第十章☆針鋒相對
……無所謂意外或不解;無法解除的針鋒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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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影塞擠在愈來愈暗的山壁之間,各自的表情皆異。擔心、發怒、冷靜、不耐、不解……等等的。
「通通都滾出我的洞穴!有事到外面去講。」不太想見到人類的影雪開口就是毫不客氣的語氣。
殺生丸冰冷的掃過犬夜叉那張易怒的臉龐,更注意到在他身後的那名為籬的女人皺眉無奈的神情。
理不清心下的詭異感覺,他也夾著一身令人膽寒的氣息走離。
「阿籬!妳沒事吧?我們聽到妳的聲音……」珊瑚上上下下仔細的審視著。
「我沒事。」笑的心虛,她怎麼能說是自己被嚇到大叫,太丟臉了!
「抓妳過來的妖怪是他?」彌勒指的是影雪。
「嗯。事情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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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該是視線模糊的黑夜中,兩個影子同時直視著某個方位。
影雪身形不動,卻忽然開口:「你變了。」
「……」金色的眼瞳依然停留在夜色中的某一點,他沒出聲。
「別跟我說你沒有。」
「你想說什麼?」
「她值得。」影雪繼續著沒頭沒腦的對談,他不相信殺生丸會不懂自己在說什麼。
「多事。」
「還真不習慣現在的你。」他笑了,少了以往濃厚的嘲諷意味。「但,她是個好女人,我知道。」
這傢伙愈來愈像邪見那張煩人的嘴。殺生丸的冷眸瞥了過去,正好直視進他難得出現的認真眼神。
「意外嗎?」
「哼!」
「沒什麼不好……嗯?」遠處出現了幾絲銀白色的細長飄移物,明顯的讓人很難裝作看不見。「這裡哪來的死魂蟲?」
的確是死魂蟲,桔梗那女人也跟來了。
「煩死人了!」犬夜叉的聲音剛好選在這時候出現。略帶不自然表情的臉稍稍側向後面,單手握拳高舉,威脅地叫嚷。
「真搞不懂。」像是在自言自語的影雪帶著惡意的嘲弄直望著犬夜叉看。
殺生丸淡漠的望了一眼,不作聲。
「為什麼那女人會看上這個毛毛躁躁的半妖?」他看不起這個只會亂叫亂吵鬧的半妖。
因為幾乎是含在嘴裡的問句,耳力靈敏如犬夜叉在同伴的笑鬧下一樣沒有聽到。倒是殺生丸,狹長的銳眼似乎閃過一絲複雜。
「你也這麼想吧?」無視於那道警告的視線,他又恢復以往的嘲諷表情有意無意的往後方瞄。
接觸到影雪不屑的眼神,犬夜叉不悅的蹙起眉,正想開口時卻被死魂蟲引走了注意力,雙眼連眨都沒眨的直盯著瞧。
巫女桔梗就在眾人的面前緩緩落地,走了過來。
「我不是叫妳待在村子等嗎?怎麼又跟過來了?」犬夜叉馬上就迎了上去。
桔梗還來不及回話就被另一個話音搶去。
「呿!半妖也搞三心二意這種事!」影雪第一個出聲諷刺,直衝著桔梗跟犬夜叉。「有個活生生的女人還不夠,連個冷冰冰的死人都想要嗎?」閉著眼都能感覺出這個巫女的軀體是由妖術製成的。
「關你什麼事!」
「怎麼?我說錯了?」根本無視於犬夜叉怒意,「你這種半妖,誰跟你在一起誰倒楣。」不溶冰如果給這傢伙就真的叫蹧蹋了一件寶物!
彌勒跟珊瑚面面相覷,就是沒出聲幫犬夜叉說話。因為這個妖怪講出了他們一直想說,卻又說不出口的話。
「閉嘴!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高興!」
「你!」怒火騰騰的犬夜叉快速拔出了鐵碎牙。
「說不過就要用打的,你還真幼稚!」輕視意味十足的睨了他一眼,影雪也抽出了腰際的長劍。
殺生丸始終冷眼旁觀著一切變化,沒有插手的意思。
「犬夜叉,住手。」桔梗輕易的止住犬夜叉,轉頭就對影雪道:「外人應該沒資格對我們的事做什麼評斷。」
「死人就該乖乖滾回墓裡去,妳以為自己還跟生前一樣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嗎?笑話,連自己的本份都認不清的傢伙還當什麼巫女。」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客氣的他三兩下就反擊了回去。「每個亡魂都跟你一樣豈不是搞的大亂?還需要什麼守護人類的巫女,光應付亡靈就夠了。」
「你又知道什麼了?」桔梗的黑眸閃過一絲傷痛,口吻卻維持著冷靜的淡漠。
「我知道什麼?」覺得很可笑般,影雪重覆了一次。「我知道的是,死人就好好當妳的死人!沒事冒出來傷活人做什麼?」
「桔梗哪有傷了誰!」犬夜叉火冒三丈的怒吼。沒有誰會比他清楚,桔梗為了守護人類、守護四魂之玉吃了多少苦頭!
一陣銀光閃過珊瑚身邊,快到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的時候阿籬就被拉到前方去。
影雪扯住一直低頭不語的女孩,「她呢?你們敢說沒傷了阿籬!?」
「放手。」翠綠色的鞭子隨著冷漠的聲音揮了過來,影雪在挨打之前就放開了抓人的左手,順道送了一計不滿的目光給殺生丸。
「阿籬……」彷彿這時才見到她的存在,犬夜叉的理直氣壯忽然變成了無法言語的心虛,吶吶地喊了她的名字,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犬大將怎麼會有你這種兒子。」他收回長劍,丟下一句極為不屑的話。
空曠的山壁不斷的回響著這句話,將這話隨著不斷作響的嗡嗡聲傳入每個人耳中。
星星依舊閃閃發光,默然又無能為力地靜待將至的黎明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