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雪人與期待
「夏目,我們來堆雪人吧!」暮站在窗邊看著窗外覆蓋在地上厚厚的白雪說,「哇,看起來好厚,堆完雪人,我們打雪仗吧,夏目,我們兩個人打白豬一個!」
「什麼,別太得意忘形了,蠢貓,」貓咪老師不滿地冷哼,「打雪仗的話,我是不會輸得,我也能找到幫手的。..」
「抱歉,暮,今天和田沼他們約好了一起出去。」夏目雙手合十,一臉歉意地說,「等我回來再陪你打雪仗吧!」
「誒,你和他們約好打雪仗了嗎?」暮鼓起臉頰,抖了抖腦袋上的貓耳朵,看起來似乎相當不高興,「竟然不陪吾玩雪,跑去和別人一起玩……
「我們不是去玩雪,」夏目安撫地摸了摸暮的腦袋,微微一笑,「我會很快回來的,陪暮一起打雪仗的。」
「那吾先和白豬堆雪人,等你回來我們再打雪仗。」雖然很不情願,但是暮還是點了點頭,漫不經心地問:「你們準備去哪裡?」
「商店街……」夏目底氣不足地回答,如果是平時的話,暮立刻就能看出他在說謊,但是一直望著窗外雪景的暮並沒有去看夏目的表情,只是對他揮了揮手說:「回來的時候,記得給吾買兩條烤魚!」
夏目安心地舒了一口氣,暮大概認為他和人類的朋友在一起不會做什麼危險的事情,遇到危險她也能感應到,加上她本身不太喜歡接觸其他人類,所以他和朋友出門的時候,暮從來不會跟著他一起去。
站在窗口前的暮看見西村悟他們出現在了籐原家的大門口,她轉頭對夏目說:「你的朋友們來找你了。」
「嗯,那麼我出門了。」夏目連忙穿好外套,暮伸手拽住他的衣擺說,「等下,你把圍巾帶上。」說完,她打開壁櫥櫃的門,拿出了夏目那條「失蹤」的淡棕色圍巾,然後走到夏目的身邊,一邊為他圍著圍巾一邊說:「去商店街記得幫吾看看有沒有出新的漫畫。」
夏目摸著脖子上的圍巾,微笑點了點頭,暮摟住他的脖子,一口親在他的臉頰上:「吾要堆一個很大的雪人,等你回來我們一起給它畫個笑臉吧。」
「嗯,堆雪人的時候記得戴手套,不然會很凍手的。」夏目貴志微笑著摸了摸暮的長髮,聽見塔子阿姨的喊聲:「貴君,你的朋友來找你了。」
「快去吧,別忘記吾的烤魚還有漫畫。」暮拍了一下夏目的肩膀,夏目無奈一笑:「嗯,我出門了。」
暮站在窗口一直注視夏目和朋友們的身影消失不見,轉身拎起了貓咪老師說:「走吧,我們去庭院裡推雪人。[].」
「等下……塔子還在家呢。」
「沒有關係,吾就裝作來找夏目,塔子阿姨一定會邀請吾進屋等他,」暮彎起嘴角,「塔子阿姨一定會同意,吾一邊堆雪人一邊等夏目的。」
貓咪老師一臉黑線,原來她都算計好了,「我要睡覺,對堆雪人沒有興趣。」
聽見貓咪老師說不陪她玩,暮一臉無所謂地將貓咪老師丟在地上,漫不經心地說:「你不陪吾堆雪人,等下夏目買回來的烤魚,吾會在庭院裡自己把烤魚統統吃光。」
非常幼稚的威脅方式,但是對於貓咪老師來說卻很見效,「啊,獨吞烤魚,我絕對不允許。」
「那堆雪人的事情……」
「一起去!」
「哇,這個房子到底多久沒有人住了,」西村悟一臉驚訝地看著眼前破破爛爛地古老的日式房子,「竟然沒有被拆掉真是一個奇跡。」
「一定是因為擁有房屋產權的人,沒有同意拆除吧。」北本篤史輕輕推了一下大門,大門立刻發出刺耳的響聲,門並沒有上鎖,很輕易的就推開了。
「雖然沒有人住,但是這裡還是屬於民宅吧,」田沼要有些猶豫,「我們這樣進去好嗎?」
西村悟拍著田沼要肩膀說:「沒有問題的,我們什麼也不碰就是進去看看。」
很熟悉的感覺,這個房子他曾經見過嗎?夏目輕輕皺起眉頭,但是這房子位置偏僻,四周也都是樹木,他應該沒有來過裡。
發現夏目一直在看著房子發愣,西村悟關心地問:「怎麼了,夏目?」
「不,沒什麼,只是覺得很熟悉,在想我以前是不是來過。」夏目微笑回答。
「父親說,我們現在居住的鎮子是從這裡遷移過去的,」田沼要環視著四周的樹木說,「雖然現在是樹木,好多年以前,這是曾是一個村莊……」
這個曾經是村莊……
的場靜司最近在這裡出入……
他覺得這房子很熟悉,這些線索放在一起,夏目彷彿想起了什麼,他瞪大眼睛,快步走入房內。
「夏目?一起進去啦。」沒有想到夏目會突然衝進房子內,西村悟慌張地追了上去。
果然是這裡,夏目呆住了,這裡是的場家殺死澄的那間房子,與殘破的外表不同,房子裡似乎經過清掃,四周門框上綁著麻繩,麻繩上面掛著鈴鐺還貼著咒符。
「這些是什麼啊?莫非真是有人要住進來,在驅邪?」西村悟一臉好奇,似乎很想摸摸那些咒符,但是又不敢亂碰。
「這是對付妖怪用的,」田沼要看了一眼夏目,皺眉說:「夏目,我們還是快點離開吧……」
「這樣離開不是很可惜嗎?」突然響起聲線優雅而磁性的男聲,嚇得西村悟慌張地抱住北本篤史,大喊:「啊!!有鬼,真的有鬼啊!!!」
「這個真是失禮,沒有想到會嚇到人。」房門打開的聲音,穿著墨黑色和服的的場靜司從房間內走了出來,那個叫七瀨的女人面無表情的站在他身後,手中拿著油雨傘。
「的場先生……」夏目立刻退後一步,目光警惕地看著的場靜司問:「這些東西是的場先生弄的嗎?的場先生準備做什麼?」
七瀨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語氣淡漠地說:「這些問題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回答,因為這裡是的場宅,你們現在屬於私闖民宅。」
「真是抱歉,我們立刻就離開。」田沼要連忙彎腰道歉,西村悟和北本篤史也一臉歉意地彎下腰。
「……」夏目也歉意地向的場靜司鞠了一個躬,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咒符,暗想,下次請名取先生偷偷地陪他來一趟吧。
「沒有關係哦,我很高興哦。」的場靜司瞇起狹長的丹鳳眼,笑容莫測地說:「所謂,天時、地利、人和,大概就是如此吧。」
「……」夏目貴志沉默不語地看了的場靜司一眼,轉身與西村悟他們準備立刻這裡時,聽見的場靜司低沉而磁性的聲音:「這樣就離開多可惜,我還想和夏目君再聊一會呢。」
夏目停下腳步轉頭看向的場,目光戒備地說:「我不認為我和的場先生有什麼可以聊的。」
「是嗎?我認為有個不錯的話題,你一定會感興趣呢。」的場靜司唇邊帶著笑意,目光卻極其冰冷鎖住夏目,「所以,我們再聊聊如何?」
「夏目,我們可以在門外等你。」西村悟對夏目說完,低聲問,「這是你的熟人嗎?你看起來和他的關係不太好呢。」
「……」夏目咬唇,他看見的場式神牆壁中探出腦袋,的場靜司勾唇一笑,「怎麼了,我不反對你的朋友留下,等我們聊完陪你一起回去。」
「沒有關係,是我的熟人,只是好久沒有見過面了。」夏目轉頭對西村悟微微一笑,「抱歉,你們先回去吧,我等下一個人回家好了。」雖然不知道的場靜司準備做什麼,但是他似乎並不準備讓自己離開,他不想將田沼他們牽連進來。
「我留下陪夏目,」田沼要看了一眼的場靜司還有四周的咒符,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這種氣氛,他實在不放心讓夏目一個人留下。
「不用的,我一個人……」
「本來想要大家一起留下的,但是夏目一定不會同意吧,所以就讓田沼留陪你吧,」西村悟摸頭一笑,「這樣我和北本才能放心回去。」
「嗯,我知道了。」夏目無奈地點了點頭。。
「夏目,我和西村先回去了。」察覺北本篤史似乎還有些擔心的樣子,夏目貴志對他笑了笑,「嗯,再見。」
「暮,要不要喝杯熱茶休息一下。」塔子阿姨站在庭院前端著熱茶,暮轉頭對她揮了揮手,大聲說:「馬上就過去,雪人馬上要完成了。」
「好大的雪人呢,貴志看到一定會很高興的,」塔子阿姨盈盈一笑,將熱茶放在庭院前的地板上,「餅乾也快烤好了,我去把餅乾端過來。」
「謝謝你,塔子阿姨。」暮看著眼前圓滾滾的雪人,對貓咪老師歪頭一笑,「這雪人看起來和你一樣胖乎乎的呢。」
「閉嘴,這種體型也是很受歡迎的,」貓咪老師冷哼,然後一臉滿意地看著圓滾滾的雪人說:「為它按上手臂,畫上表情就完工了。」
「那些就等夏目回來再說吧,」暮摘掉手套,抱起地上的貓咪老師,「我們去吃塔子阿姨烤的餅乾吧,塔子阿姨特意給吾烤的,小魚模樣的餅乾,真期待!」
「我先喝一杯熱茶暖暖身體在吃餅乾吧。」貓咪老師直直地盯著地板上的那杯暖茶,暮抱著貓咪老師的手臂突然收緊,貓咪老師大吼:「想要勒死我嗎,蠢貓!」
「夏目遇到危險了,」暮臉色陰沉地說,她腦袋中浮現的場景並不是商店街,而是那棟宅子,那棟她再熟悉不過的的場廢宅,為什麼夏目會在那裡,他不是應該和朋友在商店街嗎?暮瞇起眼睛說:「我們去找夏目,白豬。」
端著餅乾盤的籐原阿姨疑惑地注視著暮離去的背影,大聲問:「暮,你要去哪裡,不等貴志了嗎?餅乾已經烤好了哦!」
暮停下腳步,微微揚起嘴角對籐原塔子揮手說:「塔子阿姨,我去接夏目回來給雪人畫上笑臉,然後再一起吃塔子阿姨烤的餅乾。」
「這樣啊,那麼,路上小心。」籐原塔子溫柔一笑,看著暮的身影消失後,將已經涼了的暖茶端了起來,想起暮剛剛問她餅乾是不是烤魚味的,籐原塔子微笑著低喃:「要不要研究一下烤魚味的餅乾呢,那孩子還真是相當的喜歡吃烤魚呢……」
籐原塔子望了一眼桌子上的小魚餅乾,淺淺一笑,「不過,烤魚味的餅乾,味道一定相當怪吧。」
☆、35 妖火與蔓延
()
確認西村和北本已經離開後,夏目一邊確認著逃跑路線,一邊開口問:「的場先生,想要和我談什麼?」
「我可是很想和你認真的談談,」的場靜司微微一笑,隱藏在牆壁中的式神紛紛湧出,將夏目圍住,「所以,你不要急著離開呢!」
「我認為,我和的場先生沒什麼可以聊的。
」夏目緊緊握拳,暗忖,雖然沒有辦法將這麼多式神全部打到,但是只要打倒門口那幾個,應該就能夠順利逃出去。
「這裡曾經死過一隻貓又,你知道嗎?」發現夏目貴志沒有任何驚訝的樣子,反而更加警惕地看著他,的場靜司笑著說,「看來你知道呢!」
的場靜司突然提起貓又讓夏目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田沼,我們走!」夏目一拳揮向距離自己最近的的場式神,那式神瞬間碎成紙片,夏目拉住田沼要的手臂向門口跑去。
「在別人沒有說完話之前就急著離開,很失禮哦!」的場靜司嘴角噙著一絲冰冷的笑意,對自己的式神命令說:「留下他,手段粗|暴點也沒有關係。」
田沼要因為看不到襲向他們的式神,毫無防備地被式神抓住了,又被式神狠狠甩了出去,撞在了庭院的柱子上。
「田沼!!」雖然夏目可以一拳退治妖怪,但是的場的式神數量多,加上他也不是擅長戰鬥,又擔心著撞在柱子上的田沼要,很快他就被的場的式神按倒在雪地上。
的場走到夏目的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夏目,微笑說:「為什麼要這麼急著離開,我沒有要傷害你的想法。」
雪冰冷的溫度透過外衣讓夏目的身體漸漸冷卻下去,夏目抬頭用毫不妥協的目光看著的場靜司:「你在庭院裡準備的這些東西是做什麼的?」
「這個房子死去的貓又還有一個『夥伴』,我想要在同一個地方殺死它的『夥伴。』!」的場靜司笑吟吟的蹲下|身體注視著夏目,低聲說,「你可以幫我把它的『夥伴』叫來嗎?」
夏目瞳孔一縮,對上的場靜司那雙毫無感情的眼眸,背脊一涼,夏目身體忍不住顫抖了一下,的場他是認真的,他想要殺死暮,這樣的認知摻雜著恐懼感席捲了夏目的全身。
「怎麼?不想叫它來了?」的場靜司一笑,「如果它不來,你和你的朋友就要一直呆在這裡了!」
夏目慌張地轉頭看向田沼要,他的雙臂被的場的式神壓在背後,發現夏目在看他,他對夏目輕輕一笑,表示自己沒有事。
逃出去,靠著自己的能力逃出這裡,絕對不能讓暮過來,冷靜下來,不能讓暮感應到自己遇見到危險了……
「喂,姓的場的傢伙,別離夏目那麼近,」清亮而動人的女聲帶著高傲和譏諷,「會讓他沾上你們除妖師身上噁心的氣味。」
暮站在高高的圍牆上,笑容高傲而慵懶,用高高在上的神色俯視著的場靜司,貓咪老師趴在她的旁邊,笑容愜意,暮將視線移向夏目,狠狠瞪了他一眼:「夏目,你竟然敢對吾說謊?」
夏目無措的瞪大眼睛,想要告訴暮,這裡很危險,他雖然不知道的場靜司在屋子都佈置了些什麼,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的場靜司想要再一次傷害暮。
「喂,看到吾來接你,你應該露出驚喜的表情吧,你這副驚恐的表情是什麼意思,」暮輕輕佻起眉梢,歪頭一笑,明亮的眸子洋溢著讓人安心的柔和,「雪人堆好了,塔子阿姨準備了餅乾,吾來接你回家了,夏目!」
她低柔的聲音讓夏目的胸口陣陣悶痛,他拚命地想要掙脫的場式神的束縛,但是卻依然沒有任何效果,一旁的田沼要似乎感應到夏目想要提醒暮些什麼,用力大喊:「這裡很危險……」但是他剛剛一開口,旁邊的式神就摀住了他的嘴巴!
「嗯,你們兩個的處境確實很危險,」暮無所謂一笑,拎起貓咪老師用力扔向束縛著夏目的式神,「夏目,你真是吾稍微不注意,你就會惹上麻煩!」
「退下,你們這些下等的妖怪!」貓咪老師用妖力將夏目和田沼要身邊的的場式神全部都變成的紙屑,轉頭對暮大吼,「蠢貓,竟然又把我當球一樣扔了出去,這次不會輕易放過你。」
「丟你也是很費力的,你那麼沉!」暮淡淡一笑,跳下屋頂的瞬間,聽見夏目倉惶的大喊:「不能過來,暮!」
「嗯?」暮詫異地看向夏目,站在庭院中向四周看了看,然後慢慢走向他,不解的問:「你在慌張什麼?」
看到暮並沒有出什麼事情,夏目懸著的心還沒有來得及放下,暮的周圍突然出現許多散發著黑氣的鎖鏈,那鎖鏈破土而出,將暮的手腳還有身體都牢牢地捆住。
「暮!」聽見夏目驚慌地喊聲,暮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開口說:「你慌張什麼,不是說了,吾是來接你回家的。」說完暮掙了一下身上的鎖鏈,鎖鏈只斷了一半,斷掉的鎖鏈立刻消失不見了。
「你在磨蹭什麼蠢貓,我來幫幫你吧!」貓咪老師得意的說,「作為報酬,等下回去,你的餅乾都歸我了。」
察覺到這散發著黑氣的鎖鏈有些不正常,暮立刻對貓咪老師大喊:「等下,別過來白豬!」
「什麼意思……」貓咪老師靠近暮,數條黑色鎖鏈從地上竄出,將貓咪老師牢牢地捆住。
「啊啊!這些是什麼東西,給我消失!」貓咪老師散發出的妖力將所有的鎖鏈震碎,但是立刻冒出更多條鎖鏈襲向它。
「老師!」夏目撲過去抱住貓咪老師,田沼要立刻撿起地上一塊破舊的木板,揮動木板打著撲向夏目和貓咪老師的鎖鏈。
「喂,你們在做什麼啊,笨蛋!」看著都被鎖鏈捆住的夏目他們,暮忍不住大吼,「這不是全軍覆沒了嗎?」
「還不是為了救你這只蠢貓!」貓咪老師不滿地大吼,似乎想要再一次震碎鎖鏈,卻被暮給阻止了,「白豬,別在散發妖力了,如果吾沒有猜錯,這個鎖鏈的數量會對妖力強弱產生反應。」
的場靜司讚賞般的拍了拍手,微笑著看向暮:「真聰明,這麼快就發現了嗎?」
「什麼意思?」貓咪老師不耐煩地大吼,「說清楚點,蠢貓!」
「你才蠢吧,看看我們和夏目朋友被捆綁的狀況就知道了。」聽到暮的話,夏目和貓咪老師一同看向田沼要,黑色的鎖鏈只捆綁住了田沼要的腳,而他們除了腦袋都被黑色鎖鏈捆著。
「你出現的時候,我只對這個法陣稍微注入了一點力量,」的場靜司笑容妖魅地說,「然後,它會對在場妖力最強的人產生反應,然後捆住他。」
「什麼叫會對最強妖力的人產生反應,」貓咪老師憤憤地大吼,「那麼剛剛我經過這裡沒有任何反應,卻對蠢貓產生反應了,意思她比我更強嗎?!」
「這是理所當然吧,」暮語氣涼涼地說,她得意地瞥了貓咪老師一眼,「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就認清現實吧。」
「這法陣是對妖力最弱的產生反映,這才是正確的!」
「吾允許白豬你繼續自欺欺人!」
「什麼,可惡的蠢貓!」
「暮,老師,這種情況下你們就不要吵了!」夏目無奈的歎氣,暮和貓咪老師不約而同的哼一聲,然後暮睨視的場,冷笑說:「如果吾和白豬都不在散發妖力,那麼這個法陣很快就會失效,它現在消耗的力量,是剛剛我們散發出的妖力吧。」
「嗯,沒錯。」的場靜司不緊不慢地走到七瀨身邊,七瀨對的場點了一頭,走進屋內取出弓與箭遞給的場,接過 弓與箭,的場靜司微笑問暮:「那麼,你知道這個陣法的用途嗎?」
「哈?莫非,你想要用這個捆住吾,然後殺死吾嗎?」暮露出諷刺的笑容,「為了你們的場曾經被吾殺死的式神?還是為了你們的場家的名譽?」
「其實,只是因為最近我有些無聊而已,」的場靜司舉起弓箭對向暮心臟的位置,淡淡一笑,「所以稍微陪我玩一下吧。」
「真是抱歉,吾不喜歡浪費時間!」暮散發出的妖力震掉射向自己的箭,嘲諷一笑,「就算吾給這個法陣供給妖力,除了困住我們,你還能做些什麼?」
「我覺得自己最近很幸運,剛剛佈置好法陣,雪就將它掩蓋住了,然後夏目君竟然主動來了這裡,」的場靜司莫測一笑,「因為雪將法陣掩蓋住,你輕易地就進入法陣內……」
的場靜司帶著滿意的笑容又射出一箭,但是目標卻不是暮,而是暮的腳邊,箭落地剎那,的場靜司赤色的眸子幽暗而深邃閃過一絲光芒,輕輕勾起嘴角,「可以正式開始了呢。」
隨著的場靜司的話,鎖鏈開始越來越緊,周圍不斷冒出的鎖鏈全部都襲向了暮,聽見夏目慌張的聲音,暮輕輕皺眉,淺金色的眼眸慢慢轉為鮮亮的金黃色,歪頭對貓咪老師說:「只有一個瞬間,你立刻帶著夏目和他的朋友飛向天空。」
「你能脫身嗎?」貓咪老師瞇起眼睛,暮揚唇一笑,「當然,你當吾是低級小妖怪嗎?吾可是貓又。」
「暮……」夏目想要對她微笑,但是卻無法露出笑容,想要對摸了摸她的腦袋,但是卻無法觸碰到她,只是這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注視著她。
暮看著夏目眼底帶著罕見的溫柔,她淡淡一笑,恢復了原型,散發出的強烈妖氣使鎖鏈瞬間全部都消失。
鎖鏈消失的瞬間,貓咪老師恢復原型抓住夏目和田沼要飛向天空,「夏目,暮她不是人類?」田沼要呆愣地問,夏目微微一怔,輕輕對田沼要點了點頭,「嗯,暮是妖怪。」
「身形巨大,長著黑色翅膀的貓妖嗎?」聽見田沼要的話,斑金色的眼睛轉向他,低聲問,「小子,你能看見暮的原型嗎?」
但是田沼要彷彿沒有聽見斑的話一樣,只是瞪大眼睛看著暮,斑停下步伐,低語:「聽不見我說話嗎?」
「田沼,你能看暮的樣子?那麼老師的樣子呢,你能看到嗎?」夏目慌張地問,田沼要抬頭看向斑,搖頭說:「帶我們飛的是胖太嗎?我看不到,只能感覺到被什麼東西抓住,然後飛到了天空。」
「為什麼,老師,為什麼田沼能看到暮的樣子,卻不看到……」
「蠢貓,那是強制讓妖怪現身的陣法!」聽見斑的聲音,暮輕輕抬起頭,低聲說:「啊,吾感覺到了,立刻帶著夏目他們離開,吾的現身對於現世來說是災厄。」
「暮!!!」夏目拚命地將手伸向暮的方向,用盡全力的大喊著,「老師,我們不能離開,不能丟下暮,不可以丟下她一個人啊!」
「……人類無法看見妖怪,而妖怪也絕對不可以隨意在人類面前現身,」斑聲音低沉地說,「不是因為普通的人類不可以見到妖怪,而是因為妖怪的力量會讓人類居住的地方出現異狀。」
暮散發出的妖力變為肉眼可見的黑紅色火焰,將她周圍的房屋和樹木統統的燒為灰燼,然後消失不見,地上的雪慢慢被黑紅色的火焰侵蝕光了,露出了她身下巨大的法陣。
妖火依然在蔓延,的場靜司和七瀨站在原地,妖火卻無法靠近他們,妖火被的場靜司做的結界阻隔在結界外。
「愚蠢的人類竟然敢讓吾現身於世,你以為區區結界能抵擋吾的妖力嗎?」黑色的火焰灼燒著的場靜司布下的結界,的場面色一沉,立刻用式神當盾護住自己,七瀨皺眉說:「她的妖力很快就會擴散而開,周圍的城鎮和居民都會被吞噬的。」
「啊,我知道,但是沒有關係。」的場靜司微微一笑,這些都在他的預料之類,如果接下的事情按照他的想法繼續下去,那麼他就可以殺死這隻貓又。
「吞噬城鎮,不,吾要吞噬的只有你們,」她慢慢靠近的場靜司和七瀨,金黃色眼睛閃爍冷酷而殘忍的光芒,「吾會讓你們知道,強制讓吾現身於此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
蔓延的黑紅色火焰——是黑暗和血腥的合體,象徵著災厄與毀滅的妖火,它慢慢的侵蝕著一切。()
☆、36 不怕與不痛
()
「……」夏目貴志注視著暮,蒼白的面容似雪般脆弱,不能讓暮這樣下去,但是如果他阻止了暮,的場他會就此停手嗎?他可是對他說要殺暮……
斑將夏目和田沼要丟在自己的背上,沉聲說:「我們下去了,你們牢牢地抓緊了,要是沾上那黑色的妖火可是會被燃燒殆盡的。[img].r;efsghs.+?huku./files/artic.+?le/attat/142[kl78/125g220/3578704/132456637892095.gif[/img]」
「老師……」
「讓她繼續鬧下去的話,可是會遭到天譴的。」斑瞇起眼睛,如果她真的殺了的場和他的助手,可不是失去一兩條尾巴就能解決的事情了。
雖然將夏目送回家才是最安全的,但是夏目一定不會同意,所以,速戰速決吧,斑俯身衝向暮所在的方向,身邊燃起純藍的妖火,將湧向它的黑色妖火通通消除。
「真是的,和您預料的一模一樣呢,」七瀨推了一下眼睛,從衣服兜裡拿出了一小袋類似小石子一樣的東西,拿出一張貼在了袋子上,揚手灑向斑的方向,「如果可以成功攔下它,你們就自由了。」
聽到七瀨的話,咒符貼在袋子上的瞬間冒出無數的光點,那些光點變為妖怪全部都湧向斑。
「嘖……」斑咂了一下嘴,不想用這些小妖怪攔住它吧?斑操縱著純藍的妖火襲向那些撲過來的小妖怪,它並沒有取它們的性命,只是將它們灼傷,讓它們失去行動的倒在地上。
「……」暮用鮮亮而冰冷的金黃色眼睛注視著斑,一爪子拍在被斑灼傷而倒在地上的小妖怪,小妖怪發出痛苦的哀嚎,血液濺在暮的爪子上,殘破的身體很快被暮黑紅色的妖火燃燒而盡,只留下一灘血跡。
斑將背上的夏目和田沼要放在地上,用自己的妖火護住他們,然後身體周圍爆起耀眼的純藍色的妖火,咂嘴說,「血腥味讓你失去理智了嗎?原形畢露了,貓又凶殘的本性!」
「你在說什麼,殺死礙事的傢伙,不是理所當然。」那雙冰冷的金黃色眸子,平靜而冷酷,面對那些瑟瑟發抖的小妖怪,她的爪子也沒有絲毫的留情,殘忍到令人顫慄。
「給我好好的清醒一下!」斑低吼著衝向暮,暮輕輕歪頭,轉動了一下毫無情緒的金黃色眸子,將爪子揮向斑,低聲說:「我很清醒,倒是你,能不能安靜一下?」
兩股強大的妖氣狠狠地碰撞在了一起,產生劇烈的狂風,連空氣都在顫抖,純藍色的妖火和黑紅色的妖火交織在一起,閃爍著妖冶而詭異的光芒。
妖氣產生的狂風讓夏目睜不開眼睛,他不知道斑和暮現在怎麼樣,只能聽到他們的低吼聲,還有不知道誰倒地的巨響聲。
空氣泛著的血腥味,讓夏目胸口悶痛到無法順利的呼吸,這股血腥味不知道是剛剛被暮殺死的小妖怪,還是在正在打架的暮與斑,「暮,老師……不許吵架!」夏目用盡全力大喊著這句每天都會說的台詞,也許他自己現在都不知道,他在顫抖,無法抑制的惶恐與無措讓他的身體在發抖。
「囉嗦,夏目,吾很早以前就想要收拾一下這頭只知道吃的白豬了。」慵懶而動人的女聲帶著一絲漫不經心。
「……」並沒有斑的聲音,夏目慌張地睜開眼睛,發現斑正咬著暮的腿部,而暮的爪子也刺在了斑的身上,兩個大妖怪都狼狽的倒在地上。
「這是我想說的台詞,」斑牙齒離開暮的腿部,血液立刻從暮腿部的傷口湧了出來,斑不滿地說:「你這只蠢貓平時太張狂了,我一直想揍到你趴到求饒,竟然平手,嘖……」
「吾覺得是吾贏了,因為吾可是被封了一半的妖力。」暮抽出尖銳的爪子,斑雪白的絨毛立刻染上鮮紅的血液,斑抖一下身體,伸爪子狠狠拍向暮,大吼:「很疼啊,你個蠢貨!」
「閉嘴,你咬也很疼,死豬!」暮和斑一邊鬥著嘴,一邊變回了少女和招財貓的姿態,發現夏目正眼眶通紅地看著他們,暮對他微微一笑:「夏目,看到我們受傷了,想哭?」
「誰會為了兩個意見不合就打架的笨蛋哭,」夏目咬住下唇,看見兩人流血的傷口,眸光微微一顫,「而且,竟然還下手那麼狠。」
「這樣她(它)才能長記性啊!」暮和貓咪老師異口同聲地說完,又狠狠的瞪了對方一眼。
「抱歉呢,」暮撓了撓自己微亂的黑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其實就是算被強制現身,吾也能離開,但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暮淺金色的眼睛緩緩掃過周圍妖怪的屍體,扯了扯嘴角說,「吾永遠都無法控制自己的本性呢……」
她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如果不是白豬阻止了她,也許她會失控的殺掉所有的妖怪,然後的場靜司……那之後,停不下來的話,她也會跑去城鎮殺害住民,徹底失控的話,她可能會傷害到夏目……
「的場,你就是看準吾會被怒火支配,所以才笑得那麼自信吧,真是被你計算的徹底呢!」暮面無表情地看向的場靜司,的場靜司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暮撇嘴,拎起受傷的貓咪老師塞到夏目的懷裡,對夏目說:「回去了,夏目!」
「嗯。」夏目淡淡地看了的場靜司一眼,伸出扶住暮,低聲說:「我背你。」
「不需要,你抱著白豬吧!」暮戳了戳一下夏目懷裡的貓咪老師,站在夏目身邊的田沼要摸頭說:「我來幫忙抱胖太吧……」
「遊戲還沒有結束,就想中途退出了嗎?」
「吾勸你不要浪費時間了,你是不可能殺死吾的。」暮嗤笑,看見場的靜司似笑非笑地舉起弓箭指著她和夏目,她用妖氣護住夏目,以防夏目被弓箭射傷。
「放心,如果這次沒有辦法殺死你,我自然不會再浪費時間。」的場靜司勾唇一笑,手中的箭指突然方向一轉,箭直直的射向田沼要。
沒有想到的場靜司會將箭射向田沼要,夏目一驚,慌張地撲向田沼要,暮面色一沉,一手扯住夏目,一手伸向飛過來的箭,在它射中田沼要之前,暮牢牢地抓住了箭。
「的場!!……」
「別露出那麼嚇人的目光啊,」的場靜司輕輕一笑,赤色的丹鳳眼閃過一絲光亮,「如果這個箭射向夏目君的話,你還沒有碰它,它就會被你妖氣彈開。」
「箭?……」他的目的是讓暮碰到那只箭嗎?夏目這才發現那箭纏滿了咒符,箭頭上也是咒符,而咒符上那些黑色的字符猶如蟲子一般密密麻麻的爬向暮的皮膚。
「丟掉它,暮!」夏目慌張地拍掉暮手中的箭,但是字符已經全部都附在暮的皮膚上,夏目呼吸一窒,伸手抓住暮的肩膀,「暮,你沒有事……」
暮揮開夏目碰觸她的手,連連倒退好幾步,啪——的一聲跪倒在地,夏目瞳孔瞬間縮緊,慢慢走過單膝跪在暮的面前,輕輕捧起暮的臉頰,她的臉頰還有脖子,裸露出的肌膚佈滿黑色的咒文,「疼嗎?」夏目用顫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
「不疼,只是感覺這東西弄的滿臉都是,一定很醜吧。」暮輕輕閉上眼睛,將頭靠在夏目的肩膀,怕他發現自己額頭上滲出的冷汗。
夏目溫柔地抱著暮,輕輕撫摸著她的黑髮,心臟明明撕裂般的疼痛著,但是他笑得依然似暖陽般溫暖,輕聲說:「不醜,真的,我不會對暮說謊。」
「明明剛才還對吾說慌,說自己是和朋友去商店街,」暮輕輕一笑,離開夏目的胸膛,與他四目相對,深邃的淺金色眸子認真地看著他,「夏目,你還記得吾曾對你說過,要你為吾許下正確的願望。」
「嗯,當然記得。」他回答,從未感受過的恐懼感讓他用力抓緊她的手臂,「其實,我很早就知道那個正確的願望是什麼,但是希望暮可以留下,所以一直沒有說……」
聽到夏目的回答,暮伸手用力揉著夏目的臉頰,輕輕揚起嘴角,笑容明亮而嫵媚:「你笑得好難看,夏目!」
「我們回家吧,暮!」夏目無措地抱住暮,彷彿溺水的人尋求希望一般,他只需要她點一下頭就好。
「笨蛋,你慌什麼!」暮扯住夏目的衣領,吻上了他的唇瓣,冰冷的觸感讓暮身體一顫,「夏目,正確的願望已經不重要了,告訴吾,你的願望。」
「暮,我們回家吧,你……」夏目貴志重複低喃,暮輕輕地拍一下他的腦袋,咬唇說:「夏目,向吾許下你的願望。」
「我的願望……暮不是早就知道了嗎,而且早就答應了我不是嗎?」低柔的男聲帶著嘶啞,明明聲音很細小,卻比竭斯底裡的嘶吼更人覺得窒息,「我希望你留在我身邊,我想要和暮在一起,我的願望,是想和暮在一起,想要一直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笨蛋,你的願望吾聽到了,吾會為你實現。」暮微微一笑,淚水卻朦朧了視線,眼淚慢慢地滾落而下,她輕聲:「夏目,我會為你實現願望,而你在願望實現前,絕對不要哭泣。」
「告別結束了嗎?」聽見的場靜司的聲音,夏目雙手緊緊攥在一起,暮的手輕輕覆蓋在夏目的手上,她面無表情地看向的場靜司:「為什麼要這麼做?將吾身上的封印解除,你更不可能殺死吾。」
「封印解除?」夏目明亮柔和的眸子瞬間佈滿了恐懼,他捧起暮雙手看著上面的咒文,雙眼失神而空洞地問:「這些咒文會解除暮的爺爺給暮下的封印嗎?」
「當然可以解除,一個妖怪在接受封印和解除封印的時候最脆弱的,是殺死它的最好機會。」的場靜司微笑著回答,暮冷冷一笑,嘲諷地說:「但是真可惜,當吾解除封印的時候,是歸鄉的時候,並不是最脆弱的時候。」
的場靜司微微一怔,隨即勾起唇角,笑容妖冶地丟掉手中的弓箭:「失敗了呢,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沒有想到會失敗呢,現在怎麼辦?」七瀨漫不經心地問,的場靜司淡淡掃了夏目一眼,開口說:「我們回去吧。」
「的場,你這傢伙惹下了這樣的麻煩,就想離開嗎?」貓咪老師無視還在流血的傷口,變為原型擋住的場靜司的去路,金色瞳孔滿是冰冷的殺氣,「立刻消除暮身上的咒文!」
「別這麼生氣嘛,小貓咪,」的場靜司瞥了一眼暮的方向,勾唇一笑:「咒文已經生效了哦,封印已經被破壞了。」
伴隨的場的話,暮的突然爆發出龐大而強烈的妖氣,地面和空氣都在顫抖,妖氣引起漩渦狀的颶風,斑立刻跑過去護住被吹倒的夏目和田沼要。
「暮!!」夏目貴志目光空洞地注視著暮的方向,用力著推著貓咪老師,他必須要過去才行,他要去暮的身邊。
已經變回原形的暮站在颶風的中心,她閉著眼睛,漆黑的翅膀合閉著,腿上被斑咬傷的傷口還在滲血,尖銳的爪子深深地刺入土中,兩條漆黑的貓尾巴隨著妖氣輕輕擺動,她慢慢睜開眼睛,金黃色的眼睛筆直地看向夏目所在的方向。
「……」夏目腦中一片空白,雙眼失去焦距的向暮伸出手想觸碰她,但是她明明就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他卻觸碰不到她。
她金黃色眼睛猶如午後的暖陽,就那麼溫柔地,認真地注視著他,輕輕開口說:「不要怕,夏目!」然後一片刺目的白光驟然的籠罩住她。
夏目瞳孔一縮,他就是這麼看著她消失在白光中,發不出聲音,腦中一片空白,聽覺、觸感、疼痛感全部都消失了,他愣愣地她消失的地方,空蕩蕩的,猶如現在的他。
「夏目,沒事吧?」田沼要抿唇,目光擔憂地看著雙眼失神,臉色蒼白的夏目,夏目對他輕輕搖頭,開口說:「田沼,暮是妖怪的事情,請替我保密。」
「……恩,當然。」田沼要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夏目對他擺了擺手,抱起地上的貓咪老師說:「老師受傷了,我要會幫它包紮,那麼我先回去了,再見。」
「恩……」田沼要擔憂地看著夏目,無奈歎氣地說:「再見,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夏目。」
「……」一路上貓咪老師安靜地趴在夏目的懷裡,貓咪老師無論說什麼,夏目都會微笑著說,我沒有事,貓咪老師乾脆也不說話了,兩個人默默無語的走到籐原家。
「我回來了!」夏目推開大門,站在庭院裡塔子阿姨轉頭對他微微一笑:「歡迎回來,咦,暮呢?她不是去接你了嗎?」
貓咪老師感覺到夏目身體微微一顫,他聲音輕輕地彷彿說給自己聽一樣:「出了些意外,暮,她回家了,很就回來……」
「明明那麼期待著和你一起給雪人畫笑臉,還有我烤的餅乾,怎麼突然就回去了,」塔子阿姨一臉惋惜的說,突然瞪大眼睛看著夏目懷裡受傷的貓咪老師,「喵吉受傷了?要趕緊包紮一下才呢。」
「嗯,麻煩塔子阿姨了。」夏目將貓咪老師遞給塔子阿姨,塔子阿姨微微一怔,擔憂地問:「貴志,身體不舒服的嗎?臉色看起來很蒼白呢。」
「我沒有事,我去給雪人畫上笑臉。」夏目貴志微微低下頭,轉身走向庭院裡的雪人,雪人旁邊放著一個竹筐,裡面放著當雪人眼睛的黑色紐扣,還有當嘴巴的紅色紐扣,以及當鼻子用的胡蘿蔔。
『吾要堆一個很大的雪人,等你回來我們一起給它畫個笑臉吧。』
夏目的視線漸漸模糊了,他慌張地拿起地上的竹筐為雪人裝上眼睛、鼻子還有嘴巴,突然一滴涼涼地液體滴落在他的手上,他一驚,摸向自己的臉頰,她對他說過的:『我會為你實現願望,而你在願望實現前,絕對不要哭泣。』
臉頰並沒有眼淚,夏目輕輕呼一口氣,抬頭發現被他畫上笑臉的雪人在哭泣,大概因為天空已經放晴,陽光讓空氣回溫了,收到溫度的影響雪有些融化了,融化的雪水流淌而下,彷彿雪人在哭泣。
感覺好像在為他哭泣一樣,夏目輕輕扯動著嘴角,露出一個比哭泣更悲傷的笑容。
夏目看著雪人,呆呆的想:原來人在最悲傷絕望的時候,是不會哭泣的,因為已經什麼都感受不到了,好像整個人都空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