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策
吃過晚飯,柳生靜雨躲在房間裡給柳生比呂士打電話。
「喂,哥哥,是我,靜雨。嗯,我已經回東京了。叔叔和你說過了?啊,我沒事知道,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嗯,你代我向嬸嬸問安,等事情忙完了我回去看你們。好,我知道了。對了,哥哥,我打電話給你想讓你幫我搜集一下伊籐律的資料,越詳細越好。還有,關於伊籐家的資料也收集一些,說不定會用得上。嗯,你星期六過來吧,有時間嗎?哦,好,到時見。」柳生靜雨心滿意足的掛上電話,伊籐律,你等著接招吧!
「咚咚」,敲門聲。柳生靜雨抬頭,「進來,門沒鎖。」是國光吧?
果然,手塚國光推門進來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電話打完了?」
「嗯,哥哥說會找柳蓮二幫忙搜集資料,星期六送過來給我。對了,那天你們網球部要不要訓練啊?你有時間嗎?」
手塚國光想了想,「沒問題,那天的訓練取消,第二天補上就是。你覺得你哥哥會一個人來嗎?你準備在哪接待他們?」
柳生靜雨覺得讓柳生比呂士一個人來不可能。這件事本身就會麻煩柳蓮二幫忙,網球部那些人焉有不知道的道理?雖說不一定會來,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到時在哪接待啊?國光這裡肯定不行,那就只有去她的房子了。提前收拾收拾,也沒什麼的。和國光這麼一說,手塚國光也同意。那好,就靜等著那天的到來啦!這就叫做「謀定而後動」!
接下來的幾天,柳生靜雨和手塚國光可以說是形影不離:早上一起上學,參加早訓;調到一個班,一起上課;放學後同去一個社團,然後晚上一起回家。柳生靜雨的身體經過這段時間的鍛煉已經比以前好太多了,跑完十圈都不會特別喘了,這要歸功於手塚國光鐵面無私的訓練,他絕不會讓柳生靜雨偷懶的。柳生靜雨明白手塚國光的用意,也咬牙堅持下來了。成效不錯。再加上現在她的日常起居都有手塚彩菜一手包辦,所以,柳生靜雨的日子比獨自一人時過得滋潤多了。
星期六,是和柳生比呂士約好見面的日子。一大早,柳生靜雨和手塚國光就回了柳生靜雨的房子收拾有二十天沒回來住了吧?柳生靜雨站在客廳打量這個她居住半年的房子,以前不覺得,現在倒覺得房子有些冷清。如果現在讓她搬回來會有些不習慣吧?果然,習慣是很可怕的事情。只是在手塚家住了二十天而已,她就已經習慣那個溫暖有人氣的家了,而不是這個看起來冷清的房子。柳生靜雨自嘲的笑笑,以前一直標榜獨立的自己,現在已經開始有依賴人的習慣了嗎?
手塚國光開了暖氣,正在擦拭桌子上的灰塵,看見柳生靜雨站在那發呆。「靜雨,怎麼了?」手塚國光走過去拍了拍她的肩。
「國光,」柳生靜雨看著他關心的眼神,「我現在開始依賴你了呢,這種感覺讓我不安。」
「這是個好事,你不用不安。」手塚國光輕輕擁住她,安撫的拍拍她的背,「我想讓你依賴我。這會讓我很高興。」
「國光,」柳生靜雨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你以後叫我小雨吧。」柳生靜雨閉了閉眼,對她來說,那是特別的稱呼。在這個世上,她只會讓手塚國光一個人這樣叫她。
「好,小雨。」雖然手塚國光不知道柳生靜雨為什麼這樣說,但他知道這個稱呼對她應該有特別的意義。因為他聽得出她語氣裡的鄭重。
「嗯。」柳生靜雨抬起頭,退出他的懷抱,「我們開始打掃吧,哥哥一會兒就到了。」
因為是冬天,門窗緊閉,這個地區的空氣質量也很好,所以屋裡的傢俱也沒有太多的灰塵,兩個人一會功夫也就打掃完畢了。暖氣開得很足,屋裡的溫度上升的很快,兩人臉上都出了薄薄的汗。簡單清洗一下,柳生靜雨又去燒了水泡了茶,兩人一邊坐在沙發上休息,一邊等柳生比呂士的到來。
十點一刻,門鈴響起。
柳生靜雨起身去開門,很快把人領到屋子裡,除了柳生比呂士只有柳蓮二來了,除此之外別無他人。也是,這本來就可以說是柳生家的私事,他們也不太好插手。只是囑咐柳生比呂士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儘管開口,他們會助一臂之力的。
「哥哥,怎麼樣?伊籐律的資料收集全了嗎?」四人落座後,柳生靜雨迫不及待的問。
柳生比呂士看了柳蓮二一眼,柳蓮二把整理好的資料拿給她,「這是伊籐律和伊籐家的一些資料,你先看看對你有沒有什麼幫助。」
「謝謝。」道過謝,柳生靜雨仔細研讀這些資料。
伊籐律的個人資料和乾說的差不多,只是更詳盡,此中還包括他的一些日常行為、處事風格等。柳生靜雨發現這伊籐律雖然表現得彬彬有禮,但同時也是個很自負的人。這讓她想起在第一次遭受自己拒絕後,第二次出現的伊籐律表現得似乎有些急躁,是不習慣被拒絕嗎?所以傷了他的自尊心?所以才跑去柳生本家提親?柳生靜雨不覺得自己有那麼大的魅力讓他一見鍾情,到了「非卿不娶」的地步,看來是自己的拒絕激怒了他,讓他走了這步棋,是個不接受失敗的傢伙呢!幼稚!
伊籐家倒是沒有讓柳生靜雨有所發現。伊籐家族也有數百年歷史了,但它涉足商業領域的很少,政治層面的多一些,所以才需要聯姻鞏固自己的地位,也順便擴大影響力。等等,柳生靜雨挑眉,從政,這就是它最大的弱點。
手塚國光和她一起看完這些資料,看到柳生靜雨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不禁問道:「小雨,你是不是有什麼對策了?」
「那國光你看呢?」柳生靜雨反問。
這個丫頭!手塚國光無奈的推推眼鏡,還是說了自己的看法:「要解決這件事,我們還是先從伊籐律身上著手。只要能勸服他主動去和伊籐政也說撤銷這門親事,到時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這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辦到的。從資料上看,伊籐律是個很自負的人,這種人通常都不太會聽從別人的勸告,執意一意孤行,所以這條路走不通的話,我們只能選第二條路,伊籐政也。伊籐家是政治家族,最注重名聲和臉面,如果傳出負面消息,對他們在政治上也很大的影響。不過,這樣做難免會傷了柳生家和伊籐家上百年的交情,所以這只能是最後萬不得已的選擇。我們還是盡量從伊籐律身上著手,這才是上策。」
柳生靜雨注意到在國光說完之後,柳生比呂士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了下國光,呵呵,是在懷疑這個國光是假冒的?畢竟,他們大概從來沒聽見國光一次說過這麼多話吧?驚訝是應該的。至於柳蓮二,柳生靜雨自動忽略,你不要指望她能從一個整天閉著眼的人臉上看出什麼信息來。
「我的想法和國光一樣。哥哥。你們還有不同的建議嗎?」柳生靜雨看著對面的兩人。
「伊籐家這屆的家主伊籐政也是個認真嚴肅的人,同樣也很固執。他最維護的就是伊籐家的名聲。伊籐律是他最疼愛的長孫,但是他也絕對不會允許伊籐律做出什麼敗壞門風的事。你們可以從這點下手,在伊籐律不同意的情況下,迫使他就範。」給出意見的是一直沒怎麼開口的柳蓮二,這次換柳生靜雨驚異的看著他。
「蓮二的姑姑是伊籐家的兒媳,所以他對伊籐家的情況比較瞭解。」看出柳生靜雨的驚異,柳生比呂士在一旁說明。
哦,這麼回事啊。柳生靜雨恍然大悟,怪不得呢。「謝謝柳君。」
「不客氣。當初我姑姑也不是很情願嫁進伊籐家,只是還是沒有違抗爺爺的命令。你是比呂士的妹妹,我也不希望你重蹈我姑姑的覆轍。」柳蓮二想起過年時見過姑姑一面,雖然姑姑的臉上在微笑,可是他能感覺到姑姑過得不快樂。柳生靜雨雖說是比呂士的妹妹,可是他們也接觸過幾次,他也把柳生靜雨當妹妹看,所以不希望柳生靜雨過著和姑姑一樣的生活。
柳生靜雨歎氣,那些家主究竟把自己的子女放在何種位置上呢?難道他們的降生除了為家族利益犧牲之外就沒有別的意義了嗎?親情在利益面前就那麼微不足道嗎?該說是世風日下嗎?
「靜雨,你準備什麼時候去找伊籐律?」柳生比呂士打破沉默。
柳生靜雨想了一下,「夜長夢多,撿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越早解決我解放的越早,省的爺爺那邊不知有什麼變故。」
「我和你去。」手塚國光沉聲看著她。
「那是當然。」柳生靜雨可不會和他客氣。當初,誇下海口說要解決這件事的人可是國光啊,她怎麼會讓他置身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