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戀人、惡人、與鎮定劑
當龐芮夫人跑到球場上救西莫的時候,妙麗抓住跩哥。
「坐下、閉嘴!
」
跩哥微微抬頭,使得金絲、銀絲掉近他的臉,語氣也變了,當他發現妙麗抓著自己的手的時候。
他敏捷地把手指轉過來握住她的手,妙麗忽然驚見一雙懶散、邪惡的灰眼在看著她。
「不用擔心,」
他說。
「你是我名單上的第一個人。」
妙麗想,像馬份這樣的人應該去做個測驗,看看長得這麼帥是否走在路上會安全。
她又想到,在這種測驗中馬份一定會失敗,搞不好還會色誘考官。
當她在想這些的時候就忽略了她的手。
大錯特錯。
她感到手掌上有什麼東西碰到,接著有個溫熱的東西觸上她的生命線。
她驚訝地看著跩哥。那雙眼睛在他的白金髮絲後閃動,像陽光下的塵埃。
所有的注意力突然間離開球場。
妙麗正想怒沖沖地縮回她的手時,跩哥剛好鬆手。
「不,不是你,」
他說。「哦,我擔心這將會是個漫長的早晨。誰是下一個?
有人自願嗎?
」
妙麗差點被衝過來的人潮壓死。
* * *
哈利•
波特,「就是不識趣」的男孩,在比賽中喊暫停,告訴跩哥這不是找尋元兇的方法。
芭蒂和文妲好幾個禮拜不願跟他說話。
米莉森•
布洛在擴音器中播報哈利的英勇作風,直到哈利借了一些西莫的鎮定劑。
然後剩下來的比賽中,他有點歪歪斜斜地飛。
妙麗拒絕回答文妲跟芭蒂的追問,等到文妲離開去探望西莫時,她才得以長吁半口氣。
「可是妙麗,」芭蒂像小孩般哀嚎。「如果你肯告訴我…
」
「不!
」
她、哈利、榮恩、金妮圍在桌子邊寫信給衛斯理太太。
妙麗努力要擺出一副「真的忙到無法談論馬份,對,包括他聞起來如何,沒錯,就是指你,芭蒂」的樣子。
一隻手拍拍她的肩。
妙麗怒道。「好啦!
他聞起來像橘子,就像你說的!
橘子和冬夜和…
」
「繼續說啊,」跩哥熱切地說。「我很有興趣。」
妙麗一下子安靜下來。
「你們在做什麼啊,我的葛來分多傻瓜們?
」
跩哥和氣地詢問,拉了張椅子過來。
「我們一起寫信給我媽媽,」榮恩有點小心地說,想到那五萬次對他家庭的辱罵。
跩哥的記憶力卻似乎不太好,除了吃的方面。
「你說是那個上禮拜寄給你咖啡蛋糕的女人嗎?
做得真好吃。」
「我們怎麼知道好不好吃?
」
哈利說。「你把它全吃掉了。」
「你也可以寫點東西,如果你要的話,」
金妮說。她總是對馬份還不錯。
妙麗經常懷疑為什麼自己會跟一群紅頭在一起。
衛斯理太太的信後來使她被深深驚嚇到。
親愛的媽媽,
是榮恩和金妮啦!
對於你過去五封信的重複問題,是的,榮恩真的有個女朋友。
真的。--金妮。
但是他們還沒想到為你將來的孫子取名。抱歉。--榮恩。
我相信我們會喜歡你的蛋糕,可是有隻貓頭鷹偷吃掉了。
預言家日報裡面報導關於葛來分多男寢室中的性慾行為是被過度誇張化的。--金妮。
天大的謊言!—榮恩。
而且如果它們不是謊言的話,絕對不是發生在我身上。--榮恩。
我需要一張床單。有人帶著我的跑了。--榮恩。
至於葛來分多人在嗑藥的消息有一點點是真實的。有個人叫西莫•斐尼干。--金妮。
呃,我沒辦法放假時帶毛毛回去看你。他需要一張床而且他的老爸會殺進我們的家來,把我們全部殺光。--榮恩。
說來話長。他在信末有寫個附錄。--金妮。
我們很抱歉葛來分多的名聲現在快比史來哲林還差。不過有原因的。信末有說明。
記得跟鄰居說我有女朋友了!—榮恩。
P.S.親愛的衛斯理太太,謝謝你送的毛衣。已經贏了我第999個魁地奇比賽。還沒擊敗黑魔王但是正在努力當中!我對你的女兒絕對是真心的。我相信我一定會喜歡那個咖啡蛋糕,可是…我想有人把它弄丟了。--哈利。
P.S.S. 親愛的衛斯理太太,我又是全校第一名了。謝謝你的關心,我真的有用功。我不是真的需要你幫我找派西陪我去聖誕舞會。我原本要多寫一點,但是邪惡的勢力在我手肘邊煩我。--妙麗。
P.S.S.S.你好。我是跩哥•馬份。記得我嗎?我在四年前看過你,當你的老公在我的爸爸上面的時候。我真的很喜歡那個咖啡蛋糕,我也會歸還榮恩的床單。我目前正在促使葛來分多塔走向墮落的深淵,包括你最小的兩個孩子。哇…七個孩子?衛斯理先生真是太強了。--跩哥。
他們還附上一張照片。當衛斯理太太看到左邊那個穿牛仔褲、搭太陽眼鏡咧嘴笑的男孩時,她差點沒暈倒。
* * *
「那是衛斯理太太給我們的回信,」哈利說。「以及命令—要你別靠近她的寶貝。」
「能被人賞識的感覺真好,」跩哥輕聲說。「如果我一天沒收到一封死亡威脅信,我會覺得我沒有影響力。」
這時妙麗走進來,給他們所有人一個心煩意亂的眼光。
她看到男孩子們圍在火爐邊。哈利正在讀「穿越歷史的魁地奇」,奈威忙著煮咖啡,榮恩帶著堅定的眼神在整理棋盤,以及馬份舒服地躺在椅子上,氣質像隻高雅的白金貓,一雙穿著牛仔褲的長腿在他面前伸展著。
她給他們每個人一個簡短的招呼。
「哈囉,哈利。」
「嗨,榮恩。」
「嗯,奈威。」
「閃開,馬份。」
「我們似乎有特別的關係呢,」跩哥說,繼續優雅地伸展肢體。
妙麗頓足,回到女生宿舍。
「別放在心上,」哈利說。「她每到聖誕節假期快放完的時候總是這樣,因為考試六月時就要考了。」
「好了,馬份,」榮恩嚴肅地說。「讓我們看看誰是棋王…」
棋盤被一個突然驚醒的金影給撂到地上。
「哦我的天!」他叫道。「她說得沒錯!我到底在想什麼?哦,我猜大家都在用功唸書了!天殺的雷文克勞!」
「呃,」奈威睜大眼。
「沒時間下棋,你這紅毛笨蛋!沒時間呼吸了!哦,哦,死亡、破產、零分!」
跩哥•馬份離開了,好像被隻看不見的熊追著跑。
榮恩睜大眼。「嗯,那…蠻可怕的。」
* * *
「你們到底有沒有聽進去啊?」妙麗有點抓狂地說。「顏色圖表是唯一複習的方法。沒了它們,我們就死定了!」
「小聲點,妙麗,」芭蒂不太高興地說。「格瑞就要生了。」
「我不管!」
其他女孩感到這句話跟叛國沒兩樣。
妙麗保持冷漠,開始整理她的筆記,按照字母排列。她必須作一個圖表。她早就應該在n個禮拜前就作圖表,一定是她發生了什麼問題,老鼠突然變成男孩一堆事使她無法專心,但是老師們不會接受跩哥•馬份為成績退步的理由。
芭蒂和文妲去年就試過了。
好,就是這樣,妙麗答應自己。我不會再走近他,我在走廊上也不會去看他。
跩哥走進來。
騷動馬上產生。
「馬份!」芭蒂尖叫。「這裡是女生寢室!我們有可能沒穿衣服!」
馬份咬了咬嘴唇。「那下次吧。」
他朝妙麗望一眼,後者正在筆記山中的縫隙冷眼瞪他。
「嗨,」他說。「我想我們可以一起讀書。」
妙麗揚起眉毛。「我不知道你來這裡幹麻,但是我可是很認真的…」
「我知道,我知道,」馬份打斷,煩躁地撥回頭髮。「我並沒有認真。因為這老鼠事件讓我最近很不專心。雷文克勞人大概n個月前就開始唸了,但是我們也要竭盡所能。目前我能想到的是在課堂筆記上作更詳細的筆記,說不定在參考書目中作些研究,以及…」
他轉身,從門檻拿起一個東西。
「一個顏色圖表。」
妙麗看了他許久。
「好吧,」她讓步。「我們可以試試看。」
「可是格瑞快要生了,跩哥!」芭蒂抗議。
跩哥往妙麗的被窩一鑽。
當他抓到想要的東西,他往芭蒂那責備地望去,兩隻枕頭塞住耳朵。
「別用你的誘人歌聲引誘我,小姐!」他轉向妙麗。「好。我們來說算命學。」
* * *
「你能相信海格又沒有給我們筆試了嗎?」
「我認為這簡直沒有天理,」跩哥說。「我的意思是說,我幹麻花那麼多時間做『怪獸與牠們的產地』的筆記?」
「你總是一下子就洩氣了。」
「對,沒錯。」
妙麗從來沒有在圖書館外面有這麼好玩的時光。
馬份躺在她床上,金頭枕在手臂上,以螢光筆在她的算命學筆記上劃重點。
當連續劇結束的時候,其他人也都走了,逃離可怕的學術怪人。
妙麗正要提起符咒學時,馬份朝她望了一眼。
「你知道,」他說。「當你的鼻子動那一下時真的很迷人。」
這床太小了!
妙麗想英勇地假裝她沒聽到。
「你臉紅了,」跩哥惡魔在三秒鐘後觀察到。
「我讀書的時候都會臉紅,」妙麗生硬地回答。她盼望自己能自然地下床。
她停頓一下,想到這恐怖的男孩之前在這床上也睡了好幾次。而且,她記得有一次她對毛毛吐露…她和男生總是無法成功…
哦,老天。
妙麗把頭埋進枕頭。
過了一會,她感到有隻手在她頭髮上。
「我的意思是,我被變成一隻老鼠,後來為了你滲入葛來分多塔,」跩哥以中立的口吻說。「我還需要做什麼?」
妙麗抬頭,發現那灰眼令人擔憂地近。
「你什麼也沒辦法做,」她怒道。「答案是NO。」
馬份向前傾。
妙麗打了他。
「我說過答案是NO!」
跩哥微微一笑,往後坐。
「啊。至少是身體接觸。」
妙麗呆望她的手。她不是個暴力狂。她從來沒有在憤怒下打過人。
除了他以外。
我不喜歡這樣控制不了脾氣,妙麗想。
「滾。」
「如果我走的話,我的圖表就跟我一起走。」
真是的,說什麼不要用誘人歌聲引誘人嘛。
「哦,」妙麗有點憤怒地嘆氣。「拉一把椅子過來。」
跩哥慵懶地伸展。
「為什麼?我在這裡很舒服。」
恨恨恨…
* * *
妙麗一直計畫要有個理性的戀愛。她的腦筋一向很有規劃性,她也對人生規劃如自己的讀書時間一樣。
她的未來幾乎都安排好了,就差圖表還沒上色。
即使是衛斯裡愛的大家庭對於她的品味太永擁擠且太雜亂了,衛斯理先生比她心目中的好男人要怪多了。妙麗幻想的是明信片裡的樣子,一個打掃乾淨的白色廚房,一隻拉布拉多犬,一個白色的籬笆,兩個可愛的小孩,一個充滿愛心、善解人意的另一半,且要懂得麻瓜世界和巫師世界。
榮恩•衛斯理出局是因為他太極端了。妙麗在等待完美。
她的完美的理想一點也不像跩哥•馬份。
妙麗有個直覺,她的另一半會有褐色眼睛,喜愛小動物…反正所有的特點跩哥都沒有。
跩哥•馬份,心胸狹窄、自戀狂、食死人的後代。跩哥「抱歉,當他們教道德觀時我在廁所」馬份。太英俊了所以不安全,太注重自己所以沒有愛心,太馬份了所以無法信賴。
跩哥•馬份非常確定的不是妙麗心中想像的對象。
因此,她決定漠視這個新的主意,這荒唐餿主意—他們在一起。她希望他能懂得她的暗示,她告訴自己她做得很成熟,她也很確定無論他做什麼,她絕不會改變心意。
跩哥•馬份,相反地,從沒想到規劃未來。
他倒是很習慣得到他想要的。而且他不接受NO作答案。
* * *
妙麗隔天過得非常平靜。沒有跩哥逼她一起讀書、逼她看無聊的白癡連續劇,或製造混亂。
他不再煩她。一切回歸正常。
這樣很好。她並有因此錯亂、煩躁,謝謝你,哈利•波特!
如果哈利再這樣觀察她的表情,她會用叉子丟他。
妙麗向史來哲林一瞥,只是要確定一下馬份有在位子上!因為…
他不在位子上。
妙麗的腦筋充滿恐懼,而這恐懼更加深、擴大,當大廳中的燈光暗下來。
「現在,」鄧不利多說。「馬份先生要帶給我們一首歌。」
跩哥出現了,提著丁的吉他。微弱的光芒射在他髮上,使他的頭周圍有光環。在那光亮之下,他的眼睛頑皮地閃爍著。
一百個女孩的喉嚨發出一百個嘆息。
他拿著吉他向前傾,他的頰骨更加突出,睫毛看起來很長。
妙麗憤怒地發現自己也一時迷住了。
哦不,不要讓他…
他走過來,往她的方向走來。他的眼睛明顯地在看她,他的眼神是…邪惡的。
他知道她不想要這樣!而且他知道,天殺的惡鬼,他知道這個情況下她無法離開!
他開始唱,手指劃過吉他的弦,聲音比平常要低沉、沙啞。
妙麗震驚地發現自己在顫抖。
他們全部就坐在那裡,入了神,看著他,就像他吉他上的弦微微顫動。他是跩哥•馬份,神奇的吸引者。
然後一些人注意到他唱的內容。
妙麗深深吸了一口氣。
跩哥的眼睛一直沒離開她的臉,他也一直不停地在唱。
我是你需要的全部…
大廳中有不少人深深吸氣。妙麗幾乎為他的大膽感到佩服,她也記起他躺在她床上拉長聲音問:「我還需要做什麼?」
我是你需要的全部…
跩哥的嘴在她的手掌上,在魁地奇比賽的時候…
跩哥在算命學課說:「我想要引起你的注意。」
我是你心中一直希望成為的全部
我會說該說的話
跩哥傾向她,忽視於大廳所有人的存在。跩哥•馬份,她正好不需要的,自負、不負責任、寵壞的小孩—在追求他想要的東西。
就在最佳的時候
但是我在你心中不值分文,我也不知為什麼。
為什麼?
妙麗望著那灰色眸子,試著…整理出頭緒。
瞬間的安靜。那流水般的聲音停頓下來。跩哥就站在那裡,銀色的髮絲在他面前飄動,等待她的回答。
但是馬份家族一向不耐久等。
他給她一個飛吻,離開了大廳,也不等掌聲了。
掌聲在她四周響起,是個噪音,她在其中試著把腦筋弄清楚。她抓住桌子的一端,仍然未回過神來,無法置信。她漸漸開始了解一個事實。
馬份家不會放棄。
* * *
跩哥在史來哲林交誼廳的爐火旁坐著,對著爐火發呆。
這個沉思英雄,既然人是他,當然非常好看,可是也快令人抓狂了。
人生快變得滿紙荒唐言了。
和葛來分多人變成朋友。被一個女人拒絕。
而且不是隨便一個女人。是那個女人。真的在乎的女人。
而且,有個在乎的女人也很荒唐。這跟馬份家規完全背道而馳。
可是…就是有嘛。
跩哥努力不去想太多。
他也努力不去想他父親會怎麼反應。
當然,預言家日報訪問了潘西•帕金森和西莫•斐尼干,哈利•波特/榮恩•衛斯理/跩哥•馬份的三角戀情上個禮拜曝光。
他的母親被迫寫信給他,因為魯休斯•馬份認為這孩子是中風。跩哥的畫像現在跟艾森弗來德叔叔一起掛在整人密室中。
那就是他父親能為他做的全部了。
跩哥試著想別的東西,較振奮人心的事。
像那個,到底是誰想殺害他那件事?
有點可怕。
如果咖啡可以被下毒,這人顯然瘋了。他一定沒有珍愛任何東西。
他顯然也不是葛來分多六年級男生中的一員,因為當時要抓到跩哥是易如反掌。
也顯然地,他一定是個葛來分多人。而且要跟六年級生感情好到能在近處在跩哥的咖啡中下毒…
可是學校裡除了妙麗、跩哥、布雷司外沒有其他人能調配這種變身水。
我想到了,跩哥想。是透明人。哇哈哈哈。
他一定有做其他嘗試想得到跩哥。誰最近在他身邊老是出現?
而且,當時跩哥到底咬到什麼東西?
麻瓜的塑膠。誰會在手中拿著麻瓜的東西?
跩哥腦後中有個力量一直在推他。他在椅中向前傾,臉上全神貫注,火光在他的眼中閃出橘色火光。
在房間的另一頭,潘西•帕金森快樂地嘆氣,用手支撐下巴。得到了高品質的欣賞跩哥時間。
快點,跩哥想,我只需要再一個東西就能想到了,需要什麼東西…
解答。
登登登登等。
是誰跑上葛來分多看檯告訴妙麗哈利與榮恩在打架,然後自願要照顧跩哥?
是誰被傳出和布雷司•剎比的緋聞?布雷司魔藥學很在行,而且又在跩哥魔藥學班上。
是誰能近到在咖啡中下毒,然後經常在惡毒的手中有麻瓜器具?
跩哥站起來,讓潘西相當失望。
「我要宰了他。」他說。
* * *
哈利和榮恩在下棋的時候,跩哥走進來,他的眼神是鋼鐵的尖端。
「現在沒空聊天。必須殺戮。」
棋盤被掀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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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點名簿 於 2013-11-13 19:13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