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
“這回真是賺到了，這次的貨竟然這麼正。”
“漢斯那傢伙不是說盯上了一個小男孩麼？怎麼帶回來的是個小姑娘？”
“他盯上的小男孩就是她，不過是女扮男裝的她。”
利威爾剛從地下街返回到自己的老本營，就聽到裡面傳來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裡面的人聲音有些陌生，利威爾想了想，這才記起，這是前不久剛剛加入的幾個人中的一位。通俗來講他們就是被定義為“混混”的那群人，平時隨心所欲，胡作非為，但也並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大事，欺壓一下懦弱無能的傢伙而已。如果碰上了棘手的事情，也因為自身的能力而有恃無恐，這樣的生活他一向很滿意。但是自從幾個月前的那幾個人加入後，一切似乎都發生了一些實質性的變化。
比如說現在——販賣人口。
這樣的事情是從來沒有發生過的，可是他們卻用行動為其餘人展現了這項黑心活動所帶來的利益。人類就是這樣，一遇到與自身利益相關的事情就開始躁動不安，唇唇欲動，幾乎是所有人都被誘惑了。
但是，也很無聊，利威爾準備從他們身後繞過去。他不是那些人中的一員，相反，他相當反感這些事。無關良心，只是想到了如果被發現之後，會給他們帶來天大的麻煩。總是有些蠢貨，你不能太過信任他們的智商。如果是這樣的話，這樣悠閒的生活豈不是到頭了？但是也無法勸阻，他也明確的知道在利益的影響下一個人的心會變得多麼醜惡。自己這算不算也是妥協了一回？因為一旦用武力強行扭正眾人的各項活動，似乎這個地方就變得不再同以前一樣了。
說白了，他也只是在妥協，為了表面的平靜。果然，當初是應該殺了那幾個人吧？
無所事事，消磨時間，不在乎利益。不過是因為確實沒有迫切想要得到的東西。偶爾，也是會羡慕一下那些擁有堅定理想信念的傢伙的。
“利威爾！”前面的人還是發現了他，這傢伙似乎是叫做迪柯尼。
利威爾側過了頭，頗有些不耐的看著他，“什麼事？”
“喲，利威爾，已經回來了？快來看看我們這次得到的貨，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前面那個人也轉過了身子，一臉興奮的向他說著，手指卻指向了被兩人圍在中間的一個小小的東西。
利威爾壓低了視線，鋭利略顯陰沉的暗色眸子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而那兩個人非常自覺的各自向旁邊退了一步，這下，他終於看清了那東西的真面目——是一個一頭白金色長髮的小姑娘。
確實像他們說的那樣，小姑娘長得很漂亮，白金色的長捲髮，配上一雙銀色的大眼睛，不過，在這裡，她也只是個貨物。
但是這次卻有些出乎意料，往往那些被綁過來的小孩，不說哭鬧，也大多都是六神無主的，而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不過十三四歲，卻十分平靜的坐在牆角邊，儘管一直被人打量評價着，卻仍是目視前方。
不過，利威爾盯住了那小姑娘纖細的手指。兩隻手交疊在一起，手指正在不安的相互絞動着。
利威爾在心裡嗤笑了一聲，啊，這不過也只是個小姑娘罷了，就算已經足夠隱忍，但還是會慌張不安的吧？
“她沒有問題麼？她是哪裡的人？”利威爾收回了視線，開始詢問這兩個人。
“漢斯那傢伙還沒有出過這種差錯吧？而且之前已經問過了，她說她姓格雷，哪個貴族是姓格雷的？完全沒有吧。”迪柯尼回道。
利威爾冷哼一聲，陰沉道：“希望如此。”言畢，他轉身離開了。
“嘁，還真是拽啊。”
“哈，等你這傢伙什麼時候有人家那種巨人一樣的戰鬥力，你就可以這麼拽了。”
“是啊，要不是看在他那種戰鬥力上，誰會來這裡呢？一群蠢貨的聚集地而已。”
渣滓永遠不會知道自己有多渺小，明明只是輕輕一捏就會無影無蹤的臭蟲。
“果然，是時間動手了麼？”利威爾喃喃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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彌婭覺得自己的計劃已經足夠周密了，然而事實卻告訴她，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就像她只顧着打探如何混出王都，卻從來沒有考慮過在離開之前就會遇到人口販子。她的計劃中是有這種壞人的，不過那都是等到出城之後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在途中就被截住了。
彌婭扯了扯自己的長髮，將自己的身子努力縮在了牆角。並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總歸是會有辦法的。彌婭在心中這樣安慰自己。
“喂，吃飯了。”一份咖喱飯被放在了眼前。彌婭抬起了眼睛，是一個沒有見過的人，並不是把她綁過來的人。
“謝謝你。”彌婭禮貌的捧起了那份粗糙的飯。似乎這種待遇已經很不錯了，被綁過來已經三天了，每天都是按時吃飯，也從來沒有人對她有過什麼失禮的行為。
聽到了她的道謝後，高大的男人很是尷尬，不停的撓着腦袋，像是要說些什麼。
這麼說來，這三天以來似乎一直是不同的人在給自己送飯。而且，跟之前綁她過來的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就在彌婭思想放空的期間，那個人已經退了出去。
為什麼每次送飯的人都會不一樣呢？彌婭扒拉了一口飯有些困惑。
不過，已經過了三天了麼？自己聽到的消息，他們似乎是準備在十五天後把自己偷渡出去呢。但是，能撐到十五天麼？
談話
“喂喂喂！格拉斯！這次總該輪到我送飯了吧！混蛋你不許再跟我搶！”金色短髮的青年搶過了前方高大男人手中的托盤，一臉氣呼呼的說道：“說好了一人一次的！你竟然想一個人送兩次！而且你明明都已經跟她接觸過了，還想來跟我這個沒有經驗的人搶麼？！”
格拉斯也不滿的嚷嚷道：“你應該去說托馬斯才對！那傢伙就一個人送了兩次飯！而且期間竟然還偷偷跑去跟小姑娘聊天！不行，從我開始就要改制度了，從現在開始每個人送兩次飯！”
利威爾又一次路過了囚禁着白金色長髮小姑娘的房間，碰巧就看到了這樣一齣鬧劇。他閒閒的走了過去，伸出兩隻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喂，你們兩個，在爭什麼呢？”
正處於白熱化階段的兩個人被他的神出鬼沒給嚇了一跳，兩雙眼睛不滿的看向他。
格拉斯：“利威爾，你這傢伙，怎麼走路總是沒聲音？是要嚇死我們麼？”
短髮青年附和道：“就是就是！”
利威爾攤手道：“這點讓我也很是苦惱。”
“你這傢伙找打了是麼？”格拉斯把手中的托盤放在了一邊的桌子上，接着擼起了袖子。
“哦哦！格拉斯大戰利威爾的第三百回合開始了麼？上啊格拉斯！三十秒後我會把你抬會房間裡去的！”
“喂！尼亞特你這個看熱鬧的混蛋！我先把你給揍回房間，我看你還敢不敢跟我搶送飯的機會！”格拉斯說完就要向尼亞特衝去。
“送飯？給那個小姑娘麼？”利威爾忽然來了興趣。
兩人停止了打鬧，都笑嘻嘻的對他點了點頭，“是啊，這可是目前最熱門最搶手的差事呢，我們還排了個順序表。”
“哦？”利威爾揚了揚嘴角，“這可真是有趣，以前可從來沒有碰到過這種事情。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尼亞特不好意思的撓頭笑着說：“因為那小姑娘真的是很好的一個孩子，每次給她送飯，都會對我們說謝謝呢。”
格拉斯接着道：“脾氣也很好，穆拉那傢伙還是那副德行，總是會習慣性的恐嚇一下這些孩子，所以也是這樣對她的，可是聽穆拉說小姑娘只是笑着點了點頭，之後穆拉給她送飯她還是會道謝。”
利威爾沉默了，他回想了一下初見那個小姑娘時候的情境，覺得這真是她能做出來的事情，對著綁架自己的人道謝。
“既然覺得她這麼好，為什麼不放了她？這樣豈不是更好，她既不會怪罪你們，反而還會把你們當好人一樣感激你們呢。”
利威爾側目看著這兩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的傢伙。有意思，一個小姑娘，竟然能憑藉自身的行為改變這些傢伙的思想。
“該死的，我們都是這麼說的！”尼亞特忽然激動了起來，“可是、可是托馬斯那傢伙說什麼也不肯放人！”
“我們都儘力勸阻過了，可是一點用處也沒有。”格拉斯補充。
利威爾伸手端起了放在桌子上的餐盤，慢悠悠的走向那扇緊閉着的門。
“不過是因為你們決心不夠，沒有什麼事是因為別人的阻攔而做不來的。”
回答他的，是身後的沉默。
利威爾走進了房間後，眯着眼睛打量着縮在牆角的小姑娘。
他們這個大本營不是什麼好的居住地，是位於地下，而且石室的環境很潮濕，小姑娘穿著棕色的背帶褲坐在地上，不知道這麼些天過去了身體有沒有出現什麼毛病。
男人們的通病就是太過粗枝大葉，自己能夠將就的事情，便認為別人也一樣可以。
他走到了小姑娘身邊，彎腰把餐盤放在了她跟前。
“喂，吃飯了。”並不怎麼溫柔的一句話，配上他略顯低沉的嗓音。
小姑娘似乎是在想什麼事情，被他嚇了一跳，猛的抬起了頭，銀色的瞳孔微微收縮，接着又恢復了平靜。
利威爾看著她抿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微笑，用她溫柔的嗓音說道：“謝謝你。”
利威爾怔愣了一瞬，又恢復的冷靜。大概有些明白為什麼那群傢伙會搶着來幹這份差事了。
小姑娘端起了面前的餐盤，是幾個黑麵包，不是什麼好東西，但也不算太壞，足夠填飽肚子。
利威爾走到不遠處的沙發，隨意的坐下，一隻手掛在了沙發背上，他的腿交疊着，整個人說不出的慵懶。
他微微側頭看著那個小姑娘拿起了黑麵包，小口小口的吃著。很漂亮的姿勢，就算被盯着看，也沒有很慌張的感覺。
“喂，你今年多大了？”利威爾出聲詢問，其實還是有些好奇的，對於這個小姑娘。
小姑娘嚥下了口中的麵包，這才開口道：“我今年十四歲。”
她很瘦，看起來很小，從她目前的身形來看，身高也不是很夠，其實就算說她十一歲，別人也會相信。
利威爾並不太適合跟陌生人交談，似乎在別人印象裡，他是一個過分粗暴和神經質的傢伙，儘管有些難以理解這些結論從何而來，但仔細想想還是很有道理，所以自從他那句話後，兩人就出現了冷場。這樣看來，這個小姑娘也不是一個話很多的人，又或者是被嚇的？
小姑娘的進食過程很慢，當她把麵包全部吃光後，從口袋裏掏出了一條手帕，仔細的擦了擦嘴角。
多講究的行為。利威爾開始胡亂的想著。
“您是尼亞特先生麼？”小姑娘的嗓音想了起來。
利威爾微微睜大了眼睛，疑惑道：“哦？為什麼會認為我叫尼亞特？”
“早上來送飯的格拉斯先生說，這次來送飯的人會是尼亞特先生，所以才這樣問。看來是我猜錯了，那麼，可以知道您的名字麼？”
“利威爾。”
他看到小姑娘的眼睛睜大了。
利威爾慢吞吞地說：“看來是聽說過這個名字呢。”
小姑娘抿唇笑着道：“嗯，您很有名。”
利威爾嗤笑一聲沒有回話，反倒是詢問起另一件讓他比較感興趣的事情：“你這樣做是為什麼呢，詢問每一個來這裡給你送飯的人的姓名，你難道還沒有自覺麼？身為一個被綁架者的自覺。”
小姑娘還是笑，輕聲答道：“前些天的時候，有一位叫做托馬斯的先生來為我送飯，之後有來陪我聊過一會兒天，他對我說這就是他們的生存手段，不是好人，干的也是很不好的事情。雖然這樣說您可能會不高興，但是我還是要說，我認為我能理解。況且，就像一個惡名昭彰的地方總會有好人，也並不一定所有的人口販子都是窮凶極惡的人。你們從來沒有虐待過我，也沒有讓我挨過餓。好人和壞人的感覺，我還是能夠區分的。”
利威爾沉默了。
“只是來送個飯你就覺得他們是好人了麼？果然是不諳世事的小丫頭能說出來的話。”最後，他這樣說。之後便起身離開了。
偽善
彌婭將自己的腦袋抵在膝蓋上，整個人又蜷縮了起來。每天被迫跟着不同的人打交道其實是一件很累的事情，但又不得不這麼做，一切全是為了她自己，因為想要獲得好的待遇，所以要給別人留下好的印象。通過她這些天的觀察，發現這裡的人很矛盾，明明並不是什麼窮兇殘極的人，卻在做着這樣的事情，所以，她選擇了將他們心中的內疚感激發出來。
“吱呀——”木門被推開了。
彌婭迅速抬頭，儘量克制住了自己眼裡的戒備，平和的看向門口。
是一個長相清秀的男人，或許從長相上來判斷，只能稱之為少年也說不定。他真的很矮，彌婭自己是148cm的身高，站在人堆裡總是被淹沒的徹底，而這個人看起來跟她似乎是一個等級。
男人的眼神很鋭利，儘管平時總是一副慵懶散漫的模樣，但是往往只要眼風一掃，就會讓人不自覺的心底發緊。他的左手穩穩的托着托盤，上面裝着中午的飯菜，右手上是一條毯子。
“利威爾先生。”彌婭打起精神。
利威爾急不可查的點了點頭，他將手中的托盤遞給坐在地上的彌婭，手中的毯子直接扔在了她的腦袋上。
應該是一個很細心的人，但是跟別的人又不那麼一樣。彌婭至今為止也看不出他的善惡觀念，只能勉強應對。而且，總覺得一個不小心很容易露出馬腳的樣子，所以彌婭在第一次和他相處的時候選擇了把自己偽裝成一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怎麼可能輕易原諒這裡的人呢？一個人的生活軌跡被硬生生的扭曲了，即使心中再怎樣愧疚都無法掩蓋他們這樣骯髒行為的事實，任何人都沒有權利這樣惡意的改變一個人的未來，他們把多少跟她一樣的人親身推進了黑暗？單單一句我們也不想這樣做就能得到別人的理解了麼？他們只是被利益矇蔽喪失良心的蛀蟲，根本沒有資格得到任何人的諒解。
彌婭將毯子從頭上拿下，輕聲問：“這個……是給我的？”
“如果你認為還有別人的話。”利威爾隨意的坐在了小房間的沙發上，雙腿交疊，手則搭在沙發背上。彌婭發現他總是這樣一個姿勢。自從那天他給自己送飯過來後，他就經常過來。他的話並不多，就算開口也多是嘲諷，但他似乎很喜歡呆在這裡，從時間越來越長這點可以看出來。
從來沒有在意過她會不會冷，儘管他們對她還算友善。利威爾，這個聞名王都的地下街混混，竟然是這樣細心的一個人。
彌婭慢慢的吃完了午飯，期間一直都在發呆。需要思考的事情有很多，最重要的一項是該怎麼樣才能讓自己最安全。
“似乎，你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想。”利威爾偏過頭，略顯陰沉的灰黑色眼眸盯着彌婭。
彌婭的心臟開始不規則的跳動起來。她抿起了嘴角，笑了笑。這樣的笑容最能掩飾她的僵硬。
“只是沒有別的事情好做，所以放空一下思想是唯一的選擇。”
“我倒是覺得你心事重重，”利威爾仰起了頭，“你還有幾天就可以離開這裡的。”
彌婭歪頭笑。
“利威爾先生每天都做些什麼呢？”
“很好奇？”利威爾淡淡答道，“沒什麼大不了的。閒逛，教訓孬種。”
彌婭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孬種？那是什麼樣的定義？”
“軟弱無能，任人宰割。”
彌婭沉默。老早就已經察覺到，在這裡，一切都是弱肉強食。沒有力量就要任人宰割，擁有力量就可以胡作非為。果然，自己對這個世界完全不瞭解，書本上的知識畢竟是有限的。
“如果有人反抗呢？”彌婭問道。
“我會對他刮目相看。但結果還是一樣。”乾脆俐落的回答，“有勇氣的人值得讓人欽佩，不過我討厭那些沒有腦子的莽夫。”
彌婭說：“利威爾先生就像這個地下街的王者呢，掌握著所有人的生殺大權。大家大概都要小心翼翼的吧，在利威爾先生面前。”
利威爾不動聲色的看了她一眼，小姑娘眼睛直視前方，銀色的眼睛亮得驚人。居然生氣了，這個小姑娘一向隱忍過頭，現在竟然沒控制住自己的怒氣。果然有問題。這樣討厭強權下的控制，還可以和顏悅色的面對這裡的所有人。
但是，作為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來說，她已經做的足夠好了，但是還是欠了火候。
“確實是這樣。”利威爾肯定道。他擁有力量，強者永遠可以制定自己的遊戲規則。
“利威爾先生的力量強過頭了。”越是沒有束縛並且沒有目標的強者，越容易走向黑暗。因為他們對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也沒有任何規則的束縛，他們本身就可以被稱之為規則。擁有這樣力量的人，居然呆在城牆的最裡面，並且沒有一點作為，是不是，從來沒有考慮過那些用自己的犧牲換取人類最大利益的戰士呢？她不是要求每個人都擁有一份可以為大多數人犧牲的自覺，但是不但不作為，還胡作非為的行為讓她無法克制自己的情緒。
“你想說明什麼？”
“沒什麼。”彌婭將腦袋抵在了膝蓋上。她知道癥結所在，不過她永遠也不會開口告訴他。這樣的人，毀掉才是最適合的結局。所以，儘管胡作非為吧，越是這樣的話，毀滅的速度才會越快。
利威爾知道這是她拒絶交談的標誌，所以他很自覺的起身準備離開。
“利威爾先生，”小姑娘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我想看書，無論什麼樣的書。”
利威爾有些驚訝的回過頭，小姑娘正笑盈盈的看著他。她從來不是任性的人，但現在這種情況，算什麼？難道她還沒有擺正自己的立場麼？因為所有人都對她很不錯的樣子？
“清楚自己現在的行為麼，小鬼？向綁匪討要書籍？”
“只是想要試一試。因為實在是太無聊了。”
生氣了以後，在要求他用行為補償麼？天真的小姑娘，以為這裡有人會跟家裡人一樣寵愛着她麼？但她也不像是嬌生慣養出來的小姑娘。有些好奇。
應該嘲諷她幼稚的行為兩句的，但是利威爾卻不想這麼做。他只是沉默的關上了這扇小木門。
“喂！利威爾，你這傢伙，濫用職權！居然憑着武力鎮壓了所有想送飯的人！太過分了！”尼亞特從樓梯上下來，剛好看見他，於是立刻就不滿的嚷了起來，手還不安分的想要推搡他的肩膀。
利威爾皺眉：“喂，少碰我。”伸手將尼亞特的手撥開。
“嘿，你是不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平時人質房間那樣的地方，你可是從來不進去的，我還以為你的潔癖治好了呢！”尼亞特深知夥伴的毛病，毫不在意的笑嘻嘻問道。
利威爾沒有搭理他，反而問了他另一個問題：“你有什麼書麼？”
尼亞特傻了，“哈？你要看書？！”
“沒有就直說，真是囉嗦的傢伙。”利威爾乾脆的撥開了他朝樓梯上走去。
尼亞特站在原地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心裡則是奇怪的想：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好學了？還看書？！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1-6 21:10 編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