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誰是誰的女神6
說完這些話,我好整以暇的喝了一口果汁,看著某人變幻莫名的臉色。
話說回來,雖然以能力來說,魯沙法確實沒什麼用,不過就娛樂效果來說,到也不差。光這個臉色變化的速度,嘖嘖,就不是普通人可以比得上的。不過,抓頭,我當初幹嘛要他來著?
恩,對了。
右手握拳一捶左手掌,因為覺得逗弄起來有趣,所以,我逗他玩來著。
呵呵,不過,這句話,就不用告訴給魯沙法知道了。
正偷笑著,西台的現任皇帝陛下駕到。
我不但沒有魯沙法那種立刻跪地行禮的「自覺」,連想起來的慾望都欠奉,懶洋洋的揮了揮手,算是打招呼了。
估計,在他回來這幾天,伊爾.邦尼已經把他不在的時候,我所有的惡行惡狀,給告了夠本兒。不過卡爾到底不是平常人,現在對待我的態度,並沒有任何的改變。
對於我的「無禮」,知道我並不是這個世界人的卡爾,並沒有追究。自己坐了下來,他朝我點點頭,「我應該謝謝你救了魯沙法。」
「不用謝,」我實話實說,「魯沙法決定賣身給我,換來我救他一命。」然後,在卡爾驚詫的看向魯沙法後,好心的加上一句,「他死後。」
於是,卡爾的表情,就非常的囧囧有神了。
輕咳一聲,卡爾轉移了話題,「關於你讓我找的那個人……」
「怎麼樣?」我立刻坐直身子,關切的看向他。
卡爾搖頭,「抱歉,我派人找遍了西台全境,都沒有任何消息。」
心臟的部分,緊緊的縮了一下,我重新靠了回去。西抬境內沒有任何消息,幸村,你到底去了哪裡?
帶著些許歉疚的表情,卡爾繼續道,「所以,我希望你見一個人。」
「見什麼人?」我完全的心不在焉,如果西台不在的話,那麼最有可能就是埃及或者比泰多了。看來,需要找人幫忙了。
「……」卡爾正想說什麼,就聽得門外一陣清朗的聲音,含著萬分的焦急,伴隨著腳步聲傳來,「皇兄,急著命我回來,到底有什麼事。還有,你信上說的夕梨失蹤了,又是怎麼回事?」
我順著聲音望去,急匆匆進來的男子,一頭柔順的及肩長髮,隨著微風輕揚,俊美的面容,和卡爾有五分相似,卻少一分沉穩,多一分灑脫。
只一個照面,我便知道了這是誰。號稱西台帝國雙璧中的另一人,賽那沙王子。
以前,我特別喜歡的一個人,特別是他最後為救夕梨而死,最後一個人被掩埋在寂靜的黃沙中的那一幕,每一次看到的時候,都覺得這是一個令人心疼的男子。
可是現在,我卻僅僅是掃了一眼,沒有了多餘的心情去感興趣了。
撐起頭,我望著天花板發呆,埃及的話還好,我可以拜託給拉姆瑟斯,實在不行,我還可以去找凱羅爾,讓她去找曼菲士幫忙。比泰多都麻煩了,伊茲密王子和我,可談不上有什麼交情啊。想到被我弄丟的那一束如月光般的長髮,我就有嘴角抽筋的趨勢,被伊茲密王子知道了,他肯定會拔劍追著我砍的。
「紗織小姐……」
「啊?」我回過神來,然後看到兩張極其相似的臉一同望向我,似乎,在我發呆的當口,卡爾已經對賽那沙解釋完畢了。
「我來介紹,這是我的皇弟,我西台的賽那沙王子。」卡爾指向賽那沙,然後又對著賽那沙道,「這位是紗織小姐,現任的近衛長官和戰爭女神。」
收回心神,我向賽那沙點頭致意,「你好,賽那沙王子。」
賽那沙目光略略顯得銳利的打量了我半晌,才道,「你好,戰爭女神。」
聞言,我挑眉,輕笑。
這些個喜歡夕梨的男人們,對我的態度,一個比一個不好。原先就有個魯沙法,現在又加了個賽那沙。是討厭我搶了夕梨的名頭還是怎麼的?難道他們不知道,我還極度討厭這件事呢。把我做的所有事,都算到夕梨頭上,再怎麼說都是我吃虧吧。
「賽那沙,這次讓你回來,是希望你幫助紗織小姐找一個人。」卡爾對著自己無比疼愛的弟弟說完,又看向我,「賽那沙在邊境駐守多年,對周邊的國家也很熟悉,有他幫忙,或許看能不能在周邊的國家找到你要找的人。」
賽那沙皺眉,「皇兄,現在我西台和比泰多交界的地方,並不太安穩,埃及又蠢蠢欲動,現在為了這樣一件小事,把我招回來,是否不太好?」
「確實如你所言,邊境並不太安穩。」卡爾點頭,竟然在無意間流露出些許的疲憊,「所以,我要夕梨快點回來,只有找到紗織小姐要找的人,紗織小姐才會回去,讓夕梨回來。」
賽那沙目光一閃,「我明白了,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的。」
雖然賽那沙是這麼答應的,可是通訊如此落後的古代,就算有消息也沒有這麼快傳回來。倒是另一件事情發生了,一件需要近衛長官出動的事。
聽著伊爾.邦尼向卡爾和賽那沙匯報著某個地方叛亂的經過,我點了點下顎,好像,有點印象。這一次,漫畫裡好像是夕梨帶兵出征,然後,被拉姆瑟斯抓了去。
拉姆瑟斯?!
我心底驀地一喜,太好了,也就是說,我會遇到他咯?
相比起夕梨知道會遇到拉同學絕對的鬱悶,我可是絕對的驚喜。才剛剛想到埃及的話,可以拜託給他,他就這麼出現了,實在是太讓人高興了。
所以,在卡爾告訴我,皇太后在元老會上,提出讓我領兵出征時,我恨不得撲上去親這位皇太后兩口,從來沒有覺得,皇太后生得這麼順眼過。
當然,相對於對夕梨的放心,卡爾對我是絕對的不放心。所以這次領兵出征的,除了我之外,還有賽那沙王子。也就是說,實權,是掌握在賽那沙王子手上的。他們是對我戒備,我則是暗暗好笑,誰有耐心天天去管這一大幫子人每天的吃喝拉撒的,雖然我可以完全丟給魯沙法去做,但是也很煩呀。有個領兵打仗的王子在就不一樣了,我完全可以當成是找拉姆瑟斯的一次旅行就行了。
不過,事情並沒有我想像的這麼順利,當看到目的地都近在眼前時,路上卻佈滿了擋路的蛇之後。連賽那沙都狠狠的皺起眉頭,沒了主意。
我繞了繞頭髮,這裡,好像夕梨是靠自己養的鷹,喚來其他同伴叼走毒蛇的。
不過,現在可沒有鷹啊。雖然說句實話,這個劇情,現在想起來有夠不可思議的,夕梨養的鷹,竟然這麼的善解人意。
微微瞇了瞇眼睛,我走向賽那沙,「先別急著紮營,我有辦法。」拉姆瑟斯那只異色眼眸的波斯貓,可是比誰都溜得快,我可不敢在這裡耽誤時間。
賽那沙回頭看是我,很是溫和的笑笑,語氣裡卻帶著不屑,「戰爭女神,請在戰爭時保佑我西台就好。這些事情,就交給我吧。」
我挑眉,「你不信我有辦法?」還是第一次呢,遇到這麼不相信我能力的人,就連一天到晚算計,滿肚子「壞水」的伊爾.邦尼,不也很相信我的能力嗎?不然,就不會有那次超級失敗的脫衣舞秀了。
賽那沙笑而不答,卻明顯的是不信。
很好,這麼明顯的鄙視,讓我想不生氣都難,「如果,站在這裡說這話的是夕梨,賽那沙王子還會是這種態度嗎?」
賽那沙聞言,竟笑出聲來,「你,和夕梨比?哈哈……」
我輕輕跺了跺腳,很不錯,土質雖然比較堅硬,但是也無所謂,「賽那沙王子是覺得,我做不到嗎?為軍隊開闢出一條路來?」
賽那沙仍是笑。
「那麼,賽那沙王子覺得,夕梨就做得到嗎?」我笑得越發溫和。
賽那沙驕傲的揚起頭,「我西台的戰爭女神,當然可以能人所不能。」
「是嗎?」我笑,帶著高傲的笑容,「王子不要忘記,現在戰爭女神,是我!」
「你……」
不等他說話,我三分自信,七分囂張的揚起頭,「王子殿下,看好了!」
幾步走到軍隊前面,我伸出右手。下一刻,具有萬丈光芒的黃金仗,出現在我手中。太陽般的光芒,直指向前方的道路,並向著四周擴散開去。舉起黃金杖,我向著地下猛地一用力,地面從我腳下站的地方開始,裂開深深的溝壑,只一瞬間,道路及其周圍的蛇群,便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接著,權杖輕輕一揮,裂開的地面便在剎那,恢復如初。
我身後的軍隊,先是死一般的寂靜,隨即,爆發出雷霆般的歡呼聲,「萬歲,戰爭女神萬歲,萬歲,戰爭女神萬歲……」
收起黃金仗轉身,我身後不遠處的賽那沙王子,一臉的震驚,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望著我。
從他身邊擦肩而過的瞬間,我微微笑著,在他耳邊丟下一句話,「就算戰爭女神這種東西,也分真假的。」
第八十九章 憶1
這只異色眼眸的波斯貓,竟然就這麼給我跑掉了,跑掉了,跑掉了……
我假笑著,看著跪在地上,身體匍匐於地面,瑟瑟發抖的幾個人。忍無可忍的一把抓起領頭的一個人的衣領,「你說,這次的事情,和埃及有關?」
「是,是的。女神殿下。」他臉上露出極度驚恐的表情,大約,是被剛剛我用權杖砸裂地面的舉動給嚇到了。
「你說,埃及的指揮,是拉姆瑟斯?」我揚起一邊眉毛,繼續問道。
「是,是的。」
「你說,」我的聲音,被壓得極低,「拉姆瑟斯人跑掉了?!」說到最後,尾音一下飆了上去。
「是,是的……」那人已經面無人色,抖得都快散架了。
我微微皺眉,鬆開抓著他衣襟的手,那人立刻順著力道滑落,跌倒在地下。
「戰爭女神,現在不是興師問罪的時候,重點是,拉姆瑟斯到哪裡去了。」一旁的賽那沙王子插話道。
「我知道。」握了握拳頭,我當然知道現在重要的是人到哪裡去了。可是,我就是很生氣,明知道他溜得快,我專門還想比他跑得還快,可是還是被他溜掉了。這種感覺,讓人很、生、氣。
「這個,女神殿下,王子殿下,小人知道,拉姆瑟斯到哪裡去了。」跪在稍微後面的一個人,小心翼翼的開口道。
我眼光一掃,「到哪裡去了?」
「他說,」那人額頭上的冷汗涔涔而下,「他說,法老任命他為新的派駐西台武官,所以,所以,」那人在我和賽那沙的瞪視下,一副豁出去了的表情,「他到哈圖撒斯去了。」剛一說完,他一下癱軟在地,像是再也爬不起來了。
跑哈圖撒斯去了,還派駐西台的武官?
很好,看來曼菲士終於意識到這只波斯貓的危險,準備借刀殺人了。不過,完全可以想像,收到這個命令的時候,拉姆瑟斯是什麼表情,一定是似笑非笑的挑唇,然後對著這群現在跪在地上的人說再見。在別人懇求他留下的時候,笑得更是漂亮的說一些,這是法老的命令,我也沒辦法之類的話。
有些冷的揚唇一笑,我利落的一個轉身,身後的披風劃出漂亮的圓弧型,「回哈圖撒斯。」
剛走了幾步,見我的身後仍然沒有動靜,我回頭,望著還站在原地沉思的賽那沙,慢慢展顏一笑。賽那沙王子,你信不信,就算你現在有其他的想法,我也能拉走大部分的兵士。
不過,顯然賽那沙現在也沒有和我分道揚鑣的想法,見我望他,他驚覺似的點了點頭,「嗯,這裡的事情已經完成了,剩下的是文官的事了,我們回哈圖撒斯。」
我以為不管怎麼樣,等我和賽那沙回到哈圖撒斯之後,拉姆瑟斯人就算是用爬的也該爬到了的,可是回到皇宮才知道,這丫的不知又溜到什麼地方去幹什麼去了,到現在還沒上任呢。連卡爾都還沒見過。不過卡爾倒是已經得到消息,說他很快就會到哈圖撒斯。那麼可以想見,到達哈圖撒斯之後,拉姆瑟斯一定會先來面見卡爾的。
事到如今,我反是一點都不著急了,亂跑的話說不定又把人錯過了。我對這個通訊基本靠後的時代,已經徹底的絕望,還不如乖乖待在皇宮,很快就會見到了。
果然,沒過多久,拉姆瑟斯終於到了哈圖撒斯,求見卡爾。
本來,這種場合,是沒我什麼事的,不過我直接找上西台的皇帝陛下,要求見見這位新駐守西台的武官。
卡爾同意倒是同意了,不過卻要求我人不露面。畢竟拉姆瑟斯見過夕梨,而他本人不是那麼好忽悠的。
我點頭同意,準備等拉同學見完卡爾之後,再偷偷溜出去見他。
站在帷幔後面,我看著從門口慢慢走進來的男子。
因為逆著光,他的面容並不看得特別清楚,但一雙異色的眸子,卻如同寶石一般灼灼生輝。雖然是面見敵國的皇帝陛下,但他卻並不顯得謙卑恭謹,雖然舉手投足之間並不缺乏禮儀和優雅,卻總是帶著不羈和張揚。
慢慢的,我嘴角勾出一抹真心的笑意。上一次,他可是把自己賣給我了的,那麼,現在可不可以說,我家高貴的波斯貓?
笑著搖了搖頭,我隨意掃了一眼落後半步跟著他的隨從。
只一眼,我渾身一僵,眼睛慢慢的睜大,不敢置信的望著那個人,生怕少望一眼,就會發現,我看到的,其實只是一個幻覺。
視線中的少年,比我上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看起來,好像稍微成熟了一點。那頭漂亮的紫色半卷髮,被他包裹在埃及特有的白色頭巾裡,只露出同色系的眼眸。嘴角掛著的笑容,依然溫潤,身材也依然纖細。但是走動之間,卻比往日,更添行雲流水之感。身在這樣陌生的環境裡,他沒有絲毫的不適之感,球場上立於頂端的氣勢,被他很好的收斂起來,含而不露,方為上品。
輕輕的揚唇,他,比以前,更耀眼了。
幸村……
抬起手來擦擦有些酸疼的眼角,我才不管西台眾人到底是怎麼打算,直接拽住我面前的帷幕,使勁一扯。
隨著刷拉的一聲,大廳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這裡。
「紗織?!」拉姆瑟斯的眼中,即驚且喜,還有些許的瞭然。他果然,已經從傳聞裡猜到是我在這裡了嗎。
「……紗織。」溫柔的聲音,如同三月吹面不寒的風,帶著久別後喜悅的馨香,和一點點的不敢置信。
我一點一點的漾出笑意,將手裡的幔布一扔,我笑著撲了過去。
這一次,我可真的想的是撲倒哦。
不過,很顯然,我動作快,神之子的動作也不慢,見我撲過來,他眼中盈滿了笑意,一下張開手臂,接了我個滿懷。
很想你,很擔心,有很多話想問。
可是,在抱住的一瞬間,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只能,緊緊的抱住而已。
而幸村,似乎也是相同的想法,抱住我腰的手臂,緊到有些發疼。
或許,這一刻,不用語言,也能達到心意相通。
良久,忽然聽到一聲輕咳,然後是拉姆瑟斯帶著有些不滿的抱怨聲,「兩位,請注意一下場合吧。」
聞言,我笑著放開手,從幸村的懷裡退出來,笑望向他,「這一次,我可沒有把你面朝下的摁倒哦。」
幸村笑得眉眼彎彎,「嗯,這是撲倒是不是?」
「可是你沒倒不是嗎?」不承認,堅決不承認。
「是啊,我沒有,那麼其他人曾有過嗎?」幸村挑眉。
「喂……」我不滿的撇嘴。或許,真的只有面對他們時,我才不用時時防備,處處堤防,連說每一句話之前,都要想想正確與否。這種感覺,在經歷過西台這一次之後,顯得尤其珍貴。
「我說說而已。」難得的,幸村竟然主動「停戰」道。
我挑眉,很有些驚訝的望著他,他柔和的笑,示意我看看四周。我這才猛地想起來,這裡,可不是什麼鬥嘴的好地方。
望向端坐在正中央的卡爾,他臉色頗有些怪異的看著我和幸村,而他身旁的伊爾.邦尼則更不用說,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連另一旁的賽那沙都一副怪怪的表情。
這都是怎麼了?
我不解的眨了眨眼睛。
不過,他們怎麼樣都不關我的事,只要,我側頭,望了望身邊的幸村,只要他平安無恙就好。
「紗織小姐,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吧?」最後,還是卡爾最先恢復了過來。
「是的。」我不帶任何意味,純粹的笑,「這是幸村,幸村精市。」說完之後,我笑望向幸村,「很長時間沒見了,跟我來,我有話想問你。」說到這裡,我覺得奇怪很久了,以我和塞巴斯簽訂的「契約」,他沒理由不知道我在什麼地方。在這個穿越時空像旅遊一樣方便的世界,他和黃金哥哥們到現在還沒殺過來把我提溜回去的原因是什麼,我覺得我還是不要猜測比較好。
幸村點頭,然後轉向拉姆瑟斯,「拉姆瑟斯將軍,現在,我可以離開了嗎?」
拉姆瑟斯似笑非笑的掃他一眼,「當然可以。」
很有趣的看一眼兩人的互動,不知道,在我待在西台這段時間,幸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身上這種奇怪的改變又是什麼,他又為什麼會和拉姆瑟斯在一起?
有好多想問的東西,不過現在都不急,以後有的是時間問。
我轉向西台的皇帝陛下,「那麼,我就不打擾陛下了。」
卡爾點頭,「請稍等片刻,我這裡處理完,就來見紗織小姐。」
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我答應著點頭。反正,現在我是一點都不著急了,著急的,可是另有其人。
拉了幸村往後宮走去,才邁出兩步,就聽到一個有些幽怨的聲音,「紗織,你一句話都不打算和我說嗎?」
我腳步一頓,嘴角抽了一下,隨即回頭,望向眼底含著淡淡笑意的拉姆瑟斯,「拉姆瑟斯,這種奇怪的語氣和表情,一點都不適合你。」你不說話,我還「刻意」的把你遺忘掉了,哼哼,溜這麼快,恩?
拉姆瑟斯無所謂的笑,「終於回頭看我一眼了,我還以為,我已經被完全遺忘了呢。讓我很傷心呢,我可是時刻都沒有忘記過呢,所以在尼羅河上,一見到髮色有些相似的幸村,立刻就救下來。我的,女神殿下。」
話音剛落,就聽屋內有人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音。
我挑眉,就知道,這位,是完全的唯恐天下不亂的,這麼好玩的事,他不來插上一腳,就不叫拉姆瑟斯了。這個我的兩字,可就飽含深意了。
「怎麼會忘記呢。」我雙手抱胸,微微笑瞇起眼睛,「某人,還欠我一個答案沒給吧。」見他微微有些怔愣,我若有所思的眼光掃過他修長的大腿,「一個,關於埃及短裙的答案。我記得清楚,有人可是答應,下次見面的時候回答我的吧。」
第九十章 憶2
拉姆瑟斯臉上掛著的壞笑僵了一下,隨即他拉下頭巾,挑眉,揚唇,「我記得,我可是,什麼都沒有答應哦。」
我摸著下巴,笑得尤其燦爛,「是沒答應,還是不敢說呢。我還一直以為,你是百無禁忌,什麼都敢說了,還是覺得這裡不是說這話的地方?」
拉姆瑟斯聞言,嘴角揚起的笑意,三分邪氣,七分挑逗,「反正,這一次跟著你來的那傢伙也不在,我們等下換個地方說好了。」
竟然,被反調戲了。
這只色貓果然進步得快。
我笑,正想說點什麼,忽然肩膀被人輕輕一拍。我順著力道回頭,映入眼簾的是幸村分外燦爛的笑臉,「紗織可以告訴我,那個關於埃及短裙的問題是什麼嗎?我在埃及也呆了不短的一段時間,說不定能夠代替拉姆瑟斯將軍回答紗織呢。」
我渾身一僵,一把拽了他,光速立刻大廳,還不忘嘴裡答應著,「沒有問題,什麼問題也沒有。」拿這個問題去問幸村,我又不是不想活了。
拉著幸村走到我最喜歡的荷花池旁坐下來,我拽著他左看右看,還時不時嘿嘿笑上兩聲。
「怎麼了?」到底是幸村,對於我這樣怪異的舉動,也僅僅是溫和的笑笑,問道。
「你沒事,實在太好了。」我真心實意的感慨了一句,「不過,總覺得……對了——」我瞭然的一拍手,伸手拉下他頭上的白色頭巾,紫色的半卷髮,柔順的搭落而下。
這才滿意的點頭,「嗯,這樣看起來順眼多了。」
幸村笑著撫過額前的碎髮,並沒有對我的動作提出異議。
「對了,你是怎麼碰上拉姆瑟斯的,他說是從尼羅河裡救你出來的,又是怎麼回事?還有啊,你怎麼會一直跟著他的?」說到這裡,我就有些鬱悶,「喂,幸村同學,好歹我們兩個也是一起來的,你就不擔心我嗎?就沒想過找我嗎?虧我還為了找你,把自己都給賣了呢。」
幸村聞言,收斂了表情,「把自己賣了,什麼意思?」
我撇嘴,半是委屈,半是抱怨的道,「還不是西台這群人,看著我孤身一個女孩子,好欺負唄。」雖然,我也沒讓他們好過,嘿嘿。
「哦?」幸村微微一笑,「紗織到西台之後,到底發生了些什麼?」
我正想回答,忽然靈光一閃,「喂,幸村同學,別轉移話題,先回答我的問題,我也對你的經歷很是好奇呀。」
「呵呵……」幸村輕笑,正想開口說點什麼。下一刻,他表情忽然一變,猛地抬頭,眼神在瞬間化為凌厲。
被他的表情弄得一愣,我順著他的表情回頭,正向著這邊走來的人影。黑髮黑眼,一副全天下都欠他錢沒還表情的,不是我現任副官魯沙法又是誰?
我揚眉,揮了揮手,「喲,魯沙法。」
他面無表情的在我面前跪下行禮。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我很是懷疑的望著他,這種時候,他不是該跟著卡爾議事嗎?
「我是您的副官,當然該跟隨在您的身邊。」他以一種完全沒有起伏的聲音答道,話說,從那天我說他連廁所都不會使用開始,他就一直這個要死不活的表情跟著我,娛樂指數極度下降。
是嗎?那平時,怎麼不見你這麼勤快?
懶得理會他,反正他這人一死腦筋,說什麼都沒用。
轉回頭,便看到幸村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我才慢半拍醒悟過來。他剛剛的反應好迅速,和我一樣沒有抬頭,卻察覺到有人的接近。難道,這是打網球練出來的,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見我回頭望他,幸村便展顏一笑,紫色玉蘭一般的笑容,讓人迷醉。
我回他一個微笑,朝魯沙法那邊努了努嘴,「幸村還沒來過哈圖撒斯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我也沒什麼時間去逛呢。」反正在這裡的話,一直有魯沙法杵著,也不好說話,雖然我可以想辦法把他支開。不過,出去走走也好,看到幸村平安之後,我遊玩的興致,一下就有了,對於西台的首都,也有了濃厚的興趣。
「好。」幸村笑著答應道,「不過,先等一等。」
「還有什麼事嗎?」
幸村伸出手來,「紗織,伸手。」
我疑惑的伸出手去,他輕握住我的手腕,下一刻,一個冰涼的東西滑了下來,落定在手腕上。我低頭一看,古埃及特有的蛇形手鐲,在我的手腕上,閃耀著金色的光芒。
「這是……」我不解的望向幸村。
他笑,宛如初生的朝陽一般耀眼,「雖然有點遲,不過,生日快樂,紗織。」
「啊!」我小小的驚呼了一聲,低頭撫上手腕的鐲子,「我還以為……」你不會對我說這句話呢。
雖然,只說了半句,但聰明如幸村,立刻明白我的意思。額頭,被輕輕屈指彈了一下,「沒有生日禮物,不好說生日快樂吧。」
對於這個說話,我略一挑眉,隨即露出分外開心的笑容,「謝謝,我真的很喜歡。不過,幸村怎麼想到送我這個的?」沒聽說過,立海大的神之子有向冰帝的小狼靠攏的趨勢呀。
幸村笑得很是漂亮,漂亮得有些讓人發寒,「是拉姆瑟斯將軍告訴我的,他說你上一次來,目光就一直流連在類似的鐲子上面。」
「誒?你們怎麼說到這個話題的?」很好奇啊很好奇,幸村怎麼告訴拉姆瑟斯我過生日的?
幸村剛要回答,我微微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背對著我們,站得筆直,似在警戒的魯沙法,「走吧,去逛街。」
「好。」
站在宮門口,我腳步頓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回望了一眼魯沙法,「魯沙法,你打算跟著我們到什麼時候?」
他面無表情的還是回答了那一句,「身為您的副官,理所當然應該跟隨在您的身邊。」
這種死人臉,很有人想要挽袖子的衝動。
剛想說點什麼,幸村微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魯沙法,「我去對他說。」
「可以嗎?」我驚笑,「他可是油鹽不進的典型。」
幸村笑著眨眼,快步走了過去。在仗劍而立,在見到他過來更顯得警戒的魯沙法耳邊輕聲說了幾句什麼。
下一刻,某個非典型性死人臉面色煞白,他含驚帶懼的掃了一眼幸村,隨即轉頭,像是有什麼可怕的在身後追一樣極快的跑了回去。
「你到底跟他說什麼呢?」我好奇的問著笑意盈盈的幸村。
幸村微微側頭,漂亮的臉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紗織想知道嗎?」
「……」我沉默了一下,「不,不太想知道。」
「呵呵,那麼我們走吧。」
走出皇宮,我繼續剛才的話題,「剛剛我問的問題,幸村你還沒回答我呢。」
「因為,」幸村的笑容保持得非常好,但多了一種叫做灑脫的東西,「我輸了。」
「輸了?你輸了什麼?」我聽得更加好奇了。
幸村指指腰間掛著的劍,「這個。」
「你們比劍?」我驚訝,「我記得幸村你會一點點的刀法,還不知道你會用劍!」
「就是因為不會呀。」幸村就算承認輸了,也是一樣的坦坦蕩蕩,只是嘴角的微笑,有一點點的苦澀,「被拉姆瑟斯從尼羅河中救出來後,我也想立刻來找你,雖然不知道你在什麼地方。可惜,他拔劍,對我說了一句話。」
「他說什麼?」感覺,喉嚨裡有一點點的發澀。
「他說,想去找人,可以。但是,你有這個能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