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抽龍癱瘓
乾隆看著面前苦苦哀求磕頭的令嬪和永琪,想起之前令嬪還是妃子的時候,與永琪一向和睦;現在永琪入宮居然不知道去找皇后請安,卻直接過來找令嬪。他眼前不禁浮現出令嬪跪在淳嬪面前,哭得梨花帶雨深情傾訴的模樣,當時自己是多麼的感動啊,可沒有想到令嬪的目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深深寵愛的兒子永琪!他居然還為了這個賤*人責罰了淳嬪,他只不過是這個賤*人的一杆槍而已!再看看永琪,果然俊朗不凡,可現在永琪的俊朗變成了一根刺一般紮著自己的眼,而手上那條腰帶仿佛正咧開了嘴,無聲的笑話他。難怪永琪會偷運香妃出宮,在他看來,自己這個老爹的帽子顏色已經如同腰帶上的那塊翠一般碧綠了。再聯繫前因後果自行演繹,乾隆得出結論,看來永琪早就覬覦他的皇位,與他的寵妃私通,重用寵妃的家人,用冒牌的小燕子替換真正的紫薇,原來一切都是圍繞著自己的一個大陰謀!可自己卻被他們的甜言蜜語生生的蒙在了鼓裡,為了他們責備皇后,為了他們忤逆太后!乾隆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的跳,腦袋轟鳴仿佛要炸開一樣,血氣上湧,他整個人往後便倒。眾人連忙上前將他扶住,只見他氣得臉色發白嘴唇打顫,已經說不出話來,全身抖個不停。
劉慈忙命人將乾隆扶到榻上休息,只聽見那拉氏聲音都帶了哭腔,一疊聲的叫宣太醫。劉慈走上前,就見這個便宜兒子嘴唇發紫,口角歪斜,還在流涎。劉慈心裡一驚,她家鄰居的老頭當時摔了一跤後就是這個情況,這是中風的先兆啊。劉慈趕緊拉住乾隆的手,叫道:“皇帝,說一句話,快說話!”乾隆只是眨了眨眼睛,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這時太醫趕到,也來不及多禮便忙忙的給乾隆做了一遍全身檢查,結論:皇上風邪入體,恐怕很難再站起來了
劉慈長籲一口氣,她只是想借此機會除掉這個礙眼的令嬪,可沒有想到皇帝居然這麼受不了打擊。很長一段時間她一直讓禦膳房變著法的做一些油炸的或者肥膩的美味給乾隆,為的是讓這個皇帝早日身體垮下來,乾隆也慢慢胖了許多。可劉慈沒有想到居然會導致這個結果。皇帝年紀還不大,雖然的確有點高血壓高血脂什麼的,身體總的來說也還不錯,看來這次真的是氣得狠了。
那拉氏不管身邊還有那麼多太醫宮女了,握住乾隆的手哭成了淚人,而令嬪和永琪則嚇得全身發軟,癱倒在地。
太醫忙忙的進進出出,宮女太監嚇的跪倒了一片,場面無比混亂。劉慈定了定心神,這個時候只有自己這個太后出馬了。她醞釀了一下,大喝一聲:“都給哀家安靜些!”眾人這才靜了下來。
劉慈一一做出了指示:將皇帝抬到坤甯宮,由皇后照料,太醫院安排人全天候值班;立刻宣召所有阿哥以及親王進宮;將罪魁禍首令嬪和五阿哥永琪拿下,先押到宗人府,聽候審判。
由於皇帝駐紮在了坤甯宮,臨時辦公場所自然也轉移到了那裡。阿哥和親王也全部到達,在外殿忐忑不安的站了一溜。
劉慈安頓好了癱軟的乾隆,帶著太醫出到了前院,並做出一副凝重的神情。她看了看下面那些人的表情,一個賽一個的沉重悲痛狀,不禁覺得,皇室的人果然都是影帝。她一揮手,太醫出來闡述了一下乾隆的病狀,除了前面冗長的掉書包外,具體情況就一句話“皇帝已癱,說話無能”。
下面眾人開始默默盤算。三阿哥永璋本來就是被皇帝訓斥過的,四阿哥永珹六阿哥永瑢又被過繼了出去,他們幾個倒是最沒有壓力了;而剩下無非就是永璿永瑆永璂幾個小阿哥了,永璂是嫡子,又得太后寵愛,所以幾個人都默默的瞄了永璂一眼。永璂還沒有完全理解這個意思,只是單純的為他敬愛的父皇病倒了而感到悲戚,默默的抽泣著。
而弘晝和弘瞻則深沉多了。他們早就瞄見平時最受寵的永琪不在阿哥隊伍裡,至於發生什麼事,宮裡的眼線雖然說不清楚,但這兩個人精早就猜了個七七八八。這可是皇家的大恥辱啊。弘晝一改平日吊兒郎當的模樣,一臉嚴肅,弘瞻則低著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劉慈將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心裡默歎:便宜兒子啊,你看你人緣混的多差,中風癱瘓了,估計真正關心你的人都不多,就連我這個便宜老娘也沒有心思去想你的身體問題。
一直到現在,劉慈才知道原來太后的權力是可以很大的,但她真的對政治一竅不通還不感興趣,只是知道要將皇帝的兵權先掌控到自己手上。最後決定暫時還是封鎖乾隆中風的這個消息,只是暗中透露給朝中幾個重臣得知;另外,將永璋放到戶部,永瑢放到禮部,永珹放到工部先去辦事歷練,由弘晝弘瞻兩個叔叔輩的提點監督;還有蒙古的各位藩王,要由太后親自下手諭來傳達這個消息。
接下來的日子實在是太忙了,劉慈根本沒有時間去處理令嬪和永琪,她只恨不得原版趕緊回來接走自己,她根本就沒有政治智商啊!只是沒有想到,這麼一緩衝,居然給自己惹下了大禍。
自從永琪進宮以後,小燕子每天就是在院子裡吞雲吐霧,甚是快樂。但鴉片是需要銀兩來換的,小順子一開始還奉承著她,慢慢的連人影都消失不見。小燕子這才知道走出呆了很久的房間,準備找點錢,自己去換點阿芙蓉膏來用。
走到帳房裡,她驚異的發現帳房裡空空蕩蕩,一個人都沒有。她自己動手上前翻箱倒櫃,卻連一個銅板都沒有找到。她這才意識到從房間到帳房這一路上,連一個下人都沒有看見。小燕子覺得奇怪,決定去找簫劍要點錢來花花,可簫劍永遠是神出鬼沒的,房間裡半個人影都沒有。
小燕子煙癮上來,深深打了個哈欠,忽然想起院子裡還有一號人物叫做李泉兒的,永琪曾經送過不少首飾給她,還有月例銀子,去找她拿錢!到了李泉兒房間時,卻見桌椅板凳都蒙著厚厚的一層灰,明顯人已經不見很久了。再看她的首飾盒,衣服匣,都是空空蕩蕩的,原來李泉兒走了啊,真是普天同慶啊,小燕子覺得世界萬分美好。可沒有錢還是個重大的問題,她在阿哥府轉了一圈又一圈,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就連廚房的廚娘都消失了。她忽然想到,已經有兩天沒有人給自己送飯菜了,她只是沉浸在鴉片的世界裡,渴了有水,餓了還有一些點心。
走在空蕩蕩的府中,小燕子覺得毛骨悚然,好不容易等到晚上簫劍回來,小燕子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到簫劍懷裡:“哥,你可算回來了,我一個人都看不到,嚇死我了!”
簫劍也很奇怪,今日早晨起來,他就發現府裡的僕從仿佛一夜之間全部消失了一般。李泉兒的出走他是有數的,為了小燕子他根本沒有攔,當時小燕子和永琪整天在房間裡不出來,他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只是覺得他們感情好而沒有在意。現在他卻覺得問題有點不對,所以便出門打探消息。
小燕子抽抽搭搭的說:“永琪進宮,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回來了,我一直在房間裡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小順子也不見了,李泉兒也不見了,帳房先生也不見了,連哥哥你也不見了,我還以為,你們都不要我了呢,哇……”
簫劍連忙安慰她:“怎麼會,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我怎麼會不要你了呢?你說永琪進宮好幾天了,到底怎麼回事?”
小燕子哭道:“我也不知道。那天皇阿瑪宣召他進宮,他就去了,然後一直都沒有回來。”
簫劍按住小燕子:“小燕子,你在這裡好好的等著,我再去打探打探,記住千萬不要亂跑,要等我回來,好不好?”
“可是,我兩天沒有吃飯了,我沒有錢啊。”小燕子連忙扯住簫劍的衣角。
簫劍心一軟,掏出一個銀錠子:“自己去買點吃的吧,吃完馬上就回來,知道嗎?”
小燕子連連點頭,等簫劍一走,她就直奔藥店買了阿芙蓉膏回來,繼續她逍遙的夢境。
簫劍一直到天亮了才回來,他直接去找了小燕子:“小燕子,事情不妙了。我去了皇宮周圍,可什麼都打探不出來。我又去了幾個大臣家附近,灌醉了幾個家丁,也是什麼都不知道。最後我一個朋友告訴我,他無意中聽宗人府的一個打雜的說,宗人府最近關進去了一男一女兩個人,女的很漂亮,男的也很年輕,據說身份很高,是太后下令直接押進去的。我看,多半那個男的就是永琪了,至於女的,我卻怎麼也想不出是誰。”
小燕子立刻跳了起來:“什麼,永琪被關到宗人府了?完了完了,那個地方很恐怖的,我被關過的,那裡的人可壞了,會用刑,會打人。怎麼辦啊,哥,我們要去救永琪啊!”
簫劍奇道:“你不是說永琪是皇帝最喜歡的兒子嗎,皇帝怎麼會把他關到這樣的地方去呢?”
“哎呀哥,你不知道,這一定是太后那個老妖婆害的!”小燕子連聲說道,“那個太后可壞了,就知道欺負我們,還把紫薇拉攏了過去。太后說的話,皇阿瑪都不會不聽的。”
簫劍沉思了一會兒:“小燕子,事情不對。如果永琪真的這麼受寵愛的話,就算太后再堅持,皇帝也只是會關兩天就放出來的,怎麼會一關就那麼久呢?再加上這裡的下人們一夜之間就走的精光。我看有問題,要不就是太后已經把皇帝控制了,要不就是這個皇帝已經對永琪沒有了父子之情!”
“那,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小燕子已經急得六神無主了。她很清楚,現在的生活完全是因為永琪才會有的。沒有永琪,那麼她小燕子還只是大雜院裡的一個小痞子,什麼都不是。永琪才是她的一切美好生活的來源。
簫劍咬牙:“小燕子,你在宮裡待過,應該很熟悉宮裡的地形。這樣吧,你仔細的告訴我,我們用五阿哥府的牌子偷偷的進去打探個清楚!”
結局鳥
小燕子和簫劍當晚便摸進了皇宮。五阿哥出事的消息封鎖的很厲害,侍衛們並不清楚,所以才對五阿哥府的腰牌沒有在意。劉慈忙著處理立儲君和安定蒙古的國家大事,那拉氏忙著照顧癱瘓的乾隆,她們將和敬和晴兒招了進宮管理宮務。和敬雖然也傷痛乾隆的病情,但她畢竟是個堅強的女子,於是振作起來,與晴兒一起,將宮務處理得井井有條。
蒙古各部也都派人前來表示衷心,深切闡述了要緊密團結在大清周圍的良好意願,劉慈也發表了大清蒙古是一家的動人感言,力爭將皇位變更帶來的損失降到最小
永璂已經被內定為下一代接班人,每天除了平時的學習以外,還要跟在劉慈身邊學習怎麼處理政事。短短幾天,小小的包子慢慢變成了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樣,讓劉慈好生心疼。但帝王心術本來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小包子可愛是可愛,卻永遠不能適應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
簫劍和小燕子進宮時,面臨的就是這樣一種情況。他們兩人偷偷打探永琪的消息,但卻怎麼都探聽不到,只是知道乾隆病了,正躺在坤甯宮休養。小燕子一拉簫劍:“哥,不好。皇阿瑪一直是最討厭皇后的,如果他不舒服肯定會去令妃娘娘那裡去休養。現在那些小太監都說他在坤甯宮,那麼一定是皇后做了什麼壞事了。哥,我們去瞧瞧。”
簫劍點頭同意,兩人又悄悄的摸到坤甯宮。但這兩個人詭異的行動早就被幾個侍衛看在眼裡,他們第一時間將這個消息稟報了和敬。
和敬得知兩個手持五阿哥府的小太監在宮裡鬼鬼祟祟到處探聽消息時,馬上想起了小燕子,那可是個出名的愛扮太監的。對於五阿哥永琪和小燕子,她心裡一直很看不慣。在她看來,小燕子只是一個市井流氓,皇帝喜歡她只是為了看猴戲罷了。可她沒有想到,這個小燕子居然力量非凡,還勾引了一個阿哥情願為她出生入死。這次乾隆中風的具體原因雖然她不明白,但她知道和永琪有很大的關係。想了想,和敬吩咐幾個侍衛盯緊了,弄清他們的來意,萬不可打草驚蛇。
小燕子和簫劍對後面跟著人全然不知,只是偷偷溜進了坤甯宮。他們跟在幾個粗使宮女身後,聽說皇帝只是躺在塌上不能說話,小燕子頓時有點著急。皇帝不能說話,那肯定是做不成皇帝了,那麼下一個皇帝肯定就是永琪了,可是現在永琪卻下落不明。正在這時,簫劍拉了拉小燕子的衣服,二人剛躲好,就聽見有人通傳:“太后駕到,十二阿哥駕到!”
劉慈帶著永璂進了屋子,小燕子和簫劍也混在了隨行的小太監中。劉慈走到床邊,看了看臥床不起的乾隆,乾隆還是不能動彈,只能眨眨眼睛示意。
劉慈道:“皇帝,看你現在這個樣子,額娘感覺摧心的痛啊。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太醫說你的病可能要將養很長一段時間了。額娘想,永璂是嫡子,而且最近師傅經常誇獎他,不如皇帝就禪讓了吧。讓永璂尊皇帝為太上皇,這樣,皇帝也能安心的養身子,國家也不至於沒有個國君。”
乾隆感覺剜心一般的痛苦啊,讓他好好一個皇帝沒有了,變成太上皇,他怎麼都不會願意。可再想一想這些天皇後衣不解帶對自己的照顧,乾隆的心又軟了。乾隆正在思想掙扎中,只可惜劉慈沒有這個耐心,她這次來只是通知一聲的,乾隆的意思完全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她又溫柔的說道:“既然皇帝沒有異議,那就這麼決定了。哀家會代皇帝擬旨,明日便詔告天下,再選個好日子舉行禪位禮,皇帝你就安心的養病吧。”
不帶這樣的啊,乾隆心裡淚流滿面,他還沒有考慮好呢,他不要做太上皇!可惜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永璂在他面前規規矩矩的行禮磕頭,心裡知道,事情已經成定局了。
就在這時,忽然傳來一聲大叫:“皇阿瑪,你不能這麼做。你不是說過,皇位是傳給永琪的嗎,怎麼會給壞皇后的兒子呢!他會害死我們的!”
眾人大驚,只見一個小太監跳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把匕首,對著永璂就沖了過來:“你搶了永琪的皇位,我要殺掉你!”@
劉慈眼尖,認出那是小燕子,邊上的宮女們亂成一團。她連忙護住永璂,只見容嬤嬤從斜刺裡沖了上去,一下子撞上了小燕子,將她撞得一個跟頭。外面的侍衛都沖了進來,拔劍將小燕子制住。簫劍一看不好,也挺劍而出,他的目標正是劉慈,打算劫持太后,然後交換小燕子。劉慈看見目標變成自己,反而松了一口氣,她挺身站到永璂前面,看著明晃晃的劍撲面而來,感覺異常輕鬆。
侍衛們怎麼可能讓太后受到攻擊呢,他們早就做好了充分的戰鬥準備,一個賽一個的撲上前去。簫劍的功夫說實話還是不錯的,但皇宮侍衛也不是三腳貓,很快,簫劍就被他們逼得無路可逃。一個侍衛趁他不注意,一劍刺傷了簫劍的腿,其他的侍衛自然跟上,將他團團圍住。簫劍戰得渾身是傷,最後終於氣力不支倒下,侍衛們不敢怠慢,將他捆得跟粽子一般。
和敬聽說有刺客,早就帶著人匆匆趕到坤甯宮。見刺客已被拿下,她款款上前請罪:“和敬管理疏忽,讓皇瑪嬤受驚了。”
劉慈笑道:“是刺客膽大妄為,與你何干,再說我們都沒有事,你宮務管理的很好,不要再自責了。”真是的,她還免費觀看了一把武俠呢。
侍衛將小燕子和簫劍帶到劉慈面前,由於小燕子一直持續著咋咋呼呼,所以是侍衛們很體貼的把這兩隻的下巴順手都卸掉了,以保持世界的安靜。劉慈微笑的看著面前兩雙噴火的眼睛:“這兩個刺客,永璂,你說該怎麼處置呢?”
永璂一愣,當小燕子的匕首刺過來時,是太后將他牢牢的護在了身後,而簫劍攻過來的時候,他伸出了腦袋,明顯看到了太后臉上的笑容。經過這些天的磨練,永璂已經不像原來那般單純了,最近他總是將一件件的事情在腦子裡互相印證,越想越覺得現在的太后和以前大不一樣。在他的印象裡,太后最疼愛的永遠是五哥,對自己則是不鹹不淡的,但又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太后將自己帶到身邊來撫養,有意無意的講一些做人和做君的道理給他聽,而對一向偏愛的五哥冷冷淡淡。現在面對刺客,居然又是這樣一副表情,永璂覺得,仿佛最近這幾年的太后與之前他認識的完全不一樣。這個太后到底是不是真的,原來的那個皇瑪嬤又去了哪裡?永璂想著,不禁有點毛骨悚然。
“永璂,你覺得,這兩個刺客該怎麼處置呢?”劉慈見永璂呆呆的樣子,以為孩子嚇到了,放柔了聲音再問了一遍。
永璂這才反應過來,現在的太后到底是真是假又有什麼重要呢?他只知道,在他面前的這個太后全心為他好,寧願用自己的身體為他擋刀,是他真正的皇瑪嬤!永璂穩了穩心神,緩緩的開口:“入宮行刺乃是大罪,應該株連九族。但這個女刺客行刺時,口出狂言,孫兒認為應該好好的審問一番才是。侍衛,讓他們不能行動,”然後永璂環視了一下周圍,“你們全部退下!”
眾人愕然,這個樣子的永璂似乎根本就不是個十幾歲的少年,隱隱有了幾分帝王氣魄。侍衛連忙上前將小燕子和簫劍的手腳折斷,再將他們下巴歸位,和太監宮女一起,垂手退下。
小燕子嘴巴一能動立刻就喊了出來,侍衛下手可是不輕,她痛的夠嗆。永璂又看了看劉慈:“皇瑪嬤,孫兒覺得,最好能將五哥和令嬪娘娘帶過來一起審訊。”
劉慈點了點頭,桂嬤嬤躬身退了出去。殿裡的眾人只是默默的坐著喝茶,除了小燕子的呻吟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響。沒有多久,永琪和令嬪帶到,桂嬤嬤毫不憐惜的將這兩個人狠狠推倒在地。只見永琪已經渾身抽搐,痛苦的翻來翻去,嘴裡塞了一塊破布;而令嬪也不見了她的嬌媚,變得蓬頭散髮,污穢不堪。
小燕子一眼看到永琪,大叫一聲就要朝他撲過去,但四肢癱瘓根本就動不了。她轉向劉慈,大叫:“永琪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你這個壞人,到底對永琪做了什麼?”
劉慈依舊微笑:“沒有什麼,只是他的毒發作了而已。小燕子,不久你也會變成這樣呢。”小燕子心裡一驚,再看永琪不停的在地上翻滾,平日裡的俊朗模樣一絲一毫都看不見,她本能的反駁:“我才不會變成那樣呢!”忽然就覺得,自己也開始不由自主的抽搐起來。
簫劍見狀大喝:“你們到底喂小燕子和永琪吃了些什麼?”劉慈笑道:“毒藥而已。這樣,你只要乖乖的回答問題,哀家自然會讓他們服用解藥。”
簫劍恨的牙根癢癢,永璂一直冷眼旁觀,現在終於開口了:“你叫什麼名字,你為什麼要來宮裡行刺?”
簫劍本能的將臉轉到一邊,沒成想正好看到小燕子口吐白沫暈倒在地上不停的抽抽,他大感心痛,長歎一聲:“罷,事到如今,我一切都說了吧。”
於是他開始講述方家是如何遇害,自己又是如何尋找妹妹,由於對朝廷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所以他選擇加入了反清的隊伍。大家越聽越是心驚,永琪原來早就知道簫劍的身份,居然還跟他稱兄道弟。躺在床上的乾隆雖然身體不能動,但思想還是清晰的,當他聽到簫劍的講述時,幾乎想跳起來狠狠的踢永琪一腳。特別當簫劍講到他們如何救治蒙丹,幫助香妃私奔的時候,劉慈還壞心眼的偷看了一眼乾隆,不出意料的看到乾隆扭曲的臉。
終於,簫劍將故事全部講完,道:“我知道的都說了,要砍要殺殺我一個就是。小燕子是無辜的,她根本就不知道爹娘的故事,求你們放過她!”
劉慈冷笑,小燕子果然無辜!還好她是無辜的,就是無辜還能抱著善良天真的名義傷害這麼多人,要是故意的那該怎麼辦啊!
只聽簫劍又叫道:“我已經全部招了,快給小燕子吃解藥啊!”
劉慈笑道:“小燕子和永琪都是中了阿芙蓉膏的毒,上癮了。你不是行走江湖的嗎,怎麼會不知道這樣的狀況呢?”
簫劍心裡頓時驚醒,他關心則亂,一時沒有注意到小燕子和永琪根本就不像中毒,而是上癮的症狀。他怎麼都沒有想到堂堂一個太后居然會陰他,一時氣結,不知道該說什麼。
劉慈看向永璂:“該問的都問完了,永璂,你來處理吧。”
永璂厭惡的看著下面的那群人,就是他們,害得自己的皇額娘經常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想了想,他說道:“簫劍和小燕子意圖行刺,罪大惡極,理應處斬。念在小燕子無知,饒她一命,讓她繼續服侍五阿哥。至於簫劍,立即斬首。”然後他又轉向劉慈一躬:“至於五哥和令嬪娘娘該如何處置,還請皇瑪嬤示下。”
果然是個聰明的娃,劉慈很是讚歎。她是很想一刀給他們個痛快的了,但又覺得太便宜了他們,再加上永璂就要登基了,這個時候殺兄說出去太不好聽了。想了想,道:“將令嬪貶為常在,打入冷宮。至於五阿哥,好歹是哀家的孫子,哀家可狠不下這條心。這樣吧,五阿哥永琪暴病身亡,至於這個人,就讓他跟小燕子在宮外自生自滅吧。”
禮部最近很是忙碌,五阿哥病逝,被追封為榮親王,辦了個風風光光的葬禮。接著又是皇位的禪讓大禮,永璂正式登上皇位,尊乾隆為太上皇,封那拉氏為皇太后,原太后鈕祜祿氏為太皇太后,年號興寧。
永璂第一天上朝,那拉氏和劉慈都著急的等在後殿,讓小太監不停的來回傳達消息。聽說永璂甚是像模像樣,很有副皇帝的樣子,兩個人這才放心。
只有皇極殿內,太上皇乾隆瞪大了眼睛望著腦袋上的雕樑畫棟,暗自歎息。
番外1
“皇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千歲!”金碧輝煌的大殿裡,她高高在上的端坐著,面上帶著和煦的微笑,下麵是跪了滿滿的嬪妃們,而最邊上的那個居然是那拉氏!
令嬪,不,應該是令常在,不止一次的從這樣的美夢中笑得醒過來,然後又拉一拉身上那床破爛的棉布,試圖抵抗冷宮夜晚的寒氣。
她已經不記得被貶到這個地方多久了,一開始她還會喊冤,還會充分利用冷宮的不多的資源來細心裝扮自己。她唯一害怕的就是那些比她先到的女人們,那些人都像鬼一樣,蓬頭散髮,面容慘白,看到她都像獵物看到新鮮的食物一般嘿嘿的冷笑。
她們先是奪走了她僅剩的幾件首飾,可以拿去跟小太監換一些好吃的,然後又強行剝走了她身上的衣服,扔給她幾塊破破爛爛的布。
在她還是令妃娘娘的時候,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宮裡居然還有這樣的一個地方。雖然她明白冷宮很可怕,但高高在上的她怎麼可能去在意這些角落裡渣滓一樣人物的死活呢?
令常在剛到冷宮的那一會兒,那裡忽然變得出奇的熱鬧,冷宮居然成了“熱宮”,這是劉慈根本沒有想像到的。
“這不是令妃娘娘嗎,您怎麼會在這裡呢?您不是最受皇上寵愛了嗎,一句話就能讓皇上將我送到這個地方來,怎麼您不記得我了?”一個髒兮兮看不出多久沒有洗臉的女人,慢慢的走到了令常在的身邊,用黑乎乎的爪子托起她的臉,狠狠的捏了下去。
“啊!”令常在痛得叫出了聲,那個人似乎更加興奮:“很痛嗎?喂,大家快來看這個人是誰啊,她可是令妃娘娘,鼎鼎大名的令妃娘娘啊!”
冷宮的眾人都興奮了,她們消息不靈通,自然不知道外面發生的事情,但對她們來說最快樂的無非是來了個新面孔,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以前她們永遠無法觸及的令妃娘娘!
於是,最腐敗的飯食,最破爛的衣物都屬於令常在,就連她喝的水,都會有人在裡面吐上一口吐沫。一開始,令常在難以遏制自己的噁心,拒絕吃任何東西,想就這麼死去算了,可後來,強烈的求生欲望支配了她所有的行動,她要活下去,她一定要活得漂漂亮亮的,總有一天皇上會來接她回去,她還會是皇上心裡最寵愛的女人!
於是令常在一反嬌弱的常態,開始像野貓一樣的去爭去搶,為了一口水一口飯就能跟別人大打出手。但冷宮裡的女人們似乎形成了一個聯盟,團結起來一致以她為最大的敵人,所以她的努力似乎並沒有作用,每次去打每次都被打得鼻青臉腫,還要落下無盡的嘲笑。
時間長了,令常在也麻木了,她再也不去爭奪什麼,偶爾那些人會扔半個放餿了的饅頭到她的面前,她就會慢慢撿起來默默的吃掉,她也不在乎身上的衣服到底有多爛多髒。慢慢的,那些女人覺得欺負她沒有了趣味,也就放任她在那裡自生自滅。
可宮裡的女人卻沒有忘記令常在這個人物。由於乾隆成了太上皇,她所有的妃子們很不幸的被集中到一起去居住,並成為了太妃。有兒子的還好些,永璂很寬厚的將所有兄弟都封了親王,劉慈還同意太妃出宮和自己的子女們一起居住。而更多的沒有兒子的,她們的生活從此就失去了光彩。本來的你爭我鬥,現在因為沒有了物件而變得沒有意義,這個時候,有人想起了當年的令妃。
冷宮畢竟是個不吉利的地方,她們這些貴人也不可能踏足那裡。但她們的粗使宮女和嬤嬤們,卻完全可以去找找這個令常在的麻煩。而那些宮女們也很樂意為自己的主子服務,於是經常會發生這樣的狀況:某個宮女特意代主子去冷宮看望令常在,然後不小心將令常在撞倒在地,並不小心的狠狠踩在她的手上;或者某個嬤嬤代主子去看望令常在,而令常在卻不識抬舉,所以只有“小小”的教訓她一頓之類的事情發生。而各個太妃們目前最大的樂趣就是聽宮女們稟報令常在的冷宮生活日記了。
在這樣日復一日的折磨下,令常在居然還健康的活了下去,她只是裹住自己破破爛爛的床單,然後縮在一角,等到有人丟了一口飯給她她就吃,沒有就餓著。她夢見皇帝將她接了回去,還封她為皇后,她夢見所有的人都匍匐在自己腳下,她不願意從自己的夢想中醒來,每天都強迫著自己去懷念過去紙醉金迷的生活。
由於新皇登基,蒙古的親王們也都派了使臣前來慶賀,劉慈也見到了許久未見的蘭馨。蘭馨成熟了許多,臉蛋也不是過去紅撲撲的蘋果臉,而是有了一絲女人的嫵媚和為人母的剛強。據說蘭馨剛嫁過去時,日子過的並不好,她的額附對這個盲婚啞嫁的公主一點都不來電。但蘭馨絲毫不在意,而是默默的扮演好自己的角色,將整個公主府打理得井井有條。直到一次狩獵活動上,蘭馨活力四射的表現終於讓額附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妻子,現在小倆口日子過得相當甜蜜,原來的幾個侍妾也全部被額附遺忘到了腦後。
去年蘭馨生了一個可愛的小女兒,在親王府的地位更是扶搖直上,幾乎成了說一不二的大人物。而蘭馨卻一直恪守本分,她的善良能幹很快就博得所有人的真心以對。
劉慈很是欣慰,她一直害怕蘭馨嫁得那麼遠會過的不好,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而那拉氏早就拉著蘭馨的手欣喜的掉淚了,平日裡太后的威嚴一掃而空,完全是一副慈母的模樣。
蘭馨當天剛剛回府,就聽到下人來報,說明珠格格紫薇求見時,她愣了一下神。她永遠記得當初紫薇如何在自己面前口若懸河的要她放過皓禎和白吟霜的愛情,可聽劉慈說,紫薇現在變了很多,而且,紫薇的額附聽說也去世了。蘭馨點了點頭。
紫薇進來的時候,蘭馨似乎不認得她了。原來的紫薇美則美矣,但美得小心翼翼,仿佛沒有自己的靈魂,而現在的紫薇卻顯得端莊大方,雖然穿戴簡單,卻分外奪人的眼球。
紫薇見到蘭馨,深深的福了一禮:“蘭公主,好久不見,紫薇向您請安了。”
蘭馨只是擺了擺手,紫薇接著道:“蘭公主,紫薇這次來,是特意給您道歉的。直到自己經歷了額附的背叛,我才知道當初我對您說了多麼過分的話。這些年來,我心裡一直都對您抱有深刻的歉意,所以,我一定要親自到您面前請罪。我知道當初我們的所作所為對您傷害太深了,所以我也不奢求您的原諒,但我一定要做到自己問心無愧。”
蘭馨不禁感歎了,她的確聽說了紫薇的變化,可沒有想到她會變化那麼大。蘭馨笑了:“紫薇,如果說我不怪你,那是不可能的。但你既然已經真心改過,我又何苦揪著過去的問題不放呢?現在我過的很好,所以,你放心吧,我原諒你了。”
紫薇大喜,兩人慢慢的開始聊了起來,倒是頗能說到一起去。紫薇告辭的時候,蘭馨還親自將她送到了二門。
二門外,一個男子猛然看見紫薇,愣住了。旁邊的一個人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腦袋:“那是蘭公主,是我的妻子,你在看什麼呢?”
那男子這才反應過來:“世子,那個和蘭公主一起的女子,她是誰?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貌的人呢。”
有嗎?蘭馨的額附仔細看了看,覺得還是自己家蘭公主比較漂亮。
當晚,蘭馨就得知了額附的手下額登泰對紫薇起了心思。蘭馨想了想,額登泰雖然是蒙古人,但身有官職,留在京城也不是不可以,而且沒有父母,還一直沒有娶妻,直到現在才對紫薇一見鍾情。蘭馨詳細的向額附介紹了紫薇的情況,接下來的事情可不是她能管的了。
番外2
額登泰對紫薇的追求很是轟轟烈烈。他費盡心機托了一個遠房的表嫂去紫薇府上提親,但被紫薇一口回絕。別人都勸他,紫薇雖然是個格格,但已經嫁過一次了,沒有必要再這麼上心,但他就是不聽,一門心思的想去討紫薇的歡心。
他是個粗人,不會吟詩作對什麼的,得知紫薇寡居,但手裡還是有一些鋪子和田莊的時候,他就專門派人去幫忙,還七拐八拐的認識了周嬤嬤,成功獲得周嬤嬤的認可。
劉慈聽說了這一切後,很是覺得可笑。不過如果這個額登泰是真心的話,她也樂見其成。現在她最擔心的是為什麼自己還回不了家,她應該是完成了這個任務了啊,為什麼原版太后還是不來接自己。已經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都快想不起來兒子的臉了。但想起要走,她又有些捨不得,永璂也好,那拉氏也好,就算是便宜兒子乾隆,她都有了些感情,讓她割捨一切離開,確實比較為難。
她想起宮裡還有西洋畫師,便命畫師給永璂、那拉氏和自己畫了一張合影,帶在身邊,希望回去以後還能留做一個紀念。
京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熱鬧。由於新帝登基,天下大赦並加設恩科,所以各處的學子多有進京趕考的,京城所有的客棧都住的滿滿的,連京郊可以掛單的寺廟都客滿了,順帶所有做小生意的都賺得盆滿缽滿。
這天傍晚,一個賣煎餅的攤子剛剛收起,做生意的小夫妻兩個開開心心的數著一天賺來的錢,發現收穫頗豐,男人對女人笑道:“你在這裡等著我,我到菜市上割點肉回來,回家吃頓好的!”那女人笑著點了點頭。
那男子剛走,一個渾身骯髒的乞丐蹭到了那個女人跟前,伸出一雙烏黑的手,喃喃道:“這位大嬸子,可憐可憐我吧,我已經幾天沒有吃東西了。”那女人瞄了他一眼,只見他頭髮亂蓬蓬的,把臉統統遮住,看身形瘦到皮包骨頭,還拖著一條腿。女人心軟了,掏出一塊煎餅遞到乞丐手上。
乞丐緊緊抓住餅,抬起頭來連連道謝,忽然他就跟看到什麼妖怪一樣,大叫了出來:“泉兒,你是泉兒對不對?泉兒,是我,是永琪啊!”
那女人正是李泉兒,她嚇得退後了一步,仔細端詳了一番眼前的乞丐,只見他雖然形銷骨立,但臉部的輪廓和那眉眼,確實是永琪。可永琪怎麼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呢,而且她早就聽說了,五阿哥永琪已經去世了。
永琪不顧手上的餅了,緊緊的抓住李泉兒的衣服:“泉兒,真的是我啊,我沒有死,我是被冤枉的!太后冤枉我,我被趕出來了!”
李泉兒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兩步:“你到底是誰,我不認識你,你走開點!”
永琪叫道:“泉兒,是我,你不認識我了嗎?對了,你有沒有錢,給我一點,一點就好,快啊!”
“喂,你是什麼人,幹什麼糾纏我的娘子!”正在永琪滔滔不絕之時,那男人從菜市上回來了,一眼就看到自己的妻子被一個乞丐糾纏
永琪訕訕的放下手,李泉兒笑道:“沒有什麼,這個乞丐太貪心,給了他一塊餅他還想要第二塊。你買了肉了嗎,我們走吧。”
男人狠狠的踢了永琪一腳,收拾起攤子走了,李泉兒頭也沒有回,跟著離開。永琪正想喊她,忽然發現她站過的地方留下了幾枚銅板。永琪顫抖著將它們撿了起來,當初他發的誓終於變成了現實:沒有地位,沒有金錢,就連小燕子都沒有了。現在就連一個賣煎餅的都能對他呼來喝去,就連幾個銅板都顯得那麼珍貴。
永琪和小燕子剛剛被趕出皇宮的時候,還懷抱著無限的恨意。那一段時間他們很是同心協力,一起恨著太后和永璂。簫劍的死,無論對小燕子還是永琪來說,都是一個極大的噩耗,更何況太后居然這麼的冤枉他們。永琪覺得,他一定要走得很有尊嚴,讓太后知道,失去了他這個最為能幹的孫子,是一個多大的損失。
雖然沒有能拿出古董之類的東西,劉慈還是吩咐下去給了他們幾張銀票,一開始他們很有骨氣的不去動這個錢,但慢慢的就熬不住了。永璂一上任,第一件事情就是查禁鴉片,所有的煙館都被查封,海關也嚴防死守,爭取杜絕鴉片流入國內,一旦發現有人私自販賣,不管數量多少一律處死。所以,永琪和小燕子賴以生存的鴉片買不到了,他們只有花高價從僅剩的那些敢走私的人手上偷偷的買一點,價錢高的離譜,而他們兩個的煙癮已經很大了,沒有多久便將身上所有的錢花了個精光。
沒有錢了,但鴉片的效力是他們不能抵抗的,永琪就將主意打到了小燕子身上。一開始小燕子抵死不肯,但為了生存,再加上她也離不開鴉片,於是她也倚門做了暗娼。但小燕子的姿色畢竟有限,雖然收費不高,但她不會迷惑男人的招數,動不動還對嫖客動手,誰願意花錢買罪受啊,他們的收入很是有限,能不能吃飽都難說,更何況買昂貴的鴉片了。
於是他們想了個辦法,由小燕子將人騙進來,再由永琪進行搶劫。永琪的功夫還是不錯的,這樣辦倒是收入頗豐。而這些人是嫖的時候被搶,一般也不好意思報官。
這樣的好日子過了滿長的一段時間,這兩個人終於惹到不能惹的人了。一次兩個人又故技重施,沒有想到騙來的居然是當地的地頭蛇。地頭蛇怎麼能吃這個暗虧,當即糾結了一幫手下,用石灰粉將永琪和小燕子的眼睛迷住,再痛揍一頓。永琪的一條腿被打折了,小燕子也被他們搶走賣進了最便宜的妓寨。
從那以後永琪就沒有了小燕子的消息,他也去妓寨找過,但看門的一見他破破爛爛的衣服就把他往外轟,他的斷腿無錢醫治,只有一直拖在那裡,再也不能依靠武力去搶了,而做工的地方也沒有人會要一個跛子,就這樣,他只有沿街討飯為生。
太陽好的時候,他會縮在牆角,看街上來來往往的人,想起以前自己鮮衣怒馬的生活,臉上就是一副憧憬的幸福表情。
劉慈每天都在佛堂裡祈禱,希望趕緊能夠回家。這天她剛剛睡下,忽然覺得床幔無風而動,她精神一下就來了,立刻坐起身來,果然又看見了漂浮在空中的原版太后。
她驚喜的叫道:“你可算來了,快,快把我送回家啊!”
只見原版太後面無表情:“我叫你來改變我的生活,可是我沒有叫你弄癱我的兒子,你居然這麼做,是不是過分了一點!”
劉慈有點愧疚,她是有兒子的人,當然知道兒子對母親來說意味著什麼,她低聲道:“我也不是故意的,誰知道他一下子就中風了呢。那個,太醫還在為他診治,總有一天他會好的。”
原版太后的面色和緩了一些:“這樣,我還是可以送你回去,但你兒子的天朝公務員沒有了。”
什麼?不帶這樣的!劉慈悲憤了,這年頭,怎麼連鬼都可以說話不算數!原版太后看出來她的不甘心,眼睛一瞪:“怎麼,就你的兒子是兒子,我的兒子就不是嗎?你把我兒子弄癱這筆帳,我不跟算就很好了,你還想如何?”
罷了罷了,劉慈一聲哀歎:“好吧,我隨便你,只要把我送回去就好。對了,這幅畫我可不可以帶走?”她揮揮手上和永璂那拉氏的畫像。
“不可以,你回去後,必須對這裡的事情隻字不提,否則我就會消除你的記憶。”原版太后無情的回答。
“好吧!”劉慈無奈,“不過,永璂是個好孩子,他現在已經登基了,你是太皇太后,他對你是從心裡尊敬和孝順的,你千萬不要對他有什麼偏見!”
“知道了,”原版微笑了,“就是因為你對我的孫子還好,所以我才不跟你過多計較的。你睡吧,睡醒了就在家裡了。”
劉慈昏昏沉沉的睡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感覺一個軟綿綿的小東西在她身上爬來爬去,她不耐煩的用手推了推,覺得不對勁,努力睜開眼,卻看見自家老公的一張放大的笑臉。
“你可算醒了,一覺睡這麼久,怎麼叫都不肯起來。”老公抱過她身上的小東西,“你看,你兒子都比你早。”
小東西咧開沒牙的小嘴,咯咯笑著,漏下長長的一串口水流到劉慈的身上。
兒子,我親愛的兒子!劉慈緊緊的抱著自己的心肝親著,眼淚都快笑出來了。老公笑道:“趕快的起床,早飯做好了,還要上班呢。”
我終於回來了!劉慈開心的吐了一口氣。去他的什麼天朝公務員,只要兒子平安,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