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作者有話要說: 附上魯西西大人自創現代詩一首
前情提要:
在庫洛洛還不是惡名昭彰的盜賊團伙頭目的少年時代,發生的一些不太起眼的事。
不被世界需要的放逐之地流星街被新長起來的一代劃分為四個大區,作為西區首腦人物的魯西西一直對自己的老大身份缺乏自覺性,沒有領導人民的心,單純靠著武力值來統領群雄,對一切事物的處理都遵循簡單粗暴的原則,和後來代替他接管西區的庫洛洛風格迥然不同。
他和庫洛洛是自小一起在流星街生活的夥伴,那時庫洛洛在他眼中只不過是「眾多小弟中的一個」而自己最好的基友則是俠客,兩個人經常狼狽為奸地想辦法接近他心目中的女神派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派克心中似乎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對魯西西的騷擾感到十分煩惱。
直到一天,魯西西因求愛不成,看到自己的女神眼睛只盯在庫洛洛身上,倍感不爽,明裡帶著俠客和庫洛洛去東區找人洩憤,實則是為了借刀殺人,借東區的手修理奪妻仇人庫洛洛。
沒想到卻趕上東區出事,東區被不知哪裡來的一群外來客所佔據,封鎖了全區,發現情況不對,忙差俠客回西區報信,自己則和庫洛洛繼續深入,憑藉著對東區地形的熟悉,兩人意外地獲得了那幫外來客正在找的「十字聖器」,誰知在庫洛洛解析了「聖器」上的文字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聖器在真言的催動下將魯西西瞬間變為少女,之後又嵌入了庫洛洛額心,成為十字刺青。
在一番「我要殺了你」的情緒激動之後,魯西西接受現實,對外宣稱魯西西大人已經殞命在東區的混斗中,從此作為「魯西西留下的女人」被剛剛成為接任西區老大的庫洛洛接回家中照顧。
這到底是一場「意外」還是一場處心積慮的「陰謀」呢?觀眾不得而知,於是庫洛洛成為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外界慢慢地就不再提什麼「魯西西留下的女人」或是「前老大的遺孀」這個身份,而是心照不宣地當她是「庫洛洛的女人」,無法阻止人們揣測的魯西西也就隨他們去說了。
在此期間,幻影旅團誕生了,魯西西在家中依然擺著老大的架子,以老大自居,有恃無恐,沒有感覺到包括庫洛洛在內的同伴們正在飛速成長,就算不小心被人暗算,稀里糊塗地和庫洛洛發生了關係,也用老大的口吻威脅他「要是你敢說出去,就殺了你」。除此之外,還讓魯西西苦惱的是不知道自己就是魯西西的俠客竟然真情告白,說喜歡自己,魯西西鬱悶地發現在他變成女人之後竟然魅力值大增,從原先人嫌狗不待見的扔手貨,一夜之間人見人愛,而且都是一水的雄性。
為了跟隨魯西西而請求庫洛洛加入幻影旅團的口吃少年被庫洛洛一腳踹出房間,又週而復始地爬回來,不論多少次都一樣,讓人觀賞他不珍惜生命的行為,扮可憐求同情就能獲得資源嗎,這讓庫洛洛感到不悅,他不知道自己的憤怒是源自於少年想要接近魯西西的企圖。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在兩人之間發酵,但兩個人都有一千種理由將它解釋為喜歡以外的東西。
終究不是一路人,得知如果不是被變成了女人,魯西西早就計劃著要拋下所有人,獨自離開流星街,比起他跟口吃少年開玩笑時說的「好啊你殺了庫洛洛我就跟你在一起」,這才真正激怒了庫洛洛,他為俠客他們感到慶幸,他們只是在為魯西西的假死傷心難過,比得知自己其實是要被那個人拋棄掉,要幸福得多吶。庫洛洛處置旅團叛徒,手段極端,目見同伴被殺害的魯西西與庫洛洛徹底決裂,自斷雙手以示決意,又被庫洛洛奪走了在變成女人時被賦予的一個能夠淨化罪孽的念能力,分道揚鑣。
這是一個聽上去沒什麼用處,但卻能夠令擁有它的人捲入權力中心的念能力,因為它挾制著現下獵人世界裡最強的存在——玫瑰之吻的團長大人制裁者。獵人協會的尼特羅會長雖然在五十年前被人稱為最強的念能力者,但風雲際會,五十年過去了,那個當初從流星街出去的由十三個人組成的盜賊團伙「玫瑰之吻「已經成長為十三股強大的勢力,雖然他們已經銷聲匿跡多年,但人們總願意相信他們還存在於世界的哪個角落,都想親眼一見那位傳說中風華絕代的妖孽黑獄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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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了異寶的確切位置,魯西西和一位世界頂尖殺手組團,即刻動身前往所在地探查。
雖然根本不知道『吸血鬼的獠牙』究竟有多值錢,但這畢竟是自己的偶像,精通世上一切暗殺技巧的大神『黑獄麒麟』的意思,魯西西當即表示粉身碎骨全不怕,沒等大神動用大刑就很識相的大包大攬了下來。
大神一高興,還命自己親手調……培養的徒弟協助魯西西,足以證明自己對魯西西的器重,大神酷愛育人,但整個獵人世界目前存活的『黑獄麒麟』的弟子不出十個,其餘皆下落不明。
盜墓途中,魯西西發現那所謂的頂尖殺手其實是個慫蛋,稍微遇到點危險就跑路,別人是聞風而動,那傢伙就是聞風八百里之外而動,每次回頭找他的時候只能看到他落跑的背影,所以『背影』這個外號應運而生,這當然不是朱自清的那個,一路上魯西西都拿這外號嘲諷他。
「比你那個中二氣十足的『暗影之殺』好多了吧?背影背影,也有影呢,誒別走啊……」
魯西西和那位殺手在進入地室後被機關意外隔開。
從石門轉過來,殺手繼續往前,在一三岔口處遭遇幻影旅團一眾人。
兩年的歲月,昔日的黑髮少年以驚人的速度飛快成長起來,越來越看不出他在想什麼,越來越害怕與他獨處,越來越掌握不好玩笑的尺度,於是玩鬧打諢的旅團也在不知不覺中成長為更加令人膽寒的盜賊團伙,對生命的認識不過是一個數字,什麼讓我感受到存在,就去做什麼。
當初庫洛洛得知魯西西堅強地活了下來,並且還和他一樣,相繼離開了流星街,那一天整個人都很可怕,以俠客的話說就是「五米內不留人」他挑斷她的腳筋是為了要他留在那裡等自己,沒想到她竟然能夠復原。因當時沒直接殺死她,後悔了一段時間,『殺死西西』在旅團的日程安排上呆了很長一段時間,後來由於旅團普遍手賤,在上面亂塗亂畫,漸漸就變成『殺死我的小可愛西西』『偏不要殺死西西』『殺死茜茜』好多黑疙瘩,最終被庫洛洛隨手撕掉。
同樣看上了『吸血鬼的獠牙』,卻沒有想到會和人撞車,除了自己之外還有別人也看上了它,不巧的是他們選擇了同一天前來,雙方沒有立馬交火,看到那個少年的時候,自己的確吃了一驚,一個人進來,還毫髮無傷,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可少年呼吸平穩,似乎還很從容不迫。
被盜賊頭目看作是「少年」的世界頂尖殺手「暗影之殺」認出了眼前的團伙,因為顧忌著魯西西和庫洛洛的交情,所以遲遲沒有動手,雙方在僵持中終於等到了姍姍來遲的魯西西……
幾乎所有人在看清女孩樣貌之後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只有那雙幽黑的眸子很快又恢復如常,剛剛裡面迸發出來的複雜光芒誰也沒有注意到,和她在一起是他年少時的荒謬想法,那時世界僅僅是流星街那個在地圖上還沒有指甲蓋大的地方,現在他早已經不是原先的少年。
殺手有意賣魯西西一個人情,「西西,怎麼處理?」
剛剛趕上的魯西西在與眾人面面相覷後,反過來問殺手:「你認識?」
「不是啊!」
嗯?這不是你認識嗎?特意留著沒殺吶!
「那……仇人?」
「不是啊!」
倒是能算是你的仇人……
「那……你是看上他們之中的誰了?」
「沒有啊!」
分明是你跟人家有一腿!殺手更加摸不清頭腦……
收起詢問時的笑臉,魯西西不禁教訓道:「那他們怎麼還活著呀!」
那樣子,真的不是故意劃清界限或是還在記仇。
然後所有人都明白了,這個魯西西好像已經不記得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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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結起來就幾句話:
魯西西失憶了,帶著新同伴去盜墓
為了搶奪一條名為『吸血鬼的獠牙』的項鏈,反正就是別的東西也一樣
結果都是跟庫洛洛又摻和到一起去了
最終西西運氣差,落敗,『吸血鬼的獠牙』被旅團一方獲得。
所以,這倆人還得折騰。
附上魯西西大人自創現代詩一首
《真TM倒霉》
我
失憶了
關你
屁事
搶走我的『吸血鬼的獠牙』
還逼我
找回記憶
我只想對你說
去你
媽的
☆、第二章
就在這時,血染的大地突然龜裂開來無數斷口,隨著碎石下落的那一刻,三雙手不顧一切地伸著,極力夠向老吸血鬼的脖子,那上面掛著一條寒酸黯淡的項鏈——吸血鬼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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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悶!這種心情一直伴隨著我,直到見到墓穴裡那個跟我搶項鏈的黑髮小子,變為極其鬱悶!
當時項鏈都被我攥在手裡了,只要從這老不死的脖子上扯下來就完事,但誰知那玩意摸上去酥脆蓬鬆,我只是稍稍用勁兒而已,幾顆烏漆抹黑的珠子登時化為粉塵,市價三千億的秘寶被我那一下子就干去了幾千萬啊,這麼下去還得了,趕緊撒開手,那個矮子的手段也夠狠辣的,趁我這一猶豫的功夫,他竟然卡卡兩下揪掉了吸血鬼王的腦袋,我被這種『如果戒指取不下來就把手指剁掉』的思路震撼了,這方法雖然誰都能想到,可幹得這麼順手的絕對不多見!
等我再醒過來,灰頭土臉地從廢墟中爬出來,發現天地廣闊,好像就我一個活物,特別是有錢人的墳墓都建在人跡罕至的荒山野嶺,更顯孤膽本色。
然後我就跟一隻流浪狗一樣,一連刨了好幾天的地,當然也不排除他們已經被壓死在石塊底下的可能性,但我想的就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死無所謂,好不容易重見天日的『吸血鬼的獠牙』可不能給你陪葬!
能刨出來的都刨出來了,最後大概有十幾具面目全非的屍體。
說實話,被砸死的人哪裡還有全乎的?翻出來的也都是些殘肢斷骸,我就跟玩拼圖似的,盡量保證每具屍體都有頭顱和四肢,其實只是看上去有個人形。
本來我想挖多一點坑,死前都是居無定所的人,死後至少能住上獨門獨棟的私人公寓也算善終,但後來又一想,算了,還是得埋一起,萬一這個人的胳膊給安那個人身上了,而那個人的腿又給了這個人怎麼辦?乾脆一鍋端!你們自己認領!
靠著一路上妄圖吃掉我的野獸充當食物,十幾天後我才到達最近的一個村落。
「西西小姐嗎?」本來硬撐了十幾天的身體就很虛弱了,這一嚇又去了半條命,要知道我已經好久沒犯事兒了啊!怎麼會在這窮鄉僻壤被人點名道姓呢?心裡犯了半天嘀咕,眼睛悄悄地瞄向巷口拐角門後,把這些容易藏人的地方都看了一個遍,沒有異常,才轉回視線重新打量了一下站在我面前的這個病怏怏的年輕人,發現即使我身受重傷外加十幾天不吃飯也能秒殺他,我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你認識我?」
那個病怏怏的年輕人咳嗽好一陣,用瘦骨嶙峋的手遞過來一封信,「有位好心的先生說讓我把信交給一個長得一眼就能認出來的女孩。」
陷阱的預示一:所謂好心的先生通常都不怎麼好心!
打開之後發現內容很簡潔:你想要的東西在我手裡。
果然很可疑,陷阱預示二:這個你想要的東西往往是拿不回來的!
後面跟著一串地址,想知道哪個壞蛋是跟政府背地裡勾結的,就看他們進了大城市住在哪裡,比如說我吧,水泥管子天橋底下這種不需要身份證登記的都可以睡。
本市唯一一家七星酒店的酒店服務生踏在嶄新的紅地毯上為我引路,聽說別國首腦公主什麼的來了就下榻在這裡,身似小飛燕的服務生為我敲了敲門,「先生,您的客人到了。」恭敬地一彎腰,退下的時候還靜靜等了那麼一會兒,我面不改色,目不斜視,硬是沒掏兜!意志稍微不堅定的都幹不了我這活兒!
這種高級場所吧,小費給多不算多,給少被人看不起,況且我也沒錢!
門鎖的聲響,房門從裡面拉開,果然是那個黑髮小子,要不是他們從中插一槓子,項鏈還不早就是我的囊中之物,給我感覺就是他們拿老子的東西跟老子談價錢,無恥啊!
縱使心裡恨得牙癢癢,臉上也得擠出笑容,伸著手迎上去,「庫洛洛先生嗎?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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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好了。。這裡以後都是新的了。。
註:這個第二章就等於原先的第十章。。只不過是把前九章濃縮成一章。。這樣進主題比較快。。誰管那些大叔阿姨頂級殺手啊。。關鍵是咱們那兩隻的對手戲。。。
想要細節版的M我。。。
不過粗略版沒有提到的情節。。基本上就當作沒有發生。。。
淚。。我的良苦用心啊。。。沒人領情啊沒人領情。。。
☆、第三章
擠出一張笑臉,熱情地伸出手,「庫洛洛先生嗎?久仰久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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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見面都要握手呢?這裡面是有學問的,當兩隻手握在一起的時候,從對方的力度就能看出你是不是受歡迎,而手掌的溫度呢又決定了你們一會兒的談話是不是能在親切友好的氛圍中度過,如果有汗,別懷疑,那不是心虛就是怕你,如果溫熱,不是跟你關係熟就是人家胸有成竹,那咱就被動了!
還有一種比較特別——趁著握手互相捏巴的!試探對方有沒有內力,是不是練家子!不過現實生活中好像只有情敵見面才這麼無聊。
如果是死拉著不放,怎麼抽也抽不出來,那麼,一口一個叫你『小兔崽子』的是長輩怪你老不來看望,含情脈脈眉目含怨的是被你始亂終棄又狠不下心恨你的小情人兒,我跟這小子的關係好像和以上幾種都靠不上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讓他看出來我很討厭他!
想了這麼半天,我才發現自己的手竟還十分寂寞地懸在半空,哎呀!糟了,我忘了還有一種可能性,那就是人家根本不屑於跟你這種小人物玩禮節,這下尷尬了!
正當我很尷尬地想要不要把手收回來,然後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的時候,一隻白淨的手適時地搭了過來解救了我的危機,他衝我一笑,「呵呵,恐怕不是什麼好名聲吧。」
互相心照不宣,誰不知道這是恭維話啊,真問『你哪裡聽說我的?』就矯情了!
要看一個人處在社會的哪一個階層,最簡便的方法就是看他指甲縫裡有沒有泥,勞動階層疲於奔命討生活,有點心思也都用在發家致富上了,哪有閒工夫注意到那種不起眼的地方,不像吃飽了等天黑的上流人士,屁股後邊長了個小包都得用鏡子給你照出來,而且不勞作,十指肯定乾乾淨淨,就我現在握著的這隻手,嗯……
「請進。」
我還沒來得及深入剖析,他就把手收了回去,只是跟我不冷不熱地碰了一下而已。
這一煙霧彈打過來我就有點懵了,說到底我是來給他送錢的,按理說誰跟錢有仇啊,可他根本談不上熱情啊!
還是說他其實美得要死,正使勁憋著呢?當然了,說他冷淡也有點過,既不虛偽得讓人難受,也不透露給你半點心跡,總之就是要談國土劃分的問題,就得找這樣的!
在他把手按在我肩膀上把我往屋裡推的時候,我隱約好像看見他把外面門把手上掛著的牌子翻到了『請勿打擾』那面,本來我沒多想,怎麼說我們接下來要談的也是上億的大買賣,但他那明顯是想背著我做的小動作,於是我用探究的目光盯著這個強盜頭子,我說,你裡面不是藏著一票兄弟,等著我進去就呼啦一下衝出來幹掉我,謀財害命吧?!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擔心,笑笑,解釋說:「住在這裡的絕大部分人非富即貴,酒店不可能甘心只賺取他們的住宿費,而且,區區一個房間能藏下來的人數,絕對困不住你這樣的高手。」
那是當然,拍得我渾身舒坦,我呵呵幾聲往裡走,「我也煩上門推銷的。」
本來我想請他到樓下大堂的咖啡廳去談的,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要說我魯西西也不是什麼膽小如鼠之輩,什麼龍潭虎穴沒闖過?就是明知道前面是火坑……嗯,當然我也不是什麼呆傻愚笨之輩!
進都進來了,現在也只能往好處想了,好處就是在他的地盤跟他談判更能取得他的信任!壞處就是談崩了他幹掉我也比較方便……
好了,我已經進來了,要真是陷阱也差不多該顯露真身了吧?
等了一會兒發現沒有什麼所謂的陷阱,埋伏什麼的也沒見著,這下我反而更奇怪了!怎麼可能呢?雖然這種好像在期待有陷阱的心理很變態,但我實在想不通,那麼慇勤地請君入甕之後,竟然啥料都沒有?
這麼說吧,我就是覺得這小子要陰我!
那是一種雖然毫無根據,但是卻十分強烈的預感!
也怪得很,我平時不是這麼多心的人吶!
搖搖頭,神經過敏得有點可笑了,魯西西啊魯西西,枉做小人了啊你!看你那謹小慎微,畏首畏腳的樣子,丟人丟大了,我越想越覺得臊得慌,「庫洛洛先生……」邊說邊轉過頭去看他,誰知這一看不要緊,竟愣在當場!
「你!你幹嘛啊?」
剛剛還在我身後亦步亦趨的人也不知從哪裡變出來一瓶開了封的紅酒,聽我好似受了驚嚇的質問,才很無辜地揚了眼皮,理所應當地回答:「倒酒。」
廢話!這我當然知道了!問題是你倒它幹嘛,哪有話不過兩句就喝酒的?
我嘴角抽搐,乾巴巴地奉承他:「庫洛洛先生好情趣。」我能說什麼?笑嘻嘻地問他『你是不是下毒了啊?』,這不是明擺著不相信人家嗎!到時候人家說『你不信任我那咱們還談什麼談?』,非崩了不可!
要知道『吸血鬼的獠牙』雖然貴得可以令一個小國家破產,但卻一點也不愁賣!
我敢說我光是拍賣這個『跟擁有它的人談價錢』的機會,都能從中大撈一筆,就更別說賣『吸血鬼的獠牙』本身了!
也就是說,就算沒有我,也有大批大批扛著錢排隊來買『吸血鬼的獠牙』,可要是庫洛洛說一句『我們沒什麼可談的』,我就只有哭的份兒了!
我苦著臉,兩根手指捏出個小縫,「一點點就好,鄙人不善飲酒,啊!不要倒那麼多啊!」被他面色不悅地一瞥,「倒……倒滿吧,酒逢知己千杯少,呵呵……」
毒被下在哪裡了?是杯壁還是乾脆就下在酒裡了?而他肯定是提前吃了解藥的!心思百轉千回,雙手虔誠地接過他端過來的高腳杯,「謝謝……」
最鬱悶的是我還沒辦法不喝!萬一這是人家為了試探我這個朋友值不值得結交怎麼辦?!
心中有個聲音喊道:果然他還是要陰我啊!
為了防止人體的溫度影響酒的口感,他在倒酒的過程中都帶著白手套,倒入酒杯的紅色液體就好像有生命一樣富有彈性地跳動輾轉,摘了手套,瞬間從訓練有素的高級服務生變為風度翩翩,有涵養,有教養的有為青年,一點也嗅不到『賊』的味道,這就是和菜市場上偷魚的小偷的區別,價值連城的寶物通常都掌握在有權有勢的人手裡,天天跟那幫奢華虛偽的面孔打交道,耳濡目染地,一個強盜竟也變得儒雅起來了,多麼諷刺啊!
其實我很看不上這種換了身衣服就覺得自己脫胎換骨的人,盜賊就盜賊,你做什麼上司和自己女下屬調情的事啊,一點也不符合自己的身份。
發現他正端著杯子敬我,我趕緊手忙腳亂地回敬,「預祝我們合作成功。」他應該也能看出來,我就不是個能上檯面的人,咕咚咕咚灌下去之後才突然想起紅酒這樣喝好像很糟踐!可再改已經來不及了,喉嚨火辣辣地提醒我,豪爽是不對的!
「咳咳……」差點把酒原封不動地噴出來!
有隻手第一時間拍過來替我順氣,耳邊句句關切,「喝猛了吧?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有些不自在地推開他,邊咳嗽邊擺擺手,「咳咳……沒事沒事……」
我有事沒事要看你下沒下毒了!
緩了一會兒,發現好像除了喉嚨發癢總想咳嗽,其他地方真的沒事!
於是我就更不明白紅酒是玩的哪一出了!又不下毒,又灌不醉我,那你圖個什麼啊?
既然沒事,那咱們就書歸正傳,雙雙落座,氣氛終於有點談判的架勢了!
我得抓點緊了,如果剛剛紅酒不是為了下毒,那就有可能是在拖延時間!要知道我跟外面風餐露宿,食不裹腹的那段時間,這小子可是用來研究怎麼陰我呢!而我只是來的時候跟車上想了想如何應對而已!這比得了嗎!
看他接二連三地給自己倒酒,不斷地重複仰脖子的動作,好像沒有要開口的意思,由於這是家居型的會客廳,所以沙發不是對著的,而是同處一側,兩個獨立的沙發中間塞進來一個實則是冷藏櫃的小方桌。
我側著身子,手肘支在方桌上,手指一邊敲桌面一邊笑著先發制人,「我能看看那條你我攜手取得的項鏈嗎?」
他斜了斜眼睛,「攜手?」好笑地玩味這個詞。
「對啊!在墓穴裡,我幫著你拖住吸血鬼王,好給你們創造機會奪取項鏈,你忘啦?」
他停住了剛送到唇邊的杯子,「沒搶成功就說成是在幫我們?」
反正我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打算,想著萬一這人缺心眼呢?唉,還是不缺,我說:「這麼說你也明白當時那東西也是有可能落到我手裡的!它本來可以是我的!」
「可現在它在我手裡。」他毫不動容地重申事實。
我恨不得捶死我自己,要是完全沒戲也行,可當時就差那麼一步,這就是0分和59分的區別啊,同樣是不及格,可心境真是太不一樣了,有些無力地問他:「直說了吧,你想要多少?」
他放下杯子,一雙黝黑的眸子染了醉色看過來,「送給你。」
我無奈,支在方桌上的那隻手改為給他扇風,「兄弟喝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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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章
我無奈,支在方桌上的那隻手改為給他扇風,「兄弟喝大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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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拍開我的手,沒頭沒腦地來了一句,「其實我和西西小姐在墓穴之前就見過面!」
聽他稱呼我小姐,看來又得繃著了,「庫洛洛先生,我想我們還是說說……」
「我們不是一面之緣!」
「那我真是太榮幸了!你覺得兩千億……」
「你真不認識我了?」
「瞧你說的,庫洛洛先生的大名自然是如雷貫耳,兩千一百億你看……」
「西西小姐沒有覺得自己忘記了一些事嗎?」
被人一而再地打斷,我壓著火,耐心回答:「是有些事想不起來了,不過我覺得這對咱們的交易沒有什麼影響啊!」笑。
他也笑,關心地問:「那西西小姐一定很著急取回自己的記憶吧?」
「沒有沒有,那你看兩千五百億……」
他打斷我說:「怎麼可能沒有?!記憶對一個人來說多麼重要,也許我可以幫得上忙。」
這急切勁兒要是能用在談判上就好了,我一臉黑線地搖搖頭,「真的不用了。」
頭一次見識談判還帶解決心理問題的,而且還強買強賣!你不要還不行?
「為什麼不用!」他煞有介事地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失憶!」
我這個氣啊!這人腦子是不是進水了?要不是『吸血鬼的獠牙』一直支撐著我,早抽他了!勉強笑道:「親愛的庫洛洛先生,我覺得失憶和弱智好像還不太一樣,犯不著這麼歧視我吧?」
他嚴肅地搖搖頭,意思是我言之差矣,然後跟逗小狗似的,「如果你願意找回自己的記憶,我就把『吸血鬼的獠牙』送給你,怎麼樣?」
太讓人不能忍了,這傢伙擺明了找茬兒,丫他媽就沒想認真談!耍著我玩啊?「媽的!項鏈我不要了!」撲過去就要掰他嘴,「留個『庫洛洛的獠牙』做紀念也不算白來一趟!」
就聽身後一聲女人的呼喊,「團長!」
好啊!我就知道你小子沒種!真的叫幫手來了!
我掐住庫洛洛的脖子,回頭跟那女人說:「不想你們團長英年早逝,就把『吸血鬼的獠牙』交出來!」還是這辦法管用!談判什麼的根本就不適合我嘛!
那女人卻只聽不動,看來她是不相信我敢這麼做啊,「還不快去!」緊了緊手,她才如夢初醒地一驚,「西西!」耶?認識我?想必是聽其他團員說的吧,搞不好是庫洛洛的女人,我這才仔細地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女人,然後眼睛就放在她那敞開的領子裡收不回來了,發現她的眼睛一直在庫洛洛身上,於是我就把這男人的姿勢又折丑了一些,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得意!
看來這男人的命也沒多值錢嘛,要不她早跑去找項鏈了,但這麼僵持下去他們的人恐怕會陸續過來,我也不想節外生枝多傷人命,鬆了鬆箍在庫洛洛脖子上的手,好讓他有氣兒說話,沒讓我失望,這小子果然是個識時務的人,只聽他說:「派克,去把她要的東西取來。」
「派克?」在等待的時間裡,我竟然很有興致地跟他聊自己的事,「我以前也認識一個叫派克的女孩,不過她可不敢穿成這樣,她內向得要連腳踝也裹住才安心……」
沒過多久,女人抱著盒子回來了,她取出盒子裡的項鏈遠遠地讓我驗貨,她沒有使詐,這讓我很開心,我再次鬆了鬆手以表明自己決不是個食言的人,只要她乖乖地把項鏈裝進盒子放到地上,就在我認為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的時候,手裡的人質突然下命令一樣說:「捏碎它。」
「你不要命了?!」
恐嚇地捏緊他的脖子,如果我指甲夠尖都能摳進肉裡了,但我馬上意識到得在那女人執行命令前讓他改變命令的內容,趕緊又鬆開他,「快點阻止她!」
他好像一點都不在乎那條脆弱的項鏈,居然還笑得出來,「你掐死我不就能分散她的注意力了?捨近求遠地叫我來阻止她?怎麼了?下不了手殺我還是好久沒殺過人了?」
看那女人作勢要扯斷項鏈,我雙手高舉過頭,「別別!好商量!」那條項鏈已經被我捏碎了兩顆珠子了,可禁不起這種風浪了,它就像八十歲老人的心臟一樣受不住一丁點刺激!
我手一撤,原先手裡的那根脖子自然就解放了,庫洛洛揉著印痕走過去從那女人手裡拿走項鏈,我苦著臉說:「別因為我禍害文物了!」庫洛洛把項鏈套在手指頭上小人得志地轉著玩,「派克你先出去,我有話跟西西說。」
作者有話要說: 。。懺悔地連更
沒錯!我可愛的西西回來了!
☆、第五章
我苦著臉說:「別因為我禍害文物了!」庫洛洛把項鏈套在手指頭上轉著玩,「派克你先出去,我有話跟西西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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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那風潤荷葉,雨打芭蕉,搖曳生姿的姑娘離去,無比悵惘的我,踢著剛剛混亂中被我撥弄到地上的空酒瓶,「說什麼啊……」
「說實話。」
踢瓶子,抬頭望望他,「什麼實話?我就沒想用錢來買項鏈的實話?」
他一臉黑線,「我就知道你信不過!不是這事兒!我問你,你到底認不認識我?你認識我是不是?」
原來剛剛那出生死戲是為了試探我啊,我下意識不傷他性命,看來就是這點露出了馬腳,我確實認識這小子,不過那還是在流星街七八歲時候的事兒,一起堆沙子的交情放到現在也不算是什麼特別深厚的友誼吧,和他只不過是因為年紀相仿才混在一起,如果硬要說有關係,那撐死了也就是個老鄉關係!
而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承認我認識他!因為那時候的我是個小男孩啊!
於是我一口否認,「你長得這麼像人類,我憑什麼認識你?」
「可我認識你,西西。」
這麼說我變成女孩之後也跟他來往過?
我小心翼翼地問:「咱倆有仇?」說著就被他從身後伸出手摟進懷裡,我擅長近身猱戰,這可是他自找的,由著他緊貼著自己,「西西,只有我能幫你恢復記憶。」邊說邊得寸進尺地摸我臉,我不滿地甩了下頭,想把這只黏在臉上的手甩掉,可適得其反地更濃厚了他追逐的興趣,我趕緊說:「謝了,好意領了,我不想自己下半生的記憶就是如何尋找前半生的記憶!」
他抱著我說:「如果我告訴你有關『吸血鬼的獠牙』的傳言是假的,你還想要嗎?」
「你是說永生的秘密?」從來就不是我想要它,我只是照章辦事,遵從大神的吩咐而已,既然大神想要,那必然知道這項鏈的作用,就算它的作用不是永生,我也必須帶它回去,但我還是不禁好奇心起,「那這玩意是幹嘛用的?」
「裝飾物。」
不是吧!就一裝飾物?
見我這麼不甘心,他才又說:「沾染了點吸血鬼的能力,也許人類把自己的血滴在項鏈上,也能暫時擁有吸血鬼的能力,跟他人締結主僕關係,只不過是一次性的。」
那吸血鬼王比它價值高多了啊!吸血鬼王能反覆利用!這玩意用一次就沒了!可我們卻殺了吸血鬼王,就為了取得這個還不及吸血鬼王萬分之一的東西!真是造孽啊!
庫洛洛突然問我:「這東西不是你要的吧?」
「怎麼這麼說?」
「因為知道它注定不是自己的,所以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失望。」
我攤手道:「所以你知道了吧,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就是碎成末末,我也得用簸箕搓走!」
胸前光當作響,項鏈的吊墜眼花繚亂地在眼前磕碰,擺動得好像鐘錶一樣,身後的人說:「我說話算話,送給你。」然後就真的替我帶在脖子上了,我吃驚地捏起吊墜察看,「是真的。」他說道。其實我倒不是懷疑它的真假,這項鏈破破爛爛的,很難弄虛作假。我只是在想大神打算用它來害誰!
「真的送給我?」心想這下能跟大神交差了,隨口說道:「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只管說!」
誰知我這句話壞了菜了,他呼啦一下抱起我,走去臥室,扔到床上!
倒真不客氣,一點也不覺得我那只是客套話!
領帶抽出來隨手丟到地上,脫去外衣,一個一個解自己襯衫扣子,拽出掖進褲子裡的那部分,解到盡頭,和那副斯文皮相很不符的塊狀肌在敞開的衣衫若隱若現,卡嗒一聲鬆了皮帶扣,我乾笑兩聲,坐起身要下床,「這忙兒我恐怕幫不了你!」
被他反剪著雙手以一個擒拿的姿勢按了回去,臉深深地埋進被褥裡,聽他說:「做一次就拿走我上千億的東西,你不虧。」其實這事兒要換了別人也就無所謂了,這可比還人情債簡單多了,可問題是現在壓在我身上的不是別人,而是我的發小,這要是以後被他知道我就是魯西西,日後我變回本來面目,臉往哪兒擱啊!
「忘了告訴你。」他貼到我耳邊,「那條項鏈在戴到你脖子上之前,沾了我的血。」
再也沒有比這更驚悚的話了!我頓時整個人都涼了,從頭涼到腳!
「我不信!」竟然真的也動不了了,沒有被禁錮的感覺,可就是動不了!就好像被封印了一樣!古人誠不欺我,他果然還是陰了我啊!
就像是再給我次機會,「要不要去找回記憶?」
「不要!」
「為什麼?」他微驚,覺得我沒有拒絕的道理,因為對我來說沒損失。
「說過了呀!我不想自己下半生的記憶就是尋找前半生的記憶啊!」
僵了一會兒,他突然笑起來,「那讓下半輩子充滿鐵窗鎖鏈的記憶好不好?我的床上,還有身下……」
嚇唬誰啊你!我冷笑道:「你他媽敢碰我一個試試!」
然後我發現他還真沒什麼不敢的,在發覺他要往上抬我腰的時候,我幾乎絕望地帶著哭腔大吼,「庫洛洛!我他媽是你大哥魯西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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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連更。。。
我懺悔。。有個錯別字影響閱讀。。決不是偽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