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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漫)銀色榮光》作者:凹凸蔓【完結+番外】

《(綜漫)銀色榮光》作者:凹凸蔓【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47442個瀏覽者
文案:

無所謂心機無所謂單純。只是一點一點的成長。
每個人都會擔負著自己的痛楚在人生之路上前進。
還記得你最單純的時光嗎?
還記得你第一次對親近之人的算計嗎?
還記得,那最初最初的想要做的事情嗎?
經歷會促成一個人的成長。歲月會在人的身上刻畫出世故的痕跡。

+++++++++++++++++++++++++++++++++++++++++++++++++++++++++++++++++

知世故卻不世故才是最成熟的善良

內容標籤:少年漫 綜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滕良 ┃ 配角:家教眾,火影眾,死神眾…… ┃ 其它:家教眾,火影眾,死神眾……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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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家庭教師

第1章 第一章:穿越之始(修)

  當滕良睜開眼,將周圍的環境打量了一圈後,眼底有些不安,水潤的眼睛顫抖著,有些驚慌的安慰自己:這個夢真實的嚇人。
  
  這裡並不是她熟悉的街道。剛剛出門打算買書的她,莫明奇妙走了幾步,睜開眼後就發現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黑黢黢的空間,冰冷壓抑的氛圍。
  
  周圍的人不少,都橫七豎八的躺著,不過沒有醒過來。這讓滕良不僅猜測,也許是綁架。……也許綁架還好一些吧,滕良有些想哭。
  
  「起來,8561號。醒來後趕緊去排隊。」腿上挨了重重一擊。天生怕疼的滕良立馬從地上爬了起來,強壓著心底的驚慌和不適,無措而忐忑的仔細打量著四周和眼前的人。
  
  像是一個封閉的牢籠。這是滕良的第一反應。周圍幾乎被黑色籠罩。只有幾盞燈掛在牆壁上發出點點微亮的光芒。黃色的光暈沒有讓人覺得溫暖,反而讓人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啊——」寂靜的空間裡,滕良倒吸一口涼氣,褐色的瞳孔裡滿是驚恐。
  
  踢他的人轉過頭,蒼白如紙的臉,上面沒有五官,只有一層肉色的肌膚。受到了驚嚇的滕良驚恐的叫了出來,但是緊接著,聲音才發出了一半,便被打斷。就像是被生生的被掐斷了一樣。滕良驚恐的捂著自己的嘴巴,眼中淚水氤氳。她發不出聲音了。無論如何蠕動自己的嘴唇,無論如何的想要張嘴,聲音都被硬生生的扼住。
  
  「如果你再發出一點聲音,我不介意你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響。」對方的人聲音沒有絲毫起伏,好似滕良不過是一個可以隨意更換的物品。滕良聞言立馬慌亂的點頭,眼淚在眼眶中打轉,好像下一刻就要傾瀉而出,卻又被她努力的忍住。
  
  「你的編號為8561,正如你所想,這個空間掌控的是穿越。就像你在現實生活中所看的穿越小說一樣。穿越到另一個不同次元的世界。不過卻需要完成任務。按照任務的完成程度確定獎勵點,以此來兌換相關物品。任務失敗,扣除不同的獎勵,或者是……"
  
  前面的男人不停的向著滕良講解,到了最後的時候,卻突然聲音一頓,然後像是加上了什麼惡意的感情。
  
  「……如果你最後可以走下來,神會實現你的願望。任何願望。神不曾放棄任何人,所以……要努力的活下來噢。」
  
  勉強壓下了心中的的惶恐,滕良根據聽到的資訊一點點的分析。她呼吸不穩,過度緊張和驚慌讓她胸口劇烈的起伏。如果任務沒有完成的話,那麼可能會被抹殺。想到這裡恐懼感又再次悄然浮現出來。希望不要是恐怖片……滕良想起自己看的無限恐怖,心下無助。
  
  滕良在現實生活中是一個很普通的女生。普通的家庭,普通的經歷。沒有家庭慘遭巨變或是父母雙亡又或是有過什麼的淒慘遭遇。
  
  雖然家庭並不富裕,但是卻很溫暖。性子也是有些溫吞。有些膽小也有些懦弱。與同學交往時,也會是勉強自己去答應別人要求的一個。總結:天朝少女中普普通通的一枚。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去排隊吧。」即使在講述中,也沒有絲毫的語氣變化。僅僅是陳述,好似剛才那瞬間流露的惡意的感情都只是滕良的錯覺。只不過配上那張沒有五官的面孔,還是讓人感到心中發怵。
  
  隊伍並不是很長,等到滕良走到最前面時,並沒有用去多長時間。于此同時滕良也在慌亂中強迫自己去思考。她不知道怎麼辦,但是……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
  
  她根本不想要來這裡。
  
  她覺得她離開沒多久,已經開始想念自己的家了。她的家人……她的朋友……
  
  朋友?對了……我朋友是誰來著。滕良突然有些困惑,對了我的朋友……是……
  
  滕良搖了搖頭,記不起來了。
  
  滕良將手放在測試器上,突然華光大放,黑色的螢幕上驟然浮現出幾個大字。
  
  動漫世界
  
  滕良松了口氣。突然一股視線狠狠的纏了她,滕良下意識的轉頭,順著那視線回望過去。滕良是有點不開心的,任誰被強行拉倒這裡,心情都不會很好。她現在有些焦慮和無助,看向那人的時候,目光中也夾雜了些被注視的惱怒。
  
  那是一個黑色長髮的少女,雙眸是深深的褐色,幾乎接近黑色了。整張臉平淡無奇,但是那雙眼睛卻讓滕良的心臟撲通的劇烈跳了一下。
  
  那雙眼睛太過於清冷,太過於寂寞……甚至還有著難以言說的迷茫和絕望,身上陰鬱的氣息像是從靈魂透露出來,濃得化不開。
  
  那個人看著滕良,臉上似笑非笑,滕良好像看到有水光在那個人的眼睛裡閃動,臉上悲痛和喜悅交加,突然出現的劇烈的情緒讓那雙眼睛頓時又病態了不少。但是……卻好像有了希望似的。那個人好像要哭了。
  
  希望?真是奇怪的詞。滕良撇了撇嘴。
  
  滕良對那人身上濃郁的陰暗氣息弄得不太舒服,那麼複雜深厚的情緒,她有點害怕。
  
  那人肯定精神狀態不太穩定,看起來很危險的樣子。滕良微微的退後了幾步,轉開視線。但是那目光仍如鋒芒在背。滕良身上小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有點可憐,但是那個人好危險。安全第一安全第一。滕良鴕鳥的想著。
  
  那個女生太瘦了,皮膚也太白了,滕良摸了摸自己的臉,她可是有點黑的小麥色,看到「白」人好羡慕啊好羡慕。那個人穿著的紅色裙子太驚心動魄了,像是劇烈燃燒的火一樣。不過那人腳腕上的金環卻富麗精緻的嚇人。
  
  應該是有錢人家的小姐,無意間進來這裡了。
  
  想到這裡,滕良又鬱悶了起來。
  
  穿越啊……只看別人到可以,換到自己身上,還真是……格外的……不想要……
  
  突然間,滕良眼前一片恍惚,昏過去之前,她聽到機械冰冷的聲音說著……
  
  【轉移目標鎖定,30秒後進入家庭教師世界,傳送開始。30,29,28……】
  
  作者有話要說:
  那啥,沒有寫過文,這是一次寫。謝謝閱讀,親~啊哈哈哈,看到沒,我給無臉男的臺詞是楚軒的名句哦~啊哈哈哈哈,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現在看作說,心裡真是很想笑。覺得,走到現在了,真沒想到可以堅持下來。
  開始修文修改劇情的BUG和錯字。看到自己的以前和稚嫩的文筆,雖然說並沒有進步多少,但是想到當初笨笨的自己,有點想笑想流淚。打算出銀色的定制,有人打算要嗎?
  
  
第2章 第二章:好感度任務(一)

  提問:再一次體驗成長的過程時,你有什麼感受嗎?
  
  滕良:感謝給我換床單的哥哥……
  ——————————————————————————————————————————
  
  胎穿的好處在於,你有大段大段的時間來適應新的環境。不會出現面對熟悉的人的猜測並偽裝失意來應付一波又一波的猜忌的情況。也不會兩眼一抹黑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連這個世界最基本的規則都不知道
  
  壞處在於:你要再次面對你嬰兒時期所經歷的種種。尿床、換尿不濕,盯著張可愛純潔的小臉留口水……當然也包括喝母、乳。
  
  什麼嗎,這些事情……滕良覺得,身為一個成熟的天朝公民,那些事情絕對不會在她有意識的情況下發生,但是……當她察覺到床鋪下溫熱的濕意的時候,整個人震精如同被雷劈。
  
  尿床!
  
  尿!床!
  
  尿!床!!!!!
  
  嬰兒的腦部結構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趨於完善。即使有上一輩子18年的記憶。也並不代表,你可以在一個還未發育完全的殼子裡完美的操控你的身體。滕良在自以為比一切小屁孩超前一大截的情況下,華麗的在這個世界留下了她的第一抹痕跡。
  
  負責照看的人小心翼翼的給滕良換好床單後,瞥到了滕良漲紅的臉。
  
  喲,你看這孩子熱的,估計被尿憋壞了吧……==
  
  好吧好吧,尿床不是我的錯。都是身體的錯。滕良咬牙切齒一番後,果斷的接受了事實
  
  ……我擦,為什麼穿越妹紙都可以無視身體的問題。幸福而淡定的過著調戲美男擴展後宮的日子,絕對沒有任何不良反應坦然而然的接受自己換了個殼子的事實,並且自然而然的忘記過去的一切,轟轟烈烈的開展自己BH的一生?
  
  面對自己畫的地圖,滕良感到一種難以言語的悲憤的蛋疼。
  
  喝母、乳的時候,滕良壓著想要吐的欲望,她感到再一次的森森的蛋疼。
  
  整天穿著尿不濕被別人看來看去並輕輕清洗的難言的羞恥,滕良表示已經蛋疼的淡定了……
  
  所以說,胎穿的妹子們,原來你們是這麼辛苦而快樂的長大的麼?其實節操神馬的,在小的時候就碎了一地撿也撿不回來了吧……
  
  負責人給予滕良發佈任務,但至今為止並沒有收到任何任務的提示。滕良決定順其自然,能逃避一時就逃避一時。
  
  目前滕良所處的世界是家庭教師——黑手黨拯救世界極其神邏輯的故事。
  
  簡述就是:殺手與裸奔少年不得不說的故事。在這一部基情四射的動漫中,裸奔大尺度的少年先被要脅KUFUFUFUFU奪、取,占、有身體,緊接著就是7枚指環互定終生,推倒瓦裡安推到白花花然後帶領黑手黨拯救世界的一部熱血漫畫!在這個世界,子彈是神馬?核彈是神馬?這個世界,最強的武器就是指環和火焰啊喂!
  
  時間就像擰開的自來水,嘩啦啦啦的流淌著,在不知不覺中,已經過去了5年。滕良身為家教中大BOSS棉花糖星人白蘭的姐姐多次對著自己軟綿綿嬌嫩嫩的弟弟感到森森的憂鬱……
  
  【開啟主線任務一:獲得白蘭·傑索好感度。任務成功獎勵生存點數500點,失敗扣除生存點數1000點。生存點數為負時參與者將被抹殺。】
  
  「嘶……」聽到抹殺的時候滕良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抹殺!如果說剛開始滕良還有些因穿越而懶散的心,在聽到最後兩個字時,心臟緊縮起來。
  
  抹殺……麼?
  
  「負責人,你聽到得到嗎?我可以詢問幾個問題嗎?」滕良在腦海裡喊道。
  
  「參與者只可以詢問與任務相關的問題」少年乾淨清澈的聲音在滕良的腦海裡響起。
  
  「好的,我知道了。任務並沒有規定時間限制,如果一直沒有完成任務的話,會怎麼樣?」
  
  「按照規定,如果出現這種情況,我會根據情況更改任務要求。如果沒有及時完成。按照要求扣除獎勵點數。」
  
  要求,要、求?
  
  ——也就是說,如果我拖著一直沒有完成的話,可能會在某一天突然變更成‘明天之前獲得好感度,任務失敗扣除生存獎勵點數……嗎?
  
  如果說這個空間和無限恐怖中的主神空間一樣的話,那麼對於任務,絕對不能採取拖延和逃避的態度,否則就會面對更大的危險。雖然是動漫世界。但是,黑手黨可不是螢屏上看的那麼和諧美好溫暖陽光到處聖母聖男。
  
  正當滕良對著睡覺中的弟弟思考任務的事情的時候。房間的們被輕輕的推開了。來人有一頭柔軟的銀髮。一身淡紫色的長裙顯得她更加的高貴典雅。溫暖的眼睛看著她的一對兒女,
  
  開口道:……
  
  
第3章 第三章:好感度任務(二)
  
  「雛菊,不要吵醒弟弟了。」銀色頭髮的女子開口道。
  
  你眼睛打開的方式沒錯。就是雛菊。天雷狗血的名字,雛菊。當滕良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用嗷嗷的大哭來表示抗議。卻被母親誤以為喜歡這個名字。所以。某個像身體某處難以啟齒的X花以及與日後抱著兔子想死卻無能的海藻一樣頭髮的某個晴守護者一樣的名字,就這麼落在了滕良的頭上。
  
  滕良這一世的母親叫奧羅拉。奧羅拉未出嫁前開著一個花店來維持生計。奧羅拉是相當喜愛花的人。所以給滕良取名為雛菊。義大利的國花。弟弟白蘭按照劇情的不可逆性,仍然叫白蘭。父親是傑索家族的高層之一。深得首領信賴。水漲船高。奧羅拉母子三人的待遇也是極好的。
  
  如今的白蘭還不是那個整天掛著詭異的笑容,手不離棉花糖,妄想做新世界的神的中二深度中毒患者。家教的大BOSS如今還是一個可捏可揉可推到(?)的小正太。所以說,果然誰都年輕過嗎?
  
  「白蘭,不可以踢被子。」
  
  「白蘭,不要隨便坐在地上。」
  
  「白蘭,睡覺前要刷牙,還有,把藏在枕頭下的棉花糖拿出來,吃太多會長蛀牙的。」
  
  「白蘭。不要……」
  
  「白蘭,不……」
  
  人啊,終究是留不住歲月的。
  
  轉眼間,那個還會踢被子尿床的小嬰兒已經長到了6歲。從只會軟綿綿的躺在床上的小團子長成了可愛的小正太。不過說起來,白蘭的模樣是極好的。
  
  也許是基因優秀的緣故,白蘭的模樣將母親的嫵媚精緻與父親的俊朗剛硬巧妙的糅合在了一起,明明只有6歲的年級,卻好看的叫人移不開眼。紫羅蘭色的眼睛斜睨著你的時候,競硬生生添出一抹別樣的風情來。
  
  滕良雖然是與白蘭一樣的血脈,卻仍然保留上一輩子時原本的模樣。硬而彎卷的黑色長髮,小麥色的皮膚。褐色的眼睛。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只能稱得上是清秀。其實,就是放在人群裡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這算什麼?鳳凰窩裡飛出了只母雞嗎?滕良對著鏡子笑嘻嘻的調侃著自己。
  
  還好滕良對自己的外貌並沒有太多的重視。因此在別人調侃不是奧羅拉親生孩子的時候,她也只能裝傻似的一笑而過。滕良很清楚的知道她是不應該存在。或許她不是真的奧羅拉的孩子也說不定。
  
  「姐姐❤~,又在照著鏡子傻笑什麼呀?」看到了嗎?這蕩漾的語氣,這詭異飄動的的符號,讓滕良感到深深的內牛滿面。或許是劇情的不可逆性。無師自通的白蘭總是能將普通的話說的甜膩異常。連渾身上下都飄著棉花糖的味道。
  
  多次糾正無果的少女無數次在心中OTL.這究竟是為毛啊為毛啊啊啊啊啊!
  
  「啪!」臉上猛的受到了重擊,滕良從神游狀態回歸現實,臉上浮現出了兩個紅紅的手掌印。嘶……好疼。
  
  「姐姐不專心哦~所以要受到懲罰。」能不能不要用這麼蕩漾的語氣來說啊喂!
  
  「啊哈哈哈哈,」乾巴巴的笑著引開話題,「白蘭,來找姐姐有什麼事嗎?」滕良的眼神四處遊移,恩,今天白蘭襯衫上的棉花糖圖案長得挺可愛的。
  
  「mama,姐姐真是狡猾呢,竟然扯開話題。不過算了。到洗澡的時間了。陪我去洗澡吧。」白蘭笑的的眉眼彎彎,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
  
  滕良瞟了一眼右上方的工作列。【好感度:百分之七十五】真是相當滴不容易啊……!少女要更給力一些喲!~
  
  滕良家的浴室中水霧濃濃。6歲的孩子的重量對於滕良來說並不是什麼大問題(滕良此時11歲)。抱著白蘭走到浴室。同往常一樣。每次都會被BOSS白蘭白花花的屁、股閃瞎了眼。BOSS的屁、股、啊啊啊啊啊——
  
  「姐姐,學校的生活真的是很無聊呢。」白蘭漫不經心的說到。
  
  滕良沒有說話,只是認真的用搓澡巾輕柔的搓洗著白蘭白皙的皮膚。白蘭的皮膚因為揉搓的力度而微微的泛起了紅色。
  
  「無論是父母還是其他人,都像是假的一樣……」滕良的手頓了頓。「唔,是嗎?」
  
  「……沒錯哦。父母或者是家族」白蘭順手捏了一下漂到眼前的棉花糖塑膠玩具,玩具發出‘噗’的一聲,「感覺這個世界都是假的呢,姐姐不覺的世界應該更加的完美一些嗎?」滕良並沒有注意到,白蘭手中的塑膠棉花糖已經被擠壓的變了形。
  
  「……白蘭,你最近是不是看什麼動漫看多了。統一世界或者是破壞地球什麼的,都是要被勇者推倒的。而且新世界什麼的除非是有超能力吧。我們只是黑手黨的孩子,黑手黨拯救世界嗎?而且你說世界不完美什麼的該不會是因為今天你你向維德索要棉花糖,他卻沒有給你,而想創造一個棉花糖世界……」滕良自顧自的說著。
  
  完全沒有注意到白蘭的臉上已經掛了3條黑線,仔細觀察的話還可以看見隱隱抽搐的嘴角。
  
  果然和姐姐不適合討論這種深度的問題。我和姐姐的思維完全不在一個頻道裡呢。
  
  「喂,我要用棉花糖味的沐浴乳啊!!喂!」
  
  所以說,一物降一物。古人誠不欺我。
  
  ‘啊啊啊啊,為什麼好感度變成百分之七十了,嚶嚶~不要啊啊啊’
  
  
  其實對於滕良來說,她是真心把白蘭當弟弟的。上輩子家裡只有一個姐姐。比起父母或者是其他人,姐姐給予的溫暖總是多了很多,
  
  無論是上輩子的家也好,親人也好,明明是最不想忘記的,卻在時間的沖洗下一點一點的淡去。有時候突然想起來,只是發現原本念念不忘的面孔竟然有了一絲模糊。初來這個世界,夜深人靜的時候,總是禁不住淚流滿面,也許真的是失去了才知道原本擁有的多麼珍貴。
  
  任務並沒有要求維護劇情。那麼滕良是不希望,將來叫某個蛤蜊家族的軟嫩的像兔子一樣的十代BOSS把白蘭燒成一把灰灰的。立場不同,所以誰也沒資格說究竟如何做是對的如何做是錯的。對於他們來說白蘭是惡人是反派,但對於滕良來說,他卻是自己唯一的弟弟。如果可以的話,滕良只是希望能夠改變必死的結局。最起碼她的世界白蘭要活下去。要幸福的活下去。
  
  或許是BOSS天生就要與眾不同一些。例如3個月會說話,5個月會走路,1歲會作詩之類的……明明沒有多大的歲數,卻思考世界,真假什麼的問題,從小孩的簡單上升到了哲學家的高度。6歲的自己還在泥巴裡打滾,和小朋友玩過家家。所以天才的思維真的和常人不同麼?凡人的智慧啊,我就是那個凡人!滕良在心裡含淚OTL。
  
  從收到任務到現在已經過了6年,但從2年前,任務的好感度就沒有變過。這讓滕良不禁有些困惑。任務的時間已經拖了夠長了。
  
  不知道再完成不了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就在這時,卻聽……
  
  【主線任務一附加:鑒於玩家長久未完成任務,設定時間限制。玩家在15天內完成任務,獎勵點數1000點,任務失敗,扣除生存建立點1500點。】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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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好感度任務(三)
    
  【主線任務一附加:鑒於參與者長久未完成任務,設定時間限制。玩家在15天內完成任務,獎勵點數1000點,任務失敗,扣除生存建立點1500點。】
  
  15天!1500點!
  
  這直接是要要了滕良的命。
  
  怎麼辦,怎麼辦。滕良在聽到任務的時候,腦中直接慌亂成了一片。
  
  15天,15天……任務失敗會被抹殺的危機感就像懸在滕良頭上的一把利刃,巨大的壓迫感迫使她在無意識的時候緊緊的咬住了嘴唇。
  
  怎麼辦,怎麼辦……看著工作列中僅有百分之七十的完成度。心裡的焦躁感讓滕良完全冷靜不下來。
  
  從兩年前起,無論滕良以什麼樣的方法,都無法再提升任何的好感度。6歲的孩子,對於普通人來說,還懵懂的什麼都不知道。6歲的普通的孩子可以被大人耍的團團轉,但這不包括白蘭。不,在家教這個世界,太多邏輯說不通的人都在年幼時,過度的早熟,心智及那恐怖的殺傷力。
  
  就像某只幼年殺死了家族裡的所有成年人,毀滅了不少黑手黨家族想要毀滅所有黑手黨的鳳梨。
  
  就像某只年幼便抄著拐子占地為王四處群毆小混混稱霸幷盛的變種肉食動物小雲雀。
  
  更不用提在眾多平行世界中,統一了世界的白蘭。其實力與潛力可見一斑。白蘭是天才中的天才這無可否認。即使在未來統治了世界有可以得知眾多平行世界的知識,但仍然不可否認白蘭自身的能力。過人的才智,隨意的性格,一切不放在眼裡的淡漠,目空一切的高傲。早在年幼時便早早的顯露。雖然滕良對白蘭的好有絕大多數是出於真心,但也不可否認有那麼一絲的任務性在裡面……
  
  其實很早前,滕良就發現,白蘭總喜歡用他那雙上調的條雙眼看著自己。犀利的,想要解剖一切試圖看透一切的眼神。這讓滕良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驚。
  
  滕良坐在走廊的陰影裡,緊張的想著一切可能的辦法來在最短的時間裡提高好感度。這是滕良自小養成的習慣,周圍的環境越是寂靜,越容易讓滕良靜下心來…
  
  傑索家族總部的走廊中人來人往,黑手黨們各司其職,步履匆匆的走過。並沒有發現角落裡的滕良。
  
  如果在上一輩子,叫做超能力的話。那麼這一輩子就是火焰,即覺悟。自從到家教世界後,滕良便一直在試圖激發火焰的力量。而滕良的火焰屬性是霧。如果研究過幻術一些的人便可以察覺到走廊角落的違和感。滕良的幻術僅僅是最初級的,遮罩自己不被人發現。火焰的擴展度也僅能包裹一人,但是這足夠了。
  
  而此時的滕良身上正燃著一層薄薄的青色火焰。
  
  走廊上的腳步聲不絕於耳.......
  
  驀地,滕良的連上勾起了一抹極其淺淡的笑容。就像是雨後靜靜開放的蓮花,在青色火焰的映照下,靜謐異常。
  
  
  
  「姐姐~~,我們偷偷溜出去買東西吧~~」白蘭撒嬌似的握著滕良的手搖晃著。
  
  「阿拉,可是父親說不可以的吧。你知道白蘭,你的身體經受不了劇烈的運動的。父親因此已經禁止了你的一切外出的時間。」滕良揉了揉額頭。將手裡的書本隨手放在桌子上。義大利的冬天總是比天朝冷上許多,總是已經在這裡生活了11年,但是芯子是天朝的妹子的滕良仍然不能很好的適應。
  
  「mama,可是今天有限量版的棉花糖出售,我們只是買了之後馬上回的。姐姐~~~~」最後一個姐姐叫的繞梁三聲不絕於耳,甜膩膩的,就像貓兒輕輕的用腦袋蹭著你的心口窩一般。
  
  「好吧,僅此一次。」看了眼白蘭手上拿的糖果屋宣傳小海報,滕良無奈的忍笑答應。
  
  路上碰見了維德。維德是父親的親信。而相對的,他也一直非常寵溺白蘭和滕良。搞定維德,拜託維德幫忙瞞住父親。滕良帶著白蘭偷偷的溜出去。
  
  
  
  如果不是突然傳來的槍聲,那麼一切都是非常完美的。即使是以白蘭非同尋常的心態,也是在愣了一下後立馬恢復了淡然,轉頭靜靜的看了一眼滕良。而滕良則是緊張的盯著對面向他們走來的一群黑衣人。握著白蘭的手的力度不自然的加大。白蘭只是因為手上的疼痛而略略挑了挑眉。
  
  周圍的人群在聽到槍聲的時候便作鳥獸散。義大利的特產之一黑手黨。而最少不了的則是黑手黨的火拼,為錢,為權,為仇恨。對於普通的老百姓來說。早已在眾多日常生活中突發的強襲事件中懂得在危險時,趕快逃走。
  
  白蘭依舊抱著好幾袋棉花糖,悠閒的看著緩緩靠近的黑手黨們,。並在不時的看看旁邊的滕良。
  
  慌忙奔跑的路人不小心撞到了路邊的攤位。揚起的物品正好隔離了滕良與向她們而來的黑手黨。
  
  滕良一把抱過白蘭風一樣的向後沖去,後面的槍擊砰砰砰的響在耳邊。11歲的滕良雖然受到過家族的訓練,但是比起成人的黑手黨來說。無異於胳臂與大腿,誰強誰弱,立馬見出分曉……
  
  滕良只能儘量的拐進小巷裡,左拐右拐,不要命的奔跑著。小巷錯落的分佈,而滕良利用拐彎時的時間來拉長她與黑手黨的距離。
  
  白蘭靜靜的趴在滕良的懷裡。耳朵緊緊的貼在滕良的胸膛上。他聽見滕良的心臟跳得極快。撲通撲通……一聲一聲的。充滿著活力與緊張的的心跳聲。讓白蘭的心裡不知覺的軟了一塊。
  
  滕良聽見風聲和槍聲從她耳邊忽忽的想起。她從沒有想過事情會變成這樣。槍聲像一把把利刃切割著她的神經。每一顆子彈好像是擦著自己的身體飛過去,濃濃的火藥味充斥口鼻。小塊的疼痛感從身體各處傳來、她的心緊緊的縮成一團。跑,一定要拼命的跑。
  
  人總是在危險下容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就像滕良,上輩子50米跑步總是拖遝到10秒鐘才能跑完的人,竟在危險的環境下爆發出了有生以來最大的速度。
  
  驀然,滕良猛地側身一閃。劇烈的疼痛傳來。
  
         
  「唔……"滕良一個趔趄。她在摔倒前,還是下意識的側轉身體,避免白蘭與地面收到劇烈的撞擊。而滕良昏過去的前一秒看見,一雙雙黑色的皮鞋走近……
  
  「白蘭……」然後便陷入了黑暗中……
  
  昏過去的滕良,並沒有聽到提示
  
  【主線任務一完成,獲得生存獎勵點1000點,參與者可以進行兌換相關物品。】
  
  【開啟支線任務一:……】
  
  
第5章 第五章:鳳梨出沒(一)

  以前看電影的時候,裡面的人物為了民族為了大義拋頭顱灑熱血。即使面對猙獰的傷口,他們的臉上都沒有露出一絲一毫的疼痛感。也有殺手,間諜,為了錢財權勢爭鬥,讓自己受傷無數。而滕良始終也無法明白,為了身外之物傷害自己究竟是好還是不好。
  
  滕良是很怕疼的。其實滕良只是一個膽小鬼。
  
  第二世裡,第一次中彈的滕良,疼的在裡世界裡鬼哭狼嚎。
  
  嚶嚶嚶嚶~好疼。果然我做不到像其他女主角一樣面不改色的流血受傷霸氣側漏的談笑風生。
  
  而現在的滕良並不知道。沒有誰天生就可以忍受莫大的痛苦。所以直到她可以面色如常的帶著血淋淋的傷口向前走的時候,不禁感歎道:受傷也好,疼痛也好,你總要慢慢的學著習慣。沒有什麼做不到的。
  
  就像當初誤以為成熟是多麼帥氣,但卻沒有想到,成熟是在一次又一次傷害中成就,而那時的自己卻無比懷念那段再也追尋不回的單純時光。
  
  醫院的走廊上落針可聞,只有救護室的燈一直在閃著。白蘭的臉一半處於陰影之中。只是臉上的漫不經心卻並沒有受到絲毫影響。但眼睛卻已經冷凝了一片。
  
  不可否認,家族中,白蘭最親近的人是滕良。但這並不代表,他會為了滕良做些什麼。關係好未必就想要為她付出些什麼不是麼?
  
  白蘭覺得自己與其他人是不一樣的。周圍的世界也好,人也好。就像電影裡的人物,沒有一點點的真實感。但是其中這並不包括滕良。
  
  從2年前起,白蘭就敏銳的察覺到,滕良與別人是不一樣的。或許連滕良都沒有意識到。在那雙總是有著淺淺溫暖的眸子裡,暗含著一種她未曾發覺的冷淡。
  
  就像是在看畫裡的人一樣。當然如果這裡面不包括我就更好啦。
  
  姐姐和我是不一樣的。她們對這個世界都沒有融入感。總是游離在外面。靠近卻不接近這個世界。
  
  但是滕良好像比自己掩飾的還要好呢。白蘭半合著眼,右手撐著下巴想到。
  
  如果不是那麼容易死就好了。如果有很多個雛菊就好了
  
  也許是手術正在進行,強效麻醉劑緩解了滕良的痛感。但是意識裡仍然是灰濛濛的一片。
  霧的火焰可以營造出幻境。滕良不禁慶倖還好自己是霧屬性的。雖然火焰微弱,卻足以營造一個小小的空間,幻境強加于自身,施術者的精神力越強,構造的環境也就越逼真,或許是兩輩子的緣故,滕良的精神力比起普通的術士還要強上那麼一兩分。
  
  蔚藍的天空中,朵朵白雲飄過。溫暖的陽光毫不吝嗇的灑在嫩綠的草地上。滕良悠閒的躺在吊床上打著盹,等待麻痹的藥效過去。
  
  所以說,湖上飄得那顆鳳梨就無視無視吧……
  
  「喂!你沒有看到我嗎?!」墨藍色的腦袋的主人下半身仍然浸在湖裡。上半身因為剛從湖裡掙扎出來而被濕透,緊緊的貼在少年纖細的身體上。對於一個孩子來說,未免有些太瘦了。更何況與滕良身邊的小正太白蘭比起來。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瘦骨嶙峋了。少年的臉色蒼白,但卻因為被無視的氣憤而染上了紅暈。
  
  咳……現在的鳳梨君還嫩著呢……
  
  滕良如此想著,看著六道骸頭上被風吹著而微微晃動的幾撮頭髮,有點想吃鳳梨了,還是沒有被鹽水泡過的好吃,不過那樣吃完嘴巴會不舒服的……
  
  「砰,砰!」年幼的六道骸的額頭上跳起了一個又一個十字路口。
  
  「我想你應該知道無視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六道骸一邊說著,一邊向岸邊走去。結果話還未說完就因為湖底的淤泥而深深的再次一頭紮進的湖裡……咕嚕咕嚕……六道骸的身高此時只有122cm。湖裡的水足夠把他淹沒了。
  
  所以滕良看到的就是不停向上冒得氣泡和蕩開的一圈圈波紋及某個人掙扎的小胳臂。
  
  「啊,抓到了。」滕良不得不走過去在湖裡將溺水的使勁在湖裡撲騰的六道骸給撈出來。
  
  「嘩啦……」就這樣硬生生的,滕良抓著六道骸的鳳梨葉子將六道骸給揪了出來。六道骸小小的臉上沾滿了淤泥。連白色的襯衫上都慘不忍睹。滕良立馬有鬆手再扔回去的衝動。
  
  「咳、咳咳,你要是敢,咳、把我扔下去我和你沒完!」或許是察覺到抓在頭髮上手的力度有略微的減小。立馬喊了出來。而手卻在不停的捶著胸膛,企圖將喝進去的水再吐出來。
  
  如果會清理一新就好了……
  
  六道骸的右眼包著紗布。卻因為溺水的原因,沒好全的傷口又破裂開來。結果半張小臉上全都是血。
  
  已經移植右眼了嗎?二次元與三次元的感受果然不同,也許對著冷冰冰的螢屏可以哀歎六道骸小時候的悲慘遭遇,真實的接觸,卻感到打心底冒出的一股涼意。
  
  「我說你……」本想脫口的話在察覺到到滕良的動作的時候戛然而止。
  
  滕良小心翼翼的將那塊已經被血染透了的紗布從眼睛上拿下來。右眼血糊糊的一片,紅色的瞳孔在陽光的照映下透著詭異的暗紅色,六道輪回眼中的數字模糊不清,只看到黑乎乎的一片。眼白地方佈滿了血絲。血紅的眼眶與左眼深藍的眸子形成的強烈對比,讓滕良的動作越發慢了起來。
  
  嗤……空間特效止血噴霧。空間新手禮包:特效止血藥劑x10強力繃帶X10
  
  唔……果然空間裡的藥效都格外的好嗎?
  
  滕良看到六道骸的眼睛的傷口慢慢的癒合。終於舒了一口氣……無論是止血還是促進康復的能力都足夠強。
  
  六道骸看著滕良的動作默不作聲。不過緊繃的身體卻一點點的放鬆了下來,背後緊握成拳的右手也一點一點鬆開,猩紅的右眼閃過一絲紅光。
  
  即使年幼的六道骸也不可小覷。在研究所裡,最大的危險是人體實驗的話,那麼孩子之間的內部戰爭也讓年幼的六道骸學會了自保。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爭鬥,更何況是黑手黨的孩子?從小浸淫在黑手黨的交往方式中。耳濡目染中,即使再單純的孩子也會沾染一些黑手黨的氣息。
         
  包紮完畢後,滕良看著自己沾滿鮮血手愣愣的出神。
  
  「你在想些什麼?呵呵,覺得我很可憐麼……」少年的心敏感的像一隻刺蝟,稍有不慎便會豎起尖銳的刺,狠狠的刺傷別人,語氣裡像是要滿溢出來的諷刺。六道骸的眼緊緊盯著滕良,像是一隻盯著獵物的幼獸,好像下一刻就要撲上去。
  
  滕良突然轉身,狠狠的在湖水的搓洗著自己的雙手,「擦,好髒好髒……」
  
  「……」看著不斷在湖裡清洗著沾滿血跡和湖底淤泥的手的滕良。六道骸整張臉徹底黑了下來。身後燃起了熊熊的黑火。
  
  一步一步的走向背對著他的滕良,手緩緩的抬起。
  
  「嗷嗷——」你不要突然出現在別人的身後啊。這是滕良的第二反應。
  
  六道骸捂著被敲痛的的額頭蹲在地上。盈滿淚水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滕良手中具現化出的那顆大蔥……嗷嗷嗷,戳到左眼了,好辣好辣!!!為毛是蔥,為毛是蔥啊喂!
  
  
第6章 第六章:鳳梨出沒(二)
  
  【開啟家庭教師支線任務:一年內幫助六道骸掌握六道輪回能力,確保輪回之眼與六道骸融合。輔助工具:霧屬性火焰能力輔助晶石:任務期間,使用者霧屬性能力提高100倍。精神力輔助:精神力將比任務物件高出一倍。任務完成後輔助工具將會被系統收回。任務成功,獎勵生存點數1000點;任務失敗,扣除生存點數500點。】
  
  就在滕良給六道骸包紮完畢後,便接收到了新的任務。
  
  ‘負責人,六道輪回能力是指哪些?’雖然看過家教,但不代表他可以完完整整的記住每個人的能力。
  
  ‘查詢需要扣除50點生存點數,是否兌換?’
  
  ‘換。’好貴鳥~~~滕良計算著被扣除的點數再一次的內牛碗面。
  
          第一道,地獄道:……
          第二道,餓鬼道:……
          第三道,畜生道:……
          第四道,修羅道:……
          第五道。人間道:……
          第六道,天界道:……(注1)
  
  '修羅道……'格鬥能力嗎?滕良的父親雖然有請家族裡的黑手黨對於滕良的格鬥技巧專門訓練過,但這並不代表她可以和開了修羅道的六道骸進行互毆而不落下風,哪怕他比六道骸大了那麼幾歲,更不用說是幫助六道骸完全掌控修羅道了。
  
  ‘負責人,可否兌換格鬥技巧?’
  ‘可以。’滕良面前立馬出現了一系列功能表列。
  
          高階格鬥能力:2000點
          中階格鬥能力:1500點
          低階格鬥能力:1000點。
          限制性格鬥能力:500點。一月只能使用7天。7天內格鬥能力與高階能力相同,副作用不明。可能含未知變異。‘兌換成功,扣除生存獎勵點數500點。’
         
  幻境裡只是一瞬間的事情。所以六道骸看到的只是滕良愣愣的看著手愣神了一會。
  
  「你看了我的眼睛,並沒有什麼想法嗎?」六道骸擦乾被大蔥逼出的眼淚。故作淡定的問著。或許是滕良的反應太過平靜。讓六道骸也不禁想要追問,她到底是如何看待的。
         
  其實有些事情,你踏出第一步後,就再也不能回頭。而此時的六道骸並沒有意識到。在之後與滕良的相處中,自己痛並快樂著被滕良糟蹋N久,自始至終卻沒有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機會。多次25歲的六道骸想到自己苦逼的成長史,都會讓那張一貫優雅的臉上,生生的擠出幾分猙獰的味道。
  
  ‘你看了我的身體,難道沒有想負責嗎’滕良在心裡默默吐槽道,為毛聽到六道骸的問話她會詭異的翻譯成這一句。
  
  「好醜、好貴、好麻煩……」滕良毫不留情的吐槽道。我滴獎勵點……我的睡眠……為毛我要和你PK啊啊啊。
  
  「……」六道骸默然。
  滕良盯了六道骸一會,開口道,
  
  「你想表達什麼……」滕良看著六道骸乾淨清秀的小臉。家教真不愧是美男雲集的一部基漫。小小的年紀便長得如此俊秀。六道骸的臉上好像天生帶了那麼一絲優雅的味道,「或者說,你想要讓我說什麼?你想聽什麼?」
  
  「……」六道骸用手撫摸著自己受傷的右眼。繃帶特有的藥草香讓六道骸一陣恍惚。空氣中都好像帶著那個人的青草香。
  
  「……輪回之眼,你知道的吧,它是……我要得到它的力量……"
  
  六道骸抬頭緊盯著滕良,不緩不慢的說著,但卻不能忽略語氣中的堅定。滕良的眸子折射著太陽的暖光。淺淺的褐色的眸子裡,倒映著自己。
  
  滕良俯身,六道骸看著滕良漸漸放大的臉,右手不經意間的縮了縮。
  
  「!!!」六道骸的瞳孔一陣收縮。她發現了!手中拇指粗細的小蛇驟然脫手。
         
  有著綠色花紋的小蛇就在滕良的手中扭動了一下,就變成了一朵白色的睡蓮。很小就被關進人體實驗室的六道骸並不知道花的名字。只是覺得,在看到滕良手中這朵白色的花的時候,心裡好像被觸動了一下,真是乾淨的花呢。
  
  「這裡是我的幻境,所以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我的感知下。小孩子不要隨便玩這麼危險的毒蛇,就算要玩也要把毒牙拔掉之後。推薦你玩小狗或者是小貓之類的,安全可愛,會撒嬌會賣萌,還會暖床。」如果忽視滕良不停抽搐的眉頭的話,這句話還是比較有說服力的。冰涼的黏膩的觸感讓滕良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滿身。但是這時不裝逼,鎮不住這個變種鳳梨啊!
  
  「……"六道骸
  
  嬌嫩的花朵靜靜的躺在滕良的手掌中,細嫩的花瓣上泛著淺亮的光澤。圓潤的水珠掛在朵朵花瓣上。倒映著一個又一個年幼的六道骸與滕良。
  
  「這是蓮花,長於淤泥之中,卻開出了最潔白的花朵。身處污泥未染泥,是這種花最大的優點。作為今天你來到這裡的紀念,給你……」滕良頓了頓,「輪回眼的力量很強大,但使用不當,則會對身體造成難以想像的傷害。你的身體還沒有與輪回眼融合完全。還是謹慎使用力量為妙。」將蓮花放進六道骸的手中,估摸了一下自己昏過去的時間。啊啊,麻醉劑的藥效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該醒了……
  
  「再見了……」說罷,未曾等六道骸開口,幻境的世界便開始一點一點的剝落。
         
  斯托拉涅歐家族地下研究基地:六道骸從睡夢中緩緩的睜開眼。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周圍的孩子有的因為實驗而在默默的哭泣,有的仍然在睡著,只是緊皺的眉頭卻在訴說著睡得並不安穩。如果不是右眼的疼痛已經消失的差不多,那麼六道骸或許真的就以為,那僅僅是一場夢罷了。
  
  或許最深刻的是那個人淺褐色帶著溫暖的眸子。
  
  或許只是那朵乾淨的不沾染任何塵埃的花。
  
  或許只是那個人在給他包紮時的小心翼翼。連手指碰觸的溫涼的觸感好像還停留在眼邊。
  
  六道骸回想著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連平時嘴角一直掛著的弧度都上揚了幾分。
  
  ‘哼,這麼容易就想走嗎……那我今天受得冒犯該找誰討要呢。惹惱骸大人的後果,可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忍受的。’六道骸抱著被子,憤憤的想到,‘下次遇見一定要讓那個人好看!’握著拳頭,在心中默默比了個V字。此時的傲嬌軟正太下定決心,一定不會輕易放過那個惹惱他並用大蔥狂妄的敲他腦袋的女人!
  
  所以說,人與人之間的緣分就是這麼奇妙。
  
  
  或許是他的不甘心,又或是她的不經意(?)。兩人之間的關係就這樣從最初的開始,細密的結合在了一起,並在六道骸的一生中刻下了難以泯滅的痕跡。
  
  
  滕良是在刺鼻的消毒水味中醒來的。白花花的天花板,還有某人那顆白花花的腦袋。
  
  
  「……給我來針麻醉劑。」與白蘭四目相對一段時間後,滕良對著坐在床邊的白蘭淡定的說到。
  
  實則內世界的滕良拼命的撓牆,嗷嗷嗷~好疼鳥~~~
  
  白蘭向嘴中送棉花糖的手頓了頓,然後又順著原本的目的將棉花糖送進口中。「阿拉,這種時候,姐姐你不是應該說‘太好了,白蘭你沒事’,然後熱淚盈眶的看著我或是勉強的撐著抬起手試圖摸我的臉確認我是否有受傷嗎?」
  
  「白蘭,暈倒前我看到維德的皮鞋了。所以,你不會有事的。」
  
  滕良環顧四周,病房中除了白蘭外並沒有其他人。奧羅拉正在荷蘭。她希望將整個荷蘭花朵的品種都可以搬到自己的養殖溫室裡。而發現滕良可以很好的照顧白蘭後,就奔向了自己偉大的夢想。
  
  雖然說清楚的知道自己上一輩子的父母才是真正的親人,但滕良還是忍不住的感到有些酸澀……
  
  一股甜膩的潤滑感出現在嘴裡。將滕良原本的酸澀給掩蓋了下去。
  
  「最後一顆棉花糖給姐姐吃。」白蘭眯著眼睛。笑嘻嘻的看著滕良。好像沒有看見滕良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
  
  「啊,真是謝謝你了,白蘭……
  
  不過我們總共買了20袋棉花糖還不包括3袋贈品的太妃糖,你就這樣全吃光了嗎!?說過多少遍了,一次不要吃太多。你想要早早的就蛀牙嗎,一笑的時候都是漏風的話會閃掉舌頭的。還有少看8點檔泡沫劇,那些都是假的……」
  
  滕良,乃難道沒發現你已經越來越向事媽發展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為毛我寫六道骸寫的有感覺,而寫白蘭一點感覺都沒有呢,這卷的主角是白蘭啊魂淡~~嚶嚶,腫麼這樣。真的寫成這樣我自己都沒有料到。,求收藏求留言啊喂!
  注1:輪回之眼
  紅色的右眼內宿有從死後世界得來的被稱為六道輪回的特殊能力,能力是指擁有了前世的記憶,所以前世的戰鬥能力也在體內保留。在使用相應的能力時右眼中的數位會隨之變幻。第一道:地獄道利用幻覺讓人進入永無止盡的噩夢並破壞對手的精神力,相當於幻術。幻術是直接作用於人腦來控制大腦的感官,當幻覺過於真實,甚至可給予對方物理傷害。第二道:餓鬼道能奪取並使用被附體者的能力。第三道:畜生道召喚出令人致死的有毒生物,但在不完全的情況下任何動物都可能被召喚出來。在動畫中只出現過蛇類,黑曜篇中是大量的毒蛇,指環篇中庫洛姆借六道骸的力量召喚出來的也是巨蟒。
  同人圖冊(4張)第四道:修羅道從右眼釋放出紫色的鬥氣提升格鬥能力,一般近身格鬥的時候是肯定要發動的。第五道:人間道六道骸最不喜歡的能力,也是最危險的能力。自體內散發出黑色的鬥氣,無論是速度或威力都有顯著的提升,威力與修羅道相比更為強大,但也是最危險的一道,非到危急骸也不樂於使用。漫畫版中,骸用那只輪回眼的血啟動能力;動畫中則是靠眼睛散發的黑色鬥氣,右手出現了鬥氣的暈染。使用後左眼變為豎瞳,臉部出現不明紋樣,戰鬥能力提升,周身散發黑色鬥氣,在與沢田綱吉一戰中由於這種鬥氣被大空之炎淨化而敗下陣來。第六道:天界道官方沒有給出具體說明,公認為是操控對手意識,常以此操控敵人的親友,藉此打擊對方。日常生活中,骸的右眼也都是浮現「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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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鳳梨出沒(三)
  
  子彈是擦著肺葉穿過去的,滕良不禁慶倖,還好當時略微側了一下身,否則絕對不是躺一個月這麼簡單了。
  
  
  雖然說用了空間裡的噴霧,但為了避免別人看出來,滕良只是將內部治療好,傷口雖然猙獰,內裡卻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白蘭在黑手黨學校上課。此時的傑索家族只是一個中等規模的黑手黨。但卻不可小看他的潛力。白蘭總是優秀的。這一點連滕良也是無法否認。黑手黨的課程,對於白蘭來說,仿若並沒有花多大的力氣,就可以輕鬆的掌握好。甚至得出自己獨特地見解。但像是對待遊戲一樣。每一門課程玩通關後,就徹底失去了興趣。
  
  「姐姐~,我來看你了。」手裡抓著一代棉花糖的白蘭推開病房門走進來。甜膩的笑容一直掛在臉上。不過在見到滕良的時候,卻真實了幾分。
  
  「今天這麼早就放學了嗎?」滕良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表,下午1點。按照往常,現在還是上學的時間。
  
  「啊~~,學校的課程太簡單了~,所以我翹掉了,可是我可是用來看姐姐啊!」白蘭笑的眉眼彎彎,坐在凳子上,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紫羅蘭色的眼睛裡流露出一絲狡黠。
         
  自從住院後,每個晚上,白蘭都會留在病房裡陪著滕良。睡覺前擠到滕良的床上,巧妙的避開傷口,緊緊的環住滕良的脖子。滕良起初是有些不適應的,但在白蘭撒嬌似的語氣下,不得不繳槍投降。
  
  每天早上都是伴隨著棉花糖的味道睜開眼睛。習慣了睡覺時懷中暖暖的感覺,如果沒有了白蘭,恐怕滕良真的難以入睡。
  
  一年的時間就在不經意間流逝。在醫院的那一個月,滕良利用在幻境裡的時間,努力練習從空間裡兌換的格鬥技巧。即使身體具備這種技巧,但並不代表可以流暢的使用。只有把它變成自己的,滕良才覺得安心。
  
  住院的一個月裡,滕良一直封閉著自己的夢境。不是沒有察覺到有試圖侵入的痕跡。只是還不是時候。而我們的鳳梨君也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越挫越勇,越來越頻繁。
  
  砰——或許是企圖侵入滕良的夢境時所用的力量過猛,沒有料想到這次會這麼
  容易進入,結果用力過猛,在草地上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面對如此情況。六道骸僵了一下,立馬抬頭打量周圍。祈禱沒有人發現自己的窘狀。當然,如果他可以先注意一下儀錶的話,這幅場景就不那麼容易讓滕良發笑了。幾根青草占在鳳梨腦袋的葉子上。隨著六道骸擺頭的動作而隨著鳳梨葉子左右搖晃。
  
  「啊哈哈哈哈哈——」滕良捧腹大笑,「你不用、哈哈哈,每次都用這麼別致的,哈哈哈哈哈,出場方式吧。」
  
  
  滕良總是能讓六道骸的優雅破功、聽到這幸災樂禍的聲音,六道骸的臉漂移了……
  
  「我說,你可以去死了……」六道骸咬牙切齒的說到。一個月的時間可以改變很多,就像六道骸可以勉強動用輪回之眼的能力,具現出一把小小的三叉戟。個頭不高的六道骸白嫩嫩的手上握著一把小小的銀色的三叉戟甩著小胳膊小腿想滕良撲了過去(六道骸5歲)
  
  滕良一個側身躲過刺過來的三叉戟右手順著六道骸的刺來的衝力推著六道骸的腦袋向後帶去。來不及轉換力道的六道骸被滕良推得一個趔趄。
  
  「嘛,鳳梨君,術士的話是不會這麼莽撞的沖過來的。無中生有,有中生無。術師的基本技能,是作用于對手的大腦,干擾視野,覺得事情正在發生,但在現實中沒有發生。帶來肉體上的痛苦。(注1)。不過鳳梨君你既然希望和我比試格鬥的話,我並不介意和你切磋一下。
  
          「砰砰砰——」
          「轟轟——」
  我#%¥Q$#%@#,你妹的!。六道骸在心中爆了粗口。切磋神馬的。這明明就是在單方面施虐有木有!
  
  而每次滕良在狠狠的將六道骸摔在地上。用腳踩著那顆墨藍色的小腦袋時,滕良總會說一句:「ネクネククゼmadamadadane」(注2)
  
  年幼的六道骸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都有一種想要吐血的衝動。
  
  彭格列最強守護者到底是霧守還是雲守黑手黨中眾說紛紜。
  
  敵對家族的路人甲曾經透露道:彭格列霧守的幻術可以讓人滿含絕望的話。誤以為他近戰差試圖偷襲的人還是趕快自己抹脖子吧。而在眾人的追問下,路人甲則搖頭不答。據當時這位路人甲面色慘白,眼神中的驚恐就像是見到了洪水猛獸一般。當然彭格列霧守的超強近戰到底是如何練就的至今仍是個謎團。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第一個星期,六道骸被滕良狠狠的踩在地上暈了過去。
  第二個星期,六道骸在被滕良按在地上的時候,能夠勉勉強強站起來。
  第三個星期,六道骸毅力不倒。但是臉卻被滕良揍得像個包子,整整腫了一圈。看到原本大大的眼睛腫的只剩了一條縫,滕良很不厚道的笑彎了腰。
  第四個星期,六道骸磕磕絆絆的能在滕良攻來的時候抵擋住攻擊,減輕自己受傷的程度。
  
  滕良則是以切磋為名,狠狠的調、教,蹂、躪了六道骸一頓。
  
  「輸的人會有懲罰哦~」滕良笑眯眯的看著累趴在地上的六道骸,心情不錯的說到,「所以來吃完這些吧,請務必要一絲不剩哦,鳳梨君~」
  
  我凸凸!「不要叫我鳳梨,不要叫我鳳梨,果然你還是去死吧……」接下來又是一場惡戰,但只是對於六道骸單方面來說。而戰鬥以六道骸除腦袋外整個人被狠狠的按進了地下。滕良曰:靈感來自忍術,自殺斬首之術。啊哈啊哈啊哈,當初看到卡凱西將佐助按到地裡面去,就一直覺得這一招超級帥!就像奧特曼打小怪獸成功後擺的POSE一樣!!!!
  
  真有趣呢,每次一說鳳梨都會暴走。難怪會被將來的弗蘭氣的不清呢。鳳梨妖怪比鳳梨簡直更加的毒舌吧……
  
  啊哈哈哈,是負責人讓我狠狠的操練你哦~啊哈哈哈,我有外掛有光環有金手指。所以,鳳梨君,乃就乖乖的躺在我身下吧。
  
  六道骸看著擺了一地的罐頭鳳梨。第一次感到了森森的憂鬱。為毛是鳳梨為毛是鳳梨為毛是鳳梨……
  
  「啊,如果以後被裝罐的話,還能有點經驗不是?」像是看到了六道骸發黑的臉上的意思,滕良解釋道。
  
  幻術的切磋依舊歡樂的進行著。負責人的外掛讓滕良面對六道骸的幻術的時候輕而易舉的識破。
  
  第一次在幻術上打敗六道骸時。滕良詭異的沉默了一段時間,連六道骸都覺得詫異的時候,突出了一句讓六道骸面色黑了一半的話。
  
  「……你的敗因只有一個,就是與我為敵。」
  「……」
  
  不過六道骸真正釋懷是在指環爭奪戰上對失敗者瑪蒙吐出這句話。毫不留情的打擊對方,狂傲的吐出這句霸氣四射的話。六道骸心中感到一股濃濃的舒適感。
  
  六道骸偏向用蓮花和從地上冒出的火柱。而滕良則是喜歡用鎖鏈,簡單快捷。
  
  可是當滕良被六道骸用蓮花的莖幹綁住的時候,突然意識到,其實捆綁觸手神馬的真是太邪惡了。
  
  滕良無視身上束縛著自己身軀的蓮花莖默默的對著六道骸吐槽道:「鳳梨妖怪,你,你這麼小就已經這麼邪惡了嗎?觸手+捆綁,果然你已經沒下限了嗎?……"
  
  與輪回之眼融合大半的六道骸可以從前世的記憶裡瞭解觸手+捆綁什麼的是毛意思,所以,「KUFUFUFUFU~~~果然想要戰勝你還是要先將你的嘴給封起來嗎?」六道君,乃真相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這是腫麼了,我對不起題目,對不起白花花,對不起讀者。白蘭是主角是主角啊啊啊。我寫鳳梨君寫的越來越歡快了……劇情還能被我給扭回來ma?求收藏,求評論~
  注1:出自百度百科
  注2:出自網球王子》你還差得遠呢——越前龍馬
  
  
第8章 第八章:鳳梨出沒(四)
  
  如果說之前的訓練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那麼畜生道的切磋簡直可以被稱為六道骸人生中最不想回憶的事情之一。
  
  六道骸對蛇很是偏愛,柔軟纖細的身體裡隱藏著致命的毒牙,隨時準備著向敵人發出狠狠的一擊:草綠色的竹葉青,褐色的扇尾海蛇,有著斑馬紋路的眼鏡蛇,紅底白斑的黑曼巴……
  
  六世的記憶足以使他在小小的年紀裡知曉很多蛇的種類。雖然都是年幼的僅有拇指粗的小蛇,但是勝在數量多,看著密密麻麻爬行過來的蛇,你也會覺得頭皮發麻。所謂蟻多咬死象。就算是滕良也感到一陣一陣吃力。更別提
  
  ‘我討厭蛇!!!!’嗷~滕良在內心裡瘋狂的吼叫。
  
  X年X月X日,滕良在筆記本上寫到,
  滕良抗蛇手劄:
  1.蛇怕天敵。鷹、雕、刺蝟和狐狸,包括人。
  
  2.蛇怕具有刺激性氣味的物質,特別是化學藥劑。如酒精、煙草、雄黃、硫磺等。
  
  3,蛇怕火。
  
  4,蛇怕煙。
  
  滕良瘋狂的搜集關於蛇的資料,讓我們叉腰仰天狂笑三聲慶祝鳳梨君的悲慘遭遇吧
  
  所以六道骸面對著的則是:
  
  天上一片片翱翔的鷹和雕,嘴裡叼著金燦燦的鳳梨,像飛機投送炸彈一樣。低空滑行,然後看准目標,最後將口裡叼的鳳梨向滿地爬行的蛇扔去。自由落體的鳳梨在空中爆開,填充在裡面的硫磺從半空中灑落,形成了一大片的濃煙;
  
  地上爬行的刺蝟將滕良圍在中心,直徑3米處的圓裡,刺蝟整齊的排著隊,身上紮滿的鳳梨,當有蛇靠近的時候,鳳梨頂部的冠芽砰一下彈開,射出摻了雄黃的黃酒。而行動力受影響的蛇則會被突然燃起的火給燒的渣都不剩。
  
  幻境裡的禽獸之戰,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從多年後的越獄經歷可以看出,六道骸是一個可以坦然的面對一切失敗並能從失敗中吸取經驗爭取下一次的成功的人,但這不代表他可以面對滿目的鳳梨淡定的視為無物,更何況每一顆鳳梨都有著閃電分岔,一紅一藍的雙眼。
  
  (╰_╯)#(╰_╯)#(╰_╯)#(╰_╯)#(╰_╯)#(╰_╯)#(╰_╯)#
  
  ‘你才是鳳梨,你全家都是鳳梨!!!!’所以,我們的六道骸小先生又一次暴走了……
  
  日子就在六道骸的痛苦,滕良的歡愉下扭著麻花嘎吱嘎吱的前進著。
  
  一日的切磋中,「骸,你合格了。」滕良輕柔的抬手摸著六道骸的腦袋。順便撥了一下上面挺翹的鳳梨葉子。
  
  六道骸卻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愣怔住。也不知道是因為她突然改變的稱呼,還是因為她後面那句合格的話。
  
  最初滕良稱呼六道骸為鳳梨的時候,六道骸就像是炸毛的貓,一遍遍的反駁著滕良。滕良問道,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六道,骸。’沉默了一陣後,六道骸才緩緩的說到。
  
  我走過六世的輪回,用剩下的骸骨來銘記我所遭受的一切罪惡。
  
  拋棄從前,新的名字時刻提醒著自己經歷的黑暗與罪孽。
  
  說到六道骸這個名字的時候,那雙乾淨的眸子裡變得深不見底。裡面翻滾著的仇恨卻像是一直正在咆哮著的野獸。而滕良只是將手放在六道骸的眼睛上,擋住了裡面瘋狂的決絕的眼神,嘀咕了一句‘真醜’。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六道骸聽到。六道骸頓了一下,沒有推開捂在眼上的手,只是‘KUFUFUFU’的笑了起來。
  
  而此時,滕良卻是用溫和的嗓音叫他骸。
  
  ——mukuro
  
  ——Rokudomukuro
  
  「KUFUFUFUFU,所以說,你這是在承認你終於成了我的手下敗將麼?」雖然是這麼說著,但是六道骸卻清楚的知道自己與滕良的差距。滕良,很強大。
  
  孩紙,乃錯了,身為你的能力融合者,滕良如果壓不住你,怎麼幫助你掌握能力鳥~所以說沒有負責人給她開的金手指。滕良在您的眼中根本不值得一提啊啊啊啊啊啊啊!更何況任務完成後,會被收回的——
  
  不排除這也是滕良狠狠操、練六道骸的原因之一,哼,作為普通人的滕良對漫畫世界的神奇力量擁有者感到森森的嫉妒。作者偏愛,負責人幫助,各種無敵外掛不死光環原地滿血復活超級小強神馬的。
  
  ……不過,滕良,你真的沒考慮過當六道骸發現真相的時候的報復麼?
  
  「這一段時間辛苦了,骸」。
  
  【完成支線任務,獲得生存獎勵點數1000點。任務輔助工具收回。】
  
  聽著腦海裡傳來的任務提示聲音,滕良感到一陣的愉悅,幸福的眯了眯眼。辛苦了一年,總算沒有白費不是嗎。為此滕良付出了一年拌熊貓的代價。而白蘭則是看著滕良日益加深的眼圈。上挑的眼中透露著點點的狐疑。
  
  「每晚都有一隻鳳梨精在夢裡歡快的亂蹦躂,不過白蘭,你放心,我已經狠狠的教訓他了,他正在北極和企鵝跳恰恰呢!」
  
  白蘭敏銳的注意到了「他」這個人稱。似笑非笑的看著滕良
  
  「是這樣嗎,姐姐真是厲害呢。」
  
  「啊哈哈哈哈哈,是這樣麼…」裝傻充愣的滕良。
  
  結束了一年的培訓。滕良安穩的睡了一個月的好覺。
  
  恩……不過清閒的日子沒有過多久。滕良又與自己培養的那顆鳳梨見面了。
  
  做夢嗎?
  
  藍天白雲綠地鳳梨,很好,除了那個讓某只鳳梨灌了不少水的湖之外,其他的都和滕良原本的幻境相同。
  
  收回任務輔助工具的滕良本身的戰鬥力與精神力都降低了不少。維持模擬度極高的幻境對於此時的滕良來說。未免有些勉強,而滕良又是一個比較懶得人,自然懶得去花費體力去維持偌大的一個幻境……
  
  當自己熟悉的幻境出現在眼前的時候,滕良還真有些發懵。
  
  六道骸看著眼前滕良光明正大的在自己眼前神遊天外,這女人難道剛睡醒的時候一直都是這麼沒危機感嗎?
  
  今天六道骸的心情非常好,非常非常的好,所以他原諒了滕良在她眼前的走神。
  
  隱忍了多年的仇恨終於得以發洩出來。成功掌控輪回之眼的六道骸在今天將艾斯托拉涅歐家族所有的成年人都殺光。看著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在自己的手中毀滅。六道骸心裡的歡喜簡直要滿溢出來。
  
  安置好城島犬和柿本千種後,六道骸迫不及待的進入夢境,希望把這件事情立馬告知滕良。在多次入侵滕良夢境無果後,六道骸果斷的把滕良拽入了自己的幻境裡。
  
  六道骸並沒有意識到此時的這種心情。為什麼要告知滕良呢,而這種急切的想要與滕良一起分享的心情到底是什麼。等他多年後終於意識到的時候,才明白,有些事情又在你的遲鈍中逐漸錯過,直到再也不在。
  
  等滕良完全的清醒後,六道骸才告訴了滕良這件讓他心情極好的事。
  
  「良,我終於毀滅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KUFUFUFUFUFU,KUHAHAHA……」六道骸捂著自己的右眼抑制不住的笑了起來,好像要把自己之前所有失去的快樂給奪回來。
  
  滕良看著眼前狂笑不止的六道骸,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或許是因為剛剛完成了夙願。一向愛乾淨的骸忘記了在幻境中換好純白的衣服。如今穿在身上的衣服已經破得不成樣子,滿上面都沾滿了黑紅的血跡。年幼的軀體瘦得好像風都能吹倒,但那雙眼睛在今天卻如同被水洗過一樣,很亮,很乾淨,就連那紅色的右眼也顯得很清澈。。
  
  幻境裡只有六道骸的笑聲在不停的回蕩。也許長時間的沉默讓六道骸終於意識到了有些不對。他看向沉默的滕良開口道:
  
  「怎麼了,良,你不為我高興麼?這個世界毫無價值。還是全部都毀滅吧。」六道骸向滕良伸出手,「撒,要和我一起嗎?」
  
  「……你打算今後怎麼做?」滕良沒有理會六道骸伸出的手。只是問了這麼一個看似與六道骸之前所說無關的問題。
  
  「黑手黨是一切罪惡的起源,所以,殲滅全部的黑手黨,讓這污穢的組織消失,你覺得如何呢?」
  
  ……這孩子果然被扭曲了,已經開始憎恨黑手黨了。
  
  因為我沒有經歷過你的傷痛,所以我沒有資格對你進行任何的評價。
  
  也許這條路很難,但終究是自己選的路。只是對於從小被做了人體試驗便要立志毀滅所有黑手黨之類的神邏輯轉換,滕良真的感到有些腦袋不夠用。
  
  「……骸,可以問你幾個問題嗎?」滕良頓了頓,而後看著六道骸如此說道。
  
  「……」六道骸看著滕良,好心情的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黑手黨裡沒有做過任何壞事的孩子,你打算怎麼處理」
  
  「世界上只有黑手黨在做惡嗎?黑手黨好像只是義大利的特產,其他國家好像有黑道什麼的,包括在你的罪惡起源裡面嗎?」
  
  「世界上好像除了黑手黨,很多全球知名的公司私下裡也在進行著人體試驗,需要消滅他們嗎?不過他們好像不是黑手黨」
  
  「義大利眾多的黑手黨基本上都有些見不得人的交易,是什麼讓他們對這種事情從百年前便開始樂此不疲?」
  
  「義大利人口這麼多,你把黑手黨全滅掉後,萬一你死後又冒出來了怎麼辦,六道輪回眼不是每次都能找到合適的配型的。」
  
  「一個沒有罪惡,所有人都互相愛著的世界,會是什麼情況?」
  
  如果說之前的話只是讓六道骸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那麼最後一句話卻像是一道驚雷狠狠的炸在了六道骸的的耳邊。
  
  「我的父親是一個黑手黨」滕良頓了頓,「不出意外的話,我將來也會是一個黑手黨。」
  
  六道骸猛地抬頭瞪著滕良。
  
  是了,在義大利年幼卻幻術高超的孩子又不排除她是黑手黨的可能性呢。而是自己下意識的不願意去深想了這一點。
  
  「……難怪你會突然問出這麼多的問題,原來你只是在維護黑手黨罷了!」六道骸心裡湧起了一股被背叛的感覺,憤怒將他的理智一點點的消磨殆盡。甚至他還覺得有一絲難過。比起實驗時更加難受的疼痛。他將三叉戟狠狠的刺向了滕良。
  
  幻境的世界開始一點點的崩壞……
  
  縱是有著六世的記憶,但記憶終究是記憶。知道,並不代表你可以真正的懂得。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失去就再也無法挽回。
  
  而他與她的結局也只能是背道而馳。
  
  
第9章 第九章:雞精與鳳梨(一)
  
  滕良倏地睜開眼睛,怔怔的望著木質的天花板。大口的吸著空氣。幻境中三叉戟鋒利的尖頭飛快的閃爍著冰冷的光向她刺來……
  
  臉邊還停留著三叉戟冰冷的觸感,滕良的整個背後被冷汗打濕。
  
  各種輔助的能力已經被負責人收回,除了自己所掌握的格鬥能力外,滕良沒有任何依靠。即使有格鬥能力又如何,六道骸的成長速度早已經超出了滕良的意料。更何況輪回之眼的能力又僅僅只是在格鬥方面出彩嗎?
  
  相爭著爬行過來的毒蛇,突然冒出的火柱,還有不時的從角落裡刺來的三叉戟。滕良被迫的爆發了自己的精神力將六道骸的幻境炸開一個缺口才得以逃脫出來。
  
  精神力的過度損耗讓滕良的額頭處傳來陣陣針紮的疼痛,小麥色的皮膚上,血色盡退。心口處的疼痛卻讓滕良難受無比,像是切洋蔥是不小心濺進了的汁液,刺激的滕良的鼻子和眼眶一陣發酸。
  
  假設過六道骸知道自己身份的後果,但這卻是出乎滕良的意料之外的。或許是這一年的相處讓滕良堅信他與她的關係,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破裂……
  
  一年的歡笑也罷,一年的相處也罷,終究是在身份相悖的情況下,碎裂的一點不剩。六道骸的寵溺也罷,溫柔也罷,只是留給他所在乎的人,但是卻忘記了那個六道骸對待敵人是如何的冷酷無情。
  
  如果,如果……沒有在最後的時刻側了一下頭,恐怕就這樣死了。該慶倖一年來與他的交手讓她對他的招式有一定的瞭解嗎?滕良勉強的勾了勾泛白的嘴角,扯出個仿佛要哭出來的笑容。
         
  其實六道骸留了手的,六道骸雖然憤怒,卻沒有真的想要傷害滕良。以滕良一年中的表現,這些只會讓滕良閃躲的有些吃力,卻不足以傷到她。
  
  但是那是有輔助工具的前提下,被剝奪了外掛的滕良只是一個略微有些格鬥能力的普通人罷了,更何況六道骸的攻擊又大多以幻術為主。而最後滕良的落荒而逃只給六道骸一種滕良因為愧疚或是覺得窘迫的關係所以才落跑的。
  
  任他如何聰明,都沒有想到,滕良在他的手上,差點喪命。
  
  而滕良在許久許久以後在回想這段往事的時候,也只是輕輕一歎。
  
  有些事情在最開始就錯了,即使是最後發現了,也只能感歎一句命運弄人。
  
  當滕良已經不是最初那呆呆傻傻偶爾腹黑一下的少女,縱然已經成長了的少女意識到那個時候六道骸留手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那是只有格鬥能力和微弱的霧屬性的火焰的自己能逃走至今想起來都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卻仍然會懷疑
  
  ——是真的不忍心傷她還是不想逼得滕良與他真的動手。
  
  但也只是懷疑罷了,沒有知曉答案的欲望。物是人非之後,答案無論如何都並不重要了……一些事情不像是磁帶,你可以隨手間倒帶回去。正是如此,才會多了許許多多的遺憾。
  
  白蘭在滕良醒來後不久便睜開了雙眼。紫羅蘭色的眼睛沒有一絲剛醒來的迷糊,眉目間滿是清醒,而狹長的紫羅蘭色的眼睛反而在黑夜中顯得愈加明亮。
  
  看到白蘭醒來,滕良將在眼中打轉的淚水給硬生生的逼了下去。
  
  
  「阿拉,抱歉白蘭,好像把你吵醒了,夢裡的那只……」
  
  「哦呀,是姐姐夢裡的鳳梨精變得厲害了嗎?」白蘭扭了扭頭,討喜的看著眼眶泛紅的滕良。
  
  「恩,是呢。姐姐好像被鳳梨精打敗了。怎麼辦,好不甘心啊。白蘭,我決定了,以後整整一個月我們都吃鳳梨怎麼樣?」環住白蘭的手緊了緊,滕良將頭埋進白蘭的小小的肩膀上,滕良哽咽的說著,撲鼻而來的棉花糖氣味將心裡的悲傷情緒擠開,經過一番惡戰的滕良終於忍不住睡了過去。
  
  一個月悲慘的鳳梨伙食,即便是未來的最大BOSS白蘭也撐不住拉了好多天肚子,導致了白蘭日後只要看見鳳梨就會條件反射性的嘴裡冒酸水。
  
  所以當白蘭見到六道骸真正的面目的時候,看著那個詭異風騷的熱帶水果鳳梨髮型,很不厚道的破壞了自己一貫在敵人面前優雅溫柔霸氣四射金光閃閃的反派大BOSS形象,惡狠狠的對著六道骸將他從頭到腳毒舌了一遍進行了長達15分鐘的挖苦並且一個髒字都不帶。
  
  阿拉,身為優秀儒雅有氣質有內涵的爛漫的有紳士分度的義大利男人,怎麼能做說髒話如此不文明的事情呢。所以,您就可以指桑駡槐含沙射影拐著彎的體現您義大利語言文學的深厚功力嗎?
  
  之後的生活裡,滕良將心底的難過強壓在底,將自己全部的注意力幾乎都集中在了白蘭身上。但之後的整整兩年中都沒有在夢境裡遇見過六道骸。
  
  只不過一段時間裡,白蘭的身上卻經常出現一些不大不小的傷口。這讓滕良心疼的同時也疑惑,白蘭到底是做了什麼,讓一向注重形象的他弄得如此狼狽。
  
  白蘭在滕良驚醒的那晚,在滕良再次入睡後,偷偷的拿著滕良那晚突然斷掉的頭髮若有所思。
  
  一小縷頭髮的斷裂處整整齊齊的,不像是因為受到了拉扯斷裂,更像是被鋒利的兇器給直接削斷的。
  
  漆黑的房間裡驀地亮起了一抹橙色的火焰。慢慢的火焰的濃度開始一點點的提升,僅僅是看著就可以感覺到那逼人的灼熱感。
  
  白蘭將食指上的火焰靠近滕良的額頭。直到看到滕良緊皺的眉頭緩緩舒展開後,才將手指移開。夢裡的滕良夢見自己被一隻鳳梨精追的滿世界亂跑,一股暖意襲來,滕良突然感到渾身充滿了力氣,一拳將追趕自己的鳳梨精砸成了小餅餅。
  
  「……姐姐可是我的所有物呢,不知道誰這麼大膽。」細長的睫毛垂下,掩去了眸子裡劃過的冷光。
  
  所以並不是兩年中的六道骸沒有找過滕良,只是滕良的精神被一股高濃度的火焰包裹著,無法靠近。
  
  滕良在六道骸的幻境中狼狽離開後已經一年,六道骸已經被關進了復仇者牢籠。多次侵入滕良夢境無果的六道骸附身到了一隻黑貓的身上。打算出來散散心。
  
  漫無目的的走著,卻在看到某個熟悉的身影的時候停了下來。
  
  此時的滕良正與白蘭在街上四處遊逛,手裡的袋子裡裝滿了大大小小的色彩斑斕的小袋子,樣式可愛的袋子裡裝著不同形狀的的棉花糖與果味軟糖。白蘭的手上拿著一個巨大的冰淇淋。七八個冰淇淋圓球摞在一起。搖搖晃晃的好像在下一刻就要歪掉。白蘭專注的吃著手裡的冰淇淋,另一隻手被滕良握著,任由滕良帶著他向前走。而迎面向白蘭走來的人都會被滕良先一步擋開,將白蘭與擁擠的人群隔離開來。六道骸愣了愣,然後小心著躲避著行人的腳,畢竟它現在是一直柔軟的貓,被踩上一腳也夠六道骸喝一壺的了。
  
  前方的滕良在一個公共座椅處停了腳步。六道骸一個急刹車,由於慣性,連帶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
  
  穿著及膝長裙的滕良用手敲了敲白蘭的額頭,從提著的包裡拿出紙巾輕柔的給白蘭擦了擦嘴角。將粘在手掌上的冰淇淋也被擦乾淨後,又用手掐了掐白蘭白嫩的腮幫子。直到上面留下個淺淺的紅印子,才心滿意足的鬆開了手。開口對著白蘭說了些什麼。而白蘭笑的眉眼彎彎,滕良好笑的看著白蘭,用手理了理白蘭微翹的短髮,把手裡的東西放在白蘭的身邊的座椅上,便轉身朝著一家商店走過去。
  
  這一幕被六道骸盡收眼底,也許是天氣太熱的緣故,心裡的煩躁又上升了不少。溫暖的陽光,少女滿臉嚴肅的敲著銀色張揚短髮男孩的腦袋,眼裡卻柔和的泛著笑意,淺淺的褐色眸子裡滿滿的都是甜甜的溫柔……
  
  ‘哼……即使再怎麼美好也不過是表像罷了,黑手黨都是罪惡的!’鳳梨君,乃難道沒有發現乃的語氣怎麼隱隱的飄蕩著酸味呢。
  
  用爪子碰了碰嘴角。再抬頭的時候就發現,遠處的白蘭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
  
  ——王對王!
  
  在接觸到白蘭的眼神的那一刻,六道骸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那種感覺,就像被刀刮過一樣,凜冽的讓六道骸有一種立馬具現化出三叉戟的準備。不過,你難道忘了你現在只是你只可捏可揉可踩踏的小貓咪嗎?憑著有這柔軟肉墊真的可以抓住三叉戟嗎?
  
  即使年幼,但是白蘭已經初具有了BOSS的氣勢,僅僅是一個眼神,就讓六道骸如臨大敵。
  
  
  六道骸VS白蘭第一局,白蘭完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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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雞精與鳳梨(二)

  在六道骸尾隨白蘭與滕良的時候,白蘭就敏銳的察覺到了滕良精神界中包裹著的火焰的波動變了一下。
  
  以藉口支開了滕良,轉頭似笑非笑的看向遠處那只有異色眸子的黑貓。
  
  ‘找到你了,我親愛的鳳梨精先生。’
  
  白蘭傑索,8歲。是傑索家族高層麥特爾之子,母親為普通義大利女人奧羅拉,其上有一姐……雛菊傑索,14歲。
  
  自小天賦超人,顯露出了不同尋常的聰慧,但性格懶散淡漠隨性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喜愛甜食,極其依賴自己的姐姐,除了對自己的姐姐外表現出親昵外,對他人都很溫和有禮。
  
  戰鬥力不明。……而不是無戰鬥力。即使是孩子,只要是黑手黨中,便會被敵對家族記錄在案。如果沒有傷害性就會被記錄為無戰鬥力。
  
  六道骸下意識的回憶著他所毀滅的黑手黨中的某個人的記憶。
  
  戰鬥力不明嗎?黑手黨是不能以常識來考慮的,就像自己一樣。六道骸雖然自信卻不自負。
  
  能夠給自己這麼強的壓迫感的絕對不是簡單的一個只是腦袋有些小聰明整天纏著姐姐要糖吃的柔弱的傢伙。
  
  不約而同的錯開了對視的眼。六道骸輕輕一躍,跳到牆上,甩了甩尾巴離開了。
  
  白蘭扭過頭看著背著一個大包袱向他走來的滕良。
  
  少女的身體剛剛成長開,像是含苞欲放的花朵,帶有著青春特有的充滿活力氣息。及膝的連衣裙將少女的身形顯得恰到好處。滕良的樣貌並不是特別出彩,但是整個人都散發著一種溫和的氣味,就像自己愛吃的果汁軟糖,軟軟的。
  
  滕良喘著粗氣,一步一步吃力的的向白蘭那邊蠕動著,小麥色的臉上上帶著兩朵紅紅的雲彩,暖褐色的眸子裡熠熠生輝。看到白蘭在看她,很是興奮的揮了揮手!
  
  其實每次白蘭和滕良出來逛街的時候,都會有暗中保護跟隨的黑手黨。滕良完全可以把手中的袋子交給他們。而白蘭也為此向滕良發問過。
  滕良雙手握拳,眼裡騰地冒出一股狂熱的火焰。
  
  「購物的疲憊感也是女人的樂趣之一啊!!!!」
  
  女人心,海底針、白蘭在7歲是森森的理解了這句話。
  
  「白蘭,我回來了……喂喂,你怎麼笑得這麼奇怪啊?」滕良看著笑得詭異的白蘭,眼角一陣抽筋,下意識的問道。她可沒有忘記上次白蘭露出這種笑容之後,那個無意間惹到他的小孩子的後果……嗷嗷嗷,是我滴錯,是我沒教育好啊~OTL!我對不起奧羅拉……
  
  「沒有的事,只是心情很好哦姐姐,不過,再給我買一個冰淇淋吧,剛剛那個吃掉了呢,這次我要甘草味和芥末味的」白蘭睜著雙眼無辜的看著滕良,攤了攤手,示意自己剛才的那支已經吃光了。
  
  「咦——你又吃完了?已經是第五支了!!!——喂喂喂!不要拉我呀白蘭,你已經吃的夠多了……」白蘭手向後擺了擺,將購買的東西示意暗中跟隨的黑手黨拿好,拉著滕良走向不遠處的甜品店。
  
  白蘭君,你卻定甘草味和芥末味的冰淇淋會好吃麼?
  ———————————————————————————————————————
  
  「KUFUFUFUFUFU~~」,森林裡突然傳來一陣詭異的笑聲。寂靜的環境下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整個森林的恐怖感又增加了幾分。
  
  「啊呀,笑都可以笑的這麼扭曲該說你真是厲害呀?」白蘭拿著一袋棉花糖,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語氣輕佻的說著。
  「……」和那個女人一樣的毒舌!
  
  沙啦沙啦——
  
  一人粗的樹後面走出了一個與白蘭年齡相仿的孩子。黑色的頭髮,紅色的右眼閃爍著妖異的光。「我倒不知道你為什麼不用真身來見我呢?我對你可是很好奇啊。」附身技能?
  
  近幾個月裡,連續的一些小型黑手黨被一夜殲滅,而其中以北義大利某家族滅門事件最為出名,而資料中透露的是,那人有這紅色的右眼。那麼,姐姐所說的鳳梨精是蘭恰嗎?
  
  不過蘭恰武器是巨大的鋼球,得意技是「暴蛇烈霸」,肉搏戰才是專長。而入侵夢境並可以對夢境者達到傷害這一程度的是術士才有的能力吧……是蘭恰隱瞞的能力,還是說,鳳梨精另有其人呢?
  
  「KUFUFUFUFU,我並不覺得我有義務回答你。」六道骸借用的身體是之前無意中遇見的一個孩子。其實乃只是覺得自己真是被關在復仇者監獄裡所以才沒有說吧。
  
  「那麼請問你之前對我姐姐進行騷擾的原因嗎?鳳梨精先生」白蘭也不惱,直接的切入了話題。對於自己的東西,白蘭可是很愛護的緊。
  
  「……」六道骸的眉頭跳了跳,「黑手黨無論是被人殺掉還是其他,都是活該吧,如果真的說原因的話,那就是一切的黑手黨都該毀滅。」白蘭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異色眸子的,周身的危險感愈加明顯了起來。
  
  沒想到有這麼一個二子。白蘭樂呵呵的在心裡想。話說,白蘭你的作為新世界的神,世界和平的野心神馬的就不二了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也可以說是同性相斥?
  
  白蘭從和六道骸第一次見面就兩看相厭。就像雲雀和六道骸的見面永遠都是PKPK再PK一樣。
  
  白蘭VS六道骸,START!
  
  半晌,戰鬥結束。六道骸附身的孩子的身上已經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流淌出來的鮮血將六道骸染成了一個血人。右眼的眼眶出被一條猙獰的切口橫穿而過。而白蘭身上白色的兒童西服也變成了乞丐裝。被三叉戟劃出了一條條的長洞,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裡面青腫的皮膚。臉上也被灰塵沾滿。灰頭土臉,狼狽不堪。
  
  地上密密麻麻鋪滿了著死去的毒蛇。周圍的樹木還殘留著燒焦的痕跡。原本長滿綠草的土地已經深深凹陷了下去。
  
  「稍微有些累了,不過,真不愧是……」那個人的弟弟呢。果然附身後無法發揮如全部的力量。
  
  白蘭對面那個孩子的身體驟然軟了下去。附身解除。
  
  復仇者牢籠裡的六道骸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左腿微微曲起,右手捂著疼痛的右眼笑了起來。
  
  「骸大人,您怎麼了?」城島犬。
  「骸大人,您怎麼了?」柿本千種。
  「給我安靜一些!!」巡邏的復仇者聽到吵鬧聲立馬走了過來。
  「喂,混蛋!你竟然敢這樣對骸大人說話,可惡!!!」城島犬狂吠著。
  「犬,安靜。」骸安撫了一下炸毛的大黃狗。淡淡的抬眼瞥了眼前的復仇者一眼。
  
  
  ‘我只是太興奮了,而已……,白蘭傑索嗎?’kufufufufufu~
  
  而另一邊的白蘭在看到不遠處躺在地上的小孩。心裡一陣無語。喂,你這是逃跑了吧,是逃跑了吧。
  
  平復好自己的心情,白蘭低頭在看見自己破得不像樣的衣服,頭上毫無猶豫的蹦出了一個血紅的十字路口
  
  「今晚還是回家吃蛇羹吧……」白蘭撿起戰鬥前仍在地上的外套,拂了拂灰塵,扭頭離開,嘛,如果忽視緊握的拳頭的話和黑了一半的臉,我們的白蘭君還是很瀟灑的離場了不是嗎?。
  
  在浴室裡洗澡的時候,浴室的門被猛地拉開。白蘭的下半身泡在浴缸裡,上半身裸露在外面,水裡面還飄著白色的棉花糖玩具。白色泡泡飄啊飄,不小心碰到了白蘭的頭髮,「啪——」的一聲破裂開來。看著闖進來的滕良,白蘭沒有一絲被抓包的尷尬,反而慢悠悠的開口問道:「姐姐是來幫我洗澡的嗎?」
  
  「……」被白蘭平靜的語氣給噎了個半死,本來想說出的話也在看到皮膚上的青腫時消了音。
  
  「……和小朋友打架了嗎?怎麼這麼大了還不讓人省心。」如果不是路過的家族成員告訴自己看到白蘭好像有些不大對勁,恐怕白蘭根本不打算和自己說受傷了這件事。
  
  「……」白蘭突然覺得,神經粗也是一種好事,在某些事情上。
  
  蹲在白蘭身邊。拿起毛巾,用輕得不能再輕的力度給白蘭擦拭著身體,卻在碰觸到受傷的地方的時候,手頓了頓。然後又小心翼翼的擦洗著。白蘭的身上佈滿的青紫的痕跡,後背,前胸,小腿。滕良皺了皺眉,白蘭背後面足足一個腳掌那麼大塊的皮膚青腫著,不,應該說是全紫了,下腳踢白蘭到的人是滿懷惡意的。
  
  ‘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麼狠心嗎?’滕良在心裡憤憤的想到。內心惡狠狠的揮拳!不要讓我知道是誰,否則絕對要把他裝罐做成罐頭空運到北極去!其實在不久後,他已經變成了罐頭了…
  
  白蘭看著滕良有些紅的眼,心情突然一下子變得很好。
  
  你說為毛女主看到白蘭的身體沒有羞澀,如果你從小一直看到大,連身上有幾顆痣都知道,你能有神馬想法嗎?即使摸著也像在摸自己一樣,你摸自己有神馬感受嗎?更何況白蘭小時候可是甩著小[嗶——]弟到處在自己面前撲棱,你告訴我,我可以有什麼想法!媽媽會對看了自己兒子的裸體而有什麼感覺嗎?咳,所以說,再彪悍的人都會有一段讓人無語的歷史。而我們的滕良見證了家教最大BOSS的嬰兒時期……
  
  洗完澡後,白蘭剛給自己圍好條浴巾便被滕良抓著手腕拉了出去。拿出櫃子裡的藥膏給白蘭塗抹上。最後心疼的碰了碰泛青的嘴角。
  
  白蘭是滕良的弟弟,無論自家的孩子再怎麼調皮,也輪不到別人來傷害他。那是她從小帶大的孩子,那是她一把把的拉扯著長大的,比父親母親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存在。是她新的心頭肉。別人怎麼敢傷他。只是看著白蘭的傷口,滕良就有一種想要流淚的感覺。
  
  「沒事的哦~姐姐,今天好像碰到了一隻鳳梨精呢,不知道是不是在姐姐夢裡的那只呢,不過我可是好好的教訓了他一頓呢~~」
  
  「!!!」滕良怔怔的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矮了許多的白蘭。心裡潮濕了一片。
  
  「不會讓別人傷害姐姐的,姐姐可是我的呢~」白蘭直直的看著滕良如此說道。
  
  「……白蘭,那也不能掩蓋你出去打架鬥毆的行為!小孩子不要出去和別人打架,打不過的話更不要逞強,你不會背地裡撩陰腿麼?打悶棍也可以啊!」滕良揪著白蘭的耳朵,臉紅的說教著。
  「啊,啊,好疼,姐姐放開手啊~耳朵要掉下來了。你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很感動的抱著我再給我一個香吻麼?姐姐你太不」浪漫了……話還沒有說完便被滕良打斷「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看八點檔的愛情劇嗎!!!」。
  
  其實我們的天朝妹子滕良只是傲嬌了而已。
         
  夜晚。
  
  「咦?白蘭,今天晚餐怎麼全都是蛇為主的菜啊!」我討厭蛇,我討厭蛇,滕良面色發青的看著眼前的全蛇宴……
  
  
第11章 第十一章:慘澹收場(一)

  義大利的氣候與天朝不同,反而是冬季的雨水比較多。
  
  細密的小雨不停的敲擊在雨傘上,然後順著傘的邊緣滴在地上。最後流進大地。
  
  人的生命是不是也是這樣呢,無論如何都會走向死亡,然後與自然融為一體。看著身前的墓碑滕良如此想到。
  
  她從未想過,那個笑起來像花的女子會這麼早的就死去。很早很早以前,奧羅拉就去了荷蘭。她說要把那裡所有的鮮花都要搬回來。在滕良6歲後,便再也沒有露過面。只是每個月固定的那麼幾天裡收到來自各地的明信片。
  上面起初是濃烈綻放的鬱金香。白色的風車,天空湛藍如洗。銀髮的女子笑的溫柔。
  荷蘭的明信片最多,之後的則只有一兩張是來自同一個國家的。
  無一例外的是每張明信片上都是各種恣意綻放的花。普羅旺斯深紫色的薰衣草,德國成片的矢車菊,日本一簇一簇的櫻花……
  白蘭繼承了奧羅拉對花的喜愛,當白蘭逐漸開始懂事的時候,也曾經問過關於奧羅拉的事,不過只有一次罷了。之後便向忘記了似的再也沒有提起過。
  其實滕良在心裡是有過抱怨的,明明孩子還這麼小,就丟下他們,追尋自己的夢想。11年來一面都未曾露過。在孩子最需要母親的時候離開了,真不是一個好母親。
  所以當那天他們的父親麥特爾站在他們面前告訴他們,接他們的母親回家的時候,滕良卻是怎麼都沒想到,收到的是一盒冰冷的骨灰盒。
  即使最初的孺慕之情也在漫長的十一年裡消磨殆盡。所以滕良拿到骨灰盒的時候,並沒有別人預料到的那麼難過。最難過的其實是麥特爾。
  他走向奧羅拉的骨灰盒,像個老頭子,渾身都抖的不像話,明明只有幾步的距離卻被他走的好像有一生那麼長。也許他是真的很愛很愛奧羅拉的,縱是他並不愛滕良與白蘭,但是他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了奧羅拉。所以在知道奧羅拉的剩下的歲月無幾的時候,放開她去追尋自己的夢想。
  放開手也許比緊抓著不放更難,最起碼,對滕良來說,她一定會是想在戀人最後的時間裡,和他一起度過最後的這段時間,而不是答應他讓他離開自己。
  
  麥特爾抱著奧羅拉的骨灰盒坐了一夜。而那個挺拔英俊的男人臉上一夜之間突然多了幾條皺紋,像是老了十幾歲。滕良和白蘭只是靜靜的看著。白蘭依舊吃著棉花糖,眼裡沒什麼特別的情緒。
  
  其實滕良覺得自己不會如此難過的。畢竟在她的心裡,只有上輩子的父母才是她真正的父母。面對一個相處了五年,並對你極好的人的死去,終究還是有些難過的,但也只是有些罷了。為了最初的那絲溫暖,為了她的離去,也為了生命的短暫。只是有些擔心白蘭,但白蘭卻沒有什麼情緒上的波動。
  
  奧羅拉的死是由於遺傳性疾病。從不定的年紀,身體的器官開始一點點的衰竭。所以當奧羅拉發現自己的器官開始衰竭的時候,毅然決然的決定了離開。
  
  那個時候奧羅拉對麥特爾說出了離開的決定。
  
  為了不讓自己的離去使自己的孩子更加痛苦。也為了實現年幼的夢想。為了孩子不怨恨奧羅拉,麥特爾終究還是告訴了滕良與白蘭。
  瞧,多麼狗血的一個故事。母親患了絕症為了孩子選擇離開。因為不是故事的人,所以在看到發生的爛掉的劇情你會批評太過時,看膩了。但是如果你是故事裡面的人,還會輕易的說出\"死的一點新意都沒有」的話嗎。
  
  最起碼滕良就是覺得難受,雖然故事狗血了一些。但滕良就是覺得心臟鈍鈍的疼的她眼裡直想往外面掉豆子。
  
  白蘭出乎意料的反應很平淡:「哦,原來她死了。」因為未曾交集,所以沒有感情。而白蘭本身就是一個感情稀薄的人。未曾見過的奧羅拉的死亡對於白蘭來說沒有一絲影響。
  
  滕良將手裡的菊花放在奧羅拉的墓前。向每個來看望奧羅拉的人致意。等人都稀稀落落的走光了的時候。只留下了白蘭和滕良,麥特爾並沒有出席今天的葬禮。
  
  小雨停了,冬天寒冷的天氣將滕良裸露在外面的手凍得冰涼。呼出的熱氣立馬在連錢變成了白霧。白蘭看了一會墓碑,扭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穿著一件黑色風衣的滕良。眼中的情緒一閃而過。眉峰抬高了一點點。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的滕良並沒有發覺白蘭情緒的變化。隨後白蘭將手靠過去。
  
  「……」滕良扭頭看然緊握住自己手的白蘭,下意識的握住突然出現的溫暖。
  
  「我們回家吧,姐姐。」語氣很正常,沒有紅桃心,沒有上挑的尾音,也沒有拉長的華麗的語速。
  
  「恩。」天空中烏雲褪去,太陽的溫暖的光照在兩人的身上。
  兩人的影子在他們的身後拉的很長很長。滕良牽著白蘭的手。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
  
  「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最起碼,我不會死在你之前。」
  
  滕良的腳步頓了頓,然後抬手摸了摸白蘭凍得紅彤彤的臉頰輕輕應道:
  「好。」
  
  一大一小的身影漸漸的淡出了視線。但相握的手卻一直的緊握著彼此,未曾分開。
  
  人生中總是要經歷很多傷痛,但人總不能活在過去,而是要向前看,活著的人仍舊會陪著你,一直走下去。
  
  活著,就會有希望。
  
  ———————————————————————————
  【家庭教師主線任務二:確保白蘭成為傑索家族首領前不死亡。任務成功,獎勵生存獎勵點數3000點;任務失敗,抹殺。】
  
  抹殺!!!
  這是這麼長時間來第一次接到的失敗後直接抹殺的任務。不是延誤任務時間而追加抹殺,而是直接的抹殺!!!!!
  
  負責人不會發佈無原因的任務。那麼這代表著,白蘭在接下來的幾年裡可能面臨巨大的生命威脅,甚至時時刻刻有可能喪命!
  
  在接到任務之後,滕良焦慮的幾乎將自己的頭髮給扯掉。
  
  未來像只伏在暗處的野獸,好像隨時準備著趁滕良不注意的那刻,跳出來將她狠狠的撕碎。
  
  自從奧羅拉死後,麥特爾像是崩斷了最後一根弦。手段愈發狠厲起來。不管是敵對家族還是傑索家族裡都樹了不少敵人。甚至是現在傑索家族的BOSS圖拉斯都對麥特爾的做法稍有微詞。但是麥特爾對傑索家族貢獻極大,況且手下的黑手黨足以分去傑索家族的三分之一。就算是圖拉斯也深深的忌憚。
  
  風平浪靜的海底暗波湧起。滕良總感覺自己的眼皮直跳。
  
  麥特爾的做事的作風讓對外的家族更加的仇恨麥特爾,而這也加重了滕良心中的不安感。連帶的減少了和白蘭一起出去遊逛的次數。
  
  如果這只是讓滕良感到頭疼,那麼白蘭日漸虛弱的身體,則讓滕良感到深深的擔憂。
  
  沒有任何病因,但就是這麼一天天的消瘦了下來,自己拉扯大的孩子養的白白嫩嫩的,就這麼幾個月下來,讓滕良急的沒法治。醫生說並不會導致生命的縮短,但是心中越來越明顯的不安卻讓滕良的心無法平靜下來。
  
  原本合身的襯衫,如今掛在白蘭的身上顯得空蕩蕩的。身材勻稱的少年變得瘦骨如柴。
  
  而白蘭在最開始只是感到稍微的詫異後,便慢慢的淡定了下來,白蘭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自己不會死去,頂多就是身體虛弱了一些吧,捎帶的,連火焰的力量都弱了下去。嘛,無所謂啦,反正這個世界都已經玩膩了
  
  倒是看著滕良急的好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覺得有些有趣。
  
  
第12章 第十二章:慘澹收場(二)

  白蘭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這麼多東西可以吃。看著眼前端上的一盆黑乎乎黏膩膩漿糊糊冒著黑氣並不斷翻滾冒泡的被滕良稱為大補湯的黑色不明流動液體。感到森森的胃疼。
  
  滕亮一臉期待的看著白蘭:「這可是好東西啊,白蘭。我可是整整的燉了4個小時哦,對你的身體絕對有好處,快喝吧。」空間兌換了療養身體指南,按照上面說的方法,從早上5點起床就一直跑到廚房裡忙活,給白蘭熬得健身大補湯。這可是天朝中藥家族代代相傳的秘方。滕良興奮的想到白蘭在喝了自己熬的湯後威武強壯的一拳打死一隻熊的畫面,幸福的渾身散發出了粉色泡泡。
  
  白蘭看看了放在眼前可以媲美的毒藥的「大補湯」,又抬眼看看了一臉幻想狀態的滕良。感到鴨梨很大。
  
  白蘭真的有點懷疑,他喝了這個燙後,會不會就這麼厥過去。
  
  拿什麼來拯救你,我的胃。白蘭在內裡內牛碗面。
  
  遲疑了一會,眼睛掃過滕良沾滿了灰的衣服和紅腫的纏著繃帶的手指後端起了眼前的盆子,你沒有看錯,就是盆子,頗有一種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之勢,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
  
  「怎麼樣怎麼樣,有沒有覺得身體暖洋洋的,渾身充滿了力量。」滕良兩眼放光的盯著白蘭。
  
  白蘭第一次出現了幻覺。他好像看到了站在花海裡朝他燦爛微笑招手的奧羅拉。很不給面子的暈了過去。
  
  「咦——白蘭,你怎麼了……」
  
  10月21日
  
  ‘今天是白蘭的生日。’滕良看著打了紅圈的日曆。
  
  輕手輕腳的推開門,白蘭正在床上安穩的睡著。滕良走過去給他掖了掖被角。白蘭越來越嗜睡了。
  
  其實本來打算叫白蘭早起收拾一下,畢竟最近這一年裡,白蘭都沒有怎麼出去過。因為身體的緣故,學業也被迫停止。今天是白蘭的11歲生日,滕良想和白蘭一起出去逛一下,順便偷偷準備好給他的禮物。
  
  但是在看到白蘭疲憊的臉的時候,想了想,反正還早的很,還是讓他繼續睡吧。
  
  不過這一年,可真是把白蘭憋壞了。外面黑手黨的火拼愈演愈烈,不得已的,滕良限制了白蘭的外出。為此白蘭蹲在牆角畫了好久的圈圈。渾身都散發著‘我好傷心好傷心,我的限量版棉花糖,我對不起你’的憂鬱氣場。
  
  所以這一年,白蘭大部分時間在打電動。白蘭對於感興趣的事情總是全力以赴,而有趣的是,那些他一般都會很拿手。但是卻沒有長久地興趣感。通關後就把已經玩過的遊戲扔到一邊。再也不去動第二次。然後便會覺得無聊開始看書。有次滕良偷偷的瞄了一眼他抱著的一本大部頭《光速不變原理》—愛因斯坦。
  
  「……」滕良淚流,果然BOSS的級別不是普通人能夠企及的。
  
  「姐姐,你相信平行世界的理論嗎?」白蘭從書裡抬頭看著滕良問道。
  
  「……不知道」滕良四目遊移,含糊的回應著。
  
  「這樣嗎,其實總感覺姐姐在撒謊呢,不過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會不會有一個身體健康的我,做了什麼了不起的事呢?例如,統治世界什麼的?」白蘭伸著食指歪著腦袋,一臉嚴肅但是眼睛卻充滿著笑意。
  
  「……」會的會的,統治眾多平行空間,彪悍的差一點成了新世界的神,不過被開了掛的兔子君給推到燒成灰灰了……而且最後臉還崩的慘不忍睹。不知道,眾多的平行世界裡,會不會有這麼一個白蘭,過著普通的生活。如果沒有遇到正一是不是就可以改變最後那個結局?
  
  說來,看動漫的時候,滕良是覺得正一這個粽子很不錯的,幫了主角破壞了白蘭的野心。但是,這一世,對於正一,滕良覺得有些複雜。白蘭在最後的回憶裡,每一個畫面都有著正一的身影。都是他與正一一起歡笑的場景。「我並不是討厭人類,有時也會因為和人接觸而感到內心害羞.有時也會覺得心潮澎湃.」他的感情應該有給予過正一。立場不同,所以也說不出個對錯。
  黑手黨當下達到了一個巧妙的平衡。所以,一起出去吧。
  
  滕良坐在白蘭的床邊,看著睡夢中的白蘭。白蘭的呼吸頻率變了變。睜開了雙眼。
  
  「快起來洗漱吧,今天帶你出去。」滕良好笑的看著白蘭亂糟糟的頭髮,伸手揉了揉。
  
  給白蘭帶上一頂厚重的深棕色帽子,將白蘭頭上醒目的銀色短髮遮了起來。自己則穿了一件男士外套。
  
  「我們走吧。」滕良給白蘭拉了拉毛茸茸的兔子圍巾,開口道。
  「出發!」
  
  街上行人如織,滕良帶著白蘭先去了甜品店。
  
  剛走進店裡,白蘭就撒丫子跑到了棉花糖專櫃那邊。而滕良也隨手挑了幾袋自習喜歡的糖。轉頭就看見白蘭抱著一摞小山高的棉花糖搖搖晃晃走過來,摞的高高的棉花糖將白蘭的整個腦袋都給擋了起來。
  
  「姐姐,這些我全要。」話剛說完,最頂上的棉花糖就晃了晃啪嗒一聲掉道了地上。
  
  周圍的服務員眼冒紅心的看著白蘭,「好可愛好可愛」的聲音不停的傳到滕良的耳朵裡。
  
  ‘禍水’滕良暗道。其實,白蘭這幅皮囊真的不賴。如果不是滕良從小就看的產生了免疫力,恐怕自己也會看的移不開眼吧。
  
  滕良走過去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棉花糖,幫白蘭分擔了一部分。抱到櫃檯,在店員小姐下次再來的聲音裡提著大大的塑膠袋走出店裡。
  
  走了一會,滕良看著白蘭有些發白的臉,停下了腳步。環顧四周,帶著他走向了離這裡最近一杯熱飲店。
  
  「兩杯卡布奇諾。其中一杯要多加些糖。」滕良將白蘭安置好後,對櫃檯服務員說道。白蘭坐在凳子上晃著小腿,胳膊放在桌子上,手掌撐著下巴,笑眯眯的看著滕良。
  
  「啊~冬天不能吃冰淇淋真是討厭。」
  
  「……」滕良臉上一抽。抬頭看了一眼喝的一臉幸福的白蘭,如果你的表情能痛苦一些或許這句話會更有說服力。
  
  「!」看著窗外行人滕良突然渾身一震。「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馬上回來。」
  
  「哎?」白蘭咬著吸管,扭頭看著沖出去的滕良。又掃了一眼對面未動過的卡布奇諾。糾結了一會。
  
  「……嘛,竟然這樣,那姐姐的這杯就歸我了。唔……,不夠甜,服務員再給我加點糖……」
  
  「喂,姐姐,你買這個到底要做什麼用啊。」白蘭瞪著滕良拿著的包,挑了挑眉,電瓶、充電器、液化氣導管等等……
  
  滕良扭頭一臉神秘的看著白蘭,「啪」一下豎起大拇指,笑的露齒不露眼,「秘密!」
  
  「……」閃亮的笑容差點刺瞎了白蘭的眼。
  
  天空上飄起了雪花,曖昧的撒在每個人的身上。滕良被落進脖子裡的雪花涼的一個機靈。不一會,地上面鋪了白白的一層,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
  
  「白蘭,我們回家吧。」
  
  「嗯」主動握上滕良的手。兩人的身後,留了一大一小的腳印。
  很幸福不是嗎?
  
  
  小小的圓木桌子上放著一個蛋糕,上面佈滿了白蘭花。11根蠟燭不停的散發著溫暖的光。上紅色奶油畫著一大一下的兩張臉。滕良和白蘭。滕良的手裡拿著一根細木棍,插著的棉絮狀的白色圓球。團團的足有一個籃球那麼大。滕良咧著嘴,笑著看著白蘭。也許是拉了燈的緣故,那個時候滕良的眼睛很亮很亮。
  
  「喂,白蘭,怎麼一點驚訝感動的表情都沒有啊!」
  
  「……姐姐,你每一年都是準備一樣的好不好,你讓我怎麼驚訝怎麼感動啊。」
  
  「今年不一樣!你沒看到我手上拿的這個東西嗎?!」滕良指著右手上的東西,眼睛瞪得圓圓的看著白蘭。
  
  其實每個天朝的姑娘應該都吃過。天朝特色棉花糖。一根小木棍上面纏著是砂糖經過加熱後,由木棍卷起來的,之後就會變成大大的一團。
  當初滕良可是相當愛吃的。
  
  白蘭結果滕良自稱是某個國家特色棉花糖,咬了一口,撲哧,整個臉就陷進了大大的棉花糖裡。白蘭額頭上垂下了三根黑線。將臉拔出來後,臉色微妙的看著滕良。
  
  「……好難吃」白蘭扁著嘴嘀咕道。「啪」滕良的頭上挑起了一根青筋。
  
  「我說你……」滕良狠狠的扯著白蘭的腮幫子向兩邊拉去,把白蘭的嘴巴拉成了一條線,咬牙切齒的說,「給我乖乖的吃完。」
  
  白蘭哼哼了兩聲,坐在凳子上吭哧吭哧的啃著棉花糖。幾乎整個臉都埋了進去。白蘭在滕良看不到的角度勾了勾唇角。
  
  滕良轉身去拿準備好的禮物,突然一隻貓跳到了窗臺上,踩著優雅的貓步邁進來。
  
  白蘭對著那只貓微微一笑,好不溫柔,黑貓的腳詭異的停了下,白蘭砰的一下,把窗戶關上。看著那只異色眸子的貓直直的從二樓的窗臺摔了下去。
  
  「砰——」啊呀,摔得真響。不過好像在半空中解除了附身,真可惜……嘛,不過臉上那一下也夠他受的了。白蘭幸災樂禍的在心裡想著。
  
  「嘶……」另一端的六道骸捂著臉,臉上一陣扭曲。不過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疼得。
  
  白蘭VS六道骸,再一次完勝。
  
  「白蘭,怎麼了?我剛才怎麼聽見砰地一聲?」滕良手上拿著用藍色包裝紙包好的小盒子,疑惑的問道。
  
  「沒有啊~姐姐是不是太興奮所以聽錯了。」白蘭眉眼含笑,阿拉拉,心情真好~
  
  滕良將手裡的盒子塞給他,「啊,是這樣嗎……來看這個吧,白蘭。」
  
  「?」第一次這麼正式的禮物還真是難得。白蘭黑犬黑犬的在心裡吐槽道。
  
  拆開包裝。一張薄薄的紙片靜靜的躺在裡面。白底黑符。多卻不雜亂,符號自成一體。乍看之下好像有銀光閃動。再看卻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是什麼?」白蘭拇指和食指夾著小小的紙片打量著。
  
  「是護身符哦!」
  
  「……沒想到你也信這種東西。」白蘭揶揄的看著滕良。護身符?義大利好像沒有這種樣式的東西。國外的嗎?
  
  「你這是什麼眼神啊,這個可是很靈的。」
  
  「啊,啊,我知道了」白蘭應到,將它放進盒子裡擱置在床頭。
  
  「來來,吹蠟燭吧!」滕良將白蘭推到桌邊。
  
  當你感到幸福的時候,災難就有可能在下一秒來臨。
  
  滕良總是獲得不了長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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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第十三章:慘澹收場(三)

  「砰——」房門被粗魯的撞開,發出破裂前最後的一聲聲響後轟然落地。來人有著棕色的短髮,渾身的黑色西服破爛不堪,裸露在外的皮膚上是盡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而鮮血正源源不斷的從傷口處蜂擁而出。
  
  也許是用了最後的力量撞門,那人只是搖晃了幾下就直直的摔倒在了地上。暗紅色的血液汩汩流出,在木質地板上暈開了一團又一團。
  
  「天!馬特,你怎麼了?!」滕良在聽到巨大的撞門聲後就從房間裡拿著手槍戒備的沖了出來。但在看清眼前的畫面的時候,驚訝的叫了出來。
  
  「嘶……馬特,你還好嗎?怎麼會這樣?其他人呢?」滕良慌張的從樓梯上跑了下來。房屋裡鮮血滴答在地上的聲音清晰可聞。從櫃子裡拿了急救箱後,滕良蹲在馬特身邊,小心翼翼的將馬特的的身體略微移動,以此來減慢馬特傷口流血的速度。
  
  馬特是麥特爾的第二副官,地位僅次於維德。馬特很早就在麥特爾麾下。興許比不上維德的計謀與靈活。但是無論是格鬥能力亦或是忠心程度,絕對是麥特爾手下眾多黑手黨無可比擬的。3天前,麥特爾與德里亞家族進行談判,德里亞家族與傑索家族的規模不相上下。為此,麥特爾對這次談判極其重視。帶著維德與馬特及一干精英手下一併前往。但是,如今馬特渾身是血,重傷的倒在這裡,到底意味著什麼?麥特爾呢?維德呢?為什麼只有一個人?即使談判失敗,以麥特爾和他手下的實力也不至於讓馬特險些重傷致死的局面?
  滕良的思緒也僅僅是轉了2,3秒的時間,手上仍然未停給馬特的止血的動作。
  
  「……走,趕快,逃!快點!走啊!不要相信維德,趕快逃啊!」在清醒後,在看清眼前的人後,馬特立馬對滕良喊著。馬特的聲音嘶啞的不像話,明明是傷成這樣但是右手卻緊緊的攥著滕良的手腕,指甲都刺進了滕良的皮膚裡。淺藍色的眸子裡赤紅一片,他不斷的重複著同樣的話,讓滕良快逃!逃!立馬逃走!立刻!
  
  滕良吃痛的看著馬特,眼中雖是不解但是卻還是按照馬特的話做了。急忙的跑到二樓,告知白蘭後,便立馬裝了一些白蘭和自己的衣物,又拿了些現金放在登山包裡。
  
  白蘭在聽到撞門聲時也慢吞吞的從床上爬了起來。說來,白蘭的身體是越來越弱了。只是走動一小段時間,都會覺得疲憊。所以他在聽到滕良出去後,就並沒有著急出去,而是慢悠悠的起來,走到門前。
  打開房門就看見滕良舉起想要敲門的手。
  
  「白蘭,聽著,先跟我離開。雖然並不是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但是我心裡非常的不安……」沒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安。危險的預感讓滕良的心裡有些亂。使勁攥了攥拳,迫使自己冷靜下來。
  
  「啊……好啊,一切聽姐姐的。」白蘭無所謂的聳聳肩,透過滕良的脖頸邊的空隙看見了靠著沙發渾身是血的馬特。
  
  一切收拾完畢後,滕良帶著白蘭匆忙的走向大門,卻在打開大門的時候,看見從遠處駛來的一輛輛黑色的車,滕良的瞳孔猛的收縮了下。
  
  德里亞家族的標誌!沒錯!滕良曾經在麥特爾的書桌上看到過這個家族的有關資料。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
  
  心中的警鈴嗶嗶的響著,滕良果斷的關上大門。轉身拉著白蘭快步走向屋裡的密道。
  
  其實滕良本想帶著馬特一起逃走,但馬特僅僅是深深的看了滕良一眼。滕良就突然明白了馬特的決定。遲疑了片刻,對馬特深深鞠一躬。滕良的眼眶有些泛紅,同樣的深深的看了馬特一眼,好像要把這個男子的輪廓深深的印在腦海裡一樣。然後決然的轉身帶著白蘭進入了密道。密道入口處緩緩合上的書櫃,將馬特的身影漸漸地遮擋起來。之後,再也不見。
  
  一步天堂,一步地獄。
  
  用手電筒照著前進的路,滕良領著白蘭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在昏暗的暗道裡。身後的槍聲,打鬥聲不斷的撞擊著滕良的耳膜,好像在一直催促著她快點,再快點。白蘭漫不經心的跟在滕良的身後,隨著滕良向前走。
  
  暗道的出口在滕良與白蘭家不遠處小山上的一個洞穴。不在於有多遠,而在於這個洞穴的隱蔽性。麥特爾為他們的家建在山腳。而洞穴的出口裡他們的家並沒有多遠,但是縱使你在周圍轉上好幾圈,都不一定能找到這個洞穴。
  
  有誰會想到,處心積慮安排的逃生之路會在最危險之地的不遠之處呢?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為什麼有些話傳承了千年卻依舊沒有消失於歷史的長流中,就在於此。縱使你知道這句話,甚至可以說,基本上每本有逃離片段的小說中都會有,但是真正在慌亂的情況下可以想到如此做的人卻很少很少。
  
  存在即合理。
  
  正如你覺得看膩了無用的事情卻被眾多的人視為經典並經久不衰。一個人你可以說他與你道不相同,那麼千人百人萬人,上萬人,上億人甚至是在不同時代不同地域的人的認同的並在時間的鑒定下依舊廣為流傳的,又該如何去解釋呢?。是因為什麼呢?我不知道,或許認真去瞭解,說不定會發現意想不到的事情。而麥特爾便利用這一原理,為滕良和白蘭爭取了一段短暫卻關鍵的逃亡的時間。
  
  原本的住宅燃起了大火……最後一次巨響是炸彈爆炸的聲音。馬特,他……
  
  滕良靜靜的看著熊熊燃燒的地方,火光倒影在滕良的眸子裡,將她那雙淺褐色的眸子映的通紅一片。扭頭,帶著白蘭向遠離那裡的地方走去。大火終究會將一起焚盡。
  
  時間過去了3天。
  
  在匆忙的逃離後,滕良用幻術小心的避人耳目,把自己和白蘭安置在一個破舊的小餐館裡。命令白蘭老老實實的呆在屋裡,就變裝並利用幻術,頻繁的出入酒吧與各種進行地下交易的場所。
  
  關於3天前的爆炸事件,警方只是含糊的應付了一下,畢竟子啊在義大利黑手黨之間的火拼總是很常見。而黑手黨界內則是流傳著這樣一個消息。
  
  傑索家族的麥特爾三天前被德里亞家族首領所擊斃,而德里亞家族趁勝追擊,一舉攻到傑索家族總部,傑索家族首領則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刻乘坐飛機逃亡國外。傑索家族名存實亡。
  德里亞家族對麥特爾深惡痛絕,恨不得將麥特爾一黨趕緊殺絕。麥特爾手下無論是寧死不屈還是見風使舵立馬投降的都死相及其淒慘。並且德里亞家族對麥特爾一女一子的頭顱在黑道裡發出了懸賞令,懸賞價格之高直逼歷年來最高額!!!
  
  而維德下落不明。
  
  下落不明!!!
  
  滕良反復在心裡咀嚼這幾個字。心中在維德的名字上打了一個大大的紅圈。
  
  滕良在得知自己和白蘭的懸賞金時,也不禁暗暗心驚,真沒想到自己這麼值錢。這些錢足夠義大利百分之六十的黑道中的人出動來抓他們去換取一筆巨額的酬金。更何況,任務物件只是兩個未滿18歲的孩子。所以,滕良與白蘭面對的將是鋪天蓋地的追殺。即使現在躲得再好被發現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不同罷了。
  
  滕良進門後將扣在頭上的帽子摘下放在衣架上。使勁揉搓了下懂得有些僵直的雙手,坐在板凳上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氣。
  
  白蘭包裹著厚厚的被子玩著一款新出的遊戲,銀色的頭髮亂蓬蓬的。在滕良進門的時候把筆記本丟在一邊,右手撐著下巴,眼角上挑的看著滕良。沒有說話。自從住在這個小餐館後,滕良的眉頭就一直緊皺著,連白蘭都會忍不住想,長期皺著會不會留下皺紋。雖然滕良將自己得到不好的消息告訴了白蘭,白蘭面對自己兩人所處的如此糟糕的環境依然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唔……反正都很無聊啦。
  
  滕良怔怔的看著白蘭,眼神複雜。外面的雨下了一場又一場,太陽緩緩的落下……對視良久後,滕良走過去抱著白蘭,將白蘭的臉緊緊的扣在自己的肩膀上。兩臂緊緊的環著白蘭瘦弱的身體,開口道:「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語氣輕卻堅定。不知道是在告訴白蘭還是在安慰自己。會沒事的,最起碼,你要沒事……
  
  「明天……我們去買機票飛往日本」滕良沉默了良久後,終於如此說道。
  「啊。」白蘭應道。語調沒有什麼起伏。他並沒有問為什麼要去日本,沒有問為什麼會突然如此決定。只是不咸不淡的應道。
  
  這讓滕良本來準備好的一大堆理由都成了無用功。
  ‘……所以,我這麼糾結準備藉口到底是為了什麼啊!’
  
  用幻術小心翼翼的篡改了老闆娘的記憶後,拿著行李,便和白蘭悄悄的前往了機場。也許是錯覺,滕良總是覺得有一雙眼睛在盯著她,讓她的心裡感到極其的不安。但是滕良沒有注意到白蘭似笑非笑的臉。
  
  到達機場後一切順利。滕良定了兩份票,一份以滕良和白蘭的名義,一份以幻術迷惑售票員得到。
  
  如果有人想要抓取她和白蘭的話,一定會在不久後得到消息,而這樣可以為她們分去一定注意力,更何況她還買了同樣的火車票和汽車票。這樣即使有人抓她,也會被分成幾路,而不至於導致她和白蘭同時面對大量的追殺的人馬。
  
  更何況,她們一定要到達日本,如果極有可能被發現的話,不如提前買好到往各地的票,來迷惑他們,世界之大,真要想知道他們去哪裡,即使黑道的情報網再強也需要一定時日,到時候……時間應該夠了,只要找到那個人,只要……那麼一切就會沒問題……
  
  但是,有句話叫做:
  
  計畫趕不上變化。
  
  每當你認為你的準備齊全的時候,總會有那麼一兩件事來將你原本的佈局打亂。
  
  就在要進入檢票口的時候,用來隱藏白蘭和滕良身份的幻術,驟然消失!滕良一愣。暗道一聲‘糟了!’手立馬抓緊了白蘭,警惕的環視四周。
  
  也許是幻術消失的緣故,周圍的人都有些驚異的看著滕良與白蘭。而這一動靜也引起了潛伏在機場的黑道的人的注意。
  
  不斷的有人從四面八方的角落裡出現,並徐徐的靠近滕良與白蘭。
  
  滕良突然發現不遠處倚在柱子上的那個人,那是……
  
  
第14章 第十四章:慘澹收場(四)

  然後滕良看見不遠處倚在柱子上藍色頭髮的孩子。紅色的右眼上的數字閃爍著幽冷的光澤。藍色的左眼半睜著。雙手環胸,嘴角帶著一絲看好戲的譏誚與期待。幻術為何會突然失效的原因也一目了然。
  
  滕良驟然覺得自己的心裡像被誰倒進了一大桶的冰塊,透心涼。心臟就這麼忽然覺得冷冰冰的。滕良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睛望著六道骸,嘴唇蠕動了一下,卻終究什麼也沒有吐出,最後一次,深深的看六道骸一眼,然後錯開了對視的雙眼。再沒有去扭頭看那個自己教的青出於藍並勝於藍的並將一切成果作用於自己身上的孩子。有什麼東西,真的是徹底失去了。
  
  原來,一切的認知都不過是我一廂情願,以為縱使這樣,終究關係是有些不一樣的。原來啊原來,只是我自己多想罷了。一直盯著她的那雙眼睛,從頭看到尾,知曉她的處境,看著她苦心佈局,然後在快要接近成功的時候,優雅的走出來狠狠的打破她的美夢,然後像一個看戲人一樣,冷笑著看她的狼狽。壓下心裡泛起的苦澀,現在不是傷心的時候。滕良抿緊唇角,努力集中注意力,全神的關注著向自己和白蘭不斷走進的人。
  
  或許六道骸只是為了看好戲,只是想要看一下滕良與白蘭狼狽的樣子。但是啊,時間錯了,場合錯了,感情錯了……
  
  所以,就這樣再無相見之日。僅僅‘錯過’兩字而已……
  
  六道骸沒有看到滕良轉頭後的眼神,那究竟是怎麼樣一種眼神。那種委屈,失望,傷心,難過,絕望的神色啊……
  
  他只是覺得,在滕良轉頭的時候,心裡突然有種不安感,隨即又覺得自己無聊便忽視了。
  
  你說,是不是有些事,就這麼錯過了?
  你說,為什麼,人世間總是有這麼多遺憾呢?
  你說,要是將來後悔了還能倒帶重來嗎?
  你說,能不能別就這麼容易失去可以嗎?
  
  許久許久以後六道骸看著像極了某人載滿億萬星光的眸子的寂靜夜空,在心底不甘心的問道。
  
  喂,如果我承認我後悔了,能不能再來一次……
  
  滕良心裡飛快的略過整個機場的地圖,該慶倖她之前因為路癡的關係,將飛機場的地圖好好的仔細看了幾遍嗎?計算好可能性最大的逃跑路線。拉著白蘭慢慢的一步一步後退,眼睛卻依舊緊緊的盯著靠近的人,在到達一個出口的時候,突然轉身,瘋狂的跑了起來。槍聲不停的響在耳際,周圍人恐懼的尖叫,子彈射入肉裡的聲音,讓滕良的身體一歪,險些就這麼倒下去。滕良刻意的無視手臂上傳來的痛感,緊了緊握住白蘭的手,不停的按照找好的路線逃去。最起碼,要先逃出這裡。
  
  也許是人群過多的緣故,來追殺的人沒多久就看著滕良和白蘭的身影漸漸消失而沒辦法。只能恨恨的按照滴在地上的血跡追出了機場。
  
  其實,滕良在跑到拐角處時,停下腳步。從空間拿出止血劑噴了幾下,然後撕下衣服的袖子,緊緊的纏了纏傷口。帶著白蘭躲到角落裡,用幻術遮掩起兩人的身影。屏住呼吸看著追殺自己的人從身前跑過。
  
  滕良7天的格鬥能力一旦開啟便不能停止,無論是否戰鬥,都會從開始那一刻計時開始,直到7天的時間全部用完,而滕良發現,7天過去後,自己則會陷入極其虛弱的狀態。所以在滕良教導六道骸格鬥時,只能每個月教導一星期。之後便會虛弱很久,捎帶的,霧屬性的火焰也會稀薄不少。當時如果不是負責人開掛,自己當初根本鎮不住那只熱帶水果。所以滕良儘量不再非常危險的時候使用,畢竟離到日本還有很長的時間。而且無法估測會在日本遇到什麼,滕良謹慎的沒有開啟格鬥能力。最讓滕良感到憂桑的是,為毛新手禮包都會有時間期限啊喂!!!
  
  所以,便宜沒好貨,好貨不便宜……滕良在得知各種副作用後在心裡對黑心奸商負責人黑犬黑犬的舉了一下中指。
  
  危機暫時解除後,滕良一刻都不敢逗留,帶著白蘭馬不停蹄的趕向向離這裡最近的碼頭。
  
  趁現在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空隙。帶著白蘭立刻逃離義大利。據滕良之前的調查,1小時後有一艘遊輪即將開往日本。比起扎眼的有義大利政府高層乘坐的豪華遊輪,反而是那種破舊的,大型的輪船更容易遭到別人的搜索。
  
  滕良和白蘭偷偷的潛到遊輪的倉庫裡面,靜靜的等著船的開動。偌大的倉庫裡,只有滕良和白蘭重重的喘息聲。
  
  高強度的體力支出量,讓滕良有些吃不消。而白蘭更是跑的眼前發黑。滕良大口的吸著氣,臉上泛紅。而白蘭雖然是在滕良帶著跑的情況下到達這裡,但是對於白蘭虛弱的身體來說卻是太吃力了。與滕良相反的,白蘭的臉上慘白一片,大口的吸著氣,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你妹!和某只鳳梨精PK都沒有這麼槽糕過……白蘭第一次對自己虛弱的身體產生了一絲不滿。如果稍微健康一點就好了……無力地靠在倉庫的牆上,白蘭累的連手指都不想動,貪婪的吸取著空氣。頭有些嚴重的缺氧。
  
  滕良的心在聽到游輪開啟的聲音時終於靜了下來。倉庫裡沒有燈光,黑暗黑暗的。滕良摸索著,一點一點的移動到白蘭身邊,碰觸到白蘭溫熱的軀體後,不斷的用手按摩著白蘭緊繃的肌肉。並不是沒有注意到白蘭身體的不適,但是,沒有辦法,停下腳步休息的話,他們的危險就會增加一分,滕良賭不起也不敢賭。所以只能硬扯著白蘭沒有停歇的採用各種辦法到達這裡。
  
  希望一切平安。滕良在心裡虔誠的默默祈禱。
  
  為了保險起見,滕良與白蘭一直呆在倉庫裡,除非必須外出。
  
  滕良在外出找吃的時候白蘭對滕良開口道:「不要忘了帶些甜食回來哦~」說罷擺擺手~坐在地上盤腿笑的眉眼彎彎。
  
  滕良眉角抽了抽,「你給我好好呆在這裡聽到沒有,甜食……我會儘量找找的。」滕良轉身無奈出門。
  
  甜食麼?每個人是不是都有那麼幾樣特殊的愛好。
  
  就像白蘭喜歡棉花糖,而六道骸……愛極了巧克力一樣。想起六道骸,滕良的心裡緊了下,最後只能自嘲一笑,吐槽道,關於中二少年神邏輯神馬的真的是理解不能啊……就算我隱瞞了黑手黨的身份,你也不至於記恨我這麼久吧……滕良在心裡寬條海帶淚……嚶嚶嚶嚶,要撒花慶祝人家一小人物被您老惦記這麼久,所以精神夢境和肉體就不斷被你這個閃電分叉鳳梨精騷擾並KUFUFUFUFU奪取身體外加陷害使絆子明面敲悶棍嗎?滕良的一顆苦逼的心終於在壓力稍緩的情況下,狠狠的吐槽起來。所以,這只是一種緩解悲傷的方法吧……
  
  白蘭盯著關上的門出神了好久,然後驀地成大字狀躺在地上。呆呆的盯著天花板。然後彎成蝦米狀,頭放在膝蓋上,雙手抱膝,在倉庫的地板上來回滾動。
  
  「啊啊,好無聊啊————」滾了一會,白蘭右手握拳捶在左手掌上!「果然還是趁姐姐沒回來的時候出去轉轉吧。」
  
  所以我們的滕良回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空蕩蕩的房間,手中的塑膠袋直直的摔落在地上,空蕩的倉庫裡‘啪’的一聲格外刺耳。巨大地惶恐感把滕良包裹,壓得她險些喘不動氣。轉身推開門,瘋狂的跑出去。
  拜託,不要有事啊!!!
  
  滕良在甲板上飛快的跑動尋找著白蘭,但是驀地,卻有一隻海鳥叼著一個包裹飛到滕良的面前。嘴巴一張,那個包裹就徑直的掉進了滕良的懷裡。滕良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然後手忙腳亂的接住掉下來的包裹。
  
  包裹裡面躺著一隻小巧精緻的銀色手機。就在滕良拿起手機觀察的時候,突然響了起來。滕良被嚇了一大跳,差點把手機扔出去。遲疑了一會,滕良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我該說,您與少爺真是厲害嗎?竟然僅靠自己的力量到達這一步。」手機裡傳來低沉的男性的聲音,卻讓人意外感到熟悉。而滕良卻在聽到這聲音的時候,手驟然緊緊的握住手機
  
  「維德!是你!家族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話未說完,就被對方打斷。
  
  「我想小姐,現在您該做的,是先關心您和少爺的安危。作為您能夠走到這一步的獎勵,我可以告訴您一個消息。這所遊輪中安裝了炸彈,5分鐘後就會爆炸,哦,我想,那一定是一幅美麗畫面不是嗎?」維德的語氣充滿了愉悅,但是卻聽得滕良想要在他那張臉上狠狠的狂踩幾腳,美麗你妹!我#¥#@……¥%
  「嘟嘟嘟——」維德沒給滕良反應的時間就結束了對話。
  
  該死的!!!!滕良在心裡咒駡道。維德,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真正接觸黑手黨,才會理解其中的黑暗,炸彈?維德,你想要把船上所有的人都殺死嗎?!
  但是眼前最重要的是,找到白蘭。
  
  滕良在船艙裡左轉右轉,可惡,沒有!白蘭,你到底在哪裡!當打開廚房的門的時候,滕良真想狠狠的撕著白蘭的銀毛把他掄牆,我擦,你果然是棉花糖星球來的腦殘星人吧,沒有甜食你會死掉嗎?!白蘭蹲在凳子上,眼前的小桌子是一疊又一疊吃完的蛋糕。看到滕良拉開門,心虛的將手裡的半塊蛋糕藏在後面。啊哈哈哈的尷尬笑著。
  
  但是眼下情況危急,滕良也沒有發揮自己的事媽屬性對白蘭進行說教。拉著白蘭的手就跑了起來。
  
  在途中滕良拐了個彎,跑進操控室,發佈了船即將爆炸的消息。
  抱歉,我只能做這麼多了,真的很抱歉……
  
  而白蘭則跟在滕良的身邊,挑眉,雙手插在褲袋裡,看著滕良的動作,眸子中一絲光芒劃過,快的讓人看不清……
  
  
  還有1分鐘,滕良看了下手錶,必須在游輪爆炸時遠離這裡。滕良走的時候,順手拿了起兩件救生衣,和白蘭來到船的外側,跳了下去。
  
  冰涼的海水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凍得滕良一個機靈,在海水裡抓住白蘭的手,拼命的向前滑動,而白蘭也很配合的與滕良一起遊了起來。
  
  轟——一聲巨響,遊輪瞬間炸裂了開來,巨大的衝擊波推得滕良和白蘭向前滑了十幾米。滕良看著海面上燃著的火,心裡一片複雜。握著白蘭的手也緊了很多。而白蘭則是望望遠處,又看看自己兩人,想到,啊呀呀,情況好像有些不妙。
  
  船上的人被炸死了不少,不少人的殘肢飛到天上後畫了個弧線然後落在海裡,血液將整個遊輪的附近都染成了血紅色。
  
  這個時候,不來幾隻鯊魚神馬的,是不是太不給力了呢?
  
  
第15章 第十五章:慘澹收場(五)
  
  鯊魚在海水中對氣味特別敏感,特別是血腥味。少量出血,都可以把它從遠處招來,比起陸地上的狗都有過之而不及。數公里外的受傷人和海洋動物的血腥味都可以被聞得清清楚楚。
  
  你說,一艘遊輪爆炸,死掉的人不計其數,那麼該有多少血液呢?
  等滕良帶著白蘭遊了一會後,就感到深深的不妙。一種從未有過的危機感向她襲來。
  
  滕良被巨大地危機感壓得像要在下一秒停止心跳,偶然側身一看,數十隻鯊魚從遠處的海水裡遊了過來。
  
  滕良的臉刷的一下就白了。白蘭同樣也看到了向兩人飛快接近的鯊魚,一向淡定的臉上也淡定不起來了,兩人對視一眼。都看見了彼此眼中面色慘白的自己。
  
  白蘭雖然不懼怕死亡,但這不代表他可以接受自己被鯊魚撕碎。
  
  在鯊魚造成的事故中,有百分之九十以上屬於誤傷。它們以為我們是其他的什麼東西。——加里·艾肯森(GaryAdkison),潛水夫,摘自《鯊魚之吻:從大白鯊口中逃生》
  
  白蘭的腦海中浮現出之前在圖書館看的一本書中的一句話。但是,致命的是,鯊魚會先咬你一口來確定,你是否是他常吃的事物。簡而言之就是嘗味道!!鯊魚在咬了受害者之後,會在幾秒鐘內一直咬著對方。雖然不用擔心會被吃掉,但是,被咬上一口,絕對不是現在的滕良和白蘭可以受得了的。輕則少大塊肌肉斷胳膊斷腿,重則被硬生生的咬斷軀幹,即使在咬了一口後,它不會再次攻擊你,但是這可是有5.6頭鯊魚,一口都受不了,更何況5,6口呢?而且泡在海水裡會加速傷口血液的流動速度,恐怕滕良和白蘭即使僥倖逃脫掉,也會在到達日本前失血而死在冰冷的海水裡。
  
  滕良胳膊上未結疤的傷口像是最好的信號燈,鯊魚速度飛快的精准的沖向滕良和白蘭。
  
  滕良取出之前在空間裡兌換的一把短刀。開啟了這一個月7天的格鬥能力。
  滕良和白蘭背靠背,周圍是時刻準備撲上來的鯊魚。也許是滕良身上血跡的緣故,圍在滕良身邊的鯊魚要多於白蘭。這讓滕良松一口氣的同時,也緊張了不少。
  
  滕良緊盯著在周身蠢蠢欲動的鯊魚。它們口中都成排的鋸齒狀的利齒閃著冰冷的光澤。滕良手有些顫抖,但還是固執的將匕首塞給了白蘭。從自己的褲腳抽出一把從遊輪上隨手帶下來的一把小巧的水果刀護在身前。白蘭看了滕良一眼,然後從滕良的手裡接過那把鋒利無比的短刀。
  
  他們的背包在逃亡時遺失,所有的武器都失去。最後的這兩把刀是他們最後的依仗。
  
  白蘭應付的是兩條鯊魚,而滕良面對的是整整的四條。
  
  白蘭的身體雖然虛弱,但是BOSS畢竟是BOSS,格鬥能力不容小覷。不過持續時間不長,3分鐘後就會陷入極其虛弱的狀態。
  
  白蘭一個側身,將一條沖向自己的鯊魚的身側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另一隻鯊魚沖來時用手抵在鯊魚的身側緩衝著撞來的力道,將匕首插進了第二隻鯊魚的上顎。電光火石,戰鬥結束。但是卻好像花光了白蘭所有的力氣。精神的高度集中,計算的鯊魚每次的魚鰭的擺動會導致的方位,採用最有效的方式,一擊解決。對於身體虛弱的白蘭,簡直是超額度支出。白蘭之後就只是靠著身上的救生衣漂浮在海面上。
  
  滕良身上鮮血的氣味極大的刺激了她周圍的鯊魚。終於一隻鯊魚沖了過來。滕良死盯著沖過來的鯊魚。開啟格鬥能力的滕良順應身體的自然反應,在鯊魚沖過來的瞬間,用手撐著它的嘴巴上方避開牙齒處的位置,向上一躍,一個倒翻落在鯊魚身體的上方,迅速的將手中的匕首插進了鯊魚的眼睛。滕良身下的鯊魚掙扎的擺動著尾巴,滕良趁機游離開。隨之而來的是第二隻鯊魚的血盆大口。滕良身體狠狠向下一沉,但是由於水裡的浮力的緣故,與滕良估計的游了些許偏差,第二隻鯊魚的下巴處撞到了滕良的身體。就像是被卡車撞到一樣。的身上傳來的劇痛感讓她停頓了那麼1,2秒,卻在下一刻,借力狠狠的把刀插入鯊魚的下腹,借助鯊魚向前沖去的力道在鯊魚的下腹劃了一道長長的開口。但是巨大的摩擦力也讓滕良握刀的手蹦出了幾道血痕。黑紅色的血液從鯊魚的傷口處蜂擁而出,瞬間染紅了滕良的眼。
  
  第三只……
  
  在面對第四只的時候,滕良的體力到達了極限,水裡的阻力讓滕良的動作越發吃力了起來。最後那只鯊魚睜著一對毫無生氣的眼睛,純黑色的,就像是布偶的黑色眼睛,沒有一點生氣,猙獰的臉和尖銳的牙齒在滕良的眼睛裡不斷放大,調動手臂,擋在身前,胳膊上傳來的牙齒嵌入血肉的痛感讓她的眼睛一陣眩暈。盡最後的一點力氣從物品欄裡取出止血劑握在手裡。昏過去前她好像看見咬住自己胳膊的鯊魚的黑色的眼睛突然翻白,隨後是突然明亮起來的橙紅色火焰包裹了自己,如此溫暖明亮的顏色……然後,滕良的整個世界黑了下來。
  
  鯊魚是種十分兇殘的生物,但是它們有點欺軟怕硬。它們不喜歡會使自己受傷的獵物,所以在發覺滕良和白蘭顯然不是自己的獵物的時候悻悻的拖著受傷的身體遊走了。不過最後那只咬到滕良的鯊魚卻被白蘭火焰的爆發燒的一絲不剩。
  
  體力的超負荷支出,及最後爆發了全部的火焰,白蘭感到眼前有些黑,費了許多功夫游到滕良身邊,將滕良手中的止血劑噴到滕良被咬傷的胳膊上,看著傷口一點點的癒合,然後也兩眼一翻,暈了過去,但是手卻是緊緊的抓著滕良的手。用力的不留一絲空隙。
  
  滕良是在海水一波波的浪潮拍打中醒來的。
  「咳,咳咳咳……」滕良咳嗽著將嘴中的吐出來。「!!」白蘭呢?
  結果扭頭就看見白蘭躺在自己身邊,自己的手和他的密切的交握在一起。白蘭的後腦勺浸在海水裡,岸邊的水只有幾釐米那麼深,白蘭的臉朝上,呼吸均勻,身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口。
  
  滕良瞬間紅了眼眶,還好,還好你沒事。滕良心裡第一次向田野娘感謝了起來。真的真的,很感謝,感謝一切。讓白蘭沒有出任何意外。
  
  「姐姐,你不覺得應該先將我從水裡面搬出來嗎?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還有,姐姐,幫我把放在裡兜裡的太妃糖拿出來吧。」白蘭睜著那雙紫羅藍色的眼睛,看著滕良那張蒼白的臉,出聲說道。
  
  ……滕良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那酸倒牙的悲傷憂鬱小言情氛圍就是屁啊!!!果然誰都可能有事,除了這只變態棉花糖星人!~
  
  滕良對著白蘭笑的聖光四射。
  「好呀」刷——白蘭身上突然佈滿了冷汗。饒是以白蘭的性子都在滕良黑到極致的氣場下感覺到有些呼吸困難,天然黑,果然很可怕……
  
  「啊哈哈哈哈,姐姐不是受傷了嗎?快看看傷口怎麼樣了……」白蘭笑的勉強,轉著話題。其實白蘭是在看到滕良傷口癒合後才暈過去的。所以,她知道,滕良根本沒事。不過,那個藥劑真是有趣的東西。姐姐,你到底有多少秘密……
  
  滕良扶著白蘭,一步一步向最近的村落走過去。以海中遇難,並遭遇鯊魚鯊口逃生的悲慘驚險遭遇為由,向一戶人家借住了一宿,其實滕良絕對不承認是因為白蘭無意識的向著這戶人家的小女兒拋了無數媚眼的緣故。其實,白蘭只是很單純的斜睨了那女孩一眼。那女孩就求著爸爸媽媽把他們給留下來。
  
  禍水!滕良又一次在心裡吐槽,不過還是心情很好,畢竟是自己的孩子,只要是優秀的地方都會讓人感到異常高興不是嗎?因為,那是我的小孩,是我拉扯大,手把手教會的小孩。是自己很重要的存在……
  
  陽光正好,惠風和暢,街道上行人如織。滕良帶著白蘭走在寬闊的大街上,其實日常交流神馬的,有白蘭,一切OK!
  
  滕良帶著白蘭,努力回想著入江正一居住的地方,並盛附近,樓房……哎,到底要怎麼找,或許可以晚上偷偷潛入警察局看看戶口記錄嗎?
  
  白蘭走在滕良的身側,突然被撞了一下,因為之前過度使用精神與能力的緣故,白蘭很輕易就被撞倒了地上。撞倒的人眼中有著怯弱,大大的眼睛慌亂成一片,著急的鞠躬道歉,然後滿臉通紅的跑開。
  
  白蘭被撞倒地上,眉頭皺了皺,白蘭並不是很喜歡別人的碰觸。抬頭打算看一下到底是誰撞了自己,突然一股巨大的頭痛感襲來。白蘭雙手抱頭,渾身都輕微顫抖著。額頭上冒出了滴滴汗水。而滕良在發現白蘭的異常的時候,白蘭已經暈了過去。只是眉頭卻緊皺著,渾身都緊緊的繃著。
  滕良看到白蘭的異常,立馬蹲下去查看白蘭的狀況。究竟怎麼了?怎麼會突然暈倒?!將白蘭背在背上,用蹩腳的英語詢問了最近的醫務室,匆忙的趕了過去。
  
  簡陋的房間裡,白蘭躺在一張小小的單人床上。滕良坐在床邊,這次是他昏迷,而她守在他的床邊。滕良從來沒覺得時間過得這麼慢,白蘭暈了有1個小時,但是滕良卻覺得過了一年那麼長,牆上掛表的秒針每一次轉動的聲音,都像是敲打在滕良心上,充斥了整整60分鐘的煩躁感,滕良在白蘭醒來的時候,立馬撲到白蘭身邊,焦急的詢問著白蘭。
  
  白蘭第一次出現醒後的迷糊狀態,兩眼直直的看著前方,沒有任何焦點。滕良把手在白蘭眼前晃了晃,企圖喚起白蘭的注意力。
  
  白蘭木然的轉頭,看了滕良好一會,眼中才漸漸有了光彩。
  
  「……沒有什麼事,只是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白蘭怔怔的看著滕良,聲音虛弱的說道。
  
  「怎麼會……」滕良剛想要問出心中的問題,但是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滕良身體一頓,立馬從褲子的暗袋裡掏出了之前維德通過海鳥帶來的那只手機。
  
  「很不錯,很厲害。您與少爺可以再海裡與鯊魚戰鬥那麼久,真的是非常優秀。那麼我想,我應該可以告訴你們一些事情了。」話筒裡男子的聲音正式滕良在遊輪上聽到過的!維德!不過這次,維德的語氣卻沒有那麼輕浮,而是多了一絲嚴肅,但是卻仍是拖著華麗的語調,將這幾天事情的原委徐徐道來,
  「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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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第十六章:慘澹收場(完)

  空曠的機場候機廳裡是受了驚嚇而仍未冷靜下來的乘客。六道骸依靠在柱子上,
  
  看著滕良帶著白蘭狼狽逃竄的身影,嘴角勾起的愉悅顯示了他好心情。
  
  如此狼狽的滕良與白蘭,讓少年一直飽受欺壓而積聚的怨氣一吐而盡。而我們此時全身上下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我很歡快我心情超好的少年沒有察覺到,之後他到底會失去什麼。當然,最後含淚咬被角哭的一塌糊塗,憂桑難受苦逼懷念愧疚後悔神馬的內牛一遍又一遍之類的還是他。不過想來想去,無良的作者筆下,其實六道骸的人生就是一杯具……
  
  「骸大人,這是黑手黨最近最新的動態資料。」帶著絨線帽的眼鏡少年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坐在沙發上出神的六道骸。
  六道骸望著窗外洗過一樣乾淨的天空,收回了注意力,抬手接過千種遞過來的資料。
  「做得很好。」六道骸從不吝嗇他對能幹助手的誇獎。
  
  六道骸倚在沙發的靠背上,漫不經心的翻看著千種收集到的資料。
  卻在看到一條不起眼的情報後停住了目光,隨即,瞳孔一陣收縮。
  
  昨天,大量殺手及黑手黨前往日本,目標不清,疑似追殺雛菊傑索,白蘭傑索姐弟二人。其中有不少在黑手黨中排名靠前的高能力者。
  
  對於滕良和白蘭的追殺令,一段時間裡可是鬧得黑手黨界人盡皆知。巨額的懸賞金更是讓不少人蠢蠢欲動。但是也終究是些雜魚罷了,六道骸如此認為。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滕良的格鬥可是能將自己幾招之內解決的強者,更別提她的幻術。可是會有人告訴六道骸其實那是負責人給開掛了麼?而且滕良的任務輔助工具還是隨著六道骸的能力的增長而不斷增長的……所以現在的滕良就像是一個美麗巨大的氣球,其實六道骸過去戳一下就會砰一聲破掉,剩下的只是破爛掉的外殼,裡面其實什麼也沒有。
  
  至於滕良幾次在六道骸面前表現出的虛弱及戰鬥力低下,六道骸想當然的無視了,你說,一個嘿咻嘿咻的蹂躪了你一年,實力之強大讓六道骸難以望其項背的人,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弱呢。六道骸果斷的認為滕良只是不想和自己戰鬥而已。
  
  有的時候自以為是或者是想當然什麼的真的很可怕==
  
  究竟什麼是理解呢?真的有理解這種東西存在嗎?你真的確定你的理解不是最大的誤解嗎?自己想當然的去自以為看透別人什麼的,真是有那麼些奇怪……
  
  以滕良的能力,六道骸覺得完全沒有必要擔心,更何況還有一個白蘭,雖然和白蘭的戰鬥中察覺到白蘭能力的下降,但是,對付一般人,綽綽有餘。
  
  六道骸的腦海裡突然浮現出那日在機場,滕良看了她一眼的樣子,眼裡面朦朧的什麼都看不清,那是六道骸第一次見到眼神如此複雜的滕良。握著資料的手怔了怔,手指的力度使平滑的紙張的邊緣留下了一條又一條褶皺。千種看了看六道骸緊握的資料,推了推眼鏡,沒有說話。
  
  靜默了一會,六道骸還是決定去日本看一下。傲嬌筒子自訂是為了看他們的悲慘下場,絕對不是因為心裡的那絲怪異感。留下千種和犬收集資料,六道骸獨自坐上了飛往日本的飛機。
  
  
  
  另一邊:
  「其實,我只不過是在選擇罷了……」維德不緊不慢的說著,「選擇最合適的繼承者,將傑索家族壯大。」喂,你以為你是冬菇爺爺嗎,別告訴我你也是為了死去的愛人神馬的……滕良的思維又拐進了奇怪的地方去了,表告訴我你被冬菇附體了我靠(‵o′)凸
  
  也許是滕良過於安靜的反應,維德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吃驚或疑惑的向自己逼問,深深覺得,靜觀其變,待機而動嗎?不愧是大小姐
  =_=其實滕良只是思維無限發散拉不回來了而已,我們不得不感慨一句人的腦補能力真可怕!!
  
  「你們的父親是一個很優秀的人,不過,卻將自己所有的理智放在一個女人身上,等這個女人死後,竟然像一個沒有理智的魯夫,真是讓我感到很失望。」維德苦惱的語氣好像都在訴說著他有多麼的對麥特爾失望。
  
  「讓我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我認可的能力吧。我將你們在日本的消息洩露給了義大利黑手黨,並且還雇傭了一對雇傭兵來追殺你們。」維德的聲音很有磁性,磁性的滕良想狠狠的SM他……你妹,為毛黑手黨的世界這麼可怕,還有這個世界的黑道不是應該黑手黨戰鬥力最強嗎,雇傭兵是毛啊啊啊,滕良看了看自己弱雞一樣的小胳膊小腿,又看了一樣明顯不在狀態,緊皺著眉頭,沉浸在自己思緒裡的白蘭,感到很苦逼……
  
  「那麼,努力的逃命吧,讓我看看你們的潛力究竟有多大。只要你們在明天早4上點前到達富士山半山腰的木屋,那麼所有的追殺都會停止。現在,遊戲開始。嘟嘟嘟——」
  
  滕良抬頭看了看手腕處的手錶,八點整。滕良和白蘭商議一會後,決定去附近的登山專用商店裡買必備品並順便再五金店買了幾把鋒利的小刀。與白蘭在商討接下來的行動的時候,白蘭的眼睛翼翼生輝,裡面流動著明亮的光澤,狹長的紫羅蘭色的眼睛裡面神采逼人,滕良有些奇怪白蘭突然出現的好心情,但是沒有多想,就帶著白蘭走向火車站。路上經過一家遊戲軟體專賣店。大大的落地窗使商店裡面的佈置一清二楚,裡面各種遊戲光碟讓人眼花繚亂。裡面暖黃色的燈光與不停閃爍的遊戲介面的彩色光芒交相輝映,白蘭的眼睛裡色澤跳躍。
  
  白蘭扭頭看向身邊的滕良,12歲的少年已經長得和滕良一般高。
  
  「姐姐,我發現了一個新的好玩的遊戲呢,無論如何,都想要玩一次,姐姐會答應的吧。」白蘭的眼睛很亮很亮,滕良看到白蘭如此認真執著的眼神,轉頭看了一眼落地窗上,貼的新出的遊戲的海報。摸了摸白蘭的臉頰,笑著道「好。等我們……你一定有機會玩的。」只要我們安全的到達山頂,只要我們擺脫如今危險的局面,一定有機會的。滕良心裡想到。
  
  
  白蘭聽了滕良的回答,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笑了笑,沒有邪魅,沒有輕佻,像是清晨梨花寂然挺翹在枝頭,安安靜靜的。
  富士山,日本最高的山,到達半山腰的木屋,最起碼,就可以獲得短暫的安全。
  
  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什麼危險,但是越是這樣滕良越感到不安,愈是安靜,那麼過會面對的危險就會越大……
  
  白蘭在火車上一直合著眼,臉色卻比以前紅潤了不少,但是渾身卻依舊虛弱。
  
  就像是要迎合滕良的烏鴉嘴一樣。滕良站在山的一塊突出的巨石上,借助山側茂密的樹木遮擋著自己的身影,山上的風吹得滕良的衣服獵獵作響,樹葉也不斷發出刷拉拉的聲音。白蘭站在離滕良不遠處,靜靜的看著半山腰的有著燈光充斥的木屋。山腳是看到密密麻麻趕來的人。每個人都手裡都拿著獨屬於自己的武器。其實在家庭教師裡,比起手槍,火焰更可怕一些。
  
  滕良抬頭看了眼半腰側的木屋,又低頭看了一眼閃著暗綠色光芒的螢光手錶。目前離四點還有一個小時,可惡,以他們現在的位置,到達木屋至少要十分鐘。滕良和白蘭找了一條比較險峻的小路,滕良與白蘭選擇的路十分狹窄,為了安全起見,滕良一直讓白蘭走在路裡面,而滕良站在週邊。白蘭的體力突然變得比以前要好些,最起碼在滕良帶著跑的時候,呼吸沒有幾天前那麼急促了,匆忙的趕了一會山路,扭頭就發現後面的人已經離這裡不足一百米,該死!滕良看著飛速靠近的人群咒駡道。
  
  滕良大腦飛快的運轉計算著一切可行的辦法,又一條條的否定。
  必須需要有人去把追殺他們的人引開。維德說只要四點前到達木屋便可,可是並沒有說需要兩個人一起,那麼只有一個人先到達的話……自己去引開敵人,白蘭趁著這段時間趕到木屋,那麼敵人停止攻擊的可能性有五成!只能這麼做了,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如果要是和他們正面戰鬥的話,白蘭的身體吃不消,更何況,自己的格鬥能裡的時間也快用盡,最重要的是,來的人極其危險,一不小心便可能喪命!只能賭一把了!滕良在心裡下了決定,轉身想要告訴白蘭自己的分開逃跑的辦法時,背上突然出現了一隻五指纖細的手,輕輕卻快速的貼在了滕良薄薄的衣衫上。
  
  放在滕良背上的手的力度驟然加大,向前一推。滕良的身體瞬間失去了平衡,直直的從山上墜落了下來。而滕良墜落的下方恰巧就是趕來的黑手黨!
  
  滕良的腳在離開山路的時候,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被推下去……滕良的眼睛瞪得渾圓,臉上充滿著的是滿滿的錯愕和難以置信。巨大的失重感讓滕良覺得她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慢了起來,就像是被無限拉長的鏡頭,甚至她感覺自己的眼前突然變得非常非常的清楚。連在她上方站立的白蘭衣服上微小的褶皺,他每次呼吸時胸膛微微的起伏,臉上每一絲表情的變化,甚至每一個細小的毛孔都看的一清二楚。
  
  紫羅蘭色的眼睛在月亮的幽光下泛著清冷,裡面有點不舍,有些困惑,更多的卻是理所當然。推出她的那只白皙的手還保留著伸出的姿勢。但是,唯獨沒有的是失手的驚慌。
  
  他是故意的……
  
  他把她推了下來,在自己想著為他引開敵人的時候,沒有一絲猶豫的推了下來……那個自己帶大的孩子,說著一直在一起的孩子,那個自已拿命守護的孩子,將自己從山上推了下來……
  
  凜冽的風從滕良的耳邊呼嘯而過,背部狠狠的撞在山上伸出的樹枝,緩衝了下落的力度,一根尖利的樹枝不小心劃過滕良的眼角,一滴血珠剛剛從滕良細長卻深的傷口中溢出就被冷冽的風粗魯的卷走。一同帶走的還有滕良眼底冒出的淚水。血珠被風帶動,不斷的向上飛去,啪——在碰到白蘭的的時候變成一朵暈開的血花盛開在白蘭那張精緻冰冷的臉上。白蘭像是被這突如其冰涼來的碰觸感給喚回了神,用白皙的右手摸摸了右眼角的下方,抬起右手放在眼前看著手指尖沾的紅色液體。頓了一會,又看了一眼脆弱的像紙一樣輕飄飄的掉下去的滕良,沒有一絲遲疑的轉身向山腰的木屋趕去。
  
  背上的灼痛感讓滕良感到好像有誰拿著滾燙的烙鐵狠狠的在自己的背上來回熨了一遍。令人難耐的疼痛感讓滕良不斷的抽氣,可是,滕良的雙眼卻目不轉睛的盯著山壁上,站立的白蘭毫無猶豫的轉身離開的冷漠的背影。像是心臟被狠狠的被誰攥了一把,還是手掌上帶著尖銳細小的毒刺的那種,心裡的致命的疼痛感讓滕良彎了彎身體,用手壓住心臟處,好像只要這樣就可以壓住不斷從心底冒出來的疼痛一樣。
  其實,只要,你在轉身離開的時候,微微停頓一下,我都不會如此的難過。滕良覺得自己的鼻子酸了一片,眼前的世界變得細碎而朦朧。
  
  離地面還有十米,九米,八米,七米,六米……滕良終於在最後的時候一個倒翻,雙腳朝下,並用手中的匕首狠狠的插進身側的樹木,樹木發出剁的一聲,滕良用利用匕首插進樹木的力量減緩下沖的力度,滕良落地的時候,手肘處青紫了一大塊,劇烈的衝擊讓握著匕首的骨節處呈現著微微的扭曲。
  
  緩緩的從單膝著地的姿勢轉變成站立,眼前是看見她的出現而停止腳步的黑手黨,整個森林都寂靜了的落針可聞,只有偶爾幾隻蛐蛐的叫聲。
  滕良抬頭。左眼畫出的傷口一直在向外面不停的溢出血珠,而她的左眼的淚水和血混合在一起,將滕良整個左眼都染成了紅色,暖褐色的右眼,血紅猙獰的左眼,讓滕良那張清秀的小臉染上了一絲妖異。
  
  滕良的淚水像是衝破了水閘的洪水,洶湧的蜂擁而出。滕良覺得,現在哭,真是有些沒出息,艱難的吞下溢出的嗚咽聲,只是眼淚卻怎麼也忍不住。她向上硬拉扯著嘴角,強迫自己露出一個笑容,心的悲傷卻像不斷咆哮的巨浪,每次的拍打都讓滕良更加狼狽。
  
  將輕微骨折的右手上的刀接過放在左手上,將左手抬起,護在身前。幾天前,她也是如此將那個銀髮少年護在身後。
  
  深厚的化不開的濃郁的悲傷讓滕良原本暗藏的膽怯淹沒,人在極度難過的時候,總是無所畏懼。滕良率先向著身前的敵人沖了過去。
  
  戰鬥中的滕良像是察覺不到刺入身上的利刃帶來的疼痛。瘋狂的,一遍遍的大量輸出著自己的霧屬性火焰,不停的在敵人間跳躍,翻身,上挑,刺出,勾畫,下壓……
  
  時間在滕良的戰鬥中流逝……
  
  【家庭教師支線任務二完成,獎勵生存獎勵點數3000點。】白蘭到達維德的木屋了……
  
  【60秒後,離開家庭教師世界,計時開始】
  
  滕良看了一眼格鬥能力欄裡的累積時間,還有50秒,這一個月的格鬥能力便滿了七天,自己……還能撐下去嗎?
  
  【倒計時59秒】
  
  滕良側頭,躲開向自己射來的子彈,臉頰處畫出一條血痕。飛起身體一腳踹開自己身前的人,借用反沖的力度向上一躍,將腰帶上別著的釘子向不遠處開槍的人擲去。
  
  【倒計時53秒】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一滴淚水落下,摔碎在地上。滕良的腰腹被捅了一刀。滕良一個側踢,踢著身體右側男人的胸膛將他踢飛出去。
  
  【倒計時45秒】
  
  迎面走來了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巨人,渾身的肌肉暗示著他的力氣。滕良躲閃不及,被一拳打飛了出去,撞在樹上,發出一聲巨響,滕良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從粗壯的樹幹上緩緩滑落。滕良撞得腦袋一陣恍惚,她好像看見了白蘭第一次用小小的手掌握著自己的食指聲音軟軟的叫姐姐的樣子。可是,為什麼……
  
  【倒計時36秒】
  
  巨人走過去,從地上抓住滕良的脖子,將滕良舉了起來,滕良雙腳離地,左手只能拼命的抓著巨人的手腕,臉上因為缺氧青了一片。右手的胳膊在之前的戰鬥中被扭斷,整個胳膊以詭異的角度扭曲著。
  ……那個守在病床前等著自己醒來,安慰自己的孩子啊……滕良的喉嚨有些猩甜。
  
  【倒計時25秒】
  
  「不會讓別人傷害姐姐的,姐姐可是我的呢~’少年身上都是青紫的痕跡,連嘴角都腫了起來,卻對著自己,篤定的說道。
  滕良發出了極低的一聲嗚咽,為什麼,為什麼……
  
  滕良突然摸到袖口藏著的刀片,夾起刀片,扔向巨人的脖子。
  
  【倒計時16秒】
  
  滕良被巨人甩在地上,滕良身體不停的顫抖著。曲起膝蓋,滕良用還算完好的左臂支撐著自己爬了起來。突然一隻腳踩在滕良的脊背上把滕良再一次狠狠踩趴在地上,斷掉的肋骨插入腎臟,滕良眼前一片發黑。
  ‘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最起碼,我不會死在你之前。’銀髮男孩在陰雲下明媚認真的臉。雨天約定相握的手,細膩的掌心傳來獨特的溫暖。明明答應過了不是嗎?明明說過,會一直在一起的……
  少年在生日時明亮歡快的雙眼,一起相伴走過的大街小巷,深海裡爆發的明亮溫暖橙色的火焰。少女終於忍不住,咧開嘴巴嗚嗚的痛哭了起來……
  
  【倒計時10秒】
  
  【格鬥能力時間累積到達7天,剝奪格鬥能力】
  
  突然的虛弱,讓滕良的眼前模糊了起來。踩在滕良身上的人看著突然哭起來的滕良,皺了皺眉,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腳踹向滕良,滕良被踢出了五六米去。少女躺在地上,綿軟的身體就像是沒有骨頭一樣。地上是少女被踢開時留下的一灘又一灘的血泊。那人掏出西服裡的槍,向不遠處躺在地上的滕良走了過去……
  
  【倒計時6秒】
  
  要快要死了嗎?沒想到這一輩子和上一世一樣命短……滕良短暫的兩輩子在她眼前如同放電影一般,快速卻完整的掠過……
  上輩子家人溫暖的關心,這輩子自己真心付出的白蘭與六道骸。所有的記憶在瞬間播映完。
  
  白蘭應該成功的到達維德那裡了,這小子,腿腳真俐落。雖然難過,雖然傷心,雖然是那麼的想要問白蘭一句,為什麼,為什麼要……
  但是死前這些都不重要了,真的一點都不重要了。滕良還是在最後的時候想著,希望白蘭的身體可以更加的健康一些,沒有了自己,要多照顧自己一些。
  
  至於六道骸,希望那個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孩子能夠有一天解脫出來,不要陷在六世的記憶無法掙脫,日復一日在痛苦中度過,最後只能被關在冰冷暗不見光的水牢裡……
  
  真的好想回家……
  
  滕良看著在自己的臉上方空洞幽深的槍口,淺淺的笑出了聲。其實還真是不想死呢,真的好不甘心,一點都不甘心啊。雙眼被不斷滾出的淚水模糊……
  滕良的五感突然變得異常敏感,富士山上的花香與綠草清新的香味,林中小鳥清脆的叫聲,地上的螞蟻搬運食物的腳步聲,空中的昆蟲拍打翅膀嗡嗡的聲響,微微升起的太陽那帶著一絲涼意明亮卻不刺眼溫暖的光……
  
  【倒計時4秒】
  
  砰——
  在六道骸趕到的同時,槍聲響起。
  子彈的旋轉著射出,劃開了空氣,劃開了時間,直達滕良的額頭。
  
  雛菊傑索,傑索家族高層麥特爾之女,死于日本富士山山腳,享年17歲。
  
  
第17章 六道骸番外:十年(一)

  十年究竟有多久?10次季節的輪回交替,120個月,3650天,87600個小時……
  
  25歲的六道骸已經整整數了兩個十年。
  
  什麼情況下,一個人會數著分鐘,小時,天來過日子?
  
  六道骸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會有多少個十年,但是,如今的兩個十年裡,卻讓六道骸心中的濃郁的思念更加的厚重起來。說什麼時間能沖淡一切就是扯淡啊喂~
  
  少年,不,現在應該說是青年,心裡堅硬的長滿刺的外殼在小的時候被那個拿蔥敲自己的女人狠狠的鑿開,深深的挖了個坑,在自己最柔軟的內核裡,住了進去。
  
  當那外殼長好結疤後,六道骸才發現,自己再也沒辦法把那個偶爾抽風無厘頭的少女給從心底裡挖出去。心裡被強行住進的人攪得不得安寧,就像是眼裡進了的沙子,每次眨眼的時候都會摩擦到脆弱的眼珠從而帶起濃濃的酸澀的不適。
  
  七年人的細胞會全部的更新完畢一次,之後是嶄新的你,無論是生命還是跳動的心臟都會開始新的一切。
  
  兩個十年的時間,接近三個七年的光陰。六道骸想到,如果是全新的身體,那麼為什麼心臟處一直存在的鈍痛卻不曾消減,反而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加的苦澀難忍……
  
  五歲的六道骸被父母送進家族私底下的人體實驗室裡,他們對六道骸驚恐的臉說,家族快不行了,需要你們,你要乖一點,好好聽話,不要哭。年幼的六道骸死死的抓著他們的衣袖,哭的稀裡嘩啦的,鼻涕眼淚淌了滿臉,六道骸現在想想,都覺得自己當時哭的太慘太沒形象了。
  
  然後是他們狠狠推開的手,不帶一絲猶豫的轉身。幼小的六道骸努力的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亂掙扎著,試圖擺脫不斷抓住自己的手,去攔那一點點緩慢卻堅定關閉的鐵門。
  
  自己是輪回之眼的最佳配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眼中閃現著瘋狂的驚喜,盯著自己,仿佛看到了最好的容器。盯著眼前瘋狂而有些扭曲的臉,六道骸抬頭翻了個白眼,輪回?我還聖母耶穌釋迦穆尼如來佛呢……
  
  當然,這種無所謂的心態保持了沒沒多久,就被翻滾的疼痛所驅趕的一乾二淨。
  
  右眼被生生的切割分離的眼珠,神經撕裂的疼痛,手術臺上方明晃晃慘白的燈光,醫生低頭遮擋落下的陰影。自己躺在手術臺上疼的渾身哆嗦著,滿腦子裡都是不停叫囂的疼痛。
  
  停下來啊,不要,好疼啊,停……
  
  忘了自己究竟在手術臺上暈了多少次,但是每次都會被疼醒,渾身冒出的冷汗把手術臺濕了一遍又一遍……
  
  六道骸覺得,自己好像一輩子都要陷在黑暗裡的時候,手術完成了。
  
  他們給六道骸簡單的包紮了一下,棉布換了一塊一塊,卻總是在包裹住右眼的時候就會瞬間被流出的鮮血給染透。地上的染血的紗布已經扔了一地。但是,血就像是不知道疲憊一樣,歡快的從六道骸的右眼奔湧而出。
  
  六道骸當時想,這小身板竟然能有這麼多血,好像橘子裡都沒有這麼多汁。身體鮮血的大量流失,讓右眼處開始變得麻木起來,知覺在一點點的喪失。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家族的其他送進來的孩子都縮在角落裡,小小的拳頭不停的擦拭著從眼角流淌出的眼淚。他們蜷縮在地上,另一隻手抱著腿蹲著,小小的身體因為哭泣而有規律的顫動著。一小團一小團的……好像之前走在路上看見棲息在電線上窩成一小團,腦袋縮在身體上方的毛茸茸的小鳥……
  
  巨大的疼痛把六道骸腦中的胡思亂想給撞開緊接著佔據了他的全部心神,疼得他一個措手不及。
  
  六道骸的右眼因為適應不了輪回之眼的力量,不停的流血,研究人員只好暫時把輪回之眼再次從他身體裡給轉移了出來。作為目前找到的最適合的容器,六道骸現在還死不得。六道骸整個右眼眶裡沒有了眼珠,由於被繃帶擋著,小臉顯得不那麼猙獰,就是右眼周圍腫了一片。
  
  六道骸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疼死了,疼的他不停的想掉眼淚,但是淚水中含有的鹽分卻讓他的傷口一陣陣的收縮,越哭越疼,越疼越掉淚,我們可憐的小六道骸在花了很長時間後才學會了,無論多疼也不能掉淚還要維持一種讓疼痛減小到最小程度的表情。
  
  從一開始疼的哭的鼻涕四溢嗷嗷著想要出去,到可以只小聲嗚咽握緊拳頭安慰自己不哭沒人會管自己的,到最後表情麻木的忍受著多次宛如挖骨的疼痛,將苦楚轉化成仇恨,支撐自己苟延殘喘的堅持下來。
  
  
  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光明。
  銘刻在我體內輪回六道前世的記憶。
  無論看向哪裡,一定都是回蕩著殺戮和悲鳴的黑暗的世界。
  所以我知道的,知道這個世界裡沒有光芒。
  那麼,就讓我用這雙手,把一切引入真正的黑暗裡吧。
  因為這就是我,對這個孕育出我的這個世界的,復仇。注ヾ
  
  
  
  終於獲得了輪回之眼,雖然可以身體與他完美的契合,但是六道骸卻被那突然湧來的六世的記憶擠壓感而暈了過去。大量的記憶讓六道骸恍惚的好像漂浮在一團團柔軟的雲彩上。
  
  不知道過了了多久,身體驟然下沉,冰涼的湖水爭相湧進他的口鼻。六道骸不會游泳,但是他會撲棱……
  
  但是從湖水中勉強看見躺在草地上悠然自在的少女無視自己的時候,六道骸突然覺得一口悶氣梗在了他的胸膛裡。
  
  好不容易從水裡掙扎了出來,就忍不住朝那個女人吼了一句
  
  「喂!你沒有看到我嗎?!」接著又覺得這樣真是太不優雅了,骸大人怎麼能用這種語氣,然後理了理頭髮,故作優雅的向前走去,但是卻看到明顯正在神遊天外的人,六道骸覺得自己的腦神經崩斷了好幾根,優雅,優雅,注意修養!六道骸壓下心裡的怒氣,優雅的咬牙切齒惡狠狠的說道「我想你應該知道無視別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可是,接著他就又滑入了湖裡,咕嚕嚕……六道骸突然有點憋屈,為毛會這麼倒楣啊喂,挺過了那麼大的痛苦卻要淹死在水裡嗎?
  
  之後呢?
  
  六道骸記得那人給他輕柔的包紮,記得溫暖手指碰觸自己眼睛時所帶來的熱度和微微的酸澀的疼痛,記得陽光從那人脖頸間漏過來撒在自己臉上的刺眼,記得那個人在藍色天空的映照下流淌著溫暖的淺褐色眸子。記得那個人身上沾滿青草的清新氣味,記得那個人手掌中盛開的如此純白的花,記得……
  
  那一瞬間,或許我看到了光明。
  
  一直呆在黑暗裡的人,只要抓住一點溫暖,就不會放棄。
  
  其實每當六道骸想起自己苦逼的操練史就覺得牙疼。他真的搞不懂為什麼滕良會在小小的年紀如此強大,明明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當然,如果沒有神馬苦逼的吐槽和禽獸大戰的話那個人的教學還算正規嚴厲。
  
  六道骸在格鬥的時候,每次都會被揍得毫無反擊之力的躺在地上。臉總是滕良重點招呼的目標,結果次次都被扁的腫的像個包子。旁邊就是那張笑的欠扁的臉。等自己終於動彈不得,心裡挫敗無比的時候,再跑來安慰自己。
  
  看著自己倒在地上毫無反應,就變出一朵蓮花插|入自己的頭髮裡,眯著眼調笑道:鳳梨美人,給本小姐笑一個。
  
  那個時候的自己是怎麼想的來?好像是為了維護男性的尊嚴什麼的,立馬從地上彈了起來,抄著三叉戟狠狠的紮了過去。六道骸想到這裡,嘴角勾了勾。然後他再一次被她再次狠狠的按進土裡去……
  
  好像是習慣了,小小的自己累的躺在地上,看著滕良忙活著在自己的腦袋上插|上不同的花,認命的翻了個白眼,不過他想自己腫的只剩下兩條細密小縫隙的眼睛恐怕翻個白眼都不會被發現,只會被認為眼角抽筋吧……
  
  ‘我已經死了,你怎麼戳我我都不會起來的!’5歲的自己無奈的對著在自己身上樂此不疲放花朵的滕良有氣無力說道。
  
  然後有一天,那個人帶來了自己吃的第一塊巧克力。
   
  其貌不揚——這是六道骸對滕良遞給自己的巧克力的第一反應。
  獨一無二——這是25歲的六道骸每次回想都覺得美味到極致的食物。
   
  
  滕良臉頰緋紅扭扭捏捏的從身後掏出她在手工課上做的巧克力,側著頭,,她開口說話時鼻音有些重,溫軟的語氣裡面有點局促。
   
  六道骸第一次沒有譏諷滕良,而是老老實實的接過對方掌心捏的變形有點化掉的巧克力,小心翼翼的吃著。也許是巧克力太甜了,六道骸突然覺得有點難過,蹲在地上,但是卻倔強的背朝著滕良。
   
  滕良過去靜靜的抱住自己,將她的腦袋放在了六道骸的肩窩處。溫和的風在他與她的身邊打了個圈然後又離開。滕良的頭髮和自己的交纏在一起。
  
   「喂,你的巧克力都化了,竟然拿這種東西給骸大人吃!」
   「哎?」
   「太難吃了……」
   「……啊~不會吧,我嘗了,味道還可以啊。」
   「……下次少放點糖。」
   「嗯」
   「……」
   「那……下次再幫我嘗味道吧」少女說話時吐出的溫熱的氣息,熏得六道骸耳朵變得微微的粉紅。
  
  
  無論過了多久,六道骸都覺得甜是一種讓人感到幸福的味道。六道骸沒有幸福,他只是在吃巧克力的時候,覺得有點略微的開心罷了。
  
  是不是,真的僅僅以為一點不滿就可以將之前別人的好全部遺忘?
  是不是僅僅因為一次的錯過,就再也無法回頭?
  
  自己怎麼會對知曉她是黑手黨的時產生怨懟呢?
  不,產生怨懟是正常的才對吧。那個小小的自己是如此的痛恨黑手黨,恨不得將所有的黑手黨摧毀才好。
  
  當時好像覺得自己被她欺騙了,也許也有一些被她質問的惱羞成怒的成分,所以才一股腦的歸咎於她在維護黑手黨。
  
  自己怎麼會對她出手呢?就那樣把她之前所給予的溫暖都忽視了嗎?
  25歲的六道骸如此想到,愧疚的在心裡把以前的自己數落了一遍又一遍。
  
  當自己趕到富士山腳下的時候,看到的是子彈直沖向滕良的額頭。而滕良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他只來的及用火焰阻攔了那子彈緩衝了下力度,但是距離太近了,六道骸眼睜睜的看著子彈射入滕良的額頭。
  
  六道骸最後都忘了,自己是怎麼回到義大利的。他只是記得,自己解決完所有的人後,顫悠悠的走到滕良身前,少女的軀體上面佈滿了傷口,槍傷,刀傷,被火焰灼傷的痕跡……手臂微微扭曲,臉上的表情複雜的讓六道骸看不懂。
  
  滕良的臉上全都是血。
  
  死了?掃了一眼滕良的胸膛,沒有呼吸,但是她的眼角卻不停的向下滑落著淚水。
  
  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就這麼死了,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那麼強大的滕良,怎麼會就這樣死了,
  
  ‘喂,別裝死了,這麼狼狽的躺在地上,可不是你的風格啊’自己朝著滕良說著,覺得她應該在下一秒就會跳起來大叫著鳳梨妖怪反駁自己。
  
  可是沒有。
  
  10秒,30秒,1分鐘,一個小時……滕良都沒有起來。
  
  ……哈哈哈哈哈,邪惡的黑手黨果然都沒有好下場,自己大笑著,但是,眼裡卻滴下一顆渾圓的淚珠。啪——落在滕良的臉上,將她臉上的血跡沖刷開,露出了豆粒大小清晰的皮膚。他的淚水和她的混在一起,一同的順著滕良的臉側滑下去,落在地上,濺起細小的塵土。
  
  笑聲戛然而止,渾身也像是被定住了一樣。低頭看了滕良一會,轉身離開,再也沒去看那具孤零零躺在地上渾身是血的屍體。
  
  六道骸11歲,滕良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
  
  十五歲的六道骸是他一生中最二的時候。二十五歲的六道骸如此評價十五歲的自己。當然他還是覺得比起某只麻雀,自己還是二得比較可愛的。也許是二得比較輕?
  
  那個時候六道骸也不知道他當初自己是怎麼想的,滕良死去的事情好像沒有一點真實性,他總覺得滕良一定在另一個地方活蹦亂跳的禍害別人。
  
  而他也順著自己的野心,不斷的消滅黑手黨,對於很早之前滕良對他的質問與滕良的死一樣被深深的壓在心底。
  
  
  是什麼時候意識到,滕良是真正死亡的?
  
  
  他又一次前往日本,企圖獲得彭格列十代目的身體以此來進一步達到他的目的。無論是戰鬥力還是性格,都糟糕透頂。而他的老師,對他也太仁慈了,想了想自己被滕良在小小的年紀操練的苦逼心酸史,六道骸覺得不在奪取身體前虐他一把就對不起自己那顆滄桑憂鬱的心!
  
  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輸。但是在澤田綱吉把燃燒著橙色火焰的手扣在他的右眼淨化他的鬥氣的時候,他的意識突然倒帶,看到了淒慘的倒在地上血流不止的滕良。
  
  他親眼看到,她的胸膛的起伏慢慢的停止,掛在她眼角的淚水流啊流……
  
  
  死了,真的死了,不在了,再也碰觸不到了……
  
  
  睜開眼看到的是如玻璃般透明的容器,自己被泡在裡面,手腳都被緊緊的束縛著。裡面的水很涼很涼。墨藍色的頭髮微微浮動。地底幽暗的伸手不見五指。偌大的地牢裡面,只有六道骸一個人。
  
  六道骸的眼睛很熱。好像是10年前才感受到過的熱度。緊闔雙眼的眼角滲出了淚水,在流出的瞬間與容器中的液體融為一體。六道骸彎腰,圈成一團,好痛苦……
  
  良……
  
  六道骸終於哭了出來。眼淚從他漂亮的眼睛裡不斷流出,然後融在水裡。
  
  在沒有人看見的灰暗的地下裡,六道骸終於哭了出來。那個從5歲後便沒有哭過的孩子在水牢裡無聲的哭了起來。
  
  阿良……
  
  六道骸欺騙了自己四年,就在剛才突然真正的意識到,那個人,徹徹底底的不在了。再也不會有溫暖的碰觸,再也不會有輕聲軟語的調笑,再也不會有明亮暖人的光芒充滿在那淺褐色的眸子……
  
  良……阿良……
  
  沒有氣息,沒有心跳,瞳孔放大的暗淡,鋪了一地的鮮血,殘破的身體……
  
  六道骸嗚咽了一聲,身體開始顫抖。周圍的水因為六道骸身體的抖動而發出輕微的聲響。
  
  良……阿良……你去了哪裡,在哪……良……
  
  遲了四年的淚水,在無聲的水牢裡噴湧而出。
  
  
  六道骸15歲,終於清楚的意識到滕良的消失。
  
  第一個十年,5歲到15歲。最美好的歲月最美好的人,以滕良的死亡結束。
  
  作者有話要說:
  注ヾ:來自家教官方小劇場。
  哎~那啥,番外寫的很亂,人稱什麼的,我都淩亂了。不過應該是很悲桑猶豫的六道骸番外在我聽著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給寫了出來……=。=明天更番外的第二章。其實有人說想看白蘭的番外,是真的嗎親?留個言告訴人家一下啦~人家說不定會因為你而去寫白蘭的番外哦,打滾求留言
  推薦好基友的文,文筆超贊的,我跟她直接沒法比,我就是一詞窮貧困戶啊
  叫做《厭世孤》,作者:小黑燈
  
  
第18章六道骸番外:十年(二)

  其實六道骸覺得,在第一個十年的那段歲月裡除了痛苦除了仇恨除了絕望,他也應該有別的什麼感情的。而他的其他的感情好像都被一個叫滕良的女人佔據。所以在這個女人把他的感情帶走的時候,他才會那麼難受。
  
  水牢的時間像是停止的,沒有晝夜,沒有四季,有的只是一片昏暗與孤寂。六道骸從來不是一個怕寂寞的人。六道輪回的記憶,在這幾年中沉澱。沒有辦法的拿著自己的叉子四處毀滅黑手黨,他把自己的六世記憶看了一遍又一遍。當他看的膩的時候,就在自己的環境裡散步。
  
  一樣的藍天白雲草地。與滕良的幻境一模一樣。陽光溫暖明媚,但是卻少了那個溫暖如斯的少女。
  
  驀地六道骸的幻境一陣扭曲,一個紫色頭髮的少女出現在了草地上。右眼被紗布包著,身上穿著一件白色的吊帶裙。臉色蒼白,少女纖細的身體躺在病床上。當她坐起來的時候,眼中是擋不住的怯懦,紫色的眼睛異常乾淨,一望到底。
  
  在感到有人侵入到自己的幻境裡得時候,六道骸的眼睛裡閃過一絲光亮,但隨即暗淡了下來。藍色的眸子再次變得幽深沉寂。
  
  當年,自己偶然的闖入了她的幻境,而她對那個絕望醜陋扭曲的自己伸出了手,給予了他最初的溫暖。
  
  這次,他對著紫發的少女伸出手——你以後叫做,ChromeDokuro。他聲音溫柔如水。他給予這個少女第一份光。
  這個世界的六道骸因為滕良的緣故,並不像其他世界的他一樣,偏激痛恨著黑手黨,被迫的加入彭格列,只為了犬和千種的安全並一直被困在水牢裡。這個世界的六道骸一遍遍回想著滕良最後的質問,不斷的思索,不斷的翻看六世的記憶。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黑暗。黑手黨不過是黑暗的一個代名詞。
  六道骸採取了另一種方式,既然無法消滅,那就在出現的時候一直摧毀或者以壓制好了。而六道骸將目光移向了彭格列,那個單純想要靠自己改變黑手黨的孩子。也許他真的能改變什麼也說不定。
  
  雖然方法沒有什麼不同,但是出發點不同,那麼代表的意義就不會相同。澤田綱吉那只兔子當上了首領後,在REBORN的同意下,與復仇者交易,釋放了六道骸。他比其他世界的六道骸在水牢裡停留的時間短的多。而六道骸也會偶爾在黑手黨走動,只是偶爾。雖然決定了換種方式,但是不代表他對黑手黨的厭惡就會因此消減、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彭格列總部名為一平的少女教導著身穿奶牛服的卷毛少年中文。這一句是用義大利語說出來的。
  
  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六道骸在心裡來來回回默念了幾遍,突然覺得,這句話說的太好了。因為他就淹死在了一條名為滕良的思念長河裡,萬劫不復。
  
  滕良對於六道骸來說是不一樣。怎麼不一樣呢,六道骸總是喜歡在夜晚跳到樓頂看著高懸的彎月靜靜的思索。
  
  從第一次見面,就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而六道骸在很久後知道,那是輪回的味道。她與他一樣,經歷過輪回,走過三途川,看過彼岸花開。所以她讓他叫她良,滕良。不是雛菊,不是傑索。
  
  他守護著犬,千種,庫洛姆。而滕良守護著幼時的自己。
  
  一直迷惑的感情變得清楚,像是早已經吸取夠營養的並深埋在心底的種子,從他心裡破土而出,瞬間枝繁葉茂。那是啊,一種截然不同的感情。一種微微的酸澀,微微的甘苦,微微的甜美的感情。六道骸的心口窩有些濕潤。
  
  他喜歡她。六道骸喜歡滕良,喜歡那個長相普通卻溫柔的像暖陽一樣的女子,很喜歡很喜歡。
  
  那個女子與他相差5歲,而他與她差了14年,差了一個世界。
  
  第二個十年,六道骸25歲。他在漫長的思念裡,明白了自己的感情。距離滕良死亡整整14年兩個月7天。這份喜歡在剛開始就宣告結束。滕良是六道骸的劫難。六道骸不止一次深深的感歎。
  
  六道骸在16歲的時候收了自己唯一的一個徒弟。也許是受滕良的影響。草綠色頭髮孩子總是被六道骸欺壓的很慘。當然弗蘭毒舌功力也與日俱增。
  
  ‘鳳梨精’是那個草綠色頭髮孩子見到六道骸時的第一句話,而他鋒利的三叉戟沒有絲毫猶豫的正中紅心的插|進了他頭上的紅色蘋果帽子。自此之後他的三叉戟與他各式各樣的帽子進行了多次深入的接觸。
  
  KUFUFUFU~如果你敢再叫這三個字的話,我不介意送你去輪回。’六道骸威脅到,眼睛看著眼前到他胸膛的小男孩,思緒卻飄到了遠處。
  
  鳳梨先生,鳳梨精,鳳梨妖怪,鳳梨君……那個少女笑的彎折的眉眼,臉上的神采奪人眼目。褐色的眸子裡是氣的面頰通紅的揮著小小的三叉戟的自己,然後她伸出手輕拍著他的頭頂……
  
  ‘呆蘿莉,你看師傅又走神了……’弗蘭看著走神的六道骸,對旁邊抱著六道骸外套的庫洛姆說道。
  
  庫洛姆看了看六道骸,又看了看弗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六道骸對冬菇說;他們不是我的同伴,他們是我本身。
  他將他們劃入自己的範圍之內,就像是守護者自己所有物的毒蛇,對於有所覬覦的人噴灑出致命的毒液。他將他們視為本身。而他們每個人都與六道骸簽訂了契約。
  
  輪回之眼第二道:餓鬼道。可以奪取並使用被附體者的能力。
  
  
  當他知曉輪回之眼這種能力後,首先做的就是拿著自己的小叉子朝著滕良躍躍欲試。而每次都被滕良扔到水裡作為終結。六道骸沒有絲毫氣餒,以他頑強的毅力和越挫越勇的精神不斷的重複著一次又一次。就是希望自己的三叉戟可以再滕良的身上留下那麼絲痕跡。但是每次接近都會被發現,然後他就會在天空中劃過一道抛物線,狠狠的砸入水中。
  
  為什麼要如此執著的想要得到她的身體?也許潛意識裡,六道骸是想將滕良緊緊的抓在手裡的,哪怕他那時自己還沒有意識到這種心態。
  
  一次偷襲未成功,卻狼狽的摔倒,然後天旋地轉,他的嘴唇擦過她的臉頰。雖然那個時候六道骸的年紀還很小,不足以證明什麼,但是六世的記憶讓他懂得一些男人與女人之間的事情。六道骸的臉上瞬間爬滿紅暈,滕良被六道骸撞倒在地上,顫抖的睫毛像是新生雛鳥脆弱的翅膀。然後……六道骸很沒出息的夾著尾巴逃跑了,這讓多年後的六道骸後悔不已,早知道就……
  
  就什麼?你自己想去吧,反正我也不知道。
  
  與滕良決裂後,六道骸嘴硬的說著要抹殺一切黑手黨,卻無意識的想要靠近滕良,不過每次都會被那只雞精棉花糖腦殘粉給擋了回來。連滕良的精神都被他的火焰包裹,一絲靠近的可能性都沒有。
  
  他在遠處看著滕良那溫暖明亮的眸子專注的看著她身前的白蘭,那人滿心滿眼裡都是白蘭。六道骸覺得不悅。煩躁的心情讓他歸咎于最近越發發現黑手黨的黑暗。而六道骸也是覺得,如此維護滕良的白蘭,是不會讓滕良出任何事的。
  
  但是滕良死了,死的非常淒慘。
  
  弗蘭的天賦技能,空間再現。將一個地方曾經發生的事情再次重現。
  
  他把弗蘭帶到富士山山腳。山腳開滿了嬌豔的花朵。一眼望不到頭。但六道骸怎麼都覺得這裡一點都不美。滕良就是死在花田裡的,最起碼,死在了個還算是美麗的地方不是嗎?
  
  六道骸將自己所有的火焰都輸送給了弗蘭,以此來支撐他重現十四年前的那晚。
  
  滕良像一張單薄的紙一樣,從山上墜落。驚訝與錯愕佈滿了她的整張臉。慘烈的戰鬥,射入額頭的子彈。當然他沒有忽視將她推下來的白蘭。
  
  六道骸就看著那個少女一邊戰鬥一邊哭的可憐兮兮的,鼻涕眼淚滿臉。
  
  真醜,比自己當初還醜。六道骸評價道。但是他握著三叉戟的手卻抖得不像話,險些將三叉戟掉在地上。
  
  他讓弗蘭自己回去,然後自己朝傑索家族的方向走去。弗蘭在和他分別的時候,難得沒有吐槽。墨綠色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六道骸,語氣沒有一絲起伏的說道:人都死了,你去還有用嗎?
  
  人都死了,你去還有用嗎?
  
  有用嗎?六道骸想,他不知道。根據理智判斷,沒有用。但是他就是想去扁白蘭一頓。
  
  傑索家族的現任首領——白蘭傑索。
  
  白蘭見了自己。偌大的房間裡只有他和自己。白蘭穿著一身白色的西裝,黑色的襯衫,外面是白色的馬甲。出乎意料的,白蘭的身體比自己想像中的更加不好。
  
  他像是知道自己來幹什麼的。
  
  白蘭和他打了一架。雖然虛弱,但是白蘭的力量卻在近幾年中飛速的增長著。
  
  自己招招致命,攻擊的對象主要是他的右手。那只手碰著少女的脊背,狠狠的將她推了出去,沒有一絲猶豫。
  
  從第一次相遇,六道骸就沒勝過白蘭。
  
  最後他沒力氣的單膝跪地。三叉戟被握在白蘭的手裡。白蘭將三叉戟射|向自己。眼中是凜冽的殺意。三叉戟穿過自己的胸膛,將他釘在牆上。他的武器緊貼著自己的心臟,心臟每一次的跳動都會碰觸到鋒利的邊側,上面的冰冷觸感瞬間傳遍全身。
  
  ‘鳳梨君,我不會殺你的。’白蘭嘴角微微勾起。‘有人不想你死噢’六道骸默然。‘你知道的吧,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她和她一樣走過輪回,她的名字叫做滕良而不是雛菊傑索。
   
  ‘她的死,也有你的一份功勞呢。她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厲害,其實你應該早就發覺了吧,她的力量是有限制的。你對她所做的事情,你該不會忘記了吧~’白蘭的語氣是愉快的,但是眼中卻泛著冰冷的光澤,不斷翻湧的殺意讓白蘭那張臉有些扭曲。
   
  自己衣衫襤褸,但是白蘭的衣服卻整潔如初。白蘭的厲害不言而喻。六道骸將插在自己身上的三叉戟乾淨俐落的拔出,任憑鮮血從傷口裡汩汩流出。
  拖著重傷的身體優雅的轉身離開。他突然覺得,白蘭比自己更加可憐。
   
  沒錯,六道骸察覺到了,從第一次將三叉戟揮向滕良,她笨拙的閃躲和狼狽的逃竄,他就應該意識到不對。之後自己冷眼看著她帶著白蘭在黑手黨的追殺下勉強躲閃。甚至推波助瀾,嘲諷的看著她的計謀被打破時蒼白的臉。在富士山腳與敵人戰鬥時她下降了好幾個層次的格鬥能力。死後睜大並不停滑落淚水的眼睛。
  
  她會怨他,恨他嗎?想起她最後看他的眼神……六道骸右手緊緊的攥住胸膛前的衣服。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良……
   
  天上飄起了一片又一片的雪花,純白的雪花輕輕的落在六道骸溫熱的皮膚上,下一刻立馬融化成冰冷的水漬。
  
  六道骸穿著單薄的衣衫坐在屋頂。手裡拿著一塊巧克力。他的肩膀上落了一層厚厚的雪。他覺得自己好像病了。自己的記憶不僅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模糊反而愈加清晰。
  
  那個少女每一次的微笑,每一個動作,就像是深深的烙印在了六道骸的記憶裡。
   
  義大利的天空飄起了雪。完成家族任務的六道骸在今天突然很想很想滕良。他在回來的路上去買了些巧克力,店裡的服務員不斷的盯著自己看,他覺得女人的眼睛竟然可以變成不斷閃動的紅桃心是一件很奇妙的事情,看到自己的皮相,這樣才是正常反應吧,哪像那個女人每次都對自己的臉下手。六道骸輕笑出聲,光線塗抹在他俊俏的臉上,好看的讓人暈眩不已。路上有大膽的女人走到他面前側身靠在他的懷裡,柔軟的腰肢不停的摩擦著他的身體。
   
  ‘要來一發嗎,先生?’她的眼神火熱而嫵媚,身上濃郁的香水味撲鼻而來。
   
  六道骸的笑容涼了下來,比起濃郁到刺鼻的香水,他還是更加喜歡那清新的青草味道。他的手裡提著巧克力,他想他今天不易殺生。維持著義大利男人對女人的優雅,他婉拒。
   
  其實他覺得自己真TMD是個好男人。從一而終,守身如玉。家族裡除了自己和某只跟並盛談戀愛的麻雀,其他的守護者們都完成了男孩到男人的蛻變。就算那只單蠢的兔子首領都在與他暗戀已久的女人訂婚後,臉頰通紅卻滿足的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次。
   
  自己頂多偶爾打個手槍而已。一次家族任務中受了傷。對方也是個幻術師,他低估了對方的能力,然後他看見站在自己面前笑得溫和的滕良,KUFUFUFUFU~他的笑聲怎麼也忍不住。
  
  ‘骸,你不想我嗎?’
   
  回應她的是自己插入對方脖子的三叉戟。有些事情,容不得他人碰觸。更何況,就算那個女人真的出現在自己面前,恐怕第一句話是:喂,鳳梨妖怪,你果然是鳳梨轉世吧你,你那後面拖得常常的辮子怎麼回事?鳳梨梗嗎?
   
  阿良……如果自己的聲音沒有顫抖,他是可以很堅決的告訴自己,一點都沒有被對方迷惑。
   
  而阿爾科巴雷諾在看到自己與往日不同的臉色後突然出聲:六道骸,一直憋著對身體不好,你還是去找個女人吧。我並不覺得義大利的男人會對第一次保留這麼久,難道,你喜歡男人?當然,男人也可以,不要因為個人原因影響到家族事務。
   
  會議室裡霎時安靜了,接著卻像是鬧翻了天。
   
  ‘咦咦咦?什麼?裡包恩,你說什麼?六道骸還是……這絕對不可能吧,六道骸怎麼可能是處男?’這是某只變成了黑兔子的首領。
   
  ‘啊哈哈哈,原來骸你還是處男啊,不過沒關係啊,其實男人我們也都不會反對的,還是身體要緊啊’這是撓頭笑並不斷拍自己肩膀流露出我支持你神情的天然黑的棒球君。
   
  ‘哼,我看是他不行吧,十代目,像這種危險的傢伙果然是會受到報應的。十代目,請將任務放心的交給身為您的左右手的我吧,我是絕對不會因為個人因素影響到家族的!’這是一心只有兔子並說話最後總能拐到他敬愛的十代目身上的忠犬。
   
  ‘哼。’這是朝著六道骸下身瞥了一眼的麻雀,關於死對頭六道骸的不幸他總是抓住一切機會去打擊。
   
  ‘啊,男人怎麼能這麼的不極限啊,六道骸,晚上去夜店吧!讓你極限的解決身體問題啊~’眼冒熊熊火焰精力無限的的草坪頭。
   
  ‘……’睡著了在會議桌上流下了一灘口水的藍波。
   
  ‘KUFUFUFUFU,你們,都給我去輪回吧……’他給他們每個人來了個讓人生不如死的精神攻擊,轉身瀟灑的離開。
   
  走到半途突然扶牆,我究竟是在幹什麼呀……和他們爭鬥的自己簡直是個白癡,果然,白癡會傳染的嗎?
   
   
  ‘骸大人,聽說你……如果,如果,骸大人很困擾的話,我,我不介意……’紫發鳳梨頭的少女磕磕絆絆的說著,臉頰緋紅,眼神閃躲卻充滿了堅定。
  ‘……我可愛的庫洛姆,我沒事的。’六道骸笑的勉強。身後的黑火凍結了整片走廊。翻手一擲,三叉戟快而准的插|入躲在牆角的草綠色少年的青蛙帽子裡……
   
  ‘我說,如果你再教庫洛姆什麼奇怪的東西的話,就給我去輪回吧!’一步一步走向捂著腦袋疼的飆淚的弗蘭面前,兇狠的說道。‘me只是在為了師傅的身體擔心而已……’
  噗——三叉戟再次沒入弗蘭的腦袋。弗蘭瞬間消聲。
   
  找女人?
   
  六道骸覺得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停留在了那個17歲笑得眉眼彎彎的少女身上。並伴隨著她的死而深深埋葬。六道骸不覺得自己是處男是什麼難以啟齒的。他只是覺得,除了滕良,他不想去碰觸任何人。溫熱卻並不溫暖的身體,永遠無法讓自己感到愉悅。
   
  他喜歡滕良,守身如玉,從一而終。
   
  張嘴咬了口巧克力,隨即眉頭皺起,真難吃,他想到,找了那麼多次,都沒有一個可以讓自己完整吃下一塊的。
   
  ‘師傅,果然你是M吧,師娘那麼虐你,你都念念不忘’弗蘭成長的飛快,那次對練時他無意間侵入了他的記憶。
   
  他動作頓了頓,停手,轉身離開。
   
  念念不忘……呵。
  
  他已經淹死在了那條名為滕良的河裡,再也活不過來。死去的人,怎麼會活過來?他欠她太多太多,他在夢境裡對她刀劍相向,他在她困難危險的時候一臉冷笑的推波助瀾,在她陷身絕境的時候冷眼旁觀……
  
  他終究是對不起滕良的。
  
  他只是,有些,有些捨不得。捨不得她笑起來時泛著溫柔的眉眼,捨不得她上揚愉悅的嘴角,捨不得她溫暖充滿青草味的氣息,我怎麼捨得在她死後,將她一點點的遺忘……
  
  最捨不得啊……
   
  二十五歲的六道骸,數著自己的第二個十年,坐在屋頂上,看著飄落的雪花,想到,她是他一生難忘的溫暖與愧疚,難以割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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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白蘭番外:黑色幽默(一)
  
  自己是與眾不同的,最起碼就白蘭所知,人類在3歲之前的記憶可以說是沒有,三歲後極其深刻的事情才會記得。11歲後,基本上可以記得發生的事情。
  
  而他卻在1歲後就能夠清楚的記得所有的事情。每一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沒有父親沒有母親,有的是屁點大小的滕良。6歲的滕良小小的胳膊小小的腿,顫悠悠的扶著同樣顫悠悠的自己走過12年的時光。
   
  神馬天才與生俱來從不尿床生下來就會說話走路思考人生冷淡邪魅淡漠諷刺犀利一笑之類的全是騙鬼的吧。最起碼白蘭覺得他就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天才,可是上面幾條沒有一個在自己身上驗證。咳咳,為了維護BOSS的節操虎軀一震霸氣四射的偉大形象,至於尿床露著小嗶—弟亂跑神馬的這個就不細說了。
   
  滕良用比他不了多少的手掌握著他幼嫩的小手,另一隻手扶著他圍著尿不濕的腰,怎麼看怎麼滑稽,其實白蘭當時就很擔心,滕良會不會就這麼一不小心的把自己的尿不濕給扯下來而讓自己的小嗶——弟暴露在寒冷的空氣裡。瞥了眼滕良額頭上冒出的細密的汗水,白蘭想,那個時候學走路的不是他更像是是教他走路的滕良。
   
  當白蘭會走路後就一屁股坐在地上,能坐就絕對不站,能用爬的就絕對不用走的,學會了還走什麼?可是很顯然滕良不這麼認為。而他被她強迫的每天都拉出來溜幾圈。白蘭為了自己之後悠閒的生活,他在滕良面前圍著自己的小房間來來回回的跑了幾圈,看著滕良亮晶晶的眼他突然想臭屁一下,腳掌用力身體躍起在空中來了個大跳,結果著地時沒站穩,腳脖子一扭,撲騰一下歪倒在地上。還好地上鋪了厚實的羊毛毯,臉先著地的白蘭如此想到。結果滕良看到他一下趴在地上,立馬慌張的跑了過來,但是卻不小心踩到了擱置在地上的小汽車,讓我們為偉大的慣性鼓掌撒花喝彩吧,滕良腳丫向前一滑,下半身率先到了前方,身體自然後仰,砰一下後腦勺著地。
   
  ‘嗷——’滕良捂著自己的後腦勺,五官皺在一起。
   
  好像很疼,白蘭想到看著滕良齜牙咧嘴的小臉。隨後一股強烈的笑意就從他的胸膛裡湧出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蘭紫羅蘭色的眼睛眯著,笑的非常歡快,清脆的笑聲傳進了彎成蝦米狀的滕良的耳朵裡。
   
  滕良的眼裡含著淚水,眼睛紅紅的,但是看到他沒有什麼事後,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結果還是他自己走過去,把比他大了5歲的滕良給拉了起來。當然,他只是伸手示意了一下,就像每次滕良在白蘭摔倒時所做的動作一樣,而滕良就握著他的手順勢站了起來。
   
  夜晚他被放在小小的淺粉色嬰兒床裡,上方掛著嬰兒轉鈴。滕良按開開關,然後轉鈴吱呀吱呀的轉了開來。他當初就覺得,轉鈴真是這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看著不停旋轉的鈴鐺他眼暈……其實每晚,他不是香甜的睡過去的,而是暈過去的,。而很多次早上醒來都會發現滕良趴在自己的嬰兒床旁邊,左腳墊在屁股底下,右腿直直的舒展著,很沒形象。鼻尖凍得通紅,口水順著她開啟的嘴巴流到自己的身上……所以說,1歲有記憶什麼的很苦逼……
   
   
  先會走路的一定後會說話,先會說話的一定後會走路。
   
  滕良指著自己的臉一遍一遍的對著他重複: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他其實在她說第一遍的時候就會了,他看著滕良嘴唇略微的扯開,舌頭輕抵著牙齒,不耐煩的對他重複著,姐姐。
   
  姐姐,姐姐,獨一無二,最愛自己的姐姐。長大後白蘭想到這裡眉眼柔軟。
   
  睜開眼,木質的天花板映入眼簾。初升太陽鵝黃色的光照進白蘭的臥室,給簡潔的房間裡塗了一層暖暖的光暈。
  
  起身,穿衣,洗漱。鏡中的青年有著銀色張揚的短髮,眼角上挑,右眼下方是倒立王冠刺青。抬眼看了看表,6:30
   
  門外是站立的一絲不苟的切爾貝羅。粉色的頭髮看的白蘭有點噁心。
   
  現在距離滕良死去8年,白蘭傑索20歲。完成了這個世界最大的遊戲後家族事務交由維德處理,白蘭像每個普通的青年一樣去了大學。白蘭現在住的房子很大,二層的木質小樓,樓外是綠色的草地,柱子上藤蔓纏繞,是滕良最喜歡的風格。偌大的房子裡空了很多房間,白蘭一個人住著,空曠異常。填充不滿的虛無一直充斥在白蘭的心裡,就像是這個世界一樣的空白。
   
  白蘭的身體比以前好了很多。白蘭從半年前起開始瘋狂的做夢,夢裡都是他和滕良相處的點點滴滴,每一個細節都被無限的放大,包括自己當時的想法當時的表情,如此清晰如此明確。你說他當初怎麼就傻兮兮的把這些給忽視了呢?要不說人怎麼賤呢?什麼失去後才懂得後悔。什麼說爛了的句子別拿過來說我,白蘭他……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後悔。
   
   
  4歲的白蘭已經懂了很多很多。他卻總是感覺到一種巨大的失落感。一點都不美好,他想。
   
  
  都是假的,即使碰觸到這個世界,但是總是感覺自己進不去一樣。長大後的白蘭給自己找了個形容詞:格格不入。每一次念道都會覺得好像有刀把自己的心給割成了幾塊,其實他一點都不討厭人類。
   
  但是他在滕良的眼裡看到了相同的淡漠。他是直接表現出來,但是滕良卻像是自己都沒有發覺。
   
  他覺得,他和她是姐弟,所以他們是一樣的,格格不入也罷,淡漠也罷,最起碼他們是一樣的,這就足夠了,這個世界,他不是自己一個人。可是她看他的眼神還是讓他覺得有些不悅,我也是真的好不好,別人才是假的。他憤憤的在心裡想。
   
  然後他就突然看到擺在桌子上的糖果店的宣傳海報。他愣了一小會,瞅了一眼正在看書的滕良,她的姿勢真的是特別僵硬,他想。
   
  他走過去要求她陪他出去。他看到滕良壓得極低的怪異的神色。
   
  所以當看到出現在眼前的黑手黨的時候,他想;哦,這樣。
   
  憑空出現在桌子上的海報,她眼底怪異的神色,一切都一目了然。那麼原因呢?因為我在你的眼裡也是假的麼?所以我怎麼樣也無所謂麼?
   
  不過她卻抱著他拼命的逃跑,緊錮的手臂把他牢牢的圈在懷裡護在胸前。摔倒前將他放在她身體上面的舉動……
   
  他覺得自己那個時候在她褐色的眸子裡真實了起來,但是他卻還是覺得,這樣之後呢?自己並不能為她做什麼。那一瞬間,他想他對她的親近又多了幾分。
   
  他守在她的病床旁邊,等著她醒來。他覺得,只有滕良和自己是一樣的,如果別的東西都無聊的話,但是至少有她,然後他就覺得莫大的幸福。但是他還是有些輕微的不甘心的想,這麼大的世界,總該有幾件自己不覺得無聊的事情吧……
   
  其實就是隨著時間的輪子吱吱悠悠的向前滾,他越發覺得這個世界的無聊,自己被一層薄卻堅固的膜隔離在世界之外,伸手碰觸到就會被立馬彈回來。所有的一切都像是遊戲,通關之後巨大的虛無落差讓他覺得有點煩躁。
   
  而滕良在那次住院後眼中的淡漠卻在減少,她正在一點點的融入這個世界。直到一天晚上她突然醒來,那整齊隔斷的頭髮讓他覺得有些不耐,他用自己的力量將她的精神包裹。如果她融入這個世界,那麼就沒有意義了,他想,他會很孤獨的,在沒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出現之前。
   
  他和她看著麥特爾拿著奧羅拉的骨灰盒,他心裡一點感情波動都沒有,他扭頭看了眼滕良,很好,與他一樣,感情波動幾乎沒有。對,就是這樣,不然我會失望的。但是她在奧羅拉墓碑前難過的眼神卻讓他覺得有些刺眼,你在悲傷些什麼?他瞬間覺得,那天的雨潮濕的有些煩人。
   
  還好的是,她眼中的淡漠還在但是有部分開始消融。他想他應該採取些措施
   
  ‘我會一直和你在一起的,最起碼,我不會死在你之前。’所以,你只要看著我就好,隔離在這個世界之外的,只有你我。
   
  然後他的身體開始變得虛弱,無所謂,他想。
   
  越是長大,越是覺得空虛,格格不入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如果能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就好了。
   
  其實逃亡的過程還算艱險。可是他看到她將逃命的時間花費來告知遊輪上的其他人的時候,就覺得,有些難以理解。他在海裡最後還是拼盡力氣爆發了自己的火焰,救了她。她對他來說終究是不一樣。依賴,親近,但是不能阻止他慢慢升起的對她的微小的倦意。過多的甜膩包容的溫柔,他有些膩歪,她眼裡逐漸消融的淡漠,讓他覺得,她丟下自己,向著那個虛假的世界走去。背叛者。
   
  最後他把她從山上推了下去,這麼多年的感情不是一點都沒有的,他想他還是很愛滕良的。所以他覺得有點抱歉。但是在看到她那錯愕與震驚的神情的時候,他感到很困惑,一直以來不都是這樣嗎?無論什麼時候都先考慮我的安危,所以,你下去攔住他們是理所當然的吧。更何況,我發現了新的遊戲呢,你也答應了讓我玩不是嗎?他那個時候無辜的想到。
   
   
  所以你就覺得她不會難過?
  所以你就覺得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所以你就肆無忌憚的傷害她?
   
   
  啊,抱歉啦,你會不會有點傷心?那麼多的平行世界都有個你,犧牲一個應該也不會怎麼樣,在別的平行世界再好好補償吧,恩。
   
   
  右眼下方被風吹上來的血珠打得他皮膚有些疼,他看了一會飛速下落的她,轉頭,走向維德的木屋。
   
   
  沒錯,他窺視平行世界的能力覺醒了。那次無意間把白蘭撞倒的人,是這項能力開啟的關鍵——入江正一。
   
   
  被瞬間擠入腦中的資訊給弄暈了過去,所有平行世界的資訊鋪天蓋地的湧進他的腦海,信息量過於巨大,理順完全部的資訊需要很長的時間。他嘗試用了一個醫療比較發達的平行世界的方法,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好了許多。
   
   
  他興奮的渾身顫抖,在他面前是一個嶄新盛大的遊戲。如此有趣的遊戲,白蘭覺得自己想要大笑,哈哈成為了神,就不那麼無聊了吧……
   
  在快要到達維德的木屋的時候,後面的人追了上來,白蘭想,無論如何都非常想要玩一次這個遊戲呀。他看了眼滕良,她很重要,但是平行世界的誘惑卻讓他心中的天平開始傾斜。其實沒什麼的吧,每個世界都會有一個姐姐,但是這個世界的我只能有一次玩這個遊戲的機會。啊,姐姐會諒解我的對吧?姐姐是不會怪我的,他如此篤定。就算怪又怎麼樣呢?最起碼其他世界的滕良不會怪自己的。
   
   
  所以他把她從山上推了下去,然後她死了。他看到她的屍體的時候,有些難過,但是在想到還有很多個世界的姐姐依然活著,就釋然了,還可以再見到。只要一個平行世界的滕良存活著,那麼對於他來說就可以了,反正自己的意識可以飛去平行世界借用那個世界的身體和她相處不是嗎?姐姐,你不會白白犧牲的,這個世界的遊戲,我一定會通關的哦。他那個時候看著她躺在地上冰冷的屍體在心裡對她說著。
   
  之後白蘭一直在維德的輔導下統領著傑索家族。他瘋狂的利用平行世界的知識,組建了一支都擁有過人知識並能獲得最先端技術的強大軍隊,並利用這個軍隊,征服了他所在的世界,。
   
  遊戲通關!在感到高興的時候,一股巨大的空虛隨之而來,好像所有的東西都玩遍了,一直集中著注意力的白蘭突然覺得有點累,從12歲到至今已經過了8年,他在遊戲通關後突然有些想滕良了。開啟自己的能力,飛去平行世界,他想要見見她,抱抱她。他覺得,只有她能夠在這個時候填充自己的空虛。無論平行世界裡他有沒有和她一直相處,他都覺得只要是她,就能夠讓他覺得滿足。他想,他一定要好好的圍著她呆一會。搜素著腦海裡共用的資料
   
  第一平行個世界,雛菊傑索死於三歲車禍。啊呀,沒想到這個世界的姐姐這麼倒楣。
  
  第二個平行世界,雛菊傑索死於器官衰竭,享年7歲。哎?器官衰竭,果然奧羅拉的病遺傳真厲害,若不是用了平行世界的能力治療了他自己,恐怕也會衰竭而死。
   
  第三個平行世界,奧羅拉在懷有雛菊傑索時被敵對家族開槍射傷,腹中胎兒不幸流失。嘖,在奧羅拉肚子裡的姐姐一定很醜,皺巴巴的沒長好的孩子醜的都像個猴子,啊……我絕對不是在說姐姐是猴子。
   
  第四個平行世界,奧羅拉與麥特爾離異,其母帶著年幼的雛菊傑索定居德國,而白蘭則跟著麥特爾一起生活。白蘭搜索完資料後決定飛去第四個平行世界。
   
  平行世界中的白蘭可以共用知識和意識。可以隨意穿梭在各個世界,當然這是在那個世界的白蘭允許的情況下。他們都是白蘭,有共同的目的,所以他們的世界開放給任何世界的彼此,他們總是知道如何取捨,懂得該怎麼做來得到最大的利益從而成為最後的贏家。
  
  白蘭佔據那個世界自己的身體,當然那個世界的白蘭沒有任何反抗。
  
  他坐飛機來到德國,他看著厚厚的窗戶外大片的雲彩,覺得時間怎麼過的這麼慢呐。敲開那個世界自己母親的房門。這個世界的奧羅拉到是活的時間挺長,他無趣的想著。
  
  那個不再年輕的女子仔細端詳了白蘭一陣才認出他來,白蘭對她沒有感情,也沒心情顧忌她那激動發紅的眼睛,徑直走進屋子裡,他只是想快一點見到姐姐,沒錯,快一點,再快一點。
  小小的屋子殘敗不堪,顯然,她們這些年過的並不好。他環視了一圈,掉落牆皮的牆面,陳舊的傢俱,空中飄著的潮濕的味道…。
  
  ‘姐姐在哪個房間?’他乾脆俐落的問道。奧羅拉與他同色的眼睛一直看著他,在聽到他詢問的時候才回神,哽咽的回應了白蘭,只是眼神一直黏在白蘭身上不曾離開。
  
  他順著樓梯走到二樓,推開門。走到床前,床上的人背對自己躺著。像是每次滕良睡覺時一樣,她縮在被子裡面蓋得嚴嚴實實的。
  
  看到床上鼓出的一團的時候,他自然無比的勾起了一個真心愉悅的微笑。
  
  他的手伸向她,想要把她搖醒,告訴她:姐姐,別睡了,起來啦。
  
  但是手卻在伸到一半的時候硬生生的停止。他突然覺得空間好像凝滯了,自己的手被定在那裡,動彈不得。臉上的笑容變得僵硬。他勉強的調動自己的手,繼續緩慢的伸向躺在床上的雛菊傑索。
  
  周圍的空氣好像變得粘稠起來,他覺得自己伸向床上那人的手經歷了一個光年的時間才碰觸到她。
  
  姐姐的頭髮是銀色的嗎?
  
  他的手放在她的脊背上,輕輕的推了推,背對著他的人轉過身來,緩緩睜開的眼睛看著他,臉上盡是未睡醒的迷糊。
  
  他的瞳孔急劇的收縮,呼吸在那一秒停止。一種前所未有的巨大危機感狠狠的落在白蘭的身上,白蘭覺得自己在那一刻好像失去了知覺。
   
  不對,不是這樣,怎麼可能?!!!
  
  白蘭心裡咯噔一下,登登登的後退了幾步,靠著牆壁勉強支撐著身體,他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雛菊傑索。
  
  床上的人有著一頭柔軟順滑的長髮,與白蘭九分相似的眉眼,紫羅蘭色的眸子,白皙的皮膚。精緻到無可挑剔的五官。
   
  他在回過神來後立馬飛離這個平行世界
  
  不可能,不可能,只是一個世界罷了,總是有可能發生點意外的不是嗎?他如此安慰自己,心裡卻慌亂一片。
  
  第五個平行世界、第六個、第七個……
  
  不是她,不是,不對,她沒有銀色的頭髮,沒有精緻如畫的五官……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第八個、第九個、第十個、第十一個
  
  不對,不是這種眼神,不是,不該是銀色的頭髮的,雛菊傑索怎麼會長得和自己相似呢?姐姐根本不是這樣子的。
  
  他在發現不對勁的瞬間,開啟自己平行空間共用能力,把每個世界白蘭意識裡面的關於雛菊傑索的資料都看了一邊。
  
  根本不對!!!
  
  全部都是銀髮銀眸,全都是精緻如畫的五官,縱然面貌不同就罷了,可是,性格、眼神完全不一樣!該死的!怎麼回事?!!!怎麼可能?!
  
  他覺得應該是自己的能力出錯了,他不斷的開啟共用能力,把所有世界關於雛菊傑索的資料流覽了一遍又一遍。
  
  樣貌不同,性格不同,喜好不同,所有平行世界的雛菊傑索都是相同的,但是她們全部和自己世界,自己所熟知依賴親近的雛菊傑索不同!!!白蘭的眼睛瞪得很大,一條又一條的紅血絲佈滿了他那雙原來銀色的漂亮眼睛。裡面盡是閃爍著的瘋狂。
  
  他頻繁的開啟共用能力,這個怪異的舉動讓其他眾多平行世界的白蘭覺得詫異,就算是在統治各自的世界遇見極大的困難的時候,都沒有那個白蘭這麼頻繁過。
  
  共用能力雖然逆天,但同樣代價巨大,你得到的越多同樣付出的越多,這個在哪裡都適用。不到萬不得已,不輕易開動,這是每個平行世界的白蘭都清楚知道的事情。所以白蘭如此瘋狂的舉動引起了每個平行世界白蘭的關注。
  
  察覺到自己腦海中關於雛菊傑索的資料被不斷的被另個世界的白蘭翻閱。他們不約而同翻看起雛菊傑索的資料。
  
  每次的共用就像是你在群裡上傳共用檔一樣,檔一直存在。每個世界的白蘭都翻看起雛菊傑索的資料。但是在看到那個瘋狂的引起這件事情的白蘭的關於家人那一欄的雛菊傑索的資料夾裡面的內容的時候,每個世界平行世界的白蘭都死盯著那份資料。
  
  沒錯,和他們不一樣的雛菊傑索。黑色的略微彎曲的長髮,淺褐色的眸子,清秀的五官,笑起來眼角流露的溫暖……
  
  性格,樣貌,喜好……完全不一樣的雛菊傑索!
  
  除了滕良所在的世界,雛菊傑索與白蘭關係並不密切,甚至很多世界裡的雛菊傑索都是死在白蘭的手裡。
  
  那是對著白蘭給予了全部溫柔,讓他感到安心溫暖的,完全不同獨一無二的,比白蘭還要特殊,僅存在于一個時空的——雛菊傑索!!
  
  像是平靜的海面驟然刮起了颶風,所有世界的白蘭都開啟共用能力,刹那間,白蘭和滕良相處的點點滴滴湧進每個世界白蘭的腦海裡……
  
  
第20章白蘭番外:黑色幽默(二)

  與滕良相處的白蘭現在腦中是不斷攪動著的瘋狂。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不對,一定是哪裡錯了。
  
  他推開自己房間的門,步履生風的向外面飛快的趕出去。
  
  ‘啊~啊啊~,白蘭要去哪裡,鈴蘭也要去’穿著黑色長風衣的藍發女孩從房門裡走出來,看到不斷接近的白蘭,蹦蹦跳跳的向著白蘭走了過去,卻在裡白蘭僅有幾步的瞬間,渾身怔住,藍色的眸子顫動著,淚水突然流了出來,滿張臉上被驚恐佈滿。
  
  白蘭沒有理會走過來的鈴蘭,他現在滿腦子裡都在思索著關於滕良的事情。
  
  桔梗跟在他的身後,白蘭沒說什麼,腳步不停,但是最後他還是嫌慢,張開翅膀飛向滕良的墓地。
  
  在滕良死後,白蘭心裡有點愧疚,選了一塊遠離城市的墓地。最初幾年會去滕良的墓前,在她死的那天放束花,後來忙起來,就再也沒去過。
  
  隔了很久的白蘭在到達墓地的時候有些茫然,他找了很久才找到被野草蓋住的滕良的墓碑。
  
  他沒有將滕良的死告訴家族裡的人,沒必要。他覺得,滕良還是活得好好的,只要一個世界的滕良活著,那麼她就是不死的。沒有人打理的墓地,現在的樣子非常淒涼。蔓草覆蓋,墓碑破舊。
  
  他將滕良的棺材從土壤裡給取了出來,他的手顫抖著打開棺材,眼裡存著一絲微弱的希望,棺材蓋緩慢的移開,露出裡面保存完好的屍體……白蘭的身體晃了一下,跌坐在了地上。雨後濕潤的泥土將他的白色西裝褲染得污濁不堪。
  
  屍體還在,那麼,她是真的死了……
  
  經過滕良和白蘭的DNA比對,沒錯,卻實是他的姐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白蘭看著得出的結果,手一點點的開始顫抖,隨之整個身體開始哆嗦了起來,像是要把自己給抖得散架一樣,瘋狂笑聲回蕩,桔梗看到自家BOSS這樣,知趣的把六吊花等人趕回了各自的房間。但是眉宇間卻是遮也遮不住的擔憂。
  
  在獲得窺視平行世界的能力的時候,白蘭心中的喜悅難以言表。大量湧來的資訊讓白蘭目不暇接。但是每個世界湧來的資訊就像電腦裡存的檔一樣,滑鼠移過去點擊打開,每個檔裡都有名為雛菊傑索的資料夾存在。
  
  但是白蘭並沒有打開那個名為雛菊傑索的資料夾。想當然的認為,每個世界都會有一個姐姐,所以,自己這個死了也沒關係的,畢竟自己是真的很想玩征服世界這個遊戲的。第一次覺得,那是除了滕良之外,讓自己感覺到不那麼無聊的遊戲啊……
  
  一直覺得無聊,一直覺得格格不入,一直想要追求的東西,原來就在自己身邊。被年幼的他推離自己的世界,親手毀滅,再也找不回來……
  
  那個對自己溫暖笑的姐姐,獨一無二的姐姐,被自己親手殺死……
  
  白蘭怔怔的看著自己的白皙的手指,好像上面還沾有那個人被劃破的眼角的鮮血。右眼下方灼燒般的燃燒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那塊被滕良的鮮血打到的肌膚像是被人用燒紅的銀針狠狠的紮著,疼的他睜不開眼。他對著鏡子仔細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那裡的肌膚明明完好無損,但是灼燒樣的疼痛卻一直存在,並越演越烈。透過鏡子看見自己右手帶著的瑪雷指環和身後的彭格列戒指及阿爾科巴雷諾的奶嘴,他露出了一個淒慘的笑容。
  
  自己取得的成就就像是對自己最好的恥笑與譏諷。
  
  有些人再也回不來了。他如此深刻的明白
  
  白蘭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他眼睛發直的看著天花板出神。
  
  所有平行世界的白蘭共用了他的記憶。之後他的意識裡便像是陷入了死寂。沒有一個白蘭出來說話。
  
  白蘭突然覺得有些涼。小的時候,白蘭總會被那個嬰兒搖鈴轉暈了過去,而滕良就看著他睡覺,等他睡後再爬向自己的小床。半夜卻總是會醒來給自己蓋被子。有的時候手就搭在被子上那麼睡了過去。白蘭在滕良的照顧下,沒有生過一次病,甚至小的時候他都有些微微的發福。但是滕良卻被義大利寒冷的天氣凍得的感冒了很多次,每天幾乎都紅著鼻尖抽著鼻涕,跟在自己後面像保姆一樣。
  
  那個時候的白蘭總是一臉無語的看著滕良不斷滑落然後再被她狠狠吸進去的鼻涕。而滕良這個習慣似乎一直持續了下來。但是白蘭卻是在之後沒有蹬過被子,當然是在他遠離那個嬰兒搖鈴以後。
  他突然想,如果他再次踢掉被子,滕良會不會就會不放心的回來,輕手輕腳小心翼翼的推門進來,用輕的幾乎察覺不到的力度給他蓋上被子,陪在他身邊,看他睡著的側臉。
  
  他向下拉了拉被子把胳膊露在外面,合上眼睛,等啊等,外面明亮的光線一點點的拉長直至消失,他意識到天黑了。他等了很久,有些煩,可是他還是不想睜開眼,沒有人來給自己把下拉到腰際的被子拉上來,他覺得有些冷,耳根處有些疼,咽喉處也有些腫脹,鼻子酸酸的。原來感冒是這種滋味,義大利的溫度真低,他想。而小小的滕良陪著自己度過了一個又一個寒冷的夜晚,他從沒有感過冒。喂,姐姐,你再不給我蓋被子我就要感冒啦!
  
  他模模糊糊的聽到臥室裡響起的腳步聲,白蘭的嘴角勾了勾,他突然想他是不是應該像八點檔泡沫劇寫的那樣,不敢睜開眼,假裝睡著任由她給他蓋上被子,或者自己欺騙自己她從未遠去不敢睜開眼什麼的就像二流文藝小言情中失去重要的人的男主角一樣悲催難過苦逼不敢面對。
  
  但是白蘭從來不是一個自欺欺人的人。他猛地睜開眼睛,沒有,什麼都沒有,空曠的房間裡還是自己一個人。響在耳朵裡的腳步聲就像是自己幻覺一樣。一股冰涼的空氣被白蘭吸入胸腔內,他覺得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那股刺骨的涼氣凍得顫抖著擠在一起,好像這樣就可以溫暖些。
  
  八年前滕良墜落時看自己的眼神成了白蘭的夢魘。寤寐無為,輾轉伏枕。
  每次獨自看著黑夜緩慢的變成白晝,太陽日復一日的升起,他的感冒再也沒有好過。你說我能不能把太陽踢掉讓月亮一直掛在天上?
  
  他開始外出。曾經熟悉的街頭卻已經消失不再,白蘭想找個追憶的旮旯愧疚難過傷心的機會都沒有。
  
  他出去走進了一家裝飾可愛的糖果店,挑選好自己喜歡的棉花糖,在結帳的時候卻突然轉回去,把棉花糖全都換成了滕良喜歡的糖果。然後再走去結帳。
  
  那時,他總會趁著滕良掏錢,小心翼翼的把她的選的糖果換成自己喜歡的棉花糖,在她扭頭的瞬間,站直身體,裝成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而每次滕良都假裝沒有看見白蘭的一舉一動。自己最後都笑得像只偷腥的貓。她知道他的舉動,他知道她的寬容。像是沒有邊際的寵溺總是讓白蘭覺得自己就算拿著小刀狠狠的紮她一刀她即使會疼的掉眼淚卻仍然會原諒自己一樣。你就不能再回來看我一眼麼?回來看我一下會死麼?
  
  在換成滕良喜歡的糖的時候,白蘭思索了很久,才不確定的選了幾袋。他和滕良相處了12年,但是對她的喜好卻知道的不多。
  
  回到臥室,桌子上的相框裡放著的是微笑的滕良和白蘭一起在公園的照片。上面個的滕良嘴巴扯得很大,眼睛彎成月牙,牙齒明晃晃的刺得白蘭眼睛有些疼。旁邊的自己穿著小鴨子兒童套裝,臉上的表情灰常苦逼。白蘭站在相框前靜靜的看了看,然後將相框拿起,放在了櫃子的最底層,沒有意義,照片的人是涼的,沒有溫暖觸感的死物。
  
  這個世界,是眾多白蘭最快完成統治的世界。他突然覺得自己之前的追求都是屁,如果他知道……
  
  嗤……他隨即笑道,沒有如果。白蘭傑索從來不是一個質疑自己之前決定的人。但是,但是……但是什麼呢?他說不出來。
  
  他覺得自己的心裡像是裝滿了黃連,苦澀的連張嘴的力氣都沒有。
  
  想征服全世界,到最後才發現,世界比不上你半分珍貴。
  
  如果他當初知道只有一個滕良,他還會,他還會……
  
  神馬我後悔了我怎麼傷害你你回來好不好。
  
  人就是愛打腫臉充胖子,難受憋屈的要死卻還是死要面子。我說扒褲蘭您別這麼死鴨子嘴硬中不?您老都自己糟蹋成這樣了你承認一下自己……會死麼?
  
  其實動物很可愛,很誠實,他們害怕會躲開,疼會叫,而人卻不一樣。我被稱之為忍。就是打落牙齒活血吞,問你難受不?你還得笑的一臉陽光燦爛違背自己本心說啊哈哈哈我沒事呀很好呀。
  真賤。可是白蘭卻賤的有範!
  
  在知曉滕良的獨一無二的時候,他進入了六道骸的幻境。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誰還與滕良有關係的人的話,那麼就只有他了。
  
  他想他那個時候絕對是非常的瘋狂,非常的失態,非常的反常。以至於六道骸在和他交手那麼多次後,他第一次看到六道骸眼裡的驚訝。他異色的眸子裡有著神色瘋狂的自己。
  
  他在六道骸開口之前就把六道骸打飛出去,然後用手掐住他的脖子把六道骸抵在樹幹上。
  
  ‘你知道什麼?’他記得他的聲音嘶啞的像要在下一秒就會破掉。
  
  ‘你知道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不對’風度那是什麼?能吃嗎?他最後的幾個字聲音驟然拔高。
  ‘KUFUFUFU……!!!’
  他沒空理他蕩漾的笑和接下來可能會二到極致欠扁的話,直接粗暴的橫掃了他的記憶。
  
  他幼年的悲慘遭遇……活該!白蘭嘴角一扯,猙獰一笑。
  他和少女相處的時光……PASS,他磨了磨牙。
  他最後趕到時少女死後眼睛不停下滑的淚。……他的眸子顫了顫。
  他得知她經歷過輪回,她讓他叫她良,滕良。白蘭的臉色慘白一片。
  
  將自己來過的記憶消除,白蘭跌跌撞撞的離開了六道骸的幻境。
  原來姐姐叫滕良。中國名字,難怪她會對中國的文化那麼熱衷。
  
  風箏在天上飛啊飛,一同飛揚的還有滕良歡笑的眉眼。
  風箏看著地上的一切都覺的不可靠近,除了拉線的那個人。
  風箏自己把線扯斷,想要追尋更高的空間,最後才發現,自己想要的不過是那個人相伴的溫暖,飛了多久他都覺得自己被她拴住,可是再也找不到拉線的人了。
  
  怎麼辦?怎麼辦?我需要你,姐姐。
  
  滕、良,他用蹩腳的中文發出的聲音有些古怪。右手不自覺的摸了摸眼角。上面灼燒的疼痛一直存在。他在右眼紋了一個紫色的倒式皇冠。被血碰到的地方怎麼會疼呢,純粹心裡因素。
  他在大學碰到了入江正一。相同的愛好,他和他成為了朋友。
  
  你說總是叫著小正欺負他是因為遷怒嗎?誰知道呢。白蘭不覺得自己心胸寬廣。
  
  他強行拖著正一去夜店,但是正一卻在被穿著暴露的女人碰到的時候臉紅的奪路而逃,地上躺了一地被他撞倒的桌椅,那背影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自己懷中的金髮的女子嬌媚的笑著,他想,小正真不是一個有紳士風度的男人。
  
  他在女人的身上搖晃著自己的身體。結束後給女人赤|裸的身體上蓋好被子,理了理床上躺著人的頭髮,留下不菲的酬勞。在女人嘶啞滿足的下次再來的聲音中穿好衣服離開。他是個優雅的義大利男人,他是個好情人。他很溫柔。但是他沒有心。這是每個上過白蘭床的女人的評價。
  他覺得自己很紳士。但是他的溫柔卻沒有來得及給予他最親愛的姐姐。他在最後,反手為刃,將她傷的深入骨髓。
  
  失去了重要的人就醉生夢死,墮落不堪。這種事情怎麼會發生在白蘭身上。
  離開了一個人就活不下去,怎麼可能。只不過是好壞的關係而已。
  
  
  六道骸來找自己的時候,他見了他。他什麼都不說的就開打。白蘭也看他不爽很久,歡快的迎戰。可是打著打著白蘭突然覺得眼前的六道骸很可惡。殺死她的是我,推波助瀾的是你。你憑什麼來找我?
  
  心裡的殺意就那麼的翻滾出來。最後他把三叉戟插|入他的胸膛。用語言刺激著他。難過的怎麼能只有我?然後他就看見六道骸慘白卻勉強笑的臉。不錯,有人和我一樣悶騷。
  
  可是他在離開之前臉上的憐憫卻讓白蘭覺得不悅。白蘭都想拽住他在身後飄著的和它的主人一樣風騷的小辮子,把他從80多層高的樓上扔下去。
  
  你那是什麼眼神,你在憐憫什麼?
  
  六道骸的感情中滕良佔據著無法言喻的分量。但是他還有犬,有千種,有庫洛姆,有弗蘭……甚至是彭格列那群唧唧歪歪聒噪的守護者。六道骸還有他們。可是白蘭只有滕良,他還把她給害死了。
  
  人得感情就那麼多。六道骸把自己的感情分給了滕良,犬,千種,庫洛姆……可是白蘭只有滕良。一個人的感情全部給了另一個人,他的親情,友情,愛情……他的世界只有一個人存在。
  而那個承載他全部感情的人死了。
  
  這個世界的白蘭征服世界的時間僅用了8年,與他共用的白蘭也會從中知道避免已經發生的過錯,取得捷徑更簡單的成功
  
  但是其他世界的白蘭卻像是隱隱的和他劃開了一條界線。
  
  自己被自己拋棄是什麼感覺?
  
  太TMD操|蛋了,白蘭在心裡爆粗口,不過隨即覺得自己幼稚,又無所謂的笑笑。
  
  然後他看見另一個白蘭在魂海站在自己面前。不同的世界不同的經歷,每個世界白蘭的強悍程度是不同的。
  
  另一個白蘭的左眼角是倒掛的王冠。他看著自己輕佻的開口:到我的世界助我一臂之力吧。
  呿,拙劣的謊言。睜眼說瞎話你騷不騷。他也是白蘭,他能不知道白蘭是什麼人麼?白蘭會求助別人麼?哪怕是自己不例外。
  
  而且一個世界不可能存在兩個同樣的人。你是想讓我死吧你。你這個負心漢……哎呀,好像有什麼不對。
  
  白蘭和白蘭在魂海的空間裡交戰,風沙走石,風雲變色,風……
  
  其實這個世界的白蘭的身體的和另一個平行世界健康的白蘭根本沒法比。所以他看著那個白蘭的手狠狠的穿透他的胸膛。
  
  嘶……真疼。姐姐,你死前也這麼疼麼?
  
  然後白蘭的額頭上突然浮現出了一張紙片。白紙黒符。在兩個白蘭之間一點點的燃燒殆盡。
  白蘭被穿透的胸膛傷口處血肉蠕動,一點點癒合。
  
  「這是什麼?」
  「是護身符哦!」
  「……沒想到你也信這種東西。」
  「喂,你這是什麼眼神啊,這個可是很靈的。」
  
  很靈的,在關鍵的時刻,保你平安。你一定會活下去的。
  
  保我平安……那麼你呢?
  
  你是用了什麼代價得到這個護身符的?
  
  比起穿胸而過的疼痛,這時候心底傳來的疼痛讓白蘭不斷的痙攣了起來。胃裡翻湧的灼熱,使得白蘭跪在地上不斷的幹嘔。白蘭止不住的幹嘔。一滴淚水無意間竄入他的嘴巴裡,淚是鹹的。白蘭想起滕良死後眼裡不斷滑出的淚水。
  
  原來你是如此難過,姐姐。
  
  白蘭的手抓住自己的胸膛,力道大得嚇人。他知道現在不應該如此難過,現在應該是防備著在不遠處站著的白蘭的攻擊。可是心裡如被蟲啃噬的疼痛讓他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哆哆嗦嗦,連勉強止住幹嘔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遠處的白蘭看著他,卻一點動作都沒有。
  
  他的情感意識他都可以共用,所有的白蘭都知道有一個如此溫暖的人珍他如珠視他為寶。獨一無二的,最特別的人。所以他們與他被隔離開了一個無法跨越的距離。他們渴求的被他毀掉。即使是自己,也有些無可原諒。
  
  嫉妒嗎?羡慕嗎?恐怕每個世界的白蘭都會有這麼點不像自己的情緒。
  
  每個世界有的都是深深的孤獨與被隔離感,但是這個世界的白蘭……
  
  他看著在面前半跪在地上,哆嗦的像個篩子的白蘭。他的胸口在看到護身符的時候突然有些難受。他走過去,手抬起,對著那個痙攣幹嘔不止的白蘭,這次,他沒有護身符護體……
  
  
  白蘭的意識變得模糊,頭裡昏沉一片。
  他聽到有人在他耳邊說,你是Ghost。
  滕良所存在的平行世界在那一刻被摧毀。
  

第二卷:火影忍者

第21章 第一章:進入前奏

  砰——
  
  滕良看著從槍口射出的子彈,劃開了時間,勢如破竹的沖自己飛來……
  
  好不甘心,真的好不甘心……
  
  驀地,滕良的眼睛被一團靛青色的火焰所佔據。那團火焰憑空出現,包裹住子彈,子彈的速度被減慢,但是還是堅定的向著滕良的眉心射過來,在子彈到達滕良眉心的那一刻……
  
  【倒計時0秒,傳送離開家庭教師世界】
  
  一陣恍惚,滕良就出現在了空間裡。
  
  只要你還活著,只要你還有一口氣,那麼就會被傳送回到主神空間。而在離開所穿越的世界的那一刻,身體會由主神空間複製一個與參與者離開那個世界時同樣狀態的身體。所以六道骸與白蘭所見到的是由主神空間複製的身體,並不是滕良。
  滕良看到子彈在自己的眼前無限的放大,飛速的沖向額頭,眉心處子彈的尖銳的頭部已經有小部分沒入了滕良的眉頭,巨大地衝擊力讓滕良的眉骨在那一刻震碎掉。但是外表卻看不出一絲異樣。
  
  滕良怔怔的看著主神空間裡陰暗的天花板。開槍時發出的巨大聲音,子彈帶來的濃濃的火藥味,還有刺入額頭處傳來的粉碎似的疼痛。
  
  滕良眼睛裡的淚水順著她的眼角流下,經過臉頰,最後啪……一聲落在地上。寂靜空間裡,微小的聲音都像是被放大了無限。而一條紅色的線蜿蜒在滕良的臉上,顯得有些觸目驚心。額頭上圓圓的傷口處向外滲著血跡,滲出的血跡匯成一條小溪,流過滕良的臉。
  
  劫後重生的感覺是什麼?
  
  清晰的感覺到了死神劃過來的鐮刀卻在馬上要觸碰到脖頸的那一刻停住,你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冰冷的涼氣和身上起來的雞皮疙瘩。
  
  其實滕良在最後的時候以為自己會就這樣死去,那個時候什麼怨啊恨啊都不重要了,她只是希望自己在乎的人可以幸福一些,快樂一些。但是後來卻發現自己沒死,這種巨大的落差讓滕良的心裡有些憋悶。也許是經過死前那瞬間覺悟的想法,現在的滕良並沒有想哭的感覺,只是心裡很難受,心臟像是被不停的擠壓一樣。
  
  滕良抬起左手捂在眼睛上,她現在還保留著離開家庭教師前一刻的姿勢,躺在地上。
  
  那個時候,突然覺得什麼死前美好的心願祝福都被隨之冷靜下來的不敢、甘憤怒苦澀所替代。
  但是她哭不出來了,就像是在家教世界,她把眼淚全給丟在那裡一樣,現在留在臉上的淚水只是在家教世界裡積蓄在眼睛裡的剩餘品而已。
  
  負責人看著躺在地上的滕良,想要開口告訴她不許在這裡哭,他覺得她要是哭了,自己的耳朵絕對會受到無法彌補的傷害。
  可是他卻看見滕良只是用手蓋住眼睛,沒有任何發出聲音
  「負責人,修復身體」
  「修復身體將扣除身存獎勵點數25點,是否修復」
  「……修復。」為什麼有種在說自己是二百五的感覺,是錯覺吧。
  暖黃色的光照在滕良的身上身上,她身上的傷口開始一點點的癒合,右邊手臂的骨頭傳來咯咯的聲音,
  「嘶……」骨頭錯位後被強行糾正的疼痛讓滕良一陣抽氣,眼裡有點濕潤,好疼……
  滕良的身體不一會就被修復的完好如初,只是額頭的紅色槍洞滕良卻沒有選擇修復。紅色的疤痕留在滕良的眉間,不經意看去就像是一枚朱砂痣一樣。
  「負責人,可否查詢下一個要去的世界?」
  「查詢需要扣除生存獎勵點數10點,是否查詢」
  「查詢」滕良默然。
  「3天后傳送進入火影忍者世界。」負責人意外的報出了時間。
  
  修復完畢的滕良站起身,坐在主神空間裡具現化出的椅子上,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不遠處的負責人開頭道「負責人,我要兌換物品。」
  唰——滕良眼前出現了一系列功能表列。
  選擇到複生道具一欄。
  
  復活真經。過!自己一個人怎麼靠別人來復活?更何況,滕良瞥了眼後面需要的生存獎勵點數:5000點。沉默,果斷看下一個。
  
  重生十字章。所需生存獎勵點數7000點。過!
  
  還魂石,修真物品。所需身存獎勵點數9000點。過!滕良在內牛碗面,咱是窮人啊窮人。
  ……
  當滕良翻得手抽筋的時候,在最後一欄的下方終於看到了一個自己換的起的。
  
  複生玉佩,持有者在受到致命傷害時,會被隨即轉移,身體修復後,失去全部兌換能力,全身各屬性下降20點,一次性用品。需要生存獎勵點數2500點。這次是二千五百嗎?
  滕良猶豫了會,狠狠的拍下了複生玉佩後的按鈕。
  
  滕良翻到武器欄,流覽大量的武器……
  10分鐘後,滕良蚊香眼,這麼多的武器,這麼多的介紹,眼暈,每一個都是神馬評價係數很高,適用于大量世界之類的……就像你問哪個品種蘋果好吃,結果商販說,哎呦呦哪個品種都不錯啊,要不您都買些嘗嘗?
  
  買買,買你妹!不知道咱沒錢麼?
  
  最後滕良兌換了一把BUCK夜鷹平刃。這把刀的品質之優異是其他刀具所不能比擬的,刃口驚人的鋒利!即便是柔軟的傳真紙也能橫切成絲!刀身厚達6毫米,能勝任野外惡劣的環境。
  
  目前所剩的生存獎勵點數為600點。滕良花了300點兌換了一個納戒,可容納2立方米的物品。又花了100點兌換了許多食物衣服和急救物品放進空間裡。而兌換的野外生存必須知識手冊、物種大全及醫藥自救必知花了滕良50點去。
  
  結果三本黑色書就出現在了滕良的手裡,滕良一個措不及防,被這兩本書的重量給壓倒在地上。滕良在看清這兩本書的厚度的時候褐色的眼睛瞬間變成了豆豆眼。
  
  這個到底要讓我怎麼記住啊……滕良哭喪著臉。
  
  負責人看了看滕良的臉,出聲道「參與者可將兌換書記內容存入腦海,需要生存獎勵點數30點」
  滕良從來沒覺得負責人是這麼好滴一個人,瞬間感動的淚流滿面。原來您冷淡的外表下是一顆助人為樂的火熱的心啊啊,什麼黑心奸商死面癱都是咱誤解了您啊喂,滕良無意識的向負責人的膝蓋射了一槍。
  
  負責人看著滕良的淚流滿面的臉,突然覺得自己多管閒事。英俊冷酷的臉在聽到滕良內心的想法時狠狠的擰了一下。叫你多管閒事,這不自己找抽嗎?
  
  用來用去,滕良乾癟的荷包裡就只剩下了120點,她不打算兌換別的東西了,天知道腹黑的負責人會不會突然抽風發任務從而需要花生存獎勵點數呢。滕良對自己的安排很滿意,但是他沒發現遠去的負責人的身影頓了頓。
  
  ……你剛才還說我是好人來著……
  
  【30秒後傳送進入火影忍者世界,倒計時30秒。29秒,28秒……】
  
  作者有話要說:
  開學了開學了,,開學之後可能就沒這麼多時間更文了……TAT~~
  咱不會棄坑的!!!!握拳
  
  關於白蘭是Ghost的解釋:
  1,殺死白蘭的白蘭(簡稱白蘭二)設定是TV版裡最後臉崩得慘不忍睹的那個白蘭。總體來說,他是所有平行世界最強的白蘭,而因為那個世界綱吉把戒指毀壞,所以只有他還沒把世界統一,他發現了可能成為新世界的神的辦法,他不會嫌自己的力量更強的,所以他想到了把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召喚到自己的世界辦法。
  
  2,相比於其他世界的白蘭,這個世界的白蘭的身體要弱很多,雖然他是最早完成遊戲的,但是這也無法彌補他比其他白蘭弱那麼幾分的事實。相對于其他世界的白蘭,這個世界的白蘭好下手。
  
  3,就是我們最期待的原因了,這個世界擁有獨一無二的滕良,啊哈哈哈。你覺得其他世界的白蘭們會怎麼想。感情記憶可以共用,所以所有的白蘭對滕良的感情都有那份特殊的感情,但是他們卻沒有這個世界的白蘭那麼苦逼,因為不是他們推下去的。雖然說面對同樣的情況,他們說不定會做同樣的舉動,但是……所以這個世界的白蘭被咱悲劇了。所以這也是白蘭二選擇這個世界白蘭的原因之一
  
  4,讀者的想法。(咱目前的設定就是這麼幾點,不知道讀者們能不能找出別的理由~一千個讀者,一千個哈姆雷特。如果覺得與作者不相同的,可以按照你們自己的想法哦,不要被me誤解了。)
  
  這就是me的解釋了,感謝頹廢的死宅親的回復,要不然可能me還沒想到要把白蘭最後的結局給解釋一下。撲到所有看文的親
  
  當你看到這一章的時候,me已經在學校了。所以這是存稿想哦親~倫家沒有筆記本,學校的電腦要跑好遠好遠好遠……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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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章:天降閃光
  
  滕良理了理自己的頭髮,看著湖裡面自己的倒影出了會神,起身,手裡拿著一把魚叉,一步一步的走向湖邊。
  
  湖裡的水並沒有多深,滿打滿算也就只到滕良的胸膛。秋天湖裡的水已經帶有了微微的寒意。滕良裸|露的腳丫在剛碰到水的時候,渾身一抖,立馬縮了回來,過了會才慢騰騰的探出腳,先輕輕的用腳尖碰了碰湖面,隨即咬了咬牙,將腳伸了進去。
  
  冰冷的湖水凍得滕良有些抖,她拍了拍自己的臉,想要將湖裡不斷滲入身體的涼意給無視掉。家裡還有人等著吃飯呢。滕良想。她右手拿著魚叉,褐色的眼睛專注的盯著水裡不斷遊動的魚,等身邊的湖水慢慢的平靜下來後,手一用力,將魚叉準確的插|入一條魚的身體。
  
  噗——魚被滕良紮了個對穿,等滕良把魚叉從水裡舉起的時候,垂死掙扎的魚還在不停的擺著尾巴,企圖逃脫滕良的魚叉。只不過擺動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後軟趴趴的耷拉下了身體。
  
  對不起呀對不起呀,我家還有口子等著我給他續命呐,您辛苦一下,犧牲一點,我感謝你八輩祖宗,至於報仇神馬的您要找也別找我啊,我保證,我就只紮你一條魚,你們全家我都不動並天天來這裡喂魚餌。
  
  滕良覺得她真是個好人,哦,感謝你,我的食物。
  
  看看了自己抓到的魚的數量,覺得今天應該夠吃了,就立馬從冰冷的湖裡跑出來。
  
  她的腳丫被湖水涼得有些發紅,渾身濕漉漉的,水不停的從滕良的衣服上滴落,滕良小心翼翼的環顧了一圈,在確定沒人後,才把身上濕透了的衣服給利索的脫下來,一陣小風吹過,滕良打了個寒戰,立馬拿起毛巾粗魯快速的擦了擦身體,套上幹的衣服。拿起地上的東西,走向山林中的小木屋。
  
  「我回來了。」滕良進門就把手中的東西扔在了地上,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彈。其實比起漫長的路,還是路長一直不變的景色讓人覺得更加的無聊。都是樹啊樹啊,雖然喜歡遠離喧囂都市沒錯,但是這麼綠色,綠的滕良看了整整兩年她還是膩歪了。
  
  「歡迎回來!」屋裡傳來的聲音,柔柔的,裡面帶著說話者的愉悅。
  「唔……換藥了」滕良從外屋的架子上拿起晚上搗好的藥,推開里間的房門,門在地上劃了了個不大不小的扇形,發出輕微的嗤啦聲,滕良走了進去。
  
  床上的人僵直的躺著,渾身上下全是繃帶,連腦袋都被包了起來,只有兩隻圓圓的眼睛和嘴巴露在外面,在聽到滕良進來的時候,轉了轉眼睛,眼裡面光彩浮動,湛藍的眼睛清澈如洗,他看著走進來的滕良,藍色明亮的眼睛極其負責的表現了它主人的喜悅。金色的頭髮有幾根從繃帶裡露出,柔軟的貼在床上人的頭上。
  
  「你還是別亂動了,昨天亂動結果把脖子都扭了」滕良看著床上那人亮晶晶的眼睛,一陣黑線,太閃亮了喂。
  
  你猜到是誰了嗎?金發藍眸,笑起來閃亮的能刺瞎人眼的發光生物——波風水門。
  
  「阿良,沒關係啦,這麼點的幅度不會有事的。」床上的人笑嘻嘻的說著,藍色的眼睛一直盯著滕良的動作,眨也不眨。
  
  「……」藤亮無語,自來熟什麼的很是很可怕的一大殺器,只不過是剛剛認識了兩天而已,波風童鞋,你不覺的進展太快了嗎?給他解開身上的繃帶,塗上墨綠色的藥膏,即使將來的波風水門再怎麼強大如山,他現在也不過是一個虛弱躺在身上沒有力氣病嬌軟正太。
  
  「阿良,這是什麼藥膏啊?塗在身上涼涼的,渾身的傷口也不怎麼疼了,我都感覺到骨頭結合的地方傳來的癢癢的感覺。」看著滕良明顯不搭理自己只是專心塗著藥膏,沒話找話說的波風童靴。
  
  「……黑玉斷續膏,需苦苦熬制七七四十九天方可練成。」滕良聽了波風的話,挑了挑眉,突然想要噎一下躺在床上動彈不得但是卻不停發問的波風。
  
  其實火影真是比家教更神奇的一個世界,裡面人的身體素質好的不得了,就像是目前躺在這裡的波風一樣,兩天前慘地只剩下一口氣,虛虛弱弱的就像馬上要掛掉,著實讓滕良擔心不少,但是看著眼前精神四射的人,滕良覺得自己的身體素質跟這些人簡直沒法比。
  
  「啊,這樣……四十九天,阿良,原來你這麼辛苦,我波風水門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藍色的眼睛堅定異常。他看著滕良瘦小的身體,想到,他這麼瘦弱卻一直照顧自己,並拿出了這麼好的藥,這份恩情,無論如何都要記得。
  
  「……」滕良。==
  
  
  你就不奇怪綠色的藥膏為什麼要叫黑玉斷續膏嗎?而且明明是昨晚當著你的面在你面前搗碎的吧,七七四十九天你真的有聽明白我說的是什麼嗎?
  這一切的開始都是兩天前滕良一次的外出。
  任務物件:波風水門。
  任務開啟時間:兩天前早晨。
  【開啟火影忍者支線任務一:修復波風水門遭遇創傷,並將其成功引入蛤蟆仙人自來也門下。任務成功,獎勵生存獎勵點數1000點。任務失敗,扣除生存獎勵點數2000點】
  
  當滕良聽到任務提示聲音的時候,有點迷茫。波風水門?她現在連個影都找不到,怎麼完成任務?
  
  滕良站在小樹林裡抱怨著負責人的莫名其妙和不間斷的突發性抽風,緊接著,就聽見悉悉索索的聲音從頭上方傳來,滕良一抬頭就看穿過樹枝狠狠砸下來的身體,一團黑影覆蓋在滕良的臉上,滕良睜大雙眼,慌張的向旁邊一跳。
  
  砰——
  
  巨大的聲音在滕良的耳膜處回蕩,樹枝上的鳥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驚起,展開翅膀撲棱撲棱的飛走。滕良感覺自己站立的地方都被砸下來的重物給震得一陣輕晃,被震起來的塵土彌漫遮擋住了滕良的視線,滕良想,絕對很疼!
  
  掉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波風水門,目前滕良觸發的第二任務對象。
  掉下來的孩子一頭燦爛的金髮,雙眼緊閉著,五官皺了起來,她覺得這下波風水門不死也得重傷,她能完成任務嗎?
  
  滕良甚至在考慮,她是不是要去抱著他死命的搖晃哭喊:親愛的,你把眼睜開睜開睜開。其實滕良只是在緊張的時候就容易腦抽筋,以此來緩解壓力。
  
  就在滕良胡思亂想的時候,躺在被砸出的巨大天坑的孩子驀地坐起來,看了看周圍,又看看了站在坑上面看著自己的滕良,咧嘴一笑,微微升起的暖光照在孩子的臉上,金髮熠熠生輝,連湛藍色的眸子都好像跳躍著金光
  
  「嗨~救救我吧!」說完一頭暈了過去。滕良瞠目結舌。
  
  幾片葉子從天空飄落,慢悠悠的落在滕良腦袋上,滕良把掉在地上的下巴收回,認命的跳到坑裡去,檢查波風水門的傷勢。
  
  除了上半身的骨頭,腿骨粉碎性骨折。手臂上的骨頭因為掉下來時不停的用手抓住周圍樹木的枝幹而被強行的拉扯斷,手心模糊一片,下落時不停的用手抓住樹枝減緩下落的力度而被啦傷。上身的肋骨斷裂了四根左右,剛才好像是被斷掉的肋骨紮到內臟才疼得暈過去的。
  
  這,這是怎樣頑強的生命力啊!滕良感慨。
  
  滕良嘿咻嘿咻的把坑裡的波風給安置好,當然還是在坑裡。她覺得現在的波風實在經不起自己的晃動。
  
  小心看了眼暈過去的波風,確定他不會再短時間醒來後,從納戒裡摸出之前在空間裡兌換的急救用品。
  
  滕良忙活完,擦了擦頭上的汗水,累的坐在地上。總算把波風身上幾處比較嚴重的骨折地方用木板固定住。太陽這個時候只留了半形在山上,微微跳動,好像下一秒就要完全的落下去。肚子傳來的響聲提醒滕良,從上午到現在她還沒有吃飯。滕良看了看還昏迷著的波風,想了想,轉身離開。
  
  滕良一去一回並沒有花多少時間。可是她回來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嚇得她立馬抽出了放在身後的手裡劍,向著波風躺著的方向射過去。
  
  一條黑色紅紋的毒蛇順著波風的腿腳向上爬著,它的頭已經到了波風的脖子,蛇信子不停地抖動著,碰觸著波風的脖頸。
  
  波風悠悠轉醒,當他看到趴伏在自己身上有成人手臂粗的蛇時立刻渾身僵硬,冷汗從額頭上冒了出來,蛇冰涼的身體碰觸著他裸|露在外面的肌膚帶來的涼涼的觸感,讓波風的瞳孔一陣陣收縮。然後他就看見從茂密的草叢裡突然竄出來的滕良。
  
  一隻手裡劍劃過脖子,蹭出了一條淺淺的傷口。但是蛇卻被釘在了地上,掙扎兩下就再沒了動靜。
  
  滕良看到自己不小心給波風造成的傷口,有些心虛。抬眼看了看波風盯著自己的眸子,頓了頓,隨即了然。
  
  應該還在害怕吧,這麼小的孩子。
  
  滕良一躍,跳了下來,月光在她身上浮動。滕良蹲在動彈不得的波風身邊,安慰的摸了摸他的額頭「沒事了,抱歉,不好意思傷到你了,身體感覺怎麼樣?」她儘量用自己最溫和的語氣說。
  
  波風被她手上溫暖的觸感喚回了神,隨即笑了笑「完全沒有問題!」
  
  滕良看他笑得勉強,純當是小孩子愛逞強要面子,也沒說什麼,只是將放在他額頭的手收了回來,將放在褲袋裡的果子拿出來。
  
  「餓嗎?吃幾個吧,雖然有些酸,但是味道還算不錯。」滕良將果子放到波風身前,但是卻看到波風那瞬間明亮卻又苦惱的眼睛悟了過來。她將果子遞到波風的嘴前,看著他張開嘴咬著自己遞過去的果子。但是好像是拉扯到了脖子上的肌膚,頓時嘴上的動作僵住了。
  
  額……好像很疼。滕良瞥了他一眼。隨即抽回手,用手裡劍將蘋果削皮,然後切成一塊一塊的,用千本插著遞到波風的嘴邊。
  自己就是養孩子的命,滕良看著從波風嘴角留下來的汁液,從口袋裡拿出紙,給他擦了擦嘴角。
  
  波風眼睛很亮很亮。
  
  遠處的天際泛起了魚肚白,太陽睡了一晚,醒了爬起山來。
  
  滕良看了看波風的傷口,估計了一下現在恢復的程度,然後把波風抱起,避免碰到他的傷口,向自己的木屋走去。
  
  這時候,天上一直信鷹在天上盤旋了一會後,緩緩落下,在滕良的肩膀處收起了翅膀。鷹有力的腿上綁了一個細細的竹筒,滕良看著落在自己身上的鷹,反應了一會,確實該回信了……
  
  
第23章 第三章:木葉白牙

  由於波風的緣故,滕良只能推遲了回去的時間。
  
  一切安好,勿念。頓了頓筆,歪頭想了想,又在紙上添了幾行。回家的時間可能會晚些,不要擔心。只是突然發現了稀有的藥材,想要等著它成熟採摘之後回家。
  滕良把寫好的信卷成一條,放在了竹筒裡,摸了摸信鷹的頭。信鷹跳了跳,蹭了蹭滕良的手,展開翅膀,飛走了。
  
  另一邊的旗木朔茂看著竹筒裡的信,無奈的笑了笑。將信放在口袋裡,又緊跟著同伴,向前躍了過去。
  
  火影忍者主線任務物件——旗木朔茂。
  
  
  剛剛傳送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滕良面對的就是一排飛過來的手裡劍,滕良瞳孔一陣收縮。立馬開啟格鬥能力,向後一個跳躍躲開。但是隨即跟來的是鋪天蓋地的苦無和千本。滕良將手背在身後,拿出納戒裡的夜鷹平刃,乒乒乒的擊飛掉射|向自己的苦無和千本。
  
  不行,太多了根本擋不開。
  
  就在幾根千本要突破滕良的防線的時候,所有的千本和苦無,瞬間消失。這讓滕良一陣錯愕。
  然後滕良就看見從樹木後面走出來的銀色頭髮的男人。
  「以你的年齡來說,算是不錯了。」男子開口道。
  【開啟火影忍者主線任務一:獲取任務道具——白牙。無時間限制,任務成功,獎勵任務道具白牙,身體屬性提高10點。任務失敗,扣除生存獎勵點數1000點。】
  
  滕良聽到任務提示的聲音的時候怔了怔,白牙……
  
  就在滕良抬頭的時候,男子的手突然像滕良的腦袋伸出,滕良渾身緊繃,在想要立馬跳開的時候止住腳步。但是背在後面的手裡的夜鷹平刃卻被她握的緊緊地。
  
  男子像是沒察覺到她的動作,將手放在她的頭髮上,揉了揉,原本嚴肅的臉卻在一個笑容下柔和了起來。
  「是你母親讓你來找我的是嗎?」旗木朔茂歎了口氣。
  「……」滕良根本不知道朔茂在說什麼,她只是低下眉眼,默不作聲。
  「跟我走吧,我是你的舅舅。看,這是信物,小孩子警戒心還真高。」朔茂將放在懷中的半塊玉佩取出,滕良看到這塊玉佩的時候一愣,這個和自己兌換的重生玉佩一模一樣,不過他手中的是殘缺的,而自己的是完整的。恐怕他之前收手就是因為自己跳動時,胸膛上露出來的玉佩的關係。
  
  看來這個世界負責人給自己的身份是旗木朔茂姐姐的女兒嗎?……表告訴我我是卡凱西的姐姐。
  
  「走吧旗木良,小孩子別想太多。」朔茂用手敲了敲滕良的頭,看著她故作老成的臉,忍俊不禁。
  
  
  雖說現在是個戰火紛飛的年代,很小的孩子都會上戰場,但是朔茂還是希望,自己家的孩子在能夠有自保能力的時候不要活得太累。
  
  這個時候,滕良的身體4歲,旗木朔茂18歲,木葉正處於第三次忍者大戰時期。旗木朔茂幾乎剛到家就被傳來的任務給叫走。留著滕良對著亂騰騰的屋子大眼對小眼。
  
  後來等朔茂再次回來的時候已經隔了1個星期,這段時間裡,滕良自力更生,將朔茂家裡所有可以吃的東西都搜刮出來,緊巴巴的過了一個星期。納戒裡的食物是滕良準備的在緊要關頭才動用的口糧,滕良不打算隨便吃完。就在滕良為明天的早飯擔憂的時候,家裡的門被推開,朔茂渾身是血的走進來,但是眼睛卻亮的嚇人。
  
  他看見小小的滕良坐在凳子上,雙手撐臉,看著自己。心裡突然有些酸澀。自從姐姐出嫁後,朔茂習慣了自己一個人對著空蕩蕩的房間說我回來了,如今多出來的滕良小豆丁,讓朔茂覺得總算,這裡不是僅一個住人的地方了,而是有了那麼一絲暖氣的家。
  
  朔茂回來的第二天,就把滕良從暖和的被窩裡揪出來,拉到後山,將自己的絕技掩飾給滕良看。
  太陽初升的光澤給那把閃著銳利光芒的白牙鍍了一層金,旗木朔茂手中拿著白牙刺、紮、挑、抹、豁、格、剜、剪、帶。動作流暢,一氣呵成。滕良兩眼發直的看著旗木朔茂的動作。
  好快!連周圍的空氣都好像被那把快到極致的刀給分割開來。
  滕良的眼裡滿是震撼的神色。
  旗木朔茂看著滕良,臉上滿意之色一閃而過,不是誰都可以看清自己的動作,即使自己將動作放慢了不少,但是,滕良的眼睛卻一直隨著自己的刀而轉動,沒有一絲一毫的遺漏。
  「……舅舅」滕良抬頭,看著比自己高了不少的旗木朔茂,眯了眯眼。
  旗木朔茂逆光而立,投下來的影子把滕良蓋得嚴嚴實實的。
  「您能再給我演示一遍麼?」滕良不好意思的用手搔了搔臉頰,褐色的眼睛有些閃躲的看著朔茂
  「……」旗木朔茂。
  
  ‘負責人,兌換腦式錄影機!’
  ‘兌換需要50點獎勵點數,是否確認。’
  ‘神馬?不是之前看才有30點嗎?!怎麼馬上就漲價了?!’滕良有些難以置信,物價上漲已經波及到主神空間了嗎?金融危機真可怕!
  ‘……’負責人==
  ‘……換!’滕良一咬牙。
  
  你覺得是因為負責人對滕良的報復嗎?怎麼可能啊……
  
  等旗木朔茂再次問滕良看清楚了嗎?滕良點後。然後旗木朔茂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太陽,扭頭對滕良說,2年內,必須掌握所有動作。再此之間,你在後山底下訓練。不等滕良反應,就把她一把推了下去。
  
  旗木家族訓練法之一:讓孩子自己成長。
  
  「啊啊啊啊啊——」滕良慘叫,一群烏鴉被滕良的聲音嚇到,撲棱撲棱的飛了起來。
  
  該說被推下懸崖有經驗了嗎?滕良安穩落地後自嘲的想著,但是心裡的酸澀讓滕良學乖,決定不再想上個世界發生的事情。
  
  在波風掉下來之前,滕良在這裡呆了兩年。也許她該慶倖她之前在空間裡兌換了野外相關知識的書。這讓她剛開始的生活不算那麼淒慘。只是‘不算那麼’而已。
  
  滕良也就是經歷了兩個世界,第一世,普通家庭,普通經歷,按時上學,飯有家人學校餐廳自己,衣服有洗衣粉手洗機洗……各種自理的問題不大。
  
  第二世,黑手黨高層的子女,生活條件自是不差。即使是帶領白蘭逃亡的時候,也沒有花多長時間,在野外生存的日子並不長。並且她還有大量現金。
  
  這次,她才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野外生活。
  
  你說她有納戒,怎麼可能會過的不好。但是有個銀花花的腦袋在上面蹲點監視呢,她怎麼敢把空間裡的事情給暴露出來。會被負責人扣獎勵點的OTL。更何況,那是留著救命用的……
  
  沒有食物。好啊,自己去找。
  滕良拿著掉下來之前旗木朔茂遞給自己的一包手裡劍和苦無。在森林裡四處找著可以吃的東西。殺生……沒幹過,即使是上輩子,她在最後的時候,都只是刺傷了敵人的重要部位。
  
  ……愚蠢的善良。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理智的控制自己,去殺害另一個人。滕良只是生活在一個普通世界的人,普通的妹子,即使她第二世是個黑手黨,但是經歷的殺戮幾乎沒有。更何況,當手裡的兇器刺入肉裡的聲音,讓滕良在脫離家庭教師世界後,在主神空間了做了好幾夜的惡夢。
  
  滕良是個普通的天朝姑娘,有些善良,尤其是在第一世,她沒有經過別人的傷害,有親密的家人,和關係好的朋友,順風順水。所以她的善良得以完善的保存下來。但是,這份善良保持的越久,在面對突然地傷害的時候,也會崩潰的也快。扯遠了,這是之後的事情,現在暫且不提。
  
  滕良在連續吃了幾天的果子後,終於眼睛發綠的忍不下去了。逮住了一直兔子,但是在看到兔子拿上濕漉漉的粉紅色眼睛的時候,手情不自禁一松,兔子立馬跑遠離開。她射出手裡劍,但是準頭卻偏了不少。滕良松了一口氣。樹上的旗木朔茂卻皺了皺眉頭。
  
  一個月後,滕良抱著被自己殺死的一條魚怔怔坐了一會,粘稠的血液沾了滕良滿手。
  
  滕良露出了一個傻不拉幾的表情,然後對它說了句對不起。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滕良以前看小說的時候,總覺得裡面的女主角很厲害很厲害。畢竟她做不到那麼沒有鬱結的結束掉生命。第一世滕良跟著母親學做菜,但是卻在看到母親將新鮮的魚殺死的時候,心裡一陣不忍,轉過頭去。母親只是笑笑說:沒關係,習慣就好。
  
  對,習慣就好,一開始保有對生命那份最純潔的尊重與愛,但是後來做得多了,也就無所謂了。畢竟它們不是同族,總要通過它們來為了滿足自身的要求,自己和其他誰比較重要,這個非常明顯。但是滕良總是在吃飯前,念一句,感謝你們,希望你們下世投個好胎。
  
  滕良總是覺得,也許自己吃的是一道菜,但是它們失去的卻是一條生命。鮮活的充滿活力的時間最美好的生命。
  
  想多了反而難為自己,滕良在一個月的掙扎後,放下了心裡的矛盾。瞧,人終究是無法捨棄自己的。
  
  感謝你們,賜予我食物。
  
  旗木朔茂將滕良這一個月的變化看在眼裡,雖然最後的結果和他希望的一樣,但是結果差太多了,這個孩子,心有些太軟了。
  
  生火,洗衣服,在森林中辨別有毒的食物甚至是利用現有的植物做出簡單的藥物。旗木朔茂在察覺滕良的基本問題解決後,就離開了森林。留下滕良自己。
  
  滕良不知道旗木朔茂什麼時候離開,所以一直不敢用納戒裡的東西。時間一長,便也適應了森林裡的生活。森裡的食物與空氣比第一世的世界好了太多太多。滕良發現,自己吃的食物在下嚥的時候,總會在喉嚨處傳來一陣甘甜。那種最生活的甘甜是第一世任何食物所無法比擬的。
  
  在森林裡掙扎了1個月後滕良找到了旗木朔茂之前提到過的木屋。
  
  她每天都會拿出夜鷹平刃練習旗木朔茂教給她的刀法。利用之前兌換的腦式錄影機,她把旗木朔茂的錄影在腦海裡打開,然後一個一個動作的拆開仔細觀看模仿。
  
  刺、紮、挑、抹、豁、格、剜、剪、帶。這些動作看起來簡單但是想要做到旗木朔茂那種流暢和鋒利卻需要長久的時間的積累。
  
  滕良不是那種協調性很好的人,她只能採用最笨的辦法將每個動作重複一遍又遍。每天都拖著筋疲力盡的身體回到木屋,倒頭就睡。
  
  火影的世界很危險,更何況現在正值第三次忍者大戰。自己沒有足夠的生存獎勵點數去兌換高階的格鬥能力。即使她兌換了,恐怕在某些以戰鬥為主的世界,連自己基本的水準都達不到。不想要重現家教世界最後的悲慘,她想要用自己的努力,換來本身的能力。這樣即使在被剝奪格鬥能力的時候,她也可以自保。上個世界終究是她想的太簡單了……總是覺得至親之人怎麼會有傷害呢?
  
  滕良的眼瞼動了動,眼前先是白茫茫的一片,然後世界一點一點的清晰起來,周圍的環境慢慢的映入她的眼睛。她從床上爬起來,洗漱好後,來到波風的房間裡,推門進入……
  
  
第24章 第四章:餵養閃光

  波風水門還睡得昏昏沉沉的,但是眉宇卻皺在一起,看起來睡得並不安穩,甚至不時有細碎的痛苦的呻吟從嘴裡斷斷續續的傳出。
  
  滕良推門進入發現波風水門沒有醒來的時候,就放輕了腳步。將手中的藥罐輕輕的放在木質的圓桌子上,轉身走向波風水門,在床邊的凳子坐了下來。
  
  轉頭瞥了一眼波風水門稚嫩蒼白的臉,果然,無論平常再怎麼掩飾,骨骼痊癒的疼痛終究無法完全忽視。如若不是現在看見,恐怕真的誤以為根本完全沒有問題吧。
  
  ==波風童靴,您小也太能忍了。6歲的小孩子這麼要強該說真的是世界造就人才的緣故嗎?
  滕良在心裡想到,上上輩子,6歲的自己還會不、小、心、尿床就無法不朝地OTL……
  
  果然,我TMD以前過的就是白癡的日子嗎?
  
  波風水門的睫毛顫了下,睜開眼睛後,就發現滕良坐在床邊,鵝黃色的暖光給滕良渡了一層溫潤,她整個人都泛著一種溫暖的柔和。
  
  「阿良,早上好。那個,你在這裡有什麼事情嗎?」波風湛藍的雙眼看著滕良,一絲困惑閃過,嘴角小幅度的勾了勾。
  
  「……波風,醒了嗎?我來給你換藥和繃帶。」喂喂,眼神太有殺傷力了吧,太犯規了!剛才還一臉蒼白痛苦,現在就笑成這樣,這種反差及要強的性格直戳人萌點有木有!
  
  「繃帶?」波風水門眼睛轉了轉,看了一眼自己包的不露一絲皮膚的身體,頓時了然。
  
  「啊……那個,麻煩你了,阿良。」
  
  滕良動手小心翼翼的解開包裹住波風水門的繃帶,隨著白色繃帶的散落,浮現出的是白皙的皮膚,但是上面卻佈滿了大大小小的傷口,有些地方雖然深可見骨,但卻不難看出癒合的傾向。滕良將藥罐裡的墨綠色藥膏輕輕的塗抹到波風水門的傷口上,一下又一下,驀地,波風水門的身體一顫,滕良的手頓時停住,抬起頭疑惑的看向波風水門。
  
  原本一臉爽朗笑容的波風水門,臉上已經被細密的汗水覆蓋,眉峰高抬,蒼白沒有血色的嘴唇抿得很緊,但在看見滕良看他的時候一愣,隨即眉宇舒展開來,僵硬的臉上努力擠出了一絲微笑,藍色的眸子含著一絲安撫「阿良,沒關係的……那個,你繼續就可以。」說完又對著滕良傻兮兮的笑了笑。初升太陽的光芒撒在波風水門的臉上,使他的笑容有些虛幻。
  
  其實,你不必如此逞強的。
  
  滕良看了波風水門的笑容一會,才開口道,「……如果疼的話就說出來……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接下來會輕點的,但是疼的話要告訴,聽見沒,波風。」
  「誒?誒?沒,沒有關係,我根本不痛的。」波風水門看到滕良認真的棕色眸子,連忙介面道。甚至想要起身向滕良解釋。
  
  
  
  滕良看著波風水門的動作,手狠狠向下一按。
  
  狗改不了……死性不改!!叫你亂動!
  
  「嘶……」波風水門疼的齜牙咧嘴,本來想要起身的動作瞬間停滯,雙眼困惑無辜的看著滕良。滕良在接觸到波風水門的眼睛的時候,瞬間反應過自己做了什麼,頓時有些懊惱,自己和個毛頭孩子叫什麼真,真是越活越過去了。滕良錯開眼睛,不和那雙乾淨的過分的眼睛對視,耳尖紅紅。「總之,疼的話請務必告訴我!」滕良吐出這句話後就不再看波風水門,低頭專心致志的給波風水門塗抹起藥膏來,到是動作輕了慢了不少。
  
  「……恩。」波風水門的聲音很輕很輕,倘若不認真聽的話,根本很難發現他的回答。
  
  滕良將繃帶纏在波風水門的身上,洗了洗手後,用清水沾濕毛巾,給波風水門擦了擦的臉,拿起勺子,攪了攪碗裡的粥,吹了吹,送遞至波風水門的嘴邊。
  
  「咦?咦?咦?阿、阿良,你你你要喂我吃飯嗎?」波風水門眼裡滿是不可置信,一連三個咦接連不斷的從波風水門的嘴裡迸出,連話也說的斷斷續續的。
  
  「這是當然的吧,」滕良理所當然的瞥了一眼波風水門,「你現在根本沒有辦法自理吧。」看到波風水門湧起感激的神色,立馬把一勺粥送進他的嘴裡,將他想要說出口的話給堵了回去。
  
  「吃飯說話是不禮貌的,你的任務就是要趕快康復,其他的我會處理的,所以,請你,也要務必的愛護自己的身體。」否則會在森林裡住更久時間,更何況我的任務還不知道有沒有時間限制,所以,波風水門,你趕快給我活蹦亂跳強壯到一拳可以打倒一頭牛吧==
  
  波風水門猛的抬頭,直直的看進滕良那雙澄澈的棕色眼睛,滕良滿臉的認真,兢兢業業的的進行的自己的餵飯大業,而之後波風水門到是一直認認真真的喝下喂到嘴裡的粥,不發一言。滕良挑眉,看了一眼突然安靜下來的波風水門,發現波風水門一臉陽光燦爛,興奮異常,頓時覺得有些微妙,金髮的神物神經都異常的樂天麼?想起他的兒子漩渦鳴人大大咧咧的性格,突然覺得也不是沒有可能……
  
  滕良給波風水門擦了擦嘴,將空掉的碗端起,起身離開,關上門,徒留波風水門一人在房間裡。由於走的時候是背對著床的,所以,她並沒看見波風水門欲言又止的神情。
  
  121,122,123……257,258,259,260
  
  「呼……」滕良在數到260的時候,身體轟然倒地,劇烈的喘息著,臉頰因為劇烈運動而紅的厲害,臉上是細密的汗珠,渾身的衣服也濕噠噠的黏在身體上,周圍的地上,被滕良的汗水打濕,比起其他地方的土壤顏色深了些許。
  
  滕良現在真的是連小拇指都不想動,任由自己躺在地上,貪婪的呼著林中的空氣,等到身體的呼吸頻率趨於平穩,才起身,甩了甩頭上的汗水,將夜鷹平刃放入納戒,朝木屋走去。
  
  滕良自從被旗木朔茂推下懸崖後,就一直不停的學習著旗木朔茂演示的刀法,從最開始連動作都看不清,到勉強可以看清動作,到磕磕絆絆的可以完整的演練下來已經過了一年之久,而在此之後的一年裡,每天都會講完整的白牙刀法演練一遍,最初連20遍都演練不下來道如今可以揮汗如雨的勉強演練下200多次次,對於滕良這個上輩子可以說是體育一般的姑娘來說,算是進步很大了,倘若是以前的滕良絕對不會相信自己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有的時候,人只是不肯對自己狠一把罷了。
  
  滕良一邊拂去額頭不斷下流的汗水,一邊推開浴室的木門,將自己泡在水裡,小憩一會後發現天色已暗,滕良連忙將身上擦拭乾淨,穿好乾淨的衣服,跑到廚房裡做飯,做好後,將熱騰騰的飯菜端到波風水門的房間。
  
  推開門的時候波風水門的眼睛正好對著門口,原本有些深藍的眸子在看到滕良的時候瞬間有光彩浮現。隨即在看到滕良手中的飯菜的時候,垂了垂眼。
  
  滕良將託盤放下,將飯菜喂到波風水門的嘴裡,等波風水門將口中的食物咀嚼完畢咽下後,又遞過去第二口,但是波分水門卻沒有接過,只是看著滕良,猶豫的開口道:「那個,阿良,你今天白天在忙些什麼……」看到滕良有些不同的疑惑的臉立馬改口:「啊哈哈,不是,我絕對不是想要干涉你的事情,那個那個,不方便說的話,可以不用說的,那個十分抱歉!我、我……」波風水門越說越急促,像是怕滕良會生氣一樣,急急忙忙的補充到,臉都被憋出了一兩團紅霞。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盯著滕良,讓滕良莫名想起了上上輩子自己養的那只貓。
  
  「噗……」滕良忍不住輕笑出聲,而波風水門的動作語言瞬間停滯,眼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滕良,發現她沒有什麼不愉的神色,也逐漸放鬆了下來。
  「沒做什麼事情……恩,可以算成是鍛煉身體吧!」滕良想了想後,挑了一種比較易於理解的方式。
  
  聽到滕良的回答後,波風水門的眼睛亮了亮,像只得到了主人獎勵的骨頭的大型寵物狗,滕良好像看到了在波風水門身後具現化出的毛茸茸的尾巴。波風水門嘴角不自覺的流露出笑意。不知道是因為自己的問題得到了答案還是因為滕良的回答。
  
  喂完最後一口飯,滕良收拾好碗筷,然後又將繃帶全部解開,把浸泡熱水中的毛巾撈出擰乾,將波風水門的身體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後,再次塗抹了一遍藥膏,在轉身前向躺在床上的波風水門開口道:「早些休息吧。」
  
  波風水門微微側了側頭,由於繃帶的緣故,波風水門轉頭的動作幅度並不是很大,側著眼睛看著滕良的背影,燭光影影綽綽,使滕良的身影有些模糊。
  
  「阿良,那個你……」滕良聞聲回頭,棕色的眼睛看著波風水門,等待著他的話。
  
  桌子上的燭光並沒有多麼明亮,照在滕良的身上,滕良的身後是小小的影子,隨著燭光的晃動而晃動,滕良的臉上是遮不住的疲憊,一天的訓練,讓她的體力接近透支,在波風水門沒來之前,滕良是在洗完澡後就沉沉睡去,連晚飯都不吃。並美曰其名減肥。絕對不是累的沒力氣,懶得動手==
  
  「那個你……」可以再呆一會嗎?但是在看到滕良疲憊的面容的時候愣了愣,頓時改了口「也要好好休息啊!」
  
  滕良聽到波風的話,微微一笑,「你也一樣,波風,好好休息。」轉身出門。
  
  波風水門一直目送滕良離開,眼睛眨也不眨,看到滕良的臉在緩緩閉合的門縫裡一點一點的消失,期間滕良沒有看他。門閉合後,波風水門盯著門呆呆地看了一會,才收回了目光,長期側著眼睛的盯著一處地方,讓他的眼睛有些酸澀,眨了眨眼,後又將將目光投向床側的窗戶,外面天空漆黑,無星無月,只有從山谷的吹來的風在窗戶外打了個圈又離去,偶爾不時的傳來幾隻鳥叫聲。
  
  波風水門的眉皺在一起,骨骼癒合撕裂般的疼痛讓他咬住嘴唇,無血色的嘴唇因為被牙齒咬到而泛起了漂亮的紅,意識到明天可能會在唇上留下齒痕後,立馬松嘴,臉上不時浮現出痛苦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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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第五章:夢魘與驚嚇

  滕良驀地睜開眼,急促的呼吸著。
  
  懸崖頂上站立的銀髮少年,紫羅蘭色機械般冰冷的目光,清幽的月色,伸出的右手,自己狠狠地下落……
  
  [去死吧……]
  
  夢裡的自己被狠狠的推落,浴血的戰鬥,死亡前的驚恐,以及被推下時驚愕悲憤痛苦的情感……滕良身下的床褥已經被汗水浸濕,手指緊握著白色的床單,骨節因為用力而泛起了青白。
  
  「夢嗎……」滕良深呼了一口氣,左手抬起遮住雙眼,神色晦暗不明。
  
  遇到波風水門已有數日,滕良除了需要給波風水門換繃帶做飯外,與其他的日子沒有什麼不同。日復一日的操練著白牙的刀法,希望可以在見到旗木朔茂的時候,不用表現太狼狽。
  
  「吃飽了嗎?還需要再盛一碗飯嗎?」滕良說著,順手拂去了波風水門嘴邊的飯粒。
  
  「恩,已經吃的很飽了。」說完後還很應景的打了個嗝,
  
  O皿O\"VS(^_^)
  
  瞬間,波風水門紅了臉。滕良抿唇一笑,
  
  「啊,看來確實是吃飽了。」波風水門聽到滕良這句話後,恨不能把自己給找個坑埋起來。滕良收拾好碗筷,轉身準備離開。
  
  這個時候,一隻手緩緩的放在了她的背上。
  
  滕良一頓,渾身僵硬,背部的寒毛一根根的倒立起來,一種深深地恐懼絕望從心底彌漫出,刹那間流遍四肢百骸,而身體早已比大腦做出了反應。滕良立馬轉身,快而狠的打開放在自己背後的手,一個跳躍,離開了原地,這一躍直接讓她跳到了門邊,而在空中的時候,飛快的從納戒抽出夜鷹平刃,護在身前,滕良的身體緊繃著,握住夜鷹平刃的手卻輕微的有些顫抖。雙眼緊緊地盯著自己站立的原地,眼睛裡裡原本溫和澄澈消失的一乾二淨,眸子輕微的顫動著,眼白處泛著紅色,眼裡滿是驚恐與防備。
  
  房屋裡的氣氛僵硬異常,波風水門的眼裡是顯而易見的驚愕,固定著木板的手臂被滕良打倒一旁,呈現出略微扭曲的姿勢,因為滕良那瞬間的力氣過於巨大,本已勉強複合好的傷口又一次裂開,而他的手背上也青紫一片。
  
  驚愕過後,乾淨的臉龐上立馬浮現出一些驚慌,波風水門剛想要開口,卻發現房子裡早已沒有了滕良的身影,地面上有破碎的碗及灑落的筷子,仿佛在訴說著,這一切確實是真實發生過……
  
  溪水在滕良面前流動,而滕良只是呆呆的盯著遠處的墨色青山,眼睛眨也不眨,心中瞬間爆發的驚恐悲傷的情緒還在,她的眼眶泛紅,渾身都輕微的戰慄著,過了良久才平靜下來。
  
  用手捧起溪流裡面的清水,拍打在臉上,冰涼的觸感讓滕良長舒了一口氣,大腦也開始運轉起來。滕良看著水裡的倒影,及耳的短髮,眉間的承載著疼痛的傷疤,清秀的小臉,神色蒼白。想起自己做了什麼的滕良,扶額歎息
  
  「我剛才到底做了什麼呀……」身體向後仰,呈大字狀躺在草地上,太陽明媚的陽光射的滕良睜不開眼。
  
  根本沒有臉回去了好不好……
  
  滕良在心裡芥末的種蘑菇,但是,糾結過後,還是在黃昏降臨的時候起身,慢騰騰的向木屋走去。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澹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滕良,你可以的!
  
  滕良在心中為自己打氣,手卻放在門上摩挲了好一會。指尖因為木門粗糙的紋路的摩挲而熱了起來。
  
  嗷嗷嗷嗷,我要怎麼解釋啊……
  
  滕良蹲下抱頭,OTL
  
  說我突然神經病發作間歇性抽風嗎……
  
  會信才怪吧!
  
  門卻嗤啦一聲開了,滕良渾身一震,立馬站起,將糾結的表情收起,向屋內看去。
  
  波風水門還是躺在床上,但是眼睛卻看著窗外。夕陽的光線照在他的側臉上,另一半臉藏在陰影裡,看不清楚。藍色的眸子裡面滿是暗淡,連金黃的頭髮仿佛失去了光澤,耷拉了下來,病懨懨的,顯得無精打采。臉上的表情有些孤寂。被滕良打歪的手臂還保持著原來的位置,可見波風水門自上午滕良離開後便一動不動。偌大的房間裡,波風水門孤零零的躺著,滕突然覺得,森林裡的秋天溫度有些低。
  
  滕良靜悄悄的轉身離開,波風水門並沒有發現她來過。
  
  「餓不餓,該吃飯了。」
  
  波風水門在聽到滕良的生硬的聲音的時候瞬間扭頭,眼睛瞪得渾圓,原本暗淡的眸子瞬間明亮,仿佛是漆黑的夜裡突然出現了一盞燈光,如此耀眼。
  
  滕良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波風水門,自顧自的走過去,將手中的託盤放在桌子上,悶著頭不知道該說什麼,走到波風水門身前,拆開繃帶,給他換藥。在碰到他的右手的時候,皺了皺眉。
  
  我今天上午到底做了神馬禽獸不如的事啊啊啊啊啊啊!
  
  滕良化身咆哮馬,在心底瘋狂的做蒙克的呐喊狀。
  
  波風水門原本癒合傷口被又一次撕裂開,還好骨頭結合的地方沒有傷到,但是紅色的血液卻浸濕了繃帶。白色的繃帶與血肉粘合在一起,滕良在解繃帶的時候小心翼翼,但還是忍不住一陣陣皺眉。
  
  「唔……」上面傳來了波風水門的聲音,滕良手上動作一停,立馬抬頭,卻對上了波風水門那雙湛藍的眸子,藍色的眸子濕潤顫抖著,裡面是夾雜著濃濃的歉意及委屈。在滕良看過來的時候,嘴巴向下耷拉了一下,開口道:
  
  「對不起,阿良,都是我的錯,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他說話的語氣很輕,甚至有些小心翼翼,像是生怕碰壞了什麼東西一樣。
  
  滕良聞言,那種懊惱的情緒再次把她包裹住。
  
  明明是我的不對吧,這樣道歉算什麼啊,自己的錯誤卻讓別人買單,身上因為那種複雜的情緒而燥熱起來,看到波風水門滿含歉意小心翼翼的眸子,滕良猛地將雙手撐在波風水門腦袋兩側,臉靠近波風水門。
  
  「為什麼要道歉,你根本沒有做錯什麼,明明是我自己大驚小怪,你幹嘛要把所有的錯誤都攔在自己身上!明明是我又害的你傷口裂開了好不好,明明是我……」說著說著,滕良的聲音越來越低,還有了一些哽咽,一滴淚珠從滕良的眼睛裡滴落,落在波風水門的臉上,波風水門在滕良俯身的時候就嚇得不輕,但是看到滕良的眼淚的時候卻慌了手腳。
  
  晚上噩夢中白蘭所帶來的悲傷驚恐壓抑的感情及對波風水門的愧疚讓滕良忍不住哭了出來。
  
  眼淚一顆又一顆的砸落在波風水門的臉上,而滕良因為低著頭的關係,眼淚從眼睛裡直接掉落,所以臉上並沒有淚水的痕跡,但是波風水門的臉上卻被淚水沾濕,哭的那個人反而像是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在看到滕良的淚水的時候便慌了神,手忙腳亂的想要安慰她,但是卻根本不知道做什麼,由於兩個人的距離過近,波風水門的額頭不小心狠狠地碰到了滕良的額頭,
  
  「唔……」滕良。
  
  「嘶……」波風水門。
  
  滕良起身,捂著額頭,吸了吸鼻子,看著波風水門泛紅的額頭及驚慌失措憋紅的臉突然笑了出來。
  
  這到底是鬧得哪一出啊。
  
  可能由於哭過的緣故,因為這幾天連續的噩夢而積壓的情緒被釋放出來,滕良覺得好像輕鬆了不少,
  
  波風水門的額頭紅紅,但是在看到滕良的笑之後,也笑了出來。
  
  倆小孩對著彼此傻兮兮的笑,一派天真美好。
  
  「總之,是我的錯,你不要把過錯往自己身上攬,聽到沒,波風。所以波風大人請原諒我吧。」滕良一邊向波風水門的嘴裡餵飯,一邊認真地說道。
  
  「呃……嗯」本來想說些什麼的波風水門在看到滕良轉過來的眼睛的時候瞬間將原本的話吞下肚子,點頭應是。
  
  原來,這個人並沒有自己想得那麼堅強。
  
  不過,會哭泣會生氣會悲傷難過才是……
  
  波風水門看著滕良的眼睛,想著。
  
  把最後一口飯送進波風水門的口中,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從現在開始,我會晚上留在這裡給你講故事解悶,直到你睡著後再離開,明天白天也是,我會陪著你的。」滕良對波風水門說道。
   
  「咦?可是,可是,阿良,你不需要鍛煉身體嗎?而且……」你每天看起來都很累的樣子,在這裡陪我真的沒有關係嗎?
  
  話未說完便被滕良打斷「你現在是病號,病號應該得到最好的照顧,總比你一個人總是盯著窗戶看要好吧,病號心情舒暢也有利於身體的恢復。」滕良信誓旦旦的說道。
   
  滕良思索良久,決定給波風水門講睡前故事。上上輩子的格林童話還算勉強可以記得。
   
  「現在,我給你講故事……故事的名字叫做《海的女兒》。」
   
  「哦哦,是水之國大名女兒的故事嗎?」滕良囧,無視他的話。
   
  「……在遙遠的地方,有一片美麗的大海……她們有著俊美的容貌,上半身是人類的身體,下半身卻是魚尾……」
   
  「啊啊,是水屬性的通靈獸嗎?好厲害!」波風水門星星眼。
   
  「……」滕良。
   
  「而海的對面,有一個強大的國家……」滕良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是……」波風水門本來想問出聲,卻在看到滕良的動作的時候閉了嘴。
   
  「王子帶著僕人在海上遠航……小美人魚化成了氣泡。」滕良念完,看到波風水門已經閉上了雙眼,伸了個懶腰,起身離開。
  
  關門聲響起,原本閉合的雙眼瞬間張開。裡面滿是清醒。
  
  阿良好像很累的樣子,波風水門又轉頭看向外面漆黑的夜空。
  
  其實骨頭癒合的疼痛,根本沒有辦法完完全全忽視,波風水門無法入睡。
  
  阿良她……想起今天滕良的淚水,波風水門愣了一會。可是,她看我時……波風水門眼中困惑一閃而過。
  
  不過,如果是阿良的話……
  
  窗外星光燦爛,青草味的氣息彌漫,波風水門突然覺得現在這樣很好很好。
  
  
第26章 第六章:所謂天才

  離那日的事情已經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到底有多久呢?久到波風水門已經可以起身,被滕良推著輪椅帶出去閒逛。
  
  波風水門的身體好的七七八八,所以繃帶基本上已經被滕良撤掉了。白皙細膩的皮膚上是泛著新生的粉色的疤痕。滕良用輪椅載著波風水門,在野外緩緩的走著,波風水門第一次出來,所以顯得十分興奮。
  
  冬天的寒氣還未走遠,樹枝上的梅花開了一瓣又一瓣。地上的小草剛剛從土地裡辛苦的鑽出,只冒出了個小小的幼嫩的腦袋,下半身還完全卡在土壤裡,風吹過便會搖頭晃腦亂動著。一隻毛茸茸的松鼠抱著食物從波風水門和滕良的眼前倏地穿過又折回來,在波風水門前停了下來,松鼠蓬鬆松的尾巴將自己的臉遮住,突然間將手中的堅果扔到波風水門的臉上,然後吱吱的跑掉了。
  
  波風水門:……==
  
  「哈哈哈哈,波風,看來你很招小動物喜歡哦,它連食物都送給你了」滕良在一邊幸災樂禍的笑著,出言揶揄著波風水門。
  
  「我說,阿良,如果喜歡的話,是不會把食物向臉上扔的吧……」水門看著滕良幸災樂禍的眉眼,無奈的笑了笑。
  
  也許是相處的時間較長,波風水門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小心翼翼,而是可以正常的與滕良交談,甚至能不時的反駁幾句。不過,不過這離他徹底反攻之前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波風君,乾巴爹!
  
  「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小動物表達喜歡的方式不一樣吧。」滕良聳肩,無所謂的敷衍到。
  「……阿良,你說,是不是真的認錯了一個人,就會把自己的感情也一併的給與那個錯了的人呢?」波風水門看著晴朗的天空,突然出聲問道。
  
  王子將給予小美人的感情錯誤的給與了公主,即使他之後那麼喜歡小美人魚,但是,他那份深厚的濃郁的感情卻還是給與了公主,明明是對小美人魚的喜歡……這樣,真的不會覺得奇怪嗎?
  滕良聽到波風水門的話有些詫異的扭頭,隨即想到了《海的女兒》這個故事。
  
  我應該沒想他灌輸什麼奇怪的思想吧。
  
  「……怎麼說呢,其實我也不清楚誒,不過我覺得應該是這樣沒錯吧,畢竟如果沒有那個人的記憶,感情說不定也會消失。畢竟,我覺得,如果沒有了記憶……啊,啊,好複雜,但是我相信一句話。」
  
  滕良頓了頓,開口道:「這世上,沒有命中註定的緣分。」就像在平行世界中,同一個人最後的伴侶卻是不同的人一樣。
  
  你可能喜歡很多人,只不過是遇到早晚的關係而已。
  
  也許你在碰到對的人的時候,早已有了家室。即使喜歡又如何?
  
  愛情永永遠遠沒有那麼簡單、
  
  命中註定什麼的……
  
  抱歉,我不相信。
  
  「咦……這樣嗎?」波風水門苦惱的用手搔了搔頭,「那如果我要是忘記阿良了怎麼辦呢?阿良會像美人魚一樣,什麼都不說嗎?」波風水門想到這裡,扭頭急切的看著滕良。
  
  滕良==
  
  「這個比喻不恰當,哪有可能那麼徹底忘記一個人,狗血失憶的戲碼不是那麼容易上演的。而且變成氣泡那種死法太不華麗了。」
  
  「可是……」波風看著滕良,還是不放棄的試圖說著些什麼。
  
  「好了好了,你要是忘記我,我就跑去努力把你的記憶給喚醒怎麼樣,不要杞人憂天啦,波風」
  
  「誒,是嗎,」波風笑了笑,陽光溫暖的照在他的身上,他覺得自己安下心來。
  
  「不過,阿良,杞人憂天是什麼意思」
  
  「……」
  
  尼瑪文化差異明明存在好不好,到底那些妹子是怎麼克服文化國界大用四字成語談論中國古詩的啊喂
  
  天朝和尼轟的神邏輯對碰啊有木有!OTL
  
  不,滕良,你不覺得你能用日語說出杞人這兩個字也算一個奇葩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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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覺怎麼樣?骨頭斷掉的地方可以動了嗎?」滕良看著面前站著的波風水門,關心的問道。
  
  波風水門動了動手腳,「恩!完全沒有問題!」露齒一笑,燦爛的笑容與那明媚的金髮一起向滕良沖來,滕良蹬蹬蹬後退……
  
  金色閃光閃瞎我的狗眼==
  
  「我要出去,嗯……鍛煉身體,要一起來嗎?」滕良隨口問道。
  
  「誒?可以嗎?」波風水門歡快的問道。
  
  「當然。」
  
  滕良和波風水門來到滕良平時用來練習刀法的空地上,波風水門站在一邊,滕良站在空地中央,深呼了一口氣,拿出夜鷹平刃,手中的刀散發著銳利的光芒,即使在旗木朔茂第一次看見滕良的夜鷹平刃時候,也忍不住在心中讚歎,真是一把品質極佳的刀,無論是鋒利程度還是刀身設計,都非常一流,而且即使是血也不會粘附在到身上。但一把好刀,沒有足夠強的身手來保護,那麼便會成為引起危險的源頭。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所以滕良並不是經常拿出夜鷹平刃來。
  
  
  滕良慢慢動了起來,逐漸的動作越來越快,波風水門只能看到勉強的人形及滕良揮刀時閃過的銀光。
  
   刺、紮、挑、抹、豁、格、剜、剪、帶。
  
  滕良手中揮著夜鷹平刃,全身心都沉浸在旗木朔茂的刀法中。
  
  不行,還不夠快!
  
   滕良將一套刀法演練完後,渾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打濕。
  
  滕良一邊擦拭著汗水,一抬眼便看見了波風水門亮晶晶的雙眼。
  
  「阿良,好厲害!」波風水門的雙眼閃閃發光,像是發現了新奇事物的孩子,眼睛裡是興奮及狂熱……
  
  ……狂熱?
  
  「我可以試試嗎?」波風水門眼睛晶亮,盯著滕良,躍躍欲試。
  
  「……可以,不過要小心不要劃傷自己。」滕良說罷將夜鷹平刃遞給波風水門。
  
  波風水門拿著夜鷹平刃,先是仔仔細細看了眼手中精緻鋒利的刀,有些愛不釋手,然後將刀握在手裡。靜靜地佇立在原地並沒有什麼動作。波風水門的腦袋歪了歪,眉毛稍微皺起,像是在思索的樣子。
  
  慢慢的,波風水門動了起來,一開始動作並不流暢,甚至可以說是有些磕磕絆絆,但是慢慢地,動作卻如行雲流水一般流瀉出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快!夜鷹平刃在他手上揮的虎虎生威。他的眼神十分銳利,眼眸深處有一絲清亮。
  
  滕良的瞳孔急劇收縮。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僅是看了一遍就可以完全的記下來!更何況,還是在滕良極快的速度下,雖然不如旗木朔茂那神出鬼沒的身手,但是想要看清滕良的動作,對於沒有受過訓練的孩子來說,根本沒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波風水門揮刀的感覺與旗木朔茂的感覺極其相似,那種滕良練習千百遍所缺少的東西!
  
  氣勢!
  
  那種仿佛要將一切擋在自己身前敵人毀滅的,不顧一切遇神殺神的氣勢!
  
  滕良正處於震驚中,而這時波風水門的動作卻突兀的停了下來,顯然突然停住動作的波風水門自己並不好受,他的臉色慘白一片,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水。
  
  他顫顫巍巍的扭過頭,臉上的表情有些輕微扭曲。
  
  「阿,阿良……我好像扭到腰了」波風水門顫抖著聲音說完這句話,隨即啪嗒一聲,軟到在地上。而在他倒地的時候,腰處發出了一聲脆響。
  
  囧rz這時滕良內心的反應,還我剛才的震撼及金色閃光威風凜凜的形象來!!!這貨絕對不是波風水門!!!滕良在心裡瘋狂掀桌!
  
  自來也曾經稱讚到:水門可是十年難得一見的天才,那樣的天才恐怕很難再現了。
  
  自來也以天才之身的誇讚為天才的波風水門,其天賦之高,可見一斑,更何況還是在那個人才輩出的戰火時代,最不缺的便是有天賦的人,然而,他卻能從濟濟人才中脫穎而出,成為聞名忍界的不敗忍者。波風水門是天才中的天才,當之無愧的天才!
  
   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岩隱村有著「無論己方有多少人,遇到木葉的黃色閃光,還是逃跑為上。」的說法!而在雷之國和土之國中甚至都有著這樣的的命令,看到木葉金色閃光可放棄任務!趕快逃跑!
  
   他的天賦有多高,即使不算絕後,但也絕對可以稱得上空前!
  
   波風水門在看了滕良動作的刹那,便體會到了旗木朔茂的刀法的真諦,甚至可以磕磕絆絆的記下動作。
  
   滕良心裡有些苦澀,但隨即啊哈哈笑道,所謂天才嗎!沒有我這種蠢材的映襯,如何體現出天才的偉大!我雖死猶榮!……我雖廢猶榮!滕良的阿Q精神瞬間爆發!
  
   畢竟,我需要比較的只是我自己,目光停駐在別人身上根本沒有用。
  
   滕良走過去,蹲下,看著呈大字狀躺在地上的波風水門,一陣無語。
  
   果然身體剛剛康復不易劇烈運動嗎?滕良扶額。背起波風水門,一起向著住所出發。
   波風水門伏在滕良的背上,一會才開口道:「那個,謝謝你。」波風水門的耳尖紅紅,聲音有些糯軟。
  
   「啊」滕良隨口應道。
  
   夕陽將他們的身影拉的很長很長,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山風吹過,樹葉發出輕微的響聲。火紅的雲彩將波風水門的臉映的有些紅潤,仿佛那雙平日蔚藍的瞳都染上了點點紅色。
   滕良將波風水門放在床上,讓他趴好,然後掀起他的上衣,解開腰帶,將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膏塗抹上,並揉了揉波風水門的腰。
  
   「唔……」一聲輕輕的帶著微妙感覺的呻|吟從波風水門的嘴裡溢出。滕良的手一頓,立馬抬頭,發現波風紅潤的臉。
  
   「有、有些癢……」
  
   滕良撓牆,嗷嗷嗷,是我太不純潔了,才6歲的小孩子而已。我究竟在想些什麼。我的節|操|我的節操啊喂!
  
   滕良將藥膏收起,神色有些僵硬。
  
   「你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們回去。」滕良看著手指甲,不自在的說著。
  
   「去哪裡?」波風水門扭頭看向滕良,疑惑出聲。
  
   「木葉村」
  
  
第27章 第七章:性別誤差

  木葉村算是忍村中最為繁盛的一個村子,大街上車水馬龍,行人如織。耳邊是小販的叫賣聲,不時有忍者咻咻的從頭頂飛過,一隻灰色的貓豎著尾巴懶洋洋的走過,卻在聽到一聲狗叫時如驚弓之鳥,立馬爬到牆上消失不見。即使是處於現在這個動盪的年代,也依舊無法掩蓋這個村子的安定和祥。
  
  波風水門背上背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白色雙肩包,雙眼好奇的四處打量著這個繁榮的村落,不時地跑到這裡看看,那裡瞧瞧。滕良從來到這個世界不久就被旗木朔茂推到懸崖底下去苦修,所以,這也算是滕良第一次好好的打量這個村子。
  
  木葉村是個強大的村落!因為它……
  有衛生紙,有拉麵,有限制性無線電耳機,有冰箱,有電燈,有書店,有送信的信鷹和毛筆,就是沒有電視電話筆記本和大飛機和圓珠筆鋼筆。
  
  神邏輯!
  
  滕良再一次深深的感歎。
  
  甩開腦袋裡上上輩子被朋友吐槽過多遍的地方,走到右邊店鋪前波風水門的身邊,和他一起好好欣賞這個村落。
  
  「阿良,阿良,我們一起去看看那個吧!」滕良聞言抬頭,發現波風水門一臉激動好奇的指著前方不遠處的一家拉麵店,大大的招牌上紅色的字體寫著:一樂拉麵。
  
  滕良的眉毛挑了挑,看了看波風水門笑的明媚的臉、
  
  「好啊……」滕良摸了摸口袋,試圖掏出幾枚硬幣。
  
  咿咿?怎麼沒有,明明記得離開木屋前有帶好的,滕良雙手使勁扒著褲袋,發現裡面一個明晃晃的洞,透過洞她看見了自己的墨藍色的忍者鞋。
  
  ==納尼???
  
  「那個,波風……」滕良不好意思的抬頭,
  
  「恩恩?」
  
  這種眼神,該讓我怎麼拒絕……
  
  「我沒有錢……不如……」滕良還沒有說完就被波風水門打斷。「沒關係哦,阿良,我有錢的。」
  
  波風水門說罷掏了掏書包,翻找了一會,隨即一怔,苦笑抬頭,表情有些苦惱。
  
  「我的錢包好像丟了。」波風水門的書包底下也有個洞……果然是來的路上被樹枝給刮破了嗎……滕良黑犬黑犬的在心裡想著,果然不能為了快而走捷徑。回過神後就看到波風手裡有幾個硬幣。
  
  波風水門搔了搔臉,手掌上躺著幾個孤零零的硬幣。無奈的笑著。
  
  「不知道夠不夠。」
  
  賣拉麵的大叔非常好心,雖然他們的錢只夠買一碗,但是卻加了很多配菜。滕良和波風水門坐在拉麵店裡,滕良向好心的大叔多要了一個碗,將面分開後,與波風一起吃了起來。
  
  好吃!!
  
  滕良高興的眼睛都眯了起來,波風水門也吃的熱火朝天,恨不能把舌頭都吞下。而波風水門抬眼就看見滕良笑的一臉滿足,頭髮一撮呆毛在耳邊翹著,像極了一隻饜足的貓。波風水門趁滕良扭頭看別處的時候,將自己碗裡的拉麵撥過去一些,然後低頭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
  拉麵大叔感慨:哎呀呀,年輕真好喲……
  
  「大叔我們走啦,謝謝你的拉麵奧!」滕良和波風水門向拉麵大叔揮手告別。
  
  「波風,你要去哪裡?」滕良問道。
  
  到現在,好像沒有聽波風水門說過他的事情。
  
  「哎?我也不清楚,我是第一次來這裡,打算在木葉村定居的。」波風水門撓了撓頭,燦爛的金髮有些下垂。
  
  6歲的孩子孤身來到木葉村嗎?
  
  「我家到了。」滕良停下腳步。看著眼前的房子有一瞬間的恍惚。二層的房子靜靜的矗立在路邊,散發著古老的氣息。
  
  「誒誒?那個……阿良,我可以先住到你家裡嗎?我會……」做家務來抵用住宿費的。
  
  「不可以!」波風水門還未說完,就被一聲清冷乾淨的聲音打斷,來人有著一頭銀色的短髮,修長的身材,銳利的眼睛。波風水門在看見那雙眼睛的時候愣了一下。
  
  「喲喲~旗木前輩,這就是你跟我說起的小良啊,嘿嘿嘿,你家小姑娘不錯,這麼快就有小男朋友,都領回來見家長了嗎,啊哈哈哈。」跟在旗木朔茂身邊的自來也打趣到,這時候的自來也約莫只有15、6歲的年紀,但是嘴花花的毛病卻像他5、60歲時一樣。
  
  白牙原本就緊繃的面容在聽到自來也打趣的時候徹底青了。走近滕良,蹲下,視線與滕良齊平。
  
  「小良,你回來了。」原本銳利的目光在看到滕良的時候軟了下來,旗木朔茂的手放在滕良的頭頂大力的揉了揉,滕良看著明顯滿含關心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恩。」滕良輕聲應到。滕良在出發前,曾經托信鷹帶信告訴旗木朔茂今天自己會回來,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滕良對旗木朔茂並不熟悉,所以有些拘謹。
  
  「喂喂,小良啊」自來也自來熟的叫著滕良的名字,「偷偷告訴你哦」自來也擠過來,朝著滕良擠眉弄眼,「旗木前輩可是很高興你能回來呢!原本2個星期的任務,硬是被他給壓到2天完成了哦,就為見他乖乖可愛的外甥女……」話還未說完,就被旗木朔茂一腳踹開。自來也西子捧心一幅傷心欲絕的表情。
  
  滕良抬頭看了看旗木朔茂,笑了笑,滕良看到他的脖子有些紅,現在旗木朔茂20歲,正是意氣風發的年齡。自從有了滕良之後,就立馬從青春向上好騷年化身成了一位外甥女控。(話說,真的有這種控嗎?有,旗木朔茂!)
  
  波風水門站在愣愣的站在一旁,突然驚叫出聲,
  
  「納尼??!阿、阿良,你是女生嗎?!!那,那那那我們……」波風水門的腦袋中好像有一團火焰砰的一聲炸開,立馬從頭到腳紅成了一隻煮熟的蝦子,頭上甚至隱隱約約的蒸汽。然而波風水門的話顯然將三個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過來。
  
  旗木朔茂的臉色原本有些好轉,但是在聽到波風水門的話的時候,黑了下來,看到波風水門紅的像是番茄一樣的臉,突然有一股想抽人的衝動。自來也則是聽到波風水門的話的時候頓時亮了眼睛,一副你小子有前途的樣子。
  
  滕良:(→_→)
  
  說話說半截會死人的,波風童鞋,我知道你靦腆異常,但是我想我們並沒有做過神馬不容於世間違背倫理道德或是難以啟齒讓你如此滿面羞紅嬌滴忸怩的事情吧,你這種被人占了便宜或是像是被[嗶——]過的表情是腫麼回事。==
  
  「嘿嘿嘿,小子,快和哥哥我說說你們做了什麼……」一隻手突然重重的搭在自來也的身上,自來也渾身一震,脖子僵硬,臉上輕浮的表情僵住,格吧格吧的轉頭,發現旗木朔茂居高臨下的盯著他。
  
  有殺氣!!
  
  真正的天才,有著敏銳的直覺,在察覺到危險的時候,能夠及時有效的躲避。
  
  自來也一個立正,向旗木朔茂鞠了一個90度躬,同手同腳的走到滕良身邊,吹著口哨仰頭望天,耳朵卻豎了起來。旗木朔茂扭頭看了著波風水門,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那雙眼睛就是讓人覺得有些驚悚。
  
  「你叫什麼?」旗木朔茂冷不丁的問道。
  
  「波、波風水門」波風水門聞言立馬站直身體,磕磕巴巴的說道。波風水門的雙手緊緊的握著雙肩包的背帶。臉上的紅暈還未消去。此時的波風水門的眼神還有些呆滯。
  
  而他的腦袋裡一直的不停在重播著一句話:
  
  阿良是女孩。
  
  阿良……是女孩?
  
  阿良是女孩!!
  
  阿良、是、女孩!!
  
  阿、良、是、女、孩!!!
  
  波風水門化身循環體,不斷的在內心嚎叫。
  
  那受傷的時候,那給我塗抹藥膏的時候,那幫我仔、仔、細、細(重音)清洗身體的時候,拿我被她扶著處理生、理、問、題、的時候……
  
  嗷嗷嗷嗷……波風水門的臉瞬間再次被刷了一層深紅色的漆,感覺腦子裡全是熱氣。吞咽了一下口水。波風水門的眼睛又轉到了左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滕良。
  
  及耳的短髮,男款的衣服。清秀的臉。6歲的孩子倘若沒有特別的外在特徵根本就很難分出男女啊喂。
  
  其實這不怪波風水門認錯,畢竟滕良現在留的是及耳的短髮,相比起女孩子來說確實是短了一些,更何況在懸崖底下的森林裡沒有和手的工具,滕良也懶得打理,所以,到是有些像男孩子的髮型。因為那個木屋是曾經旗木朔茂所居住過的,所以裡面的衣服基本上全是男孩穿的,甚至波風水門身上的這套衣服,都是從那件木屋的櫃子裡翻出來的。而6歲孩子的臉基本上無法從五官上分出性別。
  
  嘛……這也算是一場美麗的誤會不是嗎?
  
  就在波風水門不停的打量滕良的時候,旗木朔茂的黑火忽的一下旺盛的燃燒起來。
  
  你這混小子這是神馬反應你到底我活潑可愛善良純潔嬌美天真溫柔美麗輕音柔體易推倒的外甥女做了神馬猥瑣的事情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甥女控,真可怕。
  
  不要用乃們承認的眼光來揣測6歲孩童所能做的事情。
  
  萬惡的可惡的猥瑣的大人!
  
  自來也看到形式不對,只能硬著頭皮開口:「啊哈哈哈,旗木前輩,今天小良回來了,正好我請客吃飯啊,給小良接風洗塵也算是慶祝我們第一次見面……」自來也手裡不停的上下拋著今天撿到的錢袋,
  
  「咦——那是我的錢袋!」波風水門在看到自來也手上的東西的時候出口說道。
  
  「神馬,怎麼可能,這可是我辛辛苦苦攢的血汗錢,你這黃毛小子不要胡說!」
  
  「我沒有胡說,真的是我的,錢袋的右邊夾縫裡繡著我的名字,你看一下就知道我絕對沒有撒謊。」波風水門一板一眼的說著,滿眼都是認真。自來也翻了翻,發現確實有波風水門幾個字,頓時臉上一陣尷尬。
  
  「啊、哈、哈,我和你開玩笑的。」自來也看到旗木朔茂在看他,連忙介面解釋到,並立馬將錢袋扔給了波風水門。
  
  「你不是木葉村的人吧,來到木葉是打算來這裡定居嗎?」旗木朔茂看了眼滕良,又扭頭向著波風水門問道。這個時候波風水門已經收回了目光,抬頭直視著旗木朔茂
  
  「是的!」
  
  「那我先帶你去辦理登記手續。」旗木朔茂說完看了下滕良,發現滕良並沒有什麼反應,夾著波風水門一個瞬身消失了。
  
  「小良,你先回家,我一會回來。」旗木朔茂的聲音傳進了滕良的耳朵。現在只剩下了滕良和自來也。
  
  滕良肩膀上突然被重重的一拍,她的身體不自覺的向前踉蹌了一下,隨之一只大手就放在了滕良的腦袋上,大力的揉著。
  
  「嘿,小良,你小男朋友長得真不賴,眼光不錯,看他被你舅舅夾著走的時候,對你那留戀的小眼神,嗷嗷嗷,年輕真好啊,你們是怎麼勾搭上的……」
  
  滕良拼命的躲避著頭頂上的那只手,但是無奈怎麼都逃離不出他的魔爪,在聽到自來也的話的時候愣了愣
  
  滕良:=皿=
  
  你這個邪惡的大叔真的有考慮到我只有六歲這個事實嘛?這麼猥瑣的話語對這幅小身板說出來真的木有關係嗎?你的節操你的下線你的廉恥心全部被蛤蟆吃了嗎?好色仙人神馬的從現在就開始出具雛形了嗎?
  
  
  滕良吐槽後,抬起右腳,狠狠的跺向自來也的鞋子,一腳踩到他的小腳趾,狠狠一碾。
  
  「嗷——」一聲慘叫響起,滕良目瞪口呆的看著自來也故意裝出來的樣子,頓時心裡覺得無比挫敗……
  
  我是個傻子,真的。
  
  滕良抬起小腿狠狠的踹了一腳自來也的小腿,轉身走進房子,嘭的一聲關上了門。
  
  房門關上的時候自來也立馬從地上彈起來……
  
  「嘿,這小妮子,像只貓一樣,逗逗就炸毛……」自來也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不過,如果被旗木前輩發現會殺了我的吧……」
  
  自來也渾身一冷,神經質的打量了下四周,偷偷摸摸的夾著尾巴逃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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