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西嘉?鐘斯與入學通知書 一
潔西嘉?鐘斯知道自己是一個孤兒,但她可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是一個女巫,從來沒有。
所以,當她接到了一封由一隻貓頭鷹送來的、有關霍格沃茨的入學通知書時,感到迷茫也是非常正常的。當然了,不只是她一個人迷茫,連收養她的鐘斯一家都很迷茫。
“潔西嘉,這會不會是奧斯本他們的惡作劇?”安東尼摸了摸那質地很好的信封,又有些不太確定他的猜測,“這信封摸起來的手感真好,我想如果真的是奧斯本幹的,那他可真的下了大本錢。”
“不會是他幹的,他沒本事訓練一隻貓頭鷹為他服務。”潔西嘉一邊眯著眼掃視著信紙上的內容,一邊對安東尼說道,“而且,我不認為這麼做對他有好處。”
“他會嘲笑你相信了這個謊言,就如同他以往做的那樣。”溫妮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稚嫩的小臉上帶著與之極為不符的成熟,“別信這個,潔西嘉,我不想你被人嘲笑。”
“溫妮,你不用擔心,潔西嘉自己會處理好的。”安東尼放下了信封,摸索著走到了桌邊的椅子旁坐下,將頭望向了剛剛傳來潔西嘉說話聲音的方向,聲音裡有些擔憂,“你能照顧好自己,對嗎?”
“沒錯!如果真是奧斯本那頭蠢豬幹的,我會讓他嘗嘗我拳頭的滋味。”潔西嘉微微一笑,將信紙折疊好放到了信封裡。不管怎麼說,還是要等鐘斯夫婦回來才行,畢竟他們是自己的養父母,而且作為成年人,他們也會有更多的建議。
安頓好安東尼和溫妮,潔西嘉開始打掃房間,在將所有的髒衣服分門別類放到洗衣籃裡後,看著面前那隆隆作響的二手洗衣機,潔西嘉再次掏出了那封信件,對著羊皮紙上的內容陷入了沉思。
“潔西嘉?我聽安東尼說你收到了一封由貓頭鷹送來的信?”身材略有些臃腫的愛麗絲?鐘斯夫人站在雜物間門口,略帶擔憂地看著自己的長女,“是那些混小子們的惡作劇嗎?”
“沒事,媽媽。”潔西嘉從沉思中驚醒,給了自己養母一個安心的笑容,“而且,我不覺得這是惡作劇。或許你應該和爸爸仔細看看這個。”
潔西嘉將手裡的羊皮紙連同信封一起,都交給了愛麗絲,並笑著輕輕推她離開這裡:“去吧,去和爸爸商量一下。我洗過這些衣服後,很快就上去。”
“好吧,寶貝兒,快點來,今天可是你的生日。”愛麗絲笑著給了潔西嘉一個吻,而後拿著那兩樣在她看來非常奇怪的東西,轉身上樓去找她的丈夫約翰了。
望著自己養母離去的背影,潔西嘉用力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現在可不是想那些的時候,潔西嘉暗自告誡著自己,清單你也看到了,那上面的東西在這附近可沒有賣的,而且,看上去都不便宜……
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再繼續給這個家增加負擔了,或許教會學校會是一個好的選擇,相對而言,那裡的確費用低廉。
晚上吃飯的時候,鐘斯一家對那封信都閉口不談。顯然,對於他們來說,今天是一個重要的日子,而重要的日子是不應該被奇怪的事所打斷的。
狹小的客廳內,一張已經褪色了的硬木桌上,鋪著一條漿洗得發白的藍色桌布。在桌子正中擺放著一個小巧簡單的奶油蛋糕,上面還插著11根蠟燭。鐘斯一家圍坐在桌旁,笑吟吟地看著今天的主角潔西嘉。
“潔西嘉,今天是你的生日,許個願吧。”愛麗絲慈愛地看著潔西嘉,因過於勞累而顯得有些蒼老的面容上佈滿了笑意。
“對啊,快點許願,然後我們就能吃蛋糕了。”九歲的安東尼做出了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催促著他的姐姐,“我已經聞到了奶油的香味兒了,快點許願吧。”
“小饞鬼,我打賭,你自己能吃掉一半。”溫妮雖然語氣很不屑,但是臉上的笑容依然溫柔。她比安東尼要大上幾個月,所以在他面前一直以姐姐自居。
潔西嘉微微一笑,雙手併攏放在胸前,閉上了她的眼睛。根本不用猶豫,除了祈禱她的家庭幸福美滿、每個人都身體健康之外,還有什麼其他的願望可許呢?
鐘斯家不富餘,而且可以稱得上是很窮,但這並不妨礙他們幸福快樂。約翰和愛麗絲都是好人,而且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老好人。他們寬和、敦厚、富有同情心,若非如此,屋子裡面的三個孩子恐怕都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沒錯,包括潔西嘉在內的三個孩子,都不是鐘斯夫婦親生的。
那年約翰在下班的路上,遇到了一次爆炸,發生災難的地方是兩天前才搬來的一家人。因為是剛剛搬來的緣故,他們忙於整理房屋,還沒來得及和周圍的鄰居們打招呼——就連房屋前的姓名牌,他們都來得及釘上去。所以,這一家人對於鎮上的人們來說,還是一個謎。
那次的爆炸很劇烈,後來人們猜測可能是瓦斯使用不當引起的事故。那一家的年輕夫婦都葬身于可怕的爆炸中,唯一的倖存者就是一個只有一歲左右的女嬰。
員警在接到約翰的報警後,就迅速趕到了現場,可是因為是大爆炸的緣故,所有能證明這一家人身份的東西都被毀於一旦——除了嬰兒衣服上繡著的潔西嘉以外,再沒有什麼隻言片語存留在這個世界上了。
因為潔西嘉成為了孤兒的緣故,員警們想把她送到孤兒院去,但是卻被約翰阻止了。用他的話來說,作為第一個發現潔西嘉的人,他和這個孩子是有緣的,所以他甚至都沒有和愛麗絲商量,就決心要收養這個可憐的孩子。
當然,回到家後,富有同情心的愛麗絲一下子就母性氾濫了,完全同意自己丈夫約翰的決定。就這樣,孤兒潔西嘉成為了約翰和愛麗絲的長女,潔西嘉?鐘斯。
三年之後,在潔西嘉四歲大的時候,約翰又撿到了眼盲的安東尼和腿部有殘疾的溫妮。這讓本來就處於生活底層的鐘斯鐘斯一家的日子,過得更加窘迫了。可是,歡笑卻從來沒有離開過這個家。
看著圍在桌邊開懷大笑的妻兒,約翰露出了滿足的表情。窮怕什麼,只要自己一家人幸福就好了,這一向是他的理念,也是這一家人的生存理念。
窮,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因此而引起的自卑。
轉天,因為是週末的原因,約翰並沒有去上班。愛麗絲也一反常態地沒有去市場幫傭,而選擇留在了家裡。安東尼和溫妮早早地起來,穿上了他們最好的衣服,陪著鐘斯夫婦安靜地坐在客廳裡,只是偶爾才低聲交談幾句。
這其中最為緊張的人其實是潔西嘉,她已經將那封羊皮紙的信件反復讀過了上百次,其中內容都已經牢牢地記在了心裡。抬頭看了看屋內老舊的掛鐘,如果那上面沒有騙人的話,再有五分鐘,就將有一位來自霍格沃茨的教授出現在他們家,來和鐘斯夫婦談論關於潔西嘉未來上學的事。
事實證明,那封信並沒有騙他們。當時鐘發出沉悶的九點報時聲後,鐘斯家的門鈴也隨之響起。
“我去開門!”本來坐在沙發扶手上,還有些心不在焉的潔西嘉,在聽到門鈴聲後,就如同身後安了彈簧一樣,蹭地竄了出去。站在門邊深深吸了口氣,又默默祈禱了幾句,潔西嘉才略微有些顫抖地打開了屋門。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大肚子男人,如果非要拿一種動物來和他相比較的話,潔西嘉覺得曾經在蘇菲那裡看到的一種叫做海象的生物會很貼切。
“你好,我是斯拉格霍恩,霍格沃茨的魔藥教授。”斯拉格霍恩笑眯眯的,語氣也很溫和。
“您、您好,我是潔西嘉?鐘斯。”潔西嘉覺得自己的舌頭有些不聽使喚,說出來的話也有些磕磕巴巴的,往日的沉著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去。在發現這個大肚子教授還站在門外的時候,她急忙閃開身讓開了道路,“請進,我的父母就在裡面。”
點點頭,斯拉格霍恩保持著微笑從鐘斯家那狹小的門內擠了進去,並沒有表示出什麼不滿,這讓潔西嘉對他心存感激。潔西嘉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她,但是卻很在乎別人對她的家以及家人的評價,之前她可是一直擔心霍格沃茨來的教授,會瞧不起這棟破舊的房子。畢竟這個大肚子男人看上去可是養尊處優久了的,就像她曾經遠遠瞥過一眼的大銀行家一樣。
此時,斯拉格霍恩已經走進了鐘斯家的客廳,並獨自坐在了屋內那張看起來最完好的單人沙發上。
愛麗絲拿出了珍藏多年的紅葡萄酒——這還是她當年在鎮長家做女傭的時候,鎮長夫人送給她禮物,只不過一直沒捨得喝而已。在斯拉格霍恩來之前,鐘斯夫婦本打算將這瓶酒留到潔西嘉結婚的時候,在婚禮上使用的。
“謝謝,真是不錯的紅酒。”斯拉格霍恩看來並不反對早上飲酒,並恰到好處地對此作出了讚美。這讓約翰很高興,並因此對霍格沃茨也抱有了一定的好感。
略微寒暄幾句,斯拉格霍恩開始履行起了他的職責,對鐘斯夫婦以及潔西嘉說明霍格沃茨的事,並詳細回答他們提出的每個問題。
這倒也不是他有多麼的盡忠職守,對於這個大肚子教授來說,每個學生在入學前都是潛力股,這和他們的身份家世毫無關係——想想那位大人物吧,他不也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嗎?當然了,現在沒人會去提這件事,但這並不代表著事實不存在。
在學生們沒入學之前就對他們表示出善意,可以大大提高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形象。如果日後他們表現出在某一方面的天賦,那麼自己也算是慧眼識珠了。更何況,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更讓人感激。
作者有話要說:撒花~又開HP了~
文文還瘦,不過打滾求收藏!
可以養肥了再看,但是一定要收藏啊!
厭倦了那些身世顯赫、血統高貴的女主,我想寫一個平凡甚至是生活在最底層的女孩子,所以女主潔西嘉•鐘斯就誕生了。
就是這樣~
潔西嘉?鐘斯與入學通知書 二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了,如果你們決定讓鐘斯小姐進入霍格沃茨的話,就請在入學通知書上簽字,我會負責把它帶回霍格沃茨的。”斯拉格霍恩為自己又倒了半杯葡萄酒,笑眯眯地看著早已心動的鐘斯夫婦。
約翰和愛麗絲對望一眼,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了相同的答案。就在約翰拿出一支鋼筆準備簽字的時候,卻被坐在身邊的潔西嘉拽住了胳膊。
“爸爸,等一下。”潔西嘉在約翰疑惑的眼神中站了起來,半生不熟地向斯拉格霍恩行了一個屈膝禮,並暗自祈禱自己從湯瑪斯女士的禮儀課上偷學來的禮節沒有錯誤,“先生,我想請問一下,霍格沃茨的學費貴嗎?”
“學費?”斯拉格霍恩的臉上閃過一絲訝然,顯然沒想到會由這個孩子問出這個問題,不過他隨即就露出了了然的表情,笑眯眯地回答道,“霍格沃茨的學費並不算便宜,畢竟那裡負責了學生們在上學期間的所有食宿問題。”
“這樣的話,我想我無法去霍格沃茨了。”潔西嘉的心中充滿了失落,但是卻依然堅定著自己的想法,“我想您也看到了,我家並不富裕,我不想因為上學,而讓家裡增加負擔。”
“說什麼傻話,你當然要去霍格沃茨。”說話的是愛麗絲,這個平日裡總是滿臉慈祥的女人,現在卻面容嚴肅,“潔西嘉,你屬於那個巫師的世界。想想那些在你身上發生的奇怪的事吧,我們不能讓你就這麼埋沒了天賦,一輩子混在普通人的世界裡。”
“愛麗絲說得沒錯,寶貝兒,你儘管去霍格沃茨吧。至於學費問題,總會有辦法的。”仿佛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是真話,約翰又開口說道,“老布朗一直想買咱們的車,也許我這次可以考慮他的提議。”
“不!爸爸你不能賣掉老夥計!”潔西嘉立刻就駁回了這個提議,“老夥計在我們家已經呆了五年,更何況,沒有車的話,爸爸你要怎麼去上班?”
“老夥計已經太老了,我們當初買它的時候,它就已經很破舊了。”約翰站起身將潔西嘉摟在了懷裡,繼續說道,“不管怎麼說,我得讓你去霍格沃茨。我想,老夥計看到它還能幫你這麼一個大忙,一定會非常開心的。至於我,可以走路上班,不是說多運動可以有助於身體健康嗎?”
“不行!我不去那個什麼霍格沃茨,我上教會學校就可以了。或者,我可以在家自學,反正我不要你賣掉老夥計!老布朗是個瘋子,他會直接拆了老夥計的!”潔西嘉的頭被自己的父親按在了懷裡,很有些呼吸不暢的意思,說出來的話也悶悶的。
約翰還想說些什麼,卻被斯拉格霍恩的幾聲咳嗽打斷了。
“抱歉,可能是我有些話沒有說得太清楚。不過,鐘斯先生還有鐘斯小姐,你們大可以放心。因為霍格沃茨和一般的學校並不一樣,對於那些家庭貧困的孩子來說,不但可以免除學費,而且他們還可以獲得一筆助學金——當然,數量不會很多。”
看著露出一副不可置信樣子的鐘斯夫婦,以及露出疑惑表情的潔西嘉,斯拉格霍恩小口抿了口酒,笑眯眯地解釋道:“每一個成年巫師都有義務幫助未成年的孩子接受教育,更何況是一所學校了。作為全英國唯一的魔法學校,霍格沃茨有足夠的能力幫助每一個擁有巫師血統和天賦的孩子——要知道,巫師是非常稀少的,我們不能坐視任何一個同類因為貧窮,而不能接受正規的教育。”
經過大肚子教授的這麼一番解釋,鐘斯夫婦和潔西嘉才算松了口氣。他們可不相信天下有白給的午餐,不過如果說是要保護珍惜品種的話,那到也不是不能接受了。
“那麼。請在這裡簽字吧。申請助學金的事,我會向鄧布利多校長彙報的。”斯拉格霍恩看著約翰簽完了字,在小心翼翼地收好了入學通知書後,他才從沙發上抬起了他那碩大的臀部,繼續說道,“我得先告辭了,還有一些其他的事需要我去處理。下周日的早上九點,我會來帶鐘斯小姐去對角巷,購買一些她所必須的學習用品。”
在鐘斯一家的歡送下,斯拉格霍恩再次擠出了房門,在走了幾步後,才像想起什麼來一樣,又轉頭對潔西嘉說道:“鐘斯小姐,我有個忠告要送給你,那就是所有的東西你都可以選擇便宜的二手貨,但是只有魔杖,必須到奧利凡德的魔杖店去購買。”
看到斯拉格霍恩那嚴肅的面容,潔西嘉雖然還有些疑惑,但是依然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奧利凡德是全英國唯一一家製作魔杖的店鋪,在那裡最便宜的魔杖也要5加隆一根。而霍格沃茨的助學金並不多,很多人都為了體面選擇了嶄新的長袍,而忽略了魔杖。”看到潔西嘉那懵懂的樣子,斯拉格霍恩決定把話說得再明白一些,就算是回報剛才那味道還算不錯的紅葡萄酒吧,“那些孩子並不明白,而他們的引導者也沒有說得更清楚。一根與自己相契合的魔杖,是巫師生命中的重要夥伴,它可以幫你很大的忙,千萬不要馬虎。我不希望你把錢也浪費在那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上。當然,如果你想保持體面,那麼就多預備一些錢吧。”
“謝謝您,斯拉格霍恩教授,我記住了。”潔西嘉真誠地向斯拉格霍恩表示謝意。因為周圍沒有人的緣故,他們還有幸目睹了這個大肚子教授直接消失在了原地的戲碼。
當然了,日後潔西嘉才知道這叫“幻影移形”。而在當時,她只是覺得非常驚訝,並對自己未來的學習生涯充滿了嚮往和期待。
“親愛的,咱們家還有多少錢?”晚上,在確保孩子們都睡了後,約翰才和愛麗絲討論起這個問題來,“我想,儘量給潔西嘉多帶一些。聽那個教授的意思,似乎這個叫做魔杖的東西非常關鍵。”
“我們有二十五塊,留下五塊給安東尼和溫妮,其他的都給潔西嘉帶上吧,你認為怎麼樣?”愛麗絲從抽屜裡的一個古舊雕花盒子裡拿出了一個信封,點了點裡面的錢幣數後,才繼續說道,“因為沒有新衣服的緣故,潔西嘉一直被嘲笑。我可不想她在新的學校也被人欺負,不管怎麼說,我們得讓她體面地去那個巫師的世界。”
“親愛的,我們真是心意相通呢。”約翰站在了愛麗絲的身後,環住了她那略有些臃腫的身體,在她的耳畔喃喃說道,“潔西嘉是我們的寶貝兒,而你,是我一個人的寶貝……”
轉天,一切生活都恢復了正常,就仿佛斯拉格霍恩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鐘斯一家按部就班地進行著他們的生活。作為窮人,他們可沒有發呆在那裡想東想西的權利,對於他們而言,每一分鐘都是重要的。
因為是假期的緣故,孩子們不需要去上學,但是約翰和愛麗絲卻必須要出去工作——約翰是個普通的操作工,而愛麗絲則在市場上幫忙處理一些雜事。
而潔西嘉則早早地就出了門,她得去送報紙,順便和她的客戶們結清款項——如果要去霍格沃茨上學的話,她就沒辦法天天早上繼續這份工作了,而安東尼和溫妮因為身體的緣故,根本無法勝任這個任務。
不再像往日一樣將報紙扔在門口的墊子上,潔西嘉敲響了每一家的房門,然後和自己的客戶挨個說明自己不做了的原因,是因為要去別的地方上學。
小鎮上的居民大部分都互相熟識,他們也瞭解鐘斯一家的善良和貧困,所以沒有人為難潔西嘉,除了應有的報酬和小費外,善良的人們還送上了自己誠摯的祝福。
當潔西嘉一邊清點著收得的報紙錢,一邊向報館走去的時候,一聲極為輕佻刺耳的口哨聲打斷了她的腳步。抬頭一看,她的老對手胖男孩奧斯本,正抱胸坐在不遠處一棵矮樹的樹杈上,斜著眼睛看向自己。
“奧斯本,今天我不想跟你打架。”潔西嘉後退半步,從容不迫地將報紙錢揣進了懷裡——得保護好那些錢,因為現在那些還不完全是她的,得上繳一部分給報館才行。
“我的耳朵難道出毛病了?我們的小野貓潔西嘉竟然說她不想打架?”奧斯本從樹杈上跳了下來,正好落在了潔西嘉的面前,“喂,快點過來吧,今天可是決定這片地盤歸誰的日子。”
“我說了今天不想動手,如果你想要這塊地盤的話,儘管拿去好了。”潔西嘉再次後退一步,卻發現退路已經被奧斯本的兩個小弟堵住了。揚揚眉毛,潔西嘉有些不耐煩了,“讓你手下這些蠢貨閃開!”
“閃開?先打贏了我再說!”一聲呼哨,奧斯本和他的兩個小弟向潔西嘉沖了過來。皺皺眉,潔西嘉一個敏捷的閃身躲了過去,而後也毫不畏懼地揮拳迎面而上——她潔西嘉?鐘斯可不是什麼嬌滴滴的大小姐,為了生存,有時候活動下拳腳是必須的!
作者有話要說:依然打滾求收藏~新文需要支援的說~
對角巷的偶遇
這次搏鬥的結果,依然是以奧斯本和他的兩個小弟倒在地上而告終。無視他們的呻吟和咒?,潔西嘉拍了拍手上的灰塵,用手指隨意地攏了攏栗色的短髮,而後才踩著奧斯本那肥碩的屁股走了過去。
在確定了自己已經到達安全區域,並不會再有什麼麻煩後,潔西嘉才轉回頭對依舊躺在地上的奧斯本說道,“我去辭工作了,至於能不能拿到這片地區的支配權,就要看你自己的能力了。”
“你、你是說真的?”奧斯本聞聽此言,也顧不得身上疼痛,一個骨碌就爬了起來,臉上堆滿了不可置信的神態,“我說,潔西嘉,你沒事吧?”
“9月份我就不在家了,我得去遠方上學——那是一所寄宿學校。”潔西嘉將剛才她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畢竟在這個小鎮上,不管是誰連續幾天不出現的話,都會引起人們關注的。鑒於斯拉格霍恩教授說的,他們不能把巫師的事宣揚得滿世界都是。
“……”奧斯本沒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潔西嘉,翕動了幾下嘴唇,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看到胖男孩兒那種愣愣的神態,潔西嘉有些疑惑,不過卻並沒有多想,只是轉身向著報館的方向走去,她得去辭了工作然後領取報酬才行。
“喂!小野貓!”身後遠遠地傳來了奧斯本的呼喊聲,潔西嘉站定身體轉頭向後望去,看到胖男孩兒依然站在原地,雙手卻放在嘴邊呈喇叭狀。
“什麼事?”學著他的樣子,潔西嘉也高聲喊了回去。
“到了新學校,可別被人欺負了去。”奧斯本大聲喊著,“潔西嘉,你記住!你只能敗於我奧斯本?亞歷山大的手下!”
潔西嘉忍不住笑了出來,用力朝他揮揮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奧斯本,如果你把肚子上的肥肉減掉一些的話,我保證你的身手會比現在利索許多!幫我看好這片地盤,假期我還要回來繼續打工的!”
“那你得先贏了我再說!”奧斯本示威性地輝輝拳頭,完全忽略了自己剛剛被揍翻在地的事實。
“好!一言為定!”潔西嘉微笑著回答了最後一句,碧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愉快的光芒。再次揮揮手,告別了奧斯本後,潔西嘉繼續為她的書本費開始了必要的忙碌。
在周日的九點,斯拉格霍恩准時出現在了鐘斯家,在帶走了他們長女的同時,還帶走了鐘斯家在這幾日裡東拼西湊出來的二十八英鎊。
此時的潔西嘉正臉色難看地倚靠在破釜酒吧後門的那扇牆壁上,努力控制著自己嘔吐的欲望,她實在沒想到這個叫做“幻影移形”的行為會讓人這麼難受。雖然這種旅行的方式比較省錢,但是也太難以忍受了。
似乎是看出了潔西嘉的想法,斯拉格霍恩笑眯眯地開了口:“別擔心,鐘斯小姐。我保證,當你六年級的時候自己學習‘幻影移形’的時候,絕對要比現在舒服很多。”
“謝謝您,教授。”又喘了幾口氣,潔西嘉才勉強可以自己站穩了身體。示意自己已經不要緊後,女孩兒才有心思打量起現在的所在地。
於是,潔西嘉迷茫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這裡能買到魔杖和課本嗎?”推了推那堵看起來很厚實的牆壁,潔西嘉的疑惑更重了,轉頭看向了那個依然笑眯眯的教授,毫不客氣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當然可以,只要你知道一些方法。”大肚子教授抽出了自己的魔杖,“記住,要從垃圾箱那裡開始數,向上數三塊,再橫裡數兩塊……”
潔西嘉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斯拉格霍恩的動作,看到他將魔杖停留在了那塊轉上,而後輕輕敲了三下。然後,那塊磚頭開始抖動,磚牆們用一種充滿美感的方法移動起來。不多時他們面前就出現了一條寬闊的拱道,通向一條蜿蜒曲折、看不見盡頭的鵝卵石鋪砌的街道。
“看,那就是對角巷,巫師們的對角巷!”斯拉格霍恩在發出了一聲讚歎後,帶頭走向了那條屬於巫師的街道。在他的身後,跟著一臉好奇但卻絲毫也不怯陣的潔西嘉。
望著那條街上形形□的商店和往來穿梭的人群,潔西嘉覺得自己的眼睛已經不夠用了。雖然她很想在每個店鋪的櫥窗前都駐足觀察一番,可是理智告訴她現在不是時候,她得跟緊前面的斯拉格霍恩教授才行。
“我們得先去古靈閣,把你身上的麻瓜錢幣都兌換成魔法世界的錢幣。我想我已經跟你說過他們之間的匯率了吧?”斯拉格霍恩一邊和從他身邊走過的男女巫師點頭打著招呼,一邊對潔西嘉說道,“記住,1加隆等於17西可,而1西可等於29納特。巫師和麻瓜的演算法不一樣,我們並沒有採取十進位。”
點點頭,潔西嘉將這些牢牢地記在心裡。因為來自普通家庭的緣故,她格外珍惜和斯拉格霍恩相處的時間。
而斯拉格霍恩也願意向這個孩子灌輸一些魔法界的常識,為她日後的巫師人生做出些許指點。如果潔西嘉有良好的天賦,而且足夠努力的話,日後的她一定會記住自己這兩日的所作所為的。
既然投資了,那麼就要好好投資,隨隨便便的話,是換不來更大的利益的。
當他們從古靈閣裡出來後,潔西嘉的錢包裡就裝滿了散碎的貨幣,加上斯拉格霍恩帶來的霍格沃茨助學金,也顯得沉甸甸的。摸著鼓鼓囊囊的錢包,潔西嘉隨便拿出一枚納特,放在手中仔細把玩著,此時她心中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從小到大,她可是第一次擁有這麼多的錢。
“教授,下面我們去哪兒?”跟著斯拉格霍恩,潔西嘉在人潮中穿行著,也看到了有不少以家庭為單位出來購物巫師們。或許,那些孩子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潔西嘉猜測著,畢竟他們看上去和自己都差不多大。
“去買魔杖,然後你需要一些課本和長袍。”斯拉格霍恩的心情很是愉快,在這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熟人,有學生,也有他們的家長。看著身邊潔西嘉那仰慕的目光,大肚子男人更加覺得自豪。
又走了一會兒,斯拉格霍恩有些累了,他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琢磨著是不是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也許這個小傢伙可以自己去二手市場,而他則可以到破釜酒吧去歇歇他的老腿。
這時,一個身形消瘦、面色蒼白的男孩子從對面走來,並停在了斯拉格霍恩的面前,禮貌地向他低頭行禮。
“西弗勒斯,你來得正好!”仿佛看見救星一樣,大肚子教授對這個男孩子爆發了極大的熱情。他用他那肥厚的手掌拍著男孩的肩膀,對身邊的潔西嘉介紹著, “這是西弗勒斯?斯內普,魔藥學上的天才。”
在陌生人面前被教授誇讚自己的長處,斯內普蒼白的臉上不自然地浮起了淡淡地一層紅暈,不過也只有一瞬間,就再次恢復了他那平靜的面容。
“您過獎了,院長。”黑髮男孩兒微微低了低頭,恰當地表現出了他的謙虛。但是那如同黑曜石一樣閃亮的墨色眸子裡,卻綻放著自豪的光彩。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今年西弗勒斯你就要上五年級了吧?是來買課本的嗎?”斯拉格霍恩顯然不想就這麼放斯內普離開,沒等黑髮男孩兒回答,他又繼續說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幫個忙。你看,我已經上了年歲,腿腳不是很好,而這個小傢伙還需要買很多東西,我有些吃不消了。鐘斯小姐,或許你願意跟西弗勒斯先去四處走走?”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斯拉格霍恩又把頭轉向了潔西嘉那邊。
潔西嘉抬頭眯著眼睛看了看掛在高空的太陽,又看著大肚子巫師頭上的汗水,善解人意地點了點頭:“當然,只要斯內普先生有空。”
於是,斯拉格霍恩又將懇求的眼神看向斯內普,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潔西嘉注意到他用手帕擦汗的頻率變快了。
“……好吧。”似乎是不忍自己的教授如此辛苦,或者是剛剛接受了他的讚揚而不好轉身離去,斯內普勉為其難地答應了這個要求,“那麼,我們一會兒要到哪裡找您呢?”
“破釜酒吧就好,我會一直在那裡等你們的。”斯拉格霍恩見斯內普答應了,非常愉快地向他們揮揮手,轉身用一種和剛才截然不同的輕快步伐,走向了破釜酒吧的方向。
現在,只剩下斯內普和潔西嘉了。
莉莉•伊萬斯
“我需要去二手市場賣一些舊書。”沉默了一會兒,斯內普才緩緩開口,似乎不擅長與陌生人交談,“如果你需要買什麼,可以直接告訴我,我會帶你去。”
“謝謝,斯內普先生。”潔西嘉想了一下,又繼續說道,“請問,你要賣的舊書裡,有沒有一年級的課本?如果有的話,可不可以賣給我呢?”
聽到這話,斯內普挑了挑眉,重新打量了一下潔西嘉,就好像剛才他一直沒注意到她是一個什麼樣的生物一樣。半晌,就在潔西嘉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他才開口說道:“鐘斯小姐,我必須坦白的告訴你,我的課本已經很舊了,如果你拿著它去上課的話,或許會被嘲笑。”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拿去賣呢?”潔西嘉覺得這個斯內普很有意思,怎麼會有人賣東西不但不推銷自己的商品,反而在客人面前貶低它呢。
“……總會有人需要便宜的東西的。”斯內普仿佛是想起了什麼一樣,眼神黯淡了一下,轉身向對角巷的另一邊走去,“跟上來,鐘斯小姐。如果你真的需要二手課本的話,我會幫你在市場中尋找一套的。”
“斯內普先生,你的課本不會缺少頁數吧?”潔西嘉緊走幾步,追上了斯內普的步伐,“如果內容完好無缺的話,我依然希望你可以把它們賣給我。這樣不但可以互惠互利,還可以節省我們雙方的時間。當然,我出不起太多的錢。”
斯內普站住了,轉身看向潔西嘉,墨色眼眸中帶了一絲探究。而後者,卻毫不在意地沖他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別那麼吃驚,我很窮,所以能省則省。”
窮?當然,否則她怎麼可能會想到去買二手課本。可是,為什麼她看起來對此毫不介意?斯內普不由得仔細觀察起他面前的這個麻瓜出身的女孩兒,試圖在她身上發掘出自己疑問的答案。
從嚴格意義上來講,鐘斯並不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相貌看起來很普通。不過引人注意的是她那雙碧藍色的眼睛,帶著一股靈動,顯得很有神。她的頭髮是栗色的,很短,雖然不如長髮感覺飄逸,但卻透著一股健康的氣息,給人一種有活力的感覺。斯內普挑剔地想著,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對一個剛見面沒五分鐘的女孩感興趣。
或許,這個鐘斯是除了莉莉之外,第二個和他說了這麼多話的人的緣故吧。不過,說到莉莉……今天應該會遇到莉莉吧,也許自己應該先去把該賣的東西都賣掉,這樣就能多出一些時間來陪莉莉……斯內普的思緒就這麼地飄向了遠方,完全忘記了自己還在盯著潔西嘉的事實。
潔西嘉有些茫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出了什麼問題,才導致面前的斯內普一直盯著她看。低下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潔西嘉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妥。
她今天的衣服並沒有穿得多麼正式,只是簡單的T恤加牛仔褲而已。本來愛麗絲是想讓潔西嘉穿她自己當年的那件小禮服的,可是卻被女孩兒搖頭拒絕了。
在用了兩個小時來勸說自己的母親放棄這個想法後,潔西嘉才得以穿上她最新的一件T恤,雖然上面除了幾個字母外沒有多餘的裝飾,但是好在樣式還算新穎。牛仔褲也是,雖然已經洗得發白了,但是依然乾淨整潔。
這可是鄰居伊莉莎白幾年前從倫敦帶回來的。不過她因為長大了的緣故,已經無法再穿了,所以這條褲子才到了潔西嘉的手上。
茫然看了看四周,潔西嘉眼睛一亮,仿佛明白了為什麼斯內普會這麼奇怪地看自己了,急忙開口解釋道:“我還沒來得及去買巫師的衣服,所以只能穿這些了。”
斯內普被潔西嘉的發言打斷了飄向遠方的思路,立刻醒過神來。咳嗽了幾聲,略帶尷尬地轉移了視線,就在斯內普想說些什麼緩和下氣氛的時候,從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清脆且帶有驚喜的呼喊聲:“西弗!”
隨著聲音傳過來的同時,一個有著紅色長髮的女孩兒向這邊跑了過來。
“天很熱,你這樣容易出汗。”斯內普用一種和剛才截然不同的溫柔語氣對那個女孩子說著話,並體貼地接過了她手中的書包。
“我沒事,我喜歡在陽光下活動。”女孩子的眼睛彎成了月牙,笑眯眯的甚是可愛,“西弗,你來了很久了吧?咦?這位是?”這個時候,女孩子才發現潔西嘉似乎是和斯內普一起的,露出了微微有些驚異的神情。
“你好,我是潔西嘉?鐘斯,很高興見到你。”潔西嘉看到女孩子的疑惑眼神,急忙上前一步介紹著自己,她可不想被人誤會什麼,“我是今年霍格沃茨的新生,跟隨斯拉格霍恩教授來對角巷買學習用品的。因為他太累了的緣故,所以才拜託剛剛遇到的斯內普先生引領我的。”
“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紅發女孩兒又笑了起來,“我是莉莉?伊萬斯,很高興認識你。”
“呃,如果兩位有什麼事要忙的話,儘管去吧。我想我自己可以獨立去買東西的,並不會迷路。”潔西嘉看得出斯內普和伊萬斯的關係非同一般,平心而論,她並不想夾在他們中間當電燈泡。
“不行,你是第一次來對角巷,怎麼能一個人亂跑呢?”莉莉立刻否決了潔西嘉的提議,轉頭對斯內普說道,“西弗,我們一起走吧,反正我也要去買一些東西,剛好順路。”
“嗯。”斯內普輕聲答應了聲,不過卻沒有動,顯然在猶豫應該去哪裡。畢竟,莉莉和他們不一樣,她不需要買二手的東西。
“你還沒買長袍吧?不如我們先去買衣服?”莉莉看著潔西嘉的麻瓜裝束,提出了她的建議,“當你換上學校長袍後,就不會有人用那種奇怪的眼神看你了。摩金夫人的店就在那邊,離這裡並不遠。”
“呃,謝謝你,伊萬斯小姐。”潔西嘉摸了摸錢包,打定主意能省則省,“我沒有那麼多錢去買新衣服,我想我到二手市場去找一些舊的就可以了,呃,課本和其他東西也是。不過斯拉格霍恩教授說,魔杖一定要去奧利凡德買才行。”
潔西嘉如實地說出了她的打算,並做好了承受嘲笑的準備。畢竟這樣的事她經受得多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個人。不過,這個伊萬斯的反應,卻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也好,那麼我們就先去買魔杖,然後再去二手市場好了。”莉莉對於潔西嘉的話沒有任何特殊的表情,仿佛並沒有認為買二手的東西是件丟人的事。
一路上,三人並肩而行。斯內普走在最外側,伊萬斯在中間,而潔西嘉則被要求走在裡側——理由是她最小,不應該走在外面,以免被撞到。
奧利凡德的魔杖店離他們的所在地並不遠,而且也在去二手市場的必經之路上。所以三人把他們的首選目標定在了那裡——斯拉格霍恩的忠告並沒有錯,一根與自己契合的魔杖,的確是巫師的好助手。
當潔西嘉從那間狹小的店鋪走出來後,錢包已經癟下去了一大半——這根魔杖要了她7加隆,不過據奧利凡德說,這是和她契合度最好的一根。
回想起剛才她拿著其他魔杖給店裡造成的災難,潔西嘉就忍不住縮縮脖子,幸好奧利凡德不需要她賠償,否則她恐怕得在那家店裡打工很久,才能清償所有的債務呢。
支出了這一大筆加隆後,潔西嘉也算松了口氣。按照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指示,清單上的剩餘物品就都可以放心大膽地去買二手貨了。
當她提出了想去二手市場的想法後,莉莉很爽快地點了點頭,並自告奮勇地搶先帶路。而斯內普則顯得沉穩和冷漠多了,只是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而已。
去往二手市場的路上,交談的話題多半是由莉莉提起的,斯內普只是安靜地聽著,偶爾會發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潔西嘉默默地跟在他們身邊,並不打算插話,不過……這真的很無聊啊。
“呃,伊萬斯小姐,我能問你個問題嗎?”又走了一段路,潔西嘉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想盡可能地多知道一些霍格沃茨的事,好回去後向自己的家人描述。可是就目前看來,她得到的情報還是太少了。
“不用那麼拘謹,叫我莉莉就行了,我也可以叫你潔西嘉對吧?”莉莉笑著看向潔西嘉,碧綠色的眼眸純淨無暇。
潔西嘉點點頭,表示可以,而後才又開口說道:“莉莉,我聽你們剛才說到了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那是什麼?”
“是學院的名稱,霍格沃茨有四個學院,分別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以及斯萊特林。”莉莉率先走進了一家專賣二手貨物的商店,然後繼續為潔西嘉做著解說,“每個新生進入霍格沃茨後,都會在分院儀式上被確定自己將要進入的學院。”
“要考試嗎?”潔西嘉有些緊張,“我是不是需要回去複習數學什麼的?”
“霍格沃茨裡沒有那些麻瓜的課程。”說話的是斯內普,語氣裡帶了一絲不屑。此時的他正站在一個類似大鍋的東西附近,並低頭檢查著那件物品,“鐘斯小姐,你的清單上有坩堝這一項,我建議你把這個買下來。”
“呃?呃,好的。”潔西嘉有些愕然,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可以這麼快就變換話題。是他的特長嗎?還是說所有巫師都這樣?
看到潔西嘉的樣子,莉莉忍不住笑了出來。紅發女孩兒拉著潔西嘉的手,把她帶向了店鋪另一邊掛滿袍子的地方。
精打細算與購物結束
“別介意,西弗就是那樣。不過他沒有惡意的,他只是不太習慣與人交流而已。”莉莉翻檢著衣架上掛著的二手長袍,並試圖找出符合潔西嘉身材的素面學生制服。
“沒關係,我聽得出他的真實意思。”潔西嘉聳聳肩,顯然並不在意斯內普的態度。他們兩人這可是第一次見面,斯內普就被迫擔任了引導自己購物的職責,就他們現在的關係而言,他已經盡到了應有的責任。所以,自己不能再對他的語氣挑剔什麼了,潔西嘉這樣想著,接過了莉莉遞過來的一件黑色長袍。
當潔西嘉在用簾子隔開的狹小隔間裡,換好長袍走出來時,斯內普正站在櫃檯邊皺眉和老闆交談著什麼,在櫃檯上放著的就是他一直提著的那捆舊教科書。
“斯內普先生,這已經是最高的價格了。”店主霍金指了指櫃檯上的那一捆看起來就破舊不堪的書本說道,“因為你的書太破舊了,不會有多少人願意選擇它的。”
斯內普皺眉沉默著,這與他所想的略微有些出入。雖然現在他可以利用熬制魔藥來賺錢,可是那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熬制魔藥是需要耗費時間和精力的,他今年就要上五年級了,必須得將精力轉到學年末的O.W.LS考試上才行。
而且,如果不快點的話,剛才在魔藥店看到的非洲樹蛇皮就要被人搶購走了——店主維克夫人只同意給他留半天,而且這還是看在了他長期向店裡提供藥劑的情分上……要知道,非洲樹蛇皮的用途非常廣泛,一直都是藥劑師們爭相購買收藏的緊俏貨。
維克夫人願意用平價賣給他,已經是非常難得了,可是自己的錢……猶豫著,斯內普摸了摸自己懷裡被縮小的其他年級課本,考慮是否將它們拿出來也賣掉——雖然他根本就不想這麼做。
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連一年級的課本也不想賣,因為那是他母親留給他為數不多的東西之一。其實不僅僅是一年級的課本,還有他現在用的課本也是,全都是從他母親那裡繼承來的。
而且,因為節約的原因,他一貫喜歡在書上做筆記的,所以那些課本上面可都寫滿了他的讀書心得。那是他的心血,他不想就這麼拱手讓人,而且還是以這麼便宜的價格。
可是,非洲樹蛇皮和他假期的一個試驗關聯很大,他必須得到這個材料才行。瞥了眼那邊的莉莉,斯內普知道只要自己開口,莉莉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拿出來錢,甚至可能不要他償還——可越是這樣,他越無法張開口,他不想欠人情,尤其是莉莉的。
該死的!哪怕再多1加隆也好啊!只要再多1加隆,自己就不必再賣其他的課本了!斯內普懊惱地想著,內心做著最後的掙扎。
霍金也不催促他,將目光又轉向了潔西嘉那邊,並對著這個正在不習慣地抻袖子的小姑娘開了口:“美麗的小姐,那件袍子很適合你。如果你是霍格沃茨新生的話,我想你還需要一件用來替換的衣服,以及一些其他的學習用具。”
沒有理會霍金的推銷,潔西嘉將目光轉到了一個堆滿破舊書籍的架子上,並指著它們開口問道:“如果我想買一套霍格沃茨一年級新生的課本,那麼需要多少錢?”
“10個加隆,我可以幫你找一套八成新的。”霍金並沒有從櫃檯裡走出來,只是揮了揮他的魔杖,然後就有書本紛紛從架子上跳了出來,並整齊地碼放在了他的櫃檯上。
潔西嘉看了看,的確是八成新的樣子,和斯內普那一捆都快掉渣的破舊書本對照著,更加讓人有購買的欲望。捏了捏錢包,潔西嘉指著斯內普的舊書問出了自己的問題:“先生,你給這些書開價多少?”
“1加隆12西可,這已經是很公道的價格了。”霍金隨意撚了撚最上面的那本《標準咒語?初級》的封皮,而後繼續說道,“很少有人願意買這麼破舊的書本,就算是被迫必須選擇二手貨,在價格允許的時候,人們也更願意挑選新一些的。”
潔西嘉點點頭,認同霍金說的話。一般人選擇二手貨的時候,的確是這麼考慮的,但是她不同,她必須節省每一分錢……好吧,她必須節省每一個納特。
“那麼,先生,你這裡最便宜的課本要多少錢?”
“最便宜的?”霍金掃視了一眼架子,沒有再讓書本跳出來,而是直接給出了報價,“6加隆4西可,這是最便宜的了,大概四成新左右,不過我保證比這些看起來要體面的多。”
潔西嘉沉思了一下,轉頭對斯內普說道:“斯內普先生,3加隆把書賣給我吧。你看,你需要錢,而我需要最便宜的書。互惠互利,不是很好嗎?”說完,也不等斯內普回答,潔西嘉又把目光望向了霍金,臉上帶著誠懇的表情說道,“抱歉先生,我不是要搶你的生意,我只是太窮了,必須節省一些才行。”
霍金毫不在意地擺擺手,示意沒有關係:“沒關係,來這裡的人都不富裕。我也希望你們可以用最少的價格,買到合適的東西。不過,我想你還需要其他的東西吧?”
“是的,除了魔杖外,我什麼都沒有。”潔西嘉聳聳肩,將頭轉向了斯內普那邊,“我想,斯內普先生會幫我挑選的。”
選擇斯內普,並不是說潔西嘉不相信莉莉的眼光。正相反,她怕莉莉只注重性能而忽略了價格問題,相比較之下,會為了舊書價格沉吟的斯內普在這方面顯得更加可靠一些。
斯內普面無表情地提起了他的那捆舊書,遞到了潔西嘉的面前:“3個加隆,這些是你的了。”頓了頓,他又像是為了解釋什麼一樣繼續說道,“我沒有占你的便宜,這上面有我的讀書筆記,也許會對你有幫助。”
潔西嘉接過了那捆書,臉上換上了一副驚喜的笑容,在小心翼翼地拿出了三個加隆交給斯內普後,女孩愉快地開口說道:“這太棒了!我對魔法世界一無所知,我想這會給我很大幫助的!呃,斯內普先生,不如等我上二年級的時候,依舊來找你買課本吧?”
“到時候再說。”斯內普淡淡地回答了一句,抿緊嘴唇拿走了潔西嘉的購物清單,而後就開始在整個店鋪轉了起來,並不斷地將一些他看中的東西放在櫃檯上。
潔西嘉和莉莉對望一眼,兩個女孩兒偷偷地笑了起來。
“你看,西弗是一個很可靠的人呢。”莉莉的綠眼睛裡閃爍著濃濃的笑意,靠近潔西嘉的身邊對她耳語著,“只不過他總是板著個臉,不肯把他溫柔可靠的一面展露在人前。”
潔西嘉不斷點頭,表示同意。雖然與這位斯內普接觸的時間還短,但是她能從這個黑髮男孩兒的身上感受到剛才莉莉所說的那些品德。
“莉莉,幫我再找一件袍子吧,我想我必須得有替換的。在這方面,男人終究不如女人眼光好呢。”潔西嘉拉著莉莉走回了衣架旁,繼續在那堆素面長袍中挑挑揀揀。
“那是當然,你要相信我的眼光。”莉莉模仿著斯內普的動作,得意地挑挑眉,並因此成功地逗笑了潔西嘉。在斯內普莫名其妙的疑惑目光中,兩個女孩子笑得更大聲了。
當他們返回破釜酒吧的時候,該買的東西都已經買齊了,而錢還剩下了不少。潔西嘉已經把它們重新兌換成了英鎊和先令,打算帶回去留給自己的父母當生活費用。
既然他們都說在霍格沃茨裡不用花錢,那麼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帶著它們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很高興能在這裡看到您。”莉莉愉快地向大肚子教授打著招呼,作為備受他青睞的女孩兒,她完全沒有任何拘謹約束的樣子。
“是伊萬斯小姐,很高興看到你,你今天也是來買課本的嗎?”斯拉格霍恩的臉上從來就不曾缺少過笑容,大肚子教授笑眯眯地招呼三個孩子坐下,並體貼地為他們一人要了一杯果汁,“外面那麼熱,你們一定渴壞了,來來,先坐下休息休息。”
潔西嘉學著斯內普和莉莉的樣子,也坐了下來,不太習慣地抻了抻自己身上的袍子,並考慮著一會兒得找地方把衣服換下來才行,不然這個樣子可沒法從自己鄰居家門口經過。
斯拉格霍恩很健談,也很風趣,這點是潔西嘉早就領教過了的。這個大肚子男人有著一種獨特的交談魅力,他總是非常擅長把話題引向每個人都感興趣的地方,就好比是現在這樣。
“教授,你說你是教魔藥的,那麼什麼是魔藥呢?”潔西嘉一直對這個詞非常感興趣,她記得斯拉格霍恩說過他是霍格沃茨的魔藥學教授,也記得他說過斯內普是一個魔藥天才,而莉莉的魔藥成績也很優異。那麼,到底什麼是魔藥呢?
“魔藥學,是一種非常精密的學科,它有著獨特的魅力。外行人或許會覺得它枯燥無味且具有危險性,但是如果你真的領會到了那種美妙感覺的話,你會深深地陶醉其中的。”或許是因為談到了自己所教授的學科,斯拉格霍恩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別樣的光彩,“魔藥,可以驅除病痛、可以釀造榮耀,甚至有時候可以阻止死亡。”
“也能治療眼疾和腿疾嗎?”潔西嘉激動得站了起來,碧藍色的眼睛裡閃爍著急切的光芒,就連她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教授,您能幫幫安東尼和溫妮嗎?請為他們熬制魔藥吧,只要安東尼能夠看到東西,而溫妮能夠像正常孩子一樣跑跑跳跳,那麼讓我做什麼都行!”
“別激動,孩子,坐下。”斯拉格霍恩拍了拍潔西嘉的肩膀,將她重新按在了自己身旁的椅子上,而後才開口說道,“巫師並不會給麻瓜治療疾病,除非那是自己的親人。這是一條在巫師界的不成文規定,我不能違抗這條習俗。”
斯拉格霍恩沒有說出口的話是,如果他這麼做,將勢必被那些純血貴族所厭惡,到時候別說現在擁有的名望和便利了,到時候恐怕連藥劑師協會的職位也保不住了。
“那麼,我學會了魔藥後,就可以為安東尼和溫妮治病嗎?”潔西嘉對於斯拉格霍恩的推諉並沒有失望,也沒有繼續糾纏下去。對於鐘斯一家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而已,雖然是學校的教授,但是他並沒有義務來幫自己。
而且從他的敘述來看,如果貿然地幫了安東尼和溫妮,會給他自己帶來很大的麻煩。既然如此,潔西嘉也就不打算讓他為難,知曉進退一向是她的優點。
作者有話要說:修文
出發,去霍格沃茨
斯拉格霍恩的臉上再次堆滿了笑容,他伸出他那肥厚的手掌拍了拍潔西嘉的肩膀,用一種充滿鼓勵的溫和口吻說道:“只要你有足夠的天賦和認真刻苦,那麼就一定可以找到治療你家人的方法。在這點上,你可以向西弗勒斯學習,他可是一個罕見的魔藥天才。毫無疑問,他以後一定可以成為一名魔法藥劑大師!”
“教授,那你的意思是說我的天賦不夠了?”莉莉的手肘支撐在桌面上,把下巴放在了自己的手掌裡,用一種略帶嗔怪的語氣對斯拉格霍恩說著話。不過,她的神情卻依然笑眯眯的,可以看出她只是在開玩笑的同時,帶上了一點點撒嬌的味道。
果然,斯拉格霍恩並沒有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抱歉,莉莉,我把你忘記了。”
由此可以看出,莉莉?伊萬斯的確是斯拉格霍恩的得意門生,否則不會有這麼大的膽子隨便和教授開著玩笑。當然,這也與斯拉格霍恩的性格有關係,如果他本人很嚴肅的話,就算莉莉是他欣賞的學生,恐怕這個紅頭髮女孩兒也不會如此造次吧。
話題依然在繼續著,潔西嘉從中得到了很多她想要的資訊。包括霍格沃茨的四個學院,以及那在每一屆新生中被傳得神乎其神的分院儀式。
不向剛入學的孩子透露分院儀式的過程,似乎也是整個巫師界的不成文規定。這些經歷過的巫師們,總是喜歡看孩子們猜測和緊張的樣子。
所以,雖然潔西嘉知道了會有分院儀式,但是對於什麼是分院儀式還是一頭霧水。
就這樣,在與莉莉和斯內普告別之後,還處於迷茫狀態下的潔西嘉,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再次用幻影移形帶回了鐘斯家。
這次,潔西嘉終於沒忍住,大吐而特吐了出來。這件事導致的後果就是,很長一段時間鐘斯一家都對巫師的出行方式表示了擔憂,他們認為每次出遠門都要吐一次的旅行方式實在太糟糕了,並試圖找出一些補救的方法——比如在肚臍上貼上不乾膠,或者攜帶一些暈車藥之類的東西。
就這樣,鐘斯一家忙碌著,在繼續他們平日的工作之外,還增加了一絲離別的愁緒,並隨著九月一日的到來而越來越濃烈。
終於,離別的時刻還是到來了。雖然不舍,但是約翰還是駕駛著那輛被他們稱為“老夥計”的老式福特汽車,載著一家人前往了通往倫敦的火車站。
對於鐘斯一家來說,小鎮通往倫敦的車票並不算便宜,所以他們不得已被迫放棄了一起送潔西嘉到倫敦的想法。看著坐在車廂裡沖他們揮手的栗發女孩兒,慈母愛麗絲不停地用手帕擦著眼角。
“爸爸、媽媽,你們回去吧!放心,我能照顧好自己!”潔西嘉的鼻子也有些發酸,這可是她長這麼大第一次離開父母的身邊。雖然她一向自詡為是個堅強的人,但此刻一種叫做離別的愁緒卻在困擾著她,“安東尼、溫妮,你們要好好聽話,不許出去惹事——如果真的有人欺負你們,去找奧斯本,他會看在我的面子上幫忙的。”
“我們又不是愛打架的小鬼頭!”安東尼不滿地嘟囔著,“倒是你,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才行。”
“放心吧,別忘記了,我可是戰無不勝、永不言敗的潔西嘉!”潔西嘉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碧藍色的眼睛透出了自信的光彩。
“我會想你的,潔西嘉。”溫妮吃力地走到了車窗下,惦著腳尖努力將一個笨重的老式懷錶塞到了潔西嘉伸出來的手掌中,“拿著這個,這是爸爸交給你的。”
“可這個是……”潔西嘉愣住了,這可是約翰最寶貝和引以自豪的一樣東西,據說還是從他的祖父那裡繼承來的呢。
“拿著吧,潔西嘉寶貝兒。你在外面上學的話,總得注意點時間的,遲到可不是一個好學生應該做的事。”約翰毫不在意地笑著,似乎完全不在乎將自己的心愛之物送出去,“不用擔心我,我的生物鐘已經成習慣了,這麼多年下來,我已經用不著看時間,就能知道現在應該幹什麼了。”
“我愛你,爸爸。”潔西嘉小心翼翼地收好了懷錶,並給了自己家人一個碩大而燦爛的笑容,“我愛你們所有人。”
“我們也愛你,寶貝兒,有什麼需要就寫信回來,我們會為你準備好的。”愛麗絲用力向自己的長女揮著手,目送著列車伴隨一聲長鳴而漸漸遠去。
當潔西嘉拎著她那不多的行禮出現在國王十字月臺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顧不上自己的饑腸轆轆,潔西嘉匆忙地尋找著她的目標。
“你好,請問第九號月臺在哪裡?”潔西嘉攔住了一位工作人員,並提出了自己的問題。
“你好,第九月臺就在前面,只要一直走就可以了。”
“謝謝。”道謝後,潔西嘉步履匆匆地趕往目的地,她的懷錶告訴她,距離霍格沃茨特快的開車時間,已經只差十分鐘了。
順利地找到了第九月臺,潔西嘉深深吸了口氣,在確定周圍沒人注意她後,才站到了第九月臺和第十月臺中間,閉上眼睛在心中默念著斯拉格霍恩告訴她進入九又四份十三月臺的方法。
“潔西嘉,你可是個勇敢的姑娘!別怕!一直沖進去就好了!”默默地為自己打氣後,潔西嘉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在捏緊了拳頭的同時,微微低下頭向那堵看起來非常結實的牆壁沖了過去。
還好,沒有出現她撞到牆壁,被磕得眼冒金星的情景。
現在,出現在潔西嘉?鐘斯面前的,是一輛紅色的、古老式樣的長長列車。透過車窗,可以看到一群群的孩子們在包廂裡興高采烈地談論著什麼。
潔西嘉有些發傻,其實就算是斯拉格霍恩帶她去了對角巷、買了魔杖和長袍、她自己也在這些日子裡翻閱了從斯內普那裡買來的課本,但是從心裡來講,她依然是有些不敢太過相信,畢竟這種事聽起來太過玄幻了。
不過現在,看著那古典的老式列車,潔西嘉的心一下子就平靜了。她可以確信,真的會有一個叫做霍格沃茨的學校,在列車的終點等著她。
“喂!小傢伙!你再愣在那裡的話,霍格沃茨特快就要開車了!”一個穿著古怪長袍的男人沖潔西嘉呼喊著,看樣子像是月臺上的乘務人員。仿佛是為了驗證他說的是事實一樣,龐大的霍格沃茨特快發出了一聲長鳴,車輪也開始緩慢地轉動了起來。
潔西嘉大叫一聲不好,將那小小的手提箱抱在了懷裡,開始沖著列車發足狂奔。
“加油!小姑娘!我看好你噢!”那個巫師笑眯眯地站在月臺那裡,沖著潔西嘉做了一個加油的手勢後,就繼續袖手旁觀,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顧不上那個幸災樂禍的可惡傢伙,潔西嘉幾乎開動了全身的能量向著最近的一截車廂跑去。當然,她並不知道,她自己的這種行為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
霍格沃茨特快的某個包廂內:
“天啊,那是誰?”
“應該是新生……”
“……很不錯的身體素質,如果她來赫奇帕奇,或許我們可以擁有一個新的魁地奇球員。”
……
霍格沃茨特快的某個包廂內:
“真想知道她的時速,不知道和學校裡的流星掃帚比起來,誰更快一些。”
“唔,希望她能到拉文克勞來,也許那時候就可以進行多次試驗了。”
……
霍格沃茨特快的某個包廂內:
“……萊姆斯,我不是眼花了吧?那種速度,真的是人類嗎?”布萊克家的大少爺將臉都帖在了車窗上,只為能仔細地看清楚外面正在奔跑的潔西嘉。
“沒,西裡斯你的眼神一向很好。”棕發男孩兒萊姆斯依然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了看西裡斯又看了看外面的潔西嘉,糾結了一下才開口說道,“其實你可以把車窗打開的,不然你的鼻子就徹底毀掉了。”
“呃……”無視身邊波特的狂笑和彼得的悶笑,西裡斯鬱悶地坐回了原位,只不過眼神依然停留在外面那個狂奔矯捷的身影上。
“夥計,你該不會是對她感興趣了吧?”波特向前探身,臉上閃爍著八卦的光彩。
“只是覺得好奇而已……你不去找伊萬斯嗎?”西裡斯收回了視線,並成功地轉移了話題。
“當然去,不過要等一會兒。”果然,一提起莉莉,波特就自動遮罩了其他的事情,將心思都轉到了那個活潑開朗的紅發女孩兒身上。
……
霍格沃茨特快的某個包廂內:
“西弗,你看,是潔西嘉!”莉莉搖晃著西弗勒斯的手臂,讓他把頭從書上抬起來,好看向還在月臺上的潔西嘉。
“……這就是不守時的後果。”西弗勒斯皺眉看著外面那已經有些氣喘吁吁的潔西嘉,不耐煩地咕噥了這麼一句後,就再次將注意力轉回到了書本上。既然來晚了,就要有承受這種後果的思想準備才行。不過,能跑出那種速度……嘖嘖……
“真希望她能趕上……”莉莉歎了口氣,癡癡地盯著車外的潔西嘉,臉上佈滿了同情,“如果沒趕上分院儀式的話,我想麥格教授是不會高興的。”
“恭喜你,又得到了一個格蘭芬多。”因為西弗勒斯這次沒有抬頭,所以莉莉並沒有看到他唇邊的那一抹譏誚的笑容。
……
不能不說,潔西嘉的身體素質還是很彪悍的。她趕在列車提速之前,終於握住了階梯扶手,並一個箭步躥了上去。也顧不得走進車廂,潔西嘉雙手扶著膝蓋,彎腰在那裡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好在她還記得體育老師的話,沒有在劇烈運動之後就一屁股坐下來。
喘息了幾分鐘,潔西嘉這才拎著箱子,抬起仿佛被灌鉛一樣沉重的腿,邁步向車廂內走去。她得為自己找一個座位才行,當然了,一會兒等心臟跳得不那麼劇烈後,再找點水喝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