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接受任務
古玩街上,秦桐在一地攤前挑選玉佩。真的秦桐戴不起,戴個假的唬唬外行人,反正她混得那個平民圈子也都是外行人•••••
猛的竄出來一位形貌乾癟的老頭,手拿一小旗,上寫“卦”字,對著秦桐先是猥瑣一笑,又感歎道:“姑娘面相非凡,說不準是哪家富貴之人!”
秦桐拍怕胸口,安撫住被驚得亂跳的心臟,聽到老頭如此說,忍不住嗤笑一聲,道:“您老說我呀?我,孤兒院出身的孤女一枚,房奴一個,富貴於我如那天邊的浮雲!”
乾癟老頭撫著稀疏的山羊鬍鬚連連搖頭,道:“非也非也,時候未到也。”說罷,還忒神秘的一笑。
不過,這笑在秦桐看來,只覺得更加猥瑣了••••••於是,秦桐二話也不說了,掏出如乾癟老頭一樣乾癟的錢包,抽出10塊錢塞到老頭手裡,抽身走了。
秦桐心道:趕緊撤,老頭長相猥瑣也就罷了,精神還不正常,萬一出點什麼事,她這無財無勢無後臺的人可惹不起••••
乾癟老頭看看手裡的10塊錢,又抬頭看看那個越走越遠的背影,“嘿嘿”一笑,把手裡的小旗左右一甩,一搖一晃的抬腳走向秦桐消失的路口。
賣假玉石的小販搖搖暈眩的腦袋,暗自反省:睡眠不足了,看樣子今晚不能再通宵打遊戲了~\(≧▽≦)/~
剛轉過路口,秦桐就聽到包包裡手機鈴聲響起。秦桐低頭在包裡翻找手機,她交際圈不廣,關機一天一般也不會有一個未接電話,所以這手機對於秦桐來說,用途最多的反而是看小說•••••正在包包各暗袋裡找的嗨皮,秦桐就聽到周圍忽然響起刺耳的尖叫聲。
秦桐下意識抬頭,就看到一輛忒炫的火紅色跑車筆直的向自己撞過來!來不及反應,下一秒鐘,秦桐只覺得滿眼的紅色••••
揪心的鈍痛過後,秦桐又覺得自己不受控制的飄了起來。看著自己那腦漿迸濺四肢斷裂的身體,秦桐愣怔了好一會,才從這驟然的變故中回過神。看著越來越低的樓房,底下越聚越多的人群,秦桐想,這,或許就是報應!
她不是個好人。七歲時,為了能被院長口中那個“富裕又厚道”的家庭順利收養,深夜,她把隔壁床的那個姑娘的被子掀開。因為這位姑娘是這所孤兒院裡唯一一個比她長得漂亮的,她認為威脅力很大。於是,等到第二日,那位富裕又厚道的夫妻倆來挑選養女時,同一群小姑娘裡,長相甜美且又健康有活力的她很自然的就拔得了頭籌••••
她十四歲時,養母溺水而亡,她哭得悲痛不已。鄰居親朋都說她是知恩圖報的孝順好孩子,可只有她自己心裡清楚,為養母傷心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她是為自己而哭。因為養母去了,養父那雙不安分的眼睛終於可以肆無忌憚的盯著她了•••••在養父的又一次酩酊大醉時,她把淘換來得工業酒精灌到養父嘴裡。於是,第二日,上課時,她被班主任叫出了課堂,因為她的養父不幸酒精中毒而亡•••••
•••••還沒等回憶完自己的惡劣事蹟,秦桐就覺得自己似乎被束縛住了,四顧一瞧,不是錯覺,她是真的被收了!兇手還很眼熟,就是幾分鐘前才見到的乾癟老頭!秦桐••••
老頭也不管周圍怪異的眼神,只拿著手裡的小旗左一搖右一搖,然後自顧自得搖搖擺擺穿過人群走了••••
再等秦桐有了自己的意識後,秦桐乾脆俐落的飄到老頭前一跪。不用問了,這老頭准保准的不是凡人,一定能救她一命。她活得坎坷,活得艱難,可她也有自己的倔強與信念,就是,再苦再難,她要活下去。不知道為了什麼,似乎冥冥之中,總有一種不甘,或許也是不平。老天爺不讓她好過,可她就偏偏活得好好的,氣死你個賊老天!
看秦桐如此上道,乾癟老頭笑了。秦桐是他要勾搭的人選之一,且還是排行榜第一位,上榜原因是韌性第一!現在看來,這求生的韌性果然是很強的!
乾癟老頭手撫山羊須,一副拐騙孩童的猥瑣模樣,說道:“你很好,我可以救你一命,不過呢,作為交換,你得為我做件事。咱們公平交易嘛。”說完,詢問的眼神看向秦桐。
秦桐很想翻白眼:看您老架勢,那件事就不會容易了,還公平個毛啊,地位都不對等了••••不過,小命還攥在人家手裡,秦桐只好忍住,諾諾點頭答應了。甭管做什麼事了,能活下去才是前提,否則談別的,那都是虛的!
省了不少口水,乾癟老天只覺得眼前這姑娘再順眼不過了,一高興,他做事也爽快了。
秦桐就見老頭又拿著他那破旗子上躥下跳一陣舞動,隨著老頭的最後一指,然後她就看到沙發上躺著一人,是她,是四肢俱全完好無損的她。秦桐只覺得自己雞皮疙瘩掉滿地了,這情形實在是太詭異了啊•••
到這時,秦桐才意識到,他們現在正身處於她的小公寓內。秦桐•••••
老頭走過去,拿著小旗對著秦桐的身體來回掃了一圈,然後又從懷裡掏出一個青玉瓶,倒出一粒丹藥放到秦桐(身體)嘴裡,方又轉過頭對秦桐說道:“看吧,這是押金,你只要完成七次任務,我就幫你把七魄放回身體裡,然後你就活了。”說完還沖著秦桐擠擠眼。
••••滿頭黑線的秦桐抖落身上的雞皮疙瘩,問道:“你說的任務究竟是什麼?有時間限制嗎?我去的很久的話,那我的身體誰來照顧?”她擔心爛柯人的故事再發生在她身上。
老頭覺得自己的信用受到了質疑,吹鬍子瞪眼說道:“小丫頭不懂事,還小瞧老道,哼哼。”他想賣點關子,等著秦桐給他說點好聽的話來聽聽,畢竟常年閉關修道也很是乏味的麼•••
秦桐也不理,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都太顛覆她的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等等一切認知了,她這心情還沒收拾好呢,哪還有心情去哄別人啊••••
兩人大眼瞪小眼一陣沉默後,雙方略顯弱勢的秦桐只好主動打破這尷尬,說道:“老爺子,您給小的什麼任務啊?”
老頭自覺在這場氣勢之爭上自己略勝了一局,所以為了顯得自己還很寬宏大量,就不好再計較下去了,於是,老頭假咳一聲,爽快的解釋道:“《紅樓夢》看過吧,我把你送到裡面去,你完成七個人的願望就好。放心,容易的很,時間上的話,等你回來,也才是明天一早,全當睡一覺了,啊。”
秦桐很想噴一口血出來表達一下她的悲憤,啊毛啊,願望是那麼好實現的麼?要是容易,她用得著那樣費心費力汲汲營營嗎•••••
還沒等秦桐緩和下心情與這老頭再深切懇談下,就見老頭小旗一揮,口中喊道:“趕早不趕晚,去吧!”
秦桐只覺得天旋地轉,一片黑暗席捲過來。
秦桐最後的念頭是:真是虧大了,她還沒從老頭那搜刮點輔助條件呢••••
第2章 賈蓉他媽(1)
“娘,娘,你快醒醒啊,蓉兒好害怕,嗚嗚•••••”六歲的小賈蓉趴在母親床頭哭個不住,雖然嬤嬤跟他說了,母親只是生病了。可是看到母親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他就想到三個月前祖母也是這個樣子,然後就再也看不到了,他就很害怕很想哭••••
對於六歲的賈蓉來說,最近這幾個月,整個世界就像天翻地覆了一樣。先是對他疼寵有加的祖母去世,接著一味好道煉丹的祖父乾脆離開家跑到道觀修行去了,再然後那個素來凶巴巴的父親更加兇狠了。
以前父親不高興,只是沖母親吼一吼,現在沒了祖母從中維護,父親都對母親拳打腳踢了••••他都知道的,母親這次生病,就是父親給打的。小小的賈蓉忍不住的想,他要是沒有父親就好了,這樣家裡就只有母親和他了,當然還有賈薔弟弟,額,若是那個一天到晚除了哭就是睡覺的小姑姑,真的會長成一個漂亮的小姑娘的話,他也准許家裡有一個她••••••
秦桐恢復知覺時,還沒來得及弄清自己現在所處的情況,就被一股腦灌進來的大量消息弄得差點再暈過去•••••
過了許久,秦桐終於整理好資訊收拾好心情睜開了眼。原身叫霍菲,娘家也算是山東望族。家世不差,無奈遠了些,借不得力,所以自從嫁與賈珍後,屢遭其欺淩。原身性格懦弱又良善,對娘家報喜不報憂,對夫婿也只是忍讓妥協,所以,縱得那個賈禽獸更加肆無忌憚了,以至於此次差點命歸黃泉,當然,要不是她過來了,原身也是真的就去了••••
原身的願望倒很簡單,就是護她寶貝兒子平安健康的長大成才!秦桐想吐血,平安健康這一點倒好實現,畢竟原著裡最後抄家判刑後,賈蓉也還活的好好的,只是後一點,這個成才的標準是什麼,是才高八斗當個狀元郎?還是權傾朝野當個重臣?
•••••秦桐感受了一下身上的傷痛,又回想了一下《紅樓夢》中賈珍惡行,得出一結論:這樣的夫婿還是沒有的好!
還不知道老婆兒子都希望這世上沒了他的賈珍,正在嬌豔欲滴的外室身上大展男人雄風。這裡插播一句,此次賈珍之所以對嫡妻拳腳相加就是因為黃臉婆對他包養外室多說了兩句。再回來說,白日宣淫的兩人一陣荒唐過後,還沒喘勻了氣的賈珍就聽到身下的新歡嬌嬌滴滴的說道:“老爺這樣威猛,可讓奴家受不住了呢。”
賈珍得意一笑,翻過身把這心頭肉抱到懷裡又親香了一會才說道:“小浪蹄子,可想死老爺我了。你可不知,我家裡那個呆木頭雖說在床上無趣的很,可管家還是有一手的,哼哼,家裡那些嬌俏可人的小丫頭們也被她管的跟個木頭人一樣,老爺我可是素了好多日了。”說罷,又抱著新歡開始了下一輪翻滾。
外室一邊配合著動作,一邊忍不住的腹誹。她淪落紅塵,無法有自己的孩子,之前一直為此耿耿於懷的,可現在,要是她生出來的孩子也像這禽獸一樣,在親母重孝期間就幹出這樣沒人倫的事情,她寧願不要孩子了••••
天擦黑,又在外室的軟語溫香伺候下吃飽喝足後,賈珍終於抬腳回府了。大家要相信,要不是擔心有不長眼的禦史參他一本,賈珍同志是絕不會要回家的。
因為是重孝期間,也因為兩夫妻已經相看兩相厭,所以賈珍也不去主院了,直接去自己的外書房歇息了。
得知如此情況,原本還在煩惱怎樣應付賈禽獸的秦桐瞬間心情亮了。因為白日裡,半路當媽的秦桐被乖兒子萌的心中小鹿“砰砰”亂跳,所以意猶未盡的秦桐乾脆把乖兒子抱到自己床上,母子倆接著溫馨有愛的互動••••
周圍伺候的嬤嬤丫鬟們看到主子這樣少有的活潑,只覺得欣慰又心酸。自家主子沒了老夫人的庇護,大家都覺得以後的日子真是堪憂了,尤其是霍菲原本帶來的嬤嬤們,更是暗下決心,若是再這樣下去,她們也就不顧主子的反對,一定要給霍家說明情況了。誰知,這眼看著大病一場後,主子竟然通竅了似的鮮活了起來••••
嬤嬤們心裡暗道:有精氣神了就好,有主意了就好,她們可以不用再做最壞的打算了•••••
經過十多日的休養,當然也少不了各類療傷聖藥,秦桐身上最後的傷痕也沒了。於是,甯國府賈大太太宣佈出關了。
因為有前身的管家理事手段,所以雖然面對滿屋子的管家娘子,秦桐也絲毫不怯場,且相比于原身,眾管家娘子們只覺得大病初愈的太太似乎更加爽利了•••••
秦桐看著來來去去的下人,又看到案桌上幾頁的僕人名單,只覺得腦門一陣陣的疼,這甯國府的主子統共才五個人,伺候的下人卻有好幾百,這到底是要下人來伺候主子的,還是要主子養奴才的?怪不得甯國府後期會那樣亂那樣窮•••••不過,還不是收拾的時候,她得趁這亂,做件事•••••
當夜,賈珍又喝得醉醺醺的從外室那裡歸來。由於白天精力消耗太過,加上又有酒精麻醉,所以賈珍睡得很熟,熟到秦桐打發走看夜的小廝,把兩根針紮到他的腦袋裡,他也只是翻個身又睡過去了•••••
秦桐之所以敢這樣做,原因一,她是甯國府的當家太太。沒了賈珍,賈敬又把自己發配成方外人士,兒子又小,那麼她就是老大,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了。二就是古代又沒有腦ct,雖也有仵作,但是她說賈珍是猝死,誰還敢來給賈珍開顱檢驗?
第二天,只以為是酒醉後慣常頭痛的賈珍當然不改惡習的照舊出去尋歡作樂。於是,劇烈運動後的賈珍悲劇了•••••
甯國府再一次掛起了白綾,賈大太太哭得悲痛,間歇中,對前來弔唁的賓客感歎道:“老爺會猝死,許是甯國府今年犯太歲了,需得好好祈福。”
眾賓客想到甯國府這接二連三的喪事,也覺得許是沾上了什麼晦氣。
在座的榮國府的史老太君想得更加深遠,兩府住的如此近,且這回他們府上主子又都來了,可別把這晦氣帶回他們榮國府哪••••於是,本想趁此大撈一筆的榮國府眾人被鬼追了似的龜縮回府,決口不再提幫忙事宜。
為此,回來參加親兒子喪事的敬老太爺很憤怒,兩府此等親近關係,在甯國府正需用人之際,他們榮國府眾人竟然如此冷漠無情,不僅袖手旁觀,還一副倒楣沾染晦氣的態度,簡直欺人太甚!真當他們甯國府只剩老弱婦孺頂不了事了還是咋地,他賈敬再不管事,也不能看著甯國府被人如此小瞧嘍!
於是,自尊心極高的敬老太爺等兒子喪事一結束,立馬召開了全族大會,甯國府要與榮國府分宗!
當然,這裡要說的是,賈敬之所以做這個決定,不僅僅是因為一時賭氣而為,還有一層考量,就是賈珍沒了,在與榮國府的聯盟中,本就處於弱勢的甯國府又降了幾個臺階,這就變成了附屬地位。想到那個處處受打壓鬱鬱不得志的賈代儒,賈敬就忍不住的打了個冷戰,他可不想他的乖孫變成了那樣的窩囊廢•••••
秦桐雖然對這神展開很是莫名其妙,但還是舉雙手歡迎的,為了回應她這便宜公公如此給力的表現,她也在後院開展了甯國府精簡人員計畫!
第3章 賈蓉他媽(2)
甯國府大管家賴升,也稱賴二,原因是他還有個哥哥叫賴大,是榮國府大管家,哥倆的娘賴嬤嬤,那是年高服侍過賈府老主子的主兒,且還得到史老太君的賞臉看重。
說了這麼多,就是想說,秦桐想要精簡人員,繞不開的硬骨頭人物就是這位賴二大總管。當然,秦桐也不想繞開他。讀紅樓的都知道,賴家那就是賈家的大蛀蟲,不除他不足以平民憤!
尤其是想到這位竟然還讓寧府的嫡派玄孫稱呼為“賴爺爺”,再想到眼前的那個呆萌吃貨養子小賈薔,秦桐就想下一秒就能把他賣到西北礦窯裡出一輩子勞力去••••
當然,秦桐就是甯國府的當家太太,要動這樣根基深厚的奴才,也得有理有據才好,尤其是賈家有縱容奴才的惡習,更是養出了不少盤根錯節勢力可觀的“副主子”。於是,裁剪冗員還得謹防手握大權的高級奴才們聯合起來狗急跳牆,畢竟後院裡還有三個小孩子的,所以,秦桐只好以為甯國府祈福的名義從基層開始往外放人,最大程度的降低那些大蛀蟲們的警惕。
另外,秦桐還仿照現代在甯國府各處設置了十多個舉報箱,且還嚴肅聲明,只要舉報的內容屬實,舉報者可升職加薪!一是廣開言路監督考察,二就是用來引起奴才們的內訌的••••畢竟在這深宅大院裡,奴才們的數量遠遠大於主子們的數量,秦桐還是很怕這些奴才們團結一致的••••
效果還是相當明顯的,畢竟再樸實的古代人,只要給了平臺誘惑力夠大,還是有許多很有上進心的人士的,更別說,那些之前飽受“副主子們”欺壓的低級奴才們,更是有了一種有冤報冤有仇報仇的暢快感,不用秦桐再多說,他們自己就找好了證據證人,秦桐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證據確鑿的嫌疑犯送進順天府。畢竟她是一柔弱的寡婦,還是請青天大老爺主持公道吧•••••
秦桐的這一番大動作,賈敬老太爺還是頗有微詞的,不是他被那些找他求情的奴才們打動了,而是,一,家醜怎可外揚?敬老太爺認為,奴才麼,不管是該打還是該殺,私底下處置了就是,何必宣揚到檯面上呢,顯得甯國府前任主子們多麼無能不是•••••二就是甯國府奴才這樣少了,還怎能顯示出甯國府的氣派與堂皇?簡單來說,作為老牌勳貴人士的敬老太爺很愛面兒!
可無奈,他是鰥夫公爹,不好與新寡的兒媳見面說話,讓奴才們傳話吧,也不知是不是那些狗奴才沒有充分表達出他的強烈意見,他只得來兒媳似是而非的敷衍之詞,為此,找不到罪魁禍首洩憤的賈敬可是省了好兩頓飯••••
不知是不是因為心中堵了好大一口氣,即使面對全族之人的反對與聲討,即使有史老太君聲淚俱下的控訴與謾駡,賈敬還是堅持己見固執不已的要分宗,且還少有的拿出鐵腕手段,把賈家分支以甯國府近支和不是甯國府的近支分成兩部分,以雷霆迅猛之勢在禮部辦完了手續•••••
賈家族人究竟是什麼樣子,沒人比他這個做過族長之位的還清楚了,所以在賈敬眼裡,這些只會拖後腿的豬隊友,除了實在扔不出去的,賈敬都給加到榮國府一系去了。
等到榮國府眾人得知如此消息時,先是一懵,沒想到念了多少年的“一筆寫不出兩個賈”的一家人,從此真的就變成了兩家人了•••••隨後卻是大喜,因為,賈家族長之位空缺了!
話說,在得知賈敬在辦分宗之事時,秦桐就做好了與榮國府幾位夫人談話的準備,可左等沒來,右等還沒來,秦桐就納悶不已,還以為榮國府內出了什麼大事,可讓底下人去探查,回復說並沒有,秦桐•••••
等到兩府分宗之事塵埃落定時,秦桐還是沒等來討伐她的榮府人,秦桐也只好當榮府人抽了風變了做事的風格了••••
卻不知,在榮府眾人眼裡,秦桐這個甯府當家太太除了在甯府後院這一畝三分地裡有點話語權,換在外院,在賈敬面前,那是根本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的,所以,人家乾脆省了那點子口水。
等到兩府分宗結束,秦桐作為發牢騷的物件原本還是可以喊過來談一談聊一聊的,可無奈,為了一族族長之位,榮府兩位老爺,大房和二房開始了激烈的衝突內訌,其規模其程度比前些年讓二房住進榮禧堂時還大,連賈母威脅要回金陵也沒有用了,甚至還驚動了王家和史家。
大家要理解,二房雖然入住了只有榮國府當家人才能住進去的榮禧堂,那畢竟還是打著方便侍奉賈母的名義,名不正來言不順,且賈政即使以榮國府家主的名義迎來送往,也得事先說一句,兄長身子不好所以才由他賈政出面。畢竟賈赦再被架空再無能窩囊,也是皇上欽定的榮國府接班人,世襲的一等將軍。
可這族長之位就不同了,那是誰有實力誰上,就是嫡支血脈若是敗落了下去,也可能會被旁支頂了去的,所以,賈政是卯足了全力押上了自己那條老命也要上的。
當然,有一點得說明,王家作為二房的岳家,史家更親近的也是賈母更喜歡的二房,所以兩家的家主說的話就不是那麼公正公平了。
尤其在賈赦看來,這兩家甭管說的多麼好聽以及動聽,這話裡話外分明就是在擠兌他。於是,氣怒交加的賈赦也豁出去了臉面不再自矜,岳家他也有,且那權勢也是只強不弱的,於是他向已經交惡的前岳家低頭賠禮道歉去了。
賈赦自己低頭討饒還不算,他還把原配唯一留下的嫡子送到了前岳家。賈赦擺明瞭就向前岳家承諾,此時幫他爭得此位,其實歸根結底就是為了幫賈璉。
窩囊廢柴的賈赦如此有魄力了一回,也是被逼急了。之前他那假正經的弟弟住進了本屬於他的榮禧堂,因為有賈母口口聲聲“不孝”的大帽子罪名壓著,又有史家與王家或明或暗的支援,他再不甘願也退一步忍讓了。
畢竟榮國府的家主之位還是他賈赦的,若是他不高興了,把假正經的弟弟叫過來劈頭蓋臉罵一頓發洩一下還是可以的。可現在這族長一位空缺,賈赦用大腳趾頭想也知道,一旦假正經的弟弟成了族長,他會有什麼樣的“好日子”過,就是他這大房也再無出頭之日了•••••
賈赦再怎樣低頭哈腰賠禮道歉,賈璉的外祖父外祖母也是不稀罕的,可是看著自家閨女留下的唯一血脈,老兩口狠了狠心還是放不下,尤其在小賈璉“梆梆”聲響的磕頭後,老兩口也只好心疼的眼含熱淚的把外孫摟進懷裡了••••
年方9歲的賈璉心情也是複雜的很,他有記憶以來,父親是只會喝酒抱小老婆的無能之人,提到他那早亡的母親,周圍的人就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久了,他也只好不再多想。他能享受到的那點子溫情就是來自祖母還有嬸娘,偶爾碰到二叔也多是訓斥,不過,心寬的賈璉也覺得滿足了,畢竟那也是教導不是,那也是為他好不是,總比那個不管不問他的親生父親要好不是•••••
可是忽然一下子,天地變了。他被慈祥的祖母冷眼以待,最後乾脆攆回大房去住,溫和可親的嬸娘看到他也是白眼珠子多於黑眼珠了,端方正派的二叔壓根似是看不到他•••••
伺候他的嬤嬤丫鬟們都說是因為他那個廢物一樣的父親忽地犯左性了。賈璉很懵懂,但他潛意識裡覺得,似乎他並不是和二叔嬸娘一邊的,且這事情似乎也不是那樣簡單。
果然,一大早,父親就來找他了。馬車上,賈璉頭一回看到父親嚴肅慎重的樣子,他說這都是為了他們大房,為了璉兒,還說,璉兒的母親其實是好女人好妻子•••••
看著那個緊皺眉頭心事重重的父親,賈璉想,或許他離長大還很遙遠••••
賈赦的前岳家,那是榮國府在鼎盛之時結下的姻緣,權勢富貴有多大都不必多說,只看人家這辦事能力就知道了。賈璉的三個舅舅各自出去一趟,賈赦晚飯後再回府,賈政在工部的從五品員外郎之職已經被卸下了。
賈赦背著手站在堂前,無視身後憎恨仇視的數道目光,抬頭看著那滿是星星的夜空,恍惚間似是看到了那個笑得溫婉的女子,賈赦想,兒子從此就常住他外祖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