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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全民進化計畫》作者:微雲煙波【完結】

  ☆、第五次穿越23

    王真微見陳沂立在那裡,似乎在出神,但是身周的氣息卻一下子變幻起來,王真微只覺得陳沂的身影似乎一下子變得遠了很多,正驚疑的時候,那種感覺又一下子消失了,陳沂似乎是一下子被拉回了塵世之中,整個人變得更加真實起來。陳沂臉上微微一笑,似乎整個天地都變得明媚起來,王真微也是不自覺地笑了起來,等他反應過來,心中不由大駭。
    王真微修道多年,自覺道心堅定,饒是如此,還是被陳沂這似乎是無心的一笑所感染,頓時知道,陳沂的精神修為,已經到了一個自己無法忖度的境界,心中一凜,頓時對拉攏陳沂的事情更加熱切起來。
    陳沂從那短短的頓悟中清醒過來,見王真微站在一側,微笑道:“勞煩王真人久候!”他雖說只是頓悟了片刻,但是卻收益良多,靈台中陽神變得更加清晰起來,而且,似乎觸摸~到了某一層,他只覺得,距離破碎虛空只剩下一線之隔,但是,這一線之隔,卻是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突破了。
    王真微趕緊說道:“哪裡哪裡,公子有此機緣,實在是叫貧道羡慕啊!”
    陳沂含笑道:“只是機緣巧合而已,王真人道法精深,大道也是可期!”
    “那就承公子吉言了!”王真微伸手虛引,“陳公子,請隨我來!”
    一路走著,見陳沂對終南山似乎並不陌生,有些熟門熟路的意思,王真微不由問道:“陳公子看來來過終南山?”
    陳沂也不隱瞞,只是說道:“那是好些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看起來,跟當年頗有些不同之處!”
    雖說這些年終南山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變化,王真微也沒覺得奇怪,看陳沂的年紀,覺得陳沂應該是還比較小的時候來過,這麼多年過去了,記憶有些失真也是正常的,或者說,小孩子的眼光跟大人本來就是不怎麼一樣的。
    王真微一路引著陳沂往終南山深處而去,又跟他說起終南山上的一些景致,最後,便到了樓觀道所在之處,道觀門前,已經有人在門前等候。
    陳沂的確沒想到,樓觀道這些人這麼看得起自己,田穀十老竟然都到了,還有他們的得意弟子也跟隨在側,看到陳沂這般年輕,好些人眼中都露出了驚訝之色。
    田穀十老若說武功,除了個把人有了宗師的修為之外,大多數人只能說是一流高手,而且,他們多半是修煉的性命之道,卻不擅長打鬥,身上氣息平和,看著壓根沒有什麼江湖氣。陳沂到樓觀道來,可不是準備送上門做打手的,他自然想要佔據主動權,因此,雖說不曾放出自身的氣勢,但是,卻精神外放,他如今的精神力,已經到了可以影響天地的時候,要不然,之前王真微也不會輕易被他所感染。
    在場的人,大半都是識貨的,他們中幾個人,也曾經見過被佛門追捧到道門第一宗師地位的甯道奇,這會兒見得陳沂,竟是覺得,陳沂竟是比寧道奇還要強出一截去,頓時一個個心中都有些凜然。
    王延第一個開了口,笑道:“早就聽說陳公子的大名,如今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面,相見恨晚啊!來來來,陳公子,快裡面請!”
    又有人說道:“不錯,不錯,原以為陳公子只是武功高強,如今一看,道學修為也是不凡,我等之前真是坐井觀天,卻不知道,天下竟然有陳公子這等英傑,真不知道,陳公子的師尊是何等人物啊,只怕已經是陸地神仙了吧,貧道只恨自己孤陋寡聞,竟是不知道門有此大賢,惜乎不能得見!”
    這說的自然是陳沂之前跟孫思邈說過的逍遙子,陳沂歎道:“家師逍遙子,前些年已經破碎虛空而去,若是沒有機緣的話,卻是不能返回此間了!”
    一群道士頓時大驚:“破碎虛空?自天師孫恩之後,又有道門大賢得以升仙?”
    陳沂點了點頭,歎道:“的確如此,我跟隨師尊不過短短數年,師尊便破碎虛空而去,我這個做弟子的,也沒有機會好生侍奉,實在是十分遺憾,不過師尊也是得償所願,我也是為師尊高興的!”
    天下實在是太大,破碎虛空雖說也會出現種種異象相隨,但是說實話,天下紛亂,而且很多地方人煙罕至,即便有什麼異象,也是沒人能夠瞧見的,至於什麼氣機之間的感應,那也得距離比較近才行。就像是邪極宗的邪帝舍利,邪極宗的秘法也僅僅只能在一定範圍之內感應到,出了這段距離,那就徒呼奈何了,即便是大宗師,面對天地,也是力所未逮,能夠大致感應到方圓百里,已經是極為了不得了。
    一群道士不免歎息,若是早知道道門竟是有這般人物,他們不管用什麼手段,也要把人找出來了,哪怕這位不願意出頭,為道門震懾佛門,但是,只要得了那一位的一星半點的指點,也能受益匪淺啊!可惜的是,等他們知道了,人居然已經飛升了,這,這不是叫人抱憾終身嗎?好在人家還有個傳人在,想到那位是破碎虛空的大能,這些人看到陳沂的武功,也就不覺得稀奇了。
    佛門有灌頂之法,道門自然也有類似的法門,說不得,那位破碎虛空的逍遙子前輩破碎之前就給了自家弟子不少好處,不管是灌頂傳功,還是留下了精神印記,可以肯定的是,陳沂就是那位的關門弟子,得了真傳了。他們這會兒渾然忘了,陳沂其實還是慕清流的弟子,一個個都變得狂熱起來,看著陳沂的目光,簡直就像是守財奴看到了一大塊金子,餓了不知道多久的人,看到了一盆佳餚一般,幾乎要將陳沂吞下去,叫陳沂也有些消受不起了。
    王延趕緊說道:“陳公子的師尊竟是神仙人物,實在是失敬失敬,陳公子,不知道我等可否有幸,與陳公子論道,互相印證所學呢?”
    陳沂點了點頭,微笑道:“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一群人乾脆直接到了樓觀道的論道臺上,上頭早就準備好了蒲團,樓觀道一群道士直接推著陳沂,要讓他坐到主位上去,陳沂也不是什麼狂傲之人,推脫了半晌,才各自分主賓坐下,陳沂坐在了左首第一的位置,又有幾個道童捧了茶水上來各自奉上。
    坐定之後,王延很快便問道:“陳小友,不知道尊師是丹鼎派還是符籙派呢?”
    陳沂答道:“師尊修煉的卻是內丹之法!”
    王真微也在一邊問道:“尊師可是自成一家,或者是另有傳承?”
    陳沂也沒有覺得被冒犯的意思,直接說道:“家師原本出身富貴,後來渴慕長生之法,出家做了黃冠,不過,卻不是得了前人的傳承,而是自《南華經》中悟出了道法,因此,自號逍遙子!”
    “原來如此!”樓觀道一幫人不由有些失望,他們的傳承歸根結底,源頭還是老聃的那道德經,而南華經卻是莊子所撰,雖說都是道門先賢,但是兩者其實差別有點大,兩人的思想很多地方也是南轅北轍的。而且,讓他們比較鬱悶的是,寧道奇也是從南華經中悟出了自個的根本之道,就算是黃天大~法,也只是稍微借鑒了一些道德經裡面的經義,這麼一算,豈不是說,道德經比不上南華經嗎?這叫這群一直將老子視作道門創始人的道士如何能夠接受?
    陳沂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卻也沒有多少開解的意思,只是曼聲吟道:“北冥有魚,其名為鯤,鯤之大,不知其幾千里也。化而為鳥,其名而鵬,鵬之背,不知其幾千里也;怒而飛,其翼若垂天之雲……家師最為推崇此篇逍遙游,並從中悟出了一門武功,喚作北冥神功!”
    “北冥神功?”一個年輕一些的道士忽然開口問道,陳沂看了他一眼,想起之前的介紹,頓時知道這是誰了,竟是將樓觀道推向了巔峰的人物岐暉,這位算是道門反佛門的急先鋒,他當年也是投資的李淵,李家後來又過河拆橋,將佛門給坑了一把,尊老子做了祖先,岐暉也得了李家的冊封,樓觀道一時大興。
    陳沂對這人還是有些好感的,因此點了點頭,說道:“不錯,正是北冥神功,逍遙遊中有雲,窮髮之北有冥海者,天池也。有魚焉,其廣數千里,未有知其修也。’又雲:‘且夫水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舟也無力。覆杯水於坳堂之上,則芥為之舟;置杯焉則膠,水淺而舟大也。’因此,師尊所創的諸般武功,莫不以積蓄內力為第一要義。內力既厚,天下武功無不為我所用,猶之北冥,大舟小舟無不載,大魚小魚無不容。北冥神功之所以稱得上一個神字,就在於其可以吸人內力為己所用!”
    一群人頓時傻眼了,天下竟有這等武功,這簡直是作弊啊,便是聖門的那些被人冠以魔功之名的武功,也沒有這樣的功夫,別人辛辛苦苦幾十年修煉出來的內力,你直接就能靠著北冥神功吸走了,這簡直是駭人聽聞,岐暉臉上卻是露出了嚮往之色,又問道:“吸人內力,終究還是別人的,卻是難以如自己修煉出來的一般如臂使指吧?”
    陳沂看了岐暉一眼,笑道:“若有這等弊端,這門神功又如何能稱得上一個‘神’字呢?”


  ☆、第五次穿越24

    岐暉忽然說道:“陳道友在這邊說起這北冥神功,想必有什麼想法吧!”
    陳沂拊掌一笑:“岐道友果然心思機敏,不錯,陳某雖說並未真正出家,不過,也算半個道門之人,如今道門雖說還算昌盛,但是尋常百姓都知道,佛,日也,道,月也,儒,星也!可見道門如今狀況如何,月光雖說皎潔,卻還有陰晴圓缺,哪裡比得上大日煌煌,陳某自然不甘如此。道門之所以落後,除了教義之外,說白了,還是缺了自個的力量。我這北冥神功,自然比不上那等直指天道的四大奇書,但是,卻也是一等一的功法,雖說有些局限之處,比如說,想要修煉這門武功,要麼是之前從未修煉過內功,要麼就得廢掉原來的真氣,才能修煉,而且雖說北冥神功自然有化去異種真氣收為己用之能,但是,也因為如此,這門武功突破先天的難度卻是大了不少,除非一直堅持不吸收他人內力,如同修煉其他心法一樣,吸取天氣元氣,自然這般一開始進度會差一些,而且在知道北冥神功有此之能之後,又有什麼人能夠按捺住走捷徑的心思呢?這麼一來,道門起碼能夠培養出一批一流高手來吧!”
    岐暉苦笑一聲,然後說道:“我道門若說一流高手,並不算少,當然了,不比佛門重視的是精神修為,道門極為看重肉身,若是肉身受損,難免影響求道之路,因此,卻是不擅爭鬥之術。若是有了北冥神功,那自然是再好不過!我道門之所以難以與佛門相抗,卻是輸在了低端和高端上,道門零零散散算起來,光是較大的支派就有七八個,宗師級別的高手不僅沒幾個,而且互相之間還有些理念上的爭執,因此,卻是不比佛門,哪怕理念不同,但是卻是一致對外。還有就是,佛門僧兵眾多啊,我道門論起信徒遠比不上佛門,佛門南北各個支派,加起來大大小小的寺廟怎麼也有幾千個,每個寺廟起碼能供養十個左右的僧兵,一些大寺更是豢養著上百甚至上千的僧兵,我道門如何能比!”說到這裡,岐暉不由有些悻悻起來。
    陳沂其實知道,道門本身也有道兵,只是這等道兵,修煉的多半是一些類似於神打的法門,這等法門雖然進益破快,威力也很大,但是,卻極為影響壽命,每出手一次,都會給道兵的肉~身帶來極大的負擔,因此,修煉的人並不多,沒辦法,這年頭識字率很低,道門的武功多半是內功心法,性命雙修,若是不識字,悟性不高,壓根修煉不起來。不像是佛門那邊,僧兵修煉的卻是那種特有的由外而內的法門,只要有著足夠的供奉,直接就能讓佛門供養上萬甚至更多的僧兵。
    陳沂笑吟吟道:“佛門有外功,我道門也能有啊!”
    王延他們聽了都是一驚,王真微急忙問道:“莫非逍遙子前輩也創出了類似的武功?”
    陳沂笑道:“的確!”陳沂想到的卻是混元功,這是正兒八經的由外而內的法門,不需要懂多少武學知識,只要動作做到位,自然而然就能修煉出內力來,配合混元掌還有自己所創的混元劍法,即便資質差一些的,在這個天地元氣非常濃厚的次位面,起碼也能有個二流的水準了。
    王延沉吟片刻,然後問道:“陳小友拿出這等武功,對我道門乃是大功,不知陳小友有何要求,只要我樓觀道能做到的,定不推辭,即便我樓觀道力有不逮,天下道門,也是義不容辭!”
    陳沂直接說道:“陳某之前說了,自個也是半個道門之人,不願見道門屈居佛門之下,因此才有此等想法,不過,陳某的武功走的是一個‘博’字,因此,想要參考道門諸多經義以及各類法門,以求更進一步!”
    王延直接拍板道:“陳小友也是道門之人,道門並非固步自封之輩,互相交流也是理所應當,道門至高神功黃天大~法都已經由孫師侄贈予陳小友,我等如何會吝嗇其他法門,陳小友儘管自便便是,便是陳小友想要見識江湖上其他門派的法門,道門也當為陳小友行此方便!”
    陳沂欣然點頭:“既是如此,那就勞煩諸位了!”
    陳沂也不忌諱什麼,直接當眾將北冥神功與混元功拿了出來,又將修煉的關竅一一說明,對面的都是道門高人,雖說論起武功,跟石之軒比起來都差了一些,但是,論起見識,卻是天下少有,當即看出,這兩門武功走的都是道門的路子,北冥神功自然不必再說,如今的道門中,能與其相提並論的武功也不多見,不過是稍微遜於四大奇書一籌而已,雖說僅僅只是內功心法,但是道門不缺什麼刀法劍法之類的法門啊!道門的武功在積蓄內力上,速度一直不怎麼樣,不過就是勝在中正平和,不容易走火入魔罷了。而北冥神功卻是彌補了這一缺憾,這些道心已經頗為堅定的老道們看了,都快有心轉修這門神功了。
    至於混元功,原本他們以為也就是尋常的外門武功,結果一瞧,卻是一門難得的動功,加上配套的抱元勁,還有劍法拳法,怎麼著也算是一流的功夫,放到尋常的小一些的門派,作為鎮派神功都不為過。甚至,陳沂一時意動,還附贈了天罡北斗陣的陣法,這等合擊的武功,對道門來說,也是頗為重要的。
    一群老道互相交換了一下眼色,心裡都明白,這份人情欠大了,而且好處太大,樓觀道一家根本吞不下來,何況,田穀十老中好幾個原本也有著其他的師承呢,這兩門武功,看來最終還是得跟道門其他支派共用,相應的,真要如王延所說,天下道門,日後對陳沂所求,就得義不容辭了。
    好在陳沂不是什麼野心勃勃之輩,要不然,換一個想著稱孤道寡的,道門就得夠嗆了,頭一件事,光是扭轉陳沂的命格,就得費大功夫。對於佛道兩門來說,命格之說,並非虛無縹緲,宗教都有扶龍庭的說法,自然得瞧好了命格再說,若是原本不過是升鬥小民,你給再多的支持,說不得頂多就是個暴發戶,甚至因為命格支撐不起這樣的富貴,直接夭亡。
    而陳沂呢,道門幾個高人用望氣之法已經看過了,雖說面相極好,甚至還有紫氣升騰,問題是,不是龍氣,陳沂若是沒有人強行扭轉命格,根本就沒有人間富貴的命,反而仙道有期,這般一來,想要扭轉他的命格,那又談何容易呢!
    接下來一段時間,陳沂跟樓觀道一眾道人依舊是整日裡談玄論道,他不急著看樓觀道的典籍,反而想要跟這些修道多年的道士交流一下他們的感悟,以博采眾家之長,平常也會說起道門如今的情況。
    跟全真教相比,這年頭的幾大道門,實實在在是比較封閉的,天師道的前身五斗米教還會讓教眾繳納五斗米就能入教,到了如今,道門更傾向於走上層路線,在平民中,卻是沒有多少信徒,人家直接信奉佛門去了。
    這麼一來,道門自然也就缺少了根基,畢竟,上層的人,跟底層是不一樣,越是聰明的人,越是不容易為信仰所惑,就像是楊堅,雖說被佛門吹捧得像是大能轉世一樣,但是等他上了台,哪怕宣導佛門,出於其自身的利益,也不會叫佛門成了國教,還是得提升道門的地位,用來牽制佛門。楊廣更是誰都不信,只信自己,這才叫佛門失望,想要另外扶持一個代言人。結果呢,老李家同樣是一幫過河拆橋的。比楊家還無恥,楊家起碼還尊瘋了佛門一段時間呢,李淵上臺之後,直接就開始滅佛了,而且還是釜底抽薪,直接從底層著手,沒有度牒,就是假冒的,給我做苦役去吧!
    道門因為是本土的宗派,歷來受到的打壓並不多,但是,想要真正弘揚道統,卻是遠遠不足,跟佛門相比,道門幾乎是從未真正鼎盛過,宋朝的時候,道門倒是興盛了一陣子,但是在民間,卻因為蠱惑帝王,煉丹長生,又強行改易信仰,想要搞出一尊全新的神靈出來,最終壞了名聲,元朝的時候,又叫密宗很是打了臉,弄得尷尬無比,往後,能成氣候的道門高人就很少了。
    而且,道門就算弄出了再多的神仙,那也沒用啊,最多在民間留下一些或真或假的傳說,對於老百姓來說,多個神仙又不會真的多個人保佑他們,他們要的是自個吃飽穿暖,佛門雖說不行,可人家許諾了下輩子呢,這麼一來,道門也就沒有多少競爭力了。
    星際時代,信仰什麼的,早就被無數的哲學家科學家什麼的,解析得差不多了,神靈或許真的存在,但是絕大部分,不過是願力的集合體而已,人們的願力到了一定的濃度,就能夠真正塑造出一尊神靈出來。科學家算是發覺了願力的存在,但是,一直沒能真正運用上,畢竟,他們又不想造神,尋常的願力,不過就是夾雜了強烈意念的精神力而已,太過駁雜散亂,根本沒法子用。因此,卻是一直在打擊神道信仰,以免真的搞出一個不知道處於哪個維度的神靈出來,到時候干涉人間,麻煩可就大了。
    而陳沂經歷的第一個次位面,普通老百姓的信仰已經差不多定了型,陳沂琢磨了一下,這些應該可以作為道家的補充,乾脆就跟樓觀道這群人商議了起來。


  ☆、第五次穿越25

    雖說到最後,大家已經有了議案出來了,無非就是山神,水神,土地,城隍那一套,問題是,想要做成這套體系,沒有官方的支持是不可能的。若是沒有官府的支持,不管你想祭祀誰,那都是違法的,官府可以名正言順地搗毀,何況,這也要擔心引起佛門的反彈,歸根結底,還得看道門的實力呢!
    陳沂出了個主意,然後便不再多管了,他安心留在樓觀道,閱讀樓觀道收藏的諸多道書,裡面多有先秦兩漢時候的典籍,想想那個時候,道門其實還是研習的治國之術,漸漸的,完全就變成哲學了。
    黃巾教和天師道倒是曾經想要創立一個政教合一的國家,但是很顯然,他們失敗了。
    如今的道門,哪怕是為了防止統治者的忌諱,也是不能隨便施什麼符水什麼的收攏人心,起碼不能把自己包裝成救世主的模樣,這就給道門帶來了很大的局限。
    不過,陳沂的主意給了道門一個很好的出路,仙道誘惑不了那些百姓,那麼神道呢?有句話叫做神恩如海,神威如獄,何況,陳沂出的那個主意裡面,弄得卻是跟老百姓的生活息息相關的小神,掌握住這些信仰,那麼,道門就天然立於不敗之地。
    慈航靜齋已經選擇了楊堅,道門這邊商議了一番,盤點了一下天下英雄,發覺還真的只有楊堅有天下之望,雖說這會兒湊上去算是趁熱灶,而且楊堅從小在佛門養大,還曾經得過幾次佛門之人的庇護,天然傾向於佛門,但是,道門本身也沒有太多的選擇了,何況,做皇帝的,哪怕相信什麼輪回轉世,但要他們為了虛無縹緲的來世,折騰自己這一輩子,那顯然可能性也不大。而道門那邊,又很快搞出了一套理論出來,比如說,大凡帝王,本就是應運而出,得了紫薇帝星的眷顧,即便是去世,也能在陰土稱王,人道的力量自然能夠保護帝王乃至其親近之人不受輪回所侵,自然也沒有所謂的在陰土受苦的說法。所以,你對佛門也沒必要太客氣了,佛祖再了不得,也是管不了人間帝王的。
    道門自然不能說,佛門管不了你,我們道門管得了什麼的,不叫人心裡記恨才怪。道門這邊自然也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才能從人主那裡獲得負責神靈祭祀的權利,因此,沉寂了很長時間的道門一下子活躍了起來。
    佛門那裡不知道道門在搞什麼鬼,但是敏銳地覺得,道門是有什麼大計畫,在之前,道門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都是在蠱惑皇帝滅佛,但是這回,宇文贇命不久長,幾乎不理朝政,宇文贇一死,楊堅就要按照計畫改朝換代了,而楊堅可是佛門的鐵杆,這麼多年來,可是一直在給佛門行方便,哪裡會隨隨便便就改弦更張了。
    因此,佛門那邊雖說心裡疑惑,並且暗地裡面多加打探,但是道門這邊卻也就是核心的人知道這次的計畫,因此,硬是沒打探出什麼名堂來,只是得了一些似真似假的消息,被道門故意放出來的各種假消息弄得不知道如何是好。
    陳沂還在樓觀道沉浸在諸多典籍中的時候,楊堅已經悍然篡位,逼著剛剛上臺的小皇帝宇文闡禪讓,自己做了皇帝,定國號為隋,改元開皇。
    楊堅的動作極快,一些其實也有異心的人還沒來得及反應,結果就已經塵埃落定,許多人順勢投靠了楊堅,轉手就幫著楊堅鎮壓一些打著宇文家旗號,要討伐楊堅的人,楊堅也知道,自個這個皇帝來得比較容易,下面的人盤根錯節,早就成了氣候,若是大動干戈,只怕又要橫生波瀾,因此,對北周的老臣極力加以安撫,很快,就控制了局勢。
    而道門這邊,動作也很快,楊堅剛剛坐穩了位置,道門就順勢奉上了《長生訣》。在很多人看來,長生訣已經失落多年,但是,以道門的潛勢力,他們既然有心討好楊堅,那麼,將長生訣找出來,就很是容易了,將《長生訣》抄錄了一份副本之後,道門就直接將《長生訣》獻給了楊堅。
    大凡做皇帝的,沒有不想長生不老的,哪怕秦皇漢武那樣的人,也是如此,何況楊堅這會兒其實年紀也不小了,這年頭,即便是武功高手,除了一些精於養生之術的,否則的話,壽數都不算很長,像是宋缺,隋末的時候,哪怕看著依舊年輕,但是已經兩鬢斑白,人家還是大宗師一流的人物呢,都會衰老,何況其他人呢,皇帝更是一個平均壽命比較短的職業,如武則天,乾隆那樣的老不死,簡直是鳳毛麟角。楊堅雖然自覺自己並不算老,但是,對於長生的渴望卻是由心而生的。
    道門這個禮物簡直是正好撓到了癢處,何況,楊堅如今對佛門也有些不可言說的心思,做皇帝的,其實很煩一件事,那就是有人挾恩求報,佛門的確在楊堅上位的過程中出了不少力,但是在楊堅看來,沒有佛門,自己最多就是艱難一些,也不至於就不能成事,而且,他覺得自個對佛門已經夠客氣了,當年宇文邕滅佛,北周對佛門一直算不上友好,若不是楊堅從中轉圜,佛門哪有如今的聲勢,他上臺之後,刊印佛經,對佛門多有關照,結果佛門猶不知足,還想要更多,甚至想要向楊堅索取國師之位,楊堅哪裡肯答應,因此,便起了制衡的心思。
    正好道門這回送上門來了,道門可沒有像佛門那樣貪得無厭,只是跟楊堅說,請楊堅允許他們祭祀土地城隍。
    楊堅瞭解了一下土地城隍的配置之後,便答應了下來,這實在算不上什麼,一鎮設一個土地,一郡設一個城隍,土地廟裡面也就是三個人左右,城隍也不足十人,這個規模,比起最小的佛寺也多有不如,就算是一些大戶人家的家廟,裡面也要養上十幾二十個人呢,他這麼一盤算,頓時覺得,道門胃口不算大,因此,很是大方地下了旨,當然了,建設土地城隍廟的支出,楊堅是不會管的。
    楊堅卻是沒有多想,土地廟城隍廟遍地開花之後,道門在底層就有了足夠的根基,在地方上也有了威望,甚至可以插手地方上頭的事情了,而道門顯然不會沒事提醒他,因此,道門如願以償,楊堅也借機給佛門傳遞了這樣一個資訊,沒有你王屠戶,我楊堅也不用吃帶毛豬,你們不幹,有的是人幫我!
    楊堅做了皇帝,即便是佛門幾大宗師,拿楊堅也沒太多辦法了,一方面對楊堅產生了芥蒂之心,一方面也不能自個打嘴,說自個當年挑選的華夏天子是個昏君,咱們想辦法把他幹掉吧,因此,還是得給楊堅效力,比如說,楊堅要一統天下,佛門該幫忙還是得繼續幫忙。
    佛門也不甘心平白給人做了嫁衣,自個卻沒得到相應的好處,因此,楊廣帶人滅陳的時候,搜遍了整個陳國皇宮,卻沒有找到傳國玉璽,道門那邊趁機拋出了一個消息,慈航靜齋的梵清惠在楊廣攻入陳國皇宮之前,已經進了皇宮,不知道用什麼條件,說動了陳叔寶的寵妃張麗華,從張麗華那裡取得了傳國玉璽。
    慈航靜齋那邊自然矢口否認,說張麗華是魔門妖女,慈航靜齋怎麼會和張麗華同流合污呢?結果很快就被佛門拿出證據打了臉,一方面,一直以來,慈航靜齋跟陰葵派都是有著默契的,雖說平時敵對,但是遇到很多涉及到雙方道統的事情的時候,哪怕事後打得不可開交,但是當時卻會默契合作;另一方面,張麗華給陳叔寶生了一對兒女,陰葵派要張麗華殺死自個的一雙兒女,張麗華畢竟是一個母親,哪裡捨得殺死自己的孩子,慈航靜齋趁機與張麗華接洽,以保住張麗華的孩子為條件,從張麗華那裡得了傳國玉璽。
    這下子,慈航靜齋一下子背負了兩重罪名,藏匿南陳餘孽,私藏傳國玉璽。你們到底是想要幹什麼呢?雖說想著佛門勢大,慈航靜齋又頗有威望,而且武功極高,帝踏峰也不知道究竟在何處,楊堅想要教訓慈航靜齋也沒有辦法,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但是,回頭,卻是直接打了佛門一個大嘴巴,楊堅由王延主持受了智慧大戒,又命自個的心腹大臣蘇威,楊素對王延執弟子之禮,又下令重修樓觀道,嚴達直接又廣收門徒,度滿了一百二十個道士,均有朝廷供奉,一時間,道門聲勢大漲,對佛門有了咄咄逼人之勢。
    面對這等局面,佛門也很鬱悶,原本已經回山清修的梵清惠只得再次出山,協助隋軍攻打嶺南。問題是,宋缺一點也不給她這個老情人面子,親自掛帥,嶺南那邊無論是地形還是氣候,都非常複雜多變,又有諸多夷族,豢養毒蟲,驅使猛獸,因此,隋軍進入嶺南之後,便舉步維艱,損失慘重。
    饒是梵清惠親自出面,請宋缺退讓,好讓天下一統,宋缺卻是絲毫沒有動容,他不能因為兒女私情葬送了宋家的百年基業,何況,楊堅登基並不光彩,哪怕他改回了漢姓,也不能抹去楊家多次與鮮卑通婚,又曾經為鮮卑人效力的歷史,因此,宋缺卻是壓根不會臣服于這樣的君主,哪怕梵清惠說願意與宋缺攜手歸隱,宋缺也是斷然拒絕,最終直接鬧崩了。
    楊堅固然不得不捏著鼻子封宋缺做了鎮南公,永鎮嶺南,梵清惠也是裡子面子都丟光了,接著,叫佛門更丟臉的事情來了。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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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次穿越26

  石之軒改頭換面潛伏到了靜念禪院不說,學了靜念禪院的獨門武功之後,才叫人給發現了,最終,石之軒竟是練成了一門奇功不死印法,直接從四大聖僧的圍攻中跑了。
    石之軒當日以真氣衝突為由,騙得祝玉妍向他獻身,最終卻是無情拋棄了祝玉妍,導致當代陰後氣死,祝玉妍終身無望天魔大法十八層,陰葵派傾盡全派之力追殺石之軒,誰知道石之軒卻杳無影蹤,哪知道,竟是潛伏到了靜念禪院中。誰會相信,聖門之人會跑去做和尚呢?
    佛門也沒人相信,因此,叫石之軒學到了佛門的頂尖武功,最終佛魔相合,以佛門心法調和補天秘法與花間心法,創出了天一心法與不死印法,轉手就在佛門臉上來了個響脆的巴掌,扇得佛門臉都腫了。
    接下來,石之軒變成了江湖上最炙手可熱之人,他回歸聖門之後,立馬大動干戈,聖門兩派六道,花間派補天閣本來就被石之軒攥到了手裡,天蓮宗那邊,石之軒直接幫著安隆奪了宗主之位,天君席應自從被宋缺所敗之後,便不知所蹤,留下來的滅情道一時間如同一團散沙,最終不得不臣服在石之軒腳下,魔相宗當代宗主長孫晟也跟石之軒達成了默契,邪極宗藏得太好,石之軒壓根沒找到,何況他懷疑向雨田根本不像江湖傳說的那樣走火入魔死了,起碼他知道,慕清流還活得很滋潤呢!另外幾派乾脆跟陰葵派聯合了起來,以對抗石之軒,只是卻在石之軒的威逼下一退再退,近乎苟延殘喘,石之軒已經有了一統聖門之勢,被江湖人尊為邪王。
    樓觀道的人將這些消息告訴陳沂的時候,看著陳沂的目光都很小心,陳沂是石之軒師弟的事情,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石之軒鬧出這麼大動靜來,誰知道陳沂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陳沂卻只是含笑聽著,忽然說道:“慈航靜齋坐不住了吧!”
    岐暉在一邊嘿嘿一笑:“可不是,慈航靜齋歷代傳人都是兩個人,一人隱世,一人出世!梵清惠算是不行了,她辦的幾樁事情雖說算不上辦砸了,但是也沒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尤其,這娘們一向自負,將天底下的男人都玩弄在自個手心裡頭,不知道哄得多少人為她癡迷,結果,宋缺卻不是什麼愛美人不愛江山的主,可是直接打了她的臉,叫她以後還擺不擺得出那副臉孔來!”
    聖門佛門都有聖女,道門卻是從來沒玩過這一套,天魔大法便算了,慈航靜齋的法門,在道門眼裡,根本就是一種特殊的爐鼎之法,要讓修煉者身具以身飼虎之心,而且對資質要求極高,稍有不慎,便可能淪亡其中,在道門,這樣的女子,多半大道可期,哪個肯修煉這樣的法門,不僅容易走火入魔,而且稍有不慎,就要平白為他人做嫁。
    因此,道門說到這種事情,其實也是有些酸溜溜的,不過見得佛門丟臉,岐暉還是很高興的:“梵清惠辦砸了,只怕下一任齋主的位置就有點懸,不過,另外一個人還沒出來,也不知道跟梵清惠有什麼區別!”
    岐暉很快就知道了,碧秀心出山了。慈航靜齋也不知道是怎麼培養的,歷代弟子雖說看著有些相像,比如說,那種不似人間的美麗,還有那種以天下為己任的犧牲精神和悲憫的態度,但是,碧秀心原本就是當做慈航靜齋隱世的那一脈培養的,因此,並無多少權欲之心,因此,真正具備著那種超凡脫俗的氣質。
    何況,這會兒天下已定,碧秀心又不需要跟人談什麼天下歸屬,也不需要選什麼華夏天子,因此,自然更加自在,她精於音律,又善解人意,偶爾還會有些小兒女一般的頑皮,這可比梵清惠更加討人喜歡,因此,很快就得到了江湖上上至七老八十的武學名宿,下至初出茅廬的少年的追捧。
    而碧秀心出來打出來的旗號便是向石之軒追討他從靜念禪院偷學的武功,因此,很快便與石之軒對上了。
    碧秀心的武功境界更勝梵清惠一籌,早早的便修煉到了心有靈犀的境界,距離劍心通明,不過是略差一籌而已,她找上了石之軒,兩人初一交手,碧秀心竟是僅僅稍落下風。
    也不知道兩人之間後來發生了什麼事情,碧秀心與石之軒便開始出雙入對起來,叫江湖上的人大跌眼鏡,很多人都顯得酸溜溜的,說什麼正邪不兩立,石之軒當年對祝玉妍都能那般狠心,碧秀心哪有祝玉妍那樣的手段,遲早也要拆夥云云。
    蜀中,陳沂再次回到了幼時生活的地方,而石之軒也在,陳沂負手而立,悠然道:“師兄,卻是好久不見!”
    石之軒看著陳沂,心裡就是一空,他見過寧道奇,哪怕是寧道奇,他也能夠抓住他的氣機,但是,對上陳沂,石之軒卻很是不確定,陳沂站在那裡,就像是尋常人一般,原本身上還帶著那種脫塵的氣質,但是如今,他卻已經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看起來到處都是破綻,但是石之軒有一種預感,只要自己這裡剛剛生出敵意,迎來的便是雷霆一擊。
    不過,大概是因為碧秀心的緣故,石之軒這會兒的氣息也很是溫和,他看著陳沂,臉上也露出了一個笑容:“原來是師弟,的確是很久不見,我還以為師弟已經入了道門了呢!”
    “大道萬千,是否是道門並不重要!”陳沂淡淡地說道,“我求的不過是萬象歸一,倒是師兄,看師兄的模樣,在佛門,也是沒有找到結果吧!”
    石之軒默然,臉上露出了寂寥之色,喃喃道:“佛門,嘿嘿,佛門!”
    陳沂沒有追問他在佛門得到了什麼,琢磨了一下,卻是將自個當年得到的一些密宗的法門拿給了石之軒:“這是我偶然所得,與中原佛門不同,卻是走的天竺那邊的佛門一路,雖說在武功上並無多少出奇之處,卻能夠修持精神,師兄你拿去吧!”
    石之軒伸手接過,忽然說道:“人家都說我石之軒佛魔同修,誰知道師弟你竟是三教同修,只怕道門那幫人,也不知道你對佛門的功夫,也瞭解得很吧!”
    陳沂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說道:“我此來不過是瞧一瞧師兄如今的情況,如今一見,卻是暫時放心了,師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師弟這就告辭了!”
    陳沂飛身離去之後,忽然傳音給了石之軒:“我已經見過碧秀心,她對你的確有著愛意,只是,在她心中,你與她的理想,孰輕孰重呢?”
    石之軒聽得陳沂這句話之後,雖說臉上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心中卻有些陰晴不定起來,陳沂從來不是無的放矢之人,難不成,陳沂發現了什麼?
    回到與碧秀心約定的地方,看到碧秀心溫婉的笑容,石之軒暫時放下了心中的疑慮,或許是陳沂想要挑撥自個二人的關係吧,因此,也露出了一個笑容,迎了上去。
    石之軒勾搭上了慈航靜齋這一代幾乎是最出色的弟子,哪怕慈航靜齋本來有意如此,但是,也沒有真的搭上碧秀心的意思,但是,碧秀心不知道為了什麼,竟然直接跟師門說自己自願以身飼魔,慈航靜齋的人如何看不出來,碧秀心的確對石之軒動了情。之前梵清惠因為各種緣故,出山之後多有不順,還導致慈航靜齋在楊堅那裡大大失了分數,道門卻是趁勢而起,如今在各地興起了土地城隍,這些神祗並不如佛門那樣宣城佛祖如何全知全能,但是,在道門那裡,明確了土地城隍的職能,管的都是與人們生活息息相關的事情,而且,尋常百姓也可以從那裡請回如門神,灶神,財神之類的神像回去供奉,又有官方的支持,土地廟城隍廟的香火日益興盛,人家也不跟那些小民說什麼因果報應,也不要人家供奉家產什麼的,作為廟祝的道士又能幫著解簽,又能用符水草藥治病,就算是大字不識一個的百姓也覺得,土地可比佛祖親民多了,而且,城隍的職能便是溝通陰陽,跟佛門空口白話說什麼輪回轉世,十八層地獄什麼的,城隍卻是更加直接了當,你死了之後,接引陰魂,判決功過,那都是城隍的事情,縣官不如現管啊!
    那些道士又跟百姓科普道門的神仙譜系,總之,道門的神仙管得可比佛門多多了,你從生到死,衣食住行,那上頭都有神仙看著呢!因此,道門雖說沒有廣收門徒,但是在民間卻是聲勢大漲。
    不管這些到底是不是梵清惠的錯,但是,梵清惠辦事不力,卻是肯定的,因此,慈航靜齋內部已經有了讓碧秀心接任下一任齋主的心思,結果,碧秀心這邊居然說,自己要嫁給石之軒,感化這個魔頭?這不是開玩笑嗎,慈航靜齋的歷代齋主哪裡有嫁人的!
    總之,碧秀心差不多是自願放棄了慈航靜齋的繼承權,要知道,碧秀心的天分更在梵清惠之上,乃是靜齋中自從地尼以來,最有希望突破到劍心通明,甚至是死關境界的弟子,若是嫁給了石之軒,連現在的心境都未必能夠維持,武功大幅度退步,慈航靜齋哪裡能夠容忍,因此,直接找上了寧道奇,以將和氏璧給寧道奇參悟為條件,要求他出手對付石之軒。


  ☆、第五次穿越27

  石之軒如今幾乎是他最巔峰的時刻,無論是心境,還是武功,都沒有任何破綻,因此,即便是寧道奇的境界略高於石之軒,但是面對石之軒那種作弊式的不死印法,最終雖說傷了石之軒,卻還是叫他從容離去。石之軒因此名氣更盛,至於寧道奇,道門這邊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不管是什麼宗門,對於二五仔,帶路黨都是厭惡的。寧道奇身在道門,卻如同佛門的打手一般,叫許多人都低看了道門,覺得道門比不上佛門。
    人們都是健忘的,哪怕當年天師孫恩名震天下,壓得當時整個江湖幾乎喘不過氣來,若非燕飛橫空出世,要不然,孫恩便是那個時代的第一人。如今過去百年,大家都已經遺忘了那個時代的事情,如聖門道門佛門這樣傳承有序的門派還能留下那個時代的一些記載,尋常的武林門派,幾乎對那個時代的風雲人物,沒有了半點印象。
    道門這邊,寧道奇出身的茅山派直接放話,逐寧道奇出門,道門恥于與寧道奇這等數典忘祖之人為伍,有人直接揚言,你寧道奇整日裡為佛門東奔西走,跟著慈航靜齋一幫不安于室的尼姑屁股後面轉,乾脆剃頭做和尚算了,何必掛羊頭賣狗肉,還死皮賴臉頂著道門宗師的名頭,道門的名聲,都叫寧道奇給丟盡了。
    茅山派這邊發了話,天下道門都表示與寧道奇這等道賊劃清界限,一個個爭先恐後地對寧道奇口誅筆伐,表示,哪怕寧道奇本事再高,武功再厲害,卻是個背門之輩,道門修士當人人得而誅之。
    寧道奇一時間變成了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原本寧道奇雖說在道門是邊緣人士,但是因為他道門大宗師的名頭,道門一種核心之人雖說對寧道奇鄙棄不已,但是那會兒道門缺乏高端戰力,因此,只得強捏著鼻子認了,對寧道奇那些出格的行為睜隻眼閉隻眼。
    但是如今不一樣了,道門聲勢大漲,有著主持諸多地祗祭祀的權利,道門傳承將源源不絕,可以說是除非到了末法時代,否則的話,當長盛不衰,何況,有了陳沂拿出來的武功,道門在基層上將會多出一大批的高手出來,已經無懼佛門,何況,佛門本來就不可能跟道門撕破臉,直接真刀真槍地對上,因此,道門這邊絲毫沒有類似的擔憂。
    再者說了,陳沂雖說還頂著一個花間派弟子的身份,但是道門並不介意這個,陳沂如今幾乎已經跟道門諸派綁定在了一起,道門諸位宗師級別的人物都能夠看得出來,陳沂的武功,的確是道門正宗,跟花間派也沒有任何厲害關係,而陳沂的武功,顯然已經到了天人合一的地步,黃天大法也已經修煉到了最後一層,若說陳沂不是道門宗師,道門一幫人第一個要跳起來。
    總之,道門已經有了足夠的底氣跟佛門翻臉,何況是一個立場不明,在道門被厭惡,佛門也不會全心信任的寧道奇呢?
    寧道奇別看他說什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之類的話,看著對於道門也沒有太多的歸屬感的樣子,不過,他其實是有些得意於自個這般,道門卻礙於種種緣故,還得承認他這個道門第一人的位置,哪知道,如今道門不想理會他,直接將他開革出門了,寧道奇幾乎保持不住自己的心境了。
    道門驅逐大宗師甯道奇之後不久,寧道奇親上終南山,結果卻負傷而回,據終南山上傳下來的消息,寧道奇卻是被終南山中一個隱居的高手擊傷,並非被道門高手圍攻。不過,這自然是有著很大的可靠度的,寧道奇這樣的高手,若真是圍攻,哪怕是面對千軍萬馬呢,脫身也其實非常容易,因此,打傷寧道奇的應該就是一個武功更在寧道奇之上的人。
    擊傷寧道奇的自然是陳沂,寧道奇這人雖說被道門鄙棄為叛徒道賊,但是,武功卻不是假的,不過,陳沂也算是摸清楚了寧道奇的一些門路,寧道奇幾乎沒有真正與人生死相搏過,而且,因為他本身資質的緣故,他雖說已經是大宗師一流,但是本質的生命元精甚至比不上只有宗師修為的王延他們。寧道奇的武功說是自悟,但是本質上,大半還是源自黃天大法的殘篇,面對有著完整黃天大法,還修煉到了第九層的陳沂,先天上就落在了下風。
    何況,寧道奇的散手八撲固然神妙,但是在陳沂看來,其實很多華而不實,只要不被其中的意境所迷惑,幾乎可以說是破綻百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很多武功講究意境領悟,但是在招式上,卻是比不上因為天地元氣不足,武者很難達到很高的境界,因此,不得不以招式彌補功力境界的不足,就像是陳沂經歷過的笑傲次位面,學會了獨孤九劍的令狐沖,哪怕內力全失,也能夠對抗一眾一流高手,可見招式的重要性。
    而在這個次位面,天地元氣實在是太充足了,導致哪怕是普通的招式,都能帶來莫大的威力,加上各種內功心法的特殊性,自然沒幾個人會在技巧上做文章,因此,在招式上就過於粗獷,遇上陳沂這樣的行家,就很容易看出破綻,加上陳沂本身境界距離破碎虛空也僅僅是一線之隔,若是得了天時地利,即可破碎飛升。
    甯道奇這個大宗師的神話被陳沂一戰打破,寧道奇不光輸了面子,連裡子都輸了,幾乎要無顏見人,佛門那邊利用寧道奇,只有少部分是因為寧道奇的道門出身,如今寧道奇跟道門撕破了臉,佛門那邊甚至有些暗喜,如此一來,寧道奇只能上他們的船了。
    能夠修煉到大宗師的境界,可見心志堅定,寧道奇與道門一拍兩散,丟了大臉,還受了重傷,陳沂如今很少會下死手,因此,寧道奇雖說傷重,但是卻沒有損了根基,只要修養一陣子,即可盡復舊觀,但是對於幾乎從未經歷一敗,並且在慈航靜齋的吹捧下,一直自信自己是中原第一人的寧道奇來說,輸了這一場,卻給他的自信心造成了很大的打擊,在他的心中留下了幾乎永遠的陰影,除非有朝一日,他能夠戰勝陳沂,否則的話,以後再無破碎之望。
    甯道奇自然也是有著破碎虛空,成就天人的野望的,他養好傷之後,覺得自己之所以不如陳沂,應該是自個修煉的黃天大~法只是殘篇,因此便想著采眾家之長,好完善自個的心法,因此,他便打上了四大奇書的主意。四大奇書中,長生訣已經被獻給了楊堅,皇宮大內可不比別的地方,不說別的,朝中便是幾個文臣,都有不俗的武功,何況是那些大內侍衛。戰神圖錄至今只有傳聞,幾乎沒人知道他在何處,天魔策雖說一直傳世,但是早就散落了,兩派六道各自攥著自己的那卷天魔策,壓根不給別人看,想要集齊,談何容易。因此,對於寧道奇來說,最容易得到的自然是慈航劍典。
    因此,寧道奇親上帝踏峰,也不知道跟慈航靜齋達成了何種協定,總之,他得以被允許參悟慈航劍典,然而,慈航劍典跟天魔大~法一樣,本就是至於女子才能夠修煉的武功,慈航劍典之所以高妙,實際上卻是為了洗筋伐髓,讓修煉者冰肌玉骨,媚骨天成,如同西方那些聖子聖女一樣,將他們的體質變得更加貼合天女的本質,然後到了後來,卻是與天女發生共鳴,如此才能使得慈航靜齋歷代傳人不似凡間女子一般。
    甯道奇才開始參悟慈航劍典,便被天女神念發現,直接隔空將其擊傷,頓時噴出一口心血,整個人都萎靡了起來,心中卻是一片火熱,更是覺得佛門佛法精妙,竟是有這般高妙法門。慈航劍典竟是與道門的請神之法有些相似,只是,道門的請神之法卻是受到了極大的限制,不比慈航劍典可以提升人體的本質,若是修煉到最高境界,破得死關,當可精神破碎,成就天人。
    因為這次的發現,寧道奇算是死心塌地給佛門服務了,他也沒有真的做和尚的意思,卻是自個弄出了一個宗派,號稱佛道合流,自己做了開山祖師,然後一門心思給佛門做打手了。
    道門對此嗤之以鼻,一門心思經營自己的基業,卻沒想到,佛門在楊堅那裡吃了憋,一方面開始接近太子楊勇,另一方面,卻是直接準備另尋出路了,在他們看來,他們能夠扶持楊堅,就能夠再扶起一個皇帝來,因此,已經在悄悄尋覓人選,當然,為了渾水摸魚,他們卻沒有大張旗鼓,而是在暗地裡面挑選考察,然後,又放出了一個又一個的所謂流言讖語出來,弄得楊堅疑神疑鬼。慈航靜齋往太子東宮送了一個美女,卻是雲昭訓,引得楊勇寵妾滅妻,卻是失了獨孤伽羅的歡心,獨孤伽羅原本對佛門很有好感,甚至她的名字也是來自佛門經義,在從有心人口中得知,慈航靜齋竟是將外門弟子送給楊勇還有諸多朝廷重臣為妾之後,便是勃然大怒,對慈航靜再無好感,而得了聖門支持的楊廣卻是趁勢而起,一時間,朝野震盪。


  ☆、第五次穿越28

  楊廣還算順利地打敗了楊勇,成了太子,但是位置依舊不是很穩。佛門私底下搞風搞雨,楊勇雖說失勢,但是爛船還有幾斤釘,何況楊勇雖然被廢,但是還是嫡長子,依舊有人為楊勇不平,楊堅自個也有些搖擺不定,楊廣這人性格上自然是有些缺陷的,他當年為了這個太子之位,壓抑得太狠了,明明是個好美色,喜奢華的人,硬是裝出了一副崇尚簡樸的情聖模樣,家裡用的僕人只要是女的全是一幫中老年婦女,很多還有些歪瓜裂棗,獨孤皇后故意試探他,他都能做出讓美人跟自個老婆睡,然後自己去睡書房的架勢,器具擺設也是尋常,為了表示自己不尚奢華,連家裡的樂器絲弦都斷掉了。
    這等人一旦有一天不需要忍了,想想看,壓抑了多少年的火山突然間沒了壓制,會是什麼模樣?也是楊堅跟獨孤皇后對孩子要求太高,放到後世普通人家也就算了,問題是,楊廣是皇子,尋常有點小錢的百姓,很多有了錢都會嫌棄自家黃臉婆,想要納妾呢,楊廣認識的人裡面,誰家不是三妻四妾,美人如雲的,就算是楊堅,獨孤伽羅再兇悍,再有手段,他也常常在外面偷腥呢,至於簡樸什麼的,更是別提了。
    楊廣做了太子之後,楊勇又被軟禁,其他幾個兄弟因為謀反還有亂七八糟的原因,也都被收拾了,楊廣自覺高枕無憂,因此,哪怕還知道掩飾,但是終究不如以前那般謹小慎微了。結果,就叫人捅到了楊堅那裡,一時間,楊堅又起了廢楊廣,重立楊勇的心思。
    結果,楊廣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楊堅給氣死了,又假傳楊堅的遺詔順勢幹掉了楊勇。
    這等宮闈秘事,原本還算隱秘,除了經手的人之外,就沒幾個人知道,結果,佛門畢竟根基深厚,在宮中官場上也有他們的人,很快將這事宣傳得天下皆知,一下子,楊廣殺兄弑父,篡奪皇位的事情,傳得天下皆知。
    楊廣快要氣瘋了,他卻是個心高氣傲的人,你越是說他不配做皇帝,他越是想要做出驚天動地的事情來,好證明,他才真正適合做皇帝,而且要做就是千古一帝。
    楊堅當年沒有經過多少血戰就得了天下,雖說種下了種種隱患,但是相應的,也因此沒有給民生經濟帶來什麼影響,給楊廣留了很厚實的家底,楊廣的確是天縱奇才之輩,他很快也發覺了大隋的隱患,無論是門閥,還是世家,都具備著能夠威脅皇權的力量,江湖門派力量也非常強勢,楊廣一心想要做千古一帝,唯我獨尊,自然不能容忍這些自己不能控制的勢力,加上他本來也有些好大喜功,因此,登基之後,便開始大動干戈。
    彼時,陳沂卻已經在閉關,他將此地的道門復興,又自認是道門之人,一時間,竟是得了大氣數,因此,一時間竟是觸摸~到了那重不可言說的境界,因此,直接就在終南山深處閉了關。
    道門這會兒也很頭疼,當初借助楊堅的勢力,道門已經滿天下鋪開了土地城隍的信仰,道門各個支派家族為此也很是折騰了一番,才算是勉強公平地分潤了這些利益,作為宣導者,又有著道門祖庭名號的樓觀道,趁勢要求諸多道門支派家族聯合起來,重訂道門的諸多經義,神仙譜系以及戒律戒條等,也要警惕著上頭生出滅道的心思,因此,要商議一下日後道門的行~事方針。
    跟佛門不一樣,佛門自從借助五胡亂華之事,從北魏年間開始大興以來,多次扶持王朝興替,已經嘗到了甜頭,他們仗著佛寺遍佈天下,寺有甲兵,反正是習慣了借助這等勢力,鼓動天下大亂,以從中取利。
    道門卻跟佛門理念截然不同,佛門恨不得弄出一個地上佛國出來,但是這怎麼可能呢,即便是釋迦牟尼,也沒能真正做到這個,佛教的起源地,佛門自個都要被擠兌得無處容身了,何況中原這等極為複雜,思想學派諸多的地方,再者說了,除了蕭衍那個神經不正常的皇帝,哪個真的會對某個宗教言聽計從,自個搞出個會騎到自個頭上的玩意來。皇帝捧著某個宗教,自然是覺得這個宗教能給自己帶來好處,比如說,歷史上道教之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頗為興盛,那就是因為皇帝喜歡長生不老,而佛教,卻是一直說什麼肉~身就是臭皮囊,不講究這個,道門卻是一直追求的是成仙了道,長生久視。
    而道門在政治上的理念跟佛門不一樣,道門雖說也會落井下石,提前投資,寧可錦上添花,要不做火中取栗的事情,很少輕易捲入到王朝興替的事情裡面,一般情況下,誰做皇帝,他們捧著誰,當然,若是事不可為,他們也不會給人陪葬。
    楊堅在的時候,道門跟楊堅確實是一直合作愉快,但是楊廣,雖說道門在他上臺的過程中也稍微推了一把,但是看楊廣的性子,卻不是什麼知恩圖報的人,而且,楊廣跟聖門走得太近了,這也讓道門有些顧慮。佛門如今已經開始推動天下大亂,之前還有一些大漢,身穿白衣,手持鮮花,打著彌勒降世的旗號,悍然攻擊了皇宮,雖說都被禁軍殺死,但是,這已經是一個明顯的信號。彌勒在佛教中是未來佛,後來白蓮教之類的教派造反,多半也是打的彌勒的名義,因此,彌勒現世,就意味著改朝換代,佛門已經出了手,而楊廣卻是愈發剛愎自用,急功近利,這也讓道門多有顧忌。
    只是楊廣這個時候,並沒有廢除土地城隍祭祀的意思,但是若是改朝換代,真叫佛門得逞了呢?道門因此頗為憂慮,扶持楊廣吧,這傢伙不是什麼好貨色,對道門也沒有多少情分在,跟佛門一樣,另選所謂的明主吧,若是不成,道門將會遭遇滅頂之災,道門如今就是一直拿不定主意,最後也只得發狠,楊廣不是個好東西,楊廣的嫡長子雖說身體不好,但是卻還算是個仁厚的,實在不行,暗中幹掉楊廣,讓他兒子登基吧!
    天下出現了亂象的時候,陳沂也是心中一動,在這個次位面,他的能量層次已經達到了一個臨界值,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若是不借助系統返回主位元面,自己破碎虛空的話,會到什麼地方,而若是自己本身的肉~身被毀,會不會給自己帶來什麼麻煩,因此,躊躇了一番之後,還是強自按捺下了直接破碎的念頭,將自身的氣息壓制下來,然後出關了。
    陳沂剛剛出關,樓觀道的人便知道了,畢竟,哪怕到了陳沂這個地步,食氣辟穀已經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終究還是需要一定的飲食消耗的,因此,樓觀道一直以來,還是會派人送來飯食供他閉關醒來食用,因此,陳沂結束了出關,樓觀道幾個主事的人便過來了。
    田穀十老如今已經愈發年邁,何況,他們作為道門有數的,還得到了朝廷冊封的真人宗師,因此,都參與到了重修道典的工作中去,為此幾乎是廢寢忘食,如今樓觀道已經交給了岐暉,岐暉雖然還沒有正式接任觀主,但是,已經掌握了樓觀道的實權。他跟陳沂很是相熟,知道陳沂出關之後,立馬帶著心腹弟子過來相迎。
    才一見到陳沂,岐暉就不由抽了一口涼氣,岐暉作為樓觀道下一任的觀主,這些年被田穀十老帶在身邊,很是調~教了一番,因此,如今也有了宗師的修為,在望氣之術上更是青出於藍,這會兒瞧見陳沂,只覺陳沂清風灌體,身周似有彩霞環繞,再一看陳沂頭頂,紫氣幾乎凝成了華蓋,又有一顆明珠懸在其上,清光盈盈。
    岐暉直覺口乾舌燥,他抿了抿唇,問道:“陳道兄這是?”
    陳沂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他輕輕地伸手一引,一朵小花落在了他手中,然後在他手中飛快地綻放凋謝,結出了果實種子,然後種子再度發芽,生長,開花結果,短短一個瞬間,就走過了一個輪回,叫相迎的人都是目瞪口呆,陳沂悠然一笑:“不過是勘破了一層,心有所悟而已!”
    岐暉聽得勘破二字,更是心旌動搖,他猶豫了一下,問道:“陳道兄是否要破碎虛空了?”
    陳沂點了點頭,岐暉先是一喜,然後又是臉色一苦,好不容易道門出了陳沂這樣一個人物,哪知道,陳沂才給道門撐了幾天腰啊,就要破碎虛空了,陳沂一走,道門從哪兒再找出個大宗師來呢?
    陳沂看出了岐暉的心思,直接說道:“我能有今日,多仰仗黃天大~法之功,黃天大~法畢竟是道門的至高心法之一,總不能叫他失傳了,你們選好了合適的弟子,我會盡力傳授其中精義,若是還不成,我離開之前,可留下精神印記,若是他日有人能夠完全領悟,那麼,便可以很快修煉到我如今這個境界,只是這樣的話,那人走的一直是我的路,以後想要更進一步,卻是難上加難了!”
    岐暉對此不以為然,這麼多年下來,道門總共才出了幾個大宗師啊,有這樣的機緣,已經足以叫天下人趨之若鶩了,當即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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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次穿越29

    這日,陳沂正在給道門送上來的一些天賦頗高的弟子講解武功還有一些道經,卻有道童過來傳話:“陳師祖,山下有個人,說是師祖的師兄求見!”
    陳沂一聽,頓時知道,卻是石之軒,臉上不動聲色,只是對下面的一眾弟子說道:“今天我有事,你們先下去吧!”
    下面那群弟子恭敬地答應了下來,各自行了禮,這才各自退下了,陳沂這才對那個道童說:“帶他上來吧!”
    那個道童趕緊點了點頭,陳沂一向不是什麼擺架子的人,也沒什麼壞脾氣,在樓觀道這邊,便是尋常的道童雖說對他很是尊敬,卻沒有多少畏懼之心,陳沂興致上來了,還會教導這些道童一兩手功夫,因此,許多道童都喜歡在陳沂這邊執役。而那個自稱陳沂師兄的人,雖然生得俊美,但是看起來就叫人心裡害怕,這兩個人怎麼會是師兄弟呢。
    心中迷惑,但是那道童還是下山去請人了。
    山下,石之軒負手而立,神情蕭索,但是眉眼間卻帶著一股子戾氣。碧秀心死了,原本他以為自己非常幸福,所愛的女子願意為他背棄師門,放棄信仰,與他結為夫婦,生兒育女,石之軒也願意為了碧秀心,收起自身的野心,幽居幽林小築。只是,石之軒到底還是石之軒,他有理想,有抱負,縱然為了碧秀心,手段有所緩和,但是,終究不可能真正變成另一個人。
    石之軒依舊在想辦法一統聖門,又化身裴矩,前往西域,分裂諸國,西突厥也因此四分五裂,一時間,東~突厥也不得不按捺下心中的那些心思,向大隋稱臣,結果他這邊才有了成果,楊廣就開始鬧么蛾子,要征伐高麗。
    說實話,征討高麗這種事情也是正常的,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這年頭這句話雖然沒出來,但是道理也差不多,尤其,高麗並不老實,跟突厥勾勾搭搭,而且還時常襲邊,劫掠邊民,楊堅在的時候,就征討過一次,但是最終無功而返。說白了,高麗其實很無賴,而且那邊氣候苦寒,一年裡頭,半年是冬天,到了冬天,江水結冰固然利於進入高麗境內,但是,這等寒冷的天氣,在這個還沒有棉花,大家穿的都是絲麻之類的衣服,只有少數人才能有皮毛禦寒的時候,根本就很難有太高的戰鬥力,何況大軍出動,到那邊又很是消耗錢糧,因此,高麗那邊只要使出拖字訣,只要你這邊還有些顧慮,只能退兵。因此,前後百來年,中原征伐高麗多次,高麗卻一直頑強地生存了下來。
    尤其,在這個次位面,高麗還有個戰略級的大殺器,大宗師傅采林,一個大宗師若是不要臉面,做起刺殺之類的事情,那麼,是個人都會頭疼的。
    果不其然,楊廣的第一次東征,最終失敗了,尤其,楊廣幾乎是傾國之力,不知道調動了多少兵馬,多少糧食,多少民夫,耗費了多少精力,結果最終被高麗人給耍了,明明都要贏了,最終因為楊廣的自負,還有好大喜功,最終大敗虧輸,不知道多少將士死在了高麗,作為對東征高麗投了贊成票的裴矩,也遭遇了許多駡名,楊廣如今顯然已經有些失去理智,這邊才一失敗,又在那邊折騰,要挖運河,修龍舟,再次征討高麗,反正是一刻都不肯停下來。
    石之軒為此很是失望,他回了幽林小築,哪知道,看到的卻是一座孤墳,還有女兒石青璿仇恨的眼神。碧秀心死了,慈航靜齋立馬說石之軒故意留下了不死印法,為了參悟不死印法,碧秀心心力衰竭,走火入魔而死。
    簡直是笑話,作為一個武學宗師,自創了不死印法,天一心法這等神妙武功的天才,將自己的得意武功託付給妻子,乃是對自己妻子莫大的信任,碧秀心若是不試圖修煉,還想著破解其中的法門,如何會死?碧秀心壓根沒有真正將自己全心全意託付給石之軒,在她心中,師門的要求比丈夫女兒要重要得多。
    石之軒卻是被刺激了,他對碧秀心用情極深,因此,受到的傷害尤其之大,甚至因此破了他的心境,石之軒已經開始精神分裂了!
    就在石之軒魔性發作,幾乎殺死石青璿意圖重新成為那個無情的邪王的時候,石之軒本身的人性回歸了,他對此暫時沒有任何辦法,最終不得不咬了咬牙,到了終南山來尋找陳沂。
    哪怕心裡不承認,但是石之軒其實知道,自個的師弟早就走在了自己前面,就像是自己以佛門武功補全自身心法不足之外,陳沂也直接修煉了道門的武功,甚至後來乾脆以道門武功為主,修煉到了自個目前還沒能接觸到的境界。陳沂至今真正出手,也就是當年傳言中打傷了寧道奇的那一戰,石之軒與寧道奇交手不止一次,卻是知道,寧道奇雖說如今聲名狼藉,比起聖門一些人來也不遑多讓,但是手上的功夫卻是實打實的,散手八撲兼得佛道兩家之長,極為講究禪意,石之軒的武功竟是被寧道奇克制,加上境界也不如他,因此幾次都吃了虧,其他人說石之軒能夠在寧道奇手上逃出生天已經如何如何,但是石之軒何等心高氣傲,只會覺得這是自己的恥辱。
    而陳沂呢,卻是輕鬆擊敗了寧道奇,寧道奇為了養傷,好幾年都沒有露面,然後就徹底成了佛門的打手。石之軒如今進退兩難,猶豫了半天,終於還是決定過來尋找陳沂,尋求解決之道。
    之前的小道童有些小心翼翼地下了山,對著石之軒行了一禮:“尊客,師祖讓弟子請尊客上山,師祖在山上等著!”
    石之軒雖說覺得陳沂拿大,但是強者為尊,自個又有求於人,他本是個能屈能伸的,因此便露出了一個優雅的笑容:“那還請仙童帶路!”
    他這一笑,倒是叫那小道童心慌了一下,急急忙忙帶著石之軒往山上去了。
    那小道童引著石之軒到了靜室,陳沂已經在室內等待,他看著鬢角竟是有了些白髮的石之軒,不由心中暗自歎了口氣,情字實在是傷人,石之軒如今不過是而立之年,對於武林高手來說,跟青年無異,竟是生出了白髮,可見碧秀心的死,對石之軒的打擊之大。
    陳沂已經聽說了碧秀心的死訊,卻沒想到石之軒會找到他這邊來,不過,他還是微笑著讓小道童退下,然後伸手示意石之軒坐,石之軒也不客氣,直接坐到了蒲團上,然後說道:“師弟只怕已經知道師兄遇到的事情了!”他說得很是肯定,神情古井不波,似乎跟他毫無關係一樣。
    陳沂點了點頭,然後輕笑一聲:“慈航靜齋的確高明,用情之狠,叫人歎為觀止!”
    石之軒頓時戾氣上頭,他看著陳沂,神情幾乎是陰狠:“師弟這是何意?”
    陳沂看了石之軒一眼,歎道:“師兄你是當局之人,卻是關心則亂,慈航靜齋不過是付出了一個武功大退的碧秀心,便把你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只要你一日無法修復自己的精神,你就不可能將精力投入到一統聖門,還有跟所謂的白道作對上面去!那不死印法縱然真的有什麼問題,但是就像是慈航靜齋的慈航劍典一樣,對於修煉者都有一定的限制,慈航劍典寧道奇看了還吐血呢,怎麼江湖上沒人說慈航靜齋害得寧道奇吐血受傷呢?反而只覺得慈航劍典果然高妙?難道就是因為寧道奇是自願去看的,還付出了代價?但是,碧秀心難道不是自願去看不死印法的嗎?何況,江湖上為了神功秘笈,不知道發生了多少爭鬥,便是至親的夫妻父子兄弟,都有可能為此兵戎相向,甚至各自都會留一手,你將自個的心血交給了碧秀心,難道不是你對她的信任嗎?她雖說因為心境被破,武功退步,但是底子還是慈航劍典,兩種截然不同的武功會衝突,那是常識吧,何況,不死印法本就異于常理,碧秀心強行參悟修煉,本來就是自個找死,結果,你不僅沒有因此勘破情關,竟是叫碧秀心以死破了心境嗎?”
    石之軒臉上陰晴不定,真氣也出現了劇烈的波動,陳沂直接點破了其中關鍵,石之軒何等聰明之人,立馬醒悟過來,只是,他心境已破,卻是不能立馬恢復,他對碧秀心的愛意卻是轉化成了恨意,自然情關並未真正勘破,愛之深才會恨之切,因此,並未解決他的問題,他很快鎮定了下來:“不知師弟有何見教?”
    陳沂並不在意石之軒恢復到巔峰,甚至變成大宗師,因此,直接就說道:“邪帝舍利就在長安城下,楊素當年督造長安城,找魯妙子在長安城下修建了一座寶庫,魯妙子隱退前將向雨田託付給他的邪帝舍利藏在了寶庫裡面!至於魯妙子,他如今就藏在自個老情人的飛馬牧場中。”
    石之軒一驚,忽然問道:“既然師弟知道,為何自己沒有取來?”
    陳沂輕笑一聲:“我已經隨時可以踏出那一步,要邪帝舍利何用?”
    石之軒頓時瞪大了眼睛,他深深地看了陳沂一眼,直接起身道:“多謝師弟指點,師兄必不敢忘!”說著,直接飛身離去。


  ☆、第五次穿越30

    送走了石之軒沒多久,陳沂便接到了系統的通知,到了該離去的時候了。
    隨著陳沂能力的增強,系統對陳沂的影響幾乎被陳沂完全遮罩,好在科學院那邊給了陳沂比較大的許可權,陳沂也算是退了一步,依舊允許系統採集相關的資料,但是,也僅僅是身體上的資料而已,陳沂如今的根本卻是自己已經比較強大的陽神,哪怕肉身已經強大到了一定的地步,比如說細胞分裂的速度變慢,強度也在增加,自然壽命也得到了延長,但是,對他來說,肉身已經不再是唯一的憑依,他即便脫離如今這個身體,也能夠在短時間內,尋找到差不多的身體,奪舍附體。雖說相比較而言,危險了一些,但是,對於科學院那邊的依賴也大大降低。但是系統,對於陽神卻沒有多少辦法,人的靈魂若是脫離了,那幾乎就是另一個維度的能量體,即便聯邦的科學技術已經發展到了一定的層次,對於靈魂層面,也僅僅是只能感知到其存在而已,甚至,並沒有足夠的手段毀滅一個靈魂。
    若非陳沂心中還有顧忌,陽神生出之後,就可以破釜沉舟,直接陽神出竅,無論是想辦法奪舍,還是投入孕婦懷中轉生,都可以徹底擺脫掉科學院的控制。不過,陳沂一方面顧忌著自己在科學院那邊的肉身,另一方面,其實在這樣的次位面旅行中,也得到了很多的東西,他一方面受困於科學院,但是,另一方面,禍兮福之所倚,科學院何嘗不是他的機緣呢?
    陳沂坐在靜室之中,忽然放聲大笑,笑聲幾乎響徹了整個終南山,叫終南山中的道士香客遊人都是驚詫不已,然後陳沂所在的峰頭大放光明,他元氣鼓蕩之下,一時人心勾動天心,天空中雲霞向著峰頭簇擁而來,山上因為天地元氣的刺激,竟是百花齊放,異香撲鼻,然後,青天白日的,就有一道粗大的閃電從天而降,正劈在峰頭,但是,卻似乎半點也沒有影響到什麼,眼力好的人只看到一個穿著道袍的人影懸浮在半空,然後直接向著高空飛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破碎虛空!”“白日飛升!”山上的道士還有武林中人都是異口同聲地說道,而前來上香的香客已經跪了一地,一個個虔誠地祝禱起來。
    陳沂的離開給這個世界增加了一個破碎虛空的傳說,樓觀道直接將陳沂包裝成了又一個白日飛升的仙人,沒辦法,陳沂破碎虛空的時候,那場面實在是太大了,光照四方,雲霓環繞,異香滿山,那座山峰後來便成了飛仙峰,而在道門的運作之下,陳沂直接就被楊廣冊封為太虛弘道玉微真君,後來又被歷代帝王加封,等到了宋朝的時候,甚至給帝王加封為道門帝君之一,不過那就是後來的事情了。
    陳沂的破碎虛空給江湖人帶來了很長一段時間的談資,一些江湖上的宗師也生出了嚮往精進之心,不再多管江湖上的諸多是非,反而也開始追求起破碎虛空來,一時間,江湖上竟是又湧現出了不少大宗師一流的人物,只是卻幾乎沒人真的勘破那一關。
    但是,江湖上的事情對於朝堂的影響有限,楊廣倒是想要長生不老,樓觀道又真的出了個所謂的仙人,因此,對道門卻是大感興趣,給了道門不少方便,又徵召道門高人,在楊堅的基礎上,再次解讀長生訣。
    楊廣沒有等到長生的那一天,道門對楊廣已經失望,他們並不想給佛門做嫁衣,佛門已經出手,暗中選中了李閥,一開始並沒有像當年對楊堅那樣造勢,只是暗中推動,並且將李閥與突厥牽上了線,然後便開始暗中佈置起來。
    楊廣死在第二次東征高麗之後,第二次東征即將勝利的時候,傳出了楊玄感造反的消息,楊廣大怒,立馬回軍,鎮壓叛亂。楊玄感之亂確實鎮壓下去了,結果楊廣回師的路上,被楊家的死士給刺殺了。
    道門早就做好了準備,楊廣一死,太子楊昭就繼位了。楊昭是道門選定的人,他原本身體不好,按照原本的軌跡,這會兒墳頭都開始長草了。但是道門最擅長的就是調理身體,延年益壽,道門給楊昭安排了一個精于養生的醫士,然後送到東宮做了供奉,道門並不需要插手朝政,他們只需要大隋延續一直以來對道門的政策就可以了。
    楊昭跟他的父親性格幾乎是截然不同,是個仁厚溫吞的人,陳沂當年給了石之軒一個人情,石之軒也是投桃報李,何況,他自個又不想做皇帝,伺候哪個皇帝都是伺候,幹什麼要沒事找事,硬要改朝換代呢?雖說他收養了楊勇的兒子楊虛彥,但問題是,他對楊虛彥並沒有太多的感情,何況,楊虛彥也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竟是勾搭上了西域的大明尊教,這種人性情涼薄,若真叫他當了皇帝,石之軒也不覺得自個真的能控制住他,因此,哪怕楊虛彥百般試探,他卻是直接做了楊昭的忠臣。
    楊昭當了多年太子,雖說下面還有幾個弟弟,但是各自都有些缺陷,要不然,等到後來他死了,為何楊廣寧願考慮楊昭的兒子,也不肯選擇自個的兒子呢?這年頭,太子的權威很是不小,東宮本身就是個小朝廷,光是太子的一堆老師加起來都不是什麼善茬,又有道門的暗中支持,石之軒的直接表態,原本楊廣的一些臣子自然也不會無事生非,要知道,楊昭其實比喜怒不定的楊廣好伺候多了,起碼人家沒那麼多么蛾子。
    楊昭接手的大隋已經有些日薄西山的架勢,皇帝的實力因為兩次東征高麗,已經有些懸乎,而那些門閥世家卻是早就磨刀霍霍,一個個虎視眈眈,恨不得立刻從大隋這頭虛弱的病虎身上割下一塊肉來,或者是,乾脆打敗這條病虎,自個稱王稱帝。
    楊昭是個穩妥的人,他對楊廣的很多做法也很不滿,而且,楊廣留下的雖說是個爛攤子,但是也有些好牌,比如說大運河,大運河這種事情,原本就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情,有了這條運河溝通南北,將會給經濟帶來更多的繁榮。
    因此,楊昭在長安繼位之後,便下了幾份詔書,安撫百姓,重新厘定田畝,登記土地,又減免賦稅,減少徭役,有之前死在開挖運河和北上運糧的人家,可以免去十年的賦稅徭役,然後,不顧一些人的反對,直接打開了常平倉,興洛倉等糧倉,為百姓提供無息的糧種和糧食,幾項措施頒佈下去之後,立馬安定了民心。
    但是,大隋的問題並不僅僅在百姓身上,關鍵還是一堆的世家門閥尾大不掉,楊昭卻也是個有手段的,先是借著楊玄感謀反,先皇被殺的事情,發作了一大批的人,很是恩威並施了一陣,然後就開始不動聲色地玩起了拉攏分化的一套。
    楊廣雖說急功近利,好大喜功,但是,若非經歷了兩次東征失敗,後來又成了亡國之君,被李唐拼命抹黑,但是實際上卻是個合格的帝王,楊廣寵倖的人哪怕是出身世家,但是,很多卻只能依附於他,他對世家門閥一直是提防的,並且恨不得殺之而後快,他數次東征,其實也有削弱世家門閥實力的意思,只是世事難免不如人意,他把自個給玩進去了。
    楊昭在楊廣的教導下,對於大隋的形勢也看得明白,那些門閥世家別看他們一個個在自己面前表忠心,實際上,個個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狠人,一個個都拿著刀架在自己脖子上呢,你這邊要是敢有什麼異動,他們立馬就能跟楊玄感一樣,拉起人馬,打著清君側之類的名號,跟你死磕,順便名真言順地幹掉你。
    楊昭這些年身體不好,跟著道門送上來的那個醫士供奉調理身體,最明白的就是一句話,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遇到這等麻煩的時候,最不能的就是急功近利,他一向耐心很足,當年,他可以用這等耐心讓原本極為受寵的二弟楊暕最終失了聖心,如今,就能夠耐心地等待世家門閥自取滅亡。
    道門在裡面做了推手,當年陳沂也曾經給他們出過一些主意,如今,道門扶持的利益代言人卻是將這些主意給獻了出來。
    道門做的事情也不算多,不過是以北冥神功為誘餌,救了魯妙子,然後魯妙子拿出了楊公寶庫的圖紙而已,大隋被楊廣折騰得快要財政破產,楊公寶庫裡面的財富正好可以補充到國庫中去,很是讓因為輕傜薄賦導致捉襟見肘的朝廷緩了過來,然後,又獻上了活字印刷術,以此配合科舉制,直接就開挖世家門閥的牆角了。
    李家準備數十年,眼看著天下漸漸太平了,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佛門這些年被道門壓制得喘不過氣來,道門竟是不管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直接提出來,佛道雖是方外之人,但是也該限制,不能無限制地出家,逃避徭役賦稅什麼的,因此,竟是提出,不管佛道,須得考察經義教義,才可頒佈度牒,沒有度牒,便是假冒,若是發現,便充為官奴,修路開礦,至死方休。對於道門來說,壓根沒有問題,道門的門人哪有什麼文盲,道門對於門人弟子向來寧缺毋濫,哪能什麼人都能做神仙,沒點文化,做個道童人家都嫌棄呢,因此,各個支派的教育幾乎不遜於那些世家的族學,想要通過考試並沒有什麼難度。可是佛門呢,大德高僧固然一個個出口成章,甚至是口燦蓮花,打起機鋒來,便是大儒都不如,但是佛門的中堅說白了都是一幫子逃避徭役賦稅的農夫,還有些江洋大盜之類的人物,這些人要是讀書識字,還做和尚幹什麼,哪怕做個帳房,日子過得也不壞啊!
    佛門自然不甘心如此,逼~迫著李淵起兵造反,楊昭趁機將如宇文家這樣不受自己控制,暗中還有反心的人派出去平叛,當然了,暗地裡面自然也留了一手,防止他們也一不做二不休,跟著反了。
    李家最終敗亡,宇文家也損失慘重,核心族人不少戰死負傷,還因為幾次失利,被楊昭趁勢削了爵位官職,最終不得不蟄伏下來,只是日後能否起複,就得看情況了。至於佛門,他們公然參與叛亂,甚至有僧兵加入到戰場之中,自然遭遇了天子之怒,楊昭最後直接引兵,踏平了帝踏峰,打頭的就是已經晉升為大宗師的石之軒還有諸多聖門高手,慈航靜齋從此成了歷史,而佛門也沒落了下來,不得不轉入塞外傳教,整個次位面走向了另一個方向。


  ☆、第六次穿越1

    科學院那邊雖說對靈魂並沒有太多的辦法,但是他們自然發現,陳沂的靈魂如果以前只是一支蠟燭的話,現在簡直就是一個一千瓦的大燈泡,強度不知道增強了多少,科學院那邊頓時處理陳沂的聲音變得多了起來。
    說實話,哪怕有過很長一段時間的洗腦,但是,科學院的人壓根不會覺得,試驗品都會自願給他們做實驗,對他們並無怨懟之心,很多試驗者在次位面遭遇了很大的傷害,甚至,一些人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知道了科學院的打算,因此,有些人看著蟄伏,有的人卻已經掀起了風浪。
    之前有個試驗者在次位面做了亡靈法師,亡靈法師憑藉的多半是精神力,那個試驗者回來之後,竟是直接在科學院造起了反,在科學院搞起了亡靈召喚,科學院這邊不知道死了多少人,有多少試驗品變成了屍體躺在解剖臺上,各種生物的標本也不知道有多少,被那人一折騰,一下子不知道多少屍體,骨骼搖搖晃晃爬了起來,還有諸多死不瞑目的冤魂,那人再玩了幾個屍爆術,將科學院弄得一團糟,又有一些試驗者得知了消息之後,也跟著造起反來,他們在次位面都學會了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科學院最終動用了大威力的單兵武器,才算是將事件平息了下來。
    科學院遇到這種情況,對於所有的試驗者自然進行了近乎嚴苛的排查,對於那種回到主位面,還具有諸多神通法門的試驗者,乾脆就是不問三七二十一,直接就處理了,最多的就是一些學習魔法還有其他一些法門的。相比較而言,倒是陳沂所學的武功,因為他本身身體的不配合,反而是最無害的一種,畢竟,武功說白了,是需要通過肉身作為介質的,但是,問題是,陳沂的靈魂已經發生了質變,科學院在研究中發現,若是靈魂,或者說是精神力發生了質變的話,便會自然生出某種神通來,何況,這些試驗者互相之間肯定已經有了聯繫,說不得會將各自所會的東西直接分享給其他的試驗者,然後問題就大發了。
    科學院那邊商量了不知道多久,對於陳沂這樣的,說要直接處理吧,有點捨不得,畢竟,陳沂經歷的武俠位面已經很多,已經開始觸及長生之秘了,尤其,陳沂所帶回來的東西,相比較而言,是最容易推廣的,有人在次位面也帶回了一些功法,但是,在次位面,他們的功法能夠快速進步,修為高深的,幾乎能排山倒海,而主位面卻不一樣,各種規則極為嚴密,在次位面你能召喚出一個禁咒,直接轟飛一座城市,放到主位元面,根據主腦的類比判斷,最多只能弄出個火苗來。
    最終,科學院那邊對類似于陳沂的試驗者最後暫時持保留態度,暫不處理,只是要嚴密觀察,一旦出現問題,立刻轟殺,最好能將其形神俱滅,以免出現什麼後患。但是,即便陳沂一直沒有什麼出格的動作,再有幾次,在陳沂的能力足以威脅到科學院之前,立刻出手,以免夜長夢多。
    但是,科學院已經不打算讓陳沂這般按部就班來了,他們商議了一番之後,直接決定提高難度,將陳沂的利用價值盡可能挖掘殆盡,這才是物盡其用的道理。
    也是陳沂在之前的大唐位面待的時間比較長,要不然回來的時候,就正趕上這次暴亂事件了,不過,陳沂最終還是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卻是因為那個之前變成了鬼魂的試驗者,他在那一次中也受到了波及,幾乎被那個亡靈法師所控制,情急之下,他竟是直接投入了科學院內部的網路之中,靈魂直接化作了電子流,然後他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網路中的一個病毒程式,為了防止被主腦抹殺,他入侵了主腦,將自己偽裝成了合法的程式,然後偷偷跟一些倖存的試驗者取得了聯繫,自然包括了後來回來的陳沂。
    他如今成了主腦的一部分,所知道的東西自然比以前還要多,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跟陳沂說了個大概,然後便警告陳沂,必須儘快脫離科學院,科學院為了防止再一次出現意外,已經打算將他們這幾批的試驗者全部處理掉,甚至為此打算動用次元震盪武器,連同試驗者的靈魂一起毀滅。
    陳沂心中也生出了緊迫感,他從來不對科學院有什麼奢望,他如今已經生出了陽神,頓時下了決心,必須想辦法斬斷自己與自己肉身的聯繫,哪怕失落在未知的次位面也在所不惜。他謝過了那個鬼魂,然後將密宗的修持之法直接教給了他,讓他嘗試著修煉,若是他能夠在網路中修煉成功,很有可能取代主腦的機械意識,到時候,自然有辦法調動資源,給自己重新製造出一個身體來,可以自由行動。那個鬼魂嘗試了一下,發現可行之後,頓時欣喜不已,他如今也是朝不保夕,主腦會定期檢查整個系統,之前一次讓他僥倖躲過去了,但是,主腦卻不是什麼死板的程式,它會不斷進化自己,要是被主腦掃描掉,那就完蛋了,若是他真的可以取代主腦的意識,那就真的可以安心了。
    因為對陳沂不放心,科學院也發現,心理測評並不靠譜了,精神力到了一定的地步,潛意識已經到了多數心理學家無法觸碰到的程度,之前那個亡靈法師,心理測評一點問題也沒有,結果稍微不注意,就鬧到了這個地步,因此,科學院也不費這個心思了,乾脆就減少了調整時間,陳沂回來沒兩天,就被投放到了新一輪的穿越之中。
    陳沂這一次的穿越卻是降臨在了一個小山村,山村的生活其實非常貧苦,最煩的是,這是個仙俠位面,神仙顯聖,據村裡的老人說,他們親眼見過神仙,不過,那已經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問題不是神仙,而是山村依傍的山中出了個妖怪。陳沂附身的身體,正是一個剛剛被妖怪嚇死的小孩,而村子裡這會兒已經是一片狼藉。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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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次穿越2

    陳沂這邊剛剛附身成功,那邊就看到一個生得兇神惡煞,身周血光遍佈,幾乎能夠聞到一股叫人煩惡欲嘔的血腥味的妖物滴答著口水向他撲了過來,陳沂這會兒陽神剛剛融入了身體,正有些萎靡不振,體內半點真氣也無,哪裡能夠反抗之力,正要強自運起陽神,忽然一道金光化作一隻大手,一掌將那妖物拍成了肉餅,又聽到一個震耳欲聾的聲音:“孽障,竟敢吃人!”
    聲音還沒有結束,陳沂就看見一個穿著一身道袍的道人,羽衣星冠,封神秀朗,他看到陳沂,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怪道我之前心血來~潮,原來竟是你這小娃娃!”他手指掐算了一番,臉上又露出了驚容:“古怪古怪,竟是察覺不出你的因果,也罷,我連山如今已是旁門宗師,就不管那許多啦,你這小娃娃也不知道是什麼人轉劫而來,竟是天生一副仙肌玉骨,根性深厚,假以時日,紫闕有望!唉,可惜,可惜!”
    連山如今已經身投旁門,連原本修煉的太清心法也轉修成了自己所創的九天玄經,自個已經停留在地仙境界多年,雖說收了兩個弟子,一個水晶子,一個岳轀,嶽轀還是記名弟子,但是,這兩人卻不是能夠承他衣缽之人,連山自負天縱奇才,一心想要為旁門走出一天升仙之路來,只是越走越覺得前路渺茫,這會兒見得陳沂,陳沂固然是良才美質,但是在因果中卻看不分明,若是放到其他的玄門正派,只怕陳沂資質再高,也難以得到真傳,但是到了連山手下卻是不同,連山本就是豁達之人,對於很多事情並不看重,要不然,也不會放棄蜀山三祖的身份,身入旁門,以至於幾乎金仙難望,最終甚至陷入劫中,化為劫灰,卻也百死不悔。
    陳沂也是幸運,這個次位面因果極為嚴密,很多事情那就是所謂的命中註定,那些前輩高人,掐指一算,算到幾百甚至上千年之後的事情也是正常的,陳沂雖說是附身在了一個剛剛死去的孩童身上,但是他卻不可能真的完全接手這個孩童的因果,山村裡的孩童能有多少機緣在,他若是想要取得一些前輩高人留下來的寶物,那麼,惹出一幫不講理的人出來,只怕就得栽在這個世界了。
    連山直接將陳沂帶走了,陳沂當年也是經歷過破碎虛空的人物,在之前的次位面,脫離之前還迎接過一次天劫,因此,陽神之中,自然蘊含了一縷先天一炁,這也是這個次位面的根本所在,不管是正道旁門,這都是必不可少的,正道與旁門的區別,無非是一個需要斷情絕欲,或者是太上忘情,旁門卻沒有類似的禁忌,至於魔道,那就屬於那種損人利己的勾當了。
    旁門之所以一直以來,哪怕是人才輩出,但是卻沒有一個能夠真正飛升的,多半兵解做了散仙,或者是在渡劫的時候,遭遇天魔侵襲,要麼道消人亡,要麼不得不輪回轉世,輪回之後,有些根性深厚的,便被玄門正宗給度了過去,有的依舊在旁門尋找解決之道。
    連山的作為在蜀山看來,是要以身飼魔,度化旁門左道,但是,連山自己,卻是立下大宏願,要傳下旁門道統,叫旁門也能飛升金闕,不受輪回之苦。
    連山后來渡劫失敗,也是因為他的大宏願未能實現導致的,哪怕他有著千萬功德,也不能夠抵消,終究被天魔所趁,身死道消。
    連山收下了陳沂之後,便以大~法力遮掩了關於陳沂的因果,他之前曾經遇到過一個旁門散仙,不過,因為渡劫失敗,導致神魂俱滅,因為那個散仙渡劫的地方天機混亂,連山花費了很大的功夫,竟是干涉了因果網,將陳沂的因果與那個散仙勾連了起來。別人以後看到陳沂之後,若是計算起來,只會覺得陳沂就是那個散仙的轉世之身,不會有別的疑惑了。
    不過,這麼一來,陳沂就要承擔起那個散仙的因果,好在那個散仙也不是什麼奸惡之徒,他原本是以醫入道,結下了不少善緣,當然,要說仇家,自然也是有的,不過,活在世上的卻是不多了,而且,有連山這個旁門宗師的庇護,在陳沂沒有自保之力之前,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連山如今已經暫時佔據了紫雲宮作為自己的別府,他瞧著陳沂根性深厚,悟性非常,心中一動,恍然覺得,自個的大宏願,說不得就要落在陳沂身上了。因此,直接從紫雲宮取來了天一真水,天一真水是當年紫雲宮的主人天一金母所煉,金母乃是先天五行精氣之中的金氣所化,西方白帝的女兒,所練出來的這天一真水也具有先天五行元素的神奇奧妙。天一生水,地二生火,天三生木,地四生金,再會和中央土行,便可達成五行平衡,連山大師對陳沂寄予厚望,直接大手筆地以天一真水給陳沂築基,將陳沂在陽神改造下本來就已經趨於完美的仙肌玉骨變得更加純淨,並且固本培元,畢竟陳沂的這具身體本來不過是個山村的普通少年,山村裡面生活貧苦,自然先天本源稍微差了一些,被連山以天一真水增加本源,根基變得愈發深厚起來。
    等到陳沂見到自己的兩個師兄的時候,水晶子與嶽轀看到的陳沂儼然就是一個靈氣天生,玉骨天成的仙童了,連山很是好心情的對著兩個弟子說道:“這是我收的關門弟子,俗家姓陳,至於道號,就叫玉微吧!”陳沂並沒有跟連山說過自個的道號,但是,陳沂當日在大唐位面得了天子的冊封,又有歷代皇帝的加封,道門諸多宗派感念陳沂當年的所為,將陳沂尊為祖師之一,從不缺少香火供奉,哪怕兩個次位面之前沒多少聯繫,但是冥冥中,連山還是有了一些模糊的感覺,這個道號一出,他心中就是一怔,再次看了陳沂一眼,只覺陳沂眉間紫氣升騰,瑞氣隱隱,大有氣象,頓時心中明悟,自個這個小徒的確是個有來歷的人物,頓時更是生出了無窮的信心出來。
    水晶子跟嶽轀連忙跟陳沂招呼,水晶子也就罷了,他是入室弟子,而岳轀不過是連山的記名弟子,因此,卻是不敢在陳沂這個關門弟子面前充師兄的架子,不敢陳沂年紀幼小,叫陳沂師兄又顯得太過諂媚了,連山看出了他的心思,直接說道:“入門有先後,你們兩個都是做師兄的,我這把年紀了,將來不管是順利飛升,還是不幸應劫,能夠照看你們小師弟的日子都不長久了,雖說如今我另立旁門,但是綱常還是要有的,我之門下,須得同門友愛,以後,你們小師弟還是得托你們二人多多照看!”說著,便命陳沂給兩個師兄行禮。
    陳沂上前一步,給兩人各自行禮,說道:“師弟見過師兄!”
    水晶子倒是受了,嶽轀卻只肯受了半禮,口中只是說道:“師尊儘管放心,弟子自當盡力!”
    連山點了點頭,又開始考校起他們的課業,然後將自個在外面行走,得到的一些天材地寶給兩人分了,這才說道:“當日我曾算過,我這旁門道統難以傳續,只怕到頭來是一場空,只是我心中不服,如今,卻是見了你們小師弟,他宿世積累,根性不凡,我之前就是心血來~潮,想著,我這一生的志向,只怕要落到你們小師弟身上了,因而,這些時日,我帶你們小師弟去築基傳法,你們安心修煉,若有什麼疑難之處,等我出關之後再說!”
    水晶子跟嶽轀都答應了下來,連山直接就帶著陳沂離去了。
    連山跟陳沂也很是坦然:“徒兒想必你也不是什麼尋常人物,也是覺醒了宿世智慧之人,為師不知道你前世是誰,事到如今,也不會再去追究。為師出身峨眉,師尊乃是關尹,師尊當年遇到太清道德天尊西出函關,得了機緣,開創了峨眉這番基業,我若是按照師尊留下來的玄門正統心法,以我的資質,此時怎麼也已經是金仙有望,不日就能飛升。只是,後來也是機緣巧合,為師立下誓願,要光大旁門,雖說峨眉依舊還當我是峨眉弟子,但實際上,我已經是破門而出,是旁門領袖了!我這一生,為的就是立下旁門道統,另辟道途,讓旁門之人,也得得金仙位業。這麼多年下來,為師雖說已經有了些許成就,但是,也僅僅將九天玄經推演到了地仙境界,距離天仙尚且差上一線,何況是金仙。之前我心血來~潮,如今看來,徒兒你卻是唯一的希望了!”
    陳沂連忙說道:“師尊言重了,徒兒慚愧,能夠得了師尊青眼,已經是徒兒的運氣,至於其他的,徒兒不敢奢望!”
    連山豐神俊朗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呵斥道:“咱們修道之人,不管是正道,還是旁門,本就是逆天而行,若是一開始就沒有個個心氣,哪裡還能奢望更進一步!”
    陳沂一愣,剛剛其實也就是他的謙虛之詞,他一路走來,雖說所學都是各個次位面頂尖的功法,但是,若他心性有什麼不對,或者說心智不堅,哪裡能到這一步,因此,聽到連山這般說道,神情頓時鄭重起來;“師尊,徒兒謹受教!”


  ☆、第六次穿越3

    這個世界的修煉體系,跟之前幾個次位面,還是有些一脈相承的意思,因此,陳沂起步非常順利,跟大唐世界相比,這個世界的天地元氣更是濃厚,要不然,也支撐不起這麼多的修仙之人。
    陳沂修煉的自然是連山大師自創的九天心經,九天心經其實至今還沒有完善,不過是直指地仙的法門,距離金仙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距離,連山也知道事情急不來,只是專心給陳沂築基。
    陳沂資質極高,已經不是什麼璞玉了,根本就是一塊現成的美玉,因為如此,連山更是不能容忍美玉蒙塵,他在陳沂身上寄予了太多的希望,因此,尤其不能容忍有一絲的不完美。
    九天心經中自然有築基的法門,而且是動功與靜功互相結合,陳沂上手極快,連山不惜每日裡奔波給陳沂尋找各種天材地寶,為其補充元氣,陳沂之前被天一真水洗練過肉~身,天一真水一滴就能化作一個湖泊,可見其能,陳沂的肉~身因此被洗練去了絕大部分的雜質,成了五行平衡之體,對於天地元氣更加親和。
    連山看著陳沂五心向天,盤膝而坐,按照一種特殊的韻律吐納呼吸,口鼻中吐出足有尺許長的白光來,眼中閃過欣慰之色,又覺得有些可惜,若非陳沂來歷奇特,他這樣的資質,天下玄門正宗能為了這個良才美質打起來,也虧得他來歷不明,否則的話,也輪不到他。
    而陳沂卻是進入了定境,他早就進入過多次這個境界,這會兒無悲無喜,心中一片空明,天地元氣如同乳燕投林一般,沖入他的體內,在他早就通暢的經脈中游走,然後積蓄到丹田之中,化作一團薄薄的霧氣,然後緩緩旋轉起來,速度越來越快,竟是變成了一個漩渦,一絲絲的白霧被漩渦吸入,然後,丹田中的霧氣變得更加凝實起來。
    這個次位面的修煉,修煉的多半其實是元神,元神化作赤子嬰兒,最終功德圓滿,才得飛升,連山看中陳沂,就是因為陳沂竟是天生元神強大,稍微修煉一番,就能達到神仙之境。至於真氣,也就是所謂的法力,若是元神強大,修煉起來卻也比較容易,但是,如果說元神是發動機的話,法力那就是汽油,若是發動機不好,你就是用最好的汽油,那也沒多大用處,當然了,元神不怎麼樣的話,也很難修煉出高品質的法力出來就是了。而若是元神強大,只要不走什麼歪門邪道的話,法力一般都會比較純正深厚,因此,能夠驅動更強大的法寶,更加強力的法術。因此,元神是根本,法力雖說重要,跟元神比起來,不過是旁枝末節而已。
    旁門之所以難出金仙,就是因為並不崇尚絕情絕欲,斷絕因果,因此,往往元神蒙塵,最終難得解脫,即便能夠飛升,多半也只能夠做個神仙地仙,到了天界,也就是給人打雜的命,得不到正經的神職,日後也難有寸進。
    至於那些邪門歪道,那更是麻煩,他們肆意妄為,在這個因果極為嚴密的世界,這般做,很容易引發外魔,而且,進境速度太快,根基不穩,又往往使用血氣魂魄作為修煉之姿,更是冤魂纏身,容易引起反噬,因此,這麼多年來,邪道雖說高手輩出,但是,卻沒有幾個能夠修煉到天仙地仙境界,更別說得成金仙正果了。
    陳沂運起九天心經的時候,識海中懸浮著的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也是大放光明,一大串如同蝌蚪一樣的金色文字從那玉冊中飛了出來,在陳沂的識海中化作了一條條金色的光帶,飛舞起來,陳沂似懂非懂,然後,丹田經脈中的真氣飛快地運轉起來,終於產生了質變,形成了第一縷法力。
    陳沂修煉了幾十年的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如今終於發現了這門神功的真正面目,這門神功根本就不是凡間的武學,的確是修仙的功法,但是,跟九天心經也不同,九天心經依舊是走的這個次位面的路子,修煉的是元神,而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修煉的卻是純淨的,具有著強大生命力的法力。而且,比較出奇的是,這種法力對於元神也有著滋養的作用,也難怪,陳沂修煉這個,最終陽神有成了。
    連山一直在旁邊關注著陳沂的進度,感受到陳沂的丹田中,居然已經凝結出了法力的時候,饒是連山大師見多識廣,也是從來沒見過這種情況,就算是那些邪道高手,在一個毫無根基的人身上醒來,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修煉出法力來。但是,這並不像是不正常的情況,倒像是水到渠成,連山心中大奇,不過再一想,又覺得理所當然,連山之前還用天一真水給陳沂築基了呢,天一真水要是放到大~法力者的手上,便能夠發揮出無與倫比的威力來,這等奇物用來給陳沂築基,很多精華都融入了陳沂的身體,他修煉起來,生出法力來也不足為奇。
    眼看著陳沂依舊處在入定的狀態,幾乎是貪婪地吸收著天地元氣,連山眼中奇光閃動,手上掐動了幾個靈覺,直接發動了這個靜室的幾個陣法,其中就有聚靈陣,頓時,更多的天地元氣湧了過來。
    陳沂卻是覺得吃力起來了,他本身不過是個經脈根骨還沒有完全發育成熟的小孩,雖說有諸多天材地寶築基,使得經脈丹田都極為寬廣,但是,終究還比較脆弱,法力的性質比起真氣來,強了不知多少,陳沂之前並沒有運轉法力的經驗,只是如同推動真氣一般推動法力的運行,隨著天地元氣的不斷湧~入,那一縷法力不斷壯大,陳沂卻感覺到經脈有了久違的脹痛之感,他口中不由發出一聲悶~哼,一下子從入定中脫離了出來。
    連山一直在一邊給他護法,見他醒來,頓時松了口氣,他驚訝地看了陳沂一眼,說道:“你這頭一次入定,居然就花了七天七夜,為師也算是見多識廣了,但是也才頭一次見到你這種情況,不過欲速則不達,你如今法力初成,還需要好好磨練才是!”琢磨了一下,連山直接給了賀林一個劍胚:“這個你拿去,用法力溫養,日後可以用這個修煉出一個法寶出來,正好能夠合用,等你修為深了,不比什麼神兵利器差!”
    陳沂連忙謝過,結過劍胚,心中便開始琢磨起來。


  ☆、第六次穿越4

    陳沂的修煉漸入佳境,便是他那劍胚也有了雛形,這個次位面,法寶是個大利器,連山出身蜀山,見多識廣,對於天下有名有姓的法寶還有神通幾乎是如數家珍,後來便說到了五臺山的五毒仙劍,五臺山也是旁門,如今的祖師太乙混元真人據說是得了通玄真人的道統,頗有申通,不管是跟旁門還是正道,都交遊廣闊,這人也有些有教無類的意思,跟連山也很有些交情,曾經跟連山論過道,就說起過他想要祭煉出一柄五毒仙劍的意思,所謂的五毒,便是什麼毒物,而是貪嗔癡慢妒,這等情緒,哪怕是號稱四大皆空的佛門高僧,也是避免不了的,一劍祭出,便能勾動對頭的欲念,亂人心神,甚至勾動心魔,引來域外天魔來襲,因此,著實是一件了不得的仙劍。
    只是,太乙混元真人如今不過是有了個設想,還沒有真正將仙劍祭煉出來,而陳沂卻是觸類旁通,他當年修煉過一門七情陰陽劍術,陰陽一道便罷了,他對此瞭解並不深,因此,一直以來未能完善,但是,七情劍術卻是已經小成,後來得了謝家的九韶定音劍的法門之後,更是能以劍為音,引動七情。
    這回聽得這五毒仙劍的消息,還有連山從太乙混元真人那邊知道的一些法門,陳沂心中一動,便打算煉製出一柄七情劍出來。
    連山給陳沂的劍胚自然不是什麼比較差的材質,連山從來都是財大氣粗的,什麼深海寒鐵,九天隕鐵的,那根本不算事兒,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但是對陳沂來說,若是想要寄託七情,顯然還有些不夠。跟連山說了自己的想法之後,連山默然了一下,然後說道:“你如今修為已經有所小成,而且性格也不是那種叫人不放心的,如今你閉門修煉,暫時也難有多少進步,不如自己出去走走,也可以多收集一些材料!若是遇到什麼為難之事,不要一味逞能,自有為師為你做主!”
    說著,又是一指點向了陳沂的眉心,將一些珍惜的天材地寶可能存在的地方,還有整個修道界的地圖和大致的情況都給陳沂灌輸了進去。陳沂凝神接受了這些資訊,然後躬身一拜:“師尊說的是,弟子領命!”
    連山自然沒讓陳沂空手出門,給陳沂賜下了兩樣強力的法寶之後,就讓陳沂出門了。
    陳沂從山門出來,躊躇了一下之後,打算先去海外瞧一瞧,陳沂打算將七情劍煉成自己的本命法寶,因此,自然是希望採用最合適的材質才好,中原這邊,各個洞天福地早就被諸多門派佔據,裡頭的天材地寶多半也是有主的,陳沂可不想為了這些事情跟人扯皮,遇到講理的還好,畢竟,有的東西講究什麼緣深緣淺,差一點就錯過的事情也不少,但是,要是遇上不講理的,那有的是麻煩。
    至於海外就不一樣了,海外地域廣闊,在那邊的多半都是些散修,雖說良莠不齊,許多走的是邪門歪道,但是,正因為如此,這些人在因果推算方面就不那麼擅長了,何況,很多東西,只有知道了他們的存在,才能算出有緣無緣的,要是不知道,即便真的有緣,也是無緣了。
    連山雖說在推演術算方面極為擅長,但是,陳沂本就是變數,哪怕被連山顛倒陰陽,用大~法力混淆了因果,但是本質卻是沒變,因此,陳沂出來之前,壓根沒有指點陳沂往何處去,陳沂乾脆就自己做主,辨認了一下方向,直接往東海方向飛去。雖說連山沒有教過陳沂什麼推算之術,但是逍遙子卻是教過的,在之前的次位面,這些東西用處不大,最多不過是望氣相面,玩點射覆猜枚什麼的而已,但是,在這個因果極為嚴密的次位面,這可就派上了大用場,哪怕陳沂在這方面用心不多,蔔算一番之後,也是能夠判斷出來,東海那裡正有他的機緣所在。
    東海跟中原修行界往來其實是最多的,而且,這年頭的修仙界實在是比較昌盛,陳沂一路東行,時不時就能看到一些法寶的靈光還有遁法的遁光,飛在天上,跟在地上行走的感覺完全不同,難怪很多人都想要修道成仙呢,這種朝蒼梧暮北冥的感覺,實在是叫人難以忘懷。
    陳沂幾乎是悠閒地飛在雲間,四顧著周圍的風景,結果,忽然感覺身後有風聲襲來,雖說沒有殺意,但是,陳沂還是下意識地往旁邊挪開數十丈的距離,再側頭一看,竟是一個穿著紅裙,神情驕縱的美貌少女,腳下踩著一根紅綾,看到陳沂避開,不由撅起了嘴,口中嘀咕了一句,然後又駕馭著紅綾一下子飛跑了。
    陳沂頓時有些愕然,那少女禦器的法門也是玄門正宗一路,不過,這般驕縱,目中無人,哪個門派竟是教出了這樣的奇葩呢?
    陳沂微微搖了搖頭,然後便依舊前行,結果很快,他便發現竟是有人在跟蹤自己,心中一動,那兩樣初步祭煉過的法寶已經處在隨時激發的狀態,整個人也蓄勢待發。
    果然,沒有多久,陳沂便趕到一股子殺機襲來,他飛快地後退,心念一動,連山給他的法寶之一朱雀環就飛了出來,放出了明亮的紅光,九朵火花以九曜方位飛出,瞬間將一大~片的空間給禁制住了。
    這朱雀環可不是什麼簡單的法寶,如同那柄南明離火劍一般,朱雀環也是連山採集了南明離火,甚至還不知道從何處得了幾片朱雀的羽毛,配合相應的天材地寶,祭煉出了這一隻朱雀環,若非陳沂法力雄厚,元神遠勝同一個層次的人,最多只能催動三朵南明離火,如今九朵齊出,頓時,就顯出了絕大的威力。
    兩聲驚呼幾乎是同時響起,空間被禁制,原本藏在暗中的兩個人一下子現出身形來,一個就是剛才那個驕縱的美貌少女,另一個,卻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這會兒南明離火的威力之下,幾乎將他與自身仙劍的聯繫都燒斷了,這會兒臉色慘白,氣急敗壞道:“你是何人,知道我與我師妹是誰嗎?”
    “你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陳沂打量了兩人一下,冷笑了一聲,這兩個人的功法都算是正道功法,不過這行徑,跟攔路剪徑的小賊有什麼兩樣,只怕也不是什麼正經的門派出身。
    那少女頓時叫了起來:“你說什麼,我師尊可是仙人!”
    陳沂頓時無語了,這年頭仙人很稀罕嗎?不說什麼散仙了,天地神人鬼,五等的仙人滿天下都是,很多人修煉到天仙了,琢磨著自個衝擊金仙無望,還會轉世重修,託付至交好友接引自己呢!更多的人仙鬼仙哪個門派沒幾個,門派裡面沒個仙人,門派根本混不下去好不好。
    一邊那個青年也叫囂起來:“沒錯,快快放了我們師兄妹,奉上你的法寶,我等可以饒你元神轉世,否則的話,等到老祖過來,叫你形神俱滅,化作齏粉!”一邊說著,一邊用貪婪的目光看向正懸浮在半空中,一派宏大氣象的朱雀環。
    那少女一聽也是叫道:“哼,快放開我們,到時候叫你形神俱滅那是便宜了你,本仙子要將你的魂魄塞到我的法寶裡面,讓你日夜哀嚎,永世不得解脫!”說到這裡,更是頤指氣使起來。
    陳沂一下子冷笑起來,他直接說道:“是嗎,我倒要看看,你們老祖怎麼讓我形神俱滅,永世不得解脫,不過,在這之前,你們先去輪回吧,下輩子,不要做這等小賊行徑,也積點口德!”
    說著,陳沂直接催動朱雀環,九朵南明離火一下子變大,空氣似乎都要沸騰起來,然後,整個空間都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那個少女和青年勉力催動法力,口中猶自厲聲喝罵,威脅不休,陳沂懶得聽那些污言穢語,厲聲詛咒,只是繼續往朱雀環中輸入法力。
    那青年卻是極為果決,竟是一掌擊碎了那個少女的天靈,將那少女的元神抓在手裡,直接吞入了自己口中,然後一咬舌尖,噴出一口精血來,他那仙劍立馬爆出強烈的靈光,還帶上了無窮的血色,他厲聲叱道:“爆!”那仙劍卻不是他的本命法寶,因此,他也並不心疼。
    陳沂頭一次跟修仙之人打鬥,卻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等手段,那仙劍並不是什麼凡品,爆開之後,將原本被南明離火禁錮的空間直接破開了一個缺口,陳沂也因此內腑元神受到了一些震盪,那青年一邊飛竄出去,一邊厲聲罵道:“小子,你等著瞧!”
    哪知道,他才飛出了不到十丈,一道濛濛的白光就從虛空中飛出,直接刺入了那個青年的額頭,直接絞碎了那青年的元神,他一下子栽了下去,陳沂手一揮,一簇南明離火落到他的屍體上,一下子將他的屍體燒得連灰都不見了。
    陳沂手一揮,那白光便落到了他手上,卻是一根細長的銀針,這也是連山給陳沂的護身法寶,喚作誅神刺,直接誅人元神,最是歹毒不過,陳沂才一試威力,饒是他手上不知道殺過多少人,這會兒也是嚇了一跳,很快將心態扭轉過來,武林中人跟修仙之人,畢竟是不一樣的啊。
    殺了這對師兄妹之後,陳沂便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然後,他當機立斷,直接飛身而下,栽入了茫茫大海之中。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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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次穿越5

    陳沂一直往深海中沉去,他學過水遁之術,這會兒運起水遁,海水的壓力對他而言,已經算不上什麼了,這一種在海水中幾乎是自由遊弋的經歷,叫陳沂感到新奇,他有些謹慎地放開了自己的靈覺,感受著海水中的水流流動,看著海中那些千奇百怪的生物,有意無意地選擇了一個方向,向更深的地方潛了過去。
    海水中也蘊含著大量的天地元氣,甚至到了深海,比起外面的天地元氣來,海水中的天地元氣帶著更加古老的氣息,更加狂暴,也更加純淨。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沂只覺得眼睛一亮,原本黑暗的海水中竟是出現了大片的光明,一片海底火山在海底噴發,紅色的岩漿流了出來,到了火山週邊,便慢慢凝固起來,陳沂卻是心中一動,然後給自己身上施加了護身的法術,便更是往那海底火山處而去。
    很多天材地寶都長在非常極端的地方,陳沂很快便感知到了晦澀的靈氣波動,他直接感應著那波動,伸手一撈,然後,撈出了一個晶瑩剔透,看著如同水晶一般,但是卻又像是液體一樣,在緩緩地流動,透著一種璀璨的光芒。
    陳沂腦中立刻出現了這個的名字:“地火柔晶!”地火柔晶是一種特殊的寶物,它一般深藏在地心深處,只有火山噴發才能夠偶爾噴出那麼一兩個出來,但是中原卻是不知道多少年沒有火山噴發了,海外有火山的仙島,也早就被強勢的散修佔據,而且,最麻煩的是,火山噴發多半還附帶著劇烈的火毒,若是收取不當,就會被火毒侵入,傷及根基。
    而海底火山不一樣,這在深海之中,強大的水壓讓火毒的威力降到了最低,甚至剛剛噴發出來,便被海量的海水撲滅,因此,即便是這裡,也是生存著一些生物的,若是火毒氾濫,能夠在這裡生存的,也只能是一些毒獸異獸了。
    地火柔晶最大的特點就是它的可塑性,因此,在祭煉一些變化類的法寶的時候,加一點地火柔晶,將會是法寶變化更加自如,而且,也更具靈性。而對於陳沂來說,他想要煉製真正的七情仙劍,地火柔晶卻是可以起到一種調和作用,防止多種不同性質的天材地寶產生衝突。
    陳沂對於自己的法寶已經有了大概的打算,只要是生靈,就有七情六欲,便是那些古井不波的高僧佛陀,也不可能真的八風不動,七情不生,因此,陳沂希望自己的法寶能夠寄託天下生靈的七情,他的野心這般之大,需要的天材地寶自然無一不是天下奇珍,但是,這些想要組合起來,可就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也唯有地火柔晶這樣的寶物,能夠居中調和。
    得了這地火柔晶之後,陳沂心中便是一喜,他又在火山口採集了一些地火紫花,這些可以煉製成丹藥,直接服用也可以補充法力,當然,補充的也僅僅是火屬性的法力而已,不過,若是煉丹的話,卻是有好幾種丹方裡面有這一味的,大師兄水晶子卻是擅長煉丹,這些可以帶回去給他用。
    相比較中原來說,海底卻是一個幾乎未曾大量開發過的寶地,當然,相應的,這邊其實也更具危險性,海洋無比廣闊,因此,更容易生出巨大的妖獸異獸出來。
    陳沂這邊才採集了一些地火紫花,正準備走人,忽然就聞到了濃郁的血腥味,他心中一驚,靈覺探去,卻見一頭巨大的長著三個腦袋的鯊魚橫衝直撞而來,三張大嘴這會兒正各自爭搶著撕咬食物,六個眼睛裡面透著的是無比的貪婪與暴虐。
    三頭鯊自然是海中的異種,因為有三個腦袋,各自意見往往不一致,互相之間都要爭個頭破血流,因此,這等異種卻是很難真正開啟靈智,更不用說化形了。但是,這等異種卻是壽命悠長,而且天生有著神通,因此,即便是海中的一些妖獸,遇上三頭鯊,也很難占得便宜。
    陳沂是修仙之人,肉~身如今幾乎是純淨無暇,對於那三頭鯊來說是難言的誘~惑,因此,竟是不顧這邊是海底火山噴發的地方,一路找來,這會兒瞧見陳沂,眼中滿是兇殘,三張大嘴將咬著的食物吞噬殆盡之後,就直接向著陳沂撲了過來。
    陳沂只覺得腥臭之氣迎面撲來,只覺得元神都有些昏沉,他咬了咬舌尖,噴出一口精血,直接催動了誅神刺,向著其中一個腦袋刺去。
    這等異獸,若說肉~身,那是少有,它們能扛得住海底巨大的壓力,可見肉~身如何了,但是,若是論起元神來,那簡直是跟沒有差不多,尤其,這三頭鯊雖說三個腦袋,但是,元神卻只有一個,只是誰也不知道,它的元神藏在哪個腦袋中而已,陳沂靈覺驚人,很快~感應到了三頭鯊的元神所在,立馬催動誅神刺刺去。因為擔心三頭鯊肉~身厲害,他不僅全力催動自身的法力,還動用了精血,想的就是一擊必殺。
    誅神刺體積極小,而且發動的時候,元氣波動也非常隱晦,那三頭鯊壓根沒有發現異常,只是逕自沖向了陳沂,結果,卻是被誅神刺直接刺入了腦中,滅掉了元神,雖說身體還順著慣性沖向陳沂,但是,生機卻是飛快地消退,原本仗著天生的神通,還能夠抵抗這火山處的高溫,結果,生機被毀之後,一下子,陳沂竟是聞到了肉被煮熟的肉~香味了。
    看著這已經掛掉的三頭鯊,陳沂搖了搖頭,這三頭鯊是天生異種,不過,畢竟只是仗著天生那點神通而已,若是同為妖獸異獸,食用它的血肉還能夠汲取其中的元氣,尋常人食用,也能夠增強肉~身,但是對陳沂來說,這用處卻有限得很。肉~身並不是一味強橫才好,如陳沂這般,這等血肉若是吃下去,卻是會給身體帶來額外的雜質,反而不美。因此,最終陳沂不過是取了那三頭鯊的一雙眼珠,這對眼珠卻是蘊含~著三頭鯊的一種神通,可以看破幻境,將其煉製成法寶,也能夠有一定的破妄之能。
    殺了那三頭鯊之後,陳沂發現,自己遇到海中妖獸異獸的頻率一下子變多了起來,心中頓時有些疑惑,這海中的妖獸異獸的密度有這麼高嗎,莫不是什麼地方出現了什麼變故?


  ☆、第六次穿越6

    妖獸異獸不正常的動作該是某處出了什麼天材地寶,陳沂心中也有所感應,為了避開這些妖獸異獸,直接將自身化作了一道水流,隱在了海水中,順著洋流,向著自己感應到的方向而去。
    很快,陳沂就發現了不對勁,自己像是進入了幻境,雖說他沒有祭煉了那三頭鯊的眼珠,但是一直帶在身上,還是出現了一些異樣,叫他發現了異常。
    他剛剛感覺到了異常,面前的景象就是一變,先是出現了科學院那些穿著工作服,匆匆忙忙,來來去去的人影,還有各種各樣的儀器,狹窄的宿舍,棺材一樣的營養艙,不過,這個幻境對於陳沂來說,實在是太容易識破了,次位元面的規則不一樣,製造幻境的人不可能憑空將自己根本不瞭解的東西弄出來,那些儀器就是最大的破綻,徒具其形,卻無其實,陳沂直接拿出了誅神刺,就將幻境打散,很快,幻境就有了其他的變化。出現的變成了陳正德,關明梅還有霍青桐,霍青桐一邊跟著關明梅練習三分劍術,忽然一回頭,臉上露出了一個明媚的笑容,一邊一劍向著陳沂刺來,一邊笑道:“師兄,咱們過過招!”
    陳沂心中一動,同樣手中~出現了一把長劍,迎向了霍青桐,兩人用三分劍術切磋著,好半天之後,陳沂卻是露出了一個悵然的笑容,手上招式一變,一劍直接刺穿了霍青桐的咽喉,口中喝道:“哪來的妖孽,竟敢冒充我師妹!”
    他那一劍如同刺入了空氣之中,霍青桐的身影一下子淡了下去,然後又變成了寧中則,寧中則豎起娥眉,叱道:“小師弟,你敢對師姐出手!”然後,嶽不群也冒了出來,一劍向著陳沂刺來。
    陳沂神情冰冷,一次次的穿越,看著對他沒有帶來什麼影響,但實際上,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每一次,陳沂都要不得不離開認識的人,獨自離去,心中並非真的都能放下了,只是一直藏在心裡。
    那些幻象一次次的變化,他認識的那些人要麼在溫和地關心他,要麼在大聲指責他,甚至還有的直接拔劍相向,陳沂卻是目光冰冷,手中握著長劍,不管是誰,都是一劍刺去,心中卻是保持著一片清明。只因為他深知,幻想中的人根本就不在這個次位面,因此,這些自然都是假的,也就自然迷惑不了他。最終,他終於捕捉到了一縷有些異常的法力波動,直接催動朱雀環,向那邊燒去。
    然後,陳沂似乎是聽到了一聲慘叫,幻象卻是被破,然後陳沂一眼就看到了一隻巨大的貝殼,這貝殼應該是蜃,貝殼不能完全合攏,一股股七彩的煙霧從貝殼中噴了出來,化作了無邊的幻象,陳沂破解了針對自己的環境,自然看到了他的本體。
    這蜃足有數百丈方圓,想必有了上萬年的修為,若非陳沂靈覺驚人,幾乎看不到它的原貌,但是,卻能夠看到蜃內部璀璨流轉的光華,應該是這老蜃修煉多年的元珠。貝類千年就能夠修煉出一粒元珠來,這蜃體內起碼能有十粒元珠,也不知道這老蜃藏了這麼多年,怎麼就露了行藏,竟是叫一大堆的妖獸異獸發覺了行蹤,找上了門來。
    陳沂卻是不知道,這老蜃卻是故意散發出自身元珠的氣息,引來了這些妖獸異獸,使它們陷入環境,到時候,無論是血肉還是元神,都會變成老蜃的補品。
    這等蚌貝之類,或許有些神通,如這蜃,據說有著龍族血統,但是,它唯有一樣神通,便是靠著本身的蜃氣製造幻境,一旦幻境被破,便沒了多少還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尤其,這等生靈難以化形,自然難得正果。偏生懷璧其罪,它們孕育的元珠蘊含~著它們多年的法力精華,無論是用來煉丹服用,還是用來煉製法寶,都是極品。這等萬年的老蜃,最古老的元珠甚至可以寄託元神,讓人修成第二元神出來,對於修道之人來說,無異于增加了一條命。
    這老蜃被陳沂破了環境,它修煉萬年,自然已經有了成熟的靈識,頓時暴怒起來,大量的蜃氣向著陳沂飛來,甚至迷惑了幾個妖獸異獸跟陳沂對上了。
    陳沂費了不少力氣,才算是擺脫了那幾頭妖獸異獸,跟這老蜃壓根沒有溝通的餘地,陳沂也從來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既然這老蜃對自己生出了殺機,那麼,他也不會任人宰割,因此,直接以朱雀環護體,沖入了老蜃體內。
    那老蜃本體極大,但是,貝殼合攏不上,又本是水屬的妖獸,雖說有什麼水克火的說法,但是,那得看情況,南明離火乃是朱雀伴生的火焰,天地中少有的幾種神火之一,能夠與其媲美的也就是太陽金火還有鳳凰一族的涅盤之火了,而這老蜃身上的水屬法力,無非是尋常的水元精氣,遇上這南明離火,卻是以卵擊石,壓根抵禦不住。而且,它雖說有著靈智,但是,卻不可能冒著自己本體被更多的妖獸異獸發現的危險,引誘那些妖獸異獸跑到自己本體這邊來攻擊陳沂,而且,陳沂跟它相比,體型差得實在是太遠了,宛如螞蟻對大象,大象一腳自然能夠踩死一窩的螞蟻,但是,如果那螞蟻直接爬它身上去了呢?
    陳沂直接一路勢如破竹一般,劈開了那老蜃的身體,沖入了老蜃的身體深處,然後就看到了一粒粒比大碗公還大一圈的元珠,陳沂也沒有做絕,直接取走了一半,其中就包括了那一粒萬年的元珠。
    那老蜃幾乎要哭出來了,陳沂這麼一弄,毀掉了他幾千年的道行,但是陳沂又沒有趕盡殺絕,也讓它心有餘悸,它雖說一直身在海底,但是並非沒有見識的土包子,陳沂拿出朱雀環的時候,它就後悔了,這等寶物,可不是尋常人能夠拿得出來的,老蜃見識過一些大派子弟的作風,對上他們這些異類,從來都是比較蠻橫的,稍有不從,立馬就是殺身奪命之禍,這會兒簡直是送瘟神一樣,鼓動海水順勢將陳沂送出了自己的蚌殼,然後就欲哭無淚地用蜃氣重新製造了環境,然後自個已經開始想辦法,準備換個藏身之地了。
    陳沂看著那勉力合著貝殼的老蜃,嘿嘿一笑,將東西收好,想著乾脆先回連山宗,將這幾粒元珠分了才好,他記得連山后來渡劫失敗,將那粒萬年元珠給連山做個第二元神,也好保住性命,從頭再來,因此,也不跟那老蜃糾纏,直接往海面上游去。


  ☆、第六次穿越7

    陳沂想著之前殺了那一對師兄妹,人家自稱有個成仙的師尊,這等人已經可以上體天心,就算沒有什麼好的占卜法門,但是,若是有心的話,也足夠他知道是什麼人幹掉了自己的徒弟了,若是那一對師兄妹真是他的得意弟子,只怕早就算好了地方,等著陳沂呢。
    因此,陳沂很是繞了個大彎子,先是去了小北極那邊,順便還在那裡採集了一些元磁極光,這可是能夠消融元神歹毒玩意,不過,陳沂卻是打算將其煉入劍中,不過,這得費上不少力氣,小北極那邊環境惡劣,即便是修仙之人,也很少有人樂意去那邊,一般也就是過去採集一些小北極特有的靈藥,至於元磁極光,若是沒有特殊的法門,躲還來不及,更別說採集了,陳沂之所以能夠採集這個,還是因為以前連山給過他一個兩儀元磁瓶,可以收納元磁極光,要不然,陳沂才不會不自量力,直接去碰那玩意呢!
    陳沂之所以選擇小北極,也是因為那邊的環境可以在某種程度上擾亂因果,陳沂在那邊待了小半年時間,先將那一對三頭鯊的眼珠祭煉成了破妄珠,又用以前學過的法門,稍微給自己易了容,又運起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中的功法,改變了自身的氣息,這才駕馭著破妄珠,回連山宗去了。
    陳沂一路上刻意避開了人,因此,還算是順利地回到了連山宗。
    連山的道行卻是這個次位面幾乎是一等一的,自然是早就算出了陳沂的行蹤,哪怕陳沂是異數,他看不到陳沂的未來,但是已經發生過的事情,連山還是能夠看出來的,見陳沂回來了,連山笑吟吟道:“玉微這次出門,收穫不錯?”
    陳沂點了點頭,將自己收穫的東西都拿了出來,然後說道:“師尊,這個萬年元珠師尊你拿去用吧,正好可以祭煉第二元神,我也留一個,這老蜃的元珠也有一些製造幻境之能,我回頭可以將一個嵌在我的劍上!”
    連山也沒有客氣,他深深地看了陳沂一眼,說道:“你果然是有大機緣之人,嗯,為師的確需要這個,那為師就不客氣了!至於你擔心的事情,卻是不用擔心了,那人如今自個還自顧不暇呢!”
    連山自然知道,那對師兄妹師承何人,那人原本也是玄門正宗出身,可惜的是,後來理念不同,直接破門而出,自個跑到南疆開宗立派去了,南疆那邊魚龍混雜,多的是邪魔外道,因此,那一門也染上了一些惡習,陳沂遇到的那對師兄妹便是如此,一般是由那女子出面,勾引年輕的修仙門派弟子,然後兩人裡應外合,最終謀財害命。哪知道,對上陳沂,一開始就出了紕漏,陳沂壓根不吃那一套,那少女見陳沂對她不假辭色,頓時心中憤憤,又覺得陳沂年輕,道行有限,乾脆就跟師兄埋伏在暗處,想要直接動手,結果卻踢到了鐵板,栽到了陳沂手裡。
    而那人如今卻是跟南疆那邊幾個邪派的老祖對上了,按照連山的算計,那人只怕這回要應劫,因此,對於陳沂來說,自然也就沒什麼後患了。
    連山自從收了陳沂這個弟子,對自個的將來有了更多的信心,過不了多少年,便是五百年一次的玄門大劫,凡是沒能成就金仙的人,都身在劫中,能夠度過的人自然能夠道行大進,甚至飛升天界,度不過的卻是身死道消,連山原本以為自己只怕連那一次玄門大劫都看不到了,雖說他也留了後手,只是,最多也不過是積累一些功德,讓真靈轉世,給下一世一個好的根基,只是,那時候的自己還是連山嗎?
    但是如今,連山卻看到了希望,不過,他也沒有多說,也沒有跟陳沂提點什麼,順其自然是最好的,卻不知道,陳沂對這些其實是心知肚明。
    陳沂跟連山說了自個出去之後的事情,然後又跟連山說了自己鑄劍的打算,連山琢磨了一下,最終說道:“這等仙劍,卻不是尋常的手段能夠煉製出來的,當年天一金母飛升紫闕,卻是將紫雲宮留了下來,她飛升之時,為了留下一份善緣,卻是將紫雲宮託付給了蜀山,只是中間還有些波折,蜀山那邊也覺得時機未到,因此,前些年為師卻是在紫雲宮落了腳,將那裡當做了為師的別府,你想要煉製這等仙劍,紫雲宮卻是諸般異寶可以使用,只是,借用了天一金母的東西,日後這個人情卻是要還的!”
    陳沂沉吟了一番,便問道:“師尊,金母可曾留下道統傳承,是否有弟子或者是隔代弟子傳世?”
    連山臉上也露出了笑容,陳沂卻是抓~住了關鍵所在,直接就說道:“天一金母本是西方白帝之女,她卻是有著血脈傳人,只是,她的血脈傳人先她一步飛升天闕,有了天職,金母因此沒了牽掛,又修煉多年,最終順利飛升,因此,金母並無親傳弟子,不過是一些原本在紫雲宮中聽道的奴僕侍女,而且多半也已經輪回了!”
    陳沂聽過之後,便說道:“那徒兒明白了,徒兒既然借用金母的仙府珍藏煉寶,自然有所報答!徒兒雖說道行低微,不過,卻自忖還有一些手段,回頭便將徒兒的一些法訣秘術封存紫雲宮中,若是日後金母門下複歸紫雲宮,這些便是徒兒的回報了!”
    連山點了點頭:“這樣便好!”說完了之後,直接對陳沂說道:“我等修仙之人,最怕的便是多結因果,無論是惡因,還是善因,多了都不是什麼好事,因果一多,便難以了結,心有牽掛,便難成正果!即便是最擅因果之道的佛門,也無法避免,要不然,哪有這許多紛爭!唉,為師當年自負聰明,不過,如今卻也是吃到苦頭了,好在尚能挽回,玉微你天資縱橫,卻是要記住這一點!”
    “徒兒受教了!”陳沂點頭應是。
    連山見陳沂模樣,知道他並非口是心非之人,心中也是欣慰,然後便道:“走吧,為師先帶你去紫雲宮!”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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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次穿越8

    連山帶著陳沂到了紫雲宮,當年金母還在的時候,他就有幸與紫雲宮一遊,後來又跟紫雲宮有了不淺的緣分,甚至還在這裡留下了一些功法秘寶,不過,人皆有私心,連山原本有些心灰,兩個弟子都不能真正傳承他的衣缽,他當年發下的大誓願無法得成,這其中的因果糾纏,就足以叫他渡劫之時,形神俱滅,結果,天無絕人之路,老天爺送來了陳沂這等異數。
    連山精于易理,給自己算了一卦,卻是否極泰來之卦象,而這一線生機,就應在陳沂身上。
    因此,連山這會兒也不管多少天機,多少算計了,到了紫雲宮,直接對天默禱一番,他想要直接開啟紫雲宮的秘藏,來造就陳沂這個弟子了。
    金母當日說是將紫雲宮贈予峨眉,自然是因為在命運長河中預見到了峨眉大興之勢,而峨眉的大興,帶來的卻是旁門的衰落,旁門多年一來,不知道多少才高智深之士,想要闖出一條證道之路來,但是,卻一直不得成功,更多的旁門修士經過多次輪回之後,終於絕望,很多要麼墮入了魔道,要麼就投入了玄門,反而成了玄門的中堅力量,讓玄門變得更加昌盛起來。當年連山破門而出,峨眉依舊承認他是峨眉祖師之一,卻也是因為如此,峨眉畢竟根基深厚,連山畢竟是峨眉出去的,不管他成功還是失敗,對於峨眉來說都不是壞事。
    峨眉一派在天界也是頗為勢大,畢竟,峨眉的祖師乃是太清道德天尊的記名弟子,金母哪怕自個也是個二代,也是希望跟峨眉有點善緣的,何況,峨眉顯然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主導修行界的局勢,反正金母飛升之後,紫雲宮這些東西也用不上了,乾脆做了個順水人情。
    這回連山卻是下了狠心,直接對著金母默禱,自己為了旁門的大道,要借金母留下來的寶物秘笈一用了。
    連山這麼默禱一番之後,一直關閉的紫雲宮卻是出現了異象,原本一直處在大半封閉狀態的仙府竟是直接徹底開啟了。連山當日之所以將紫雲宮作為別府,而不是就在這裡落腳,就是因為他並非這裡命定的主人,雖說強行開啟也不是不成,但是,畢竟得罪了金母,便是峨眉那裡也是交代不過去,因此,不過是從紫雲宮取走了一些天一真水還有一些紫雲宮特有的寶物,為此還留下了自個的部分傳承。如今仙府正式開啟,可見金母默許了連山的舉動。
    連山大喜過望,心中默念:“多謝金母,他日連山成功證道,必有回報!”然後就拉著陳沂退後,觀看著仙府的開啟。
    紫雲宮分為前後兩個部分,前面就是之前連山作為別府所居的地方,雖說同樣是一派仙家氣象,但是,卻並非紫雲宮真正的中樞,而真正的仙府卻在後殿,那邊金庭玉~柱,一直處在封閉的狀態,這會兒五色雲霞越來越濃郁,很快彩霧蒸騰,燦如雲錦,照耀全庭,整個紫雲宮的氣機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果說一開始平靜猶如止水,如今卻是變得生機勃勃~起來。
    金庭玉~柱間雷聲殷殷,氣機湧動,一直持續了數個時辰,光霞忽然斂盡。一聲巨響之後,十九根玉~柱上同時冒起千萬點繁星,金芒如雨,瀟瀟灑灑的遍落在全庭之中,然後,霞光從當中一根玉~柱中飛出,將整個金庭照得一片通明,而重重霞光之中,那十九根大可合抱的玉~柱,都齊從中心裂開一個孔洞,長短方圓各個不同。每個孔洞之中,都藏有一件物品,大小與孔相等。只當中最大的一個金庭玉~柱的孔洞特別長,裡面分著三層;上層是兩口寶劍;中層是一個透明的水晶匣子;下層是一個珊瑚根雕成的葫蘆,不知中藏何物。再看其餘十八根玉~柱內所藏之物,有十根內俱是大大小小的兵器,除有三樣是常見的寶劍、弓、刀外,餘者形式奇古,通不知名。另外八根玉~柱孔內,四根藏著樂器,兩根藏著兩個玉匣子,一根藏著一葫蘆丹藥,一根藏著三粒晶球。
    連山臉上露出驚喜之色,他壓根不去看那些兵器丹藥之類的物事,直接從中間那根玉~柱的孔洞中,取了那個水晶匣,臉上露出了欣然之色:“整個紫雲宮,真正的道統便是此物了,這裡面是金母當年留下的秘笈,一冊是《地闕金章》,一冊是《紫府秘笈》。這《紫府秘笈》不但記載有成就天仙的根法門,更將紫雲宮的一切禁法佈局全部記載其中。為師之前雖說名義上入主紫雲宮,不過是仗著當年的一些淺薄緣分,如今這個到了手,才能理直氣壯地說自己是紫雲宮之主了!”
    連山一邊說著,一邊直接運轉純陽法力,打開了那個水晶匣,裡面果然露出了兩本金笈玉冊,寶物有靈,這會兒順服地停在連山手中,連山伸手輕撫,口中歎道:“紫雲宮中不知道多少奇珍異寶,便是抵禦天劫的法寶也不知凡幾,只是在為師看來,法寶不過是外物,唯有道行才是根本,而這等天仙真傳,更是難得!金母將此託付,卻是我等師徒的一大機緣!”
    陳沂看了那兩本秘笈一眼,說道:“這也是師尊福緣深厚,便是金母,也相信師尊能夠以旁門證道呢!”
    連山聽得高興,當然了,這等秘笈,金母也不過是暫時借給連山的,日後還得放回去,不過,在連山手上這段時間,就足夠連山有所領悟了。連山已經有了自己的道路,這兩本秘笈,對於連山來說,不過是個參考而已,若是依此修行,撐死不過又一個金母而已,何況,金母何等人物,根基何等深厚,連山再天資縱橫,也不過是*凡胎,若是一味照著這等秘笈修行,只怕反而誤入歧途。
    取了兩冊秘笈,連山這才領著陳沂去了前面的紫雲宮,去了宮中的煉器之所,然後又道:“你那七情仙劍,要寄託七情,近乎大自在天魔的手段,尋常的手法可煉製不了,這是當年金母所用的煉器之所,正合你用,接下來,為師先與你推演七情仙劍的煉製之法,然後,再收集材料,到時候,一舉功成!”


  ☆、第六次穿越9

    七年之後,七情仙劍正式出爐,七情仙劍卻是通體透明,幾乎如同不存在一般,出手之後,劍光籠罩之下,對手便會被勾起七情六欲,並沉迷其中,無法提起法力,不管是玄門正道,還是旁門左道,遇到這七情仙劍,都不會好過,旁門左道也就罷了,他們本身就不是清心寡欲的人,要不然,也不知道常常鬧出走火入魔的事情,容易為天魔心魔所趁,因此,七情仙劍更是容易對他們產生威脅。
    而對於玄門正道的人來說,七情仙劍全力發動,對他們的危害其實更大,他們講究的是斷情絕欲,但是,問題是,便是聖人,也很難真的做到太上忘情,只要還有一個引子在,就會被七情仙劍趁虛而入,除非最終能夠真正斬斷七情六欲,否則的話,不光當時受制,甚至還要在元神中留下後患。玄門最是重視這個,元神若是沾染上了這些,若是不能祛除,不僅大道無望,反而是後患無窮,除非那人能以大智慧大毅力,毅然斬斷這些情思,否則的話,乾脆兵解重入輪回吧!
    而陳沂更是琢磨著,若是這七情仙劍,能夠寄託天下神靈的喜怒哀樂,七情六欲,那麼,便是天上的金仙帝君,陳沂都有信心,一劍斬之。
    練成了這七情仙劍之後,陳沂算是有了底氣,將七情仙劍煉為本命法寶,融入自身元神之後,陳沂松了口氣。修仙與武道卻是不同,起碼,這七情仙劍與自己元神相合,日後自己脫離此方世界,也可將其帶走,到時候,科學院不管有什麼手段,自己也算是有了足夠的應變之力了。
    連山看著陳沂愛不釋手地握著那把七情仙劍,臉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這七情仙劍的煉製不僅僅是煉製一把普通的法寶,實際上,卻是幾乎耗盡了師徒二人的心力,窮盡巧思,更是將兩人的道融入了其中,連山說是走的旁門之路,但是還是受到了玄門的影響,講究的是超脫,而陳沂領悟的道卻是自在之道。
    連山甚至覺得,若非他知道陳沂的一些來歷,他甚至會將陳沂當做域外大自在天魔轉生此間。
    陳沂將七情仙劍收入元神溫養,連山雖說是好意,將自己的道投入了其中,雖說某種意義上,增強了仙劍的品質,但是對陳沂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好事,這是自個的本命法寶,自然要秉承自己的意志。
    “法寶畢竟是外物,也不要太過依賴了!”連山含笑道,“你如今也已經有了人仙的修為,便是你兩個師兄,也不過如此而已,日後,為師能夠對你的指點卻也不多了,你也不能懈怠才行!”
    陳沂點了點頭,說道:“師尊說的是,徒兒記住了!”
    連山跟陳沂這幾年可不光是煉製仙劍,兩人參悟《地闕金章》和《紫府秘笈》,以此推演九天玄經,卻是另闢蹊徑,創出了一門全新的心法,不再是如玄門正道一般,物我兩我,將元神寄託天心,卻是講究偉力歸於自身,自身孕化紫府元嬰,培育元神,最終,煉神返虛,再通過天地雷劫之後,即可煉虛合道,成就金仙正果。
    連山與陳沂已經將這門心法推演到了煉神返虛這一步,最重要的是,這門心法對於修煉者天資的要求也降低了不少,只要一開始引氣入體,逐步引來天地之氣,改善自身,將肉~身漸漸與天地相合,然後開闢紫府,至於元嬰,卻是元神的前身,中間多了這一步,雖說看起來麻煩了許多,但實際上,卻是降低了不少難度,起碼不少低輩的修仙者不必再蹉跎歲月,不得不依靠一次又一次的轉世,積累福報根基,若是那一世沒了師長親朋的接引,就可能永遠沉淪輪回,難得解脫。
    到了這一步之後,已經不是一味苦修就行的了,若是按照典籍功法,亦步亦趨,按部就班地修煉,走不出自己的路來,永遠也別想成就金仙道果。
    金仙已經是不朽的起始,在天界,天仙地仙或許也能混個仙職,不像那些所謂的神仙一樣,最終只能做些雜役之事,為人驅使,但是,他們的仙職也都是微末,一旦天界有什麼事情,這些天仙地仙,其實就是拉出去做炮灰的料,唯有到了金仙,才是天界的中堅力量,飛升之後,能有自己的仙府,能有神職,若是能夠修成金仙道果,便是天界那些大佬,也得對你另眼相看。
    連山何等之人,他在凡間乃是旁門領袖,如何願意到了天庭,為人驅使,淪為僕役炮灰一流,因此,他寧願轟轟烈烈地死去,也不肯在功果未成的時候飛升。
    他對陳沂的要求也是如此,按照連山的說法,連山宗總共不過是大貓小貓兩三隻,他若是真的成了旁門的宗師,日後蜀山那邊也就剩下一點香火情分了,不僅不能合作,回頭還是競爭者,到了天界,說不得還是分數不同的陣營,到時候又是一番齟齬。到時候,若是只是天仙地仙的水準,可就要任人宰割了。
    陳沂對於飛升什麼的,卻是不怎麼上心,說老實話,他不覺得自己能在這個次位面待到飛升的那一日,不過,離開之前,實力自然是越高越好,到了他如今這個境界,肉~身已經不是必須的了,等到真的修煉到了金仙,觸摸~到了不朽的真諦,只要還有一絲元神存在,便可以重修回到巔峰,沒了肉~身,更不是什麼大問題,驅使天地元氣就能夠凝結成一個合適的肉~身出來,當然,肉~身的堅韌度還是得靠著法力淬煉一下的。
    因此,陳沂對於金仙道果還是很有想法的,連山知道一些小千世界的存在,按照連山的說法,陳沂覺得,自個經歷過的那些次位面,便是一些小千世界,而這個次位面,卻是個中千世界,至於天界,卻是個大千世界,這個次位面,是天界這個大千世界附屬的中千世界中比較重要的一環,天界許多有名的金仙帝君,都是出自這個中千世界。而陳沂來自的地球聯邦,所在的主位面,也是個大千世界,只是跟這些小千世界,中千世界,甚至是大千世界都有著一些聯繫。
    中千世界的位面壁壘可比小千世界強太多了,陳沂被送入這個中千世界,幾乎消耗掉了足以毀滅一個恒星的能量,系統想要恢復,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了,尤其,系統在這個次位元面已經遭到了很大的限制,幾乎不能發揮其多少能力,陳沂琢磨著,除非科學院能夠找到辦法,否則的話,自個這次回去,就得面臨跟科學院翻臉的局面了。


  ☆、第六次穿越10

    連山作為旁門的領袖,如今參悟出了足以改變旁門未來的法門,自然是要廣而告之的。恰逢連山宗那邊,連山當年移栽的一些靈根結了果,連山乾脆廣邀同道,不僅是邀請了旁門一些有名的男仙女仙,還邀請了自己在正道的一些朋友,舉辦了一場百果大會。
    連山在這些年一直比較低調,以至於很多人都不記得他這個人了,便是蜀山的三代弟子,也不清楚居然還有連山這麼個祖師。
    對於修仙之人來說,時間要說快也很快,打個坐的功夫,說不得已經幾十年過去了,但是,若說慢的話,其實也比較慢,尤其是對一些低輩的弟子而言,他們修煉個一二十年,也就差不多能出山歷練去了。幾百年的時間,同一輩的弟子中,年紀最大的跟年紀最小的,之前相差個上百歲不成問題。
    連山太久沒露面了,當年連山卻是到處斬妖除魔,度化旁門左道之士,天下皆知,但是到了後來,連山出面的次數就很少了,很多時間就交給了兩個徒弟水晶子和嶽轀,後來為了參悟新的法門,幾乎是閉門不出,一直在閉關參悟之中。
    這一回,連山大張旗鼓,將帖子幾乎灑遍了整個修仙界,便是一些魔道巨擘也接到了帖子,說是開什麼百果大會,但實際上,接到帖子的這些人,誰還欠缺什麼果子吃啊,他們立馬就醒悟過來,只怕連山在玄門正宗之外,參悟出了其他的證道法門,因此,一個個不敢怠慢,呼朋引伴,又帶上了弟子,直接往連山宗而去。
    連山宗那邊,水晶子跟嶽轀聽得連山說自己參悟出了旁門中,能夠直接修煉到天仙的法門,也是歡欣鼓舞,要說金仙道果,修行界這麼多年來,得成的不過是一掌之數,即便是一些有名的修士,也差不多是修煉到天仙之後,便霞舉飛升了。
    不過,水晶子修煉九天玄經,也已經修煉到了地仙的境界,已經是進無可進,但是,有沒有哪個魄力,直接廢棄如今的修行,從頭開始,畢竟,他很懷疑自己的壽元,能不能撐到重修修煉到地仙的時候,不過,他卻是已經收了個徒弟,打算讓自個徒弟就修煉連山參悟出來的這元嬰化元神的法門了。
    至於嶽轀,他本來就是個記名弟子,得的也不是真傳,這回聽連山說了這個法門,卻是下了狠心,想要修煉這個,連山對此自然是樂見其成,嶽轀的資質尚且還不如水晶子,不過,卻是個有大毅力的人,連山乾脆將嶽轀收為了正式的弟子,然後就將這法門傳授給了他。
    嶽轀下了狠心,直接散去了數百年的功力,甚至連元神都在連山的護持下,直接封印了起來,按照連山的說法,日後煉氣化神的時候,若是能夠找到寄託元神之物,還能夠直接修煉出第二元神來,倒是讓嶽轀驚喜了一場。
    而陳沂這邊,修煉的法門說是連山之前參悟出來的法訣,其實卻是他結合了自個所會的諸般功法,重新參悟出來的一門法訣,依舊以自個的道號為名,喚作玉微玄功。
    陳沂這門玉微玄功結合了數家之長,無論是在修煉法力,還是修煉元神上,都別具一格,法力與元神互相促進推動,以法力淬煉元神,元神強大了,又能加快積累法力,尤其是到了煉神返虛的階段,以自身法力為燃料,促進元神的蛻變,元神蛻變九次之後,元神的堅韌程度,幾乎與肉身無異,到時候,自然可以接引天劫,煉虛合道,直指金仙。
    陳沂如今不過是剛剛修煉到了第三變的程度,元神的品質已經叫連山都驚訝不已,可惜的是,這門玄功並非所有人都能修煉的,陳沂若非有過諸般穿梭位面的經歷,導致元神竟是沾染了一絲不滅的意境,自個又心性堅韌,修煉的又是唯心唯我自在之道,卻是壓根撐不住每次元神的蛻變。而且,即便如此,元神的每一次蛻變,對於陳沂來說,都有著絕大的風險,一方面是積累法力的問題,另一方面,卻是這等修煉法門,幾乎是觸及到了這個中千世界的承受能力,因此,從第三變開始,每一次蛻變,都有可能引來天劫人劫。
    比如說,陳沂修煉第三變的時候,卻是引動了地火,幾乎叫地心毒火沾染到了元神,若非他性情堅韌,天長地久不老長春功又有極大的修復之能,加上連山不惜耗費大工本,給了陳沂足足三十滴的天一真水作為補充法力之用,陳沂就有可能無法支撐到蛻變結束,不光是前功盡棄,還得面臨元神崩潰的危險。
    連山對陳沂竟是參悟出這等法門,也是有些擔憂,不過,修煉之人,哪怕是玄門正宗,嘴上喊著什麼順天應人,做什麼事情,都得掐算天機,但實際上,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之事,畢竟,修仙要掠奪天地元氣,使用天材地寶,活的時間越長,消耗的天地元氣越多,若是後來隕落了,自然是一身元氣複歸天地,若是飛升了,卻是將這個世界本身的元氣都帶到天界去了,卻是不符合天道損有餘補不足的道理。
    因此,修仙之人才會有著天地人三劫,尤其是五百年一次的大劫,更是叫所有修仙之人心驚膽戰,想盡一切辦法讀過劫難,再得五百年的逍遙。一些人之所以在神仙境界就想要飛升,也是懼怕這等大劫,生怕自己度不過,因此乾脆及早飛升,哪怕是到天界做個微末執役呢,也比道消人亡來得強。這等人,即便飛升天界,若是沒有機緣的話,一輩子也就是打雜的命。沒有那等於天爭的心胸氣魄,又如何能夠窺探到更加高深的境界呢?
    因此,換個角度想,陳沂修煉這般法門,固然劫難重重,但是根基也會更加深厚,何況,每一次直面劫難,而不是想辦法躲避,其實是在削減後來的劫數,而不是如一些人一般,仗著一些掐算之術,發現有什麼劫難,就想辦法躲開,等到大劫來臨的時候,原本那些普通的完全可以輕易度過的劫難一下子累積起來,這可就要命了。
    這等應劫的法門,也就是一些根底深厚的門派才知道的不傳之秘,因此,他們教導弟子,往往要教他們直面種種劫數,甚至還要故意惹出一些麻煩來,當然,最重要的是,最好一開始就想辦法斬斷這些因果,這樣的話,即便是五百年一次的大劫,一般也都能安然度過。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便是如此了。
    陳沂修煉這等九變法門,需要的法力幾乎是海量的,每一次的蛻變結束之後,體內法力幾乎完全耗盡,第一變的時候,陳沂花了三天時間,才大致恢復了法力,等到到了第三變的時候,哪怕有著天一真水的幫助,又是在紫雲宮那等仙府,陳沂也花了足足九天時間,才得以將法力填滿。連山倒是想著給陳沂煉製一些補充法力的丹藥,讓陳沂帶著,陳沂卻是對於丹藥什麼的,興趣不大,不管是什麼丹藥,除非是那等極品的仙丹,否則都不可能真的是那種純粹的天地元氣,裡面必定含有一些丹毒,靠這個補充法力,應急還可以,真要修煉的時候用這種,日後還得花不少時間純化法力,祛除丹毒,那樣的話,反而麻煩。
    陳沂穩定了自身境界,出關的時候,百果大會已經快要到了。連山已經吩咐了道童們在山門外等著迎客,而一些修為比較高深,地位也比較高的男仙女仙,卻需要連山的幾個弟子親自出迎,才不算失禮。
    因此,他才一出關,便被連山派了出去,跟兩個師兄一起,到山門外迎客。
    嶽轀這會兒已經散去了數百年精修的法力,這會兒雖說因為原本根基的緣故,已經修煉到了煉氣化神階段,生出了赤子元嬰,元嬰中已經開始孕育元神,但是,終究境界不如從前了,這會兒看到陳沂,習慣性地探出靈覺,靈覺竟是如同落入了黑洞一般,只覺得空蕩蕩一片,一時間好不難受,他驚疑地看了一眼陳沂,口中道:“師弟如今是何等境界了,竟是叫師兄也看不分明瞭!”
    陳沂琢磨了一下,含糊道:“應該是相當於神仙境吧,師弟的這門功法也是草創,自個還有些稀裡糊塗呢!”
    水晶子在一邊驚呼一聲:“師弟修煉的是自己自創的法門?”修行界這麼多年來,修煉法門無非就是那些,有個差不多直指地仙的法門,就足以在修行界開闢一個不大不小的宗門出來了,自古以來,能夠自創功法的,無一不是驚才絕豔之輩,在整個修行界留下了不知道多少傳說。蜀山那是正經的玄門正宗吧,他們的心法卻是當年關尹從太清道德天尊傳授的《道德經》中參悟而出,如此開闢了如今領袖正道的蜀山派。
    另外一些一等一的大宗門,多半也都是上界金仙的道統,陳沂自創的功法,幾十年時間就修煉到了神仙境,這門心法起碼也應該是直指地仙的法門,也就是說,陳沂幾乎是有了另立一門的大宗師氣象了,如何不叫作為連山開山大弟子的水晶子驚訝不已,看著陳沂的目光,已經不像是在看師弟了,竟是帶上了一些景仰之色。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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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次穿越11

    陳沂對水晶子與嶽轀的驚訝不置可否,他能夠創出這門功法來,自然是因為自己有過那樣豐富的經歷,每一次穿越,接觸到的都是最頂尖的東西,蜀山這個次位面,因為是中千世界的緣故,元氣豐富,更容易成仙,若是大唐那邊的那些宗師到了這邊,以他們的聰明才智,也能夠輕易修煉到非常高深的境界,並不會遜於這個次位面那些旁門宗師。
    陳沂謙虛了幾句之後,便有人過來了。
    這等世界,那些稱宗道祖的人出行排場極大,這會兒過來的是東海上頭的一個女仙,她乃是龍族出身,號稱弱水夫人,自個在海上開宗立派,門下都是女子,修煉的也都是水屬性的功法,在東海上雖說算不上聲勢極盛,卻也頗有一番氣派。
    這會兒乘著百香車,又有八條海中的異獸拉車,這些異獸也有淺薄的龍族血統,修煉的應該也是弱水夫人教導的法門,因此,身上並無什麼妖氣,反而顯得靈氣盎然。又有兩排美貌的少女,鼓琴吹簫,調笙弄瑟,一個個羽衣霓裳,翩躚而來,極有派頭。
    陳沂他們師兄弟三人迎了上去,那弱水夫人從百香車中下來,穿著一身華美的仙衣,一頭青絲不過是用一根金釵挽起,看著竟有弱不勝衣之感,她微微一笑,幾乎叫天地都為之失色,頓時,就聽到了一些道童還有散修抽氣的聲音。
    弱水夫人要說修為,已經是地仙,只不過因為出身龍族,又不是龍族的正統,據說是一條蛟龍得道,因此,她對飛升也沒有太多興趣,天界龍族的確勢大,但是,那是正統的龍族,她這等蛟龍,即便飛升了,在龍族也不會有多高的地位,只怕也就是奴僕一流,說不得要如同她使喚來駕車的異獸一般,要被那些正統的龍族驅使為坐騎一流,弱水夫人在凡間何等逍遙自在,如何肯去天界受氣。
    因此,她也不如何修行,成就神仙之後,就開宗立派,又與海外散修之間頗有些往來,據說不少俊美的男仙都是她的入幕之賓,反正龍族並沒有多少禁忌,也不會影響到修行,日子過得頗為逍遙快活。
    據說當年弱水夫人曾經暗示過連山,連山卻是正統的修仙之人,對此並不熱衷,因此婉拒了,不過,跟弱水夫人還是維持著較好的私交,這次百果大會,弱水夫人接到帖子之後,就直接帶了弟子過來了。
    這會兒弱水夫人瞧見水晶子岳轀陳沂三人,水晶子嶽轀她都是見過的,因此不過是一掃而過,然後就看到了陳沂,先是驚異于陳沂的修為高深,然後又見陳沂容貌俊秀,不由起了調笑之心,她妙目一轉,輕掩檀口,含笑道:“這小哥兒好生俊俏,是連山新收的弟子嗎?果然是好人才,倒是叫我也心動了!小哥兒,你如今也這般修為,可見資質過人,前途無量,不如入了我弱水龍宮,我退位讓賢,叫小哥兒你做一宮之主如何?”
    陳沂何曾聽到過這等露骨的話,不過,他也頗為鎮定,口中說道:“原來是弱水師姑,師姑實在是太客氣了,小侄凡夫俗子一個,哪裡敢誤了師姑與諸位姐姐的修行!”
    弱水吃吃一笑:“修行什麼的,有何重要,我等既然已經成仙,只要度過了劫數,便可以長生久視,兩情相悅,共結鴛盟,才不負了這等好韶光呢!”
    弱水這般說著,簇擁她而來的弱水龍宮的女弟子們也是掩口輕笑,看著陳沂竊竊私語起來。
    水晶子跟嶽轀都有些尷尬,陳沂正想要說些什麼,那邊連山的聲音傳來:“好個弱水夫人,竟然想要老牛吃嫩草了,我家徒兒可才二十多歲呢,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了你啊!”一邊說著,連山羽衣星冠,直接出現在眾人面前,對著弱水夫人玩笑起來。
    弱水夫人也不甘示弱,笑吟吟道:“若不是連山你太過絕情,本宮主也不會退而求其次啊!連山你這會兒冒出來,可是嫉妒了?”
    連山嘿嘿一笑,不像是得道高人,竟像是遊戲人間的紈絝子弟一般,他笑吟吟道:“可不是,當初夫人對貧道可是深情款款,一往情深,這才多久不見,夫人就移情別戀,如何不叫貧道心傷呢?”
    這邊玩笑著的時候,又有海外的幾個旁門宗師結伴而來,這會兒聽得這般事情,不由開始起哄:“怪道夫人這些年對我等不假辭色,原來是惦記著連山呐,今兒個連山做東,不如趁著這個機會,乾脆來一場雙修大典如何?”
    一番玩笑之後,以弱水夫人發飆為終結,弱水夫人在東海幾乎是女仙中的第一人,雖說不過是地仙修為,但是,她乃是蛟龍出身,根基深厚,又得了龍族的傳承,又有諸般異寶護身,論起真實的戰力來,便是尋常的天仙都比不上她,她這會兒一發飆,頓時一干海外的旁門散仙連連道歉不已。
    海外的一干散仙還有宗師一流到了之後不久,中原散修還有各個宗派的宗主長老也三三兩兩而來。
    陳沂雖說之前曾聽連山說過修行界的一些情況,如今才算是見識到了修行界的盛況,連山請來的人再差也有著神仙境的修為,很多都是老牌的地仙天仙,陳沂算是明白,為什麼這個次位面,每五百年就有一次大劫了,整個天下才多大的地方,不靠著這大劫,將這些神仙還有他們的門人給幹掉不一部分,不過是叫他們形神俱滅還是不得不兵解重修,若是一直順風順水,累積下來,該有多少人要飛升天界,成仙得道啊!
    對於整個次位面來說,修仙之人雖說不至於是蝗蟲一流,也是寄生蟲一類,趴在這個世界上,吸食整個次位面的精華本源,回到再帶著這些精華本源跑到天界去,如此,天界倒是越來越昌盛了,人間可就每況日下,說不得過不了多久,就進入末法時代,迎來位面的衰亡了。
    因此,哪怕是為了位面本身的延續,也要搞出種種劫數來,這些劫數就如同殺毒軟體一般,定期殺一次毒,將一大部分的病毒給幹掉,還能夠反哺世界很大一部分的本源精華,如此一來,世界也安全清靜了。
    這麼想著,陳沂琢磨著,難怪系統這次受到的限制這般大,畢竟,系統也是在竊取這個世界的本源能量,以前那些次位面,並沒有這麼嚴密的所謂天道法則在,而這個世界卻是有的,而且針對這種事情,早就有了防護措施,因此,哪怕系統竊取的能量到頭來是會消耗掉的,但是,卻不可能反哺回這個世界了,因此,系統才被限制得死死的。同理,陳沂所創的功法固然有些逆天,但是,歸根結底是因為,陳沂是外來戶,他拿著這個世界的元氣修煉法力,淬煉元神,到時候雖說不會帶走自己的肉身,但是,會將完全蛻變的元神帶走,這對於這個世界而言,無疑是一個小偷,自然在進階的時候,要劫難重重了。


  ☆、第六次穿越12

    百果大會就在連山宗的大殿中舉行,那些道童雜役將一盤盤靈果奉了上來,不過,這些靈果雖說含有不少靈氣,除了少部分之外,算不上什麼上品,不過是滿足一下口腹之欲而已。
    真正的重頭戲在後面,連山正式出現的時候,很多人眼中都閃過了駭然之色。
    連山如今已經是天仙級別的修為,這等修為,整個中原還是能找出一些的,但是問題是,這些人修煉的都是玄門正道的功法,而不是那等旁門的法門。
    偏偏連山如今成功地修煉到了天仙境界,可見,他的確是自創了一門以旁門證道的功法,而且,這門功法如今已經算得上初成了。
    果然,連山跟大家敘了一會兒舊,玩笑了一番之後,正色道:“眾所周知,貧道原本出身蜀山,那會兒要說起來,也是年輕氣盛,想要度化旁門,成就正果,只是一直蹉跎,不過好在前些年有了轉機,貧道在玄門正宗之外,參悟出了一門功法,可以直指天仙,今日就與諸位道友說道一番,也請諸位道友幫忙指點其中謬誤之處!”
    雖然一開始有了預料,但是連山親口說出來,還是叫眾人心中一震,一個個臉上都浮現出了異色。直指天仙的法門,在人間已經是最高的功法,畢竟,金仙並不是靠著功法修煉出來的,而是悟出來的,哪怕你是聖人嫡傳,若是悟不到,那就是拿著天材地寶給你堆,也沒辦法將你堆到金仙的道行上去,最多你有著相比金仙的法力而已。
    下面的人恭維了幾句之後,連山便開始講道。
    因為座下還有些低輩的弟子,連山也有意光大旁門,因此,從最開始的煉精化氣,引氣入體開始,以天地元氣錘煉本身的根基,若是有大毅力之人,即便資質不佳,在引氣階段多多錘煉,也能夠在紫府中結成金丹,最終金丹孕嬰,丹破嬰生,而元神就從元嬰之中而來。
    連山一開始講道,並無多少異象出現,等到他說到元嬰之道的時候,大殿上方竟是有金光灑下,又有雲霞飛來,便是大殿之中,也有異香浮現,一群正道宗師頓時默然,既然天降異象,可見連山所創的功法已經得了天地認可,從此,這些正道宗師,也不能理直氣壯地斥責人家是旁門了。
    陳沂也坐在連山一側,雖說這門功法的推演,跟陳沂也有不小的關係,但是這會兒重新梳理,陳沂心中又有了一些領悟,這會兒體內法力如同水銀一般,汩汩流動,呼吸間,竟是攪動了方圓數十裡的天地元氣,他雙目微闔,偶爾睜開,竟是有著金光閃過,叫注意的人都為之駭然,紛紛暗自羡慕連山收了個好徒弟。
    連山見陳沂竟是又有了領悟,也是心懷大暢,一邊繼續講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的法門,一邊刻意調動了連山宗這邊的禁制,讓天地元氣向著陳沂傾斜。
    連山講道足足七日,七日間,不說一干旁門之人聽得如癡如醉,豁然開朗,便是正道諸人,觸類旁通之下,也頗有收穫。
    蜀山那邊最是心情複雜,連山真的創出了不遜於蜀山的絕頂功法,自成宗師,金仙有望,但是,跟蜀山也就真的只剩下了一些香火情分了。
    眼看著五百年一次的大劫已經不遠了,蜀山那邊已經開始準備,他們一貫的做法,都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往往都是拿旁門還有魔道之人代替應劫,但是連山這麼一折騰,旁門的實力只怕在接下來的百年時間裡頭將會大漲,尤其,他們對連山所創的功法也有了一些瞭解,不比蜀山的正統心法,對於弟子的資質根性要求極高,稍微差一些,便得不了真傳,不過只能記個名而已,若是劫數太大,也不過是做炮灰的命,最多他們的師長有意,等到他們轉世之後,再度化他們成仙便是。
    旁門之所以不如玄門正宗,一是功法問題,旁門的功法很多走了彎路,因此,難得正果,二來,就是旁門勢力不大,又人心不齊,在俗世也是毀譽參半,甚至多有惡名,因此,很難真正收到資質上佳的弟子,因此,很多開宗立派的旁門宗師,往往用不了三代,就分崩離析,再無多少蹤影。若是遇上上佳的弟子,那些旁門的散仙,打起來都不足為奇,也有的豁達一些,乾脆就指點自個的弟子向有緣的師長求教,使其佔據數家之長。但是,不管怎麼說,旁門往往後繼無人,這個局面如今算是被打破了。
    有連山所創的功法在,修仙之人很少擔心壽命的問題,多有天材地寶可以延續壽元,哪怕在煉氣化神階段蹉跎一陣時間,但是,若是資質稍微差一些,在這個階段卻是可以補足了根基,加上這門功法按部就班,將孕育元神的階段分成了好幾步,如此一來,便是風險也小了很多。
    幾個正道宗師稍微一推算,便能夠算出,原本日薄西山的旁門,竟是氣運大增,再往後推算,旁門已經有了跟玄門分庭抗禮之勢。
    很多玄門之人,早就做好了應劫的準備,很多人連替死鬼都找好了,如今卻發現,未來變得撲朔迷離,自個原本的計畫都得作廢,而且,對於自個的劫數也算不分明瞭。
    一時間,旁門歡欣鼓舞,而玄門卻是有些烏雲罩頂的感覺,一個個默然不語,看著連山的目光,甭提多古怪了。
    百果大會結束,正道之人紛紛起身告辭,準備回去商量究竟怎麼應對如今的情況了,而旁門這邊,卻是留在了連山宗,紛紛向著連山討教修煉上的問題,有幾個早就走了岔路,劫難當頭,改修也來不及的,直接將一身身家託付給了連山,準備回頭自個兵解轉世,托連山度化他們的轉世之身,重新這門心法。
    又有人雖說不打算改修心法,卻也打算借鑒連山所創的心法,另闢蹊徑,看看能不能煉神返虛,成就天仙。
    總之,連山宗一時間熱鬧非凡,連山也是心懷大暢,他前些年幾乎是已經絕望了,如今柳暗花明,自個的大誓願算是已經完成了,他本來就已經找到了自個的道,如今誓願得成,堪稱撥雲見日,前面就是一片坦途,他都能夠感覺到,自個的道行每日都在精進,只怕不需要百年時間,在大劫來臨之前,他就可以飛升紫闕,以他開闢了旁門一道的身份,固然飛升的時候會有些劫難,但是飛升之後,在天界也會有一個不錯的職司,不會在金母之下。
    心願得償,前途又是一片光明,連山因此異常好說話,能夠被他邀請來的旁門之人,多半也是一心求道之人,並無多少劣跡,或者說,身上也沒有太多的因果,因此,大多數人的請托,他都是答應了下來,即便自個不成,還有自己的弟子呢!
    水晶子跟嶽轀不說,陳沂卻是已經後來居上,旁門不少開宗立派的人,很多人還未必比得上陳沂呢!
    陳沂如今的修為,不管是拿到哪兒,都很說得過去了,起碼連山自己在陳沂這個年紀,在蜀山那邊才剛剛入門呢!
    連山那邊極為熱鬧,陳沂這邊也是招來了不少人,很多人聽師長說了陳沂的境界之後,有的極為欽佩,也有些很不服氣,自然想要上門討教,結果叫陳沂輕描淡寫地解決了。對於其他那些人,陳沂也沒有吝嗇,將自個修煉過程中的一些關竅跟眾人一說,倒是叫不少人承了他的人情,這也算是善緣了。
    水晶子之前見天降異象,心中也有些悔意,不過,他卻是知道,自己這輩子重修卻是沒有希望,因此,只是向連山請教煉神返虛的法門,只是一直難以上手,心中頓時生出了一些悲觀之意。
    他私底下已經跟剛剛入門的弟子說了,他打算日後趁著渡劫兵解,讓弟子朱梅回頭度他。
    連山知道了這事,心中卻是歎息,水晶子這麼多年來在他的庇護之下,順風順水,早就沒了勇猛精進的心思,只想著安於現狀,這等心態,如何能夠成仙了道,能夠勉強修煉到如今這個境界,已經是到了頂。倒是岳轀,當年資質心性其實都不如水晶子,但是卻能夠知道取捨,明白輕重,他本來修煉的就只不過是一門並不算高深的功法,修煉到神仙境界已經是勉強,如今乾脆就廢功重修,有著以往的積累和經驗,他進度極快,而且,身體再次經受了一番淬煉,對資質也有了一定的提升,日後說不得,天仙也有望。
    一個親傳弟子,一個原本的記名弟子,竟是際遇顛倒過來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緣法,如陳沂,便是連山的緣法,因為從陳沂那裡得了生機,哪怕在外人看來,陳沂其實幾乎什麼也沒做,但是,連山卻是對陳沂更是偏愛了三分,常常給陳沂開小灶不說,甚至將自個壓箱底的幾樣寶貝都給了陳沂。
    陳沂也沒有客氣,他打算帶走的其實也就是七情仙劍,其他的法寶,他並不想帶走,到時候,還是留給連山宗這一脈的弟子,這會兒也就是借用而已,因此,並沒有多少客氣的心思,何況,通過對法寶的祭煉驅使,他也能夠領悟到更多的東西,增加道行。
    之前因為連山那次講道,陳沂又有了一些領悟,只要法力跟得上,他已經打算開始修煉第四變了。


  ☆、第六次穿越13

    陳沂的法力積累到足夠的程度,又準備了許多用於轉化法力的丹藥備用,然後乾脆就閉關了。
    陳沂閉關的時間裡面,外面已經發生了劇變。
    先是凡間的問題,這會兒已經到了明末年間,一方面是農民起義,一方面又是清兵入關,總之,天下亂成一團,不知道多少人在戰亂中死去。
    作為修行之人,最忌諱的就是在這等天下大亂的時候,切入到凡間,那就意味著無邊的因果。即便是金仙,也很難承受得住人道劇變的反噬。
    陳沂之所以氣運深厚,說實話,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幾乎是他引導著大唐位面向著另外一個方向而去,後來又得到了那個位面道門的尊崇還有皇帝的冊封,因此,即便換了一個世界,還得到了那股氣運的加持。
    但是,到了這個世界,陳沂就算想要插手,也已經晚了,明朝的問題根本不在於什麼皇帝是否昏庸無能,朝堂是否清明什麼的,這裡頭涉及到的問題多了,最主要的一個,就是小冰河世紀的來臨,陳沂哪怕如今有了移山倒海的本事,但是,他也沒本事一下子變出足夠半個天下的人吃飽的糧食出來,糧食問題得不到解決,農民起義的問題就得不到解決。
    更重要的還是人們的貪欲,如晉商為了錢財還有其他的緣故,一直支持滿清,便是如今當政的東林黨,在某種程度上,也跟滿清有些勾搭,這個年代,修仙之人並不喜歡深入世俗,幾乎不肯叫人知道他們的蹤跡,人家來拜師什麼的,純粹是看機緣,因此,修仙門派在凡間壓根沒有任何影響力。不像是在大唐那個次位面,就算是普通老百姓,也知道江湖上的宗師。
    陳沂這點能耐,到了凡間,固然能殺幾個貪官污吏,甚至直面千軍萬馬也是無所謂,但問題是,在這個因果極為嚴密的世界,殺一個凡人,可比殺一個有善行,有功德的修仙之人嚴重多了,這會導致背負深重的業力,在渡劫的時候,就會一併跟你清算了。
    因此,靠著修行界來阻攔改朝換代這種事情,簡直就是做夢。
    當然了,最主要的是,陳沂幹什麼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呢?他到了這個次位面之後,幾乎就沒有接觸過什麼凡人,他對凡間並無多少感情,他需要的是在這個次位面最起碼也修煉到天仙的地步,最好能夠得證金仙道果,然後返回主位面,徹底得到屬於自己的自由,而不是因為這種已經司空見慣的事情浪費時間。
    不光是陳沂,幾乎所有的修行門派,都閉門不出。除了一些魔道之人,暗中混在各路軍閥或者是軍隊之中,收集魂魄還有血肉之類的材料,煉製一些邪門的法寶或者是增長功力的丹藥,但是,他們也壓根不會摻和到這些事情裡頭,甚至,為了收集更多的血氣怨氣煞氣,他們還會暗中做手腳,鼓動雙方打得更加昏天暗地,你死我活,好從中取利!
    至於修仙門派,他們收弟子,本身就有些考量,很少有人會收一些家庭圓滿,父母皆在,親緣未絕的弟子,多半選擇的都是那種近乎六親斷絕,世俗間並無多少牽掛的人,就算有弟子瞧著那些百姓可憐,他們也會想辦法阻止,直接將人禁足或者是乾脆令其閉關了事。
    凡間風雲突變,修仙界也不可能真的獨善其身,旁門因為連山之事,為了積累力量,蟄伏不出。玄門正道也對未來覺得不太明朗了,天機已然變得混亂起來,有人甚至直接想辦法溝通了天界的祖師,詢問未來應該如何做,結果得到的回復,也有些曖/昧不明。弄得那些玄門中人也是惴惴不安,有的甚至因此失了方寸,差點被外魔入侵了。
    玄門那邊緊急調整未來的策略,而魔道那邊只不過是聽說了連山的事情,他們修煉的功法,比旁門的功法可是邪門多了,往往是損人利己,損人不利己的也有,趁著凡間戰亂,不少魔道巨擘很是修煉出了一些威力強大的邪門法寶出來,一些跟正道有仇的,瞧著正道如今有些不穩的架勢,竟是直接向著玄門正道發起了挑釁。
    不過玄門這邊還是有些高手的,雖說低輩的弟子因此不少栽了,不得不兵解轉世,但是還是暫時遏制了魔道的氣焰,不過,對於玄門來說,日子還是難過了一些。
    而陳沂這邊,修煉第四變的時候,這次引來的卻不是地火,卻是贔風。
    贔風本身便有消融肉身之能,就算是上古的修士,也只能修煉一些變化之法,躲避這等風災。
    陳沂才多大的道行,竟是惹來了這個,好在他有過很多次肉身消亡的經歷,因此,也不慌張,竟是趁著這個實際,推動法力,在鍛煉元神的同時,肉身也在法力的催動下不斷重生。
    連山知道陳沂正在修煉,也一直在暗中關注,在發現陳沂閉關的地方,有了強烈的元氣波動之後,也不多想,直接就以自己的神念,調動了幾乎是方圓數千里的天地元氣,向著陳沂那邊聚集而去。
    得了這幾乎是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的幫助,陳沂飛快地恢復了法力,他謹守靈台的清明,努力護住紫府,全力推動元神最後的蛻變,等到他的元神蛻變結束之後,他的肉身幾乎已經被笑容殆盡,只剩下最本源的生命核心了。
    元神已經得到了蛻變,陳沂便可以重新恢復肉身,贔風不知道從何而來,這等災風可不是什麼簡單的玩意,哪怕是許多金仙,一輩子也難以見識這等災風。
    陳沂竟是膽大包天,他本身對肉身並不是非常看重,這會兒竟是開始推動法力,吸納了一小部分的贔風,準備煉化了。
    好在陳沂的元神經過了多次的蛻變,論起先天的本質,幾乎已經不輸給一些先天的神聖了,這會兒竟是真的將一縷贔風打上了自個的元神烙印,有了這一步之後,接下來便變得順利起來。
    陳沂直接將贔風納入了自己的掌控,肉身也迅速生長起來,從殘留的那點生命核心中,先是長成了一個不過是拳頭大小的嬰兒,隨著吸收的天地元氣越來越多,這個嬰兒也是越長越大,越長越快,不多久,便恢復了陳沂原本的身形,身體這才沒有接著長大,而是借著這股子天地元氣,直接潛心恢復起自身的法力來。
    陳沂出關的時候,面對的就是連山有些擔憂的目光。見得陳沂出來,連山臉上才露出了笑意,他上下打量了陳沂一眼,見陳沂身上的氣息更加的飄忽不定,但是內裡卻更加深沉了,而且,連山竟是從陳沂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子危險的氣息。
    陳沂上前一步,對著連山行了一禮,說道:“徒兒拜見師尊,勞師尊擔憂,是徒兒的不是!”
    連山雖說對陳沂選擇的這條路有些不置可否,畢竟實在是太危險了,但是修仙這種事情,本來就是逆天而行,畏畏縮縮,只想著走捷徑,一路暢通,這怎麼可能呢?有多少的付出,就有多少的回報。
    連山推演過陳沂的未來,陳沂未來要麼是徹底淪亡,要麼就是一飛沖天,便是連山也看不清陳沂未來會走到什麼程度上,但是很顯然,陳沂只要能夠度過這一次次的劫難,他的未來將會是連山也無法想像得到的。
    連山這會兒見陳沂安然無恙,而且看著就是比以前更是強大了不少,也是心中欣慰,他點了點頭說道:“你自己選擇了這條路,為師對你的幫助也有限,尤其,如今,為師所創的功法已經在旁門流傳,為師即將功德圓滿,只怕數十年內便要飛升天闕,到時候,一切都得看你自己了!”
    陳沂也是點頭說道:“師尊的教誨,徒兒明白,既然已經走上了這條路,已經沒有回頭的餘地,自然是要一直向前走下去,前方不管是荊棘叢林,還是刀山火海,唯有一心向前而已!”
    “你有此心,大道可期!”連山竟是哈哈大笑起來,“我連山這輩子,有你這麼一個徒弟,真是心滿意足!當日,我那師兄跟我說他那徒兒白眉,將他說得天人下凡一般,說他能夠將峨眉推到更高的地位!他眼光的確不錯,這些年來,白眉道行精進,又力壓玄門各派,即便我這個師叔,也略有不及,不過,即便是白眉,說白了,也就是個規行矩步,拾人牙慧之徒,卻是不比徒兒你,這般年少,就找到了自己的道,並且創出了自己的法,你若是生在上古,只怕如今已經是天界的大人物了!”
    陳沂臉上也是露出了笑容,他輕笑道:“師尊謬贊,徒兒自知,自個的資質並非頂尖,但是,資質並非一切,徒兒想要追求大自在,能做的,也僅僅是勇猛精進罷了!”
    連山沉吟片刻,說道:“為師過些年便要飛升,你跟隨為師時間最短,而且瞧你志向,也不是喜好權勢之人,因此,這連山宗宗主的位置,卻是要交給你兩位師兄之一了。不過,你這修煉法門,步步驚險,因此,為師將紫雲宮託付給你,回頭,你便去紫雲宮吧!唔,為師算出,百年之後,金母當年的幾個侍女的轉世之身,將會前往紫雲宮修行,屆時你要如何做,便自己看著辦吧!”
    “徒兒明白!”陳沂也沒有客氣,直接答應了下來。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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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次穿越14

    連山很快召集了弟子,將自己的決定說了,連山宗的宗主直接給了水晶子,倒是叫水晶子大喜過望,嶽轀卻也沒有反對的意思,他能夠得了連山的真傳,已經是意外之喜,對於其他的,更是沒有覬覦之心。
    連山又直接說了,紫雲宮會暫時留給陳沂,幾個人都知道,紫雲宮當年其實是被金母飛升前送給了峨眉,陳沂也不過是暫時借用而已,並不是真的紫雲宮之主,那裡雖說是神仙福地,但是,也是是非之所,因此,水晶子跟嶽轀都沒有覺得連山對陳沂過厚,因此,對連山的安排並沒有任何異議。
    連山宣佈了自個的決定之後,又宣佈分寶。連山在旁門稱雄多年,雖說因為自身道行高深,很少會用什麼法寶,但是不代表他沒有法寶,甚至,連山的法寶其實挺多,有的是他繳獲的敵人的,也有的是他自個煉製的,這些法寶連山自個也用不上了,因此乾脆都拿了出來,給三個弟子,還有徒孫朱梅給分了。
    陳沂原本就從連山那裡得了朱雀環和誅神刺,這次又從連山那裡得了一柄青霜劍,一身七星袍。按照連山的說法,陳沂那把七情仙劍一來是本命法寶,二來,威力也實在是太大,平常最好少拿出來使用,青霜劍卻是仿照峨眉的至寶青索劍煉製出來的,雖說品級比起青索劍低了點,但是也沒低到哪裡去,威力很是不凡,相比而言,七星袍卻沒有多少功效,上頭不過是鑲嵌了如同避塵珠,避水珠,避火珠之類的珠子,真要說起防禦功效來,卻是不怎麼樣。但是,這個最大的作用卻是可以接引天上星力,陳沂修煉的時候,便可以借用這些星力,化作自身的法力,對於陳沂來說,正是最合適的。
    連山將法寶分了之後,便說自個要閉死關,下一次出面,就是分別之時了,直接將幾個弟子都趕走,讓他們自個去修煉,然後便直接消失在大殿之中。
    出了大殿,陳沂便跟兩個師兄道了別,便直接往紫雲宮去了。而陳沂離開之後,嶽轀也跟水晶子辭別,說是打算自個尋個洞府,潛心修煉,水晶子百般挽留卻是不成,最終只得允許嶽轀單獨離去。
    水晶子自然也算不上真心,嶽轀之所以離開,也是為了向水晶子表態,連山宗的宗主一脈以後就是水晶子這一支的,自個不會插手,他自個也要另立山門了。
    紫雲宮的確是仙家福地,不過,陳沂對紫雲宮那些秘寶並無太多興趣,紫雲宮對他最大的作用就是這裡因為坐落在海中多條靈脈的彙集之地,因此,天地元氣格外濃厚,又有諸般禁制在,若是陳沂在這裡修煉突破,自然有著許多便利之處。
    這日,陳沂在殿中修煉,忽然心中一動,伸手一指,殿門便打開了,他曼聲說道:“進來吧!”
    這般說著,然後便有一個十二三歲的美貌少女有些猶豫著從殿門外面進來了,進來之後便跪伏在地:“小婢拜見宮主!”
    陳沂不過是掃了一眼,便看出了這美貌少女的原身,卻是這紫雲宮中的一個老蚌,準確來說,它並未真正化形,這個少女模樣,其實是她幻化而來。
    這老蚌原本就在紫雲宮中,當年金母在的時候,偶然開啟了靈智,靠著這點靈智,聽得金母講道,漸漸有了如今的道行。它大半時候都是在閉關,連山當日雖說知道她的情況,卻沒有多管,但是如今,紫雲宮的主人變成了陳沂,這老蚌清醒過來之後,見到陳沂,用蔔算之法算了半天,也不知道陳沂的來路,心中自然有些不安,因此,在紫雲宮外躑躅不前,不知道如何是好。若是這位宮主對異類有什麼想法,她也就只能放棄這等福地,離開紫雲宮了。若是陳沂並無什麼偏見,那麼,她還是想要厚著臉皮賴在這邊的。
    陳沂見那老蚌身上清氣十足,不光沒有孽氣,反而薄有功德,氣運也很是綿長,因此說道:“貧道不過是暫居紫雲宮,卻不敢自命為紫雲宮之主,你既然原本便是紫雲宮聽過金母講道的生靈,那麼,便依舊留在這裡吧,日後自然有你的機緣!”
    那老蚌頓時松了一口氣,連忙對著陳沂叩拜,口中謝道:“多謝道長,小婢必有厚報!”
    這老蚌的確是知恩圖報之輩,不過,陳沂對於所謂的厚報也沒什麼想法,只是說道:“這邊本是你的潛修之所,貧道也就是個過客而已,何談一個謝字!你下去吧,日後若是無事,不要打擾貧道的修煉!”
    老蚌趕緊點頭應是,然後從大殿門口退了出去。陳沂雖說那般說,她卻不敢托大,異類想要成道,何其之難,她多年來一心清修,偶爾還會救助海上的漁民,平復海中的一些災禍,因此,卻是積累了不少功德,饒是如此,她修煉前年,也不曾能夠褪去這老蚌之身,連人形都只能幻化而來,平常更是不敢跟修仙之人打照面,要知道,她體內那些玄珠,對於修仙之人來說,可是絕好的補品,這次壯著膽子出來,也是實在是沒辦法了,陳沂哪怕是暫居紫雲宮,卻是掌控了紫雲宮宮中的諸般禁制樞紐,他若是對自己有什麼想法,自個也是待不下去的。如今得了陳沂的實在話,老蚌總算是安心了。
    陳沂對這老蚌並沒有什麼意見,連山就不是什麼拘泥的人,並不覺得什麼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若是什麼為非作歹的精怪也就罷了,陳沂當日不是同樣將那只老蜃給收拾了一通,取走了一半的元珠,幾乎毀掉了那老蜃大半的修為。而這老蚌卻不在此之列,人家就算是妖怪,也是一心清修的妖怪,身上並無血氣,反而清氣盎然,氣運綿長,日後也有成道之日,只不過,那時候卻已經不是老蚌之身了。
    陳沂盤算了一下,只怕過些年,又有紫雲宮原本的故人要找上門來了,雖說不是紫雲宮命定之主,卻也有些緣分,陳沂琢磨了一下,覺得也不該阻了人家的機緣,他如今掌控了紫雲宮中幾乎是全部的樞紐禁制,因此,乾脆也不在紫雲宮前殿修煉了,直接去了後面金庭玉//柱之處,這邊當日開啟,連山陳沂師徒得了其中的兩卷秘笈,之後師徒二人參悟出了自個的法門,便將這兩卷秘笈放回了原處,又將這裡關閉了,甚至,連山跟陳沂還將各自參悟的法門留了一份在這裡,當日,也是加以禁制,有緣者得之,以免所托非人。
    總之,金庭玉//柱這裡如今已經全部封閉,雖說依舊雲霞彌漫,靈氣盎然,不過,這邊一般人也難以接近了,陳沂乾脆就直接進入了金庭玉//柱之下的一個密室之中,閉關之前,又吩咐那老蚌日後見機行事,若是有緣人過來,不必阻攔,另外,若無危及紫雲宮的事情,不必前來找他。
    那老蚌心中松了口氣,知道這位真心對紫雲宮並無什麼想法,因此趕緊答應了下來。
    陳沂閉關並沒有很久,便收到了連山的傳書,連山飛升在即,要陳沂回去觀禮。
    其實連山飛升並不打算大張旗鼓,不過是給幾個徒弟,還有一些至交好友一些機緣,畢竟,飛升的時候,必然會有一些異象,那會兒天闕開啟,自然更容易參悟到一些東西,對於觀禮之人的將來,也有好處。
    當然,除了觀禮之外,也有護法之意,連山這麼多年,自然也結下了不少的仇家,尤其,連山當日度化旁門,對於作惡多端之人,卻也有著雷霆手段,難免有些漏網之魚,甚至一些人恢復了前世的記憶,也會跑過來了結因果,要不然,等到連山飛升了,他們找誰去算帳呢!
    連山雖說還是挺自信的,不過,他那些至交好友算出來他即將飛升之後,立馬就表示要過來觀禮,說白了,還是想要搭把手。旁門散修中,如今不知道多少人修煉了連山傳下來的法門,因此,一個個都欠下了連山不少人情,這等人情幾乎是再造之恩了,因此,遇上連山飛升這等大事,他們自然要搭把手,等到日後,他們若是有緣飛升了,到了天界,也會是連山的臂膀,或者是願意與連山結盟。
    陳沂接到了傳書,立馬就出關了,臨走之前又跟那老蚌說了一些,讓她若是有什麼事情,只管自己做主,不必礙於他的什麼想法。那老蚌一聽,就是一個咯噔,她確實有了一些模糊的預感,只是還不分明,被陳沂這麼一提醒,頓時有了些眉目,只是想到將要發生的事情,老蚌又有些猶豫不決起來,畢竟,哪怕陳沂說是不會管這些事情,但是實際上,陳沂還是連山指定的紫雲宮之主啊!
    陳沂並沒有去考慮這老蚌的想法,他跟這老蚌提醒了一下之後,便直接往連山宗那邊而去。
    而連山宗,這會兒卻是氣象不凡,旁門諸多宗派還有散修得知消息,都已經趕了過來,連山這會兒也出關了,趁著還沒到時機,一方面調勻氣息,一方面又打算在離開之前給眾人一些指點,因此,等到人來得差不多了,乾脆又來了一場講道。
    講道持續了三天之後,眾人心中都有了預感,天劫將至。


  ☆、第六次穿越15

    陳沂雖說見識過逍遙子破碎虛空,自個也曾經經歷了一次類似的事情,但是,這個次位元面的規則,可跟他經歷過多諸多武俠位面不同,這個次位元面的規則要嚴密得多,所謂的天劫,並不僅僅是天降的諸多劫數,沒准還附帶了地劫,人劫。
    比如說,某人飛升的時候,不光是天上天雷天火降臨,地下也是地火噴發,或者是搞出了什麼地震山洪之類的麻煩,他的仇家也算出了他即將飛升,跑過來了結因果。
    因此,渡劫之人除了要做好應對天威的準備,還得防範著其他的事情,要不然,麻煩可就大了。
    連山宗也是位於海上,連山選擇的渡劫之地就是距離連山宗百里之遙的一座荒島。甚至為此,將這荒島方圓數十裡的生靈都驅逐了出去,就是擔心渡劫的時候照顧不到,海裡的那些生靈因此受損,平白添上一份罪孽。而一眾過來觀禮的人,也在荒島附近觀看守護。
    連山依舊是羽衣星冠,這會兒懸浮在荒島之上,天空中,黑雲越壓越低,雷劫已經在醞釀,一些有見識的人已經倒抽了一口涼氣:“四九天劫!”
    所謂四九天劫,如今已經是修行界幾乎是最厲害的天劫了,其實在上古之時,這等天劫,簡直是不入流的修士飛升才會遇到的,但是自從天人兩界分開之後,人間的天劫,威力也下降了許多,畢竟如今渡劫的人,水準跟上古時候也差得太遠了。
    上古之時,那些大能說不得化形天劫便是九九天劫,一些資質逆天或者是別的,招惹出天罰來也是有的。
    修行界上一次四九天劫,已經是近兩千年前的事情了,那次卻是白起坑殺了四十萬的長平趙軍,才招來了這等天劫,白起因此元氣大傷,明明已經是頂尖大巫的水準,但是沒多久便壓制不住傷勢,直接過世了。
    可是連山的情況,跟白起能比嗎?連山多年來除惡揚善,又有教化旁門的功德,原本很多人都覺得以連山的功德,只怕天劫就是意思一下也就過去了,需要應付的多半還是人劫,哪知道,一上來就來了這麼個大陣仗。
    連山卻是處之泰然,他仰頭看著天空,哈哈一笑:“果然如我所料,大功德也是大因果,我今日度了此劫,我的誓願才算是真正圓滿了!”
    連山此言一出,眾人也便明白過來,見連山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大家暫時放下了心思,然後在一旁觀看。
    一開始的天劫,自然沒有什麼深意,無非就是尋常的雷劫,但是到了後面,普通的天雷已經變成了五行雷劫,又有地水火風憑空升起。
    連山卻是不慌不忙,仗劍挺立在半空中,他身上的羽衣星冠都不是尋常的寶物,對於五行四象頗有鎮壓之能,不過,天劫同樣蘊含了上天的威能,其中天道的意志卻不是那麼容易應對的,虧得連山身上有著功德護體,削弱了天劫的一部分威力,他本身道行也頗為高深,身家也很是豐厚,這會兒將各種各樣的法寶拋了出來,將周身防得滴水不漏。
    數十道幾乎有水缸粗細的銀白色雷電劈在了荒島上,硬是將荒島劈開了數條裂縫,岩漿從裂縫中湧了出來,連山卻是早就查看過荒島的情況,這會兒不慌不忙,引劍一揮,竟是迫得那些岩漿以更快地速度湧了出來,而岩漿中蘊含的地心毒火,卻被連山引動,直接向著天空中劈下來的雷霆迎了過去,那些地心毒火在天雷之下,瞬間煙消雲散。
    陳沂邊上,一個東海的散仙不由讚歎道:“無量天尊,連山大師果然是高人,竟是想到利用天界,解決地心毒火,而且他這般順水推舟,地下火山噴發之下,這海中又能多出一座不小的島嶼,哪怕如今有著岩漿作祟,但是,過上一段時間,這島嶼便能欣欣向榮起來了!”
    其他幾個散仙也是連連稱是,看著連山對於天劫的應對,他們心中也有了一些想法,不管怎麼樣,只要是想飛升,都需要面對相應的劫數,不過是劫數的大小問題,有著連山的這般經驗,他們以後渡劫,參考連山的一些應對方式,起碼平添了一成把握,不要小看這一成,尋常人渡劫,雖說不至於九死一生,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連山那邊,已經有域外天魔自虛空而降,化作天闕樓臺,天女仙人,在虛空中幻化出了無邊的勝景,那些域外天魔主要對付的是連山,但是,以他們的威能,哪怕外泄的一些氣息早就的諸般幻象,也讓一些道心不堅之人為之迷惑起來。
    誰也不知道連山在幻境中看到了什麼,卻見連山幾乎忘了天上還有天劫下降,一個閃神,就被幾道雷霆劈中,幾乎將人劈到了岩漿之中,陳沂站在一邊擔憂不已,要不是貿然進入天劫籠罩範圍,會引起天劫的感應,增大天劫威力的話,陳沂都想要直接沖下去看看怎麼回事了,然後,連山忽然從岩漿中沖了出來,看外表,卻看不出什麼異象來,但是身上卻是劍氣沖霄,卻不帶什麼戾氣,他一劍劈出,那一劍竟是同樣也演化出了無邊的幻象,頓時,虛空中傳來了一聲慘叫,那些域外天魔一下子被迫回了天外天,虛空中那些幻象頓時消失無蹤。
    就在連山應對天魔劫的時候,一眾觀禮之人已經感覺到,周圍多出了一些氣息,看樣子,卻是過來找茬的連山仇家了。
    連山那邊天劫雖說已經度過了大半,但是越是這個時候,越是不能掉以輕心。
    連山的仇家,許多都是魔道之人,這些人做事往往不擇手段,損人不利己的事情也是做得格外順手。
    他們早就在遠處觀望了一段時間,魔道之人也有著諸多奇術,陰邪詭異,叫人防不勝防,他們對於氣息收斂,也格外有一套,不過這會兒在場的,多半都是仙人一流,因此,很多人都感覺到了那些不對勁的氣息,頓時一個個如臨大敵,都是全神戒備起來。
    陳沂要說境界,並非最高的,但是他的元神多次蛻變之後,在品質上已經跟許多人拉開了距離,靈覺格外驚人,他手上掐了一個劍訣,七情仙劍在他的刻意掩飾之下,一點劍光都沒有透出,直接向著一個方向斬去。
    而那裡,一個穿著大紅色袍子的身影瞬間從虛空中現出了身形,那人壓根沒想到,陳沂出手如此迅速,而且七情仙劍中甚至被連山加入了一些煉化過的天魔,因此,也有了天魔穿梭虛空之能,直接就被七情仙劍直接刺中,元神頓時一個恍惚,一下子陷入了七情仙劍構建出來的幻境之中。
    這會兒情況危急,陳沂也顧不上連山之前的一些教導了,直接就動用了七情仙劍幾乎是最大的威能。
    陳沂之前將七情仙劍放在虛空之中洗練,另其吸收方圓數萬里之內的七情六欲,以增強其威能,因為陳沂吸收的都是凡人的那些情緒,因此,這七情仙劍竟是沾染了一些紅塵孽氣,這會兒使出來之後,被七情仙劍刺入的人,元神便被紅塵孽氣污染,頓時墮入到幻境構建的人道輪回之中,難以解脫。
    陳沂一劍建功,其他人也是紛紛出手,海外這些散仙原本並沒有如何高明的傳承,不過,他們能夠在修行界闖出一番名聲出來,又修煉到如今這個地步,自然有著常人不及的本事,而且各自都有些壓箱底的功夫。
    他們原本就欠下了連山的因果,這回在連山渡劫時觀禮,又得了一些好處,因此,這會兒自然要全力以赴,保證連山渡劫不被打擾,才算是償還了這番因果,因此一個個全力出手,頓時,整個荒島附近數百里,一下子變得混亂起來。
    各種各樣的法寶飛了出來,劍光四散,魔道那些人也是手段頻出,漫天飛滿了血光,還有腥臭的味道四散開來,叫人心中生出煩惡之感,一些白骨還有怨魂修煉出來的邪門法器祭出,頓時,各種鬼哭狼嚎的聲音都冒了出來。
    陳沂將身上的幾種法寶都祭了出來,朱雀環護體,誅神刺時不時地抽冷子給人一下,七情仙劍神出鬼沒,而青霜劍卻是帶著青色的劍光,在空中飛來飛去。
    陳沂元神強大,又有一心多用之能,這會兒竟是一個人拖住了好幾個魔道邪道的高手。最開始那一個,已經被七情仙劍活生生磨滅了元神,元神崩潰,又被自身的法寶反噬,七竅流血而死。
    這些人趕著連山渡劫的時候過來,自然起了趕盡殺絕的心思,一個個出手毫不容情,陳沂自然也沒有心慈手軟的意思,他這會兒直接將自個牽制住的眾人拉入了七情仙劍的籠罩範圍,在這些人被困入其中之後,將誅神刺隱在暗中,只要對方心神失守,就是一下刺出。
    陳沂這邊戰果斐然,那邊卻出了狀況,竟是有幾個散仙失手被魔道之人控制,進入了天劫籠罩的範圍,受他們的氣機影響,天劫竟是變得愈發瘋狂起來。
    連山站在虛空中,輕歎了一聲,一旦被天劫感知到,採集到了身上的氣息,那麼,即便將其驅逐出了天劫籠罩的圈子,也是來不及了,這幾個散仙進入天劫籠罩範圍之後,便擺脫了控制,感知到身上沉重的壓力,都是臉色異常難看,他們看向了連山,露出了一個苦笑:“道兄,這次卻是我等拖累道兄了!”


  ☆、第六次穿越16

    連山哈哈一笑:“諸位道友,這有什麼連累不連累的,若非你們來給我連山幫忙,如何又會惹上這等麻煩,是我連山對不住你們才是!也罷,如今,我等聯手,一起應對這天劫,到時候一同飛升,也是一段佳話!”
    連山這邊卻是灑脫,但是週邊一眾人卻是一陣氣惱,他們這麼多人過來給連山幫忙,結果到頭來竟是給人添亂來了。若是連山單獨渡劫,雖說這些魔道邪道之人依舊會過來,但是,在天劫結束之前,卻是不敢隨便出手的,畢竟,哪怕他們習慣損人不利己,但是,損人損己的事情,還是不樂意做的,最多是驅趕一些炮灰,將他們趕入天劫籠罩的範圍便罷了,只是那樣的話,那些人的修為不會很高,引來的劫數也不會多大,對於連山也就不會有太多的影響了。
    結果如今叫這些人利用,不光是害了連山,還把幾個道友給坑了,簡直是狠狠地在他們臉上來了個響脆的,如何不叫他們惱火。
    修仙之人在乎的東西不多,但是,對於自個的面皮卻是異常看重,很多時候,修行界的一些大事,卻都是意氣之爭,面皮之爭,誰也不能真的做到唾面自乾,四大皆空,哪怕是修行界一些有名的高僧大德,也不能例外。
    這會兒見得這般情況,一個個下手更是狠了三分,很多人將一些壓箱底的手段都拿了出來。
    旁門到底是旁門,他們為了成道,多半也修煉了一些古怪詭異的神通,很多人同樣修煉過一些天魔之法,這會兒使將出來,頓時將局面扳了回來。
    陳沂那邊也是心急,這會兒見連山遇險,心中也是咬牙,只是,這七情仙劍若是真的全面發威,卻是敵我不分,因此,陳沂只得放棄了這個想法,這會兒竟是不顧用朱雀環護體了,直接全力催動朱雀環,將其形成了一個南明離火陣,將之前用七情仙劍困住的幾個人籠在陣法之中。
    南明離火乃是朱雀之火,對上這些邪道魔道的修士,最是厲害不過,他們修煉的那些魔道功法,遇上南明離火,簡直如同滾湯潑雪一般,一時間連護身的法力都被擊破,只得勉強在南明離火之下支撐,偏偏又被七情仙劍所困,元神混沌不明,壓根不能全力應對南明離火,敗亡在即。
    陳沂一邊操控著朱雀環,一邊又使出青霜劍,配合誅神刺,一個正大光明,一個神出鬼沒,一時間,不少魔道邪道的修士在他手底下飲恨,頓時,不少人就向著陳沂這邊攻來。
    陳沂見得一整套的天魔白骨劍迎面向著自己而來,隨之而來的就是撲鼻的腥臭之氣還有叫人毛骨悚然的淒厲哭號之聲,陳沂一見就知道,這等法寶卻是不知道屠殺了多少人才能夠煉成,尤其其中有著那些人臨死之前的怨氣在,若是叫這些怨氣沾上了元神,不能及時清理煉化的話,元神受損,若是還想要證道的話,只有轉世重修一條路了,甚至邪門一點的,一些怨氣還會如同跗骨之蛆一般,纏繞在元神之中,哪怕經歷一次一次的輪回,也難以消磨殆盡,最終,不僅難以走上仙途,還會因為元神被怨氣逐漸磨滅,最終失卻靈性,甚至,還會墮為怨魂,再無解脫之日。
    陳沂見這天魔白骨劍向著自己刺來,他卻是冷哼了一聲,紫雲宮留下的秘笈之中,卻是也有著天魔秘術的傳承,裡面也有應對這等法寶的辦法,這會兒他直接操縱自身法力,化作一隻金色的元氣大手,一把抓住了那一整套的天魔白骨劍,然後瞬間切斷了法寶與其主人的聯繫,頓時,那暗中操縱這天魔白骨劍之人因為元神受損,頓時就暴漏了出來,這等魔道修士,元神本就不純,而且並不是非常穩固,畢竟,修煉這等魔道功法,需要承受種種反噬,因此,陳沂誅神刺刺出,頓時一下子被刺破了紫府,整個人頓時如同癟了氣的氣球一般,加上他本身怨氣血氣纏身,這會兒壓制不住,頓時就被反噬,一身的氣血被身上的怨氣血氣奪走,一下子失去了生機。
    頓時邊上一個古怪的如同哭喪棒一樣的法寶探出,竟是將這個倒楣傢伙的屍體也吞了進去,又聽到那人發出“嘎嘎”的怪笑:“雖說沒了氣血,不過,這肉身卻是被法力淬煉過幾百年了,回頭卻是煉製屍傀的好材料啊!”
    陳沂冷笑一聲,先是躲過了一柄血神刀,他本是武俠位面歷練過多次的,戰鬥意識卻是比這些修士還要強出一大截,對於危機的感知能力也極強,往往能夠在間不容髮之際,避開一些偷襲攻擊,他直接禦使著青霜劍,帶著一道幾乎是絢爛的青色劍光,下意識地使出了九韶定音劍,他修煉多年,當日看過的種種秘笈,已經觸類旁通,這會兒用著一柄並非特製的青霜劍,就發出了清脆悅耳,暗含節律的劍鳴之聲,又附加上了七情仙劍的一些力量,頓時便引發了惑人心神之能,一時間,圍攻他的那群人都是一頓,而陳沂那邊,朱雀環已經建功,之前被困在南明離火陣中的人,已經被化作了飛灰,陳沂召回了朱雀環,南明離火從朱雀環中飛出,又在空中化作了一簇簇小小的火苗,直接落在了那些人身上,頓時,就聽見了一陣慘嚎之聲。
    陳沂這邊雖說看著驚險萬分,但是因為陳沂應對得當,卻也是從容不迫,那邊水晶子卻是不慎,被一個邪道修士擊傷,嶽轀趕緊過來救援,結果又將自個對陣的幾個人引了過來,他雖說如今恢復了重修之前的道行,但是終究是雙拳難敵四手,不由左支右絀起來。
    而忽然,陳沂卻是生出了一種奇妙的預感,耳邊傳來了連山爽朗的笑聲,他聞聲看去,卻見連山這會兒羽衣殘破,星冠散落,但是卻是一劍擊破了劫雲,而另外幾個散仙雖說形容狼狽,但是也算是度過了天劫,他們本就有著地仙的修為,度過天劫之後,虛空中仙光灑下,又有功德金光湧入了連山的體內,連山的身形似乎都變得有些虛幻起來,他臉上露出了一個悲憫的笑容,忽然出手,連法寶都沒有用,然後,人群中那些魔道邪道修士紛紛爆體而亡,連山的身體順著仙光向著虛空中一座輝煌的門戶飛去,他看了眾人一眼:“諸位,連山在天界恭候諸位到來!”
    說著,他又是一揮手,頓時,他渡劫的荒島上,岩漿消失殆盡,上面竟是生出了諸多的生靈來,一時間靈氣盎然,猶如仙島一般。眾人紛紛對著連山行禮,然後,連山就消失在了門戶之中,門戶很快消失不見,眾人一時間悵然若失起來。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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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次穿越17

    連山順利飛升的消息一下子傳遍了整個修行界,尤其,連山臨飛升的時候,將來襲的魔道邪道中人直接都幹掉了,頓時,魔道勢力大減,原本一團散沙的這些魔道邪道之人頓時人人自危,直接結盟聯合了起來,以應對正道還有一些與他們有些仇恨爭端的旁門之人。
    而連山的飛升,也讓旁門之人大松了一口氣,連山算是旁門成就金仙第一人了,算是先行者,這也證明了他的路子是正確的。旁門從來不缺驚才絕豔之人,要不然,為何玄門正道很多時候,願意打著度化的名義,去招攬那些旁門散仙呢!
    連山給了這些人一個大方向,一個個各種奇思妙想都冒了出來,他們一時間也顧不得尋找那些魔道邪道的修士晦氣,一個個都安心修煉起來,旁門的實力卻在這樣的過程中大漲起來。
    陳沂回了紫雲宮,就見到了有些惴惴不安的老蚌,還有三個年紀尚且十分幼小的女孩。
    這三個女孩某一世正是紫雲宮中的侍女,前面幾世也是有過仙緣之人,哪怕是她們的父親,當年也曾經是紫雲宮的僕役,又對老蚌有過恩情。
    她們這輩子卻是生活在漁民之家,因為島上有人煽風點火,因此他們一家子都丟入了海中,她們的父親已經去世,老蚌想起了陳沂之前的吩咐,有自個算出了一些模糊的天機,便出面將三個小女孩救回了紫雲宮。
    三個女孩年紀一般大小,生得都是玉雪可愛,鐘靈毓秀。她們原本不過是紫雲宮的過客,最終壓根沒能守住紫雲宮偌大的家業,而且,她們本身也有些麻煩,老蚌雖說活了這麼多年,但是性子也是極為單純,不通世情,對於很多事情搞不清楚,後來為了追尋大道,自個轉生了。三個小女孩佔據了偌大的仙府,平白修煉出了一身的法力道行,心性卻沒有跟得上,如同窮人暴富一般,搞出了不少事端,平白引來了諸多的因果,因此叫人抓住了把柄,最後一一應劫。
    陳沂出現之後,那老蚌有些猶疑著走過來,對著陳沂行了一禮,將事情的始末說了,然後有些惴惴不安地問陳沂,是否能夠收容三姐妹在紫雲宮修行。
    陳沂看到三姐妹的時候,就算出了前因後果,他直接點了點頭:“爾等跟紫雲宮的確有緣,不過,至於緣淺緣深,還得看你們自個!你們好自為之吧!”
    三個女孩年紀還小,這會兒見得陳沂雖說言語並不嚴厲,但是身上自有一番威勢,不由有些畏懼之心,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緊張地學著老蚌的樣子給陳沂行了禮,細聲細氣地說道:“初鳳(二鳳/三鳳)多謝仙人收容之恩!”
    紫雲宮當年雖說叫金母許給了峨眉,但實際上,這裡頭還是有些文章的,何況,金母當日又在連山身上下了注,將紫雲宮的一應寶物都對連山開放了,又默認了陳沂佔據了這裡,因此,天機其實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再是之前的那些局面,甚至,就連金母,都未必知道人間會發生什麼事情了。
    因此,若是這姐妹三人真的能夠安心修行,又有足夠的資質悟性,她們當年本來就是金母身邊的侍女,這輩子繼承金母的遺產,也是理所當然之事。至於金母當年說了將紫雲宮贈給峨眉,但是又沒有明確說是什麼時候,這裡面自然也有些漏洞可鑽。何況,金母難道真的就願意將自己人間的仙府平白送給峨眉,就算峨眉有她當年的弟子轉世,但是轉世之後,他們還是當年的紫雲宮弟子嗎?還不如讓人繼承金母的衣缽,繼承紫雲宮也是名正言順。
    陳沂參詳了一番之後,想著如今旁門大興,正道未必能夠如同原本的命運那般,能夠一飛沖天,獨領風騷,成為末法之劫之前最大的贏家,因此,若是這三姐妹可堪造就的話,陳沂不介意將紫雲宮交到這三姐妹手上,讓她們能夠成為紫雲宮真正的主人。
    很多時候,人心其實就上應天心,人心一動,天機就會發生一定的變化,只不過,很多時候,變化非常微小而已。
    峨眉那邊因為連山順利飛升的事情,雖說不至於方寸大亂,但是,也幾乎將他們全盤的算計給打亂了,哪怕峨眉諸多高人,在那邊推演天機,也不得不說,祖師爺留下的那些後手,如今很多都已經廢了。
    如今他們也是頭疼,峨眉對紫雲宮自然是有著覬覦之心的,一開始紫雲宮在連山手上,他們還很是篤定,畢竟連山跟峨眉還是有著香火情分的,等到後來,陳沂接手了紫雲宮,他們對陳沂幾乎沒有半點瞭解。
    連山原本就以顛倒陰陽,偷天換日之法,將陳沂的命數跟一個早就形神俱滅的旁門散仙給連上了,甚至為此,還將那個旁門散仙曾經的一些事情從天機中剝離了出來,塞給了陳沂,他飛升之前,更是給陳沂做好了安排,因此,只要人間道行沒有超過連山的人,壓根算不分明陳沂真正的來路,只會當他是那個旁門散仙的轉世之身。
    陳沂是連山的衣缽弟子,真正得到了連山的傳承,而且按照連山當年的說法,陳沂甚至是青出於藍的,連山飛升之前,就將紫雲宮交給了陳沂,陳沂又不是什麼軟柿子,當日連山飛升一役,陳沂一個人,就幹掉了同等境界的對手足有十多個人,甚至,還有個幾乎有著地仙修為的魔門之人,死在了陳沂手上。
    陳沂一方面自個本事過硬,另一方面,因為連山的緣故,旁門諸多仙人,跟陳沂能沒有一點香火情分嗎?何況,峨眉至今仍然將連山視作峨眉三祖之一,若是他們為了紫雲宮打上門去,于情於理,都是自個理虧。何況,連山飛升就是金仙,據上界傳來的消息,連山飛升之後,就得了天封,如今的職司甚至不在峨眉祖師關尹之下,這麼一來,為了一個仙府,得罪連山真的是不值得。
    因此,陳沂那邊心念一動,紫雲宮原本跟峨眉還有頗大的緣分,如今竟是若有若無起來,似乎顯出了紫雲宮未來有了新主的模樣,峨眉這邊哪怕心裡幾乎抓心撓肺,也不好上門找陳沂問責,何況,這種情況,未必是陳沂的主意,說不得,上界那邊,金母又有了什麼想法呢!峨眉一干長老掌門坐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終還是歎了口氣,只得暫時先認了。
    不過,他們也沒有真的就放棄了,如今正道雖說算不上衰微,但是也沒能佔據決定性的優勢,旁門已經呈現了分庭抗禮之勢,魔道那邊似乎又有些動作,因此,峨眉想要真的領袖群倫,還真得精打細算一番。
    因此,峨眉竟是幾個宿老同時出手,推演起了陳沂的未來。
    陳沂對此卻不是很清楚,初鳳她們三姐妹入了紫雲宮之後,她們年紀太小,老蚌教導孩子顯然也不是很靠譜,陳沂雖說沒有收下姐妹三人為弟子,還是不得不給她們啟蒙。
    姐妹三人都是頗為靈慧之人,論起根性仙緣,自然是初鳳最強,但是,二鳳三鳳也未必真的差到哪裡去了,陳沂一方面教導姐妹三人一些常識,一方面將連山所傳的功法中的奠基法門教導給了她們。
    姐妹三人都不是傻瓜,她們之所以在原本的命運軌跡上走到了另外一個方向,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窮人乍富,根本守不住自個的心性。她們還很幼小的時候,就入了紫雲宮,老蚌雖說一直在紫雲宮修煉,但是從來不敢以紫雲宮之人自居,因此,倒是叫她們三人覺得老蚌其實與她們的保姆無異,自個卻是這紫雲宮的主人了,因此自高自傲,不可一世。而且很多時候,想法還保持在凡人的境界,各自也沒什麼主見,因此鬧出了種種事端出來。
    但是如今不一樣,紫雲宮之主並不是她們,而是陳沂,因此,她們壓根沒有那種主人的心態,紫雲宮再如何,也不是真的是她們的,因此,一個個卻是小心謹慎了不少,生怕做了什麼錯事,就被陳沂逐出了紫雲宮,又成為那個生死不由自己的普通漁家女,因此,跟著陳沂學習修煉都格外努力。
    陳沂見姐妹三人進益可喜,而且,性格也差不多塑造成型,初鳳年紀最大,因此成熟穩重,陳沂卻是常常引導她要有自個的想法主見,不要別人一說,就聽信了,而二鳳三鳳,卻是要叫她們有足夠的敬畏之心,不可肆意妄為。須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們固然有著仙緣,但是,天下這麼大,誰又知道其他人是否有著更好的機緣呢?
    等到姐妹三人十多歲,一方面斬了赤龍,築基有成,一方面心性性格也已經成形,陳沂便打算放手了,因此,便叫姐妹三人回家鄉解決前番的因果,然後再回紫雲宮潛修。陳沂打算看看她們解決因果的方式,再決定要不要將紫雲宮的未來交付到她們手上。
    姐妹三人在老蚌的護持下回了出生的漁村,陳沂並沒有暗中關注,他這些年雖說看起來疏于修行,但是修為卻沒有落下,反而一直在精進,如今又已經到了瓶頸,需要再次閉關,進行新一輪的元神蛻變了。


  ☆、第六次穿越18

    第六變的時候,陳沂竟是經歷了天火之劫,這還不是一般的天火,而是紫極天火,即便是在天界,一般的仙人也是不敢招惹這等天火的。
    而對於已經煉化過一次贔風的陳沂來說,這就有了前例可循。紫雲宮中天地元氣並不缺,甚至這金庭玉柱之處,不管是為了溫養法寶,還是為了提供這些金庭玉柱禁法所需要的能量,這邊的天地元氣異常濃厚,幾乎要變成液態,因此,陳沂有驚無險地完成了這一次元神的蛻變,又將紫極天火煉化到了元神之中。
    也不知道是因為已經經過了多次蛻變,還是因為煉化了贔風紫極天火的緣故,陳沂發覺自個的元神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但是,以他的見識,只知道元神變得更加強大凝練,卻不知道,自個的元神真正在向著先天蛻變了。
    周天萬界,人族雖說極為興盛,但是本質上還是後天種族,各個民族的神話中,都有神靈造人的傳說,而且造人所用的無非就是泥土,最多就是泥土是什麼特殊的貨色而已。因此,人族的根基,比起一些先天的生靈,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像陳沂修煉武功,將所謂的後天真氣化作先天真氣,但是,這個先天,不過是那種出身之前,如同還在母親腹中的那種先天,真要是比起那種天生地養的生靈來說,這種先天,只能說是偽先天而已。
    真正的先天,說的其實是元神的本質,而陳沂的元神,卻是在一次次的蛻變之中,開始無限地向著真正的先天轉化了過去。
    當陳沂真正完成了元神的轉化之後,陳沂就能說自個真正變成了一個先天生靈了,到時候,根基將會更加深厚,也能夠修煉到更高的層次上去。
    陳沂並不知道這一點,不過,他也知道,自個一直在進步。他出關的時候,初鳳二鳳三鳳姐妹三人也回來了。
    她們並沒有帶回另外什麼人,見陳沂出關,規規矩矩地將回去之後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陳沂,無非就是她們懲治了之前陷害了她們父女的人,又懲罰了那些漁民,在島上的時候,她們原本的夥伴冬秀也想要到紫雲宮修仙,不過最終卻被她們拒絕了。
    陳沂教過她們一些修行界的常識,不是什麼人都能夠修仙的,得看天資福源。哪怕如今旁門功法的推行,讓修行的門檻降低了許多,但是實際上,對於這個依舊還是很有講究,除了資質之外,最重要的還有心性,那個冬秀顯然不是什麼能夠一心苦修的人,她很有權欲之心,而且不甘寂寞,這樣的人若是入了紫雲宮,只怕會壞了紫雲宮的風氣。
    何況,初鳳她們姐妹三分根本就做不了主,在老蚌說了冬秀不適合之後,雖說心中不舍,但是還是沒有答應,最後直接回來了。
    陳沂聽了她們的處置,雖說很多地方還是顯得有些心慈手軟,不過,她們本是女子,而且如今還很年輕,自然很難下什麼狠手,不過,其實那樣也足夠了,陳沂想著,她們日後跟自個的家鄉幾乎就沒了任何交集,既然如此,既然因果已經了結,也就沒有必要再在這種事情上糾纏不清。
    總體來說,陳沂對她們三人還算比較滿意,最終終於下了決心,將紫雲宮的道統,交付到她們姐妹三人手上。
    當然,在這之前,還是得跟紫雲宮的原主人天一金母說一聲,陳沂默禱一番之後,沒有見到什麼異象,比如說,原本裝了天書秘笈的匣子飛走什麼的事情,便知道,金母雖說沒有明確表態,其實也是默認了這件事,當即也沒了什麼顧忌之心,直接召來三人,跟她們說了紫雲宮的由來,然後直接說道:“紫雲宮乃是天一金母的道統傳承所在,而貧道卻是連山宗的弟子,雖說在功法中借鑒了一二,但是,貧道師徒對於紫雲宮來說,不過是個過客,紫雲宮最終還是得交托到金母的弟子手中!”
    姐妹三人有些呆呆地聽著陳沂的那些話,很快卻是明白了陳沂的意思,一時間又驚又喜,眼巴巴地看著陳沂,幾乎不知道該說什麼。
    陳沂看著三人的情態,微微一笑,說道:“這樣吧,貧道帶爾等去金母畫像前拜一拜,你們就算是金母的隔代傳人了,日後繼承紫雲宮也是名正言順,不會有人因此質疑!”
    初鳳最是靈慧,當即盈盈下拜,口中說道:“初鳳多謝前輩!”
    二鳳三鳳見姐姐下拜,也是跟著拜倒:“二鳳/三鳳多謝前輩!”
    陳沂受了她們這一拜,然後說道:“起來吧,你們跟貧道過來!”
    陳沂在紫雲宮多年,又得了紫雲宮的諸多樞紐禁法的傳承,很快帶著姐妹三人去了主殿,那邊便懸掛著金母的畫像,他在金母像前上了三炷香之後,在一邊站定,引導著姐妹在畫像前行了三跪九叩的拜師之禮,畫像中薄薄的金光散出,落在了姐妹三人身上。
    陳沂站在一側,看得分明,姐妹三人雖說沒有看見,卻也感覺到一股暖流融入了身體,如同在母親懷裡一般安心舒適。
    金母能夠透過一幅畫像顯出這般神通,陳沂頓時也就明白一些金仙的威能了,他曾經聽連山說過天界的一些情況,天規森嚴,並不是假的,仙人想要下界,那是難而又難,因為,仙凡隔絕,除非是大羅一流,才能順利穿梭兩界,而且也得付出不小的代價。
    因此,通過人間留下的一些後手顯靈,卻是比較正常的手段,陳沂分明感覺到,那些金光中帶著一些不似凡間的氣息,說不得還是天界的仙靈之氣,金母這回也算是大手筆了。
    不過,這也難怪,金母算起來算是半個先天神聖,金母乃是西方白帝之女,西方白帝卻是先天的神靈,金母因為出身的問題,根基太過深厚,因而飛升反而要比凡人得道難得多,不過,也因為這個,她才能夠以旁門之身,直接證就金仙位業,並且飛升之後,就有了不低的仙職。因此,對人間的干涉力度也挺大。
    陳沂見金母算是直接表態承認了初鳳她們姐妹三人,心裡也是一松,看起來,連山這個師尊在天界混得很是不錯,要不然,也不能叫金母不顧白眉的面子。
    陳沂心中這般想著,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等到三人行過拜師之禮,便打算將紫雲宮的功法正式傳授給姐妹三人。


  ☆、第六次穿越19

    姐妹三人剛剛入門沒多久,陳沂就收到了水晶子那邊的傳信,水晶子之前在連山飛升那一役中受了重傷,哪怕連山臨走的時候,祛除了他體內的魔氣,但是,還是損了根基,因此,已經決意兵解,重入輪回。
    水晶子原本就有這個打算,但是他原本是想著等到弟子朱梅修為達到一定程度之後兵解,然後才能保證他的弟子回頭能將他重新接引回仙道中去,結果這回出了意外,只得提前實施自個的計畫了。
    好在如今無論是岳轀還是陳沂,修為都不算差,因此,水晶子這次傳信,就是想要給岳轀和陳沂留下一個信物,回頭讓兩個師弟到時候接引轉世的他入門,若是順利的話,還能夠幫他破開胎中之迷,直接就能取回前世的記憶乃至心境境界。
    陳沂得到消息之後,便跟老蚌還有初鳳她們姐妹三人說了一下,直接就回連山宗去了。他卻是沒有注意到,他剛剛說了自個出門的緣由,老蚌卻是心中一動,臉上露出了堅定之色。
    老蚌一心向道,修煉千年,但是至今甚至無法完全化形,雖說積累了不淺的法力,但是境界上想要更進一步,簡直是難之又難,因此,老蚌也早就有了想法,打算褪去自己今生的軀殼,元神投入輪回,以圖轉世為人。
    只是老蚌也有些疑慮之處,要轉世重修並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即便是金仙一流,對於輪回依舊是沒有多少辦法的。投入輪回之後,就會被輪回的力量洗去前生的神通記憶,想要取回這些記憶,可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情,總要有個差不多神仙境界的修為才能窺探到前生的記憶,若是有個金仙的修為,差不多能上溯到之前的九世,若是成就大羅金仙,超脫命運長河,那麼,才算是能夠溯本歸源,看到自己最初的根底了。
    老蚌論起法力的雄厚,真是少有人能夠比得上她,但是,論起境界,甚至還沒有得入仙境,因此,壓根不確定自己能不能真的投入人道,即便是順利轉世成人之後,沒有合適的人接引,那麼,問題就來了。
    老蚌哪怕確定自己轉世成人之後,應該頗有些根基,畢竟自個千年的積累也不是假的,元神雖說沒有達到那個層次,但是也打磨了多年,但是,誰也不能確定,她轉世之後能不能順利得到仙緣,若是一輩子都沒遇上,那麼,也只能沉/淪在凡人之中,碌碌無為數十年之後,再次進入輪回,到時候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下一世也能有個不錯的根基了。
    即便遇上的仙緣,但是也得看遇上的是什麼人,哪怕是玄門或者是旁門裡頭的小門小派,那就算了,好歹還有個指望,若是遇上了魔道邪道的人,麻煩就大了,說不得還得淪為爐鼎一流,那樣的話,幾乎一輩子就毀了。
    老蚌在紫雲宮多年,跟陳沂說過的話,還沒有初鳳她們一年說過的多,跟陳沂自然也覺得沒什麼交情在裡頭。這種事情,能夠託付的唯有至交好友,陳沂真的會幫她的忙嗎?老蚌心裡一點也不確定。
    不過,知道陳沂這次離宮,是為了他師兄水晶子兵解轉世的事情之後,老蚌猶豫了一番之後,還是下定了決心。
    她真的等不下去了,要等到初鳳她們有了這個能耐,得等到什麼時候啊,玄門大劫快要到來,到時候,天機混亂,初鳳她們自顧尚且不暇,何況是為了她四處奔走呢!因此,還是得請托到陳沂身上,為此,她已經決定拿自己的遺蛻作為交換。
    老蚌本身也是海中的異種,要不然,即便是運氣好,生在了這紫雲宮中,也不會那麼容易就開啟了靈智,還從金母偶然的講道之中領悟出了修行的法門。
    因此,老蚌遺蛻中的數十元珠卻是極為珍貴之物,原本老蚌還想著轉世之後拿這些元珠作為自個轉世後的法寶,但是到了如今,她還是覺得,用這些交換一個未來成道的可能,更加靠譜一點。
    陳沂哪裡知道老蚌居然也有了這樣的心思,他一路騰雲駕霧,到了連山宗。朱梅就在宗門外等候,見得他的到來,連忙迎了過來,一邊行禮,一邊口中說道:“師侄拜見三師叔!”
    陳沂點了點頭,看了朱梅一眼,見他也有了煉氣化神的修為,元神初成,也是露出了一個笑容,直接從袖中掏出了一把如同彎月一樣的法寶,塞到了朱梅手裡,說道:“你如今元神初成,也能夠禦使幾個法寶了,這個太陰鉞你拿去玩吧!”
    朱梅也不是沒什麼見識的人,太陰鉞到手,他就感覺到了純淨清冷的太陰之力,幾乎叫他覺得心神都被洗滌了一番,立馬就知道,這太陰鉞可不是陳沂說的什麼拿去玩的玩意,而是一個難得的寶貝,當下幾乎是喜形於色,連忙謝過了陳沂,這才繼續引著陳沂往宗門內行去。
    嶽轀已經先到了,陳沂感覺告罪道:“小弟來遲,還請兩位師兄贖罪!”
    水晶子含笑道:“瞧師弟來的時辰,只怕是接到為兄的傳信,就立馬趕來了,何談來遲呢?”
    嶽轀也說道:“為兄不過是正好就在附近,這才來早了一步而已!”
    陳沂看了水晶子一眼,水晶子原本也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不過如今,陳沂在水晶子身上卻是看到了一副衰敗之氣,只怕水晶子的確是撐不住了。
    水晶子帶著岳轀跟陳沂進了主殿,分主賓各自坐下,又命童兒送來了靈果靈茶,寒暄了一陣子才說道:“為兄也不跟兩位師弟客套了,為兄原本想著等到徒兒朱梅成仙之後,再考慮兵解轉世的事情,只是,當日為兄被幾個魔道之人圍攻,卻是傷到了根基,連元神也有些受損,閉關多日,也難以恢復,因此,為兄卻是不得不提前行事了!”
    “師兄卻是果決,師兄修煉多年,本就根基深厚,轉世之後,自然更是良才美質,後來居上也是等閒之事!”嶽轀先開了口說道,“師兄若是有什麼吩咐,師弟定當從命!”
    陳沂也是開口說道:“不錯,師兄若是有命,小弟定當聽從!”
    水晶子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哪有這麼嚴重,兩位師弟都是聰明人,為兄即將兵解,朱梅雖說還有些資質,不過,畢竟修為不高,只怕撐不住這連山宗的門面,因此,為兄想著,將宗門託付給二師弟,還請二師弟多多勞累一二!”
    嶽轀頓時一愣,很快擺了擺手,說道:“師兄說笑了,師弟哪是這個料子,倒是小師弟,他這麼多年管著紫雲宮呢,卻是適合這個!”
    陳沂也是趕緊搖頭道:“二師兄這話說的,兩位師兄還不知道小弟的情況嗎,紫雲宮那邊,小弟完全就是當做閉關修煉的洞府,平常什麼事都不管的!我瞧著朱梅師侄挺好的,雖說目前修為低了一些,不過,當年師尊不知道結下了多少善緣,不管正道還是旁門,哪個不得給咱們連山宗一些面子!就算有什麼事情,師侄說一聲,難道二師兄與小弟我還會袖手旁觀嗎?”
    嶽轀聽了,也是連連點頭,他自知自己不是那種絕世之才,這輩子修煉到天仙境界就已經是了不得了,連山宗有師尊連山珠玉在前,後繼之人不管是誰,都難免要被人拿來跟連山相比,小師弟陳沂也就罷了,天資不凡,便是連山,當年也是說小師弟青出於藍的,他自個原本不過是個記名弟子,冒出來繼承連山宗,天下人還不知道要怎麼說呢!因此也是說道:“師弟說的是,朱梅師侄天資不凡,進益極快,很快就能獨當一面了!”
    水晶子等的就是這個,聽到兩個師弟都表了太,自然也就放心了,又跟兩人推讓了幾句,這才叫朱梅過來,給岳轀和陳沂都磕了頭,讓朱梅日後有什麼難解之事,就請兩個師叔幫忙云云,算是將兩人的承諾砸瓷實了。
    等到這事說定了之後,水晶子才說道:“另外一件事,便是為兄轉世的事情,朱梅如今道行太淺,卻是難以承擔起尋找為兄轉世之身的責任,所以,這事還是得麻煩兩位師弟了,為兄還想著兩位師弟將為兄重新接引回到師門呢!”
    這本來就在岳轀跟陳沂的預料之中,因此自然都是答應了下來,水晶子直接分別給了岳轀和陳沂一樣注入了自個元神氣息的信物,這才算是放下了心。
    擇日不如撞日,有著陳沂與嶽轀的護持,兵解轉世也不會受到過多的打擾,水晶子端坐在蒲團上,有些慈愛地看著朱梅,又叮囑了他一些話,比如說什麼好好修行,不要落了連山宗的面子,還有就是一些要聽兩個師叔的話之類的吩咐,然後便是露出了灑脫的笑容,看向了岳轀與陳沂,哈哈一笑:“塵歸塵,土歸土,之後的事情,我水晶子就拜託兩位師弟了!”說著,給岳轀和陳沂各自行了一禮,兩人還禮的時候,就見嶽轀的天靈破開一個洞,銀色的元神從天靈中飛出,又對著三人一笑,直接就沒入了虛空之中,再無半點痕跡。
    岳轀跟陳沂對著水晶子的遺體拜了一拜,又安慰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朱梅,幫著主持了水晶子的後事,然後商量了一下回頭接引水晶子的事情,便各自離去了。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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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次穿越20

    陳沂回到紫雲宮,老蚌就帶著一種近乎是破釜沉舟的神情,跑過來找上了陳沂:“宮主,奴婢有下情稟報!”
    陳沂看了老蚌一眼,然後點頭道:“你說吧!”
    老蚌咬牙道:“宮主容秉,奴婢本是異類出身,只是異類秉性太差,難得成道,奴婢修煉千年,別說飛升紫極,遊翔雲表,連海岸之上都不能自在,因此,奴婢想要拋棄本體,以元胎轉劫輪回,好重修道果,還望宮主成全!”
    陳沂臉上露出了微笑:“你有向道之心,自是最好不過,你且放心而去,屆時我便去接引與你!”
    老蚌頓時大喜,拜伏在地,說道:“奴婢多謝宮主相助!奴婢一直在宮中潛修,身無長物,不過是本體孕育了些許明珠,奴婢願獻于宮主!”
    這般說著,老蚌神念一動,池中頓時水波湧動,一隻直徑數米,通身閃爍著近乎美玉一般光華的海蚌從水池中浮現出來,蚌殼打開,露出了老蚌的元胎,與老蚌幻化的人形無異,美貌非常。元胎邊上,堆著不知多少明珠,璀璨生輝,叫人目眩神迷!
    老蚌又是盈盈一拜:“奴婢本體元珠關係奴婢成道之路,其他明珠,自有種種神通,宮主若是有意,盡可取之!”
    陳沂灑然一笑,不過是伸手一引,取來了一粒拳頭大的明珠,其中氤氳霧氣流轉,如同煙霞一般,卻是如同老蜃的蜃珠一般,有著幻化幻象之能,陳沂含笑道:“那我便取了這個罷!其他那些明珠,你自個轉劫回來煉製法寶丹藥也好,送與旁人也罷,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老蚌見狀,更是感激,這邊大半的明珠都關係到老蚌自身的元體,唯有陳沂取的那粒明珠其實是老蚌之前收集到的一個同類所遺,並非老蚌自身所有,自然不會對老蚌自身有任何損傷。
    因此,老蚌又是拜倒,說道:“奴婢多謝宮主恩德,轉劫歸來,願為宮主驅使!奴婢已然感覺時機將至,大致投生在閩浙漁民之家,除了雙目或有異象之外,卻無其他神通,還望宮主屆時前往接引,奴婢再次叩謝!”
    “這般客氣作甚!”陳沂袖子一揮,老蚌拜服在地的身體便被托起,口中說道,“你本是紫雲宮之人,轉劫歸來之後,再度融合原本的元體,屆時資質宛若天成,屆時即可真正拜入紫雲宮,日後自有成道之日!”
    老蚌心中一喜:“那就承宮主吉言,奴婢這便去了!”
    這般說著,老蚌幻化的軀體一下子散去,那蚌殼中的元胎也頓時消失不見,蚌殼一下子合上,沉入了水池之中,再不浮起。
    陳沂卻是直接揮手在老蚌的本體上下了諸多禁制,以免日後初鳳她們三姐妹不慎損傷了老蚌的本體,有損老蚌日後的根基。
    初鳳她們姐妹三人卻是很快也出現在了殿中,初鳳眼睛微紅,看著陳沂:“宮主,蚌母可是轉劫去了?”
    陳沂神態溫和,他點了點頭:“正是,她如今轉劫為人,十多年後再度歸來,即可重修大道,到時候與你等姐妹一起,都有望紫極天闕,你們該為她高興才是!”
    初鳳姐妹三人依舊有些不舍,不過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宮主,我們會好好修煉,等著她回來的!”她們三人本就是老蚌所救,老蚌對她們如同母親一般,她們這會兒還年幼,不知道修道者對於時間的觀念,等到日後,她們就會知道,十多年時間,對於她們來說,差不多就是一個入定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便不會再因此有什麼別的想法。
    陳沂並沒有制止她們的思念之心,旁門本就不禁七情六欲,並不會如同玄門正宗一般,諸多忌諱,稍有掛礙,就有礙道途。對於旁門來說,至情至性,更是一條成道之路,只要明瞭自身道心,日後得以煉虛合道,便是金仙可期。
    陳沂教導了初鳳姐妹三人一些修行法訣,指點她們按照法訣修行之後,便又閉了關。
    等到陳沂入定醒來,已經是十多年後,他自然是要履約,前往接引水晶子與老蚌。
    老蚌如今回歸的時機尚未到來,陳沂因此直接入了中原,他如今蔔算之法也已經頗為精深,以當年水晶子留下的氣息為引,很快算到了水晶子轉世之處,直接便騰雲駕霧而去。
    水晶子這一世也就是個鄉村少年,出生之後不久,父母便相繼去世,被村民視作掃把星,過得頗為辛苦,他卻是得了山中一頭異種猿猴的幫助,時不時送些野果野味過來,才讓他得以順利長大成人,陳沂見得水晶子,與前世只有一些依稀的面目相似,不過性格卻幾乎是南轅北轍,他直接從天而降,施展神通,直接以通靈之法,點開了水晶子的前世記憶。
    一個尋常少年如何能夠經得起前世近千年的記憶,因此,水晶子在陳沂一指點下之後,便是暈倒在地,一邊那猿猴頓時手舞足蹈,吱吱叫著,就向著陳沂撲了過來。
    陳沂哈哈一笑:“你與我連山宗卻是也有一些緣分,這少年前世乃是我的師兄,今日我算得師兄重歸師門時機已至,這才來此,點開了他前世宿慧,你卻是不必擔憂,可以在一邊等候!”
    那猿猴本就是異種,頗有靈性,當下便安靜了下來,如同人類一般,站在一邊,安靜等候,卻無多少猿猴頑劣的天性。
    不多久,水晶子的轉世之身便悠然轉醒,他睜開眼睛,看著天空,還有些茫然,很快,眼神便變得清明起來,那猿猴見水晶子醒來,又是手舞足蹈,臉上也露出了興奮的模樣,水晶子臉上閃過一絲笑意,他伸手摸了摸那猿猴毛茸茸的頭:“好猴子,謝謝你啦!”
    然後水晶子便看向了陳沂,開口說道:“今日卻是勞煩師弟了!”
    陳沂含笑道:“師兄這話說得,卻是叫師弟受不起了,師兄成功轉劫,小弟先給師兄道個喜,師兄是現在便回連山宗,還是這邊尚有其他的事務未曾解決,需要解決一番?”
    水晶子搖了搖頭,露出了惆悵之色:“這一世我並無什麼牽掛,家人已經過世,我也是孤身一人,還得再勞煩師弟一二了!”
    陳沂搖了搖頭,說道:“師兄此言差矣,那師兄便與小弟一起回宗門吧!”
    水晶子點頭道:“正該如此,不過,這猴子卻也是我的機緣所在,我這一世能夠成功長大,卻是多虧了這猴子,這便讓它隨我等回去,也是給它的一份福緣!”
    陳沂也是一笑:“正該如此,師兄放心便是!”說著,陳沂伸手一指,便有雲霞生出,水晶子臉上現出驚異之色,歎道:“師弟入門不足一個甲子,便有了如今這般修為,卻是讓為兄愧煞!”
    確實,陳沂經過了第六變之後,已經有了地仙的修為,距離天仙,也不過是一線之隔,論起戰鬥力來,卻是不輸給天仙了。
    那猿猴瞧著憑空生出的雲霞,頓時呆住了,一時間臉上滿是驚色,繼而又是大喜,直接對著陳沂叩拜不止,水晶子在一邊覺得好笑,口中道:“你這猴兒,對我便沒大沒小的,怎麼瞧著我這師弟,這般恭敬,真是叫人不虞!”雖說嘴上這麼說,但是卻沒有真的生氣。這猿猴雖說是異種,但是並未真正開啟靈智,不過是有了一些靈性,如同三四歲的孩童一般,但是,跟水晶子卻是真的投緣,一直在一塊廝混,還偷偷摸摸地幫著水晶子教訓欺負過他的人,因此,即便水晶子恢復了前世的記憶,對於這猿猴的感情依舊沒有沖淡,反而想著將猿猴帶回連山宗,傳以高深法門,日後化作人形,也有望仙道。
    那猿猴手腳並用,拼命比劃著,像是在解釋什麼,然後又乖乖地跟著水晶子,有些緊張,又有些害怕地站到了雲霞上,等到陳沂驅使著雲霞飛起,很快飛到了高空中的時候,那猿猴先是驚慌了一番,很快又得意起來,看著格外叫人覺得好笑。
    水晶子一開始還好,很快臉上也露出了一些悵然之色,開始詢問起他轉世這十多年來,修行界發生的事情來,陳沂雖說一直在閉關,但是出關之後,蔔算一下,修行界的很多事情也就了然於胸了,這會兒細細跟水晶子說了,又說道朱梅前些年晉入了煉神返虛之境,並未墮了連山宗的威名云云,倒是讓水晶子臉上浮現出了笑容。
    也虧得水晶子一開始就恢復了前世的記憶,要不然,若真是一個孩童重新拜入連山宗,到時候輩分上就不好說了,說不得,還要變成自個徒兒的徒弟,自個的徒孫了!
    將水晶子與那猿猴送到了連山宗之後,朱梅自然是再三謝過,陳沂又給嶽轀那邊傳了信,告知嶽轀,水晶子的轉世之身已經回歸了連山宗,嶽轀這會兒也已經自個另開了洞府,收了弟子,雖說還算是連山宗門下,但其實已經是另立門戶了。他得到消息也趕了回來,師兄弟兩人聯手幫著嶽轀重鑄了根基,又一起論道了數日,互相交流了各自所學,才各自告辭了。
    而陳沂,卻是在沿海的漁村中,找到了老蚌的轉世之身,將其帶回了紫雲宮中。


  ☆、第六次穿越21

    陳沂回到紫雲宮之後便差不多是閉門不出,他直接就跟初鳳三姐妹還有慧珠說了,再過百年時間便是玄門五百年一次的大劫,到時候,即便是已經成仙的修士,也要牽扯到其中,說不得就要道消人亡,接下來的時間裡面,也是因果糾纏。
    她們幾個人並無多少因果孽緣在身,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就應該閉門修煉,避免沾染太多的因果,如此一來,便能夠減少大劫時候的劫數。
    要說起來,其實這三人算起來也是福緣深厚,即便是在原本的命運中,初鳳慧珠暫且不說,都是得了地仙道果的,二鳳三鳳後來轉劫,卻也得了機緣,只是那時候的她們卻已經不是從前的二鳳三鳳了。
    如水晶子那般,雖說轉世之後的十多年並非渾渾噩噩,但是,陳沂直接點開了他前世的記憶,那海量的記憶幾乎將這一世的他的靈魂徹底淹沒,如今的他,大半是當年的水晶子,而不是這一世那個備受欺侮的少年了。
    至於慧珠,她原本就是元神轉世,回歸之後,又得以跟自身的元體相合,因此,很快就得以恢復了原本作為老蚌的一些記憶乃至神通,這次轉劫也僅僅就是打了個擦邊球,得了一具人身而已。
    而二鳳三鳳卻是糟了劫難,幾乎被人打散了元神,即便轉世之後,也得修煉到一定的層次,才能恢復一些前世的記憶,但是,他們那一世的性情乃至元神已經是重鑄,自然不再是從前的她們了。
    陳沂並沒有跟她們說這場劫數到底有多麼嚴重,只是告訴她們,再過數百年,整個修行界將會迎來末法之劫,如果在這之前,她們不能踏上仙道,那麼,就只能一直留在人間沉淪,再無超脫之日。
    幾個少女頓時都有了危機感,要知道,走上仙道之後,她們的心態已經跟普通人大不相同了,朝游北海暮往蒼梧,才是修仙之人應該有的心態,普通人對於她們來說,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若是因為自個不爭氣,陷入了末法之劫中,曾經有著移山倒海的神通,結果到頭來,竟是不得不淪為自個之前瞧不上的凡人一流,如何能叫她們甘心。
    陳沂取出了紫雲宮的那兩冊秘笈,用心傳授給四女,她們悟性並不差,陳沂原本也是有過教導弟子經驗的人,如今哪怕時代不一樣了,但是很多東西還是駕輕就熟,往往能夠深入淺出,又引導她們舉一反三。
    紫雲宮中秘寶極多,陳沂對這些並無覬覦之心,因此,便從藏寶之處,將那些仙衣還有各種法寶丹藥都取了出來,等到四女道行達到一定的層次之後,便一一賞賜了下去。甚至還自個開爐,煉製了不少法寶丹藥,供她們修行。
    因為陳沂的介入,紫雲宮的命運已經走上了另一條路,原本想要拜入紫雲宮,尋找機緣的一些修士自然也是失去了這個機緣,畢竟,初鳳二鳳三鳳姐妹三人已經不是從前耳根子軟,偏聽偏信,又沒有太多見識的性子。
    陳沂得了連山的嫡傳,自身的道行,在整個修仙界也是數得著的,雖說只有少數人知道他的情況,但是,道行最為深厚的那幾個人,自然能夠感知到陳沂的存在,陳沂偶爾神遊天外,參悟天道的時候,也能夠與他們有些神交,互相之間雖說沒有見過,但是各自都對對方有些瞭解。峨眉青城那邊一些高手對陳沂釋放了不少善意,不過,也僅僅是善意而已,到了大劫來臨的時候,各自都有自個的立場,到時候,哪怕互相之間惺惺相惜,真要對陣起來,還是得對上。
    而陳沂卻並不想真的參與那一場大劫,他心中有一種預感,若是不能在大劫正式開始之前離開,那麼,很有可能他就要在這個世界蹉跎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可能會跟系統失去聯繫,沒准真的得飛升到這個次位面的天界裡頭了。
    雖說這不是什麼壞事,但是,陳沂總是覺得,這對自己來說,卻是非常危險的事情,他必須回到主位面,將一切做一個了結。
    因此,陳沂一直很有緊迫之感,旁門這邊不少人想要跟陳沂結交,經常有許多帖子送到紫雲宮來,只是,陳沂大多數時候都在閉關,很少出面,倒是在很多人那裡得了個目下無塵,一心精修,不通交際的形象。這個形象對陳沂來說也是個好事,起碼峨眉那一派人對陳沂卻是沒有多少戒備之意,一個長袖善舞,廣結善緣,又道行高深的旁門高手,對於峨眉來說,才是個麻煩呢!
    比如說,五臺山那位太乙混元祖師,這人不僧不道,也是旁門中有名的宗師級人物,跟連山也有不小的交情,一向秉承著有教無類的想法,門下什麼人都有,有修煉正道心法的,有修煉旁門之法的,便是魔道邪道的法門也有不少人修煉,陳沂的七情仙劍的靈感就是源自太乙混元祖師一直試圖煉製的五毒仙劍。
    太乙混元祖師如今在旁門中聲勢浩大,尤其是自從連山飛升之後,海外暫且不說,在中原,旁門之中,就乙太乙混元祖師為尊,尤其,他還交遊廣闊,魔訶尊者司空湛是他的師弟,極樂真人李靜虛、華山派烈火祖師等正教旁門跟他都是朋友關係。
    最厲害的是,若是論起道行,太乙混元祖師算不上頂尖,他最擅長的卻是煉器,他之所以跟很多人有著不淺的關係,也是因為這個,許多有名的法寶,都是出自他手,很多人若是想要什麼好的法寶,都要求到他的門下,因此,五臺山這些年愈發顯赫起來。
    不過,太乙混元祖師別的都好,自個也沒做過什麼壞事,問題就出在他有教無類上了,收弟子也不管什麼資質根性,結果門下弟子多半良莠不齊,很多人曾經建議過他整改一下門派的風氣,但是他並不以為意,反而極為護短,弟子做了錯事,不問三七二十一,先給弟子撐腰,因此,有些弟子卻是對這個師尊尊敬非常,恨不得為他肝腦塗地,但是,更多的根本就是些不知感恩之輩,隨時可能反水翻臉,在背後捅他一刀。
    當然,太乙混元祖師如今可不知道這個,他現在也很煩心。五臺山的聲勢越來越高,跟正道之間也有了不少摩擦,甚至還有人上門興師問罪的,李靜虛那邊來信過來,委婉地叫他教導好弟子。太乙混元祖師對於弟子的強勢卻是不以為意,天下資源就這麼多,但是修仙的人卻是不少,你用多了,我就用少了,因此,別說什麼門戶之見,道統之爭,說白了,最終還是資源之爭。
    他就是心煩,連山宗就那麼大貓小貓兩三隻,結果一個佔據了當年連山苦心經營的洞府,一個佔據了當年金母所留的,有點見識的人都知道是仙家福地的紫雲宮,結果正道那些人不去找他們的麻煩,就盯著五臺山不放,難不成自個反而好欺負?
    他卻是不想想,連山宗人少,但是都是精英,哪怕是低輩的朱梅,都已經闖出了名號,嶽轀自個到了青城山那邊另立門戶,說是另立門戶,其實也算是托庇在峨眉門下,表達了自個對峨眉的態度,連山雖說另立了旁門,但是終究還是從蜀山出去的,依舊承認峨眉,因此,嶽轀在青城那邊找了個洞府,還收了兩個良才美質的弟子,大家都是樂見其成的,起碼,岳轀已經代表連山宗對峨眉表達了善意。
    何況,連山宗跟峨眉一時半會兒壓根沒有利益上的衝突,尤其,人家很少出門,又不會搶奪正道弟子的機緣,也不會折騰出其他的事情來,峨眉就算有些別的心思,也是師出無名,不敢妄動,以免平白增加了因果,到時候難以渡劫。
    可是五臺山這邊呢,那些弟子一個個秉承了太乙混元祖師的作風,一個個蠻橫自大,一副天老大他們老二的模樣,對誰都不假辭色,傲慢無禮,強取豪奪之事不知凡幾,不知道跟多少門派的弟子有了衝突,這樣明顯的靶子,人家不盯上才怪。
    峨眉如今就是希望先想辦法削減一下劫數,找個差不多的人代替他們應劫呢,五臺山這麼囂張,不找他們找誰。
    太乙混元祖師雖說自傲,但是,卻也知道,自個雖說法寶很多,但是真要說起來,自個的戰力卻是不怎麼足,因此,便打算煉製一件強力的法寶出來,好應付那些要找上門來的人物。
    因此,他想到了五毒仙劍。太乙混元祖師也有著地仙一流的修為,當然,在這個層次裡頭屬於墊底的,不過,卻也能算出一些天機,當日,連山與陳沂聯手,煉製出了七情仙劍,太乙混元祖師就心有所感,他前些年一直想要煉製五毒仙劍,只是總是覺得差了一些什麼,一直未能成功,如今已經是緊要關頭,太乙混元祖師盤算了一下自己的法寶,很快下定了決心。
    紫雲宮中,陳沂剛剛結束了第七變的修煉,雖說驚險萬分,不過收穫也很是巨大,元神又融合了弱水,更是距離先天只剩下了半步之遙。他出關的時候,便收到了太乙混元祖師的傳信,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出行,畢竟,自個的七情仙劍的一些煉製手法還是參考了太乙混元祖師的想法,也算欠下了人情,如果能夠早點還了,自然是更好。


  ☆、第六次穿越22

    到了五臺山,陳沂望著五臺山的氣數,臉色便是一變。
    五臺山看著氣數極盛,但是已經醞釀著許多黑色的孽氣,一旦反噬,五臺山只怕要元氣大傷,甚至是灰飛煙滅。
    等到見到了太乙混元祖師那零零總總一大堆的弟子,陳沂頓時就心中暗自搖起頭來。
    當然了,他面上卻是笑吟吟的,什麼也沒說,聽太乙混元祖師的幾個弟子在那裡誇耀五臺山的種種盛景,還有諸多的威勢,口中也是出聲附和一二,然後又誇獎太乙混元祖師教徒有方,一干弟子修為都是頗有根基。
    當然了,這些弟子修為的確有了根基,但是多半根基虛浮,一身的修為,不光不純,還頗有些血氣孽氣。看到這些,陳沂就知道,這些人日後壓根扛不起五臺山的大旗,倒是幾個年輕的弟子,看著還有些氣數,只是,他們資質又不是頂尖的,而且,時間也不多了,他們能修煉到什麼程度,還是個問題。
    陳沂也懶得給五臺山的人操心,他面上不動聲色,隨著五臺山的幾個弟子去了金牛洞那邊的大殿。
    太乙混元祖師算是給足了陳沂面子,他當年與連山平輩相交,自然算是陳沂的長輩,不過,修行界輩分這種東西,若不是同門,還真不怎麼好算,畢竟,這些修仙的人,實在是活得太長了。
    連山的輩分又很高,他可是峨眉白眉的師叔,不過後來破門而出,跟一眾旁門差不多的人,都是平輩論交。而如今呢,陳沂的修為,已經跟太乙混元祖師平齊了,再認太乙混元祖師做師叔什麼的,就有些說不過去了。
    太乙混元祖師雖然頗有些傲氣,性子也有些左性,但是他找陳沂也是有事相求,而且,在修行界有句話叫做,道無先後,達者為先,陳沂這般修為,即便是蜀山還有昆侖的幾個老怪物,也不能在陳沂面前拿大充什麼前輩。因此,太乙混元祖師直接就在大殿門口迎接,一見陳沂,便是迎了上來,口中說道:“久聞玉微真人的大名,如今一見,卻是聞名不如見面,實在是叫老道愧煞啊!”
    陳沂也是行了一禮,說道:“太乙混元真人之名,貧道在家師那裡也是多次聽聞的,真人道行高深,精通煉器之法,整個修行界,誰不佩服真人煉器高明,教徒有方呢?”
    陳沂這一句話,頓時就搔到了太乙混元祖師的癢處,頓時他臉上就露出了笑容,口中道:“哪裡哪裡,玉微真人實在是太過客氣了!來來來,裡面請!”
    到了大殿中,分主賓坐下之後,太乙混元祖師才叫來了一干弟子,他也不客氣,直接叫一眾弟子稱陳沂師叔,那些弟子自然多半也是乖覺之人,陳沂看著雖說年輕,但是,修仙之人本來就是不能看面貌判斷道行的,極樂真人看著還是個童子呢!
    何況,太乙混元真人自視甚高,他這般客氣的,能是什麼好惹的人嗎?因此,一個個都很是尊敬。
    陳沂卻是心中苦笑,也難怪五臺山跟正道各個門派衝突甚多了,太乙混元祖師的弟子委實是太多了一些,陳沂又被強加了一個師叔的名號,這麼多人過來見禮,總不能一點見面禮都不給。
    陳沂原本倒是準備了一下差不多的法寶,但是一看這麼多人,頓時打消了主意,他之前倒是在紫雲宮煉製了不少檔次不算太高的丹藥,乾脆就一人一瓶丹藥給糊弄了過去。
    太乙混元真人卻是有個道侶,號稱萬妙仙姑許飛娘,許飛娘見陳沂的模樣,心知陳沂之前只怕不知道自個的道侶有這麼多的弟子,之前也沒有做足了準備,心中不由暗笑了一聲,不過,見陳沂一瓶又一瓶的丹藥拿出來,也是心中咂舌。
    老實說,五臺山這邊也算是不錯的洞天福地了,出產諸多的天材地寶,但是五臺山門人也很多,哪怕煉製出來的法寶丹藥很是不少,但是僧多粥少,分下去可就沒多少了。
    雖說不知道陳沂給的丹藥是個什麼檔次,但是,卻也不會差到哪裡去了,應該正是這些弟子正好用得上的,見陳沂看著還算是遊刃有餘,看起來,紫雲宮果然是頗為富庶。
    不過,許飛娘對紫雲宮也沒有什麼覬覦之心,許飛娘論起道行,其實比自個丈夫還高出一點兒來,這會兒瞧著陳沂,只覺得陳沂高深莫測,甚至,在陳沂面前,頗有些壓力,可見陳沂道行如何,這樣的人,要是跟他為敵,他一時不講道理了,一個人就能將五臺山攪得天翻地覆的。
    因此,等到五臺山這些弟子各自拜見了陳沂一番,許飛娘才掩口笑道:“卻是叫玉微真人破費了!”
    陳沂含笑道:“五臺山家大業大,弟子眾多,叫人羡慕還來不及呢,說什麼破費!”
    太乙混元祖師一向不是什麼講究規矩的人物,這會兒笑道:“玉微真人瞧我這些弟子如何,若是玉微真人覺得誰還算能夠入眼的,也能帶回去做個入室弟子嘛!”
    陳沂一聽,不由一愣,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就像是陳沂不能跟理解,金母會將自個的洞府留給千年後拜入峨眉的原本弟子的轉世的事情一樣,他也很難理解,這邊人贈送弟子或者是搶弟子的行為,這樣的話,真的能夠確保弟子的忠心嗎?
    心裡覺得納悶,陳沂臉上卻是不懂聲色,他笑吟吟道:“貧道這個水準,卻是不好誤人子弟了,自然不敢奪了真人你的心愛弟子!”
    見陳沂不應,太乙混元祖師不由有些遺憾,說實話,他倒是真的有這個心思,這樣也能夠將紫雲宮拉上自家的戰車,哪怕太乙混元祖師對五臺山極為自傲,但是也不能不說,五臺山底蘊還是淺了一些,不管是高手還是其他,對上正道的勢力,都是有輸無贏的,若是拉上紫雲宮,起碼在高端戰力上就能強出不少,何況,紫雲宮資源豐厚,到時候關係好了,從紫雲宮那邊弄上一些好東西,豈不是好?
    陳沂顯然不是什麼好糊弄的,太乙混元祖師跟許飛娘對視了一眼,兩人夫妻多年,頗有些心有靈犀的意思,這會兒,太乙混元祖師直接就開口說道:“真人應該知道,老道請真人前來的來意吧!”
    陳沂點了點頭:“卻是略有猜測,不知道是還是不是!”
    太乙混元祖師頷首說道:“真人應該猜到了,老道卻是為了五毒仙劍的事情!”
    許飛娘也在一邊說道:“外子為了煉製五毒仙劍,不知道費了多少心力,消耗了多少天材地寶,但是一直未能真正成形!聽說連山大師飛升之前,與真人一起煉製了一把七情仙劍,與五毒仙劍頗有些相通之處,因此,還請真人賜教一二!”
    陳沂趕緊說道:“賜教確實不敢當!貧道當日有了此心,還是師尊說到真人當年煉製五毒仙劍的一些想法,師尊學究天人,又有諸多的奇思妙想,那會兒貧道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起研究數年,算是僥倖成功了!”說著,陳沂直接取出了自個的七情仙劍,將其現出形來。
    七情仙劍經過陳沂一次次的洗練,已經沒了連山當年留下的一些影響,變得更加契合陳沂的道路。
    七情仙劍要說走的卻是自在天魔的路子,因此除非陳沂刻意使其現形,否則的話,卻是無影無形,這會兒懸浮在空中,卻也是叫人心中一驚。
    七情仙劍劍身上流轉著七彩的光華,這些光華明滅不定,看著極為美麗,但是仔細一看,便幾乎要將人的元神陷入其中,陳沂故意催動了一點威能,頓時,竟是叫太乙混元祖師和許飛娘這樣的人物,都起了悲喜之心,一時間竟是五賊具起,體內的法力都震盪起來。
    陳沂收攝了七情仙劍的威力,太乙混元祖師第一個回過神來,撫掌歎道:“果然是好劍,這般威力,幾乎比得上大自在天魔親臨了!”
    說著,太乙混元祖師眼神炯炯,看著陳沂,誠懇地說道:“老道自負在煉器上頭頗有手段,但是多年來,煉製五毒仙劍,都是功虧一簣,一直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問題,真人既然煉製出了這七情仙劍,對此自然頗有心得,不如我等論道一番,共同參詳一二?”
    陳沂點了點頭,說道:“正當如此!”
    許飛娘這會兒也是回過神來,她之前被引動了心魔,卻是一時間心有所感,竟是窺視到了什麼,這會兒不由有些心事重重起來,見太乙混元祖師和陳沂兩人已經準備針對煉劍之事交流起來,不由露出了一個笑容:“妾身對這些事情卻是不甚明白的,真人與外子慢來,妾身便先告退了!”
    太乙混元祖師很多時候也是比較粗心的,也沒發現許飛娘的異常之處,他擺了擺手,有些漫不經心地說道:“嗯,你先去吧,我跟玉微道友好好參詳一番!”
    陳沂卻是看出了一些異樣,他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仙姑慢走!”
    許飛娘很快離開,只是叫人送來了一些靈果靈酒靈茶之類,然後便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陳沂卻是跟太乙混元祖師談得很是投機,他在這方面的確極有研究,很多想法也叫陳沂豁然開朗,而陳沂說到的一些想法,也是別出一格,叫太乙混元祖師也是撫掌叫絕,一時間,好不熱鬧。
這世上確實有人在乎你。只是他們此時此刻可能有點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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