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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射雕+神雕)李莫愁之不再愁苦》作者:綠意小小【完結+番外】

《(射雕+神雕)李莫愁之不再愁苦》作者:綠意小小【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lucy22 您是第14596個瀏覽者
簡介:
cp是黃藥師。(投票結果1587比251完勝)
黃藥師:今晚我們秉燭夜談,可好?
莫愁:早睡早起身體棒。
黃藥師:你忘記昨晚我們把床給拆了嗎?
李莫愁默。

重生為李莫愁,隨遇而安,只想過上舒服的小日子,偶爾看看熱鬧。
行醫四方,談不上路見不平,但也有拔刀相助。
小龍女妹妹,我會誓死捍衛你的清白的!
歐陽克,你就別死了吧?
穆念慈,你能不能再爭氣點?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莫愁,黃藥師 ┃ 配角:藍錦,洪凌波,歐陽克 ┃ 其它:射鵰+神鵰眾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5-11-16 20:59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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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有女

  李薇眨了眨眼,動了動蓮藕般短小的手臂,有些反應不過來。
  
  怎麼,難道自己穿越了?李薇記得自己那天工作到很晚,回到家裡還沒有洗澡就倒在床上睡著了,然後,就到這裡了。李薇很擔心自己的哥哥,本來最近公司就被不知名的勢力打擊,如果這時候還發現自己的妹妹醒不來了,那他會有多難受啊。想到這裡,李薇便擔憂地閉上了眼睛,想著對策。
  
  現在,看樣子自己是趕上了穿越潮流了,還不知道回到了哪個年代。也不知道自己還可不可以回去,自己的穿越沒有什麼地獄使者之類引導的東西,看來是很難回去了。這讓李薇很難過,很舍不得一直相互扶持的哥哥。
  
  不過,李薇想起閉眼前四周的環境,看來自己的便宜父母是挺有錢的了。如果真的不能再回去的話,就順應這裡的文化,做個聯姻的工具吧。等過幾十年,自己就可以升級做當家老太太的時候,日子就會舒坦多了。想到這,李薇不禁嘆了口氣,這日子還真的很難過啊。幸好自己現在才是剛剛出生的小孩子,要背負的責任少的可憐,先享受短短的□年童年吧。思及此,李薇對以後的生活有了大致的計劃,也就輕鬆了不少,加上不斷涌上來的睡意,李薇就睡著了。
  
  此時,李薇身邊的奶娘見小主子睡著了,便輕手輕腳的幫小主子蓋上繡著歡喜大紅色的蓮子被單,放下床上的帷幔,就坐在床沿上守著了。那奶娘--魚兒是李薇現在母親的打小的玩伴和陪嫁丫鬟,來了李家後,李薇母親不願讓自己的好友做永遠抬不起頭的小妾,於是便在詢問了魚兒的意見後把她嫁給了一個老實憨厚的人做正妻。魚兒也就一直都留在了李薇身邊伺候著。很不容易,李薇母親嫁給李家老爺這麼些年才得了目前李家唯一的兒女,雖然不是兒子,是女兒。這對於一直沒有兒女的李家老爺來說無異於珍寶,重視得很。李薇母親也更加重視自己女兒了,恰好,魚兒還有奶水,便讓她和其他幾個奶娘來服侍自己女兒了。李薇母親可不敢大意,懷孕時也一直防著那些個還沒有子嗣的小妾們,除了喂奶,除了魚兒的那幾名奶娘可是沒有機會近自家千金的身的。李家老爺也是知道這些歪歪曲曲的,對於李薇母親的做法十分贊同,兩人還就李薇的安全問題討論了不少次呢。
  
  雖然李家老爺挺喜歡李薇母親--自己的正妻,可是在三妻四妾的古代,沒有幾個有點財力的男人是沒有小妾的。於是,李家老爺也納了不少小妾,對李薇母親也不會有什麼愧疚感。不過,李家老爺極重規矩,小妾始終都是小妾,玩玩尚可,太注重了反而是個危險信號。所以,李家老爺也就將後院全權交給李薇母親打理,幾乎不插手,而且李家老爺每月裡有半月時間是留在李薇母親房裡。所以,夫妻兩人倒也算是和和睦睦地過日子。
  
  大廳。李家老爺笑呵呵地接受眾位丫頭僕從們的賀喜,笑眯眯地對管家說道:“去,拿些庫房裡的銀子,派下去,讓大家也歡喜歡喜。通知廚房,今晚加菜。”管家臉上的喜悅之色更加濃郁了,歡喜的向李家老爺告退,帶著幾個心腹小廝去庫房去銀子了。
  
  李家老爺笑眯眯地看著僕人們張燈結彩,在房子上掛上大紅色的布,一派喜氣洋洋。李老爺想到自己剛剛才抱過的可愛女兒,眼底的笑意滿的快要溢出來。上天不負他!總算讓自己有了個後人了。李家老爺也不管自己的女兒現在才剛剛出生,牙都還沒有冒出來,話還不會說,只會偶爾吐個泡泡玩,他就已經想好了怎麼養女兒,怎麼尋個好人家嫁女兒了。當然,李家老爺心裡的小算盤打的啪啪作響,他已經打算好了要拿自家女兒的一個兒子來繼承自己龐大的家業了。畢竟,除了招婿,女兒都是要嫁出去的,自家香火的傳承還是要靠帶把的。
  
  嗯,李家老爺眨了眨眼睛,覺得有些疲倦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都已經快要50歲了,身體也快要不行了,動動身子就困乏的厲害。唔,是時候去看看寶貝女兒了,不知道她現在在幹什麼呢?想到這,李家老爺笑眯了眼睛,背著手帶著兩個僕從往髮妻的居所走去。李家老爺可是有女萬事足啊,這智商也是直線下降,他怎麼就不想想寶貝女兒才丁點兒大,除了吃喝拉撒,還能幹什麼呢?如果這時候明顯不在狀態的李家老爺被那些之前被他擊垮的敵人看到的話,他們都一定會懊悔著去買一塊很大的豆腐撞死算了,就算不是撞死,也可以埋進豆腐裡憋死自己。心裡還會痛苦的吶喊:天不公啊,自己怎麼就輸給了這麼個戀女腔呢?
  
  李家老爺來到了內院,小廝們都很自覺地守在外面,沒有跟著主人進去。古時候,男女之間的來往是受到嚴格的規範的。男子不得進入女子內院,除了是自己的丈夫。即使是自己的兒子,見母親的次數也是有嚴格規定的,每次見面也是需要丫頭婆子通報的。倒是平凡母子見面的次數頻繁些,沒有富貴人家的種種約束,親情自然比較濃厚些。
  
  丫鬟輕手輕腳的推開門,讓李家老爺進去。夫人正在做著月子,不能見風,所以丫鬟開的門也是僅容李家老爺可以通過的大小。
  
  一個老婆子笑呵呵地帶著李家老爺走進內室,輕聲說道:“方才小姐醒來了,奶娘喂過奶了。現在夫人正抱著她呢!”李家老爺一聽,女兒醒了,於是腳步便輕快起來,笑著走進了內室。當然,他也沒有忘記對那個婆子說:“你做的不錯,去領賞吧。”
  
  進到內室,李家老爺仔細的擺弄好了用昂貴的布料製作好的簾子,不讓一點風吹進來,方才走向躺在床上的髮妻。
  
  李家夫人因為生了小孩,心裡也是滿足的很,眉眼都是暖意,面上一片慈愛之色。她靠在枕頭上,抱著李薇,輕輕地晃動,哼著些輕柔的搖籃曲。這便是李家老爺走近時看到的溫馨美景。
  李家夫人一見丈夫走來了,便柔柔的說道:“夫君,您怎麼過來了?”
  
  李家老爺急著想和女兒玩,便急急的按住夫人,說道:“聽說女兒醒了,我便過來了,就想逗逗她。”
  
  李家夫人捂嘴一笑,說道:“我們這女兒啊,可愛的很。剛剛吃完了奶,我和她玩了會兒,她便又睡著了,舒服的很呢!”
  
  李家老爺頓時臉上便出現了懊惱之色,心裡暗恨這些婆子竟然不會先來通報自己,讓自己早點過來逗弄女兒,培養下父女感情!李家夫人見自家丈夫一臉後悔之色,便又笑了起來,安慰道:“相公,你看,我們的女兒多可愛!才出生幾個時辰,臉上的皮膚竟然都變得光滑了,臉色紅潤。可是少有的好孩子呢。聽我家嬸子說,小孩子出生幾天都是猴兒樣子的,要慢慢的才變好呢,可沒有幾個像女兒這樣天生麗質!”
  
  李家老爺輕輕地用食指指腹觸碰女兒光滑的臉蛋,臉上滿是自豪之色,應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女兒。過段時間的抓周宴要大辦,我們家可沒有不為女兒辦抓周宴的理,這可是我們唯一的血脈了!”
  
  李家夫人點頭,她也不阻止丈夫的騷擾女兒睡覺的不良行為,滿足的看著兩人的親密‘互動’,只是······李家夫人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恰好被李家老爺看到了她眉間的一抹憂愁之色,於是,李家老爺抬頭望向夫人,疑惑的很。
  
  李家夫人幽幽的說道:“夫君,只可惜我沒有能力幫你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李家老爺聞言,嘆了口氣,摟住妻子和女兒,說道:“我們該知足了,時間長了,我早就不再對子嗣抱任何希望了。我之前還打算去挑些苗子好的小男孩兒養著,日後我們也算有了依仗了。上天還是對我不薄啊,在我絕望之時還是給了我希望。這就是我們的寶貝啊,我們要惜福啊!”李家夫人點點頭,看著懷裡的女兒,問道:“大夫怎麼說?女兒沒有什麼問題吧?”
  
  李家老爺樂呵呵的說道:“沒有問題,我家丫頭健康的很呢。”頓時,李家夫人便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
  
  原來,李家老爺一直沒有子嗣是有原因的。李家祖上為醫藥世家,醫毒不分家。而李家還擁有一本毒經,對於研究毒物的人來說無異於珍寶。而李家老爺的父親則天生不喜毒術,將其束之高閣,置之不理。可他的弟弟-家中的庶子則一直希望學得毒術來當族長,想獨占家產。他的歹毒心思被發現了,最終也落了個死亡的下場。只是,那弟弟心術不正,早早就對李家老爺下了慢性毒藥,讓李家老爺身體變得孱弱,難以生育。李家老爺的父親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已經晚了,只能盡量用各種昂貴的醫藥來幫李家老爺補身,最終也只能讓兒子健康的生活,卻沒有辦法去除病根。李家老爺也因此難有子嗣。至今,李家老爺也只有李薇一個女兒。所以,李家老爺才會這麼的注重自己的女兒,還史無前例的打破規矩準備為自己的女兒準備大辦抓周宴。
  
  此時睡得香甜的李薇可不知道這些事情,她只是覺得臉上癢癢的,不舒服極了,便左右擺著小臉躲著,希望可以睡得更加舒服一些。李家老爺吃驚的看著睡夢中的女兒用有力的小手堅決的推開自己放在她臉上的右手,頓時就笑了,和妻子一起樂開了花。不錯,真有活力!
  




☆、有女莫愁

  這天,一大早的,李薇就被奶娘喚醒了,在半睡半醒中就被穿上了大紅的衣裳,頭上的幾縷毛髮也被弄得整整齊齊。李家夫人抱著寶貝女兒穿過走廊,花園,來到李家老爺的書房。經小廝通報後,李家老爺立馬快步走出房門,抱住母女兩,一起走進去。
  
  李薇早就被早晨的冷風給吹醒了,睜大黑漆漆的眼睛打量著周遭的一切。這短時間來李薇一直都和現在的母親呆在一起,都沒有到其他地方走動過,困在一個小小的房間裡,都快要悶死了。現在難得出來,就趁機多多打量一下周圍,看看風景吧,要不然,連自己住的地方都不認得,說出去豈不被人笑死?
  
  李家老爺看著女兒的黑眼睛滴溜溜的轉動,開心極了。他一把接過女兒,開心地用自己的下巴蹭蹭女兒細嫩的臉蛋,直到李薇忍受不了一巴掌就打在他臉上。李家老爺則求饒般的說道:“誒喲,我的小祖宗啊,打得爹爹好疼啊,來,親親爹爹!”李薇白了正在扮弱小的老爹一眼,就不理他了,掉轉頭看其他的風景。
  
  李家夫人原本捂著嘴笑,看到李薇在夫君臉上留下的到此一遊的紅色痕跡之後,就‘啊’出聲,打擾了李家老爺。李家老爺見女兒不陪他玩心裡正憋屈著呢,臉上自然也就沒有好臉色。他粗聲粗氣的說道:“怎麼了?”李家夫人便說道:“老爺,您的臉······紅了。”
  
  李薇一聽,便轉過頭來,一看真的變紅了,一會兒自己老爹可怎麼去迎接賓客啊?不禁有些心虛。
  
  這時候,李家老爺也想到了這裡,心裡有些懊惱。李薇見此,便伸著小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頓時,李家老爺臉上春暖花開,又拿著長著胡渣的臉來和李薇玩。這時,李家夫人便好心的拯救自己的女兒了,說道:“老爺,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李家老爺不捨的抬眼看向裡面,說道:“恩,現在可以開始了。”
  
  李薇這時才看到房間裡正中央有一個大大的圓桌,上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有算盤,毛筆,等等物品。李薇看見有一本書在正中央,看來這就是老爹說的那本毒經了。
  
  這些日子,李薇一直都學著正常嬰兒吃了就睡,睡了就吃。因此,李家夫婦並沒有防著李薇,說了不少秘辛。李薇才知道自家有著一本很強悍的毒經,父母還打算讓自己繼承醫毒雙術。李薇仔細想了想,打算一會兒抓周的時候就抓這本書就好了,她可沒有打算像那些行事乖張得穿越人士那樣抓周的時候什麼都抓,讓大家驚艷一把。李薇生性清冷,最討厭就是麻煩了,因此平時為人處世也甚為低調,不惹是非。
  
  李薇眨了眨眼,遮住了眼底的一絲陰暗。雖然自己不欲張揚,可是也要保住自己在李家老爺心中的地位。最近內宅可是很不安穩呢。偶爾李家老爺抱著她出去花園裡溜達的時候,常常會‘碰巧’遇上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姨娘,還會用她們的手逗弄自己,可是眼睛卻一直盯著自己的便宜老爹,那媚眼拋得可真勤快!有兩次竟然讓一些姨娘成功的把老傢伙給勾搭走了!李薇氣極,更加堅定了自己要抱緊老爹大腿的決心了。是時候加重自己在李家老爺心中的砝碼了,要不然,那些姨娘們萬一生下來個帶把的,自己的處境就危險了。
  
  這些現象也情有可原。現在姨娘們看著夫人生下了一名女兒,身價倍漲,想著自己也快人老珠黃了,再不抓緊一切機會生,可能自己真的就要被困在這個小小的院子裡自生自滅了,沒有一個人送終了。既然現在夫人都可以生下小孩了,她們可不相信以自己比夫人更加年輕的身子會生不下一個孩子,於是乎勾搭的功夫更加爐火純青了。李家老爺也知道這些,暗地裡也打著看看能不能生多幾個小孩子的主意,也就順水推舟的接受了。只是忙碌了這麼久時間,還是沒有一個音信,這點也讓李家老爺傷心了好久,於是乎更加注重李薇了,生怕出了什麼意外。
  
  李家老爺輕輕地把李薇放在鋪著大紅底布的桌子上,嘴上說著:“丫頭,去,看看哪個東西最喜歡了,拿著來玩吧!”本來李家夫人打算取個賤名給李薇,這樣好養活。可是李家老爺就喜歡叫李薇為丫頭,不願意叫其他。李家夫人拗不過老爺,叫久了也覺得丫頭挺上口的,再者丫頭這詞本身意味也是低賤的,也算得上是一個賤名字了。於是,李薇的小名就這樣子定了下來。當然,李薇知道後還是白了便宜老爹幾眼。
  
  其實,李薇還是有不知道的事情的。在某一天,風和日麗,李薇睡得正熟的時候,李家老爺興匆匆的拿著寫滿可愛女兒名字的本子走進來,和李家夫人商量了好久,決定使用‘莫愁’來做女兒的名字,意味著一生不用愁苦。如果那時候李薇知道的話,她一定會花容失色。因為她的名字和神鵰裡的那個可憐又可恨的悲情女子的名字一樣!
  
  此時,李薇不願理會自己老爹的好笑樣子,拿著屁股對著李家老爺的熱臉,這讓周圍看見這一幕的人忍俊不已。李薇爬呀爬的,就爬到那本什麼經前面,她眯起眼睛,認出第一個字好像是毒字,於是乎,李薇小朋友就在所有人的熱切關注下抓起了那本書,讓大家激動了一把。
  
  李家老爺最激動了,他一把抱住李薇,說道:“不愧是我的女兒啊,最了解我的心意了。難怪別人說女兒是貼心的小棉襖啊!”周圍人一片贊同之色,李薇更加鄙視眾人了,丫的,你們又知道什麼?
  
  然後,李家老爺一把把李薇舉起來,對著夫人以及眾僕人說道:“以後,我的可愛女兒就叫做李莫愁啦,大家記著,可不要忘記了!”周圍人忙點頭稱是。一聽到這驚人的消息,李薇愣住了,李莫愁,是那個可憐的被人拋棄的李莫愁嗎?李家老爺沒有注意到這些,抱著女兒去迎接賓客了。
  
  這次,李薇,哦,不,應該是李莫愁的抓周宴辦的熱鬧極了,衣香鬢影,客似雲來。整整一天,李家夫婦都被讚美的聲音包圍住了,李莫愁聞著那些濃郁的酒味混合著脂粉香氣,皺起了眉頭,鼻子難受極了。
  
  李家老爺注意到女兒表現出來的疲憊,看了看時辰,便打算讓女兒漏漏面就好,然後讓丫頭婆子帶著她回去睡覺了。於是,李家老爺帶著女兒到處兜兜轉轉,希望速戰速決。可是總有一些希望攀上李家老爺的賓客拖著李家老爺談的個天昏地暗,白白的浪費不少時間,這讓李莫愁心煩極了。
  
  到後面,李莫愁乾脆閉上眼睛假寐,眼不見心不煩了。李家老爺愛女心切,吩咐好奶娘們把小姐帶下去精心照顧著。然後,李家夫婦繼續招呼客人們。
  
  在一旁的角落裡,一名中年男子撫著自己的鬍鬚,微微的笑了笑,隨即,他低頭對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少年說道:“固兒,你覺得李家千金如何?”
  
  那少年皓齒明眸,丹脣微翹,風姿盡顯,不難猜測的到他將是未來的潘安一名,讓人不禁好奇他的來歷。若是家世不錯,倒也不失為佳婿一名。在他們一邊的人家已經打好了自己的小算盤,準備上前去打聲招呼了。
  
  就在這時候,李家管家悄悄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俯下了身子,恭敬地請他們到裡面的書房等候老爺。這讓不少人扼腕不已,就這樣失去了和他們交談的機會。
  
  走在走廊上,那名為’固兒‘的少年才輕聲說道:“遠遠看著,她長得倒是白白胖胖的。”
  
  這讓帶路的老管家火大,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家小姐長得不好嗎?白白胖胖多好看啊,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怎麼就這麼諷刺呢?敢情你是把我們可愛的小姐當小胖豬看呢!小子,等著,以後有你好看的!李家管家,你才是真正的腹黑吧,所謂的幕後黑手指的就是你吧?!
  
  李家管家還是一副恭敬地模樣帶路,絲毫沒有表露出自己內心真正的想法。
  
  那中年人聞言,一愣,便笑開了,說道:“固兒,你小時候也是這樣子可愛的,嗯,長得就是你說的白白胖胖!”
  
  黃固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望著自家老爹。中年人難得看見自己兒子臉上變色的樣子,好笑極了,他咳了聲,清了清嗓子說道:“這是真的,爹不騙你,那時候的你可是可愛多了。現在長大了就不可愛了。”
  
  黃固低下頭,不理自己無良的老爹。中年人揉了揉兒子的頭,說道:“眨眼間,你就長大了。以後,對女孩子要溫柔些。李家小姐雖然小了些,但很有可能是你的結髮妻子呢。”
  
  黃固點頭稱是,可眼底則滑過一抹幽暗,讓人看不清。




☆、佳人有約

  大廳裡,燈火輝煌,人聲鼎沸。不少有稚兒的賓客都打著和實力派的李家結為親家的主意,都拐彎抹角來打聽李薇的生辰八字以及有約與否。
  
  管家恭敬地在李家老爺耳畔細語一會兒,李家老爺頓時滿面笑容,較之之前的應付賓客的模樣,倒多了些真誠,面上隱隱地散髮出紅光。李家老爺再也不耐煩周圍賓客的探問了,他想陪陪他的老朋友了。於是,李家老爺朗聲說道:“非常抱歉,在下有些急事要失陪一會兒。你們盡情的玩吧。”聲音剛落,在宅子的向東角落,管家特地請來的戲班們又活躍了起來,唱起了新戲。
  
  賓客們不免有些後悔自己怎麼不早點和李家老爺說說話,可主人家已經發話了,也就不好意思腆著臉往前湊了。
  
  李家老爺帶著管家來到書房,走近門前,就聞到一絲一縷的檀香,讓人凜然清醒,舒服極了。李家老爺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有些嫌惡地嗅了嗅身上沾染的酒味,愣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讓涼風帶走酒味才邁步走進書房。
  
  黃家父子早就知道李家老爺已經來到了門口,直到酒味散盡方才走進。黃固倒是對胖胖的李家老爺增添了些好感,這人知禮。
  
  寒噓半晌後,李家老爺直接進入話題,他緊緊地盯著黃家老爺,說道:“老兄,固兒的婚約······”
  
  黃家老爺施施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笑著說道:“當然是和莫愁了。諾,這是我家祖傳的玉佩,且給莫愁侄女當做是婚約的憑證吧。固兒身上的玉佩和這個是同一款式!”
  
  李家老爺接過玉佩,臉上滿是喜色,端詳了一會兒,讚揚道:“不錯的玉!”說罷,他便把玉佩放入了懷裡。他換了個姿勢,樣子輕鬆了不少,不知道想到什麼,眉頭皺了起來,便問道:“不知嫂子······"
  
  黃家老爺笑了笑,說道:“婦道人家,想的短淺,不必介懷。她會喜歡上莫愁侄女的。”李家老爺點了點頭,雖然心裡還是有些疙瘩,但心情已經變得輕鬆多了。他看著玉樹之資的黃固,越發滿意了。
  
  原來,在黃固7歲的時候,黃家老爺一次到濟南查訪的時候,被他在朝廷中的對手派人襲擊,手下盡損,就在他以為自己必死的時候,就被李家老爺救了。接著,兩人頗為投緣,便結為異姓兄弟,為自己的孩子定下了婚約。
  
  後來,黃家夫人看見李家多年沒有女兒的誕生,可自己的兒子卻年年如同竹子拔節般的長大,眨眼間就已經16了,到了適婚年齡。特別是見到自家姐妹都陸陸續續的抱上了孫子後,想替兒子娶個媳婦的想法就開始膨脹。她想和李家取消那個沒影兒的婚約。只是,她和丈夫提過後,卻被黃家老爺狠狠地罵了一頓,可這心思越是被抑制被成長的越快,到後來,竟然想給黃固納個妾,抱上幾個孫子。
  
  雖然黃家老爺想遵守自己的諾言,可是看到同僚們都抱上了自己的孫子後,特別是自己的對手也這樣子快樂後心裡也開始蠢蠢欲動了。加上自己的妻子一直在吹枕頭風,更是心動了。黃家老爺就動了毀約的心思。
  
  而李家老爺也慢慢地察覺了黃家老爺的心思,內心也有些愧疚,也夾雜著些許的不悅。因為,首先提出定下婚約的是黃家老爺,而如今他又取消婚約!這讓少有遇上落自己面子的人的李家老爺感到一些憤怒。於是,日常的聯繫倒有些少了。
  
  可就在這時候,莫愁出生了,她簡直就是福星啊,解決了僵局。黃家乃官宦世家,家風嚴謹,素有美名,倘若莫愁嫁了過去,黃家看在自己的面上也不會虧待了她,也會願意過繼一個小子過來李家,延續香火,而自己的寶貝女兒也可以享受官太太的榮華生活,一世無憂。李家老爺想著未來的美好生活,不禁笑眯了眼睛。可是,風雲變幻莫測,誰又真的能一世無憂,享盡富貴榮華?
  在兩家老爺為已敲定的婚約感到滿意的時候,坐在有著如意花雕的木椅上的黃固低下頭,露出自己的雪白的耳背,眨了眨眼睛,掩去眼底的絲絲嘲諷以及孤傲。他,黃固,向來是有恩必報的人,可是,這並不代表自己就願意以身相許的回報方式!自己渴望的可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黃固眼裡閃過一絲陰郁,這女娃還好小呢,不知道活不活的到芨第之年呢。他可是知道李家老爺身子有些問題呢,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她?這一想法一滋長,就如同野火般蔓延,燒遍了整個心田。
  這時,李家老爺滿意的看著黃固這個‘潛力股’,慈祥的說道:“固兒,一會兒去看看莫愁,可好?”黃固從自己陰暗的情緒走出來,看著滿面喜悅的曾經救過自己一面的李伯父,心裡有些愧疚,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自私,僅僅因為李家千金擋著了自己追求理想妻子的路,便做如此陰暗的猜測?李家老爺難得得了個女兒,他,是非常高興的吧?!
  
  黃固此時心中對李家愧疚,便溫馴地點頭,這般恭順的態度讓李家老爺更加滿意了。黃家老爺一聽,心裡也有些意動,剛才遠遠地沒有怎麼看清兒媳婦的樣子呢。於是,他便有些急不可耐,說道:“既是如此,我們現在便去看看侄女兒,如何?”
  
  李家老爺點頭,笑眯眯的走在前面,帶路。呵呵,才一會兒沒有見到寶貝女兒,就有些不自在了哪!
  
  此時,我們的莫愁在幹什麼呢?
  
  她正爬的不亦樂乎呢!剛剛才吃完奶,玩了一會兒吐泡泡,莫愁便有些無聊了。記起以前還是李薇的時候聽說過小孩子活潑好動的話身體會比較好,莫愁知道李家老爺的身子還有毒物殘留,對自己的身體健康更加關注了。為了身體健康點,於是,莫愁便在大床上爬來爬去,時不時趴在軟的像棉花糖那樣的枕頭上,用嫩嫩的臉蛋蹭蹭枕套,,感覺舒服極了。
  
  黃固一進門就看到了那個粉嫩嫩的女娃娃在床上磨蹭的慵懶樣子,不知不覺中,嘴角已經微微翹了起來。這娃娃,倒真懶!對,一個‘懶’字就是我們的黃藥師對莫愁小朋友的第一印象,直白的正中紅心,把她的實質給點了出來。不得不說,黃固之所以能夠成為後來的東邪,是有著眼光毒辣的資本的!
  
  李家老爺看到寶貝女兒這般可愛的樣子,頓時就快步走到床沿,兩眼發光的看著莫愁。等莫愁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她已經被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抱了起來,又要被迫接受胡茬的親近。
  
  李家老爺這時候已經忽略了自己身後的黃家父子等人,眼裡只有自己的女兒,他用臉蛋蹭了蹭女兒細嫩的臉蛋,說道:“乖女兒,想不想爹爹啊?笑一個吧。”
  
  又來了,這個白痴老爹,莫愁使勁扭動自己的脖子躲避李家老爺的親近,可惜,嬰兒的神經還沒有完全長好,莫愁還無法很好的控制住自己的行為,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脖子扭了個反方向,外人看來就是莫愁聽到爹爹的到來後特地扭過身子來迎接爹爹,一派父女情深的溫馨景象。
  
  黃家老爺仔細的觀察了莫愁一把,覺得小女娃還挺活潑的,養大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回去可以和妻子交差了,於是,他便撫著鬍鬚,笑了。
  
  莫愁對自家老爹感到了一點不耐煩,便一巴掌就把李家老爺貼過來的臉揮到一旁去,好奇的看著來人。而李家老爺見到自家女兒的眼睛老是盯著黃固,心裡一陣酸意,女兒不要自己了······
  
  所幸,李家老爺雖然在女兒面前白痴了點,可他也意識到了現在還有客人,不能再丟臉下去了,於是,他便抱起莫愁,清了清嗓子,說道:“這便是小女莫愁了。”
  
  黃家老爺湊上前來,用指尖輕輕地戳了戳莫愁細嫩的乳白色的臉頰,讚美般的說道:“小小的莫愁竟然如此漂亮,長大一定是天人之姿了。李兄,你真有福氣啊。”頓時,李家老爺笑靨如花。
  黃家老爺又摸了摸莫愁的小胳膊小腿兒,說道:“內子一直想要生個女兒呢,可一直沒有動靜,真難受。”李家老爺知道他的老友不過是藉著他夫人的嘴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罷了,誰不想兒女雙全呢?
  
  李家老爺瞄到站在旁邊一臉好奇的黃固,心裡有了讓女兒和他多多親近培養感情的想法,順便轉移話題,他便說道:“難過什麼,固兒也挺好的,再說了,我的女兒不就是你的女兒嗎?”黃家老爺一想,一抹喜色劃過眉梢。
  
  李家老爺又說道:“固兒,過來點,抱抱你的新妹妹--莫愁。以後你要好好愛護她哦。”
  
  此時,黃固不過是一名少年,雖然已經學得部分武藝,可終究還是個好奇的少年,對自己未來的妻子還是很好奇的。黃固聽到李家老爺願意讓他親近小妻子,有些欣喜,連忙點頭,接過小小的李莫愁。
  
  黃固輕輕的抱著李莫愁,不敢太用力,就怕手中的女孩兒會被自己給捏碎了。黃固就覺得小妻子就是一個字--小。眼睛,鼻子,耳朵,都是小小的······,不過,長的倒是挺可愛的。
  
  李莫愁不是很習慣一個陌生的少年抱著自己,而且還是傳說中的未來的自己的丈夫,心裡有些彆扭,於是,彆扭的小莫愁便習慣性的一巴掌的揮了過去,清脆的響聲讓屋子裡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莫愁感到氣氛有些詭異,便心裡偷著笑,裝困似的把雙眼閉上,小孩子就是多福利啊,看,打完人還可以沒事一樣的睡覺,多好啊。小孩子易疲倦,眨眼間,一波波的倦意涌上來,莫愁真的睡著了。
  
  屋裡靜謐半餉,兩位老爺相望一眼,頓時便笑開了,為他們有愛的互動。而黃固則看著懷裡的熟睡的嬰兒,若有所思,說實在的,自出生起,自己就沒有被別人打過呢······
  可憐的莫愁,你怎麼就忘記了,東邪還有一個眾人皆知的‘優點’--特別記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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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明媚

  屋裡,丫鬟和婆子靜靜地站立在一旁,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愜意地享受著難得的空閒。畢竟,不是每個丫鬟婆子都像她們這麼空閒,還能領一兩銀子的月俸。不過,在看到一個丰神俊朗的白衣公子帶著幾名小廝走過來後,丫鬟婆子們都收起了輕鬆的神態,變得緊張起來,開始忙著張羅著莫愁小姐準備要用的東西了。也難怪她們這麼緊張,上次有個小丫鬟紅兒偷了個懶,打了個哈欠不巧被來看望小姐的黃固少爺看到了,當時少爺還沒有怎麼發怒,就在她們以為事情過去了之後,第二天卻找不到那個可愛的小丫鬟紅兒了。所以她們可不想被黃固少爺揪到什麼錯處打發到不知名的地方去!紅兒可是前車之鑒啊。
  
  黃固冷冷的掃了那些丫頭婆子一眼,直把她們看的冒冷汗,一個快步就走進了房間。黃固徑直的走到房間裡面的一張大床邊,好笑的看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趴在枕頭邊上睡得香甜,看到小女孩睡得如此幸福,黃固起了好玩心思,伸出玉色的纖長的食指,用了點力氣戳了戳小女孩晶瑩的臉頰,恩,熱熱的軟軟的觸感,感覺真好。於是,黃固又玩上癮了,繼續戳······
  
  莫愁皺了皺眉頭,不用猜了一定是那個可惡的黃固了,自從第一次見面過後,他就會時不時得隔一段時間就來拜訪李家,順便來欺負欺負自己!黃固真的很可惡啊,難道就不知道對於小孩子來說,睡眠是很重要的嗎?!更加不要說,自己還是個未來的美女呢,睡不好覺怎麼能行!
  
  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莫愁已經深深地了解到了黃固骨子裡的叛逆,這個少爺的脾氣可是大著呢。如果你不理他,他一定會想盡辦法來達到他的目的的,到時候就會輪到你欲哭無淚了。
  
  於是,莫愁抬了抬上眼皮,看見透過窗投射在桌子上的影子,帶著些未睡醒的茫然以及慵懶,眨了眨大大的黑眼睛,瞪著一直在戳自己臉蛋的黃固同學。丫的,你戳完了嗎?沒看見我都醒了,還不住手!這些是莫愁小朋友的心聲,不過,她忘記了自己還沒有長牙齒,還是個無‘齒’之徒,想說出的話道了嘴邊全都變成了依依呀呀的童語,無人能懂。
  
  黃固顯然沒有接收到莫愁的哀怨眼神,只見他曲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並在一起,夾了夾莫愁略顯胖嘟嘟的臉蛋,彎起嘴角笑了笑,說道:“哎呀,莫愁醒了啊。”莫愁不屑地掃了他一眼,把眼光都放在了黃固的手指上。嗯,手長得真不錯,關節上有一層薄薄的繭子,手指纖長白皙,陽光灑在上面,仿佛可以穿過去似地,讓人可以看見些許青色的血管。所謂的青蔥玉指說的就是這般吧,莫愁猶自還在神遊中,沒有注意黃固已經把自己抱起來準備離開房間了。
  
  等到莫愁回過神來的時候,大隊伍已經走到一個精緻的花園了,她疑惑的看著看著黃固。黃固一直在關注著懷裡的小人兒,仿佛看出了莫愁的疑惑,便笑著說:“醜兒,整天呆在房間裡對身子可不好,趁今天天氣不錯,鳥語花香,便來花園看看風景。”
  
  莫愁皺了皺眉頭,不為其他,只為了那兩個難聽的字‘醜兒’,於是,莫愁便表達了她的不滿,用小手拍打著黃固的臉。這點力道自然沒有什麼效果,黃固甚至一臉享受的表情享受著莫愁小手的按摩。莫愁更加惱了,甚至加大了力度。
  
  黃固看著莫愁這麼可愛的表情,悶笑不已。見了莫愁之後,他一直就有種很神奇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奶娃娃很聰明,可以明白他們的意思,說不定就是一名神童。經過他幾次的試探,終於確定了這個小孩子與眾不同,她不僅明白周圍大人在幹什麼,而且還會藏拙,讓人發現不了她的獨特之處。要不是自己仗著有武功,行動悄無聲息,偶然發現她的一些不合理的地方,自己也將被她糊弄過去,以為不過是個尋常孩童罷了。所以,在兩人獨處的時候,黃固都會像對待同齡人那樣對待她。至於一直被瞞在股子裡的大人們,黃固是不打算說些什麼來揭穿莫愁了,也沒有這個必要。如此親近的人都沒有發現莫愁的與眾不同,他一個外人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再說了,莫愁這個舉動應該有自己的目的,自己何苦破壞她的計劃呢,反正也沒看出來有什麼惡意。黃固就是這樣的人,不多管閒事,只會一心對放在自己心上的人才會上心。
  
  至於‘醜兒’這個名字,就真的不是黃固弄出來的物事了。
  
  原本吧,李家老爺是叫女兒做‘愁兒’的,叫著叫著,忽然就想起了貧民間流傳的說法“名字越賤越好養活”,於是想了很久,就決定叫莫愁做‘醜兒’了。大家都知道李家老爺的擔憂,就怕千金寶貝養不活,於是也都跟著李家老爺一起叫莫愁做‘醜兒’。莫愁自然是不高興的,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不會說話的自己在李家幾乎是沒有人權的······
  
  莫愁氣餒的聽著黃固故意說的一連串‘醜兒’,撇了撇嘴角,趴在軟椅上,翻了個身子,背對著黃固,打算來個無言的反抗。黃固自然是不願意莫愁不理自己的,於是手便按著莫愁的左邊腰側,輕輕地用力,就把莫愁給轉回了正面。
  
  莫愁怒了,你仗著自己是大人了就不知道奶娃娃翻個身有多艱難就來欺負我了是吧!於是,莫愁在黃固的臉靠近自己的時候很彪悍的揮舞著自己的小手,又在他臉上留下了一個微紅的五指山!
  黃固危險地挑了挑眉頭,眼裡染滿了笑意,透出了愉悅的水光,配上周圍美好的景色,他不知迷倒了多少侍女。莫愁在心裡嘀咕著,這傢伙也長得太妖孽了吧,她可以保證就在剛才聽到了不少的咽口水的聲音。就在莫愁還在神遊的時候,黃固已經抓住莫愁的腳丫子,帶著調侃的語氣說道:“醜兒,怎麼這麼頑皮?竟然打我臉呢!”
  
  莫愁一聽,糟糕,他又要復仇了,於是,莫愁努力地扭動著自己的身子,企圖躲開黃固的雙手,可是黃固的手可惡極了,老是欺負自己人小,總是讓自己翻身一次又一次······
  
  黃固玩得不亦樂乎,重複了這個翻身遊戲幾次後,終於有人看不過眼來拯救莫愁小姑娘了。呆站在一旁的奶娘小聲地懦弱的開口道:“黃少爺,這樣子恐怕不是很好······”剩下的話音全被黃固的冷眼瞪得吞下了喉嚨。
  
  黃固看了看莫愁紅彤彤的臉頰,才不甘不願的收回了手。
  
  這時候,莫愁已經玩得有些累了,瞌睡蟲又跑出來了,眼睛一眨一眨的最終投入了睡神的懷抱。睡著前,莫愁還是憤憤不平地在咒罵著悠閑自在的某人。
  
  黃固可不知道莫愁在想著些什麼,只是也能猜得到大概是怎麼一回事兒,應該也不會是什麼好事。
  
  看到莫愁閉上了雙眼睡著了,黃固一把抱起莫愁,幫莫愁掖好被子,就這麼的抱著莫愁坐在椅子上沉思。一旁的石桌上,茶香裊裊,糕點保持著沉默。
  




☆、玉佩

  最近 ,莫愁發現黃固常常會抱著自己發呆,許是在思考著很重要的事情。
  
  莫愁生性淡漠,不會主動的詢問他人不說的事情。有些事情,你不問別人也會告訴你,可是有些事情,就算你問了別人也不會願意告訴你,就算關係再怎麼親密,就算最後別人在你的追問下說出了心裡的事,想必也是不願意的。前世的李薇就是那種你不說我不問,不願意去勉強他人的人。她自己也會把這種好奇的程度降到最低。所以,前世的時候,李薇只有少數比較合得來的朋友。女孩生來便對八卦花邊敏感的很,而李薇無法勉強自己說人長短,因此時間久了,也就沒有怎麼接觸同性人的圈子裡了。
  
  所以,莫愁也就任由黃固一個人沉思了。而且,以莫愁現在還不足三歲的年齡,說太多就是錯!倒不如靜靜地看著事情發展,不讓這裡的人發現自己的異常。莫愁低下頭,看著滿桌子的各式糕點,滿足的笑眯了原本水汪汪黑亮亮的雙眼。這麼多的美味糕點才應該是自己的焦點所在啊!
  
  黃固抱著小莫愁,沉思了一會兒。看著莫愁因為吃糕點而沾上了糕點的嘴角,配上莫愁很認真的吃著糕點的儼然大人似地表情,最後悄悄的彎起了嘴角,頓時,玉樹花開。
  
  聽著侍女的抽氣聲,莫愁就知道黃固笑了,這傢伙,長得就像妖孽那樣,這麼久了,自己身邊的侍女還是無法抵抗他的魅力。不管這些,莫愁還是很認真的平常的玫瑰花形的玫瑰糕,不愧是一兩一個的糕點,味道絕對對的起價格!
  
  黃固伸出食指輕輕的擦掉了莫愁嘴邊的糕點屑,引得莫愁錯愕的抬起頭,愣愣的看著黃固。
  
  黃固難得見到莫愁呆呆的樣子,在他的印象中莫愁總是很聰敏,沒有露出這樣呆呆的可愛的表情。也只有這時候黃固才覺得莫愁是個小孩子。雖然莫愁在人前偽裝的很好,可是黃固就是覺得這孩子很不一般,一直沒有說破,就在一邊看著而已。就這樣,不知不覺的,就認識了兩年了,黃固嘆了口氣。
  
  莫愁只見大妖孽彎起了嘴角,開口說道:“醜兒,你也兩歲了吧!”
  
  莫愁乖乖的點了點頭,繼續低頭,右手拿起一塊飄散香味的糕點,就要往嘴裡送。可惜,就在糕點快要進入嘴裡的時候,一隻皎潔如玉的長臂將糕點給劫走了!這位仁兄你不知道搶走別人的嘴邊糕點會惹眾怒的嘛!
  
  莫愁憤怒的瞪著黃固,企圖用目光殺死他,最好就是讓他在死之前接受多一點的折磨再死去!可惜,目光並不能給人的肉體造成什麼實質傷害,要不然那些刀刀槍槍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大家直接就把自己的目光練的更加鋒利就好了!
  
  只見黃固悠悠然的笑望著莫愁,還仗著自己手臂長莫愁夠不著,囂張的拿著那塊搶過來的糕點左晃一下右晃一下來誘惑莫愁,最後還直接的放進了自己的嘴裡,氣的莫愁頭上冒煙!大家又見到過這麼囂張的人嗎?!!!
  
  莫愁見此,也不理他了,繼續去拿糕點吃。只是很可惜,第二塊也到了黃固的手裡。莫愁實在是忍不住了,這些精緻的糕點自己可是很難才能吃得到的啊,它們不僅價格高昂,更加主要的是難得啊!據說那家糕點店的生產是有限額的,很難得!
  
  莫愁瞪著黃固,鼓起腮幫子,氣道:“黃固,你幹什麼呢!那是糕點!”
  
  黃固挑起了眉頭,好笑的說道:“怎麼?我就不能吃糕點?”
  
  莫愁緊接道:“那是我的!”
  
  黃固笑了,“糕點可沒有說它是你的,說不定是我的呢!”
  
  莫愁氣結,冷道:“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跟我這個小孩子搶吃的,臊不臊啊!”
  
  黃固溫文一笑,抱起莫愁,附在莫愁耳畔,輕聲說道:“我可從來都沒有把你當做小孩子呢,你知道的!”隨即就把糕點遞給莫愁,讓侍女離開亭子。
  
  聽完黃固的話,莫愁閃了閃眼神,頓時陰暗了下來,啃完了糕點,抬頭看向黃固。
  
  黃固用大拇指指腹碰了碰莫愁黑幽幽的雙眼周圍的白嫩皮膚,笑道:“你很聰明,這是我一開始就知道的,你不是一般的小孩子。”
  
  莫愁彎起嘴角,笑了笑,頓時,魅惑叢生,這表情出現在小孩子天真的童顏上,盡讓人感到膽顫心驚。黃固見狀,反而笑眯了雙眼。
  
  莫愁聲音變得飄忽,歪著頭,悄悄打量著黃固,輕聲問道:“你想說些什麼?”莫愁知道,以黃固這麼淡漠的性子,此番做法必是有目的的,否則黃固不會這麼久了才說出口!看來,最近黃固可是煩惱的不輕呢!想到這,莫愁眨了眨眼睛,長長的黑黑的睫毛也跟著一上一下,掩去了眼底的好奇。
  
  黃固捏了捏莫愁的鼻子,帶著些許寵溺,好笑道:“你這孩子,可別嚇死過路人啊!”
  
  頓時,莫愁收起了自我,整個人又變回了人前的小孩子,只是,說話的語氣不見得很好。
  
  “有事嗎?沒事快說,我還要吃糕點呢!”
  
  黃固笑容一僵,實在是有點難以接受自己還比不過一塊才一兩的糕點,不過,這娃這反應倒也在意料之中。
  
  黃固輕咳了聲,指著石桌上的一塊糕點,利用指風將它彈落。那糕點落在青石地板上,揚起了些許塵埃,那些細小的塵埃覆上了糕點的表面,頓時,原本皎白如月的糕點就變得灰濛濛的了。莫愁目睹了全過程,不可否認心在滴血,在心中唾棄了一會兒黃固的惡趣味,也看到了未來黃藥師的影子。噢,我可憐的糕點啊!
  
  黃固輕聲說道:“這塊糕點很好吃呢,你就不心疼?”
  
  莫愁眨了眨眼,心裡隱隱約約猜到黃固句子裡隱藏的意味,笑道:“自然是心疼的,不過······”
  
  黃固凝神注視著莫愁,不說話,等著莫愁把話說完。
  
  莫愁拿起另一塊糕點,放入嘴邊,小咬了一口,味蕾細胞感受到了它的美味。莫愁才開口道:“那又如何?充其量它不過是塊糕點,還是髒了的。難不成我就非得執著於它?”
  
  聞言,黃固哈哈大笑,拿出一塊羊脂玉佩,遞給莫愁,說道:“我們以後難能一見,權當做個留念吧!有困難了可以憑藉它來找我幫忙!”
  
  莫愁呆愣了一下,然後接過玉佩。只見那玉佩中央有著嫣紅的一點,再細看,那點嫣紅仿佛會緩慢的流動,就在莫愁仔細研究的時候,黃固已經悄悄地走了。
  
  知道黃固的身影消失在假石後,莫愁才抬頭望過去,只是此時連個人影都看不到了。莫愁來了一個深呼吸,嘴裡嘟噥著“真是個討厭的人兒啊·····”,可是行動與言語不符,自己倒仔細的拿出一條紅繩系上玉佩,套在脖子上,玉佩被細心地放進了裡衣裡。
  
  不久,莫愁便知道了黃固因為不孝被趕出家門的消息。陸陸續續的,他不應科舉,非聖毀賢,指斥朝廷的惡政的種種事跡傳入了莫愁的耳裡。不過幾日功夫,原本玉樹臨風有著美好前景的一個有為青年便成了衛夫子口中的逆賊。
  
  李家也是為他而感到惋惜,而莫愁也整天被那些三姑六婆以一種可憐夾帶著幸災樂禍的目光注視著,弄得渾身不自在。最後不得不躲在閨房裡繡花來躲避這些‘熱心腸’的人們。
  
  黃固給莫愁生活帶來的風波還沒有完,不過幾日,真正的風波就來了,把莫愁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毒經

  莫愁已經習慣了大人們形色各異的眼光,也知道黃固這件事情遲早會過去,退出人們的實現範圍內。事實也正如莫愁所料,三姑六婆們見李家反應比想象中的冷淡,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後,也就把視線轉移到了其他事情上,什麼孫家孫子滿月之類的事情。
  
  而李家大人們則認為這事兒實在是太落面子了,但又不好明面上毀了婚約,再看看黃家的反應,也是一樣的措手不及以及惱怒,心裡也就平衡了些許。
  
  這天,莫愁早起,莫名的覺得一陣心慌,心裡忐忑不安。莫愁右手撫著心口,凝著柳葉眉,眉頭緊蹙,總有種不祥的感覺。不過,下了床榻後,莫愁甩甩頭,把這種難受的感覺甩出了腦海,照常的去向父母請安。
  
  一切如常。這讓莫愁覺得自己多慮了。
  
  夜了,華燈初上。
  
  侍女幫莫愁卸下了髮飾,換上了鬆軟舒適的睡衣,便退了下去。莫愁向來不喜歡有人在房裡伺候,所以等自己有了行動能力後就命令伺候自己的侍女晚上不許呆在自己房裡,把她們趕到偏房裡去了。
  
  莫愁剛剛才開始意識朦朧,忽然驚醒,腦裡一閃而過今天父母陪自己的時間比以往還要少得多,這不尋常!就算以前有很重要的客人來訪,父親都會粘著自己,一般都是帶著自己陪著客人四處溜達的!難怪自己就是覺得有些不同,今天沒有什麼客人,而父母竟然沒有讓自己留下來陪他們!這時,莫愁忽然想起了自己關門離開的一瞬間瞄到母親欲言又止的神情!難道真的有什麼事情瞞著自己?會是什麼事情呢?
  
  一想到這裡,莫愁心一緊,便立馬起身,快速的穿上衣服,拿起一支玉簪,隨便的輓了輓長髮,便跑出去找父母了。
  
  莫愁跑的飛快,這時候才發現四周安謐的可怕,這很不對勁。空氣中彌漫著不安的因子,莫愁握緊了拳頭,額角微微冒汗,心也跳到了嗓子眼上,腳步更加快了。
  
  在跑過小花園的時候,莫愁被人捂住嘴巴,抱了起來,頓時,嚇得莫愁眼睛瞪得大大的。不過後面發現身後的氣息很熟悉,是娘親,也就放下心來,身子放鬆下來了。
  
  “愁兒,莫要出聲!”李夫人氣息不穩,說話斷斷續續。莫愁用力的點了點頭。
  
  李夫人抱著莫愁靜悄悄的從後門離開了,一出家門,便用上了荒廢多年的蹩腳輕功飛奔,在夜色茫茫中穿梭。她們身後,驀然出現兩個蒙面的大漢,渾身沾染著血腥味。
  
  “不追上去嗎?大哥?”大漢甲。
  
  另一名大漢冷哼一聲,說道:“不急!先解決了這個倔強的老頭先,她們逃不遠的!嘿嘿,師兄,你還不說出毒經的下落嗎?”他們腳下儼然是李家老爺,狼狽不堪。李家老爺倒也不說話,只是眼裡的焦急之色顯露了擔心的心思。
  
  兩名大漢關上門······不久後,兩人朝著莫愁她們離開的方向飛去······
  
  今夜的風冷冷的,刺得莫愁的皮膚狠狠地生疼。
  
  “莫愁,現在開始不要打斷娘親的話”莫愁點頭。
  
  李夫人狠狠地吸進一口冷空氣,便說道:“今晚費伯來搶毒經!他是你父親的師弟,心思歹毒,一心覬覦毒經很久了。恐怕你父親落在他們手上是凶多吉少了······”說到這裡,李夫人淚如雨下,但還是努力的保持著平穩的聲線。
  
  這時,李夫人內力不繼,使用不上輕功了,便乾脆停了下來,抱起莫愁往偏僻的林子裡面躲,一路奔跑著。
  
  李夫人附在莫愁的耳畔,低聲卻咬字清晰的說道:“愁兒,毒經在清心園的枯井裡,萬萬不能讓賊人拿去!一會兒不管發生什麼你都不能說出它的存在!愁兒,你知道了嗎?!”說道後面,李夫人扭曲了面孔,眼裡明亮明亮的,透出堅定地色彩,等著莫愁的回答。莫愁點頭,聽著後面來人的聲響,隱隱的知道了些什麼,暗暗地咬緊了牙關。
  
  費伯兩人並沒有從李老爺口中知道毒經的下落,而李老爺的自刎則徹底激怒了兩人,此時兩人肚子裡一把火燒的正旺,沒耐性的很。
  
  仗著自己武功比李夫人好,費伯把小小的莫愁搶了過來,掐住莫愁的脖子,奸笑道:“嫂子,你就乖乖的把毒經的下落說出來吧!要不然,這可愛的小娃娃就要到黃泉去陪我師兄了!哈哈哈哈."
  
  莫愁聞言一陣傷心,第一次如此的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早知道當時就找黃固學學武功,哪怕學了點東西都好過現在無能的在別人的保護下面對這一切!莫愁咬牙切齒,生生的把嘴脣給咬破了,惡狠狠地記下了兩個賊人的樣子。
  
  李夫人聽罷,便知道自己的丈夫已經命喪黃泉,心裡一陣絕望。
  
  費伯已經沒有耐性陪她們玩了,手上一用力,莫愁的小臉頓時就因為缺氧缺的厲害而漲的通紅,他晃了晃小莫愁,對上李夫人的雙眼,說道:“大嫂,快說吧!要不然這小女孩就等不了了!”
  李夫人狠狠地瞪著這兩個大漢,心裡猶豫不已,儘管知道他們不一定會放過自己,但還是抱著一絲的奢望,她看向女兒,嘴脣微動,竟然要說出口。
  
  莫愁注意到了這點,心裡一陣焦急,她知道說出了毒經的所在地之後就是兩人的死期了,情急之下,莫愁張開嘴巴,狠狠地咬了一口費伯的手掌。頓時,血花四濺,費伯疼的一把把莫愁甩了出去,撞到了一棵大樹上。
  
  費伯甩人的時候用上了內力。莫愁撞上了大樹後,頓時便嘔吐出了數口血液,頭腦一陣眩暈,加上後背仿佛被撕裂般的疼痛,內臟仿佛被揉碎了的痛楚,莫愁強撐著再看了眼母親就昏迷過去了。
  
  李夫人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受傷,此時也不顧得太多,直接就飛奔到女兒身邊,一把抱住女兒,惡狠狠地瞪著面前的惡人。仿佛恍然大悟般,李夫人顫巍巍的用手指去試探女兒是否還有氣,是否還活著······
  
  結果讓她受不了。李夫人不相信自己的女兒就這樣子就死去了,明明這麼聰明可愛的孩子啊!她還記得剛出生時愁兒的微笑呢,怎麼就沒了呢?直到李夫人摸到莫愁的脈搏不再跳動後,她才肯相信女兒已經死去的這個事實。
  
  李夫人終於痛哭出聲,掉轉頭,惡狠狠地盯著費伯,喊道:“你還我女兒!”一個縱身,飛撲過去,她暗地裡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打算和費伯同歸於盡。
  
  費伯知道那個小女孩死掉之後就開始暗暗防備李夫人,所以遇到這情況也是在意料之中,只見他一腳便把李夫人給踢開,匕首並沒有傷害到他分毫。
  
  李夫人反應倒也迅速,在被踢飛到半空中的時候,硬生生的扭轉了自己的腰肢,腳尖點地,調轉方向用手中鋒利的匕首削下了另一名大漢的右臂!那名大漢痛苦的捂住不斷流血的傷口,跪倒在地上。
  
  局勢的發展讓費伯惱怒,一掌打在李夫人的天靈蓋上,也不管什麼毒經了。李夫人的雙眼沒有合攏,徑直的盯著費伯,裡面的森森恨意讓費伯心裡起了一絲怯意。此時費伯見那小女孩沒有什麼動作,看來的確是死去了,再看看傷口不斷涌出血液的夥伴,想了一會兒,便扶著那名受傷的大漢走了。
  
  看來,這毒經是拿不到的,倒不如先找醫生給他療療傷,然後就去占領李府。雖然拿不到毒經,李家還是有其他的好東西的!一想到李家的金銀,費伯眼裡一片貪婪之色,舔了舔乾澀的嘴脣,走路的步子就更加大了。
  
  第二天,陽光明媚,那個林子裡被人宣告死亡的小孩子幽幽的醒來,驚愕的發現周圍血腥的一切,除了自己是叫李莫愁其他一無所知,也不知道不遠處死去的婦人是自己的母親,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往林子外走去,去找吃的,走向原本的人生。
  
  一年後,正在乞討中的李莫愁被師父帶到了古墓裡,拜師後,正式成為了一名古墓派弟子。
  
  五年後,李莫愁多了一個名叫做小龍女的小師妹。小龍女真的很小,小胳膊小腿的,尚在襁褓中~~~李莫愁最喜歡乾的事情就是逗她玩了。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小龍女的反應一直很冷淡,笑也不笑一下,也不哭,顯得無趣極了。這讓李莫愁更加鍥而不捨地努力逗弄小龍女。師父把這一切有愛的互動看在眼裡,彎起的嘴角帶著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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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魂

  當李薇回覆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渾身僵硬不已,睜大眼睛,發現自己所處的地方一片黑暗。不對,不能說是黑暗,而是那種詭異的幽暗,隱隱的閃著藍光。李薇四處張望了一會兒,發現自己處於一個詭異的空間裡,以自己為中心,四處空曠的很,感覺就像是來到了宇宙中心,看不到邊際,也看不到希望。在這樣的一個幽暗的空間裡,李薇只能聽得見自己的心跳,不對,很奇怪,不是自己的心在跳,李薇撫摸著自己的心臟處驚異的發現手掌下的心臟並沒有強而有力的跳動!那聽到的這種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來自哪裡?
  
  李薇慣性的張望了一會兒,什麼都沒有發現。
  
  時間流逝的很慢,特別是在除了‘■■’的心跳聲外什麼都沒有的空間裡。李薇不知道自己不安了多長時間才冷靜了下來,在這樣的一個空間裡,很難辨別到底過去了多長時間。時間久了,自然也就冷靜下來了。
  
  李薇還記得自己是被那名凶狠的大漢給打飛了,還吐血了。怎麼現在自己會沒事呢?李薇看了看自己完整的手腳,胸口也不疼,不禁有些疑惑。自己這樣子是什麼狀態呢?難不成是死了?可是為什麼沒有傳說中的鬼差來接呢?就算是上次在現代意外死亡的時候也不是這種狀態呀!上次自己迷迷糊糊的就變成了一名嬰兒,連鬼差都沒有見到一面就投胎了,孟婆湯也沒喝。想到孟婆湯,李薇不禁想起了至親哥哥,還有捨命相救的這輩子的李家夫婦,還有那個黃固--多才多藝的亦兄亦友的黃老邪······
  
  再說了,如果自己死掉了的話,那身體的主人李莫愁不就是死掉了嗎?那神鵰裡的李莫愁又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此李莫愁非彼李莫愁?
  
  就在這樣子混亂的思緒中,不知不覺,李薇已經在這個幽閉的空間裡呆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寂寞是會把人給活活的逼瘋的。所以,心理素質比較好的李薇會自己找點事情來做。這不,李薇正輕聲的哼著前世流行的那些潮流歌曲的調調,身體忽左忽右的搖擺。的確,你沒有看錯,的確是身子在左右搖擺。原來,時間久了,李薇發現自己的身體是類似一塊雲般的存在,沒有規則的形狀了,可以隨著自己的想法兒改變形態。李薇就曾經因為無聊而變成了各種形狀······比如蛇,牛,兔子,雲朵,花朵·····也側面的說明了關在這樣的一個空間裡李薇是多麼的無聊之極。現在哼著歌的李薇的身體形態就像是燈神那樣子雙腳縮成一縷煙那樣子,然後身子以腳下的一點味中心,左右搖擺~~~頗有節奏感~~~
  
  李薇還發現那些藍色的小小的煙塵般的東西是可以收集的,無聊的時候李薇就去把那些星星點點的藍色光芒收集了。剛開始還擔心沒有地方放,結果收集到了掌心後那些藍色光芒就匯集進了自己的體內。日子久了,李薇的身體就變得越來越亮,在這個幽暗的空間裡成為了一盞很特別的電燈泡······此時玩的開心的李薇並不知道這些藍色星點是人的精神力。精神力對於練武的人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精神力越強,可以說內力越深厚,對武功的領悟就越高。這也是為什麼後來李薇如此有練武天賦的原因之一。
  
  不過這種無聊的日子真的會把人給折磨瘋,就算是喜歡孤單一人的李薇也受不了了。
  
  終於,有一天,李薇實在是受不了了,耐不住這樣讓人恐懼的寂寞,越發的想知道這片幽暗外的世界到底是怎麼樣子的。
  
  心中的渴望太強烈了,終於,李薇看到了穿透幽暗的一縷光線,而且這破空的一縷光線逐漸蔓延開,把這片幽暗的空間撕裂了。李薇有點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光明,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但是卻不希望這光明是虛幻的一切,才閉上眼睛又立馬的睜開。
  
  李薇看到的是移動著的景色。先是石壁,然後石門,接著就是看到了一個美艷的道姑,一個冷著小臉的女娃娃和一個老態龍鍾的老婆婆。李薇聽到‘自己’ 的聲音,說道:“莫愁已經做完早課了。”
  
  李薇又看到道姑眼裡閃過一道笑意,頷首道:“既然如此,莫愁便去午休吧。”然後李薇又看到了景色變換,還是石壁,然後石門,最後一張石床,接著又是一片黑暗。
  
  李薇撐著自己的下巴,漂浮在幽閉空間裡,看著這周圍的一切,略為思索了一會兒,便大致了解了現在的情況。這應該就是港劇裡面的所謂的人格分裂症吧。現在同一具身體裡住著兩個靈魂,原先自己比較健康,自然就是自己來控制這具身體,後來自己受了重傷太虛弱了就被一直隱藏在自己體內的原來的李莫愁給奪取了控制權!李薇沉思了一會兒,看來自己的靈魂在慢慢地覆原,逐漸強大起來,什麼時候才能奪回控制權呢?難道要殺死李莫愁這個靈魂嗎?李薇眼底一片陰暗,心思晦澀難猜。
  
  李薇這個現代人可沒有這麼善良,天生就自私冷漠,別指望她會對殺死李莫愁這件事情會有什麼愧疚感!弱肉強食是自然界的法則,你能指望別人幹掉你獲得更多的力量之後會回過頭來懺悔自己的行為嗎?別傻了,這個懺悔實在是要不起,也完全沒有必要幹這個白費功夫的事!
  
  李薇也知道現在自己的狀態並不好,也就靜下心來看著李莫愁周圍發生的一切。一切,都在等著一個可以一擊必勝的機緣。
  
  山中不知時日過。也虧得李薇擁有足夠的耐心,在暗地裡忍受著寂寞,積蓄著自己的力量。後來,李薇發現自己也可以聽著道姑師父的指導在幽暗空間裡練習武功的時候,欣喜若狂,日夜不分的修煉武功,就數天羅地網式和輕功練的最好。在這個寂靜的空間裡,總算有些事情分散注意力,不至於真的瘋了。而李莫愁練的進度就遠遠比不上李薇了。李薇深知在這個武俠時空,武功至關重要。只有武功強悍了,才能護住自己和家人!君不見武功高強如黃藥師等人,說話也是特別的具有權威?李薇可不希望自己奪回身體之後,因為無力自保而被人侮辱,處處受制!倒不如自己強悍起來,先發制人!
  
  就在李薇獨自努力的時候,李莫愁也慢慢的成長起來,成為了一名單純的青春美少女。
  
  命運的車輪步步的碾近······
  
  某一天,萬里無雲,李莫愁在練武後慣性的去一條小溪洗手,遇到了讓自己命運多舛的人--陸展元。此時的莫愁不過是個心思單純的小女孩,尚不懂男女□,單純的只是想救救眼前這個可憐的男人。於是,那天,她瞞著墓裡的人,悄悄地把這個面若桃花的男人藏進了自己的房間······
  
  李薇用右手撐著下巴,冷冷的看著這一切,眼底劃過一抹精光。李薇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甚至可以感覺的到指甲已經刺進了皮膚裡的痛楚。最近感覺的到自己已經有能力奪回這具軀體了。甚至李薇還在李莫愁睡著的時候控制了身體,圍著石桌輕輕地走了一圈,然後再控制身體躺回石床。雖然控制的時間不長,但是總有一天自己是可以奪回這一切的,李薇堅信著。
  
  快了,快了不遠了,李薇感覺的到陸展元就是她的契機!李薇控制不住自己激盪的心情,便一個縱身跳躍,開始練起了早已經滾瓜爛熟的天羅地網式。
  
  待李薇冷靜下來,便看到陸展元開始對李莫愁展現自己的魅力。李薇冷哼一聲,看來,命運這玩意兒,還真難擺脫。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覺得怎麼折磨陸展元陸大公子呢?
哦呵呵~~~(捂嘴奸笑)




☆、蠢蠢欲動

  李薇冷冷的看著不斷用言語撩撥少女春心的陸展元,眼底晦暗不明,眼看著陸展元伸出雙手握住了李莫愁的手,一切都該是快了吧。李薇舒展了右手,然後慢慢的握緊了右手,凝聚著力量,嘴角微微的彎了起來。
  
  最近這段日子裡,李薇出現的次數慢慢的增加了,每次控制身體的時間也增長了,甚至還試著在早練的時候和師傅她們正式的見面了,呆在一起兩個時辰!至於李莫愁沒有發現的原因也很簡單,因為私藏了個男人在墓裡,整天都提心吊膽,擔心受怕的,神經繃得很緊,短短幾天小臉都狠狠地瘦了一圈。莫愁一到晚上,練完功,照顧完陸展元後便倒在床上睡著了,實在是困得很。
  不過,李薇也不是每次都這麼幸運的。這不,她不就碰上了自己很討厭的人?那是個大家都睡著了的深夜,李薇想起了在古墓裡還藏著那本令武林中人趨之若鶩的《九陰真經》,便起了心思。於是,李薇熟練地搶奪了身體的控制權,悄悄地起身,去了專門放派裡人棺材的地方,打開了機關,在陰暗裡行走了一會兒,李薇就看到了那面刻著《□》和《九陰真經》的石壁。李薇不禁感慨萬分。作為一名看盡紅塵中分分合合諸多例子的現代人來說,這樣子的一份長久的愛情還是讓人嚮往的。李薇覺得胸口有點堵,眨了眨眼,把眼角的水汽眨飛,用著指腹仔細的摩挲著石壁上的劍痕,周圍一片靜謐······李薇一直不奢望自己能擁有一份純粹的愛情,特別是在鋼筋水泥的燈紅酒綠中。所以前世的李薇才一直不急著找個同樣寂寞的人結束單身生活,她甚至想要單身一輩子。不過,在意識到自己的始祖和王重陽真的擁有這麼的一份純粹而美好的愛情後,不可否認的李薇心動了,也萌生了想要找個真正喜歡的人來過一輩子的想法。
  
  其實,對於李薇來說,愛情並不是必需品。她想要的與其說是一個愛人倒不如說是一個親人。她一直以為,兩個人一起過一輩子靠的不是彼此的愛情。愛情實在是太短暫了,經不住時間的消耗,李薇有著精神上的潔癖,想認定一個人後就從一而終,自然就對愛情謹謝不敏了。不過,李薇認為愛情不可能永遠,只有親情是可以永遠的。如果兩個人真的想要一起過一輩子,就要努力把愛情轉換為特殊的親情才行。可是很多對情侶都做不到,最後只能成為對方的路人甲。想到這裡,李薇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繼續打起精神來看起石壁上的文字。
  
  不知不覺的,時間就悄悄地流逝了,在李薇默背下《九陰真經》後,李薇就悄悄地按著原路回到了石室。不巧的是,這時候睡在床上的陸展元翻了個身,嚇了李薇一跳,屏住了呼吸,動也不敢動。好在陸展元不過是嘴裡嘟噥了一會兒就睡過去了,眼睛也沒有睜開。李薇見狀,安撫了會兒狂跳的心,輕輕地一躍,便安安穩穩的睡在繩子上了。
  
  李薇在意識海里,臉色不渝。心中對於美好愛情的憧憬之情在見到陸展元後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腦海里的美好想象被現實狠狠地打擊後的心情可是非常不好的,也難怪李薇瞬間就黑了臉。不用說,李薇現在心裡可是對陸展元記恨的很呢,也難怪後來會毫不留情的出手對付他了。對自己得罪了一個女魔頭毫不知情的陸家公子此時正咂吧咂吧嘴做著美夢呢,夢裡是嬌羞可愛的莫愁妹妹.
  
  許是昨晚做了春夢的影響,一大早起床的陸展元感覺全身熱熱的,仿佛置身於火爐中,這種溫暖讓他感到懶洋洋的。瞬間,他內心涌起的渴望將他淹沒,他睜開眼睛,正好看到身姿美妙的李莫愁右手提著一把古劍走出了房門,這時候正是莫愁做早課的時間了,想要,真的好想要啊。陸展元嘆息著,僅有的一絲理智回籠,剛伸出被窩的手又縮回了被窩深處,那個最近很容易興奮的地方······
  
  舒服過後,陸展元悄悄地吁出了一口濁氣,全身酥軟,四肢伸展,平躺在床上,眼光有些迷濛,渙散了會兒,又聚焦了起來,心裡做了一個決定。
  
  看著為自己忙碌著收拾晚飯的殘羹冷炙的李莫愁,陸展元眼底幽深,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從背後摟住了李莫愁。李莫愁一驚,手上的筷子便‘啪’的一聲掉落在桌子上,身後的溫熱軀體仿佛岩漿般的源源不斷的將熱量傳遞過來,自己的身子不知怎麼的也不由自主的軟了,徑直的靠進了心上人的懷裡。陸展元見狀,心裡一喜,笑意也就從脣上微微的泄露了出來,讓聽見的莫愁不禁羞惱不已,心裡卻甜蜜的很。
  
  李莫愁想要回過頭來嬌叱一下陸展元,卻沒想到陸展元真在後頭等著呢,一吻封脣,把剛溜到嘴邊的抱怨都堵住了。這一吻讓李莫愁心都快要跳出胸腔了,思緒混亂的很,而陸展元則明白自己不可能僅僅滿足於此,一吻完了,便又加大馬力再接再勵。
  
  李莫愁看著心上人,滿胸的甜蜜,她知道陸郎想做什麼,不外乎是師傅一直痛恨的男女之事,魚水之歡。意識到這點後,李莫愁心如跳兔,不知所措的很。就是這個甜蜜時刻,心底竟然想起了一個清冷的聲音:你一定會後悔的!李莫愁頓時就手腳冰冷,思緒混亂,不行,她不能失去陸郎的,於是,李莫愁緊緊地抱住了眼前的心上人,企圖從他身上獲取安全感和溫暖,卻不知道此舉動把陸展元心底的凶獸放了出來了。
  
  陸展元在此低頭,深深地吻住李莫愁的櫻脣,雙手也在莫愁身上移動起來,越往越下。心裡很不安的渴望安慰的李莫愁也放任了心上人的舉動,其實,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叛逆的,希望忽略心底的那個聲音,故意反其道而行之,心裡的好勝心理在作祟。
  
  李薇忍不住了,覺得噁心的很,再說了以後李莫愁的身子可是自己的呢,她可不能忍受曾經有這麼的一個污穢的人碰過自己!於是李薇冒著很有可能被李莫愁發現的危險瞬間搶奪了身體的控制權,對陸展元使出了一招,趁著他沒有防備,一把擊暈了他。
  
                          
作者有話要說:我糾結了很久,聽了親們的意見後,我決定修改情節。
感謝親們的建議,讓我的文章更加的好。鞠躬····
PS:最近很忙,所以現在才來改,很抱歉。




☆、香消玉殞

  李莫愁躺在一棵幾十年的大樹下,不顧身上潔白的衣服沾染上骯髒的泥巴,急促著呼吸,胸膛一起一伏。後來,眉頭緊蹙,最終‘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那斑斑點點的血跡讓人見了心驚不已。李莫愁用雙手狠狠地抓著泥濘的草地,指尖發白,胸口不斷的傳來一陣撕裂般的痛苦,讓她不禁蜷曲起身子。
  
  不久後,那股疼痛越演越烈,李莫愁冷汗直冒,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回想起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李莫愁很不甘。
  
  她恨,她怨啊!她還記得幾個月前的她在古墓裡撫摸著那條定情之物--紅花綠葉錦帕呆呆思念著陸展元。自從那天一大早醒來後發現自己和陸展元只是合衣共眠一宿後,心裡慶幸不已,幸好自己沒有因為一時昏了頭就釀造不可收拾的局面!可自從那天后陸郎就對自己疏遠了,他還說男女之間是要注意點距離,這是為我好!不久後,師傅發現了他的存在,經過一翻折騰,他便走了,說會回來用八抬大轎迎娶我過門的!
  
  想到這裡,李莫愁不禁露出幸福的笑容,甜美的如同甘露。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便被猙獰的表情所取代。可是為什麼,自己不惜與含辛茹苦養育自己多年的師傅對抗,最後叛出師門來尋找他,途中不知吃過多少的苦才來到陸家莊,迎接自己的竟然是心上人和另一個女子的盛大婚禮!怎麼能!!陸郎,你不是說要娶我為妻的嗎?那個女子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她是誰?
  
  李莫愁自嘲的一笑,心情大起大落,體內的真氣一片混亂,即使沒有學過醫術,李莫愁也知道自己大限將到。她閉上裝滿仇恨的雙眼,還記得那位嬌艷的女子轉頭問陸郎“相公,她是誰?”的嬌憨模樣,小臉蛋上滿滿的是信任,還記得傻傻的自己傻傻的問出那三個無解的問題,還記得陸郎竟然視自己為蛇蝎般把新娘護在身後,竟然說出“別傷害她,是我對不起你,有什麼都衝著我來”的傷人話語!憑什麼,明明是他做錯了,憑什麼掛著一副受害者的嘴臉?憑什麼他一說出這番話旁人的同情就變成了對自己的警惕,立場就改變了?
  
  最後自己實在是忍不住了,出手了,現場搗亂的還有一個很奇怪的老伯,聽說是那個可惡女人的養父。似乎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貨色啊,竟然是和陸郎私奔的,還勾引自己的養父!
  
  可惜,陸家家大業大,結識的江湖朋友也不少,自己和那個養父最後被喜宴座中的一位大理天龍寺的高僧出手鎮住了,逼自己立下了什麼狗屁十年之約!李莫愁只覺得被掌擊傷的胸口疼痛異常,悲憤不已,憤恨難忍,什麼大理高僧啊,不就一酒肉和尚罷了。和尚就該呆在廟裡晨定昏醒,日日撞鐘念佛,人家結婚與他何干?僅僅為了虛榮的面子就巴巴的跑過來蹭杯喜酒喝,真丟人!
  
  李莫愁在心裡暗罵壞自己好事的高僧不已,一激動,氣血上涌到傷口,理智越發的不清晰了。
  身體越發的不行了,莫愁不禁心裡酸楚不已,就自己這個樣子,別說十年之約了,就是十天也是熬不下去的。就在悲憤中,她閉上雙眼,漸漸地失去了意識。
  
  李薇見狀,明白自己的機會到來了。看著意識海里漸漸淡成沒影了的李莫愁本尊,不禁心生憐惜,便現身在她面前,清冷的嗓音問道:“你還有什麼願望嗎?”
  
  李莫愁呆呆的望著一摸一樣的自己,久了,理解了話裡的意思後,瞬間便變得痴狂,嘶聲說道:“絕對不要放過那兩個賤人······”
  
  李莫愁一激動,那個身影便更加的黯淡了,只模模糊糊的看到了一個輪廓般的影子。
  
  看著為情如此痛苦的李莫愁,李薇莫名的感到一陣煩躁,在答應不會放過他們之後,便伸出雙手,按在李莫愁的頭頂,運上力氣,便把李莫愁給弄散了,那些散開了碎掉了的白色靈魂光點漸漸地進入了李薇的靈魂之體,被李薇吸收完了。從此,李薇便是李莫愁了,新生的李莫愁。
  
  李薇接手了身體之後,忍著疼痛運行了一周天的真氣,開始練起了九陰真經,修復起全身的經脈,不愧為金庸小說裡數一數二的武功,不過幾個時辰,內傷便好了七八成。此時天已經黑了,晚上野外是很危險地。(此後女主名稱換為李莫愁,方便)
  
  李莫愁扶著那棵大樹,慢慢的站立起來,摸著餓的咕咕叫的肚子,慢慢的向林子外走去。只是天黑漆漆的,不好認路,走著走著,看到了一個沒有人的破舊的洞穴,也不算是洞穴吧,因為它只有那麼點穴頂突出來,只夠遮擋兩個人的大小。
  
  這時候李莫愁也沒得挑了,因為估計此時已經是黑夜時分,是該找個地方落腳了。
  
  李莫愁撿了些柴火,升起了火,打了只兔子,去了毛,便烤了起來。只可惜身上沒有帶些調料品,要不然可以更加美味的。
  
  接下來,首先,得找個地方把武功練好,把身體養好。李莫愁一想到這裡,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發現原來的李莫愁笨的很,出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更加不知道有銀錢這種出家必備的東西了,弄得現在身上分文皆無,只剩下個手鐲,還是黃固給的,弄到想找個好點的地方調養身體都做不到。
  
  李莫愁皺了皺眉頭,決定這段時間就先在這裡窩著吧,青山綠水,又沒有討厭的人特別是陸家的人來打擾,只是生活不是很方便,不過這倒也沒什麼,還是抓緊時間練武吧。李莫愁深深地了解到在江湖裡,武功高強才是最重要的。在原著中,高手總是可以毫無顧忌的行走天下,被欺壓的人只能把苦果獨自咽下去。
  
  接下來,就該去老家了,拿出那些賊人夢寐以求的東西,順便再去看看父母,怎麼說也得幫他們立個牌,上柱香啊。
  
  火漸漸地小了下來,李莫愁見狀,又去周圍撿了些柴火,一個晚上應該夠了。火大起來後,李莫愁收拾了一下兔子,便打起坐來,專心練武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文有些細節會與原文有所不同,畢竟是同人哇,還會有雷,畢竟是親娘啊,請親們諒解哦!
之前先是忙著弄開學的事情,後面又忙著工作,終於有時間更新的時候又生病了大半個月,嗚嗚~~~~~好可憐的說,現在才爬上來更新,請親們繼續支持哈!!!本文堅決不棄,努力周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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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復仇伊始

  林中,李莫愁運用輕功急速前行,眨眼間,便到了林外。待她停下來,一隻綠色的小鳥穩穩地在她的肩膀上降落,並且用尖尖的嘴巴磨蹭了下莫愁的臉頰,遠看親昵的很。
  
  這不知道什麼品種的小鳥是莫愁偶爾遇見的。那天,莫愁照常的在練完九陰真經後打了兩隻野兔,架起篝火,拿出各種配料,打算弄一頓美美的午餐好好地補充一下自己因為最近加強練功強度後而如同流水般流逝的體力。兩隻野兔被結實的木棍串了起來,皮被火烤的泛黃。莫愁隨手把鹽撒了上去,還在思考著今天要不要去‘劫富濟貧’一下,救濟一下自己,是今天去還是明天呢?是時候該拿銀子買點食材和衣物了,整天吃這些東西莫愁已經開始膩味了,不如去打打牙祭?一想到福運閣裡的各式菜肴,不知不覺的,莫愁就忍不住吞咽起口水來。此時,雖然莫愁注意力有點分散,但還是聽到了呼呼的風聲,頓時便警惕起來。
  
  只見一道綠光閃過,掠過莫愁肩膀上的衣服,留下些許皺褶,可見該物運動的速度非一般的快。莫愁側了側身子,神情有些僵硬,自從自己練了九陰真經和古墓派的武功後,這可是第一次自己遇到無法及時反應的狀況,這到底是什麼物事?
  
  莫愁定睛一看,原來是隻小鳥,不知道是什麼品種,一身的綠毛,喙突很黑亮,一看便讓人覺得很鋒利,事實的確如此。只見它頭一低,便用嘴巴撕裂了一隻兔子,那只可憐的兔子頓時分成了兩半。那可是一只是小鳥體積三倍的兔子啊,就這麼簡單的被撕開了,足以見識到它的厲害。莫愁見狀,眼底一片幽暗,看來自己還是不能大意啊,這次是自己疏忽了,看來修煉還得再加強強度。要不然,以後自己連只鳥都欺負不了了。
  
  莫愁也回過神來了,兔子可是自己的午餐啊,可不能讓這隻鳥給不勞而獲了。一個飛身,莫愁便把另一隻兔子搶到了手裡,哦,對了,還有那半隻兔子也都搶了回來。
  
  那隻鳥把那半隻兔子仍在地上,頓時地面塵土飛揚,這樣子的流氓行為讓莫愁不禁眼角直抽,她很肯定這可惡的傢伙是故意的!那隻鳥見到嘴邊的另外半邊兔子被搶了,也炸起了毛,凌厲的眼神狠狠地掃向莫愁,全身緊繃,便飛撲向莫愁,想再次搶回來。
  
  莫愁又怎麼會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呢?運用起輕功,把那隻鳥給耍的團團轉,讓它羞惱不已。最後看到自己實在是鬥不過這個可惡的女人後,就抓起自己的半隻兔子撲哧撲哧的飛走了。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莫愁和這隻鳥結下了梁子,綠毛,莫愁給那隻鳥安的名字,它就常來打劫莫愁。日子久了,一人一鳥也就建立了特殊的感情。用餐時,莫愁會習慣的準備多一份鳥食,而綠毛偶爾也會叼著些獵物給莫愁加工,算是當做長時間蹭吃蹭喝的報酬了。
  
  看到綠毛,莫愁是高興地,心裡還是舍不得陪伴了自己這麼久的鳥。逗了逗綠毛,莫愁便又繼續運起輕功往目的地前進。
  
  站在破舊的四處沾滿蜘蛛網的舊屋前,莫愁抿著嘴角,推開了門,走了進去。李宅由於之前一夜之間人全死光了,錢財什麼的也被搬運一空,早已被迷信的人們視為不祥之地,路過也會快速的走過,不作停留。時間久了,周圍的鄰居也搬得搬,遷的遷,不知不覺中,這一帶也沒有什麼人煙了。不過倒也好,沒人的話就省事很多。在祠堂前,莫愁一把把手上的包裹扔到了地面上,那塊黑布的結散了開,露出了裡面的物事,赫然就是一顆人頭。
  
  原來莫愁回到這裡後,暗自打聽,知曉了那個參與殺害母親的大漢李鋒的近況,然後籌劃了一段時間,毒殺了他。李鋒自從滅了李家後,便把李家的錢財占為己有,另起家宅,揮金如土,前段時間還買下了怡紅樓花魁嫣紅,日夜笙歌,長期以來的享樂生活早把他變了個樣,原本還能擠進武林二流高手的武藝都讓他給糟蹋得不成樣子,日夜笙歌也把他的身子給掏空了,自然是打不過莫愁的。再加上莫愁以防萬一,對他使了毒,他就更加沒有還手能力了。
  
  莫愁還逼問出了另一個凶手費伯的下落,他前幾年就和李鋒分道揚鑣了,去了苗疆,據說是研究什麼蠱毒之類的,與李鋒也已經很久沒有聯絡了。莫愁知道這一點後,就很果斷的手起刀落,斷了還企圖張口求饒的李鋒的頭顱。至於另一個仇人,因為已經跑到距離這裡遙遠的苗疆了,再加上苗疆特殊的地理環境以及令人膽戰心驚的蠱毒,莫愁想了想,決定過段時間等自己擁有足夠報仇的能力再去。目前,隱身在暗處,提升醫術和毒術方是上上策。
  
  想好了以後的目標,莫愁也就不在糾結於這些問題。幫自己的親生父母立好牌位後,莫愁惆悵了一會兒,才想起來此行的目的。於是,便利落的轉身,離開,不再看身後一眼,綠毛撲哧著翅膀,悠悠哉的飛著,緊跟著莫愁。
  
  莫愁生性淡漠,本就生活在不甚注重繁文縟節的現代,即使童年是在古代度過的,可不代表她就接受了傳統的觀念!在她看來,人死則一切都灰飛煙滅,一塊寫了名字的牌匾便足夠了,為此而哭的天昏地暗那是大可不必,日子總是要過的。與悲悲戚戚的哀悼相比更加重要的是修煉武藝去報仇吧!儘管莫愁淡漠,但不代表她沒有心!李家夫婦對自己的疼愛她是都看在了眼裡,感情雖然沒有和前世的哥哥這麼的深厚,但也不賴。莫愁嘆了口氣,眉宇間滿是堅定。報仇是必須的,他們可是自己這輩子的再生父母呢!
  
  就在胡思亂想中,莫愁來到李家深處的最荒涼的地方--清心園。莫愁看著一片荒涼的園子,皺了皺眉頭,心思莫名,由於園子荒廢了很久 ,雜草叢生,即便是莫愁,也花費不少的時間來找了很久。
  
  打開包的嚴實的小包裹,剝開一層層的包裝,才看到那本所謂的天下第一的毒經。傳說中李家的先人可是憑藉著它凌駕於所有毒書之上,李家也曾因為毒術的高明而在武林中獲得很強悍的不敗地位,一切都是因為這本毒經!可是莫愁面對這本武林中人搶的你死我活的寶貝毒經,沒有什麼激動地神情,很淡然的翻開看了看確認目標後便乾脆利落的飛身躍上井上,飛身離去。
  
  莫愁盤膝而坐,翻閱著毒經,真是越來越有趣了,眼底閃過一絲興味,這裡面記載的毒有很多可是很‘可愛’的呢。李鋒解決了,另一個不急,總得等自己武功和毒術擠得上一流才能去找他解決,在這之前還是乖乖的練功吧!手指尖在某種藥上輕輕地劃了劃,嘴角彎了起來,自己怎麼忘記了,還有那個害的莫愁一輩子最可憐的人呢!陸展元,你說,我該拿什麼來回報你的深情?
  
  綠毛在一旁梳理著自己的尾羽,恍然不知莫愁腦海里思索的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忙的一塌糊塗,很抱歉更新不及時!
只能暑假日更來補償大家了,親們,很抱歉!
來,啵一個!




☆、有徒凌波

  莫愁行走於山水之間,悠然自得。邊欣賞著現代都市沒有的自然風光,邊研究著毒經,採集著藥草,致力於當一名毒醫。可能是經歷了重生,跨越了生死之門,對於生死的概念已經開始模糊了,對於生死也沒有了平常人的執念。但是,沒有執念不代表就沒有了好奇心,莫愁想要多多的了解醫學,特別是在得到了這本神奇的毒經後。雖然名為毒經,可是內容卻不僅僅是毒的相關知識,還有醫學的知識。思及此,莫愁也不由得佩服起毒經的作者,所編寫各種各樣的毒理,還有對應的醫學知識都是精粹啊!
  
  在古代,交通極其不方便,信息的傳遞以及儲存都是極困難的,特別是獨門技藝的傳承就更加困難了,很多人都藏著掖著,造成了無數的文化精粹都在歷史的長河中消逝了。莫愁也曾經為資源不足而感到愁苦,不由得更加想念信息爆發的現代了。
  
  就這麼邊走邊停,通過詢問路人,莫愁知道了自己還有大約七天的路程才能到達陸展元的陸家莊,這讓莫愁有些無力。
  
  莫愁看了看天色,黃昏了,便提速飛奔,要不然就只能在林子裡過夜了。忽然,莫愁聞到了空氣中飄來的一股濃濃的血腥味,綠毛也不安的撲騰了下翅膀。莫愁皺了皺眉頭,不是很想管閒事,打算繞道而行,可是聽著那些腳步聲越來越近,看樣子事沒有辦法躲避了,只好帶著綠毛找了棵大樹遮擋身形,放緩了呼吸,一時之間,林子裡靜悄悄的,除了不遠處的嘈雜。
  
  莫愁輕輕地撥開樹葉,看著現場版的山賊欺負良家婦女的鬧劇。怎麼說呢,現場版的總是比較震撼的,也讓莫愁徹底的放開自己,接受這個強者為尊的古代江湖。
  
  只見幾個大漢圍著一個小女孩,猥瑣的笑著,露出一口黃牙,原諒沒有牙膏的古代吧。一名看上去是帶頭大哥類的人物提著一把沾了血的大刀劃著地面,色迷迷的走向一位大約十二三歲的小女孩,笑道:“小妞,看你往哪兒跑。”他眯著眼睛再仔細的看了看狼狽的被他嚇得跌倒在地的少女,模樣秀麗,雖然還沒有張開,但是可以看出會成為以後路邊的魅力風景,於是他舔了舔舌頭,喉嚨發出吞咽聲,不如提前收入自己的口袋裡吧!
  
  只見他奸笑道:“小妞樣子倒是還不錯的,不如從了大爺,跟著大爺保你在狼虎寨裡吃香喝辣的!”那女孩聽了滿臉恨意,眼裡滿是恐懼,身子微微顫抖,不禁四處張望,希望能尋得一條路逃走。
  
  莫愁了然,原來是狼虎寨的人。說是狼虎寨,其實也就是七八個仗著自己有點武功就橫行霸道,魚肉鄉里的小癟三!最近可能是見附近鄉里都沒有勇敢地站出來有力的反抗他們吧,行為越來越過分,竟然演變成了打家劫舍,甚至還屠村!莫愁仔細聞了聞空氣中飄散過來的越來越濃烈的血腥味,嫌惡的皺了皺眉頭,真是一群禽獸!
  
  莫愁知道自己動了殺念,嘴角微微的彎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可愛的弧度,旁邊還有淺淺的梨渦。一直以來,莫愁都是比較隨性的人,一旦萌生了念頭,一般都會去實踐,而且都會成功,很少會失敗的。並且莫愁還沒有自己親手殺過人呢,心裡也有些蠢蠢欲動了。
  
  就在那名大漢對著嚇倒在地的少女伸出髒兮兮的雙手,少女絕望的時候,莫愁出手了。一條細長細長的鞭子橫空而來,把那名位於包圍圈正中的恐嚇少女的大漢攔腰卷起,莫愁使上白?鞭,運上絲絲陰勁,順著鞭子,愣是硬生生的就把那名大漢粗壯的腰壓縮成小蠻腰!那名大漢滿臉青紫,最後實在是撐不住狠狠地咳出血,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便斷了氣,眾人再一看,那魁梧的八尺大漢竟生生的被一條黑亮的細鞭子攔腰而斷成兩半!其場面之血腥讓人膽寒,也讓人瘋狂!那鞭子也不同凡響,莫愁已經鑽研毒經將近兩年
  
  其餘大漢見狀,也快速的反應過來了,提起自己的武器就奔向莫愁,莫愁一甩鞭子,頓時就抽飛了數人,然後再在他們身上練習了一遍九陰白骨爪,摧心掌以及大伏魔拳。後世的現代人多是隻知道九陰真經中的其中一樣武功而不知有其他精妙招式,莫愁也曾經是其中的一員。拿到九陰真經仔細研究後,莫愁才明白九陰真經的深邃!當年王重陽刻在古墓裡的石壁上不過是為了與林朝英創立的□比拼罷了,哪能料想得到後來會被楊過和小龍女所得呢?又怎會知道自己的舉動會造就莫愁這般的絕代高手?
  
  在對比強大的武力值下,堅持不了多久,這些惡霸們都很快陣亡了,莫愁看著地面,仔細的體會著體內真氣的流動,思緒還停留在剛剛的戰鬥中,陷入了深思狀態。莫愁眉頭皺了起來,仿佛遇上了什麼困難,不就便展開了,滿臉愉悅神情。原來,莫愁最近武功上遇上了瓶頸,而這次勉強算得上實踐的‘實踐’讓她感覺到了自己的進步,得到了突破!如果說之前她是三流高手,那麼經過此次她便蛻變成了一流了!
  
  莫愁內斂風華,一雙烏黑髮亮的眸子越發幽深,把環繞在身邊的真氣收入丹田後,便徑直的轉身離去。不料,衣袖被扯住了,莫愁第一時間就是甩了袖子,把施力的物體甩了出去。莫愁皺了皺眉,原來是那個少女!
  
  看著那個少女搖搖晃晃的從髒兮兮的地面上爬起來,身子一搖一晃的,看的莫愁的眉頭皺的更加緊了。誤傷啊,正在莫愁考慮著怎麼應對這名少女的時候,少女撲通的一聲就跪倒在莫愁面前,顫抖著聲線說道:“恩人,請帶我走吧!”
  
  莫愁挑了挑眉,這女孩子不會武功,註定是累贅。
  
  少女眼巴巴的盯著莫愁,在莫愁準備拒絕的時候緊張的結結巴巴的說道:“恩人,我什麼都可以做的,我會煮飯,會洗衣服,會?????·這一系列的會什麼聽的莫愁直暈。
  
  莫愁趕緊打斷她,問道:“你怎麼不回去?”
  
  少女忍了許久的眼淚終於在此時嘩啦啦的落了下來,她用衣袖擦拭著不斷掉落的淚珠,抽噎著指著地面上的已經死去的大漢們說道:“因為這些壞人,我無家可歸,無親人可依!”
  
  “我也不是好人。”
  
  “至少救了我,我願意跟著你。”
  
  “跟著我你會過的很辛苦!”
  
  “我不怕。”語罷,不斷磕頭,額頭破了皮,見血了。
  
  “??????你的名字?”
  
  “洪凌波”
  
  “洪凌波??????”
  
  莫愁愣了一會兒,才想起來這個在原著中善良但命苦的女子,一直被李莫愁呼之即來揮之即去,一直對李莫愁很忠誠但是最後竟然被李莫愁殺死又在最後一刻反擊李莫愁,加速李莫愁死亡的李莫愁的徒弟!命運的力量真強大啊!
  
  莫愁也只是愣了一下子,就接受了這個現實。本就是為了補償她被誤傷所受到的傷害才打算收留她,不料原來她就是洪凌波!莫愁一直很欣賞洪凌波的忠誠,也就沒有太抗拒命運的安排。隨後便帶著洪凌波來到了陸家莊附近的城鎮,在郊外搭建了間草屋,打算這段時間定居在這裡。
  
  只是,莫愁看著來到一個新地方後洪凌波忙進忙出的收拾東西的身影,有點疑惑,這十二三歲的洪凌波和原著相比年齡是不是大了些?
  
  不過,莫愁的思緒很快就被打斷了。洪凌波走向莫愁,臉上帶著些疑惑,很好奇一向冷清的恩人在思考著什麼,但是很聰明的沒有開口問,只是說一切都收拾乾淨了。
  
  莫愁滿意的看著整整齊齊的屋子,果然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莫愁更加滿意於自己收留洪凌波的決定了,這麼整潔的屋子的最大功臣啊,以後自己就可以不用管這些雜務了,可以專心研習毒經了。
  
  洪凌波偷偷看到莫愁微翹的嘴角,心情也變得很晴朗,自己的世界因為一個人的開心而變得靈動起來,感覺自己幹活更加有幹勁了!洪凌波悄悄地在身後握起了拳頭,以表要好好幹活的決心,眼睛也笑眯了起來。
  
  更讓洪凌波驚喜的是,那人走出廳門,進入房門後,留下輕飄飄的一句話!
  
  “從今往後,你該改口叫我師傅!”
  
  洪凌波喜極而泣,連忙應聲是,馬上行了拜師之禮,即使磕頭都把地板磕出‘咚咚咚‘的聲響,額頭上紅紅的一團印子,她也不在乎。
  
  




☆、沅君求子

  這日,嘉慶濛濛細雨,路人打著傘優哉游哉的漫步,享受著持續長時間的炎熱暴曬後的第一場細雨。細雨絲絲,打入塵土裡,趕走了燥熱。不久,烏雲黑壓壓地蓋頂,霎時間就傾盆大雨,路人也不復悠閑,忙跑進臨近的小店,客棧避雨,等待雨停。
  
  人多了便嘈雜了,此時的人們本就沒有什麼可以娛樂的法子,如今下雨了,也就只好聊聊天打發打發時間了。本來還是有兩三個讀書人想要讀書人想要吟詩作對一番,賣弄賣弄。不過鄉里鄉親的都知道他們的斤兩,尋常百姓也不懂得什麼之乎者也,不懂得什麼詩情畫意,只是單純的覺得雨下的很大,很清涼,時間久了就擔心家裡掛著的衣服會不會濕透了,家裡的人有沒有淋濕,眼看著時間不早了,自己能不能趕回去吃飯呢?於是,人們就開始浮躁起來。
  
  後面,有人受不了沉悶的氣氛,便主動聊起了張家長李家短的。別說男人不八卦,只不過是男人不和女人八卦罷了。男人八卦起來那是一個群情激昂啊!一身白衣的莫愁帶著凌波坐在二樓的雅座被迫聽著樓下的‘各家秘辛’,無奈的端起茶杯喝茶,近眺,目標—陸莊門口。其實,說是陸莊有些勉強,倒不如說是陸府!那個被黃藥師廢了腿還能稱霸太湖的陸乘風住的那個才叫做陸家莊!
  
  這時候,雨勢開始轉小了,躲雨的人還在嘰嘰喳喳。有人眼尖,看見陸府門口來了一輛馬車。那人叫囂起來,把大夥兒的視線都吸引到那裡去了。大家看著一個貴少婦被幾個婢女陪伴著上了馬車,不顧大雨離去了。
  
  莫愁凝眉,似乎是陸展元的妻子何沅君?!這個時候她去哪裡?事情值得她冒著大雨出門?是陸展元?不對啊,下雨前陸展元還回了家一直沒有踏出家門半步!她到底想幹什麼?!
  
  樓下八卦的人看到馬車走遠了,便都扭過頭來議論紛紛。
  
  “咦,這麼大的雨啊,她怎麼還出門呢?奇怪!”看客甲。
  
  “是啊是啊,天都黑了!”一片附和聲。
  
  “嘿,還能去哪兒,不就是去那裡唄!”看客乙翹著二郎腿優哉游哉的把幾粒花生米扔進嘴巴裡,一臉的不以為然。
  
  “那裡?那裡是指哪裡啊?”疑惑的看客丙
  
  “嘿,小哥,你剛回來不知道是很正常的,我們可不會怪你,哈哈,各位,你們說是不是啊?!哈!”老愛開玩笑的丁說道。
  
  “誒呀,到底發生什麼事兒啦,你們就滿足下我的好奇心吧,說吧!大不了,請你們吃一碟花生!你們就說了吧,弄得我都心癢癢的!”急了的看客丙。
  
  “好吧,看你今天有誠意,我就說了哦!”
  
  “還在和我耍花槍,你愛說不說!”
  
  “誒,別這樣子嘛!記住啊,花生米!她啊是去城郊的觀音廟啦!”
  
  “這個時候還去觀音廟?什麼事兒啊?”
  
  “哈哈,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爆料的人低沉下聲音,接著說道:“陸家家主陸展元的弟媳前幾天不是生了個女兒嗎?這你知道的吧?!”
  
  “恩,我還去送禮了呢!不過這和她去廟裡有什麼關係啊?”
  
  “嘿嘿,說你笨你還不承認。大家子裡不都是這些齷齪事兒。何沅君嫁入陸家這麼些年肚子都沒有點兒消息,族裡人早就不滿了,不過是陸展元護著她罷了!這次陸立鼎得了個孩子,雖然是個女兒,但也至少說明他們沒有問題,問題還不是出在她身上!這回何沅君不急都不行了!”
  
  “原來這樣子啊。”
  
  “是啊,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堅持每天去觀音廟裡求子,都捐助了不少香火錢給廟裡了!”
  
  “哦,誒,雨停了啊,我該回家吃飯去了,下次再聊哈,再見!”
  
  “誒,你怎麼就走了呢,不對,我的花生米了,你還沒有幫我付錢呢!”
  
  “下次啊下次!”漸行漸遠的聲音傳了過來。
  
  “可惡的傢伙,下次一定要狠狠地敲詐他一頓才行!”
  
  雨停了,人群作鳥雀狀散去。二樓的莫愁搖了搖頭,古代的人可真封建,弟弟可以可不代表哥哥也有能力啊,就這麼輕率地把問題歸結到女方身上,可想而知古代女子因短期懷不上而被被迫下堂的數目可觀了。感慨過後,她靜靜地端詳著手裡的瓷杯,輕輕吐出兩個字“求子???????”
  
  凌波不明所以然,靜靜地立在身後。
  
  郊外的寺廟裡,煙氣裊裊,木魚聲聲聲清脆不間斷。何沅君點了香,拜了菩薩,便兩手合十字,跪在蒲團上,陪伴她的婢女侍從們都侍立在一邊,目不斜視。
  
  何沅君抬頭看著面前的菩薩金像,真誠的對著菩薩求道:“求菩薩保佑信女早得兒子,待到願成之日,必當親自帶子酬謝菩薩,再塑菩薩金身!”說畢便閉上眼睛,誠心禮佛。
  
  身後的侍衛們對視一眼,面露苦色,又來了,這日子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兒啊。自從無雙小姐出生後,夫人便變得越來越急燥了,就懂得往這裡跑!
  
  好在今天出來的時候便已經有點晚了,何沅君也沒有呆在廟裡多久,便帶著人回去陸府了。
  
  二樓的莫愁看到這一幕,眼眸一閃,看來有法子完成李莫愁的心願了。
  
  第二天,喬裝成婦科聖手的“老嫗”便帶著個穿著一身灰色粗布的“臭丫頭”進了陸府。
  
  青色珠簾裡,何沅君揮退了丫鬟們,輕輕地謹慎的關上了木門。然後,她一轉身,掃了桌上這個自稱醫術高明的師徒兩拿出來的三包藥,便問‘老嫗’道:“你真的有辦法讓我生子?”
  
  ‘老嫗’哂然一笑道:“那是自然,只要你吃了三劑老朽的藥,再按照我的要求來做,不出半年便會有喜訊傳來!”
  
  何沅君不信道:“你的藥這麼厲害的話,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你的大名?”
  
  ‘臭丫頭’仿佛因自己師傅被看扁而不忿快嘴道:“你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些什麼!我師傅醫術高明,雲遊四海,多少人想找師傅看病都找不著呢!要不是因為盤纏用完了,又聽說了你一直沒有孩子,我們至於自己上門來嗎?!”
  
  何沅君被她的快言快語氣的胸口起伏不定,手掌捂著胸口,心裡已經對眼前師徒兩的話信了大半!武林中的確有很多隱藏不漏的高手,也有很多人的某種技藝達到一定的高度後便雲遊四海,讓人尋找不了蹤跡。該不會,眼前的人真的是醫術高明的前輩吧?何沅君仔細打量著一副高傲樣子的師徒兩,聯繫起一見面老嫗就說出自己宮寒的病症,心裡越來越相信自己運氣好碰上了世外高人。
  
  既然是世外高人,自然得換個態度了。
  
  只見何沅君低聲下氣的問道:“前輩,請原諒我之前的無禮。能告訴我除了吃藥我還得注意些什麼嗎?前輩請放心,只要我能懷孕,銀兩肯定不會少了,這是見面禮!”說罷,她便折成一團的銀票硬塞到莫愁手上。莫愁掃了一眼,好傢伙,這裡面也有幾百兩了吧!
  
  莫愁十分熟練地把銀票塞進衣襟裡,這一舉動讓何沅君欣喜不已,看來真的是為了銀子才來的,應該沒有陰謀詭計。
  
  莫愁清了清嗓子,便開口道:“見你這麼有誠意,老朽就當做是積積德吧!我的藥方藥力強勁,這三劑藥的分開服用,每隔十五天一劑,先這包,然後這包,最後這包。切記,吃藥期間不得行房事,辛辣者不食!老朽建議你服完最後一劑後至少十五天后才同房吧,看你臉色,最近頻繁了些,怕是傷了身啊。”
  
  原本何沅君聽著滿臉羞澀,心裡還在甜蜜蜜的怪著陸郎最近的勇猛。聽到後來,知道自己有可能傷了身,就急了。她忙拉著眼前神醫的衣袖,著急的問道:“神醫,這不會影響我懷孕吧,有什麼補救的方法嗎?”
  
  莫愁不動聲色的把袖子扯了出來,說道:“沒什麼問題,只是要節制啊,不要年紀輕輕就搞壞了身體啊。你按照我的方法做就能早日獲得麟兒了。老朽該走了,醜兒!”
  
  凌波應了聲,便扶著莫愁走了,不管何沅君的再三輓留,讓她心裡的高人形象更加真實可信。
  
  在師徒兩走後,何沅君還是有些不放心,讓人找來家族裡的醫生取了點藥去驗,直到知道這副藥沒有問題,反而是滋補良藥之後,才徹底的放下心來。
  
  師徒兩回到了居住的家裡,凌波實在是忍不住了,便小聲的開口問道:“師傅,難道那幾副藥裡面有???????”她知道點師傅和陸展元他們的齷齪,所以以為莫愁會在藥裡面動手腳。
  
  莫愁掃了她一眼,笑道:“這世間毒的可不是藥,是人心!那藥裡面沒什麼!”說罷便走開了。
  
  凌波還是不懂,藥沒什麼?!那怎麼報復陸展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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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憐香惜玉

  
  最近陸展元很愁苦,他的愁苦被一旁的酒肉朋友看在眼裡,於是,其中的一名向來都大大咧咧的朋友說道:“喲,什麼事情把陸大爺給難住啦?別一臉怨婦的神情看著我們,我們可不會憐香惜玉的啊!”頓時,一群豬朋狗友都笑噴了。也是大家損慣了,陸展元不以為意,反而是哀嘆一聲。剛才取笑他的那個損友—孫霖才發現事情真的有點嚴重,而其它的損友見陸展元沒有說話,也就不再自討沒趣,聊起其他一些男人的話題了。
  待到其他人都走了,這時候孫霖才問陸展元道:“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怎麼這麼沒有精神?是不是嫂子滿足不了你啊!”陸展元還是憂愁的掃了他一眼,孫霖暗驚,若是平常孫霖這麼開玩笑的話,早就被陸展元惡狠狠地瞪了,哪是如今這番摸樣啊!該不會真的是那樣吧?!
  孫霖悄悄地往陸展元身邊挪去,然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嘿嘿,不會是真的吧?!”
  陸展元皺著眉頭,終於開口道:“她最近在調養身體,我已經很久沒有和她宿在一起了。”
  孫霖陪了一會兒笑臉,然後眼睛一亮,興奮地開口道:“你知道最近笑煙樓來了個絕世美人嗎?不如一會兒就去見識見識吧?這可是個好機會哦!不過可惜的是她是個清倌,嘖嘖。”說完就摩挲著下巴浪蕩的笑起來。
  陸展元心裡很鄙視眼前這位仁兄的猥瑣樣子。 不過心裡還是有點猶豫不決,臉上陰晴不定。
  孫霖可是沒有錯過他眼裡一瞬間的鄙夷神色,心裡暗恨。看他猶豫不決的樣子,便順勢添了一把火,道:“嘿,老是憋著可是對身體不好的,男人總是需要發泄的。你到底去不去啊?今晚可是她初次登台表演,去晚了就沒有好位子了!”
  本來陸展元還在左右搖擺,聽了這番話後就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男人嘛,的確有些東西是不能忍的。
  這一幕看的孫霖眼裡閃過一絲嘲諷,這個男人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整天都在裝清高,這不,一點點小試探就把本性給暴露了,也不想想他家夫人還在為造人而努力呢!真不明白為什麼城裡的人們會如此推崇他!想起前兩天父親還在誇獎他的同時貶低自己心裡就一把火起!孫霖在馬車裡閉目養神,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笑煙樓裡,燈紅酒綠,如雲般的客人看的老鴇眉開眼笑,眼裡都泛起了綠了,這麼多的白花花的銀子啊!老鴇得意的看向頂樓,今晚可是清倌靈兒的大好日子,笑煙樓的生意從此肯定是城裡最好的!
  入夜,笑煙樓裡言笑晏晏,杯觥交錯,公子哥們更是左擁右抱,喝的是醉醺醺的,身後的小侍手上捧著一個裝滿銀兩的盤子,方便自家少爺賞賜給千嬌百媚的□們。
  頂樓的靈兒撫著自己的秀髮,看著鏡子裡如花似玉的自己,想起剛剛看到樓下的那群□不堪的公子哥們,心裡憋屈極了。又想起‘媽媽’老鴇說的話,是了,男人都是喜歡新鮮的,但是身在青樓,哪能真的不賣|身呢?他們讓你當清倌那不過是捧捧場,買個面子罷了,日子久了,也就快厭倦了,這時候哪能不賣呢?!就算自己想,‘媽媽’也是不願的!她不禁又想起了過氣的前輩的一番話,“身為青樓女子,就註定了自己的一身,最好的歸宿莫過於在自己當紅還是清倌的時候搭上個富人,撈個妾,生個兒子。雖然身份不高,但也算是有個寄託了。”靈兒眼神一亮,仿佛看到了自己打敗當家主母,子憑母貴的成為正妻的美好未來!這段時間被捧上天了的她可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卑賤,縱使是生了兒子那兒子也不會養在她身邊,而是叫她姨娘罷了。在青樓裡,怎麼會有人教你如何在後宅裡存活?教的不過是取悅男人的技巧罷了。
  這時候,服侍靈兒的丫頭--小詩來催促靈兒下去表演了,靈兒微微的皺了皺眉,這丫頭,仗著長得不錯,心也開始慢慢的野了!哼,離開了這樓,還管你這賤貨兒?!
  陸展元極少到煙花場所來,總覺得這些地方挺髒的,若不是憋得久了可不會踏進這裡。坐在座位上,感覺還是有些不自在,但是看到朋友們都興高采烈的摸樣,也就只好藉著喝酒來掩飾不自在。忽然間,低頭喝酒的陸展元發現全世界都安靜了下來,不禁驚訝的抬頭,更讓他驚愕的是,從後台走出來的少女莫不是走錯了地兒?一身潔白無瑕的水袖宮裝,纖纖細腰,略施粉黛,粉脣微翹,嬌艷無比,全然一副大家閨秀的摸樣。莫不是,落難被拐入青樓的女子?這個念頭一起,便一發不可收拾的蔓延至心底,狠狠地扎下了根。
  此時,老鴇在靈兒跳了一曲舞後便笑呵呵的說道:“靈兒終於開了玉口,答應今晚找個如意郎君,僅限今晚哦,大家可要好好疼惜我的女兒哦!老規矩了,大家亮出自己的本領吧,看誰能抱得美人歸啊!”頓時,全場嘩然,狼嚎一片。
  “兩千兩白銀!”不知道誰起了個頭。接著,諸如“三千兩”,“四千兩”的喊價此起彼伏。陸展元還沉醉在剛剛宛如天仙下凡般的舞蹈,聽到喊價聲,心裡不由得一緊,見到喊價已經到了尾聲,每次加價的人都不多後,已經到了三萬六千八百兩後,豪氣一升,便開口喊了個價“五萬兩”,震驚全場。要知道,一直以來,不管是紅牌還是更加出色的花魁最高價也只是在三四萬間徘徊啊,還沒有超過四萬的!眾人的頭唰的一聲轉向陸展元,看清楚後大家心裡也就明白了,原來是城裡最富有的陸家啊,也就不再出聲了。
  這麼高的價砸的老鴇欣喜若狂,忙去招待陸展元了。樓上的靈兒心裡狂喜,這回自己可是風光無限啊,誰的價能高過自己?陸展元意氣風發的俊俏模樣,讓靈兒心底泛起了層層漣漪,白皙的臉蛋滿是羞意。
  既然結果都已經是板上鐵釘了,眾人也就不再糾纏,失意了還有其他嬌俏的姐兒陪著呢。頓時,歡場上一片鶯歌燕語,觥籌交錯。好一番繁華春景。
  陸展元在友人的打趣中進入雅閣,簾子後面是隱隱約約的窈窕身影。他一抱拳,便開口道:“在下是陸展元,不知姑娘是?”靈兒眉眼彎起,果然,這些自視甚高的世家公子都一個樣,都喜歡遮來掩去,拐彎抹角的。或許,編個落魄的千金身世的故事會好些?靈兒想了想,便覺得甚是可行。她學著大家閨秀,細聲細氣的說道:“奴家靈兒。”只見剛說完,她便掩嘴低泣,讓人心疼不已。陸展元見不得美人哭泣,也就不顧的虛禮了,一把掀開簾子,大步一跨,便緊張的詢問道:“怎麼就哭了?可是有什麼傷心事兒?”靈兒心裡一喜,果然,猜中了。在他的再三詢問下,靈兒才開口道:“奴家本是杭州人,可惜家道中落,被仇家賣入苦海,抽身不得,一時悵惘罷了。”說罷,便抬頭看陸展元,抽噎不止,姿態柔弱,讓人憐惜。陸展元頓時便被靈兒的嬌弱姿態給打動了心底的柔軟。這天,陸展元讓小廝隱瞞行蹤,告訴何沅君他與友出遊,幾日便會。何沅君也深信不疑,只當他是臨時起意,便專心調養身子了。
  第二天,鴇母特地按照靈兒的要求請來了婦科聖手—李莫愁。靈兒身子倒沒有問題,還沒有服下絕育藥,好好調理就行了。這回,李莫愁留下了些藥,還閒聊般的提了提陸家夫人前段時間也請了自己過去調理身子。倒讓靈兒知道了一段時間裡他們夫妻二人是不能同房的了,心中暗喜不已,開始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了。如果自己先生下兒子,榮華富貴還會遠嗎?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靈兒百般迎合陸展元的喜好,博得他的喜愛。
  原著裡的李莫愁報仇用錯了方法,弄得天下皆知,毀了自己的名聲,惹得世人同情那對狗男女。古代總是對女子諸多苛刻。也正是李莫愁強勢陰狠的一面使得陸展元徹底的偏向了何沅君,兩人的強大的武力威脅下,反而心更加的貼近在一起,真的做到了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次,如果陸展元有這麼幾個如花似玉的小妾,兩人之間還能像原來這麼的相處和諧嗎?就算沒有十年之約,以何沅君看似溫和實則剛烈的性子,兩人能白頭到老?
  出了城,莫愁換了身白衣,兩人妝也都卸了,再帶著凌波往回走。這次,凌波滿腦子的問號,實在是還不懂得這裡面的關係。莫愁也就點了出來,道:“平時見你這丫頭還挺精明的,怎麼在這些人情世故上就看不懂呢?既然不懂,我們就在嘉慶待一段時間吧,讓你看看清楚,也是時候教你武功了。”凌波畢竟小,很多事情沒有現代人看的透也是自然地,莫愁不禁想起了些往事,莫名有些惆悵。凌波不語,許是仍在想著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我掛的很凄慘,趁著假期努力更文




☆、花敗

  最近嘉慶最紅火的人就非陸展元不可了,他府裡妻妾相鬥的精彩好戲已經成了眾人的飯後笑料。
  
  “誒呀,聽說昨天陸家的姨娘懷孕啦!”不知道是誰先起了個頭。
  
  “切,不就是一個小妾,有什麼了不起的,還不知道生不生的下來呢!”一大漢。
  
  “嘿,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哦,陸夫人還沒有懷上呢。這個身份雖然低,好歹會下蛋啊!”
  
  “對啊對啊,這個生了可就是個長子啊!聽說老夫人還很開心,賞了她好一通,那個玉觀音啊,值不少錢呢!”一穿著寒酸的人滿臉的羡慕。
  
  “能不開心嗎?都盼了這麼久!再說了,老夫人還不怎麼喜歡現在這個武林媳婦呢!成親的時候竟然有人來鬧,當時候面子裡子都丟了。武林人終究不是什麼循規蹈矩的千金小姐,哪能博得老太太的歡心啊?!咦,你們別這樣看我,我也是因為有個遠親在陸府裡才知道這麼多的啊,再多的就沒有啦。誒呀,時候不早了,我得幹活去了!下回聊哈。”某個知情人士。
  
  “原來還有這麼一回事,難怪聽說這個妾在府裡還挺受寵的,吃的穿的都和正牌夫人差不多!”眾人恍然大悟。
  
  這些話傳到了何沅君耳裡不禁一陣憤恨,她狠狠地把梳妝檯上的東西掃掉,趴在上面痛哭。都怪那該死的狐狸精,一想起她何沅君不禁咬牙切齒。趁自己身子不方便便勾引的陸郎日夜逗留在那些骯髒地兒,最後竟然還懷上了,哄著陸郎納她回府。陸郎竟然就這樣子被人騙了,還納了為妾!何沅君想起今天陸老太太那滿臉對孫子的期待還有她的訓斥,心裡就火大。什麼為□子應該大度,應該為陸家開枝散葉,什麼妾生的不就是你自己生的,要好好善待她們,去她的,什麼狗屁話兒!身為武林女子,本就不屑於條條框框的規矩,更何況是這些狗屁道理!
  
  何沅君現在一想到那賤人的嘴臉就恨不得撕了她!不行,何沅君生生的收回已經邁出的步伐,陸展元對那賤人的著迷樣子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這些本應該是她的啊,陸郎,你曾說過的對我一輩子不離不棄呢?我們說好的了呀!
  
  服侍她的心腹丫鬟不忍心,便拉著何沅君道:“主子,這木已成舟,我們不如想想法子,把老爺的心搶回來吧!”
  
  何沅君凄慘一笑:“法子,我能有什麼法子?你沒看到陸郎現在都只往她那兒跑嗎?還讓我看開些,這是變著法子警告我不要輕舉妄動呢。真不知道那狐媚子給她灌了什麼藥迷了他!”才這麼短短的一個月,陸郎便如同變了個人,何沅君是認定了陸郎被迷了!
  
  丫鬟急道:“那也不能什麼也不做啊,現在那頭兒還沒有生下來就已經這麼的囂張了,等她生下來還得了?到時候府裡就沒有你的位置了呀!”
  
  何沅君痛哭失聲,“那我該怎麼辦啊?”
  
  丫鬟不服氣的哼了聲道:“那邊人倚仗的不過是肚子裡的那塊肉罷了,若是夫人你也懷了,那誰還去關注她的啊。畢竟這可是嫡子啊?”
  
  原本何沅君並不是很清楚嫡庶之分,畢竟成長在一個武林人的家中,她也是最近這幾年才懂得的。大宅裡的勾心鬥角實在是成長的催化劑。何沅君拭乾眼淚,想了想,道:“今天就是最後一天了吧?”
  
  丫鬟想了想,喜上眉梢,“對啊對啊,明天夫人你就可以和老爺好好地樂一樂了,最好啊,夫人你一舉得子,氣死那女人!”何沅君聽了也不說話,只是嘴角微彎,她相信很快,她就可以打敗那個女人,把陸郎的心奪回來!這段時間她受夠了婆婆的冷嘲熱諷了!
  
  可惜,世上不順心的事十有□。
  
  聽說,一個月後,陸夫人也懷孕了!不過,被老夫人以養胎為重收了管家權。
  
  聽說,那個小妾很大度賢惠,勸說老夫人給陸展元納了好幾個新人呢。還聽說陸展元誇她會管家呢。
  
  聽說,懷了三個月的陸夫人滑胎了。
  
  聽說,陸夫人的娘家人來鬧,把陸展元打得要躺在床上養一個月呢,全靠靈兒姨娘照顧!
  
  聽說,陸展元好了之後,靈兒姨娘第二天就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呢!老夫人還吵著要讓靈兒姨娘成為平妻呢!
  
  聽說,陸夫人的娘家人又來了,又打了陸展元一頓,還帶走了陸夫人,不,何沅君,還弄了個什麼割袍斷情的。
  
  聽說,陸展元傷心傷身,身體不是很好啊,靈兒姨娘也被抬為平妻了。
  
  種種的聽說在這半年裡席捲整個城裡,豐富了城裡人的見聞。
  
  這些話自然也傳入陸展元耳裡,徒增煩惱。
  
  陸展元咳了咳,才費力的在侍從的幫助下下了床,坐在椅子上沉思。
  
  才半年,一切卻都已經不同了,沅君走了,走得毫不留情。看來自己真的是傷透了她的心,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子了。不過她也真的是過火了,既然嫁入了陸家,就得開枝散葉,做個好的女主人,而不是整天拈酸吃醋!自己去納了個妾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啊?!城裡像自己這樣子家境富裕的子弟家裡沒有十個也有八個如花美妾!再說了,這麼些年了連個女兒也沒有生下來,自己去找女人也是很正常的事兒,沅君怎麼這麼的不懂事呢!把事鬧得這麼大,讓自己下不了台來。當初就不應該娶她,也不應該忘記了她是武林女子,行事終究沒有個規矩,不如世家女子大氣!
  
  一切都只怪年少輕狂,當年自己憑著一點拳腳就去闖蕩江湖,憑空惹了何沅君和李莫愁,若是自己乖乖的呆在家裡,按照家裡的安排娶個世家小姐,這日子不就更加逍遙?
  
  此時肺部一陣疼痛,讓他不禁想起了那個何沅君的瘋子養父,陸展元一陣後怕,心裡更加後悔了。這次何沅君走了也好,自己也就不用老是被什麼狗屁狹義束縛著,可以安心的過自己的公子生活了。
  
  聽說,陸展元因為陳年舊傷,身體不好,脾氣也漸漸變得暴戾。聽說他先後納了數十名美妾,聽說原來的陸夫人又跑回來鬧了好幾次。聽說他底子裡子都徹底的垮了,現在靠藥水吊著性命呢。聽說陸家的家產被哪個妾生的兒子卷走了一大半。
  
  城外,已經培育出了新品毒藥的李莫愁吩咐洪凌波收拾好行李,打算去趟苗疆,不僅僅是為了報仇,更重要的是將最近收留下來的苗家小子送回去。
  
  莫愁雇了一輛馬車,等行李都放整齊了,凌波充滿活力地嚷道:“藍--錦--,快點出來啊,都要出發了!”
  
  這時,從屋裡走出一個面如冠玉,眉宇冷清,抿著小嘴的十二三歲少年,就這麼點路,他偏是小步小步的走,倒顯得他滿臉的不樂意。
  
  這都把莫愁給氣樂了。這小傢伙,如果不是剛好人販子見他性子高傲,難以馴服,病的快要死了才隨便扔在小路上被凌波給撿回來,怕是早就沒有命了。前些日子好不容易把他身子給調理好了,培育的草藥也很成功,碰巧知道他是苗人,嘉慶的事兒已了,便動身去苗疆。這時候,反倒是他,倒滿臉的不願意,難道他在村裡過的不好?若是這樣子的話,那就得好好地盤算盤算了。
  
  一想到這裡,莫愁就有些頭疼,這孩子,性子倔強,也虧得凌波開朗,不管有事沒事都逗逗他,讓他有點事兒乾,要不然鐵定一早就趁著大家不注意溜了。雖然以自己的武功,倒也不怕不知道或者找不到他。難道,要再收一個徒弟?就這麼胡思亂想著,莫愁一行人就永別了嘉慶。只留下了一個小院子給有需要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重新修正本章。
莫愁18,藍錦16.




☆、孫婆婆

  林子裡,莫愁師徒兩人已經很有經驗的搭起了篝火,拿出了小鐵鍋,開始著手午餐。
  
  午餐主要是一隻大肥雞,幾塊烙餅和一鍋粥。若只是莫愁師徒的話,也就不用準備烙餅了。只是莫愁擔心藍錦還在長個子,飯量大會吃不飽才特意準備的。
  
  事實證明莫愁是對的。別看藍錦還年紀小,吃的可是一點都不少,更何況在吃食如此豐富的情況下呢。此時是宋末元初,戰爭連連,金人已經入侵國土,建立了政權。平民老百姓過的清苦,平時喝的上白粥已經算是很好的了,更何況是吃上過年才有能吃上的雞?藍錦剛來到的時候,看到雞的時候莫愁可以保證她聽到他吞咽的聲音了!
  
  這雞,是從路過的小鎮買來的。將近年末,原本蕭條的街道終於有了一些喜慶,莫愁看買雞的大叔看上去挺和藹可親的,也就沒有砍價,還讓他不用找零錢了。儘管凌波一直覺得貴了,不過口感還真的很不錯,莫愁撕扯著雞腿想著。
  
  “你不要老是這樣子好不好,這蟲有什麼好的啊,還值得你喂它!”不用說,肯定是凌波。
  
  看來藍錦又拿出他的寶貝來了,莫愁難以察覺的微微嘆了口氣,這個蠱蟲長得真的不怎麼樣,難怪凌波不喜歡了。
  
  在陽光下,一臉白皙的少年拿出貼身裝著的一個小小的用竹藤編織的類似竹籠的縮小版像小藥瓶的小瓶,青蔥細指輕巧的打開了蓋,並且把大家不吃的雞血以及雞脖子放在瓶口處,不一會兒,仿佛嗅到了血腥味,一直醜陋的類似小甲蟲的蠱蟲便快速的吸附在雞脖子上,吸食血液。不久,地面上便只剩些骨頭了。藍錦把手靠近它,它也順著指尖爬上手背,一人一蟲玩鬧了一會兒後,藍錦又把它藏好了。
  
  期間,凌波一直在旁邊慫恿著綠毛去吃了它。好在她見識了蠱蟲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把一隻狗給逼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倒地口吐白沫而死,見識到了蠱蟲的厲害,在看到藍錦掏出小瓶子之後,就立馬站的遠遠地,也就莫愁沒有移動位置,還拿了一塊雞肉來喂綠毛。說實在的,綠毛越來越胖了,毛也越長越長,也沒見它怎麼換毛啊?真是奇怪的品種,遠遠一見就像一隻淺綠色的毛球。
  
  “綠毛啊綠毛,我還沒有看過你吃蟲子呢,作為一隻鳥你怎麼能不吃蟲子呢?吃一個來看看嘛!”凌波不想再看著即使在陽光下也顯得陰森森的蠱蟲少年二人組,於是便轉移注意力在綠毛身上。天啊,那不是普通的蟲子啊,距藍錦說那是他十歲時培養出來打敗其他同齡少年郎奪得最毒蟲的蠱蟲!姑娘,難道你認為鳥的對於蟲的智慧比不上你嗎?
  
  莫愁黑線,又來了,這傢伙,難道她還沒看出綠毛都不屑理她了嗎?果然,綠毛叼著塊雞皮,爪子一跳,便把屁股對著凌波,不屑一顧,屁股上的毛還一收一縮的做著拓展運動。頓時,凌波的臉就黑了,莫愁笑樂了。
  
  在一旁的藍錦看著笑靨如花的莫愁,在陽光下,那白玉般嫩白的臉蛋竟然炫目如斯,看痴了。莫愁察覺到他的灼熱的目光,轉頭看去,便笑道:“小錦,怎麼了?”凌波嬌哼了一聲,應道:“還能有什麼,看傻了唄,師父最漂亮了。”
  
  藍錦倒是沒有搭理凌波,傻傻的回道:“你笑起來真好看,怎麼不經常笑呢?”還沒等凌波得意完,他又來了一句,“我想娘了。”然後垂頭不語。
  
  這回莫愁和凌波都黑線了。感情這娃走得是文藝小青年路線!不過還沒有鄙視完,凌波也開始心情低落了,拿了根小樹枝在地上劃來劃去,小聲嘟噥著:“對啊,都快過年了。”
  
  莫愁嘆了口氣,少年總是情緒多變的。的確,不可否認的,莫愁也開始想念這個世界親人般的存在—總是冷冰冰的師傅和孫婆婆,當然,還有粉雕玉琢的小龍女了。雖然當時沒有和她們當面相處過,但是這麼些年即便是看著她們過日子,心底也早已經把她們劃入了保護圈。
  
  莫愁估算了一下日子,才發覺還有不到8天就要過年了,而去苗疆還有一個多月的路程,便決定回一趟終南山。新年了,古墓也得熱鬧會兒吧!也好,帶些好吃的改善些師傅的夥食。自從莫愁幫人看了幾次病後,手頭寬裕的很,也就不在意錢的事了。
  
  於是,莫愁便提出了回終南山過年的主意。凌波興奮地同意了,對‘師門’的人充滿了好奇。而藍錦也知道這麼點時間也趕不回家,也就默認了。接下來的日子裡,大家仿佛遠方有了個‘家’,都一改往日的散漫,精神抖擻的,臉上都帶著些急迫。
  
  這日,一行人到了終南山山腳下,凌波一臉興奮,反倒是莫愁,一臉忐忑。這時候,兩人才想起,莫愁已經是被逐出師門了,在這個注重道德倫理的時代,莫愁本身便是被苛責的對象。在山腳附近,莫愁找了個山洞安置好凌波和藍錦,一個人便提著禮物上了終南山。
  
  莫愁知道每隔一段時間孫婆婆都會下山置備東西,不過在等了一段時間後,看樣子是碰不到面了。於是,她便用內力傳音,控制著聲音大小,避免打擾到全真教眾人。好在古墓派在離全真教較遠的方位,聲音大些也是無妨的。
  
  “不肖弟子李莫愁特來拜見師父,願師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莫愁連著說了三遍,也沒有見到人影。又等了半個時辰,才聽到一點響聲,原來是孫婆婆。
  
  孫婆婆拉著莫愁,上下打量著,道:“幾年不見了,變了啊。”
  
  莫愁倏地眼睛一酸,好像遠歸的孩子回來見到了媽媽的感覺,眼淚啪的一聲便往地上掉,這一刻莫愁才真正的覺得在這個小說世界裡活著是如此的真實,自己已經無法回到從前了,心一痛,便摟著孫婆婆失聲痛哭。
  
  此時此刻,莫愁才發現自己到底有多麼的不捨得現代的親人,原來自己這些年來都沒有把這個世界當一回事,還以為自己還有機會回到現代!所以在遇上洪凌波的時候,儘管原本就有收徒的打算,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知道凌波的名字後也就順著原著利落的收了徒弟!其實自己一直在自欺欺人的吧,儘管知道自己經歷的都是實實在在的事,但是心底總是會有個聲音提醒自己是個現代人,這只是一本小說!這些都讓自己無法很好的接受自己這一輩子就生活在這個世界並且再也沒有機會回到現代的事實!如果不是一時感傷引發心底最深的觸動,說不定自己以後都還是抱著輕忽的態度過日子!如果沒有及時調整好心態,不把自己融進這個世界,終有一天會自食惡果。虧自己還當了人家師父兩年,連這麼重要的問題都只會逃避不會去面對解決!想通了這些的莫愁十分慚愧,決定把自己的心態調整好,不再是看戲般,而是認認真真的過好自己的人生。
  
  這邊孫婆婆一看莫愁哭了,也就手忙腳亂的安慰著:“怎麼啦,誰欺負你了,告訴孫婆婆,我幫你狠狠地教訓他,別哭哈,沒事的??????”
  
  莫愁擦乾了眼淚,不好意思的說道:“沒什麼,只是想你了。”
  
  孫婆婆一聽,便認為莫愁在外面受了苦,懂事了學會了自己扛,也心酸不已,畢竟莫愁也是自己帶大的,早就把她當成孫女看待了,於是,懷抱摟的更緊了。她也聽說了些事,於是便挑著話來安慰道:“你師父不見你,但是時不時還是會念著你的,只是不說而已。就在剛剛知道你在門口了,她都笑了,只是規矩不能違背啊!你也就放寬心吧。”
  
  莫愁破涕而笑,儘管只是些安慰的話語,但是心裡還是舒坦了點,至少孫婆婆還是惦記著自己的。笑道:“我沒事,只是這麼久不見想你們了,快過年了,我也買了些年貨給你們好過年。”
  
  孫婆婆一看,有兩隻雞,一些糕點,還有一些藥材和個包裹,算的上豐盛了。想到莫愁如今雲英未嫁,又無家產,還記得過年送禮,她禁不住心酸,推辭道:“你一個人哪來這麼多銀子啊,銀子留著自己用,以後還要過日子呢。”往年古墓的年都過的很清貧,沒有什麼進項,原本古墓裡的值錢東西都在王重陽起義的時候被貢獻了出去,自莫愁來了古墓後所知道的,孫婆婆去采買東西的錢都是典當師父的首飾來的。這些又能維持多久呢?每每想到這,莫愁便會感嘆電視劇害死人,小龍女哪來這麼多錢買輕紗般的衣物啊!
  
  莫愁便說道:“我學了些醫術,幫人看了病才得了銀兩。您不用擔心,這雞今晚燉了給大家好好補補!這三個荷包裡是些銀子,是我孝敬你們的。雖然我已經不是古墓的人了,但是我不會忘記你們的養育之恩的!”孫婆婆聞言又拉著莫愁好一頓敘舊。
  
  最後,莫愁知道師父不會現身的,眼見時間不早了,也就黯然辭別了孫婆婆。
  
  而古墓裡,莫愁師父撫摸著包裹裡的幾套新衣服,垂頭嘆氣,神情黯然,孫婆婆更是熱淚盈眶,小聲道:“小姐終究還是好的。”聞言,莫愁師父默然不語,喚來小龍女,遞過新衣裳和荷包,道:“這是你莫愁姐姐給你的新年禮物。”小龍女仍舊冷著小臉,但是可以從眉眼看出她的喜悅。莫愁師父見狀,心裡的難過倒去了一半,這兩年,不僅是自己,怕是小龍女也是會偶爾想起莫愁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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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面禮

  下山後,莫愁急忙收拾好自己的惆悵,一路飛奔下山。忽然,想到了全真教那班道士,腳尖一頓,然後不改方向向山腳進發。
  
  凌波一見師父下山,便抱怨道:“師父,你怎麼去那麼久啊?我弄了你最愛吃的烤雞,現在都涼了,綠毛倒是偷吃了不少!”一旁的綠毛聽到凌波告狀,小眼睛滴溜溜的轉,顯得一副賊鳥樣!莫愁不語。
  
  吃完晚餐後,莫愁便決定,次日下午離開。莫愁此時才感到報仇心切,她想把俗事都處理好,然後定居在終南山附近,按照小說劇情推算了下,莫愁師父時日無多,莫愁想要盡盡孝道,保全小龍女和孫婆婆。管它什麼劇情的,總之,她是不會讓孫婆婆那麼早就死去以及小龍女被糟蹋的!再說了,楊過雖然深情,但是不見得是良配,莫愁想讓小龍女有個更加好的歸宿,古墓也不是可以常住的地方。女子本身便屬寒,長期呆在寒涼之地,身體怎麼受得了?林朝英祖師武功絕頂,而其他五絕都活的好好地,怎麼就她這麼早就去了?怕是長居地下古墓有關吧?只是這得長期打算。
  
  第二天清晨,莫愁便提著禮品上了全真教。臨近新年,全真教上下都喜氣洋洋的,一些內外門弟子早就結伴下山或者被家人接回去了,留守全真教的人數反而沒有平時的多。類似全真教這樣的大門派別看表面挺光鮮的,實際上很窮,不過是靠著山腳下的田地,還有收取外家子弟的贊助費過日子。很多有點小錢的子弟都會被家裡送到門派裡學點基本的功法鍛煉身體。
  
  此時全真七子正在院子裡指導弟子們武功。忽然見到一個外門弟子急忙過來,大聲道:“師父,大廳有女子拜訪!”
  
  女子?眾人疑惑不已,怎麼會有女子上山?
  
  待到了大廳,便見一名貌美女子,一身飄逸白衣,凸顯輕靈,只見她開口道:“前古墓派弟子李莫愁特來拜訪眾位前輩!”
  
  “古墓派?莫不是先師的好友所創立的?”孫不二問道。
  
  “正是,祖師林朝英!”
  
  “不知小友今日來卻是為何?你就是李莫愁?”
  
  “我當時年少,救了陸展元,年少懵懂,私定終身,後來為一己之私出墓已經違背了門規,已經不是古墓派弟子了。自知無臉面回墓,但古墓裡皆為女子,行事多為不便,還望前輩們能多多照拂。”在場者皆為聰明人,都明白為了避嫌,女子行事終究不便,若不是李莫愁前來,眾人都還不知道自己的鄰居竟是清一色女子組成的古墓派!若是平日裡弟子們莽撞,衝撞了派裡的人就又是一番糾紛了。
  
  丘處機急忙道:“在下必定會約束好弟子,請道友放心!只是不知具體方位,卻是難以控制啊。小友不要誤會,事關門派安全,我們只是??????”找不到詞語形容,丘處機竟然一時憋紅了臉,畢竟這麼多年來他們都不知道古墓的所在地,也只是知道先師生前最為敬重林朝英小姐,這也就說明古墓派不想他人知道確切地址.這番詢問實在是有點過分了。
  
  莫愁明白,便說道:“我派在你們的對面。我派女子皆禁止出墓,平日裡也就是個孫婆婆下山采購罷了,今日是我自作主張告知大家,還請大家保密。這些是些微薄禮,還請笑納!”
  
  “既然是先師好友的門派,我們自當和睦相處!道友不必擔心,我定會約束弟子,不會擾了古墓的清修的。”
  
  聞言,莫愁便放心了,在書裡,儘管全真教道士出了名的固執,但是恩怨分明,深明大義,匡扶正義,是群抗金英雄。而正史裡的尹志平其實是個情操高尚的未來掌教人,並不是小說裡那般的無恥!莫愁總覺得正是因為全真教上下都不清楚在山的那一邊還有古墓派的存在,所以後來才會釀出孫婆婆和小龍女的慘劇!這樣提前告知,打好交道也許便能阻止孫婆婆和小龍女的慘劇發生!
  
  見莫愁是女子,接下來便是孫不二在招待了。同為女子,知道莫愁遇人不淑的遭遇後,加上有個外家弟子是陸府的,耳聞陸展元的現狀後,孫不二挺同情莫愁的。
  
  孫不二問道:“我稱呼你妹妹不介意吧?”莫愁搖頭。
  
  “妹妹出了古墓派,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我出了門派,憑著自己的醫術,四處游醫,日子還過的去。倒是每每看到貧苦人家的孩子,無錢看病,倒是心酸不已。我此番遠行遊歷,為求醫術精湛,歸來後將會在山下開個醫館,也方便照顧師門。”
  
  “好,姐姐便等待妹妹學成歸來之日!”孫不二以為莫愁是去求學。一番辭別後,莫愁離開了終南山。知道莫愁言語後的丘處機等人愧道:“不愧是前輩教出來的子弟啊,看來又是一名巾幗英雄!枉我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後全真教嚴格要求弟子,作息規律,行程皆登記在案,也讓弟子們知道師門仍有一友鄰門派的存在。
  
  辭別後,莫愁也給孫婆婆留下了信,在年後也就趕往苗疆了。
  
  越是逼近目的地,莫愁便越來越緊張。莫愁左手撫著自己的心口,不自覺的舔了舔脣,這種活著的感覺真的很好!在明媚陽光的照射下,凌波竟然覺得自己的師父有著一種魅惑眾生的味道!凌波眨了眨眼,不自覺地移開了眼,心跳好快,額上冒汗,總覺得便是看著師父就會有種被深夜裡的猛獸盯上的感覺。凌波一瞥,瞧到藍錦看呆了的呆樣兒,不禁冷哼,轉移了藍錦的注意力。這臭小子,我師父是可以隨便看的嗎!!!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賊小子,得防!凌波完全忘記了是誰把她嘴邊的臭小子給引狼入室的。
  
  馬車已經行到了藍錦口中村落邊緣的山腳下了,莫愁索性和凌波下了馬車,慢慢的走著。
  
  莫愁內力深厚,感覺到了不遠處有腳步聲,便警惕止步。
  
  伴著沙沙聲,一個女子提著籃子失神的走著,連身後掉了不少藥草也沒有發現。藍錦皺眉,不明白藍鳳阿姨發生了什麼事,便快步上前,喊道:“藍鳳阿姨,我回來了!”
  
  那女子抬頭,見是藍錦,先是怔愣,後是欣喜,“小錦,你回來啦,我聽說你被人捉走了,我們還找了你很久??????”兩人滿嘴的苗語,莫愁也就只能從他們的表情和為數不多夾雜的漢語猜測大概講了什麼。
  
  說著說著,那女子便指了指莫愁等人詢問,莫愁沒有看漏她另外一個手搭在腰間的小竹筒。莫愁皺眉,即使是神傷,苗人都如此警惕。
  
  隨後,那女子便帶著些不信任往山裡走了,不一會兒,便不見了蹤影。
  
  藍錦解釋道:“藍鳳阿姨回去報信啦,我們在這裡等一會兒吧。”
  
  莫愁點頭。和藍錦相處了些日子,也知道他們村裡戒備森嚴,不與外族通婚,一直隱居在深山裡,自給自足。莫愁猜測,苗人還是有在中原活動的,若是沒有做任務,哪裡來的錢建設村落,柴米油鹽樣樣精貴。
  
  不久後,一中年男子領著些人下山,還沒站穩便摟著藍錦激動地說些什麼,看來便是藍錦的父親了,身後的一群人也神情激動,沒想到藍錦在村裡的地位挺高的啊。
  
  那男子到底自製,他向莫愁行了一個禮,蹩腳的用漢語道:“感謝遠來的貴客將我的兒子送回來,我,藍青代表大家感謝您!”莫愁和凌波愣了,這麼大的帽子?藍錦到底是什麼身份?僅僅是他的兒子?
  
  就在雲裡霧裡中,莫愁便跟著眾人沿著羊腸小道走,心裡總覺得些忐忑,這一切都順利地有些過頭了,她暗暗地握了握興奮的凌波,悄悄的在掌心寫了兩個字--小心!
  
  




☆、半天功夫

  莫愁拉著凌波,在藍青的帶領下,避過重重迷障,才到達所謂的苗寨。其實,從表面上看著不過是個很正常的小村落,若是路過也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根本就不會認為這就是鼎鼎有名的可以殺人於無形的苗人所在地!莫愁暗暗讚嘆,心裡想著若是以後累了,也是可以找一處青山綠水環繞的小山谷隱居。
  
  正這樣想著,便看見一名苗人急匆匆的在藍青的耳邊嘀咕了幾句,頓時,藍青的臉色便僵硬了起來,眼里幾乎可以射出火花。他狠狠地吸了幾口氣,按捺下衝動,便讓人帶著莫愁師徒兩人去客房休息了,還連聲抱歉,稱有事急著要處理便帶著藍錦走了,只剩下剛開始見到的那位對她們懷有戒備的藍鳳。藍鳳自從見到族長難看的臉色便開始難過不已,此時更是沒有辦法分神來照料莫愁等二人,只是把兩人領帶到客房便自行離開了。
  
  這所謂的客房其實也就是一間久無人居住的空房子,傢具一應俱全,只是有些灰塵罷了。莫愁瞥見對面的一個謹慎的苗族婦女時不時自以為悄悄地探出頭來看看她們,於是便雲袖一揮,凝聚起內力,操縱著水缸裡的一股水泉,從桌子到椅子再到一路清洗,洗的乾乾淨淨後再使勁將水引出門外。這一幕看的對面的婦女和後面冒個頭的小女孩驚呆了,那小女孩連手上拿著的饅頭都掉了都沒有發現,只懂得用食指指著李莫愁,拉著媽媽的衣袖,嘴上不斷的嚷著“她,她······”還沒有說完,便被驚恐的青年婦女給拉進門,“■當”的一聲把木門給關的嚴嚴實實。
  
  憑藉著內力,莫愁和凌波可以很清楚的聽到那兩人的抽氣聲。師徒兩人噗嗤的笑出聲,總算是打破了之前一直緊繃著的氣氛。不一會兒,她們的行李也送到了,凌波就自顧自的去收拾東西去了。
  
  莫愁讓好不容易坐下來的凌波吃了粒藥丸,是莫愁之前閒著沒事乾製作的驅蟲藥,原本只是打算來預防蛔蟲吸蟲之類的而已。雖然對於蠱蟲不一定會有效,但是有聊勝於無,預防下也是好的。
  
  而凌波也沒有問什麼,直接就拿過藥丸塞進嘴裡。莫愁一時恍惚,其實,自己收了這個徒弟之後並沒有怎麼上心,也不對,不是不上心,只是一直都淡淡的,雖然教了她武功,只是她起步太晚,天分有限,加上她遭遇慘變前也是名小家碧玉,即使是經歷了可怕的事情也沒有改變她的本質,她安分守己,易於滿足,不喜殺生,對於人性的認知仍然不夠深刻,內心仍然保留著一份純真。雖然自己有教她武功,她雖然勤奮,但是內心卻並不執著於此,反而對於後面學習的醫術更加感興趣,至少莫愁沒有見過她會為了習武而徹夜未眠,但是為了配藥卻會經常興致勃勃的熬夜。凌波更加傾向於用武功來使自己的生活更加簡單,雖然沒有能力用內力來煮熟雞,但是卻是有試過陰雨天氣用內力來烘乾內衣的。
  
  第一次收徒弟,莫愁仍然不懂得如何教,但是結合接受過的前世失敗的填鴨式教育,莫愁倒是深深地明白,只有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也許,凌波可以棄武道在別條道路上發光發熱。
  
  凌波還打算把被子給洗了,被莫愁攔住了,疑惑道:“師傅,怎麼了?”
  
  莫愁讚嘆於凌波的賢惠的同時嘆了口氣,嚇得凌波臉色都變了。莫愁趕緊開口:“你先別忙了,我想和你說說話。”
  
  凌波乖乖的放下被子,洗耳恭聽。
  
  “如果你的武功一輩子都練不到第九重,你會怎麼辦?”莫愁想了很久,最後還是直接點明。目前讓凌波練得武功,共有九重,凌波也只是練到第三重而已,而莫愁則已經練到第七重了。雖然只是第三重,但是也可以和梅超風打成平手了吧。莫愁估算過,若是以前的記憶沒出錯的話,第八重應該就是和黃藥師等人差不多的層次了,只是每一重的坎都很難過,若不是莫愁重生後便開始在識海里習武,更是在十多年前便偷偷以靈魂之體練習九陰,載取得身體的控制權後更是不分日夜的修習,怕是也不會有這麼快便達到了第七重。
  
  凌波欲言又止的看著師傅,最後,都快把嘴脣給咬出血了才忐忑的回答道:“師傅,其實我更喜歡學醫術,我想行醫救人。”莫愁暗道果然。
  
  凌波沒見師傅發火,便大著膽子說:“我總覺得武學太深奧了,我很多都不懂,我就算花很多時間在上面,也感覺不到有進步,師傅,你不會怪我學藝不精吧?”凌波知道武林中很多宗師都要求自己的弟子必須全身心的投入武道,若是著迷於其他事情的話會被狠狠的訓斥的,甚至會將弟子趕出師門!凌波很擔心。
  
  莫愁急忙道:“人各有所長,既然你喜歡當大夫,那回去後就幫你開間醫館。只是,你的武功也不能落下!既然決定行醫,你的醫術得精進才行,不能墮了師門的聲名!”凌波大喜過望,連連應是。
  
  對於這個年齡與自己差距並不大的弟子,莫愁總覺得難以溝通。好朋友般的相處方式是根本行不通的。凌波古板且首禮的尊師重道,對莫愁總有一種特別的崇敬,而莫愁性子則偏冷,不容易敞開心扉,也不多言語。這兩年來,兩師徒便是除了習武和行醫時多些話語旁時竟是沒什麼交流了!這次難得的關心,竟然也讓凌波情緒起伏如此之大!
  
  前段時間莫愁突破時便已經打算好了,報仇後便遊山玩水去。原本打算帶著凌波,不過既然凌波選擇了另一條路,計劃也就要改變了。得先回終南山,開間醫館,等凌波適應了再離開吧。既然打定了主意,莫愁也沒有閒著,開始整理起自己的醫學筆記,也許,有空可以去找人求些醫書?想到某人,莫愁心裡隱隱的有了個計劃。
  
  一直到晚上,莫愁才見到藍錦。很明顯,他有事兒要找她們。從他幾句話裡,才知道,原來,他們族裡出現了一個叛徒,偷取他們的寶物,目前被抓關了起來,而且藍錦的失蹤也是他的傑作,準備處理的時候藍錦回來了,後面藍錦知道那個叛徒很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仇人,名字相同,而且苗族外來人很少,他出現的時間又吻合,於是,藍錦便提議讓我去一趟。不過,看族長的臉色不是很好的樣子,可能他們因此發生過爭吵吧。怎麼可能會讓一個外來人蔘與族中事務呢?莫愁很感激的看向藍錦,他一定作了不少的努力。藍錦回一個溫和的笑容,總覺得,才回來半天,藍錦便變得有些陌生了呢。
  
  莫愁留下了凌波,跟著藍錦去辨別仇人。莫愁的尾指輕輕的興奮不已的顫動,原來,不知不覺中,仇恨已經這麼深了啊,莫愁輕嘆一聲,將自己的手藏進袖子裡。
  
  在地牢裡,按下激動的心情,莫愁仔細的辨認眼前的人,錯他已經不能算作是人了吧,手腳都被砍斷,身子被塞進一個水缸裡,看樣子已經被做成了人彘。全身只有臉是乾淨沒有血污的,應該是藍錦讓人清理好讓自己辨認的。沒錯,正是這人,當年殘忍的殺害了母親,莫愁左手緊抓著右手腕,低下頭,就怕自己一衝動就出手了。她眼底晦暗,幽幽的問道:“他的右手呢?”藍錦指著水缸附近,輕聲說道:“喏,已經被蟲子吃光肉了,只還剩下一些骨頭了。”莫愁定睛一看,真的,都是白森森的,連一點血絲也沒有留下。不過,重點不是這個,莫愁幽幽開口:“看來是他了,當年的他右手可是有六隻手指啊。”
  
  那人還有些意識,此時眼睛翻了翻,便睜開眼來。莫愁見狀,便問道:“午庚年你在哪裡?”那人還未清醒,但是仿佛想起了什麼歡快的事情來,便大笑,隨後落淚,嘀嘀咕咕道:“若是我不來這,老子我都不知道在哪兒風流呢,該死的,若是讓我習得毒經,又怎麼如此狼狽······”聽得莫愁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招擊斃這混蛋!
  
  藍錦見狀,知道已經確認了,便拉開莫愁,指揮著不知道從哪裡忽然間冒出來的蠱蟲大軍開向那混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混蛋便被蟲軍吞噬的一干二淨,只留下滿室凄厲的慘叫聲。這一幕讓莫愁充分見識到了蠱蟲的恐怖,莫愁實在是無法想象一旦這麼多的蟲子不受控制的場景。
  
  莫愁和藍錦離開了地牢,仇人解決了,莫愁真心的覺得輕鬆。之前準備了這麼多,卻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輕易的便解決了,有點不可思議。莫愁向藍錦道謝,卻被他忽然抓住手臂,藍錦認真的說道:“作為報答,你留在這兒一段時間吧!”莫愁有些不適他忽然的強勢,悄悄地用巧勁掙脫了他的桎梏,點頭答應了。
  
  藍錦也當做沒有看到莫愁的動作,一股勁的向莫愁介紹著苗族。此時莫愁即使覺得不對勁也沒有馬上離開,這也成為了他們人生的轉折點。在以後的日子裡,莫愁不止一次的問自己如果自己當時沒有答應留在苗族一段時間現在生活又是怎樣子。可惜,天底下從來都沒有如果之說。
                          
作者有話要說:從今天開始奮鬥啦




☆、天上掉下個沒名字

  
  果然,解決了仇人的日子是舒暢的。不過,沒幾天功夫,就有人來找麻煩了,嗯,也許用扔了一個包袱可以更好的形容。
  
  藍錦的部族不過是苗族的一個分支,也是經過藍錦的解說,莫愁才知道原來不是每一個苗人都可以養蠱的。每一個苗人出生後經過複雜的測試可以知道是否具有養蠱的能力,然後便在3歲那年選擇一隻本命蠱,雖說是本命蠱,但是並不意味著蠱死人亡,只是若是蠱死了人會受重傷,元氣大傷罷了。然後便經過部族裡大人的教導學習控蠱養蠱。而藍錦則是五百年難得一遇的蠱子,生來便帶有本命蠱,本命蠱還是堪稱蠱王--金絲血蠱!藍錦的部族裡絕大部分都是養蠱能手,其他養蠱部落這些年都慢慢衰落了,不斷出現沒有養蠱能力的苗人。這些沒有養蠱能力的苗人只能耕作為部族提供糧食,成為主要的生產力。莫愁發現,在藍錦的部落裡,雖然有人沒有天賜的能力,只能幹些辛苦活,但是在部族裡沒有人會歧視他們,似乎他們只不過是從事的工作不同而已。每次部族裡有好東西的時候都是一視同仁的對待他們。這裡比外界更加的公平,已經是屬於共產小型社會了,只是不對外開放而已。
  
  藍錦的部族所在地山清水秀,群山環繞。既然凌波決定了當大夫,那麼莫愁在教導她醫術的時候便更加的仔細了。最近,莫愁發現隨身攜帶的藥草不夠配置藥丸了,便打算去附近看看有沒有適合的草藥。可是,凌波現在拿著前幾天莫愁給的毒經專研的起勁呢,莫愁不方便打擾她,於是便去找熟悉周圍環境的藍錦了。莫愁驚喜的發現,周圍的山簡直就是寶山啊,常用的藥草一堆堆還不說,連罕見的藥草也是漫山遍野的隨地分布,莫愁的眼睛都看的綠了。藍錦認為這裡是他們族地,周圍沒有人敢上來,而他們族裡人因為養蠱的關係,會用到藥草來治病,通常都是用蠱蟲來解決的,如果真的沒有辦法,也就聽天由命了。莫愁聽了不禁翻白眼,表示自己深深地不贊同。的確,幾百年來都沒有人來摘過這些草,自然是生長的很滋潤了。那天,莫愁大獲豐收,終於明白有米的幸福。
  
  這天早上,莫愁打算照常去山上采摘藥草,才把門打開,就看到對面門那位一直躲著她的青年婦女把門打開一半,然後硬抓著個滿臉灰塵的衣著陳舊不合身的瘦小的男孩,然後狠狠地向莫愁的方向推,還嘀嘀咕咕的一串苗語,氣勢強硬。最後,還不讓身邊哭泣的小女孩露臉,■當的一聲把門關上!
  
  莫愁挑眉,這是,將包袱扔給她了?很明顯,這男孩不是她親生的,看小女孩光鮮的衣著和他的一對比,就很清楚了。莫愁很好奇,這男孩是怎麼一回事。
  
  忽然,對面門又打開了,這次還換人了!那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膽怯的看了一眼莫愁,然後渴望的看著小男孩,最後一咬牙,把一個類似包袱的東西用盡力氣扔出門外,看著那包袱滾到小男孩腳邊後,又■當的關門,還忍不住似的“哇”的一聲哭的震天響,仿佛最委屈的那個是她!莫愁心裡一陣好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莫愁看那名小男孩,只見他鎮定自若的撿起包袱,綁在自己的肩上,也不說話,就拿一雙黑亮的眼睛看著莫愁,一眼也不眨,看的人心底慌慌的。這小傢伙,有趣。不過,憑什麼把她當成是收破爛的啊?你給我就收?哪有這樣的事兒?自己一個徒弟就累的自己夠嗆的了。這男孩怎麼回事啊,你以為一動不動我就要你了?可惡,莫愁心裡懊惱,即使是之前存在的一絲好感也在冷靜思考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聽到有哭聲,藍錦和族長來的很迅速。這讓莫愁懷疑族長是不是一開始就對她有企圖,要不然作為主人,怎麼會安排客人住到對於外來人有明顯敵對心理的對面呢?還這麼的巧那家還剛好有要扔掉的小孩?開什麼玩笑?莫愁深深地懷疑著。
  
  許是感覺到了莫愁的懷疑,族長有些不好意思的清咳了下,以示存在,盡量用簡潔的漢語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回事?你會不知道?怎麼都覺得你會更加清楚啊!這是後面出來的凌波用奇怪的眼神傳達出來的意思。
  
  族長的臉皮到底還是厚,便也不管眾人的怪異眼神,接著說道:“這孩子也挺可憐的,剛出生下來就沒了父親母親。”一提到他的父親,族長便皺起眉頭,最後也是咬著牙根把陳年舊事給翻了出來。原本,苗族裡是崇尚一夫一妻制的,大家也都很自覺地遵守這個制度。但是,千百年來始終會冒出一兩粒老鼠屎把這個制度給糟蹋一下,讓大家深惡痛絕,以至於後面發展到夫妻之間會用上同心蠱來保證雙方的忠誠,這有利也有弊,若是一方背叛了雙方都會付出沉重的代價,一死一傷。但是歷史告訴我們,苗人都是對於感情及其看中的,通常的一死一傷最後都會演變成兩人都死亡,因為原本受傷的那個會殉葬,不論對錯。這個小傢伙的父親便是難得的老鼠屎一員,品格及其敗壞!原本他便已經有了如花似玉的妻子,在妻子剛生完女兒後,下山買東西的時候邂逅了他生命中的純潔美好,然後就義無返顧的拋妻棄女的和他的小老婆住在一起了。本來,他妻子見他多日不回,還擔心他是不是迷路了,被人害了之類的,種種猜測,種種擔心,最後坐完月子後還求族長派人去搜尋的時候竟然發現他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小鎮裡和一名漢族女子有說有笑。妻子知道後氣的渾身哆嗦,一口心頭血噴出來,再也無法控制住體內的蠱蟲,任它肆虐,不遠處的男子頓時倒地身亡。其實,同心蠱並不是每一個苗人都能發揮最大的威力的,這得看個人的天分和蠱力。歷史上使用同心蠱最厲害的一名女子也是愛上了山下的漢民,漢民見苗女長得嬌艷無雙,貪一時新鮮,便歡好一時,後面許諾不日來娶才能下山準備,結果漢民本有家室,當晚和妻子親近的時候,才享受到歡樂之處,便忽然七孔流血而暴亡,而他的無辜妻子也因沾到他的毒血而中毒而死。若是莫愁對面的青年婦女蠱力強大的話,在丈夫剛背叛時候便能感應到了。也幸好能力不強,若是在坐月子的時候便感知到了的話那就真的傷害身體太重了,太不值得了。青年婦女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便養好身體後去尋那名漢女,結果更讓她傷心,她竟然懷孕了!為了報復,她決定在她剛生下孩子的時候就抱走。世事難料,漢女難產,生下孩子後就撒手人寰。青年婦女只好帶多一個孩子,這次見到莫愁的到來,自然就決定把包袱給丟掉了。莫愁嘴角抽了抽,看來到處都是狗血啊,難道自己就是接收站?先是凌波,再是藍錦,現在是小孩,那以後呢?
  
  凌波聽完故事都感動的雙眼通紅,趕緊拉過小男孩,拿出今早剩下的一些糕點給男孩吃,然後雙手就在六七歲男孩身上摸來摸去,活像個怪阿姨!她怪異的舉動把在場的人都給囧的說不出話來,話說凌波一個14歲的少女原來是這樣的一個人啊!凌波也意識到了自己不合適的行為,臉頰通紅的小聲的對莫愁說:“師傅,他骨骼精奇,是個習武的好苗子!”凌波對於自己不能發揚光大師門一直有些愧疚,莫愁也不知道她哪來的這種想法。那小男孩趁凌波不注意,警惕的脫離凌波的掌控,快速躲到莫愁的背後。
  
  莫愁有些意動,但是不喜歡族長算計她,便也不出聲。族長從面上看不出莫愁的意思,便接著勸說,把小男孩說的有多慘就有多慘,什麼衣不裹體,食不果腹啊什麼的都來了,莫愁心裡一陣好笑,就是任他怎麼吹都不動搖。開玩笑呢,傻子都可以看到小男孩雖然瘦小了點,但是也沒有受到虐待啊,動作敏捷,這是食不果腹的表現?衣服雖然舊了點,也沒見打補丁啊,臉蛋上的灰也是剛抹上去的,他一動以莫愁的高清眼睛一看就看到不少的灰塵嘩啦啦的往下掉,露出原本些微紅潤的小臉。青年婦女可能言辭難聽點,但是生活上的倒也沒有想象中的虧待他,也算是不錯的了。只是今天過後,小男孩就真的是不能呆在這裡了。真心的感到難為,莫愁躊躇。
  
  藍錦感覺到莫愁在動搖,便打了個眼色讓老爹住嘴了,一把抓過小男孩,對莫愁說:“若是可以,給他個機會吧,給他出些難題吧。”莫愁點頭,沒辦法啊。莫愁也不說什麼,照樣和藍錦去采藥,也不管男孩怎麼做。
  
  那小男孩咬咬牙,一跺腳,就跑著小碎步緊緊的跟在莫愁身後。沒辦法,誰叫這兩大人都會輕功呢,走起路來輕快無比,特別是走著走著就使上輕功了,一下子就飄得老遠。而族長則看著小男孩那小短腿兒,就當送佛送到西吧,嘆口氣後就夾著小男孩追著莫愁等人到山腳下就把人放下來,看著從來沒有出過門的小男孩艱難的一個人爬上高高的山去追尋那兩人的步伐。莫愁這女娃娃看起來還挺面善的,實際上挺狠的,最近的山就這座山最險最高了!
  莫愁一工作起來就什麼都忘了,包括小男孩,最後還是藍錦提醒她才記得還有個小男孩。莫愁抬頭,只見小男孩終於爬上山頂,原本陳舊的衣服也被樹枝和荊棘勾的破破爛爛,身子也被劃出了幾道血痕,莫愁仔細一看,他的一雙小手都已經血流不止,指甲也缺損的厲害。這小男孩即使是再累再苦也倔強的看著莫愁,臉色蒼白,汗水混著塵土把他的笑臉弄得像只小花貓似的,他的小包袱也不知道去哪兒了,也許就是在爬山的時候掉了。他抿著小嘴,倔強的說了句苗語。藍錦翻譯道:“我要跟著你,我什麼都做!”
  莫愁莫名覺得心酸,一瞬間仿佛看到哥哥的影子,以前日子艱難的時候,為了供她上學,哥哥也是什麼都做,就為了來點錢。莫愁深吸口氣,認真的問道:“我為什麼要要你?”小男孩聽了藍錦的翻譯後,頓時帶著點絕望,立馬跪倒在地,砰砰砰的磕頭。不斷的說著:“我沒地方去了,我求你,求求你······”天啊,這裡可不是什麼平整的地面,而是山上,小石頭到處都是,不一會兒,小男孩的額頭就已經是血肉模糊了,有些沙子都嵌入血肉裡了!這小傢伙真的不要命了!莫愁趕緊把他扶起來,連聲答應了他,“好好好,起來,你以後就是我二徒弟了!”等藍錦翻譯完,小男孩掙脫莫愁的手,砰砰砰的行完拜師大禮,便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地動山搖,讓莫愁都有種哭的衝動!最後,沒哭多久,就暈了過去。莫愁趕緊接著一把脈,這小子竟然是勞累過度,情緒起伏過大而暈厥過去,休息一會就會沒事了。嚇了莫愁一跳,狠狠的在小孩子的嫩臉上掐了一把!可惡!藍錦還笑話她。
  回去後,見到師弟的慘狀,凌波難得的對師傅生氣了一把,就撇下師傅好好的照料師弟去了。後面見師弟沒名字,頓時母性大發,憐惜之情滔滔不絕,還逼著師傅給他取了個名字--李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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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的番外

  
  其實,我一直都知道的,我並不是她親生的。僅僅大我幾個月的姐姐可以甜甜的喊她作母親,而我只能稱她為阿姨。阿姨其實不喜歡我開口喊她,我還記得小時候我一喊她她就會不準我吃飯。
  
  其實,我很感激她能夠把我養大,雖然她最後把我扔給師傅了。如果我是她,絕對不會這樣子養大仇人的兒女,我會在他出生後就百般折磨他,拿他來試藥,當他作奴隸,一輩子都不會放過他!相對於我的陰暗心理,阿姨真的是很好的了,就算是和族人相比,她也是很好的人,要不然怎麼會讓族裡的所有人都對她讚不絕口呢?又怎麼會始終追求者不斷呢?
  
  而我一直都沒有告訴她,我愛她!其實,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記事了,真的是很小的時候。我還沒有滿一歲的時候就開始記事了!我還以為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在一次和姐姐的談話中才發覺她是在三歲多的時候才開始記事的,那時候我還在心裡暗暗高興我終於在某些方面強過姐姐了,沒辦法,那時候家裡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都是先給姐姐享用,我只能在她吃完玩完的時候過去,那時候的我還以為是姐姐比我大比我強的緣故才能夠得到阿姨的偏愛,因為姐姐有可愛的蠱蟲,阿姨也有蠱蟲,就我沒有!那時候的我還以為她是我母親,後來才知道根本就不是這麼一回事兒。跟著師傅學習醫術後,我才懂得原來正常的小孩子一般都是幾歲後大腦發育成熟後在開始記事的。
  
  呵,有些扯遠了。我記事的早,我還記得那時候我生活無法自理的時候,吃喝拉撒都得她照顧的時候,她對我和姐姐都是很好的。我還記得,兩歲那年,族裡的蠱子忽然不高興了,好像是因為什麼事情就情緒爆發了,結果導致部族裡的蠱蟲都失了控,逃離了很多蟲子,最悲慘的是失控的蠱蟲把部族裡存糧的倉庫給毀了,東西也吃得七七八八。等到蠱子控制好情緒的時候損失已經無法輓回,那年他們部族過了一個最饑餓最寒冷的冬天,好在沒有人餓死,大家都把能拿出來的食物都拿了出來,公平分配。你們別以為後來阿姨對我不好,在這個險難的時候就會苛待我了!錯了,恰恰相反,她把自己的口糧省下來,把我和妹妹喂的飽飽的,自己就只是吃一點點東西,喝下一碗又一碗的水!我這一輩子都狠狠的記住這個艱難的冬天!為此,我還有段時間特別討厭蠱子的存在,若不是他控制不好情緒,我們就不會過得這麼艱難!結果被阿姨發現後,她狠狠的責罰了我一頓,結果適得其反,這次責罰並沒有讓我對蠱子起了敬畏之情,反而讓我將對他的不滿深深地藏在心底,誰讓他讓我阿姨打我呢!討厭,我的第一次都給他了!這也是往後藍錦追求莫愁十分艱辛的原因之一。
  
  大家可能還不知道吧,蠱子的存在在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媲美部族的神,雖然有些誇張,但是也差不多。據說,在現任蠱子出生後,部族所有的蠱蟲都瞬間感應到了什麼,全部都安靜下來,連平日裡最難馴服的蠱蟲也都乖乖的聽話!族人知道後全都興高采烈的歡呼,大肆慶祝。因為蠱子的出現意味著部族的強盛,他會帶領著部族走向輝煌!其實,我覺得他挺可憐的,蠱子不是這麼好當的。每隔幾百年,苗族裡就會有一名蠱子誕生,蠱力超群,庇護部族。只是,每一個蠱子都會有精神上的缺陷,或者不叫缺陷,只不過是某一方面的情感過分強烈罷了,而族人則是以他為神,他說的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族人的盲目跟隨更加是增長了蠱子的欲/望,最後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比如上一位蠱子,特別暴虐嗜血,動不動就是血洗其他民族的村落,最後還在江湖裡弄起了個五毒教,稱霸江湖一時,不過後面他被朝廷給滅了,征戰才停止下來,不過,那時候的朝廷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不久也就被強迫更朝換代了!從此在任朝廷聞蠱色變!上上個蠱子則是特別鍾愛於算術,看著名人才算出圓周率小數點後一百位,於是不耐煩了,自己動手演算,硬是算到後三百多位最後心力衰竭而死,死後還不鬆開樹枝,那時候還沒有紙,他嫌羊皮紙麻煩,便讓族人特地圍了個大大的屋子給他,地上都是鬆軟的沙子任他劃。據說,還有專門的族人記錄下他的成果,還有族人維護他的成果,即使是他死後三百年內那間大屋子都還保存的好好的,沙跡也不知道用了什麼方法保存的完完整整。上上上位蠱子算是有個較好的結局了,一直都笑呵呵,老好人一個,可是他活到六七十歲都沒有娶妻,族裡愛慕他的姑娘都不知道多傷心,後面族裡的孩子問他為什麼不娶妻的時候,他竟然一愣,說道:“我一直在等人來提親,娶我回去。”原來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名女子!!!族人都雷倒了,結果第二天早上就發現他穿著嫁衣安詳的去了,頓時全族人傷痛不已。據說,在任的族長在燒紙錢前還發動族裡的青年去山下買很多的各種類型男子樣式的紙男······那麼,根據傳說,藍錦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好結局!
  
  誒,又扯遠了。等我稍稍長大一些的時候,有一次姐姐瞞著阿姨拉著我出去玩,在村裡同齡人的嘲笑聲中,我才知道原來我的身世如此不堪,真相是如此的殘酷,對於他們的踢打我都沒有反應過來,等到我意識到的時候我已經額頭出血,後面暈過去了。原來,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你說,為什麼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呢?
  
  從此,阿姨不再讓我出門,我倒覺得無所謂。只是,讓我難過的是她慢慢地變了,對我不再向從前那樣溫和,相反,現在她都對我冷冰冰的,視而不見,我心裡難受,可是又不敢哭出來,她說過的,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我不哭,只是心真的好難受啊。後來,族裡出現了一個叛徒,事情很嚴重很複雜,蠱子竟然給人帶走了!族裡的寶物還被偷了,每一個族人都很憤怒,排他情緒甚囂直上,我還記得有一次幾個路過我家門的人都狠狠的盯著我看,嗜血的眼神告訴我他們仿佛想拆我的皮吃我的肉,嚇得我跌坐到地板上爬不起來,真的很可怕啊!蠱子離開的效果是很明顯的,漸漸地,蠱蟲不受控制的往著南方的方向爬行,姐姐說是因為蠱子在南方,肯定受罪了,蠱蟲才會感應到的。族長馬上就派人去了南方,只是這時候有族人報告說發現叛徒的蹤跡了,好在蠱蟲失控了一會兒就好了,族長趕緊去忙了。姐姐見狀趕緊謝天謝地,說是蠱子安全了,不日便會回來了。切,不就是有蠱力可以感應到一切嘛!對於我這樣子的沒有蠱力的人來說,是永遠都不會明白蠱子的神聖偉大的!我,絕對不是在妒忌!
  
  蠱子竟然是被兩名漢人女子送了回來,真丟人!那兩名女子就住在我家對面,因為之前出了叛徒,族人對漢人很反感,看在蠱子的面子上才沒有說什麼,只是把兩人帶到很久沒有收拾的屋子裡也就算了。看到她們竟然會傳說中的武功,我滿心羡慕,不禁想象著如果我也會耍武功的場景。可是,當晚吃完飯後,阿姨就對我說:“過兩天我會把你扔給對面那女人,以後你就跟著那女人吧,不要再回來!”說完便走了,不管我哭的稀裡嘩啦。雖然姐姐也很舍不得,但是姐姐還是陪著我勸我。其實,我知道的,我在部族裡已經呆不下去了,沒有蠱力,血液裡有一半是漢人的血,部族怎麼會容得下我?只怕過段時間我就會被族人趕出去了吧。只是,我舍不得啊。
  
  果然,沒幾天我就被扔出門了。她始終還是愛我的,見我不夠狼狽,硬把最舊的衣服套在我身上,部族裡的衣服總是比較多的,因為每家都會養很多的蠶蟲,我衣物從來都不缺的。她還去灶台那裡抹了把灰抹在我臉上,差點我就想哭了。
  
  我爬到一半的時候,小包袱掉了,我的心仿佛也跟著它一樣也掉了,胸腔空落落的,我強忍著,我不哭,我不回頭。我一邊爬,滿腦子的阿姨和姐姐,每次想放棄的時候我都想著她們,我舍不得她們難過,我不能讓她們失望啊!
  
  再後來,我終於成為她的二徒弟了,終於沒有讓她們失望了。
  
  其實,我知道的,在我暈倒後,師姐熬藥給我的時候,她和姐姐是有來過的,雖然只是一會兒,但是我也心滿意足了。
  
  有親人如此,足矣。有師傅師姐如此,幸也。




☆、怦然心動

  
  這兩天莫愁有些苦惱,新收的小徒弟有些麻煩,也許是性格比較內向,接觸人少,加上被族裡的小孩子排擠,一年也沒有走出過家門與他人交流,所以,他語言表達能力不強,連苗語都還說得不是很順暢。這個問題很嚴重,莫愁不希望將小徒弟帶走後也把他的根給弄沒了。作為一名生長在苗族裡的苗民,怎麼可以連自己的母語都不會說?再說了,莫愁也看出來了,對面門的母女其實是很關心二徒弟的,在他受傷回來的時候兩人的情緒都有些失控,頓時就顯露了自己的真實的內心。既然二徒弟在這裡還有著不可切斷的牽絆,莫愁希望二徒弟長大後能夠定期的回來看看親人,最好的便是以後能夠和家人生活在一起。沒有什麼比一家子團團圓圓,快快樂樂來的更加重要了。所以,為了二徒弟,莫愁決定再在苗族裡待一個月,等到二徒弟能夠熟練地運用苗語了就離開。
  
  林清知道了莫愁的決定後,頓時下跪,磕了一個響頭,然後便跑到對面去了,也不多說什麼。這孩子,真心實誠。
  
  凌波也歡喜於莫愁的決定。最明顯的改變便是凌波又變的活潑了,家務事都主動接過,還對莫愁噓寒問暖,搞得莫愁哭笑不得,折騰了好幾天才回覆原樣,莫愁在心底狠狠地抹了一把汗。
  
  那母親名字為藍秀花,很尋常的名字。在問清楚林清情況後,和莫愁這邊的來往便多了起來。這不,她又送來了剛做好的米餅。也許是為林清找到了歸宿,她對林清倒是比以前更加親近了,連接下來兩年的各式衣服都開始製作了,就想趁著這十幾天趕工出來讓林清帶走。這很讓莫愁佩服,雖是養子,待似親兒啊。莫愁有時會忍不住的猜想,會不會之前在族人面前對林清的冷漠其實也是為了保護林清呢?真是一片慈母心啊!
  
  每一個人都有事兒忙,也就莫愁最是清閒了,藍錦也是標準的閒人,除了偶爾和族長父親一起溜達也就沒什麼事兒乾,於是,沒幾天,這兩個閒人也就湊到一起了。
  
  藍錦常帶著莫愁在部族裡溜達,沒幾天就把部族給逛了個遍。部族裡的人其實很淳樸,雖然莫愁是外人,但是之前便把蠱子給從險惡的中原大地救了出來,還安安全全地不圖回報的送回來,人也好相處,日子久了也就慢慢地放下戒心。不知道為什麼,村裡的小孩子還特別喜歡莫愁,見到莫愁都會笑著搶著問好,每次都讓莫愁心裡暖洋洋的,小孩子可愛起來還真的不是一般的萌啊!
  
  部族裡的人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分工合作,有條不紊。晚上,也就是最熱鬧的時候了。部族裡常常會搞篝火晚會,在這裡,莫愁和凌波真正的體驗到了異族風情。大家熟了以後,相處也隨便很多,也讓莫愁兩人充分的感受到他們的熱情。
  
  這晚,大家圍著篝火,吃著烤肉,喝著苗族最新釀製的米酒,痛快的聊天,過得快活極了。莫愁抿了抿酒碗邊,小口的含著新版米酒,看著周圍歡樂的大家,陶醉了起來。這酒還是在自己的幫助下才釀成的哪。莫愁一次閒逛見村子裡喝的酒都是比較低度數的,一問,才知道他們的酒都是這樣子,沒有什麼度數。莫愁一說會把酒的度數提高的方法後,村子裡的男人的態度頓時就變了,熱情了起來,那看莫愁的眼神都徹底的變了,讓莫愁感覺自己就是個稀罕物件,類似會下金蛋的母雞一樣。受不了這種奇怪的眼神,莫愁很快便找到了族長,把方法給說出來。其實,方法也很簡單,只是這時候人們都還沒有想到而已,只是把釀製好的酒再蒸一蒸,把酒的雜質給過濾掉,酒的純度也就調高上來了。族長組織人嘗試以個方法,發現真的有效後,每一戶人家也都會了。
  
  在火光的映射下,莫愁整個人仿佛都變了個樣子,臉的線條好像變得柔和了起來,眼睛也閃亮亮的,加上喝了酒之後微紅的臉頰,藍錦感覺他的眼裡忽然只有她一個人了,周圍的喧囂熱鬧都遠離了他們,若是,這世界就剩他們兩個該多好啊!藍錦呆呆地望著莫愁,都沒發現莫愁的臉越來越紅了。
  
  這呆子,還想盯著到什麼時候啊!莫愁臉紅不已,暗恨道。在酒意的催使下,一下子莫愁的膽子大了很多,就直直的望向藍錦的雙眼,一時間驚得藍錦把手中的酒給撒了,頓時手忙腳亂起來,看的莫愁和凌波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藍錦旁邊原本就樂呵呵的族長看到兒子出醜也就更加樂呵了,不過不一會兒仿佛想到了什麼東西臉色變得苦澀起來。
  
  忽然,原本就熱鬧的場面安靜下來,大家都看著族長慢慢地走到正中間。 不知道什麼時候藍錦悄悄地走了過來,輕輕的附在莫愁的耳邊輕聲說道 :“今天是個好日子,每一年我們族裡這一天都會成就很多喜事。”熱氣吹拂在莫愁耳邊,莫愁覺得左側耳朵連同半邊身子都麻掉了,趕緊移開些位置,潛意識的希望遠離敏感源。不料,身旁的凌波會錯意了。只見她捂著嘴笑嘻嘻的往藍秀花一家子那邊挪去,頓時,莫愁身邊便空了好大的一個空位啦。藍錦也不管,一屁股就坐下去,緊緊地挨著莫愁,莫愁更加不知所措了,心跳也開始慢慢加快。這藍錦,想幹什麼?莫愁有些緊張,手藏在袖子裡,手指揪著袖口,不自在的揉來捏去。
  
  藍錦似乎也覺察到莫愁的緊張,便笑看著莫愁道:“在我們族裡,每年的今天是大好日子,所以每年的今天,在篝火晚會上,如果有心儀的姑娘的話,小夥子會當眾示愛,如果姑娘接受的話便會牽著手坐在一起,第二天便在家長的見證下舉行儀式。如果姑娘拒絕的話,就要和小夥子跳一支舞,從此不糾纏。你看藍姨······”
  
  莫愁側頭去看,發現藍秀花面前站著好幾個追求者,而她的女兒藍蘭則習慣的一撇嘴,自顧自的和弟弟林清聊天吃肉,也不管母親的決定是什麼。而藍秀花則大大方方的牽起一名男子的手,加入了篝火堆附近的跳舞群。在火光的映照下,美極了。
  
  “若是藍姨選擇了其中一名男子,你說藍蘭會反對嗎?”莫愁疑惑的問著一個心裡已經有答案的問題,沒辦法,即使是在現代,類似的問題總是困擾著現代人。
  
  藍錦喝了口酒,看著莫愁道:“不管怎樣,家裡有個男人總是好的!藍蘭也是知道的,放不下的不過是藍姨罷了。”莫愁覺得有理,便又喝了口酒,這才發現原來剛剛藍錦是就著她手上的酒碗喝的酒!!!頓時,莫愁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又重新加速起來,而且這次因為藍錦的凝視越加一發不可收拾起來。以前只是覺得藍錦長得俊美而已,不過略失人氣,怎麼就沒有覺得他現在怎麼這麼地讓人心癢呢?才不過兩個月功夫,他怎麼就變化這麼大呢?莫愁暗念冷靜,莫愁啊莫愁,你現在十八歲,還大他兩歲呢,算上前輩子,實際年齡你都大人家二十多歲了吧,不能老牛吃嫩草啊,冷靜!
  
  正胡思亂想的莫愁一時不注意,被脣邊忽如其來的觸感驚醒了。原來,是藍錦見莫愁有一縷調皮的頭髮跑到嘴邊了,於是便動手將搗亂的頭髮綰到耳後,自然,手就觸碰到了莫愁的嘴脣了。莫愁反應過來後,忙伸手推開越靠越近的藍錦,正襟危坐,仿佛兩人之前沒有發生什麼似的掩耳盜鈴。藍錦一愣,頓時便樂了,她這是害羞了吧,這是不是說明她也對我有感覺呢?登時,藍錦也臉紅了起來,原本就白皙的臉一旦紅潤起來豈止是秀色可餐啊,這時候莫愁反而膽子肥了起來,肆無忌憚的仔細打量著藍錦的臉,最後滿心憂鬱,你說,怎麼這男的皮膚都比女的要好呢?這是什麼道理?還有沒有天理了?莫愁一跑神,頓時兩人之間的旖旎氣氛便跑的無影無蹤,只有在兩人的心底才埋下了個種子,就等著沐浴陽光,澆水發芽。
  
  族裡的狂歡持續到很晚,莫愁看見才一晚上而已部族裡就多了很多對情侶在幽靜處甜甜蜜蜜。而這個晚上,連凌波都有追求者來示愛,天啊,這讓莫愁很詫異。後面藍錦才解釋,凌波現在十三歲,正是女子談婚論嫁的上好年齡,有人追求那是正常的。莫愁才恍然大悟,如果算起來的話,自己不就是這個年代的大齡剩女了?莫愁驚訝,結果還接收到藍錦一個表示‘你現在才知道啊’的鄙視眼球!
  
  求愛階段過去後,就是所有人的歡樂時間,只要是喜歡的,都牽著手圍著篝火跳舞,邊唱著古老的歌謠便按著旋律踩著舞步,真真是快樂至極!莫愁也被藍錦牽著手加入大家的歡樂隊伍中,大聲歡笑,揮灑著汗水。這次的晚會直到東方發白才停止,眾人才散去。莫愁看著眾人興高采烈的紅紅的臉龐暗自腹誹,這群人到底是神馬體力啊,連她自己都快累倒了。莫愁再看看第一次參加如此盛大晚會的二徒弟林清,只見他眼睛亮晶晶的,還興奮的很,有點意猶未盡的感覺。莫愁頓時就覺得自己更累了,便和凌波回去了,藍錦跟在不遠的後面。
  
  莫愁回到住所了,凌波藉口太困了先溜了,留下莫愁一個人面對著藍錦。莫愁雙手按著門把,猶豫了下,便說道:“你,也累了吧,該回去了。”藍錦微微一笑,注視著莫愁,說道:“好,下午見!”
  
  莫愁心有點慌,用力把門關上,背靠在門板上,聽著藍錦離去的腳步聲,不斷按捺下開門再看他一眼的衝動。額滴神哪,他笑容的殺傷力怎麼這麼大?莫愁皺眉,暗罵,這混蛋!
                          
作者有話要說:慶祝上榜,撒花~~~




☆、第一個吻

  
  自從篝火晚會後,莫愁和藍錦單獨相處的時間便多了起來,可能也不是多很多,只是心裡覺得彆扭,現在就會注意前段時間沒有注意的細節,才發現,原來在眾人眼裡他們兩個已經差不多是天天都黏在一起了。
  
  儘管昨晚睡得不好,但是莫愁還沒有理清一顆大齡未婚女子的心,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也沒有具體的計劃。說實在的,戀愛初期,最萌了吧,莫愁,你就乖乖的承認吧!
  
  照常,莫愁晨起和藍錦爬山摘草藥。因為藍錦很早便來找莫愁了,還第一次厚著臉皮蹭早餐,害的事先沒有準備的凌波放下手上的清粥再去廚房拿多一副碗筷來。嘖嘖,真難得啊,藍錦還是第一次和他們一起吃早餐呢。不過,早餐期間,原本和諧的氣氛變得有些詭異了。小徒弟最喜歡和藍錦搶東西,通常藍錦看中了什麼他都會插一手,在餐桌上上演全武行,所以凌波草草吃完就說要研磨藥草溜走了。真沒義氣,凌波,你怎麼不約為師一起研磨草藥呢?那麼多的草藥你忙的過來嗎?
  
  看著面前盤子裡略顯狼藉的菜,看來他們還是有收斂,莫愁有些頭痛。再看看小徒弟那剛從藍錦筷下搶到的蛋皮就露出滿臉的得意洋洋,原本要說出口的話也就咕嚕的一下和著白粥吞下腹中,莫愁也不看藍錦原本俊俏的臉上泄露出來的懊惱自顧自的拿起一個包子吃,嗯,凌波這包子越做越好了啊,皮薄餡多,一咬下去裡面的湯汁就溢滿口腔,真的讓人感到很滿足啊!莫愁覺得七分飽了,就打包了個包子去房間整理東西了,也不管身後的兩隻餓狼狂戰。
  
  飯桌上,林清越看藍錦就覺得越不順眼,在屢次戰敗後,他幹脆拿著一個包子惡狠狠地啃咬,仿佛那就是藍錦似的,只有這樣子才能解恨!他們吃早餐的時候,林清學著莫愁一般是喝完粥後才吃包子的。藍錦也不理會他,悠閒地吃吃喝喝,因為蛋皮薄,他還試著用筷子先夾起一邊的蛋皮,然後進行卷繞,然後才放進嘴裡。
  
  林清真的受不了了,怎麼這人已經把這裡當成是自己家了呢?於是,他開口了,“你今天怎麼這麼這麼早,沒事乾了嗎?”語氣裡滿滿的都是嫌棄。
  
  藍錦仿佛沒有覺察出林清的嫌棄,反而很自然的答道:“對於我來說,來這裡找她才是正經兒事!”
  
  林清頓時就小臉漲紅,急道:“你胡說什麼!這裡可不是你家!”
  
  藍錦一笑,顯露風華,慢悠悠的說:“相信我,以後就是了。”
  
  林清跳腳,“不許你來!師傅是我的!不,師傅是我和師姐的!”
  
  藍錦不管,“她會是我的!你看著來吧。”(捂臉,痞了,爬地遁走······)
  
  原本憤怒的林清忽然冷靜下來,只見他冷笑一下,冷道:“你別忘記了,她可是漢人!你以為族裡會同意嗎?你父親那關就過不了吧?!”十足十的小冰山樣。
  
  藍錦沉默了一下,空氣頓時就有些冷凝下來,一會兒他才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別忘了我是蠱子。”
  
  林清沉默,紅潤的小臉頓時蒼白起來,許久才擠出一句話,“正是因為你是蠱子,所以才更不能讓你和師傅才一起。”然後,有些受傷的小孩子就邁著小碎步跑走了。是啊,他怎麼忘記了藍錦是部族裡至高無上的蠱子啊,加上之前那位老好人又搞不清男女孤獨終身的蠱子大人的事例,部族裡的長老和族人又怎麼會阻止呢,說不定會加以援手呢。畢竟,女嫁從夫,到時候都是幾個孩子的娘了還會背叛嗎?可惡,林清越想越不忿,把路上的花花草草拿來泄憤,不一會兒,原本精神奕奕的花花草草就焉了。不過,純潔的林清小朋友,你的師父可不是一般人哪,哪會這麼乖乖就範?
  
  藍錦收拾下碗筷,便去找莫愁了。房門沒有關,莫愁正在專注地記錄著草藥的資料,沒想拿著根罕見的草藥想放好,才一轉身,便撞上了一個硬實的胸膛,嚇得莫愁倒退半步,站都有些站不穩了。定睛一看,才發現是藍錦,便隨口抱怨一句,“你怎麼都不出聲啊,嚇死人了!”
  
  藍錦眼裡滿是溫柔,答道:“我怕打擾你。”
  
  莫愁看著藍錦的眼神,又來了,討厭,心跳又不受控制了。於是便掩飾般的裝忙,轉過身子,繼續分辨藥草。
  
  可惜,難得的共處一室的機會,藍錦又怎麼會放過呢?這不純潔的孩子,進來的時候已經把門給關了,只是莫愁太專心才沒有察覺而已。莫愁啊,你還嫩著呢,像其他的高手即使是處在及其專注的狀態也能意識到身邊有人的存在啊,你咋能這樣子對藍錦不設防呢?你要知道,男人都是野獸!你身邊的這個更是隻隱藏的很深的野獸!
  
  莫愁越來越難以忽略身後的熱度,剛想動嘴趕人的時候,藍錦就已經伸手抱住了莫愁,雙手環繞於莫愁的腰間,手掌重疊,頓時,莫愁便僵住了,要知道,腰部可是她的敏感地帶!更要命的是,藍錦將頭擱在莫愁的左肩上,用著好笑的語氣輕輕的在莫愁耳邊說道:“你這小徒弟對我可是意見很大啊,你的魅力真大~~~”尾音仿佛環繞在莫愁的耳際,迴旋在莫愁原本平靜無波的心田,將平靜的湖面激起一層層的漣漪,欲止不行。
  
  莫愁受不了了,臉紅的用力掰開藍錦的手,退出到了安全範圍。莫愁也不看藍錦,直接拿起藥簍便走出門口,還說道:“走吧,再不走就晚了,還有很多藥草沒有采摘呢!至於我那徒弟,你就讓讓他吧,你都大他十歲了!”
  
  藍錦聞言挑眉,表示不贊同,這個年代的孩子可是很早熟的,不過莫愁沒有看到這個表情。 藍錦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緊,總的保持一定的松緊,所以剛剛莫愁沒有怎麼用力便掙脫了。藍錦透過窗外的陽光,看著雙手,仿佛還停留在莫愁的小腹上,女孩子都是這麼柔軟的嗎?藍錦有些呆,片刻後便緊握著手離開了,總有一天,他可以一直抱著莫愁,什麼樣子的姿勢都可以!哼!就憑年齡,那死小孩怎麼鬥得過他?!其實,眾位看官,戀愛中的男人的領地是不容侵犯的,他們是世界上最小氣的人了!!!
  
  在路上,藍錦也對著莫愁動手動腳,偏偏名義正當,氣的莫愁都說不話來反駁他,雙臉越來越紅了,都讓人擔心會不會充血導致最後小血管發生爆破!
  
  還好,采藥草的時候藍錦就規矩起來,不打擾莫愁,站在一旁遞東西罷了,許是明白莫愁工作的重要性吧。今天藍錦帶她來的山頭有點遠,沒辦法,部族附近的山都逛過了。因為之前一隻人蔘的根扎的比較深比較牢固,所以這次蹲著的時間比較久,莫愁一直忙個不停,太陽已經高高的掛在天空很久了,兩人中午飯都沒顧上,莫愁就一直在努力,連臉上的汗都是藍錦時不時蹲下來幫她擦得,而藍錦除了擦汗,就只有拿著大大的樹葉來幫莫愁當太陽和扇風了,其他的技術上的活計一點都幫不上忙!藍錦目前還不是萬能的,處於成長期······
  
  好不容易搞定這株人蔘,暈乎乎的莫愁便被藍錦帶到樹蔭底下休息,拿出乾糧和水來休整,此時正午已過,正是太陽最猛的時候,正值夏至,樹上的知了沒玩沒了的叫,讓人燥煩不已。莫愁大口的喝下幾口水,狠狠的抹臉上不斷滴落的汗水,這天,熱的沒邊兒了。莫愁有些後悔,若是不執著於這株人蔘就好了,現在她應該已經和凌波等人一起呆在室內吃飯了吧。不過,莫愁滿意的看著藥簍裡的人蔘,這次也值了,手臂般的粗大,還結了幾個人蔘果,非一般的難得啊,用作藥引一定藥效強大,有了它,好幾種原本因為配方難找的緣故沒有配成的奇藥可以動手製作了。
  
  藍錦欣賞著認真的莫愁,看到莫愁嘴邊滴落的水珠,神是鬼差的身子向前傾,用手背承接住水珠。肌膚之間的觸碰驚醒了正在想著長遠計劃的莫愁,一回神,便發現藍錦的臉近在咫尺,輕輕地,軟軟的,莫愁感覺蜻蜓點水一般,嘴脣被藍錦給親了!
  
  瞬間莫愁便反射性的捂著嘴,又變成了可愛的小番茄。莫愁屁股後退幾下,瞬間便遠離了藍錦。藍錦的得意的在回味無窮,仿佛他剛剛輕輕的一碰便是品嘗了絕世美味。
  
  這滿足的深情真是讓人欠揍啊!莫愁發現,自從和藍錦單獨相處後,通常自己都是處在被動的那一方,太丟人了!想想就覺得悲催,自己再怎麼說也是接受過新時代教育的孩子啊,也是生長在紅旗下的啊,什麼燈紅酒綠沒有見識過啊,怎麼會因為這麼一點點的蜻蜓點水般的不過癮的觸碰就亂了心神呢?就算是沒有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啊!好像又有點跑題了,總之,就是這麼的一回事,莫愁不服氣了。
  
  看著藍錦還誘惑似的用指尖來回不斷的撫摸嘴脣,對比自己的狼狽,對方可是享受的很哪,莫愁頓時惡從膽邊生,理智什麼的都是浮雲啊,這時候早就飛到九重雲霄外了,只見莫愁一個飛撲,還好藍錦背後便是樹幹才沒有直接倒地不起,正好接著莫愁,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嘴脣就受到了強而有力的攻擊。唔,嘴脣好像破損流血了,咦,莫愁的舌頭怎麼伸進來了?好軟啊~~~牙齒好像被舔了!!!一邊享受著法式深吻,藍錦一邊埋怨大長老,大長老怎麼也不告訴他還有這麼美好的親吻方法,害的他以為碰碰嘴脣就是了,還白緊張了這麼久!!!感覺莫愁好像有些退縮,藍錦不想放開現在這種美好的感覺,趕緊伸手壓低莫愁想要逃離的腦袋,主動進攻。此吻綿綿無盡期。藍錦,你也上手太快了吧?讓別人怎麼活啊?沒看莫愁都呼吸不過來了嗎?混蛋!所以說,男人都是狼啊。
  
  那天,兩人在晚霞的揮別下回到了部落,他們的臉也像是晚霞那般的好看!讓人有著無限遐想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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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上)

  
  這晚,下雨了,滂沱大雨,啪啪的打在屋檐上,力度之大總讓人擔心什麼時候雨滴會直接打在自己的身上,讓人又重新對大自然的力量產生一種畏懼感。 莫愁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卷著被子發呆。想起下午的那個吻,莫愁就忍不住想抽自己,自己怎麼就抽了呢?傻裡吧唧的把自己送上狼口,一想到這,莫愁就又卷著被子又在床上滾一圈,倒趴在床上,直把自己弄得一身汗,到後面直接就把被子踢開,扯開衣領,呼出熱氣,太悶熱啦。
  
  莫愁望著床頂,嘆一口氣,總覺得進展得太快了,快的有點不可思議!前天才碰碰手,今天就法式深吻了,明天是不是就洞房花燭夜啦!以前也不是沒有談過戀愛,但是之前的感情都是屬於慢熱的,根本就不會像這一次這麼的進展神速。想到藍錦,又是一陣甜蜜,但是也有些複雜,總覺得似乎漏掉了什麼似的,那一絲絲的靈感就一下子就溜走了,再也找不回來。莫愁也不糾結於這個,她在想,一個月也快到了,是不是該離開了?
  
  好吧,離開還是不離開,這真的是一個很大的問題。若是今天沒有發生這樣子的事情,莫愁會很果斷地告別,帶著新收的徒弟回終南山下,買一個宅子,教導凌波和林清,幫助她開個醫館。現在林清還處於識漢字學漢語的階段,武功上面也只是在莫愁的口述下修習內功,莫愁打算過一段時間等他內功練得有些火候了便教他輕功及招式,九陰還得再看看。
  
  可是,現在和藍錦有了感情上的牽絆,難免有些難以抉擇。其實,心裡還是不想這麼早就離開藍錦的。對於莫愁,每一段感情都像種樹,萌芽,抽枝,成長,結果,每一個階段都是很吸引人的,都是需要雙方細心澆灌才能收穫甜美果實的。
  
  莫愁從來沒有想過今天會和藍錦走到現在這個曖昧的局面。她救他不過是順手罷了,年齡的差距讓她一下子就只是將藍錦當成是入世未深的單純的小弟弟,所以平時藍錦的眼神關注莫愁也只是認為經歷了一些危險事情後欠缺安全感的表現,根本就沒有想過在古代,男女成婚早,女子十三便嫁人生子,男子及冠後便成親,及冠前便可能已經接受家裡的安排早已品嘗男女間的美妙之處。昨晚的晚會上,莫愁還敏銳的發現有三四對很稚嫩,不過十四十五的年齡吧了。所以,莫愁仍然將現代的一些看法套到古代人身上是非常行不通的!
  
  目前已經是這樣子了,有些問題也得拎出來仔細地想想。首先,兩人身份不同,民族不同,生活差異很大,他們苗族不是很排外的嗎?怎麼就沒有人來阻止藍錦的親近呢?莫愁疑惑。不過,再仔細想想,若是以後找丈夫,自己會找什麼樣子的呢?找個漢人?想起現在是男女制度及其不平等的年代,莫愁皺眉,莫愁並不自大的認為自己能像其他穿越女一樣左擁右抱還對她死心塌地,現實是很殘酷的,在這裡莫愁見識的多了,目前漢人以養妾為風光,能找到一對一的婚姻也算是難了,除非是窮人家,沒有條件的,一般的有些資本的公子哥們都是三妻四妾的。說道這裡,莫愁便忍不住敬佩完顏洪烈了,身為權勢滔天的王爺,雖然手段不光明,但是對包惜弱十幾年來一心一意,還幫她養大兒子,送上繼承人的位子,而自己則一無所出。這樣子的男人能有幾個?涉及到權位之爭,有哪個男人會真的視他人兒子為自己真正的兒子?
  
  咳咳,除非一生一世一雙人,莫愁是不會動心嫁給其他人的。相反,雖然苗族排外,但是婚姻一對一那是出了名的,從古至今都是掛了號的!而且比較民主,等級制度不強,部族裡除了蠱子,族長和長老,倒是沒有什麼人的地位有什麼差別了。其實,這樣子推敲起來的話,嫁入苗族也是不錯的事情,沒有三妻四妾,不用擔心對方變心,畢竟還有蟲子的存在啊。也不用擔心被困在大宅裡,和一群老女人爭鬥,日子多自由哪。
  
  只是,師傅她們怎麼辦?雖然這裡距離終南山並不遠,但是也是需要一定的時間的。原本離開師門便已經是不孝,不能在她有生之年陪著她豈不是更加不孝嗎?莫愁記得金庸的書上莫愁的師傅並沒有出場的機會,之前早就已經去世了,不知道現在射鵰的劇情有沒有開始,黃蓉有沒有離家出走,算上也快了吧,那是不是意味著,師傅也沒有多少時間了呢?一想到這,莫愁有些心驚,忽然就直起身來,胡思亂想了會才強迫自己睡下。
  
  唔,過幾天就離開吧。她想師傅和冷冰冰的小龍女和熱心的孫婆婆了。再說了,自己連劇情都還沒有進入呢,電視劇哪有真人版的熱鬧好看啊。嘖嘖,自己那個小時候的未婚夫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黃藥師吧,桀驁不馴,他那裡好像很多書可以看的啊,去他家溜達溜達也不錯啊。莫愁一想起桃花島,便想起了前世看電視劇裡特瀟灑的歐陽克,這人,雖然花心了點,倒也對黃蓉一直痴心一片,倒也不錯。相反黃蓉設計推石差點壓死他的做法倒是有些讓人感到心寒了。他的結局也是很可悲的,楊康算計連連,為學歐陽鋒武功而害死他,歐陽鋒也因為錯練九陰而瘋了。讓人感到凄涼的便是他瘋了之後不斷的找自己的兒子,見到害死他兒子的仇人楊康的兒子--楊過就死纏不放,口口聲聲都叫他作兒子,救他性命,教他武功。一環扣一環,讓人唏噓不已。歐陽克這個人,得救!莫愁覺得自己難得來到這個世界上,總得做出些改變,要不然不就是虛度了嗎?當然,去見識下五絕的絕世武功,也好對自己的武功定個位置啊。
  
  至於藍錦,莫愁打算先讓雙方有段時間冷靜下,沉澱沉澱。不可否認,這段感情來勢洶洶,讓莫愁有些心驚膽戰了。合上眼,莫愁睡了。
  
  早上,莫愁便讓徒弟們準備好行李,因為有些草藥得馬上處理,於是便打算三天后走。中午,聽說莫愁準備走了,藍錦便停止和長老們的交談,也不管過段時間就要舉行自己的成人禮的準備工作了,急衝衝的跑去找莫愁,他想不明白,昨天還好好地,做了這麼美妙的事情,怎麼說走就走呢?他原本還打算成人禮後便向莫愁求親呢!而他身後的族長則是放鬆下來,走了也好,也就不用自己出手阻止了。若是可以,族長更想自己的兒子娶個苗女,再者,看莫愁的樣子,並不簡單,將來即使是嫁過來了也不一定會長久的呆在這裡。外面世界太大,這裡又怎麼留得住呢?
  
  藍錦跑到莫愁面前,急忙問道:“怎麼這麼快就走?不留多一段時間?至少也要看完我成人禮啊!”莫愁才知道原來部族裡一直忙著準備藍錦的成人禮。莫愁沉默一會而便開口說道:“在這裡也住了一個多月了,也應該回去了,回去還要忙著開醫館呢!”
  
  藍錦心裡焦急不已,低聲問道:“那我們兩個怎麼辦呢?”執拗地拉著莫愁的手,緊緊抓著不放。莫愁低頭,“我們,就再看看吧!”再看看?難道現在還不夠明顯嗎?藍錦有些絕望,抬起莫愁的頭,緊緊地盯著莫愁的眼睛,“我們兩個在一起不好嗎?你是不是不願意嫁給我?”說完手還越抓越緊。
  
  莫愁頭疼,喂喂,你現在可是一句我愛你都沒有說過哪,怎麼一下子就跳到結婚啦,進度太快了吧?她看著藍錦,答道:“現在討論婚事你不覺得太早了嗎?”說罷還想掙脫藍錦,可惜不夠力氣,又不敢使用武力,就怕傷害到藍錦。
  
  藍錦急道:“一點都不早,我還巴不得明天就成親呢!我們族裡都是相處沒多久很快就成親的!”一番話聽得莫愁難為情。莫愁安慰道:“我又不是不回來找你,就算我不過來你也可以來找我啊,我這次回去會在終南山下買一處宅子,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李宅。再說了,你看,凌波和林清都還需要我的教導,凌波的醫術總不能只停留在理論層面上,只有幫人家看病,能力提高了我才敢讓她開醫館。這段時間她學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回去了。”藍錦仍然不贊同。莫愁便接著道:“雖然不能天天見,但是還可以送信給我啊,等我忙完這段時間久會來找你,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闖闖江湖好不好?”藍錦不語,兩人都沉默起來。末了。藍錦才嘆氣道:“好吧,我說不過你。你一定得回來,要不然,我就不讓你到處跑了!”此時他表情肅穆,仿佛真的很嚴重似的。莫愁點頭答應,吶,就他了。
  
  即將就要分別,藍錦也就更加黏莫愁了,整天都跟著莫愁,吃飯跟著,處理藥材跟著,就差上廁所沒跟著了。 當晚,他還想黏著莫愁吃飯的時候被族長叫走了,凌波和林清都松了口氣,終於走了啊。
  
  可惜,放下碗筷,莫愁也起身準備出門的樣子,讓凌波和林清驚訝不已。凌波急忙問:“師傅,這麼晚了你去哪兒?”莫愁沒有回頭,答道:“最近製成了些藥丸,給族長送過去就當送禮了。”林清暗恨,師傅,你的心是被他給拐走了吧,怎麼才沒見一會兒就忍不住去找他了呢?師傅~~~你能不能爭氣點,撐久點,我也可以多刁難他一會兒啊!
  
  還沒有走到族長家,莫愁便聽到了爭吵聲。
  
  “我一定要娶她,我愛她,除了她我誰都不要!”這是藍錦的聲音,很堅定,很有磁性。一番話聽得莫愁心裡暖暖的,混蛋,又不見對自己這麼說,還好沒有對自己這麼說,要不然早就繳械投降了!不行,要撐久點!做人要矜持!莫愁,其實你就是個傲嬌貨吧,是吧?是吧?
  
  “你是蠱子,她是漢人,這怎麼可以在一起呢?”族長的聲音。莫愁頓了頓,停下了腳步。□裸的民族歧視!
  
  “怎麼就不可以呢?以前也是有族人和漢人在一起的,不也好好的嗎?我不就是個蠱子嗎?怎麼就不可以了呢?”
  
  “這不一樣!漢人來到族裡後就不再出去了,再說也種了蠱,不擔心會背叛。她們也安心的呆在家裡以夫為天!這個李莫愁不一樣,她是武林人士,怎麼會安於呆著在家裡?她肯定會往外跑,說不定什麼時候會惹上江湖糾葛!這對族裡來說是個安全隱患!”果然是老狐狸。
  
  藍錦沉默,低聲道:“我不在乎這些,我也不要她老呆在家裡,我喜歡她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會她讓變成那些只懂得小小一片天的村婦呢?她,快樂就好,大不了,我跟著她到處跑就好了,每年再回來看你!”族長氣急大罵,藍錦也不再出聲了。
  
  莫愁覺得足夠了,這次自己沒有看錯人呢。伸手把自己眼裡的淚水擦乾,轉身便離開了,徒留身後屋裡爭吵的兩人。
  
  有人疼愛自己如斯,何其幸運!
  
  




☆、離開(下)

  
  正在莫愁思索著和藍錦怎麼走下去的時候,凌波敲響莫愁的房門,捧著綠毛走進來,綠毛爪子上緊緊地抓著一封信。凌波說道:“師傅,師門有信到。”一見到莫愁,綠毛便趕緊一個飛撲,用嘴蹭了蹭莫愁的臉頰,表示親近。
  
  莫愁拿下信,撫摸著綠毛身上有些凌亂的羽毛,看來綠毛趕路趕得比較急,是什麼事兒呢?因為自從上次過年後,時不時綠毛就會幫莫愁送一些信回去讓古墓裡的人安心,互相了解下近況。莫愁還是第一次看見綠毛向來愛惜的羽毛這麼的凌亂,事出必有因,莫愁趕緊打開信封,拿出信紙來看。
  
  信是孫婆婆寄來的,很簡潔,但是卻打亂了莫愁所有的計劃!潔白的信紙上只有幾行字,“掌門病重,吐血數次,速回!”莫愁放下信紙,頓時覺得腦袋有些暈乎乎的,有些不敢相信看到的是真的。
  
  莫愁趕緊吩咐凌波準備好東西,打算現在就走。亂了,莫愁的腦袋都亂了,雖然已經被趕出師門,但是莫愁對於師傅的感情是真的很深的,怎麼會這麼快呢?莫愁想馬上回去看著師傅,就算最後結果不好,至少也能陪在師傅身邊啊!可惜,天黑了,僅僅靠著莫愁等人是根本就出不去的,不說下山難,就是山下的陣法莫愁也沒辦法解開啊。這個晚上是個煎熬的夜晚,莫愁等人就期待著早上的到來。
  
  莫愁找來了藍錦,說明了情況,看來真的是沒有辦法參加他的成人禮了,雖然真的很舍不得,但是形勢所逼,明天走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藍錦很失望,但是也明白阻止不了莫愁,只好緊緊地抱著莫愁,仿佛這樣子莫愁就會和他融為一體,永遠都不分離。藍錦真的很羡慕今天成親的那幾對,他們真的很幸福,可以一輩子都在一起,不離不棄,白頭到老。
  
  藍錦看著莫愁,認真的問道:“你願意現在就和我成親嗎?”莫愁呆愣,身體都僵硬了,我的天啊,現在,你這混蛋說的是什麼混蛋話?
  
  莫愁猛地推開藍錦,生氣的說道:“沒有師傅的允許我是不會嫁給你的!”之前這身體的前身因為陸展元叛離師門本就是罪過,現在自己師傅生死未卜,怎麼沒有媒妁之命,師傅之言就成親呢?這是最大的不孝了!
  
  藍錦失落,若是她答應那該多好啊,自己就不用擔心她不會再回來了,世界這麼大,如果她跑了,我要去哪裡找她呢?
  
  藍錦仿佛想到了什麼,眼底一片掙扎之色,真的要這樣做嗎?想起二長老的話,再看看莫愁現在生氣轉身都不願意看自己的倔強樣子,藍錦下定決心,就這麼辦吧。
  
  藍錦走到莫愁身後,低聲道歉,“我也是害怕你不回來了啊。”莫愁聞言心軟,明白剛談戀愛的人的心情,忐忑,不安,情緒容易大起大落,為了讓自己心安,總會要求對方承諾一些可能性不大的事兒。
  
  藍錦再發力,要求道:“你答應我,一個月後回來好不好?”莫愁感到好笑,光是一來一回就要大半個月了好不好,怎麼可能會跑得回來,回去還要忙很多東西呢,趕緊搖頭拒絕。
  
  藍錦皺眉,說道:“最多三個月,三個月後我要見到你!”莫愁剛想搖頭,光是開醫館這件事就不知道要花多長時間,可是又怕藍錦在這問題上不斷糾纏,更加增添他的不安,便點頭答應了。
  
  藍錦一看莫愁答應了,便興奮起來,還孩子氣的伸出尾指,打算和莫愁拉鉤。莫愁伸出尾指,拉著藍錦的尾指,覺得自己好像答應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是不是應該直接就說實話呢?萬一真的比較忙的話毀約就不是很好了,可是又拉鉤了,真的有些麻煩。
  
  莫愁躊躇了一下,便暗示的說道:“如果三個月後,我還沒有空回來,你不要太擔心,你也可以來找我的。”藍錦笑道:“我相信你。”然後便湊臉過來,目標--嘴脣!整的莫愁也不記得解釋了。
  
  凌晨,啟明星一亮,整個天幕都徐徐地被拉開了,天亮了,藍錦和幾個族人送莫愁等人和馬車下山,直直的送到最近的一個城市才停下來。藍錦看著莫愁上了官道,握緊拳頭,眼裡全是陰霾,莫愁,這回就讓你先離開我一段時間,等我成年了,融合力量了我就來找你,下次我可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了!藍錦痴痴的望著莫愁離開的方向,動也不動,身邊的幾個族人也不敢催促他,陪著他當望妻石。
  
  而莫愁等人一踏上官道便趕緊趕路了,途中還因為認錯路耽擱了一點時間,但是大體方向沒有記錯,也就順順利利的回到了終南山。這次,一是因為趕路,二是因為盡量直線式的走法使得時間大大的縮短,日夜兼程,才花了8天就回到了終南山腳下。相比之前的大半個月,真的算是很快了。
  
  先住進客棧裡,將買宅子的銀子給凌波後,吩咐好他們後,莫愁便帶上藥品和藥箱施展輕功上了終南山。到了古墓門口,莫愁運上內力,將聲音傳進古墓內,“不肖弟子李莫愁聽聞師傅生病,特來看望師傅,請準進入!”
  
  可惜,雖然師傅對她態度多少有些改觀,但是還是不夠,只見她回答道:“你現已非我門人,不得進入古墓。”數次勸說不成,莫愁無法進入門內,只能急的乾跺腳。
  
  忽然,孫婆婆出來了,莫愁大喜,孫婆婆慌慌張張的跑出來拉著莫愁便走,嘴上還急著說道:“不好了,這次掌門暈倒了!”莫愁一聽,趕緊抱起孫婆婆,施展輕功飛也似的跑進墓裡,繞過重重石室,按照孫婆婆的指示,來到師傅所在的石室,只見小龍女扶著師傅,運功傳遞給師傅,見到師傅臉色越來越差之後只能住手幹著急。她見到莫愁後,只是清冷的陳述事實,說道:“師姐,你不能進來古墓!”
  
  莫愁此時恨不得撬開她的腦袋,沒見到現在形勢緊急嗎?這小冰山!於是莫愁趕緊接過師傅,邊把脈邊回答,“既然你還叫我一聲師姐,那我進來有何不可”小龍女頓時就被繞暈了,覺得師姐的話有理但是好像又不大對勁,不過,眼前的師傅更加重要,她也就不再糾結了。
  
  師傅的脈象時強時弱,呈現危險之向,莫愁再運起自身的真氣,緩緩地傳送到師傅體內,按照奇經八脈的走向緩緩流去,不一會兒,莫愁便發現問題了。師傅原本就受過重傷,那時候並沒有調養好,留下了病根子,女子身體本就寒涼,修習的玉女心經也偏寒,雖然在冰床上修習能夠事半功倍,但是也導致了寒氣入侵,寒氣混合著原本就帶寒的真氣,兩者混合在一起,時間久了,日積月累,也就難以分割,運行真氣的時候寒氣慢慢侵蝕著身體,身體也就垮了。這個病倒也難治,不過還好,憑著襲擊的醫術,師傅沒有性命之憂,只是這次元氣大傷,得好好地調養才行。只是怎麼勸說師傅這段時間不修習玉女心經呢?要知道,對於習武之人來說,每天都打坐運功那就像是每天都要吃東西一樣。原本的師傅是不是就是因為缺醫少藥然後不斷運功試圖療傷然後傷上加傷,最後受不了才死的?
  
  莫愁師傅動彈了□子,迷迷糊糊的醒來,似乎昏迷過去前好像莫愁回來了?再眨眼看看,莫愁正在寫東西,而小龍女和孫婆婆則立在一旁聽莫愁講什麼。
  
  對於自己的第一個徒弟,莫愁師傅是很疼愛的,雖然這些年把她趕出去了,但是她還是會讓孫婆婆出去采買日用品的時候去打探打探消息,只是一直都沒有什麼消息。後來,莫愁長大了,會回來看望自己,陪伴自己過了個年,自己也就心滿意足。
  
  其實,她並不在乎生死,回顧自己的一生,年幼便陪伴在小姐身邊,抗金,也在江湖闖蕩過一段時間,始終不覺得有什麼歡樂的,不斷地轉換地點,跟著王重陽的腳步走,日子也過得疲乏。只是後來小姐過於執著,後來抑鬱而終,自己也就接下了古墓派這個擔子,始終覺得小姐去了,自己也就生無可戀。其實,她是恨王重陽的,年少時,對於武功高強的俊秀少年,自然會怦然心動。只是王重陽並非良配,誤了小姐一生,害的小姐抑鬱而終。若是小姐沒有遇見王重陽,日子肯定會不同的吧!
  
  後來收了徒弟,才覺得日子過得有趣些,再後來,莫愁因為一個男人離開了,剩下自己,孫婆婆和像自己一樣冰冷的小龍女,日子越發寂寥起來,漸漸地,有時候自己都會覺得三個人就像是古墓裡的雕像那般冷冰冰的,被古墓同化了。若是莫愁沒有及時趕回來,自己是不是就直接的去了?剩下孫婆婆和小龍女,隨著時光流逝,孫婆婆也會離開,那小龍女呢?是不是也會和自己一樣,孤獨的死去?就這樣子胡思亂想著,莫愁師傅有些悲哀的睡著了。
  
  小姐,你說,你看到古墓派這樣的光景會不會難過呢?你會不會懊悔立下的門規呢?
  
  古墓人一生不得出古墓,除非有男人願意為她而死。可是,不得出古墓,去哪裡找願意為她死的男人呢?
                          
作者有話要說:CP未定,目前在藍錦和黃藥師之間猶豫,親們,請不要潛水啦,多多給我一些建議吧!下周將會確定哦!




☆、真相

  
  清晨,在拜訪了全真教的人後,莫愁領著幾個工人,在離古墓入口不遠的地方開始熱火朝天的開展蓋房大業。說是房,倒不如說是木屋,莫愁打算勸說師傅走出古墓養病。再加上師傅也許並不願意自己呆在古墓照顧她,提前造間木屋也是好的,就算她不來住,自己也可以住在這裡就近方便照顧她。
  
  那聲音引得孫婆婆出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才發現原來是莫愁在忙乎。她趕緊運起輕功,跑到莫愁身邊,那一身飄逸的輕功看的幾個工匠目瞪口呆,意識到自己在為武林人士幹活,心中不禁一陣忐忑。
  
  這時候,工匠的地位普遍不高,常常會有些工匠為富貴人家做事就再也回不來的事例,就算事後去報官,官府一看是富貴人家的事兒,也就不了了之了。雖然這名小姐不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但是看那身子氣度也不差啊,後面飛來的中年婦女氣勢洶洶,一看就是來者不善,臉都還板著,加上對方還會武功,一個不滿意就可以一掌拍死他們,然後棄屍荒野,那他們就真的太慘烈了。幾個工匠都臉色一白,互相望幾眼,越發覺得可能性很大,頓時便加快幹活的速度,就是希望眼前的女子能夠看在自己賣力幹活的份上,能夠放過自己,原先說好的工錢不要也沒有關係,大不了回家餓幾天肚子而已,總比丟了性命好。其實,你們想多了,孫婆婆是個好人啦。
  
  莫愁一邊和孫婆婆交談,一邊留意到工匠們仿佛被嚇傻了,便開口道:“若果你們能夠盡快完成任務,那麼工錢加三倍。”莫愁不擔心工錢的多少,她更加希望屋子早點弄好。
  
  在重重壓力下,工匠們很快就把木屋給蓋了起來,莫愁在完工後試了試,發現質量很不錯,能夠在她運上點功力也不見搖晃,穩妥的很。
  
  莫愁師傅醒來後,沒有開口讓莫愁離開,但是也沒有允許莫愁繼續進入古墓。剛開始莫愁還急的很,因為師傅陰陽失調,必須好好調養才行,莫愁也需要根據每天的脈象以及她身體的情況來調整藥方,使得藥發揮最大的療效。
  
  再後來,莫愁發現師傅只是執著於進不進古墓而已,所以後來莫愁也妥協了,直接就在門口把脈,讓師傅就在門口多多曬曬太陽,莫愁用真氣幫她療傷也是就在門口,不同的是,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雖然有些奇怪,但是一來,這裡是終南山的禁區,全真教的人不得來這裡,自然也就沒有人看到了。二來,這樣子至少還能救治師傅,最怕的就是師傅寧願死守著古墓也不妥協。現在這樣子也算很好了。
  
  莫愁師傅多年在古墓裡,一曬到太陽,剛開始總是不適應,後來也就慢慢地習慣了,甚至她還很享受著傍晚的黃昏,常常莫愁運完功渡了些真氣給她後她也不離開,直接就盤膝而坐,看著墓門外的景色發呆。而小龍女等人見師傅這樣子,除了平常練功還得靠冰床外,其他時間都陪在她身邊,就在她身後盤膝而坐,時間久了,小龍女原本蒼白的臉色也開始變得紅潤,添了些生氣,皮膚也變得黑了點。也是,只要是個人,誰又能真的常年脫離陽光而健康的生存呢?
  
  莫愁把原本木屋前的樹木給砍了,然後把周圍的草叢給清除了,再在四周撒上驅蟲驅蛇藥,再運土填了一條小路到墓門,木屋和墓門距離不遠,也就是二十多米的距離,方便的緊。現在孫婆婆有了莫愁給的銀子,買起東西來也不束手束腳了,加上掌門要補身體,都常常會買些滋補的食物,偶爾連狗肉都買回來燉。有了充分的食材,加上莫愁這個知道很多菜式的隱性吃貨一枚,手上的廚藝那是越來越精進了,不僅樣式多,做的菜也很好吃。小龍女和莫愁師傅最喜歡吃得一道菜就是莫愁偶爾動手悶的三杯雞了,雞肉滑爽,口感十足,伴著點點清澈的酒香,美味極了。
  
  而孫婆婆見莫愁不經常動手,便向莫愁請教了做法,然後飛下山買了幾隻雞,也不馬上就宰來吃,在莫愁的木屋附近又開闢了塊空地,圈了起來,拿來養雞。而另一邊則種了些蔬菜。有時候莫愁給師傅送藥,會看見小龍女盯著不遠處柵欄裡的雞,雙眼亮晶晶,給整張稚嫩的小臉增添了許多生氣,整個人都生動起來。奧,小龍女想吃雞了。沒到這個時候,莫愁就會覺得心酸,然後第二天就下山又提了幾隻雞回來,裡面還有一隻附送的公雞,用作配種!莫愁想著,若是母雞下蛋了,孵出小雞了,那麼會更熱鬧些,孫婆婆也不用老是省著。
  
  哦,差點忘了說,孫婆婆見莫愁的木屋閒置,現在都是在木屋的小廚房裡弄吃食,包括每天的熬藥。孫婆婆一直都覺得古墓過於陰森,熬出來的藥也欠缺了陽氣,現在剛好,有條件就盡量在外面折騰。
  
  莫愁把那株罕見的人蔘給栽種了起來,就在古墓門口,每天它都生機勃勃的迎接日出日落,光是讓莫愁師傅和小龍女看著,心情都很歡快。莫愁也曾經打算直接就切了它,只是因為罕見,可以製作很多的藥材,若是一次性就用完了,以後就沒有得用了。再說了,莫愁試了下它的根須做藥引製作出來的藥丸,藥效強大,這就足夠了。所以她這次也就用它的人蔘果做藥,幫助師傅回覆陽氣,修補體內長期被寒氣侵襲的經脈,療效顯著。
  
  莫愁擔心小龍女也會身體寒涼,不過把了脈之後發現小龍女雖然偏寒,但是也沒有什麼問題,在問過師傅後,才知道小龍女並沒有修習□,只是還在打基礎,所以也就沒什麼太大問題了。莫愁摸了摸小龍女的頭,暗嘆,幸好自己回來的早,一切都還可以改變。小龍女乖巧的看著師姐,也不說話。師姐變了很多呢,懂得關心我們了,以前她都是冷冰冰的,看都不看我一眼,只顧著自己練功。是不是外面的人都這麼的,溫暖呢?小龍女不明白,但是隱隱的對外面的世界有了一絲嚮往。
  
  這段時間莫愁很忙,在為師傅療傷期間,莫愁師傅有一次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自行偷偷地運行□,頓時就傷上加傷,拖延了恢復的進度。那一次,莫愁衝著自己師傅發了很大的火,儘管後面覺得自己的態度過了火,但是也沒有道歉,讓莫愁師傅深刻地了解的莫愁的脾氣,病人不聽從醫生的指令那是絕對不行的!事後,莫愁等人還時刻盯著莫愁師傅,就擔心她一個忍不住又傷害到自己,連睡覺都有人盯著,莫愁師傅懊惱不已,可惜目前是病人,沒有人會聽她的而不聽莫愁的。
  
  其實,莫愁師傅是見自己好的七七八八了,也受夠了天天都要喝苦藥汁的日子,更加讓她難以忍受的是有些美食她不能吃,要忌口,特別是到恢復後期,因為身體正在慢慢地好起來,忌口更是顯得重要!再者,她想再證實下□對於身體潛在的危害,現在已經可以肯定了,那還要不要傳給小龍女呢?可是她並不想小龍女以後會因為修煉這個而亡,可是,這是小姐畢生的心血所在,若不傳下去,豈不是就此絕了古墓派?
  
  她很猶豫。自己至今都還沒有練成,可惜小姐死的早,要不然還是可以交流知道些練成之後的信息。等等,小姐死的早?莫愁師傅頓時便瞪大眼睛,自己一直以為小姐是因為想念王重陽,求而不得,心裡一直放不下才去世的,可是,按照道理來說,小姐才練成□不久,武功本應大進,人怎麼會就這麼的毫無預兆的去了呢?習武人身體原本就比一般人硬朗,病都少得,若是不發生意外的話,大多都長壽,小姐已經練成了本門最頂級的武功,可以克制全真教的武功,又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就去了?莫愁師傅伸手入衣襟,拿出一本冊子,雖然密室裡的石壁上有刻著,但是冊子還是比石壁方便,這本冊子是莫愁師傅自己筆錄的。莫愁師傅拿著平常愛若珍寶的冊子,第一次覺得有種想扔開手的衝動,莫不是正是因為練成了□小姐才死的?若是真的,那以後怎麼辦呢?
  
  莫愁師傅想不明白,也就呆呆的將冊子貼身收好,望著外面的夕陽發呆。那日,莫愁師傅一直維持著打坐的姿勢不動,等待徒弟們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才在莫愁的勸說下回去古墓裡,繼續發呆,想著古墓派的將來。小姐啊,你留下了一個難題給我啊。
  
  莫愁不知道師傅的愁苦,照常熬藥,製作藥丸。除了服侍師傅,其他時間就是下山幫助凌波開醫館,先是選址裝修就花了大半個月,然後再開張頭三日看病免費,加上自己的名號,名聲也就打響了,開張當天還請來全真教的全真七子,雖然人沒有來全,但是也是很大的面子了,讓武林人士都知道此醫館與全真教交好,附近的原本被搶了生意而不滿的醫館也就沒有聲息了,誰讓你沒有個強大的背景呢?誰讓你沒有個神醫坐鎮呢。再說了,說不定現在年紀輕輕的洪大夫在她師傅的教導下會變成另一名神醫呢,怎麼好得罪?
  
  凌波剛開始一個人忙不過來,莫愁便常來幫忙,林清也來幫忙,只是他對於這些不感興趣也不懂這些,能幫的東西很少,久了,莫愁也就趕他去習武,最近給了他套拳法練,他正沉迷著呢。他也不推辭,直奔練武房。後來,莫愁便在人牙子那兒買了幾個下人來幫忙處理簡單的藥材,乾些雜物,兩師徒才輕鬆下來,後來,醫館的事務凌波上手後,莫愁也就不怎麼管了,只有凌波遇上疑難雜症的時候才出手,其他時間莫愁都在終南山上照顧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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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蠱

  
  這日,莫愁照常早起,吃早餐,練功,制藥,熬藥,把脈,一切都很正常,師傅只需要吃完這一次的藥就行了,小龍女的天羅地網式以及掌法已然練得熟練,還抓了好多隻鳥,估計最近一段時間是不會有鳥再飛過這個山頭了。孫婆婆照常照料她的蔬菜和雞,現在母雞已經開始生蛋了,還孵出了一隻小雞,這一切都讓小龍女覺得新奇無比,新生命的誕生總是讓人興奮不已。她總是看著孫婆婆照顧它們,可是不能出去,也就只能在門口看的心癢癢的,只能嘴上時不時提醒孫婆婆給她喂水喂飯什麼的,孫婆婆也夠耐心,一直都不覺得小龍女煩。到後面每天孫婆婆都會帶小雞過去讓小龍女折騰。
  
  門口的人蔘也被孫婆婆用柵欄給圍起來,自從孫婆婆下山問了藥鋪裡的老闆人蔘的行情後,意識到它的昂貴,知道買了它可以讓古墓派裡的所有人不愁吃穿一輩子後,她還責備莫愁不懂得珍惜寶物,也不懂得藏起來什麼的,反正一堆話轟的莫愁耳鳴腦脹。所以,孫婆婆每天都很小心地照料著人蔘,連一向很疼愛的綠毛都排在後面了,弄得綠毛傲嬌起來,天天就和人蔘呆在一起,嘖嘖,那小樣,就是在求關注嘛!
  
  今天一切都很正常,空氣很美好,一切都很美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莫愁的心跳自從早上起來就一直狂跳個不停,一點都不正常。說起來,離開苗族也有好長的一段時間了,除了偶爾會想起藍錦,其他時候都沒有感受到別離的滋味,有點奇怪。
  
  今天的藥弄完了,師傅也喝了,莫愁空閒下來,就下山去了。到了醫館,今天人不多,莫愁見凌波忙的過來,也就不出聲打擾她了,繞去後院看林清打拳,不錯,他似乎找到了感覺。
  
  就在這時候,莫愁的心口狠狠地一個抽痛,頓時就把莫愁給疼的冒出冷汗來。林清見此,馬上便跑過來扶著師傅,嘴裡喊著:“師姐,師姐,快來啊!”莫愁原本還想開口打斷林清的喊聲,想開口安慰他,自己身體向來健康,沒有什麼大問題了,過一會兒就好了,腦袋裡連要說的話都想好了,可是剛張開口,心口又開始抽痛起來,這次來的更加凶猛,持續不斷,全身好像被什麼東西啃噬般,這次,莫愁硬生生地被痛暈過去,昏迷前只見到焦急的林清和急速跑過來的凌波。
  
  凌波看著昏睡在床上的莫愁,憂心忡忡的對小師弟說道:“都怪我學藝不精,沒辦法診斷出師傅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林清也愁眉苦臉,最後兩人只好商議去熬一些強身健體的草藥。凌波去熬藥了,留下林清在房裡照顧莫愁。林清本就苦著臉,忽然發作,加上心口痛,找不出病因?林清仿佛想到了什麼,鐵青著臉,莫不是中蠱了吧?最好不是,要不然就麻煩了!
  
  夜裡,莫愁昏昏迷迷的醒來過一次,但是還沒清醒多長時間,就又昏睡下去,連熬出來的藥都沒有喝完。凌波和林清無法,只好讓綠毛送信給孫婆婆,說明情況,告訴她們不用擔心,師傅只是有些小問題要處理,這幾天就先不過去了。
  
  深夜,飄來一陣清香,兩人暗道不好,卻已中招,暈倒在地,強撐著的林清只能看著藍錦將莫愁連被帶人一起帶走,最可惡的是,他發現他還沒有徹底的暈迷,還衝他一笑,說道:“我們走了!”他還順手把門帶上。可惡!
  
  藍錦將莫愁抱上馬車,讓接應的族人趕緊動身,策馬離開。正所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藍錦低頭,將莫愁身上滑落的被子拉扯好,然後便湊近莫愁,細細的親吻她的臉龐,他抱緊莫愁,這個久違的感覺真好,仿佛自己整個人都圓滿了,此時的藍錦滿心滿意的都是她。 莫愁似有直覺,動了動手指,將頭轉了個方向然後繼續昏睡。
  
  藍錦用指尖將粘在莫愁鼻子上的一縷頭髮撥開,莫愁,我們的三月之約你還記得嗎?我可是一直都記得很清楚呢。這不,你不回來我就來把你帶走啦!你不會怪我自作主張的吧?畢竟,是你答應了的啊。藍錦摟緊莫愁,仿佛覺得速度慢了,揚聲道:“再快一些,我要快點回去!我等不及了!”
  
  當莫愁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輛陌生的馬車上,裡面布置簡單,就是坐墊上都鋪了厚厚的被子,莫愁一看,正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不就是自己房間裡的被子嗎?莫愁驚訝,然後馬上便運功,卻心口一疼,全身都提不上力來,糟糕,目前真氣停滯,根本就提不上來,丹田一片沉靜,運不了功,奇經八脈仿佛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莫愁不敢相信,於是再試一次,還是運不上來,反而還血氣上涌,莫愁咬牙,將要吐出來的血吞下去,現在敵我未明,怎麼能展露自己的傷勢?是誰?著了誰的暗算?凌波和林清他們在哪?現在怎麼樣?莫愁一堆的疑問,太陽穴隱隱作痛,又來了,心口處又開始疼痛了。莫愁冷汗直冒,不得不躺回去,疼痛才減輕了些。
  
  正在這個時候,莫愁看見藍錦掀開門簾,拿著盤飯菜上來。莫愁大驚,忙撐起身子,急忙問道:“你怎麼在這裡?”藍錦低下頭,布筷,夾起一塊肉片送到莫愁的嘴邊,說道:“吃飯吧,我自然是來找你的啊。”然後也不管莫愁還有很多的疑問要問,直接說道:“食不言寢不語,吃完了我們再慢慢聊。”此時莫愁渾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昏迷了三天,感覺自己都快被餓壞了,於是也就帶著滿腦子的疑問吃起東西來,好不容易吃飽了,藍錦又跑下去拿了些鮮果上來。
  
  等到莫愁都飽的難受的打起了嗝,藍錦才中斷他的喂食行動。莫愁理了理思緒,開口問道:“我現在怎麼了?怎麼現在連真氣都提不起來?”其實莫愁知道自己目前情況很危急,丹田已經空空如也,內力喪失了,能用的只有招式,可是手腳目前無力,都是軟綿綿的,恐怕以自己現在的狀況,連招式都沒有辦法耍出來!
  
  藍錦環抱著莫愁:“只不過是母子蠱發作而已,只要你呆在我身邊,修養幾天就沒事了。不過武功就就不會這麼快恢復。”當然了,給莫愁下的是子蠱,自己的是母蠱,自己見三個月過去了,就觸動母蠱,子蠱感應到,便開始騷動發作,這個蠱能夠使武林人士武功喪失,是藍錦擔心莫愁使用武功跑掉,特地挑選的專門用來克制武功的蠱。
  
  “你竟然對我下蠱!”莫愁憤怒不已,想要用力推開藍錦,卻悲哀的發現自己根本就出不了力,手指都軟綿綿的,毫無一絲力氣。 莫愁非常痛恨現在一點反抗力量都沒有的樣子,感覺自己就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她狠狠地盯著藍錦,問道:“為什麼你要對我下蠱,你什麼時候下的?”
  
  藍錦看到莫愁用痛恨的眼神看著自己,心裡一陣疼痛,感到一陣悲涼,不敢與莫愁對視,他低下頭,用手心覆上莫愁的雙眼,低聲道:“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好嗎?我也是擔心,擔心你一去就不回來了,我沒有辦法才這樣子做的。我們族裡的人都是這樣子的啊,你為什麼這麼痛恨呢?你不也忘記了三個月的約定嗎?我一直在村裡等你,日等夜等,可是你就是沒有回來,我能怎麼辦?我不敢想象如果是沒有了蠱,我該去哪裡找你呢?若是一切重來一次,我還是會對你下蠱的。”
  
  莫愁閉眼,心裡悲痛不已,第一次這麼明顯的感覺的到兩人民族文化之間的差異。
  
  本來嘛,苗族人對於愛人都是很執著的,不惜付出生命的代價追隨對方。莫愁想起衛斯理電影裡面的苗族人,對於自己的漢族情郎,也是藉著送帕子的機會悄悄地下了蠱。
  李莫愁啊李莫愁,對於苗族人來說,下蠱就是家常便飯了,兩人定情要下蠱,兩人成親要下蠱,即使是在日常生活裡,蠱蟲也占據了他們生活的大部分,你能用現代人什麼自由論,人權論來說服他們嗎?這些你不是早就知道的嗎?怎麼還不懂得防備?
  
  莫愁質問道:“當時不是說好了嗎?你可以來找我的,你根本就沒有必要對我下蠱,你直接過來不就行了?我把地址都告訴你了,為什麼又要下蠱來掌控我呢?”
  
  藍錦搖頭,回答道:“對於我來說,蠱蟲才是最誠實的,它絕對不會欺騙我們。”
  
  莫愁氣結,扭過頭不說話。
  
  現在兩個人之間連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莫愁很生氣,她沒有想到事情會發生到現在這個地步,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兩人竟然要靠兩隻小蟲子才能聯繫到一起,這算什麼這又是一種怎樣的悲哀啊。這強買強賣的強盜行徑讓莫愁很痛恨,現在,莫愁只想扇藍錦一巴掌,只可惜,手上無力,她只能怨恨的盯著藍錦。
  
  藍錦很委屈,族裡的人都是這麼做的,為什麼自己這麼做得到的是反效果呢?後來他實在是不想面對莫愁的憤怒,便點了莫愁的睡穴讓莫愁睡著了。
  
  莫愁,你以後會明白的,我愛你啊!
  
  可是,世上的眷侶並不僅僅就靠一個愛就能牽手走向永遠。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親猜到事情這樣發展的握爪~~~~
贈送熊抱一個!




☆、以愛為名

  
  沒幾天,莫愁就被藍錦帶回了苗族。物是人非,再次回到苗族,莫愁卻感慨良多。這一路上,莫愁在最開始的憤怒後就開始冷靜下來,一直在努力勸說藍錦能夠放了自己,解了自己的蠱,她希望藍錦能夠理智點處理感情問題。
  
  可惜,莫愁註定會失望。莫愁好說歹說,就是改變不了他的主意,他仿佛就是一根筋地認為回去成親莫愁才不會離開他。
  
  藍錦生活的世界一直很單純,因為族裡一直擔心他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所以他從小就在控制自己的情緒,小時候因為喜歡的小鳥死掉之後,情緒失控了,那年藍錦還記得整個部族的冬天都很難熬,所以,自此就更加注意了。莫愁是個意外,是他生命中美好的意外,他是堅決不會放走她的,他要娶她為妻,像其他族人一樣,夫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生兒育女。
  
  莫愁經過幾次言語交鋒後,意識到藍錦是不會放開她的,聽他的計劃,回去族裡就開始挑選好日子成親,讓莫愁膽戰心驚,太快了,莫愁不願意這麼快就成親。雙方的感情還沒有深厚到可以讓對他託付終身,而且莫愁極其不喜歡藍錦以愛為名,行禁錮之實的行為。藍錦太稚嫩了,想要什麼便不顧及自己的意願,以蠱蟲為控制手段,這種行為實在是讓人反感不已。若是以後日子裡自己對他稍有不願,是不是就被他隨意操控?哪裡還有自己的自主權?一想到這種日子,莫愁便感到痛苦無比。
  
  既然勸說,爭吵都不行,莫愁開始用行動來反抗。
  
  莫愁對藍錦不理不睬,採取冷戰手段。想熱戰也是實現不了的,手軟腳軟,現在吃飯都要人喂,連上廁所都要別人扶著蹲□,就怕乏力起不來。雖然羞恥,但是好在如廁,洗澡都是藍秀花一個女的服侍的,在知道自己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試藥持續這樣的生活後,莫愁也只能把自己的臉皮練厚一點,讓藍秀花看不出自己的臉紅了。你說,這樣子的生活能不把人逼瘋嗎?能不反抗嗎?
  
  可是,藍錦不管莫愁的態度多麼冰冷,依然每天都很好心情的來找莫愁,說著村子裡的趣事,說著婚事準備的怎麼樣了,還說自己的父親終於被自己說服了,願意幫自己大辦婚事,只是婚事要辦的盛大,所以前期準備工作可能會比較繁雜。末了,說完這些,藍錦還安慰心裡越來越焦急的莫愁,讓她不用著急,再耐心等待一段時間就好了。莫愁氣急,到後面只能幹看著他們忙碌。
  
  藍錦離開後,莫愁躺在床上,回想著遇上藍錦的點點滴滴,似乎自己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怎麼就會這麼衝動的親吻藍錦,對於他的親近也從來不怎麼規避,也沒有顧及到男女之防,就這麼有些糊塗的走了下來。
  
  現在回想起來,步步都讓自己心驚,誰知道這一切和自己中蠱有沒有關係呢?自己一向都崇尚細水長流的感情,這一次怎麼會這麼快的丟盔棄甲?
  
  莫愁細細的回想,想的自己頭疼,分不清楚蠱蟲在這段感情裡有沒有起作用,疑惑重重,一旦轉換角度來思考,一切又是這麼的自然,毫無破綻。莫愁也不希望錯判,將自己的真心掩蓋。
  
  莫愁腦袋裡都是一團亂麻,索性這晚不睡了,躺在床上,思索著。
  
  這段感情才剛開始,是掐斷還是繼續,這是個問題。繼續下去的結果就是自己過幾天就會被背藍錦背著,去參加婚禮,洞房花燭,生兒育女。
  
  掐斷的話,自己於心不忍,唯恐傷害到藍錦。為什麼藍錦就不能成熟點,和自己花一年半載的功夫好好的談一場戀愛再成親呢?若是成了親,之前行醫四方,看遍美景,吃遍美食的計劃都亂套了。
  
  莫愁快刀斬亂麻,很快就抓住重點,過段時間成親還是不成親,這是一個問題。答案很明顯,不成親,可是得怎麼辦呢?
  
  莫愁抱著被子思索著,不成親=逃走,怎麼逃?逃了身上的蠱如果沒有解開,會照樣失去武功,然後被抓回來成親吧?怎麼解蠱?
  
  這又是一個大難題。莫愁愁苦著臉,聽藍錦說,一旦蠱被解了他會遭遇反噬,除非是他親自解開。可是,藍錦說成親後他才會幫她解開。
  
  莫愁在意的不是洞房的問題,而是在意成親之後的責任問題。成親了,就得扛起肩上的責任!這也就是一.夜.情和結婚最大的差別。一.夜.情只不過是放縱自己,沉湎聲色犬馬。結婚之後就又了個家,雙方都有責任維持這個家。結了婚再出去拈花惹草,搞三搞四的人會受到社會的指責,就是因為他背叛了這個家,對這個家庭不負責任。
  
  莫愁是個很看重家庭的人,前世家庭並不完整,所以特別看重家庭的完整,渴望家庭的溫暖,若是成了親,她必定會以家庭為重。所以她不會這麼草率就和藍錦成親。
  
  再者,莫愁不願意現在就嫁給藍錦,雙方了解不多,很多東西得在時間的驗證下才能發現。
  
  正如這次的事件,莫愁從來就不認為藍錦會對她下蠱,他偏偏乾了。不認為他會在成親這麼重要的問題上固執己見,即使是使用蠱也要達到他的目標,藍錦乾了,還做的光明正大,毫無愧疚感。所以,莫愁怎麼能放心的嫁給他?
  
  兩人生於不同民族,生於不同年代,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有著很大的差異,相處時間不久,兩人沒有進行磨合便成親,這不是悲劇嗎?
  
  聽藍錦的安排,參加婚禮的賓客只有族裡的人,當問及是否還有其他人來的時候,藍錦茫然的搖頭,莫愁的心又再一次失落。
  
  若是別人問你的婚禮有誰來參加的話,你會怎麼回答?
  
  若是莫愁,肯定會說雙方的親友···
  
  可是在藍錦觀念裡,他要娶的只是莫愁一個人,其他的都是外人!莫愁無法接受。
  
  莫愁想起前世聽過的一則趣聞,古時,某地民風彪悍,男子若是在街上看上了未婚女子,騎馬去搶,洞房花燭後,便為一對。當時莫愁當趣聞看待,現在卻不免深思。
  
  趣聞裡面沒有提及女子的意願如何,沒有三媒六聘,沒有父母之命,仿佛女方家長含辛茹苦養育個女兒就這麼的被某個不知道哪天會從哪個角落裡跑出來的男子搶走是個理所當然的事,自此生死有命。莫愁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真的,但是卻真的發生在自己的身上。藍錦的行為甚至還要惡劣,從根本來掌控自己。放到現代來看,至少也是個非法囚禁的罪名。
  
  還是回到這個問題,逃,怎麼逃,怎麼解蠱,怎麼解了蠱然後不驚動藍錦逃?
  
  模模糊糊的,莫愁睡著了。
  
  夢裡,回到了很小的時候,莫愁仿佛是一個局外人,在一旁看著。那時候,黃固還常來,父母雙親還因為自己的聰慧每天樂呵呵的。
  
  畫面一轉,在祠堂裡,面對著祖宗的牌位,父親抱著自己閒聊,父親還難得調皮的對自己眨眨眼,說自己抓周抓中的書就是毒經,以後就給自己當玩具了,那時候的自己是怎麼反應的呢?自己伸出養的白嫩.嫩的小手去追捕父親的鬍鬚,父親的鬍鬚被抓疼後,父親發出“喲喲喲,小祖宗,輕點!”的慘叫。
  
  莫愁動容,腦海里靈光一閃,可惜抓不住。
  
  莫愁再看下去,畫面卻忽然彈跳,場景立馬一換,前段時間已經製成了人彘的仇人眼睜睜的看著無數的蠱蟲爬上自己的身體軀幹,一點點的啃噬,不久蟲子就把整個人給覆蓋了,黑壓壓的一片,只剩下他的嘴在一張一合。
  
  等等,他當時好像在說話。還沒等莫愁看清他在說些什麼,那些黑漆漆的閃著寒光的蠱蟲趁著他張開口的功夫拼命地,爭先恐後地往裡面爬······後來,他就只剩下骨架子了。
  
  莫愁驚醒,才發現自己滿身冷汗,他,到底說了什麼?怎麼一時之間自己就不記得了呢?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啊,快點想起來!
  
  莫愁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將當天發生的事情在腦海里倒帶,再重播一遍。
  
  上山,做客,地牢,人彘,確認······
  
  記起來了,他有提到毒經!可是毒經提及蠱並不多啊,好像在最後面,再想想。平日裡莫愁很少翻閱毒經後面關於蠱的章節,因為太少內容了,也不常遇上。莫愁也就是在來苗族做客後翻閱了一下,倒是內容少,都背了下來。只是現在要回想起來仍然有些難度。
  
  莫愁也不急了,就閉上眼,慢慢地在腦海里重現當天看書的場景,把內容也就記起七七八八了。
  
  母子蠱,母,子兩蠱存在許多共性。嗜血,厭辛辣······
  
  莫愁想了好幾套驅蠱方案,因為藥材難找也就一個個地否定掉了,只剩下一個可行的方案,可是,藍錦現在都防著自己,不讓自己碰藥材,要怎麼才能解蠱呢?
  
  藍錦防著莫愁拿了藥材,製作迷藥毒藥,到時候一下藥,全部人都遭殃!所以,他一開始趁著莫愁昏迷,就把她身上攜帶的藥物都給搜刮走了,一點不留,藍錦倒是不知道還有藥物可以解蠱,要不然,他是絕對不會如此輕忽的。
  
  就在莫愁整天愁苦著怎麼找法子弄些藥的時候,機會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慶祝八仙圖榜,雙更!!
求長評,求收藏君




☆、逃離

  機會總是稍縱即逝的。如果你不抓緊它,那麼你就被拋棄了。
  
  ---無聊來打醬油的題記
  
  這日,算算,距離成親還有八日。
  
  一大早,外面就人群沸騰,吵吵嚷嚷。莫愁側耳傾聽,實在是聽不清楚他們到底在吵些什麼。雖然跟著學過些苗語,但是沒有語言天分,莫愁現在也只能聽懂些日常用語,若是再複雜一點的,就要通過仔細推敲才能弄懂了。
  
  距離發作已經有好長一段日子了,也就是說,莫愁已經被困很久了,莫愁天天都在數,很清楚自己已經被囚二十天了,身體恢復的很慢,現在可以自由走動,但是獨自完成洗澡這麼複雜的事情還是有些困難。嘖嘖,藍錦真是花了很大的心血啊。
  
  據莫愁所知,即使是蠱發作,一來這個蠱並不是很厲害,二來身體恢復的太慢了,這讓莫愁覺得現在已經不是蠱的問題,而是藍錦通過蠱來控制自己,讓自己維持這種虛弱狀態,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讓自己擺脫那種吃喝拉撒在床上的無能狀態,但是又無力逃跑,洗個澡都要氣喘吁吁。
  
  這傢伙,藏得真深。
  
  這段日子,兩人相處下來,正是因為他強我弱,莫愁倒重新認識了藍錦。他就是個孩子!心底單純卻不善良,性子執著,有時候甚至到達頑固的程度,聽不得拒絕。處事果斷,對喜歡的東西死抱著不放,以自己的方式疼愛入骨,對討厭的東西並不躲避,而是直接銷毀。性格極端,反差很大,喜怒不定。
  
  以上很多是莫愁日.日和他接觸相處的體會,再加上和藍秀花閒聊,得知了更多□。藍錦很少對他發火,一來,莫愁知道反抗無效後,主要採取的是無視政策,沒有把藍錦惹毛。二來聽藍秀花講,藍錦對她十分隱忍,在她這裡受了氣也不發作,離開這裡後才泄憤。莫愁無語,這是想讓她內疚嗎?
  
  外面的聲響越來越大,莫愁便下床,洗漱完後便衝著門口喊著:“藍姨,藍姨······”藍姨就是藍秀花,自從被帶回來後,藍錦就讓藍秀花來照顧她。
  
  藍秀花倒是想放走莫愁,但礙於蠱子的命令,不得不看守照顧莫愁。莫愁則告訴她,林清和大徒弟住在一起,還有奴僕伺候,加上師門的人就在附近,讓她不用擔心。
  
  藍秀花聽到後,推門進來,說道:“莫愁,吃早餐吧。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莫愁一指窗外噪雜的聲音,疑惑的問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怎麼這麼吵?”
  
  藍秀花臉上頓時滿是憤恨之色,咬牙道:“那該死的宋人要攻打我們部族,我們要打戰啦。他們正打算這次把宋狗給打個落花流水呢!”興奮的藍秀花說完才發現自己也把莫愁給罵了進去,頓時就尷尬起來。
  
  莫愁擺手,表示不在意。
  
  喝著白粥,莫愁想起藍秀花剛才的仇恨神情,愣了會兒才繼續吃東西,她深刻體會到兩族的仇恨之深,越發覺得自己和藍錦之間是不可能的了。在這個世界,莫愁愛的人都是他們苗族人討厭的宋人······
  
  大家都很忙,藍錦這一天也不見人影。
  
  打戰了,自然幾天之後的婚禮就延遲了。
  
  戰爭始終是很殘酷的事情,總是伴隨著傷亡。
  
  半夜,莫愁門外吵吵嚷嚷,莫愁醒來了。而藍秀花一夜沒有睡,就焦急的和其他留守在部族裡的族人等待征戰的勇士歸來。
  
  一群人咬牙切齒,對宋狗痛恨不已,這次宋狗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夜襲,也不擔心陷阱了,真奇怪。
  
  她們等的焦急,只能群罵宋兵來泄憤。藍秀花見到莫愁屋裡光亮起來,便知道她醒了,連忙去找莫愁了。
  
  藍秀花走後,有幾個年輕女子看著莫愁屋子,眼裡滿是嫉恨。不久,一名最漂亮的女子,開口道:“若不是蠱子護著,我早就整死她了。”她,即是莫愁。
  
  “就是就是,如果不是她橫插一腳的話,蠱子早就和你結婚了。你長得最漂亮了。”跟風者。
  
  “可是,她救了蠱子啊。”一善良小白兔。
  
  ···爭吵聲。
  
  “好了好了,都閉上嘴吧,以後都不準說了。蠱子的妻子不允許你們說三道四!”一嚴厲的婦女。
  
  “可是,阿姆···”那漂亮女子還想說話,見婦女雙眼一瞪,便嚇得住了嘴。
  
  藍秀花見莫愁只是起床喝水,憂心戰況,停留了一下就走了。
  
  莫愁剛打算再躺回床的時候,門板便被人敲得震天響,門外的人用苗語嘰裡咕嚕的一長串,莫愁聽不懂,但是一把門打開,血腥氣撲鼻而來,莫愁趕緊讓人進來。
  
  藍錦和兩名男子將一名重傷男子抬進來,這時候,莫愁見情況緊急,只是自己現在根本就沒有力氣,只能衝著藍錦大聲道:“你還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解蠱,我現在力氣都沒有,怎麼救人啊!趕緊,給他止血,要不然,他過不了今晚。”
  
  藍錦猶豫不決,幫傷者止血後,後來見到部族裡越來越多的傷者不知道去哪兒治療,只能答應莫愁解蠱了。沒辦法,部族裡原本有兩名大夫的,一名前些日子去其他部落了,所以現在部族裡只剩下一名大夫了,這次宋兵偷襲,大家都還沒有做好準備就開戰,還是在黑漆漆的夜裡,受傷的人就多了些。藍錦就想起了莫愁,就趕緊讓人把傷的比較重的一個扛過來了。
  
  在按照莫愁的說法幫他止血後,莫愁便讓藍錦解蠱。
  
  可是藍錦才想起來,解蠱後莫愁只會更加虛弱,必須休息一段時間才能恢復。聽得莫愁咬牙切齒,最後只能折中,藍錦使蠱蟲沉寂下來,使得莫愁的體力恢復起來。
  
  莫愁運氣,驚喜的感覺到丹田有了微弱的反應,真氣量很少,但是好歹有了點,也就開始在藍錦等人的幫忙下去救治病人了。
  
  這晚的傷員普遍都是皮肉傷,不難治,人太多了,莫愁力竭,只能吩咐他們找幾種藥草弄成藥膏,敷上並且用撕裂的衣服帶子纏繞扎住。傷的最厲害的一個族人,他的左手臂被狠狠的削了一刀,現在只剩下些皮肉連著了,骨頭都削斷了。
  
  莫愁見其他病人的傷都比較輕,後來就主要花時間在這個族人身上了。
  
  骨斷了比較難接回,最後,莫愁也只能抓緊時間調好藥膏,問藍錦拿回原本的東西,在裡面翻找出一瓶小藥丸,倒出幾粒,捏碎後混合藥膏塗抹在骨頭上,然後將斷手接回去,用布帶綁的緊緊地,在這過程中,那名族人早就已經痛暈過去了,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了。見狀,莫愁趕緊拿出幾粒補血氣的藥丸,捏著他的下巴,混著水讓他吃下去。現在,只能看他的運氣了,接上去之後,還要擔心會不會壞死,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就沒有辦法了。
  
  莫愁整整忙到第二天中午,後面沒有草藥了,便帶著幾個族人去後面的山去采藥,偷偷地,莫愁摘了幾株奇特的藥草,混合在其他常用藥草裡面。來的急,回去的也快,在幾個族人的陪伴下,沒多久莫愁就回來了。
  
  接下來幾天的戰況並不怎麼理想,聽人說是山地下官兵換了個頭,那人還挺有謀略的,所以戰況就僵持了下來。
  
  這幾天,莫愁忙,藍錦也忙,兩人都沒有怎麼說過話,不過剛開始藍錦並不放心,每天都會過來看看莫愁在幹什麼,許是現在這個關鍵時候,藍錦見莫愁一心一意的醫治病人,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見了人,慰藉了下相思之情,也就忙去了。作為蠱子,未來的族長,藍錦要忙的事情很多。
  
  族長和部族裡的大夫一直對莫愁抱有戒心,一直都沒有放下警惕。這次莫愁醫治病人,除了剛開始那晚用的藥,其他時間莫愁開的藥都要經過大夫的判定才能用,莫愁知道他們不放心,也沒說什麼,隨他們去了,反正自己的責任盡到了,若是延誤了治療也與她無關。
  
  那名大夫剛開始還堅持不能用莫愁的草藥,根本就不相信莫愁的醫術。後面拿了莫愁的藥,問了配方,見沒有什麼問題後,便給傷員用了,結果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意外的好用,最後也就跟在莫愁屁股後面請教問題了。
  
  斷了左手的病人昏睡了兩天醒來了,他比較幸運,剛砍斷手便送了過來,細胞都還沒有壞死徹底,再配上莫愁那具有生肌活骨作用的好藥,手接上了,主要的經脈和血管也在莫愁的幫忙下結合上了,再養個一年半載,手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只是骨頭斷裂過,想要像以前那樣靈活是不可能的。現在他的手用木板固定著,莫愁詢問他手有感覺後,便擬定了一套康複方案,和他的家人細細的解說了。那名大夫趕緊拿出本子記錄下來,還磨著莫愁把生肌活骨丸的配方給了他,作為回報,他也主動的講了些關於蠱的飼養,習性什麼的,當然,重要的都沒講,雙方各得所需,皆大歡喜。
  
  戰爭結束了。毫無預警的,宋人就撤退了。族長不放心,派人去刺探情報,後來才知道那名官員被卷進黨派之爭,加上好大喜功,剛上任為了功績便擅自派人來攻打,目前朝廷知道了,摘了他的官帽,押解進京,換了個性子比較懦弱的官員來。
  
  莫愁知道後,深覺世事無常。
  
  在配藥的時候,莫愁有想過製作‘千里倒’,正如名字,威力強大,又好製作,暈倒的人醒來便當做是做了場夢。可惜,每天傷員不斷,傷還沒好就又上去戰鬥的大有人在,莫愁不忍心下藥,若是都暈倒了,那就是全族之禍了。莫愁下不了手,機會就這樣子失去了。
  
  這晚,慶功宴,莫愁藉口太累了,推辭不去。藍錦見莫愁真的很憔悴,也就作罷,便說道:“莫愁,這次多虧你了,你放心,等後天,我們就成親!”說罷便被笑容滿面的族人拉走了。
  
  看著藍錦遠去的身影,莫愁轉身關門,滅燈,上床。
  
  果然,一刻鐘後,藍錦折返,透過窗戶看到莫愁真的累壞了,已經睡著了,才放心走人。
  
  藍錦一走,莫愁便帶上自己的東西,還有新研製出來的藥丸,走了。
  
  那陣法因為最近宋兵的進攻,已經殘缺不全,為了安全,苗族人白天安裝了很多陷阱,這些難不倒莫愁,加上莫愁的武功在蠱蟲沉睡後便恢復了兩成,通過這些地方那是綽綽有餘。藍錦並不知道這一點,加上開始放心莫愁,所以今晚也沒有控制蠱蟲。
  
  下山的時候,莫愁還碰見兩名宋兵回來找遺落的貼身物品,其中一名正氣凌然,身材魁梧,倒讓莫愁多看了幾眼。
  
  莫愁找了間客棧,趕緊用藥,割破皮膚,便開始驅蠱。之前一直不敢解蠱,就怕藍錦發現,自己沒有辦法逃脫。花了幾個小時,那隻蠱蟲才順著血流出來,一出來接觸到空氣便死翹翹了,莫愁趕緊把體內的毒給逼出來,又花了不少功夫。
  
  大汗淋漓的莫愁匆忙的洗了個澡,都不曾睡覺,連忙向客棧裡的老闆買了匹馬,帶上些乾糧,連夜趕路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一大早爬起來更文,我的肩膀啊,那叫一個痛啊。
不過莫愁終於離開了,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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