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睡覺睡到自然醒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太陽在天空高高掛了不知多,花曉葵才悠悠轉醒,懶洋洋的蠕動身體,意識已經清醒但是不肯睜開眼,更不想起來,閉著眼睛假寐,舒服的賴床。亮麗柔順的髮絲隨意披散,沒有一根打結,任意散落周圍營造出一種奇異的層次感,花曉葵下意識抱緊懷中暖暖的軟軟的物體,貓一樣慵懶。
攬住她纖細腰肢的手臂緊了緊,察覺到花曉葵醒來,奈落緩緩睜開一條眼縫,纖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暗紅的眸光從半闔的眼瞼中溢出,透出饜足的慵懶和春風得意,俊秀陰柔的臉神色柔和,唇邊天生刻薄的弧度也軟化三分。
「醒了?」低沉優雅的聲音從耳邊傳來,瞬間叫花曉葵想起昨晚的纏綿,不知為何會發展成這樣,更不知該如何應對,腦袋一片空白,肢體交纏的親膩讓她僵硬的不敢動彈,閉眼裝死。
「呵——」似乎看穿了花曉葵心底的羞澀,奈落輕輕一笑,率先坐起身,柔軟的薄被滑落到腰際露出白皙削瘦但肌肉堅實的胸膛,背後的蜘蛛印記張牙舞爪,印著幾條指甲刮出的紅痕。
奈落坐起身帶起了蓋住花曉葵的薄被,充滿曖昧痕跡的身體暴露到空氣中,驟失溫暖,她下意識身體微微一顫,七手八腳的扯回被子,春捲一樣纏住身體,腦袋埋在裡面只露出長長的頭髮。
好笑的看著花曉葵做鴕鳥狀,體貼的沒有去戳破,奈落光裸的身體暴露在空氣中,海藻般濃密微微曲卷的長髮任意垂下,鬢角兩縷落在胸前,妖異的暗紅色眸子裡往日隱藏的戾氣消融了一樣不見蹤影,流露出難得一見的無害氣質,更加符合外表展現出的文雅弱氣,大概只有在人見城扮演陰刀少主的時候才露出過這種氣質。
外面的陽光依舊明媚,金色的光照耀大地,植物生機勃勃,或遠或近的各種鳥兒鳴叫聲偶爾傳進木屋內,門窗的縫隙偷偷溜進幾縷燦爛的陽光。屋外傳來的熟悉嗡嗡聲打斷了屋內曖昧不明的氣氛,奈落的眼神微微一變,最猛勝飛過來必然是有消息要傳遞,他不喜歡做無意義的事,最猛勝所要傳遞的消息自然也就不會是些沒用的八卦新聞。
目前叫最猛勝關注的地方有三處。第一處就是蓬萊島,密切關注籠罩這座島嶼的結界何時消失,儘管他沒興趣管桔梗是死是活,更沒興趣處理她跟犬夜叉的感情糾紛;第二處是白靈山,雖然神無會把資訊傳遞給他,但他無法完全放心;第三處就是四魂之玉意識體的藏身之所,為了防止被發現,派去那裡盯梢的最猛勝數量只有廖廖幾隻,而且都藏的很隱蔽,粘附潛入玉靈體內的蛛絲能讓他感覺到對方的某些動靜,感知一定位置就是其中之一。
聽見最猛勝的嗡嗡聲,花曉葵整個人蜷起來,跟只大蝦一樣。
感到她的不安,奈落安撫的拍拍,「放心,它們不會飛進來。」
一陣悉悉索索的穿衣聲,奈落拉開門,金色的陽光宣洩進木屋,耀眼的光芒有些刺目,跑進屋內的陽光只有這幾束,奈落很快就拉上門將擾人的光關在門外。
屋內安靜沉默下來,好一會兒花曉葵才不繼續裝死,笨拙的蠕動蠕動,從春捲裡探出一個腦袋,眼珠無意識的轉了一下,觸及淩亂丟在一邊的屬於自己的衣服,面色可疑的紅起來。
千里迢迢飛過來的最猛勝報告了一些重要的事,奈落神情微微凝重,揮手讓它們散開,不要在附近逗留。雖然早有預感,但是沒想到這麼快,玉靈果然被曲靈的死觸怒了。琥珀身上的碎片和鋼牙身上的碎片也許有曲靈的殘餘意識存在,結界斬斷了那種冥冥之間的聯繫,那部分也不會知道真相的。
遙望最猛勝悠悠飛去的背影,悠揚的風吹過他身邊,撩動長髮,奈落沉思片刻,轉身敲敲門,「葵,起來吧,如果是往日我不會打攪你賴床,出事了。」
「……什麼事?」
「你先起來。」
奈落賣關子故意不說,花曉葵疑惑的抓住頭髮,被對方口中的事吸引了注意,竟一時間忘記了羞澀。身體的恢復力很強,除了腰肢還有些虛軟沒有其他不適,笨手笨腳的試圖穿上那件浴衣,可惜怎麼穿都穿不好,無奈只能放棄,把自己穿慣的巫女服扒拉出來穿上。
那件新買的浴衣沒穿多久就被扒下來,奈落果然是早有預謀是吧?!
拉開門,外面的陽光稍稍刺眼,照的瞳孔劇烈收縮,微微酸澀,花曉葵眯起眼適應一下,寬敞的視野,明亮的光線,和煦的微風,她下意識深呼吸,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說吧,什麼事。」
「剛剛最猛勝傳來消息,玉靈離開自己隱蔽藏身的地方,不知所蹤。」
「誒?」花曉葵驚訝,「難道它……已經取得夢寐以求的身體可以自由活動了?」
「這個不清楚,最猛勝只是毒蟲而已,智力不高,不會自己判斷。」奈落搖搖頭,花曉葵穿衣的時間內,他感知了一下自己藏在玉靈體內的蛛絲。「另外還有一個消息,玉靈只怕是已經發現我在它身上動的手腳,粘附於它的蛛絲已經毫無反應,我什麼都感覺不到,排除妖力干擾等原因,加上它詭異的舉動,我推測,很大可能已經被清除掉。」
「那怎麼辦?」花曉葵不假思索的問,倒不是擔心蛛絲被清理掉後隨之而來的暴風雨,僅僅是下意識的詢問罷了。
「沒關係,對現在的我來說那縷蛛絲已經沒多大意義,只是少了一個能更準確知道它行蹤的工具而已,它會發現完全在情理之中,我從來不覺得能瞞一輩子,早晚的問題罷了,只不過,現在才發現已經太遲了。」奈落唇邊噙著一抹略含嘲意的微笑,顯得從容不迫。
「最猛勝沒有追上去嗎?」
「因為我的吩咐,最猛勝不敢弄出動靜,而且,它離開的太快,根據蟲子們的描述,它們翅膀扇動的飛行速度遠遠不及,不一會兒就飛出了它們的視線範圍。」
「你看起來並不怎麼意外,既然不在意那幹嘛特意和我說?」花曉葵納悶的問,這麼風輕雲淡的語氣。
「讓我比較在意的,是這幾件事之間的聯繫,你看那邊。」奈落示意花曉葵看某個方向。
花曉葵沿著奈落的視線看去,只見遠處有幾隻大大的好像蜜蜂一樣的生物正向這裡飛,正是毒蜂最猛勝。
「還有!」花曉葵表情微微一變,好大的蜜蜂!
「剛剛已經有兩撥最猛勝跟我傳遞最新消息,白靈山那邊也出狀況,七人隊全滅,玉靈收走了可以令他們不斷復活的力量,作為棄子不再理會,白靈山崩塌,如果我還在那裡可就真的不妙,可惜山腹內是空的。七人隊接連死亡是幾天前的事,算算時間,從玉靈派出曲靈襲擊殺生丸差不多就開始了。」
「為什麼最猛勝現在才跟你報告?」花曉葵害怕蜜蜂,最猛勝酷似蜜蜂的大身軀簡直就是噩夢,超級蜜蜂啊。
奈落攬住她,不讓她的眼睛去看最猛勝,大手安上後腦勺讓臉埋在他的胸口,「害怕的話就別看,放心,最猛勝不會攻擊你的,沒有我的命令。」然後接著前面的話題,奈落回答:「最猛勝必須將整個過程目睹下來,不宜輕易離開,免得錯過了哪些細節,來來往往將最新發生的報告給我也可以,但是,你不會想經常看見它們的。」
最猛勝由遠而近,奈落的聲音傳過來,「玉靈藏身之所,白靈山,我所命令監視的兩處都已經出事,現在出現的是最後一撥,監視蓬萊島的。三處接連出現異樣的動靜,很難不聯繫到一起。」
嗡嗡嗡——
這樣的聲音對花曉葵來說簡直是難以忍受,她害怕,同時也想將發出聲音的源頭統統消滅掉,僵硬著身體,臉埋在奈落胸口。一雙大手捂住她的耳朵,將最猛勝的嗡嗡聲阻擋在外,花曉葵微微鬆口氣,然後心中赫然一緊,監視蓬萊島的最猛勝也來湊熱鬧,前後順序這麼緊湊,時間內前後咬合,監視就像破壞掉白靈山沒有發現目標後大怒,立即馬不停蹄的趕往下一個地點。有四天王鎮守的島嶼應該不會像白靈山一樣被輕易弄崩,畢竟有數量優勢啊,那四個似乎也挺厲害的,可是,無緣無故的,四魂之玉的意識體為什麼會將目標直指蓬萊島?
沒過多久,奈落便放開捂住她耳朵的手,「玉靈正在試圖攻陷蓬萊島,那片海面也就只有那個島嶼值得一探,更何況上面還充滿了強烈的邪氣。」
「它為什麼會突然……」花曉葵沒說完的話中有著濃濃的疑問。
「也許是因為最猛勝的關係,它不知道我為什麼監視蓬萊島,玉靈這麼做是在試圖讓我主動現身。」奈落思考一下,沉吟,「它很急切,很莽撞,發現自己的力量被偷走而出現這種反應也在意料之中,一個失去冷靜的敵人並不可怕,暴怒固然會讓它的攻擊性提高數倍,但是,也很容易中陷阱。」
變弱的滋味很難受很痛苦吧,四魂之玉!
「那個島上有桔梗的複製體,不能讓它這麼肆意,四天王很強,但是萬一戰鬥波及到複製體以至於毀掉她那可就糟糕了,只要看一眼,它大概就能明白你為什麼會監視那個島嶼。它不是笨蛋,聯想能力總是有一點的,何況是這麼明顯的線索,要是抓著她做人質的話……」花曉葵有些焦慮。
「你不回白靈山一趟嗎?放置在山腹內的四魂之玉應該還沒有被拿走。」
「哦,對了,桔梗要救,翠子也不能忽略啊!順便把鋼牙的碎片也拿回來,這麼久,以妖怪的恢復力他的傷應該早就好了。」奈落的提醒讓花曉葵恍然,白童子出去「遛馬」還沒有回來,但她不想在浪費時間多做等待,「白童子遛完馬會回這裡,可我不想在等,留張紙條他能看懂嗎?」
「安心吧,最猛勝會跟他也報告一下的。白童子不是普通的人類小孩,你不用多做擔心,他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奈落淡淡的說,壓根不擔心白童子會幼稚的因為找不到他們倆而急的到處找人,不在他身邊,或許更加愜意。
「那就好。」
這一連串的事攪的花曉葵根本沒空再羞澀,轉眼間就把注意力挪到了其他事上,說風就是雨的,說著就要動身。
「在那之前,你不想泡下溫泉好好洗個澡嗎?昨晚流了很多汗。」mbook.cn首發
「……!」
第八十九章
舒舒服服的泡了溫泉,換上乾淨的衣服,哪有女孩沒點潔癖的,流了很多汗,忘記了還好,想起來了就難以再忍受,哪怕已經幹掉也會有心理錯覺,覺得不舒服。
匆匆趕往白靈山,過去清靜的聖域已經崩塌成一片廢墟,碎石泥土成堆成堆,不少樹木都被壓在下面,可憐巴巴的露出一點綠色,縹緲的雲霧沒有了,聖潔的結界沒有了,被蹂躪的很淒涼。四魂之玉被放在山腹內,山體崩塌後理所當然被埋的很深,花曉葵只需看一眼立即苦下一張臉,這要挖到什麼時候才能挖到四魂之玉?
崩塌的山體那麼大,四魂之玉小小的一塊,混在泥土碎石當中,不知道要挖到猴年馬月才能挖到。
站在邊上,花曉葵問:「奈落,你有在四魂之玉上做手腳嗎?比如說,纏上蛛絲,然後我們現在只要拉著蛛絲就能從裡面把它扯出來。」
「沒有。」一點也不體諒花曉葵此刻的苦逼,奈落回答的乾脆。
「那要挖到什麼時候口胡!」花曉葵抓狂。
意外的,兩人才到白靈山坍塌後的廢墟沒多久,就立即有不速之客,依靠四魂碎片的力量來得快跑的也快的妖狼鋼牙,第一個來的是他,似乎也在情理這當中。
鋼牙速度很快,周圍都形成一股氣流,站穩後,做出備戰姿態,藍色的眼睛死死盯住奈落,鼻翼輕動,隨即露出疑惑的神色。鋼牙沒有親眼見過奈落,只靠神樂身上的味道來分辨,現在奈落的氣味和以前有很大的區別,沒真正見過奈落只看過披著白色狒狒皮的傀儡的鋼牙自然疑惑不解了,是,又好像不是。在嗅覺靈敏的妖怪認知中,分辨一個人的氣味幾乎是不會改變的,從氣味中可以判斷出某些資訊,比如大概的年齡,會因為某些原因產生微妙的變化,但本質上不會變得,就像人的指紋一樣,一開始是什麼樣,到死都是那個樣。
「你是……誰?」鋼牙疑惑的問,鼻翼不自覺的動動,分辨空氣中的氣味。
奈落斜眼漫不經心的瞥一眼,沒有回答的意思,當他是空氣,目中無人的態度立即叫鋼牙不滿了。管他是什麼人,身上的氣味和神樂的那麼相似,一定有某種關聯!
聽到鋼牙的問話,花曉葵轉身看過去,目光開門見山沖鋼牙腿上的四魂碎片看去,碎片的狀態良好,沒有被污染的跡象。「你怎麼還在這裡,山都塌掉了,在留著也沒有意義。」
「哼,誰說沒意義!犬夜叉那個花心的傢伙又傷了戈薇的心,戈薇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女孩,他卻為了一個死人不要她!」鋼牙忿忿不平,藍色眼睛上下打量花曉葵,那直勾勾看向自己腿上碎片所在位置的目光叫他不禁心生警惕,儘管認出花曉葵來,但他們倆畢竟不熟。「倒是你是什麼回事,明明以前是一個小姑娘,竟然一下子長了幾歲。」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跟妖狼可沒什麼交情,這種涉及隱私的問題沒必要回答,你只要知道我是我就行了。」
「什麼我是我,聽不懂的話!」鋼牙皺起眉毛,警惕的說:「你一直盯著我的腿看,難道是想奪走我的四魂碎片?就算你是戈薇的同伴,我也不會手下留情的!」
「同伴應該是種很深的羈絆吧,生死之交,刎頸之交什麼的,我跟戈薇的交情貌似還沒到那個程度。」花曉葵眯眯眼睛,視線越過鋼牙看他身後,銀太白角兩個跟班果然也來了。
體力不如鋼牙,速度更不如鋼牙,兩個累的氣喘吁吁,停下來大口大口的喘氣,抱怨的說:「等等我們啊,鋼牙!」
稍稍喘過氣後,兩隻抬頭,目光觸及花曉葵,臉色頓時一變,下意識後退兩步,微微顫抖。
「這這、這個傢伙不就是上次那個……」白角一臉驚懼的神色。
「是是是啊……那個奇怪的傢伙,明明對四魂碎片感興趣,取出來後又放了回去。」銀太咽了咽口水,「說、說起來,你有沒有感覺她的氣味有點熟悉,好像在哪裡聞過。」
「我也這麼覺得,但是想不起來了。」
「她是戈薇的同伴,退下吧,她想搶四魂之玉!」鋼牙頭也不回的說。
「誒?戈薇大嫂的同伴?」
「為什麼戈薇大嫂的同伴要搶鋼牙的四魂碎片?!」
「本來上次就應該拿走,但是那個時候你受了重傷,我還不想被人說是乘人之危,現在應該好了吧?」
「那是當然,那種蚊子叮咬的傷,我早就好了!」鋼牙囂張飛揚的說。
「那就好。」花曉葵笑眯眯,「拿走的理由我就不說了,反正你聽不進去,嘴皮子磨破了也沒用。」
「放馬過來!」姿態原本已經微微放鬆的鋼牙又擺出準備作戰的架勢,白角銀太兩個跟班趕緊識相的找個地方躲起來,小心翼翼的探出一個頭。
還沒等花曉葵召喚出園藝師之刃,犬夜叉幾人也跑來了。
鋼牙不認識奈落,但犬夜叉幾人都認識,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花曉葵身邊的奈落,光看臉蛋還真看不出他有什麼變化,彌勒和珊瑚紛紛色變,露出嚴陣以待的架勢,犬夜叉卻是一臉疑惑,他遇到剛才和鋼牙相似的問題。前次聖島上的相遇奈落還未重組完畢,加上島嶼上充斥的花香,他沒有察覺到。
「你是……奈落嗎?」犬夜叉很遲疑,對於嗅覺靈敏的他來說,認人有兩個重要因素,臉和氣味,臉沒變,氣味卻不太一樣,犬夜叉對自己根據臉做出的下意識判斷感到動搖。
「這傢伙就是奈落?」鋼牙語氣有些急切起來,隨即露出疑惑,「但他的氣味和神樂不太一樣,真的是他臭狗?」
「我也覺得奇怪,氣味不太一樣了,但臉沒有變。」犬夜叉語氣有點茫然,不滿鋼牙對自己的稱呼,很快便反擊,「不要問我,你不會自己認嗎瘦狼?」
「我沒見過奈落,只看過他的傀儡,而且還披著狒狒皮,連臉都看不清。」鋼牙理直氣壯的一點都沒不好意思,畢竟是連逃跑都能自信滿滿的像是在誘敵深入的性格。
「犬夜叉,奈落怎麼了?」彌勒不禁問道,聽兩人話中的意思,面前的奈落似乎有些不對勁。
「奈落的味道不對,跟以前都不一樣,感覺就像……變乾淨了。」
「這話怎麼說?」彌勒立即追問。
「以前奈落的氣味就像是有許多種妖怪的氣味混合到一起,一股濃烈的臭味,現在不一樣了,不再是那種混合的臭味,而是……感覺很純粹。」犬夜叉皺起眉頭,不大會描述自己聞到的那種氣味。
幾個在旁邊自顧自的聊起來,花曉葵聽的無聊,打了一個還欠,揉揉眼睛,「你們談好了沒有,這種問題需要糾結那麼久嗎?變了就變了唄,這是正常現象,畢竟把那些多餘的還會影響思維的頑固部分清理掉了。」
「多餘的部分?」彌勒皺眉。
「你們都應該知道,奈落是多種妖怪聚合形成的,很混亂,即便誕生了一個新的意識也難免受到那些妖怪的影響,畢竟它們都沒有死,只是成了他的一部分而已,比較頑固的意志,比如說,對四魂之玉的執著,對巫女法師除妖師之類的怨恨,黑暗殺戮的欲望。前不久終於把最後最難清理的部分清除掉,然後在白靈山重組身體,重組出真正屬於他的軀體,不在受那些莫名其妙類似潛意識的東西影響。」都已經完成了,說出去也沒什麼。
「咦,應該不止是這樣吧,你身上明明就有奈落的氣味,他身上也有你的氣味。」犬夜叉很疑惑的說,心直口快。「很濃烈,簡直就像是體內散發出來的。」
「……!」花曉葵心中「戳死他」頓時刷屏了。
「……」桔梗的神情漂移了一下。
珊瑚和戈薇都很想掩面,臉色微微尷尬。
「犬夜叉,」彌勒攬過犬夜叉的肩做哥倆好狀,語重心長的教育:「這個你就不要管了。」
「???」犬夜叉滿頭問號,思維跟彌勒不在同一個頻道。
「哈哈哈,犬夜叉,這個你都不知道嗎!」鋼牙大聲嘲笑。
「……誰、誰說我不知道,瘦狼你少得意!」犬夜叉不甘示弱的跟鋼牙抬杠,死鴨子嘴硬不承認。
集體默契的忽略掉兩隻,花曉葵目光看向桔梗,做嚴肅狀:「發生了一些事情,說來話長,不過我前面已經告訴過你一些,可以長話短說,他們要聽解釋的話就拜託你了桔梗,我趕時間。」
桔梗點頭,「好。」
「奈落陰了四魂之玉一把,它發現後發狂了,結果你也看見了,白靈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它正在試圖逼迫奈落主動現身,跟蓬萊島上的四天王打起來了,為了把握蓬萊島出現的時間最猛勝日夜監視那邊,它發現後大概是認為裡面有奈落企圖得到的東西。」
「蓬萊島,就是那個島嶼?」桔梗沉吟。
「沒錯,所以不能讓它破壞了,至少在我取得血液之前不能,我得快點去,萬一波及到那個就糟糕了。因為山塌了四魂之玉被埋在裡面,我想把玉挖出來,翠子不能長眠在這種地方。」花曉葵歎氣,面有憂色。
因為白靈山的結界對人類無效,所以珊瑚跟彌勒曾經一起結伴進入山中,現在珊瑚最擔心的是她的弟弟琥珀,奈落看起來早早就離開了白靈山,難道說琥珀被遺棄在這裡了嗎?想到這裡珊瑚的臉色不禁一沉,山塌成這樣,琥珀若真的在山裡,就算有四魂碎片的力量也絕對活不下去。不,也許裡面早就已經空掉!
「琥珀,琥珀在哪裡?」對珊瑚來說,比起給已經死去的同伴的仇,果然是依靠四魂碎片力量還活著的琥珀更加重要,想報仇什麼時候都可以,但弟弟死了就真的失去了。報仇只能令自己心中的仇恨得到解脫,現實不會有任何改變,死去的人不會復活,若為了報仇而至親人不顧就本末倒置了,顯然珊瑚很明白這個道理。
花曉葵側頭用詢問的眼神問奈落。
「聯繫已經斷開了,玉靈一直想要一個能自由活動的身體,如果現在他還沒有製作出屬於自己的,很可能會附身別人,琥珀可能……」奈落沒把話說完,但裡面透出的意思很明顯。
「那鋼牙為什麼沒事,他的身上可是有兩塊碎片,不是更好控制嗎?」
「身體只用一個就足夠了,而且琥珀更加好控制吧,小孩子的意志抵擋不了它的。」
「你們在說什麼?琥珀他怎樣了,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看見他?」珊瑚激動的問,心中不好的預感攪的她心慌不已,雖然不是很明白兩人在說什麼,但不妨礙她的理解,琥珀現在的處境很不好。
「唉,意思是說琥珀被四魂之玉碎片控制住了,不是奈落通過碎片控制,而是被碎片本身的意志控制住,會怎樣我也無法預料。」花曉葵轉頭看鋼牙,好心提醒:「你最好也把碎片弄出來,否則很可能會步上琥珀的後塵。」
「總感覺,」彌勒苦笑一笑,「葵大人的立場從一開始就顯得相當曖昧不明。」
「人生世事難料,立場什麼,是各種事情推動的。怎麼說也算有幾分交情,我並不大想和你們短兵相接,能和解最好,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你的風穴還好說,應該能解,珊瑚的血債就……一夕之間失去所有親人朋友的感覺我很明白。」花曉葵眉頭微蹙,有些事就是個牛角尖死胡同,不可能兩全其美的,既然如此就不要老是擺到自己面前膈應自己,出於那點交情她最多周旋一下,但並沒有義務為奈落做的事買單,讓他自己解決好了。
「風穴的詛咒只有殺死奈落才能解開……」彌勒驚詫的說。
「他這麼說你就信?」花曉葵用一種思考的口吻問。
「……」
「萬一還有其他辦法解呢?你的父親還有祖父難道已經把其他能想到的辦法統統用過,能找到的辦法一個個試遍?」花曉葵繼續用思考研究的口吻詢問。
「……」夢心師傅告訴他殺死奈落才能解除詛咒,然後他就循著這條路線想方設法的尋找追查奈落。
「萬一奈落是在忽悠你祖父呢?」五十年前的奈落能有什麼氣候,他可是變成女人才成功暗算到那個喜好女色的法師,只下了一個詛咒而不是當場幹掉他就最說明能力的極限問題了。 「……」
「彌勒完全被問倒了。」七寶吐槽。
「是啊。」戈薇道。
花曉葵轉身,看著眼前這一片山體崩塌後的廢墟,苦逼了,四魂之玉啊四魂之玉,就算能照著大概的方向挖下去,也要耗費不少時間吧,現在正是趕時間的時候,奈落怎麼會把這件耗時間的事放在行程前面?
感受到一道懷疑的目光投向自己,奈落若無其事的走前兩步,眼睛盯住前面的碎石泥土,一陣微弱的震動後,被頂開一層,一個結界漂浮上來,裡面包裹的赫然是四魂之玉。
「沒用蛛絲,但我設了結界。」奈落一本正經的解釋。
「……」花曉葵心中「咬死他」的念頭頓時刷屏了。
見兩人一副要走的架勢,犬夜叉趕緊出聲攔住,「等等奈落,上次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五十年是不是你……」
「這個問題重要嗎?」奈落轉身露出嘲弄薄涼的表情,「五十年前是因為你,妖怪們才襲擊村子,親手用爪子撕裂桔梗身體的更是你犬夜叉,你想讓別人分擔一點點罪過,你親手撕裂戀人身體的罪孽就減輕一分,心中會好過一些是不是?」
「你!」犬夜叉氣的咬牙切齒,喉嚨裡發出低低的獸吼。
「桔梗很快就可以真正復活了,你應該高興,犬夜叉。」奈落冷冷的看著他,語氣說不出的惹人厭。
「喂奈落,臭狗怎樣無所謂,我一定會替死去的同伴報仇的,你覺悟吧?」鋼牙目光銳利,充滿對奈落的痛恨以及警惕,他沒有冒然出手,因為直覺奈落身上有種很危險的氣息,害得他汗毛都豎起來,憑著野獸直覺鋼牙一直都很識時務,報仇不會放棄,但逃跑他也不會含糊。
「奉勸你,放棄四魂碎片吧,否則……」奈落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躲在一邊的白角銀太,「下一次屠戮同伴的人說不定就是你自己。」
白角和銀太狠狠打個冷顫,想到鋼牙發狂最先倒楣的就是他們。
「鋼、鋼牙,要不放棄四魂碎片吧,這東西好像很危險的樣子……」後面的聲音越來越低。
埋在下面的四魂之玉已經取出,奈落刻意想要透露給他們的資訊也已經達成,花曉葵不知道,無意間做了奈落想做的。多幾個人打頭陣總歸省事,更何況這也是為了桔梗復活,犬夜叉出點力不為過,吸引一下注意也好。
紫色的結界包裹住兩人,緩緩升起,打不破結界,別人拉也攔不住。
想要說的話其實還有,比如花曉葵回到原本的身體裡……只是現在不是閒聊的時候。
第九十章
野獸若是被逼到絕境,發現自己無路可逃,為了生存就會選擇拼死一搏爭取生機。一直隔山觀虎鬥時不時引誘渴望得到它力量的惡徒鬥的你死我活以得到怨恨之血的四魂之玉意識體何曾享受過這種待遇,暴露出真實面孔被奈落一通狠算的它失去往日穩坐釣魚臺的悠閒從容,瘋狂的想要報復以解心頭之恨。
玉靈有心計有城府,吸收怨恨之血在黑暗中誕生的它不可能是純潔無知的,無人能察覺到它的存在,讓身處漩渦中心的它能以旁觀者的身份冷眼旁觀而不用擔心自己的安危,渴望它力量的惡徒不會忍心毀掉它,守護它以防被搶走的守護者以為它只是一件珍貴特殊的死物,能讓妖怪增強力量也改變不了死物的事實。
奈落對它的算計,是誕生於四魂之玉中的這個意識體首次吃到的大虧,焉能不恨?
看起來有條不絮胸有成竹的絲毫不為即將面對的危險發愁,奈落心底卻並沒有表面那麼悠閒,他很明白,接下來要面對的會是一場無法避免的惡戰,滿懷憤怒的玉靈會做出什麼都不奇怪。
「五十年前去過這座島嶼,但是沒呆多久,跟佔領統治島嶼的四個妖怪打了一場,很危險,他們的實力非常強,對那個時候的我來說根本就是無法戰勝的物件,所幸最後不知為何突然撤退了,能撿回一條命真的很僥倖。既然要再次踏上島嶼,就順便回報一下五十年前他們對我的‘仁慈’,被當成老鼠戲弄的感覺糟糕透了。」花曉葵遙望視野裡遠處那座形狀古怪的島嶼,仿佛是從水裡被頂出來一樣,主要部分呈現出歪斜的彎月形,一邊高一邊低,歪歪斜斜的似乎隨時都可能失去平衡沉入海中,而事實卻是它在此屹立了無數年從未動搖。
紫色的結界包裹住奈落和花曉葵,浮在空中,島嶼在兩人的視野裡小小的,濃霧包圍卻沒有營造出如聖域一般仙雲縹緲的感覺,反而鬼氣陰森,似乎吹過的風都帶著恐怖的鬼泣。
「很平靜。」暗紅的眼映出海面上的島嶼,奈落意有所指的說出三個字。玉靈明明曾對這個島嶼籠罩的結界進行瘋狂攻擊,卻沒有呈現出任何異樣,風平浪靜的連海鷗都吝嗇飛過,耳邊只能聽見海浪的聲音。只有兩種解釋,第一,玉靈知難而退,離開了,第二,這座島嶼已經易主。四鬥神的實力到底怎樣奈落不清楚,但玉靈的力量如何他卻相當瞭解,後者的可能性遠遠大於前者。
花曉葵沉默,似乎暫時想不出話題,安靜半晌才重新開口,「你是故意把消息透露給他們的吧?」沒有指明是誰,但兩人都清楚,心照不宣。
「為了桔梗復活,犬夜叉也出一份力並不過分不是嗎?至於他的同伴……去不去是他們的自由,有時候‘同伴’這種羈絆真是奇妙,明明不關自己的事卻硬要牽扯進去。」奈落側頭看過來,暗紅色的眼睛妖異的詭譎。
「羡慕?」
「哼,這種無聊的感情……」奈落冷笑,嗤之以鼻的嘲弄,連掩飾都懶得掩飾,薄薄的唇勾起刻薄冷冽的弧度。
「不要這麼彆扭嘛,想要得到沒有的東西,這種情緒很平常。」花曉葵故意忽視奈落鄙夷嫌棄的神色,頭微微抬起看著天空,腦海中幻想勾勒出奈落很有人情味很有友愛的模樣,不禁打個冷顫,真是可怕的畫面!趕緊將畫面驅散,轉移話題,花曉葵話鋒一轉,重心轉移,「琥珀失蹤,你故意透露出那樣的資訊,珊瑚一定會來這個島嶼,神樂十有八九也被拐跑了,自由的風只忠於自己的天性,被策反為自由而鬥完全說得過去,算上四鬥神,阻礙就有六個,唔……鋼牙的話,還沒看出徵兆暫時算作預備。完全讓犬夜叉打頭陣太不厚道,你有什麼主意嗎?」
「擋在前方的阻礙,全部殺掉就可以了。」奈落很平靜的說,風格卻跟以往大不相同。
花曉葵呆一下,慢吞吞轉頭,懷疑的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身邊的人,嗯,沒有錯啊,沒被掉包,是奈落本人。一向喜歡躲在背後大玩陰謀陽謀拿別人當槍使的奈落竟然會說出這麼……這麼直率的話,喂喂,別學殺生丸裝酷啊,歪了。
興許是花曉葵的眼神真的太詭異,奈落有些無奈的說:「沒有足夠的情報……我的能力也是有限度的,最猛勝不能太靠近島嶼,地形都是未知,我只能針對以往對玉靈的瞭解做出一些措施罷了。」
「聽起來很沒把握。」
「你不也一樣冷靜。」
「這不一樣,你是智謀型的啊,想不出好對策就是落了下風啊。」
「誰和你說的?」
「唔……」眨眼,「我親眼所見。」
「只不過那樣省力罷了,有人替我去完成不是更加輕鬆嗎?」
「……不覺得。」用各種手段驅使別人未必就比親自上陣省力,只不過一個是腦力,一個是武力。
海面很平靜,紫色的結界緩緩靠近,不緊不慢降落在島嶼上,印象中應當潛藏在海水中的巨大怪物卻沒有出現,就是那個怪物抽走了桔梗一部分的血液,可以的話花曉葵想活捉它,可惜失蹤一般不見半點身影。
森林很安靜,連鳥鳴都沒有,無處不在的蟲子也都消失,周圍安靜的壓抑。
深呼吸一口氣,「真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啊。」很想插腰大喊一聲「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一些吧」,怕烏鴉嘴,萬一變成真的哭都來不及,念頭在腦海裡打了一個轉花曉葵就果斷作罷。
從天空上看,島嶼很小,真的踏上才感覺其實不小,環繞島嶼一圈也要挺久的,茂密的森林,拔地而起的山峰,天空飄過似有若無的黑色煙霧……等等,花曉葵定睛仔細一看,遠處的天空的的確確飄過詭異的黑色煙霧,很淡。
「那個應該不是炊煙吧?」
奈落抬頭凝神遠視,「炊煙不是這個顏色。」
「呐,白童子哪裡去了?」花曉葵話題轉的很快,思維跳躍一下。
「比起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你不覺得找到桔梗的複製體才是當務之急嗎?如果島嶼已經被佔領,四鬥神已經被控制……」奈落沒有把話說完,故意停留在這裡,留下想像空間給花曉葵。
「走吧!」
花曉葵並不知道那個複製體被安放在什麼地方,只能繞著島嶼漫無目的的遊蕩,苦惱的尋找可能的地方,突然,地面一陣抖動,不是地震,因為遠遠的還傳來了爆炸的聲音,轟隆隆的,活像山塌掉了。
「速度真快。」花曉葵看過去,強烈的動靜製造出數米高的灰塵,蘑菇雲一樣升起,那個方向也是視野中黑色氣體最明顯濃郁的位置,源頭嗎?
「桔梗可以復活,真正的活過來,就算覺得很有可能是陷阱,犬夜叉也會踏進來。」奈落輕輕扯動嘴角,薄涼嘲諷,「有他們吸引注意力,方便我們做小動作,不過肯定拖不了多久,我們才是玉靈想殺死的目標。」
「我們動作快點。」花曉葵眉頭微皺,感覺這種做法有點不厚道,雖然犬夜叉皮糙肉厚,但架不住人家更加能操耐勞,而且還玩車輪,近戰能力其他人都不夠看,輔助一下可以,一對一卻是辦不到的,四鬥神和七人隊的實力絕對不在一個水準上。
「這要看你的表現了。」奈落一點都不著急,慢條斯理的說:「這座島嶼我是第一次踏入,你五十年前來過,雖然只踏上週邊就灰溜溜的逃走……用桔梗複製體的血液製造一具身體,這個提議也是你提出的。」
「……那個灰溜溜的逃走是什麼意思?」花曉葵用眼神控訴他,這個形容多傷人自尊。
「我說的是事實。」奈落斜視一眼,不打算收回前面的話。
「……哼,就算你說的是事實,可是……」花曉葵心虛的撇開頭,看天空飄過的白雲,研究地上爬過的螞蟻,磨磨蹭蹭一會兒才不情不願的說:「其實具體在哪裡我也不清楚……」
「是誰曾經信心滿滿的說要用這個辦法讓桔梗復活?」奈落冷笑,挖苦的毫不留情。
「那時候情況不一樣,我哪知道這裡會被棘手的傢伙佔領。悄悄潛入島找到複製體抽取血液,在滿懷怨恨的玉靈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覺的做小動作,同樣的事,難度卻完全不同了。」花曉葵不肯服輸的狡辯。奈落派出最猛勝監視蓬萊島是想隨時掌握這裡的情況,誰料卻被玉靈順蔓摸瓜尋到了這裡。
走著走著,視野中出現建築的影子,站在高處向下望,看起來應該是一個村子,從房屋的密集度來看,曾經的這裡相當的熱鬧,可惜現在人影凋零,冷冷清清安安靜靜,過去的繁華如曇花一現。
「這裡……」花曉葵思索片刻,想起一個片段,「我記得島嶼上還有小孩子居住的,不知道五十年過去了,他們是否還活著。問一問熟悉這裡的人,說不定會有線索。」
「這件事……似乎要暫時擱後。」奈落的語氣驀然深沉下來,暗紅的眼若有所覺看向某處,渾身流露出冷冷的氣息,不善陰鬱,身體微微調整。「我們被發現了。」
「真是有效率,果然恨我們入骨嗎?」花曉葵沒有散發出明顯的戰意,然而她的眼神變了,慵懶鬆懈從眼底褪下,取而代之的是犀利冷冽,出鞘的刀鋒一樣鋒芒畢露,穿過樹木傳遞來的暴戾殺氣更濃了。
「不,如果是因為恐懼而憎恨排斥的話,持有可以斬殺那個世界之物的天生牙的殺生丸才是第一位,我們其次。我們打個賭如何,猜猜殺生丸何時會追到這裡,玉靈的氣味和曲靈一模一樣,即使有結界阻擋,一路殘留的氣味也會指引殺生丸。」劍拔弩張的氣氛下,奈落還有閒情逸致打賭,是否有深層的意思很難說,比如激怒還未現身的那位,或者想通過這種方式勾起玉靈心中的恐懼,迫使它露出更多破綻。
「殺生丸會不會來,什麼時候會追到這裡我不知道,不過有一件事我知道。」樹木後走出一個矮小的身影,一身幹練的緊身服,手持帶有鎖鏈的飛廉,中長的頭髮在後腦勺紮成一束,臉上有幾粒小小的雀斑,孩童特有的大眼睛卻無神空洞的仿佛沒有靈魂,聲音也不是孩子應有的童稚,似男非男似女非女,介於兩者之間。從樹後走出的人,赫然就是從白靈山失蹤的琥珀。
「今天是你們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