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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滑頭鬼)財主》作者:鏡潭【完結+番外】

《(滑頭鬼)財主》作者:鏡潭【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8365個瀏覽者
文案:

財主:喲,魯魯修。
陸生:是奴良陸生,不是魯魯修。
財主:別介意嘛,綾瀨雪彌。
陸生:叫綾瀨雪彌也不可以,是奴良陸生。
財主:奧村雪男你哥哥還好麼?
陸生:……
財主:我知道了,阿潤。
陸生:那又是誰?
財主:你不是福山潤麼?
陸生:……

此文女主非善良人士,她會嫉妒,會愛,會恨。
會使壞,會騙人,會陷害人,
此女主不會粉飾自己,她隻想展現自己人性最真實的一麵。

慎入!

P.S(必看):
●本文不確定小白傾向,不確定埋雷數量,不確定聖母級別。
●看文者要有極高的心理素質。
●人物可能會稍有走形,感冒者請鼠標右移點X。
●本文接受磚塊,但請說明原因。
●如果覺得還入眼,那請留下你的爪印。
謝謝配合。【鞠躬退場】

內容標簽:穿越時空 幻想空間
搜索關鍵字:主角:財主,奴良陸生,玉章 ┃ 配角:伊爾迷,母上大人,奴良滑瓢,雪女,清十字怪奇偵探團 ┃ 其它:滑頭鬼之孫,奴良組,虛,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3-10-24 01:36 編輯 ]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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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歲那年·魔女降世

白食爺孫

  「父親大人,饒了我吧!」
  
  身形瘦小的女孩被鐵鍊緊緊捆綁,高高吊在房梁上,而那捆綁她的鐵鍊另一頭連接著電流器,一絲絲青色電流在昏暗的房間內顯得異常明亮。
  
  「財主,記得,父親的錢是父親的,母親的錢是父親的,父親和母親產業所賺取的錢同樣也是父親的,這是家訓。」
  
  坐在房間另一頭的是一個有著黑色長直發的男子,漂亮的如同大理石一般的黑色長髮,不僅不覺得陰柔,反是為他增添了更多的貴族氣質。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配合著一雙如同貓眼一般的無機質的黑色大眼睛,給予女孩巨大的壓力。
  
  財主努努嘴,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點點頭。
  
  男子依舊面無表情的瞬間將電流加大。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父親大人請饒了我吧,電流加大會痛的,真的會痛的。」女孩扳動著身體,似乎這樣就能減輕電流所帶來的痛苦。
  
  「那麼你之後該怎麼做?」男子眨眨眼,表情依舊不變。
  
  「我會把吞掉的那部分連本帶利的還給父親大人的!」女孩雖然一臉痛苦,眼神卻是一片清明,只是那充血的眼白顯得有些可怖。
  
  「嗯。」男子滿意的點點頭,關閉了電流,起身走到女孩身邊拍了拍她的腦袋,「那麼我希望你能儘快將吞掉的財產返還到爸爸的帳戶。你可以下來了,一會兒陪你母親去街角那家定食店去吃午餐。」
  
  「是。」
  
  父親大人發話了,女孩瞬間扭斷束縛自己的鐵鍊,落在地上。
  
  望著父親遠去的身影,財主不由得歎了口氣。
  
  她現在的名字叫做財主,是貪財的父親取的,現年齡八歲。
  
  來到這裡之前她是一個不愛學習成天鬼混的街頭小惡霸,但是自從來到這個到處都是漫畫人物,隨處可見小妖小怪的世界後,她徹底從街頭霸王變成了倒楣蘿莉。
  
  她的父親——伊爾迷·揍敵客,是一個做事有原則,非常優秀的職業殺手。她的母親並不是人類,而是一隻虛,眉心處有一個空洞,目前的職業是浮世繪餐飲連鎖一條龍的老闆。
  
  托了以前喜歡看動漫的同學的福,在來到這個世界,出生後第一句話就是——啊啊,全職獵人裡的伊爾迷!就這樣,她的母親便知道了她是一名穿越者,同樣的是,她的母親,那只瓦史陶德級別的虛,也是一名穿越者,並且擁有穿越空間的能力。
  
  「喲喲喲,小財主,這麼一副表情是吃.屎了麼?」
  
  一個黑髮女人穿著藍色碎花連衣裙風情萬種的走到財主身邊,彎下腰,伸出纖纖玉指點了點財主的鼻頭,眉眼間無一不是寵愛。
  
  「母上大人,我可是遺傳了你的良好基因,如果你的基因裡有吃.屎這麼一項,我不介意去嘗試一下。」財主不僅是遺傳了母親的基因,同樣還遺傳了父親的基因,早在三歲的時候就受到父親的教育——無論何時都不能做出出格的動作以及表情,所以財主就在那時將自己腦袋裡埋入了一枚念針,防止自己做出表情。
  
  「哎呀!小財主真不可愛,盡學你爸爸那些語氣動作,要知道這面癱放在你爸爸臉上那叫萌,在你臉上那就叫做中二!」
  
  「切,我才不是中二。」財主斜睨了一眼母上大人,一臉不屑。
  
  「這個世界上只有兩種人,一種是中二病人,一種是不承認自己是中二的中二病人。」女人撫了撫長到膝蓋的長髮,一臉嫵媚。「如果這個世界上還存在第三種,沒有中二的人,那麼那種人就是這個世界上的珍惜種恐龍了。」
  
  聽到母上大人的發言,財主大受打擊。雖然她被母親鍛煉出了毒舌以及腹黑的功力,但始終是比不上父親大人的無動於衷,還有母親的終極腹黑。
  
  「去換件衣服吧,穿著這件沾血的浴衣出門實在是太可憐了。」
  
  聽從母親的指示,財主換了一件黑色和服,圍著一條白色的兔毛披巾跟著母上大人來到了街角的定食餐廳。這家餐廳也是母上大人勢力下的店面,店內的員工看到財主和財主的母上大人後,立刻為兩人開門,領座。
  
  母上大人坐下一言不發的端起茶杯,似乎來這裡是小歇,而不是來吃午飯。
  
  不一會兒,店員便端出一份做工精美的食物擺放在母上大人的面前,向後稍退幾步,九十度躬身,「您的雜錦定食,請慢用。」
  
  「那我……」
  
  財主翻看著餐單,剛準備點餐的時候,就看到母上大人將自己食物裡的蛋堡端出來放到財主面前。眉眼彎彎的說道,「這是賞你的。」
  
  財主再次受到打擊,母上大人這意思就是在說你的午餐只有蛋堡一份,其他免談!
  
  母上大人,您太過分了!
  
  敢怒不敢言的財主只好默默地拿起湯匙低頭吃著母上大人賞賜的蛋堡。
  
  就在財主埋頭吃著食物的同時,店裡又進來了一老一小,老者的後腦呈現明顯的外凸,財主忽然想起了自己前天被父親大人關在暗房時賜予的食物——蕎麥麵包。老人點了一份秋刀魚定食,而小孩子則是點了一份拉麵。
  
  原本安靜的定食餐廳在一老一小進來後,變得有些吵鬧,從小被父親大人教育進餐禮儀的財主瞬間被這一老一小和諧的氣氛所吸引。
  
  「那個小的是喜多村英梨,不過長大變成福山潤更加的迷人呀。」一邊以標準淑女禮儀進餐的母上大人眼裡是掩飾不住的激動,她拿著筷子的手一緊,「老的是大塚周夫,年輕時候那風華絕代的遊佐浩二真是讓人欲罷不能呀呀,哎呀,忽然想起老家的市丸銀大人了,是不是應該回去看看了?」
  
  財主聽得滿腦子霧水,母上大人您在說什麼?
  
  「財主,我命令你拿下魯魯修!」母上大人盯著財主一臉嚴肅,隨後眼神一緩,「綾瀨雪彌的聲音實在是太誘惑了,趕快拿下奧村雪男讓他嗯嗯啊啊給你母上大人我聽聽!」
  
  母上大人你抽了你真的抽了!這裡哪有什麼魯魯修,綾瀨雪彌還有奧村雪男啊,話說我可不像你有那什麼穿越的能力,您要我怎麼去拿下他們啊?財主吐槽吐到一半忽然弄明白了母上大人的話,母上大人你從頭到尾都是在說聲優麼聲優?!
  
  「誒?這裡的顧客呢?」一個店員忽然發現之前坐在這裡吃定食的一老一小不見了蹤影。
  
  「嗯?」店長聽到聲音走出來卻發現他被吃、白、食、了!「啊——被耍了!」
  
  吃白食?正受著母親命令的財主忽然發現店內的情況,吃白食的傢夥不可饒恕,尤其目前浮世町餐飲一條龍正是她的管轄範圍。
  
  財主一個閃身瞬間消失在店內,朝那一老一小追去。
  
  滑頭鬼奴良滑瓢帶著他的孫子小滑頭鬼奴良陸生吃完白食落跑,正在奴良滑瓢認為不會有人追上來,可以鬆懈下來時,三枚「暗器」忽然從滑頭鬼爺孫耳邊擦過,埋入水泥地中。
  
  滑頭鬼爺爺護住孫子停住腳步才沒被暗器擊中,爺爺定睛一看,那三枚暗器居然是三枚銅錢。隨後一個披散著黑色及肩短髮,身著黑色和服的女孩攔住爺孫。女孩一臉冷然,抽出隨身攜帶的白玉算盤,啪啦啪啦幾下後說道。
  
  「兩位客人在本店消費一共是三萬日元,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財主說完,便看到老者一臉探究的模樣,並沒有付帳的打算,「兩位客人,吃白食可不是好習慣。」
  
  奴良滑瓢感到一絲訝異,在女孩出現前,他還沒感覺到任何接近的氣息,面前的女孩子雖然看起來並無威脅,但是那一股攝人的氣勢是什麼?
  
  「爺爺的妖術失敗了?」
  
  奴良陸生在崇拜率領百鬼最強的爺爺八年後,頭一次見到爺爺在使用妖術的時候失敗,吃白食被人抓了個現行。奴良陸生望著眼前這個和他同樣年紀的女孩,有那麼點佩服——說不定面前這個女孩就是一個和爺爺一樣強大的妖怪!
  
  「哦活活,小姑娘,飯可以亂吃,話可是不能亂說的呀,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吃白食?」薑依舊是老的辣,奴良滑瓢不慌不忙的笑著反問道。
  
  「證據……」
  
  財主只覺得一道疾雷狠狠地劈中了她。
  
  她——沒、有、證、據!
  
  如果說現在在店門口她還可以叫出店員還有店內的客人當證人,可是現在在這個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地方,她一個人勢單力薄的面對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屁孩,怎麼拿出確鑿證據?
  
  「小姑娘沒別的事情的話,我還要領著孫子去別的地方。」
  
  奴良滑瓢牽著奴良陸生的手,歡樂地繞過財主離去。
  
  腦袋中那一枚遏制面部神經的念針發揮了作用,財主一臉淡定的望著爺孫倆遠去的背影。
  
  「混蛋。」
  
  財主冷著一張臉回到定食店卻被告知母上大人已經先回家了,財主只好一個人背對夕陽面癱著一張臉默默流淚。
  
  父親大人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一定會生氣的吧,一定會生氣的。
  
  於是財主猜對了,當天晚上她就被伊爾迷吊在房梁上和青色的電絲為伍,相親相愛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反思結束了的財主吃早餐時,便聽到母上大人一句話將昨天那場無證據之戰給解決——
  
  「小財主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種能夠記錄監視別人一舉一動的叫做攝像頭的東西麼?」
  
  店裡裝了攝像頭啊混蛋?!我怎麼不知道?!
  
  財主,從三歲起就在父親的淫威下被迫玩以性命為賭注的捉迷藏,現年八歲。
  
  奴良陸生,從三歲起就在妖怪紮堆的大宅裡以百鬼之王為目的的與妖怪們玩捉迷藏,現年八歲。


提親還是逼婚

  為了一洗雪恥,財主跑到街角定食餐廳找到了店長要到了那天爺孫倆吃白食的錄影證據,並利用父親大人伊爾迷·揍敵客在這個世界建造的揍敵客專用資訊網查到了吃白食的爺孫倆的住處。
  
  奴良大宅麼?哼。
  
  依舊是黑色和服,財主將白玉算盤插在腰間,抓了一把銅錢拿起證據就朝門外走。
  
  打開家門,財主便看到身著西裝的父親大人,大大的貓眼,順滑的長髮,背對陽光的伊爾迷的身影倒映在財主的眼裡,財主忽然覺得自家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人了,財主回憶起小時候母上大人說的那句話——你父親可是獵人世界三大美色之一哦!
  
  財主揉了揉那雙差點被父親大人光芒閃瞎的雙眼,美色什麼的……
  
  「小伊,東西都帶上了?」
  
  穿著絲質睡衣的母上大人光著腳踩著木地板走到玄關,無視自家女兒,掛上伊爾迷的脖子,給了伊爾迷一個吻。
  
  「母上大人,請注意形象,您女兒還是未成年人。」大庭廣眾之下做這樣的事情……財主無奈扶額,她的這位母上大人根本就不知道羞恥兩字怎麼寫。
  
  「啊啦,你母上大人我只是在告訴你,你父親大人是屬於母上大人我一個人的。」母上大人看著財主的眼神忽然一凜,一股強烈的氣勢將財主嚇得撲通一下就坐在地上。
  
  拜託我好歹是你的女兒啊,母上大人你醋罎子發作也要看看對象好吧!
  
  「嗯哼,小財主沒睡好麼?站都站不穩了。」那股懾人的氣勢瞬間消失,母上大人的表情又恢復的常態,「我只是想說,小伊會和你一起去。」
  
  「這件事我一個人可以辦好。」
  
  財主抹了一把額頭滲出的冷汗,母上大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從某種方面來說,父親大人也是一個強人啊,能夠降得住這樣喜怒無常的母上大人。
  
  「我知道喲,只是呀……」靠在伊爾迷身上的母上大人媚眼如絲,沖財主拋了個媚眼,「你父親大人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呢。」
  
  伊爾迷望著財主瞬間爆發了駭人的念壓。
  
  啊啊,母上大人你饒了我吧!財主只覺得自己的小腿肚發顫,她扶著牆壁淚流滿面。媚眼什麼的,父上大人你的醋勁也不小啊!
  
  於是伊爾迷拎著財主的衣領朝奴良大宅走去。
  
  「父親大人……」
  
  「嗯?」
  
  「您不覺得這個姿勢很奇怪麼?對於溫馨的父女關係的我們來說。」財主才不敢說這樣被拎著衣領很丟臉,外加這樣被拎著衣領勒著脖子很難受。
  
  伊爾迷停了下來,開始忍著思考該換真麼樣子的動作才適合。然後他那雙無機質的大眼睛捕捉到路邊的一對父子,孩子拉著父親的大手指著櫥窗內的玩具。他鬆開領著財主的衣領,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上,「啊,這樣的呢。」
  
  於是伊爾迷抓起財主的手,邁開大步向前進。
  
  父親大人您不覺得您的腿太長了點麼?不要拿長腿來鄙視目前的短腿的我啊!財主欲哭無淚的踉踉蹌蹌的跟在伊爾迷身後小跑,這樣雖然姿勢正常,但是她會很痛苦啊喂!
  
  伊爾迷不喜歡坐公交,不喜歡開私家車,因為公交要收費,私家車油費貴,作為守財奴的他,寧願花上那麼點時間步行,也絕對不願意多花一分錢。於是財主淚奔著一張臉跟著父親大人行走數小時後到達了奴良大宅門前。
  
  來到奴良大宅門前,財主便發現了一個金髮少年圍著一條厚重的圍巾在門前掃地。
  
  財主走上前打招呼,「我找蕎麥麵包老頭。」
  
  「啊?」
  
  財主以為對方沒有聽明白她說的話,於是耐著性子重複一遍,「我找蕎麥麵包老頭。」
  
  「這位小姐,我們這裡沒有賣蕎麥麵包的老頭。」
  
  「我說的是腦袋像蕎麥麵包的老頭子。」財主在後腦畫出一個橢圓形,試圖用肢體語言使對方瞭解她的意圖。
  
  「你說的是總大將大人麼?」
  
  「讓他出來。」
  
  「無首,你在和誰說話?」剛剛陷害完雪女的奴良陸生一臉興奮的跑到大宅門前,卻發現有什麼人在門口和無首說著什麼。好奇地走過去,卻發現是那天攔下他和爺爺的那個女孩子,「啊,是你!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裡?」
  
  「吃白食的傢夥沒資格問東問西。」財主毫不客氣的回頂他一句。隨後她看著無首喃喃,「不是沒脖子麼,為什麼叫作無首?」
  
  無首囧然。
  
  財主拿出隨身攜帶的算盤,劈劈啪啪的當著兩人的面盤算起來。
  
  「那天之後我會店面重新核實了一下,近期物價上漲,秋刀魚定食漲價了,單單是秋刀魚定食就是三萬四千日元,然後加上海鮮拉麵,共計是四萬九千日元。那天本店做活動,滿四萬日元減兩百日元,所以是四萬八千八百。本店不接受賒帳,但是你們卻強制性賒帳一星期,一天的利息為一百日元,一連七天所以是七百日元,加上優惠後價格共計五萬五千八百日元。」
  
  財主熟練地撥動算珠,將最後計算出的價錢給奴良陸生看。
  
  「出門焦急,沒帶上刷卡機,所以這次只接受現金支付。」
  
  「我……我和爺爺才沒有吃白食!」奴良陸生很明白在這種時候需要做什麼,因為面前這個女孩子根本就沒有他們吃白食的證據,就跟上一次一樣,所以爺爺的妖術還是最厲害的!
  
  「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攝像頭,你們爺孫倆吃白食的一舉一動都被記錄在案,所有的證據就在這張光碟裡,不信的話可以拿去看。」財主從懷中抽出一張光碟,遞到奴良陸生面前,「不要以為毀掉光碟就可以了事了,我這裡還有備份。」
  
  看出來奴良陸生的想法,財主面癱著一張臉,環臂說道,「或許你應該叫你家掌管財政大權的人出來一下,或者讓我親自進你家尋找足以支付這頓白食的東西來抵消,請相信我,我能夠很清楚的分辨你家什麼東西是值錢的。」
  
  奴良陸生急匆匆的拿著光碟跑進大宅深處,他認為這件事情得告訴爺爺。
  
  「打擾了。」
  
  財主無視無首的驚愕,徑直走進奴良大宅。
  
  「……」伊爾迷沖無首點點頭,也跟著走了進去。
  
  於是兩人在眾妖怪虎視眈眈的目光下來到茶室坐下,等待財政大權掌管著出來結帳。
  
  數分鐘後,滑頭鬼爺爺奴良滑瓢帶著孫子坐到伊爾迷和財主對面。只見滑瓢爺爺拿出錢袋心不甘情不願的掏出五萬五千八百日元放到桌子上。
  
  財主眼睛一亮,試圖將錢塞進荷包,可是卻被伊爾迷那雙大眼睛看的發毛,於是她心不甘情不願的又將錢推到父親大人面前。
  
  「奴良先生,我此次來有另一個目的。」
  
  伊爾迷氣勢全開,被老婆大人告知這家人有著超凡能力,所以不必收斂的他自然放下所有約束,念壓毫不客氣的鋪天蓋地般的席捲整座奴良大宅。
  
  「哦活活,年輕人有什麼目的不妨直說。」雖然上了年紀,但是百鬼之王的名號可不是徒有虛名的,滑瓢爺爺也放出畏與伊爾迷的念相抗衡。
  
  「這是揍敵客家的打折卡,八折優惠。」
  
  伊爾迷點點頭,他對於滑瓢爺爺的能力很是欣慰,據老婆大人的說法,這家的少主遺傳了這位爺爺四分之一的血統,雖然不多,但是就這個爺爺的能力來看,四分之一的能力也很可觀了。
  
  「年輕人,你的意思是?」
  
  伊爾迷突如其來的力量讓滑瓢爺爺有些警惕,這種力量並不是畏,也不是妖力,是一種從未見過的力量,這個年輕人和這個女孩子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是搶奪總大將的地位,他奴良滑瓢絕對不會輕易讓你們得逞的。
  
  「聽說在日本上門提親需要帶上許多保險單以此來證明提親者的經濟實力,萬一掛了另一方和孩子可以靠保險金生活。」伊爾迷將打折卡推到奴良滑瓢的面前,「揍敵客無論是明處還是暗處的勢力以及實力都非同小可,所以我是受妻子所托,領女兒上門提親的。」
  
  「年輕人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楚……」
  「父親大人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楚……」
  
  提親?那是神馬?父親大人你和母親大人神馬時候決定的我怎麼不知道?為什麼決定這麼重大的事情還不告訴我一聲?就算決定了沒告訴我,出門前也應該知會我一聲啊混蛋!
  
  「我的妻子很看好您家孫子,希望您的孫子以結婚為前提與我女兒交往,作為上門女婿。這張打折卡市面僅有三張,這張卡將作為提親定金。」
  
  伊爾迷歪了歪腦袋,眨了眨她他雙無機質的大眼睛。
  
  「有什麼不對的地方麼?」
  
  「……」財主只覺得那一枚埋在腦中的念針徹底崩斷。
  
  父上大人,這根本就沒有一個對的地方好麼!
  
  財主,八歲那年受到父上大人的言語創傷,居然給幼小純潔的她亂點鴛鴦的許配了個便宜夫君。
  
  奴良陸生,八歲那年被一個強大的女孩子的父親以一張卡片的便宜價格被逼婚。

                  
和諧的校園生活

  背著書包站在世繪小學門前,財主默默歎了口氣。
  
  自從上次母上大人委託父親大人去奴良家提親之後,母上大人就對她下了一道聖旨——去跟你的未婚夫一起上學,感情要從小開始培養!
  
  於是財主就被不負責任的扔到了世繪小學門前。
  
  拜託,孩子上學第一天,父母難道不應該領著孩子去學校報到麼混蛋?!財主歎下今天的第269口氣,抬頭四十五度角望天,默默在心底流著寬粉條。
  
  比起上學,她更喜歡在家裡數錢,真的。
  
  「呐呐,加奈,我跟你說,今天我們家裡又來了好多看起來很厲害的妖怪!加奈醬也來我家玩吧,會很有趣哦!」
  
  「誒,不要啦,陸生君家裡看起來和鬼屋一樣,好可怕。」
  
  財主看到奴良陸生後,感到一陣厭惡——又是這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都是他的原因害我不能呆在家裡數錢,還要來上這麼幼稚的小學!要知道她穿來這裡之前可是初中二年級啊!作為中二生的她卻要來小學上課實在是太過分了!
  
  「誒誒誒!居然是你!你怎麼會來這裡上學?」奴良陸生一看到財主就仿佛被雷劈了一般。
  
  「哼,就允許你來上學,我不能來?」財主環臂冷哼,奴良陸生這傢夥,真是惹人生厭。
  
  「陸生君,怎麼了?再不上去就要遲到了哦。」背著粉色書包的加奈走到陸生身邊,扯了扯陸生的衣服,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語氣不善的財主,「陸生君,你們認識麼?」
  
  「不認識!」
  「不認識!」
  
  陸生和財主異口同聲的說道。
  
  混蛋居然敢學我說話!財主眼神淩厲的瞪了一眼陸生,在得到陸生一個顫抖地反應後,冷哼一聲朝教學樓走去。她還需要去找理事長研究關於分配班級的事情,沒時間在這裡和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耗著。雖然財主忘記了現在的她也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孩子。
  
  「真的不認識麼?」加奈疑惑的看著財主遠去的背影,歪了歪頭。
  
  「嘛嘛,加奈醬,我們還是快點進教室吧。」
  
  陸生尷尬的笑了幾聲,拉著加奈的手超教學樓跑去。
  
  順利被理事長分到陸生的班級後,本來想坐在窗戶旁邊的財主卻發現窗邊的兩個位置被陸生和加奈給佔據,財主面上雖然一副不在意的模樣,但在心底卻是咬牙切齒的將陸生蹂躪蹂躪再蹂躪。
  
  聽著小學老師一遍又一遍的教著一一得一,二二得四的方程表,財主無聊的打著哈欠,要知道這樣子簡單的算術題她早在三歲之前就被那個財奴父親大人以性命為賭注的方式學會了,財主拿出隨身攜帶的白玉算盤,劈劈啪啪的算起今天在學校一天所耗費的時間與她用這些時間能夠撈到多少錢。
  
  上學這事情真是,有什麼用處?從小學一直上到高中,一共需要用12年青春,至少需要四五十萬的學費,然後學生們又養活了晨光廠、真彩廠、無數造紙廠、無數印刷場、無數書店、城市的交通行業、學校周邊的飯館、以及所有老師的工資獎金、校長的車、油錢,學生們才是國家的金錢支柱啊!
  
  算到這裡,財主坐不住了,讓她損失青春和金錢耗費在這無聊的學院,還不如把青春獻給她最愛的金錢!錢多好啊,一張張白花花的鈔票,還有錢獨有的味道……
  
  「叮鈴鈴——」
  
  下課鈴聲響起,財主悶悶不樂的趴在桌子上。
  
  可是父親大人的雄威還有母上大人的雌威她反抗不能啊!萬一惹怒了雌雄雙煞,她會吃不了兜著走的!說起來都怪那個魯魯修!叫聲到底有多麼吸引人才能讓母上大人那麼癡迷的命令她將奧村雪男拿下啊?
  
  財主視線猛地掃到奴良陸生的身上,她想將這個臭小子生剮了!
  
  正在和清十字清繼糾結妖怪問題的奴良陸生感到一陣強烈的寒氣朝自己襲來,他不禁一顫。在清十字清繼說出滑頭鬼是一個隨意在別人家吃白食,給別人添麻煩的鬼怪,沒有一個人相信他說的話,失落的走出了教室。
  
  有些話必須說清楚。財主看著陸生的背影,下定決心,然後跟著出去。
  
  「站住,魯魯修!」
  
  財主沖著陸生的背影叫道。可惜人家根本就像沒聽到她的話一樣,繼續朝前走。
  
  「奧村雪男,給我等等!」
  
  陸生的身影頓了頓,隨後繼續往前走。
  
  「福山潤!」財主怒了。
  
  摸出一枚錢幣朝陸生扔過去,陸生被錢幣擊中後腦,一個不穩趴在了地上。
  
  「喂,瀧島彗,你是在無視我麼?」財主面癱著一張臉走到陸生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他。
  
  「好痛……」陸生噙著點點淚花揉了揉後腦,他抬頭看著財主,本來想反抗一下,順便指責一下財主的暴力行徑,卻因為財主那雙滿含怒意的眼睛給嚇得寒毛直豎,「你……你要幹什麼?我很窮的,沒有錢!」
  
  沒有錢?財主瞬間頓悟了,她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上。「原來你叫綾瀨雪彌啊,難怪之前叫你你都不回應我呢!」於是想通了的財主瞬間收斂了怒氣,轉而學著母親的樣子,說道,「我找你有事,跟我到天臺來。」
  
  只是財主忘記了她腦袋裡還有遏制表情動作的念針,任誰被一個面癱冷著一張臉說‘跟我去天臺,找你有事’都會往不好的方面想。
  
  只見陸生一臉被嚇到的表情,就差沒當場哭出來。
  
  他到底是什麼地方惹到這位大小姐了?難道是因為和爺爺去她家開的館子吃了一次白食麼?都怪爺爺,都怪爺爺!我會混得這麼慘都是爺爺的錯啦!
  
  「那個……我不叫綾瀨雪彌,我叫奴良陸……誒——!」
  
  陸生細聲細語的說著,卻沒想到財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不顧他的意願就把他向天臺上拖。
  
  爺爺!爺爺!你的孫子要被大灰狼吃掉了!誰來……誰來救救他啊——
  
  天臺。
  
  奴良陸生被財主放開之後,便瞬間遠離財主,深怕她對他做出什麼事情來。
  
  「你離我那麼遠做什麼?我又不會馬上吃掉你。」財主活動活動手腕,肩膀,雖說將一個小子拖上樓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現在的身體還只有八歲的她生拖硬拽的將一個同樣八歲的男孩子搞上樓身體難免也會有些跟不上。
  
  不會馬上吃掉?嚶嚶嚶,那就是說你會殘忍的一點點的折磨我之後再吃掉?聽了財主的話,陸生嚇得離財主更遠了。
  
  「你是恐怖片看多了麼?怎麼看見我跟看見鬼一樣?」財主不耐煩的吐槽,她掰了掰手腕,搖晃一下僵硬的脖頸,發出咯啦一聲聲響,這樣子活一個地痞女流氓。
  
  「唔……」陸生嚇得低下頭,我看不到,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在做夢,這不是真的——陸生緊緊閉上眼睛試圖催眠自己。
  
  「綾瀨川弓親君,我問你。」財主走近陸生,伸手捏住陸生的下巴,逼迫他抬頭看著自己。
  
  「是奴良陸生……」陸生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一個女孩子,雖然財主不管從什麼方向來看都是一副地痞女流氓的樣子,但是湊這麼近仔細看,財主卻有一雙漂亮的眼睛,是一雙紅的近乎于黑的眸子,那雙瞳眸裡清晰的倒影出了陸生的影子。
  
  「你每天都有坐校車上學放學?」財主自動過濾了陸生的話,給出了自己的疑問。
  
  「嗯……」陸生點點頭。
  
  「你果然每天坐校車!」財主的語氣忽然變得有些咬牙切齒,話說她的父親大人為了省下乘車費,命令她每天只能使用十一號公車,話說所謂的十一號公車就是她那兩條小短腿啊豈可修!作為害她如此的人——藍堂英,居然每天能夠乘坐校車,太過分了!
  
  「藍堂君,你必須負責我的車費,以及每天的午飯。」
  
  藍堂君又是誰?「我是奴……」
  
  「哦?你是說要做我的奴僕麼?」財主的眼神閃了閃。
  
  話說只有身價高的人才有能力請奴僕,可惜她現在光有身價沒有鈔票來請僕人,現在倒是有這麼個人主動說要當自己的僕人,這可是一件無比令人暗爽的事情啊。於是財主裝作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說道,「既然你這麼熱情的要做我的僕人,那麼我就勉為其難的收下你吧。」
  
  話說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叫奴良陸生,不叫綾瀨雪彌,不叫綾瀨川弓親,也不叫什麼藍堂君,到底是什麼樣的大腦才能將別人的話扭曲到這種程度啊?!奴良陸生在心底默默流淚,面前是個惡霸,他這個小小身板反抗無能啊……
  
  「可是我沒有錢……」怎麼負責你的車費和伙食啊!
  
  「那麼今後你就步行回家,校車騰空給我了。至於午餐,你叫你家裡多給你準備點,或者你有那份心,把自己的食物貢獻給我,我也很樂意。」
  
  壓榨他人算什麼,只要不苦了自己,壓榨他人就是王道!
  
  財主,八歲那年收了一個僕人,姓名不詳。
  
  奴良陸生,八歲那年做了一個噩夢,他被一個女魔頭拆分入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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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良陸生最近總是會做這樣一個噩夢。一個有著黑色及肩長髮,深紅色眼瞳的女孩子,將他殘忍蹂躪,讓他每天都活在水深火熱的地獄之中。
  
  今天也是如此。
  
  蹺課在天臺上的財主坐在安全欄上,雙腿交疊。當看到奴良陸生的出現後,嘴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喲,阿潤,今天帶了什麼午餐?」
  
  「雪女捏的飯團……」奴良陸生走到安全欄邊坐下。
  
  他對此已經習以為常了,雖然財主總是不記得他的名字,總是一副地痞模樣,總是欺負他為樂,總是蹺課,但是總的來說對他還不錯不是麼?
  
  摔——不錯那就奇怪了!
  
  這傢夥每天都讓他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得翻身,他只想做一個普通的妖怪總大將,安安靜靜的和加奈結婚,生一男一女,過平凡的生活啊!為什麼這個女魔頭總是要纏著他不放啊!雖然他在學校因為說妖怪的事情被同學們嘲笑孤立,但是比起那些,女魔頭更加的可怕啊!
  
  「難怪這麼冰呢。」原來這小子還有給家電起名字的習慣,他家的冰箱叫做雪女麼?財主捧著飯團細嚼慢嚥,「不過味道還不錯,你家雪女的手藝真好。」冰箱也有手藝?嘖嘖,我真是越活越倒退了,跟著小屁孩一起起哄神馬的。
  
  「嗯。」
  
  看著奴良陸生悶悶不樂的樣子,財主垂了垂眼簾。
  
  「今天又和別人爭執關於妖怪的話題了?」
  
  「嗯。」
  
  沉默數秒後,財主伸手狠狠的彈了下陸生的額頭。
  
  「白癡。」
  
  「喂!你幹什麼?」陸生捂住被彈得發痛的額頭,不滿的瞪視財主。這傢夥好歹也是個女孩子吧?她難道就不能像加奈那樣溫柔的安慰一下心裡大受打擊的我麼?
  
  「你是個白癡。」財主從陸生手上奪過他咬了一口的飯團,「有這個美國時間跟被人爭執,還不如拿這些時間來想想怎麼賺大錢。」
  
  「什麼嘛!」這個傢夥就知道錢錢錢的,錢有什麼好的?!
  
  「數錢的感覺超好的哦,你要不要試試?」財主咬了口飯團,沖著陸生眨眨眼睛。
  
  「噗……呵呵……」陸生看著嘴角沾著飯粒,努力睜大眼睛的財主,忽然笑了出來。不得不承認,有時候這傢夥又有可愛的一面呢,
  
  「有什麼好笑的混蛋!」
  
  「跟大花貓似地,吃得滿嘴都是!」
  
  「你還不是跟落湯貓似地。」擺出那麼一副孤零零的表情算什麼!除了笑,其他的表情可都不屬於你。財主不滿的伸手蹭了蹭嘴,輕哼一聲。
  
  「我才不像貓呢!」
  
  「像不像可不是你決定的!」
  
  「你——」
  
  「你什麼你,再不吃的話,我就把兩份午餐一起都吃光!」
  
  「不准不准!」
  
  午休時間很快過去,學生們又被上課鈴召集到教室裡,聽著老師絮絮叨叨的講課。財主坐在角落無聊的撥動著小算盤,話說她午休之後本來準備繼續蹺課,結果她被陸生那臭小子的笑給萌到了,清醒過來之後就發現自己坐在了教室裡面。
  
  是那個臭小子的錯!都是他的錯!財主繼續用眼刀生剮著陸生。這個混小子,上課不好好上,看旁邊的加奈幹什麼?有本事你看我這邊啊!看我這邊啊!
  
  似乎是感應到財主的怨念,陸生轉頭看了一眼財主。
  
  財主在看到陸生轉頭的動作時,立刻做出一副兇神惡煞的眼神瞪著他。
  
  財主的眼神嚇得陸生小腿肚都顫抖起來,這個魔女,又在想些什麼事情?一定不是好事!一定不是好事!他會倒楣的,會倒楣的啊!
  
  財主哼的一聲轉頭,不看我就不看,我也不看你!
  
  於是兩人就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下一直到了放學。
  
  由於受到財主的威脅,將自己的乘車卡讓給了財主之後,陸生就一直處於每天乘坐十一號電車回家的狀態,今天也是一樣,財主無視陸生期盼的模樣,拿著陸生的乘車卡上了車。
  
  想和加奈一起坐車回家?窗戶都沒有!
  
  「陸生君,今天也不坐車回家麼?」加奈走到陸生身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今天也要走回家。」陸生撅了撅嘴,不是他不想坐車回家,而是他的乘車卡被魔女搶走了,他根本沒辦法上車。
  
  「真可惜呢。」加奈拉了拉書包帶,也上了校車。
  
  「喲,加奈。」財主沖上車的加奈打了聲招呼,要知道面前這個女孩子可是母上大人叮囑需要注意的情敵……雖然她對陸生那小子根本沒有什麼興趣,要知道她可是個大人了,就算身體還小,但是靈魂卻已經成年了!
  
  「財主君,今天上午美術課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加奈走到財主身邊的座位,坐下。
  
  「啊,那個啊……」上午美術課逃了的說,在天臺一直吹風呢。不過蹺課這種事情跟她說不太好吧,畢竟加奈可是老師們喜歡的三好學生,是不會容忍這種不良習性的,「美術課的時候肚子有些不舒服,所以在醫務室睡了一下。」
  
  「誒,財主君身體不舒服麼?」加奈放下書包,湊過來,一副很擔心的模樣。
  
  「沒事了……已經。哈哈。」這傢夥還真是同情心氾濫啊,這就是大人們眼中的好孩子麼?財主身體往後靠了靠,尷尬的笑了笑。
  
  「以後要注意身體喲,要不然會耽誤上課的。」
  
  「啊,我知道了。」
  
  校車行進到山體隧道內,忽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讓車內的人都嚇了一跳,隨後落下的巨石就如同山體滑坡一般將校車給掩埋。車內瞬間響起孩子們的尖叫聲。
  
  「發生……什麼事情了?」
  
  車內還清醒的幾個孩子爬起來超車窗外望去,卻發現外面一片紫黑色的迷霧,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將校車給包裹住,財主良好的視線捕捉到了隱藏在迷霧中的一群披著斗篷的怪物——那些都是什麼東西?
  
  財主只聽到那個領頭的怪物說——將這裡的孩子全部都殺掉。然後披著斗篷的怪物就爭先恐後的朝校車沖來。
  
  財主一個翻身跳出車窗,財主從懷中抓出一枚銅錢,放在手心數秒便複製出了數百枚銅錢。這是父親大人交給她的念能力,雖然她還沒有開精孔,但是卻在父親的教導下學會了運用自身產生出的微弱念力。
  
  只見數百枚銅線射向怪物,一些較弱的怪物瞬間就被消滅。
  
  好厲害,這就是念能力麼。
  
  財主看著被消滅了的怪物,不禁感歎。她現在的能力連父親的百分之一都沒有,如果她這麼微弱的念能力能夠瞬間消滅怪物,那麼當她達到了父親的巔峰時,將會變得多麼的強大啊?想到這裡財主激動了,父親大人!你是神!
  
  運用母親交給她的叫做瞬步的步伐躲避怪物的攻擊,財主很輕易的就能避免受傷,但是財主現在還是一個人類,母親能媲美瞬間移動的步伐到了她身上只是稍微快一些而已,作為人類的財主並沒有靈力。
  
  如果瞬步配合曲肢使用呢?
  
  來不及多想,財主便使用父親教的揍敵客家族獨有秘技——曲肢,配合母親教的步伐,再加上念力複製的銅幣加以攻擊,很輕易的就能夠消滅炮灰怪物。但僅僅是炮灰而已。
  
  只見怪物頭領瞬間沖過來,打飛了財主手中僅有的一枚用來複製的銅幣。並給予財主腹部狠狠一擊,瞬間就將財主擊飛。
  
  「痛……」
  
  趴在水泥地上的財主發出痛苦的呢喃,雖然從三歲起就被父親訓練起身體的承受度以及柔韌性,但是他這個沒有念力保護,沒有靈力當外掛的人類軀體再怎樣也抵擋不住如此的攻擊。財主感到一絲溫熱的液體從額頭留下來。
  
  伸手抹了抹癢癢的額頭,手卻被染了一片猩紅。
  
  是血啊。
  
  居然讓她受傷了,就連父親大人都沒捨得讓她受這麼重的傷! 
  
  於是,財主怒了。
  
  「你以為我只能複製銅錢麼?那你就大錯特錯了!銅錢只是為了體現我的品位而已,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東西都是念能夠複製的物件!」財主慢慢爬起來,運起身體裡所有的念能力,將周身的碎石殘渣複製千百份,形成龐大的碎石牆。
  
  如果就這樣被殺死了,父親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如果拼一拼,或許母上大人還會嫵媚一笑說,死得真慘。
  
  「你是……陰陽師麼?」看著財主的能力,怪物領頭有些難以置信。隨後他哈哈大笑起來,「如果是陰陽師的話,那麼你的味道一定無比的好吧!」說完,怪物便朝財主沖過來。
  
  又是一聲爆炸聲,變身成功的奴良陸生出現在眾人面前。
  
  「財主?」
  
  陸生看到染血的那個身影時,有些難以置信。
  
  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財主忽然放鬆警惕轉頭。
  
  「阿潤……誒?」
  
  被財主操控的碎石忽然落的滿地都是,財主看著從自己胸口穿過的利爪,有些難以置信。然後她反應過來了,啊啊——都是那個渾小子害她分心,這下好了,要死了要死了——她還想和萬能女主一樣在危機關頭爆seed,然後打倒怪物,受到眾人膜拜啊!
  
  作者你給我開一次金手指會死啊!會死啊?
  
  腥甜的血液彌漫口腔,財主皺起眉看著奴良陸生的方向。今夜的他和以往不一樣呢,不管是外表還是……眼神,那麼緊張慌亂的模樣,一點也不適合他。
  
  果然那傢夥……
  
  「財……」
  
  「最…討厭了……」
  
  「財主————……!」
  
  ……
  …………
  
  「醫生君,你確定我家女兒真的死了麼?」
  
  母上大人一臉冷漠的靠在伊爾迷身上,掩唇問道。
  
  「患者整個胸口被穿透,並且失去了心臟……請節哀。」醫生看著面前的女子,有些詭異,做為人母,自己的孩子死亡應該會啕嚎大哭麼?面前的女人不但沒有這樣,反而在她眼中還有那麼一絲期待?是他看錯了麼?
  
  「啊,我知道了。」母上大人環住伊爾迷的脖頸,將臉埋進伊爾迷的懷裡。
  
  「小伊,精孔開了?」
  
  「嗯。」
  
  「那就把她埋了吧。」母上大人食指擦過下唇,嘴角帶起一模若有似無的笑,「要死要活就看她自己的了,作為父母,我們可是仁至義盡了,畢竟弱小的孩子不配姓揍敵客。」
  
  「啊。」
  
  遠遠地看著搶救室的燈暗下來的奴良陸生緊緊咬住下唇。
  
  財主,失去心臟致死,被埋入深土之下,享年八歲。
  
  奴良陸生,成功覺醒血統,成功斬殺奴良組的叛徒,失去同學一位,現年八歲。


失心地獄·歸來

世繪轉校生

  世繪中學一年三班的奴良陸生與清十字怪奇團在今天晚上有個約定,去學校後面的舊校舍探險,尋找傳說中的妖怪。
  
  「怎麼辦,還是有點害怕了。」家長加奈緊緊攥著奴良陸生的衣服,說話的聲音發出絲絲顫抖。雖然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存在妖怪,但是在這黑暗的舊校舍,再加上學校中傳的沸沸揚揚的靈異事件,作為女孩子還是會感到害怕。
  
  「沒事,加奈醬,我會保護你的。」奴良陸生無奈的歎了口氣,他真不知道清十字繼清為什麼會對神鬼之類的事情這麼感興趣。
  
  一個黑影從走廊盡頭飄過,奴良陸生嚇得立刻停在原地,手中的手電筒啪的一下落在了地上。
  
  「怎麼了?陸生君?」加奈嚇得尖叫一聲,她緊緊抓住陸生的手臂,雖然怕得要死,但還是禮貌性的關心的問道。
  
  「財主……」
  
  「什麼?陸生同學你說什麼?」清十字繼清發現陸生這邊的異象邊走過來詢問,隨後他激動起來,「是看到妖怪了麼?在哪裡?陸生同學它在哪裡?!」
  
  有著妖怪血統的他能夠在黑暗中很清晰的捕捉到任何移動的物體,他剛剛看到的那個黑影非常的熟悉,是財主!不會錯的,是五年前財主的模樣。奴良陸生甩下身邊的人,想也不想的就朝走廊盡頭追過去。
  
  「陸生君!」
  
  財主不是死了麼?他還參加過財主的葬禮,親眼看見她被埋進深土之下,雖然是以那彆扭的未婚夫的身份去的。有那麼一瞬間,奴良陸生猶豫了,他望著面前的走廊,剛才的身影該不會是自己的幻覺吧,財主又不是妖怪,她是人類啊,人類死了之後怎麼會再次出現?
  
  奴良陸生轉身準備和加奈他們繼續探險,卻發現身後沒有一個人。
  
  他和他們……走散了。
  
  奴良陸生抓狂的撓了撓頭,雖然他告訴過家裡的妖怪們今天不能靠近舊校舍,但是這個舊校舍依舊彌漫著一股妖氣,他很清楚這裡還有其他不知道的妖怪存在。
  
  他得快點找到他們,否則他們被別的妖怪襲擊就不好了。
  
  想到這裡,奴良陸生朝著來時的方向跑去。
  
  走廊盡頭的拐角處,一個小小的黑影站在那裡,她望著奴良陸生的背影不滿的皺了皺眉頭,悶哼一聲,輕聲喃喃道。
  
  「果然,那傢夥還是最討厭的……」
  
  第二天,世繪中學一年三班來了兩位轉校生,都是有著順滑黑色的頭髮女孩子,兩人拿著粉筆在黑板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一個表情溫和,說話輕聲細語。
  
  「我是從京都來的花開院柚羅,請多指教。」
  
  一個個子小小的,看起來像個小學生,表情帶著一股隱約的敵意。
  
  「從地獄回來的財主·揍敵客,請多指教。」說完,財主嘴角咧出一個惡劣的笑,不帶任何遮掩的視線直直掃向一臉驚愕的奴良陸生。
  
  「財主同學真喜歡開玩笑,不過這種玩笑和不好笑哦。」戴著黑框眼鏡的老師表面上一副三好老師的溫和模樣,但她的心底卻給財主打下了一個不好的印象分,她不太喜歡這樣性格惡劣的孩子呢,據說這孩子住在靈異事件的集中地舊校舍。
  
  想到這裡班主任感到一股冷風滑過,不禁顫抖了一下。
  
  「好啦,花開院同學坐在第二組最後一排,財主同學坐在第一組最後一排,撒,快點去到自己的座位上吧。」
  
  啊∼又不是窗邊的位置呢。
  
  財主在心底默默感歎,似乎她和窗子的緣分並不大呢。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財主的嘴角勾了勾,雖然沒坐到窗邊,但卻是教室的後門,似乎也是個不錯的位置呢,比如說……便於蹺課。
  
  整節課陸生的視線就一直往教室後門掃,他被這個設定給嚇到了——已經死了五年的財主居然又活生生的回到了他的生活圈子內,現在就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一樣,那天參與了意外事故的人又在一個教室內上課。
  
  財主當然也發現了陸生的探視,一股強烈的不滿頓時湧生。
  
  都是你,都怪你,要不是那天你突然出現,突然叫我,她怎麼會那麼輕易地領了便當,又被母上大人扔進棺材埋進深土之下長達五年的時間!要不是因為領便當事件,她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個亭亭玉立的美少女了,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身體的時間只能永遠停留在八歲那年!
  
  午休的時候財主準備去看看學校小賣鋪有什麼東西賣,卻沒想到現在物價上漲得如此之快,她緊緊捏住自己的錢包,心底淚流成河。
  
  誰……誰來賞她一點錢啊,嚶嚶嚶,只要有錢,讓她做什麼都可以TAT!
  
  靠著對錢的執念,她從地獄爬了回來。那對自從她被埋入土中就失蹤只留下一封信的父母告訴她只能管理父母的財產,但不允許使用父母的財產。她現在是一個光有著揍敵客家獨子的光榮身份,卻窮的掉渣的可憐悲催的……虛。
  
  財主望著小賣鋪的午餐的價格表,咬咬牙轉身就走。
  
  一頓不吃,餓不死。
  
  邁著虛弱的步子,財主回到了教室。
  
  此時教室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大多數的學生在午休時間都會選擇學校的林蔭道或者是天臺上和好朋友一起進餐。
  
  財主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卻發現座位上有一個藍色的便當盒。
  
  這個便當盒……一股異樣的悸動繞過胸口的空洞劃過。財主捧起便當盒,坐在座位上。便當盒帶著一股獨有的涼意,打開盒蓋,財主便看到了便當盒中做工精緻的食物,拿起一塊食物放進口中,很熟悉的味道……又是那個名叫雪女的冰箱生產的食物吧。
  
  那個笨蛋,以為這樣就讓讓我原諒你了麼?沒那麼容易!
  
  財主一邊吃著便當一邊腹誹著奴良陸生,時間很快就到了下午。
  
  當奴良陸生順應著鈴聲的召喚回到教室後,發現一個空空的便當盒放在他的桌上,還附有一張便條——便當盒真醜,食物也很難吃。
  
  奴良陸生嘴角帶起一抹笑,他看了看坐在後門發呆的財主。
  
  果然是她啊。
  
  夜晚是最難熬的時候。
  
  財主蹲在舊校舍的天臺上,肚子發出抗議的聲音。
  
  她不想花錢啊,真的不想花錢TAT!財主捂住越發空虛的胃部,難受得皺了皺眉。
  
  作為一隻虛,她最需要的是人類的靈魂,但是她不敢殺人啊不敢殺人,她也想向穿越小說中的那些能夠瞬間黑化女主那樣殺人不眨眼,可是小說畢竟是小說,當這樣的事情擺到現實世界,任誰都會對殺戳有著本能的恐懼。
  
  她雖然穿越前是個女惡霸,但是她也是個女孩子啊,恐怖片什麼的壓根兒不敢碰一下,更別說殺人吃靈魂這種恐怖的事情了。
  
  母上大人,你女兒我活得好好的,為神馬非要多此一舉的把你女兒變成一隻靠吃人靈魂為生的虛啊!您女兒我對人類的生活方式很滿意,每天吃飯睡覺數數錢神馬的,這樣的生活你女兒我活的非常歡脫,現在您讓您女兒怎麼辦,每天吃那麼幾餐人類的食物根本就填不飽肚子啊!
  
  財主異常糾結的望著夜色正濃的天空,現在的她如果不吃靈魂,就得靠翻倍的吃食物來解決饑餓這一大難題,但是她卻沒有那麼多錢讓自己吃那麼多滿足自己的胃。
  
  嚶嚶嚶,要不要去柚羅家蹭飯?啊啊,不行,柚羅那傢夥也是個偽錢奴,節儉的跟窮人似地,她是絕對不會拿出白花花的鈔票來投食給她的。
  
  要不然還是去找街角那家定食餐廳的老伯讓他給我打點折吃餐飯吧。
  
  嗯,就這麼定了。
  
  想到這裡,財主便瞬間消失在天臺上。眨眼的工夫就到了街角的定食餐廳。
  
  雖然作為虛有很多不便之處,比如說為了遮掩虛洞,而不得不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那些什麼吊帶裙之類的漂亮衣服只能看不能穿。但是自從變成虛之後,擁有了靈力,順便被開發了精孔的她能夠順利的控制瞬步以很快的速度到達某個地方,不得不說,虛也有便利的時候啊。
  
  「喲,大叔。」
  
  「你是……啊,小財主!」定食店的大叔看到財主一臉驚喜,要知道五年前發生坍塌事故後,揍敵客一家就失蹤了,現在看到揍敵客家的小姐,真是讓他感到驚訝。
  
  五年前的葬禮母上大人並沒有通知其他人,也就是說除了醫院的醫生,還有奴良家,其他人都不知道財主曾經死過一次。
  
  財主走到一個空位坐下,沖大叔笑道,「大叔,五年沒見你還是那麼年輕呢。」讓人給優惠首先就得討好別人,這一點財主非常清楚。
  
  「小財主的嘴真甜啊。」大叔笑的小花紛飛,看來對財主的話很是滿意,「小財主怎麼回來了?你的父母呢?五年都沒有看到他們了呢。」
  
  「他們啊,據說回來家探親了。」
  
  「老家?哪裡?」
  
  「虛圈。」
  
  「啊?」
  
  「哦哦……是空座町。」
  
  「這樣啊,」大叔撓了撓後腦,「小財主晚上吃了麼?沒吃的話大叔請客吧。」
  
  「誒誒?這樣好麼?」
  
  「當然沒問題!」大叔拍拍胸脯,給以保證。
  
  「那我就不客氣了。」


黑暗中的舊鼠

  吃飽喝足的財主告別了淚流滿面的定食餐廳大叔走在滿是彌紅燈的街道上,忽然聽到一聲尖叫,是從左邊的小巷中傳出的,流動的風中還帶著柚羅靈力的氣息。
  
  該不會是什麼怪東西在騷擾柚羅吧。
  
  柚羅那傢夥總是喜歡到處找妖怪幹架,這次一定遇到大妖怪了吧,財主食指撓了撓臉頰,雖然她不想趟這趟渾水,但這渾水中心人物是她的恩人啊恩人,她這深土之下的活屍體可是多虧了柚羅的出手相救才得以從棺材裡爬出來。
  
  財主無奈的歎了口氣,慢悠悠的朝小巷走去。
  
  當她走到小巷盡頭,卻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人了,財主之在地上發現了幾根髒兮兮的毛髮,還有一張柚羅專用式神的符紙。
  
  已經走掉了麼。
  
  「真是麻煩啊。」
  
  財主閉上眼睛感應柚羅的存在。
  
  柚羅的靈力是很強大的,這點財主清楚的知道,但是來到浮世繪町之後,柚羅就將自己的力量給壓制住了,因為強大的靈力是非常吸引妖怪的,尤其是一些沒有理智的小妖怪,如果盡被小妖怪纏上,柚羅會很麻煩,在學校也會給其他人帶去麻煩。
  
  前方六百米的宅邸中有柚羅的靈力。
  
  鎖定方位後,財主摸了摸白骨做成的銅幣形耳墜,瞬間消失在原地。
  
  順利避開院內到處巡視的妖怪,財主空降在大宅的涼臺上。隱藏好自己的身影,透過涼臺的窗戶朝內觀望,財主不僅顫抖了一番。
  
  呀噠呐∼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一朝被妖怪殺,現在見到妖怪還是有點怕怕呢。
  
  柚羅那傢夥,還真是喜歡到處惹事啊。
  
  怎麼辦?現在要下去麼?話說回來,雖然得到了虛的力量,但是萬一控制不好把柚羅也一起給Game Over了怎麼辦?這還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萬一控制不好力量,把自己也順便給Game Over了怎麼辦?
  
  財主在涼臺糾結起來,揍敵客家的家訓告訴她,沒有委託金就不能隨意做空白任務,這樣是不合理的,同樣也是耗費自己時間精力還有力量的,作為揍敵客家的孩子,她不可以違背父親定下的家訓,否則後果是什麼她是可以想像得到的。
  
  就在財主糾結的同時,奴良陸生也因為一隻小老鼠的誘騙來到了大宅,被幾隻大老鼠揍了一頓後,帶進了大廳內。
  
  透過玻璃將一切收進眼內的財主忽然感到一股強烈的不爽。
  
  混蛋,那可是我的人啊,那個白癡只有我能夠蹂躪,你們這幾隻臭老鼠有什麼資格動我的人!
  
  有那麼一度財主想要衝下去將那些臭老鼠狂扁一頓,可是她忍住了,讓那混蛋受點教訓也好。可是那幾隻老鼠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呢,這件事情過去後,就拿他們來嘗嘗吧,妖怪應該也有靈魂吧……不過老鼠吃了會不會拉肚子?
  
  於是一心想著讓奴良陸生受到教訓的的財主忘記了來這裡的目的,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這幢大宅。
  
  回學校舊宿舍的路上,財主碰見一隻人模人樣的受傷的貓咪。財主看到趴在地上的貓咪,感到有些蹊蹺,這也是妖怪吧,為什麼會覺得有那麼點……
  
  「卡哇伊。」財主不禁喃喃出聲。
  
  一股帶著惡意的氣息從不遠處傳來,有什麼東西朝這邊沖過來了。
  
  財主看著趴在地上喘息的貓咪,皺了皺眉。是追著這傢夥來的吧,啊啊,今夜真是不太平啊,妖怪什麼的,真是一個討厭的物種,就像她失去心的那一夜一樣。
  
  財主抬手朝著那邊沖過來的妖怪,食指上彙聚起一個黑紅色的光球。
  
  「虛閃。」
  
  她如此喃喃道。
  
  巨大的力量噴湧而出,將那股惡意的氣息燃盡。
  
  「呀咧……好險好險。」財主看著兩側被燒毀的樹木,嚇得一身冷汗,原來虛的力量比父親大人的念還要強大麼?還好剛才沒有在大宅裡貿然出手,要不然那幢宅邸一定會徹底坍塌的吧,柚羅一定會被坍塌的巨石壓死的吧,她也一定會因為坍塌而摔死的吧!
  
  「總大將……少主……」
  
  拍著受驚的胸口的財主聽到地上的貓咪口齒不清的再說著什麼。
  
  總大將?少主?那是什麼?
  
  貌似「總大將」這個稱呼在八歲那年聽說過一次,是在哪裡聽說的來著?嗯……啊!是魯魯修的家裡那位蕎麥面腦袋的老頭子的稱呼!
  
  財主蹲下身在貓咪身上亂摸一通後,找到一個錢夾,打開一看,全是白花花的鈔票……財主有些心神不定,這傢夥反正處於昏迷狀態,要不然……不不不,不可以,立志做瑪麗蘇少女的我,怎麼能能有偷錢這麼惡劣的想法,瑪麗蘇少女還真是難做啊,財主,要加油!
  
  財主咬咬牙,從錢夾裡面抽出一萬日元放進自己口袋裡,然後她扛起趴在地上的貓咪。
  
  「這不是貪財,我只是送你去總大將那裡,揍敵客家不做白工,一萬日元不算貴。」
  
  於是財主將涼太貓送到了奴良大宅門前,再次看見了漂浮腦袋的男人。
  
  「喲,沒脖子。」
  
  財主沖首無揮揮手。
  
  誰叫沒脖子啊混蛋!看見涼太貓的首無立刻朝財主跑過來,接過抗在財主身上的涼太貓,首無一臉擔心,「這到底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會傷成這樣?」
  
  「啊,貌似是喝醉了之後掀了別人的檯子,然後被別人暴打了一頓。」財主想也沒想的在腦內展開了自己的小劇場,然後她一臉嚴肅的沖首無說到,「這只貓咪委託我把他送回來,說到了有人會付帳。」騙錢什麼的……揍敵客家收費一般都很貴,所以她這只是在讓這傢夥的同伴補清餘額而已,嗯,只是補清餘額。
  
  財主抽出隨身攜帶的白玉算盤,劈劈啪啪的算了一通後。
  
  「除了幫他擺脫追捕,安全保送回家,還做了傷口緊急處理,他的生命安全方面我能夠作保證。揍敵客家不做白工,由於是第一次接待這樣的任務,我給你打九折,一共只收你十二萬日元,揍敵客家不接受賒帳,但可以分期付款,首付十萬日元,不開發票首付五萬,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
  
  首無愕然。
  
  只是送一個人回家就收這麼多?揍敵客家其實是勒索機構吧!你這是勒索啊!不開發票是什麼?不開發票屬於犯法啊!這麼嚴重的偷稅漏稅,小心我告你啊!
  
  「首無,發生什麼事了?」
  
  穿著木屐的雪女和青田坊還有黑田坊走到門前,看到傷痕累累的涼太貓後迎了上來。
  
  聽到黑田坊的問話,首無還沒想到要怎麼回答便被財主給搶先。
  
  「涼太貓欠我十二萬。」
  
  喂喂!你這樣太簡化了吧,性質完全變了啊!
  
  「難怪被打得這麼慘,欠錢不還可不是好事情啊涼太貓。」
  
  黑田坊你就這麼相信了麼?!首無覺得再不插手解釋這件事情的話,涼太貓清醒過來後會自殺的,「這位揍敵客小姐說,涼太貓以十二萬的價格委託她將他送到這裡。」嗯嗯,這才是真話。首無在心底如此說道。
  
  「十二萬啊,好貴。」青田坊將涼太貓抗在身上,「涼太貓的身價可沒有十二萬這麼貴呢。」
  
  喂喂青田坊你這是在說涼太貓的壞話吧啊!真的是在說壞話吧!
  
  「揍敵客……啊,我這裡有揍敵客家的打折卡呢。」雪女說著就跑進大宅,不會兒又跑出來,將金燦燦的打折卡給財主看,「據說這張八折卡市面上只有三張,揍敵客家任何業務都可以使用。你看看,是真的吧。」
  
  是真的。
  
  財主嘴角抽了抽,這張卡絕對是真的。
  
  財主想起了五年前父親大人瞞著她將她領來這裡提親的事情。
  
  黑歷史啊黑歷史!這是紅果果的黑歷史!
  
  「說起來這位小姐好面熟啊,是在哪裡見過呢。」首無托著下巴,看著財主輕聲喃喃。財主那樣子真的是想在那裡見過呢,似乎也是在大宅門口。
  
  「有了打折卡的話十二萬打八折是九萬六千日元,那麼請速速付款,我還有別的事情要忙。」財主急了,聲音音量突然提高。萬一被挖出黑歷史來的話,她會無地自容的!
  
  「雖然這價格還是很貴,但是還是要感謝你把涼太貓送回來。」雪女將錢一次性付清,彬彬有禮的沖財主點了點頭。
  
  「謝謝惠顧。」
  
  財主收了錢後便一溜煙跑了。
  
  財主飆著淚迎風奔跑,都怪父親大人,把打折卡給了他們,她就因為這張卡白白損失了兩萬四千日元啊,嚶嚶嚶TAT!
  
  父親大人,你是壞人!
  
  跑到一半,財主忽然停了下來。她忽然響起今天出來吃完飯後要做的事情,那就是救出被髒老鼠綁架的恩人——花開院柚羅啊喂!她把這茬給徹底忘記了!
  
  當財主趕到歐式大宅時,那裡的妖氣濃得讓人感到顫慄。
  
  百鬼夜行。
  
  看到眼前一片情景之後,這是財主腦海中唯一出現的詞彙。
  
  這樣的陣仗,這樣猙獰恐怖的妖怪,這樣冰冷的黑夜,所帶來的只有深深的恐懼,從身體深處湧生出的懼意。
  
  一道視線忽然掃到財主身上,財主回望過去。
  
  那是一個有著怪異髮型的白髮少年,黑色的和服外披著一件藍色的羽織,少年看到她之後只是微微蹙眉,性感的薄唇抿起,似乎是在斟酌著什麼。
  
  就在他思考的同時,財主的身影瞬間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就仿佛,那裡從未有過她的存在一般。
  
  今夜的夜風,真的很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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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生同學他病了

  百鬼夜行給予財主的震撼不僅僅是視覺上的,還有身體和心理上的壓力,面對如此之多長相猙獰的怪物,財主本能的感到懼怕。
  
  擁有靈力怎麼樣?擁有念力又怎麼樣?如果不能克服心理上的障礙,在如此之多的怪物面前,就算是一個納豆小僧也能輕易找到財主的破綻將她幹掉。
  
  鬼怪什麼的,果然不是好東西。
  
  回到舊校舍的財主深深歎了口氣,雖然少量鬼怪不會令她感到害怕,但是百鬼夜行什麼的,果然還是不能冷靜面對啊。
  
  財主拍了拍混亂的腦袋,拿起換洗的衣服就朝舊校舍的浴室走去。
  
  洗洗睡吧。
  
  舊校舍中也有許多小鬼,迫于財主的壓力,便一個個屈身變成了財主的奴隸,成天不是給財主打掃房間,就是放洗澡水之類的。
  
  財主將衣服褪下,放進浴室裡的放衣籃裡。
  
  財主在棺材內的五年裡,一點都沒有長大,不管是這裡還是那裡。她的身體時間永遠停留在了八歲,不會再有任何改變。
  
  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肌膚在月光的照射下越發的詭異,似乎泛著青色,那是死屍一般的顏色。財主的死是因為整個胸腔被貫穿而死,但不知為什麼,她醒來後,只有鎖骨中間殘留著一個拳頭大小的空洞。
  
  話說回來,貫穿整個胸腔而死的人變成虛之後只會在胸口留下空洞,那麼母上大人難道是被槍爆腦而死的?想到這裡財主忽然笑出聲來。
  
  「啊啊,浸浴什麼的,果然好舒服。」
  
  財主靠在小妖們不知從哪里弄過來的水枕上,呼了口氣。腦海中忽然閃現一個人影,那個如同暗夜一般的白髮少年,百鬼之主。
  
  雖然沒有成功營救柚羅,但是如果那傢夥在的話,是不會放任臭老鼠去傷害她的。雖然那個混蛋就是害她領便當的罪魁禍首。
  
  泡了一會兒,財主便起身離開了浴室。
  
  穿著白色浴衣的財主端著一杯和木瓜攪在一起的冰鎮牛奶坐在天在上吹著冷風,松垮垮掛在身上的浴衣露出鎖骨處的那個空洞。財主此刻的臉色和白天完全不同,嘴唇完全沒有一點血色,只是露出非常之淡的粉色。
  
  因為她只是一個沒有體溫,沒有心跳的死人了。
  
  望著天邊掛著的明月,財主吐出每夜每夜都要說的四個字——
  
  「那個混蛋。」
  
  「那個混蛋?該不會是在說我吧?」
  
  低沉的男聲被夜風帶到了財主的耳邊,財主嚇得將手裡的冰鎮木瓜牛奶潑向來人,擺出一副警惕的架勢。要知道她現在五感極為靈敏,沒有任何人能夠不讓她察覺的就出現或離開,可是現在卻有人打破這個常規,在她沒有發覺的前提下離她這麼近。
  
  當財主看到這聲音的主人時,嗡的一一聲,腦海一片空白。
  
  「看呆了麼?」
  
  被潑了一身木瓜牛奶的少年並未生氣,只見少年性感的薄唇微微勾起,走到財主身邊,利用絕對的身高優勢俯視她。
  
  「奧村雪男你來這裡做什麼?」
  
  奴良陸生嘴角抽了抽。
  
  「是奴良陸生,不是奧村雪男。」
  
  奴良陸生的視線忽然捕捉到財主胸口的空洞,那讓人看到就感到空虛的拳頭大小般的空洞讓他心地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就如同往平靜的湖面裡丟下一枚石子,泛起的漣漪讓他眉頭深深蹙起,這個傷口他不會忘,是那時留下的傷口吧。
  
  財主發現陸生在發呆,順著他的視線低頭一看。
  
  這傢夥在揩我的油麼?用視線揩?
  
  財主忽然抓住胸口不整的衣領,看著陸生的視線滿是敵意。
  
  奴良陸生忽然伸手攔住財主的腰將她拉向自己,一手拉開財主揪著衣領的手,食指輕觸空洞的邊緣,語氣顯得有些不安,「這個傷口……是那時留下的麼?」
  
  「廢話。」財主冷哼一聲,不過心裡好受多了——這傢夥原來不是在揩油啊。
  
  聽到財主的承認,陸生摟著財主腰的手猛地收緊。
  
  財主本來準備抗議這樣的動作她不喜歡,卻猛地撞入了陸生那雙鮮紅的瞳眸之中。那不安的雙眼眼底有著一絲抱歉,一絲愧疚。
  
  這傢夥……
  
  財主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果然還是不適合這樣子的氣氛啊喂,就算是吵架,還是打架,再或者是比賽數錢她都能夠應付,但是現在這是什麼情況?啊?啊?這情況該怎麼辦?母上大人沒有教過我啊!
  
  財主在心底抓狂了半天,最終斟酌出一句話來。
  
  「那個……你的衣角紮到腰帶裡了。」
  
  有那麼一瞬間,奴良陸生想要掐死財主。這傢夥完全不會看氣氛,或者說,這傢夥完全就是故意破壞氣氛?奴良陸生低頭看看,還真的是這樣,那麼說來,之前他領著百鬼去討伐舊鼠的時候,衣服一直就是處於這種用丟臉的狀態麼?
  
  奴良陸生雖然保持著淡定的表情拉出紮在腰帶裡的衣角,但他那紅透了的耳朵卻暴露了他那糾結羞澀的內心活動。
  
  財主發現剛才的氣氛沒了,於是她再接再厲。
  
  「作為一個皮相甚好的少年要注意整理好細節才對呀,你要不要考慮來揍敵客家旗下的牛郎店打工?待遇福利一個都不會少。因為是我引薦的,所以工資得和我五五分!」
  
  「謝謝,不用。」
  
  奴良陸生覺得,他和財主不是同一個行星的人。他這個生活在地球上的妖怪,根本就不是財主這個KUSO星球外星人的對手。
  
  從某些方面來說,他奴良陸生徹底敗在了她的手上。
  
  和諧的校園生活是平淡無味的。
  
  但今日的校園有些不一樣。
  
  三好學生奴良陸生居然沒、來、學、校!
  
  財主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著奴良陸生的座位發呆了一整天。那傢夥居然沒來學校,發生了什麼事情了麼?財主鬱悶的撅撅嘴。
  
  一直到了傍晚放學時分。
  
  「奴良同學今天沒來學校呢。」
  
  「聽說是生病了,今天我去老師辦公室交作業的時候聽到老師接到奴良家裡人打來的電話。」
  
  誒……是生病了麼,真是廢柴的要命啊,那個傢夥。不過——財主憤怒的拍桌而起,雙眼燃燒起熊熊怒火。這個混蛋傢夥就算要生病也先給我把午餐送過來啊!
  
  隨後財主便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坐回座位上,神色糾結,雖然也不是說他拿給自己的便當有什麼好吃的,她才沒有覺得便當味道不錯什麼的,只是再難吃只要能填飽肚子什麼都無所謂吧,結果那傢夥今天不但沒有送便當,還讓她一整天沒有看到他的人!
  
  想到這裡財主再次拍桌而起,然後又洩氣的坐回座位上。
  
  雖然不是說非要看到他什麼的,只是任誰天天在同一個班裡上課,突然消失也會覺得有點奇怪對吧!對吧?她才不是沒看到他感到怎樣,只是她還沒有找到除他之外第二個眼刀發洩的物件,對就是這樣的,他只是一個發洩物件而已!
  
  財主點點頭,背起書包離開教室。
  
  「呐,財主同學今天好奇怪,總覺得比平時更加的可怕了。」島二郎拍拍被嚇到的小心肝,看到財主徹底消失在教室後,喃喃道。
  
  「少年,這你就不懂了吧,女孩子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喜怒無常的。」
  
  清十字繼清勾住島二郎的脖子,嘴角笑的無比猥瑣。
  
  「喂!清十字繼清,你給我們消停點!這裡還有別的女生!」


陸生同學要求傳播病原體

  忍受不住饑餓而花錢買了一大袋子泡面,回到舊校舍的財主還沒進門就在空氣中捕捉到了一股妖氣,財主深吸一口氣拉開大門,便看到坐在窗臺上的白髮少年。
  
  他不是生病了麼?
  
  財主望著奴良陸生感到一陣疑惑,不過她饑餓的胃卻在不停催促她該進食了。無視房間內的「異物」奴良陸生,財主將小妖們給她燒好的水倒進杯面裡。拿著筷子坐在桌前,那雙赤果果的視線死命的瞪著杯面,似乎這樣就能讓它快點泡好。
  
  「吃這種東西,不會營養不良致死麼?」
  
  大概是因為生病的關係,奴良陸生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
  
  「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
  
  她可是虛啊,虛的彪悍恢復能力你們這群妖怪們能夠理解麼?超速再生這彪悍能力你聽說過麼?聽說過麼!財主看著鬧鐘上面的時間,迅速做好備戰準備,快泡好了,快泡好了!
  
  忽然一個滾燙的溫度附上財主的後背,然後兩隻手臂越過她撐在財主面前的桌子上,滾燙的氣息噴灑在財主的脖頸上,財主只感到她身體裡的血液在一瞬間凝固了,這個混蛋,搞毛飛機?財主剛準備反抗,就聽到陸生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說道。
  
  「杯上市面上最差的也要兩、三百日元,但也只是一杯而已,如果你拿這錢去超市可以買到夠你吃一整天的大白菜,就這程度,還說自己喜歡錢?」
  
  「就這程度」這四個燙金大字砸的財主喘不過起來,她好好考慮了一下,果然她亂花錢了!她買了好多杯面回來當存貨,這些杯面的價格可以買多少大白菜回來啊啊!
  
  「阿潤……」
  
  「是奴良陸生。」
  
  「阿潤,我忽然發現你有個優點。」財主自動過濾奴良陸生的話,抓著自己的主題不放。
  
  「什麼優點?」
  
  「持家一等一啊!」
  
  「……」奴良陸生嘴角抽搐起來,持家?那不是女人該做的事情麼?
  
  「誰以後娶了你一定有福氣!」
  
  「咳咳…咳咳咳…」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優點他寧願不要!奴良陸生怒火攻心,一激動起來就氣的開始猛咳,那陣仗差點沒將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啊喂,不要在我耳邊咳,唾沫是傳播細菌的危險方式啊!」雖然虛不會感冒……真的不會感冒麼?好吧,就算是不會感冒,唾沫星子亂飛可很噁心好不好!財主使足了勁將陸生推開,陸生一個不穩就朝後倒去,好在後面就是床,索性沒摔個滿眼金星。
  
  「我說你到底來我這裡幹什麼?生病了不好好在家裡養著,在這裡騷擾良家少女,你腦子果然被燒得神志不清了吧!」財主伸手傲嬌一指陸生,大聲吼道。
  
  「咳咳……你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啊。」
  
  「那不然該怎麼辦?有病人跟你一樣打了雞血似的調戲良家少女的麼?」
  
  「調戲?也不想想是誰在某天夜裡潑了我一身冰牛奶害我發燒感冒的?咳咳,咳咳咳。」好吧,其實冰牛奶並不是發燒的來源,只不過……奴良陸生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笑,他想到一個好玩的事情了。奴良陸生皺起那對好看的眉,緋紅的雙眼痛苦的眯起,佯裝痛苦的咳了起來。
  
  「喂喂,你沒事吧?」
  
  雖然財主討厭陸生這混球,但是這混球現在看起來很痛苦啊。
  
  「咳咳咳。」
  
  「我這裡沒有退燒藥啊喂!你說你不在家好好呆著跑到這裡來是來找死的麼?」財主緊張的手心冒出汗來,她這裡可沒有什麼醫藥箱。
  
  「咳咳咳。」
  
  「這傢夥要是暴屍在這裡,到時候我這良家少女該怎麼辦?會被員警叔叔嚴刑拷問的!要不把他拖到哪裡埋了好?還是剁成一塊一塊投河更贊?」財主慌得走來走去,然後她蹲在床邊,咬著拇指盯著陸生數分鐘後,喃喃道,「怎麼還不死,我都準備把你暴屍荒野了。」
  
  「咳——咳咳!」本來是假咳的陸生差點沒被財主的話給嗆得噴出一口老血,不得不說財主的跳躍性思維很強悍,瞬間就從擔心他的病情變成了該把將死的他拖到哪裡毀屍滅跡。「咳咳,只是發個燒而已,沒那個必要吧。」
  
  「需要退燒藥麼?我可以幫你去買,很快的。」順便在你這裡賺點外快。
  
  財主湊近奴良陸生,兩人之間的距離異常的近,財主發現發燒的奴良陸生和百鬼夜行那天的他不一樣,少了那一股冷然,多了一絲柔弱,泛著淡淡粉色的肌膚在月光的照射下異常誘人。
  
  「你想讓我快點好?」陸生低沉的嗓音在寂靜的黑夜裡異常清晰。
  
  「總比暴屍在這裡強。」財主點點頭。
  
  「那麼……」陸生伸手攔住財主的腰,將她拉向自己。
  
  財主一個不穩趴在了陸生身上,要不是財主反應快,伸手撐住床面的話,大概就會跟陸生徹底親密接觸了。財主穩住身形後,發現這樣的姿勢更加詭異,發著燒的陸生身體異常滾燙,而身為虛的她身體根本沒有人類應有的溫度。
  
  「你來幫我治病吧。」陸生很滿意財主這涼涼的感覺。
  
  「怎麼治?」財主感覺呼吸有點不順,大概是被這混小子給困住感到不舒服吧。
  
  「你不知道感冒好得最快的方法是傳染給別人嗎?」
  
  「啊?」
  
  「而把感冒病毒傳染給別人的最佳方法……」
  
  「唾液的傳播……」財主跟著喃喃。
  
  陸生嘴角帶著妖冶的笑,他一手托著財主的後腦,將她壓向自己。他想看財主手無足措的樣子,不過很可惜,財主根本不買他的賬。
  
  「你腦子被驢踢了麼?」財主送了陸生一對白眼,拍開他的手,站起身來。「沒事的話快滾回去吧,我這裡沒空招待你這個住在大宅裡的大少爺。」
  
  「誒,真無趣。」陸生抬起手臂,讓財主拉他起來。
  
  財主盯他半天,然後抓住他的手,使勁一拉。
  
  沒拉起來。
  
  財主再使勁一拉。
  
  還是沒拉起來。
  
  只見陸生嘴角帶著一抹笑,那雙看著財主的眼裡滿是戲虐。
  
  「你不配合我怎麼拉你起來?!」財主怒了。
  
  「啊,抱歉。不會這樣了。」陸生無奈的笑笑,這傢夥就這麼不經逗,這麼容易就生氣。
  
  財主輕哼一聲,另一隻手也抓上他的手,使勁……
  
  這一次很輕易地就把陸生給拉起來了,但是兩人的距離卻貼的更近了,兩人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一點縫隙都沒有。一股少年獨有的氣息撲面而來,財主看著陸生那雙鮮紅的眼瞳,瞬間失神,深陷進那雙深不見底的瞳眸之中。
  
  「喂……你確定讓我給你治病?」
  
  財主的聲音雖然輕飄飄的,但語氣卻是前所未有的嚴肅。
  
  「啊,這要看你自己呢?」陸生輕笑出聲,將問題又拋回給她。
  
  「如果這是你需要的。」財主一手拉著陸生的衣領讓他彎下腰,一手摟住他的脖頸,踮起腳吻上陸生的唇瓣。原本只是想惡作劇的陸生根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只見陸生那赤紅的眸子瞪大,滿眼的難以置信。
  
  起初輕淺的吻變得火熱,迷亂的雙眼,愈漸滾燙的肌膚,唇瓣的廝磨,滾燙如火灼的舌,濃烈而又狂熱的吻,交纏間,逸出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低沉的呻吟聲。
  
  許久,財主放開了他。
  
  看著輕喘著氣的陸生,還有他那那雙滿是氤氳,在夜裡散發著點點螢光的赤紅雙瞳,財主緊蹙起眉。這傢夥……有那麼點誘人。
  
  眼前這個看起來成熟的孩子其實也就十三歲,她十三歲的時候在做什麼?那個時候她還沒有穿越,十三歲的她可是一個地痞女流氓,成天不務正業,蹺課,打架,早戀,一切被稱作是壞孩子才會做的事情她可是一件沒有落下的都做了,當然除了出賣自己的身體這種事。
  
  雖然她的情商不高,但是親吻什麼的,哼,這個小屁孩還想和她玩這種事情?也不稱稱自己有多少斤兩,她的初吻,二吻,三吻早就不知道獻出去多少年了!
  
  「通過特殊方法治療感冒,第一次做,我只收你五十萬日元。」
  
  財主舔了舔因廝磨而變得嫣紅的唇瓣,聲音略帶沙啞。
  
  「初吻哦,這身體的。」
  
  財主這表情再加上這樣的語言挑逗,陸生的臉刷的一下紅透了,要知道再怎樣看起來成熟,內在也只是個十三歲的小毛孩。
  
  「揍敵客家不做白工,所以你是不是得負責一些什麼呢?」財主神色迅速嚴肅起來,雙眼直視陸生的眼睛,一板一眼的說道,「比如說負責我每天的伙食之類的。」要知道她窮死了,真的窮死了!不然怎麼會住到這個破舊還鬧鬼的校舍裡?
  
  受到了初吻衝擊的陸生本來就有點神情恍惚了,然後又被財主這供應伙食的提議給打擊到,陸生同學頭一次在變為夜陸生的時候丟臉的昏厥了過去。
  
  「喂喂!你怎麼了?」
  
  財主拍拍陸生的臉,財主感到非常疑惑,這傢夥剛才還好好的,現在怎麼了?探探鼻息,還有氣,摸摸脈搏,還在跳,所以說,這傢夥是睡著了?
  
  不過她和其他溫柔女生不同,想睡在她這裡是不可能的事情!
  
  於是財主將陸生送回了家,順便又敲詐了陸生家十幾萬日元,歡樂地回家洗洗睡了。


捩眼山梅樂園

  假期回到揍敵客本家泡露天溫泉是一件異常愜意的事情,由於那對不負責任的父母回虛圈探親,財主就將本家徹底對外,威逼利誘了三個女妖怪充當女僕作為接待者。
  
  捩眼山的靈子異常充沛,以前她還沒有這麼覺得,但現在作為虛的她卻能充分感受到這座山蘊含著的渾厚靈力,但與之交纏的還有很多怨靈所散發出的怨氣,以及各類妖怪們散發出的冰冷妖氣。
  
  「小姐,您的浴袍我放在了更衣室裡,還有什麼需要麼?」
  
  「不需要。」財主捧著一大杯冰鎮牛奶坐在溫泉池裡,叼著吸管口齒不清的說道。
  
  「那我就先行退下了。」
  
  望著夕陽西下漸黑的天空,財主一口氣喝光冰鎮牛奶,整個人浸入水中,靈魂脫離軀體。財主的靈魂形態和軀體有些不同,及肩的發一直長到腳踝,近乎於黑色的鮮紅眼瞳也變得如血般刺目的亮紅,財主嘴角勾起一抹笑。
  
  只有處於靈魂狀態的時候,才能夠自如的吸收捩眼山上所蘊含的靈氣。
  
  雖然是對外開放的溫泉度假館,但來這裡的人卻沒有幾個。
  
  因為這個山上流傳一個鬼怪傳說,別人稱這座山的大妖為——牛鬼。
  
  靠在溫泉池邊浸泡一段時間後,財主回到軀體裡。路過更衣室的時候順手拿起浴袍松松的套在身上,披著一塊毛巾擦著濕淋淋的發,向自己的臥室走去。
  
  當她路過玄關的時候,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
  
  「財主?!」
  
  財主瞬間轉頭看向站在玄關處的一群人,居然是陸生一群人。
  
  看到他們財主第一個動作就是將毛巾披在脖間,遮擋那個虛洞,只不過她卻不知道,就算她不遮掩虛洞這裡的男士們的注意力也不會放在上面。從溫泉池出來的財主根本就沒有擦淨身體上的水,就那樣套上薄薄的浴袍,濕淋淋的她配上被熱泉熏的粉嫩的肌膚異常誘人。
  
  「喔——」清十字繼清和島二郎看著財主,發出不明意味的聲音。
  
  「小姐,夜晚露氣大,小心著涼。」站在門口接待,偽裝成人的女妖好心的為財主披上一件黑色羽織。雖然財主利用絕對力量優勢威逼她們為她做事,但是她們卻心甘情願,因為妖怪間的相處方式便是強者為王。
  
  「小姐?」清十字繼清好奇的問道,「財主同學,她們叫你小姐?」
  
  「啊,這裡是揍敵客家啊。」財主緊了緊披在身上的羽織,看似無意的瞟了一眼陸生,和跟在他身後的雪女,在看到他們牽在一起的手時,不滿的眯了眯眼,「你們來我家做什麼?」
  
  「這裡不是梅樂園溫泉旅館麼?」
  
  「這裡是我家。」
  
  「可是作家兼妖怪研究家的化原老師跟我們說這裡是梅樂園溫泉旅館。」
  
  「啊,這是我家的溫泉旅館。」
  
  「你一次把話說清楚不行麼!」
  
  「你們要來住麼?」財主看著面前幾個人,挑挑眉。聽說這個清十字繼清可是有錢的一個大少爺,如果他們要來這裡住宿的話……「浮森。」財主輕聲叫道。
  
  被稱作浮森的女人拿出一個白玉算盤遞給財主,財主劈劈啪啪的算了一下。
  
  「這裡住宿費是單人每晚十萬日元一夜,你們有八個人,是八十萬日元,不包括泡溫泉項目。如果要泡溫泉的話,每人還要增加五萬日元,也就是說每人需十五萬日元,一百二十萬日元,不包括餐飲。如需餐飲服務的話,請另行購買。」
  
  「這麼貴?」島二郎和其他人異口同聲的說道,然後他們同時看向誇了海口說要包所有人住宿的清十字繼清,此時的清十字繼清雙眼變成旋渦狀,臉色一片灰暗。
  
  「嫌貴?這整座山可都是揍敵客家的產業,而且這個時間也沒有回程的車了,你們確定要露宿野外麼?不說這座山上有猛獸,說不定還會碰見妖怪什麼的哦。」財主環起雙臂,看著這一群人,一臉囂張。你們住也得住,不住也得把錢留下!
  
  於是深受打擊的清十字繼清依舊是刷卡付了賬,眾人入住揍敵客家溫泉旅館。
  
  夜半時分,這裡唯三的男生和一個雪女出去探險,僅剩的幾個女生則是找到了財主的房間,因為這裡是財主的領地,財主對這裡最為熟悉,順便和財主嘮嘮嗑,討好討好財主,以便住在這裡的時候有什麼優惠。
  
  幾個女生圍坐在一起,中間擺放著她們出來遊玩所帶的零食。
  
  「財主同學一個人住這裡麼?」
  
  「目前是的。」財主叼著吸管吸著杯子裡的牛奶,懶散的側臥在榻榻米上。
  
  「目前?財主同學的父母呢?」
  
  「回老家探親了。」母上大人和父上大人會不會帶什麼老家的特產回來呢?財主無聊的咬著吸管,思緒亂飛。啊啊,好無聊。
  
  「加奈,加奈你怎麼了?」卷紗織推了推發呆的加奈。
  
  「啊?我……沒什麼。」加奈定了定神,搖搖頭,她看向慵懶的財主,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問道,「財主同學有喜歡的人麼?」
  
  「誒誒,原來加奈喜歡這種話題!」卷紗織驚訝的起哄,然後她也一臉期待的看著財主,「財主同學雖然看起來小小的……」
  
  「小小的」三個大字狠狠地戳中了財主的痛點。
  
  「而且和小學生一樣……」
  
  「小學生」繼續戳中財主痛點。
  
  「說話的聲音也帶著一點幼.齒……」
  
  「幼.齒」依舊戳中財主。
  
  「可愛的怎麼看都是宅男們的幻想對象……」
  
  「宅男們的幻想對象」使勁戳中財主。
  
  「應該很受歡迎吧,財主同學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人?說出來讓我們分享一下嘛!」
  
  卷紗織的一番話下來,財主已經千瘡百孔了,淚流滿面的財主默默在心底吐出一口老血,隨後擺出一副無奈的模樣說道,「什麼樣的喜歡?我喜歡我的父上大人和母上大人。」
  
  「誒誒,不是這樣子的喜歡啦!」卷紗織不滿的搖搖頭,將視線傳給加奈。
  
  「誒多……就是有沒有很在意某個人的意思,當然除了自己的親人。」加奈給予最正確的解釋,然後獲得了卷紗織大力的點頭。
  
  「很在意某個人?」財主重複著加奈的話,然後一個人的形象就出現在腦海中,是奴良陸生的樣子。財主咬著吸管努努嘴,「有的吧,大概。」
  
  「是誰?是誰?」
  
  「阿潤。」
  
  「阿潤是誰?」
  
  「福山潤啊。」
  
  「是我們學校的麼?」
  
  「一個班。」
  
  「我們班有這個人麼= =……」卷紗織撓撓腦袋,不管她怎麼想都想不出這個叫做福山潤,並且還和她們一個班級的男生到底是誰,話說她們班真的有福山潤這個人的存在麼?「算了算了,那麼你有多在意他呢?」
  
  「多在意?」財主想了想,然後說道,「與其說是在意,不如說是討厭,極度的討厭。」財主輕輕蹙起眉,那個傢夥的確是很討厭的,總是不停地擾亂她的心思,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
  
  「討厭?怎麼個討厭法?」
  
  「討厭的……想親手殺了他,然後把他肢解成一塊一塊。」
  
  「然後呢?」財主同學!這個人對你做了什麼,讓你討厭到這種程度!?
  
  「然後……」
  
  財主沉默了。
  
  是啊,然後該怎麼辦?投河?暴屍荒野?
  
  話說回來,她為什麼會那麼在意他?從以前就是這樣,第一次吃白食的時候,他會爽朗的笑,聽他爺爺將妖怪的故事。第二次見他大聲反駁她沒有吃白食,卻因為她拿出的證據而無話可說。第三次見是她上小學,兩個人會異口同聲的說不認識對方……
  
  一直到她死的那一天,她第一次看見如同暗夜一般的他,不管是身形外貌,還是氣質都不一樣了,可是她卻一眼就認出那是他,也是在那一天她第一次看見他那慌亂不可自製的表情。
  
  復活後第一次見面,她確定他看到自己了,但他卻轉身離開。復活後第二次見面,看到回到他生活圈中的她,他眼中的不可置信。
  
  一次又一次的相見,她發現他的影子在心底紮根的好深。
  
  她為什麼會在意他?
  
  財主再一次這麼問自己,如果重新面對這個問題的話……
  
  為什麼會在意?
  
  是因為討厭?
  
  不,恐怕不是這樣。
  
  那到底是為什麼?
  
  是因為……喜……
  
  「財主!財主同學!」
  
  加奈的聲音喚醒了深陷沉思中的財主,也徹底打斷了財主的思緒。財主猛地抬頭,看見幾個女生的臉都湊到自己面前,嚇得她打翻了牛奶,朝後連退好幾步。
  
  加奈……
  
  對,是她。
  
  討厭他的原因是因為……他的眼中不曾存在她的影子,討厭他的原因是,他的眼中從來只有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加奈。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他的眼裡依舊是加奈,加奈,加奈。
  
  財主眉頭猛地一蹙,牙一咬就沖出了房間。
  
  她是個善於嫉妒的人,她的眼裡就是容不得一粒沙,她就是不想看到自己喜歡的人眼裡沒有自己,而是她人!誒……?我剛剛說了什麼?我就是不想看到什麼樣的人眼裡沒有自己?奔跑中的財主忽然停了下來。
  
  「轟隆——」
  
  沉悶的天響起一道驚雷。
  
  那道青紫色的閃電將財主驚愕的表情照的清清楚楚。
  
  滴答……滴答……
  
  細小的雨滴淅淅瀝瀝的落下,不一會兒,傾盆大雨毫無預兆的瓢潑而下,就好像是天被驚雷破開了口,毫不留情的落下,碩大的雨滴砸在財主的身上。
  
  有點痛。
  
  任憑細雨不斷的淋在自己身上,財主仿佛絲毫沒有察覺,只是靜靜的佇立在那裡。
  
  有點痛。
  
  如同綢緞一般的髮絲被雨水浸濕,水滴順著髮絲涓涓流下。
  
  有點痛……
  
  財主望著直通山頂的階梯,有些失神。
  
  她看到了那個影子,黑色的和服外,披著藍色羽織的人影,那是夜晚的他獨有的裝束。白色的發有些微濕,臉色有點不好,唇色有些蒼白,就連步伐都變得有些虛浮。
  
  他受傷了?
  
  財主看見他的胸口有一道猙獰的傷口,鮮血混雜著雨水緩緩流下。
  
  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意湧上心頭,財主咬咬牙。深吸一口氣平復一下情緒後,她看著奴良陸生,神色平靜沖他勾了勾食指。
  
  奴良陸生挑挑眉,然後走近她。
  
  就在奴良陸生走到財主面前那一刻,只見財主掄起巴掌就朝他臉上扇過去。
  
  「啪——」
  
  聲音很大,就連大雨的聲音都無法將其掩蓋。
  
  沒等陸生反應過來,財主抬起另一隻手,想再給他另一半臉也來上一巴掌。但卻在接觸到陸生臉頰的那一刹那停住了。
  
  財主輕喘著氣,眉頭死死皺著。
  
  這傢夥……這傢夥有什麼資格將自己弄傷!
  
  他難道就不知道……不知道……有人會擔心麼!
  
  奴良陸生並未出聲,他只是略帶驚訝的看著面前濕透了的財主。他所知道的財主從來都是淡定的,面無表情的,囂張的,惡劣的,這樣慌亂的她還是第一次見到。
  
  財主猛的撤回手,轉身背對陸生。
  
  她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的樣子。
  
  在意他麼?
  
  是的,她在意。
  
  為什麼在意他?
  
  因為……喜歡。
  
  有多麼喜歡?
  
  財主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握拳,單薄的軀體在雨中微微顫抖,她緊咬住下唇低下頭。顆顆晶瑩的水滴從蒼白的臉孔上劃落,或許那並不是雨水。
  
  有多麼喜歡呢?
  
  不知道……
  
  「抱歉。」
  
  她聽到他這麼說。
  
  誰讓你跟我道歉了……
  
  「讓你擔心了。」
  
  她聽到他這麼告訴自己。
  
  誰擔心你了……
  
  她才不會擔心你這個不華麗的小毛孩。
  
  才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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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跟蹤

  生活又恢復了往常,那天之後的事情誰也沒有提起。
  
  「財主同學……」
  
  「幹嘛?去把垃圾倒了。」
  
  財主坐在講臺上,雙腿交疊眼神凶煞的瞪著拿著掃帚掃地的奴良陸生。這臭小子別想給我討價還價,今天居然忘記帶便當,不好好教訓你是絕對不行的!
  
  今天明明是我們兩個做值日吧……陸生吐槽到。
  
  「做乾淨了才能走,我先回去了。」
  
  財主跳下講臺,背起書包離開教室。
  
  說起來,家裡已經沒什麼吃的了呢,早點去超市買點填肚子的東西吧。於是財主跑到超市買了幾棵大白菜,就在她走出超市,準備回到舊校舍的時候,站在小巷一頭的她看到了身著黑色和服,披著藍色羽織的陸生摟著加奈的肩膀從小巷另一頭走過。
  
  這、是、在、做、什、麼?奴、良、陸、生!
  
  財主提著購物袋的手猛的收緊,她在心底怒吼一聲,然後她愣了。
  
  ……奴良陸生是誰?
  
  想了半天想不出頭緒的財主決定不再糾結這種事情,她對於這件事情保留態度,如果他福山潤能夠很好的察言觀色,願意給她財主一個解釋的話,她還有那個可能原諒他。
  
  於是提著大白菜的財主隱藏住自己的氣息,抄小道跟了過去。
  
  前面的兩人在小巷中彎來彎去,一直走到一個掛著暗紅燈籠的門前,只見奴良陸生用他那一口低沉的嗓音迷惑了家長加奈,將面色緋紅的家長加奈帶進了門內。
  
  財主看著門上的牌匾——貓化屋?是幹什麼的?
  
  深感疑惑的財主也跟著走了進去,直到她走進一個滿是妖怪的世界中。
  
  這裡是妖怪的酒樓麼?
  
  「歡迎光臨貓化屋!」
  
  店內的接待員是一群長著貓耳的少年少女,隨後財主發現其中一個人好眼熟,她試探性的發了發聲,「涼太貓?」
  
  「誒?涼太貓你熟人?」
  
  「我不認識她呀。」涼太貓撓了撓耳朵,一臉無奈。他真的不記得什麼時候認識過這個女孩子了,而且這個女孩子手裡提著的透明購物袋裡明顯是大白菜吧?她拿著大白菜到貓化屋來幹什麼?這裡可是酒屋啊!
  
  「喂喂,涼太貓,你不照顧一下你熟人麼?」店內一個店員指了指徑直走向包間的財主。
  
  於是涼太貓放下接待工作,跟著財主進了包間。
  
  「這位元元客人,請問你需要一些什麼?」
  
  「牛奶。」
  
  「我們這裡是酒屋……」
  
  「牛奶。」
  
  財主望著涼太貓的眼,很認真的說道。
  
  涼太貓有些無語,有人在酒屋裡喝牛奶的麼?不過客人既然這麼嚴肅的要求了,他也只好照辦。於是涼太貓對包間外的一個店員吩咐了幾句後,坐在了財主身邊。
  
  「你們這裡還有陪酒服務麼?」
  
  財主看著坐到身邊來的涼太貓,疑惑的眨眨眼。
  
  聽到財主的話,涼太貓面色一紅,他結結巴巴的張了張口,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真的有陪酒服務啊。」
  
  「才、才沒有!這裡是健康場所!」涼太貓鼓足勇氣,終於把心裡話說了出來。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很小,怎麼說出的話這樣……這樣……啊!
  
  「我有說這裡不健康麼?還是說這裡的人腦子裡都和你一樣裝的豆腐渣?」財主擱在桌上的手托著下巴,看著涼太貓那面色緋紅的樣子,財主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你……我……」涼太貓被財主這麼一說,面色更加的通紅。
  
  「今天是你生日吧,這個送你。」隔壁包間傳來奴良陸生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的財主眼神瞬間變了,她緊緊咬牙,發出咯吱一聲。哼,挑逗勾引人就這麼有趣麼?那我也也試試看怎麼樣?
  
  「貓咪,過來。」
  
  財主沖涼太貓勾勾手指。
  
  「幹、幹什麼?」
  
  涼太貓吞了口唾沫,一臉緊張的看著財主,就好像面前並不是一個女孩子,而是一隻麼猛虎,稍不注意的話就會被她拆分入肚。
  
  「今天第一次來,這個就送你了。」
  
  財主從購物袋裡面拿出一顆大白菜,然後扯下一片白菜葉遞給涼太貓。
  
  「呃……我該說謝謝麼?」
  
  「不用謝!」
  
  財主笑的一片燦爛。
  
  涼太貓就在這麼一種詭異的氣氛下與財主對坐,對視,在牛奶上上來了之後,氣氛稍有緩解,但在財主喝完牛奶之後,氣氛又回到了緊繃狀態,直到奴良陸生,他們的少主帶著那個困的睡著了的人類女孩離開後,才將財主這個詭異的物體也送走。
  
  財主看著背著加奈往回走的奴良陸生,不滿的撅撅嘴,然後她決定不再跟蹤跟他,瞬身回到了舊校舍。
  
  回到舊校舍財主便感受到一股惡意的氣息,從四處傳來。
  
  有八個人,不,有八隻妖怪,而且不是小妖。其中一個最強的就在她的房間內。財主警惕的將大白菜放到某個房間內,大白菜要放好,免得弄壞了不能吃就麻煩了。
  
  財主推開房門,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襯衫的黑髮少年正坐在她的床上玩弄著她的白玉算盤。
  
  看著這情形財主就怒了,她的算盤可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動的!除非由她親自授意,其他人隨意動,就是在觸犯她的底線!
  
  財主眨眼間的功夫搶回算盤,又回到原地。
  
  「它可不是你這種東西可以隨便碰的。」財主語氣不善的說道。
  
  「哦?」少年挑挑眉,嘴角饒有興味的勾起,那雙眼看的財主有些發毛,「你見到我第一句居然是這個?不問問我是誰麼?」
  
  「你是誰與我有關係麼?」財主雖然一臉鎮定的反問著少年,但心底卻泛起層層漣漪。該不會是父親大人和母上大人瞞著她又生了一胎吧?
  
  「呵呵,真有趣。」少年起身走到財主面前,勾起她的下巴。
  
  財主怎麼會讓他得逞,財主瞬間就拍開了他的手,尖銳的指甲劃破了他的手背。
  
  少年略顯驚訝的看著出血的手背,又看看財主,然後他笑了,「真是個有著尖銳爪牙的小貓咪呢,要不要加入我四國的勢力?」
  
  「加入你妹。」財主煩躁的瞪了他一眼,本來今天她看到陸生那臭小子和加奈兩人約會就很不爽了,現在又來一個不知好歹的臭毛孩來叫她貓咪,現在這世道出現的腦殘患者太多了吧!「順便帶著跟著你一起來的八個傢夥一起滾蛋,姐沒空招呼你們!」
  
  「我該說真不愧是暗殺家族揍敵客家的人麼?」少年揮揮手,那八個妖怪就收斂起了他們的妖氣,整幢舊校舍瞬間變得清靜下來,緊張的氣氛也鬆弛了許多。
  
  「我是來自四國的玉章。」
  
  「沒興趣知道你來自哪裡,叫什麼。」
  
  財主熟練地打開冰箱拿出一杯牛奶灌下肚,然後走到桌前打開電腦,查看一下揍敵客家的業務更新情況,卻發現有一封信的業務申請,署名人就是玉章。
  
  財主疑惑的看了眼靠在牆上的玉章,此時那丫笑得一臉詭異。
  
  回過頭打開郵件,原來是申請在浮世繪町中心城區內建造一幢大樓,因為那條街是揍敵客家的產業區。而申請費用也是及其龐大的,足足有八百萬日元!
  
  這……這這……
  
  財主瞬間心動了,她看向玉章,滿眼都是錢的標誌。
  
  「你建築的要求?」
  
  「保證品質,一星期內迅速完工。」
  
  「那麼……」
  
  「好處會有的。」玉章清楚地看出了財主的想法,他輕笑一聲給予保證,「只要……」
  
  「先把好處付給我吧。」財主迅速打斷玉章的話,瞬間逼近他將他一把推倒在床上,俯身下壓。對於財主來說只有這種姿勢她才能體會到居高臨下看人的那種快感。
  
  可是玉章想歪了。
  
  「我說的好處可不是這種好處……」玉章雖然努力保持鎮定,但臉頰卻忍不住染上一絲淡淡的紅暈。這個女人究竟要做什麼?話說回來這麼容易就在他反應不過來的情況下推到他,揍敵客家的人果然不能小看!
  
  「那你說的那種好處?」財主怒了,難道這傢夥不準備給錢麼?!憤怒中的財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凜冽,靈壓瞬間外泄,狂暴的席捲整幢舊校舍,只聽見她壓低聲音說道,「我告訴你丫,錢少了一分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玉章嘴角止不住的抽搐了一下,這才明白過來,這傢夥只是想要錢而已。
  
  「玉章大人!」
  
  感受到財主發出的威壓,跟隨玉章的八人眾立刻破門而入。沖在最前方的犬神看到財主壓在玉章身上,而玉章臉頰染著淡淡的紅暈,這情景怎麼看怎麼像……
  
  「玉章大人打擾了……你們繼續。」
  
  針女臉色極其不自在的將犬神用頭髮捆住,帶著八人眾出了房間。
  
  「喂你們幾個——!」給我好好看看現在的情景啊!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玉章推開財主,臉色不好的坐起身來,理了理弄亂的衣服。
  
  「你的好處能給多少?」財主眯眼看著玉章。這傢夥,反應這麼大做什麼?
  
  「你想要多少?」玉章起身離財主遠遠地,他靠在門邊反問道。
  
  「一百萬。」財主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那麼一個星期內我的大樓……」
  
  「保證按時完工。」
  
  「明天會將錢打到你的賬上。」
  
  玉章撫了撫劉海,環起雙臂笑道。
  
  「我很期待。」


新的敵人

  「早上好,財主同學!」
  
  財主一進教室就看到了朝她打招呼的加奈,她正拿著一面紅色的圓鏡整理自己的頭髮。
  
  「你……換鏡子了麼?」
  
  「啊,這個是…是別人送的。」
  
  「別人送的?」財主雙眼眯起,裝作一副開玩笑的樣子說道,「該不會是喜歡的人送的吧?」
  
  「才、才不是喜歡的人!我……」財主的一句話讓加奈的臉騰地一下紅了起來,她將鏡子抱在懷裡,扭捏起來,「我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啦!」
  
  果然是喜歡他吧!
  
  「別喜歡他。」
  
  財主愣了,這不是她要說的話!
  
  「他已經有未婚妻了。」
  
  怎麼回事……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誒?財主同學你認識他麼?」聽到財主的話,加奈立刻沖到財主面前抓住財主的手,眼裡滿是驚喜,「財主同學和他很熟麼?他有未婚妻是什麼意思?財主同學請多告訴我一些有關他的事情,我……」
  
  財主看著自己甩開加奈的手,一臉冷漠的說道。
  
  「那不是弱小的人類可以幻想的物件,他是百鬼之主,像你這樣的人類纏著他只會拖他的後腿。而他,也不會喜歡一個弱小的人類的,別把他的幫助錯認為是愛,這樣大家都會困擾不是麼?」
  
  這樣子的話她自己也是這樣的不是麼?在意他又怎樣?他在意的並不是她財主啊!如果一味的,單方面的自以為是,他會困擾,而受傷最深的還是她自己不是麼!或許身體的行動並不是不受控制,而是她的嫉妒讓她這麼說的。
  
  她沒辦法裝作不在乎,她會嫉妒,她會愛,同樣她也會恨啊!
  
  而且……他好久沒來舊校舍了。
  
  自從那天之後,他就再也沒來舊校舍找過她。
  
  「想知道更多有關他的事情?那麼晚上一個人來學校後的舊校舍找我吧。」財主努力壓抑住心底的不耐,還有那股狂躁的殺意。或許……或許殺了眼前這個人,他就會……
  
  說完財主就走出教室,她不認為自己能夠平靜的在教室裡度過一整天。
  
  走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遊蕩,在街角某處看到了站在櫥窗前的一個灰發少年。灰發少年有著白皙的皮膚,身體微微弓著,舌頭露在外面,微張著嘴輕輕哈著氣。
  
  財主走過去,仔細一看,原來這個少年盯著的是寵物店裡面的一根磨牙骨。
  
  「想要麼?」
  
  財主說完愣了下,啊啊,最近我的還真是越發無聊了。
  
  「是你!」少年看到財主之後驚訝了一下,然後他哼的一聲別過頭,「我才沒想要,只是覺得人類很可笑,居然做出這些無聊的東西。」
  
  「啊,是啊,這無聊的東西不也正吸引你的目光麼?」
  
  「切,才沒有。」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跟著那個誰?」
  
  「那是玉章大人!」犬神沖財主大吼一聲,隨後不自在的看著櫥窗反射的他自己的影子,喃喃道,「我會跟隨玉章大人是因為……他喚醒了我的力量,而且玉章大人他說了,要帶我去新世界。我相信玉章大人所說的話,我也會一直跟隨他。」
  
  「嗯……這樣麼。」財主看著犬神,那雙紅得發黑的眸子眯起來。
  
  這傢夥……還是一條忠犬呢。
  
  看了看櫥窗裡面的店員,正在打著哈欠,無所事事。財主嘴角勾起一抹笑,她掰斷了路邊的圍欄,朝著櫥窗砸了過去,破碎的窗戶引起了店內的警報聲,財主拿著那根磨牙骨,抓著犬神的手就往另一條街跑去。
  
  「喂!你幹什麼?!」犬神被財主這一動作嚇得差點咬斷了舌頭,這傢夥是在搶劫麼?居然當著那麼多的人類的面前掰斷了護欄扶手,這傢夥還想不想在人類世界裡混了?!
  
  「我幹了什麼你看得一清二楚不是麼?」離那家店面已經很遠了,財主放開犬神的手,將磨牙棒在犬神面前晃了晃,然後朝遠處拋過去。
  
  「狗狗,把它撿回來。」
  
  「你——」
  
  「哦,我現在可是你們的樓主,不照我說的辦,別想讓我給你們造樓房。」
  
  犬神咬咬牙,跑到樹叢裡去去尋找那根寵物磨牙棒。當他找到磨牙棒回到原地的時候,卻發現財主已經不見了。這個臭女人,下次別讓我見到她,否則我一定咬斷她的脖子!
  
  在不遠處看到此情景的雪女感到無比驚訝,為什麼揍敵客小姐會跟少主的敵人在一起?難道他們是一夥的?不行!這件事情必須要趕快告訴少主,萬一他們真的是一夥的,少主就危險了!
  
  夜晚時分。
  
  站在舊校舍樓頂的財主望著樓下一片殘骸,閉上雙眼。
  
  這裡已經很久沒人來整理過了,廢墟一般的校舍也只有她才敢來住吧。她也是個死人了呢,不僅僅是身體上的心失去了,就連精神上的心也快不見了。
  
  那時的她會變成真正的虛吧。
  
  樹枝被踩斷的細小聲音從下方傳來,財主睜眼一看,原來是加奈。
  
  這傢夥還真不怕死啊,就這樣的人,他將她視為珍寶麼?那麼自己變成虛的那晚他突然的趕來,也是為了就她吧,為了救家長加奈。
  
  財主從天臺垂直落下,瞬間出現在家長加奈的身後。
  
  「你真的來了啊,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
  
  「我一直就覺得他和財主同學有種很懷念的感覺,就好像以前在哪裡見過一樣。」
  
  「那是你的妄想吧。」財主冷哼一聲。
  
  原來這傢夥已經不記得她了,她當時的死是為了什麼?真可笑。
  
  「那個財主同學……」
  
  「他的名字叫做福山潤。」
  
  財主咧開嘴角,笑得詭異。
  
  「是我財主·揍敵客的人。」
  
  「他就是財主同學你最在意的人麼……」家長加奈忽然想起了梅樂園那次,在揍敵客家的溫泉旅館中幾個女孩子坐在一起聊天的事情。原來他和財主同學有婚約麼,不過,她還是喜歡他,怎麼辦……家長加奈深吸一口氣,那雙堅定的眼睛直視財主。
  
  「不過,我不會放棄的。」家長加奈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我喜歡他,真的喜歡。」
  
  「吼——」
  
  天邊傳來一聲巨吼。
  
  隨後黑暗的天際被劃開了一個口子,了一個帶著白骨面具的怪物從內部跑了出來。尖銳利獠牙,鋒利的骨爪,搭配著覆蓋整個面部駭人的白骨面具,令人無法直視。
  
  「滾開。」財主對著加奈如此說道。
  
  「什麼?」
  
  「我叫你滾開!」
  
  顧不得多想,財主瞬步將加奈帶離原地,眨眼間的工夫加奈所站的地方就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坑窪,碎裂的巨石四濺,劃傷了財主的脖頸。腥紅的血液止不住的順著蒼白的肌膚涓涓流下,浸濕了財主的衣服,也浸濕了加奈的校服。
  
  財主輕喘著氣,蹲在地上。
  
  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的加奈轉頭一看,一個長著血盆大口的怪物朝兩人沖了過來,尖銳的爪牙在月光下泛著點點寒光。
  
  「啊啊啊——」
  
  加奈的驚叫聲響徹天際。
  
  財主順著加奈的視線看去,那怪物已經離兩人如此之近,財主咬牙拖著加奈躲開怪物的攻擊,卻不想在瞬步的過程中踩到了飛濺的巨石,一個不穩摔倒在地。
  
  依舊追著兩人不放的怪物興奮地朝天發出一聲咆哮,然後沖了過來。
  
  會死的。
  
  財主如此想到。
  
  看著緊緊揪住自己衣服發抖的加奈,財主腦海中出現了一個驚人的想法——把加奈丟在這裡。如果把她當做餌食扔給怪物,自己還能夠順利脫身,畢竟帶著加奈的話,兩人都會死。
  
  沉重的壓力撲面而來,財主緊咬住牙,做出了決定。
  
  財主一腳踹開加奈……
  
  纖細的斷臂猛地飛上了天空,刺目的鮮血在一瞬間染紅了冰冷寂靜的黑夜。隨後那條手臂落下,掉落在加奈的腳邊。
  
  加奈看著那條蒼白的手臂,瞳孔驟然收縮,暈倒在地。
  
  財主緊緊抓著肩膀處噴血的缺口,靠著著牆壁瘋狂喘息。
  
  好痛……
  
  「同類……麼。」
  
  望著怪物的白骨面具,還有青白色的軀體上那猙獰的空洞,財主喃喃道。
  
  「這個世界,除了母上大人和我,不允許再出現任何同類呢了。」肩膀處的血肉開始自行生長,眨眼間的工夫,一條新生的手臂超速再生了出來,「因為這裡……可是揍敵客家的領地啊!」
  
  財主一手捏住耳垂上那個白骨耳墜,那是她成為虛後殘留的唯一一塊白骨。
  
  「沉眠吧,百骨荊棘。」
  
  ……
  …………
  
  走到昏迷的加奈身邊,看著被她的鮮血所染紅的加奈,財主皺了皺眉。
  
  這傢夥該怎麼辦?這樣子送回去麼?這樣子恐怕是送不回去了,看看加奈一身血,又昏迷的不像樣,任誰都以為這家說是被殺了吧。要是送回去,她會變成殺人嫌疑犯的。
  
  財主揪住加奈的衣領,將她提起來。
  
  「你對她做了什麼?」
  
  本不該出現在此的人今夜卻出現在了這裡,財主轉身一看,拿著斬刀的奴良陸生帶著雪女青田坊黑田坊還有無首等妖出現在了她的眼前。
  
  「你就如此在意這個沒用的,弱小的,無知的人類麼?」財主覺得現在她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總是喜歡說出這樣的話。她其實是想問,我和加奈你更在意哪一個?
  
  「別這麼說!」
  
  財主沒想到他會對這樣的話有如此大的反應,看著奴良陸生的表情,財主感到無比諷刺。
  
  你這樣子是在懷疑我對加奈做了什麼麼?財主毫不憐香惜玉的將加奈從地上抓起來,使出全身力氣朝奴良陸生扔了過去。
  
  「怎樣?生氣了麼?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別生我的氣。
  
  「她的生死就如此重要麼?」
  
  如果是的,請不要告訴我,拜託你欺騙我。
  
  財主嘴角帶著囂張的笑,可是她卻不能真心的笑出來,她覺得好痛,那是身體上的傷痛完全比擬不了的痛,就像是紮根在心底的一根針,尖銳的刺。
  
  「我不會讓加奈死的……」
  
  說完,奴良陸生就抱起加奈轉身離開。
  
  和那時一樣……他依舊選擇背對她離去,只留下他的背影。
  
  她就算再次進入了他的圈子內,也會被忽視。或許死亡才是她真正的歸屬,心臟停止跳動,口鼻停止呼吸,大腦停止運作。永遠陷入沉眠之中。什麼都不用問,什麼也不用去想,一切都陷入停滯,就這樣沉睡著。閉合的雙眼,平靜而又安逸。
  
  再也不會有了吧,他對她微笑的樣子。
  
  因為傷害了他所在意的人。
  
  所有人所有事都在改變而她卻是靜止的,她多麼希望對他的感覺也可以是靜止的,那樣的話她夢就不會在悲傷了。
  
  「她如果重要到你不想失去的話,就保護她到最後!」
  
  即便她的眼早已模糊到看不見他的身影,財主依舊聲音沙啞的朝著他的離去的方向大聲說著。
  
  那傢夥果然是最討厭的!
  
  討厭到想把他撕扯成一塊一塊,然後就著血肉吞到自己的肚子裡,讓他變成自己的唯一。
  
  她瘋了,對,她就是瘋了!
  
  腳步聲停止了,一切又歸於死寂。
  
  「哦?被甩了麼?」
  
  「閉上你的嘴,玉章。」
  
  「這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呢。怎麼樣?要不要加入到我的陣營裡來?」
  
  「滾。」
  
  「那傢夥都不……」
  
  「馬上給我滾。」
  
  不要再跟我說任何有關他的事情了。
  
  財主垂下頭,緊緊咬住下唇。
  
  不要再說了……
  
  那麼一瞬間玉章眼中劃過一絲複雜,他走到財主面前,伸手輕輕附到財主的頭上,緩慢的輕撫她的髮絲,然後將財主的頭壓倒他的胸口。
  
  「別哭。」
  
  額頭抵住玉章的胸口,財主的眉緊緊蹙到一起,一股酸澀感沖到鼻腔。
  
  不要這樣……
  
  玉章一言不發,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讓財主的頭抵在自己的胸膛,附在財主頭上的手輕輕為她順著毛。


爭奪者的出現

  第二天一大早,家長加奈在自己熟悉的房間內醒來。
  
  「這裡是……我家?」
  
  昨晚那恐怖的記憶還清晰的記在腦海裡,她始終記得那被染紅的漆黑夜幕,被染紅的衣衫,還有被切斷的手臂。昨天晚上財主為了救她被那個怪物生生扯斷了一隻手臂!
  
  「財主同學!」
  
  家長加奈慌慌張張的下了床,發現自己被換上了乾淨的睡衣。
  
  「是誰送我回來的?」
  
  家長加奈忽然看見擺在床頭的校服,雖然看起來已經清洗乾淨,但卻依舊能在某些難以清洗乾淨的地方發現一些血漬。
  
  家長加奈緊緊抓著手中的校服,眼神堅定。昨晚財主同學受傷不會錯的,她得去看看!得去看她到底怎麼樣了,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財主同學就這麼死去!
  
  說著家長加奈穿上校服,拿上書包就向學校跑去。
  
  可當她來到學校,卻沒有發現財主的身影。
  
  家長加奈慌了,該不會是她被那個怪物給……
  
  「不可能!不會的……」如果真的是被那個怪物給殺死了的話,那麼罪魁禍首就是她家長加奈,她不要!淚水瘋狂的湧上家長加奈的眼眶,她得去確定一下。
  
  「加奈醬,怎麼了?哪裡不舒服麼?」
  
  剛來到學校的奴良陸生走到加奈身邊,發現加奈在哭,急忙詢問。
  
  昨晚雖然讓雪女給加奈檢查了一下身體,確定沒有什麼外傷和內傷,只是昏倒了而已,但現在看加奈這樣,該不會真的受了什麼傷吧?
  
  「陸生君……」加奈眼神恍惚的看了眼奴良陸生,忽然抓著陸良陸生的袖子,類似懇求般的語氣急促的問道,「陸生君今天又看到財主同學麼?財主同學今天有來學校麼?」
  
  「誒?說起來今天沒看到她呢。」
  
  「真的沒有來……」大顆大顆的淚珠從加奈眼眶滴落。
  
  「哦∼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大事?」清十字繼清忽然出現在兩人身後,發現氣氛不對之後,小心翼翼的說道,「陸生同學該不會是在欺負女生吧?」
  
  「讓女孩子哭的男生是最差勁的!」卷紗織環著雙臂看著奴良陸生。
  
  「誒誒誒,我沒有啊!」奴良陸生急了,他真的沒有做這麼不共戴天的事情啊,再說以他的性子惹女生哭可能麼?陸生抓著加奈的雙肩,語氣平緩的問道,「加奈醬,有什麼事說出來,大家會一起幫你解決的!」
  
  「昨天……昨天我到舊校舍去找財主同學,結果碰到了一隻很可怕的怪物,財主同學為了救我……嗚嗚……」加奈抓著陸生袖子的手顫抖起來,這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一定讓財主同學告訴有關福山潤的事情的話,就不會這樣了。
  
  「加奈醬,你慢慢說。」
  
  「那個怪物朝我們攻擊,我看到了,財主同學被那個怪物扯下了一隻手臂,好可怕……之後的事情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醒過來就發現睡在自己家裡。」加奈哽咽的說著,她看著陸生的眼睛,說道,「陸生君,財主同學她不會有事的吧?」
  
  聽到加奈的這番話,陸生沉默了。
  
  他昨天以為……
  
  「我們去找她!」
  
  陸生這麼說著。
  
  必須找她說清楚,他得道歉。
  
  於是清十字怪氣偵探團一行人來到了舊校舍,按照加奈的說法,來到了位於舊校舍左側的舊操場上,那裡一片狼藉,地皮雜亂地掀起,一個個坑窪都有著同樣的形狀,就好像一張巨掌。
  
  「那個!」加奈指著碎石間露出的布料。
  
  她記得當時她就在那裡暈倒的,所以說那個布料就是……加奈忍著心中的恐懼,跟著清十字怪奇團的幾個人一起將碎石扒開,一條滿是傷痕的慘白手臂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中。
  
  加奈瞳孔驟然收縮,尖叫一聲後,便哭了起來。
  
  「這個的的確是財主同學的手臂,你們看這個。」清十字繼清指著那只斷臂的無名指上帶著的一枚小巧的指環,「我在財主同學手上看到過這個指環。」
  
  「那財主同學……」
  
  【放心,就算你死了我也不會死的。】
  
  陸生腦海中劃過財主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陸生將那枚尾戒取下來,握在掌心中。
  
  「我們去找她,她沒有死,也不會死的。」
  
  揍敵客家。
  
  財主跪在地上,一言不發。而在財主面前的一男一女便是財主的父母。
  
  「沒想到你會那麼弱。」母上大人一臉慵懶的坐在沙發上,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著財主的眼神無比冷冽,「原以為讓你父親給你開了精孔,又同時讓你死去獲得虛的能力,你會很好的利用這些力量,可是你到現在別說歸刃,你就連虛閃這簡單的技能都不能好好把握。」
  
  「面對一隻還在向亞丘卡斯進化的基裡安級別的虛就這麼輕易地失去一條手臂。」
  
  「財主,你是不是對我們不滿啊?」
  
  「抱歉,母上大人。」財主緊緊抓著覆蓋在腿上的布料,緊緊咬住下唇。
  
  那只虛居然是被母上大人從虛圈帶回來給她當試刀的玩具的,可是母上大人卻高估了她的能力,她這個廢柴居然差點死在那只低級虛的手裡,雖然她拼死殺掉了它,但她也傷的差不多了。
  
  「財主,看來有些事情你是不清楚啊。」母上大人走到才出身邊揪住財主的頭髮,讓財主硬抬起頭看著自己,「你以為有了超速再生就萬事大吉了麼?別將這個能力想得太好,這能力只有在虛圈那種靈力充沛的地方才能作為優勢,而在這個只有妖氣的世界,能夠獲得靈力僅僅只夠你用來呼吸,更別說無數次的超速再生了。」
  
  「我讓你去死不是讓你無數次捨棄掉自己的肢體來保護別人,而是讓你用死亡的代價獲得的力量來斬殺擋在你道路前的愚蠢之物。」
  
  「藉口是失敗者的專利,財主,你要知道,揍敵客家不需要廢物。」
  
  「一會兒你父親會帶你去看看我為你準備的更多禮物,希望你好自為之。」
  
  母上大人甩開財主,便朝屋內走去。
  
  伊爾迷看了看跪在地上紋絲不動的財主,朝地下室走去。
  
  看到伊爾迷的動作,財主立刻起身跟上伊爾迷。
  
  跟著伊爾迷來到地下,財主感到異常不可思議,這裡完全就跟死神裡面夜一和浦原訓練的場地一個模樣啊!母上大人,你什麼時候在咱家地下挖了這麼大一個洞?!
  
  不等財主反應過來,伊爾迷便消失在了這裡,並鎖上了進入這裡的唯一出口。
  
  隨後數十隻沒有智慧的虛劃破空間出現在了防空洞內,受到財主的吸引,而全部朝財主撲上來。財主嚇得立刻掉頭跑路,但她卻發現,身後也有幾隻張著血盆大口的虛。
  
  死定了……
  
  財主如此想到。
  
  一天后,伊爾迷來到地下防空洞,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財主,眨了眨他那無機制的大眼睛。伊爾迷走上前抓住財主的手臂將她提起來。
  
  強行替財主注射了營養液後,將財主吊在刑訊房內,打開電流。
  
  陷入昏迷的財主瞬間被電流激醒,她睜開朦朧的雙眼,看到了伊爾迷離去的背影。房間的門被關上後,陷入一片沉悶的昏暗中。財主認命的閉上雙眼,任憑青色的電絲在身上舞動。
  
  「還真是狼狽啊。」
  
  一個男聲出現在昏暗的房間內,然後財主便感覺到束縛自己的鐵鍊斷掉。
  
  財主現在沒有一絲力氣,沒有鐵鍊的支撐,她只能無力的向地上跌去。緊閉雙眼等待墜地的疼痛,卻沒想到卻跌入了一個人的懷抱中。
  
  「才兩天沒見,你就變成這個模樣了麼?」
  
  「要你管……」
  
  「太過嘴硬的話,受罪的可是自己。」
  
  「和你沒關係吧。」
  
  「你的家教一直都是如此麼?」
  
  「你可以閉嘴了,玉章。」
  
  此時的財主和之前的模樣有些許不同,變成虛的她和人類的她不同的是發的長度,以及瞳孔的色澤,但現在她的肢體都有著變化,她的手完全骨爪化,黑色的爪刃泛著一股死氣,這是歸刃的力量。財主的尖銳爪刃抵住玉章的下巴。
  
  「力氣都沒恢復,就開始亮出利爪了麼?」
  
  玉章輕易地就扣住財主的手腕,讓她放抗不能。
  
  「我說過讓你滾蛋的。」
  
  財主放棄掙紮,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是不可能有任何力氣面對一個男性生物的。
  
  玉章對財主的話不發表任何言論,他只是輕鬆地將財主抱起,離開了揍敵客本家。
  
  「你要幹什麼?」對於被一個除了父親大人之外的男人用這樣的姿勢抱,財主感到一陣不安,這是什麼……公主抱麼?她不是公主,她是財主啊!
  
  玉章看著財主,嘴角勾起一抹笑。
  
  「混蛋,你到底是說句話啊!」看著距離越來越遠的揍敵客本家,財主反抗無能,只能用言語表達自己的不滿。
  
  數分鐘後,財主被玉章帶到了還未建造好的大樓內。
  
  「玉章大人,您這是……?」
  
  針女走上前來,看到玉章懷裡的財主感到一陣不解——玉章大人帶著個這傷痕累累的傢夥來這裡做什麼?果然這傢夥是玉章大人的女人麼?
  
  「她會加入四國的勢力。」
  
  「我才沒有這麼……」
  
  「兩百萬。」
  
  「我加入!」財主毫不猶豫地改口,隨後她補充道,「期限截止於這幢樓完工。」
  
  「成交。」玉章很滿意財主的反應。在樓層完工前他就會將奴良組幹掉,到那時再和她談談關於永久契約的問題。
  
  一瞬間的悸痛傳遍全身,財主瞳孔驟然收縮。看樣子是解除了歸刃的力量後,產生的身體不適。畢竟第一次歸刃,持續了這麼長時間身體難免會負荷不了。
  
  看著財主漸漸失焦的雙眼,玉章將財主放在大樓內唯一一張沙發上。
  
  「我想我們是時候去會會奴良組的小妖們了。」
  
  玉章雙手插在口袋裡,對八人眾下了指令。
  
  「去看看吧,今夜的奴良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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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土而出的情愫

  清晨的微光仿佛是在嘲笑人類的渺小一般,散發出朦朧的光輝。
  
  財主緩緩睜開雙眼,一個背對她站在大樓邊緣的身影便映入眼簾。他有著柔順的黑色短髮,白襯衫被晨光暈染成淡淡的金色。
  
  財主掙紮著試圖坐起身,卻發現身體像是被灌了鉛一般沉重。
  
  「醒了麼。」
  
  發現財主這邊動靜的玉章走過來,看到財主的動作後,伸出手毫不留情的輕彈財主的腦門,「好好躺著別亂動。」
  
  「你幹什麼啊?玉章!」財主吃痛的揉揉腦門,哀怨的看著玉章。
  
  「傷還沒完全痊癒,你就想亂動麼?」玉章將財主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然後不知從什麼地方拿來一瓶礦泉水,遞給財主,看到財主嫌棄的表情,眉毛一挑,「這裡不是你家,沒那麼多好東西。」
  
  財主不滿的哼哼幾聲,接過瓶子,扭了半天沒扭開。
  
  「你還真是弱的可以。」玉章輕笑一聲,環住財主小小的身體,一手附在財主拿著瓶身的手上,一手捏住蓋子,輕輕一扭便開了。
  
  「要你管!咳咳咳……」財主毫不客氣的就灌了兩口,然後很不小心的嗆到了。
  
  「噗……」玉章看著嗆咳的滿臉通紅的財主,忽然噴笑出聲。這傢夥果然是個笨蛋,喝個水都能嗆成這樣,她還真是……需要人保護的笨蛋啊。
  
  玉章伸手蹭了蹭財主嘴角流下的水。
  
  財主悶悶不樂的任憑玉章給自己擦乾淨,當她看到玉章的袖口那片水漬時,臉頰微微泛紅,她低頭湊近瓶口,似乎是想遮掩什麼情緒似地喃喃,「多管閒事。」
  
  將財主的表情盡收眼底的玉章心情甚好。
  
  於是財主便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將一瓶水喝了個乾淨。
  
  「我要去學校。」財主忽然說道。
  
  「學校?你還要去那種地方麼?」玉章挑挑眉,他看得出來財主去學校的目的,除了去見到那個人外,沒別的目的了。
  
  「都說了和你沒關係!」
  
  財主倔強的跳下沙發,身體上的痛感讓她差點沒摔倒。
  
  「就憑你這樣的身體?」玉章雖然是一臉不介意,但那雙眼卻是無比的嚴肅。現在的她別說是獨自行動了,萬一他有什麼大動作把她牽連進去,她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這樣的身體?我這樣的身體怎麼了?」財主冷哼一聲,她挺起胸膛。
  
  「沒怎麼,只是我擔心你啊。」玉章突然湊近財主,笑得一臉詭異。他知道財主這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如果是硬來的話,她的反抗會很激烈的。
  
  這傢夥幹什麼?忽然說出這種話……
  
  財主眼神一黯,她想起了陸生。她也曾經擔心過陸生的身體情況,也曾因為陸生受了傷而氣得不行,一邊生氣,一邊心痛的感覺非常不好受。那麼現在玉章也是這樣的麼?財主小心翼翼的看了眼玉章,卻發現玉章正盯著她笑,嚇得她耳朵騰地一下紅了個透。
  
  「擔、擔心什麼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什麼都擔心啊。」
  
  玉章依舊這麼看著財主笑,直到財主受不了玉章那火辣辣的視線轉身背對他才甘休。
  
  「囉嗦囉嗦囉嗦!」財主轉身不看玉章,大聲吼了幾句。
  
  「如果你要去的話也不是不行。」玉章雙手插兜走到財主身後,微微俯身,湊近財主,在她的耳邊說道,「下午放學我會來接你。」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財主耳邊,財主下的一個激靈。她捂住耳朵遠離玉章——這傢夥,這傢夥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做了什麼?等級上升得如此之快!之前的他還只有被調戲的份兒的!喂喂喂,臭小子,在這樣的話你會徹底晉升為流氓等級的啊喂!
  
  「校服和你的課本我已經從你家拿過來了,你可以直接穿戴好去學校。」
  
  於是財主就在渾渾噩噩中一個人來到了學校,當她走進教室發現清十字怪奇團已經全部到場了,當所有人看到財主後,無一不是一臉錯愕。
  
  財主自顧自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書包。
  
  「財主同學……」
  
  「怎麼了?」財主穩定好自己的情緒,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財主同學,你沒事吧?那天……」加奈走到財主身邊,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衣服。她那天的確看到財主的手臂斷掉了,而且還和陸生他們一起在舊校舍的廢墟中找到了財主的斷臂。可是財主現在看起來好好地,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失去手臂的……殘疾人。
  
  「那天是哪天?發生什麼事情了麼?」
  
  「你的手臂……」
  
  「我的手臂怎麼了?加奈同學,你不會是做了什麼噩夢了吧?」財主搶先一步打斷了加奈的話,她不希望加奈把事情全部說出來,如果他奴良陸生要誤會,那麼就讓他誤會的更徹底一些吧,她已經不在乎了。
  
  就在這時上課鈴響了起來,所有人也不得不放下這個話題,回到自己座位上。
  
  時間就這樣流逝,到了午休時分。
  
  「財主。」
  
  坐在天臺上吹風的財主聽到了奴良陸生的聲音。
  
  「有事麼?奴良陸生君。」
  
  「你……」奴良陸生驚愕的說不出話來,財主一直都沒叫過他的名字,這還是他第一次一字不落的這麼嚴肅的叫出他的名字。她果然還是在意那天的事情麼?
  
  「怎麼了?」
  
  「那個,便當。」奴良陸生將藍色的便當盒遞給財主,神色有些不自然。他低下頭,說道,「那天對不起,誤會你了,我以為你是和四國妖怪他們一起的,所以……」
  
  「奴良陸生君,你在說什麼,我可是一點都聽不懂呢。」財主將耳鬢的髮絲挽到耳後,與陸生擦身而過,「午休時間還是好好利用才是,你的朋友們都上來了呢。」
  
  兩條平行線,不管走多遠都不會有碰面的終點。
  
  我不想做你可有可無的影子,只能冷冷的看著你離去的樣子。
  
  所有的血與淚只需要獨自含在心裡面就夠了,淚模糊視線這樣的事情,再也不要出現了。
  
  「財主同學?」和其他人一起上了天臺的加奈看到與自己擦身而過的財主,有些奇怪。加奈的視線一直跟著財主的身影,直到她看見財主將手上的便當盒扔進了樓梯拐角的垃圾桶裡。
  
  財主同學難道不是要在天臺上吃午飯的麼?為什麼要把便當扔進垃圾桶?
  
  「家長同學?怎麼了?」卷紗織看著坐在身邊陷入沉思的加奈,又看看她一口未動的便當,感到有些疑惑,平時的加奈胃口不是很好的麼?
  
  「啊,沒什麼。」加奈夾起一個章魚火腿放進口中,喃喃道。
  
  那天的事情,果然是幻覺麼……可是校服難以清潔乾淨的地方,依舊殘留著血的痕跡,那不是騙人的,那麼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加奈看著澄淨的藍天,無奈的歎了口氣。
  
  奴良陸生看了眼身邊的朋友,又朝財主消失的方向看了看。
  
  她不願意原諒他麼。
  
  如同嚼蠟一般的吃著便當盒中冰冷的食物,奴良陸生第一次覺得雪女做的飯菜沒了以前的美味。
  
  下午的課程很快就完了,財主提起書包就離開了教室。
  
  奴良陸生看著財主的背影,立刻拿起書包追了上去。
  
  「財主,等一下!」
  
  財主裝作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只是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快一點!只要快一點的話,就能擺脫他了,只要快一點的話,就能夠不在收到他的幹擾,只要快一點的話……
  
  財主腳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幾乎以跑的速度沖出了校園。
  
  「喲。」
  
  看著埋頭向外跑的財主,玉章朝她打了聲招呼。
  
  財主看到玉章後,立刻停了下來。
  
  「這麼著急見我麼?」玉章看著微微喘息的財主,笑著挑挑眉。當他發現追著財主出來的奴良陸生後,一把拿過財主的背包,將財主摟在懷裡,「上學辛苦了,親、愛、的。」
  
  「什麼親愛……」財主錯愕的看著玉章,剛準備反駁玉章的話,就被玉章以吻封緘。
  
  玉章在財主唇上落下一個吻,看著財主的眼神一片溫柔。
  
  「我們回去吧。」
  
  牽起一臉木訥的財主,玉章心情大好。
  
  奴良陸生,這是你錯過的,也容不得你後悔。
  
  財主她將會成為我玉章的人。
  
  眼睜睜的將這一幕捕捉在眼底的奴良陸生心底泛起一股強烈的不滿。那是什麼?他不知道。他只知道,看到玉章吻財主,財主沒有給予掙紮和反駁感到生氣,他只知道玉章牽起她的手時,她沒有甩開而是跟著他走感到憤怒。
  
  這種不明的情愫在心底破土而出。
  
  奴良陸生緊咬牙,握著拳的手發出咯啦一聲脆響。
  
  討厭的感覺。


財主爭奪戰之始

  財主就這麼渾渾噩噩的被玉章拖離了學校。
  
  走在繁華的街道上,看著街邊各色的小吃,玉章將視線轉到財主的身上。他今天一天可是一天都在財主身邊轉悠,只不過財主沒有發現他而已。
  
  他知道財主接過了陸生的便當,卻扔進了垃圾桶。
  
  各種解氣,各種歡樂。玉章準備買點好吃的犒勞犒勞財主。
  
  「要吃什麼?」
  
  沒想到玉章會突然停下的財主,一個不注意就撞上了玉章,身體一個重心不穩就向後倒去。玉章眼急手快的抓住財主的手臂,將她拽到懷中。
  
  「又在想些什麼?」
  
  玉章伸手彈了彈財主的額頭。
  
  他覺得自己碰上財主就變了,越來越不像自己。他還從來沒有對過誰這樣。
  
  「我要吃章魚燒,鐵板魷魚,還有……」財主捂著額頭,深怕他有趁自己不注意彈她那麼幾下。既然是這傢夥要請客的話,她不會客氣的!
  
  「別顧著點名,快去排隊!」玉章拉著財主跑到章魚燒的店鋪前排起了隊。
  
  「我們分開排隊不會更快一些麼?」財主鄙夷的看著玉章,難道這傢夥不知道分工合作更加便捷麼?這裡的食物又貴又俏,不分開排隊的話,就要等很久才能吃到別的東西。
  
  「‘限購’那兩個大字你沒看到麼?還是說你覺得吃那麼幾顆章魚燒就滿足了?」玉章指著章魚燒店鋪門前掛著的提示,作勢就要退出隊伍。
  
  「別別別!一起排就一起排,有什麼大不了的!」
  
  財主拉住玉章的袖子,將他又拽回了隊伍裡,深怕玉章離開隊伍後就扔下她不付錢就跑。
  
  玉章敏感地捕捉到一道視線直勾勾的盯著這邊,嘴角勾起,玉章伸手摟住財主的肩膀,將她緊緊捆在懷裡,「兩人份的可不許都吃光。」
  
  「小氣小氣!」財主不滿的撅撅嘴,但還是任由玉章摟著自己。
  
  她絕對不會承認自己也看到了奴良陸生的身影,她絕對不會承認她不推開玉章,而是任由玉章抱著自己是為了氣奴良陸生,她絕對不會承認,她也想讓奴良陸生好好感受一下什麼叫做不爽的感覺。
  
  吃飽喝足的兩人回到了還在建設中的大樓,玉章將扛在肩上的財主扔到了沙發上,以為自己會摔得眼冒金星的財主立刻抓住了玉章的領帶,於是玉章也跟著倒在了沙發上,要不是玉章撐住了沙發,就和財主來個徹底的親密接觸了。
  
  「混蛋,你就是這麼對待傷者的麼?」雖然是摔在沙發上,但財主還是感到一陣眩暈。
  
  這場景怎麼就那麼熟悉呢?財主在心底喃喃道。忽然一個人的聲音出現在腦海中,那時的畫面仿佛還是昨天一樣的重現,那般清晰。
  
  【你就是這麼對待病人的啊。】
  
  「不然呢?像你一樣隨便扯別人的領帶麼?」玉章吃痛的揉了揉脖子,這傢夥,差點沒把他的脖子勒斷,雖然他是妖怪,但是脖子斷了也會領便當的啊!
  
  【那不然該怎麼辦?有病人跟你一樣打了雞血似的調戲良家少女的麼?】
  
  財主愣愣的望著玉章那雙眼,那張臉,忽然一個人的面容與之重合。
  
  財主再次抓緊手中的領帶,將玉章扯向自己。如果是夢境的話,如果是幻覺的話……她不在乎!她只想這樣,就算再怎樣悲傷的夢,夢裡只要有他就足夠了。
  
  兩人的唇緊緊交疊在一起。
  
  玉章根本就沒想到財主會做出這樣的動作,直到他感受到財主在輕輕舔舐他的唇後,他腦海一片空白,倒吸一口氣。但玉章這樣的動作在變成餓狼的財主面前,根本就是赤果果的引誘,財主順勢攻佔了玉章的唇舌。
  
  交纏的火舌,滾燙而又甘美。
  
  財主閉著雙眼,緊緊地抱著玉章,想像著懷裡的人是他……
  
  許久,玉章坐起身來,身下的財主早已昏睡過去。玉章很清楚的感受到了財主傳遞而來的感情,濃鬱而又悲哀,沉重的感情讓人喘不過起來。看著陷入夢境的財主,玉章眼神複雜。
  
  又是奴良陸生麼?
  
  他到底有什麼地方吸引你了,讓你將我當做他的替身。
  
  將毛毯扔到財主身上,玉章起身離開了大樓。
  
  而玉章不知道的是,財主根本就沒有睡著,她只是在一瞬間清醒過來,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無厘頭的事情而選擇裝睡而已。玉章離開後,財主也離開了大樓。
  
  她想起來了有一個重要的東西落在了舊校舍。
  
  當財主趕到舊校舍的時候,發現舊校舍已經被摧毀的差不多了,而玉章正制止了犬神與奴良陸生的正面交鋒。
  
  她聽到犬神對玉章說——「我還沒有輸,我還可以繼續戰鬥!」
  
  她聽到玉章對犬神說——「你是我重要的夥伴,我還需要你的力量。」
  
  虛偽。
  
  這個詞根深蒂固在了財主的心底。
  
  雖然知道玉章對於同伴的感情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但她依舊為犬神感到悲哀,同時也為玉章感到悲哀。犬神一心愛主,但他對於玉章來說卻是可有可無。
  
  這種感覺和她對奴良陸生的感情有些相似。
  
  都是悲哀的那麼徹底。
  
  然後玉章便帶著犬神離開了舊校舍。
  
  財主想起了來這裡的目的,於是她小心翼翼的來到了舊校舍的空地,仔細地尋找她的斷臂。那條斷臂上有一枚尾戒,雖然並不是指環,只是一個圈圈而已。
  
  「你在找這個麼?」
  
  聽到這個聲音的財主瞬間轉身,她沒想到陸生會出現在這裡。當她看到陸生手中的那枚尾戒,她立刻說道,「把東西還給我。」
  
  「還給你?」奴良陸生走進財主,以身高的優勢俯視她,卻沒想到財主的身高在幾天內突飛猛進,原本只到他胸口的她,現在已經有他的肩那麼高了。陸生凝視財主的雙眼許久,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東西可是小學的時候,你從我手裡搶走的乘車卡鏈上的銀環。」
  
  「……」財主沒想到他還會記得那麼清楚,那東西的確是乘車卡鏈上的銀環,只是她從棺材裡醒來的時候,發現那枚銀環還緊緊地攥在手裡。
  
  「你這麼在意這個東西麼?」奴良陸生看著目光閃躲的財主,心底那抹煩躁更加強烈了,他想急於求證一件事情,非常重要的一件事,但他卻害怕太過著急會將她嚇跑。
  
  「我……」財主無法直視奴良陸生的眼睛,她此時異常慌亂,只想趕快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還是說,你在意的其實是這枚銀環所代表的意義。」
  
  奴良陸生一句話直接點出重點,財主滿眼的難以置信,他猜到了麼?他知道她看重的是這枚銀環代表什麼的意義?
  
  財主踉蹌的朝後退了兩步,試圖逃離此地。
  
  陸生忽然伸手抓住了她,卻沒想到財主一掙紮,單薄的布料瞬間被撕裂,雪白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陸生發現,財主的手臂和肩膀肌膚的色澤不太一樣。
  
  「那只斷臂果然是你的麼。」
  
  陸生抓著財主手臂的手猛然收緊,財主吃痛的悶哼一聲。
  
  「是不是我的,和你有關係麼?奴良陸生,你當你是我的誰?你憑什麼這樣質問我!」財主只覺得一股難以抑制的怒意,伴隨著一股強烈的委屈湧上心頭。他奴良陸生到底是她的誰?憑什麼這樣對她,想接近就接近,想離開就離開,想怎麼左右她的心情就怎麼左右!
  
  「百鬼之主了不起麼?我告訴你,就憑你這樣,玉章他很快就能取代你的位置。你以為你這樣能夠……」
  
  他奴良陸生好像明白這樣詭異的情愫是什麼了。
  
  他討厭從她口中聽到別人的名字,他討厭自己的生活中再也見不到了她的影子,他討厭她不再對他一人專一,而將視線放到了他的敵人身上。
  
  奴良陸生降生到這個世上一直到現在,第一次主動將一個女孩子緊緊困在懷裡。
  
  他現在不想在她口中聽到別人的名字。
  
  他要讓她的心中只有他一個人!
  
  少年獨有的青澀氣息伴隨著櫻花的氣息撲面而來,財主能夠聽到陸生胸腔內逐漸加快的心跳。撲通撲通好不真實。
  
  財主愣了。
  
  這事情……發展的太離奇了不是麼?
  
  財主感覺到陸生收的越來越緊的手臂,那力度就好像要把她生生揉進他的血肉中一樣,好痛,真的很痛,但這種痛卻在告訴她現在發生的一切是多麼的真實。
  
  他在擁抱她。
  
  他在緊張她。
  
  他在害怕……
  
  害怕什麼?害怕她離開還是……?
  
  不過,有那麼點小高興。至少她確定了不是她一個人這樣,他或許對她也是喜歡的。財主悶在陸生懷中勾起一個壞笑,她不會讓他就這麼得逞的,誰叫他那麼遲鈍。他要為他的遲鈍負責!
  
  「混蛋。」
  
  「啊,我就是個混蛋。」
  
  他的確是個混蛋,回想起之前的種種他的確做出了一些混蛋事情。
  
  「撒瘋撒夠了麼?那就放開我吧。」
  
  財主輕輕蹙眉,如若冰霜的聲音令人膽寒。
  
  奴良陸生這會愣了,他本以為這樣子做就能夠挽回之前所作的一切錯事,但是他錯了,財主這丫只要生氣了,就別想這麼簡單就完事!
  
  「你……」
  
  「你不知道麼?玉章邀請我和他一起重建四國的勢力。」
  
  「……」奴良陸生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財主這傢夥難道對玉章真的有什麼不一樣的感情?他邀請了,她也答應了麼?
  
  「奴良陸生君,能夠放開我的人麼?」和犬神一起掉頭回來的玉章看著摟著財主的奴良陸生感到有點不爽,雖然他知道財主在意的人是奴良陸生,但是他卻知道現在的財主最需要的是什麼,於是玉章配合著財主的心意說道。
  
  財主瞬身離開奴良陸生,來到玉章身邊。
  
  「其實那個銀環沒什麼特別的意義,它的意義在於,它是銀的而已。」
  
  「財主只愛財,不愛人。」


所謂討好

  奴良陸生在緊緊擁抱了財主之後,更加確定了心裡的那一抹情愫。但是他貌似被財主隱晦的拒絕了,而拒絕的同時,情敵玉章向他宣戰。雖然沒有戰帖,但是那一句「能夠放開我的人了麼?」完全就是赤果果的挑釁啊!
  
  那天晚上,奴良陸生回家後,坐在櫻花樹上焦慮了一個晚上。
  
  他必須做出什麼表示才可以,否則的話……
  
  第二天奴良陸生同學盯著一雙濃重的黑眼圈來到了學校,當然他沒忘記帶上兩份雪女做的便當。他知道那傢夥是不捨得花錢在學校買午餐的。
  
  財主還是一如平常的接過便當,然後找了個藉口離開。
  
  但這一次財主將便當扔進垃圾桶卻被路過的青田坊看了個正著,就在青田坊猶豫著要不要告訴少主時,卻被雪女發現了。
  
  「青田坊,你站在垃圾桶前幹什麼?」
  
  「呃……」
  
  「啊啊!我的便當!我做的便當為什麼會在垃圾桶裡面?」雪女淚奔著將便當從垃圾桶裡面拿了出來,她心愛的少主為什麼會把她做的便當遺落在這裡?難道是有什麼人惡作劇欺負她家的少主麼!然後雪女拿著便當盒去詢問少主是不是被什麼人欺負了。
  
  於是奴良陸生終於知道為什麼每次財主「吃完」便當,都不會把便當盒還給他。
  
  原來是丟掉了麼,還連食物一起都扔掉了。
  
  「雪女。」
  
  奴良陸生思考了很久,終於,他想到了一個點子。
  
  「少主,有什麼要吩咐的麼?」
  
  「去幫我弄一張學校的飯卡。」
  
  「哈?」
  
  雪女望著奴良陸生的背影,一個碩大的問號出現在頭頂——少主要飯卡做什麼?難道……難道……「少主!我做的便當哪裡不好?我會改進的——少主——嚶嚶嚶TAT!」
  
  第二天雪女就將飯卡弄到手,交給奴良陸生的時候眼底還噙著淚水。
  
  「少主,你要的飯卡……」
  
  「謝了。」發現雪女有些不對勁的奴良陸生湊近雪女,疑惑的問道,「雪女?怎麼了?」
  
  「少主……少主這個笨蛋TAT——!」
  
  看著雪女飆著淚跑開,奴良陸生有些不知所以。
  
  雪女她又怎麼了?
  
  於是奴良陸生再沒有給財主準備便當,而是將飯卡交給財主。要知道學校的飯卡是有點小貴的,一般的學生都是選擇自帶便當,或者到周邊去買一些麵包填肚子,飯卡這種東西只可能出現在清十字繼清這種大少爺的身上。
  
  「這個是送給我的?」
  
  當財主收到飯卡時她狠狠的激動了一番。
  
  「啊,是啊。」
  
  奴良陸生看著財主有些閃動的雙眼,覺得心情好多了。不過是不是他的錯覺?財主眼裡閃動著的貌似不是感謝或者愛意,那光芒怎麼看怎麼像金錢的符號。
  
  錯覺麼?應該是錯覺吧。
  
  哦哦哦,這個東西轉手的話,可以賣到很多錢啊!財主閃著一雙大眼睛盯著奴良陸生的眼睛數秒後,裝作一臉不在意的將飯卡放進荷包,然後揮一揮衣袖不帶任何謝意的轉身離開,但她卻在心底豎起了大拇指,GJ!阿潤!
  
  「不能親眼見到妖怪的我怎麼會甘心啊!所以這個星期我們清十字怪奇團要在奴良家集訓。沒問題吧,各位?」清十字繼清動作誇張的走到財主身邊,「財主同學也一起來吧!」
  
  原本還在考慮怎麼阻止清十字繼清發瘋的奴良陸生一聽到這句話,立刻點頭,「既然這樣,那也沒辦法了呢。」來吧來吧!
  
  合宿?那是什麼?
  
  財主不明所以的眨眨眼睛,合宿……母上大人經常看的網王同人裡,合集訓貌似就是一群人為了某個目的到一起訓練。在奴良家訓練麼?自從那次提親事件之後,她就再也沒有去過奴良家了呢。對了,這次就把奴良爺爺在她不在的那段時間蹭白食的證據一起帶過去吧。
  
  下定決心的財主沖清十字繼清笑道,「沒問題喲,不過我帶一個人去沒問題吧,那個人對妖怪也很有研究喲。」
  
  「哦哦哦!那這最好不過了!」清十字繼清看向奴良陸生,「沒問題吧,奴良君?」
  
  「哈啊……這個……應該沒什麼大問題。」沒問題那就怪了!看看財主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睛就知道不會是什麼好事!那個所謂對妖怪很有研究的人一定是他吧!啊喂,這樣子真的沒問題麼?真的沒問題麼?把對方大將請到家裡做客?
  
  放學後財主直接利用揍敵客網路查找到自己管轄範圍內被蹭白食的店面,並查找到當天的監控視頻,將所有的證據刻進光碟後,財主拽著玉章來到奴良家。
  
  玉章的出現讓大宅的氣氛一瞬間變化了,緊繃的好像下一秒就要開戰。
  
  「財主同學,你來了!」
  
  「啊。」財主沖清十字繼清點點頭。
  
  「這位是……?」
  
  「他就是那個對妖怪很有研究的傢夥,玉章……」當發現加奈神色不自然後,財主頓了頓,說道,「玉章·揍敵客!」
  
  「喂喂……」一滴冷汗從玉章後腦滑下。
  
  這傢夥又準備幹什麼?先不說把他一個人帶到奴良組的地盤上,他隨時都有被殺的危險,那個加在他名字後面的尾碼是什麼?揍敵客?他什麼時候姓揍敵客了?
  
  「他是財主同學的親戚麼?」
  
  「啊,他是第八胎。」
  
  「第八胎?揍敵客家產量真是驚人啊。」
  
  你妹的產量驚人!
  
  「噗……」玉章一個沒忍住噴笑出聲,但發現財主瞪視的眼神後,收斂的轉過頭裝作咳嗽。
  
  「哈哈,這算是誇獎麼?」財主額前突起一個十字,她咬咬牙,依舊保持著淡定的笑容。這傢夥到底有完沒完!財主一腳後跟踩到玉章腳上,以示懲罰,待得到玉章痛苦的抽氣聲後才將腳抬起來。
  
  清十字繼清屁顛屁顛的跑到玉章身邊,圍著玉章打量了數分鐘,然後他沖著財主豎起大拇指,「他看起來就像四國八十八鬼夜行的主人呢,一股妖孽像。」
  
  「原來你知道麼?」財主愣了一下。
  
  清十字繼清也不是個能小看的主啊!莫非他才是滑頭鬼世界裡的終極Boss?!
  
  「啊哈哈哈哈!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事情能夠瞞過我清十字繼清的神眼!」清十字繼清雙手叉腰,誇張的仰天大笑幾聲,然後他一手指著奴良家大門,說道,「撒撒!我們快點進去尋找妖怪的蹤跡吧!玉章君不用拘謹,一起努力發掘奴良家的妖怪的蹤跡吧!」
  
  「啊,那是當然。」趁著這個機會好好地看看奴良家的力量薄弱也不錯。只要有這些人類的存在,他奴良陸生也不會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動手的。
  
  玉章勾起嘴角,牽起財主的手,跟著清十字繼清進入奴良大宅。
  
  其實所謂的財主爭奪戰根本就不能算做爭奪戰,這個戰爭只是奴良陸生單方面的認為。
  
  玉章知道財主不可能回應自己,他也能理解當面對自己喜歡的人時,那種無法抑制,瘋狂湧動的情愫。雖然說選擇愛一個人不如被愛來的輕鬆,但有時卻不得不承認,當你愛上一個人之後,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覺。
  
  而當你愛上了一個人,將自己的愛交與他,同時也將傷害自己的權利交給了他。
  
  愛有時候還真是一把雙刃劍。
  
  傷人傷己。
  
  玉章早在那天夜裡就和財主攤牌了。
  
  她說,她對他不可能有那種感情的,因為她早就把那種感情和傷害她的權利給了另一個人,雖然那個人並沒有及時給予她回應,但她給出了,就不會輕易收回,也不會轉讓給任何人。
  
  他笑了,他說,我知道。
  
  他其實很想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如果被傷害了,就到我這裡來吧。但是他說不出口。無論如何都沒辦法心平氣和的這樣說。
  
  然後……
  
  然後兩人和平相處,簽訂欺負奴良陸生的協議。
  
  「奴良君,招待客人都不會麼?要上茶喲上茶。」玉章坐在榻榻米上,絲毫沒有‘我是客人,要矜持’的自覺,而是像個主人使喚奴隸一樣的大手大腳。
  
  「啊,好的,這就上……」奴良陸生咬咬牙,盯著玉章的眼睛看了半天,似乎是想將玉章此次來他家的目的看個透徹,可惜,他什麼都沒看出來,因為玉章這一次來奴良家都是他沒預料到的,更別說奴良陸生了。
  
  「奴良君。你怎麼了?不舒服麼?」
  
  「啊哈哈,沒事,我沒事!」奴良陸生並不想被他的同學看出什麼異樣,現在在眼前的玉章只是作為人類一起來他家探險的而已,只是這樣而已。奴良陸生這樣催眠自己。
  
  「對了,你爺爺吃白……」
  
  「啊啊啊?什麼?財主同學要找我爺爺麼?啊哈哈,我帶你去!」吃白食這種事情不要在同學的面前說出來啊!這件事要是爆出來,讓他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想到這裡,奴良陸生就抓起財主的手,將財主拖了出去,留下一群傻眼了的人面面相覷。
  
  財主看著自己被抓著的手,只是勾起嘴角,不發一語。
  
  雖然現在還嫩的很,但是卻感覺很溫暖。
  
  「呼呼……現在,現在可以說了,爺爺他又做了什麼不共戴天的事情?」奴良陸生喘著氣說道,當他看著財主不懷好意的笑容時,他終於明白這不是一件不共戴天這麼小的事情,他抽出著說道,「說吧,爺爺他又欠了多少?」
  
  「五年間積累的費用,我記得我說過,一天利息一百日元,光是五年的利息就很可觀了呢。」財主嘴角勾起一抹不善的笑容,她舉起被陸生抓住的手,「吃豆腐的費用是不是也要一起算算?比如說牽一次手五十萬之類的。」
  
  「誒?誒誒——?!」
  
  這樣的感覺又回來了,和懷念呢。
  
  財主看著陸生驚愕的表情,微微揚起嘴角,心情大好。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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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之戰

  自從被玉章從揍敵客本家帶到這裡來之後,財主總是感覺到身體裡有一股異樣的能力在四處亂竄,但當她努力去感知這股力量的時候,它又很安分的靜靜呆在她的體內,不發出任何異動。
  
  近幾天那股感覺越來越強烈,尤其是在財主吃了玉章拿回來的某種可以補身體的瓦罐湯之後,財主就感覺到身體內時不時有股熱流亂竄,燥熱難耐,
  
  財主一臉敵意的瞪著正在進餐的玉章,緊咬的牙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感受到財主視線的玉章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
  
  「咳咳……」正在喝湯的玉章被財主這句話給嚇嗆到了。下藥?可能麼?他好歹和她吃的是同一罐東西啊,要是下要的話,他自己也會被藥死了不是麼。
  
  「玉章大人,有三方不明勢力在向奴良組聚集。」針女氣喘吁吁的沖進來,說道。
  
  「哦?奴良組那群傢夥終於按耐不住,要反擊了麼?」玉章放下碗筷,站起身來,「我們是時候與他們做個了斷,將奴良組趕盡殺絕了。」玉章抽出魔王的小槌,刀身滿是裂痕的魔王的小槌散發著死黑色的濃鬱妖氣。
  
  玉章轉身看著財主,財主卻將視線移開。
  
  玉章垂了垂眼簾,握緊手中的魔王的小槌,走出了大樓,斬殺了手下的小妖們,為魔王的小槌續集了更多的怨念和殺意。
  
  「堵上四國八十八鬼夜行之名,奪取奴良少主的性命與畏,重建四國的勢力!」
  
  於是玉章帶著剩餘的手下離開了大樓。
  
  財主看著玉章的背影,輕輕歎出一口氣。其實和你在一起是最輕鬆的,玉章。因為你是最瞭解我的,玉章。你知道的不是麼?玉章。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回應你的,玉章。
  
  你知道我是不會真正忘記他的,玉章。
  
  所以你還是要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去了麼?玉章。
  
  財主忽然覺得今天的飯菜好硬,哽咽在喉嚨裡,難以下嚥。
  
  放下碗筷,財主站起身來。
  
  玉章,你比不上他的。他是百鬼之主,你只是八十八鬼之主不是麼。你明明知道這些,卻還是義無反顧的去找他挑戰麼?這樣做的你,到底要求個什麼?到底要證明一些什麼?
  
  兩國的妖怪交戰起來簡直亂的可以,小妖遇見小妖們就和過家家一樣的打架,小妖遇見大妖就是單方面施暴。這到底是什麼?鬧彆扭還是家庭暴力?財主站在戰場正上方的高樓頂端,額頭不禁滑下一滴冷汗,這場面太那什麼了吧……
  
  當財主看見陸生因為夜雀的能力蒙蔽了雙眼,而被玉章捅了一刀之後,蹙了蹙眉。
  
  這是他們的戰鬥,她不能插手。
  
  她沒有插手,所以一直對她很照顧的針女被玉章殺了。
  
  她沒有插手,所以一直對玉章很忠心的犬神也被玉章斬殺了。
  
  僅僅是為了增長魔王的小槌的力量。
  
  玉章他……比不上他的。
  
  所以他才會敗在他的手上,財主看著打破了夜雀的力量,重獲光明後要給玉章最後一擊的陸生,忽然瞬步上前。將嗆一聲,陸生手中的刀被財主的骨爪格擋住。
  
  隨後玉章就感覺到衣領被什麼人給領了起來,一陣失重感頓時出現。
  
  玉章轉頭一看,黑紅色的火焰包裹財主的身體,墨色的長髮無風自動,漆黑的風衣與天幕融合。
  
  「財主?!」
  
  玉章有些難以置信——她不是……不過來了麼?
  
  「喂……你在幹什麼!還不快放開!」被財主拎住衣領的玉章忽然反應過來,他現在是在和對方大將幹架啊混蛋!這個女人當著那麼多手下的面拎他的衣領,這不是相當於再扇他耳光麼!
  
  「白癡。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找我求救呢。」財主嘴角勾起一抹囂張的笑,她早就想這麼做了。她早就想找個理由狠狠地把奴良陸生揍一頓。
  
  「財主?」
  
  奴良陸生現在心理活動複雜的不得了,為什麼財主要救他?為什麼財主要站在他對立的一面?為什麼財主要和他兵刃相見?陸生收回刀,看著財主的笑,眼神一片複雜。
  
  她還是不願意原諒他麼?還是說,她果然是和玉章一夥的?
  
  「如果你能勝過我,我就考慮原諒你的問題。」財主壓低身形,全身纏繞著著黑紅色的死氣,昭示著「觸即死」的訊息。
  
  她是認真的。
  
  奴良陸生舉起手中的刀,眼神定定的望著財主。
  
  如果這樣做你能夠原諒的話,那麼我願意全力以赴。
  
  ……
  ……
  
  「早上好,財主同學!」
  
  「嗯,早上好。」穿著校服的財主背著書包一顛一顛的出現在浮世町中學的教室裡。和往常一樣,來到教室後門的座位上坐下。當她看到花開院柚羅從面前走過時,財主笑眯眯的說道,「喲,柚羅,怎麼跟木乃伊似的?」
  
  「一點小傷,無須在意。」柚羅將書包放下,「倒是你,你和奴良君又怎麼了?」
  
  「切,誰管他。」財主瞟了一眼眼角淤青的奴良陸生,傲嬌的哼哼一聲,仰起頭不看他。
  
  「陸生君,你和財主同學……?」發現氣氛不對勁的加奈走到奴良陸生身邊,小心翼翼的問著。以前陸生君雖然和財主同學關係不算很好,但也沒現在這麼差吧,還有……陸生君眼角的淤青到底是怎麼回事?和誰打架了麼?
  
  「啊?加奈啊……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
  
  「啊,沒什麼,沒什麼!啊哈哈,哈哈……痛痛痛!」奴良陸生尷尬的笑笑,卻沒想到牽扯到了眼角的淤青,痛得他差一點飆出淚花來。
  
  雖然四國之妖的威脅已經平息,玉章也被他的父親帶回了四國,但奴良陸生依舊覺得氣氛緊繃,很詭異。玉章被帶走的那天早上,奴良陸生根本就沒想到財主能輕易的將他揍一頓,這個世界太詭異了不是麼?財主是個女孩子啊女孩子!
  
  「同學們!快回到座位上,馬上要開始早自習了!」
  
  聽到班主任的話,同學們陸陸續續的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今天我們班來了一個轉學生。」
  
  班主任帶著一個黑框眼鏡,穿著古板的職業裝走了進來。將厚厚的教材放在講臺上,班主任對著門外說道,「進來吧。」
  
  轉校生?這個時候居然有轉校生?
  
  感到一陣詭異氣氛的奴良陸生努力睜開有些微腫的眼睛,朝門口看去。
  
  「我是來自四國的玉章,」玉章頓了頓,挑釁的眼神依次掃視一臉驚愕的奴良陸生,從荷包中抽出符咒的花開院柚羅,神色略顯緊張的加奈,當看到埋頭撥動算盤的財主時,嘴角帶起一抹笑,「玉章·揍敵客。」
  
  「什麼?揍敵客?!」
  
  被玉章掃視過的幾人齊刷刷的站起身來。
  
  「難道說……你入贅了?」——奴良陸生。
  
  入贅你妹!
  
  「你又有什麼目的?」——花開院柚羅。
  
  目的神馬的……
  
  「真的是第八胎麼……」——家長加奈。
  
  你有完沒完啊!
  
  財主懶懶的抬起頭瞪了一眼玉章,然後又低下頭自顧自的撥動著算盤,打了打哈欠,最近還真是不太平啊,嗯,不太平。
  
  「老師,我可以坐在財主同學身邊麼?」
  
  「啊,可以可以!」班主任她最喜歡這樣有禮貌的乖學生了!
  
  玉章佯裝一臉乖巧的走到財主身邊,笑道。
  
  「今後請多指教了,同桌。」


瑣碎雜塵·番外

夫妻相性五十問 上

  1 請問您的名字?
  財主:財主•揍敵客。
  陸生:奴良陸生。
  玉章:玉章,(勾嘴角)玉章•揍敵客。
  陸生:這裡是夫妻相性,你來湊什麼熱鬧?
  玉章:夫妻?哦?(挑眉)夫妻在哪裡?
  場務:根據本文敘述,兩人之間有著一張打折卡的未婚夫妻關係。
  玉章以及後場工作人員:噗——
  
  2 年齡是?
  財主:你是指身體年齡還是靈魂年齡?
  陸生:十三歲。
  玉章:……
  場務:玉章!快出聲啊!
  財主:你們一定是沒有給夠他工錢。
  玉章內心活動:我會告訴你們我只知道自己是哪月哪日出生的,卻不知道是哪年出生的麼。
  場務:辛苦了,靈視能力持有者。
  
  3 性別是?
  財主:你需要驗明正身麼?
  場務:誒誒……可以麼?
  陸生、玉章:眼露寒光。
  財主:遠距離看一次一百萬日元,近距離看一次五百萬日元,摸一下一千萬日元,順帶附贈一副棺材。
  場務:下一題下一題!
  
  4 請問您的性格是怎樣的?
  財主:完美的沒有地方可挑毛病的神聖金錢使者!
  陸生:……
  玉章:咳……
  
  5 對方的性格?
  財主:(眯眼)
  陸生:完美的沒有地方可挑毛病的神聖金錢使者……
  玉章:完美的沒有地方可挑毛病的神聖金錢使者。
  
  6 兩個人是什麼時候相遇的?在哪裡?
  陸生:八歲那年在定食餐廳吃完飯後的街道上。
  玉章:浮世繪中學舊校舍。
  財主:和陸生是八歲在我家定食餐廳裡見到的。玉章是在我搬到舊校舍後,晚上黑燈瞎火的在舊校舍裡的我的房間裡見到的。
  陸生:先不說你描述和他比描述我的要長很多,(雙眼眯起,語氣不善)黑燈瞎火在你房間是什麼意思?
  玉章:(上前摟住財主的肩膀)第一次我是被撲倒的對象呢。
  陸生:……
  場務:卡——(舉起喇叭大吼)心理諮詢師在哪裡?快去把他找來!
  (相性測試暫時停止,陸良陸生接受心理諮詢中。)
  
  7 對對方的第一印象?
  陸生:和爺爺一樣強大的妖怪。
  玉章:有著尖銳爪牙的小貓咪。
  財主:(瞪奴良陸生)吃白食的混小子。
  陸生:(黑雲籠罩……)
  玉章:噗……
  財主:(視線轉到玉章身上)手賤的臭小子。
  陸生:(撥開雲霧見青天)
  玉章:(陰有小雨)
  
  8 喜歡對方哪一點呢?
  財主:(喝牛奶)我財主這輩子就沒喜歡過錢以外的東西!
  陸生:(稍受打擊)喜歡她帶來的充實感。
  場務:(心理分析)被財主纏著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財主離開之後會覺得空虛。
  陸生:誰准你這麼擅自分析的!
  玉章:(勾嘴角冷笑)喜歡就是喜歡,用得著那麼多理由?
  場務:(表情分析)我就是看不慣有些自以為是的人總是給予傷害和背影。
  
  9 討厭對方哪一點?
  財主:討厭看別人的背影。
  陸生:……
  財主:討厭……(皺眉看玉章)目前沒有討厭的地方。
  玉章:(笑看陸生)
  
  10 您覺得自己與對方相性好麼?
  財主:……
  陸生:……
  玉章:……
  場務:怎麼了?
  
  11 您怎麼稱呼對方?
  財主:……
  陸生:(無奈)她稱呼混亂,別做指望。
  玉章:我看是你不行吧。(笑)財主,我是誰?
  財主:提款機?
  玉章:……
  陸生及後場工作人員:噗——
  
  12 您希望怎樣被對方稱呼?
  財主:隨便。
  陸生:陸生。
  玉章:親愛的。
  片場瞬間雷電交加,雷電左端奴良陸生,右端玉章。
  場務:避雷針!避雷針!
  
  13 如果以動物來做比喻,您覺得對方是?
  財主:馬鹿?章魚?
  場務:你夠了,我知道你想像力不行。
  陸生、玉章:招財貓。
  
  14 如果要送禮物給對方,您會送?
  陸生、玉章:錢。
  財主……(糾結中。)
  場務:別糾結了,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想送。下一題。
  
  15 那麼您自己想要什麼禮物呢?
  財主: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錢$W$!
  陸生:財主•揍敵客本人。
  玉章:哎呀,雖然我也有這個想法,但是還是奴良陸生喪禮邀請函更贊呢。
  陸生:……
  
  16 對對方有哪裡不滿麼?一般是什麼事情?
  財主:最近的錢太好獲得了,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陸生、玉章:……
  
  17 您的毛病是?
  財主:見錢眼開吧。
  陸生、玉章:你還是有點自知之名的。
  
  18 對方的毛病是?
  陸生、玉章:上一題她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財主:(一臉不屑)切。他倆毛病多了去了,我得想想要從哪裡開始吐槽。
  
  19對方做什麼樣的事情會讓您不快?
  陸生:和某個傢夥鬼混無視我。
  玉章:某個傢夥?如果你說的是我的話,那你還真是誤會了。
  陸生:誤會?哼,你以為這樣說我會信麼?
  財主:某些方面你卻是誤會得很徹底。
  陸生:某些方面?比如說?
  財主:我和玉章那可不叫鬼混,那是光明正大的約會。
  陸生:約會?!你還真是……
  財主:約會是件很奇怪的事情麼?這種類型的約會也不只發生在玉章身上,就連清十字繼清都約過我,不過我對他的邀約內容不那麼感興趣就是了。
  陸生:……
  
  20 您做的什麼事情會讓對方不快?
  財主:(無奈扶額)我貌似做什麼他都沒有讓他愉快過,現實真的很殘酷。難道正值青春期的少年都是如此麼?還是玉章少年爽快,不管我做什麼事情他都贊成,還時不時搭把手,這才是一個正常向青春期少年該有的feel啊。
  玉章:(茶。)某方面來說,奴良君你還有得學。
  場務:(默默走到陸生身邊)聽說有本叫做把妹達人的把妹秘笈教程,你……
  陸生:(面色微微發黑)不感興趣。
  場務:據說玉章每天睡前都會閱讀。
  陸生:包郵麼?
  場務:……
  
  21 你們的關係到達何種程度了?
  玉章:(坐到財主身邊,默默遞上小吃。)
  財主:(張嘴吃下玉章遞上來的食物)
  場務:陸生人呢?話說回來奴良組的傢夥都不見了!
  後勤:剛才陸生打聽了什麼把妹秘笈之後,就率領百鬼出去了。
  場務:……關係進展什麼的……一看就知道了。
  
  22 兩個人初次約會是在哪裡?
  財主:約會?我們幾乎天天都在約會,不同場合不同性質,一天幾乎24小時制黏在一起,我不認為有約會這一說法。
  玉章:應該是去街邊吃小吃那一次吧。
  場務:(小聲)陸生還沒回來麼?
  
  23 那時候倆人的氣氛怎樣?
  財主:相對較和諧。
  玉章:很爽很愉快。
  
  24 那時進展到何種程度?
  財主:吃個小吃而已,算得上進展麼?
  玉章:摟抱不在話下,親吻也有。說起來財主默許我這一系列動作還要感謝某人呢。(笑。)
  陸生:我好像錯過了什麼?這題的那時是什麼時候?
  場務:其實我覺得……你已經可以開始著手準備另一段新戀情了。
  陸生:……
  
  25 經常去的約會地點?
  財主:經常的話,應該是還沒建設好的大樓吧。
  場務:那不算約會地點。
  財主:那就是去陸生家討債順便坐下吃點心,喝茶,賞櫻花?
  玉章:還有賞某人散發怨氣。
  陸生:……
  場務:啊哈哈,其實我覺得柚羅不錯,你覺得呢?陸生?
  陸生:……


夫妻相性五十問 下

  26 您會為對方的生日做什麼樣的準備?
  財主:……
  玉章:(為財主順毛)沒人讓你送什麼,一句生日快樂就不錯了。
  財主:(揮開玉章的手)誰在跟你談這個?我是在回憶我的生日是哪年哪月。
  玉章:……
  財主:話說回來是不是少了一個人?
  場務:啊,沒有啊,這裡是夫妻相性嘛。
  後臺——
  陸生:喂,你們在幹什麼,還不放開我
  調解員:陸生少爺,其實您身邊的女性不少呀,真的不用吊死在已經挪進別人家院子裡的樹上。比如說你家的雪女?

  雪女:(面色一紅)誒誒——?!
  調解員:再或者是花開院家的小姑娘。
  柚羅:(不明所以)什麼事?
  調解員:再或者是一直對夜晚的你抱有好感,但是對白天你的一點感覺都沒有的加奈醬。
  加奈:誒?你們在討論什麼?
  陸生:……

  27 是由哪一方先告白的?
  財主:我至今還沒有告白過呀……這算不算十一大醜聞,喂!這段掐了不許播!
  玉章:赤果果的告白還確實沒有呢,邀請她加入我的勢力算不算?
  場務:……你們倆夠了。

  28 您有多喜歡對方?
  財主:只能說不討厭。
  玉章:(看著財主微笑)比起說我更喜歡用實際行動來表示呢。
  場務:所以說有多喜歡?
  玉章:(摟過財主,在她嘴角落上輕輕一吻)
  財主:……
  玉章:更喜歡的事情不能再眾人面前展示呢,這裡是清水五十問。(笑)
  場務:咳咳,清水什麼的,嗯,我瞭解了。
  後場——
  調解員:晴明桑,真是感謝呢,來串場麻煩你了。
  安培晴明:哦活活,本來是讓昌浩那小子來,不過他和紅蓮去了貴船,暫時沒辦法過來呀。
  雪女:(淚流滿面)少主!少主你沒事吧!嚶嚶嚶TAT!
  首無:(輕拍雪女的肩)雪女,少主應該沒事……至少性命方面不用擔憂。
  陸生:……

  29 那麼,您愛對方麼?
  財主:這裡怎麼盡問一些重複的問題,要知道我的時間是很貴的,按分鐘計算。
  玉章:(繼續微笑順財主的毛)已經過了一大半了,快了。
  場務:下一題下一題……。

  30 對方說什麼會讓你覺得沒轍?
  財主:沒轍?這世界上還沒有讓我沒轍的地方!呐,玉章?
  玉章:啊,是的。
  場務:……
  玉章:(無奈聳肩)她說什麼我都很沒轍呢。
  場務:……

  31 如果覺得對方有變心的嫌疑,你會怎麼做?
  財主:(被戳中痛楚,緊蹙起眉)變心什麼的……絕對不允許!我不會殺了他,但是我會殺掉那個讓他變心的人!

  玉章:(順財主的毛)沒有變心這回事。
  場務:我知道了,你不用說了,就算財主那丫變心了,你也拿她沒半點辦法吧,畢竟先愛上的人就是輸家,啊啊,玉章,這就是入贅的悲劇啊

  玉章:……

  32 可以原諒對方變心麼?
  財主:不可原諒不可原諒!絕對不可原諒!
  玉章:(依舊順毛)
  場務:這到底是誰出的題啊喂!

  33 如果約會時對方遲到一小時以上怎辦?
  財主:去下一個約會地點見另一個人。
  玉章:……
  場務:貌似爆出了什麼詭異的隱藏資訊……花邊新聞要不得啊喂!

  35 對方性感的表情?
  財主:被吻的快要窒息的那一瞬間的眼神,很誘惑,嗯。
  玉章:早晨醒來眯著雙眼舔唇的模樣,很想就那麼吃掉。
  場務:這這這不能再繼續講下去了,再下去會被和諧掉的!

  36 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最讓你覺得心跳加速的時候?
  財主:接吻過後脫……
  場務:喂喂!給我住口!
  玉章:順著脖頸一路往下,經過鎖骨……發出……
  場務:下一題啊混蛋

  38 做什麼事情的時候覺得最幸福?
  場務:都給我閉嘴!下一題!
  財主:……
  玉章:……

  39 曾經吵架麼?
  財主:經常吵,天天吵,時時刻刻在吵。
  玉章:(但笑不語)
  場務:……

  40 都是些什麼吵架呢?
  財主:我在下麵。
  玉章:可是你在上面更美呢。
  財主:上面感覺很奇怪。
  玉章:偶爾來點特殊的感覺不是很好的一件事情麼。
  財主:一點都不好!
  玉章:可是我喜歡你在上面呢。
  財主:不要!我要在下麵!
  玉章:堅持一下一會兒就睡了。
  財主:那樣我會失眠的!
  玉章:沒事,我知道你就算戰鬥一個晚上也沒關係。
  場務:你們兩個夠了,不要說這麼不和諧的話題!句句話都在雷區邊上轉悠啊喂!

  41 之後如何和好?
  財主:不管,總之我要在下面!我可不想睡著了從上鋪滾下來!
  玉章:(低頭思索)是呢,滾下來會很痛呢。
  財主:兩個選擇,把那可惡的上下鋪床扔了,換兩張單人床!
  玉章:那就買一張雙人床好了。
  場務:……我錯了,是我滿腦子豆腐渣。

  42 轉世後還希望做戀人麼?
  財主:不要,死抓著一棵樹不妨,會膩的,我要多吊在幾棵樹上試試
  玉章:……我會好好把她捆在身上的。

  43 什麼時候會覺得自己被愛著?
  財主:被母上大人獎勵隨便點餐的時候!
  場務:沒人問你母愛!
  玉章:任我玩弄的時候……
  場務:你夠了!我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44 您的愛情表現方式是?
  財主:(扯住玉章的領帶,在他臉上印下一吻。)
  玉章:(順勢摟過財主,將吻轉移到唇上,火舌瞬間攻佔城池。)
  數分鐘後——
  財主:(揚眉,嘴角帶著囂張的笑看著氣喘噓噓的玉章,誘惑性的舔唇)你還MaDaMaDa。
  玉章:……
  場務:(老臉一紅)我看得很清楚……表現方式很形象化。

  45 什麼時候會讓您覺得「已經不愛我了」?
  場務:這倆水深火熱的,這種問題也問的出口,這是挑撥離間啊喂!

  46 您覺得與對方相配的花是?
  財主:我……對花研究不深。
  玉章:搖錢樹?
  場務:那是樹拜託……
  玉章:也有小型觀賞花卉。
  場務:……

  47 倆人之間有互相隱瞞的事情麼?
  財主:(閉口不談)下一題。
  玉章:嗯?我對你隱瞞的事情很感興趣。
  財主:(堅定不移)下一題。
  玉章:(湊近財主耳邊,輕輕吐氣)
  財主:(瑟縮)下、下一題。
  玉章:(舔……)
  財主:(顫抖)嗯……不要舔我耳垂混蛋!
  玉章:有什麼事情不能說?
  財主:女人的事情
  玉章:我覺得我有必要知道我女人的事情。(繼續舔耳垂)
  財主:(抓住玉章衣領,顫抖)例假……每個月……4號……
  喀嚓——
  少年心碎了一地……

  48 您的自卑感來自?
  財主:自卑?那是什麼?
  玉章:揍敵客家不存在這種東西。
  場務:好吧,我覺得可以改成「您的自負感來自?」好吧我夠了……

  49 倆人的關係是公開還是秘密的?
  財主:有區別麼?非要弄得人盡皆知才好?
  玉章:已經人盡皆知的不需要在公開了。

  50 您覺得與對方的愛是否能維持永久?
  財主:愛如果都需要維持了,那麼愛又是什麼?(不屑輕哼)
  玉章:我不相信永久,(轉頭看財主)比起未來我更看重的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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