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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陸小鳳)重生之白髮魔女》作者:軒轅紫陌【完結+番外】

《(陸小鳳)重生之白髮魔女》作者:軒轅紫陌【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lucy22 您是第3915個瀏覽者
她一生做事灑脫不羈,卻偏生栽在了卓一航的身上。
那卓一航雖真心愛她,為了武當把劍刺入她的胸口。
愛之極,恨之極,一夜之間,練霓裳竟然紅顏白發。
因為受刺激失去了記憶的她,竟帶著傷來到了陸小鳳世界。
陝南川蜀綠林首領,巾幗俠女練霓裳。
行事幹脆以暴製暴,江湖人稱玉羅刹。
初遇卓一航誤終身,紅顏未老頭先白。
陰差陽錯來到異世,重生穿越遊江湖。

繁華盡,悲喜落若似黃粱的回首
劍鋒過,斬斷昨日的溫柔 發如霜 仍不舍
愛恨糾纏成心魔 空等候一世寂寞
CP:1V1 無意外西門吹雪

內容標簽:武俠 穿越時空 重生 江湖恩怨
搜索關鍵字:主角:練霓裳[玉羅刹丨白發魔女] ┃ 配角:西門吹雪丨花滿樓丨葉孤城丨陸小鳳丨卓一航 ┃ 其它:陸小鳳係列丨白發魔女傳丨HE丨1V1

☆、楔子前言

  楔子前言
  
  &&&&&&楔子&&&&&&
  
  昨夜群狼餓嗥,余仗劍出洞,忽聞女孩哭聲。驅散群狼,在狼窟中,發現女孩,身驅□,約三四歲。見余來驚恐萬狀,跳躍如飛,發音咿呀,不可辨識。
  
  噫,此女孩乃群狼所哺,豈非異事。余窮搜狼窟,見有衣帶,已將腐爛,細辨之,宇跡模糊可讀。
  
  始知此女姓練,父為窮儒,逃荒至此,母難產死,其父棄於華山腳下,原冀山中寺僧,發現撫養,不意乃為母狼挈去。意得不死,而又與余遇合,冥冥中豈非有天意乎?
  
  因攜此女回洞,決收其為徒,仗其先天稟賦,培其根元,授其武功,他日或將為我派放一異彩也。
  
  練女今日白毛盡脫,餘下山市布,為其裁衣,伊初學人言,呼余「媽媽」,心中有感,不禁淚下。
  
  此女自脫離狼窟之後,野性漸除,不再咬人嚙物矣。余為之取名曰霓裳,記余為彼初縫綵衣也。  ——引自凌慕華日記
  
  &&&&&&前言&&&&&&&
  
  《重生之練霓裳》是在《重生之邀月》《重生之林朝英》兩部重生文之後的第三部作品。與前兩本作品想同的是,練霓裳、邀月、林朝英都是『女強人』的一種,而身為『女強人』的她們均是因為某種原因為愛情所苦。阿陌不算是女強,但卻一直鍾愛女強,所以對於女強悲傷的結局,往往有著遺憾和不捨。而也就是因為這種情緒,所以我才會寫重生之女強系列的文章。
  
  而這一次的文章也有完全不同於前兩本的地方。前兩本均是死後重生,而《重生之練霓裳》則是練霓裳傷心之後一夜白髮,卻發現自己來在另一個世界的重生了。
  
  敬請期待,我為練霓裳在另一個世界裡,所尋找的幸福生活。=3=
  
  PS:男主完全沒有頭緒,所以就靠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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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重傷

  背叛重傷
  
  一劍西來,千巖拱列,魔影縱橫;問明鏡非台,菩提非樹,境由心起,可得分明?是魔非魔?非魔是魔?要待江湖後世評!且收拾,話英雄兒女,先敘閒情。
  
  風雷意氣崢嶸。輕拂了寒霜嫵媚生。歎佳人絕代,白頭未老;百年一諾,不負心盟。短鋤栽花,長詩佐酒,詩劍年年總憶卿。天山上,看龍蛇筆走,墨潑南溟。——調寄沁園春
  
  這日,練霓裳孤身一人闖入武當山只為尋得卓一航問個清楚。因為武當弟子畢竟是卓一航的同門,打起來的時候練霓裳一直束手束腳,最後在練霓裳打暈了幾個武當弟子之後,終於找到了在山谷中練劍的卓一航。卓一航也是萬萬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練霓裳,一時之間卓一航心裡很不是滋味,看著練霓裳身上的傷口,卓一航猛的握住練霓裳的手,如此真情真意的說道:「霓裳,是我錯了!我今已打定主意,今後願隨你浪跡天涯。」
  
  能見到卓一航練霓裳本就很開心,在聽到了卓一航如此真心的話語之後更是心中大喜。但練霓裳卻沒有把欣喜表達出來,反而有些苦澀的說道:「一航,如今你的兩個師叔把我當做敵人,又如何會同意你和我一起離開。現今你的師叔正召集武當的弟子對付我,那麼你是助你的師叔抓我殺我,還是……」說道這裡,練霓裳心裡覺得很是苦澀,竟是再也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卓一航十分認真的想了想之後,更加用力的握住了練霓裳的手認真說:「霓裳,我絕不與你為敵。我現已決意不做這撈什子的掌門了,只是今日是我的師父五週年忌日,等會兒師叔到來,我便稟告他們,待祭過師父之後,我便和你一同走下此山。此後地老天荒,咱們再也不分離了!」
  
  練霓裳心知卓一航這不會說謊的人這番話定然是真心真意,也知道卓一航能做出這般選擇定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於是,練霓裳也回握住了卓一航的手,認真的說:「既然如此,那我就什麼也不怕了。」
  
  練霓裳心想,卓一航都為她付出了那麼多。她面對那群煩人道士的時候,就算是受點委屈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再者說她練霓裳和武當本就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如今如此刀劍相向也只是正邪不兩立而已。練霓裳在做土匪的時候雖然有一個玉羅剎的凶名,但她殺的都是為富不仁的人,可從未對普通的百姓動過手。就連韃子入侵中原,她練霓裳也帶著山寨的姐妹們一起對付入侵者。她練霓裳雖然說不上是什麼好人,但也不算是什麼壞人吧!她實在是不明白,武當派為何對她如此反感。
  
  胡思亂想之間,白石道人已經帶領著四大長老和四大弟子氣勢洶洶的找到了這裡,而練霓裳也一直強忍著心中的不快與之周旋。可那白石道人本來就沒有成全二人的想法,更是出言侮辱練霓裳甚至還侮辱了練霓裳的師傅,最後忍無可忍的練霓裳便拔出寶劍同武當的好幾位長老纏鬥在一起。
  
  此時一邊是自己心愛之人,一邊是自己的同門,卓一航完全不想看到兩方人馬動手,但是任憑他怎麼勸說都沒有人會聽他的話,武當的弟子更是給卓一航扣上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名聲。
  
  不過,就算卓一航沒有出手幫助練霓裳,練霓裳仍舊和四大長老四大弟子戰的不相上下。如今的練霓裳已經經歷了大大小小不少的戰役,更是已經打敗了超級高手紅花鬼母。所以,那群固守自封的道士自然不是練霓裳的對手,而就在練霓裳的劍馬上要刺入白石道長胸口的時候,卓一航竟然拔出了寶劍,並接住了練霓裳刺向白石長老的招式並同練霓裳纏鬥在一起。練霓裳不可置信的看著卓一航,他剛才還說一定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如今卻毫不猶豫的對自己揮劍相向。而此刻因為練霓裳的驚訝和走神,卓一航手中的劍便就這樣刺中了練霓裳的胸口。
  
  練霓裳呆住了,卓一航也呆住了,周圍的武當弟子們也呆住了。此刻,兩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只有練霓裳胸口那染白白衣的鮮血,能夠證明此刻的時間其實並未停止。過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時間,練霓裳用力把胸口的劍用力的拔了出來,然後點住胸口的大穴,才避免了胸口鮮血四溢失血過多而死。練霓裳的這番動作徹底嚇到了卓一航,卻也讓白石道人等人清醒過來。
  
  白石道人沉聲說道:「今日之事,關係武當榮辱。事已至此,你若然再戀私情,不單是本派叛徒,而且也必為天下武林所不齒!你又不是普通門人,你應知你是掌門弟子!為本派榮辱而戰,是掌門人的天職,縱粉身碎骨,也當不辭,你知道嗎?」
  
  練霓裳此刻已經不僅僅是對卓一航失望那麼簡單,此刻就算說成是心死也毫不誇張。練霓裳悲哀一笑:「卓一航,你當初既然說得如此堅決,為何此際卻不出一言?卓一航,我恨你!」
  
  然後,在卓一航還來不及反駁的時候,練霓裳便用擲出煙霧彈,趁著這個機會逃出了武當派。歇息在不遠處的一個小溪旁,此刻練霓裳心中愛恨交織,身體也因為長時間同多人戰鬥而沒有力氣。俯身一看,鮮血染紅了潔白的外衣。除去身體上的疼痛,心裡的疼痛更加讓練霓裳無所適從。練霓裳喃喃道:「一航,你既然助我死裡逃生,此刻卻親手用劍刺入我的胸口,置我於死地,你到底是把我當作你的親人還是把我當作你的仇敵?」
  
  愛之極,恨之極,根之極也是愛之極!此刻,練霓裳的腦子一片昏亂,還中了一劍在胸口此刻再也禁不著疲倦的侵襲,頹然倒臥。就連雙足浸到溪水之中,她也毫不知覺。
  
  而就在此刻在這偏僻的山谷中,有著極為不可思議事情發生了。只見本來還極為平靜的溪水中竟然慢慢升起白色的霧氣,然後那霧氣仿若有靈性一般包裹住了練霓裳那傷痕纍纍的身體。過了大約有一柱香的時間,霧氣才慢慢的散去。可是,這溪水旁卻已經徹底沒有了練霓裳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第一章~據說好多親都沒有看過白髮魔女傳
但是,蔣勤勤版本的練霓裳和林青霞姐姐版本都練霓裳都好美【蕩漾捂臉
來一個林青霞版本的練霓裳圖:




☆、紅顏白髮

  紅顏白髮
  
  獨倚陰雲映素憂,天寒誰解淚紛流?一裳輕送關懷至,幾縷衷情滿洞秋。 驚粉面,歎嬌羞,芳華如水夢如綢。奈何多惹情牽絆,一夜青絲換白頭。——評練霓裳
  
  在同武當數位高手一戰又被摯愛的卓一航一劍刺入胸口,練霓裳如今已是身心疲憊,所以那溪水中出現的怪異景象練霓裳是完全不知道的。
  
  而處於昏迷中的練霓裳是被身體上的飢餓弄醒的,可是稍微清醒了一點,練霓裳就感覺到身體上有著難以言喻的疼痛。強大的求生意志讓練霓裳強迫自己睜開了眼睛,緊接著便被刺目的陽光弄的雙目極為不舒服。練霓裳緩緩的眨了眨眼睛適應著過於刺眼的陽光,直到練霓裳終於可以適應陽光的時候,睜開眼睛便發現此刻的自己正身處於冰涼的小溪中。練霓裳強忍著疼痛從溪水中坐起來,此刻她詭異的發現自己身上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受了不少的劍傷,更加讓練霓裳覺得詭異的是……她竟然完全不記得到底是誰打傷了自己,也完全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來到這個地方。
  
  練霓裳搖了搖頭踉踉蹌蹌的走到小溪的岸邊,濕淋淋的頭髮披散肩頭,讓她覺得極不舒服。這樣想著,練霓裳決定先把自己弄乾淨之後再去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誰知道居然在水中照影中,竟然看到了一個白髮女人。
  
  練霓裳這下子是真的懵了,喃喃道「難道我現在還在夢中沒有醒來?」隨即便把手指送人口中用力一咬,正所謂手指連心,如此皮破血流,自然是疼到心裡。身體上的疼痛和手指的疼痛明確的告訴練霓裳這絕不是噩夢了。練霓裳急忙將已經濕了的長髮攏到手中,仔細一看,那傲人的烏髮如今竟已經全部斑白了!練霓裳更加的糾結了,她生來便是絕世容顏,對自己的美貌最為愛惜,誰知莫名其妙黑髮居然變成了白髮。這一份難受,簡直無可形容。玉羅剎頹然倒在地上,腦子空空洞洞的什麼也不敢想。
  
  過了不知道有多久的時間,本來十分難受的練霓裳終於從這種狀態中緩和了過來,開始認真思考現在的情況。這從未來過世外桃源、健康的身上莫名出現的傷口以及突然之間變白的頭髮讓本來十分激動的練霓裳,竟突然安靜了下來。因為此刻的練霓裳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那便是這個身體並不屬於她自己。這樣想著,練霓裳便靠近了溪水試圖看向這身體的容貌,卻讓練霓裳發現了一個更為糾結的事實。即使頭髮已經變的斑白,身上也多出了許多的傷口,但這張臉還是屬於她自己那極為年輕的臉。好似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練霓裳拉開了自己的領口,如同預料般看到了一個寫著『練』字的玉珮掛在胸口。這塊玉珮是練霓裳的師傅凌慕華特意找了最好的工匠賽魯班製作出的一塊極為珍貴的玉珮,而也就是這塊獨一無二的玉珮,也恰好證明了這已經白髮了的身體確實是她練霓裳的。
  
  握著手中的玉珮,練霓裳強迫自己努力的冷靜下來,努力的思考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本是在狼群中長大的孤女,後被師傅凌慕華養大並做了明月峽山寨的寨主,後來又統一了陝南川蜀所有的綠林組織,成為了唯一性別為女年齡最小的總首領……今日恰好得知王照希打算送自己一個馬鞍子並結盟,卻被一群不知好歹的山匪接了胡,她正打算帶著手下的姐妹們去給那群老傢伙一個教訓來著……繼續往下想,練霓裳便突然覺得頭痛欲裂難受的不得了,練霓裳便立馬運起內功試圖緩解這說不清道不明的疼痛。然後,更讓練霓裳驚訝的事情發生了,因為她的內功修為竟然在一夜之間精進一大步。若是說一夜之前自己的武功只算的上是小成的話,那現在自己的功力已經可以說是大成了。就拿江湖上武功最高強的紅花鬼母做例子,一夜之前的自己若是遇到紅花鬼母定是必敗的結果,而現在的自己對上紅花鬼母定然是有一戰之力的。
  
  練霓裳在發現自己完全沒有可能把事情想清楚,反而很可能越想越迷糊之後,一向瀟灑的練霓裳便索性就不自我折磨胡思亂想了,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死解決飢餓和傷口的問題。決定了要做的事情之後,練霓裳便用在附近撿了一些柴火用磚木取火的方式弄了一個火堆,接著,她便把身上已經濕掉的衣服從外到裡全部脫了下來,期間她還發現幾瓶上好的金創藥。練霓裳連忙用小溪裡的水把衣服洗乾淨,並掛在火的附近去烤乾。緊接著,再也受不了身上髒兮兮感覺的她便運用輕功跳入水中,把自己身上的泥土和髒東西草草的清理乾淨,並順便抓了兩條魚。把魚收拾好並串在火堆上面烤的同時,練霓裳也把金創藥塗抹在自己的身上那大大小小的傷口之上,在塗到胸口最嚴重的傷口之時,練霓裳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卻也沒有多想,把藥塗完了之後,練霓裳便用偶爾用來做武器的白緞包紮傷口。而當她把自己的傷口處理好之後,她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魚也熟的差不多了。
  
  穿上已經烘乾的衣服,用烤魚填飽了肚子。練霓裳熄滅了小火堆找了一個頗為乾燥的巨石上面休息,也許是過於疲憊本來只是打算假寐的她竟完全的睡了過去,連鳥兒落在她附近嘰嘰喳喳的叫著都沒能將她喚醒,看樣子顯然是累壞了。
  
  而如今因為疲憊已經熟睡了的練霓裳還不知道,現在的她之所以搞不清楚自身的情況,並非是有人對她暗中做了什麼手腳,而是因為她已經在大喜大悲之間記憶格盤,記憶也停止在沒有認識卓一航的之前最為快樂瀟灑的時候。而她更加不知道的是,現在她所身處的世界已經不是她原來的世界,這個世界沒有她過去的朋友和山寨,也沒有那個已經被她忘記的愛人——卓一航。
                      
作者有話要說:【推文時間——點擊圖片就可穿越!】




☆、遭遇打劫

  遭遇打劫
  
  當練霓裳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時分了。練霓裳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之後,便去翻身而起爽快的去那小溪旁洗了洗臉,然後快速的用點穴的手法抓了兩條肥嫩的魚,搭起火堆之後,用昨天的辦法把魚烤來吃。吃飽喝足之後,練霓裳爽快的拆開了包裹著胸口劍傷的白緞,她驚訝的發現自己的傷口竟然已經結痂,看樣子再等上兩三天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自己胸口的劍傷嚴重到幾乎斃命這種事情練霓裳是完全清楚的,可是,怎麼就睡了一覺就差不多要痊癒了呢?然後,練霓裳馬上就在檢查了昨天用的金創藥結果卻失望的發現金創藥和平時用的一樣很是普通,這下子練霓裳發現自己可是完全沒有頭緒了。在發現自己想不通之後,練霓裳索性不在繼續想。整理好了身上的衣服,便決定探探這山谷周圍的情況,畢竟她是不可能一輩子留在這山谷裡的,她可還記得王照希要送來的馬鞍子是多麼的價值連城呢。
  
  這山谷看起來就如同世外桃源一樣美麗,恍然間讓人覺得這山谷說不定是某個仙人飛昇之前生活的地方。在這山谷走了一圈之後,練霓裳也發現了離開的出口,只不過想要離開此處必須要路過一個森林,那森林裡說不定有猛獸什麼的存在,想來也是比較危險的。考慮到這個問題,練霓裳決定先把胸口的劍傷養好之後再離開這裡,也可以趁著這個時候,研究□體中內功的變化。
  
  練霓裳用了三天的時間,在奇怪的山谷裡徹底修養好了胸口的劍傷和其他部位大大小小的傷口。而練霓裳也敏銳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出現了非常奇特的變化。她的身體上的傷口都很快的恢復了最初那白皙柔嫩的狀態,就連手上長年練劍所產生的繭子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這樣的變化讓練霓裳還是很開心的,畢竟即使是練霓裳這種綠林女匪也是很愛美的。聰慧的練霓裳很快就想到這山谷說不定靈氣十足,所以才讓她的身體可以快速的恢復傷口,可是還有一個讓她極為鬱悶的事情便是她的白髮卻仍舊沒有恢復成原來的黑色。
  
  不過,此刻練霓裳那仍舊年輕姣好的面容搭配柔嫩白皙的肌膚,就算是滿頭的白髮也不顯得自己猙獰醜陋,反而有一種異域情調的美感。
  
  在確認自己現在已經處於可以見人的狀態之後,練霓裳便收拾收拾著離開了這神奇又美麗的山谷。出口處的森林雖然看似一望無際,實際上卻也沒有太遠的距離。當練霓裳徹底走出森林之後,她才瞭然的發現,這森林附近似乎用某種陣法做了障眼法,看著覺得極為可怖讓人不敢輕易進入,想來是為了掩飾森林之後那世外桃源般的仙境吧。
  
  此刻的練霓裳漫無目的的行走著,她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到有人煙的地方,然後詢問自己現在身在何處,再想辦法回到明月山寨。
  
  可是練霓裳走了好久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疲倦的練霓裳決定休息下吃點之前在山谷中拿來的烤魚填飽肚子之後再繼續趕路。說來也巧,練霓裳剛剛坐下不到半柱香的時間,就感覺到有一群人靠近此處,身經百戰的練霓裳立馬就警惕了起來,緊接著她就看到一群彪形大漢手拿西瓜刀惡狠狠的把她圍在中間,惡狠狠的說:「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這下子練霓裳再不知道這群人是來幹嘛的她就是腦子不清楚了。練霓裳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她練霓裳是誰?陝南川蜀綠林首領、說的直白一點那就是最大的土匪頭子!練霓裳可是萬萬都沒有想到,她居然還會有被打劫的一天。隨即練霓裳就想到眼前的這群土匪也是人啊,通過他們打聽下此處為何地再劫下這群土匪的不義之財也是好的。這樣想著,練霓裳凌厲的視線掃過這群彪形大漢組成的土匪團體,嚇得土匪們都一個激靈差點跪在了地上,那陰冷的感覺就好像是被惡鬼盯上了一樣可怕。
  
  身為土匪頭子的王二覺得自己被一個小姑娘嚇住了十分沒有面子,舉起西瓜刀惡狠狠的大聲說:「你這丫頭居然敢用眼睛瞪本大爺,給本大爺把她抓回山寨去做壓寨夫人!」
  
  那群土匪雖然被練霓裳的眼神嚇唬住了,但迫於自家老大的淫威還是舉著西瓜刀衝了上來。風裡來雨裡去的練霓裳又如何會怕這群土匪?向來喜歡以暴制暴的練霓裳二話不說拿起隨身的寶劍,三招兩式便把土匪們手裡的砍刀全部挑飛,跑在前面的土匪更是被練霓裳踢中了胸口,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緊接著,練霓裳在重傷了土匪頭子王二之後,冷冷的對趴在地上的一時半會兒爬不起來眾位土匪說:「帶我回你們的山寨,今天起我就是你們山寨的新主人。」
  
  趴在地上的土匪們均是苦不堪言,好不容易出來打劫,什麼都沒有搶到不說,還被一個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白髮小姑娘把山寨給搶走了,他們到底是倒了什麼霉啊。
  
  土匪們雖然被練霓裳打的身體很是疼痛,但練霓裳畢竟手下留情,所以他們受的傷也只是普通的皮外傷而已,稍微緩和了一會兒便也能爬起來,絲毫不敢怠慢的簇擁著練霓裳走向他們的山寨。
  
  而練霓裳在和那群土匪們離開之前,冷冷的看了不遠處的灌木叢一眼便沒有多說什麼的離開了此地。待土匪和練霓裳都離開了之後,那灌木叢動了動,緊接著便有一個男人從裡面跳了出來,笑嘻嘻的說道:「當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啊,只是沒有想到看起來那麼嬌弱的白髮小姑娘居然這麼暴力……」
  
  這男人的眉毛和鬍子看起來極為對稱,彷彿是長了四條眉毛一樣。想來就算是不用介紹也知曉這男人的身份,便是那四條眉毛的陸小鳳了。
                      
作者有話要說:所以說,打劫的大哥們遇到土匪頭頭是何等的悲劇
壓寨夫人沒有搶到不說還把山寨搭進去了
不過,再寫這一章山谷溪水部分的時候,我就有一種寫成隨身空間的感覺
但我還是克制住了~種田隨身空間什麼的不適合血雨腥風的武俠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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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欲來

  風雨欲來
  
  月圓,霧濃。圓月在濃霧中,月色淒涼朦朧,變得令人的心都碎了。
  
  近些日子以來,本來朦朧又美好的明月已經不是從前那單純美好的詞彙,反而代表著某個新出爐的神秘勢力——明月峽山寨。江湖上都這這明月峽山寨是寨主是一個白髮的絕色美女,可這白髮的美人雖然絕色行事卻極為狠辣,因此得了一個玉羅剎的名號。關於美人的白髮也是眾說紛紜,有的說這玉羅剎已經是年過過百之所以絕色是練了神秘的內功,也有人說這玉羅剎還只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白髮則是她練得一種特殊內功。不管大家怎麼猜測,這玉羅剎身負特殊內功的事情,倒也成了眾所周知的秘密了。
  
  說起來這明月峽山寨倒不是什麼邪教組織,倒是頗為單純的一個強盜山寨,只劫富卻不濟貧那種。要說這年代強盜山賊數不勝數,而這明月峽山寨為何名聲這麼大呢?主要問題還是出在那些被明月峽山寨劫了的『富』身上,越是富人就越是不缺錢,看不慣明月峽山寨獨大的他們自然那是找了不少有能耐的人去山上剿匪,結果這剿匪的好漢們卻是一去不復返。二來則是這在明月峽山寨在這地區禍害了三個月的時間之後,居然統治了南方地區所有的土匪山寨,而這明月峽山寨的寨主玉羅剎,儼然成了南方地區的綠林老大,而明月峽山寨在南方的名聲更是可以西方魔教媲美了。
  
  很多不知情的人都以為這玉羅剎不但武功高強更是心思縝密的人物,練霓裳雖然的確是心思縝密,但收拾個山寨什麼的卻只是用了很普通的暴力方式,直接殺了對方的頭頭,逼著剩下的土匪臣服於明月峽山寨。不得不承認,以暴制暴是一個處理麻煩事最好的方式。
  
  而此刻已經在江湖上成為話題人物的玉羅剎練霓裳坐在山寨最高處的房頂上看著如此朦朧的月色,心中不可謂不複雜。
  
  距一夜白髮之後已經過了三個月的時間了。這徹底收復了那送上門的山寨之後,練霓裳驚悚的發現她身處的世界和她所認知的世界是完全不同的。這個世界沒有惡名昭著的紅花鬼母、沒有鐵家莊莊主鐵飛龍、也沒有自己曾統治的明月峽山寨。就連她玉羅剎的名號擁有者,是一個性別為男的魔教的教主並非是她練霓裳。就好像她玉羅剎所存在的痕跡被全然抹去了一樣。
  
  練霓裳幼時為狼女,後來更是被師傅悉心教導,自然不是那迂腐的凡女。她很快就想到自己有可能是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來到了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練霓裳很清楚,不管她現在如何的難過甚至自暴自棄也是完全沒有用的。
  
  記憶不完全的練霓裳想著在師傅死後,自己除了明月峽山寨本就是了無牽掛的。既然機緣巧合來到這個世界,那也算是不可抗拒的命運了。這樣想著,練霓裳決定在這個世界創造出屬於她練霓裳的明月峽山寨。既然這個世界沒有她練玉羅剎的痕跡,那麼就讓她親自把痕跡再一次的留在江湖之上。
  
  練霓裳不是弱者,從來都不是。
  
  就算受了情傷,但她仍舊是堅強的。更別提現在的練霓裳早就把所謂的情傷忘記的乾乾淨淨,除去最初那短時間的不知所措,她早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把一切煩心事兒都想通了的練霓裳毫不猶豫的把這個名為黑風寨的山寨改名為明月峽山寨,又帶著手下這群新收的凶悍小弟們搶了幾個大戶人家,又幹掉幾個來找麻煩的正義之士和附近一些不安分的山寨。在這三個月的時間,年紀輕輕的練霓裳以強大的武力值,竟成了南方綠林山寨的統治者。
  
  如此,她也算是在這個世界留下了玉羅剎和明月峽山寨的痕跡了,對於過去的世界……也算是了無牽掛了。只不過……每次想到過去的世界,練霓裳心中是會不由自主的疼痛起來,好似在提醒自己忘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不想去糾結的練霓裳,隨即就自己給出了答案,也許是捨不得當初和自己一起打江山的好姐妹,和已經逝去的師傅吧。
  
  就在練霓裳看著天空月亮的時候,一個身穿綠色勁裝的中年女子從遠處走了過來。這中年女子名顧大嫂的丈夫原本也是山寨的寨主,只是她的丈夫被剿匪的殺了之後她便代替她丈夫做了寨主,後來見識到了練霓裳的本事之後,就自願投靠了練霓裳。而練霓裳對自立自強的顧大嫂也是很有好感的,就讓她做了明月峽山寨的二當家。而此刻,這顧大嫂看起來雖然和平常沒有什麼不同,但練霓裳就是覺得,這顧大嫂好似在尋找什麼人一樣。
  
  這樣想著,練霓裳便從屋頂一躍而下恰好立在顧大嫂的面前:「二當家大晚上的到處走來走去,可是有什麼事情?」
  
  練霓裳的突然出現顯然是把顧大嫂嚇了一跳,不過也許不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顧大嫂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寨主,這是珠光寶氣閣的總管霍天青派小廝送來的請柬。」說著,顧大嫂就把手中的請柬遞給了練霓裳。
  
  練霓裳挑了挑眉接過顧大嫂遞過來的請柬,請柬看起來十分精緻卻也不顯奢華,想來這珠光寶氣閣的閣主霍天青其人也算是一個有品味的人。練霓裳打開請柬,上書:「誠邀明月峽山寨寨主玉羅剎珠光寶氣閣一敘,務請光臨。」
  
  下面的具名則是「霍天青」三個字。
  
  「你說這霍天青突然邀請我去珠光寶氣閣做客,是不是覺得他那寶庫的東西太多,需要我去為之解憂呢?」練霓裳把玩著手中的請柬,高深莫測的問道。
  
  「回寨主,只要是寨主想要的,屬下等人定然萬死不辭。」顧大嫂仍舊十分恭敬的回答到,但練霓裳還是看出顧大嫂隱隱在顫抖,想來這顧大嫂對她隱隱還是有一絲絲恐懼的,不過,練霓裳卻也沒有點破。
  
  練霓裳略微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輕聲說道:「我明兒就去赴宴,山寨的事情就交給你代為處理了。」話音剛落,練霓裳就騰空而起駕馭著輕功消失在了原地。被扔下的顧大嫂仍舊神色淡定,可她的心裡卻暗想就算寨主不走,平時山寨的事情大多也是她處理的,果然二當家可不是好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也許是因為碼字的問題,所以看書也特別的塊。
我今天看了2遍陸小鳳傳奇金鵬王朝,第一遍是重溫劇情,第二遍則是咬文嚼字的看內涵
這一章我寫了2次也改了2次……帶入劇情實在是太麻煩了ORZ
再加上我今天更了2章,今天和2真有緣分啊……
我發現我果然2爆了!
仍舊求大家留言給力,你們的留言就是我的動力啊!




☆、珠光寶氣

  珠光寶氣
  
  也許是霍天青真的是有事兒要求練霓裳,所以在練霓裳接到請柬的第二天,特意派小廝駕著精美的馬車來明月峽山寨來接練霓裳。練霓裳本來是打算自己騎馬去的,但如今既然有人特意來接的話,練霓裳自然是沒有意見的。
  
  此刻練霓裳正百無聊賴的坐在前往珠光寶氣閣的馬車上,心裡則是在想霍天青邀請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難不成是真的嫌珠光寶氣閣裡的寶貝太多了,求她去幫忙帶走一點?當然,這種美好的事情是完全不可能的,練霓裳也只是隨便想想罷了。
  
  玉羅剎名聲不好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附近的富豪財主甚至都把她當成惡鬼一樣恐懼了。不過,土匪就是土匪,也只能對普通的百姓帶來一點影響,想來某些江湖門派都未必會把她放在眼裡,所以說這一次霍天青的邀請就真的是耐人尋味了。
  
  不過,她練霓裳從來都不是怕事兒的人,若是真的有什麼不好的事情,那便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對自己的武功還是很有自信的。若是真的只是單純的一敘,趁著這個機會結識一些武林上說的上話的人物,說不定日後會有意外的用處。
  
  胡思亂想之間,練霓裳的馬車已經到達了華麗的珠光寶氣閣,而這裡的總管霍天青正身著正裝在門口笑著迎接自己。當那霍天青看到練霓裳的模樣的時候樣子十分的詫異,顯然是沒有想到玉羅剎的真是樣貌真的如同傳說中紅顏白髮。
  
  敏銳的練霓裳自然是注意到了霍天青的表情,她挑了挑眉,笑著說道:「霍總管表情如此奇怪,莫不是我的模樣嚇到你了?」
  
  一向說話繞幾個彎彎的霍天青,顯然是完全沒有想到練霓裳會如此直白,略微有些尷尬的回答道:「玉羅剎寨主誤會了,寨主天姿國色又如何受嚇到。在下只是驚訝於寨主的外貌竟然和傳說中一模一樣。」
  
  練霓裳本來就不是很在意,便一沒有繼續追問:「那霍總管特意派人去明月峽發請柬可是找我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你我二人雖然初次相見,但你若是用得著我,本姑娘自然是義不容辭的。」
  
  兩個人都知道門口處不是適合說話的地方,於是霍天青便讓侍女為練霓裳準備房間意識是讓練霓裳稍微休息一下,然後吃晚飯的時候再來詳談。既然主人霍天青如此安排,身為客人的練霓裳自然是沒有意見,既然有人要好吃好喝的伺候著她供著她,她也樂得賣個面子給霍天青。
  
  傍晚時分,珠光寶氣閣餐廳中。
  
  練霓裳和霍天青分別坐在桌子的左右兩旁,分別拿著酒杯閒談著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情。不過,因為練霓裳對江湖事情不是很瞭解的原因,大多的時間都是霍天青一個人再說,而練霓裳這是笑著聽著偶爾回答幾句。也許是因為練霓裳的笑容過於美好,即使沒有說太多的話,看起來倒也算的上是賓主盡歡。
  
  「不知寨主可知道西方魔教的教主名字也叫做玉羅剎?」霍天青故做無意的問道。
  
  「我出入江湖,這出名的大俠和好漢還尚且認不全,魔教之人就更加的不瞭解了。我也只是普通的綠林寨主罷了,又如何能和那神秘莫測的魔教相比?霍總管這樣說,倒是折煞我了?更何況,我身為孤女本就沒有名字,江湖上的兄弟賜我玉羅剎,我便心安理得的收下了,還真就沒有想其他的事情。」練霓裳這番話雖然說的很是謙卑,但那玩世不恭的表情和氣勢卻讓霍天青看出眼前的女子竟全然沒有把西方魔教放在眼裡。
  
  不過,練霓裳這般作態也並沒有讓霍天青過於緊張。在他的心裡,練霓裳就是一個仗著自己武功不錯,過於傲氣的小姑娘罷了。而如此評定了練霓裳的能力之後,霍天青的心裡也有了計較。而練霓裳也感覺到了霍天青隱藏在笑容下的輕視,不過卻裝作完全不知道的樣子,仍舊溫柔的笑著。但霍天青卻隱約感覺到,那溫柔的笑容下,似乎隱藏著他自己都沒有看懂的情緒。
  
  不過,考慮到現在不是想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霍天青的臉上仍舊掛滿了笑容,為練霓裳敬了一杯酒之後,悠悠道:「實不相瞞,這次千里迢迢請寨主來做客,實際上是真的有一件事情要拜託寨主了。」
  
  練霓裳毫不扭捏的放在了手中的杯子,笑著說道:「我本以為霍總管還會多浪費一點時間,如此痛快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霍總管有什麼事情需要我的,我定然會竭力相助。我明月峽山寨講的就是一個義字。」
  
  「好,既然寨主如此痛快,那我也就直說了!」說著,霍天青便豪邁的喝了一口酒之後繼續說:「我有一姓朱的兄弟,前些日子得了一塊比較珍貴的玉珮,結果卻被附近的土匪給奪了去。我這朱姓朋友就慌了,也就求到了我這裡。我就想這南方的山寨都臣服在您的手下,而您向來劫的都是不義之財,定然是一個可交之人。我便想著和寨主交一個朋友,也好為我那朱姓兄弟說個情面。」
  
  練霓裳完全沒有想到霍天青竟然用這樣的小事做借口,心想不知道是真的發生了這件事,還是說霍天青過於看輕了自己。心裡轉了幾個彎彎,但練霓裳仍舊面色不顯,挑了挑眉笑著說:「若當真是如此小事的話,本姑娘自然是義不容辭的。明兒我就回明月峽山寨去幫你那朱姓兄弟把玉珮給要回來。」
  
  得到了滿意的回答之後,霍天青也不著急了,笑著對練霓裳搖了搖頭道:「不急不急,明兒我要為我的兩位好友接風洗塵。寨主若是不介意,明日便同我一起赴宴,也好品嚐下我珍藏多年的好酒,如何?」
  
  練霓裳心想霍天青終於把目的說出來了,說不定就在明日赴宴,便能得知霍天青的目的。好奇心強大的練霓裳自然是不會推遲,笑著拿起酒杯說:「霍總管相邀,我又哪裡有不留下的道理。只是我很想知道,霍總管到底是要為哪位朋友接風洗塵?」
  
  「陸小鳳和花滿樓。」
                      
作者有話要說:土匪頭子練姐姐是多麼華麗的黑鍋啊……
有點擔心自己把霍天青給寫崩了ORZ,
下一章陸小鳳花滿樓西門劍神都要出場了喵,好蕩漾好期待~ 雖然我現在還沒有寫出來
求留言啊,大家給力我今天還雙更~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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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七童

  花家七童
  
  因為昨日醉酒的原因,練霓裳第二天醒的著實比較晚,洗漱之後便懶洋洋的躺在客房的貴妃榻上吃水果看雜書,看起來很是悠閒。
  
  中午時分,霍天青便派昨日伺候他們二人喝酒的小廝來請練霓裳去水閣吃飯喝酒。練霓裳本就對這一日的幾人宴席很是期待,於是便整理了一下髮飾和衣服,跟隨著那小廝去了那風景極好的水閣。
  
  練霓裳到達水閣的時候,此處還沒有什麼人。練霓裳也不在意,揮退了小廝之後,便一個人坐在荷塘附近的石椅上看著荷塘中的荷花,四面荷塘一碧如洗,九回橋欄卻是鮮紅的。珍珠羅的紗窗高高支起,風中帶著初開荷葉的清香。練霓裳靜靜的看著荷塘中的荷花,也不知道是發呆還是在想什麼特殊的問題。
  
  而當花滿樓和陸小鳳並肩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便是一位身著杏黃宮裝美若天仙的少女,正對在欣賞著荷塘中的荷花,看起來格外的悠閒又自在。所謂美人賞花,人賞美人卻也是有道理的。若是只是普通的美人,陸小鳳倒是想過去搭訕在弄出一段露水姻緣,只是眼前的美人雖美卻有著潔白的長髮,雖說這白髮顯得美人更加美麗,但卻還是給人一種古怪又詭異的感覺。何況,陸小鳳可是曾經看過眼前這美人是如何以暴制暴,再加上江湖上有關於明月峽玉羅剎的傳言,陸小鳳倒是也能猜出眼前美人的真實身份。
  
  陸小鳳一時猶豫著不知該不該主動搭話之時,練霓裳已經帶著笑意緩步走了過來,十分溫柔的開口道:「兩位可是霍總管特意要邀請的兩位貴客?只是,我至今還尚未見到霍總管身在何處。」
  
  有美人主動搭話陸小鳳自然是不會冷顏面對,笑著回答道:「說不定霍兄現在有什麼要緊的事,一會兒就來了。在下陸小鳳,他是花滿樓,不知道姑娘如何稱呼?」
  
  「原來是有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和花家七公子花滿樓,失敬失敬。至於我的名字……我只是一無名無姓的孤女,江湖上喚我玉羅剎,兩位若是不介意也這樣喚我就可以了。」練霓裳一直在笑著,即使說到自己是無名無姓孤女的時候,仍舊是笑的極其溫柔,就好像是在說別人的身世一樣。
  
  陸小鳳笑了笑道:「原來是明月峽寨主玉羅剎,江湖上都說玉羅剎紅顏白髮,我本以為是謠傳今日見到,才知道江湖上傳言竟然是真的。」
  
  練霓裳也不惱,同樣笑著說道:「江湖上的傳言也有假的,比如說傳說中那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可是真真實實的兩條眉毛。」
  
  陸小鳳有些尷尬的笑著,好似練霓裳的話,引起了陸小鳳什麼不好的回憶一樣。而就在這時,花滿樓突然開口道:「玉姑娘紅顏白髮,可是中了什麼毒?在下略通醫術,姑娘若是有時間可以來花家找我,說不定我也可以幫得上什麼忙。」
  
  對於花滿樓的突然開口,練霓裳和陸小鳳的表情是完全不一樣的。陸小鳳是一臉的理所當然,顯然是知道花滿樓那極為善良的人因為練霓裳的身世心境略微有了一些變化。而練霓裳則是完全驚訝於花滿樓居然會在初次見面便說出這樣真心的話,不過對於真心的好意練霓裳自然是不會拒絕的:「我也不清楚……只是一夜之間便白了發。哎,不提也罷,我先在此謝過花公子。待我把答應霍堂主的事情做好之後,再去花家尋你治病了。」
  
  三個人談笑之間,便看到霍天青引著兩個男人走向此處。一位是峨眉『三英四秀』中『三英』之一的蘇少英,一位是關中聯營鏢局的總鏢頭「雲裡神龍」馬行空。
  
  人既然已經到齊了,自然是要開席的。主人和客人加起來只有六個人,分別坐在自己的位置之上, 而霍天青則是說著一些客套的話,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說話的語氣很是讓人信服。練霓裳心知這些廢話和她沒有什麼關係,她便百無聊賴的坐著聽著,若不是控制力極好,練霓裳都怕自己一個不經意就這麼睡著了。
  
  此刻這蘇少英正在說南唐後主的風流韻事,練霓裳也有了興趣聚精會神的聽著。待蘇少英說完之後,霍天青微笑道:「南唐後主的奢靡,本就太過分了所以南唐的覆亡.也本就是遲早間的事。」
  
  蘇少英道:「但他卻是個多情人,他的同淒婉絕倫,更沒有人能比得上。」
  
  蘇少英這番簡單的評價卻不知如何刺中了練霓裳心中的某根弦,一直沉默不語的她突然接話到:「多情人也許本就不適合做皇帝。」
  
  練霓裳的語氣很平靜,所以也並沒有引起誰的注意。而霍天青顯然很是贊同練霓裳的話,淡淡道:「寨主說的沒有錯,多情人人的確不適合做皇帝。」
  
  陸小鳳忽然歎了口氣道:「看來這只怪李煜早生了幾百年,今日若有他在這裡一定比我還要急著喝酒。」
  
  陸小鳳這番話倒是讓在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笑了。
  
  就連霍天青也不禁失笑回道:「酒菜本己備齊,只可惜大老闆聽說今天有陸小鳳和花公子這樣客人,也一定要來湊湊熱鬧。」
  
  霍天青話音剛落,突聽水閣外一人笑道:「俺也不想掃你們的興,來,快擺酒快擺酒。」這個人大笑著走進來,笑聲又尖又細……白白胖胖的一張臉,皮膚也細得像處女一樣,只有臉上一個特別大的鷹鉤,鼻子還顯得很有男子氣概。此人赫然就是珠光寶氣閣的大老闆——閆鐵珊。
  
  這閻鐵珊走過來把就拉住了陸小鳳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忽又大笑,用山西腔問道:「你還是老樣子,跟上次俺在泰山觀日峰上看見你時,完全沒有變,可是你的眉毛怎麼只剩下兩條了?」
  
  陸小鳳目光閃動,微笑著也用山西腔說道:「俺喝了酒沒有錢付帳,所以連鬍子都被那酒店的老闆娘刮去當粉刷子了。」
  
  閻鐵珊大笑著調侃了陸小鳳幾句之後,又轉過身拍著花滿樓的肩道:「你一定就是花家的七童了,你幾個哥哥都到俺這裡來過,三童五童的酒量尤其好。」
  
  花滿樓溫文爾雅的微笑道:「七童也能喝幾杯的。」
  
  閻鐵珊撫掌道:「好!好極了!快把俺藏在床底下的那幾壇老汾酒拿來,今天咱們不醉不歸。」
  
  而此刻,閻鐵珊又看向練霓裳,笑著大聲說:「不知這位漂亮的姑娘是哪位的紅顏知己,俺們這些大老粗要是不經意得罪了姑娘,姑娘可別惱了咱們。」
  
  練霓裳身為山寨的頭頭本就是不拘小節,見閻鐵珊如此豪邁便也笑著說:「我不過是來蹭酒的,閻老闆自然是不用管我的。」
  
  這般簡單的說了幾句話之後,小廝便把那上好酒分別放在每個人面前的小桌子上。練霓裳笑著自飲自濁聽著他們的談笑,看似好不快活,心裡卻在暗想這宴席什麼時候才能進入真正的□。
                      
作者有話要說:週末叫我如何不日雙更……我果然是勤快的好淫~
大家心中的男主一號候選人終於出場了……
大家對這一號候選有什麼感覺咩?
PS:問問大家對三英四秀中那四秀的感覺如何……
個人不是很喜歡……尤其在看到那四個菇涼闖陸小鳳洗澡的地方之後。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
  
  仍舊是珠光寶氣閣的水閣,閻鐵珊、陸小鳳、霍天青、蘇少英、馬行空正在說說笑笑,而練霓裳和花滿樓則是微笑著在一旁聽著。
  
  而此刻陸小鳳微笑著舉杯,忽然道:「卻不知嚴總管又是哪裡人?」
  
  有些微醉的馬行空立刻搶著道:「是霍總管,不是嚴總管。」
  
  陸小鳳淡淡道:「我說的也不是珠光寶氣閣的霍總管,是昔年金鵬王朝的內庫總管嚴立本。」話音剛落,他便緊緊的盯著閻鐵珊,一字字接著道:「這個人,大老闆想必是認得的。」
  
  聽了陸小鳳的話之後,閻鐵珊那一張光滑柔嫩的白臉,突然像弓弦般繃緊,笑容也變得古怪而僵硬。而閻鐵珊的表情卻更加確認了陸小鳳的猜測,陸小鳳眼睛一亮,便慢悠悠的說道:「大老闆若是認得這個人,不妨轉告他,就說他有一筆幾十年的舊帳,現在已有人準備找他算了。」
  
  閻鐵珊緊繃著臉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有一會兒忽然開口道:「霍總管。」
  
  霍天青仍舊深色淡淡,好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在。」
  
  閻鐵珊卻沒有霍天青這般平靜,用冰冷的話語掩飾住他的慌亂::「花公子和陸公子已不想在這裡耽下去。快去為他們準備車馬,他們即刻就要動身。」不等這句話說完,他便已拂袖而起,頭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顯然陸小鳳的話果然是戳動了他的痛楚。可是他還沒有走出門,門外忽然有個人擋住了他的去路,那人冷冷道:「他們現在還不想走,你也最好還是留在這裡。」
  
  突然出現這人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腰旁的劍卻是黑的,漆黑,狹長,古老。
  
  一黑一白,恰好成了最直白的對比。
  
  顯得此人冰冷又危險。
  
  閻鐵珊此刻心情正煩,被人擋住路自然是更加的生氣,於是他厲聲喝問:「什麼人竟敢在珠光寶氣閣如此無禮?」
  
  「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這名字本身就像是劍鋒一樣,冷而銳利。
  
  西門吹雪,他吹的不是雪而是血。
  
  這個人本就是傳說一樣的人物,只是聽到他的名字,便足以讓人心驚膽顫。
  
  而閻鐵珊聽到這個名字之後,競然也不由自主後退了兩步,突然大喝:「來人呀!」
  
  閻鐵珊話音剛落,窗外立刻有五個人飛身而入,輕靈的身法,五件都是打適得非常精巧的外門兵刃,看樣子,無疑都是武林高手。
  
  西門吹雪卻連看都沒有看他們一眼,冷冷道:「我的劍一離鞘,必傷人命,他們定要逼我拔劍?」
  
  這五個高手中,已有二個人的臉色發青。想來,西門吹雪這個名字帶給人的壓力,已不是用語言可以說清楚的。可是,正所謂箭在弦上卻不得不發,這五人拿人錢財便要為人消災,二話不說便搶先向西門吹雪攻去。西門吹雪的瞳孔突然收縮,也就是在這一瞬間,他的劍已出鞘。
  
  馬行空卻霍然長身而起,厲聲道:「霍總管好意請你們來喝酒,卻沒有想到你們竟是來搗亂的。」喝聲中,他伸手往腰上一探,已亮出了一條魚鱗紫金滾龍棒,迎風一抖伸得筆直,筆直的刺向花滿樓的咽喉。
  
  他看準了花滿樓是個瞎子,總以為瞎子總是比較好欺負。
  
  可還沒有等花滿樓出手,那魚鱗紫金滾龍棒便被一白緞纏住,緊接著馬行空便看到那白髮的美麗女子正拿著白緞的那一頭微笑著看著他,而馬行空也莫名感覺到一陣說不清道不明的寒冷。
  
  可在馬行空的心裡,眼前的人即使能接住他一招,但她也畢竟是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女人。於是,馬行空便厲聲說道:「你既然是霍總管的客人,又為何要對我出手。」
  
  練霓裳冷冷一笑:「我玉羅剎想做的事情,你又有什麼資格來問?」說著,練霓裳便拿著白緞閃身過來,眨眼之間,那馬行空竟已被白緞徹底纏住動彈不得。練霓裳爽快的像是扔垃圾一樣,把動彈不得的馬行空一腳踢到荷塘中之後,轉過身笑著對花滿樓說:「我雖然知道他不是你的對手,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動手了,花公子可不要見怪啊。」
  
  花滿樓笑道:「姑娘主動出手是為了幫我,我又如何會怪罪姑娘。」
  
  而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蘇少英忽然道:「我也想請教請教玉羅剎姑娘這白緞的功夫。」「請」之一字剛剛出口,他忽然將手裡的筷子,用正宗的內功心法當作飛劍一般刺了出來。
  
  練霓裳冷笑一下快速的躲過蘇少英刺出的筷子,拔出隨身寶劍冷冷道:「我的功夫從來都不是白緞,而是我手中的劍。」
  
  蘇少英也是用劍之人,面對用劍的練霓裳卻更加有了興趣。便直接拔出手中的劍對著練霓裳攻了過去,練霓裳示意花滿樓不要插手之後,便專心的和蘇少英鬥了起來。在練霓裳的心裡,這蘇少英雖然資質不錯,但還是嫩得很……
  
  而就在練霓裳和蘇少英纏鬥之間,西門吹雪已經解決了那五個人。
  
  他手中黑色的劍上還帶著鮮紅又溫熱的血跡。
  
  西門吹雪輕輕的吹了吹,鮮血就一連串從劍尖上滴落下來。
  
  西門吹雪的臉上雖然還是全無表情,但那雙冷漠的眼睛卻己在發著光,他冷冷看著閻鐵珊:「你本該自己出手的,為什麼定要叫別人送死。」
  
  閻鐵珊好似並不在意西門吹雪那帶著濃厚殺氣的眼神,冷笑道:「因為他們的命我早已買下了。」
  
  他一揮手水閣內外又出現了七個人,他自己目光閃動,似已在找退路。
  
  西門吹雪的可怕並不會因為對手人數的增多而減少,也許是熱過身的關係,竟只是一瞬之間便已把這七個人全部殺死。而此刻西門吹雪轉過身看向正在用劍纏鬥中的練霓裳和蘇少英,眼睛一亮:「這個人既然也是學劍的,為什麼不來找我?」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西門吹雪問的人是蘇少英,練霓裳自然也是知道的。而在聽到西門吹雪那明顯是要搶奪她獵物的話語之後,練霓裳笑著對冷冰冰的西門吹雪說:「他用劍,我也用劍。我和他打,難不成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練霓裳的話成功的吸引了西門吹雪的注意。
  
  西門吹雪用冷冰冰的眼神看著練霓裳,凡人誰被西門吹雪看上這麼一眼,都會嚇得跪倒在地。
  
  可是練霓裳仍舊笑盈盈的看著西門吹雪,好似完全沒有感覺到西門吹雪眼裡的殺氣一樣。
  
  氣氛,就這樣莫名冷凝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寫到西門劍神就會不由自主的文藝,完全不是我平時的風格啊【捶地
連帶著寫練姐姐都跟著文藝了……
今天據說抽的不能留言,我剛才找了管理員,現在已經修復了這個功能!
所以請大家不要大意的留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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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與淚水

  劍與淚水
  
  一陣清風從長閣外吹進來,還是帶有著荷葉的清香。如今,卻已無法吹散這長閣裡的血腥氣了。
  
  練霓裳和西門吹雪仍舊遙望著彼此,一個笑意盈盈一個面色冰冷。正處於二人最近之處的花滿樓很敏感的感受到了兩個人掩飾住的戰意。
  
  她用劍,他用的也是劍。
  
  兩個人用的都是殺人的劍。
  
  西門吹雪深深的看了練霓裳一眼,忽然轉身面對著閻鐵珊,冷冷道:「你不走我不出手,你一動,就得死。」
  
  閻鐵珊居然笑了道:「我為什麼要走?我根本不知道你們這樣做是為了什麼?」
  
  陸小鳳歎了口氣,便把大金鵬王的委託和閻鐵珊乃嚴立本的事情說了出來。而聽完了陸小鳳的講訴,閻鐵珊好似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臉色變得詭異又可怖。緊接著,便有幾十縷銳風如同暴雨般射了出來。
  
  緊接著,在場的人齊齊動手不一會兒這奇怪的銳風便一全然消失,留下的只是已經被劍氣劈成兩半的珍珠。而也就是這一會兒的功夫,閻鐵珊竟已不見了,而陸小鳳也不見了。想來,陸小鳳是去追閻鐵珊了。
  
  練霓裳蹲□撿起一個已經被劈成兩半的珍珠,心想這珍珠如此珍貴卻被這西門吹雪毫不猶豫的劈成兩半還真是浪費。不過,想到這美好的珍珠內部暗藏殺機,練霓裳也就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了。
  
  練霓裳喜歡乾淨又純粹的東西,沾染了黑暗的珍寶,她完全不會憐惜。
  
  而就在這個時候,陸小鳳和閻鐵珊已經停在了荷花池附近,閻鐵珊已經看不出最初那白白嫩嫩的樣子,只是一個普通的垂暮老人。陸小鳳雖心中不忍,但想到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之後便也收斂了惻隱之心。
  
  可還未等把話說完,閻鐵珊的胸口突然綻開一朵鮮紅的血花,接著便是鮮血飛濺,然後就看到才他的胸膛上露出的一截劍。
  
  閻鐵珊死了,被人偷襲而死。
  
  緊接著,在霍天青的呵斥聲中,一個人少女從窗外躍而入,少女那苗條動人的身材,身上還在滴著水,顯然之前一直是藏在荷葉塘裡的。這個女子,便是委託陸小鳳幫助復仇的丹鳳公主。丹鳳公主慢慢的轉過身,看向陸小鳳,臉上卻帶著一種淡淡的悲哀。
  
  她剛想招呼陸小鳳,卻突然聽見西門吹雪冷冷道:「你也用劍。」
  
  丹風公主怔了怔,顯然是不明白西門吹雪為何如此同她說話,但她終於還是點點頭,看樣子似乎是不想得罪這個殺人不眨眼的可怕男人。
  
  西門吹雪並不在意丹鳳公主是如何想他,冷冷道:「從今以後,你若再用劍,我就要你死。」
  
  丹鳳公主顯然很吃驚,完全不明白眼前俊秀冰冷的男人為何會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忍不住問道:「為什麼?」
  
  西門吹雪理所當然的回答道:「劍不是用來在背後殺人的,若在背後傷人,就不配用劍。」
  
  西門吹雪話音落,眾人便感覺到有清風吹過,夜霧剛從荷塘上升起,他的人已忽然消失在霧裡。只有練霓裳知道,在西門吹雪離開的前夕,曾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是那眼中的情緒,練霓裳似乎隱隱有些看不懂。不過,很有可能是對對手的一種期待吧,至少練霓裳是如此理解的。
  
  此刻,丹鳳公主被霍天青那堪稱鄙視的話語氣的臉色發紅了,突然伸出一雙纖纖玉指,竟以毒龍奪珠式,去刺霍天青的眼睛。練霓裳皺了皺眉,手中的白綾像是有生命一樣飛快的纏住了丹鳳公主的手臂,丹鳳公主一時間竟是動彈不得。
  
  丹鳳公主狠狠的看向練霓裳,大聲說道:「你不是陸小鳳的朋友嗎?你為什麼要攔著我?」
  
  練霓裳諷刺的對丹鳳公主笑了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陸小鳳的朋友?再者說,就算我是陸小鳳的朋友,為何就非得給你面子?還是你以為,你做出個柔弱的表情或者掉兩個眼淚,我就要像陸小鳳一樣憐惜你?」
  
  聽了練霓裳和丹鳳公主的對話,身為中心人物的陸小鳳自然是有些不自然的抓了抓頭髮。心想著本是在說金鵬王朝這十分嚴肅的話題,怎麼就突然變成他對女人的眼淚沒有抵抗力這種事情了呢?
  
  丹鳳公主顯然是被練霓裳那毫不客氣的話語氣的不得了,但事實就是如此卻讓她無力辯駁。
  
  而練霓裳之所以如此對待丹鳳公主,到不是和她有什麼過節,只是練霓裳一向最不屑的就是拿自己的柔弱和眼淚做籌碼的女人。她從小被師傅教導的準則便是女人不輸於男人,做女子便要堅強不能被男人看不起。一直以來,她是這樣想的也是這樣做的。她以及山寨裡的姑娘們哪個不是靠自己的能力凌駕於男人之上?所以說,她最討厭的就是丹鳳公主這種明明心機深沉卻總是用自己眼淚做籌碼的女人了。
  
  這樣想著,練霓裳手腕輕輕一動,白綾便如同有生命一樣把丹鳳公主纏成了一個繭,把嬌俏可人的丹鳳公主顯得好生滑稽。做完了這件事之後,練霓裳不再看丹鳳公主一眼,轉而貴霍天青拱了拱手道:「今日是貴閣的事情我已不適合參與,我之前答應你的事情自然會做好,告辭。」話音剛落,練霓裳也學著西門吹雪的樣子。駕馭著自己那極為飄渺的輕功一個閃身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霍天青看著練霓裳剛才站過的地方,心想著這一次把這個看似單純實則深不可測的少女捲進來,是不是做錯了。不過,霍天青很快就不再胡思亂想了,抱住了閻鐵珊的屍體在離開之前,對陸小鳳冷冷道:「陸小鳳,日出時我在青風觀等你。」
  
  陸小鳳看著眼前被纏著繭那眼淚汪汪的丹鳳公主,以及笑的仍舊很溫柔的花滿樓,心裡煩躁的不得了。
  
  而被忽略的蘇少英對陸小鳳拱了拱手之後,也離開了是非之地。顯然,今日輸給了一個女人,還被西門吹雪的氣勢嚇到,讓他這個江湖上出名的少俠很是接受不能。
  
  而練霓裳不知道的是,因為她的出現意外的保住了蘇少英的命,更加不知道的是,蘇少英去找西門吹雪挑戰,並死在了西門吹雪的劍下。
  
  命運便是如此,一旦確定了軌跡便很能改變,一如蘇少英注定死在西門吹雪的劍下。
                      





☆、又遇劍神

  又遇劍神
  
  悅來客棧乃是城中比較著名的一家客棧,不過在出名的客棧也有『旺季』和『淡季』,這中午的時候便可以被稱為『淡季』。就在掌櫃懶洋洋的在櫃檯處打著哈欠的時候,便有一個身穿白衣帶著白色紗帽手拿寶劍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女子把一錠銀子放在櫃檯上之後冷冷道:「一間上房,再準備些美酒和下酒菜。」
  
  掌櫃一看到這銀子立馬就清醒了過來,極為慇勤的叫小二為帶著紗帽的女子去上房又折騰廚房去做下酒菜,一時之間倒是忙得不亦樂乎。待那小二把酒菜放好並退出去之後,那帶著紗帽的女子把紗帽拿了下去,隨即便露出那絕色的容顏和白色的髮絲,此人赫然就是見證了珠光寶氣閣那亂事兒的練霓裳。畢竟白髮過於惹眼,而她之所以帶著紗帽,想來也是不想讓某些有心人發現她的蹤跡和真實面貌。
  
  原來,這練霓裳在離開珠光寶氣閣之後,便找了明月峽山寨在此城之中的探子,讓他回去傳達顧大嫂幫助尋找一塊從朱姓男子手下搶走的精緻玉牌。折騰完了這件事兒之後,練霓裳便決定還是留在城中方便隨時觀察動向,畢竟強盜對寶藏都是很感興趣的,尤其還是能請的動陸小鳳花滿樓西門吹雪這種幫忙尋找的寶藏。
  
  練霓裳坐在這天字一號房靠窗處的椅子上一邊看著外面那喧鬧的人群,一邊喝著手中的上等女兒紅。可就在練霓裳還沒有坐到半柱香的時間,天空中居然下起了傾盆大雨。練霓裳神色淡然的看著街上那跑來跑去的躲避大雨的忙碌人群,突然想到師傅還沒有死的時候,發生的一件童年的趣事。
  
  那時還年幼的練霓裳一個人去大街上遊玩。但天公不作美,還沒有等練霓裳玩多久,天空就極為突兀的下起了大雨。而在雨滴掉落的那一刻,街上小販和行人都飛快的往家跑或者找躲雨的地方,只有練霓裳卻仍舊是不緊不慢的在雨中走著,看起來好像很享受這種雨中漫步的感覺一樣。
  
  而當師傅問她為什麼不躲雨或者快點跑的時候,練霓裳卻悠悠的回答道:「雨下的這麼大,就算我跑得再快也一定會被淋到,我還不如慢些走,還能積攢些力氣回家洗澡……」
  
  聽起來明明是童言無忌的話語,但如今想來卻也是有些道理的……無法改變的事情還不如順其自然,在順其自然的同時,找到對自己更有利的東西。
  
  這一日暴雨就像是個深夜闖入豪婦香閨中的浪子,來得突然,去得也快。可是它來過之後,所有的一切已被它滋潤,被它改變了。
  
  練霓裳就這樣坐在窗邊看了一天的暴雨上的街道,從最初眾人到處亂跑,到空無一人,再到如今雨停之後再次走出來的人們。而看了這麼久雨的練霓裳好似剛剛才感覺到無趣一般打了一個哈氣,便躺在床上去補眠了。白髮的美人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也不知道床上的美人是真的睡著了,或者說她只是在假寐而已。
  
  夜晚時分
  
  因為白日下了暴雨的原因,這時的街道上的行人十分少,看起來十分的空曠。而已經睡了一覺的練霓裳換上整潔的白衣,重新帶上紗帽拿起寶劍,便直接從窗口翻了出去。她的動作極其的優美華麗,就像一隻翩然飛舞的白色蝴蝶一樣。
  
  也許是那命中注定的巧合,練霓裳剛剛降落在平地上,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衣手拿寶劍的凜冽男人站在自己的不遠處,而這個男人便是之前在珠光寶氣閣有過一面之緣的西門吹雪。練霓裳愣了一下,但想到自己現在帶著紗帽,便打算裝作不認識一樣走過去。
  
  可誰知那練霓裳剛走了一步,西門吹雪突然轉向練霓裳的方向,開口道:「你用劍。」
  
  練霓裳心知西門吹雪怕是把她認出了了,有些惱怒的看向西門吹雪,並未回答西門吹雪反而疑問道:「你認出我了?」
  
  「氣息。」西門吹雪冷冷的扔出了這兩個字,意思是說他從練霓裳身上的氣息,認出了練霓裳這個人。而練霓裳倒也不覺得奇怪,像花滿樓和西門吹雪這種人,一般都不是用眼睛來認人,大多數的時間靠的是感覺。
  
  不同的是,花滿樓靠感覺來判斷人,主要是因為眼盲的原因;而西門吹雪卻是一種習慣,只記得強者氣息的習慣。
  
  可練霓裳不懂西門吹雪的為人處事,她只是在想自己下次在出門的時候要不要洗個花瓣澡遮掩下自己的氣息。
  
  因為練霓裳在胡思亂想所以並未繼續和西門吹雪搭話,西門吹雪也不介意,畢竟他在意的只是劍而已。想到前日在珠光寶氣閣時,練霓裳和蘇少英的一戰,西門吹雪便已經讀出了練霓裳劍法的高深。
  
  這樣想著,西門吹雪再一次開口道:「你值得做我的對手。」
  
  「不要。」練霓裳完全沒有思考的情況下,十分斬釘截鐵的反駁道。雖然說做西門吹雪的對手雖然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但卻有著隨時都有斃命的可能。她練霓裳雖然不怕死,但也沒有為劍而生,為劍而死的想法。
  
  「為何?」聽著練霓裳毫不猶豫的反駁,西門吹雪有些詫異的問道。練霓裳對劍的狂熱身為愛劍的他也是能讀懂的,他並不認為眼前的白髮女子是一個怕死的人。
  
  「你的劍是殺人的劍,我的劍也是殺人的劍。但我大多數會留對手一命,而你卻一劍出鞘對手必死。」練霓裳這話說的略微有些冠冕堂皇,但這話卻的確是練霓裳的真實想法。
  
  劍之於西門吹雪來說是一種信念,他可以為了劍犧牲許多東西。
  
  而劍之於練霓裳來說只是一種工具,她絕對不會為了工具而死。
  
  同樣是劍術非凡的劍客,但兩個劍客的理念卻是全然不同的。
  
  雖然說練霓裳拒絕了西門吹雪,但西門吹雪對劍的執念卻不是凡人可以理解的。簡單來說,那便是練霓裳拒絕了他,他也沒有完全放棄的打算。
  
  西門吹雪忽然道:「你可願意去看一場戲?」
  
  練霓裳挑了挑眉,顯然也是好奇的問道:「誰的戲?」
  
  西門吹雪道:「陸小鳳。」
  
  練霓裳笑道:「既然是陸小鳳演的戲,我自然是要去找找樂子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文的數據照比上一個文差好多……
但是卻被誇獎文筆進步了,好嬌羞的轉圈圈~
練姐姐其實很寂寞,所以她喜歡沒事找樂子
但是她找樂子之後,誰會倒霉就不知道了……
專欄來一發




☆、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
  
  夜色清幽,上弦月正掛在樹梢,樹葉的濃陰擋住了月色,樹下的陰影中,竟有個人動也不動的站在那裡,長身直立,白衣如雪,背後卻斜背著一柄形式奇古的烏鞘長劍。
  
  而峨嵋四秀剛從陸小鳳洗澡的房間中衝出來,立馬就看見了這個人。只因為一看見這個人,就不由自主覺得有陣寒氣從心裡一直冷到指尖。
  
  『三英四秀』中的『四秀』一同失聲尖叫著西門吹雪的名字,看樣子顯然是沒有想到殺了蘇少英的仇敵,如今竟就這樣明晃晃毫不避諱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西門吹雪冰冷的看著她們這群不速之客,不否認也不承認,但這週身的氣質已經證明了他就是劍神西門吹雪。
  
  在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之後,身為大師姐的馬秀真怒聲吼道:「西門吹雪,是你殺了我師兄蘇少英?」
  
  西門吹雪冷冷道:「你們想復仇?」
  
  馬秀真冷笑道:「我們正愁找不到你,想不到你竟敢到這裡來!」
  
  西門吹雪的仍舊平靜的看著馬秀珍,顯然沒有把這個女人放在眼裡:「我本不殺女人,但女人卻不該練劍的,練劍的就不是女人。」
  
  峨嵋派素來是以劍法出眾,她們四秀雖然初出江湖不久,但憑藉著清麗的外貌和武功在江湖上卻也是小有名氣的。心高氣傲的女孩子,又如何能經得起這般侮辱?可是,還不等那四秀髮怒,便聽到了不知從何處飄來的輕柔女聲道:「西門吹雪,那在你的心裡,你覺得我是不是一個女人?而我又該不該練劍?」
  
  話音剛落,那四秀就看到到西門吹雪的身邊,竟然突然出現一個白色的人影。而更加讓她們驚訝的是,她們竟然完全沒有發現那人,是剛剛到來還是已經在原地潛伏了許久。那神秘的人穿著白色的衣衫還帶著紗帽,但也能從那美好的身材看出,這帶著紗帽的人是一個女人。更加重要的是,這個女人手中拿著一柄精緻的寶劍。
  
  而這個人,赫然就是和西門吹雪一起來看熱鬧的練霓裳。
  
  原來,兩個人剛到這院子的時候,就發現陸小鳳的房間裡有四個比較麻煩的女人。秉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練霓裳便隱藏住了自己的氣息,若不是西門吹雪剛才說的那句話,想來她是會藏到那四秀離開為止。
  
  西門吹雪聽到了練霓裳的問話似乎愣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有些疑惑的問道:「你很在意?」
  
  練霓裳有些氣悶的看著西門吹雪的眼睛,不滿的回答道:「我是一個女人,我自然是會在意的。」
  
  西門吹雪平靜道:「你是不一樣的。」實際上西門吹雪的意思就是說,你很強所以你和她們是不一樣的。但西門吹雪這話說的如此模糊,倒是有些曖昧的味道了。
  
  西門吹雪曖昧不明的話語讓四秀愣住了,也讓剛剛穿好衣服的陸小鳳也愣住了,就連聽到聲音剛過來的花滿樓也愣住了。練霓裳雖然知道西門吹雪簡短話語中的意思,但仍舊在心裡暗罵西門吹雪這人說話不經過大腦。
  
  而就在這個時候,四秀中年紀最小脾氣最為暴躁的石秀雪突然站出來,十分憤怒罵道:「一對狗男女!沒有一個好東西。」
  
  聽到了石秀雪那不敬的話,西門吹雪和練霓裳的臉色都冷了下來。一向都唯我獨尊的兩個人又怎麼會忍受一個小姑娘在胡言亂語?就在西門吹雪打算開口之前,練霓裳主動站出來十分不客氣的說道:「年紀輕輕的小姑娘張口閉口便是狗男女這骯髒的話,你的家教難道被狗吃了嗎?」
  
  石秀雪被練霓裳氣的臉色通紅,二話不說的拿出兩把短劍,劍光閃動之間,連人帶劍一起向練霓裳撲了過去。練霓裳冷笑,袖口中的白綾如同有生命一般像石秀雪飛去。石秀雪的速度本來已經很快,但卻無論如何都無法躲過那白綾的包圍。只是一瞬間,石秀雪那兩把短劍竟已經被白綾纏的嚴實。她用力想要把把劍從白綾中拔出來,可卻無論如何都無法掙脫。石秀雪這個時候已經發現自己和練霓裳的差距,但是她不甘心明明年紀差不多,為何差距會這麼大?石秀雪被刺激的面色猙獰,恨不得直接吃了練霓裳一樣。
  
  而練霓裳好似更加想要讓石秀雪更加生氣一樣,笑瞇瞇的說:「想知道為何要用白綾對付你嗎?因為像你這樣的人不配讓我的劍出鞘。」
  
  看自家的小師妹被一個陌生的女人如此侮辱,其他的『三秀』再也無法忍耐的拿出形象各異的劍向練霓裳攻了過去。一直靜靜旁觀的花滿樓一個閃身,以一人之力擋住了其他三秀的腳步,西門吹雪看的無聊,便一個閃身離開了此處。
  
  那三秀見自己的對手西門吹雪就這樣離開了也不再繼續和花滿樓糾纏,快速的追了出去。而練霓裳也很體貼的收回了手中的白綾,那石秀雪惡狠狠的瞪了練霓裳一眼便也跟著師姐們的腳步追了出去。
  
  此刻的院子裡只剩下陸小鳳、花滿樓和練霓裳三個人。
  
  練霓裳摘下頭上的紗帽,一個閃身來到了花滿樓的面前,微笑著說:「花公子珠光寶氣閣之時我在你不需要幫助的情況下救了你一命,剛剛你又在我不需要你幫助的時候救了我一命,你說我倆現在算不算是扯平了?」
  
  花滿樓聽出了練霓裳言語之間的奚落之意,有些無奈的笑著卻並不回話。花滿樓這種對外界氣息十分敏感的人,自然感受到練霓裳在石秀清口出狂言之時,就已經動了殺意。不然,他這種一向不喜爭鬥的人也不會主動出手。總歸是一個溫柔又善良的人,不想讓四個鮮活的生命就這樣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身為花滿樓的朋友,陸小鳳自然是感受到了花滿樓的尷尬,主動站出來對練霓裳拱了拱手道:「不知道玉羅剎姑娘深夜來此,難不成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
  
  練霓裳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只是在客棧裡睡不著出來走走,雖知道就這麼巧合的遇到了西門吹雪。於是我跟著他來看你笑話了,誰知道你的笑話沒有看成不說,還遇到了四個高傲的千金大小姐。」
  
  陸小鳳笑著問道:「只是為了看我的笑話,並非對金鵬王朝的寶藏有興趣?」
  
  練霓裳搖了搖頭道:「我雖是一個強盜,但卻是有腦子的強盜。江湖中的紛爭10次有8次是因為神秘寶藏引起的。我雖不知道詳細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卻知道,寶藏一出江湖定亂,我可不想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做了炮灰。」
  
  陸小鳳沒有想到練霓裳會如此回答,愣了一下之後大笑了三聲後道:「姑娘果然與眾不同,陸小鳳甘拜下風。只可惜,我現在已經深入其中,想收手倒也是難了。」
  
  練霓裳看著陸小鳳那風流的臉突然問道:「為了那個美麗的丹鳳公主?」還不等陸小鳳回話,練霓裳又歪頭看向花滿樓:「陸小鳳是為了美人,那你又是為了什麼?難不成也是為了美人嗎?」
  
  花滿樓仍舊淡笑不語,但看樣子倒像是默認了練霓裳的問話。
  
  練霓裳本是隨意一問,卻沒有想到花滿樓真的是為了某個姑娘。一時之間,練霓裳對那讓花滿樓魂牽夢繫的女子,產生了好奇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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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為弱者

  何為弱者
  
  也許是陸小鳳對練霓裳這個美人當成了朋友,倒也沒有刻意去隱瞞練霓裳什麼。而練霓裳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從陸小鳳的口中,得知了金鵬王朝寶藏的秘密。也猜出了那大金鵬王口中霍休是上官木這件事是真的,而獨孤一鶴的做法,卻也讓他默認了自己是嚴獨鶴。聽完了陸小鳳和花滿樓的分析,練霓裳皺了皺眉頭道:「剛才從那四個女人的話中,就已經可以得出獨孤一鶴在珠光寶氣閣這件事。而西門吹雪這人的性格,會不會已經等不及明天中午,現在就去找獨孤一鶴呢?」
  
  陸小鳳忽然跳起來說道:「走,咱們現在就去珠光寶氣閣。」
  
  練霓裳有些不解的問道:「陸小鳳,你難道是在擔心西門吹雪?」
  
  陸小鳳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道「以西門吹雪的劍法,本不必要別人擔心。而那獨孤一鶴的年齡和閱歷都放在那裡,差不多可以和西門吹雪戰個平手。可是西門吹雪這人太自負,自負就難免大意,大意就可能犯出致命的錯誤。」
  
  花滿樓認同的點頭,歎息道:「我並不喜歡這個人,卻又不能不承認他的確有值得自負的地方。」
  
  珠光寶氣閣的初次見面,練霓裳就已經見識到西門吹雪的劍法有多麼強。直白一點來說,她和西門吹雪打起來都是很難會勝利的,這一點就足以證明西門吹雪這個人有多麼的可怕。而在西門吹雪和孤獨一鶴要戰鬥的時候,陸小鳳擔心的是西門吹雪會不會吃虧,這樣倒是讓練霓裳對獨孤一鶴這個人有些好奇了。
  
  練霓裳沉吟了一會兒問道:「這個獨孤一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陸小鳳想了一會兒之後緩緩道:「有種人我雖然不願跟他交朋友,卻更不願跟他結下冤仇。而獨孤一鶴就是這種人?想來,無論誰若知道有他這麼樣一個敵人,晚上都睡不著覺的,所以我們不如現在就走。」
  
  花滿樓忽然笑著說道:「那麼,我想他現在也一定沒有睡著。」
  
  陸小鳳不解的看向花滿樓,問道:「為什麼?」
  
  花滿樓仍舊微笑著回答道:「無論誰知道有你這樣一個敵人,晚上也一樣會睡不著的。」
  
  聽了兩個人的對話練霓裳突然笑出聲來,見陸小鳳和花滿樓的表情都很奇怪,練霓裳假咳兩聲道:「我只是在想,這個江湖中會不會有人因為我晚上睡不著覺。」
  
  &&&&&&珠光寶氣閣&&&&&&
  
  夜已很深,四月的春風中竟彷彿帶著晚秋的寒意,吹起了靈堂裡的白幔。燭光在風中搖晃,靈堂裡充滿了一種說不出的陰森淒涼之意。流水在上弦月清淡的月光下,閃動著細碎的銀鱗,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小河旁,一身白衣如雪。而當練霓裳、陸小鳳和花滿樓來到珠光寶氣閣小河前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景色。
  
  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一戰雖然損耗了不少內力也受了一點傷,但身為高手對外界的感知卻讓他立馬就感受到了來者三人的氣息。
  
  看到這樣的西門吹雪,練霓裳心情很好的開口道:「陸小鳳著急忙慌的跑來給你收屍,現在怕是沒有機會了。」
  
  陸小鳳笑了,他笑的很開心。花滿樓也笑了,笑的很溫柔。
  
  對於陸小鳳來說,西門吹雪是他的朋友,在他的心裡和花滿樓一樣的重要。
  
  對於花滿樓來說,即使他對西門吹雪並不是很有好感,但在西門吹雪和孤獨一鶴這之間,他希望西門吹雪活著。
  
  練霓裳左手拖著下巴,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開口道:「陸小鳳,你不是說獨孤一鶴很強嗎?」
  
  陸小鳳看著練霓裳那墨色的瞳孔,十分非常認真的說:「獨孤一鶴雖然死在西門的劍下,卻並不代表孤獨一鶴是一個弱者。」
  
  練霓裳諷刺的笑了笑:「對我來說,比我弱的人,都是弱者。當然,我並不是在誇口什麼,我一直覺得自己的武功應該和西門吹雪不相上下,西門吹雪可以殺他,我相信我應該也是可以的。」練霓裳這番話雖然說的十分傲氣,但是卻也沒有人反駁什麼。高手之間的對比未必需要真刀真槍的動手,有的時候只是看一眼對付的招式,就能看出個八九不離十。
  
  就像日後的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初見時的景象。只是看了對方一眼,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足以和自己媲美的強者。
  
  西門吹雪看了練霓裳一眼:「不,孤獨一鶴是強者。他的劍法雖然有破綻,但是在我一劍刺出後,他便可以將破綻補上。我從未見過有人能知道自己劍法的破綻何在,但是他卻知道。」
  
  陸小鳳認可的點了點頭說道:「世上所有的劍法,本來都有破綻的。但是能知道自己劍法中破綻的人,的確是不多的。」
  
  西門吹雪又道:「我三次出手,三次被封死。此刻我就已知道我殺不了他,殺人的劍法若不能殺人,自己就必死無疑。但是我沒有死,只因為三十招後,他的劍法突然亂了。」
  
  陸小鳳皺了皺眉,思考了一會兒:「像他這樣的高手,劍法若是突然亂了,只有兩種原因。心若已亂,劍法必亂。要不,就是他內力已是不濟?我想應該是後者,畢竟以他功力之深厚,怎麼會在交手三十招後,就無以為繼?」
  
  花滿樓突然開口道:「莫非他在跟你交手之前,內力已被人消耗了很多?莫非已有人先跟他交過了手?」
  
  西門吹雪認真的想了一會兒,竟長長歎息了一聲,道:「也許他已明白了人生短促,譬如朝露,也許他已明白了,他不顧一切換得的聲名地位,到頭來也只不過是一場虛空……」
  
  陸小鳳沉思著,緩緩說道:「正因為人生短促,所以不能虛度——他究竟真的明白了?還是不明白?真正想說的究竟是什麼?」
  
  練霓裳的目光在三個思考人生的大男人身上分別略過之後,十分驕傲的冷哼一聲道:「瀕死之時才懂人生苦短,懂了還是不懂又能如何?正所謂人在江湖更是生不由己,咱們行走江湖的,誰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會活多久,會什麼時候死於非命。人活一世,便是要及時享樂。就像我,想要什麼就搶回來,不在乎世俗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只要自己活的快樂自在就足夠了。」
  
  練霓裳這番話若是傳出去,定然會被罵為魔教妖女。不過,在場的人都不是什麼拘泥世俗的人。所以在聽到這番驚世駭俗的話之後,陸小鳳是有些認可的笑著,而花滿樓則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而西門吹雪目光凝視著練霓裳那美艷的臉,又過了很久,忽然也說了句很出人意外的話。
  
  他忽然說:「我餓了。」
  
  在場的所有人都很吃驚的看著他,異口同聲道:「你餓了?」
  
  西門吹雪冷冷道:「我殺人後總是會餓的。」
  
  西門吹雪這話雖然說的很是理直氣壯,但練霓裳就是敏銳的發現,這西門吹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了?也許是自己眼花的錯覺吧,練霓裳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作者有話要說:當你們看到這一章的時候……我估計已經在基友蓮受的床上了【喂
沒有錯,我穿到她所在的城市找她面基去了
請大家祝福我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泥垢
我設置了存稿箱,估計我外出的這段時間,都是中午11點準時更新的,仍舊是日更
所以,就算我不在,大家也要留言!不然我回來之後會傷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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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的她

  男人女人
  
  夜涼如水,冷風吹過,為這個寂靜的夜晚帶來了一絲寒氣。
  
  剛從珠光寶氣閣走出的四個人,此時正一前一後的走在街道上,而且神色肅穆。他們並非是要尋找什麼武林高手或者是調查什麼案子,反而是在認真的尋找一家深夜還迎客的酒店,誰讓西門吹雪殺人之後會餓呢。
  
  皇天不負有心人,最後四個人還是找到了一家未關門的酒店,即使這酒店看起來實在是簡陋。不過,現在也不是挑剔的時候,練霓裳率先走在最前方走進那小酒樓裡,還沒有等推門走進去,就恰巧聽到一個少女說:「我喜歡西門吹雪,倒不是因為他的身世,就算他只不過是個一文不名的窮小子,我還是一樣喜歡他的。」
  
  練霓裳有些不自然的轉過頭,神色詭異的看向仍舊十分淡然的西門吹雪,好似想看清楚這個冷冰冰的男人到底哪裡值得人喜歡。陸小鳳笑著拍了拍西門吹雪的肩膀,雖然沒有說話卻也能看出陸小鳳那調侃的意味。而當事人西門吹雪無視了練霓裳和陸小鳳那詭異的眼神,毫不猶豫的推開門走了進去。而正在和石秀雪爭論什麼的孫秀青就這麼恰好看到這一身白衣的西門吹雪。
  
  孫秀青一張臉忽然變得通紅,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說什麼好。而其他三秀也閉上了嘴,因為她們不但看見了西門吹雪,也看見了花滿樓陸小鳳以及她們十分討厭的那個女人。只不過,這一次那個女人沒有帶著紗帽,那美艷的臉和潔白的髮絲就映入了她們的眼簾。這樣的練霓裳不但看起來不醜,反而帶來一種異樣的美感,那凌厲的眼神給在場的女子都帶來了很強大的壓力。
  
  西門吹雪一雙刀鋒般銳利的眼睛冷冷的看了孫秀青一眼之後,突然走過來冷冷道:「我不但殺了蘇少英,現在又殺了獨孤一鶴。」
  
  這下子,四個女孩子臉色全都變了,尤其是孫秀青的臉上,更已蒼白得全無一點血色。在懷春少女的心裡,仇恨總是很容易就被愛趕走的,何況她們本來就不討厭蘇少英,但殺師的仇恨和殺兄的仇恨,也許在她們的心裡是完全不同的。
  
  孫秀青眼眶通紅的看著西門吹雪,她不明白,她剛剛愛上的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在轉眼之間就殺了對她有恩的師傅?孫秀青有些不受控制的大聲問道:「你……你說什麼?」
  
  西門吹雪十分平靜的重複道:「我殺了獨孤一鶴。」
  
  脾氣最暴躁的石秀雪突然跳起來,十分憤怒的大聲喊道:「我二師姐這麼喜歡你,你……你……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在場的人,誰也想不到石秀雪居然會說出這麼樣一句話,就連西門吹雪都一時半會兒沒有回話。
  
  已經去廚房點完菜的練霓裳緩步走過來,似笑非笑的說道:「姑娘這話還真是好笑,你二師姐喜歡西門吹雪,西門吹雪就得喜歡你二師姐?難不成隔壁的乞丐喜歡你,你就必須得喜歡那乞丐?」
  
  石秀雪哪裡可以容忍練霓裳一而再的這般羞辱於她,怒氣匆匆的大聲說:「你如此羞辱於我,還把我二師姐比喻成乞丐,我要殺了你!」話音剛落,石秀雪直接雙劍出鞘對練霓裳攻了過去。
  
  面對著石秀雪那兇惡的攻擊,練霓裳仍舊是笑著原地不動。也許是因為客棧過於小的原因,練霓裳並未用白綾纏住石秀雪,反而用奇特的步伐,游刃有餘的躲避著石秀雪的攻擊,還笑盈盈的繼續刺激石秀雪:「我說的有錯嗎?喜歡上殺了自己師兄和師傅的男人,這樣的女人在我眼裡還比不上乞丐。」
  
  石秀雪雖然生氣的想要破口大罵,但峨眉的武功在打鬥的時候說話會損耗內力。於是她即使再生氣,也只能沉默不語的只是動作上更加兇惡的攻擊練霓裳。
  
  花滿樓想要出手阻止練霓裳和石秀雪之間的戰鬥,可陸小鳳卻攔住了花滿樓的動作:「花滿樓,女人在打架的時候,男人是不能插手的。」
  
  花滿樓愣了一下,但也認可了陸小鳳的話並未出手。
  
  而此刻孫秀青也扒出雙劍攻向西門吹雪,西門吹雪並未出手,輕輕一拂袖,身子已向後滑出,退後了七八尺。西門吹雪是劍神,但也是一個男人。作為一個男人,也許他並不能對一個喜歡他的女人下手。即使,他還沒有記住眼前這個女人的名字。
  
  面對著孫秀青的不依不饒,西門吹雪有些不耐煩的冷冷道:「退下去,莫要逼我拔劍!」
  
  孫秀青臉色更蒼白,目中已有了淚光,咬著牙道:「我說過,我們今天全都跟你拼了,若是殺不了你,就……就死在你面前!」
  
  而就在這個時候,後面的窗子外「錚」的一響,一道細如牛毛般的烏光破窗而入。練霓裳眼尖的發現了毒針,隨意拿出了一根筷子向那毒針擲去,正巧把那毒針擊落在地上。可緊接著,就又有道烏光一閃而入,來勢之急,還不等練霓裳擊落毒針,那毒針就已經刺入了石秀雪的後背之中。
  
  緊接著,西門吹雪就像是一陣風一樣消失在原地,而陸小鳳卻早巳從另一扇窗於裡掠出,想來這兩個人是去找那兇手了。而其他的三秀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已經被花滿樓抱在懷裡的石秀雪。她們並沒有上前,並非是沒有姐妹情誼……想來,這個時候,石秀雪應該更想在花滿樓的懷裡面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吧。
  
  練霓裳沒有追出去,也沒有去看石秀雪,而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看著之前被她攔截下來的毒針。毒針上的毒性擴散的很快,就算是內力也沒有辦法壓製毒素的擴散,沒有可以解毒的辦法……死局。
  
  而躺在花滿樓懷中的石秀雪,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死在了花滿樓的懷裡。她的青春和生活才剛剛開始,她還沒有得到她一直都想要的愛情……
  
  可是,死亡就是這樣的無情……
  
  石秀雪的眼睛並沒有因為死亡而合閉,她仍舊凝視著花滿樓,永遠都在凝視著……
  
  可是,花滿樓眼前卻只有一片黑暗,他永遠都沒有辦法,看到這個女孩最後一眼。
  
  石秀雪的三位師姐帶走了她的屍體,而花滿樓仍舊留在原地一動不動。而晶瑩的淚珠,也從他那空洞的眼睛裡流了下來。
  
  練霓裳靜靜的看著花滿樓寂寥的背影,心中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行走江湖這麼久,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會死,也知道自己身邊的人會死。所以,她一直都刻意的控制自己的情緒,故意裝作不在乎生命的樣子。
  
  她知道花滿樓不愛石秀雪,但是這個男人卻仍舊這麼溫柔的對待她。
  
  也許,死去的石秀雪會以為花滿樓是愛著她的吧……
  
  心中的某處,似乎也不知不覺間發生了變化。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寫的好蛋疼啊……石秀雪妹子便當了,孫秀青和西門吹雪的親密接觸也被我河蟹了
練霓裳對花滿樓的變化來自於哪裡我自己也不知道啊!我現在也各種混亂~~
記得有前輩說:寫文的時候,劇情的走嚮往往不是作者能控制的,我現在深諳這一點。
PS:這一章仍舊是存稿,我還在蓮受妹子的床上……
專欄來一發求包養:




☆、兩個男人

  兩個男人
  
  站在四月的晚風之中,花滿樓忽然覺得人生並不是永遠都像他想像中那麼的美好,而生命中本就有許多無可奈何的悲哀和痛苦。他實在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解脫,他人生中第一次愛上的上官飛燕也許已經死了,而這個年輕的女孩也這樣無力的死在了他的懷裡。
  
  「花滿樓,我走了。」就在這時,練霓裳如此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默。
  
  「嗯。」花滿樓點頭,對著練霓裳的方向勾起一抹微笑,只是這微笑並非是往日的如沐春風,反而有一種傷感的味道,好似只是看到這笑容,就會被這種悲傷傳染一樣。
  
  練霓裳靜靜的又看了眼前這風華絕代的男子一眼,在轉過身離開之時,她的臉上早就已經沒有了平時的假笑,整個人看起來竟也有一種寂寥的味道。這是一種從未品嚐過的感覺,胸口中也有一種瑟瑟的味道。
  
  練霓裳慢慢的走過門外的草地,這時的草地已被露水濕透,純白色的鞋子也被露水沾染出水的痕跡。
  
  樹林中帶著初春木葉的清香,隱約之間似乎還能聽到鳥兒的叫聲。風中的寒意雖更重,但天地間卻是和平而寧靜的。
  
  沒有人,沒有聲音,紅塵中的喧嘩和煩惱,似已完全被隔絕在青山外。
  
  恍惚之間,練霓裳竟然覺得自己若是能這麼一直走下去,也許會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而此刻練霓裳不知道的是,在她和花滿樓分開不久之後,那個叫做上官飛燕的女孩子已經出現在了花滿樓的面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練霓裳突然停下了腳步,就這樣看著腳下的花草,冷冷的開口道:「出來吧,我知道你在那裡的。」
  
  話音剛落,練霓裳便聽到了衣服和樹木摩擦的聲音。然後,她就看到他的面前,站著一個身穿白衣卻仍舊風華絕代的男子。同樣是風華絕代,卻不同於花滿樓的溫柔,反而是如同利劍般帶著肅殺的味道。
  
  西門吹雪在看到練霓裳看似心不在焉漫步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就跟了過來,不知道出於什麼心裡,特意的控制了呼吸和腳步聲,沒有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被練霓裳給發現了。於是,西門吹雪不解的問道:「你能聽到我的腳步聲?」
  
  練霓裳搖了搖頭,十分平靜的回答道:「你的呼吸和腳步聲控制的很好,但我感覺到了你身上濃厚卻並非是針對我的殺氣。而這江湖之中,即使不出手也帶著殺氣的人,也就只能是你西門吹雪了。」
  
  西門吹雪認可的點了點頭道:「花滿樓當初也是這麼說的。」
  
  練霓裳看了西門吹雪一眼,有氣無力的說道:「不知道為什麼,你把我和花滿樓擺在一起,讓我覺得很困擾。」
  
  看著練霓裳略微有些疲憊的樣子,聽著練霓裳那略微有些孩子氣的話語。西門吹雪的心情,竟然莫名的好了起來。於是,西門吹雪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道:「我餓了,一起去吃飯吧。」
  
  練霓裳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她剛才沒有看錯吧……她似乎看到西門吹雪這個冷冰冰的傢伙笑了?!難道是今天的日頭太過於耀眼,都把西門吹雪這個大冰山給融化了?雖然說西門吹雪說話的語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但是練霓裳的閱歷,很自然的感覺到西門吹雪的語氣似乎有些異樣的溫柔!?她練霓裳縱橫江湖這麼多年,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沒有見過?但是,西門吹雪笑了又溫柔說話這件事,卻著實足夠讓練霓裳驚訝又失態了。
  
  西門吹雪見練霓裳這莫名其妙的樣子,心中以為練霓裳是不願意和他一起吃飯,臉色也冷了下來,冷冷道:「還不走?」
  
  見西門吹雪恢復了往日那冷冰冰的樣子,練霓裳也從不可置信和失態中緩和了過來。一向心高氣傲的練霓裳也十分難得的沒有發火,反而跟上了西門吹雪的腳步,一起去找東西吃了,畢竟昨天折騰了那麼久,各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還真沒來得及吃飯。
  
  兩個人並肩靜靜的走著,看起來似乎誰都沒有開口說話的想法。西門吹雪是不知道如何開口,而練霓裳則是在安靜之中,想到了花滿樓。
  
  假如說最初只是因為好奇和意外相識的話,一起經歷了金鵬王朝這複雜的事情之後,練霓裳早就把陸小鳳花滿樓當作了朋友。練霓裳其實很喜歡花滿樓這種人,因為花滿樓身上有她所不擁有的善良和美好,但凡是美好的東西都有讓人珍藏和保護的慾望,練霓裳也是不意外的。而今天,在練霓裳眼睜睜的看到花滿樓為了一個只見過兩面的女子而如此傷心的時候,她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是嫉妒吧,嫉妒那個叫做石秀雪的女孩,可以死在最愛之人的懷中。
  
  只是這樣而已,她對花滿樓只是純粹朋友之間的關係。此時此刻,練霓裳在心中,是如此告誡自己的。
  
  在這種十分安靜的情況下,兩個人在城內找到了一對老夫婦開的早餐攤。點了足夠兩個人吃的早點之後,練霓裳和花滿樓,坐在彼此的對面,仍舊是靜靜的不說話。
  
  最後,還是西門吹雪打破了兩個人之間沉默了一上午的寂靜:「你的頭髮……為何白了?」這個問題,西門吹雪已經好奇很久了。他在見到練霓裳第一面的時候,就已經確定出練霓裳是一個和她武功不相上下的高手。但練霓裳的白髮實在是過於惹眼,若不是西門吹雪內功高深,很容易聯想成眼前的美人是練了什麼奇特的武功,才返老還童……
  
  練霓裳沒有想到西門吹雪會問出這個問題,但卻也沒有扭捏直接回答道:「我也不是很清楚,那次我被人偷襲之後昏倒在小溪之邊,一夜醒來之後便發現自己已經變成了現在的樣子。不過,還好我的臉沒有變成老太婆,不然我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了。」
  
  聽了練霓裳的描述,西門吹雪覺得這事兒著實古怪,皺著眉頭問道:「可有辦法恢復?」
  
  練霓裳搖了搖頭道:「我查過藥典,據說千年雪蓮有可能恢復……可是,千年雪蓮如此珍貴,可遇又不可求……哎……」練霓裳歎息一聲便不再說話,她也不想給自己太大的期望,畢竟期望越過失望越大,她早就打算順其自然了。
  
  還未等西門吹雪回話,一個陌生的男聲突然傳來:「千年雪蓮,我有。」
                      
作者有話要說:我回來了……看到留言心情複雜又激動
又是一更……我很怕自己把劍神和花滿樓寫崩了ORZ
寫的我這個糾結啊!【捶地ing
這個時候我估計著還在蓮受的床上【滾!
不過,我估計我明天回去鳥,撒花歡迎我吧!
大家猜猜這個神秘的男人是誰??????
猜對了獎勵麼噠一枚……【喂,誰稀罕你的麼噠




☆、世子宮九

  世子宮九
  
  「千年雪蓮,我有。」
  
  練霓裳順著說話的聲音看去,便看到一個穿著貴族服飾的俊秀男子,他漆黑的髮髻一絲不亂,雪白的衣衫上連一道皺紋都沒有。此刻他正拿著一把折扇搖來搖去,看似風流不羈的紈褲子弟。但卻也僅僅是看似而已,不管是練霓裳還是西門吹雪,都能從這男人並非是普通的紈褲,而是一個很不平凡的角色,只因為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隱藏他的野心。
  
  練霓裳討厭這個男人的眼神,只因他看向練霓裳的眼神裡,有著根本就沒有掩飾的渴望和佔有慾,不過……練霓裳卻也隱隱覺得,這個男人似乎在透過她的眼睛,看向另一個……和她相似的人。
  
  西門吹雪也討厭這個男人的眼神,也許是這個男人的眼神過於露骨,也許是這個男人窺視了他除了劍所在意的人。
  
  正所謂無事獻慇勤,非奸即盜。練霓裳身為一個有腦子的強盜頭子,更加懂得這句話的極為內涵之處。
  
  練霓裳心知這個危險的男人,很有可能是要利用千年雪蓮讓她去做什麼事情。雖然她知道這也許是互惠互利的交易,但她很討厭這種被掌控的感覺。她雖不是什麼君臨天下的王者,但她練霓裳喜歡的是掌控他人,而並非是被他人掌控。於是練霓裳毫不猶豫的搖了搖頭,冷冷道:「雪蓮是你的,和我又有什麼關係?」
  
  聽到練霓裳如此冷漠又痛快的回話,西門吹雪看似心情很好繼續吃早餐,好像他真的餓了一樣。
  
  而那個男人聽到練霓裳的毫不客氣的回話之後並沒有憤怒或者是生氣。反而毫不客氣的坐到了練霓裳的左邊,西門吹雪的對面,對練霓裳和西門吹雪拱了拱手道:「在下乃是太平王世子,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紈褲。但家裡珍貴的東西卻也是不少的。千年雪蓮再怎麼珍貴卻也只是死物,但若是能用那死物博得佳人一笑,倒也是一樁美事。」
  
  西門吹雪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冷如刀光的視線射向那自稱太平王世子的男人,好似揮手之間就能把這前言之人一劍刺死一樣。而太平王世子卻仍舊搖著扇子笑著,好似根本沒有感覺到西門吹雪那駭人的殺氣一樣。看著兩個男人莫名其妙的對峙,練霓裳有些摸不著頭腦的皺了皺眉頭,但考慮到這危險男人的身份練霓裳決定對之敬而遠之。於是,她靜靜的握住了西門吹雪那還在桌下的手,然後咬著下唇對西門吹雪輕輕的搖了搖頭。
  
  西門吹雪的手因為長年練劍生出一層剝繭,而這寬大的手極為溫暖,並不是如同他本人性格和氣質那樣冰冷如霜。
  
  而練霓裳的手卻極為冰冷,若不是練霓裳還能說話,還有著呼吸,想來握到這手的人,都會懷疑她是不是已經是一具屍體。
  
  西門吹雪一愣,看向練霓裳的眼神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深邃。恍然之間,他竟覺得只是握住了她的手,就彷如握住了世界一般。只是錯愕怔愣的一瞬間,西門吹雪的另一隻手從錢袋裡拿出碎銀放在桌子上,一手握住劍一手握住練霓裳的手,然後以一種極為強硬的姿態拉著練霓裳離開了此處,只留下那不知來意的太平王世子留在原地。
  
  一手握劍,一手握住她的手……隱約間,似乎真的是握住了這個世界一樣。
  
  太平王世子嘴角仍舊掛著笑意,但看向那緊握著雙手的兩人已經離去的背影,卻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瘋狂。只不過,太平王世子很快就收斂了那外漏的情緒,又掛上了那玩世不恭的笑容。
  
  西門吹雪穿著白色,練霓裳穿著白色,眼前的男子穿的也是白色。
  
  很少有人能把白色穿的那麼與眾不同,美輪美奐。
  
  而今日出現的兩男一女均是把白色長衫,演繹出那絕對不會被複製的氣質。
  
  在外界人的眼中,便是那身穿白衣的冷漠劍客以強硬的姿態帶走了白衣白髮的美艷少女,而另一個總是玩世不恭笑著的白衣少年,在原地靜靜的看著他們攜手離開,眼中有著難以發現的落寞。
  
  若干年後,那時的練霓裳和名為宮九的太平王世子已經成為了朋友。那日,兩個人坐在孤島上喝酒看星星的時候,練霓裳好奇的問他為何初次見面的時候,要用那種瘋狂又執拗的眼神看著她。
  
  而宮九則是露出一個略帶懷念的笑意,搖著扇子溫柔的對練霓裳說,你的眼神,像極了我那死去的母親。
  
  而練霓裳則是愣了一下,然後微笑著對宮九說,我的年紀做不了你的母親,那我就讓我來做你的姐姐好了,我會像你的母親一樣疼著你。
  
  而宮九則是靜靜的搖了搖頭,然後便不再說話。
  
  練霓裳不知道的是,他宮九想要的,從來都不是她練霓裳所想要的那種關係。
  
  從來都不是。
  
  當然,這種事情卻是後話了。
  
  &&&&&&&&&&&&
  
  而另一旁,西門吹雪在牽著練霓裳的手離開太平王世子宮九之後,便一直漫無目的的快步行走著。想來,若不是練霓裳本身也是武功高強的人,搞不好都會被西門吹雪這極快的的速度給累的上氣不接下氣。練霓裳實在是搞不懂西門吹雪這個冷冷的大冰塊在想什麼,她想要掙脫手上的桎梏,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把自己的手從男人那灼熱的手中拿出來。
  
  最後,實在是受不了這種詭異氣氛的練霓裳,略微有些失態的大聲問道:「西門吹雪,你到底在想什麼?你現在是要帶我去哪裡啊?」
  
  聽到了練霓裳的質問,西門吹雪猛的停住了腳步,害的練霓裳差點撞在了他的後背上。
  
  面對西門吹雪那莫名其妙的舉動,練霓裳這次可是真的生氣了。可當他抬起頭卻又一次看到西門吹雪那極為複雜的眼神,而也就是因為在這冰冷的男人身上看到灼熱的眼神,竟讓練霓裳一時之間沒有勇氣開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本人華麗回歸鳥~啦啦啦啦
面基被推倒……被3P……嚶嚶,倫家明明是攻!
回來之後寫的第一章發現信息量好大,大家慢慢品味一下吧~
不過,看到大家之前的留言,我要解釋下練霓裳對花滿樓那莫名的情愫是怎麼回事。
大家都知道,卓一航是溫柔的,花滿樓也是溫柔的。只不過,花滿樓要比卓一航有擔當的多? 所以,當練霓裳看到花滿樓抱住死去的石秀雪,雖然她失去了記憶,但隱隱卻有一種奇妙的感覺,說白了點就是觸景傷情!
而西門吹雪雖然對練霓裳有些不同,但是他還沒有發現呢……畢竟一個生命中只是劍的男人,能發現自己對一個女人的感覺不對已經很難了,要知道為什麼還需要時間【喂
嚴肅的感謝維安小熊為我砸的霸王票咩!
然後惡意的上一張新白髮魔女傳中……吳奇隆四爺版本的卓一航……




☆、名字記憶

  名字記憶
  
  西門吹雪七歲學劍,七年有成,至今未逢敵手。
  
  對於西門吹雪來說,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當他在吹落劍上的血花時,會感覺到了勝利的喜悅與興奮。
  
  劍,乃凶器也。
  
  身處於江湖之中,為了尋求劍道的真諦,定然不可避免的雙手沾滿血腥。
  
  西門吹雪其人從不為己殺人、不為錢財殺人、不為仇恨殺人,只為得證劍道而殺人。這樣的人,可以說是如同白紙一樣純白的,只因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所追求的劍道而已。
  
  而練霓裳和西門吹雪的理念卻是完全不同的。
  
  練霓裳是女子,身在亂世,習武也只是為了自保為了生存。
  
  而她殺人的理念卻是和西門吹雪恰恰相反的,她為了自己的喜怒殺人、為了錢財殺人、劍道的真諦之於她來說沒有什麼意義,她只要知道自己夠強就可以了。天下第一劍什麼的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能活著,能活的快樂活的灑脫活的自由自在就可以了。
  
  西門吹雪說:誠於劍,誠於心。
  
  練霓裳說:我只誠於自己的慾望。
  
  練霓裳一直都直白的遵從自己的慾望,她不怕麻煩,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看熱鬧就看熱鬧。
  
  可是,西門吹雪經歷了這幾天的事情,卻敏銳的發現,他現在似乎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心。連自己的心都已經看不透了,那又談何誠於心呢。
  
  西門吹雪望著眼前,那讓他心亂了的白髮白衣的絕美少女。他心中千般思緒,卻有著不知從何說起的感覺。
  
  他一直以為他對眼前少女的關注,是因為她和他一樣用劍的強者。強者就該得到尊重,得到在意。所以,他一直都把這種莫名的關注歸結為對強者的尊重而已。即使他們兩個人因為理念不同,完全沒有交手的可能。
  
  西門吹雪莫名的想要呼喚眼前人的名字。可是他卻突然發現,他和她兩個人相識至今,他卻還不知道她的名字。西門吹雪在心中自嘲的笑著,笑著自己竟然會因為一個還不知道名字的女子,亂了心。
  
  這樣想著,西門吹雪頓了頓開口道:「你的名字……」
  
  練霓裳愣了一下,她本以為西門吹雪盯她那麼久,是有什麼更加要緊卻不知道如何說起的事情。誰知道,竟然只是因為她的名字?不過,練霓裳她很快也就釋然了,畢竟西門吹雪這個眼裡只有劍的男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也算是理所當然的吧,畢竟她從來都沒有正式對西門吹雪說過自己的名字。想歸想,被忽視還是很不爽的練霓裳諷刺的笑了笑道:「小女名玉羅剎……」
  
  西門吹雪自然是知道她是綠林首領玉羅剎,而不是那個魔教教主玉羅剎,他想知道的,並不是這樣淺顯的人人皆知的名字。於是,西門吹雪又一次開口道:「不,我問的是你的本名……」
  
  練霓裳有些不自然眨了眨眼睛,試圖掙脫西門吹雪握住自己的手,可是卻無論如何也動彈不得。最後她只是有些不自然的轉過身輕聲說:「我沒有名字。」
  
  西門吹雪神色平靜道:「人人都有名字。」
  
  「我是一個孤女。」練霓裳頓了頓,繼續開口道:「我師傅對我說過我姓練,只不過,我還沒有名字,不然你為我取一個名字吧。」說完這句話,練霓裳有些恍惚。總覺得現在似乎是在重複過去發生過的事情一樣,只不過問她名字的男人,並不是眼前這個白衣勝雪冷冰冰的男人罷了。
  
  西門吹雪靜靜的看著練霓裳,正巧一陣風刮了進來。眼前的白衣少女衣袂風飄,姿態美妙,西門吹雪突然想起「霓裳羽衣」的說法,脫口而出道:「叫做霓裳,可好?」
  
  聽到了西門吹雪為她取的名字之後,練霓裳忽然面色慘白,不知為何心裡莫名難過到極,眼角的淚珠也忍不住奪眶而出。然後練霓裳的頭部便不知為何開始疼痛,緊接著,某些記憶中如同斷層的碎片一下子湧入腦海之中。
  
  *
  
  記憶中一個看不清楚外貌的男子笑的極為溫和的對練霓裳說:
  
  「叫做霓裳,豈非甚好?」
  
  是誰?是誰和西門吹雪說出了極為相似的話語?
  
  「霓裳,我和你一起走,以後再也不管江湖上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了……」
  
  是誰?是誰說要和我相濡以沫,最後卻背棄了我?
  
  是誰?那個聲音……到底是誰?
  
  *
  
  西門吹雪並不知道練霓裳正處於記憶回歸的混亂狀態,他只看到練霓裳突然頭疼欲裂臉色蒼白,甚至流出了淚水。她看起來極為柔弱,完全沒有平時那堅強的樣子,西門吹雪皺了皺眉,果斷的把幾乎痛的要暈過去的練霓裳敲暈之後抱入懷中。看著眼前那即使已經暈過去還皺著眉流著冷汗的少女,西門吹雪的心……似乎更加的柔軟了。
  
  然後,西門吹雪抱住練霓裳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就連陸小鳳和花滿樓聞訊而來的時候,撿到的也只是練霓裳掉落在草地上的一隻耳環而已。
  
  陸小鳳把耳環遞給花滿樓道:「這個你先收好,等下次看到玉羅剎的時候記得還給她。」
  
  花滿樓很自然的接過了那精緻的珍珠耳環道:「那你為何不自己收著?」
  
  陸小鳳笑著說:「我身上女孩子的東西太多了,我怕一個不小心記混了就糟糕了。」
  
  花滿樓笑了笑把珍珠耳環放入懷中,便也沒有繼續用這個話題調侃陸小鳳那多如牛毛的紅顏知己。
  
  而陸小鳳糾結了一會兒說:「這下子西門吹雪不在的話,那就只能咱們倆個人一起去找霍休,然後去解救你的上官飛燕。」
  
  花滿樓沉默不語,只是苦澀的笑了笑。昨天夜裡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雖然很明白其中有些事情不一定是真相,但卻不想不去相信上官飛燕。於是,他決定去找霍休,找出真相,假如得到的結果真的是最慘烈的那一個……他也不會太傷心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寫的我可糾結了……我實在是怕我把劍神給寫崩了,把練霓裳寫崩了。
我刪了一次寫了一次,折騰了一上午……雖然現在還是有點崩【喂
寫劍神真的好累啊!【捶地
再一次鄭重感謝唯安小熊的霸王票,嚶嚶,上一章居然錯字了好丟臉。
昨天看到了崩壞版卓一航,今天上一個Q版劍神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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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男人

  溫柔男人
  
  此刻的練霓裳還在夢境之中沉沉浮浮,看到了許許多多明明發生過,卻已完全不記得的情景。練霓裳緊緊的皺著眉頭,額角也流出了許多的冷汗,看起來好生難受。而一直守著練霓裳的西門吹雪用白色的手帕拭去正處於夢魘中練霓裳額頭上的汗水,此刻的西門吹雪看起來仍舊是神色淡然的,但卻也能隱隱從他的眉眼之間看出一絲絲的關心和擔憂。
  
  西門吹雪其實是疑惑的,憑借他的醫術自然是能判斷出此刻的練霓裳明明就沒有中毒或者是中了什麼迷香,但是她的表示和脈象卻顯示出夢中的練霓裳正經受著極大的痛苦。西門吹雪面無表情的思考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把練霓裳刺激到了這般模樣,而他很快就想到是在他喚她『霓裳』的時候,她突然之間變成這樣的。
  
  難道是這個名字中含有什麼禁忌?或者說……他難道是說對了她那含有什麼特殊故事,又不想被人知道的本名?
  
  這樣的想法一旦出現,便一發不可收拾。而越是分析,西門吹雪便越是覺得自己想對了。莫名的,有了一種極為欣喜的感覺。他竟只是隨意一說,就說中了她的名字嗎?即使那個名字之於她來說,似乎有著不是很美好的回憶……
  
  當練霓裳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在她剛剛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西門吹雪坐在她身邊的椅子靜靜的看著他。不過,從他略微有些微紅的眼圈和褶皺的衣服可以判斷出,這個男人也許從她昏迷之時,就一直守在這裡了。從未被除了師傅以外之人關心的練霓裳覺得心裡很柔軟,剛想要開口說話,便發現嗓子干的不得了。而敏銳的西門吹雪馬上拿過了一個裝滿著茶水的茶杯幫助練霓裳潤了潤嗓子。待練霓裳把茶水喝完之後,她略微有些虛弱的對西門吹雪笑了笑說:「謝謝你,我已經沒事了。不過,我昏迷了多久?」
  
  西門吹雪把剛才的茶杯放回桌子上之後,道:「你從早上昏睡到現在。」
  
  練霓裳有些慶幸的笑了笑,雖然說她在夢裡所看到的東西,現在已經記得不是很清楚了。但她卻敏感的覺得夢中的情景其實已經過了好多年的樣子。她本以為現實中最起碼已經過了三天左右,如今在確定還不到一天之後,讓練霓裳一瞬間放心了不少。
  
  其實西門吹雪還是有很多事情想要詢問練霓裳的,但他本就不是一個擅於做出疑問的人。最終也只是頓了頓沒有多說什麼,反而極為體貼的去為昏睡一天都沒有吃東西的練霓裳買粥喝了。
  
  練霓裳凝望著西門吹雪那潔白的背影,心想著……能見到西門吹雪如此體貼一面的人,也許只有她一個人吧。
  
  **********
  
  而這邊甜甜蜜蜜氣氛曖昧,另一旁陸小鳳和花滿樓卻極為苦惱的處於尋找霍休的旅途之中。
  
  霍休這個人,性子極為孤僻又古怪。雖然是一個極為有錢的大富翁,可他平生卻最討厭應酬,就連他最親信的部下,都往往找不到他的人。
  
  而這霍休因為修煉童子功的原因,不能碰女人也不能碰男人。所以說,江湖人士所留戀的酒樓和青樓楚館都無法見到此人的身影,如今想要找到他這個人問清楚一些事情,可謂是難上加難。
  
  不過,陸小鳳終究還是足夠聰明,只是從孫秀清口中說出的一句模稜兩可的話語,就已經判斷出霍休所在青衣樓的位置。也許是老天真的很眷顧陸小鳳,他和花滿樓竟頗為順利的找到了青衣樓的位置。只是這青衣樓看起來著實古怪,門上竟然貼著『推』字……陸小鳳和花滿樓自然是照做的,誰讓青衣樓中的一百零八種機關可是名揚江湖的。
  
  然後他們找到了真正的入口,看到了那四個自稱是大金鵬王后人快被霍休折磨瘋的男人,也見到了霍休。
  
  陸小鳳和花滿樓從和霍休的談話之中,得知了金鵬王朝王族的後裔都有六根腳趾的秘密。而霍休不經意所透露出的種種信息中,陸小鳳和花滿樓也開始懷疑上官丹鳳和大金鵬王的真實身份是否是真的金鵬王朝王族後裔,也開始懷疑上官飛燕是否真的像她自己當初說的那樣,已經被疑似霍休的神秘人物控制住了。
  
  陸小鳳和花滿樓心情複雜的離開了青衣樓,在路上遇到了四秀之一的老二葉秀珠。陸小鳳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竟說出想要尋找六根腳趾之人的事情,葉秀珠十分朦朧的表示不明白,但卻隱隱能感覺出這個女人似乎比較激動。
  
  在告別了葉秀珠之後,陸小鳳和花滿樓一起去了大金鵬王所住的宅子,卻驚訝的發現那大金鵬王的腿早先竟因為喝酒就會腫脹而鋸掉並燒掉。不管這大金鵬王此話是真是假,線索從此斷掉了卻是不爭的事實……
  
  苦惱的陸小鳳在花園裡遇到了略微有些神經兮兮的上官雪兒,兩個人也一起發現了上官丹鳳中毒死去許久的屍體。線索突然之間開始清晰,上官雪兒口中那性情古怪總是互換身份互換語氣的上官飛燕和上官丹鳳,那面對花滿樓時語言微妙的上官飛燕……可是,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上官飛燕又一次的來到了花滿樓的身邊,在花滿樓不經意之中,用點穴手法控制住了花滿樓。
  
  上官飛燕找到了陸小鳳,並極為驕傲的對陸小鳳攤牌了她所做的所有事情。她不怕陸小鳳知道了一切之後會對她做什麼,因為上官飛燕一向都是一個自信到自負的女人。聰明又美麗的女人,的確有自負和自信的資本。
  
  陸小鳳看著眼前毫不在意說出自己惡毒招數的女子,有些無奈的說:「花滿樓不是一個呆子,他上了你一次當,難不成還會上你第二次的當?」
  
  上官飛燕嫵媚的笑了笑說道:「這花滿樓雖然很聰明,但是他卻是個多情的人。呆子最多只不過會上人兩次當,多情的人卻可能會被心愛的人騙上兩百次,因為這本就是他自己心甘情願的。」
  
  陸小鳳笑著反問道:「一個人總是要將別人當做笨蛋,他自己就是個天下第一號的大笨蛋。而且,你覺得花滿樓真的是一個多情的人嗎?」
  
  陸小鳳話音剛落,花滿樓就這樣極為突兀的出現在了上官飛燕和陸小鳳的面前。此刻的花滿樓神情卻是很平靜,看來並沒絲毫被愛人所傷害的痛苦憤怒之色。就像花滿樓早就知道上官飛燕的目的,也早就知道上官飛燕是在欺騙他,沒有真心愛過他,只是用他作為佈局的棋子而已。
  
  誰說溫柔的人就一定多情?
  
  有的時候,越是溫柔的人,便越是理智,也越是冷清。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我把西門給寫崩了……沒有辦法啊,劍神談感情的時候實在是不好掌控,一個不小心變成癡漢就苦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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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為霓裳

  喚為霓裳
  
  此刻的花園黑暗又幽靜,風中的花香彷彿比黃昏前還濃上幾分,幾十顆星星似乎剛剛升起,卻又被一片淡淡的雲掩住。
  
  上官飛燕的計劃在陸小鳳和花滿樓的合作下徹底失敗了,而上官飛燕也剛剛無奈的發現,她極為自信的佈局,在那兩個人的眼裡明明已經是漏洞百出了。她不懂,她為何會輸給一個浪子一個瞎子。
  
  面對著已經被拆穿的佈局,上官飛燕笑了,她笑得很是淒涼:「一個女人若喜歡上一個男人,也同樣是件沒法子的事。只不過,我實在對不起你。花滿樓,你就算是要殺了我,我也不怪你的!」
  
  花滿樓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說,忽然轉過身慢慢的走了出去。而陸小風也跟著歎了口氣,居然也跟著走了出去。
  
  陸小鳳和花滿樓還是放過了上官飛燕。
  
  因為不管是陸小鳳還是花滿樓都不忍心去殺一個癡情的女人。
  
  假如此刻練霓裳在此處見證了這一切的話,一定會狠狠的嘲笑陸小鳳和花滿樓那所謂的憐香惜玉。並狠狠的嘲諷他們這兩個男人永遠讀不懂女人的心思,身為女人的她,自然是知道有些女人永遠都是比男人要狠毒的。尤其是在某些特殊的時候,女人為了達到目的往往都是不折手段的,那些感情也只是她們為了達到目的,可以利用的道具而已。她練霓裳雖然不恥這種女人,但卻也不承認,這是女人的資本,尤其是美麗的女人。
  
  他還是殺了她!
  
  那個上官飛燕口中所深愛著的男人,還是殺死了上官飛燕。
  
  因為,只要上官飛燕死掉了,這個世界上,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了。
  
  當真是一個無情的男人,為了達到目的,為了保住自己,可以犧牲一切的可怕男人。
  
  而陸小鳳和花滿樓在為上官飛燕的死而惋惜的同時,更是被身邊那些未知的迷霧,折騰的十分之迷茫。
  
  不過,陸小鳳這個男人永遠都是不能用常理去判斷的。再經過一系列的受益分析之後,他把箭頭指在了霍天青的身上。畢竟,身為天禽派的掌門霍家的公子,憑借他的身份之高、性子之傲,又為何要屈居人下,做那珠光寶氣閣中的一個小小總管?
  
  除非有什麼重要的東西,是能勾起他慾望讓他做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而最近,那大金鵬王的事情是伴隨著復國寶藏出現的。這樣來看,霍天青佈局所想要得到的東西是什麼,就算不用明說,也能知曉一二了。
  
  就在陸小鳳以為線索已經明瞭,第二天正和天禽派一些門人把霍天青所做的事情說出來,並打算拉攏他們尋找霍天青並大義滅親的時候。讓陸小鳳更加沒有想到的是,那霍天青竟就這麼大大方方的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甚至還極為坦蕩的辭去了天禽掌門的職務。
  
  陸小鳳十分不解的看著自己的老朋友,眼神閃爍苦笑著問道:「霍家有錢,天禽派有勢還有一個美人上官飛燕癡心於你。你明明已經要什麼有什麼了,為何還要執著於金鵬王朝的復國寶藏?」
  
  聽了陸小鳳的話,霍天青的臉色似乎一瞬間變得有些悲傷。但他很快就恢復了平時的樣子,好似剛才那一瞬間的脆弱只是幻影而已。霍天青冷冷的說道:「我做的事,你這種人是永遠也不會明白的。我做的事情不管對錯,但是它就是大事,除了我霍天青外,還有誰都做不出來的大事!只可惜,這世上有了我霍天青,就不該再有你陸小鳳!所以我們兩人之間,總有一個非死不可,卻不知是你死?還是我死?」
  
  陸小鳳長長歎息,他也不想和昔日的摯友鬧到這般田地。上一次要約戰是因為閻鐵珊的死,可是他為了霍天青逃掉了,而這一次,他卻是連逃的理由都沒有了。於是,陸小鳳苦笑一聲道:「明日日出之時,也許就知道了。」
  
  霍天青仍舊神色平平的冷笑道:「朝朝有明日,明日之約,又何妨改為今日?」他忽然拂了拂衣袖,此刻人已經出現在了門外,只聽他冷淡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今日黃昏時,我就在青風觀外等你!」
  
  *******
  
  那邊陸小鳳和花滿樓正因為霍天青的事情而忙的焦頭亂額,而練霓裳和西門吹雪之間卻是與之完全不同的和諧與安寧。已經調養好了的練霓裳正靜靜的喝著西門吹雪為她買回來的甜粥,極為優雅的吃下填飽自己的肚子。而西門吹雪也坐在一旁吃著剛出爐的熱包子,他的動作也極為優雅,好似吃的不是普通的包子,而是珍貴的山珍海味一樣。
  
  不得不說,看著兩個人坐在一起吃飯,其實是一種視覺上的享受。
  
  練霓裳把已經空了的粥碗放在了桌子上,對一旁的西門吹雪道:「咱們已經消失了一天一夜,也不知道陸小鳳和花滿樓會不會以為我們兩個人出了什麼事情。」
  
  西門吹雪吃完包子之後喝了一口茶,氣定神閒道:「放心,他現在自己都忙的不得了,沒有心思去管我們的事情。」
  
  練霓裳那喜歡看熱鬧的興趣一下子就被西門吹雪給引發出來,極為好奇的看著西門吹雪道:「哦?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難道是連陸小鳳和花滿樓兩個人都不能解決的事情?」
  
  西門吹雪看著孩子氣的練霓裳微微一笑,便把之前從自己的耳目那裡得知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了練霓裳。
  
  而得知了真實情況的練霓裳一下子就沒有最初那興奮的樣子了,反而是有些凝重的說:「我雖然知道霍天青不是什麼真正意義上的正人君子,就連當初和我交好也是帶有目的性的。但是,我卻真的不覺得他會這樣乾脆的殺掉心愛的女人,無論如何我也無法相信他是這樣一個冷漠狠毒的人。而且,他也算是陸小鳳和花滿樓的是朋友吧,我不覺得,那兩個人看人的眼光會那麼差勁。」
  
  西門吹雪也知道練霓裳說的頗為有道理,沉吟了一會兒之後道:「你很瞭解陸小鳳和花滿樓?」
  
  練霓裳沒有想到西門吹雪會這樣問,眨了眨眼睛反問道:「你應該比我更加瞭解這兩個人吧,畢竟,你和他們倆做朋友的時間,可比我要長久的多。」
  
  誰知道那西門吹雪,竟然斬釘截鐵的反駁道:「花滿樓不是我的朋友。」
  
  練霓裳頗為高深莫測的點了點頭道:「果然一個熱愛生命的花滿樓和一個把殺人當作神聖事情的你是不會成為朋友的。不過,就算是不能成為朋友,也不防止互相欣賞吧,畢竟都是極為有能力和個性的男人呢。」
  
  西門吹雪認可的微微點頭,:「既然想不通,就黃昏的時候去青風觀親自看清楚不就好了。接著,他拿起茶杯飲了一口茶繼續說道:「霓裳,雖然你的脈象已經沒有什麼問題,但這病來的詭異,你還是再去睡一會兒吧。」
  
  霓裳,是在西門吹雪為練霓裳準備第一碗粥之後,練霓裳主動同意西門吹雪使用的稱呼。
                      
作者有話要說:霓裳 霓裳 多麼美好的稱呼。 能喚她霓裳的人,不只是卓一航,還可以有別人。
不過,和劍神的JQ越來越多是怎麼回事,開文之初我明明是看好花花的!【跪地
我現在在想,要不要讓上官飛燕真的掛掉。
這個女人雖然不招人喜歡,但她真的很聰明,也足夠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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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童邀請

  七童邀請
  
  夕陽西下黃昏時分青風山上青風觀。
  
  黃昏的青山上並沒有霧氣,可淡淡的白雲縹緲,看來卻像是霧一樣。一陣風吹過,蒼松間的昏鴉驚起,西天一抹斜陽更淡了,然後暮色就已籠罩大地。
  
  陸小鳳和花滿樓站在滿山蒼茫的暮色下,心情卻比這暮色還沉重。想來,他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們和霍天青這個友人,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花滿樓靜靜的閉著本來就看不到的眼睛,歎息著道:「霍天青還沒有來。」
  
  「他一定會來的。」陸小鳳緊握著雙拳如此說道。
  
  可是還不等霍天青來到此處,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卻已經到達了。練霓裳心情很好的來到陸小鳳和花滿樓的身邊,略帶調笑的說:「我消失這一天一夜一定錯過了好多樂子,這次陸小鳳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陸小鳳苦笑著搖了搖頭,他現在心中現在著實是亂極了。其實他還有很多不解的事情想問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可是現在的確不是問話的時候。而花滿樓就像是知道陸小鳳心亂一樣,他從胸口拿出了一隻耳環遞給了練霓裳,道:「這是賞賜在樹林裡撿到的,現在也該物歸原主了。」
  
  看到花滿樓手中的耳環,練霓裳的眼睛一亮,畢竟這個耳環可是她從另一個世界帶到這裡的。練霓裳極為欣喜的接過花滿樓手中的耳環,笑著對花滿樓說:「真是謝謝你了花滿樓,我本來還以為找不到了呢。」
  
  敏銳的花滿樓自然是能感覺到練霓裳那欣喜的情緒,不知為何他竟也跟著開心起來:「玉姑娘,不必客氣。這本就是你的東西,我只是恰巧看到了而已。」
  
  聽著花滿樓和練霓裳之間那親密的對話,西門吹雪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道:「霓裳,該吃藥丸了。」
  
  練霓裳『哦』了一聲之後,便從袖口的小瓶子裡拿出一粒藥丸服下。練霓裳的動作做的極為流暢,而陸小鳳卻用極為詭異的眼神在兩個人身上掃來掃去,就連花滿樓的神色似乎都有些詭異,西門吹雪仍舊神色淡淡,面對其他兩個人奇怪的反應,似乎完全沒有反應一樣。
  
  陸小鳳現在非常好奇西門吹雪對玉羅剎的稱呼是怎麼回事,但他也知道從西門吹雪那裡問不倒什麼,所以他便緊盯著練霓裳,打算在她吃完藥丸的那一刻,立馬把自己的疑惑說出來。也許是陸小鳳的眼神過於灼熱,練霓裳馬上就感覺到了這種審視的目光,在吞下藥丸之後不解的看向陸小鳳:「陸小鳳,你用這種眼神看我做什麼?」
  
  陸小鳳有些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問道:「我剛才聽到……西門剛才叫你霓裳?」
  
  練霓裳很是坦然的回答道:「我姓練,名霓裳。於是,他便喚我霓裳了。」
  
  陸小鳳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道:「那我上次問你叫什麼的時候,你說你無名無姓,讓我們叫你玉羅剎就可以了!」
  
  練霓裳很自然的眨了眨眼睛,理直氣壯的說:「那時候我們還不熟悉,自然是不能隨意說姑娘家的真名字。現在我們已經熟悉了,我便把我的名字告訴你了。」
  
  陸小鳳還想繼續什麼,但西門吹雪那冷冷的眼刀卻適時的飄過來,陸小鳳倒是不敢繼續說話了。而花滿樓卻微微一笑,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說:「既然如此,那我們也稱呼你為霓裳就好了。」
  
  練霓裳有些不解的看了花滿樓一樣,但仍舊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點了點頭說:「既然都是朋友,你們想怎麼稱呼我便怎麼稱呼我了。」
  
  聽了練霓裳的回話,花滿樓十分滿意的笑了笑。而西門吹雪下意識的握了握手中的寶劍,卻也沒有開口說話。而陸小鳳則是用很神奇的眼神一一看向在場的所有人,卻也沒有嘴欠多說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青風觀那古老而沉重的大門發出了聲響,緊接著一個身穿黃衣道童手提著燈籠走出來,為他身後的已經兩鬢斑白的黃袍道人引路。
  
  那黃袍道人掃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之後,便筆直的向陸小鳳走了過來,行了一個出家人的禮節之後道:「施主莫非就是陸小鳳公子?」
  
  陸小鳳同樣回了一個禮節之後點點頭,道:「道長是……」
  
  這道人道:「貧道青楓,也就是這小小青風道觀的住持,同時也是霍天青施主的棋友。」
  
  陸小鳳眼睛一亮,開口道:「那霍天青他現在人在何處?」
  
  青楓道人的臉上忽又露出種很奇怪的表情,沉吟了一會兒道:「貧道此來,正是為了要帶施主去雲房中見他的。」
  
  陸小鳳點了點頭之後示意那青楓道人帶路,那青楓道人自然是應允的。而花滿樓和練霓裳自然也毫不客氣的跟了上去,倒是西門吹雪不喜道觀這種寧靜的氣味,並未跟進去反而是留在原地等待。
  
  青風觀的小院中出奇幽靜,半開的窗子裡香煙縹緲,淡淡的隨風四散,門也是虛掩的。只是看了一會兒,練霓裳竟隱隱有一種想要留在此處隱居的想法。練霓裳自嘲的笑了笑,她做了這麼多年的強盜,如今倒是惦記上這與世無爭的世外桃源了,說出去怕是會笑掉別人的大牙吧。
  
  花滿樓一向都是敏銳的,即使練霓裳的情緒波動並不是很明顯,但他還是感覺到了練霓裳的不對勁。於是,花滿樓微笑著說道:「霓裳姑娘,此事之後,便和我一起去看花展吧。有的時候花看的多了,人的心也會寧靜下來。」
  
  練霓裳雖然不知道花滿樓為何這麼說,但對於善意的邀請她並不會拒絕,於是她也笑了笑說道:「既然是七公子的邀請,霓裳自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
  
  短短幾句話之間,一行三人已經穿過小院。等青楓道人推開了霍天青所在房間的門之後,他們一眼就看見了霍天青,可是霍天青卻已永遠看不到他了。此刻的霍天青竟已死在青楓道人房裡的雲床上,雲床的茶几上有個用碧玉雕成的盤龍杯,不能看出這盤龍杯中裝的是那一滴封喉的毒酒。
  
  在來不及見陸小鳳最後一面的情況下,霍天青就這樣不聲不響的飲下了見血封喉的毒酒,死在了青風觀的雲床上。                    
作者有話要說:我快要被你們洗腦了……和花花只做朋友什麼的。
不瞞你們說,我碼字的時候也很偏向西門,花滿樓什麼的純粹是當作霓裳的朋友閨蜜去寫的【泥垢,一個漢子閨蜜你妹啊!抽打ing
還有,感謝大家前幾天為我推薦的古風歌曲,我最近碼字的時候聽的就是那些歌,灰常帶感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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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去之人

  死去之人
  
  霍天青的臉是死灰色的,眼角口鼻中,還隱隱可看出已被擦乾淨了的血痕,讓在場所有人的心就這麼徹底沉了下去。練霓裳靜靜的看著霍天青的屍體,心裡有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極為難受的感覺。
  
  練霓裳和霍天青雖說相識相交還不到七日的時間,就連霍天青當初邀請練霓裳來珠光寶氣閣做客,也可以被稱為一場沒有開啟陰謀的鴻門宴。可是,數次虛與委蛇的交談中卻也讓練霓裳和霍天青都有把對方當作朋友的意願。
  
  一人本就是俠士,一人不輸於俠士的巾幗。
  
  只可惜,兩個人之間還沒有來得及深交,就發生了許許多多不受控制的事情。金鵬王朝的舊事,珠光寶氣閣的慘案,也算是上這兩個人的友情斬斷在了萌芽狀態。但縱使這般瑣事,練霓裳對霍天青卻也是存了尊敬的心思。即使現在的霍天青已經成了一個十惡不赦畏罪自盡之人,但是,練霓裳對霍天青的尊敬卻也從未變過。
  
  這樣隨性的人就是練霓裳,她交朋友的時候從不在乎對方是一代大俠,還是大奸大惡之人。她在意的,只是對方的性子是否合適做她的朋友而已。不過,就算是現在的霍天青隱隱有畏罪自殺的可能,但練霓裳還是不太相信這一切的幕後主使,是那個笑起來極為爽朗沒有陰霾的豪爽男人。
  
  而就在練霓裳沉浸在自己思緒之中緬懷霍天青的時候,陸小鳳已經同那霍天青的棋友青楓道人談論了許多霍天青還活著的時候發生的事情。他們兩個人談論了霍天青死前說過『既然有了霍天青,為何要有陸小鳳』這種妄自菲薄的話,以及霍天青喝酒的時候,因為有潔癖而自己帶來的酒杯以及酒杯上抹上的斷腸毒藥。昨日一整天都沒有下完的一局殘棋,以及剛剛擺放出,便已經注定是敗局的棋局。
  
  練霓裳其實心中有很多不明白的問題,但是卻本能的不想去詢問那青楓道人。連她自己也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無緣無故的就討厭道士……練霓裳的沉默被花滿樓誤解為傷心,想到練霓裳和霍天青有可能是朋友的事情,花滿樓極為體貼的走到練霓裳的身邊,並安撫性的拍了拍練霓裳纖細的肩膀。練霓裳被被花滿樓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她看向花滿樓便看到了花滿樓那彷彿能包容一切的笑容,練霓裳也回以花滿樓一個笑容,即使眼盲的花滿樓並不能看到來自於練霓裳的笑容。
  
  而就在練霓裳和花滿樓對著彼此微笑的時候,那一直和陸小鳳說話的青楓道人喃喃道:「世事無常,如白雲蒼狗,又有誰能想到,這一局殘棋猶在,他的人如今卻已經不在了。」說罷,青楓道人仿若看透一切般揮袖徹底毀了這盤霍天青就算是死也沒有下完的殘棋。然後,青楓道人雙掌合什,慢慢閉上眼睛為逝去的霍天青默唸經文。
  
  陸小鳳看這青楓道人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便示意練霓裳和花滿樓跟他一起離開,練霓裳和花滿樓自然是沒有疑議的跟了出去。此刻的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冷風吹過隱隱有一種極為寂寥的味道。
  
  而練霓裳花滿樓和陸小鳳三個人神色沉重的並肩走出了青風觀的大門,早就沒有了之前那談笑風生的輕鬆感。青風觀的門外如今早就沒有了西門吹雪的身影,想來,這樣的男人是不會為了誰停留太久吧,也許他在知道霍天青疑似自盡之後,就已經早早的離開了吧。不知道是為什麼,明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練霓裳卻偏偏有一種心裡難受的感覺。
  
  也許是氣氛過於沉悶,壓的人喘不過來氣。一向負責活躍氣氛的陸小鳳僵硬的扯出一個笑容之後,轉過頭對練霓裳說:「現在西門已經走了,你是馬上去找他呢?還是現在去和我們喝一杯?」
  
  練霓裳回以陸小瘋一個很自然的笑容,道:「我又不是西門的老媽子,完全沒有必要時時刻刻的和那冰塊一直在一起。所以說,我自然是要和你們兩個人去喝上一杯的。怎麼,陸小鳳難不成你捨不得花錢請我喝酒嗎?」
  
  陸小鳳一看自己只是隨便的問問就被練霓裳擠兌成這樣,擦了擦額頭上那不存在的汗,連忙討饒道:「哎呦,我說練女俠你這麼說可是折煞我了。能請到練女俠喝酒吃飯可是我陸小鳳的福氣,就算是傾家蕩產我也得伺候的您滿意不是?」
  
  練霓裳高傲的笑了笑,語氣略微有些得瑟的說:「那是自然,沒想到陸小鳳你這浪子還是一個知禮的人。」
  
  花滿樓見陸小鳳和練霓裳還要繼續扯皮,便用兩隻手分別拍了拍練霓裳和陸小鳳的肩膀,道:「時間不晚了,我們先下山去吃飯吧。」
  
  兩個人一看最溫柔隨性的花滿樓都發話了,心想著連西門吹雪那冰塊殺完人都會餓,花滿樓忙碌這麼久說不定也是會餓的。自以為真相的兩個人對視一眼之後也不再耽擱,連忙下山找酒樓喝酒吃飯去了。
  
  ************酒樓中************
  
  陸小鳳果然像之前下山時說的那樣,剛入酒樓便在店小二哪裡點了酒樓裡不少招牌菜,自然也點了價值不菲的陳年美酒。
  
  練霓裳把玩著手中精緻的陶瓷酒杯,靜靜的看著被店小二一道道擺放在桌子上的美食,竟詭異的完全沒有了食慾。而本來一直在吃東西的花滿樓敏銳的發現練霓裳一直沒有動筷子,便笑著問道:「霓裳,你之前不還張羅著讓陸小鳳請你吃飯喝酒。現在這美食美酒都在你面前,怎麼反而不吃了?」
  
  練霓裳苦笑著回答道:「雖然說一切的一切都解決了,我也看了不少的戲找了不少的樂子。我本以為我自己會很開心的。可在從青風觀出來的時候,我還能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強顏歡笑一番。可是,現在我坐下來飲著酒,竟發現自己連強顏歡笑的心情都沒有了。雖說,身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本身也有著不少的殺孽,但我總覺得……霍天青是不該死的。」
  
  花滿樓完全可以理解練霓裳的心情,花滿樓熱愛每一個生命,不管那生命的主人是善是惡。所以他理解練霓裳強顏歡笑背後的心情,甚至比練霓裳更加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就在練霓裳和花滿樓兩個人難得傷春悲秋的時候,陸小鳳突然拍了拍桌子猛地站起來,神色十分激動的對兩個人說:「青楓道人之前說霍天青昨天在青風觀下棋!可是青風觀和上官飛燕所在之處最起碼有數百里!那霍天青就算輕功再好,長著翅膀也無法在一天之內趕回來。」
  
  聽了陸小鳳的分析,花滿樓只覺得手腳也已冰冷,臉色蒼白的歎息道:「難道是我們錯怪了他!」
  
  陸小鳳緊握著雙拳,略微有些激動的說:「至少上官飛燕絕不會是被他殺了的,至少這一點,我們一定是錯怪他了。」
  
  花滿樓認可的點了點頭之後,隨即有些疑惑的問道:「可是,他當時為什麼不辯白?」
  
  陸小鳳皺了皺眉頭分析道:「他約我在青風觀相見,也許並不是為了一決生死。也許他知道他空口辯白,我一定不會相信。所以他很有可能是為了要那青楓道人來證明,昨天他還在青風觀下棋的……可是,那青楓道人為何又要說謊呢?」
  
  練霓裳冷笑一聲,冷冷的開口道:「霍天青一定不是自殺,而是被那幕後之人給殺掉了,並做出了畏罪自殺的現場。哼,出家人也是人,也會為了利益趨炎附勢。想來,那出家人一定是被真的幕後黑手給收買了。不過,我想那青楓道人說不定現在已經和霍天青是一個下場了!」
  
  聽到了練霓裳的分析陸小鳳和花滿樓都心涼了半截,哪裡還顧得上喝酒?連忙付了飯錢駕馭著輕功飛快的前往白天已經去了一次的青風觀。
  
  只可惜,他們這一次又來晚了。此時的青風觀已經化作了一片火海,沒有人一個人能從這火海的漩渦中逃出來,一個人都沒有。
  
  烈火無情,放這把火的人更無情,可是,放火的這個人到底是誰?
  
  可是,這無情之人就真的能把一切都做的這麼完美無缺讓人找不到一點突破點嗎?
  
  練霓裳和陸小鳳一起看向山後屬於霍休的小樓,神色不一。
  
  此時陸小鳳的面色極為冷漠沉重,完全不符合他平時玩世不恭的模樣,身邊的花滿樓和練霓裳都知道,陸小鳳此刻已經下定決心要去做一些事情了。陸小鳳是一個可怕的男人,認真起來的陸小鳳,可怕的讓人難以招架。
  
  而練霓裳也露出一個嗜血的笑容,她握緊了手中那顫動著想要飲血的寶劍,打算呆會兒一定要大開殺戒。畢竟,讓她屢次心情不好還看不到好戲的罪孽,是需要用鮮血來彌補的。
  
                      
作者有話要說:陸小鳳和花滿樓都看出西門吹雪和練霓裳之間不對勁了……
陸小鳳可是愛找麻煩的人
溫柔的人大多都腹黑啊!比如幸村精市、不二周助……以及本文的花滿樓。
霍天青的事情讓霓裳姐姐生氣了……很生氣那種,魔女在生氣的時候會做出什麼是沒有人知道的!【握拳!
因為大家總說不夠看,所以這一章多加了1K的字數,我想我以後會保持吧!為了愛和正義【滾




☆、魔女霸氣

  魔女霸氣
  
  青風觀後山疑似青衣樓的小樓門口,那門上那個『推』字仍就在原地,只可惜此時卻已經是物是人非了。領先的陸小鳳特別淡然的推開門率先走了進去,花滿樓緊隨其後,可是走在最後的練霓裳卻突然停住了腳步。
  
  敏銳的陸小鳳自然是注意到了練霓裳的動作,轉過身不解的問道:「剛才還殺氣騰騰的要殺人,現在你怎麼倒是不進來了?」
  
  練霓裳故作高深莫測的笑了笑說:「我玉羅剎雖然衝動,但是卻從來都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呢。」
  
  陸小鳳瞭然的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便同花滿樓一起並肩走了進去。如今,這已是花滿樓和陸小鳳他第二次推開這扇門走入這詭異的小樓,說不定也是兩個人最後一次推開這扇門。陸小鳳和花滿樓兩個人如今,就在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闖入此地,也算是逼不得已的。只是現在處於箭在弦上不得不放的狀態,如今就算是有可能失了性命,也必定是要在此賭上一場了。
  
  寫著『推』字的大門在陸小鳳和花滿樓進入後便緊緊的閉合了,練霓裳看了一眼大門之後,便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她便出現在已經燒燬的青風觀廢墟之前。此刻的青風觀門前正站著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他的手中雖然沒有拿著武器臉上還帶著和煦的笑意,但不管怎麼看,都有著一種極為危險的味道。而能把這種矛盾的情愫演繹的如此完美的男人,卻只有前些日子因為千年雪蓮而見過的太平王世子宮九了。
  
  宮九帶著笑意看向練霓裳:「姑娘不愧是江湖上聞風喪膽的玉羅剎,那陸小鳳和花家七公子都沒有感覺到我的氣息,而姑娘卻一瞬間就感覺到了。」
  
  練霓裳握住手中的寶劍,冷漠的看著眼前英俊的男人,並未順著宮九那看似恭維實際挖苦的談話,冷冷道:「你堂堂一位太平王世子,跟蹤我們到底有什麼目的?」
  
  宮九顯然沒有被練霓裳的氣勢影響到,仍舊十分平和的說:「只是上次見過姑娘之後便對姑娘念念不忘,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聽聞姑娘在青風觀,甚是想念的我便來尋姑娘,只是沒有想到……在這倒是看了一場好戲。」
  
  練霓裳見宮九這玩世不恭毫不在意的模樣,有些氣憤的收回了冷冰冰的氣勢,隨即想到宮九言語之間透漏出的信息,也不在意宮九那疑似調戲的話語,反而眼睛亮晶晶的問道:「那你倒是和我說說,你看到了什麼好戲。」
  
  宮九神秘一笑,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紙團以投擲暗器的方式擲向練霓裳。而練霓裳也不躲反而大大方方的結果紙團,並毫不客氣的拆開紙團的看向裡面的內容。直到把裡面所有的內容看完,練霓裳即使心裡已經閃過無數的疑問,但是他的臉色卻仍舊和表面上看起來一樣完全沒有變化。
  
  心事重重的練霓裳極為自然的把那紙團收入懷中之後,再一次看向宮九的時候神色有些不明。不同於之前的敵意,如今卻是隱隱帶有一絲好奇和不解。擅於玩弄人心的宮九自然是把練霓裳的神態變化都看在了眼裡,笑的更加愉快道:「玉羅剎姑娘如今這麼看著我,莫不是被我迷住了?」
  
  宮九那俊美的外表配上曖昧的笑意和話語,想來但凡是女孩子聽到了就定然會害羞的不得了或者是乾脆春心蕩漾想要以身相許。可是對於練霓裳來說,卻是對於她尊嚴的挑釁。雖然說練霓裳此刻現在很想乾脆拔劍刺向眼前笑的欠揍的男人,讓他的血花在她的寶劍上綻放。不過,想到剛才那紙團上所寫的情報以及身陷危機的陸小鳳和花滿樓,練霓裳硬生生的忍住了想揍宮九的想法,對宮九拱了拱手冷冷道:「我雖不知你為何要幫我,但是我是不會感謝你的。如今我還有要事在身,我們之間的事情日後再談。」
  
  說完之後,練霓裳也不管宮九是什麼反應,便如同來時一樣,一個閃身離開此處,前往了霍休所處疑似青衣樓的小樓。其實,練霓裳倒不是真的想對沒有害過他宮九這般冷漠,只是宮九看他的眼神著實過於灼熱,即使宮九有刻意掩飾,但練霓裳也能看出那眼神中強烈的佔有慾。
  
  如今,被練霓裳留下的宮九靜靜的站在原地,眉眼之間的笑意是說不出的溫柔。他眺望著霍休小樓的方向,低聲喃喃道:「你說日後再談,便是有再見面的機會嗎?」
  
  只不過,此地只有他一個人。而他的疑問卻已經沒有人可以回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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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練霓裳又一次的回到了霍休小樓的門前。而這一次她完全沒有顧及,毫不猶豫的推開了那看似極為沉重的門,並用附近巨大的石頭絆住石門,直接導致那石門無法自然關閉。練霓裳習慣性的隱藏住了自己的氣息,如同一抹幽魂一樣避過機關並在小樓之中穿梭。如今的小樓並不像是陸小鳳之前形容的那樣有著數也數不清的珠寶和兵器,反而空曠的反常。若是之前的話,她有可能會驚訝一下,不過再從宮九那裡得到了一部分情報之後,她反而覺得如今的景色倒是理所當然的。
  
  按照之前陸小鳳所提供的情報,練霓裳還算是頗為順利的進入了山腹的中間,正巧就看到霍休正盤膝坐在草哺上喝酒。此時霍休正和花滿樓陸小鳳兩個人對峙著,而霍休正毫不客氣的敘述自己是如何玩弄人心,如何讓上官飛燕去勾引霍天青,從而讓霍天青在不知道幕後主使的情況下幫他做事,又如何利用陸小鳳愛管閒事的弱點來讓陸小鳳在不瞭解內幕的情況下,做他的幫兇並殺掉了那群礙眼的傢伙。
  
  陸小鳳道:「不愧是青衣一百零八樓的總瓢把子,不管是陰謀詭異還是玩弄人心都做的如此完美,讓我陸小鳳都不由自主的佩服你了呢。」
  
  霍休微笑道:「『總瓢把子』這四個字的聲音實在好聽,我喜歡聽這四個字。」
  
  陸小鳳看著已經承認了一切罪孽的霍休,眼睛裡散發出了刀鋒般的光芒。陸小鳳並不是一個喜歡戰鬥的人,但是,在不得不戰的時候,卻從來都不會退縮。
  
  霍休自然是把陸小鳳的反應看在眼裡,仍舊十分平靜微笑說道:「陸小鳳,你的手是不是已經癢了?」
  
  陸小鳳挑了挑眉,認可的點了點頭道:「的確有點癢。」
  
  那霍休仍舊十分悠然的說道:「只可惜我卻沒有跟你動手的興趣,我一向不喜歡跟一個已經快死的人動手的。」霍休話音剛落,他的手便輕輕在石台上這麼一按,突然間『轟』的一聲巨響,上面竟落下個巨大的鐵籠來,罩住了這石台。
  
  也就是說,此刻霍休竟然把自己關在了巨大的鐵籠子之中。
  
  陸小鳳不解的皺了皺眉,問道:「你幾時變成鳥的?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籠子裡?」
  
  霍休仍舊帶著悠然的笑意看向陸小鳳道:「陸小鳳,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我這樣看起來現在很好笑?」
  
  陸小鳳點了點頭,笑著說道:「的確很好笑,我還從未見過一個人會把自己關在籠子裡面裝鳥。」
  
  見陸小鳳仍舊是如此悠然的樣子,霍休的臉色冷了下來:「哼。可是等我走了後,你就不會覺得好笑了。畢竟,在一個人知道自己快要餓死的時候,無論什麼事他都不會覺得滑稽了。陸小鳳,你還不知道吧,這裡唯一的出路,就在我坐的這石台下面!我可以向你保證,等我走了後,一定不會忘記將這條路封死的。等我走了之後,這裡唯一能吃的東西,已只有你和花滿樓身上的肉,唯一能喝的,就是你們自己的血。」
  
  聽了霍休的話語,花滿樓仍舊是十分淡定的站在一旁,而陸小鳳的臉色有些不自然的變了變,略微勉強笑道:「我好像並不是從這條路進來的。」
  
  霍休的嘴角勾起一抹十分邪惡的笑意,十分自豪的說道:「你進來的那扇門,只能在外面開,我也可以保證,絕不會有人替你在外面開門。」霍休話音剛落,便有一個極為冷淡的女聲道:「原來是這樣嗎?不過……你說的那扇只能外開的門,已經被我用石頭絆住,一時半會兒合不上呢。」伴隨著冷漠的女聲,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如同鬼魅一般快速出現在空地上。聲音冷漠的女子身穿白衣,縱使她如今白髮飛舞,但絕美的容貌和氣質卻完全不輸給陸小鳳任何一個紅顏知己。只因紅顏白髮過於有特色,就算是不用說來者名字,也可以知道她是何許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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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鵬完結

  金鵬完結
  
  青衣樓之中,練霓裳陸小鳳花滿樓三人正和正身處籠子中的霍休對峙著。霍休在看到練霓裳出現的那一刻,那一切盡在掌控中的驕傲表情瞬間消失,本來因為興奮而紅潤的臉龐也變得慘白。他千算萬算,也完全沒有想到陸小鳳的身邊還有一個如此謹慎,武功高強,不是花瓶的女人。
  
  原來,練霓裳在告別宮九並進入青衣樓之後,就留個心眼沒有大大方方的走出去,反而一直在暗處潛伏著。直到霍休說出了所有的秘密以及出口機關的事情之後,才突然出現,目的自然是為了打破霍休那自以為是的驕傲。
  
  霍休臉色發白惡狠狠的瞪著籠子外的三個人。這下子他的心可是真的亂了,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精密的佈局一旦出了一點點的小差錯,那麼這個佈局中本來的點睛之處就很有可能成為最大的漏洞。而霍休此刻的行為,就完全的詮釋了這一點。他本意是為了把陸小鳳和花滿樓困死在此處,只是現在外界的只能從外打開的門壓根就沒有關上,他還如何把眼前這破壞他計劃的人困死在此處呢?
  
  當初為了避免自己離開之後陸小鳳他們找到籠子之下的出口,所以這個籠子的設計是一旦落下便是無論如何無法外開的。搞的他想先走出籠子殺人滅口都是沒有辦法的,現在這情況,完全是他霍休作繭自縛了。更何況,就算他現在能從籠子裡走出去,他一個人對陸小鳳和花滿樓已經很難,再加上一個武功高深莫測的白髮女子豈不是更加沒有勝算?何況,他現在根本就沒有辦法走出籠子。霍休咬了咬牙,這一次他真心覺得自己是敗了,不過,他是絕對不會認輸的……就算他現在不能殺了眼前三個礙眼的人,他脫離這裡之後,帶著自己的財寶隱姓埋名或者是躲起來也不是不可以的……
  
  這樣想著,霍休咬牙摁下了這籠子下面,通往外界的出口的機關。可是,他的手按了下去,他的人並沒有不見不說,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不見了。他所處的四四方方的一個石台,還是四四方方的一個石台。他的人本來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現在還是端端正正的坐在上面,臉上的表情,就好像突然被人在鼻子上打了一拳。一粒粒比黃豆還大的汗珠子,突然從他頭上冒了出來。
  
  練霓裳的直覺告訴她,在她甚至還有陸小鳳沒有來到這裡的時候,說不定就有某個人已經在這裡做了手腳。練霓裳心中暗自感歎著那個人的可怕,面上卻不顯。她頗為好奇的眨了眨眼睛,對霍休說:「我以為你打算先逃走之後再派人來暗殺我們的,可是,你現在為什麼還不走呢?」
  
  聽到練霓裳的問話,霍休的臉色更黑了。他握緊了雙拳,有些不可置信的說:「你……你……你之前到底做了什麼?」
  
  聽了練霓裳和霍休的對話,陸小鳳隱隱覺得自己好像也知道了什麼。可是,他一向都很瞭解霍休,沒有十分把握的事,這老狐狸是絕不會做的,霍休說這石台下面就是個出口,這石台下面就一定有個出口,但現在,這個出口好像已忽然不見了。在加上練霓裳那故作無辜和霍休快要氣死的表情,陸小鳳覺得,很有可能是在他和花滿樓不知道的情況下,練霓裳做了什麼手腳。他可沒有忘記再來之前,練霓裳說過『沒有把握的事情,我可不會做呢。』這種話語。不過,這一次陸小鳳可是完全的想錯了,當初練霓裳的那一句話算是要單獨去叫宮九的托詞……某種意義上來說,練霓裳偶爾會比陸小鳳還要熱血的多。
  
  而另一旁,練霓裳並沒有回答霍休的話語,轉而走到花滿樓的身邊拍了拍花滿樓的肩膀說:「這位叫霍休的老人家是怎麼評價關著他的鐵籠子來著?」
  
  花滿樓雖然性子很是溫柔,但是在面對霍休這種十惡不赦的人威脅之後也是會有脾氣的。如今,見練霓裳故作單純的如此問他,花滿樓笑了,笑的溫文爾雅道:「這鐵籠子是百煉精鋼鑄成的,淨重一千九百八十斤,就算有削鐵如泥的刀劍,也未必能削得斷,何況那種刀劍也只有在神話傳說裡才能找得到。」花滿樓這番話可以說是完全複述了霍休之前的話語,把籠子裡的霍休更是氣得不行。此刻霍休很想暈過去不想面對現實,但看著眼前笑的如同狐狸的兩男一女,卻咬著下唇保持著清醒,他的下唇已經被他咬出了血,可見他現在到底是多麼的生氣了。
  
  練霓裳往前走了幾步靠近了裝著霍休的籠子,笑嘻嘻的說:「花滿樓剛才也說了,你這鐵籠子可是百煉精鋼無論誰也打不開的籠子。你說你下面的通道已經被封鎖了,這籠子也打不開了……難不成你要一輩子都在這籠子裡渡過?」練霓裳說完之後還不等霍休說話,故意做出很驚悚的樣子繼續說:「是我說錯話了,你哪裡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我看你這身子骨,在這裡呆上三天說不定就得餓死了吧!你說你餓的受不了的時候該怎麼辦呢?這籠子裡可沒有你的朋友,難不成你要吃你自己?」這邊,練霓裳還在繼續用語言精神來打擊霍休,年紀本來就不小的霍休被練霓裳好幾次氣的都差點暈過去。
  
  而陸小鳳和花滿樓在聽到練霓裳對霍休說的話之後,兩個人的神色隱隱都有些不自然。最後,還是陸小鳳假咳了一下說:「霓裳一定是聽到了吧……」
  
  花滿樓不解的轉向陸小鳳的方向,問道:「她聽到了什麼?」
  
  陸小鳳有些不自然的眨了眨眼睛回答道:「聽到霍休說要困死我們兩個,到時候這裡唯一的食物便是我們彼此身體這件事。」
  
  聽了陸小鳳的解釋,花滿樓也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霓裳……其實很護短。」
  
  陸小鳳故作淡定的用袖子扇了扇風,故作雲淡風輕道:「還好……霓裳護得短是我們啊。」
  
  花滿樓認可的點了點頭卻沒有繼續說話。陸小鳳說的沒有錯,霓裳是一個有腦子武功又高強的女人,簡直比上官飛燕這個已經足夠可怕的女人還要更加的可怕。不過,還好練霓裳是他們這一旁的人,不然若是要和這樣一個女人為敵,誰勝誰敗不說,期過程一定會付出不少珍貴的東西。
  
  此時,霍休已經徹底被練霓裳給刺激的暈倒了。練霓裳也像是失了興趣一樣走到了他們的身邊,笑著說:「咱們現在就走吧,就讓霍休那老賊留在那裡自生自滅好了。」雖然說練霓裳很想直接一劍刺死這個陰險狡詐死愛錢的男人,但是讓他被飢餓的恐懼折磨的死,總比給他一個痛快,要有趣的多。
  
  看著練霓裳那笑的極為詭異的美艷臉皮,陸小鳳和花滿樓自然是完全沒有疑議的,就這樣,三個人就如同來時那般極為光明正大的走出了那至今還沒有關閉的大門。陸小鳳看練霓裳心情極好的樣子,習慣性的問道:「剛才還那麼生氣,怎麼突然心情就變得這麼好?」
  
  練霓裳看著陸小鳳的眼睛笑著說:「我第一次知道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是多麼有趣的事情。尤其是在霍休知道他幸幸苦苦拼了命積攢下來的錢都到了我的手裡,那表情真是有趣的讓我想笑呢。」
  
  聽練霓裳這麼說,陸小鳳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道:「你是說,你已經把金鵬王朝的寶藏以及霍休的錢財都弄到手了?」
  
  練霓裳極為高傲的笑了笑:「雖然現在還沒有到手,但我卻已經知道那寶藏的位置分別在何處了。到時候我就拿著霍休的印章,去走那麼一圈那寶藏自然而然就是我玉羅剎的了。」
  
  陸小鳳看著練霓裳眉飛色舞的樣子,心情頗好的反問道:「那你就不怕你去拿著印章去取財寶的時候,霍休的手下問你印章是哪裡來的。」
  
  練霓裳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絕不會有人問的。莫忘記霍休這個人本來就是個神秘而古怪的老頭子,連他最親信的部下,都一向不知道他的行蹤,他本就一直是用這種法子辦事的。」
  
  陸小鳳心知練霓裳說的有道理,歎了口氣道:「照你這麼說,這看來這好像是霍休他自己在自作自受一樣。」
  
  練霓裳仍舊笑的高深莫測道:「一點也不錯。而且,就算是他的手下問我又能如何?你可別忘記我玉羅剎的身份是什麼!」
  
  玉羅剎是誰?那可是短短時間便成為綠林首領的強盜頭子啊!被當地富商們評價為蝗蟲一樣的神一般的女人啊!
  
  此時,練霓裳背著手走極為高興的走在最前面,顯然是剛得到一大筆寶藏心情極為爽朗,看起來甚至有些難得的孩子氣。
  
  而走在後面的陸小鳳和花滿樓看著練霓裳的背影,聽著練霓裳的腳步聲都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想來,就算是陸小鳳和花滿樓都沒有想到,他們倆會和一個性子如此古怪又護短的美人強盜做朋友吧……
                      
作者有話要說:邪惡的練姐姐好有愛……捂臉嬌羞ing
練姐姐即將成功的接受金鵬王朝所有的財寶,
咱們明月峽山寨又能吃香的喝辣的了!【喂
接下來即將進入繡花大盜劇情~
看到繡花大盜就想到葵花寶典有木有,忍不住的想要惡搞怎麼辦,快點攔住我!
——
據說【為了爬月榜求留言】是違規的,我默默的把那段話刪除了……




☆、繡花大盜

  繡花大盜
  
  苦瓜大師所處的禪房中此刻正燃著佛香,而遠道而來的花滿樓如今恰好剛剛沐浴薰香完畢,靜坐在禪房之中等候。能讓花滿樓如此做準備的事情,便是苦瓜大師親手烹飪的素齋。傳聞說苦瓜大師的素齋做的極好,只是在品嚐素齋之前,不但要沐浴薰香,還得要有耐性。而今日,花滿樓恰好就得了品嚐苦瓜大師做素齋的機會,只不過今日除了花滿樓一人之外,還有黃山古松居士,和號稱圍棋第一,詩酒第二,劍法第三的木道人。這些人當然都不是俗客,所以苦瓜大師今天看起來也是特別高興的。
  
  而就在這三個人等待許久,好不容易把苦瓜大師準備的素齋盼來的時候,不速之客陸小鳳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入了禪房,在沒有沐浴熏香的情況下,毫不客氣的搶奪了所有的素齋。更加可氣的是,苦瓜大師不生氣不說,甚至還主動榜陸小鳳夾菜。可把等待許久的黃山古松居士和木道人氣的牙癢癢的。而身為陸小鳳摯友的花滿樓卻仍舊淡然的笑著,只不過,花滿樓身上隱隱散發的黑氣,倒是給陸小鳳不少的壓力。深知花滿樓本質的陸小鳳連忙放下了碗筷,笑嘻嘻的說:「我說花滿樓,為了還欠給司空摘星的挖劉百八十條蚯蚓,我可都十幾天沒有洗澡和好好吃飯了,花滿樓今天可就饒了我吧。」
  
  花滿樓仍舊笑的極為溫柔的笑而不語,倒是那木道人和古松居士兩個人左一句右一句的擠兌陸小鳳,可見陸小鳳這人積怨很深了。最後幾個人聊著聊著,那苦瓜大師就高深莫測的問大家可否知道江湖上現在最出風頭的人物。
  
  陸小鳳十分恬不知恥的嬉笑道:「這江湖上最出風頭的人一向都是我陸小鳳,怎麼我就去挖了十天的蚯蚓就換人了?」
  
  木道人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說道:「莫不是那西門吹雪這段日子,又出手殺了多少該殺之人?」
  
  花滿樓搖了搖頭道:「西門吹雪這段日子可沒有去殺什麼人,據我所知他一直都在陪著霓裳,也不知道兩個人再忙什麼。」
  
  陸小鳳認可的點了點頭附和道:「說起來真的不知道霓裳到底要做什麼?她前些日子還向我要了朱停的住址,似乎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找朱停去做呢。」
  
  古松居士聽了他們的對話,頗為好奇的猜測道:「難道最出風頭的人是你們口中名嗎為霓裳的女人?畢竟,可是唯一一個和西門吹雪走的近還能指使朱停做事情的女人啊!」
  
  把話題挑起來的苦瓜大師見他們實在是猜不到,便高深莫測的解釋道:「我說的這個人,你們過去一定聽都沒有聽過。這是一個不僅會繡花,更加會繡瞎子的男人。」
  
  這下子陸小鳳可是真的好奇了,湊近苦瓜大師十分好奇的問道:「繡花的男人我倒是知道,可是這瞎子該怎麼繡?」
  
  一向慈悲為懷的苦瓜大師悲天憫人的說:「那個男人用他的繡花針繡瞎子,兩針繡一個!據說他最近至少繡出了七八十個瞎子!」
  
  這下子在場的所有人都震驚了,江湖上恩怨之多殺人倒也算是頗為正常的事情。可是,殺人不留名手法還如此詭異的事情,倒是不多見的。苦瓜大師見大家都這麼好奇,也不繼續賣關子了,便把事情的真相說了出來。原來,這個會繡瞎子的男人其實算是一個盜賊,在西北地區不僅繡了許許多多的瞎子,還盜走了不少價值連城的珍寶。而一向身處空門的苦瓜大師之所以比陸小鳳還要早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他有一個名為金九齡的師弟。這金九齡不僅僅是當年的天下第一名捕還是死者之一江重威的好朋友。
  
  天下第一名捕也有做不到的事情,金九齡其人雖然很自負但是在關鍵的時候還是明白該尋找外援這個道理。而聰明的金九齡就在苦瓜大師把一切講述清楚並吸引了陸小鳳的注意之後走了出來。陸小鳳一看金九齡出現之後,就連忙說這事兒他不管,他不想惹麻煩。誰知道金九齡沒有繼續求助陸小鳳不說,反而說尋找司空摘星這個神偷幫忙。這下子剛為司空摘星挖了六百多條蚯蚓積累不少怨氣的陸小鳳可生氣了,徹底被金九齡的激將法給刺激了。
  
  既然答應了就沒有反悔的理由,這陸小鳳也問了一些細節的問題打算真的幫助金九齡破這繡花大盜的案子。而在這事情定下了之後,陸小鳳也不決定繼續閒著了,他打算先去好好洗個澡,然後去找一個人幫忙……只不過,這一次他的幫手不是西門吹雪,而是一個和西門吹雪關係很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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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時此刻,陸小鳳口中那個和西門吹雪關係很好的女人正在明月峽山寨忙的可謂是風風火火的。
  
  明月峽所處之地易守難攻靠的便是那詭異的山形可以說完全沒有突破口,這也算是朝廷和有錢人家剿匪屢次失敗的原因之一。畢竟明月峽山澗山路之多,連明月峽住的弟兄們,都不能完全認路。尤其是深山之處不僅僅有數不清的樹木山洞,還有兇猛的野獸。明月峽的兄弟們就算是要去打野味一般都是組隊而去,絕對不敢單獨行動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成了那野獸的盤中餐。久而久之,深山之處便成了明月峽山寨的禁地。
  
  所謂禁地就是禁止入內的地方,而這條規矩對於練霓裳來說和擺設是完全一樣的。練霓裳武功高強,劍法更是出神入化,她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靜靜的去深山最危險的林子裡去練劍,若是有猛獸出現襲擊於她,那恭喜明月峽的弟兄們,你們晚上可以加餐了。而就在練霓裳徹底成為深山一霸之後,在某次下大雨躲雨的時候,她發現了一個極為寬敞的山洞,而練霓裳就起了把這山洞利用起來的心思。
  
  金鵬王朝一事之後,練霓裳憑借自己的手段已經宮九的幫助得到了霍休全部的財寶。並用明月峽山寨兄弟姐妹十分多的優勢,把霍休存在錢莊的財寶和寶物全部都取了出來並帶回了明月峽山寨。而練霓裳就乾脆找到陸小鳳並詢問了魯班弟子朱停的住址,並要求朱停在山洞處設計一個機關重重的藏寶洞。因為有陸小鳳做中間人的原因,朱停自然是毫不猶豫的答應了練霓裳的要求,加固了藏寶洞不說,還設立了很多坑死人不償命的機關。
  
  在藏寶洞的機關都弄好了之後,練霓裳十分不客氣的找到了西門吹雪,讓西門吹雪這個絕世高手做一個闖入者來闖入藏寶洞,當然,練霓裳有記得把一些極為危險的機關換上不致命的……不過,就算是這樣,西門吹雪雖然沒有受傷但也是比較狼狽的。
  
  而更加讓人驚訝的是,西門吹雪沒有生氣不說,反而還頗為開心的樣子。西門吹雪這樣的態度讓練霓裳感覺很不好意思和愧疚,並在心裡暗自下定決心在西門吹雪有麻煩的時候,即使付出一切也定然會傾力相助。
  
  西門吹雪畢竟是一莊之主,和練霓裳亂折騰了一段時間之後還要去做自己的事情,縱然再怎麼捨不得,他仍舊只是在明月峽山寨住了幾日之後就離去了。
  
  而練霓裳在送走了西門吹雪之後,練霓裳便把自己的精力全部都放在修改明月峽山寨之上。人家珠光寶氣閣能美的跟仙境似的,她明月峽山寨怎麼非得和土匪窩一樣可怕?為了讓兄弟姐妹們過上神仙一樣的生活,練霓裳和手下的弟兄們便開始擴建明月峽山寨了。不得不讓人感歎一句做女人難,做要管著弟兄們吃喝的女寨主更是難上加難。只不過,練霓裳在看到她手下的弟兄因為她可以吃香喝辣,她就會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感。誰說練霓裳這樣的女寨主就一定是惡人呢?只不過是能得到她善意的人只有她手下的兄弟姐妹和上次去珠光寶氣閣的時候,所認可的朋友而已。
  
  而就是在練霓裳擴建計劃即將收尾的時候,她收到了花滿樓的小廝送來了拜帖,上書陸小鳳和花滿樓不日之後便會一同來明月峽山寨做客。練霓裳看完拜帖之後自然是十分欣喜的,連忙讓弟兄們加快收拾東西的速度,可不能等客人來了之後咱們山寨還是亂糟糟的呢。而想到花滿樓,不由得就想到了香味四溢的花花草草,練霓裳連忙讓顧大嫂去採購一部分好養活的花苗栽種,免得明月峽山寨看起來殺氣騰騰的,咱們就算做強盜土匪也要做文雅的強盜。一個說不好,那些看碟下菜的江湖名門正派還能給咱明月峽山寨一個『劫富濟貧,仁義山寨』的稱號呢。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終於上月榜了[雖然是分頻的,但是我已經很滿足了[握拳!
謝謝大家的支持,我真的是太感動了[星星眼
你們實在是太善良美好高貴仁慈了[滾,不要學紫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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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常感謝camael給我砸的霸王票
[大明湖畔的專欄求包養]




☆、陸花拜訪

  陸花來訪
  
  各式各樣翠綠的樹木包圍著整個山寨,雖然看似極為質樸卻不簡陋,反而給人一種疑似仙境的錯覺。而就在仙境的正中央,一個身穿白衣的白髮美人正溫柔的笑著望著她們,好似誤入凡塵的仙子,正在等待可以接她回神界的單純仙子。而這個白衣白髮的美人自然就是練霓裳了,只不過用單純仙子來形容這個魔女,著實有點作孽的感覺。
  
  而當陸小鳳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般美麗的景色。花滿樓看不到眼前的景色,但是他卻嗅到了屬於樹木的自然清晰,一時之間心曠神怡不能自已。看著花滿樓聞著花朵味道陶醉的模樣以及陸小鳳那錯愕的模樣,練霓裳心情很好的笑出聲來。練霓裳的笑聲徹底幻想了處於怔愣狀態的陸小鳳,而想到自己剛才失態的模樣,陸小鳳極為不自然的扭過頭去,緩和了一會兒之後笑嘻嘻的往前走了幾步:「雖說我早就知道霓裳是一個美人,但卻萬萬沒有想到安靜的霓裳這麼美。如今,讓美人在此等待我這麼久,當真是讓我覺得好生羞愧啊。」
  
  練霓裳不雅的白了陸小鳳一眼,哪裡還有之前那如同神界仙女的脫俗樣,故作不滿的說道:「陸小鳳,你完全不用有羞愧的感覺。畢竟,我在此處可完全不是完全為了等待你,我呀,可是在等待你身後的人呢。」
  
  聽練霓裳這麼說,陸小鳳本來還故作風流的臉,一下子就哀怨了下來。他更是很悔形象的揪著花滿樓的袖口,甚至還極為委屈的說:「花滿樓,霓裳說她是來接你的不是來接我的,明明大家都是朋友,你說她怎麼能這麼偏心啊。」
  
  被扯住衣角的花滿樓高深莫測的笑著,隱隱有要黑化的趨勢。而距離花滿樓最近的陸小鳳自然是很快就感覺到了花滿樓身上隱隱散發的黑氣,連忙鬆開了緊握著花滿樓袖口的手。上次因為搶了苦瓜大師為花滿樓的素齋可是已經被收拾一次了,他怎麼還會再一次的得罪花滿樓,開玩笑,他陸小鳳又不是司空摘星那個沒有腦子的笨蛋……
  
  練霓裳雖然有注意到陸小鳳那不自然的模樣倒也沒有放在心上,誰讓陸小鳳這人平時就足夠神經兮兮的了呢?於是,練霓裳掛起一個極為溫柔的笑容,輕聲道:「陸小鳳每次來找我一定是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而花滿樓找我,不是為了聞花便是為了聽曲。陸小鳳,你自己說我對花滿樓偏心到底有沒有道理呢?」
  
  因為練霓裳句句說的都是實話,倒是讓陸小鳳不知道如何反駁好了,只能鬱悶的轉過頭不看練霓裳和花滿樓。而花滿樓和練霓裳都被陸小鳳的樣子給逗樂了,就在練霓裳打算變本加厲再欺負欺負陸小鳳的時候,花滿樓笑著說道:「霓裳,這一次是陸小鳳陪我來找你打聽消息的。」
  
  明月峽山寨因為長年搶劫的原因,倒是在江湖上有一定的耳目,所以說陸小鳳找他打聽人和事她倒是已經習慣了,不過能讓花滿樓出手的事情還真的足夠讓練霓裳好奇了。於是她也顧不上欺負陸小鳳了,十分好奇的看著花滿樓:「那你倒是和我說說,能讓你主動打聽的消息,到底是什麼樣的事情。」
  
  花滿樓笑了笑說道:「是一個繡瞎子的男人,而和瞎子有關係的事情,我自然是要插上一腳的。」
  
  練霓裳這下子是完全被挑起了好奇心,睜著大眼睛閃亮亮的看著花滿樓,只可惜花滿樓完全看不到如今練霓裳的模樣。被晾在一旁的陸小鳳十分不滿的插入兩個人中間,也不賣關子便把『繡花大盜』的事情十分流暢的說了個清楚,而練霓裳的臉色也從最初的好奇變成了如今的沉重。
  
  陸小鳳看著練霓裳那極為沉重的臉色,有些不解的問道:「霓裳,你的臉色很奇怪啊!就算那繡花大盜武功再怎麼高強,也不可能是你的對手吧!」
  
  面對陸小鳳的打趣,練霓裳仍舊神色極為沉重的說:「不……我只是想到了一門用針線做武器的功夫,一時之間有些失神罷了。」
  
  陸小鳳一聽可能是什麼有用的情報,連忙極為好奇的靠近練霓裳問道:「哦?難道還有專門用針線的功夫?我陸小鳳行走江湖這麼久還從未聽說過這門古怪的功夫,霓裳你倒是說給我聽聽?」
  
  因為事情的嚴重性,練霓裳也不賣關子十分嚴肅的說:「那武功我本人也沒有見過,只是小時候曾聽師傅說過那武功的可怕之處。那功夫極為毒辣,小小的繡花針和繡花線便能殺人。對了,那武功的名字喚為——葵花寶典。」
  
  「葵花寶典?」陸小鳳仔細的想著過去是否聽過這門功夫,只是想了很久都沒有頭緒,最後一甩袖子說:「算了算了,管他什麼葵花寶典,菊花寶典的!霓裳你還是先讓人準備飯吧,我都餓了!」
  
  練霓裳不再繼續去想那鬧人的事情,笑了笑說道:「早在你們在山腳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準備吃食了,隨我進來一切都等著吃飽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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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月峽山寨一向都是很有錢的,所以在招待寨主朋友的時候,準備的吃食美酒和茶水都是一等一的精品。有花滿樓喜歡的茶和素菜也有陸小鳳喜歡的美酒和肉菜再加上練霓裳最愛的糕點,一頓飯可謂吃的賓主盡歡。
  
  酒足飯飽之際,練霓裳又一次的想到了葵花寶典的事情和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之後,練霓裳有些不自然的問道:「陸小鳳,你再和我說說那繡花大盜的事情唄!對了那繡花大盜是否是一個生的極為妖艷的年輕公子?」
  
  陸小鳳有些不解的看著練霓裳,十分疑惑的解釋道:「怎麼可能是年輕又妖艷的公子?明明是穿著件紫紅緞子大棉襖還長了滿臉的大鬍子的醜陋男人!」
  
  聽了陸小鳳的解釋,練霓裳撐起了下巴有些不解的嘟囔道:「不對呀!完全沒有理由啊……練了葵花寶典的人,就算不是長的妖艷的年輕公子也應該是中年的妖艷男子啊!說什麼也沒有可能是一個滿臉大鬍子的醜八怪啊!」
  
  花滿樓陸小鳳都是武功極高的人,縱使練霓裳剛才只是輕聲的嘟囔了幾句,但陸小鳳和花滿樓卻也是聽的清清楚楚的。而一向敏銳的陸小鳳一下子就注意到了練霓裳話語中的重點,連忙放下了酒杯,有些著急問道:「霓裳,你剛才說『練了葵花寶典的人,就算不是長的妖艷的年輕公子也應該是中年的妖艷男子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練葵花寶典還有什麼講究?長的醜的人難道還練不了?這可是赤-裸裸的外貌歧視啊!」
  
  面對陸小鳳如此純潔的疑問和花滿樓純良的笑臉,練霓裳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惡了。腦子裡想的東西也是在教壞純良的少年,這樣想著,練霓裳的本來就不厚的臉頰就這樣有些不自然的紅了。
  
  見練霓裳如此難得的女兒家模樣,陸小鳳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一樣大聲說:「我說霓裳,你怎麼就臉紅了!那葵花寶典難不成是什麼雙修寶典才會讓你這兇惡的寨主這般害羞?」
  
  聽陸小鳳這麼說,花滿樓也十分難得的的感歎道:「這一刻我真希望自己能看到眼前人,這樣我就能看到霓裳害羞的樣子到底是什麼模樣了。」
  
  被兩個摯友這般調侃,練霓裳也顧不得害羞了。反而有一股邪火就這麼突然串了上來,她猛地拍了拍桌子大聲說:「你們兩個胡說八道什麼啊!你才害羞了!既然你們這麼好奇我就告訴你們好了!葵花寶典功法極為精妙,我也只知道一句!」練霓裳吼完之後短暫的停頓了一下,在確認花滿樓和陸小鳳已經完全被她吸引了注意力之後,邪惡的笑了笑說:「那便是『欲練此功,必先自宮!』」
  
  「…………」這是仍舊淡然的笑著但筷子已經掉地上的花滿樓。
  「…………」這是一臉震驚不可置信,下意識的摀住下-體的陸小鳳。
  「^_^」這是嚇到兩個人之後一臉滿足吃的正歡的練霓裳。
  
  花滿樓淡定的拿起僕人送來的另一雙筷子沉默的吃著眼前的食物,而陸小鳳像抽風了一樣不停的喝著杯中的美酒,完全不敢看練霓裳一眼。練霓裳幸福的眼睛都瞇了起來,在一旁伺候的僕人們都在心裡感謝花滿樓和陸小鳳,畢竟他們來了之後寨主的心情好像是好了不少啊……
  
  過了不知道多久……陸小鳳拿著酒杯有些尷尬的看著練霓裳:「那按照你之前的說法,那繡花大盜練得武功倒未必會是葵花寶典了。就像你說的那樣……練了葵花寶典的人,都應該是沒有鬍子的。」
  
  也想快速打破尷尬的花滿樓有些神秘的搖了搖頭,接話道:「那可未必。要知道世間可是有許多精密的易容術更何況只是區區假鬍子。而且,他帶著假鬍子,說不定真正的原因便是他沒有鬍子呢。」
  
  見陸小鳳現在都陷入了思維誤區之中,練霓裳放下筷子開口道「不管原因到底是什麼,咱們明兒就出發去會會那繡花大盜,到時候憑借我們三人之力,就算他武功再強定然也是無法逃脫的!」
  
  陸小鳳不解又有些興奮的看著練霓裳問道:「你說我們?你要和我們一起去抓繡花大盜?」
  
  練霓裳笑了笑道,站起身來,一時之間仿若戰神附體般驕傲:「那是自然。和土匪強盜有關的事情又怎麼可以沒有我玉羅剎……再者說,給強盜抹黑的繡花大盜是沒有資格存活於江湖的!」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看家教漫畫哭的一臉血……嚶嚶 今天回來碼字多點字
霓裳妹子其實可神奇了有木有!給強盜抹黑的繡花大盜 以及 傳說中的葵花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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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梅山莊

  萬梅山莊
  
  「和土匪強盜有關的事情又怎麼可以沒有我玉羅剎……再者說,給強盜抹黑的繡花大盜是沒有資格存活於江湖的!」此時的練霓裳極為驕傲的說出這樣的話語,整個人似乎都沐浴在陽光中一樣,仿若戰神一樣飄渺,徹底閃瞎了陸小鳳的鈦合金狗眼。
  
  不過,雖然說練霓裳此刻的姿態雖然很耀眼,但說出的話卻讓人無比的抽搐。
  
  在聽懂了練霓裳的意識之後,陸小鳳有些消化不良般問道:「霓裳……你要和我們去抓繡花大盜就是因為他……給你們綠林抹黑了?」
  
  練霓裳高傲的笑了笑,仿若尊貴的女王般開口道:「那是自然!自從我玉羅剎成為明月峽山寨的寨主,成為綠林首領之後。本寨主還真的就沒有見過哪個人敢在不經過我允許的情況下,私自去幹這麼大一票!」
  
  望著如此霸氣的練霓裳,陸小鳳突然體會到了何為一臉血的感覺。他仍舊用那消化不良般的語氣,十分無奈的說:「霓裳……其實你的意思就是那繡花大盜沒有來明月峽拜山頭,你生氣了是吧……」
  
  「沒錯。」練霓裳斬釘截鐵的回答,完全不覺得自己的說法有什麼不對。顯然練霓裳是唯我獨尊的時間太久,思考事情的方式已經漸漸轉為詭異了。
  
  見陸小鳳那快要昏過去的樣子,花滿樓十分好心的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十分溫柔道:「陸小鳳,你又何必在意霓裳的目的是什麼,只要知道霓裳想要做的事情和你想做的事情,最後結果是一樣的,那不就沒有問題了嗎?」
  
  陸小鳳轉過身面對花滿樓的笑臉,十分無奈的說:「哎呀,雖然是這麼說沒有錯。但我一想到霓裳的目的,我就一點幹勁都沒有呢」
  
  練霓裳冰冷的視線掃到陸小鳳的臉上,語氣冰冷的好似寒冰一般道:「陸小鳳,你是不是覺得我的目的很丟臉。」
  
  其實陸小鳳很想回答『是,就是這麼丟臉』的。可是,面對著練霓裳那堪比西門吹雪的冷氣,他卻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什麼來了,他可不想讓明年的今天成為他的忌日。於是,陸小鳳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哪裡會丟臉呢?霓裳維護你們綠林的規矩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呢!」
  
  陸小鳳的回答讓練霓裳滿意的笑了笑,也收回了那堪比西門吹雪的冷氣。一直作為旁觀者的花滿樓無奈的歎氣,他真的不知道陸小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狗腿了……不過,也只有在朋友之間才能看到彼此的另一面吧。因為是朋友,所以才不怕丟臉嗎?這種感覺不錯呢!花滿樓端起茶杯飲下杯中茶,滿意的笑了。
  
  其實,花滿樓和陸小鳳來找練霓裳是有兩件事想要知道的。第一件事便是想要知道練霓裳最近一直在忙什麼,居然又找西門吹雪又找朱停;第二件事則是想要借用練霓裳的情報網,找出繡花大盜的一些相關情報。第一個目的練霓裳很自然的同他們分享了,而第二個事情,若是花滿樓和陸小鳳不對練霓裳說,練霓裳自己還壓根就不知道這件事呢。說來也是巧,若是平時的話顧大嫂一定早就把江湖上發生的稀奇事講給練霓裳聽了,可是最近明月峽山寨忙著休整連幹一票的時間都省了,又哪裡有功夫去研究江湖上的事情呢!反正不管現在的結果如何,練霓裳都是打算和花滿樓陸小鳳一起下山去收拾那膽敢不拜山頭疑似修煉葵花寶典的繡花大盜。
  
  *************************
  
  次日。
  
  在顧大嫂碎碎念的背景音之中,練霓裳背著顧大嫂為她準備的包袱,同陸小鳳花滿樓一起離開了明月峽山寨。
  
  在下山的路途中,花滿樓微笑著感受著周圍的風景,而陸小鳳卻一直捂著嘴巴抽搐著身體,強忍著笑意。最後,實在是受不了陸小鳳抽風樣的練霓裳狠狠的踹了陸小鳳一腳,惡狠狠的說:「陸小鳳!你皮癢了是吧!我被顧大嫂念來念去的事情很好笑嗎!」
  
  面對著練霓裳黑著臉的質問,陸小鳳再也忍不住笑意,直接爬在地上哈哈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說:「哈哈哈,我只是沒有想到……沒有想到……你們明月峽的二當家居然那麼神奇!噗哈哈哈哈!」
  
  練霓裳繼續惡狠狠的瞪著陸小鳳,再一次用堪比西門吹雪的聲音冷冷道:「陸小鳳,你再敢多說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讓你這輩子都不能說話。」
  
  陸小鳳強忍著哈哈大笑的衝動站起來,憋著笑說:「好啦好啦,我不笑了還不行了嗎!真是的,你們女人怎麼一個個的都像母老虎一樣啊!你是這樣,薛冰也是這樣!」
  
  見陸小鳳的口中突然說出一個陌生的名字,練霓裳疑惑的問道:「薛冰是誰?和我很像嗎?」
  
  花滿樓笑了笑,接話道:「和霓裳你像不像我倒是不知道,不過,我卻知道那薛冰打陸小鳳的次數比你還要多!」
  
  練霓裳曖昧的看著陸小鳳笑了笑:「薛冰是你的小情人?嘖嘖,浪子陸小鳳也有回頭是岸的一天啊!」
  
  面對著練霓裳和花滿樓聯手調侃,陸小鳳不自然的揮了揮手說:「得了吧,你們倆也別取笑我了。我提起薛冰是因為我一會兒要去薛家一次,畢竟這薛冰是『針神』薛夫人的孫女呢。」
  
  花滿樓瞭然的笑了笑:「你是想通過薛夫人刺繡的經驗,找到繡花大盜留下的手帕上針線來的來源?」
  
  陸小鳳點了點頭:「知我者,花滿樓也。」
  
  三個人一邊在聊著繡花大盜並調侃著陸小鳳的時候,也終於到達了山腳之下。思考了一下現在的狀況之後,陸小鳳頗為嚴肅的說:「我打算找薛夫人,花滿樓則是去找金九齡。霓裳,你是打算跟我走,還是跟花滿樓走?」
  
  練霓裳搖了搖頭道:「我不和你去薛家,免得你的小情人把我當成情敵。我也不和花滿樓去找什麼金九齡,我對官兵一向沒有好感。」
  
  花滿樓一看練霓裳不打算和他同行,不知出於什麼心裡如此說道:「金九齡已經不做捕快很久了。」
  
  練霓裳歎氣道:「不管他現在是做什麼的,但對於一個所謂的『天下第一名捕』,我很難對他有好感。為了避免我和他打起來,所以,我還是決定去自己找線索。」
  
  看練霓裳心意已決,花滿樓和陸小鳳自然不再勸阻,於是,三個人便在此分道揚鑣,分別去不同的地方找不同的線索。而練霓裳倒是沒有像之前說的那樣去自己找什麼線索,反而走向萬梅山莊所在的方向。沒有錯,練霓裳就是要去找西門吹雪。畢竟面對一個可以把眾多高手一招秒疑似修煉葵花寶典的繡花大盜,多一個西門吹雪這種水平的高手助陣也是好的……雖然說西門吹雪經常一對一或者一對一群。
  
  六月的萬梅山莊還沒有梅花,倒是附近的桃花牡丹杜鵑和菊花開的格外艷麗。練霓裳站在花叢中深吸一口氣,她突然之間好像明白花滿樓為何如此喜歡花草樹木了。縱使十分喜歡周圍的花朵,練霓裳卻不能繼續呆下去了,畢竟西門吹雪晚上是不見客的,即使她練霓裳也不例外。
  
  萬梅山莊門口的小廝在看到練霓裳的時候,便毫不猶豫的引領著練霓裳走入山莊內部,看這熟絡的架勢,能清楚的看出這練霓裳是萬梅山莊的常客了。
  
  練霓裳比較嫌棄那小廝莫名的眼神,冷冷的問道:「西門莊主現在在何處?我自己去尋他就好了。」
  
  那小廝客客氣氣道:「姑娘,莊主此刻正在後花園練劍。」
  
  練霓裳點了點頭道:「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自己去找他。」
  
  交代完畢之後,練霓裳也不管那小廝有什麼反應,便徑直走向後花園。那小廝也不介意,便很痛快的離開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在萬梅山莊中兜兜轉轉的走了一會兒之後,練霓裳終於來到了後花園。此刻的西門吹雪正在練劍,那寒光四射的劍氣長身玉立的身姿以及飄然若仙的白衣,顯得西門吹雪不像是一個人,反而像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神祇。就在練霓裳沉浸在西門吹雪劍招之中的時候,西門吹雪本來極為流暢的劍法突然轉了一個彎,攻向練霓裳的所在地。練霓裳挑了挑眉,一個閃身躲過了西門吹雪的攻擊。而西門吹雪也沒有緊追不捨,反而停下了劍招。
  
  西門吹雪看著白髮飄揚的練霓裳冷冷道:「拔劍。」
  
  練霓裳也看著白衣飄揚的西門吹雪冷冷道:「不拔。」
  
  時間就這麼靜止下來,黑髮白衣的俊美男子同白衣白髮的絕色少女遙遙相望,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兩個人是許久未見面的情侶在深情對視。
  
  過了一會兒之後,練霓裳突然道:「拔劍也可以,不過你要答應我一件事。」
  
  西門吹雪沉吟了一會兒,冷冷道:「說。」
  
  練霓裳想了想,平靜道:「陪我去平南王府。」
  
  西門吹雪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霓裳菇涼你霸氣了……你都自稱本寨主了,你對繡花大盜到底是有多麼不滿?
下一章高手對招,寫戰鬥手疼的傷不起啊,我頭髮都要被我拽掉了才寫出一百個字來!
還有大家端午節快樂~咩 粽子什麼的要吃掉+砍掉【喂!




☆、西練之戰

  西練之戰
  
  身為一代知名女劍客凌慕華唯一的一位弟子,練霓裳的劍法自然是得到了凌慕華的全部真傳,再加上她本人本就聰慧,武學方面的悟性極高,如今練霓裳的劍法就算評價為出神入化卻也算不上是誇張的。而就是這樣一個劍法極為精通的練霓裳,在她帶著兄弟們去收繳地盤的時候,卻是幾乎沒有用過劍的。
  
  練霓裳倒不是覺得用自己的寶劍去對待那些小寨主是侮辱了她的劍法,這種讓人覺得莫名其妙的堅持和自尊。
  
  事實是因為每次在她用劍對敵的時候,過於興奮的練霓裳總是會有些不能自控,她想要對方的鮮血沾染她的寶劍,看著血花在劍上顫動最後落入塵埃之中。這個時候的她,就會享受用劍殺人之後的餘韻,所帶來的美好感覺。
  
  雖然說練霓裳是一個強盜,但是她卻是真的很少殺人。很少殺人這件事,也是在她莫名來到這個世界,又莫名白髮之後才做出的決定。她想著,也許少殺一些人,多積一些陰德,就不會再遇到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情了吧。雖說,這種想法可以說是一種幼稚的行為,但是對於練霓裳來說,也算是心靈上的一種寄托吧。
  
  所以說練霓裳之所以不經常用劍對敵,也是希望在關鍵的時候為求饒的對手留一條命,而不是仍舊固執的讓對手成為她的劍下亡魂。
  
  某種意義上來說,練霓裳的劍法和西門吹雪的劍法有異曲同工之處。均是寶劍出鞘,必然要沾染血跡的。
  
  而如今,西門吹雪和練霓裳一男一女兩大劍豪,正進行著劍術的比拚。雖然說,這兩個人的目的並不是殺掉對方而是僅僅為了享受戰鬥的快感。可是,兩個人所釋放的殺氣,就足夠讓其他人膽顫心驚了。驚人的殺氣就如同僅著單衣站在冰天雪地裡享受著寒風的滋養,顯然是足夠逼死普通人的殺氣了。
  
  練霓裳所使用的劍法乃是她師傅凌慕華為了打敗天山劍法,而特別創造出的反天山劍法。若是說天山劍法乃是名門正派的劍招,那反天山劍法卻是與之恰恰相反的陰毒功夫。反天山劍法融合各家劍法之所長,但是每一招都與正常劍法相反。以永保先手雷霆疾擊為主,出手方位、劍意精髓與天山劍法恰如其反,窮其陰狠毒辣之能事,利用輕功提縱之便,專刺敵手關節要穴,奇詭莫測。
  
  而當練霓裳使用詭異的反天山劍法同西門吹雪對招的時候,練霓裳清晰的看到了西門吹雪那長年面無表情的臉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是偶爾會流露出的溫柔笑容,而是遇到對手強敵之時那嗜血又興奮的笑容。
  
  就像是練霓裳心中所想的那樣,此時的西門吹雪的確是在興奮,是一種遇到對手發自內心的興奮。雖然說他一直都練霓裳的劍法很強,但是當真正的與之對敵的時候,方才知道,練霓裳竟然已經強到了這個地步。西門吹雪可以感覺到他手中的寶劍在顫抖,那是遇到強敵之時渴望對手鮮血沾染寶劍,然後看著血花飛舞的一種激動。練霓裳的招式行雲流水,她的招式詭秘,讓你永遠都沒有辦法猜出她的下一步要刺向哪裡。劍招十分之狠辣,儘是攻向他的穴道和人身體上的弱處,若不是現在同她對敵的是同她不分上下的西門吹雪,說不定對面之人早就已經成了眼前美人的劍下亡魂。
  
  雖然說西門吹雪對練霓裳的評價如此之高,但是正與西門吹雪對敵的練霓裳此刻卻並不輕鬆。練霓裳此刻的想法和西門吹雪差不多,均是本就知道對方劍術高深,但在真正對敵的時候,卻發現西門吹雪身上那凌厲的殺氣,刺激的她極為興奮,此刻的練霓裳自然是享受著這個過程的。不過,在享受戰鬥的同時,練霓裳卻也是頗為揪心的,心想著,若不是當初白髮的時候,莫名其妙多了的內力,說不定自己早就內力不支,百招之內就敗給西門吹雪了這個劍神了。
  
  高手之間的對招永遠是妙不可言的,最初的時候還能看到兩個人那劍影的話,如今,卻只能看到兩束白色的光茫飄來飄去,顯然是兩個人的身法太快,普通人的肉眼已經看不出兩個人的步伐和出招的方式了。所以說,縱使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兩個人之間的戰鬥再怎麼精彩,身為旁觀者的我,卻完全不能夠描述出其精彩之處。
  
  面對著西門吹雪那越發凌厲的劍勢,練霓裳穩住了自己那越發興奮的心情,理智告訴她和西門吹雪死磕並不是一種好的選擇。這樣想著,練霓裳手中寶劍一個反方向的轉動,練霓裳突出怪招,逼得西門吹雪不得不退後一步。雖說西門吹雪只是退後一了一小步,但對於練霓裳這樣的高手來說,這一小步卻足以達成她現在的目的。這不,只見練霓裳趁著西門吹雪退後一小步的時候,猛地倒退了三十多步,徹底和西門吹雪拉開了距離,看著架勢,顯然是不想和西門吹雪繼續纏鬥下去了。
  
  西門吹雪自然是看出了練霓裳不再戀戰的想法,他也停止了繼續攻擊的招式,略微有些不悅的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練霓裳道:「繼續。」
  
  面對著西門吹雪的冷氣,練霓裳十分平靜的搖了搖頭說:「不要繼續了,你下手太重,我都受傷了。」說著,練霓裳就把自己的左臂舉了起來,果然,左臂上純白色的袖口,此刻卻已經沾染了血紅色的痕跡。純白色的袖子搭配著血紅色圖騰這種強烈的反差,竟給人帶來一種異樣的美感。不過,這個時候,西門吹雪可沒有心情在意美感不美感,他所在意的是,練霓裳的傷重不重。他仔細看向練霓裳的左臂,發現傷口的面積卻不是很大,想來受到的也僅僅只是皮外傷而已。
  
  不過,雖然說只是皮外傷,卻也讓西門吹雪那長年冷漠的心,略微有那麼一絲絲的愧疚……他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寶劍,如同預料中那樣,看到了寶劍上所沾染的鮮紅血跡,紅的格外妖艷又美麗。
  
  西門吹雪略微有些愧疚的模樣,顯然是在某種程度上取悅了練霓裳這個頗為惡趣味綠林女匪。於是她練霓裳毫不客氣的笑了笑,道:「西門吹雪,我可是被你給打傷了,所以現在我可不想和你繼續打下去了。西門莊主,還不讓你的屬下給我準備房間洗澡水和藥箱,陪你打了這麼久,鐵人也是會累的。何況,我不是鐵人,只是一個女人。」
  
  練霓裳思維的跳動讓西門吹雪有些摸不著頭腦,但一向淡定的劍神大人還是淡定的挑了挑眉道:「你又不是第一次來萬梅山莊,又何須找人帶路?再者說,霓裳閣如今已經成了你專屬的地方,你又何必做出如此生疏的模樣?」
  
  練霓裳用完好無損的右臂撐著下巴道:「也許是為了引發你的愧疚心?不過,仔細想想,只是單純的想要擠兌你吧。」
  
  西門吹雪被練霓裳如此理直氣壯的樣子給氣的差點笑出聲來,他把手中的寶劍收回劍鞘——這是第一次,西門吹雪劍出鞘與人對敵的時候,沒有屠殺生命的一次戰鬥。更加奇特的是,此刻的西門吹雪完全沒有不甘的情緒,想來,如此痛快的與高手大戰一場,即使不是你死我活,也足夠這個男人產生那中名為愉悅的情愫吧。
  
  於是,這個頗為愉悅的男人仍舊冷著臉,語氣卻難得柔和的對練霓裳說:「為了引發我的愧疚心?你成功了。霓裳,我帶你去霓裳閣休息並親自為你上藥可好。」說完之後,西門吹雪也不管練霓裳的表情到底有多麼神奇,就率先走向霓裳閣。而被西門吹雪的話語和語氣囧的不得了的練霓裳則是目瞪口呆如同木偶一般跟在西門吹雪的身後,也不知道她是在懷疑自己的耳朵,還是在懷疑西門吹雪其實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被司空摘星那個超級易容高手給掉包了。
  
  練霓裳努力把那種亂七八糟的想法給搖晃出腦海中,然後安安靜靜的跟隨著西門吹雪的腳步走向霓裳閣。此時的霓裳閣和她上次來時一樣美麗的像幅畫,可是她此刻去沒有欣賞美景的想法。因為西門吹雪,果然像之前在花園時說的那樣,拿了藥箱打算親自為她包紮。
  
  面對著西門吹雪那無比認真的眼神,練霓裳莫名有一種挫敗感。明明是她自己當初打算整西門吹雪的,如今卻像是被西門吹雪給反降了一軍一樣。
  
  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拒絕西門吹雪那無比真誠的眼神,練霓裳也是不意外的。
  
  於是,她只能無奈的讓西門吹雪撕掉她那沾染了鮮血袖子,認真的為她包紮傷口。
  
  這一刻,練霓裳覺得眼前冷冰冰的男人……還不賴。
                      
作者有話要說:寫完這一章之後我好想吐槽啊!那亂七八糟的劍招戰鬥什麼的雖然有參考資料但是我寫的還是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啊!捶地
為了讓兩個人戰鬥還不死人這種事情發生,我想的也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啊!繼續捶地!
把劍神寫的面癱會開玩笑甚至會吐槽這種事情我真的覺得好痛苦好痛苦好痛苦啊!趴地捶地!
好吧……我的確是抽風了。我昨天為BL版還珠的雷文中做CV……我C的是爾康!各種咆哮啊,肉麻的台詞啊,我自己一邊吼一邊噁心自己……嚶嚶。
等廣播劇出來之後我一定要貼到文裡讓你們和我一起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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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練同行

  西練同行
  
  西門吹雪是一個很講信用的劍客,要麼就不做出承諾,一旦做了承諾就一定會完成他的諾言。就像是昨日他和練霓裳的那場戰鬥一樣,因為練霓裳的原因讓他未盡興,可是,西門吹雪還是如同戰鬥之前所約定的那樣,在第二天同練霓裳一起前往了平南王府的所在之處——京都。
  
  萬梅山莊的管家做事情是很迅速的,在昨日晚上得知莊主要去京都之後,便連夜準備了舒適的馬車以及些許點心和茶水。而此刻的練霓裳便坐在萬梅山莊大管家所準備的馬車上發呆。雖說坐馬車要比騎馬要省力氣的多,但同西門吹雪這樣的冰塊一起坐馬車,自認是正常人的練霓裳卻難免會覺得有些寂寞了。覺得寂寞了,就得找點有趣的事情來做,可是,西門吹雪不是陸小鳳不能隨意欺負,想了半天練霓裳也沒有想到能緩解寂寞的辦法。最後,十分無聊的練霓裳只能撐著下巴,欣賞著西門吹雪那俊美又冷冰冰的俊臉。雖然說她現在在欣賞美男,可是她的思緒卻不知道早就飄到了哪裡。
  
  也許是練霓裳的眼神過於炙熱,坐上馬車之後就一直處於假寐狀態的西門吹雪突然睜開了眼睛,轉過頭看向練霓裳,十分平靜的問道:「你看我做什麼?」
  
  西門吹雪略帶寒氣的聲音成功喚醒了正在發呆的練霓裳,練霓裳不著痕跡的把西門吹雪剛才的問話在腦子裡過了一遍。本就不笨的練霓裳馬上就想到,原來剛才發呆的時候一直在盯著西門吹雪那張冷冰冰的臉,怪不得西門吹雪會主動睜開眼睛看她還對她說話了。此刻的情形,甚至可以說是練霓裳偷看西門吹雪睡顏,被一向英明神武的劍神給抓包了。
  
  若是尋常女子面對偷看男人的睡顏還被那男人發現,還不知道要羞愧成什麼模樣呢?可是,練霓裳並非是什麼尋常女子,所以她自然不會有臉紅心跳那種丟臉的反應。所以,此刻的西門吹雪只是看到剛剛看著她一直發呆的白髮美人在聽到他的我問話之後,停頓了一下,十分自然的微笑著說:「我只是突然想到,那和你齊名的劍客白雲城主葉孤城,似乎也和你一樣喜穿白衣呢。我很好奇,到底是你穿白衣好看些,還是那葉孤城穿白衣更加好看些。」
  
  西門吹雪本以為他突然開口能讓練霓裳露出慌張的模樣,只可惜,練霓裳卻仍舊十分淡定不說,還講起了另一個與自己齊名的男人。這樣的認知讓西門吹雪十分的不快,只不過,就算西門吹雪再怎麼的不樂意不開心,練霓裳也是沒有辦法從他張冷冰冰的臉中看出什麼與平時不同的感情。所以,對於西門吹雪的沉默不語,練霓裳也只是習慣性的理解成西門吹雪此時懶得說話而已。
  
  雖然說之前提到葉孤城只是為了給自己偷窺美男俊顏這件事找一個台階下,但是在提起這個與西門吹雪齊名的葉孤城之後,練霓裳對葉孤城的男人卻是是真的產生了一些好奇的心思。但是,考慮到傳說中的葉孤城是比西門吹雪排場還大,更加神秘的存在,便略微有些遺憾搖了搖頭的道:「只可惜,我對那葉孤城再怎麼的好奇,想要在短時間見到他這個人,卻也是沒有什麼可能的了。」
  
  西門吹雪心緒不明的看了練霓裳一眼,十分淡定的喝了一杯之前管家準備好的茶水,方才悠悠道:「平南王世子乃是白雲城主葉孤城的首席弟子。」
  
  透露這個信息的西門吹雪雖然如此的平靜,而身為傾聽者的練霓裳可是嚇了好大一跳。
  
  平南王世子乃是葉孤城弟子的這件事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葉孤城很有可能幫助平南王府抓那繡花大盜,更加代表著練霓裳這次的平南王府一行,很可能遇到葉孤城。西門吹雪把練霓裳的驚訝看在眼裡,面對著情緒變化如此之大的女子,此刻的西門吹雪心情一下子就多雲轉晴,就連他的嘴角都勾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設想自己能在陪霓裳去平南王府看熱鬧的時候,遇到葉孤城甚至可以與之一戰的話……這樣想著,西門吹雪的心情顯然更加的好了。
  
  *************京都************
  
  也許是萬梅山莊拉馬車的馬的腳程足夠很快的原因,在當日的太陽還沒有落山之時,兩個人就已經到達了京都。練霓裳和西門吹雪都不是第一次來京都,自然很快就找到了一家服務和環境均是頗為出名的如意客棧住下,並特意讓小二準備了兩間緊挨著的上房。美其名曰:方便照應。
  
  在客棧房間休息的兩個人均是覺得無聊的緊,打算出門走走看看這京都的落暮和夜色。誰知道,當兩個人分別推開自己房門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對方竟然在同一時間打算出門。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均是愣了一下,然後還是練霓裳笑了笑道:「無心睡眠打算出去走走,不知莊主可否陪同?」
  
  西門吹雪本就有這樣的想法,練霓裳如此提出來他自然是沒有意見的。就這樣,練霓裳和西門吹雪便並肩一同走出客棧,打算看看京都的暮色。日落西山之時的京都沒有變得人少不說,反而有不少的人在街上散步,一些小販也拎著東西為夜市做準備。
  
  在人群之間,西門吹雪和練霓裳兩個人可是格外的惹人注目。兩個人生的均是極為出色並且氣勢不凡,練霓裳那紅顏白髮的模樣更是帶來異域的美感。這兩個人此時只是安靜的走在街上,卻也是吸引了不少路人的注意力。有些人有心想要上前搭訕,但是看在兩個人一身貴氣的冷漠模樣,卻也不敢輕易上前了。
  
  只不過,凡事都是有意外的。這不,就有一個穿著很普通的小男孩快速的跑到了練霓裳和西門吹雪的對面並攔住了兩個人的去路。就在所有人都在想那小男孩到底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的時候,那小男孩拿出了一封信遞給了練霓裳。
  
  行走江湖很有經驗的練霓裳自然不會輕易接過那封信,萬一有人在信上投毒害她怎麼辦?所以,練霓裳只是很淡定的從懷中拿出一塊銀子放在小孩捧信的雙手上,笑著問道:「小孩,是誰讓你把這信交給我的?」
  
  那小孩看著手上的銀子眼前發亮,十分痛快的回答道:「是一個穿著紫色衣服的大哥哥讓我遞給你的,他說,你看了信上的內容就知道他是誰了。」
  
  見眼前的小孩說的真誠,那銀子也仍舊是最初的顏色。練霓裳便笑著從小孩的手中接過信之後,便打發那小孩離開了。
  
  練霓裳毫不避諱的當著西門吹雪的面拆開了手中的信,內容倒是頗為簡單。上書『陸小鳳將於今夜孤身闖平南王府。』而落款,則是宮九。看到落款的名字之後,本來還頗為疑惑的練霓裳倒也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了,宮九這人神秘莫測想到知道一些情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而練霓裳唯一想不通的,便是宮九為何要一而再的幫助於她這個和他一面之交的綠林女匪了。
  
  看完信之後,練霓裳便毫無保留的把宮九寫給她的信上的內容告訴了西門吹雪,西門吹雪沉吟了一會兒,而就在練霓裳以為他在思考什麼嚴肅的事情之時,西門吹雪突然道:「宮九是誰?」
  
  練霓裳完全沒有想到西門吹雪會先問宮九的事情而不是先說陸小鳳,不過,練霓裳隨即就想到西門吹雪也許是懷疑情報是否真實,便十分痛快的回答道:「宮九便是太平王世子,就是上次你我吃早點的時候,那個說自己手中有千年雪蓮的白衣公子。」考慮到西門吹雪未必會相信宮九,練霓裳便補充道:「不過你可以放心,這個人雖然行為詭異,但是情報卻不會有假的。」
  
  誰知練霓裳的解釋並沒有讓西門吹雪心情轉好不說,反而讓本來就很冰冷的劍神變得更加冰冷。練霓裳也知道,像西門吹雪這樣的男人是不會相信一個第一印象不怎麼好的陌生男人,所以她也絕對不繼續多言什麼了,畢竟她本人也沒有完全相信宮九呢。
  
  其實,西門吹雪也不知道自己為何如此煩躁。畢竟,不管那名為宮九的人提供的情報是真是假都對他沒有太大的影響不是嗎?可是……只是想到霓裳對那個男人如此信任,他心裡就莫名的不舒服呢。理性的西門吹雪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想法很危險,默念清心決壓下煩躁的心情之後,冷冷的對練霓裳說出晚上要去平南王府一探究竟的想法之後練霓裳自然是同意了西門吹雪的想法,達成共識的兩個人也決定先回客棧休息一下。
  
  此刻暮色更深,陽光的最後一抹餘暉,照耀在街道和房屋之上,周圍的景色也彷彿閃閃的發出了光。七月的晚風中,帶著並不刺骨的寒風,倒是令人心情舒暢。
                      






☆、白雲城主

  白雲城主
  
  傳說中的平南王府之中,實際只有六百二十多個衛士,而且各個都武功極為高強。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對他們值班和巡邏的順序雖然是完全不清楚的,但是為了看陸小鳳的笑話,當日夜裡兩個人還是固執的做平時的裝扮毅然闖入了平南王府。也不知道是兩個人太想看陸小鳳的笑話,還是這兩個人自信到自負的程度。
  
  不過,事實證明,練霓裳和西門吹雪的確有自負的資本。縱使兩個人仍舊穿著白衣,但在危機四伏的平南王府中仍舊如同鳥兒一樣穿梭著,雖說偶爾也會出現差點暴漏跡象的意外,但兩個人也憑藉著超高的智慧解決了。當然,其中也有王府中的守衛們因為深夜過於疲倦而有些遲鈍的原因。
  
  而就在西門吹雪和練霓裳在平南王府中找到了可以藏身外加看戲之處的時候,練霓裳敏銳的發現了一個跟在巡邏隊伍最後,那個穿著平南王府侍衛的衣服的男人……竟是陸小鳳。練霓裳眼睛一亮會心一笑,心想著陸小鳳這小子果然沒有讓他失望,居然就真的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闖進來,甚至還跟在巡邏隊伍的最後。
  
  在練霓裳發現了陸小鳳的同時,西門吹雪自然也發現了陸小鳳的存在。
  
  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以不被陸小鳳發現的方式關注著他的行動。
  
  然後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就發現,那陸小鳳跟著隊伍在寶庫周圍揍了兩圈之後,竟就這麼不著痕跡的退出巡邏的隊伍,其身法如同輕巧的燕子一般,即使是練霓裳這般自負之人,也不由得讚歎一番。
  
  而就在這個時候,異變產生了。
  
  寶庫周圍的一個平房上竟然有個人就這麼突兀的站了起來,也不知道他在此處站了多久。練霓裳陸小鳳和西門吹雪的功夫都已經算是超級高手的行列,可是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人是何時出現在此處,可見這人的武功定然是和他們不相上下的高手……
  
  此人白面微鬚,身著雪白長袍,一雙墨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看來,就像是兩顆寒星。他從房屋上一躍而下的同時,他突然拔出劍鞘中的寶劍,劍光一閃,就這麼對著陸小鳳刺了過來。這一劍極為迅猛鋒利,就連身為圍觀者的練霓裳,都能感覺出劍氣中那讓人冷到骨髓的寒氣。莫名的,練霓裳有了一種興奮的感覺……
  
  不光是練霓裳在興奮,西門吹雪現在也是極為興奮的……比和練霓裳比劍的時候還要興奮。西門吹雪現在已經完全不想掩飾自己的氣息看陸小鳳作何反應,他很想直接拔劍衝出去,同那男人比上一番,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他葉孤城的劍強還是他西門吹雪要強。
  
  身穿白衣,劍術能和西門吹雪媲美的男人,不是白雲城主葉孤城還能是誰呢?
  
  練霓裳和西門吹雪默默興奮的時候,葉孤城的劍已經刺向了陸小鳳。這一劍極為凌厲,好似完全沒有人可以抵擋這一劍一樣。陸小鳳自然是知曉這一劍的威力,他的腳尖沾地,人已開始往後退。可是,葉孤城的劍光如驚虹掣電般追擊過來。他退得再快,也沒有這一劍下擊之勢快,何況現在他已無路可退。此時,陸小鳳的身子已貼住了寶庫的石壁。葉孤城的劍光已閃電般刺向陸小鳳的胸膛,就算他還能往兩旁閃避,也沒有用的。他身法的變化,絕不會有這一劍的變化快。眼看著他已死定了!
  
  練霓裳心中一緊,她此刻真的很擔心陸小鳳會這樣死在眼前男人的劍下。倒不是她不相信陸小鳳,只是男人的劍法太過凌厲,若是她練霓裳在這種情況下對上這一劍,練霓裳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
  
  但就在這時,陸小鳳的胸膛突然陷落了下去,酒席是突然變得單薄了一樣,這種變化簡直令人無法思議。劍光刺到他面前時,力已將盡,因為這時他的胸膛本已該被刺穿,這一劍已不必再多用力氣。可是,陸小鳳身體的突變,就硬生生的讓這一劍刺空了。就在葉孤城愣住的一時,陸小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了兩根手指一夾,竟夾住劍鋒!這一招,赫然就是陸小鳳的絕技——靈犀一指。
  
  而這個時候,葉孤城也沒有繼續動手的想法,他收回了自己的寶劍,用一雙寒星般的眼睛,冷冷的看著陸小鳳。
  
  葉孤城在看著陸小鳳,而陸小鳳自然也在看著他,陸小鳳好似打量了一會兒對面的白衣男人,忽然問道:「白雲城主?」
  
  葉孤城仍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陸小鳳,冷冷道:「你看得出?」
  
  陸小鳳歎了口氣,道:「除了白雲城主外,世上還有誰能使得出這一劍?」
  
  葉孤城終於點點頭,忽然也問:「陸小鳳?」
  
  陸小鳳笑著反問道:「你看得出?」
  
  葉孤城仍舊冷冷道:「除了陸小鳳外,世上還有誰能接得住我這一劍?」
  
  這番似是而非的對話,讓陸小鳳在這極為危險的環境中,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就連葉孤城的臉色也柔和了許多,只不過,他的臉色一向冰冷,沒有人能夠看出來罷了。
  
  能從葉孤城的劍鋒中奪回命的人,陸小鳳是第一個。
  
  能從陸小鳳兩指間奪回劍鋒的人,葉孤城也是第一個。
  
  陸小鳳敏銳的感覺到葉孤城對他使了殺心,笑著問道:「看來你並不想殺我!」
  
  葉孤城挑眉並未回話,卻示意陸小鳳繼續說下去。而陸小鳳也沒有賣關子,笑著道:「你若想殺我,現在還有機會。」
  
  葉孤城靜靜的凝視著陸小鳳,過了一會兒之後緩緩道:「像你這樣的對手,世上並不多,死了一個,就少了一個!」他寒星般的眼睛裡似已露出種寂寞之色,慢慢的接著道:「我是個很驕傲的人,所以一向沒有朋友,我並不在乎,可是一個人活在世上,若連對手都沒有,那才是真的寂寞。」
  
  陸小鳳也在凝視著他,微笑道:「你若想要朋友,隨時都可以找得到的!你若是想要對手,我也可以介紹你認識幾個。」
  
  陸小鳳的話音剛落,一對身穿白衣手拿寶劍的年輕男女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兩個人的面前,其中女子的白髮更是引人注目,而這對年輕男女自然就是一直準備看陸小鳳西門吹雪和練霓裳了。
  
  當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看到彼此第一眼的時候,常年面無表情的兩個人,眼睛都亮了。兩個人靜靜的看著彼此,仿若不用語言來溝通,就能讀懂彼此想要說的話。
  
  其實,葉孤城和西門吹雪有很多相同的地方。
  
  他們都是孤獨的、驕傲的。
  
  他們對人的性命,看得都不重──無論是別人的性命,還是他們自己的。
  
  他們的出手都是絕不留情的,因為他們的劍法,本都是殺人的劍法。
  
  他們都喜歡穿雪白的衣服。
  
  他們的人也都冷得像是遠山上的冰雪。
  
  他們很相像。
  
  因為,他們是宿命的對手。
  
  見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在對視,陸小鳳突然來到練霓裳的身邊,略微有些埋怨的開口道:「霓裳,你來平南王府怎麼不告訴我一聲。」
  
  練霓裳十分平靜的看了哀怨的陸小鳳一眼之後,十分平靜的說:「若是提前知會了你,我和西門又哪裡有機會看你的笑話?」
  
  被練霓裳毫不掩飾的鄙視給刺激到的陸小鳳,連忙抓住了練霓裳的手臂搖晃著,還故意做出『我不依,你欺負人的樣子』。陸小鳳本以為他故意噁心人的行為,會讓練霓裳氣得直接把他扔出去,誰知道練霓裳沒有把他扔出去不說,反而皺起了眉頭冷冷道:「陸小鳳,我手臂有傷,很疼。」
  
  陸小鳳一驚,連忙放開了抓著練霓裳的手。而就在陸小鳳剛鬆開手的時候,就有另一雙手抓住了練霓裳的手臂,只不過這個人的動作很溫柔,完全沒有像陸小鳳那樣弄疼了練霓裳。那人輕輕的在包紮傷口的位置摸了摸之後,輕聲問道:「很疼嗎?」
  
  練霓裳面向那人笑了笑,用同樣溫柔的語氣回答道:「已經不是很疼了。」
  
  這時的陸小鳳已經驚呆了,只因此刻同練霓裳說話的人,竟是不知道何時出現的花滿樓,而不遠處還站著一個笑的溫文爾雅的金九齡。這下子陸小鳳可算是明白了,他的這群朋友原來都在場,為了看熱鬧,居然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他差點被葉孤城給刺死!
  
  此刻的陸小鳳很想質問花滿樓這個溫柔又善良的摯友怎麼也會看他的熱鬧,可是,看到花滿樓對練霓裳如此關懷的樣子,卻又什麼都問不出來了。畢竟,小花真的生氣的時候,可是很可怕的。
  
  花滿樓完全不知道陸小鳳現在在心裡編排他,現在他正略微有些擔憂的對練霓裳說:「劍傷,雖然不是很重,卻很難癒合。憑你的武功,到底是誰傷了你?」
  
  練霓裳雲淡風輕的笑了笑,道:「這世上能用劍傷我的人,只有兩個人。」說著,便看向正在對視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
  
  突兀的,葉孤城竟把視線從西門吹雪的身上轉移到了練霓裳的身上。他對這個和西門吹雪對招之後,只受了小傷的女人,略微有些好奇呢。
                      
作者有話要說:超級忙的五天裡,今天是難得能休息的一天,碼出一章給大家看看
我感覺這一章的內容好精彩的說,也不知道大家感覺如何。
編輯對我說了很多本文的毛病,我現在心裡超級複雜的。
不想修文,所以只能碼字的時候更加用心了
做很多事情的時候,我都是一個得過且過的人
所以不管做什麼,都是一個半吊子……
不過,我想,我還是會努力的呦?
吶,大家會陪著我的,對吧 (>^ω^<)喵




☆、對酒當歌

  對酒當歌
  
  江湖煩事今幾多?狂筆已禿憑誰說。七巧玲瓏休自縛,浮雲生死醉金波。
  
  在眾人或打岔或和稀泥的情況下,陸小鳳偽裝繡花大盜勇闖平南王府的危機就這麼痛快的解除了。因為種種原因,在場的幾個人甚至就這樣聚集在一起飲酒品茶看月亮。
  
  畢竟今夜是七月十四,即使如今空中的月亮不如八月十五的月亮圓滿,倒也能看出一絲殘缺的美感。
  
  陸小鳳喜飲酒,花滿樓喜飲茶,西門吹雪喜藏酒,金九齡只飲陳釀,練霓裳酒水不忌,而葉孤城卻偏生是一個滴酒不沾極為自律的人。
  
  眼睜睜的看著陸小鳳和練霓裳兩個人一杯接一杯喝的極為歡快,而周圍的人又是一副習以為常的摸樣,葉孤城略微有些驚訝的開口道:「你們平時就喝這麼多的酒?」
  
  練霓裳莫名其妙的看了葉孤城一眼,十分平靜的回答道:「正所謂『人生得意須盡歡』,若是不能痛快的飲酒,人生豈不是少了很多的樂趣?」
  
  身為酒癡的陸小鳳十分很認同的笑著說道:「這美酒佳釀就是我陸小鳳的命,若是有人要我在命和美酒之間做一個選擇,我定然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後者。」
  
  葉孤城笑而不語,他知道每一個都有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即使他完全不理解,但也不會用自己的想法卻左右他人的感情。或者說,這是屬於葉孤城的孤傲,在他的心中,別人的事情與他何干?
  
  陸小鳳很敏銳的從葉孤城的表情卻能看出他對自己和霓裳喝酒的方式完全不理解。不知出於什麼心思,陸小鳳笑著看向葉孤城,道:「葉城主,你覺得喝酒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葉孤城點了點頭道:「酒能傷身,也能亂性,所以我只飲白水,就連茶葉是很少喝的。可是,你們的體力和智能,卻還是都在巔峰!」說著,便把視線轉移到了正自酌自飲的西門吹雪身上。也許是葉孤城的眼神過於明顯,在感受到他視線的那一霎那,西門吹雪便停下了喝酒的動作,冷冰冰的眼神射向葉孤城。葉孤城也並沒有被西門吹雪這冷冰冰的眼神嚇到,反而回以一樣的眼神,一時之間……本來已經緩和了的氣氛就這樣又一次的冷凝下來。
  
  面對著這樣極為複雜的情況,花滿樓仍舊是事不關己極為淡然的喝著杯中茶,只是看他的表情似乎對這種殺氣騰騰的環境很是不喜。而唯一一個女子練霓裳卻仍舊喝著杯中佳釀,好似周圍發生的事情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一般。只有金九齡輕輕的推了推陸小鳳的肩膀,示意經常做和事老的陸小鳳快點去打破這種尷尬的氣氛。畢竟,現在這種情況下,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兩個劍癡打起了是很不明智的事情。
  
  被委以重任的陸小鳳笑了笑,故作委屈的說道:「葉城主,其實我也並不是時常都是這樣酗酒的,我只不過在傷心的時候,才會喝得這麼凶!」
  
  陸小鳳轉移話題的能力還是不錯的,至少葉孤城把視線從西門吹雪轉移到了陸小鳳的身上,略微有些好奇的問道:「現在的你很傷心?」
  
  陸小鳳點了點頭,故作哀傷道:「再怎麼堅強的人,在被朋友出賣了的時候,總是會很傷心的!」
  
  『出賣朋友』的練霓裳和西門吹雪仍舊自顧自的飲著酒,完全忽視了陸小鳳的存在。倒是花滿樓仍舊十分溫柔的笑著,心裡卻想著陸小鳳是不是最近有些寂寞,需要找些麻煩的事情去做呢。
  
  見其他的人都不說話,金九齡只能笑著看向陸小鳳:「你認為我們出賣了你?」
  
  做苦情樣的陸小鳳立馬學習西門吹雪把臉色冷了下來,道:「你們早就知道我會來,也知道有柄天下無雙的利劍正在這裡等著我,但你們卻一直像曹操一樣,躲在旁邊看熱鬧。」
  
  還不等金九齡回話,一直喝酒的練霓裳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對陸小鳳搖了搖手指道:「非也非也,陸小鳳你這次可是冤枉我了。我若是知道葉城主在此處,我定然是不會和西門吹雪來著勞什子的平南王府。」
  
  練霓裳這番話說的半真半假,就算身為她朋友的陸小鳳和花滿樓一時之間也判斷不出練霓裳這句話真正的意思。倒是葉孤城把視線轉移到了練霓裳的身上,挑了挑眉問道:「難不成姑娘對我有成見,所以才不想見我?」
  
  練霓裳搖了搖頭,飲下杯中的佳釀之後笑著道:「一個西門吹雪就已經很麻煩了,若是再來一個葉孤城豈不是會麻煩死?我玉羅剎可不是陸小鳳那種喜歡找麻煩的人,我骨子裡可是很討厭麻煩的。」
  
  端著茶杯的花滿樓笑了笑,湊近了練霓裳悠悠道:「看來,西門的劍刺傷你這件事,可是讓你耿耿於懷啊。」
  
  練霓裳很大方的點了點頭,道:「我雖然喜歡用劍,但若是被絕頂高手纏著比劍,那可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說著,就把視線轉移到了西門吹雪的身上,西門吹雪注意到練霓裳的眼神之後露出一個十分微小的笑容,讓練霓裳有些惱怒的轉過頭,不再看西門吹雪一眼。葉孤城的視線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人,雖然仍舊面無表情,但他心中怎麼想的,卻沒有人知道了。
  
  金九齡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目光深邃的看向練霓裳,突然開口道:「姑娘口口聲聲說自己是一個怕麻煩的人,但為何又特意尋來西門城主捉拿繡花大盜?這事兒本來是和你沒有關係的。」
  
  練霓裳平靜的看了金九齡一眼之後,冷冷道:「你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了?你可知,繡花大盜修煉的武功很有可能是葵花寶典?你又哪裡知道繡花大盜的存在已經破壞了盜匪界的規則,身為綠林的老大,捉拿繡花大盜這種事情,本姑娘義不容辭!」
  
  如此論調讓在場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就連早先已經知曉的陸小鳳和花滿樓都有些尷尬。
  
  她居然就在大庭廣眾之下吧自己的目的給說出來了!你對綠林的規則到底是有多麼執著啊!
  
  金九齡十分無奈的歎息道:「哎!卿本佳人,奈何為賊?」
  
  練霓裳冷冷的看著金九齡,不屑道:「哼!君本君子,奈何做偽?」
  
  若是說金九齡之前對練霓裳的話只是歎息的話,剛才練霓裳的話已經讓金九齡生氣了。於是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如刀一樣的眼神冰冷的看著練霓裳道:「姑娘此話何意?我金九齡雖已不做捕快多年,但姑娘評價我為偽君子豈不是太過分了?」
  
  和西門吹雪如此熟悉的練霓裳又豈會被金九齡冰冷的眼神嚇到,她平靜的把玩著手中的酒杯,悠悠道:「正因為你做過捕快,本姑娘才要說你是偽君子。你不知道我們綠林山匪最討厭的就是你們這種口口聲聲自稱自己是正義人士的名捕嗎?」
  
  「你!姑娘自重!休得咄咄逼人,若不是看在姑娘是陸小鳳朋友的面子上,我定是要將你捉拿歸案!」此刻的金九齡顯然是被氣得不輕,一向儒雅的他如今竟有些口不擇言了。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的口不擇言,也激怒了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的練霓裳。
  
  練霓裳現在竟以不再微笑,寒冰一樣的視線冷冷的停留在金九齡的身上,一字一頓道:「哼,自重與否不需要你這個前捕快在此多言。同樣的話我還給你,若你不是陸小鳳的朋友,我早就已經拔劍了!」
  
  兩個人這般針鋒相對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官匪之間能坐在一起靜心喝茶飲酒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尤其是金九齡這種自視甚高的第一名捕,和練霓裳這個驕傲過分的綠林老大。
  
  身為兩個人口中的『朋友』,陸小鳳的壓力不是一般的大。他只覺得今天自己非常的倒霉,被朋友看笑話沒有機會發火不說,反而還要暫時阻止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之間的戰意以及練霓裳和金九齡之間的敵意。陸小鳳突然發現,經常在不知不覺之間收拾他的花滿樓實在是太善良了……
  
  在陸小鳳極力打哈哈的情況下,在場的所有人還是頗為和平的一一離開了平南王府。當然要除去葉孤城,畢竟身為平南王世子的師傅,葉孤城是暫時住在此處的。值得說的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仍舊存著找個時間一戰的想法……
  
  就這樣,練霓裳和西門吹雪攜手回了居住的客棧,然後頗為驚訝的發現陸小鳳之前竟也住在此處。不過,兩個人誰都沒有和陸小鳳秉燭夜談的想法,畢竟隔壁還有一個名為薛冰的美人在等著陸小鳳回去呢。
  
  可是,還沒有等練霓裳換衣休息,陸小鳳就十分著急的闖進來焦急的對她說出了薛冰失蹤了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從早上五點開始忙,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
這一章是昨天晚上他們打麻將的時候,我碼的一章存稿,現在發出了。
終究還是不希望大家等待太久呢~嘻嘻。
PS:今天在酒店的時候遇到了中學的(男)同學,心情格外的複雜呢~
求留言 求收藏 求包養咩。




☆、七童疑問

  迷霧重重
  
  陸小鳳的新寵薛冰失蹤了。
  
  這是在練霓裳從平南王府回到客棧之後,還沒有來得及休息之時,風風火火的陸小鳳所傳遞過來的消息。
  
  原來,在薛冰得知陸小鳳孤身闖入了平南王府生死未卜之後,那薛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就這樣十分任性的跑了出去,然後徹底的失去了蹤跡。雖說陸小鳳的紅顏知己總是會因為陸小鳳的多情和薄情懊惱的到處亂跑,但是在這個多事之秋卻是十分危險的,保不準那繡花大盜就很可能做出用薛冰的性命來威脅陸小鳳就範的事情。
  
  相對於陸小鳳的焦急和擔憂,練霓裳卻仍舊是神色淡淡,好似有人失蹤和她完全沒有關係一樣。實際上來說,薛冰是死是活也著實和練霓裳沒有什麼關係。畢竟,薛冰之於練霓裳來所,只是一個完全不認識也從來沒有見過面的陌生女人而已。所以,見慣了生生死死的練霓裳的確是沒有什麼擔憂的感覺的,畢竟那薛冰也只是陸小鳳那紅顏知己之一而已,只是之一不是唯一。
  
  對於一個很有可能對陸小鳳因愛生恨,甚至反目為仇的女人,練霓裳自認自己沒有理由去與之相識和結交的。
  
  陸小鳳看練霓裳神色淡淡的摸樣,也自知自己找錯了人幫忙,略微有些惱怒的瞪了練霓裳一眼之後,便飛快的離開了客棧,去找他的好友——蛇王來幫忙了。
  
  被陸小鳳這麼一吵,練霓裳倒是沒有了睏意,一個人就這麼靜靜的坐在房間裡喝茶。可是,喝了一會兒之後卻覺得有些莫名的厭煩,於是,練霓裳吹了一聲口哨之後,就有一隻白鴿從窗口飛了進來,練霓裳執筆在布條上寫了一些字之後綁在白鴿身上,在把白鴿放了出去之後,本來略微有些煩躁的心情也平靜了下來。練霓裳握著手中的茶杯苦笑,果然,不管自己裝的再怎麼淡然,但在面對朋友的事情之時,卻無論如何也做不到袖手旁觀呢。
  
  原來,練霓裳剛才放出的信鴿是明月峽山寨特意培育出用來傳遞消息的信鴿。而練霓裳剛才所傳遞的內容,便是讓明月峽山寨的兄弟們,幫忙尋找薛冰的下落。雖說練霓裳也知道陸小鳳的朋友蛇王手下的兄弟要比她多很多,但總覺得不為陸小鳳做點什麼,就覺得很不舒服呢。對此,練霓裳很淡然的理解為著急看陸小鳳笑話,絕對不是因為關心他這個認可的朋友。口是心非,似乎已經成為了女人的特權呢。
  
  說來也巧,練霓裳剛把白鴿放出去,本來還緊閉的房門就被敲響了。感受著門外那和煦並非肅殺的氣息,練霓裳心情頗好的用門外人所能聽到的聲音道:「門未鎖,進來吧。」
  
  而那門外人在聽到了練霓裳允許進門的話語之後,便毫不客氣的推著門緩步走進了來了。來人身穿淡藍色的長袍,墨色的烏髮高高的束了起來,俊美的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週身泛著溫和的氣息,而世間生的如此俊美氣質如此溫和的人,定然就是花滿樓了。
  
  花滿樓這個男人雖然是一個瞎子,但與他初次相識的人,卻永遠不會發現他眼盲的事實。只因他的臉上總是掛著溫柔又治癒的笑容,他周圍的氣息也帶著說不明的善意,好似只是站在他身邊只是這麼看他一眼,本來紊亂的心就會快速的平靜下來。
  
  即使是見過大世面的練霓裳,也是第一次看到全然沒有負面情緒的瞎子,也完全沒有遇到過笑的如此美好的盲人。初次見面的時候,練霓裳更是會覺得花滿樓的笑容像極了記憶深處的某個人,可是只要去回憶那『某個人』,頭部就會隱隱作痛,就像是靈魂下意識的不想記起那段記憶一眼。只不過,這種事情在和花滿樓相處的久了之後就沒有發生過,而練霓裳也漸漸的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而此刻,這個美好的花滿樓就這樣毫不客氣的坐在了練霓裳的對面,嘴角仍舊掛著溫柔的笑容。
  
  看著眼前的花滿樓,練霓裳心情頗好的調侃道:「七童深夜來我房間不知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莫不是同那陸小鳳一樣,喜歡的姑娘同你鬧彆扭失蹤了?」
  
  花滿樓仍舊是溫柔的笑著,他搖了搖頭道:「霓裳莫不是惱了我打擾你休息,又何必如此取笑於我。你應該知道的,花滿樓只喜歡過一個女人,只是喜歡過的那女人卻早就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練霓裳貌似有些詫異的眨了眨眼睛,略微有些不可置信道:「七童,你說的不會是上官飛燕吧!哎,說起來,我同那上官飛燕也算是有過幾次接觸。說實話,我到現在都不明白,你到底為何喜歡她。」
  
  聽了練霓裳這關於感情上的問話,花滿樓沉吟了一會兒之後,有些不確定的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就喜歡上了她。也許是一度時間以為她唯獨不會對我說謊,然後突然之間就那麼喜歡上了。」
  
  花滿樓這模稜兩可的回答讓練霓略微有些苦惱的皺了皺眉,她雙手托著下巴,有些無奈的道:「哎,這還真是一個讓我不知道如何評價的說法。果然,就像是話本中所說的那樣,愛花之人均是傷春悲秋,容易感情用事。」
  
  花滿樓靠近練霓裳的耳畔,神秘兮兮的輕聲道:「霓裳,容易感情用事的人,可未必都是愛花之人呢。」
  
  練霓裳好奇的看著花滿樓,挑了挑眉道:「哦?那你倒是說說這個人,到底是誰?」
  
  「是你。」花滿樓仍舊掛著微笑,卻如此斬釘截鐵的回答。
  
  而花滿樓的回答讓練霓裳不可置信的瞪圓了眼睛,用十分誇張的語氣說道:「我?我說花滿樓你不會是一不小心口誤了吧!江湖綠林誰人不知我玉羅剎最是冷漠狠毒不善良不美好?說起來,我長這麼大,你還是第一個說我感情用事的人。」
  
  「對此我很榮幸。」花滿樓仍舊是溫柔的笑著,但練霓裳卻十分想要揍這個總是微笑著說出氣死人不償命話語的朋友。
  
  對於花滿樓氣死人不償命的樣子,練霓裳很是惱怒的決定不和他說話了。對於練霓裳這樣的表現,花滿樓也不生氣,仍舊是淡笑著,喝著練霓裳之前泡的茶。過了一小會兒,花滿樓突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低聲說:「霓裳,其實……我有一件事想要問你。」
  
  練霓裳抬頭看了花滿樓一眼,十分平靜道:「哦?說來讓我聽聽,我定然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花滿樓微笑著搖了搖頭,十分無奈的苦笑道:「呵呵,霓裳如此坦誠我心甚慰,但是,我怕我一旦說出來,你反而會比先前更加的沉默,不願意理會我。」
  
  練霓裳似笑非笑的看著花滿樓,悠悠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不過,我倒是好奇,到底有什麼事情會讓我更加沉默。」
  
  花滿樓仍舊是笑著的,不過卻隱隱能從他的神色中看出他現在並非是那麼的平靜:「既然霓裳這麼好奇,我也就不賣關子了。」
  
  「你說。」練霓裳也是笑著的,不過,卻沒有人知道她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了。
  
  花滿樓飲了一口杯中茶,沉吟了一會兒之後,突然道:「霓裳,你和西門吹雪之間……究竟是什麼關係?」
  
  其實,花滿樓本以為練霓裳會心情複雜的糾結很久,可是練霓裳只是想了一小會兒之後,十分從容的回答道:「他很強,是朋友,也是對手。」
  
  花滿樓十分不可置信的問道:「朋友?對手?就這麼簡單?」
  
  練霓裳古怪的看了花滿樓一眼,十分平靜的回答道:「就這麼簡單,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練霓裳如此態度,讓花滿樓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他之前糾結了那麼久,擔心了那麼久的事情,竟然就被練霓裳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給帶過去了。他本來還十分擔心,西門吹雪那個眼裡只有劍的男人會讓霓裳覺得很困擾,如今,竟發現一切竟是他花滿樓亂操心了。
  
  不過,花滿樓卻不覺得西門吹雪和練霓裳之間莫名其妙的情愫是他的錯覺,身為瞎子的他是最敏銳的,不是嗎?而因此可以得出的結論,便是霓裳還不明白,那種超出朋友的感情到底是什麼。想到這裡,花滿樓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許是覺得,自己唯一的女性朋友不會那麼早落入別人的懷抱;許是覺得,能看到西門吹雪那種接近於神的男人吃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花滿樓溫柔的笑了,果然,自己骨子裡還是有著花家人那唯恐天下不亂的劣性。於是,得到滿意答覆的花滿樓就十分優雅的表示天色已晚,他該告辭了。
  
  對於花滿樓那極為奇怪的表情,練霓裳並沒有放在心上,畢竟她的朋友,都是這種奇奇怪怪的性格不是嗎?
  
  而讓練霓裳很在意的是,她放出的信鴿,至今還沒有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問大家一個問題,你們是覺得走劇情比較好呢,還是原創劇情比較好?
這一點很重要啊,請大家務必回答我呦~
不過,我想……我最近就算是走劇情,也要把很多劇情一筆帶過的打算
畢竟,原文太多還不如就直接去看原著了呢,呵呵。
PS:最近好想寫還珠的百合文報復社會啊!快點攔住我!【喂




☆、深藏不露

  深藏不露
  
  昨天夜裡,練霓裳和花滿樓聊得雖然不多,但她的心裡卻是開心的。練霓裳雖然很有能力,但越是有能力的人,卻越是高處不勝寒,而越是高處不勝寒,身邊可以交心的人卻更是少之又少,而這種溫柔又體貼能談心的友人,更是只有花滿樓一人而已。
  
  也許是昨夜聊得太開心,導致一向作息頗有規律的練霓裳竟破天荒的起晚了。當她終於從床上爬起來之時,卻已是午時三刻了。練霓裳一邊梳洗儀容,一邊心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比如說,若是劫法場的時候這般起晚,說不定等她風風火火趕到現場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洗漱之後的練霓裳便打算去樓下吃一頓不知是早飯還是午飯的食物,畢竟,睡了這麼久她也是會餓的。練霓裳靜靜的坐在樓下靠窗的角落裡吃著簡單的餐點,她本來想要叫花滿樓他們一起吃的,可是卻從掌櫃那裡得到了花滿樓和西門吹雪留給她的字條,上書『外出辦事,勿念。』紙上的這六個字寫的頗為雜亂,好似是在極為焦急的情況下書寫出來的。練霓裳的直覺告訴她,似乎是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有些擔憂的練霓裳特意叫來小二詢問了相關的事情,卻得到了西門吹雪是和花滿樓一起出門以及陸小鳳徹夜未歸的消息。
  
  對於這兩個情報,練霓裳可謂是喜憂參半的。西門吹雪和花滿樓兩個人都屬於絕世高手級別的,這兩個人一起行動她並不擔心。可是,徹夜未歸的陸小鳳如今的安危就值得玩味了,再加上她昨天晚上放出的信鴿至今沒有回音……不過,想到陸小鳳那比猴子還要精的性格,練霓裳壓制著略微有些不安的心情,簡單的吃了飯之後,便靜靜的回房間等待信鴿傳遞消息。
  
  直到日落西山,練霓裳開始懷疑明月峽山寨的情報處是不是吃乾飯的時候,昨夜放出的小信鴿仍舊是沒有出現在練霓裳的面前,不過,卻有一個較小的女童推開了練霓裳的房門。對於突然出現的女童,練霓裳並未表現出驚訝和警惕,反而看起來十分的平靜。只因這個女童本來就是隸屬於明月峽山寨情報機構的探子,畢竟,年幼的女童會降低人類的警惕心,從而得到有用的情報。
  
  那女童對練霓裳恭敬的行了一個禮之後,十分嚴肅道:「寨主,因為事情比較緊急,所以並未採取飛鴿傳書,而是我本人前來為寨主說明情況,請寨主諒解。」
  
  練霓裳本就不是一個過於強調規則的人,在她本來就很擔心的情況下,她也沒有心情去責怪誰什麼,於是她十分平靜的示意女童繼續說下去。那女童見練霓裳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她略微鬆了一口氣之後,冷靜的把所查到的情報十分有條理的告知了練霓裳。
  
  在昨夜練霓裳飛鴿傳書命令明月峽山寨的情報堂去尋找薛冰之後,堂主便立馬下令去尋找薛冰。可是,查探了多時,卻也只得到了薛冰去了蛇王那裡之後,就徹底消失了蹤跡的情報。情報處的堂主深知不能把這樣的結果交給寨主練霓裳,便派了最精銳的探子去調查這件事。該說不愧是明月峽的高品質嗎,情報處居然在一夜之內,就把薛冰隸屬紅鞋子組織的事情給查了出來!就算說薛冰隸屬於什麼組織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但這個紅鞋子組織的幕後之人,也是陸小鳳從種種線索中,分析出最有可能是真正繡花大盜的賊人。更加讓人無法理解的是,在蛇王透漏給陸小鳳的情報之中,那紅鞋子的幕後主人公孫大娘,竟很有可能是抓走薛冰的人!
  
  這事兒就完全是奇了怪了。薛冰隸屬紅鞋子高層,而紅鞋子的人幕後主人公孫大娘又為何要抓薛冰呢?假如說是知道這件事的人,稍微有點腦子都能從中判斷出,陸小鳳的朋友蛇王,很有可能再說謊,說的嚴重些,這蛇王很有可能是在幫助真的繡花大盜來妨礙陸小鳳的思路,從而為繡花大盜創造機會。
  
  說不定這繡花大盜本身就同那紅鞋子沒有半點關係,繡花大盜的真實身份說不定是很瞭解陸小鳳並認識蛇王的友人……
  
  可是偏生陸小鳳並不知道這薛冰隸屬紅鞋子,自然也就不會懷疑蛇王對他說的話有可能是假的,而蛇王也有可能是繡花大盜幫兇的情況,再想到情報中公孫大娘其人的狠戾和詭秘的程度,練霓裳覺得她有些坐不住了,縱使見慣了死亡,但讓她眼睜睜的看著朋友有危險而不去做些什麼,總歸還是會覺得心裡不舒服的。
  
  練霓裳是一個爽快的人,對於像要去做的事情,一向是想到了就馬上去做的。於是,她示意女童繼續尋找薛冰並示意她退下之後,也不管如今的太陽已經落山,便孤身帶著寶劍外出了。
  
  街道上的冷風吹亂了練霓裳的白髮,也讓本來心情有些凌亂的練霓裳就這麼的冷靜了下來。冷靜下來之後,練霓裳反而不著急去找陸小鳳,反而轉身走向另一個未知的地點。
  
  所謂西園乃是位於京都城西的一個美麗的大花園。西園有許許多多的花叢、樹陰、亭台樓閣,以及那一盞盞如同繁星一般的燈光,此處,更是許多有情人都喜歡來此處尋找浪漫的地方。如今的晚風中帶著陣陣花香,也帶著醉人的酒香。七月十五的月圓如同鏡子一般,正掛在樹梢之上,也許因為今日是鬼節,前來觀賞圓月的人卻好似僅僅只有她練霓裳一人一樣。
  
  練霓裳靜靜的坐在榔桿上欣賞著這如同冰盤般已漸漸升高的圓月,在朦朧的月色,周圍的環境,美得令人沉醉。而就在練霓裳欣賞的正入迷的時候,她突然感覺到附近有些不對勁,緊接著她就看到一個穿著滿身補丁衣裙,彎腰駝背的老太婆從樹影下走了出來。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不得了的老太婆,但練霓裳卻把自己的視線停留在了她的身上。也許是練霓裳的視線過於灼熱,那女人手提著竹籃一邊嚷嚷著:「糖炒栗子!又香又熱的糖炒栗子!」一邊緩步走向了練霓裳這邊。
  
  面對著眼前看似極為可伶的老婦人,練霓裳毫無同情心的挑了挑眉道:「我說婆婆,你這糖炒栗子多少錢一斤?」
  
  那老婦人在練霓裳的身邊停下了腳步,用十分沙啞的聲音回答道:「十文錢一斤,姑娘要不要先嘗嘗?」說著,那老婦人就從籃子中拿出了一粒糖炒栗子放在了練霓裳的面前。練霓裳並未接過這一粒糖炒栗子,反而似笑非笑道:「大娘的糖炒栗子就算不用嘗也是極好的,畢竟,加了上好毒藥的糖炒栗子又怎麼會不好吃呢?」
  
  練霓裳毫不客氣的話成功的讓那老婦人愣住了,不過,她並未因為被拆穿而做出什麼失態的事情,反而從籃子裡抽出一雙繫著鮮紅的綵緞的短劍,然後快速出手,直對練霓裳的咽喉之處。練霓裳也不是吃素的,面對眼前婦人的攻擊,只是一個靈巧的閃身,就完全躲了過去,並同那老婦人拉開了一定的距離:「公孫大娘,你我二人無冤無仇竟,你為何要對我下此殺手?」
  
  面對著笑容滿面的練霓裳,被喚為公孫大娘的老婦覺得自己,已經完全被眼前的白髮女子戲耍在手中。越想越生氣的公孫大娘也不回答練霓裳的問話,更加凶狠的像練霓裳攻去,練霓裳見對手的攻擊如此之凌厲,也不再敷衍,拔出了手中的寶劍專心與這個在計謀上不輸於自己的女子對戰。
  
  要知道,練霓裳的劍法可是可以同西門吹雪以及葉孤城這樣劍中巔峰之人媲美的。就算是公孫大娘用毒和邪門秘術再多,這雙短劍舞的再怎麼好,也完全不能傷其根本。此刻的公孫大娘也不好過,她雖然早就聽說過明月峽寨主白髮玉羅剎的武功極高,但在真正對招的時候,才得知什麼叫做真的差距。萬全不能預知,詭秘的完全沒有規律的劍招,招招都帶著濃烈的殺氣。想來,若不是她還有些本事,很有可能已經被眼前的女子給殺掉了。而就在公孫大娘處於極端驚訝的時候,練霓裳手中的寶劍斬斷了公孫大娘手中的紅色綵緞,而練霓裳手中拿如同蛇一般靈巧的白綾,也把公孫大娘纏成了一個蛹。
  
  公孫大娘看著驕傲俯視著她的練霓裳,冷冷道:「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練霓裳像一個玩弄獵物的狐狸一樣優雅的笑道:「公孫大娘開什麼玩笑,從頭到尾都是你要殺我,我可是為了保住命不得已才對你動手的。」
  
  公孫大娘語塞,她之所以剛剛要殺掉練霓裳,是因為練霓裳很有可能是她那八妹薛冰的情敵。誰知她竟小看了那練霓裳,沒有殺掉對方不說,還比對方捆住羞辱,她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而公孫大娘緊咬著嘴唇不說話也並未讓練霓裳放在心上,她只是貼在公孫大娘的耳邊說了幾句話之後,在公孫大娘極為錯愕的眼神中解開了她的束縛。再然後,練霓裳就以極為瀟灑的姿態,毫不留戀的離開了鬼日的西園。
                      
作者有話要說:女童和老人都是這個社會上所認定的弱質群體。而也就是這群被評價為弱者的人,往往會做出你們無法想像的事情。哎,我到底在胡言亂語些什麼啊!
昨天晚上寫這一章的時候正巧是半夜11點,寫到一半的時候覺得有些疲憊,便打開收藏夾找文閱讀。
結果發現很久之前追的一個小文更新了,興致勃勃的去看,結局卻莫名其妙的BE了
我惱怒的刪掉了收藏,心裡怎麼都無法平靜,本來打算寫的歡樂一點的想法也變得沉重起來
早上起床之後本打算把這一章修改一下的,結果卻無論如何也靜不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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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西對峙

  葉西對峙
  
  蛇王死了,是被公孫大娘殺死的。
  
  這個消息,是在練霓裳同公孫大娘見面並談妥了事情之後,回到客棧之時,一臉憂傷的陸小鳳親口對她說出的消息。對此,練霓裳雖然有些詫異,但卻也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的。畢竟那繡花大盜武功如此之高,就算殺掉他的幫兇滅口卻也是情理之中的。想來,那蛇王死的時候也是很不甘心的吧,幫助那人欺騙了自己的朋友,最後卻換來這樣一個不得善終的下場。
  
  此時的陸小鳳看起來十分的萎靡,十分喜歡的女孩子如今生死未卜,摯友蛇王又死的淒慘,被繡花大盜屢次耍弄的這件事真的對他的打擊很大。
  
  練霓裳很想告訴陸小鳳,其實你的摯友蛇王很可能已經背叛了你,薛冰的失蹤也一定和蛇王有著不小的關係。蛇王的死亡也不是公孫大娘害的,反而是真正的繡花大盜為了滅口所做的。可是,告訴他,他的朋友早就已經背叛了,甚至還設局讓他跳,這樣真的好嗎?
  
  也許是練霓裳看陸小鳳的眼神過於灼熱,陸小鳳很快就被練霓裳的眼神從悲傷的思緒中走了出來。陸小鳳緊緊的盯著練霓裳那墨色的瞳孔,有些急切的問道:「霓裳,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是不是……薛冰……也已經死了?」
  
  陸小鳳那忐忑又脆弱的樣子沒有讓練霓裳有了惻隱之心不說,反而讓練霓裳更加的生氣了。練霓裳心中的陸小鳳是聰明的,寵辱不驚的,即使深陷絕境仍舊能談笑風生的人物。如今,卻為了一個女人弄得如此患得患失,著實失去了陸小鳳原有的風采。為了紅顏變得英雄氣短並不丟臉,但在關鍵時候失去正常的判斷力就太不應該了!畢竟,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探查真相,而不是一個人在那糾結和擔心啊。
  
  越想越因為陸小鳳現在樣子煩躁的練霓裳毫不客氣的對著陸小鳳的眼睛就是一拳,然後再陸小鳳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對著陸小鳳的腹部又是狠狠的一腳。被打了一拳又踹了一腳的陸小鳳終於反應過來,然後快步跳出練霓裳的攻擊範圍,十分惱怒的大聲問道:「霓裳,你做什麼打我啊!」
  
  練霓裳冷冷的看著陸小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打得就是你這個識人不清又該死的陸小鳳!」
  
  陸小鳳雖然因為練霓裳無緣無故的暴打很是生氣,但卻也敏銳的注意到了練霓裳言語之間那句『識人不清』。這下子,陸小鳳也顧不上被打的疼痛了,十分認真的看著練霓裳道:「霓裳,你說的『識人不清』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到底發現了什麼?」
  
  看著眼前目光如炬的陸小鳳,練霓裳也沒有賣關子,整理了一下思緒之後,便把她所得到的情報全部告訴了陸小鳳。其中包括薛冰隸屬紅鞋子,對蛇王的懷疑,甚至是她已經和公孫大娘交手的事情全部都對陸小鳳說了出去。在聽練霓裳講述的同時,陸小鳳的眼神,也變得越來越深邃,直到最後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靜靜的看著眼前已經恢復平時狀態的陸小鳳,練霓裳的心裡也算是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怕陸小鳳就突然這麼自責的一直萎靡下去了,不過,在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練霓裳也有些後悔剛才毆打陸小鳳的事情。
  
  當然,所謂的後悔並非是因為之前打的太重,恰恰是後悔於剛才打得太輕了,對於皮糙肉厚的陸小鳳是完全不能有什麼憐憫之心的。沒看到他已經雙眼發光,不知道又在合計什麼算計人的事情了!不過,這樣也好,陸小鳳真的認真起來的時候,管他繡花大盜有沒有修煉葵花寶典,都一定不會鬥得過陸小鳳的。
  
  過了一會兒,陸小鳳突然抬頭看向練霓裳道:「你說薛冰也是紅鞋子的人,所以公孫大娘一定不會擄走薛冰是嗎?」
  
  練霓裳點了點頭道:「沒有錯,我已經和公孫大娘談好了條件,她會動用紅鞋子的力量去尋找薛冰的。」
  
  陸小鳳放心的點了點頭之後,嘟囔道:「既然薛冰知道這一切和紅鞋子無關,但她之前為什麼不說出來呢?」
  
  練霓裳心知那是陸小鳳自言自語而並非是在問她,也就沒有多話。只是靜靜的看著陸小鳳那一會兒皺起了,一會兒恍然大悟的『百變臉』。
  
  眼看著陸小鳳已經沒有問題了,練霓裳突然想到了至今未回的花滿樓和西門吹雪。皺著眉頭看向陸小鳳道:「陸小鳳,你知道花滿樓和西門吹雪去了哪裡嗎?這兩個人,可是失蹤很久了。」
  
  陸小鳳神色微妙的看著練霓裳,高深莫測的問道:「霓裳,你是想問花滿樓還是想問西門吹雪……你到底在擔心誰?」
  
  練霓裳神色平靜的看著神色詭秘的陸小鳳,然後毫不猶豫的狠狠又給了陸小鳳一拳,力度之大,從陸小鳳已經倒在地上爬不起來就能看出一二了。此刻的陸小鳳正用十分哀怨的眼神看著練霓裳,他不就是八卦了點嗎?霓裳怎麼可以下手這麼狠?這樣一對比,只是咬他耳朵的薛冰是多麼的溫柔善良啊!練霓裳可沒有心情顧慮陸小鳳腦子裡亂七八糟想的東西,只是冷冷的對陸小鳳道:「我再問你一次,花滿樓和西門吹雪到底去了哪裡?」
  
  生怕再挨揍的陸小鳳這時候也不敢繼續調侃練霓裳了,十分痛快的回答道:「花滿樓和金九齡一起去平南王府守著了。而西門吹雪則是找葉孤城去了,你也知道這兩個劍癡在一起說的話,我們這群平凡的人是不明白的……」
  
  得到想要的答案,練霓裳也不再管趴在地上短暫時間爬不起來的陸小鳳,便推開門走了出去。現在的她討厭金九齡,所以不也不想去找花滿樓。倒是葉孤城這個人她十分的有興趣……那麼,就去找西門吹雪好了。這樣想著,練霓裳便直接奔向平南王府,畢竟葉孤城可是平南王府世子的師傅啊。
  
  待練霓裳離開之後,趴在地上的陸小鳳緩慢的站起來,揉著被練霓裳狠踹了一腳的肚子,十分哀怨的嘟囔道:「雖然我知道霓裳打我也是為了我好,但有沒有必要打得這麼重啊……」隨即,陸小鳳的臉色也就冷了下來,繡花大盜弄走薛冰一定是為了把自己的視線調離,既然霓裳和紅鞋子都在幫忙找薛冰,那自己就把注意力放在繡花大盜身上好了。總歸是不能讓這個可惡的人如願啊……
  
  葉西對峙
  
  *************平南王府安客院*************
  
  平南王身為實權王爺之一,不僅在朝堂上勢力強大,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就如同那大金國六王爺完顏洪烈一樣,平南王手下也養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做食客。不過,對於練霓裳來說,這些所謂的江湖高手她是完全沒有放在眼裡的,也就一個葉孤城一個拿得出手的人物,但是他還有屬於他的白雲城。這一次若不是平南王府被繡花大盜給禍害了,這葉孤城仍舊拿著他的寶劍,安分的在白雲城做他的城主呢。
  
  而正是因為葉孤城現在平南王府,所以,練霓裳也來到了平南王府。
  
  只不過,練霓裳要找的不是葉孤城,而是那個和葉孤城在一起的男人——西門吹雪。
  
  此刻的練霓裳靜靜的坐在石凳上喝著茶看著不遠處空地上的風景,雖然神色看起來極為平靜,但不知為何,隱隱能看出,練霓裳似乎是在看戲的樣子。而她現在看的戲,便是眼前劍術已達到頂峰的兩個男人。
  
  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本月的本日也是如此。
  
  在圓月光芒的照耀下,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兩個人全都是白衣如雪,一塵不染,臉上全都完全沒有表情。而那面無表情的臉色現在均是極為蒼白,當然,兩人的臉色並非是病態的白,只是天生如此而已。
  
  就連陸小鳳那傢伙都說過,西門吹雪的皮膚比那些女人都要好,沒有想到那葉孤城竟能同西門吹雪媲美,難不成練劍的男人皮膚都是吹彈可破麼?當然,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竟逼著陸小鳳用了兩次靈犀一指。也成功的讓陸小鳳的逃跑速度可以喝司空摘星媲美了。
  
  當然,現在說這話未免有些影響氣氛,畢竟,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兩大劍豪正冷冷的看著對方。在這一刻間,他們的人已變得像他們的劍一樣,冷酷鋒利,已完全沒有人的情感。
  
  兩個人卻是互相凝視著彼此,眼睛裡都在互相散發著激動的光芒。
  
  果然,在遇到宿命的對手的時候,就算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也不能輕易的平靜下來。
  
  西門吹雪仍舊是面無表情的看著葉孤城,揚起尚未出鞘的劍,冷冷道:「此劍乃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寸,淨重七斤十三兩。」
  
  葉孤城道:「好劍!」
  
  西門吹雪道:「確是好劍!」
  
  葉孤城也同西門吹雪一樣揚起手中劍,冷冷道:「此劍乃海外寒劍精英,吹毛斷髮,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西門吹雪道:「好劍!」
  
  葉孤城道:「本是好劍!」
  
  兩人的手中分別握著尚未出鞘的寶劍,雖然均是沒有要動的感覺,但兩個人之間的肅殺之氣卻讓人望而生畏。平南王府暗處隱藏著的那些暗衛都握緊了自己的拳頭,就怕一個不小心就死在這冷凝的殺氣之下一樣。
  
  而更加讓暗衛們恨得牙癢癢的,便是此刻正坐在石凳上喝茶的女子。
  
  女子同那兩個可怕的男人一樣穿著白色的衣服,白的即使在煙塵中奔跑,仍舊能保持原色的摸樣。女子生的極美,雖然她好似在笑一樣,但眉眼之中那凜冽的殺氣卻讓人知曉這個女子根本不像看起來那麼柔弱。更別提女子那極為詭秘的白髮,讓人懷疑這女子是不是練了什麼返老還童的仙女。
  
  而暗衛心中的仙女正津津有味的看戲,見過不少大世面的她第一次知道絕世劍客之間的對話竟然這麼有趣。什麼『好劍』『本是好劍』,這兩個絕世高手難道是在攀比彼此的『另一半』嗎?真是讓人覺得這兩個人對劍熱愛的同時……也覺得這兩個人……真的好幼稚啊。
  
  面對朋友的時候,練霓裳一向是不擅長隱藏情緒的。這不,在她覺得葉孤城和西門吹雪很幼稚的時候,就這樣不受控制的笑了出來。練霓裳的聲音很好聽,她的聲音也如同銀鈴一般動聽,不會讓人覺得煩躁不說,反而讓人有一種異樣的舒爽感。
  
  本來還在對峙的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在聽到練霓裳的笑聲之後也不繼續冷冷的對峙了,反而不約而同的看向練霓裳的方向。這兩個冰山倒不是因為練霓裳莫名其妙的笑聲失禮,反而是好奇了,好奇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還是他們倆說了什麼奇怪的話,竟會讓那個性子怪異的女子竟笑的如此開懷。
  
  和練霓裳比較熟悉的西門吹雪收回已經揚起卻未出鞘的寶劍,一步步的走向練霓裳的面前。而本來還笑出聲的練霓裳在看到走到自己身邊的西門吹雪之時也收起了笑容。
  
  西門吹雪靜靜的看著練霓裳美艷的臉,頗為好奇道:「霓裳,你……在笑什麼?」
  
  練霓裳看著西門吹雪那冷凝中略帶疑惑的表情,立馬就聯想到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那互相攀比的話語,練霓裳就有即將破功繼續笑的架勢。於是,練霓裳強忍著笑意,故作嚴肅的回答道:「不,只是突然想到了有趣的事情而已,你不必介懷的。」
  
  西門吹雪自然知道此刻練霓裳算是敷衍她,但不善言辭的他也不好多問,只是沉默的看著練霓裳的眼睛。可是,西門吹雪不善言辭,卻不代表葉孤城也不善言辭。葉孤城的直覺告訴他,剛剛這玉羅剎就是在笑他和西門吹雪,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和西門吹雪到底哪裡好笑了。同樣的,葉孤城也用疑惑的眼神看著練霓裳。被兩個冰山用如此的目光盯著的練霓裳也不淡定了,強大如練霓裳,也有了想要逃跑的衝動。
  
  也許是上天憐惜練霓裳,不想讓她被這兩個絕世劍客欺負了去。這不,一個身穿黑衣的暗衛竟突然出現在院落中。還不等葉孤城詢問他所來有何事,那暗衛便不卑不亢道:「花公子派我來通知各位,金九齡公子中毒了。」
                      
作者有話要說:關於大家一直關心的cp問題,我保證會在決戰之後寫出來的O(∩_∩)O~
還有就是,不管CP決定是誰,另一個都不會弄出『只要你幸福就好』的苦逼摸樣
我最討厭這種牽扯不清,還傷害人的感情了,雖然說……這樣可以增加讀者的留言……
對了,昨天在微博看到一張圖 送給即將去軍訓的少年們!
PS:明明留言都回復,我在後台都已經核審通過了,但不知道前台為何不顯示。
估計是抽風了吧,我去站短管理員求恢復。




☆、卓一航番外

  卓一航番外
  
  這一年的夏季,武當山仍舊滿山碧綠,偶爾還能看到一些靈巧的動物在叢林中走來走去,看似……一副安靜祥和的景象。
  
  如今,距離練霓裳失蹤已經過了三年,而卓一航接任武當掌門已經兩年了。
  
  而卓一航的心境……也從最初貌似瘋狂的尋找,到現在的……看似放棄。
  
  卓一航有一個習慣,那便是每日都要去思過園打坐一個時辰。
  
  這個習慣,對於武當派來說,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思過園,思考自己的過錯。
  
  現在正是卓一航在思過園思過的時間。他正靜靜的的蒲團上打坐,看似心無雜念,實際上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霓裳的音容笑貌。
  
  黃龍洞中的初次相遇,美好的就像是話本裡才子佳人的邂逅一般。那時的他本以為她只是一個孤身來華山上香無父無母的可憐女子。她看似柔弱又美麗,實則性子古怪又敏感,卓一航當時也沒有多想,只想著美麗的女子多有怪癖這話果真不假。
  
  他溫和對她說出自己的名字並詢問她的名字,可她卻有些低落的說:「我姓練,我沒有名字,你替我起一個好嗎!」
  
  那時一陣風刮了進來,眼前的少女衣袂風飄,姿態美妙,他突然想起『霓裳羽衣』的說法,脫口而出道:「叫做霓裳,豈非甚好?」
  
  可他卻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女竟然忽然面色大變,喝道:「你是何人,從實招來!」
  
  當時的卓一航還納悶為何眼前的少女說生氣就生氣,到日後熟悉了方才知道,眼前少女本是有名字的,而她的名字就是練霓裳。那時他還暗自慶幸自己同她的緣分匪淺,不然又怎麼會只是看了一眼,就說出了她的名字。
  
  初次相遇只想著是萍水相逢,眼前的女子再過美麗,日後卻也未必能見得到,心裡縱然失落卻也僅僅只是失落而已。
  
  第二次見面的時候,是護送寶物並疑似遭到女匪玉羅剎埋伏的時候。而就是那一刻,她身穿白衣少女,直似凌波仙子,冉冉而來。卓一航做夢也想不到,這玉羅剎竟然就是昨日在華山黃龍洞中所見的少女……練霓裳。
  
  一時間奇思異想都上心頭,恍恍惚惚,機乎疑是作夢。昨日還是那麼楚楚可憐,要人庇護的女子,難道竟然就是江湖上聞名膽落,殺人不眨眼的玉羅剎?自己可還答應過和她做個朋友,重逢時把她當成姐妹款待呢!想不到僅隔一天,就在這樣的情景下再見!而且兩方居然成了死敵!
  
  卓一航此刻心裡難受,練霓裳又怎麼會好受?唯一一個不把她當做聞風喪膽還要待她如姐妹的友人,一時之間竟成了不得不除掉的友人。
  
  卓一航眼睜睜的看著眼前如同仙子一樣的練霓裳忽然面色慘白流出了眼淚,語氣悵然道:「既染我新識的朋友也要來送死,我便送你一程!」
  
  說著,練霓裳就同包括在卓一航在內的七人纏鬥起來。本來,七個人說什麼也不會比不上練霓裳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但練霓裳的打法著實詭異,七個人竟有些招架不出,而出處江湖的卓一航也終於見識了到底什麼才是真正的高手。
  
  練霓裳終究還是沒有殺他,而他也沒有為虎作倀。
  
  他們之間的交際越來越多,她幫助明朝抗清,他自然也是如此。他們二人並肩作戰,默契無比。那時的日子對於卓一航來說,竟成了生命之中最美好的時光。
  
  然後……他們就自然而然的相愛了。
  
  但是美好的日子永遠不會持續的太久,他們的事情還是被武當的長老們發現。身為武當下任掌門的他,不管出於什麼樣的理由,都完全不可能和練霓裳在一起。他真的很愛她,但是他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只能苦笑著許了下一世的諾言,願來生可以在一起,不離不棄。
  
  他本以為和他心意相通的她會答應放棄這段感情,誰知道她卻痛斥他優柔寡斷,而她竟就愛上了他。
  
  卓一航深深的覺得自己配不上她,思考了很久很久之後,決定放棄武當掌門的位置,和她遠走天涯。可誰知……他終究還是傷了她,用劍刺入了他的胸口。
  
  他後悔極了,但是假如還有第二次選擇,他仍舊會這做。華山是他的家,他有責任,保護他的家。本想著等風頭過去之後,再去找霓裳解釋清楚他對她的愛,希望她能再給他一次機會。可是……她卻徹底消失在了他的生命之中,就像是風過一般,完全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蹤跡。面對著鐵珊瑚和客娉婷如同孩子一樣失態的哭泣,王照希和孟秋霞這對夫妻不停派人尋找霓裳的行為、鐵飛龍、李自成等人的無奈和歎息,卓一航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真正的痛不欲生,他真的後悔了。
  
  他近乎瘋狂的尋找著他的蹤跡,但是……無論如何卻找不到一點點的線索。直到對他有怨言的這些朋友們都原諒了他,告訴他霓裳一定是不想見她,躲在某個角落裡舔舐傷口。
  
  可是,他怎麼能放他一個人傷心難過而不是陪在她的身邊呢?
  
  他的同門師兄惡意的嘲諷他,說他卓一航當初那一劍刺的太深,那玉羅剎說不定已經死在某個角落之中了。
  
  他不相信,霓裳的武功那麼好,一定不會死的。而且,霓裳的屍體也沒有找到,她一定是活著的……對,霓裳一定活著。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
  
  他終究還是接受了武當的掌門,但他仍舊沒有放棄尋找霓裳。
  
  武當是他的責任,他會在武當安定之後把掌門的位置讓給有潛力的人,而他則是安心的去尋找屬於他的霓裳。即使……他找到了霓裳之後,霓裳也不再屬於他。
  
  但是……他想要親口對她說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是我背叛了你,讓你受到了這麼大的傷害。
  
  對不起,讓你愛上了我這樣的男人。
  
  多年後的一個晚上,卓一航做了一個夢。
  
  他夢到了他一直在尋找的霓裳,只不過夢中霓裳的烏髮已經變成了白色,但她的容貌仍舊是初次見面時那美麗的摸樣。他心愛的霓裳依偎在一個俊美男人的懷裡,笑的好幸福……好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突然之間就想到了這個……然後就把這個寫出來了。
和你們說一件很狗血的事情。
我昨天從我一個自殺被搶救回來出院的朋友口中得知,我09年——10年在另一個城市讀高中的時候愛過的一個男生結婚了。
當然,畢竟早就不交往了,他結婚我也沒有什麼感覺。重點是……他的結婚對象,是我在那個城市的時候,最好的姐妹。
想當初,我因為要離開那個城市所以分手,我姐妹還去教訓了他一頓……
我和那個姐妹一直都有聯繫,只是她沒有對我說他們倆交往了甚至結婚了…
也不知道她到底在意什麼,居然……哎。
其中還有好多複雜的事情,不說了,祝大家看文愉快,我繼續去碼字了。
【專欄求包養咩】




☆、撲朔迷離

  第34章
  
  ************平南王府*安客院*************
  
  白衣白髮的練霓裳坐在石凳上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看似一副心不在焉的摸樣,但她心裡再想什麼,卻沒有人知道了。葉孤城坐在練霓裳的左邊靜靜的喝著杯中的白水,他的視線偶爾也會瞟向對面的西門吹雪一眼,而冷漠的西門吹雪,也會毫不吝嗇的回以葉孤城一個頗有戰意的眼神。
  
  三個人之間幾乎沒有對話,但氣氛卻出奇的和諧。好似,他們之間的相處,本就該是如此一樣。只不過,現在場面之中,看起來唯一不和諧的地方,就是站在不遠處那不卑不亢的黑衣暗衛了吧。
  
  不和諧的暗衛其實現在心中比誰都苦逼,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現在是該走還是該留下來。本來,在他受委託,對三個氣場強大的高手說出了金九齡中毒之後,本以為在場的三個人會十分擔憂金九齡的安危,然後讓他報出金九齡現在所在的位置之後,他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可是,在場的這三個高手,仍舊是一臉淡然的摸樣,顯然是完全沒有把金九齡金捕頭的性命給放在眼裡。
  
  其實就像是暗衛所想的那樣,關於金九齡中毒這件事,練霓裳的確是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的。畢竟,練霓裳和金九齡可是從第一次見面開始,便互看不順眼。金九齡要是真的因為這件事兒毒發身亡,練霓裳說不定會很高興的燒香拜佛,感謝老天有眼也是有可能的。
  
  就在這暗衛下定決定,要離開這個看起來十分危險的地方之時,一直沒有反應的練霓裳有了動作。還沒有等那暗衛作揖之後告辭,練霓裳突然把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暗衛的身上之後,問道:「是誰讓你來通知我們的?」
  
  暗衛完全沒有想到練霓裳會這樣問他,不過他卻完全沒有表現出好奇的樣子,仍舊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練姑娘,是花公子身邊的小廝要我代為通報的。」
  
  這暗衛說的倒是實話,本來那小廝打算自己進來通報的,可是那三個人之間的氣場太過強大,他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這三個人的殺氣給嚇得膽破而亡。於是,他就找了負責這個院子的暗衛代為通報。
  
  練霓裳沉吟了一會之後並未多言,便示意那暗衛可以離開了。暗衛也鬆了一口氣之後,逃一樣的離開了,哪裡還有之前那不卑不亢的淡定樣子。
  
  在暗衛離開之後,練霓裳便分別對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微笑了一下道:「我打算去看看金九齡的傷勢,你們二人可否要同行?」
  
  還不等西門吹雪回答,葉孤城突然道:「我一直以為練姑娘很討厭金九齡。」
  
  練霓裳認可的點了點頭道:「我的確很討厭金九齡,恨不得他就這樣死掉了。只是,陸小鳳是我的在意的人,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意的人,一而再的因為失去他重要的朋友而傷心。」
  
  說完之後,練霓裳便把視線轉移到了西門吹雪的身上,無言的詢問西門吹雪是否和他一同離開。西門吹雪仍舊是面無表情,但練霓裳卻讀懂了西門吹雪不打算去看金九齡的想法。對此練霓裳表示十分理解的,畢竟,對於西門吹雪來說,葉孤城要比金九齡重要的多。
  
  如此這般,練霓裳如同來時那樣,仍舊是一個人離開了平南王府。只不過,她並沒有像是之前對葉孤城所說的那樣,去客棧尋找受傷的金九齡和前去探望他的花滿樓,反而去了不遠處的酒館,找到了正在喝酒的陸小鳳。
  
  陸小鳳喜歡喝酒,甚至達到了千杯不醉的地步。而今日的陸小鳳雖然沒有喝上千倍,看起來卻有一種已經醉了的味道。
  
  陸小鳳看起來有些頹廢,就像是之前為薛冰擔心時那提不起勁頭的模樣,也讓練霓裳嚴肅的思考要不要再揍陸小鳳一頓,看看能不能再一次把陸小鳳打的振作起來。只不過,考慮到陸小鳳現在略微有些『嬌弱』的樣子,練霓裳還是放棄了揍他的想法,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他的對面,並搶走了他的一壺酒。
  
  而陸小鳳好像沒有看到練霓裳的到來一樣,仍舊自顧自的喝著杯中酒,導致被忽視的練霓裳十分的氣悶。
  
  練霓裳也知道現在不是收拾陸小鳳的時候,於是她努力冷靜下來之後輕輕的敲了敲桌子:「陸小鳳,你怎麼有氣無力的?難不成,你剛剛幫司空摘星又挖了六萬條蚯蚓?」
  
  這回陸小鳳倒是沒有繼續無視練霓裳,只是苦笑一聲道:「我現在倒是寧可去幫司空摘星挖六萬條蚯蚓,也不想像現在這般無力。」
  
  練霓裳雙手托著下巴挑了挑眉,頗為好奇的問道:「我說陸小鳳,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金九齡中個毒就讓你打擊這麼大?」
  
  陸小鳳苦喝著杯中酒,苦笑著搖了搖頭道:「當你在乎的人,一個個都因為你不能即使破案或死或傷,我自然是會難過的。只不過,更加讓我難過的是,金九齡受傷的前一秒,我居然懷疑了他。」
  
  這回練霓裳是真的好奇了,喝著杯中酒,像一個想要聽故事的孩子一樣,催促著陸小鳳趕緊說說之前發生的事情。陸小鳳也沒有賣關子,便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說了個清清楚楚。
  
  ************時間回到金九齡中毒之前************
  
  要說這金九齡是怎麼中毒的,自然是同尋找薛冰這件事脫離不了關係了。
  
  這金九齡雖然不做名捕好多年,但是憑借他第一名捕的名號,現任的這些捕快倒也是很給他面子的。再加上薛冰和大名鼎鼎的陸小鳳有關,當地的捕快幫忙尋找薛冰,倒也算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該說捕快的能力還是很不錯的,這不,很快就得到了薛冰疑似在某家客棧的消息。而金九齡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立馬就想到了一直都很擔心薛冰的陸小鳳,在派人去通知陸小鳳的同時,便一個人前往了那小屋去尋找薛冰。實際上,花滿樓也同時得到了這個消息,但是,金九齡卻以守護『平南王府』為由,沒有讓花滿樓跟去。
  
  可是,當金九齡到了客棧的時候正巧就遇到了當地頗為出名的魯捕快。兩個人對視一眼,便十分有默契的闖入了客棧的房間裡。可是,房間裡卻早就沒有了薛冰,而唯一能證明薛冰來過此處的證據,便是床上那薛冰失蹤時所穿的那件白色的紗衣。還不等金九齡仔細收查這個房間的時候,很擔心薛冰的陸小鳳就已經闖了進來趕了過來。而陸小鳳看到的,便是金九齡以及當地很出名的捕快魯捕快。
  
  若是之前的話,此刻的陸小鳳也許會很生氣的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情,而在被練霓裳揍了一頓之後,他倒是冷靜了下來,想要好好看看,這繡花大盜到底要玩的是什麼把戲。於是,陸小鳳便十分冷靜的同魯捕快金九齡收查這個房間裡有沒有什麼值得留意的線索。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繡花大盜刻意留下了的,他們竟在房間的櫃子裡找到了六七套衣服,有男人的,也有女人的,有老年人穿的,也有年輕人穿的。由此可以看出,這帶走薛冰的人,一定精通於易容之術,可以隨時以不同身份的出現。同時也可以證明,薛冰的白衣留在原地未必證明薛冰已經死了,很有可能是那繡花大盜怕白衣過於惹眼,給薛冰易了容,從而掩人耳目。
  
  而就在陸小鳳沉浸在自己思緒的時候,金九齡突然開口道:「這裡有各種各樣的衣服,可是卻偏偏沒有鞋子,這也可以證明一件事!」金九齡沒有繼續說下去,反而高深莫測的看著陸小鳳,陸小鳳心中一怔卻沒有回話而是靜靜的看著金九齡,看似一副不明所以的摸樣。而金九齡看陸小鳳沒有符合他的意思,心想著這陸小鳳也許是因為薛冰的失蹤而過於擔心都失去了理智,歎了一口氣之後道:「由此可以證明,這『繡花大盜』她無論改扮什麼人,穿的鞋子卻只有一種!那就是紅緞的繡花鞋!再加上鏡子上那汗漬留下的手印分明是一個女子的,也就是說,這繡花大盜定然是一個女子,而這個女子很有可能就是紅鞋子組織的頭目——公孫大娘!」
  
  不得不說,這金九齡的分析是很有道理的,更加像是所謂的真相。只不過,只是『所謂的真相』而已。假如說,陸小鳳在不知道練霓裳調查的情報,他也會相信金九齡所分析的事情是事實。可是,在他得知薛冰是紅鞋子的人,那公孫大娘和練霓裳的交易之後,他早就已經確定了公孫大娘和紅鞋子完全和繡花大盜沒有關係了。
  
  陸小鳳是一個聰明的人,即使他已經知道了金九齡的分析是完全錯誤的,但他也不會傻兮兮的對金九齡說出練霓裳手下的人所調查出的情報。只因……這一刻,他已經有些懷疑金九齡的可靠程度了。
  
  對司空摘星有恩並可以驅使他讓他對之守口如瓶,可以和平南王府總管江重威有親密接觸甚至可以得到他的信任從而盜取寶庫的鑰匙並臨摹,對蛇王有恩讓蛇王不得不為他做事,甚至可以讓蛇王欺騙他的摯友……陸小鳳想,除了他自己和金九齡,他完全想不到第三個人可以做到這種事。陸小鳳堅信他自己沒有第二人格去做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而如今最有嫌疑的人,便是眼前的金九齡了。看著眼前身著華服的金九齡,陸小鳳突然就想到,金九齡那質料永遠最高貴,式樣永遠最時新,手工永遠最精緻的衣服。以及對酒車甚至是女人絕對一流的要求。再想想第一名捕那聽起來響亮,實際上不算是很高的俸祿……陸小鳳看著金九齡的眼神,突然之間深邃了很多。他好像突然知道,這所謂的繡花大盜並非是真的可以時時刻刻瞭解道他陸小鳳的動向,而是這個人,其實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可以第一時間得知他陸小鳳的想法……
  
  金九齡對於陸小鳳的視線一無所見,仍舊仔細的尋找著有關線索。而就在這個時候,那魯捕快突然在暗處找到了一個木頭匣子。金九齡大喜,連忙把匣子搶了過來,打算打開看看裡面裝的什麼。金九齡用手拈著匣子,笑道:「這匣子輕得很,若是裝上了機簧、暗器,一定會比較重。也就是說,這個匣子裡,沒有暗器。」話音剛落,金九齡便很有自信的打開了這個盒子,突然間,被判斷為無害的盒子中,突然飄出一股淡紅色的輕煙,金九齡想閉住呼吸卻已來不及了,他的人倒竄了出去,「砰」的一聲,撞在櫃子上,在中毒和頭部破了口子的情況下,就這樣昏了過去。
  
  該說這金九齡捉了一輩子的鷹,最後卻被鷹啄了眼睛。他本以為盒子很輕,裡面就沒有機關暗弩,也就沒有危險。雖知道那匣子裡的確沒有機簧暗器,卻有個用魚鰾做的氣囊,匣蓋一開,蓋上的尖針刺破氣囊,囊中緊縮的毒煙立刻射出。
  
  而離得稍微有些遠的陸小鳳已經閉住呼吸,帶有內力的一股掌力連忙揮出,快速的驅散了空氣中的毒煙。然後飛快的來到了昏迷的金九齡的身邊,點住了金九齡的大穴,為他護住心脈,讓他暫時保住了一命。這下子,陸小鳳也沒有繼續調查的心情了,便二話不說的抱起金九齡帶著那盒子,同那魯捕快一同去了附近的一家客棧,畢竟現在身處的地方實在是不安全,縱然是陸小鳳,也不敢冒這個險。而那魯捕快也在陸小鳳的授意下,派人去平南王府通知了略通醫術的花滿樓。而花滿樓在知道這件事之後,連忙動身去了那家客棧,並在走之前,讓伺候他的小廝去通知西門吹雪。只因,這個時候的花滿樓,還不知道練霓裳在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身邊。
  
  靜靜的聆聽著陸小鳳那頗為悲傷的聲音,看著陸小鳳講訴完事情經過之後那極為悲傷的臉,練霓裳難得沒有直接用暴力動手打醒陸小鳳,誰讓現在的她,完全可以理解陸小鳳的心中的難過。一直相信的友人突然成了懷疑的對象,可還不等他把自己的懷疑說出來,友人的中毒和受傷卻直白的高手他,剛才他所謂的懷疑全部都是沒有證據的臆想。在這種情況下,陸小鳳會難過,會不知所措的萎靡,卻也是完全正常的事情。
  
  可是,練霓裳不是陸小鳳,在面對金九齡的時候,完全不會像陸小鳳那樣感情用事,導致一葉障目看不清事實。在練霓裳的心裡,陸小鳳一向是比誰都精明也要聰明的,明明很多事情已經走到了極端,但他卻可以瞬間反敗為勝。可現在的陸小鳳卻是真的萎靡了,練霓裳……完全不想看到這樣的陸小鳳。
  
  這樣想著,練霓裳下定了決定之後,十分鄭重的開口道:「陸小鳳,雖然我很不想對你說這些話,但到了這個時候……卻也是不得不說了。」
  
  誰知練霓裳的鄭重完全沒有引起陸小鳳的正視不說,那陸小鳳竟嬉皮笑臉道:「霓裳竟如此鄭重,莫不是也同眾多才江湖俠女一樣,迷戀上了我陸小鳳?」
  
  練霓裳沒有想到陸小鳳這個時候還有心思說那些不著調的話,一時半會倒是沒有反應過來。而練霓裳沒有立刻毆打陸小鳳的舉動,則是被陸小鳳故意誤會成默認。於是,唯恐天下不亂的陸小鳳用極為誇張的表情看著練霓裳,大聲道:「哇,我只是隨便猜猜而已,怎麼突然猜中了結局啊!不過,我就知道我陸小鳳風度翩翩瀟灑的不得了,怎麼會有俠女不喜歡我呢!霓裳,你說,我是不是比花滿樓那笑面虎和西門吹雪那大冰山更加有魅力啊……」
  
  陸小鳳近乎狂轟濫炸的說法成功的把練霓裳從錯愕中喚醒,實在是聽不下去陸小鳳的胡言亂語,練霓裳二話不說就狠狠的踹了陸小鳳的肚子一腳,讓剛才還張牙舞爪的陸小鳳成功的捂著肚子蹲了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他中了江湖上最惡毒的招式『撩陰腿』呢。
  
  冷眼看著捂著肚子的陸小鳳,練霓裳仍舊是神色淡淡。而練霓裳的表情讓陸小鳳更加的委屈了,他揉著自己的肚子,十分哀怨的說:「霓裳……你怎麼能下腳這麼狠啊!你這一腳要是再往下一點點,就那麼一點點,我就可以去修煉葵花寶典了!到時候,也不知道我這四條眉毛還能不能保住。」
  
  練霓裳白了陸小鳳一眼,沒有繼續同陸小鳳說那亂七八糟的話,而是神色十分嚴肅的說:「陸小鳳,我現在沒有心情和你說那亂七八糟的事情……你若是再廢話,我就不把重要的事情說給你聽了。」
  
  見練霓裳這般鄭重,陸小鳳也不在繼續胡攪蠻纏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反而捂著肚子坐在練霓裳的對面,做出嚴肅的樣子,打算聆聽練霓裳的分析。練霓裳也沒有繼續為難陸小鳳的想法,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十分鄭重道:「陸小鳳……你知道我一直都很討厭官兵,更加討厭金九齡。所以,我的分析很可能有偏頗,我也希望你能認真的聆聽,然後做出正確的分析和判斷。雖然我知道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也許會很生氣,也許會覺得我因為個人情緒再欺騙於你。但是,我想說的是,我不會胡言亂語的去誤導你,我的分析還是真的有一定道理的。」
  
  陸小鳳認可的點了點頭,練霓裳也沒有和陸小鳳之前的失禮計較。頓了頓並在心中整理了一下語言之後,道:「在金九齡中毒之前,你對他的所有的懷疑我都是認可的。我甚至是覺得理所當然的。我是一個山匪你一直都知道的,要養那麼多的弟兄我自然是對錢財十分敏感的。就像你所懷疑的那樣,我不覺得一給只是會相馬的男人,可以過上無論什麼都要求第一的生活。退一步來說,他做捕快時候的俸祿之於他所過的生活來說,更是杯水車薪。我真的就不相信,這金九齡錢財的來源就這麼乾淨。」
  
  對於練霓裳那字字誅心的話語,陸小鳳也知道其中雖然有練霓裳的個人情緒,但也是很有道理的。可是,在薛冰失蹤以及蛇王的死亡之後,陸小鳳承認他脆弱了。但也只是承認而已,他會再短暫的脆弱之後,以更加強硬的姿態站起來,面對這慘淡的一切。
  
  眼瞧著陸小鳳的眼神變得十分銳利,練霓裳為了陸小鳳笑了,而且笑的十分純粹。
  
  「我之前已經對你說過了薛冰和紅鞋子的關係,也就證明了紅鞋子根本和繡花大盜無關。而金九齡卻完全誤導你把目光轉移到紅鞋子的身上,還一而再的說出繡花大盜是女人不是男人這種事情……」練霓裳繼續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對於能踩金九齡一腳這種事情,她是十分樂意去做的。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一更,真的好緊張啊……就怕沒有人訂閱
感謝大家陪我走到今天,我會用心寫好每一章
絕對不會坑文,而且一定會很勤快。




☆、劍神的愛

  劍神的愛
  
  緊接著,練霓裳便毫不猶豫的用極為犀利的語言點出了金九齡那十分值得懷疑的地方,以及他故意誤導陸小鳳的邪惡行為,甚至把金九齡中毒受傷這件事,都十分惡意的解釋成為了洗清嫌疑的一次博弈。
  
  語言的強大之處可以改變一個人的人生和信仰這種事情是完全有跡可循的,此刻的練霓裳就憑藉著她強大的語言能力,成功的抹黑了金九齡,並把陸小鳳因為金九齡中毒引發的愧疚心給徹底弄的煙消雲散。畢竟,古往今來許許多多的案子裡,真兇也經常會把自己偽裝成受害者甚至是假死,來洗脫自己的嫌疑,可稱之為金蟬脫殼之計。而金九齡這個破過這麼多案子的名捕,可以把玩弄人心做的這麼好,也是無可厚非的。
  
  就這樣,練霓裳又和陸小鳳一起說了很多很多……兩個人越說越來勁,大有說個三天三夜的架勢。最後還是西門吹雪派來的的小廝遞信給練霓裳一封要求一敘的信件之後,兩個人才停止了這一次看起來極為神秘,實際上則是吐槽點很多的一次談話。
  
  既然西門吹雪看似有要緊的事情找她,練霓裳自然也不會繼續耽擱,在酒菜錢也沒有付的情況下,便上了那小廝準備的馬車走向西門吹雪的別院。被留下的陸小鳳,咬著牙付下了一大筆賬單,誰讓他倆剛才聊天的時候喝了不少珍貴的酒呢?不過,和霓裳喝酒真是爽啊,他陸小鳳也是第一次遇到喝酒千杯不醉的女人呢。若不是霓裳已經和其他人牽扯不清,說不定他陸小鳳也會勇敢的插上一腳,爭取下這個魔女呢。
  
  ************
  
  關於西門吹雪有了別院這件事,練霓裳表示完全不知情。同時,練霓裳也是很疑惑的,假如西門吹雪在京都有別院的話,當初和她從萬梅山莊來的時候,為何不住別院要住客棧呢?這樣想著,練霓裳看向駕車小廝的眼神就深邃了很多。不過,想到自己也沒有中毒,那小廝的武功極差,便裝作不知道的樣子神色平靜的看著外面的風景。
  
  心想著,這小廝若是要害她便順籐摸瓜抓出幕後主使人。這小廝若是真的西門吹雪派來的,她打算見到西門吹雪之後直接問出她的疑惑。胡思亂想之間,那馬車也停了下來,而練霓裳從馬車上走下來之後,第一眼看到的便是一個看似中庸實則無比瑰麗的院子。
  
  練霓裳在小廝的帶領下,走向了一間看似普通實則很有西門吹雪味道的房間門口,那小廝未練霓裳推開門之後,便恭敬的告退了。練霓裳挑了挑眉,便走入那房門,然後,就看到正在看書的西門吹雪。此刻,練霓裳也徹底把心中的陰謀論給拋到一邊。
  
  不記得是誰說,認真的男人都是極為有魅力的。而一向冷凝的西門吹雪認真的時候,顯然更加有魅力。只不過,練霓裳卻完全沒有沉浸在西門吹雪的魅力之中,反而大大咧咧的坐在西門吹雪不遠處的一個椅子上,十分好奇的問道:「我說西門……明明是你派你的小廝叫我來的吧,那我來了你怎麼反倒不理我?哎,你可千萬別說你認真看書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情況,就憑你的內力,有人或者什麼動物走進你十丈之內都能感覺的道,更別說,我現在已經堂而皇之的走進你的房間了。」
  
  面對著練霓裳這一番搶白,西門吹雪看起來似乎有些不自然,不過由於他長年面癱習慣了,練霓裳倒是沒有看出他的不自在,只是看出,面無表情又不說話的西門吹雪,卻著實有些惱人。不過,和西門吹雪相處久了之後,練霓裳也知道此刻的西門吹雪怕是不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於是,她頗為體貼的轉移話題道:「西門,這個別院……是你最近所買下了的嗎?」
  
  西門吹雪抬起頭看著練霓裳那姣好的臉頰,用極為低沉的聲音問道:「嗯?」西門吹雪輕輕的『嗯』這一聲低沉又性感,不過身為唯一的聆聽著,練霓裳卻好似完全沒有感覺道一樣,仍舊十分的平靜。
  
  「只是想到,當初來京都的時候我們還住在客棧,短短幾日你就有了別院……所以有些好奇。不過,你不想說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的……」練霓裳十分坦然的說著,顯然是十分瞭解西門吹雪這個人,只是『嗯』一聲,就能理解西門所想要表達的事情。
  
  西門吹雪放下手中的書本端起一旁的茶杯,仍舊沒有說話。倒不是他不想理會對面的女子,只是他總不能說『因為你經常來京都,住客棧不方便,所以才買了這個別院』這種十分惹人誤會的話吧。他西門吹雪雖然是劍神,但也知道什麼事是可以說,什麼事實不可以說的。
  
  一而再的被西門吹雪無視這件事,讓脾氣本來就不是很好的練霓裳有些惱怒。她雖然知道西門吹雪話本來就不多,但一句話也不說這種事情卻實在是太過於失禮了。於是,練霓裳猛站起來,語氣很是冰冷道:「既然西門莊主忙碌的臉句話也沒有時間說,那麼我就不在此叨擾了。」話音已落,練霓裳此刻已經走到了門口之處。
  
  這下子西門吹雪也有些急了,他把人叫來本是打算談談心的,這話還沒說就給氣走了,未免顯得他過於蠢笨了。心想著趕緊說些什麼把人給攔住,可是,卻脫口而出道:「我打算和葉孤城在八月十五一決勝負。」
  
  西門吹雪的話成功的讓練霓裳停住了腳步,練霓裳轉過身略微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西門吹雪那仍舊平靜的臉:「你說……你要和葉孤城決鬥?」
  
  一旦說出值得議論的話題之後,西門吹雪心知暫時不會把人氣走了,心情頗好的點了點頭,道:「不錯,他用劍,我也用劍。」
  
  聽著西門吹雪這似是而非的回答,練霓裳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這是什麼奇怪的理由?你倆都用劍就一定要決鬥嗎?天下用劍的人可謂數不勝數,難不成你要在殺盡該殺之人的同時,還要和每一個用劍的人都決鬥一次?」這樣說著,練霓裳好像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惡意的笑著開口道:「唔,假設你一天殺一個該殺之人,再誤殺一個用劍之人。不算為之報仇而誤殺的人,也就是說,你一天至少殺兩個人。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西門……也就是說,你這一年之內至少要殺700人……」
  
  練霓裳這般惡意的分析,成功的讓一向面癱的西門吹雪險些變了臉。而面對著西門吹雪的沉默,練霓裳地下了頭,有些黯然的說:「我也用劍,難不成,你也要同我決鬥嗎?」
  
  「你不願意。」恢復平靜西門吹雪雖然說的十分簡潔。但練霓裳卻知道,他所說的『不願』並非別的意思,而是為何不願與他決鬥。
  
  練霓裳歎了一口氣,十分認真的對西門吹雪說:「高手決鬥,其結局定是你死我活,就算敗者僥倖不死,也定然會身受重傷。我還沒有活夠,也不想你死,所以我不會和你決鬥。倒是你和葉孤城,難不成有了什麼深仇大恨,或是其中有誰活夠了?」
  
  雖說練霓裳那句『也不想讓你死』讓西門吹雪的心情莫名就這樣好了起來,同時,他也聽出了練霓裳言語之中的嘲諷,略微有些不解的道:「霓裳,你好像……並不想讓我和葉孤城決鬥?」
  
  練霓裳諷刺的笑了,笑的十分美麗,語氣十分冰冷道:「我為何要不想?你們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人想死,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你我之於彼此而言,終究……只是一個過客罷了。」
  
  說完之後,再也不看西門吹雪一眼,一個閃身消失在西門吹雪的面前。沒想到,竟是直接用那極為高超的輕功,直接離開了。這下子,就算想讓人攔截或是親自去追,都未必追的到。這樣想著,西門吹雪也放棄了去追練霓裳的想法。靜靜的靠在軟榻上,思考著剛剛和練霓裳的對話。
  
  為何會因為她總是來京都,便特意在這裡置辦了萬梅山莊的別院?
  
  為何她說不想讓自己死的時候,心裡竟出奇的有了暖暖的感覺?
  
  為何看著她十分惱怒的離開,心中暖暖的感覺一瞬消失,變得有些苦澀?
  
  為何聽她說出只是過客之後,平靜無波的心……竟出奇的有些說不清楚的疼痛?
  
  突兀的,西門吹雪想起那已經記不得外貌名為孫秀清的女子。在自己殺了她師傅和師兄的情況下,仍舊十分絕望又悲愴的對他說:「西門吹雪……我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仍舊喜歡你啊!不……不僅僅是喜歡,是愛。」
  
  喜歡和愛,難道就是在有了殺師之仇的情況下,仍舊能放下仇恨,想與之在一起的決心麼?
  
  我喜歡你啊……
  
  我喜歡你嗎……
  
  我喜歡你吧……
                      
作者有話要說:傳說中的二更,我就說一定會讓劍神早點開竅的
無意外,男主就是劍神了,雖然有可能會有一定的波折。




☆、真相大白

  不知是該說花滿樓的醫術過於高強,還是練霓裳的能力太過強大。就在花滿樓利用花家的勢力尋找了許多解讀藥,並解除了金九齡身上所中的毒之後,陸小鳳也傳出了練霓裳親手抓住了繡花大盜公孫大娘以及救出了薛冰的消息,並表示薛冰雖然救了出來,但卻一直處於昏迷狀態,希望懂醫術的花滿樓,可以出手讓薛冰清醒過來。
  
  尚未復原的金九齡以及一直為金九齡療傷的花滿樓都震驚了。顯然是沒有想到,狡猾道如此地步的『繡花大盜』居然被練霓裳一個人抓到,連帶著蛇王和六扇門都找不到的薛冰,也被練霓裳給找到了。
  
  對於這種十分值得慶祝的消息,最近一直沉著臉的花滿樓很欣慰的笑了笑,並對金九齡說:「呵呵,雖然我早就知道霓裳出手一定可以的,但是我卻沒有想到,她居然這麼快就做到了我們都做不到的事情。」
  
  金九齡附和著花滿樓的笑容,有些尷尬的說道:「練姑娘,的確很厲害……不愧是短短時間就成為綠林首領的女人呢。」
  
  對於金九齡這誇獎中包含著諷刺的話語,花滿樓有些不自然的皺了皺眉頭道:「霓裳並不是你所想像的那種大奸大惡之人。她雖是綠林之人,但卻從來都不做欺負弱小的事情,她很聰明,卻從來都不耍小心機,更是極為坦然的面對她是女匪的這件事……」
  
  花滿樓這樣對金九齡說著,本來皺起的眉頭也舒展開來,就像是想到了極為美好的事情一樣,笑的很是溫柔,溫柔的讓人沉醉。
  
  金九齡顯然是不想和花滿樓繼續練霓裳這個話題,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打斷了花滿樓的話:「既然那繡花大盜已經抓住了,我於情於理也該去看看的。事不宜遲,你我二人現在動身可好?」
  
  花滿樓端了一杯水遞給了金九齡,溫柔的搖了搖頭道:「你身體的餘毒尚未解除,還是留在這裡好生休養比較好。至於公孫大娘的事情,就由我代你去看看,然後再回來把詳情說給你聽,可好?」
  
  金九齡也自知花滿樓的建議是最好的做法,隨即點了點頭並喝下了花滿樓所遞過去的那一杯水。而花滿樓在等到金九齡睡著之後,隨即交代了一下小廝,便起身前往了陸小鳳和練霓裳的所在之處。而本來熟睡的金九齡,在花滿樓離開之後,也睜開了之前緊閉的雙眸,他的眼眸極為清明,哪裡還有之前那疲倦不堪的模樣。
  
  事情越來越有趣了,不是嗎?
  
  一日之後,有人來到了此處,不過這人並非是之前離開的花滿樓,反而是金九齡一向很討厭的練霓裳。值得一提的是,練霓裳並非是一個人來的,同她一起來的還有被幾個小廝抬著的大箱子。
  
  金九齡看著眼前的練霓裳臉色說不出的古怪,想來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和他兩句話就能吵起來的女人,竟會親自來找他。練霓裳也冷著臉,示意小廝把箱子放下之後,便打開了箱子的蓋子,緊接著,金九齡就看到一個美到他也會動心的女子正躺在箱子中昏迷不醒。金九齡不明所以的看著練霓裳,顯然不知道眼前這極為美麗的綠林女匪,為何會把一個美人白白的送給他。
  
  練霓裳好似看出了金九齡的想法,十分鄙視的看了金九齡一眼之後,冷冷道:「哼,果然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這女人並不是我送給你的禮物,她是真正的公孫大娘,如今中了七絕散正在昏迷之中。我不擅長逼供,所以,希望等她醒來之後你能問出現今如同活死人一樣的薛冰,到底中了什麼樣的毒。」
  
  聽了練霓裳的話,金九齡的驚訝直白的顯示在了臉上。顯然他也並不明白,公孫大娘這樣一個美麗的女人,為何要把自己偽裝成老婆婆和乞丐的模樣。不過,關於這個話題,他也並不想和練霓裳多談:「好,我會問出來的。只是,我想知道,為何把繡花大盜送來的人是你,而不是陸小鳳或者花滿樓。」言外之意就是,為何我的朋友不親自送來,反而讓你這個對頭來送人。
  
  練霓裳自然是懂得金九齡的言外之意,嘲弄笑道:「陸小鳳要照顧薛冰,暫時脫不開身。而花滿樓已經前去紫金山尋找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了。這兩個劍癡,可是約好了要在那裡決鬥的。」
  
  這下子,金九齡顯然是更加的不解了。據前些日子的觀察,明明是眼前的練霓裳和西門吹雪的關係更加要好吧。明明她去尋找西門吹雪,要比花滿樓去尋找合適的多了吧。不過,聰明的金九齡並沒有把心中的不解說出來,畢竟,眼前的女子可是窮凶極惡的綠林女匪,他可不想在自己餘毒未清的情況下得罪她,縱使花滿樓曾說過這個看似兇惡的女子,是一個很溫柔的女人。而練霓裳在確定自己已經把該交代的事情都交代了之後,便毫不猶豫的離開了此處,也不知道她到底要去做什麼事情了。畢竟,她沒有主動說,金九齡也沒有開口問。
  
  在練霓裳的馬蹄聲已經徹底消失了之後,金九齡從床上爬起來吧公孫大娘抱到了床上並挽起了她的袖口,瞭然的在公孫大娘的手臂上,看到了一個很像雲朵的胎記。金九齡滿意的笑了笑,低聲喃喃道:「果然是你呢……公孫大娘。」
  
  再然後,金九齡便對外界做了一個沒有人能瞭解的暗號。過了一會兒之後,他就就聽到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金九齡便抱著公孫大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窗口一躍而出,跳入那馬車之中。而那馬車也在金九齡沒有吩咐的情況下,就這樣主動跑了起來。仔細一看,這駕車之人,竟是之前同陸小鳳金九齡一起辦案的魯捕快。
  
  馬車在街道上兜兜轉轉,也不停的有人在屋頂上打暗號。直到他們拐進一個極為空曠的巷子裡之後,他們的想去的地方,如今,卻也已經只有他們兩個人知道了。
  
  ************
  
  當公孫大娘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處於一間極精緻的女子閨房,躺在一張極華美的床上。她依稀記得,自己之前又一次見到了那個唯一能讓她輸掉的女人玉羅剎,然後,自己極為自負的劍舞,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敗在了那個女人的手裡。她很不甘心,但卻也無能為力,誰讓這個江湖本就是強者為尊。
  
  而就在這個時候,公孫大娘突然看到一個小蛇在床頭即將爬到自己的身邊,就在他快要把自己嚇死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出現抓走了這條蛇,而這個看似溫文爾雅的男人,便是金九齡了。金九齡掛著溫柔的笑容說著讓人驚恐的話語,就連公孫大娘這個強悍的女人,也有些顫抖。
  
  可誰知道,那公孫大娘卻突然冷靜了下來,冷冷道:「其實我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你說這些,無非就是想要我承認我就是繡花大盜,那些案子都是我做的筆錄而已。」
  
  金九齡挑了挑眉,仍舊溫柔的笑著道:「你說的沒有錯,你若是這麼做了,我是不會虧待你的。」
  
  公孫大娘好似沒有看到金九齡的溫柔一般,冷冷道:「我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你無非就是害怕被拆穿,真正的繡花大盜是你罷了。」
  
  說到這裡,金九齡的臉上再也掛不出溫柔的笑容。而公孫大娘的表情,卻仍舊那麼冷凝。而兩個人三言兩語之間,也把這一切的真相,說了一個清清楚楚。
  
  原來,蛇王真的是金九齡殺的,平南王府的案子也是金九齡做的,這個到貌盎然的原六扇門頭目,竟真的是真正的繡花大盜。而金九齡之所以嫁禍公孫大娘,是因為公孫大娘足夠神秘,而紅鞋子其中的一個姐妹,希望除掉公孫大娘,然後取而代之。一切的一切,都在金九齡的掌握之中,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真的可怕的讓人心驚。
  
  在把一切都說出來之後,金九齡得意的對公孫大娘道:「就算你知道了這一切又能怎麼樣?畢竟……這裡只有你我二人,絕對沒有第三個人。」
  
  公孫大娘笑而不語,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完美到百分之百的佈局。
  
  還不等金九齡得意的不得了,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個身穿白衣的女子就這樣突兀的出現在金九齡的面前,這個女人赫然就是之前已經離開了的練霓裳。金九齡一臉震驚,顯然完全沒有想到如此隱秘的地方練霓裳是怎麼找到的。
  
  練霓裳對金九齡笑著,卻笑得極為冷漠:「沒想到啊……原來,一直在破壞綠林規則的人,竟是你這個前任六扇門捕頭!」
  
  很快就恢復了平靜的金九齡笑著道:「就算你出去說,也是沒有人信的。畢竟,你練霓裳也是一個女匪,女匪一定就會幫著女強盜不是麼?」
  
  練霓裳眨了眨眼睛,顯然是沒有想到金九齡竟然會這般無恥。不過,她也完全沒有被金九齡的『過牆梯』放在心上,笑著道:「你說的沒有錯。這裡的確是沒有第三人,但是卻有第四人……第五人……甚至是第六第七第八人……」練霓裳每數一個人,就有一個人突兀的出現在金九齡的面前,分別是陸小鳳、傳說中昏迷不醒的薛冰、以及之前……被繡花大盜繡成瞎子的倖存者。
  
  一切,終成定局。
  
  練霓裳冷眼看著陸小鳳充滿自信的同金九齡對話,心中卻想著遠在紫金山的花滿樓、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到底怎麼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入V第三更,繡花大盜部分算是完結了
接下來的決戰篇會寫的很精彩
尤其是感情類的問題都會交代的清清楚楚。
感謝大家支持我到現在,真的很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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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的心

  「陸小鳳,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你可以告訴我嗎?」已經伏法不得不承認自己所做一切的金九齡在被平南王府的人帶走之前,如是說道。
  
  陸小鳳笑了笑,點頭道:「你問吧,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得到回復的金九齡咬了咬下唇,有些不甘的問道:「我的耳目很靈,三丈之內的聲音我都能聽個分明。可是,為何你們潛伏在附近我卻完全聽不見?陸小鳳,你是什麼時候對我下的絆子?」
  
  陸小鳳笑著挑了挑眉,好似早就知道金九齡會這樣問一樣:「你可還記得花滿樓在離開之前,遞給你的一碗水?」
  
  陸小鳳把話說到如此地步,金九齡再不明白問題出在哪裡他就真的腦子有問題了。金九齡苦笑著,想來一向自負的他完全不會想到,陸小鳳竟在那個時候就開始算計他,而花滿樓那個溫柔的人竟然也會做出這種事情。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算計了誰,說到算計人心,他金九齡……未必比得上陸小鳳呢。
  
  金九齡是一個高傲又自負的男人,但此刻他已經沒有了自負的資本。因為,他馬上就要被平南王府的人帶走,畢竟他盜走了平南王府寶庫中那麼做的寶貝。而當他被帶走之後,等待他的,也許是數不盡的折磨和侮辱。對於金九齡這樣的男人來說,就算是馬上死掉,也不願意去受那樣的侮辱。
  
  於是他就在大家都不注意的時候,不知吞掉了從哪裡拿來的毒藥,就這樣死在了眾人的面前,死不瞑目臉上掛著惡意又詭異的笑。對於這樣的結局,金九齡曾經的朋友陸小鳳一聲歎氣之後也沒有多說什麼,與其受辱……還不如早些死掉好。這是身為自負的江湖中人,那極為莫名的堅持。
  
  『邪不勝正,正義常存。』這句話不愧是自古便存在的真理。縱使金九齡再怎麼聰明的佈局,再怎麼懂得算計人心,到了最後一刻,還是會被難得做一次好人的練霓裳抓住把柄,然後同陸小鳳合力,將真相大白於天下。而繡花大盜的事情,就這樣在練霓裳和陸小鳳以及紅鞋子的幫助下終於妥善的解決了。雖然說破案的過程可是廢了不少的心血和時間,但卻也是人生中一種極為重要的歷練。想來,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最無辜的薛冰幾經波折之後終於活了下來。
  
  身為破案的大功臣練霓裳,此刻正遙望著蔚藍的天空,神色看似平靜,卻沒有人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作為旁聽者存在的薛冰突然走到了練霓裳的身邊,鼓起勇氣大聲對練霓裳說:「練姑娘,我感謝你救了我!但是……我無論如何也不會把陸小鳳讓給你的!」
  
  練霓裳不解的看著眼前的薛冰,最後輕笑著搖了搖頭道:「我對陸小鳳沒有興趣,能不能真的抓出他,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話落之後,練霓裳便轉身走向公孫大娘,臉上掛著和花滿樓極為相似的治癒笑容。而薛冰就這樣靜靜的看著練霓裳的臉頰,她似乎明白了為何這麼多的有才之士甚至包括陸小鳳在內,都把這個女子當做值得依靠的朋友。
  
  而練霓裳自然是不知道薛冰心中的感慨,她笑著走到公孫大娘的身邊略帶歉意的說:「公孫,這一次讓你受委屈了。」
  
  「沒有關係,這都是我自願的。畢竟那金九齡早就打算把罪名栽贓在我的身上,還不如主動出擊,置之死地而後生,打的他措手不及。」公孫大娘笑的頗為豪爽,想來能這樣把金九齡的事情處理好讓她心情很不錯。而她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意義,意味深長的看著練霓裳道:「假如可以,真希望能和你這樣的女人,做朋友。」
  
  練霓裳有些調皮的眨了眨眼睛,十分無辜的開口道:「哎?我本以為,公孫蘭是我玉羅剎在江湖之中,唯一的女性朋友呢。你這樣說,倒顯得我之前自作多情了。」
  
  兩個一樣有能力的女子對視一眼,然後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笑的美麗又爽朗,身為唯一的旁觀者陸小鳳,都好似被這樣的景色朦朧了雙眼一眼,最後還是薛冰狠狠的踩了他一腳,他才反應過來。
  
  笑了一會兒之後,名為公孫蘭的公孫大娘微笑著說:「三百年中,武林中最負盛名的兩位劍客,就要在紫金山決鬥,這一戰不但勢必轟動天下,也必將永垂不朽,你們之中誰要和我同行?」
  
  喜歡熱鬧的薛冰一下子就閃了星星眼,拽著陸小鳳的手臂說:「我要去看,陸小鳳你和我一起去嗎?」
  
  陸小鳳抱著薛冰,笑的極為風流,道:「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都是我的朋友,他們二人之間的事情……我自然是不會錯過的。」隨即便把視線轉移到了練霓裳的身上,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霓裳,你一向喜歡看熱鬧,這次要同我們一起走麼?」
  
  一向喜歡看熱鬧看笑話的練霓裳竟沒有興高采烈或淡然發附和著說要一起去,反而反常的搖了搖頭:「明月峽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處理,我就不去了。」如今的練霓裳看起來十分的平靜,但卻不知道她那美艷的容顏下卻不知道隱藏了什麼樣的情緒。
  
  薛冰想要開口詢問些什麼,但卻被敏銳的陸小鳳摀住了嘴,薛冰惱怒了瞪了陸小鳳一眼,但卻也沒有說什麼不該說的話。而陸小鳳看著背影似乎有些寂寥的練霓裳,歎了一口氣道:「放心,西門不會有事的。」
  
  練霓裳轉過身看了陸小鳳一眼,語氣十分冰冷道:「他是死是活,和我又有什麼關係?」說著,便不再給陸小鳳機會,一個閃身駕馭著輕功離去,而目的地的方向,似乎是明月峽山寨。想來……她好像是真的不想管這件事了。而練霓裳可以不管,但陸小鳳去不可以不管。於是,身心疲憊的陸小鳳,就同紅鞋子組織一起前往紫金山。
  
  *******************
  
  七月末的明月峽山寨仍舊是鬱鬱蔥蔥的,微風吹過,越想越像家的明月峽山寨竟給人一種溫暖的感覺。這樣描述很可笑不是麼?明明是兇惡的土匪山寨,卻偏生有著和家裡一樣溫暖的感覺。
  
  練霓裳靜靜的坐在之前讓朱停埋下機關的寶庫中,看著那些被繡花大盜所盜走的『贓物』,咱們的一代女匪心情極為複雜,既是得意,又是失落。
  
  畢竟,金九齡自盡之後,可以說是死無對證了。而對於丟了不少財寶的這件事,平南王府也能吃了這個大虧。練霓裳得意於自己可以在做了好人得了好名的同時,還能坐收漁翁之利得到這麼多的財寶充足明月峽的寶庫。
  
  至於失落……那便是江湖上人人皆知,西門吹雪和葉孤城八月十五要在紫金山之上決戰的事情了。可是,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練霓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鬧什麼脾氣。雖然說葉孤城也算的上是他的知己,但在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鬥的這件事情上,她應該是毫不猶豫的支持西門吹雪不是麼?而且,就算兩個人使的都是那極為可怕的殺人劍法,但在高手是決鬥也未必會真的非死一個不可啊!她應該提前找好名醫,然後在決鬥之後,為輸掉的那個人續命真摯,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在山寨中彆扭的不願意出門也不見客,一個人靜靜的生著悶氣啊。
  
  終究是懦弱了吧,不面對他受傷甚至死亡,自以為是的以為自己的不願會讓那個人轉變自己的想法。還是在逃避什麼……逃避那即將破土而出,無法控制的感情嗎?那種無法控制,也完全不懂得的感情。
  
  明明應該如同往常那樣勇敢的面對一切的,果敢的幫助朋友做一些該做的事情,保住在意之人的姓名,畢竟她是玉羅剎,是練霓裳啊。
  
  可是,每次想到這種完全不懂的情愫,心臟就會不受控制的抽痛。
  
  難道是師傅在自己還很小的時候,講訴的那種心痛嗎?就像師傅和她的愛人那樣,明明很是甜蜜的感情,可一旦接觸的更加深刻一些,便會受傷,會疼痛,會把自己變得不像自己,變得懦弱。
  
  好像不僅僅是聽師傅講訴的問題,隱隱覺得,那斷層的記憶中……記憶中的自己,似乎曾經因為這種事情而痛徹心扉過一樣……痛道差一點死去那麼痛苦。
  
  練霓裳搖了搖頭,努力的讓自己不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似這樣做,就能把那些軟弱的情緒清除掉溢油。
  
  沒有錯,她練霓裳並沒有什麼多餘又若軟的感情,她只是單純的不想讓自己的朋友,身處於危險之中,甚至因為任性而選擇死亡一樣。
  
  沒有錯,就是這樣。紫金山劍客決戰這種事和她練霓裳沒有關係,她只是一個十分普通的女匪而已。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接下來發生的意外,讓她不得不參與其中。
  
  對於那種可怕又神秘的感情,也許連逃避的機會,都沒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算是在醒悟之前最後一次軟弱。即使失去了記憶,但卓一航留下的影響也是讓人震驚的。
就算是忘記了卓一航,可每次想到感情的時候,還是會難過,會痛苦。
決戰篇與其說是兩大高手的對決和一系列陰謀詭計,不如說是練霓裳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感情
面對那不能逃避的感情……是接受選擇重生,還是放棄活在回憶之中?
對了……我想說的是,留言送積分啊!一個月300積分,25字以上就可以送
大家不要大意!




☆、霓裳出山

  霓裳出山
  
  月圓之夜,紫金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明月峽山寨雖處於山上,但因為四周有山坳包圍的原因,秋季往往會較外界來的稍微晚一些,即使已經是七月末的時光,花草樹木仍舊沒有枯萎。練霓裳就這樣坐在最高的一顆樹上看著蔚藍的天空和飄動的雲朵並吃著剛從樹上摘下來的大桃子,桃子多汁又飽滿,美味的不得了。好似能吃到這樣的水果,讓人本來陰鬱的心情也會愉快起來一樣。
  
  而就在練霓裳享受一個人時光的時候,明月峽山寨的二當家顧大嫂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並大聲呼喚著練霓裳,看起來好像是有要緊的事情一樣。耳目聰敏的練霓裳自然早早就發現了顧大嫂的到來,本來還是打算戲耍一下這個過於嚴肅的二當家,不過在她發現顧大嫂的額頭上都流汗了之後,瞬間就收回了這種想法,如同一隻蝴蝶一樣,飄然落在了顧大嫂的面前,面帶微笑的問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竟讓二當家這般匆忙?」
  
  顧大嫂努力的平復著因為長時間奔跑而雜亂的氣息,氣喘吁吁的回答道:「回寨主,倒不是同山寨有關係的事情……只是,剛剛得到的消息,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本來定在紫金山的決鬥,改在了一個月後的紫禁城。」
  
  這下子練霓裳可是真的驚訝了,本來略微有些玩味的眼神也變得鄭重了下來。她皺著眉頭,似乎有些緊張的問道:「顧大嫂,把詳細情況對我說清楚。」
  
  而這個時候,顧大嫂的氣息也已經平復了下來。接著,顧大嫂便十分平靜的對練霓裳講訴了江湖上相關的傳言。
  
  本來,西門吹雪和葉孤城決戰的日子定下的時間乃是八月十五日,地點乃是秣陵的紫金山上。可是,不知道為何,西門吹雪卻堅持要將日期延後一個月,地方也改在紫禁之巔。而且,自從這個消息放出來之後,江湖中就再也沒有人看見過西門吹雪的行蹤!而且,江湖上很多人認為西門吹雪一定是怕了葉孤城,如今已躲起來不敢露面了。
  
  在確定顧大嫂已經把所有的信息都說出來之後,練霓裳便揮了揮手示意顧大嫂可以退下了。而她便一個人靜靜的站在原地,腦子裡混亂的不得了。她很瞭解西門吹雪這個人,也正是因為瞭解,所以她可以確定,西門吹雪不是那種怕事兒的人,更不是那種輕易改變約定的人。難道是發生了什麼更加重要的事情,讓他不得不改變約定?
  
  練霓裳苦笑,她本以為自己這一次可以像是鴕鳥一樣,靜靜的呆在明月峽山寨,等待著決戰之後的消息。可是,這種事情發生之後,於情於理,她也沒有繼續躲避的理由了。練霓裳歎了一口氣,一個閃身便消失在原地。就這樣,在練霓裳得知決戰改成紫禁之巔之後,練霓裳完全不打算繼續宅下去。然後,在二當家那略微有些不贊同的眼神中,二話不說便命人收拾了行禮之後,休息了一夜之後,在第二日的清晨下山。
  
  此時,距離八月十五還有兩日,距離決戰之日還有32日。
  
  *
  
  清晨的山間,露珠還尚未散去,只是偶爾吹起那頗為凜冽的寒風有些破壞這美好的氣氛。雖然說寒風並不會讓內力高深的練霓裳在身體上有什麼不舒適的地方,但偶爾被吹起的衣角和樹木之間發出的摩擦聲音卻讓練霓裳覺得很不舒服。
  
  練霓裳的腳程很快,不一會兒就已經離開明月峽山寨有了一定的距離。而也正是因為離開了家,練霓裳看到了與平時完全不同的景色。不遠處那楓樹上的楓葉已經紅了,地上的花草已經開始枯萎,給人帶來一種說不出的寂寥感。而這一刻練霓裳才恍然發現,竟已是秋天到來了。算計著時間,因為自己的固執,竟已經同陸小鳳、花滿樓以及西門吹雪……差不多半月沒有見到了。
  
  「哎。」練霓裳歎氣一聲,完全不理解當初的自己,怎麼就那麼莫名其妙的鬧著自己也不是很瞭解的彆扭。而就在這時候,楓樹上那一枚最紅的楓葉飄落下來,寒風一吹,恰巧把那楓葉,吹落在了練霓裳的肩膀上。練霓裳十分溫柔的把楓葉從肩膀上拿了下來,並小心翼翼的揣在懷裡,也不再繼續留戀此處,繼續向前趕路,而目標自然就是決戰的地點京都了。
  
  ******京都******
  
  京都還是一如既往的人多和繁華,不同於以往的是,京都的街道上,多了不少攜帶武器的江湖中人。想來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像葉孤城和西門吹雪這種高手決鬥,能吸引許多江湖勢力的的重視,卻也是情理之中的。
  
  而練霓裳的出現,成功的吸引了街道之上許許多多江湖中人的注意力。畢竟,紅顏白髮,一身白衣的美人實在是太有標誌性了,而這群江湖人士便開始猜測議論,這個白髮的美人是不是那之前被稱為玉羅剎,後來又被取了『白髮魔女』綽號的綠林女匪。
  
  只不過,練霓裳倒也完全沒有把這些江湖中人放在心上,畢竟只是一群下等的小嘍囉罷了,真正的高手,都是要最後出現的不是嗎?更何況,真正值得她在意的人,僅僅只有她的朋友而已。
  
  就這樣,練霓裳十分霸氣的走在路上,在看到了一家名為『有間客棧』的客棧時,停住了腳步。本來,她還打算去上次住過的客棧呢,不過,看在這家客棧名字這麼有趣的份上,就住在這裡好了。練霓裳走進客棧的時候,可以吃飯的大廳此刻還沒有什麼人,只有店小二在忙碌的擦桌子,想來也許是時間過早吧。練霓裳在小兒頗為熱情的招待下,要了一間上房之後,便毫不猶豫的上樓休息補眠了。畢竟,她可是早早就起來趕路了,現在可得抓緊時間補眠休息,然後才能去做要緊的事情。
  
  當練霓裳醒來的時候,有些疲倦的身體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練霓裳走到窗口望向外面的風景,發現現在竟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想來,也許是這上房的床過去舒服,睡的時間比較久吧。練霓裳簡單的梳洗了一下之後,便拿著武器下樓打算解決一下口腹之慾。
  
  已是傍晚時分,在大廳中吃飯的人已經不知比早上多了多少。練霓裳下樓之後,那出眾的外貌和顯眼的白髮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練霓裳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那冷漠的樣子成功的讓人們收回了略微有些放肆的視線,轉而用餘光瞧著練霓裳。有的人是在好奇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羅剎白髮魔女到底有什麼與眾不同,有的則是好奇這個能和陸小鳳花滿樓等人做朋友的女匪,到底能美到什麼程度。既然視線不是那麼的灼熱,練霓裳便不再理會那些惱人的視線,尋了一個比較偏僻的角落坐下並點了一些家常的菜餚。而就在菜已經上齊,練霓裳剛剛動筷的時候。桌子的對面突然被陰影遮住,練霓裳有些惱怒的抬起頭,便看到了陸小鳳那極為欠揍的臉。
  
  在練霓裳抬起頭看到陸小鳳的那一瞬間,本來還皺著眉的美人的臉上,突然掛出了一種極為不符合她性格的燦爛笑容。然後,在陸小鳳因為練霓裳笑容而慌神的時候,練霓裳的臉上突然一冷,拳頭毫不猶豫的『吻』上了陸小鳳那長著四條眉毛的俊臉。
  
  因為練霓裳攻擊的太過於突然,陸小鳳硬是沒有來得及躲開,眼睜睜的看著那看似柔弱,實則蘊含著強大力量拳頭親吻上了自己的臉頰。
  
  陸小鳳愣住了,要上茶水的店小二愣住了,一直悄悄觀看這邊情況的江湖人士也愣住了。想來,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身為練霓裳朋友的陸小鳳,會在此遭受到這樣慘不忍睹的攻擊。
  
  被揍的陸小鳳此時已經反映了過來,用極為委屈的眼神看著練霓裳,有些哀怨的開口道:「霓裳,你怎麼能對我下手這麼狠!讓薛冰看到我被打成這樣,她得多傷心啊!」
  
  練霓裳絲毫沒有被陸小鳳這柔弱的姿態打動,冷笑一聲道:「打擾我吃飯的,就算是朋友也得死。」
  
  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挨揍居然是因為這樣的理由,陸小鳳保持著一臉血的狀態看著練霓裳道:「果然……和女人是沒有辦法講理的。你是這樣,薛冰也是這樣。而可憐的我,就得在無知的情況下被你們欺負,被你們揍。」
  
  面對著陸小鳳那毫無理智的碎碎念,拿著筷子的練霓裳抬起頭冷冷的看了陸小鳳一眼,冷冷道:「再廢話就不只是拳頭了。」
  
  這般威脅讓陸小鳳連忙閉上了嘴,安靜的等著練霓裳十分優雅的吃完了桌上的食物。並在圍觀的江湖人士那極為震驚的眼神中,安分的跟在她後面回到樓上的房間之後,在女王氣勢十足的練霓裳示意他可以開口之後,才有機會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作者有話要說:打擾我吃飯的人,就算是朋友也得死!——這句台詞似乎cos了赤司君……
今天太悲劇了,本來設定時間是11點的,但不知道為什麼沒有成功,我現在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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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Z抓蟲子,把32天寫成17天了




☆、霓裳決定

  霓裳決定
  
  *******有間客棧*******
  
  如今練霓裳正神色凝重的坐在陸小鳳的對面,聆聽陸小鳳講訴她回明月峽山寨之後發生的事情,由於她因為某種原因並沒有刻意調查,所以也沒有繼續欺負陸小鳳,反而聽的很認真。
  
  陸小鳳的語言描述能力很好,而練霓裳就這樣從陸小鳳的三言兩語之中,得知了大致的情報。
  
  原來,那日練霓裳回到明月峽山寨之後,陸小鳳雖然很擔心她,但想到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生死之戰,猶豫了一會兒之後便同紅鞋子的人,一起快馬加鞭前往紫金山。可是,當她們匆匆忙忙好不容易趕到的時候,沒有見到西門吹雪和葉孤城不說,還從花滿樓的口中得知決戰要從八月十五改成九月十五的事情。而決戰的地點也從紫金山改成了京都的紫禁城之巔。因為兩個用劍的絕世高手決鬥已經引發了不少的勢力開盤,賭他們的輸贏。許是為了贏錢,許是為了打壓誰,其中消息傳的亂七八糟,消息似真似假,讓人不能很快判斷出到底哪個消息是真,哪個消息是假。而在這個過程之中,陸小鳳曾想過拜託練霓裳的情報網幫忙尋找一下西門吹雪的蹤跡,可卻被花滿樓以『霓裳不想參與這件事』的理由給阻止了。
  
  而說來也巧,就在這個時候練霓裳居然主動出現在京都,得知了這個消息的陸小鳳自然是二話不說的趕過來。當然,陸小鳳說了這麼多,無非就是希望練霓裳可以利用明月峽山寨的情報網,尋找下失蹤了的西門吹雪。
  
  練霓裳也知道這件事看起來甚是嚴重,也沒有過於糾結便同意了陸小鳳的要求。而得到滿意答覆的陸小鳳,也鬆了一口氣,恢復平時那無賴的摸樣。看著眉眼之間似乎有些疲倦的陸小鳳,練霓裳不知想了什麼一會兒之後,轉移話題道:「說起來,陸小鳳你是怎麼知道我來到京都,還住在了這家有間客棧?」
  
  聽到練霓裳的問話,陸小鳳不雅的翻了一個白眼:「還不是練女俠生的傾國傾城,行事作風太有個性,行走江湖也完全不掩飾蹤跡。都不用我特意去打聽,就從一些江湖人士的口中,得知你來京都並住在有間客棧的消息了。何況,看你的樣子,本來就是故意讓人知道你來京都了,我若再不早點找到你,可是會被花滿樓他們嘲笑的。」
  
  練霓裳笑著瞇起了美麗的眼眸,優雅的笑著說道:「哦呀,看來你還沒有傻到無可救藥的地步。我想找你,但是卻不想浪費精力,乾脆暴露自己的行蹤,這樣你就主動出現在我面前了。」
  
  陸小鳳本來嬉皮笑臉的表情一下子變得鄭重起來,十分嚴肅的說:「霓裳,雖然你的做法很有效率。但你以後還是不要這樣做了比較好,我怕你過於張揚會有危險。」
  
  面對著陸小鳳這般關心自己的樣子,練霓裳雖然有些害羞卻也沒有表達出來。反而十分高傲的冷笑一聲道:「哼?危險?西門吹雪和葉孤城若是與我鬥起來,勝負也只是五五之分。這個世界上,會讓我有危險的人,還沒有出生呢。」
  
  陸小鳳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用更加無奈的語氣道:「哎!我自然是知道霓裳的武功十分之高強,才思敏捷。但切記不能過於鬆懈,以免被小人轉了空子,這葉孤城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練霓裳挑了挑眉,略微有些驚訝的問道:「你剛剛說了葉孤城?你說葉孤城他被誰轉了空子?」
  
  陸小鳳回以一個更加驚訝的表情反問道:「咦?你不知道嗎?我本來以為憑你的情報網,沒有你不知道的事呢。」
  
  練霓裳有些不自然的扭過了頭,有些彆扭的說道:「我都說我沒有過於關注這件事了,不要廢話了,葉孤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陸小鳳抿了抿下唇,歎了一口氣之後解釋道:「哎,那葉孤城在路過張家口的時候,與那蜀中唐家的大公子唐天儀發生了衝突。葉孤城雖然用天外飛仙重傷了唐天儀,但葉孤城也中了唐天儀的一把毒砂。」
  
  聽了陸小鳳的解釋,練霓裳的臉色變得也有些不好。她雖不經常在江湖上走動,但關於江湖上的常識卻也是瞭解的。比如說這唐門可怕之處。這蜀中唐門的毒藥暗器,除了唐家的子弟外,天下無人能解。無論誰中了他們的毒藥暗器,就算當時不死,也活不了多久。葉孤城既已經傷了唐天儀,唐門的弟子定然是不會給葉孤城的解毒,也就是說……葉孤城現在的情況已經相當於非死不可了。
  
  想到陸小鳳之前對她所說的話,突然靈光一閃的練霓裳看著陸小鳳道:「對了,有沒有人親眼看見葉孤城和唐天儀的那一戰?」
  
  陸小鳳歎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沒有。」
  
  練霓裳皺著眉繼續問道:「既然沒有人親眼看見,又怎知道這消息是真的?」
  
  陸小鳳歎息著回答道:「因為大家都相信說出這消息來的人,畢竟,老實和尚是絕不會說謊話!」
  
  這回不僅僅是陸小鳳歎氣,練霓裳也跟著歎氣。若是別人的口中所傳出了的消息,她還能懷疑是為了操控賭局所放出的煙霧彈。可若是老實和尚傳出的消息,她就完全沒有懷疑的理由了。更何況,從陸小鳳的言語之間可以得知,知道葉孤城受傷這個消息的人,現在還並沒有太多的人知道,也就說尚未在賭局之上照成多大的影響。從而可以得知,這件事,八成是真的發生過。
  
  練霓裳歎氣,她已經不知道自己今天到底歎氣多少次了,她苦笑著低喃道:「也許,我現在知道西門吹雪為何要執意把決戰的時間,從八月十五推遲到九月十五了。」
  
  「哦?」陸小鳳饒有興趣的看著練霓裳,等著練霓裳的分析和解答。
  
  「因為他想打敗巔峰時期的葉孤城。」練霓裳毫不猶豫的說出了自己的分析,因為她是一個劍客,所以她懂西門吹雪的想法。
  
  看著練霓裳那此刻變得十分明亮的雙眸,笑著調侃道:「你還真瞭解他。」
  
  練霓裳並不在意陸小鳳的調侃,更加鄭重的說:「因為假如我是他,我也會這麼做。不能和全盛時期的對手決戰是一種遺憾,所以他願意浪費時間等待葉孤城的恢復,甚至親自出手幫葉孤城尋找解藥。」
  
  陸小鳳笑著搖頭道:「還好我不是一個劍客,到現在也不需要去懂得你們這群劍客在想什麼。」
  
  練霓裳看了陸小鳳一眼,淡淡道:「還好你不是,」
  
  陸小鳳轉頭遙望窗口外的天空,語氣飄渺的說道:「對呀,還好我不是。」
  
  兩個人一個看著窗外的風景,一個看著桌面沉默不語。過了一小會兒,練霓裳突然抬起頭,看著陸小鳳,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眼,嚴肅的說:「陸小鳳,我會離開京城,去找西門吹雪。」
  
  陸小鳳轉過頭看著練霓裳,同樣十分嚴肅的說:「霓裳,這一切就拜託你了。」
  
  練霓裳搖了搖頭,更加正色道:「但是,我並不打算阻止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鬥了。」
  
  陸小鳳神色自然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你只要找到他告訴我他在哪裡就可以,我來阻止他。」
  
  練霓裳鄭重的點了點頭,亂七八糟的想法先不去亂想,解決現在的問題,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就這樣,在練霓裳和陸小鳳見面的第二天,練霓裳就這樣突兀的消失在了京都。若不是有間客棧的記錄上還存在著練霓裳的入住記錄,這群好事兒的江湖人士,都得懷疑自己是不是莫名其妙的出現了幻覺。
  
  而練霓裳在同陸小鳳做完了約定之後的第二天清晨,便早早的退房並出了城。她這一次的目的是為了尋找西門吹雪。但天地如此之大,尋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不過若是想明白了這個人可能在的地方,找人倒也算不上難事了。
  
  練霓裳知道西門吹雪這個人有多麼的驕傲,也知道西門吹雪這個人是多麼渴望同葉孤城堂堂正正的比一場劍法。而西門吹雪不可能不知道葉孤城受傷的事情……也就是說,西門吹雪很可能去唐門尋找能為葉孤城解毒的解藥了。而唐門的位置在蜀中,憑著西門吹雪的腳程,一個月之內走個來回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只不過略微有些浪費時間。可是,那傷了葉孤城的唐家兄弟,卻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這樣想著,練霓裳心中有了計較。在吩咐潛伏在京都的手下去調查情報的同時,便孤身開始了尋人的旅途。可是,練霓裳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她還沒有找到一點和西門吹雪有關的線索之時,那白衣飄飄的西門吹雪,竟然就這樣主動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作者有話要說:練霓裳決定幫陸小鳳找人,卻決定不去阻止。
這是屬於劍客的驕傲,也是屬於女人的驕傲……
劇情已經想的差不多了,我灰常不想讓葉孤城就這樣死掉,我真的很欣賞這個男人。
很多人都說他和慕容復很像,但我卻覺得他比慕容復要優秀的多……




☆、西門出現

  西門出現
  
  夜,夜色已濃,濃如墨。秋風荒草,白楊枯樹,一輪冰盤般的明月剛升起,斜照著這陰森淒涼的庭園。這個庭院早已經荒廢多時,若不是練霓裳實在是找不到住所,也不會來此處休息一夜。練霓裳坐在庭院的那荒廢的亭子裡,飲著自帶的女兒紅,望著空中的圓月。都說十五的月圓代表著團團圓圓,也不知明日十五的夜晚,她是否能找到那想要尋找的人。
  
  就在練霓裳自顧自感歎人生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一陣清風拂過自己的臉頰。她轉過頭,就看到亭子外的不遠處,站著一個身穿白衣手拿寶劍的黑髮男子。這個男人練霓裳很熟悉,只因他就是練霓裳一直在尋找的男人——西門吹雪。
  
  面對著這個上一秒還在糾結著如何能找到,下一秒就主動出現在你面前的男人,練霓裳突然有了一直無話可說的感覺。而西門吹雪身為一個不善言辭的男人,自然也不會主動說去什麼。於是,這荒廢的庭院出現了一個極為詭異的場景。白衣白髮的美的如同鬼魅的女子正和眼前白衣黑髮如同劍仙的男子遙遙相望,兩個人並未主動開口,但眉眼之間傳遞著的,卻是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就像是古老傳說中精怪和神仙那違背天歸的感情,想要觸碰卻不得不離開,禁忌又美好。
  
  最後,還是那俊美的黑髮男人走到了白髮女子的面前,冷漠的語氣中帶著無奈:「我本以為你不會來的。」
  
  練霓裳微笑著看著西門吹雪那如同墨色的眸子,十分坦然的說道:「我本不想來的,但是朋友的事情我卻不得不管。」
  
  西門吹雪坐在練霓裳的右邊,冷冷道:「你本不該來的,」
  
  練霓裳面無表情的看了西門吹雪一眼,轉而看向空中的圓月,用同樣冰冷的聲音說道:「該不該來,並不是由你來判斷的。」
  
  「……」對於這樣可以說是挑釁的話語,西門吹雪並未回話。也不知是他不知道說什麼好,還是本來就不想要繼續說話。
  
  可西門吹雪不說話,卻不代表練霓裳會輕易放過她。於是,一時衝動的練霓裳就做了一件極為驚悚的事情。她居然雙手握住了西門吹雪的雙肩,強迫西門吹雪直視她的眼眸,並十分認真的說:「不要繼續一個人了,你要做什麼,我會陪著你一起。」
  
  明明是男人對女人做的動作,男人對女人所說的話。可練霓裳卻偏偏以極為強勢的姿態把這一動作,就這樣極為突兀的調換了。更加讓人覺得驚悚的是,因為練霓裳過於強勢,居然看起來毫無違和感。當然,只是看起來沒有違和感而已,身為劍神的西門吹雪又怎麼會讓練霓裳這麼壓制,只是輕輕的動了動,就脫離了練霓裳的禁錮並十分認真的對練霓裳說:「只是習慣了而已。」
  
  習慣了什麼?習慣了一個人去挑戰磨難,還是喜歡了一個人去背負那莫須有的責任?練霓裳並沒有開口問,因為她知道,西門吹雪已經默認了她的行為,同意了與她一起行動的事情。
  
  矛盾一旦解除,氣氛也不會顯得過於凝重。西門吹雪打量了一會兒周圍的環境,下意識的皺了皺眉:「跟我走。」練霓裳也沒有多問,便跟隨著西門吹雪的腳步離開了這個廢舊的園子,畢竟,有舒服的地方住,誰還要住在環境這般差的廢園。西門吹雪的速度很快,練霓裳的速度也不慢,於是,兩個人不一會兒就到達了一處建在叢林深處的莊子。這莊子雖然照比萬梅山莊小了不少,卻也能看出是西門吹雪的風格,簡潔又大氣。這不,還不等練霓裳開口詢問,西門吹雪接下來的話,便證實了練霓裳的猜測。
  
  「這是我的別院,今日就休息在此處吧。」話音剛落,西門吹雪便率先走了進去,練霓裳也不扭捏跟著西門吹雪的腳步走向院子的深處。並在小廝的安排下,吃飽喝足之後在一個極為乾淨又舒服的房間洗了一個熱水澡之後睡去。
  
  ************
  
  次日清晨,練霓裳完全不符合常態早早的起床了。洗漱之後一邊吃著那簡單又美味的早餐,一邊在心中感歎著這西門吹雪果真是萬能的存在,居然在這荒郊野外也有別院。
  
  在練霓裳吃晚飯之後,便騎上西門吹雪命小廝準備的寶馬,一起上路了尋找能為葉孤城解毒的解藥了。只不過,在昨天的談話中,練霓裳得知西門吹雪的目的並不是蜀中的唐門,也不是什麼唐家兄弟,反而是一直遊走於江湖中,神龍見首不見尾,性子又極為詭異的名醫——賽華佗。
  
  正所謂大隱隱於市,小隱隱於林。像是賽華佗這樣性子的人,說不得就在某個城市裡去做什麼江湖郎中開藥鋪。這不,練霓裳和西門吹雪一番思考之後,便來到了葉孤城受傷的地方張家口。順便說一句,曾有人傳言說,賽華佗前段時間曾出現在張家口。
  
  可是,還不等兩個人在張家口尋找到賽華佗,卻偏生被另一個一直尋找西門吹雪的人找到了。而這個人,便是與西門吹雪有殺師殺兄之仇的孫秀清。
  
  原來,在練霓裳和西門吹雪到了張家口之後,便直接住在了這個城市中西門吹雪名下的一處別院之後,西門吹雪便很直接派手下的人前去尋找。並不覺得怎麼疲倦的練霓裳卻突然有了再街上逛逛的想法,那西門吹雪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竟主動要求和練霓裳一起逛逛。練霓裳自然沒有反對,兩個人便一起行動了。可是,還沒有等兩個人逛多久,便突然被一個身穿粉紅色服飾的少女攔住了去處。
  
  練霓裳一眼就認出了眼前少女的身份,畢竟在師兄和師傅都被殺掉的情況下,還能喜歡西門吹雪女子,練霓裳又如何會記不住這個十分神奇的女子呢。練霓裳抱著看笑話的想法,看了一眼有些嬌羞又欲言又止的孫秀清,又轉過頭看向仍舊一臉冷漠的西門吹雪,暗自感歎西門吹雪這個男人真是冷漠無情。
  
  西門吹雪自然是注意到了練霓裳那十分詭異的眼神,心中莫名有些不痛快。於是,他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孫秀清,冷冷道:「你是來報仇的?」
  
  孫秀清一瞬間紅了眼眶,有些慌亂的搖著頭:「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說,我不打算報仇了……」
  
  西門吹雪仍舊冷冷的看著孫秀清:「與我無關。」
  
  西門吹雪的態度如此冰冷,言語這般不憐香惜玉,早就讓本來還有些嬌羞的孫秀清臉色變得慘白。想來,孫秀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江湖上如此受歡迎的自己,竟會在西門吹雪這裡屢次碰壁。
  
  練霓裳雖然有些看不慣孫秀清那『仇恨可以用愛情抹平』的思想,但卻也不忍心看一個嬌弱的女孩子就這樣被那不懂情愛的西門吹雪傷了心。於是,練霓裳十分好心的對孫秀清笑了笑,十分溫和的說:「姑娘莫傷心,這西門吹雪就是一個不懂情趣的木頭,你若和他計較豈不成了和木頭計較?」
  
  練霓裳的笑容很美麗,也很溫柔。只是看著,就有一種被治癒了的感覺。假如孫秀清是在其他的情況下見到這樣的笑容,她一定會對練霓裳給予的善意報以很大的好感。可是,現在卻偏偏是在孫秀清被西門吹雪拒絕,而練霓裳又和西門吹雪關係曖昧的情況下。本來,那極為治癒又安撫的笑容,就這樣被孫秀清理解為炫耀和嘲諷。
  
  於是,不能對西門吹雪發火的孫秀清狠狠的瞪了練霓裳一眼道:「不用你假好心!」然後,在練霓裳來不及說什麼的時候,就這樣飛快的跑走,離開了這個讓她傷心的地方。
  
  而本來一片好心,卻莫名被敵視了的練霓裳十分的惱怒,恨不得抓住已經跑遠了的孫秀清揍一頓,並讓她明白,什麼才是禮儀,但此刻的孫秀清早就已經失去了蹤影。這下子練霓裳也沒有了逛街的心情,只能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西門吹雪,便轉過身走向別院的方向。不明所以的西門吹雪有些不解的看著練霓裳的背影,卻沒有追隨著練霓裳的腳步,反而去了不遠處一家鋪子。
  
  走了一會兒之後,練霓裳發現西門吹雪竟沒有跟來。十分惱怒的踹著地上的石頭,不滿的嘟囔:「西門吹雪果然是一個大木頭!活該你一輩子找不到喜歡的人!」
  
  練霓裳剛罵完之後,猛地發現自己現在的情緒很是不對勁。剛才自己的行為和那孫秀清好像啊……孫秀清喜歡西門吹雪,難道自己也喜歡西門吹雪?這樣想著,練霓裳的腦海中出現她自己十分幸福的依偎著西門吹雪,而西門吹雪卻仍舊冷著臉的摸樣,不禁有些惡寒的搖了搖頭。她才不要和一個大冰塊在一起過一輩子,那和自虐有什麼區別啊!
  
  而練霓裳不知道的是,她口中的大冰塊,此刻正在做著一件她都不敢相信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我曾經看過這麼一句話:西門吹雪選擇孫秀清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不能質疑劍神的眼光。
我思考了很久,也沒有發現……這孫秀清到底有什麼優點
要說優點,難道是因為她愛著西門吹雪,可以為他放棄一切嗎?
但和殺害自己師傅師兄的人在一起,怎麼都覺得不對勁。
所以,孫秀清是我除了鐵心蘭之外,第二個討厭的女人……
本文不會特意黑她……只會寫出她性格真的會做出的事情,而與原著的區別就是,西門吹雪不愛她。
尋君君不見 不尋君出現。




☆、曖昧情愫

  曖昧情愫
  
  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 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暫伴月將影,行樂須及春。
  
  中秋節夜晚的明月,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光盤,高貴又典雅。繁星點綴在如同黑布的夜空中,帶給人一種美麗又深邃的感覺。都說八月十五是團圓的日子,遠在他鄉的遊子也會回家和家人一起過節。而她練霓裳,卻為了一個男人離開了『家』,孤零零的呆在這個陌生的莊園之中。
  
  沒有錯,就是孤零零的一個人。早在白天和西門吹雪分開時候,練霓裳就再也沒有看到西門吹雪的蹤影,就連對月飲酒也只是她一個人的事情而已。身處西門吹雪的別院中,吃著西門家小廝準備的月餅水果,喝著西門家小廝準備的上好女兒紅。周圍的一切都是屬於西門吹雪的,但唯獨西門吹雪這個人,沒有出現在這個院子。
  
  望著空中的月亮,突然間想到了許許多多和月亮有關的典故。都說月亮之中有個廣寒宮,廣寒宮之中有搗藥的玉兔,這玉兔的主人是個大美人,而大美人的名字為嫦娥。
  
  也許節日的時候,人總是會因為種種原因莫名的有些脆弱。這不,只是想到了嫦娥,就有些寂寞了呢。這樣想著,練霓裳突然站起身拿起一壺酒,一個閃身便躍到房頂上,她在最高處仰著頭,好像這樣就能觸碰到空中的圓月一樣。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練霓裳望著月亮低吟著這句詩,饒有感觸的自言自語道:「如此後悔……莫不是因為一個人在廣寒宮太寂寞了?我現在,也很寂寞啊,非常的寂寞……」
  
  練霓裳這完全不符合平時舉動的行為,讓剛剛回來的西門吹雪有些摸不著頭腦。不過,他一向都不是一個習慣多問的人,所以也沒有打算去詢問什麼。只是駕馭著輕功躍到了房頂上,並站在了練霓裳的身後。而難得文藝的霓裳在感覺到一陣風飄過之後,轉過身就看到了白衣黑髮,表情和平時並無區別的西門吹雪。
  
  不知為何,在見到西門吹雪的那一刻,本來因為寂寞而有些憂傷的心情,就這樣快速的平復下來。練霓裳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本以為你不會再回來了。」
  
  西門吹雪面無表情的看著練霓裳,道:「你還在這裡,我自然會回來。」西門吹雪是一個冷淡的人,但是他的目光在月光的照耀下卻顯得極為明亮,就像是夜晚中的火燭一樣,危險又美麗。
  
  也許是被西門吹雪這有些曖昧的話給驚住了,練霓裳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陸小鳳說你西門吹雪不善言辭,我卻覺得你說話比誰都要好聽的多。」練霓裳說完之後,有些不自然的笑了起來,抬起頭看向西門吹雪,卻發現西門吹雪的嘴角似乎有些上挑。練霓裳和西門吹雪這般相視而笑,那是不用言語就可以讀懂彼此的默契。
  
  練霓裳拿起手中的酒壺飲下壺中的陳釀,順便把一個不知之前放在何處的蘋果,扔給了西門吹雪。西門吹雪毫不客氣的品嚐著手中的蘋果,長年面無表情的臉上,似乎掛著一絲微小的笑容。
  
  吃完了練霓裳扔給他的蘋果,西門吹雪突然道:「我們明天就要離開這裡。」
  
  練霓裳轉過頭看著西門吹雪,有些擔憂的問道:「在這個小鎮還是沒有找到賽華佗嗎?還是說,你得到了什麼消息?」
  
  西門吹雪抿著下唇搖了搖頭,輕聲道:「不,我已經找到了賽華佗,也得到了可以給葉孤城解毒的解藥。」
  
  聽西門吹雪這樣說,練霓裳著實鬆了一口氣。她和葉孤城雖然不算是熟悉,但出於對一個劍客的尊重,她還真不希望西門吹雪就這樣死在唐門的毒藥之下。這樣想著,練霓裳隨即問道:「那我們是打算明日去找葉孤城嗎?」
  
  西門吹雪搖了搖頭,十分篤定的說道:「不是我們,是你自己。」
  
  練霓裳不解的歪了歪頭,問道:「我自己?你不和我一起動身嗎?還是說,你有什麼別的事情要做?」
  
  「嗯。」西門吹雪肯定的回答了練霓裳的疑問,卻也沒有詳細解答。不過,練霓裳也沒有追問,畢竟就算是父母親人之間也會有不能說的秘密,何況,她和西門吹雪也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練霓裳忽略掉心中那突然湧起的酸澀,淡然的開口道:「好吧,既然你有要緊的事情要一個人去做,我也沒有什麼資格要求你不要做或者硬是賴著你。但是……你一定會平安的參加九月十五的決鬥對吧。」
  
  讀懂了練霓裳對他的關心,西門吹雪溫和的對練霓裳點了點頭道:「嗯,我會的。」
  
  得到了滿意的答案,練霓裳笑著對西門吹雪伸出手:「那就好,你現在把解藥給我,我明天睡醒之後就起程去找葉孤城。」
  
  西門吹雪點了點頭,便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瓷瓶一個盒子遞給了練霓裳。練霓裳動作麻利的接過了盒子和瓷瓶之後,十分好奇的問道:「這兩個都是解藥嗎?賽華佗有對你說如何服用嗎?」
  
  聽著練霓裳的疑問,西門吹雪有些不自然的回答道:「瓷瓶是解藥,全部飲下之後運功即可解毒。而那個盒子……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送給我的禮物?」練霓裳好奇的睜大了眼睛,正想要打開盒子一探究竟的時候,西門吹雪卻突然開口道:「待我不再的時候,你再打開吧。」
  
  練霓裳眨了眨眼睛表示瞭解,不過心中卻不明白這西門吹雪到底賣什麼關子。而且,當說起送給自己禮物的時候,那長年面無表情的西門劍神看起來,似乎是有些害羞的樣子?不過,也許是自己的錯覺吧。不過,不管怎麼樣,白天的時候,西門吹雪不是去找孫秀清而是給自己準備禮物這樣,真的是讓人覺得很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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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當練霓裳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時分了。練霓裳敲了敲因為宿醉而有些疼痛的頭部,懶洋洋的用小廝早早就準備好的水洗漱之後,吃著眼前那即是早餐也是午餐的美食。而頭腦中的思緒,卻回到了昨天夜裡……
  
  昨日夜晚,在交代清楚了明天要做的事情之後,西門吹雪就吩咐小廝弄了很多的美酒,而兩個人就再屋頂上喝酒看星星看月亮,偶爾還說上幾句逗趣或者是調侃陸小鳳甚至花滿樓的話。兩個人就這樣一起了好久,最後還是西門吹雪表示明天有要緊的事情做,今天不宜折騰太久為由,硬是讓練霓裳回房間去休息。而練霓裳也順從了難得如此強硬的西門吹雪,聽話的回到了房間。不過,回到房間之後,她可沒有馬上睡覺,反而拆開了西門吹雪說給她的禮物。
  
  看似極為精緻的盒子裡放置著一塊正面刻著『練』,背面刻著一把劍的玉珮。這玉珮的做工不算精緻,但卻能看出製作之人定然是廢了很多的心思。尤其是想到這塊玉珮上的字可能是西門吹雪親手雕刻的,練霓裳就覺得本來就很開心的心情,變得更加開心了。
  
  於是,練霓裳特別粗神經的忽視了拿著極為不平凡的喜悅之情,把玉珮放回盒子中之後,去床上睡覺休息了。只不過,不能忽略的是,已經睡著的練霓裳,臉上還掛著開心又溫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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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晚飯也會議完畢的練霓裳不知想了什麼,對一旁正在收拾碗筷的小廝道:「你們莊主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那小廝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十分恭敬的道:「回姑娘,莊主卯時(凌晨5時至07時)就已經出門了。還特意囑咐小的不要叫醒姑娘,讓姑娘睡到自然醒呢。」
  
  練霓裳雖然覺得這小廝說的話似乎有些意味深長,但因為今天要做的事情卻也沒有多想:「為我準備一匹好馬,吃完之後,我也要離開。」
  
  那小廝恭順的行了一個禮之後,便退下了。只是,他並沒有對練霓裳說,早上莊主出門的時候,就已經吩咐他要準備馬匹和乾糧了。想到難得變得體貼的莊主,小廝笑的很是滿足。以前因為莊主一直練劍比劍,還得了一個劍神的綽號。他們萬梅山莊的下人們還擔心莊主會不會這輩子就一個人呢!如今看到莊主這般溫柔的對待一個女子,看樣子屋內這位姑娘,很快就要成為萬梅山莊的莊主夫人了……
  
  練霓裳可不知道這小廝在胡思亂想什麼,不然一定會義正言辭的對小廝說她才不要做什麼萬梅山莊的莊主夫人,而是西門吹雪去明月下山寨做壓寨相公。
  
  當然,關於誰做莊主夫人誰來做壓寨相公這種事情,都是很久之後要研究的事情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更晚了……不過,我打算以後都13點更……主要是假期起的晚……咳咳
還有就是,我明天想要雙更!求動力!求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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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撥離間[一更]

  挑撥離間
  
  在繡花大盜案子結束的時候,陸小鳳曾對薛冰說,練霓裳是他活這半輩子,見過的最厲害的女人。『智慧和美貌並存』這句不知誰發明的話語,就像是為這個女人量身定做的一樣。對此,身為聆聽者的薛冰並未因為愛人誇獎別的女人而惱怒,畢竟,沒有練霓裳的情報網從中作梗,她能不能活到這一天都是一個未知數。這薛冰反而十分認可表示,練霓裳比紅鞋子的頭目公孫大娘還要厲害幾分。
  
  而就是被陸小鳳和薛冰評價十分之高的練霓裳,不僅找到了人人都都找不到的西門吹雪不說,還從行蹤不定的賽華佗處那裡得到了解藥,並打算交給另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男人——葉孤城。
  
  話說,練霓裳在西門吹雪的別院離開不一會兒之後,便接到了明月峽山寨情報處所傳來的信鴿。練霓裳有些詫異的看著信鴿,想來是沒有想到昨夜和西門吹雪談完話之後放出的信鴿,居然這麼快就得到了回音。練霓裳有些好奇的拿下鴿子腳踝處的紙筒,信件上的字雖然不多,但卻寫清楚了現在大部分人已經知道葉孤城中毒的事情,就連賭坊也因為這件事而發生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爭端。同時也寫明了葉孤城現在身處的事情,同時情報處的人也表示對於能這麼快調查出葉孤城行蹤有些不符合常理的困惑。
  
  不僅是情報處的人困惑,練霓裳自己也是很困惑的。她完全想不明白,葉孤城現在居然身處於京城之中。如此光明正大的呆在京城,前些日子竟也沒有人發現,著實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不過,練霓裳也不打算繼續糾結那想不通的事情,待她見到葉孤城的時候,讓葉孤城親自為自己解答疑問不就好了,看在都是劍客上的份上,練霓裳覺得葉孤城很有可能給她這個面子。
  
  一邊騎著馬趕路,一邊想著亂七八糟的事情。練霓裳突然發現自己居然和京都很有緣分。從京都去郊外找西門吹雪,又正從郊外回到在京都尋找葉孤城,甚至還在京都破解了繡花大盜的案子,並在江湖上更加的有名氣。想到自己和京都這剪不斷理還亂的糾葛,練霓裳嚴肅的思考自己要不要再京都買一棟房產,說不定還能省下一筆住客棧的錢。這種想法一旦出現,練霓裳便覺得這個主意非常可行,位置可以定在西門吹雪別院的附近,到時候還能去串串門什麼的……而就再練霓裳認真思考買房之後要不要找朱停設計點機關的時候,她突然聽到一陣頗為急促的馬蹄聲,而那馬的主人的目標似乎是自己……
  
  這不,還不等練霓裳想清楚到底是誰來找她的時候,那個人已經駕著馬停在了她的面前。馬上的男子身穿青色的衣衫,麵館如玉,看似性子還算是柔和。但從他眉眼之間的疲憊,卻能看出這個男子似乎有什麼煩心的事情。只不過,練霓裳所在意的是男子腰上放置的那一把珍貴的寶劍,練霓裳的經驗,從這把劍和男子的氣息,隱隱能判斷出他的劍法定然是不弱的。當然,就算她的劍法再厲害,照比她和西門吹雪以及葉孤城卻是要差上一些的。
  
  在練霓裳打量眼前男人的同時,這個男人也在打量著被他攔下的女子。只不過,相對於練霓裳不動聲色的打量,這個男人的眼神要露骨的多一些。在男人的眼裡,眼前騎著白馬身穿白衣的美麗女子,擁有者那不同於常人的白髮,再搭配著那堪稱第一美人的臉頰,就像是雪山上的雪花一樣聖潔高貴。只要不是喜歡男子的男人,就定然會對這樣的美人抱以好感,這個男人也不例外。這一刻,男人有些後悔這般唐突的攔住這美人的去路,即是他早就知道他是白髮魔女玉羅剎,是西門吹雪那個男人的朋友。
  
  面對著男人的那露骨的視線,練霓裳有些不滿的皺了皺眉,冷冷的對眼前的男人說:「你是誰?攔住我又不說話到底意欲何為?」
  
  那男人被練霓裳冷漠的語氣從幻想中驚醒,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長髮,磕磕巴巴的說:「我是峨眉派的嚴人英……」
  
  聽到嚴人英的名字,練霓裳挑了挑眉,故作好奇的問道:「你是峨眉派的嚴人英?三英四秀之一的嚴人英?」
  
  嚴人英一聽眼前這如雪般神秘一樣的女子居然認識自己,自豪中有些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傻小子一般低聲說:「沒錯,我就是三英四秀中的嚴人英。姑娘聽說過我的名號,在下著實感到十分榮幸。」
  
  對於眼前有些羞澀的男人,本來有些煩躁的練霓裳突然有了惡劣的興趣。只不過,她用溫和笑容隱藏了她的惡劣,故作坦然的感歎道:「我和你們峨眉派的人還真是有緣,昨天才見到了四秀中的孫秀清,今天就見到了三英中的你……」
  
  一聽練霓裳提到了孫秀清的名字,嚴人英也顧不上羞澀了,猛地抬起頭,言語之中有些焦急又有些厭惡的問道:「雖然這樣問有些不禮貌,但是,請問姑娘是在何處見過我三師妹孫秀清?」
  
  練霓裳仍就保持著溫和的笑意看著嚴人英,用十分溫和的語氣說道:「就再不遠處的鎮子上見過的。雖然我不清楚你找她有什麼事情,但是在我看到她的時候……」
  
  見練霓裳似乎那不知道該不該說的躊躇模樣,嚴人英壓制住對孫秀清那厭惡的感覺,十分認真的說:「姑娘,因為師妹是私自下山的,我這次是特意來找她的。懇請姑娘告訴在下,三師妹可是出了什麼事?」
  
  這一次嚴人英提到孫秀清的時候,厭惡的表情著實過於明顯,練霓裳可以肯定,這一定不是她的錯覺。不過,對於嚴人英的厭惡,練霓裳表示自己是十分理解的。畢竟,這孫秀清不僅愛上了殺害師傅和師兄的仇人不說,看樣子還是私自跑下山到處尋找西門吹雪。雖說江湖上兒女都率性而為不在乎世俗之說,但孫秀清的做法,卻著實是有些過分了。說的不好聽一點,那就是欺師滅祖也不算過分……
  
  當然,這樣的情緒只是一閃而過的,練霓裳仍舊用溫和掩飾住自己的惡劣:「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嚴重。我只是恰巧看到孫秀清姑娘和西門吹雪在街角說話……」
  
  還不等練霓裳把話說完,本來還算是溫文爾雅的嚴人英臉色突然變得鐵青,握劍的手上暴出青筋,眼睛裡卻露出紅絲,咬著牙道:「師妹居然真的去找那個男人了!那個男人他殺了我師父和師兄,本門中上下七十弟子,沒有一個不想將他活捉回山去,生祭先師的在天之靈。但是,師妹為什麼要去找那個男人!她心中那所謂的愛情,難道可以和殺害師傅的血海深仇抵消嗎!」
  
  看著嚴人英那如同變臉的表情,練霓裳突然沒有了繼續和這個像瘋子一樣的男人繼續說話的想法。於是,她就再嚴人英自顧自瘋狂的時候,駕著寶馬離開了此地。而當嚴人英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的時候,原地早就沒有了那個如雪般的美人。對此,嚴人英歎了一口氣,心想著美人不愧是美人,騎著馬都可以突然消失在他的眼前……不過,考慮到現在不是想美人的時候,還是趕緊找到孫秀清這個不聽話的師妹,問清楚她到底是不是想要欺師滅祖,甚至為了西門吹雪叛出師門……
  
  對於練霓裳來說,與嚴人英這次意外的相識,只是生活一場隨意可以忘記的小插曲。而對於嚴人英來說,卻是人生中,最美好的邂逅。之所以被定為為美好的邂逅而並非是糟糕的遇見,只因為嚴人英到死都仍舊以為練霓裳是一個溫和卻不失高貴的神秘女子,而並非是為了山寨可以算計很多的女匪。保留了心中一個美好的印記卻失去了真實,該說這嚴人英是幸還是不幸呢?
  
  不過,這嚴人英到底幸不幸練霓裳並不知道,她倒是覺得她自己倒是頗為幸運的。這不,在和嚴人英分開之後,有些疲倦的練霓裳恰巧看到了一個普通的廟宇,打算進去休息一會兒的時候,卻好巧不巧的看到身穿白衣臉色也頗為蒼白的葉孤城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下子兩個無比淡定的人都這麼愣住了,任誰也沒有想到,兩個人居然會在這個地方,以這種方式相遇。該說是上天的惡趣味,還是上天體貼的安排呢?想來,還是前者佔有的比例比較多吧,畢竟就算是神也會寂寞的,而寂寞的時候,就會安排一些奇怪的事情發生呢。
  
  不去考慮神到底在想什麼,還是葉孤城先反應了過來。有些不自然的假咳一下,對練霓裳道:「雖然不知道你為何來到此處,但有什麼事情還是進來再說。」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說好了今天會雙更的,第一更奉上……
PS:大家的留言好不給力啊嚶嚶 ~
感謝雙兒為我砸的霸王票,十分的感謝。
本來打算把兩更一起發來著,但是存稿箱的時間設定錯誤,第二更將在晚上17點發出來。




☆、霓裳要求[二更]

  霓裳要求
  
  對於葉孤城邀請她進破廟的行為,練霓裳毫無壓力的走了進去。對此,葉孤城的眼神十分的複雜。練霓裳跟著葉孤城在破廟中兜兜轉轉了一會兒之後,進入了一個廂房。看著廂房中這極為乾淨整潔又簡潔的擺設,練霓裳表示有些詫異。她本以為看似破舊的寺廟內部說不定會別有洞天,可是她研究了這麼久……發現果然破舊的寺廟就是破舊的寺廟……她不該因為這是葉孤城的棲身之處,就懷疑這個寺廟實際上是什麼秘密基地的。
  
  兩個人剛坐下不一會兒,就聽到一陣腳步聲。緊接著,就看到一個穿著普通僧人服飾的男人端著一個十分破舊的茶壺走了進來,還十分誠懇的說:「施主,寺廟最近不景氣也只能為二位施主準備一些粗茶了。」
  
  練霓裳嘴角不自然的抽了抽,用不可置信又好奇的看了葉孤城一眼。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白雲城主葉孤城住的地方,居然不僅僅是外表簡陋這般簡單,就連吃食茶水竟也簡陋到了這個地步?葉孤城也注意到了練霓裳那極為詭異的實現,有些不自然的扭過頭,他只是忘記奉香火這種事情,他葉孤城身為一代城主又豈是一個吝嗇的人?只不過,葉孤城那不自然的扭頭,對於練霓裳來說,卻成了葉孤城不願意付香火錢而裝作不知道模樣的偽裝。一邊感歎著葉孤城居然是一個小氣鬼,一邊從錢袋中拿出兩小錠銀子遞給了和尚,並十分溫和的說道:「一錠全當我和朋友獻給本寺的香火,至於另一錠銀子,還請大師為我和朋友準備些素齋和茶水。」
  
  這和尚怕是沒錢的日子過的太多了,也沒有推遲只是淡然的接受了練霓裳地過去的兩小錠銀子,施了一個佛禮儀之後,便退了出去欣然的準備素齋了。
  
  在那和尚走遠了之後,葉孤城的神色也冷了下來,語氣不帶一絲溫度道:「不知姑娘是從何人之處聽說我在此處,特意來尋我到底又有什麼事?」
  
  看著葉孤城突變的臉色,練霓裳發自內心的感歎現在的男人果然都是學過變臉的,嚴人英是這樣,葉孤城也是這樣。不過,練霓裳還沒有蠢到把心裡話說出來,仍舊是溫和的笑著,道:「葉城主莫要這般緊張,雖說我的確是在尋找你,只不過,我只是恰巧路過此地恰巧和你相遇而已。葉城主你放心,你的行蹤,如今尚未洩露。」
  
  對於練霓裳那無比真誠的表情,葉孤城卻仍舊沒有這麼快的放下警惕,把玩著手中的寶劍,一邊暗自思量受傷的自己能否立馬解決掉來意不明的練霓裳,一邊冷漠的問道:「太多的恰巧就有些過於耐人尋味了,我姑且信你。那姑娘也說在尋找我,不知道姑娘找我又什麼事?」
  
  練霓裳雖不知道葉孤城已經對她起了殺心,仍舊笑的極為溫和道:「葉城主請安心,我對你並沒有惡意。只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替那人為你送解藥來了。」
  
  見練霓裳居然用如此淡然的語氣提起他受傷的事情,甚至還說是為自己送解藥,葉孤城突然有些摸不著頭腦,只是淡淡的說道:「姑娘的情報果然不同凡響,居然能得知我受傷的事情。」
  
  練霓裳知道西門吹雪在影射自己剛才那一句句的『恰巧』乃是刻意調查的結果,有些被激怒的練霓裳冷冷道:「我雖有情報網,但也不至於去調查一件人人皆知的事情。畢竟老實和尚老實的不得了,別人問他為何唉聲歎息,他便把你受傷的事情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去了。」
  
  對於剛剛還一臉溫和笑的有些玩世不恭的美人,突然變成寒冬的冰美人這件事,葉孤城有些不能適應。隨即便想到自己是不是說話有些過分,硬生生把一個對自己懷著善意的女子氣的惡言相向?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亂七八糟事情的時候,暫時收斂了那迫人的氣勢,淡淡道:「剛才是在下無狀了,那姑娘可否告知是何人求姑娘為在下送解藥?而這解藥又是從何處得到的?」
  
  堂堂白雲城主能對她放□段,也讓練霓裳略微消了一點氣,十分平靜的回答道:「這解藥是西門吹雪親手從賽華佗那裡得到的,也是西門吹雪親手交給我讓我帶給你的。」說著,練霓裳便把裝著解藥的瓷瓶丟給了葉孤城,然後有些彆扭的扭過頭道:「解藥我是已經親手交道你的手裡了,至於吃不吃這種事,就是你的事和我無關了。」
  
  看著眼前有些孩子氣的女子,葉孤城無奈的搖了搖頭便打開瓷瓶把瓷瓶中的藥水毫不猶豫的倒入口中吞下。再然後十分淡然的對練霓裳說:「這藥很苦。」
  
  練霓裳也沒有想到之前還渾身是刺的葉孤城吃藥的時候竟是如此配合,想到自己那惡劣的語氣,練霓裳略微有些愧疚的看了葉孤城一眼,好像突然想到了什麼一樣大聲說:「現在快點打坐運動,幫助藥物稀釋毒素。你放心,我會在這裡為你護法的。」
  
  聽了練霓裳的話,葉孤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閉上眼睛五心朝天開始運功療傷了。練霓裳也深深的看了葉孤城一眼,便拿起一杯粗茶閉上眼睛感受著周圍的動向,看她的舉動的確像是之前所承諾的那樣,安靜的為葉孤城護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閉著眼睛療傷的葉孤城突然睜開了眼睛。感覺到葉孤城氣息不對的練霓裳也連忙有些緊張的看向葉孤城,恰巧就看到葉孤城突然吐出一口黑色的血。練霓裳打量著葉孤城,發現他的臉色雖然仍舊那麼蒼白,但卻隱隱能看出一絲血色,練霓裳瞬間鬆了一口氣,看來葉孤城的確已經解了毒,是真的沒有問題了。
  
  而解了毒的葉孤城在用真氣在身體中運轉一圈確認餘毒已經排清了之後,十分認真的對練霓裳拱了拱手:「謝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欠了姑娘一個人情了。」
  
  見葉孤城如此鄭重,練霓裳有些不自然的擺了擺手,大大咧咧的對葉孤城道:「你沒有欠我人情,不必謝我。畢竟,這解藥是西門吹雪找到的,我也是看在西門吹雪的面子上給你送解藥為你護法的。要謝你就謝西門吹雪好了,不過,我想他也不需要你的謝謝,他只是單純的希望你再九月十五那天你能把你的劍術發揮到巔峰的程度,全心全意的與他一戰。」
  
  聽著練霓裳的話,長年面癱的葉孤城突然笑了笑。雖然笑的時間極端,笑容的弧度很小,但卻也被一直正對著他的練霓裳看個分明。雖說同西門吹雪在一起久了,也看了不少次冰山融化。但在看到葉孤城笑容之時,難免也會有那麼一絲被震撼到的感覺,怪不得……很多人都說,冰山融化的時候,會看到最美麗的風景呢。練霓裳想,這樣最美的風景,她似乎看到了不止一次。
  
  此刻的葉孤城並不知道練霓裳正沉醉在他的笑容之中,只是自顧自的承諾道:「欠西門吹雪的那份人情,我會在九月十五之時用堂堂正正的決鬥還給他。至於你……你有什麼需要我的地方,我定然是義不容辭的。只不過,我希望你能早點然我為你做這件事,畢竟九月十五誰死誰活還是一個未知數呢。」
  
  被葉孤城那冰冷中帶著哀傷的語氣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的練霓裳,皺著眉頭冷冷道:「你怎麼知道九月十五的決鬥一定是你死?還是說,你本來就帶著求死之心去同西門吹雪決鬥,你就那麼的想死嗎?」
  
  面對著咄咄逼人的練霓裳,葉孤城只是神色如常悠悠的問道:「那姑娘是想要我活下來了?反之就想要西門吹雪去死?我本以為姑娘和西門吹雪的關係很好呢!」
  
  葉孤城那平靜中包涵著諷刺的話語,讓練霓裳在惱怒的同時卻不知道如何發火。但看到葉孤城那蒼白又冰冷的臉龐,本來煩躁的心出奇的平靜了下去。練霓裳走道葉孤城的對面並坐下之後,臉上掛著笑意道:「我知道高手決鬥的結局定然是你死我亡。但是,我不希望你和西門吹雪任何一個人去死……所以,答應我一件事吧,就當是你欠我那個人情的回報。」
  
  葉孤城心想著這練霓裳剛剛還說不求回報,結果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推翻了剛才的說法,該說是『女人心海底針』嗎?心中這樣想,但葉孤城表面上仍舊是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道:「好,你說。假如我能做到的,定然義不容辭。」
  
  練霓裳倔強的搖了搖頭道:「不是假如,而是一定要做到。我的要求就是……九月十五的決戰一定要活下來。」不僅僅是你,西門吹雪也要活下來……當然,這後半句被練霓裳隱藏在了心裡,因為她覺得,這句話沒有必要對葉孤城說,她會親自講給西門吹雪聽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奉上,昨天晚上寫到凌晨才搞定的說……
我有一個美好的願望,就是以後週六都雙更……
雖然不知道能不能做到,但是我會努力的!




☆、別院死亡

  別院死亡
  
  八月十五團員的節日早就已經在忙碌和紛亂中過去,而時間久如同流水一般,九月的月圓之夜也即將伴隨著一場血雨腥風到來了。
  
  ************九月十二*距離紫禁之巔的決戰還有三天************
  
  實際上,在西門吹雪把決戰的日子從八月十五更改為九月十五之後,這江湖之中圍繞著這兩個人,可是出了大大小小許許多多的事情。尤其是某些明明聽起來不可信,卻又被說的言辭灼灼的傳言更是讓聽者再猜測的過程中,猜測著更加惡劣的謠言。
  
  比如說西門吹雪因為種種原因,主動要求把決鬥的時間延遲一個月。這個種種原因更是眾說紛紜,有的人說著西門吹雪是害怕葉孤城不敢與之對決;也有人說西門吹雪有要緊的私事兒不得不離開推遲……
  
  又比如說從不說謊的老實和尚的空中,傳出了葉孤城被唐門的唐家兄弟重傷名命在旦夕消息。結果不出兩天,那葉孤城仍舊風姿卓越的出現在眾人的面前,並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他中毒之事,純屬是某些人或者地下錢莊為了控制賭局的走向而傳播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謠言。
  
  而也就是因為葉孤城的做法,京都甚至是外地的各種賭壇更是亂的莫名其妙,甚至連帶著出現了不少可怕的暗殺的案子。更加值得一提的是,某些被殺之人的的致命的傷口是在用劍刺在了咽喉之上,而傷口之處也只有一點血跡而已。
  
  麻煩纏身的陸小鳳本來是不想參與這件事的,但是峨眉派三英四秀中的大師兄張英風的死,卻被外出尋找孫秀清的嚴人英硬是按在了西門吹雪的身上。為了不讓自己的朋友蒙受不白之冤,陸小鳳也十分無奈的開始了針對受害人死因的調查。可是,再陸小鳳檢查了屍體之後,他得出了一個讓他十分驚心的結論——張英風所中的那一劍,乃是一種極鋒利、極可怕、極快的劍,才能造成這種傷勢,而且也能夠保證一劍致命。而他陸小鳳恰巧就認識三個擁有這樣劍以及劍術的人,分別是紫禁之巔的主角西門吹雪,葉孤城以及練霓裳。
  
  但是,這西門吹雪可是從八月十五開始就一直消失道了現在,而練霓裳親自去尋找西門吹雪的路途中。更加讓人擔心的是,這練霓裳沒有找到西門吹雪的蹤跡不說,就連她本人也和西門吹雪一樣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失去了蹤跡。陸小鳳倒是不擔心練霓裳會被什麼人暗害了,但是感情上卻仍舊是會擔心自己的朋友。至於另一個嫌疑人葉孤城倒是闢謠之後,就一直都出現在大家的視線裡,但是他卻完全沒有殺人的理由。不僅僅是葉孤城沒有理由,就連失蹤了的練霓裳和西門吹雪也是完全沒有理由去做這種事情的。而就在陸小鳳因為人命案子的事情而操心的時候,又意外的得到了送出黃帶子的任務。
  
  所謂黃帶子,便是當朝皇帝再得知西門吹雪和葉孤城這一戰之後,特意讓宮裡的繡娘用特殊的緞子以及特殊的花式做出五個可以代表『入場身份』的黃帶子,而得到黃帶子的人,便可以再九月十五當天進宮觀賞這兩個人的決戰。
  
  而這個專惹麻煩的陸小鳳,便十分光榮的得到了這個分派黃帶子的任務。對於得到這個光榮又艱巨的任務,陸小鳳在覺得麻煩的同時,卻也是有一絲成就感的。最起碼他可以把黃帶子分給他的朋友,比如說:花滿樓、練霓裳、薛冰、歐陽情、公孫大娘、木道人等人。只可惜,他這些朋友當中,花滿樓和練霓裳目前可謂是行蹤不明,薛冰武功太低很有可能因為這黃帶子招來殺身之禍,而歐陽情如今身中劇毒昏迷不醒,唯二能提前送出去的黃帶子,也就只有公孫大娘和木道人兩個人了。至於剩下的那三個黃帶子,他決定一個留給花滿樓一個留給練霓裳,而另一個自然是給他自己了。
  
  至於陸小鳳為何把薛冰和歐陽情擺在一個位置上,只能說,長時間的相處很多事情都會莫名其妙的發生改變。一如薛冰沒有死,所以她仍舊是陸小鳳的情人之一,而薛冰如今中毒難過,陸小鳳對她的關心多一點也是理所當然的……然後,感情就會以一種不能控制的姿態,轉變成一種莫名其妙的三角關係。
  
  而如今被陸小鳳一直惦記著的練霓裳,此刻沒有同花滿樓在一起也沒有同西門吹雪在一起,只是身處於京都郊區的一棟宅院之中,十分快樂的享受著自由自在的生活。
  
  話說,在練霓裳完成了西門吹雪所交代的事情,並成功的找到了葉孤城並眼看著他解毒之後。練霓裳也沒有繼續留在葉孤城棲身的寺廟,反而在第二天的清晨便孤身離開寺廟,就連昨天還同她說話喝茶的葉孤城,也完全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裡。
  
  實際上,練霓裳這一次倒是沒有去做什麼極為危險的事或者是刻意躲避大家的視線,反而是極為坦然的直接回到了京都,只不過,她在回到京都的時候太還濛濛亮,並未被人注意到而已。
  
  而她沒有去西門吹雪的別莊探聽消息,也沒有去找陸小鳳和花滿樓,反而立馬找到自己的心腹手下,在京都西門吹雪別莊不遠不近的地方,買下了一個宅子。甚至還花了大價錢置辦有特色的傢俱和擺設裝點自己的別院。直讓留在京都的弟兄們感歎他們美麗有大氣的女寨主,骨子裡竟有些孩子氣的人來瘋。
  
  至於為何她這般折騰的又的買房子買傢俱卻沒有完全人知曉,只能說這是一個巧合中的巧合了。說起白髮魔女玉羅剎這個人,江湖中人的腦子裡就立馬會出現四個字:紅顏白髮。而正是因為他們對練霓裳的印象著實過於極限,練霓裳只是稍微偽裝了一下自己髮絲的顏色,就算這般大搖大擺的走在街上,卻硬生生的沒有一個人能認出她了。對於這樣令人驚訝的效果練霓裳表示很滿意,之後逛街吃小吃的時候,乾脆就保持著黑髮的狀態直到九月十五那天,她直接潛伏到紫禁城去看她認可的兩個朋友比劍術,反正她已經找到有用的東西了……
  
  可是,就在九月十二的這一天,意外發生了。因為收到了神秘人的來信,練霓裳變連夜趕到了來信上所說的地址。練霓裳在來的路上,就以為她會面臨著一個強大的對手甚至是一群對手,但她沒有想到的是,她看到的居然是一個被紅色絲帶勒死的白髮蒼蒼的駝背的老頭。
  
  練霓裳對於這個素不相識的老頭可是沒有什麼感覺的,她在意的是那條紅色的緞帶,因為公孫大娘的短劍上曾經就綁過這樣的緞帶。練霓裳是在是不明白公孫大娘為何要殺這樣一個糟老頭子。所謂好奇心還死貓,練霓裳遲疑了一會兒,終究還是蹲下了身,打算尋找這老頭子身上,很可能還帶著些可以證明他身份的東西。
  
  可是,練霓裳的手還不等觸碰這個老頭的身體,就眼尖的發現這個老頭子居然穿了一雙繡著貓頭鷹的紅色的繡花鞋。練霓裳心中一稟,一種前所未有的擔憂充斥了她的內心,她掙扎了一會兒,還是帶上了前些日子弄到的金絲手套在老頭的臉上摸索著。就如同之前那極為可怕的預料一樣,她只是一用力便從扯下了那老頭的白髮和面具,然後就看到了一張雖然已僵硬蒼白,卻還是非常美麗的臉!而這張美麗的臉她無比的熟悉,那是屬於她唯一一個女性朋友公孫大娘的臉。紅色的緞帶在夜色中看來,還是紅得發亮,映照在公孫大娘你絕美的臉上,紅得就像是鮮血一樣妖艷。
  
  練霓裳緊緊的握著拳頭,咬著下唇。雖然極為安靜的看著公孫大娘的屍體,但卻能隱隱能看出那墨色的眸子中,隱藏著的是什麼樣的可怕風暴。的確,練霓裳此刻是十分憤怒的!公孫大娘是她練霓裳唯一的女性朋友,怎麼就可以再這種情況下這種破地方,這般不明不白的死掉了?而練霓裳在憤怒的同時,也是有一絲悲傷的。明明之前說好了的……再紫禁之巔的事情過去之後,紅鞋子和明月下山寨就合併,做出些女人的事業給江湖上這些自以為是的臭男人看看!明明只是剛剛設定好,還沒有來得及去做啊……
  
  練霓裳從來都不是一個軟弱的人,所以為了友人死去的悲傷只要那麼一小會兒就夠了。悲傷之後,她又是那個完美的寨主練霓裳,她要做的也不是自怨自艾為之難過,而是冷靜的尋找蛛絲馬跡找到真正的兇手並手刃他為至交好友公孫蘭報仇。
  
  想到公孫大娘武功之高的程度,練霓裳認真的思考,這世上到底有誰強大到能活活的勒死她?也恰巧就在這個時候,練霓裳眼尖的看到公孫大娘的袖口裡,放置著一個黃色的緞子。練霓裳自然是知道這緞子究竟是什麼,便拿起那緞子放入口袋之後,吹了一聲口哨便有一個黑衣男子出現在練霓裳的眼前,等待著練霓裳的命令。
  
  「把蘭兒的屍體帶回去之後通知薛冰她們……來,到這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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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戰前夕

  決戰前夕
  
  此刻練霓裳正坐在別院的會客廳中的主位之上,她緊緊的握著手中的黃色緞帶,但是她的的神色一片冰冷。冷漠之中帶著驚人的殺氣,簡直可以和西門吹雪拔劍之時的威壓媲美,也許,還要更加可怕上一分。就連日光照耀到屋子裡,仍舊不能給寒冷的屋子帶來一絲一毫的溫暖。
  
  而隸屬於明月峽山寨情報處的總管孫三戰戰兢兢的站在一旁低著頭,從他額角上冒出的冷汗可以判斷出練霓裳帶給他的威壓到底有多麼的可怕。孫三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家年輕的寨主多麼的有手段有心計,武功多麼的高強。但是再一個人如此直白的面對這樣恐懼的威壓之時,仍舊會有一種即將快要死掉的恐懼感。好想馬上就逃離這個如同地獄的地方啊,此刻的孫三在心中這般祈禱著。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沉默不語的練霓裳突然把凌厲的視線轉移到了孫三的身上,在孫三被嚇得幾乎跪倒在地的時候,練霓裳冷冷道:「什麼都查不出來嗎?」
  
  那孫三一聽練霓裳的問話,連忙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回寨主。對方隱藏的太深,似乎和平南王府有所牽連,就連白雲城主葉孤城以及之前幫助過您的太平王世子都在其中插了一腳,期間牽扯的勢力過多,隱隱和皇家秘聞有關係,我們一時半會兒也不能查到什麼準確的消息。」
  
  練霓裳皺了皺眉,這種沒有情報的朦朧狀態讓她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尤其是公孫大娘這樣的高手都會這樣輕易的死掉更是讓她有一種說不清的危機感。練霓裳拿起一旁的茶杯飲下茶水,試圖壓制這種不安的感覺,強制自己冷靜下來之後對孫三道:「繼續派人去調查,我希望在兩天之後的九月十五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不過,這一次注意不要同宮九的手下有所牽扯了,你可是明白?」
  
  孫三連忙點頭,十分忠誠道:「寨主放心,我等一定會努力的。」見孫三都這麼表態了,想要一個人靜靜的練霓裳便對孫三擺了擺手示意他退下去。而早就被練霓裳嚇得一身冷汗的孫三自然是不會多多停留,連滾帶爬的逃離了這個之於他來說很可怕的地方。
  
  而練霓裳可完全不知道自己弔念公孫大娘之時的低氣壓,居然把自家屬下嚇成了那個模樣。此刻,她滿腦子都是雙劍決戰和公孫大娘死亡的真正原因。其實,練霓裳到現在都想不明白,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為何非要在全江湖人都知道的情況下,選擇一個萬眾矚目的地方決戰。明明想要比劍的話可以悄悄的進行,畢竟這兩個人都可以算是淡泊名利的人,不會去在乎那勞什子的虛名不是嗎?既然如此,又何必讓那群自負清高的劍客圍觀,然後讓這群劍客在他們決鬥的時候找出他們劍招的破綻加以研究……明明是完全沒有好處的戰鬥,到底是不在意還是太在意了呢?即是身為一個劍客,練霓裳仍舊不能理解他們兩個人到底再想什麼……
  
  既然想不通就不要繼續想了,一旦有了這樣的想法,練霓裳便決定好好的養精蓄銳,只等著九月十五的月圓之夜,拿著公孫蘭的黃帶子,去決戰的紫禁之巔一探究竟。可是,這般美好的想法終究無法成為現實,這不還不等她回房間去休息,那麻煩纏身的陸小鳳就這麼大大咧咧的闖了進來。
  
  對於陸小鳳這般無禮的到來,練霓裳倒是沒有什麼惱怒的樣子,好似完全不吃驚一般仍舊淡定的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倒是讓大大咧咧臉皮也不薄的陸小鳳有些不好意思了。他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弄出一副,不知從何說起十分尷尬的模樣。想來,也就只有他的朋友能見到他這十分不符合對外形象的模樣了,可以評價為十分真實的樣子。
  
  雖然陸小鳳總是麻煩纏身這一點總是讓他的朋友們也跟著捲入了麻煩之中,但練霓裳對陸小鳳卻從未有過討厭的情緒。一來是因為練霓裳是一個喜歡看熱鬧的人,二來嗎……金鵬王朝和金九齡的財寶的數量都是很客觀的。最起碼可以讓明月峽山寨很長一段時間不去『幹一票』。
  
  這般心情好了不少的練霓裳便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陸小鳳的眸子,淡淡的問道:「是薛冰對你說我在這裡的。」雖然說是疑問的句子,但說出的話卻是全然的肯定。
  
  對此,陸小鳳點了點頭十分坦然的回答道:「你說的沒錯。你派人去通知薛冰來取公孫大娘屍體的之後,我就悄悄跟著你派來的人並找到了這裡。雖然想到有可能是你,但是我倒是完全沒想到,你居然會在京都置辦了這樣一個舒舒服服的宅子。」
  
  練霓裳好像是想到了有趣兒的事情一樣,笑了笑說道:「我也只是突然發現自己和京都這地方很是有緣,認識你之後在京城的時間可比在明月峽的時間還要多。所以我乾脆就學著西門吹雪置辦了一處和心意的宅子,住的舒服不說,最起碼也能省下不少住客棧和吃飯喝酒的錢。」
  
  聽了練霓裳的話,陸小鳳突然眼睛一亮,十分興奮的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以後再來京都是不是就可以住在你的宅子,一樣省些住客棧的錢還能吃到不少的美食喝道不少的美酒?」
  
  練霓裳十分不雅的白了陸小鳳一眼,冷冷道:「陸小雞你可別想佔我便宜,不過,看在朋友的一場的面子上,我推薦你去西門吹雪那裡蹭吃蹭喝。畢竟,那西門吹雪的宅子可要比我的宅子大的多,你還不如去他那裡住著,還有好吃好喝的伺候著。」
  
  陸小鳳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十分委屈的說道:「別說西門吹雪的宅子是不是能好吃好喝,單是找不到西門吹雪行蹤的這件事,就已經讓我很苦惱了。」
  
  練霓裳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不可置信的問道:「哦?陸小鳳,別告我你到現在還沒有見到西門吹雪?」
  
  陸小鳳無奈的點了點頭,有氣無力的回答道:「嗯……他那個人本就行蹤飄渺。不過,現在能唯一確定的是,他人一定在京城,畢竟對於決戰這種神聖的事情,他一定會齋戒沐浴三日的。」
  
  練霓裳仍舊神色淡然的笑著說道:「既然人在京城就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了。何況,距離他出現的日子也很近了不是嗎?你又何必如此執著的尋找呢。你這個人啊,就是太容易操心了。」
  
  陸小鳳懶洋洋靠在椅子上,看似有些自豪的說道:「操心和麻煩一直是陸小鳳的代名詞。」
  
  陸小鳳這般閒適的模樣讓練霓裳有一種想揍他的衝動,畢竟對於招惹麻煩這件事,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著實讓人會突然迸發出想要暴力的感覺。練霓裳現在似乎明白,為何一向溫柔的花滿樓會總是修理陸小鳳了……
  
  這樣想著,練霓裳只是冷笑一聲道:「看起來,你似乎驕傲。」
  
  陸小鳳苦笑著搖了搖頭道:「霓裳你怎麼又取笑我!你明明知道我無非是苦中作樂罷了。」
  
  不想再繼續這個沒有意義的話題,練霓裳想了想道:「說起來,花滿樓現在怎麼樣了?怎麼一直都沒有得到他的消息?」
  
  陸小鳳歎了一口氣道:「我也一直在找他,但是卻沒有他的蹤跡。不過,打聽了一下,他似乎是回了花家……」
  
  練霓裳認真的想了一會兒之後點了點頭道:「他若是回了花家倒也是不錯的事情,總比在危機四伏的京城要安全的多。他一向都是一個雲淡風輕的人,這種充斥著陰謀詭計的事情,不去參與倒是一件好事。」
  
  陸小鳳詫異的看了練霓裳一眼,神色微妙的說道:「沒想到你倒是一個心細的人,很瞭解花滿樓嗎……」
  
  練霓裳好似想到了什麼一樣對陸小鳳意味深長的笑了笑,感歎道:「花滿樓一直說要帶我去看花展……邀請我去他的花樓。可是,到了現在我也沒有去……想來,一定要找一個時間去和他一起看花呢……」
  
  這下子陸小鳳的表情更加的微妙了,就差直接說出『你不是喜歡西門吹雪,還和西門吹雪在一起嗎?怎麼突然之間又惦記花滿樓了!你到底是想腳踩兩隻船還是你壓根就沒有開竅啊!』當然,這種話陸小鳳也就是在心裡想想完全不敢說出來的,畢竟他可沒有把握用靈犀一指夾住練霓裳暴怒中的劍法……
  
  就這樣,練霓裳和陸小鳳又在一起說了很多很多的話,其中有認真重要的事情也不乏一些逗趣調侃的話語。不過,當他們談完話的時候天色已晚,陸小鳳終究還是沒有在練霓裳這裡蹭飯成功。只不過他卻大嚷大叫著說下次一定要來這裡蹭飯,不吃窮練霓裳絕對不會走。對此練霓裳也是笑著同意了,畢竟……有朋友的感覺,真是不錯啊。
  




☆、所謂告白

  九月十五,紫禁之巔決鬥之日,正午十分。
  
  正午的日頭看起來並非是整日最大的時候,但卻是整日最是溫暖的時候,溫暖到有了灼熱的感覺。可是,縱使今日的日頭看起來像是能夠融化一切般,可是,京都郊外練霓裳別院的房間中,卻仍舊是如同北方的冬季一般寒冷,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溫暖。
  
  倒不是說練霓裳和西門吹雪一樣均是自帶冷氣功能,只不過是發生了一件讓她極為憤怒的事情。原來,今日早上練霓裳起床之後,她便收到明月峽情報處送來的一封密信,也許是練霓裳帶給孫三的壓力太大,他竟真的調查出了許多隱秘又令人髮指的事情,對此練霓裳覺得很不可思議,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緩和過來。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練霓裳覺得她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名為『無能為力』的感覺。明明只是單純的想要為她認可的兩個朋友去做些什麼的,可是,仔細調查了之後才發現,其中牽扯的勢力和人脈卻完全不是她一個剛剛起步的山寨寨主可以做到的,就連在關鍵的時候保住兩個人的性命都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畢竟不管是西門吹雪還是葉孤城使用的都是殺人的劍法……
  
  練霓裳有些痛苦的摀住自己的雙眼,好似這樣做就能短時間的逃避那些不願意做的事情一樣。而也就是這個時候,練霓裳對權力的渴望隱隱超過了之前對金錢的在意,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心情鬱悶又複雜的練霓裳拿起自己的寶劍走出了別院,看樣子是打算在喧鬧的地方散散心,短時間的忘記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練霓裳沿著雖古老卻繁華的街道大步前行,街道上紅男綠女來來往往,兩旁的大小店舖生意興隆,但她就是覺得自己已經被隔出在這個世界之外,只能做一個明明什麼都知道的旁觀者,卻不能在其中真的做到什麼……
  
  練霓裳歎了一口氣,轉過身就看到身穿白衣手拿寶劍的西門吹雪正在看著她。西門吹雪那如同墨色的眸子仍舊冷冷的看著她,只不過這冰冷的眼眸之中,似乎有著別的東西存在。練霓裳並未主動同西門吹雪說話,反而徑直走向了不遠處的樹林中。西門吹雪也不惱,就這樣靜靜的跟在練霓裳的身後,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行走著。直到叢林之中,周圍除了他們兩個人連個樵夫都沒有的時候,練霓裳才停住了腳步。而西門吹雪也極為有默契的在練霓裳一人遠的地方停下。
  
  率先打破這種沉默的是西門吹雪,他緊緊的握著手中的寶劍心中似乎在掙扎什麼一樣,突然開口道:「為什麼要躲我?」
  
  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背對著西門吹雪的練霓裳身體僵了一下之後,故作平靜的回答道:「我並未躲你,只不過是在養精蓄銳而已。」
  
  本來練霓裳這樣解釋,西門吹雪就應該不會繼續多問什麼了。可是,不知出於什麼想法,西門吹雪竟繼續追問道:「我有尋找過你的蹤跡,但卻被你故意隱去。」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本來就不自然的練霓裳更加不自然了,她試圖用微笑來世界些什麼,但卻不知道說什麼比較好。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她的確有刻意的隱瞞自己的消息,不然,她也不會再見到葉孤城之後直接回京城,並非去找西門吹雪了。只能歎一聲問世間情為何物,一代俠女也會因此而感覺到茫然不知如何是好。
  
  練霓裳轉過身靜靜的看著西門吹雪,和西門吹雪這個人相處這麼久之後,她早就已經很瞭解他了。她瞭解西門吹雪,也瞭解西門吹雪的劍。
  
  西門吹雪的劍,不是凡人的劍,一種練霓裳也使不出的劍法。身為一個劍客,練霓裳很清楚。一個有血肉甚至是有感情的人,絕對使不出那種鋒銳無情的劍法,那種劍法幾乎已接近「神」。 而西門吹雪這個男人本就不是個有情感甚至是有血肉的凡人,在他用劍的那一刻起,他的生命已奉獻給他的劍,他的人已與他的劍融為一體,也已接近「神」。
  
  也正是因為如此,幾次莫名的悸動都被她狠狠的壓制在心中的暗門裡。努力的忘記這種被定義為危險的感情,努力的維持著普通的朋友關係。而如今,西門吹雪那無關感情的幾句話,卻把她本來偽裝成平靜的心再一次的攪亂。練霓裳緊緊的握住拳頭,因為過於用力指甲已經弄傷了手心流出了鮮血。
  
  而就是這個時候,西門吹雪突然走到了練霓裳的面前。並握住了練霓裳正在自虐的雙手。用那冰冷卻輕柔的聲音說道:「剛才的問題,很讓你為難?」
  
  練霓裳咬著下唇輕輕的搖了搖頭,她沒有辦法說她似乎喜歡上你這個如同劍一般凜冽的男人。也不希望這種不能收穫回報的感情就這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徒增悲傷罷了。她練霓裳雖然是一個女人,但卻不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她不會作踐自己去強求那本就不可能存在的感情,這是屬於練霓裳的驕傲。
  
  如今練霓裳看起來這般隱忍,握著她雙手的西門吹雪也並不好過。他並不是一個懂得表達內心的人,冰冷的話語和面容一向都是他最好的偽裝。而也正是因為這種偽裝,讓他喜歡著的女孩子,誤以為他根本就沒有感情。
  
  西門吹雪歎了一口氣,他似乎有些明白為何陸小鳳說女人的心是海底針了。他不是陸小鳳,不懂得哄女孩子的甜言蜜語,而練霓裳也不是甜言蜜語就能打動的女孩子……這樣想著,西門吹雪更加用力的握住了練霓裳的手,十分認真的說:「霓裳……等我回來好不好?」
  
  「你……」練霓裳不解的看著西門吹雪,完全不明白一向冷漠的西門吹雪,怎麼會說出這種感性的讓人想哭的話。
  
  西門吹雪歎了一口氣,用更加認真的語氣說道:「霓裳,你知道的,我並不是一個會說話的人,而我將要說的話卻的的確確是我的心裡話。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都不覺得我的人生之中會出現一個重要的女人,但和你相處之後我發現你很重要很好。你劍法高深,長得好看,聰慧敏銳……這樣的你,願意和我一生一世的在一起嗎?」
  
  練霓裳驚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西門吹雪居然會對她說出這種話,也完全沒有想到,這西門吹雪居然也是喜歡她的。本來誤以為單相思想要放棄的愛情卻突然有了開花結果的苗頭,驚喜中夾雜著不可置信的感覺讓練霓裳心情格外複雜。不過,經歷了不少大風大浪的練霓裳卻很快的冷靜了下來……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是好事……於是,練霓裳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卻股作為南的問道:「西門,你想和我在一起,還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劍法高深又聰明敏銳嗎?」
  
  西門吹雪認真的思考了一下之後,回答道:「我承認,我的確是被你的聰明美麗還有劍法所吸引。但是,現在的你如果不能用劍容顏已老甚至是變得愚笨,我仍舊不會放棄對你的感情……」
  
  練霓裳仍舊看似幸福的笑著,感歎道:「西門,你還說你不會說話,可剛剛明明已經說出了最動聽的話……好,我等你回來,等你活著回來……」練霓裳這話說的十分微妙,並未直接答應,卻也做出了等待的承諾……等待什麼呢?等待你回來之後,我們再商討要不要真的在一起……
  
  可西門吹雪卻像是沒有聽出練霓裳的言外之意一般,猛地把練霓裳抱在懷裡,貼在練霓裳的耳畔呢喃道:「我一定會回來的,然後娶你做我萬梅山莊的莊主夫人。」
  
  被西門吹雪弄的有些臉紅的練霓裳突然掙脫了西門吹雪的懷抱,猛地退後幾步十分調皮的說道:「西門吹雪,誰說我一定要做什麼萬梅山莊的莊主夫人,我只等你來我明月峽山寨做壓寨相公。」
  
  西門吹雪寵溺的笑了,笑著搖了搖頭說:「之後,那我二人,就用劍術來決一勝負吧。」西門吹雪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練霓裳用的不是殺人的劍法,也可以躲得過西門吹雪的利劍。
  
  靜靜的看著笑得這般美好的西門吹雪,練霓裳突然發現這個已經被她定義為神的男人,似乎也變成了一個和她一樣一有了血肉,有了感情的普通人,而不是那種冷漠又高不可攀的神。
  也不知道現在的西門吹雪,可否還能使得出他那種無情的劍法?他能不能用他一生堅守的奧義,擊敗一樣冷清的葉孤城?
  
  而且其中各種勢力的摻雜以及幕後的各種陰謀又可否成為現實?
  
  夕陽雖好,卻已將西沉,月亮很快就要升起來。而今夜的月亮,勢必要被一個人的血映紅。
  
  那又會是誰的血?
                      
作者有話要說:哎 盜文黨已經瘋了,我把標題改了他們仍舊能盜走……我已經不相信愛情了……【嗚嗚
不過,為了支持我買V的親,我還是會堅持寫下去的
不過,估計這本寫完之後,我會休息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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