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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巨人)利威爾·零》作者:佐天维【完結】短篇。

《(巨人)利威爾·零》作者:佐天维【完結】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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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那一年,利威爾十五歲】
【他有一個普通的家庭】

【那一年,利威爾十五歲】
【他有一個能撂倒自己的姐姐】

【那一年,利威爾十五歲】
【他平凡地活著】

【那一年,利威爾十五歲】
【他……迎來了自己人生的轉捩點】

※作者有話說※
1.此文為阿佐卡文產物,短篇。已修~
2.故事背景為巨人,但是,在這裡沒有巨人的戲份。
3.本故事主寫利威爾兵長的過去,坐等原著打臉。
4.關於原創角色的結局,說明是過去嘛,一切都會成為過去。
5.這一年,利威爾15歲

內容標簽: 少年漫
搜索關鍵字:主角:利威爾 ┃ 配角:伊維利 ┃ 其它:進擊的巨人;前傳;利威爾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9-11-19 09:03 編輯 ]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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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章 那一年

  距今一百多年前,誕生了一種人類的天敵——巨人。
  人類與他們在力量上有著天壤之別,轉眼間,人類就被逼上了幾乎絕滅的境地。倖存的人類建起了三堵城牆,名為む瑪利亞めむ羅賽め和む席那め,由此獲得了長達百年的和平。

  但是,所謂的和平也只不過是瞬間即逝的表面事物罷了,敵人不在了就是和平了嗎?

  實際上,當敵人不存在了,群聚在一起的人們就會自然而然地為個人的權利而相互鬥爭。
  平等,結派,爭權奪勢,一步一步,直到王權的建立。這是人類生存的法則,是一個必然的結果,只要產生了群體,就必然會有一個站在群體之上的人,或是組織。

  牆壁外的危機得到了解決,可人們面臨的是新的危機。王族,教會,兵團……
  新的地域,新的革命,新的管轄體系,在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人們都因為這些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輿論是握權者的敵人,所以長期的壓迫也使人類變得麻木,變得寡言,變得對他人的是事情不聞不顧。
  其中,被其影響最深的便是最靠近皇室的城鎮——首都席那。

  ※835年席那

  穿過一條繁華的街市沿著一條幽靜的阪坡,幾座房屋坐落在一小山坡上。山坡的另一端,是一堵灰白,厚實的高牆。
  這裡是席那的邊境,一小平房裡傳出了清晰的水聲,從窗外可以看見裡面的人。

  那是一名少女。
  白色的頭巾包住了她漆黑的秀髮,露出來的只有鬢邊的碎發和留海。深藍色的上衣,米色的長裙,腰間的白色腰帶系地緊緊的。挽起的袖子露出了細小,白皙的手臂。
  低著頭清洗著洗手池裡面的碗盤她嘴裡念念有詞:「是神明的睿智創造了一堵庇護的城牆,城牆正是神明的聖衣,人們決不可玷污這堵城牆。」

  而窗臺下方,一名正在閉眼休息的少年眉頭不覺皺了皺,呈倒八字。似乎是對少女說的這段話略為不滿,他隨後睜開眼,細長的倒吊眼瞟了瞟窗臺上的人,「這讓人不舒服的臺詞……」
  抱怨著他坐起身來,,然後站起面向了正在洗碗的女生,「伊維利,教會的洗腦詞不要帶到家裡來。」

  「洗腦詞?」眼都沒抬,被稱為伊維利的女生洗著碗繼續說道:「除了神明的說法,其他的不都是實話嗎?建立起來的牆是唯一的屏障,席那和羅賽或許沒那麼深的感觸,但是瑪利亞卻不同,隔著牆,外面便是世界,是威脅,城牆對我們人類來講確實是唯一的依靠了。」

  面無表情地聽完伊維利的一番話,少年歎了歎氣,斜了斜眼看向了遠方:「杞人憂天,你也到了這麼一個年紀了嗎?」

  「喂,你怎麼說話的。」放下洗好的最後一個盤子伊維利抹幹了手後解開了頭巾,黑髮如瀑之下。黑色的及腰長髮和黑色的倒吊眼,看起來和她面前的少年及似。

  放下袖子,她俯視著眼前的人,抬起手,手指對著他的眉間就是一彈。
  
  捂著額頭,少年不滿度加深:「你幹什麼,多久沒剪指甲了,痛死了。」

  「痛了嗎?痛了就對了,不痛怎麼讓你吸取教訓。記住!利威爾,不要隨便踏入女人的雷區,尤其是年齡!會炸得你體無完膚的。」說完伊維利便又是一記彈指。

  在伊維利面前他就一直沒占過便宜,一直是被壓迫的份。不久早出生個幾年嗎?至於嗎?
  在心裡默想著,吐槽著,利威爾眯了眯呀,「是,我記……」

  「還有,今晚輪到你洗碗了,不吃飯也要記得回來洗。」伊維利轉身離開。

  站在原地揉了揉眉間,利威爾閉上了眼,「……住了。」

  看吧,沒人權到連回答都被打斷。
  利威爾無奈地再次癱倒在草地上。柔和的陽光,細細的微風還有天空上緩緩移動著的白雲,這感覺舒服地讓人想好好睡一個午覺。打了打哈欠,他的眼角溢出了一顆淚珠。

  對利威爾來講,現在的這一切都挺好的,就是旁邊的那堵牆有些礙眼。

  「我說啊利威爾。」窗戶忽然被推開,伊維利探出了頭。

  「?」
  躺在地上的利威爾閉著眼應了應沒有再說話。

  托著腮,伊維利看向了遠方,「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那些傢伙玩逆襲了,我們會怎麼樣。」

  聽到這話利威爾表示很累,心想伊維利果然是到了那個年紀了,他隨口道:「會死掉。」

  「我的天,你還真是一點都不可愛。通常來講不應該都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保護你們的』這樣的話嗎?作為爸媽的兒子,我的弟弟來講,你也太不自覺了,這讓姐姐和爸爸媽媽們情何以堪啊,果然是教育沒做好?」依舊托著腮,伊維利偏了偏頭。

  微微睜開右眼,利威爾眼角抽了抽:「我堅信,你能保護好你自己。」

  「你……」聽到這話,伊維利盯著利威爾正要說什麼,但最後選擇附和道:「也是呢,十五歲的小鬼能做到些什麼呢。每天就知道睡大覺,偷懶。現在就算是我,也能輕易把你撂倒。」

  合了合眼,利威爾望向了天空,閉上……

  利威爾已經懶得回答了。
  伊維利說得沒錯,他今年十五歲,然後他有一個大他六年的姐姐。二十一歲沒物件,從他記事開始,伊維利就長這個模樣,有改變的貌似只有身高。好吧,身高的話題利威爾也不想多說,反正說多了也是淚。

  可靠,霸氣,生人勿近,時而知性時而犯二還能輕易將自己撂倒……
  總結到這裡,利威爾抿了抿嘴,他似乎把沒對象的原因也給找到了。

  「瑪利亞,羅賽,席那。為什麼還要特地在羅賽和席那的週邊砌牆?這牆真的可靠的話,一個瑪利亞就夠了。其實大家都潛意識地在防禦吧,大家其實都知道沒有永恆的和平。而現在,大家都只是忘記了而已,從防禦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註定了要被攻陷……」自言自語著,伊維利的眼神黯淡了下來。聽著她的話,利威爾逐漸入睡。

  ——真的,是到了那個年紀了。


第2章 第二章 那一天

  「我們家的孩子怎麼都不喜歡出去走走呢,親愛的,你還記得琳洛斯嗎?」準備著晚飯,一個棕發及肩的女人嘟嚷著,順手從櫥窗裡拿出了幾個白色的碗碟。

  「呃,琳洛斯嘛,不就是在鎮上賣布的盧漢的妻子嗎?」應著妻子的話,坐在餐桌前的男人搗鼓著手裡的□□,黑色刺蝟頭,面容消瘦。點起一根煙,男人將它放到了嘴裡。黑色的胡渣略清晰,似乎是有好幾天沒打理了,一雙吊眼細長,無神。

  女人揭開鍋蓋,香味充滿了整個大廳。
  「親愛的,滅掉你的煙。」女人拿起湯勺指向了男人。
  
  男人愣了愣,放下了槍,「好好好,我滅掉。」
  
  一向縱容他的妻子忽然一反常態,男人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
  他家的女人心裡有話。
  
  「今天中午在外買完東西回來的路上她和我聊了兩句,人家都快記不得咱們的孩子長什麼樣了,說在鎮子上不怎麼看得見他們。」嘩啦地打開了水龍頭,女人的語氣聽起來滿是擔心。

  男人皺了皺眉,回答道:「這不也沒辦法嗎?以前我出去打獵你去務農的時候,看家這事就都交給了他們兩姐弟,久了他們都習慣了,也就不怎麼出去了。再說了,鎮上的人流動性本來就大,不熟悉,很正常。」

  「但是啊……」女人臉色忽然沉了下來,「琳洛斯的大女兒馬上要嫁人了,你看我們家這位……」

  男人恍然大悟,笑了,「噢,你在煩這個啊。」
  
  「我也不想煩這個啊,但是」女人還想爭辯些什麼,可轉過頭就看到自己丈夫將餐桌上的紫色信封往自己的方向推了推。

  「這是什麼?」抹幹了手,女人拿起了桌上的信封,拆開。
  
  而此時,伊維爾打著哈欠從樓上走了下來,看著自己母親手的信封,她忽然愣了愣。

  ——不會這麼背吧。
  伊維利腦海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她的母親便開始讀信上的內容。

  「親愛的伊維利,打從幾周前在教堂我和你邂逅的那天起,你的一切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裡,讓我……」

  「等,等等啦媽!你怎麼可以隨隨便便就看別人的信啊。」心中的猜想靈驗了,伊維利撇了撇嘴快步走下了樓梯將母親手裡的信拿了過來,折上。

  「啊拉∼」捂著嘴,伊維利的母親笑得很俏皮,「這是害羞了?」

  「哈?誰會害羞啊。」瞄了瞄落款,伊維利將信紙塞回了信封放到了自己口袋裡。

  看到自己的女兒還有情書手,伊維利的母親徹底松了一口氣。轉身回到了爐灶前她心情頗好,道:「感謝上帝,我心裡的石頭總算落下了,伊維利啊,那是哪家的孩子啊,什麼時候帶回來給媽媽看看呢。」
  
  「那是別家的孩子,你看利威爾就夠了。」看著自家母親這般開心,伊維利眼角抽了抽。

  「城南修理鋪的亞達,城西診所的卡奇加,軍人出身的潔西嘉,然後剛剛那個是從外地剛來沒多久的……」
  「老爸……」父親的話讓伊維利膝蓋中了好幾箭,挽起了袖子,她咬牙切齒,「為什麼你會知道這麼多,所以你是偷看了嗎……」

  「是呢,為什麼呢?」笑著,父親站了起來將□□掛在了牆壁上。

  「好了好了,比起這個,親愛的,寫著信的是哪家的孩子,快告訴我吧,修理鋪的亞達不太正經,診所的卡奇加花心是人人都知道的,我看城東的沃特卡就不錯,會是他嗎?唔,不對,沃特卡不是外地來的。」

  「媽媽!」看著一臉興奮的母親伊維利拍了拍桌子,而同時,房子的大門被推開,打著招呼,利威爾走了進來。

  「怎麼一回事,大老遠就聽到你們的聲音了,晚飯已經好了嗎。」關門的瞬間利威爾忽然發現家裡人的表情不太對勁,尤其是伊維利,看起來馬上是要炸毛了。

  ——閒事莫理,伊維利的事更要遠離。
  問到了硝煙的味道,利威爾快速地作出了判斷,他眼神飄了飄,很自然地掠過了所有人的視線,「我先去洗個澡。」

  「這才幾點,利威爾先別急著走,媽媽問你一個事。你知道你姐身邊最近都有些什麼人嗎?媽媽和爸爸經常不在家,姐姐有沒有常外出呢?出去的話,一般都什麼時候回來呢?」拿著飯勺,伊維利和利威爾的母親的眼睛在發光。

  「你們不在的時候?」朝著洗澡間走去利威爾敷衍道:「你們不在的時候她很安份啊,沒有隨便亂跑,你們是在擔心她的人身安全嗎。我說,伊維利她安全得很,像她這種給人有穿越時空的感覺的物種,不會有人對她下毒手的啦,與其說被下毒手,還不如說……」

  「利·威·爾」

  感覺伊維利的語氣不友善,利威爾抬了抬眼,然而就在這個瞬間他的視角忽然翻轉,隨著後背傳來一陣痛感,他看著天花板眉頭一皺:「你看,她的人身安全完全不需要人擔心……」

  看著眼前的伊維利一臉不爽,利威爾砸了咂嘴。而同時,家裡的話題也轉開了……

  「伊維利!女孩子家別這麼粗暴!利威爾,你沒事吧?伊維利,你去哪裡?」
  「我不吃了,女人想找好對象的前提不是得現有一副好身材麼?我努力去了。」
  冷冷地丟下這麼一句話,伊維利走了上樓,留下大廳的三人面面相覷。

  利威爾的父親坐回了餐桌上,攤手,「看吧,她生氣了。」
  
  「那孩子就是給你慣壞的。」利威爾的母親怒瞪。
  
  父親轉身看向了從地上爬起來的利威爾,「利威爾,讓著你姐不是不好,但是有時候也要稍作反抗啊。」

  利威爾松了松肩膀,「我確實打不過她。」

  「孩子,那是心理作用」
  「親愛的!你要把利威爾也毀了嗎!」
  
  伸了伸懶腰,利威爾也走到了餐座前。
  
  「你不是先去洗澡嗎?」
  「我現在想吃飯。」
  
  現在的利威爾還不明白幸福的定義是什麼,不過,有些嘮叨的母親,有點不正經的父親,還有個心思難以捉摸的姐姐,雖然有時候是吵了點,可這樣的生活不算太壞。

  外頭已經是夕陽西下,等利威爾洗完澡拿著毛巾端著一碗肉丸子走回房間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站在門口,他看著自己的床鋪眼角抽了抽。
  房間大致上和平時沒啥區別,除了自己的床鋪。
  
  藍色的被單皺成一團,被子的衣角拖到了地上,而伊維利現在正趴在他的床上看書。

  「嗯?洗完了?那是什麼,這算是引誘嗎。」抬眼看了看利威爾,伊維利直接無視了利威爾額角上的十字。

  「伊維利。」低低地喊了喊伊維利的名字,利威爾將碗放到了書架上,隨後便揪起了自己被子猛地一甩,大吼:「為什麼的你會在這裡!你還沒洗澡的吧!快離開我的床!」

  「我說!」反過來抓住了被子,伊維利直接站了起來將被子蓋向了利威爾的臉,將他按倒在床上:「我自然是有事才來找你的啊,你這麼大聲幹嘛!不要被老媽老爸發現了啊!」

  被蒙在被子裡,利威爾拼命地踢著雙腿發出痛苦的聲音,終於察覺到那裡不對勁,伊維利立馬扯開了被子。

  ——差點……差點要死了……
  大口喘息著,利威爾對著還壓著自己的姐姐說道:「老爸老媽今晚要趕車去那個遠方親戚鎮子,早就走了啊!」

  「是……是嗎。」
感覺好像確實有這麼一回事,伊維利抬起了壓在利威爾脖子附近的手坐了起來,撿起掉在了地上的書繼續道:「早出聲嘛,話說,那個所謂的遠方親戚老爸之前好像有提過,他們貌似和王族的人走得挺近的,這回讓老爸老媽過去不知道是打什麼鬼主意。」

  「所以呢,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利威爾也坐了起來。
  
  眼睛盯著書,伊維利將口袋裡的信拿了出來,疑惑著,利威爾接過了信:「這是什麼。」

  伊維利:「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嗎。」

  抽出信封裡面的紙,利威爾流覽著打了個冷顫,「城郊遊玩啊,不錯啊,難得你有人約。」

  「不錯你去啊。」直接將手裡的書拍向利威爾的胸口,伊維利白了他一眼:「寫得這麼肉麻誰敢和他出去啊。」

  「然後呢……」似乎能猜到伊維利的想法,利威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然後嘛∼」雙手環胸,伊維爾低了低頭撇了撇嘴,「明天,你代替我去城郊吧,幫我擺平他吧。」

  「不要。」利威爾猛地打斷了伊維利的話放下了信,繼續道:「我的腦子沒坑。」

  「別這樣,不然我該怎麼辦。難道真得要去城郊和那人見面嗎?不要啊,我不想啊。求你了利威爾,姐姐有難,做弟弟的不能見死不救啊。」見利威爾不買單,伊維利開始用軟的,繞到利威爾身後她搖著利威爾的肩膀撒著嬌。

  被晃得腦袋暈乎乎的,利威爾堅持道:「這也不是什麼壞事,剛剛老媽會變得不正常就是因為看到這封信吧,所以你才會想轉移話題。你還是認命吧,我不要被老媽怨恨。」

  「唔」一轉態度,伊維利的手臂猛地勾住了利威爾的脖子咬牙切齒道:「那你是想被我怨恨是嗎,是嗎?!」

  「唔!喂……」抓著伊維利的手臂,利威爾掙扎著,「我不欠你的啊。」

  「什麼!是誰小時候蹦躂著然後一腳踩在正在睡覺的我的鼻子上的啊,從此我的鼻子就脆弱到動不動就流鼻血啊。血債你沒血償啊,利威爾先生。」挖著陳年舊事,伊維利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你後來不是為了報仇將我推到了湖裡了嗎?」利威爾反駁。

  眨了眨眼,伊維利鉗住還在掙扎的利威爾解釋道:「我沒有!那明明是你自己腳滑了掉進去的。快答應我明天代替我去城郊,不然我就告訴老媽你暗戀隔壁家的諾佩里!」

  「你這是栽贓!」利威爾不可置信地看著伊維利,此刻他又學到了新東西,原來被逼急了的女人什麼都幹得出來。

  「管你」伊維利別過了頭。

  「啊!拿你沒辦法啊,我去!我去總可以了吧。」拗不過伊維利,利威爾選擇了投降。

  「真的?」松了鬆手,伊維利湊了前去:「我可聽到你說你去的哦。」

  「嗯……」一臉疲倦,利威爾喃喃。

  「感謝啊!果然是利威爾最好了!姐姐在家等你好消息啊!」蹭了蹭利威爾的腦袋伊維利揉著他的頭發笑著,「可是啊……」

  話音剛落伊維利立馬變了臉:「搞砸的話就宰了你。」

  ——這還真是一件爛差事。
  想著,利威爾眼角不滿黑線。

  「話說」停止揉頭髮的動作,伊維利忽然說道:「利威爾,你的頭髮似乎有點長了,我幫你修修吧。」

  聽完,利威爾連忙拒絕:「住手,每次你幫我剪頭髮我都膽戰心驚的。」

  「好啦好啦」推著利威爾坐到了書桌前,伊維利拉開抽屜拿出了梳子和剪刀:「你不動就什麼事都沒有,我會幫你剪得整整齊齊的。」

  「不,不只是這樣……」隨著哢嚓一聲,利威爾閉上了嘴。
  
  其實他想說,他不喜歡伊維利給他剪的髮型,伊維利版的西瓜頭略兇殘。

  「我說伊維利,你是不打算嫁了嗎」斜眼瞟了瞟伊維利,利威爾說道。

  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伊維利冷聲道:「利威爾,剛才剪刀口距離你的耳朵不到兩毫米哦」

  「你是有喜歡的人吧。」依據伊維利一直以來的表現,利威爾總結道。

  「囉嗦」拍了拍利威爾的肩膀,伊維利繼續幫他剪著頭髮,說道:「你幫我擺平明天的事就夠了,其他的你別管這麼多。」

  「是……還有,那碗東西是給你的,慪氣也不要不吃晚飯。」利威爾咂了咂嘴。
  
  「哎呀,你什麼時候學會關心人了,姐姐好欣慰。」
  「雖然我只留了三顆。」
  
  伊維利,「你的頭在我手上,挑釁真的沒問題嗎?」
  
  雖然對著伊維利,利威爾感到的只有累,但是他也並不討厭這種感覺。
  夜已經深了,明天一早他就要趕去城郊。
  要是可以回到過去,一切可以重來,利威爾是絕對不會答應伊維利的這個請求的。絕對……


第3章 第三章 那個時候

  在房子的大廳裡面打掃著,大門卻忽然被打開。以為是利威爾回來了,伊維利轉過了頭:「你回來的得也太早了……吧。」
  
  看清了門口的狀況後,伊維利愣在了那裡,腳,不覺地就後退。看著眼前的一群人,她怔道:「你們是什麼人……」

  「不要怪我們啊小姐,我們也只是替人辦事身不由己而已。」站在前頭的人嘴角上揚,一點也不像是身不由己的表情。而同時,窗外傳來了哭喊聲,慘叫聲。

  「你們……」伊維利後退著抓住了洗碗池的邊邊咬了咬牙警惕道:「為什麼……」

  「為什麼?問你爸爸媽媽去啊。」依舊是那個帶頭進來的人,聳了聳肩他齜起了牙,「前提是,他們還在的話。」

  對方的話讓伊維利一瞬間愣住了,睜大了雙眼,本來想抄起身後的菜刀反抗的她,身體一時間不受控制,思緒完全被打亂。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勉強從喉嚨裡面發出了聲音,伊維利的肩膀在顫抖。不敢去想像父母和母親現在的狀況,她的雙眼迷茫。

  微笑著,帶頭的人輕輕地說了一句話。而看著他一張一合的嘴唇,伊維利驚訝地張開了嘴,隨後便想翻窗離開。
  但是,就在她半個身子探出窗外的那一刻就被房間裡面的人硬生生扯住了頭髮。一個站不穩,她的嘴便被人捂住,身體一點一點地被拉回了屋內。掙扎間她的一隻鞋子落在了草地上,揮舞的手臂也被其中一個壯漢抓穩,折斷……

  疼痛讓她眼角溢出了淚水,無法逃脫的她眼睜睜看著那堵牆離她越來越遠。
  ——利威爾,拜託了,你千萬不要那麼快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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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樹葉照射到地面上,利威爾的眼睛被閃了閃,眯了眯眼他眉頭不覺皺了起來。伊維利交代的任務他終於完成了,但是……
  利威爾歎了歎氣,對方還真是一個臉皮厚的人,整整一個下午都被他纏住了。

  走出了森林,利威爾首先看到的是自家房子的側後方,遠遠看去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直到他看見後門廚房窗臺下的一隻鞋子。

  撿起鞋子,利威爾疑惑地看向了屋內。

  大開的門口,倒地的椅子,風吹過還能聞到一股血腥味。

  ——伊維利……
  扔下了手裡的鞋子利威爾繞到了屋前,鄰居家的窗門也是大開了,歪倒一邊的窗簾和隱約能看到的隔壁大伯那垂在門邊的手。
  
  搖了搖頭,他發瘋似的踏進了自家的大門。
  「伊維利!」

  沒能得到回答的利威爾推開了洗手間的門,爸媽的房間門……
  最後,他在倉庫發現了伊維利。伊維利身上的衣服都是血跡,碎布條在地上顯得突兀。靜靜的,利威爾似乎能聽到伊維利微弱的呼吸聲。

  「還沒死……還有救……」利威爾連忙上前,過分的緊張讓他的腳有點發抖。

  「利……利威……威……」
  抬起右手,伊維利的雙唇在顫抖。她剛到自己的身體很沉重,思緒很輕,自己的一切,似乎都變得難以控制。但是,她還是堅持要出聲,她有很重要的話要和利威爾說,和自己的弟弟,倖存下來的弟弟說。

  「什麼都不要說。」握住了伊維利的手,利威爾搖了搖頭,「這裡距離診所才兩公里的路,來得及的,伊維利……你要撐住,不……你必須給我撐住!」

  可就在利威爾抱起伊維利的瞬間,他的手顫抖了。溫熱的黏糊糊的液體濕潤了他的左手。順眼看去,伊維利躺著的地方,血已經完全滲進了地上木板的縫隙間。

  「利威爾,不要說話,也不要動,聽我說。」緊抓著這利威爾的手,伊維利努力地撐著,撐著不讓自己失去意識。

  「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明明才離開了一個中午而已,為什麼……為什麼……你,你的手……」

  盯著伊維利那被折得嚴重變形的手臂,利威爾怒火中燒。
  伊維利其實一點都不強,這點利威爾比誰都清楚,她只是強勢而已。只是他從未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居然還是在家裡,住在首都附近的家裡被入侵這點他是怎麼都想不到。

  看著利威爾一臉不甘心,伊維利笑了笑,道:「冷靜下來,利威爾。你沒事就夠了,我覺得要感謝那個在教堂偶遇的男人。」

  「伊……姐……」利威爾的頭低了低,額發碰上了伊維利緊握著自己的手,血的味道充斥了他的鼻腔。

  「噓……」伊維利的神情嚴肅了起來,「不要喊我姐姐,利威爾……利威爾,從今以後你只是利威爾,忘掉我們的姓,然後,離開這裡。我們……只剩下你了。」

  伊維利的話信息量略大,現在的利威爾根本沒有多餘的腦容量去分析,但是……有一點,他聽懂了,只剩下他一個了……也就是說,這件事,也涉及了遠出在外的父親母親。

  「誰?這都是誰做的……」看不清利威爾的表情,伊維利只看到他的臉頰邊滑落的淚水滴落在兩人緊握的手裡,和自己的血融在了一起。

  「……」眯了眯眼,伊維利眼角溢出了一滴又一滴眼淚。

  「我還是不甘心,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還沒活夠,也還沒和喜歡的人說我喜歡他,但是……最不甘心的,還是沒能見到爸爸和媽媽的最後一面,也沒有機會看著你長大,看你把女朋友帶回家了。我成了一個不負責任的姐姐呢……你解放了,利威爾。」

  「不……」利威爾咬著牙說道。

  「利威爾,把耳朵湊過來。」伊維利眯了眯眼,聲音越發地弱。
  
  聽著伊維利的話,利威爾抬了抬手,伊維利的氣息在他的耳邊縈繞。
  
  「不要報仇,答應我。利威爾就和現在一樣不變就好了,懶懶的,閒事莫理。溫柔的,會照顧人……」
  「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嗎……」
  伊維利說著這些不著邊際的話讓利威爾不耐煩了,早已經將自己的唇咬出血,他緩緩到:「伊維利……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你不是希望我能成長到能保護家人嗎?離開這裡一個人安安穩穩活著,這些我做不到……」
  
  「好,我告訴你真相。利威爾……」微微一笑,伊維利沒有讓利威爾繼續說下去,用盡最後的力氣,她說道,「當年,我真的沒有把你推下湖,是你自己腳滑……」
  說完她便合上雙眼,身體一軟,黑色的長髮碰上了地上的血,一絲一絲地被沾染。

  還是握住伊維利的手沒放,利威爾緊緊抱住她的身體埋下了頭,抓著伊維利肩膀的手也逐漸握緊,緊到顫抖……

  「開什麼玩笑,開什麼玩笑!醒來,伊維利……快醒來!」
  
  >>>>>
  
  於835年,王族內訌,以煽動領主侵權為罪名,洛倫斯一族被剝奪了貴族權利,處於絞刑。同年,席那某偏遠小鎮,惡霸橫行,連搶七家,造成二十人死亡,其中男性十二人,女性八人。

  對於普通的人們來講,這個兩篇報導並沒有關聯,唯一的槽點就是洛倫斯一族被絞刑的事,其實大家心裡都明白,一切都是王族和領主之間的一個臉面問題而已,領主造反這些都不是秘密,最後雖然勝利的王族,但是他們不可以失去領主勢力,為了化解這裡面的尷尬就必須要有犧牲品。於是,弱小的洛倫斯便成為了替罪羔羊。

  不過對利威爾來講,在這兩篇報導上得到的情報並不只有這些。

  洛倫斯是早就沒落的貴族,生活和平名完全沒有兩樣,根本沒有能力去煽動領主造反。而且,利威爾也知道,那個遠房親戚和洛倫斯一族多多少少有一點聯繫,洛倫斯被處絞刑不僅僅只是作為犧牲品,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秘密,而且也因為這個秘密,他們家受到了牽連,還是為了掩人耳目,所以他們的鄰居也遭殃了。
  一切都是上層的錯,利威爾這般認為著。
  
  抱著對上層的不滿,再加上生活上的窘迫,他在四年後重返了首都當起了混混。
  
  「喂,矮子,你撞到人了都不用道歉的嗎?」
  繁華的街市上,一壯漢轉身把手搭在了一名年輕男子的肩頭,壯漢腳邊的紅薯還冒著熱氣,但已經染上了許多灰塵。年輕的男子留著一個和怎麼適合他的髮型,一手拍開了肩膀上的手,他徑直往前走去。
  
  「喂!你這傢伙……」
  「等等,客人,你還是不要惹他了。最多我這邊給你一個新的……」
  「滾開!」
  一把推開賣紅薯的老漢,壯漢追上了年輕男子,「你這個混小子,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都不知道誰才是大爺。」
  
  一把抓過年輕男子的衣領,壯漢揮拳而上,然後在他出手的同時,他的肚子就猛吃了一擊。被踹飛的他砰地一聲撞倒了紅薯車,烤紅薯的鐵桶燙了他的背。年輕的男子的手還插在褲袋,一雙細長的吊眼冷冷地掃視了周圍。
  
  「啊啊,熱,好熱好熱。」壯漢滿地打滾,然而剛起身,一隻腳踩上了他的胸口。他的後背也再一次貼在了鐵通上,慘叫聲頓起。
  
  「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
  留下這麼一句話,年輕的男子鬆開了腳,也遠離了人群。
  
  人群逐漸散去,只有一名金髮的男人留了下來。走到了賣紅薯的老漢旁,他幫忙扶起了紅薯車。
  
  「謝謝啊。」老漢致謝。
  
  金髮男子只是笑笑,便問道:「剛剛的,是什麼人?」
  
  老漢怔了怔,歎了口氣,「那是住在石洞那群傢伙的頭頭,利威爾。沒事千萬不要招惹他們,都是些不務正業的人。」

  我行我素,幹翻上層就是老漢說的不務正業。
  然後也就在利威爾不務正業,和同伴一起打倒幾個憲兵之後被艾爾文相中。
  
  艾爾文看中利威爾的理由很簡單,因為憲兵用上了立體自動裝置都沒能打得過他帶領的那個團體。在利威爾他們拿走了憲兵的立體自動裝置的那一刻,艾爾文將他攔了下來。那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而利威爾對艾爾文的印象,則僅僅只是他的一頭金髮。
  
  從艾爾文嘴裡得知巨人的事情是很後面的事情。

  「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人類的未來,巨人也是有弱點的,這一點在多年前被燒毀的中央教會所殘留下來的文件裡提到過,事實證明,文件裡說的都是真的,為了對抗巨人,擊中這個弱點,我們需要高品質的兵力。調查巨人的秘密,斬殺巨人,改變現在人類的生存方式,這些,和上層完全沒有關係。」在利威爾以不願意當上層的走狗為理由拒絕入團後,艾爾文這麼說了。

  然後就在那一刻,利威爾回憶起來了。
  還是在835年,羅賽牆內的中心教會淩晨失火,事故中無人倖存。而當年的那個遠方親戚……不就是教會的神父嗎?
  如果洛倫斯被滅的秘密和巨人的秘密有關,那……他家人的死和巨人的秘密有關係。
  
  推斷出這一點,幾乎沒有任何的猶豫,在艾爾文離開後,利威爾將基地的鑰匙拋給了自己的一個手下。

  「你要做什麼,利威爾。」
  「什麼都不做。」
  「開什麼玩笑利威爾!你真要去當王族走狗嗎?」
  「……和你們沒關係。」
  
  >>>>>
  
  思緒漸漸遠去,利威爾微微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隊舍。坐起身來,他拿出了放在上衣口袋的墜子,雙眼迷離。
  ——為什麼會忽然會夢見以前的事。
  
  隨著一陣敲門聲,佩特拉推開了門,「利威爾兵長,新生們已經入住完畢,現在已經是完成時間,他們都在等你。」

  「好,我現在就下去。」應了應佩特拉,利威爾站起了身子,同時手上的墜子也滑了滑。墜子落地瞬間蓋子也翻開了,裡面是一張黑白照片,裡面是利威爾一家,每一個人的臉上掛著溫暖的笑容。

  「兵長和兵長的姐姐真像呢。」撿起墜子,佩特裡隨口問道。

  『利威爾,從今以後你只是利威爾,忘掉我們的姓,然後,離開這裡。』
  『不要報仇,答應我。』
  伊維利的話一直在腦海裡徘徊,稍稍皺了眉,利威爾拿過了墜子,「我沒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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