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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遙撥心弦》 作者: 曉熙【完結】短篇。

《(網王)遙撥心弦》 作者: 曉熙【完結】短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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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緣起之時(修)

  春天的風吹起片片落英,屬於寒冬的陰冷漸漸剝去了外衣。仁王雅治托著下巴,看著對面一年級的教學樓裡來來往往的人群,一張張還沒有脫去稚氣的臉龐,帶著邁入國中的興奮。
  
  他出神的凝望著外面,銀色的頭髮被陽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俊美的側臉令不少偷偷打量他的女生們紅了臉。
  
  一切似乎都很完美,學習,以及比賽,佔據了自己全部國中生活最重要的兩件事。
  
  「大家好,我的名字是河內遙,請多多關照。」
  
  仁王雅治轉著手中的筆,心不在焉的聽著插班生簡短的介紹。看來這件事情又可以為國三枯燥的生活增加一點點的樂趣。至少讓無聊的人們在以後的某段時間裡面多了點談資,視線移到了講台上,少女的頭髮渲染成淡淡的亞麻色,隨意的束起,懶散卻好看。
  
  簡單的介紹完畢,河內遙按照老師的安排坐在了倒數第三排靠著窗的座位。穿著的立海大的校服總是有點不舒服,也許只是看不習慣。冰帝的那套校服已經收拾起來放在櫃子裡了,想起來還是覺得有點淡淡的失落,不得不說,在校服方面她還是比較贊同冰帝一貫的華麗風格。
  
  開學的第一天,每一節課老師總是先洋洋灑灑的講這學期的計劃以及期望,河內遙聽的無聊,好不容易挨到下課,電話準時的響起。
  
  「時間掐的真準。」 她接起電話往教室外面走去。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還真大膽,公然無視校規。
  
  「怎麼樣,在立海大第一天上課的感覺。」小良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還是一如既往的輕快。
  
  河內遙找了一個相對安靜的角落:「還不知道,只是很想你們。」
  
  電話對面有了一會兒的沉默,過了一會兒才有聲音說道:「你不在,我們都很無聊。」
  
  還沒等她說話,電話中又換了一個人她連忙將電話稍微拿遠了點,免得受佑子那個大嗓門的毒害:「這個星期在老地方見,要準時。」
  
  回到教室還沒坐定,旁邊站了一個人:「河內同學,以後請不要在學校裡面攜帶電話。」
  
  她抬起頭看了看這個人。因為是插班生的緣故,同學全部都不認識。
  
  「我是班長,涉谷會一。」
  
  男生似乎看出她的疑惑,溫和的開口解釋。想了想再次開口:
  
  「也是你的同桌。」
  
  「啊,是麼,抱歉,我不知道不可以講電話,以後會注意的。」她沖班長歉意笑了笑,看起來班長似乎是個善良的老好人,自己估計是以前受小良的影響,從來沒有思考過這些事情。
  
  「河內同學需要報什麼社團麼?我可以幫你申請。」班長接著補充。
  
  河內遙略略的思考了一下還是拒絕了:「抱歉,因為要準備考試,所以....」
  
  已經到了國三,現在去一個新的社團似乎沒什麼意思了,而且去年的成績也很滿意,又或許自己只是單純的排斥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參加活動吧。
  
  中午,下課鈴一響,大家吵吵鬧鬧的迅速往食堂走去。河內遙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教室裡面看書,時間一點點過去,肩膀有點酸痛,她站起身來望著窗外。隔著一個花園,對面是一年級和二年級的教學樓,也許是因為三年級需要一個相對安靜的環境,所以才有一個獨立的教學樓吧,左邊是一個很大的操場,右邊是網球部活動的地方,現在還是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進行訓練。場地上耀眼的一抹白色,似乎在哪裡見過的樣子。
  
  現在就開始訓練了啊。河內遙專注的看了看,這個就是去年讓冰帝在全國大賽敗北的王者立海大附中啊。沒想到居然有一天能再次回到神奈川,來到他們口中經常提起的學校。恍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現在小良和佑子一定在音樂部裡面吃午餐吧,或許和跡部他們在一起也說不定。越想就越覺得有點孤單,她本來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是一下子沒有了熟悉的人,離開了親密的朋友。
  
  環境的突然轉變還是讓她有點無所適從。
  
  肚子餓的有點受不了,抽屜裡有早上來的時候媽媽放的麵包。幸虧有吶,不然的話自己連福利社都找不到吧。
  
  下午快上課的時候河內遙對旁邊的涉谷會一說道:「班長,那個社團的報名表還是給我一份吧。」
  
  也許多點事情可以做就會好很多吧。
  
  「雅治,下午訓練前先去福利社買點蛋糕吃好不好,今天看見有新的草莓蛋糕。」
  
  河內遙前面的紅髮少年轉過身來,隔著她對著後面大聲的說。她快速的看了一眼,入目的是少年渲染的鮮艷的紅色,一時間倒是忘了看長相。
  
  「噗哩~小心去遲了會被副部長教育。」
  
  河內遙的後座傳來略微低沉的聲線。她覺得有點尷尬,稍微往窗口移了下凳子。空出右邊。紅髮的男孩索性趴在她的桌子上面聊了起來。
  
  「咦?你就是那個插班生吧,你叫什麼名字?」
  
  河內遙收回了望向窗外的視線,紅髮的少年趴在她的桌上,枕著胳膊,歪著頭打量她。她微微一怔。少年的長相很熟悉。
  
  「我叫河內遙。」
  
  河內遙清楚的記得早上自我介紹完來到座位的時候,前面的少年趴在桌上睡的正好。
  
  「你好,我是丸井文太。」
  
  丸井文太,紅髮的少年,熟悉的名字和長相,絕對在哪裡見過,可是,一時想不起來。
  
  隔壁就是A班吶,河內遙有點迷迷糊糊的想。總是覺得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起點。
  
  仁王雅治朝著前座的桌子看了看,女生的胳膊下面壓著一張表,他用自己2.0的視力看到音樂部前面打著勾。
  
  **
  
  「小遙,回來了啊,今天怎麼樣?」河內太太將做好的飯擺上了桌。
  
  「還好,還是報了音樂部。」
  
  「我們還擔心你會不適應呢。」河內秀一從書房出來,「抱歉,讓你總是換學校。」
  
  「沒關係。」
  
  「啊,對了,這個週末打算去拜訪良子,好不容易又回到了神奈川,我昨天就和她聯繫了。」河內太太夾了一點魚給女兒,「一起去吧。她總是惦記著我們呢,不是一直有聯繫麼。」
  
  「因為這個週末要去和小良她們見面啊,媽媽。」河內遙看著碗裡慢慢的飯菜歎氣。
  
  「這樣啊,那就有時間一定要去看看的,我記得以前你和他們關係很好呢。還有那孩子也....」
  
  「媽媽,別說了。」河內太太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她迅速的打斷。
  
  那個人的名字,不想聽。害怕一想起來就會受不了。
  
  河內秀一和太太互相看了一眼。
  
  「抱歉,媽媽。」河內遙臉上發紅,遇到他的事情總是太衝動。
  
  ***
  
  房間收拾的很整齊,角落裡的大提琴安靜的沉睡者。
  
  書桌上擺放著一張照片,河內遙拿起來看了看,照片上少年端著獎盃,表情完全沒有得獎的快樂,兩道秀氣的眉皺到一起。
  
  那個時候,他在想什麼呢?
  
  河內遙的手拂過照片上少年的臉龐。

作者有話要說:早就說啦

這是很奇怪的一個突然奇想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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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社團活動(修)

  「河內同學,外面有人找你。」涉谷會一從外面走了進來,「剛才把你的社團報名表交給了音樂部,你認識他們的部長麼?」
  
  「也許吧。」河內遙合起桌子上攤開的課本。說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真是奇怪的人。」
  
  涉谷會一看著出了門的少女自言自語,長的是很不錯,可是昨天到今天也沒見她怎麼和同學說話,就連她的同桌都說是她似乎是個不好接近的人呢。是不是需要和她談談呢,也許她只是覺得整個班級裡面沒有認識的人所以很困擾吧....
  
  「看到名字的時候就想會不會是你呢。」
  
  門口的少女身材高挑,紫色的卷髮披在身後,張揚卻不討厭,看到河內遙出來,走近。
  
  「原來你就是音樂部的部長啊。」河內遙輕輕的笑了下。
  
  「是啊,不過居然不知道自己競爭對手的檔案,河內同學真讓我吃驚。」她伸出手來,「西村久織,請多指教。」
  
  「沒想到我們會從對手搖身一變成隊友。」河內遙依舊笑著握住她的手,她們曾經在比賽前也這樣做過,她喜歡西村很大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實力,而是她對對手的尊重,「河內遙,請多指教。」
  
  「下課的時候一起去部裡吧,很多人對你久仰大名了呢。」西村久織放開她的手。
  
  「就是不知道會不會被群起而攻之。」河內遙笑著打趣。
  
  「嗯,我倒是很期待哦。」西村久織轉轉大大的貓眼,俏皮的說,「下課我等你。」
  
  「河內你認識西村麼?」
  
  參加完早訓的丸井文太老早就看見她們握手的場面。怎麼看都覺得很像他們比賽時部長之間的握手。不由得好奇道。
  
  「嗯,認識的。」河內遙視線越過丸井文太和旁邊的白髮少年,看到西村久織在A班的門口和遇到的少年們打招呼。
  
  那個人的身影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明明那麼熟悉卻不再清晰。
  
  已經整整一年了啊。國一的寒假結束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河內遙轉頭看窗外。老師講課的聲音慢慢的變得遙遠起來。
  
  他變了呢,變得更加的成熟,僅僅是站在那裡都變得讓人不敢去直視。自己素來的自信在他面前總是蕩然無存。
  
  為什麼要用帽子遮住他本來飛揚的短髮呢。那樣一定就看不見他微微蹙起眉時的表情了。
  
  他是不是還是像以前一樣固執死板不懂得變通呢。一定還是維持著那個時候古老的興趣愛好吧。
  
  他的手是不是還是那麼靈活呢,有沒有忘記紙鶴的折法呢。
  
  想著想著,心情變低沉了下去。
  
  回憶,總是越美好越可怕。
  
  「河內遙同學,你是不是不適應?」講台上的老師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講課,看著發呆的少女。
  
  「不,並不是....抱歉。」河內遙收回不知道又飄到那裡去的思緒,不好意思的道歉。
  
  托著腮看著黑板上滿滿的字,已經國三了呢。
  
  時間過得真快,彷彿昨天他們還是第一小學的學生,下課後她站在網球場門口等他一起回家,可是轉眼他們就已經長大,形同陌路。
  
  一張紙條被同桌輕輕的放到桌上。在老師回過頭來之前再快速的轉過去。
  
  「河內同學要是有什麼事情的話我可以幫你-----涉谷會一。」
  
  她輕輕的笑了笑,班長果然是個善良的好孩子吶。
  
  「小遙,這邊。」西村久織招呼著剛出教室的河內遙,態度熟稔的好像認識好幾年的朋友一樣,引得B班的同學紛紛側目。
  
  西村久織在立海大也是一個傳奇般的存在,帶領著立海大音樂部的眾人一路披荊斬棘從地區賽到關東大賽再到全國大賽,取得了斐然的成績。尤其是她自己在大提琴比賽中獲得了全國大賽亞軍。也是立海大成績最好的一次。
  
  正準備過去的河內遙輕輕蹙眉,她轉過頭去看門口,發現涉谷會一站在那裡看她,一臉的欲言又止。難道剛才總感覺有一道視線。猛然想起早上的那張字條,竟然也一直忘了給他答覆。
  
  「班長,我沒有什麼事情,謝謝你的關心。」
  
  「啊,什麼?」涉谷會一愣愣的看著河內遙走過來,反應過來之後才發現她已經走遠。他說的話,對方已經聽不見了啊。
  
  是早上那張紙條的事情吧。涉谷會一看著河內遙的背影。有一種奇怪的感情慢慢的升起。他匆匆的抱著一沓作業往辦公室走去。
  
  一見鍾情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絕對不會!
  
  「這是今天來報道的新部員,河內遙。」西村久織笑瞇瞇的對下面坐得整齊的音樂部的眾人介紹到。
  
  河內遙?哪個河內遙?
  
  真的是那個河內遙??
  
  底下吵吵嚷嚷的聲音,河內遙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果然是你麼,河內遙。」走上前來的少女嬌小的身材利落的短髮。
  
  「你是?」她微微疑惑道。
  
  「我見過你,在部長比賽時。你也應該記得我,和今井良的比賽你不會忘了吧。」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傲氣。
  
  這句話彷彿提醒了河內一樣,她笑著道:「嗯,你在小提琴組以零點五分擊敗小良獲得了關東大賽的冠軍。我記得你,只不過為什麼後來沒有比賽?」
  
  「今年一定會參加的。」對方避過了她的問題,「日暮彩繪,請多指教。」
  
  西村久織在講台上簡單的給眾人介紹了河內遙之後,開始宣佈今年的總體策劃。
  
  「今年的比賽和往年一樣,是分組進行的。下周開始進行校級別的甄選,因為神奈川地區分給咱們學校的名額是每組3個,比去年多了很多,很大程度上歸功於我們去年所取得的成績。神奈川地區比賽只要到了分數線就有關東大賽的資格了,到這裡,對於我們來說才算是起點。大家明白了沒有?」
  
  「是。」
  
  隨著一聲整齊的應答,大家的熱情似乎都被點燃了。
  
  「不愧是部長呢,很有氣勢。」河內遙笑著對走下來的西村久織說道。
  
  「希望今年我們依然能像去年一樣,站在冠軍爭奪賽的場地上。小遙。」
  
  「一定不負所望,久織部長。」




第三章   近在咫尺

  清晨,當河內遙背著大提琴出現在教室裡的時候,果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她看過來。新生總是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河內同學是學習大提琴的?」涉谷會一站起來,接過河內遙剛取下來的琴,幫她靠在了桌邊。
  
  「謝謝你,班長總是這麼熱心麼?」河內遙朝著班長促狹的一笑,難得的想要欺負欺負老實人。
  
  「沒有,啊,是,哎...」涉谷會一羞紅了臉,一時間竟有些語無倫次。
  
  「噗哩~~第一次見咱們的班長大人失態啊。」仁王雅治沖河內遙束起大拇指,「手段高明呀。」
  
  某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到的,站在他們的面前饒有趣味的看著河內遙調侃涉谷會一。
  
  河內遙記得他,這個有著一頭耀眼白髮的同學正是她的後座。
  
  「仁王雅治,快點回到座位上,馬上要上課了。」涉谷打算用說話來掩飾他的尷尬。
  
  「我也想啊,可是班長大人你堵住了路。噗哩~」仁王雅治攤開手做了個無可奈何的動作。
  
  「你們說了什麼有趣的話麼,為什麼班長你的臉這麼紅?」隨後跟過來的丸井文太不明所以的問道,天真的語氣配合著眨巴著的大眼睛,讓河內遙不明白這個人是真的不明白還是故意欺負班長呢。
  
  「沒,沒事。」涉谷會一的臉紅的似乎要燒起來,慌忙的坐下,仁王雅治一邊從過道走過一邊用莫名的眼神看了看河內遙,衝她眨眨眼。
  
  河內遙無奈的回以一笑。這個人怎麼一臉有好戲可看的表情呢。
  
  數學課上到一半,仁王雅治悄悄的用筆戳了戳河內遙的後背,她稍微向後傾了傾身體。
  
  「河內同學好厲害,一來就讓我們的老好人班長臉紅呢,我都是第一次看到,噗哩~~」仁王雅治聲音小小的說道。
  
  「班長只是好心幫我吧。」河內遙斟酌著說辭,「我剛來,還誰都不認識呢。」
  
  「嘿嘿,我是仁王雅治。好像現在這樣介紹有點遲了呢。噗哩~~」仁王雅治撓撓頭髮笑的瞇起了眼睛。
  
  噗哩?果然是奇怪的口頭禪麼?這個人笑起來怎麼看怎麼像個小狐狸。不過和他說起話來心情倒是很愉快。
  
  好不容易等到中午下課的鈴聲響起,大家一窩蜂的往門外湧去,河內遙從抽屜裡拿出來一個麵包,準備邊吃邊看看書。
  
  「河內同學,吃麵包會餓吧,怎麼都沒有見你去過食堂?」涉谷會一慢騰騰的收拾好東西,教室裡的人都已經走得差不多了。
  
  「我...不太清楚食堂的地方。」
  
  「那你怎麼不早說呢,一起去麼?我可以給你介紹介紹學校。」涉谷會一連忙說道,又發現自己這麼說似乎是有點急切,突然就有點尷尬,偷偷的望了河內遙一眼,見她似乎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又放下心來。
  
  「嗯,這樣也好。」連著三天都吃麵包也有點膩了。
  
  見她答應了,涉谷會一顯得特別的高興,隨即又慌忙的將頭轉過去看著門口,「那,現在走吧?」
  
  「好的。」河內遙將麵包放進抽屜,隨便的收拾收拾桌子,隨著班長往外走。
  
  「弦一郎,你在看什麼?」幸村精市給真田遞過毛巾。看著他表情奇怪的看著場外。
  
  「不,沒什麼。」真田弦一郎拉了拉帽子,似乎剛才那短暫的失神完全沒有出現過。依舊是一臉的嚴肅。但是內心卻翻騰不已。
  
  是她麼?
  
  不會吧,她怎麼可能出現在立海大呢。現在應該在東京吧。
  
  一定是自己多心了吧,可是為什麼看著那個從樹木中隱約看到的人影,竟然想到了她呢。
  
  果然是太鬆懈了麼。
  
  「弦一郎,你分心了。」幸村精市看著他面無表情的臉,似乎真的從上面看到了其他的表情。
  
  真田心裡一驚,隨即又有淡淡的無奈,果然是什麼事情都瞞不了部長。
  
  「抱歉。」他沖幸村說道,隨即拿起球拍進了場地。對於他來說,打網球是能讓心情平靜下來的一件事情。
  
  「怎麼樣,我們的網球部不錯吧。」涉谷會一帶著河內遙慢慢的逛了一圈,其實河內遙對這裡已近算是很熟悉了。
  
  她曾經無數次的悄悄跑來,藏在這些樹木的後面,就是為了能夠看到他。那個時候,國中一年級的自己真是傻的厲害呢。
  
  「是很不錯,在網球界素有王者立海大之稱,當然是頂尖的。」河內遙點點頭。
  
  「河內也知道麼?」涉谷會一有點驚訝,隨即又想到,學校還有網球部的後援團呢,網球部的部員們一個一個都紅得發紫。女生們果然都喜歡運動型的男生麼?
  
  「我以前在冰帝的時候聽過的。」河內遙輕輕的解釋。
  
  「要過去看看麼?我們班的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也是網球部的呢。」
  
  經他這麼一說,河內遙才想起來到底為什麼覺得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會有點熟悉,因為他們出現在那張照片上。擺放在她的書桌上也差不多有一年了呢,她曾經無數次的看過,一年前的他們和現在的他們稍顯不同。所以一時間倒是沒有認出來。
  
  「不,不用了,先回教室吧,有點累了。」她匆匆撇過網球場,那個人站在那裡,還是和以前一樣是個高高在上的領導者。雖然只是個側面,但是她還是看到少年好看的側臉,□的鼻樑,略微尖瘦的下巴,下顎稍微抬起,帶著強烈的霸氣,總是那麼醒目的存在。
  
  那裡帶著帽子的少年似乎感覺到了什麼,轉過了頭。她慌忙的離開。略顯狼狽。
  
  涉谷會一奇怪的看了一眼突然離開的女生,快走幾步跟了上去。她剛才似乎在發呆。直視著前方的網球場?
  
  果然還是運動型的男生吸引人麼,涉谷會一認真的想了想,自己要不要報個什麼運動的社團試試看?可是好像什麼都不會的樣子。
  
  這個女生越來越讓自己不能自撥,奇怪的是,她明明才來三天,也很少和自己說話,雖然也沒有和別人說過話,但是總覺得她似乎並不是這麼簡單的人,也許真的如媽媽說過的那樣,有些人天生就是不平凡的。
  
  愛情來的總是很突然,莫名的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就是單純的心動了。
  
  涉谷會一笑了笑,等過段時間熟悉了,就勇敢的告訴她吧。




第四章  相顧無言

  真田弦一郎坐的端端正正,目視前方。手中的筆不停地抄著黑板上的筆記,工工整整,一絲不苟,和以往每一天的他一樣。
  
  可是沒有人發現他的這些都是機械的動作。
  
  「惠子她們一家搬回神奈川了呢,說是這個週末就要過來拜訪我們呢,真是太好了,我們都已經有三年沒有見了吧。聽說小遙在三年級B組啊,就在你隔壁吧弦一郎,你沒有見過她麼?」
  
  媽媽的話不停的在他的腦海中盤旋,一遍一遍。
  
  小遙。
  
  這個名字就像是一雙手一樣緊緊的揪住了真田的心,多少次想要忘記,卻偏偏每次都能想起。想起少女清亮的大眼睛。想起國一那年從她眼中湧出來的越來越多的眼淚。
  
  想起她送給自己的那個樣式簡單的筆記本,他還沒有看過裡面是什麼。也許早就猜到只是一直沒有勇氣拿出來。
  
  那天看見的果然不是幻覺,她真的回來了。
  
  可是即使她回來了,自己和她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吧。
  
  一時間倒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失落。
  
  一天就這麼渾渾噩噩的度過,真田維持著看黑板,寫筆記,看黑板,寫筆記的動作,直到幸村敲了敲他的桌面。
  
  「弦一郎,你又走神了,整整一天你都精神不集中。」幸村精市站在真田旁邊,語氣雖然輕柔,眼神卻透著犀利。
  
  真田一驚,這才想起來關於今年樂器比賽的事情下午要開會,自己竟然大意到需要幸村親自過來找。隨即站起身來,和他一起走到學生會的辦公室。
  
  這個時候還沒有人進來,幸村走了過去把窗戶打開。風呼啦啦的就吹了進來,夾雜著淡淡的花香。
  
  「弦一郎。」幸村站在窗前,低頭看著下面走出來越來越多的學生,髮絲輕揚,「為什麼?」
  
  真田站在旁邊沒有說話,表情依舊波瀾不驚。
  
  「因情亂心?」幸村的話似是調侃又似認真。
  
  安靜的辦公室裡面,真田的聲音隔了好久才響起:
  
  「算是。」
  
  幸村精市似乎沒有想到真田真的會承認一樣,轉過頭看了他一眼,帶著明顯的驚訝,「我只是開玩笑。」
  
  「不要影響到比賽。」良久他只是輕輕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你知道,我不會。」真田還是那樣,直視著前方,語調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
  
  「但是你今天太反常了。這不是你,弦一郎。」
  
  兩個人各有所思,沉默蔓延在不大的辦公室裡面。
  
  漸漸的學生會的幹部們開始到場。
  
  「今天要通知的就是全國樂器比賽的事情,這次我們分到的名額是每組三個人,所以要進行一次校級的選拔,這些大家都知道了吧。」
  
  幸村說完,用眼神巡視了一遍在場的所有人,才接著說道:
  
  「比賽從下個星期一正式開始。今天會議結束以後就貼出通知。這些事情宣傳部長要做好。」
  
  「是。」
  
  「因為時間有點緊張,所以明天下午必須要有名單,沒有問題吧,西村。」
  
  幸村說完看著西村久織。
  
  「是,當然沒有。」
  
  幸村點點頭繼續說道:「場地就選擇在學校的大禮堂。利用每天的社團活動時間,一個星期將校內選拔結束掉。然後整理好進入地區賽的名單。以上。」
  
  一場會議開得乾脆利落。幸村精市的美麗和強大的能力,已經成了立海大永久不變的傳說。
  
  果然,隔天西村久織就將名單交到了真田的手裡。
  
  真田匆匆的掃了一遍 :「報名的人數挺多。」
  
  「是啊,每年都一樣啊,可是到最後的沒有幾個。全國大賽的冠軍也只有一個啊。」西村久織淡淡的歎氣。
  
  「不要鬆懈。」
  
  西村久織無奈的看著已經認真端坐著翻看名單的真田弦一郎,這個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樣的嚴謹。其實真田少年也是蠻帥的啊,為什麼現在戴上帽子了呢,記得以前有人分析過網球部的眾人,她記得最清楚的就是關於真田的那句評價:禁慾主義者。
  
  這個人要是喜歡上別人會怎麼樣?西村認真的想了會,選擇放棄折磨自己的腦細胞,實在想不出來他對別人的柔情蜜意,想著想著自己就先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太惡寒了。還是面無表情是他最適合的表情啊。
  
  真田默默的看著名單,大提琴組,河內遙。
  
  好像自己從來見過她拉琴時候的樣子,國小的時候知道她是音樂部的時候也曾經驚訝了下,後來開始留意了,便能時不時的從她家閣樓裡面傳來低沉悠揚的聲音。國二的時候曾聽媽媽說過她好像進了全國的比賽。
  
  他記不清楚了。又或許只是刻意的忽視了。
  
  這次突然的想要看看她的比賽。
  
  真田看著桌上幾片被風帶進來的花瓣,已經是四月中旬了。月底就是她的生日了吧。認識這麼久,只有去年沒有送禮物啊。
  
  去年...
  
  驚覺自己又走神了,真田收回了思緒,不能再想了,難怪幸村說自己這次太反常了。這樣下去一定會對比賽造成影響的,即使現在開始的只是地區賽而已。他也不允許自己有一點點的差錯。
  
  河內遙背著大提琴經過網球場,音樂部有獨立的練習教室,在網球場對面的那棟社團活動樓上。
  
  還是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場上的那個人,從很遠的地方就看到了,還是那件一成不變的土黃色的訓練服。記得國一那個時候還曾經取笑過他,但是仔細的想想似乎其他顏色的訓練服也都不適合他。這次他的場地面對著她。帽簷太低,遮住了他的表情。看不真切,慢慢的走近,從敞開的衣領處還是能看到他精緻的鎖骨。和以前相比更加的成熟,更加的有氣勢。僅僅一年而已,變化居然這麼多。河內遙自嘲般的笑了,這一切,現在和自己有什麼關係呢。
  
  在他拒絕自己的那一天,就沒有關係了吧。
  
  哪怕他們曾經青梅竹馬,也都是曾經而已。
  
  弦一郎。
  
  河內遙正想轉過視線,哪想到少年忽然抬起頭來,四目相對,河內遙停了下來。還是禮貌的朝著他笑了笑。
  
  真田稍微想了想,放下了拍子,走向了河內遙。留下了一群目瞪口呆的隊員。
  
  「那個...不是...我們班的河內遙麼...和...副部長....」丸井文太似乎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噗哩~」
  
  「我明白。」柳生拍了拍搭檔的肩膀,相當的理解已經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的仁王。
  
  柳蓮二略略的驚訝之後拿出本子刷刷刷的記錄開來。
  
  幸村精市看著背著大提琴的少女,原來就是她麼,讓弦一郎分心,但是以前好像從來麼有見過。
  
  他轉過頭看了看不知道什麼時候聚集到一起的正選們。
  
  柳蓮二會意,翻開本子:
  
  「河內遙,開學轉入立海大三年B組,畢業於神奈川第一小學。國中一直就讀於冰帝,擔任音樂部副部長。擅長的樂器是大提琴。國一和國二樂器大賽大提琴組東京賽區,關東賽區冠軍,全國大賽分別是亞軍和冠軍。去年以零點零二分的優勢略勝西村久織。其他屬於個人隱私。」
  
  柳蓮二說完合上本子。
  
  「個人隱私還不是被你知道了,噗哩~~」仁王雅治斜靠著搭檔,遠遠的看著兩人。
  
  「很厲害的人呢。」柳生拍掉仁王打在他將榜上的狐狸爪子。
  
  「看不出來呢,是不是雅治。」丸井文太吹著綠色的泡泡糖,大大的貓眼咕嚕咕嚕的轉。
  
  幸村看著遠處正在說話的兩人,微微瞇上了眼睛:「和弦一郎是同一個國小的呢。」
  
  「恐怕還不是這麼簡單吧。」
  
  最後一句話輕的連路過的風都沒有驚動。
  
  河內遙看著走過來的少年,微微僵硬了身軀。
  
  「咳...」真田想都沒想就走了過來,可是見了面之後卻連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兩個人隔著鐵絲網沉默了。
  
  河內遙的心緊緊的縮了一下,先前的期待都化作冷水從頭澆到腳。她微微一笑,點頭:「日安,真田君。」
  
  真田被這句話猛然驚醒,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她這麼說也沒什麼不對,隨即也點點頭:「日安,河內桑。」心裡卻微微有點酸澀。
  
  「真田君還要訓練吧,我先走了。」河內遙示意自己背後還有一個大提琴。說完微微的彎腰,離開了網球場。
  
  「啊,不要鬆懈。」
  
  真田站在場邊,目送河內遙的背影消失在樹木的盡頭。她和以前不像了,從內到外都不一樣了,不再有以前的小孩子氣,變得沉穩很多。似乎也瘦了很多,頭髮染成了亞麻色。皺了皺眉,他不喜歡,還是以前的黑髮好看....旋即一驚,她頭髮的顏色和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吧。
  
  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之間變成這樣了呢,弦一郎,你面對我,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淚水還是不可遏止的從眼睛裡面流出來。
  
  如此相見還不如不見。
第五章  彼此逃避(修)

  東京 「聖·格尼」咖啡廳
  
  「為什麼小遙還不來呢。」今井良看著大大的落地窗外來往的車輛人群抱怨著。
  
  「只是我們來得太早罷了。」矢代佑子插著一大塊蛋糕就往嘴裡送。
  
  「你這樣實在是太野蠻了,簡直和你們家的大胃王有的一拼。」今井良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要淑女一點淑女一點。都給你說過多少次了。」
  
  「哼,我也不明白就你這樣刁蠻任性的大小姐,瀧美人一定是腦子發熱了才喜歡你的。」矢代佑子毫不在意的將大塊的蛋糕送進嘴裡。氣的今井良咬牙切齒。
  
  「行了行了,你們兩個今天是週末就休戰吧。」河內遙推開門走了進來,這兩個人還是和以前一樣不消停。
  
  「小遙,你終於來了呢。都等你好久了。」今井良嘟著嘴巴,往裡坐了坐給她騰出來一個位子。
  
  「好久不見了小遙,好想你,我們都沒有分開這麼久過吧。」矢代佑子滿嘴的蛋糕,說話含糊不清。
  
  「你看看佑子這個樣子,多讓人痛心疾首,我為他們家桃子默哀。」今井良指著矢代佑子向河內遙控訴。
  
  「小良難道不知道他們家桃子也這樣?人家小桃就喜歡這樣.」
  
  河內遙的一番話說的矢代佑子眉開眼笑:「就是就是,還是小遙最好了。」
  
  「切~」今井良拋過一個白眼。
  
  「對了,小遙你轉學太突然了,都沒有問過是什麼原因呢。」矢代佑子想到了正事。
  
  「也沒什麼大事,因為今年爸爸媽媽被立海大聘過去了。」說完,招呼著服務生點了三杯瑪奇朵。
  
  「你爸媽不是一直都在東大麼,幹嘛突然去立海大啊。」今井良很不解的問道,再怎麼說東大的名聲在世界範圍內來說都是很有名的吧。
  
  「這個我也不明白,但是也沒有問過,他們有自己的打算的吧。」
  
  「對了,今年的樂器大賽又要開始了,冰帝失去了你真是可惜。」矢代佑子淺淺啜了一口咖啡。
  
  「我在立海大參加。」
  
  河內遙的回答並沒有讓她們太驚訝,彷彿已經是預料之中的事情。
  
  「這次再也不能並肩作戰了呢。」今井良遺憾的說。
  
  「對了,立海大音樂部的部長就是去年大提琴組和我角逐冠軍的那個西村久織。」河內遙往後移了移,舒服的靠在沙發的靠背上。
  
  「哎?對哦,她是立海大音樂部的部長,我都忘了告訴你呢。」今井良攪拌著咖啡,看著杯子裡面成漩渦狀的液體,心裡還是浮起淡淡的失落,總覺得有點悵然,「我發現一年級的新部員山崎雅不錯,我提拔上來補了你的缺.」
  
  「山崎雅?好像在哪裡聽過吧?」
  
  「肯定就是跡部說的吧,那是他的表妹。人倒是不錯,就是有點浮躁,一年級的孩子麼,也是自然的。」今井良說著聲音漸漸的小了下去。
  
  「你在憂鬱什麼呢,真是的。」河內遙伸手揉了揉她酒紅色的卷髮。
  
  「她對月傷懷呢唄,啊,現在是對咖啡傷懷。」矢代佑子擦了擦嘴,認真的打量著河內遙,「一個星期多沒有見過了呢,讓姐姐好好看看你。」
  
  河內遙瞪了她一樣:「回去看你家桃城君去吧。」
  
  惹得今井良咯咯直笑。
  
  「他那張臉看得我都免疫啦。」矢代佑子笑瞇瞇的說。
  
  「看看現在的表情,甜蜜的要滴出油來了。」今井良伸手戳戳佑子的臉,被她伸手拍掉。
  
  「回去戳你家瀧美人去。」
  
  「對了,小遙。這次回去見到他了吧。」三個人笑夠了,佑子才決定開口。其實這是她和小良早就想問的話。
  
  「啊,見到了。」河內遙怎麼會不明白自己這兩個閨蜜的心思,只怕是早就想問了吧。
  
  「怎麼樣?」今井良小小聲的問道。順便觀察著她的臉色。
  
  「就是,『日安,真田君』和『日安,河內桑』這樣的咯。」河內遙淺淺的笑。卻看的今井良眼睛發酸。
  
  「他什麼人啊他,小遙你對他日思夜想那是他的福分。哼,那種表情嚴肅的像個大叔的人真不知道你是怎麼看上的,我說你就別吊死在一棵樹上了,上次追你的那個什麼....額....美術部那個,不是挺好的麼。」今井良氣的雙手一拍桌子,咖啡都差點從杯子裡灑出來。
  
  「什麼美術部的那個啊,對我家副部長有意見啊那你。」佑子白了情緒激動的小良一眼,穩了穩自己的咖啡杯,再看著對面的小遙,「不過籐真還真是很好很有前途的一個孩子啊,長得多可愛啊,而且對你一往情深。昨天還問起你呢,一臉的難過,看得我都不忍心,嘖嘖。」
  
  河內遙哭笑不得:「你們兩個是故意的吧。」
  
  今井良板過她的身體,直視她的眼睛:「小遙,我們都知道的。你忘記他國一那年多麼義正言辭的拒絕過你?多少個週末你從東京趕到神奈川偷偷地去看他的訓練。多少次你翹掉課去看他的比賽,你不煩?我們給你打掩護都打煩了。小遙,你喜歡的人不喜歡你,你睜大眼睛看清楚好不好。不要折磨自己了,也不要再折磨我們了。」
  
  「本來以為時間長了就可以忘記了,說不定能你還能在冰帝找到你真正喜歡的那個人呢。沒想到你又要回到神奈川去了。」佑子自嘲的笑笑,「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你們不瞭解他。」河內遙企圖解釋點什麼。
  
  「是,我們不瞭解他,但是我們瞭解你。你給我清醒點。」今井良生氣的搖著她的肩膀。
  
  「可是,我不甘心啊,我那麼喜歡他。」
  
  「你,真是沒救了。」今井良氣的轉過頭不看他,拿著咖啡猛喝兩口。
  
  「也不知道誰說讓我淑女一點的。」矢代佑子笑嘻嘻的看著氣得不輕的小良。
  
  「讓我最後再試一次,真的,是最後一次。」
  
  「從國一到現在你變了好多。小遙。」矢代佑子扭頭看著窗外,毫無關係的話讓河內遙和今井良都是一愣。
  
  *****
  
  「弦一郎,你不是說今天家裡有人拜訪麼?」幸村奇怪的看著這個本來不應該在網球場的人。
  
  「啊。」真田發出一個沒有意義的單音節就離開了。
  
  「副部長今天好可怕。」切原赤也抓抓糾結的海帶頭,決定要離真田遠一點。
  
  說不清楚是為什麼,今天是河內一家拜訪的日子,本來是要留下的,臨時卻改變了主意。明明不應該是自己不自然的,明明應該不是自己躲著她,不是自己每天都想著她才對,為什麼一切都好像是反了過來。
  
  她的出現就好像是一個導火索,將自己深埋在內心的種種情緒全部炸出了表面。
  
  那個時候明確的拒絕了她,是因為從來沒想過從小一起長大的她會對自己抱有不一樣的感情。那個時候也像現在四月飛花的季節。
  
  他看著少女眼中落下的淚,抿的很緊的嘴唇,甚至輕輕顫抖的身體。
  
  自己當時什麼也沒有說就那麼看著她離開了。
  
  可是拒絕了她以後自己反倒茫然了很長時間,重要的比賽再也看不到她的身影,週末的時候她也從來不借口來家裡看看了。心裡突然變空。也經常想起兩個人以前的事情。
  
  從國小開始的一點一滴,漸漸的清晰到每天晚上都會想起。最後所有的記憶都化作她的眼淚,重重的擊在自己心裡。
  
  最後也是因為全國大賽的原因,所有不受控制的情緒硬生生的讓自己埋進了心裡。
  
  現在和那個時候何其的相似。
  
  「副部長和牆壁有仇麼,總覺得好可怕。」丸井文太一直盯著真田,見他每次都準確將球擊在牆壁上特定的一點,可憐的牆壁已經微微的出現了一個半圓型的凹陷,終於忍不住揚起可憐兮兮的揚起小臉問著幸村。
  
  「弦一郎只是在茫然吧,也許,想通了就好了。」幸村笑得一臉風輕雲淡。
  
  「也只有部長才能在真田那張萬年不變的臉上看到茫然的表情吧。噗哩~~」仁王雅治拎著球拍,痞痞的站在場地中央壞笑。

作者有話要說:恩 我發現了

這兩個女人都是弟控

哈哈哈~




第六章  所謂過往(修)

  1991年 4月5日
  
  今天要上一年級了,媽媽說可以和真田君在一個班。好開心。
  
  1991年9月12日
  
  真田君是不是不喜歡我呢,為什麼從來不對我笑。
  
  1992年3月23日
  
  整個假期都沒有見到弦一郎,媽媽說他現在忙著開始練習劍道了,真厲害。
  
  ....
  
  1995年12月28日
  
  今天突然變得好冷,社團活動之後去網球場等弦一郎。到了才發現他已經走掉了,為什麼每次不論多麼晚我都會等他,可是他卻從來不記得等我呢,媽媽說是因為今天太冷了,說因為這點小事情哭會讓弦一郎討厭的,可是我還是不明白今天是天氣冷,那麼以前的那麼多天是為什麼呢。
  
  .....
  
  1997年4月25日
  
  聽說弦一郎參加了立海大附中的網球部,而且現在才一年級就已經是副部長了,這也難怪,弦一郎從國小的時候網球就打得很厲害。今天還是偷偷的逃掉了下午的課,去神奈川看了他。一年級的他就有了領導者的氣勢了,連學長們都認真很聽他訓話呢。可惜的是,他還是沒有看到我。
  
  1997年5月21日
  
  今天是弦一郎的生日,早上起來就在想送什麼東西好,小良說送他喜歡的護腕好了,我不知道他喜歡的牌子,還被桃城取笑了,哦,忘記說了,桃城武是佑子青梅竹馬的男朋友,雖然比佑子小一歲,但是他們真讓人羨慕。可是弦一郎他收到禮物的時候也還是面無表情,他從來都不問我從東京過來累不累,要不要去家裡坐坐之類的話。但是算了,這才是我認識的弦一郎吧。
  
  1998年1月1日
  
  今天去神社裡面給弦一郎祈福了,小良和佑子都鼓勵我要去給弦一郎告白,可是還是有點緊張,他喜歡我麼?可是總覺得自己這麼想念著他,他卻一點都不知道,有點不公平呢。
  
  日記到這裡就斷掉了,因為那之後自己拒絕了她,她最後將本子塞在了自己的手裡哭著跑掉了,之後整整一年再也沒有聯繫。他將這個本子放在箱子的最底下從來沒有打開過,今天鬼使神差的找出來。
  
  為什麼呢,也許是因為媽媽說今天小遙並沒有來家裡。心裡卻泛上了一種奇怪的感覺,是害怕吧,害怕什麼,連他自己都說不明白,王者立海大,皇帝真田,沒有死角。可是面對壓力從來不曾退縮的他,在聽到媽媽那句話時,卻真真切切的害怕了。
  
  他看著裡面的筆跡,從稚嫩逐漸的變得娟秀。
  
  他走到書桌前,照片中的女孩子笑得一臉純真,自己站在她的旁邊。這還是國小三年級的時候兩家人一起去賞櫻的時候照的吧。照片後面是彎彎曲曲的字跡。
  
  攝於1993年3月17日小遙要和弦一郎永遠在一起。
  
  這個照片他們是每人一張的。小遙那個時候神神秘秘的拿著筆寫著。寫好才給自己看。
  
  今天翻開這個本子對真田的震動不能不說是巨大的,他看到的是一個委委屈屈的小女孩持續了多年的感情,從一開始的友情慢慢轉化為愛情的過程。自己從來沒有等過她麼?真田皺著眉頭細細的想。
  
  記憶中的站在網球場邊的女孩,從穿著短裙短袖的女孩子慢慢的過度成裹著棉衣衝他招手的女孩。漸漸的長大,最後變成了國小畢業照之後她含著淚說,弦一郎一定不能忘記我哦。再最後畫面變成扭頭跑掉的少女。
  
  最後的最後是她沐浴著傍晚的陽光從遠處走來,向他點頭,禮貌的微笑「日安,真田君。」
  
  想到這裡,真田突然從回憶裡驚醒,才明白自己從剛才開始的那種害怕是什麼。
  
  原來,是在害怕現在的她已經不再喜歡自己了。
  
  原來,自己竟然是喜歡她的麼,那種喜歡一點一滴的滲入自己的生活,讓他不明白那到底是一種習慣還是一種喜歡,直到她的表白,她的離去,直到現在她的回來。
  
  原來當初拒絕了他,卻把自己推入了一個陷阱,一個自己布下的陷阱,讓自己的心慢慢的淪陷。
  
  可是現在是不是已經來不及了呢。
  
  少女不帶溫度的聲音再次盤旋在腦中:
  
  「日安,真田君。」
  
  和記憶裡從來都對他笑的溫暖的女孩子相去甚遠。
  
  ****
  
  「我回來了。」河內遙進門,在玄關處脫掉鞋往裡面看了看。
  
  「小遙,吃過飯了沒有?」河內惠子從廚房裡面出來看到剛從東京和朋友見面回來的女兒。
  
  「嗯,已經吃過了,我上樓去了。」河內遙說著就要往樓上走去。
  
  「今天去了真田先生家裡拜訪,和以前沒怎麼變呢。就是弦一郎那個孩子都不在家,這麼多年沒見了,挺想那個孩子呢。」河內惠子狀似無意的隨便說說。
  
  河內遙上樓的腳步一頓。不在?果然如此麼。
  
  他在逃避自己吧,也許只是因為網球部有訓練吧,自己以前也總是在週末的時候去立海大看他呢。
  
  說起來,自己也在逃避他吧。
  
  為什麼要這樣做呢,好像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既然現在是一個學校了,那麼以後見了他自然點就好了。她躺在床上,看著牆上那幅放大的照片,照片上的自己笑的傻兮兮的,旁邊的少年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三年級時候的弦一郎就是那幅冰山臉了吧,難怪會嚇哭別的女孩子。
  
  哈哈,這個樣子的弦一郎從來沒有改變過,一定沒有人敢給他送情書吧,絕對不會有人喜歡上這樣的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於是...不要大意的冒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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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所謂吃醋

  「河內你今天是不是有比賽?」
  
  剛剛拿出課本準備早讀的時候,涉谷會一轉過頭來問她。
  
  「啊,是在社團活動的時候。怎麼了麼?」
  
  「想去看你的比賽。」涉谷會一笑的一臉赧然。
  
  「好啊,下午五點開始,在學校的禮堂。」河內遙語氣平淡,和以前沒有一絲一毫的改變,但是這樣的話語聽到涉谷的耳中卻稍微有點不是滋味。
  
  轉過頭,卻看見河內遙後座的仁王雅治笑的一臉高深莫測,涉谷臉紅紅的轉了過去,似乎被人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一樣。
  
  河內遙的回答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也許只是因為自己的心態改變了,所以總是不自覺的對她也存在著些許期許。
  
  開學已經整整一個星期,河內遙也終於可以準確的記住每一個人的樣子,雖然名字還是有點對不上,但是見了面還是能隨便的打個招呼。
  
  四點鐘,下課的鈴聲響起。
  
  河內遙迅速的收拾東西,琴還放在練習室裡面,從練習室再去禮堂還有一點距離。
  剛準備要離開,一個身影就擋在了過道裡面。
  
  「要一起走麼?」涉谷會一問道。
  
  她才想到班長似乎在早上就說過要去看比賽的。
  
  「我要先去取琴。」總覺得最近涉谷的態度似乎和自己有點過於親近 。
  
  「那我和你一起吧。」涉谷會一微笑的看著神色如常的少女,感覺有點挫敗,「不會給你帶來困擾吧。」
  
  「...那就一起走吧。」
  
  馬上要立夏了吧。
  
  道路兩旁的櫻花樹已經抽出嫩芽。
  
  還殘留著的花瓣也會隨著風戀戀不捨的落下。露出光禿禿的樹幹。
  
  看起來倒是有點半新不舊的蒼涼感。
  
  有很多的女生從他們身邊跑過去,直直的衝著網球場的方向。
  
  看見河內遙似乎一直在看著網球場的方向,涉谷會一笑著解釋說:「網球部總是最受歡迎的。」
  
  「啊,我知道。」河內遙並不知道他想要表達什麼,靜靜的等待下文。
  
  涉谷會一卻嚥下了就要出口的話。
  
  你也喜歡網球部的男生麼?
  
  總是三番五次的看見你看向那邊的眼神。
  
  連上課的時候都會看著窗外,視線落在網球場那邊。
  
  你關注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部長,你要準備走了麼?」
  
  看著幸村收拾好網球袋,丸井覺得奇怪。其他正選們也都停了下來,看著幸村。
  
  「今天是樂器大賽的校內選拔,我要過去看看。」幸村簡單的作了解釋,就要離開場地,真田快步的跟了上來。
  
  「弦一郎?」幸村的語調上揚,但是明顯的不是疑問而只是單純的詢問。
  
  「嗯。」
  
  「那就一起走吧。」
  
  「蓮二,蓮二,那個什麼樂器比賽很有趣麼,為什麼連副部長也去了呢?」丸井還是一臉天真可愛的吹著泡泡。
  
  「應該吧。」柳蓮二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
  
  旁邊的仁王倒是很能理解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很有看點的。
  
  因為早上他碰巧聽到了班長和前座的交談。
  
  涉谷會一執意要幫河內遙背著琴,她推脫不過,也就默許了。
  
  聽說現在神奈川地區的比賽已經開始了呢,昨天收到小良的短信說是冰帝在東京地區預賽的表現很好,正選都沒有派出一個。冰帝是她生活了兩年的地方,托小良和佑子的福,和網球部的眾人也都混的很熟,她很能瞭解跡部的高傲和華麗的作風。不派出正選就去參加比賽麼?他這是打算清理門戶?
  
  想起冰帝,就想起那一張張年輕活力的臉龐,一一從腦海中閃過,但是最後都比不上那個逐漸在腦海中清洗出來的背影。也許自己的心終究是偏的吧,所以在自己心中才認為弦一郎才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怎麼了麼,從剛才開始就沉默。是緊張了麼?其實也沒有關係的,重在參與。」
  
  涉谷會一的話將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啊,也是。」河內遙衝他笑笑,雖然並不是那個樣子,但是少年的關心還是讓她覺得很感激。沒有人會真的拒絕別人發自內心的幫助。
  
  涉谷會一並不知道河內遙在大提琴方面的成就,單純的以為她只是因為參加比賽而感到緊張。
  
  他參加的是美術部,學習的是國畫,與音樂部一點關係也沒有,平時也並不關注音樂方面的事情。沒有聽過上次比賽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
  
  「涉谷你不用參加社團活動?」河內遙好像突然想了起來。
  
  「啊?因為今天有你的比賽,所以請假了。」涉谷臉色一紅,又顯得有點高興,「河內這是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聽他這麼一說,河內遙即使再怎麼遲鈍也會感覺到有點不一樣,對於一個剛進校一個星期的同學來說,專門請假來看比賽怎麼說都覺得很曖昧。
  
  「.....啊,是麼」
  
  涉谷會一也覺得自己這麼說好像有點不合適,兩個人一路無話走到了禮堂。
  
  真田第一眼就看見了剛剛進門的女生,自然也看到了旁邊替她背著琴的男生。
  
  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但是眼神幽暗,一時間倒是讓幸村也不明白他在想什麼。
  
  西村久織站在幸村的旁邊,看到河內遙走進來,朝她招了招手叫道:「小遙,過來這邊。」
  
  河內遙自然也看到站在西村久織旁邊的人,也許應該說是第一眼看到了那個人,所以才看到了在旁邊的西村久織。
  
  聽到西村的聲音,不明白為什麼要叫自己過去,正在進退兩難之中。
  
  「在叫你呢,我陪你過去吧,順便幫你把琴放到準備室。」
  
  河內遙笑的無奈,這都是怎麼回事啊。
  
  兩個人一起朝著真田他們那裡走去。
  
  「小遙,快點啦,這個就是我們學生會的會長也是網球部的部長,幸村精市。」西村久織拉著小遙的手,將她托到自己身邊。
  
  「幸村,這個就是我告訴你的河內遙,有她在今年大提琴組就等著拿獎吧。」西村久織看起來很自豪的樣子。
  
  「你好,幸村君。」河內遙看著眼前這個漂亮的男生,國一的時候就知道他的,那個時候還沒有向弦一郎告白的時候,偶爾,他也會跟她說起。
  
  「你就是河內遙麼,很期待你的表現。」幸村也同樣在觀察她,女生的態度不卑不亢,清秀的臉龐也看不出過多的情緒。
  
  既然都已經是這樣了,也沒什麼尷尬的了,河內遙轉過頭很自然的接著說道:「真田君,又見面了。」
  
  「啊。不能鬆懈。」
  
  真田暗中握了握手,卻也只能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哎?原來小遙認識真田啊。」西村久織一臉的好奇。
  
  就連幸村此時也想聽河內遙怎麼回答。
  
  很明顯,這個女孩子就是上次在網球場邊和弦一郎說話的那個吧。
  
  「嗯,我們在同一個國小上學。」
  
  僅僅是在同一個國小上學麼,涉谷會一鬆了一口氣,真田卻暗暗吸了一口氣。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將他們的從前全部抹殺掉。似乎有種怒氣在胸腔出徘徊。
  
  太不鎮定了,真田弦一郎!
  
  真田竟然生氣了?幸村心裡偷偷的笑,這個女生真厲害。
  
  「哎??居然有人給你背琴呀,小遙你真厲害,才來一個星期就把我們立海大的男生給拐走了。還是B班的班長呢。」西村久織的目光這才轉到旁邊站了好一會兒的涉谷會一。
  
  但是她這一說,河內遙尷尬,涉谷會一高興,真田的臉上看不出來表情,幸村不明所以的笑。一時間氣氛難得的詭異。
  
  「久織你誤會了。」河內遙臉色恢復了平靜,平靜的語氣就好像只是在陳述『你誤會了』這麼一個事實。
  
  涉谷會一這個時候卻覺得有點不自在,因為總是覺得真田的目光若有如無的像是刀子一樣在自己臉上劃過。彼此都是班長,所以見面的機會很多,但是兩人平時見面也就是很簡單的點頭,說到底每個人都是很害怕他的,明明是和自己一樣15歲的少年,可是偏偏老氣橫秋的。說到底還是因為對他散發的那種王者氣息的一種畏懼吧。
  
  自己有得罪過他麼,好像沒有吧。
  
  「涉谷,我們先去準備吧。」
  
  河內遙的話簡直就像是天籟一樣將自己就出了火坑,他感激的看著河內遙。
  
  看著他們離去,幸村樂呵呵的笑。
  




第八章  邁出一步

  大提琴組報名的只有七個人,但是因為比賽是佔用了社團活動的時間,所以時間並不是很多,因此每天只有一個組的比賽,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西村久織是大提琴組的,所以她們被安排在了第一天,河內遙排在最後一個。
  
  奇怪的順序,她從來沒有在比賽中安排在最後一個。
  
  她坐在準備室裡面,思想卻並不集中。並不是因為即將到來的比賽。
  
  而是因為剛才在走廊裡。涉谷會一說。
  
  請做我的女朋友吧,我喜歡你。
  
  多麼奇怪,到現在河內遙都沒有明白過來。其實並不是這句話奇怪,而是她覺得涉谷會一奇怪,那個人認識自己也不過一周吧,兩個人之間的談話也都是一些最基礎的吧,不過,這麼一想,涉谷會一的突然親密和那些奇怪的話倒是都能夠找到理由了。
  
  喜歡麼?
  
  你喜歡我什麼呢?
  
  她這麼問回去。看著男生憋紅了臉解釋不清楚。突然覺得自己有點惡趣味。
  
  為什麼喜歡呢?
  
  這個問題,她也總是在問自己,喜歡弦一郎什麼呢?既不溫柔也不體貼。雖然俊朗卻總是冷著一張臉。咦?怎麼又想到弦一郎了。
  
  涉谷會一對她說:「你可以再想想麼。」
  
  語調有點不穩,著急的轉身離開了,是不想當面被拒絕麼,所以在得到回到之前就先離開了。
  
  可是她始終只能說『抱歉』兩個字。一如當如弦一郎曾經對她說過的那樣。
  
  門被突然打開,河內遙抬頭看了看。西村久織背著琴出現在了門口。和準備室裡的人一一打了招呼,坐在了她的身邊。
  
  「哎,今天也不知道怎麼了真田那個氣壓低的能凍死人,也不知道又在生什麼悶氣呢。」西村久織坐下來,拿著果汁喝了一口咕咚咕咚的喝了兩口。
  
  弦一郎在生氣?河內遙心裡悄悄的竊喜了一下,又覺得有點自作多情。那個人現在除了網球還能有什麼事情能讓他在意呢。
  
  「你跟他以前就認識啊,他以前是什麼樣的人?」西村久織突然就有點好奇。
  
  「嗯,和現在基本沒有什麼不同,小學的時候就是這樣,曾經嚇哭了同一個班級的女生。」
  
  「哈哈,果然是真田的風格啊。」西村久織毫不掩飾的哈哈大笑。引得準備室裡的其他人紛紛側目。
  
  「三年級的時候吧就當上了網球部的部長呢,和現在訓話的樣子一點沒變。」河內遙繼續回憶道。
  
  「那個時候各種各樣的獎項總是少不了他。」河內遙出神的回憶著,眼角帶著明顯的笑意,彷彿真的看到了當初的那個真田。
  
  .....
  「我以前在美工課的時候教他折紙鶴,聽說回家後還整整練習了一個晚上呢。」河內遙說著撲哧一笑,也真的沒有再問過他到底學會了沒有。
  
  旁邊的西村表情古怪的看著她。
  
  「怎麼了?」發現旁邊的人沒有了響應,河內遙才停了下來轉過頭去問。
  
  「你明明那麼的熟悉他。」西村久織認真的看她。
  
  .....
  
  剛才好像太投入了所以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你說的那些話只有相處多年的人才能說出來的。」
  
  「我們曾經一個班。」
  
  「你剛才說你們每天一起回去。」
  
  ......不知不覺說了麼?
  
  「我們是鄰居。」
  
  「那為什麼現在這麼生疏?」
  
  真是一擊就中。
  
  「可能是國小畢業之後我轉學去了東京吧。」
  
  「真田從來不關心音樂部的事情的。」西村久織似乎想到了什麼,笑著說,「難怪那個黑面神今天會生氣,原來如此啊,你真厲害。」
  
  「黑面神?」河內遙找到了一個重點。
  
  「對啊對啊,真田在立海大的外號啦,你沒有覺得很形象麼?」
  
  「確實。」河內遙贊同的點點頭。兩個人一起笑。
  
  「喂,你其實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吧。」西村揶揄道。
  
  「被你看穿了。」河內遙攤開手掌。
  
  「哈哈,不過真田也是很不錯的人啦,對拉,你選的什麼曲目?」
  
  河內遙內心讚歎,真是進退合理的人,知道什麼該問,問到什麼程度合適。
  
  「巴赫,無伴奏大提琴組曲第一首。」
  
  「很有水平的一首呢。」
  
  西村離開的時候,她快速的檢查了一下琴,調了調音。有點緊張,只是因為台下也許有那個人。
  
  琴聲響起。
  
  閉上眼睛靜靜的聽,僅僅是欣賞,台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河內遙起身。
  
  雖然是校內的比賽,但是她們還是穿上了禮服。
  
  頭髮綰上去,盤成一個簡單的髻。剛才在準備室裡就和西村一起換好了禮服。
  
  迎著燈光,河內遙走了上去,鞠躬,坐下,手動,琴響。一切的外在因素都不再存在。
  
  真田內心震動,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小遙,他對她的記憶一直是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總是笑著的女生,從來沒有見過她,迎著燈光款款而來,帶著如此強大的自信,走上台,笑容艷麗。她坐在那裡拉琴,彷彿整個舞台就是她的世界,自然天成,她主導一切。
  
  這樣的她完美到無懈可擊。
  
  就連幸村的眼中也露出淡淡的欣賞。
  
  他們在不同的領域站在相同的位置。
  
  一曲終了,台下爆發出熱烈的掌聲,她微笑著謝幕,目光掃過場下。
  
  弦一郎,這是你第一次見我的比賽吧。
  
  而涉谷會一的心中不能不說是失落了,場上的河內遙和他認識的河內遙似乎完全是兩個人,不再溫和,帶著凌厲和霸氣,也許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過真正的她。也許自己真的走不進她的世界。
  
  就連剛才,她的目光也從來沒有在自己身上停留。涉谷會一失落的離開了禮堂。
  
  「果然每次都覺得你很厲害,這樣會對我造成心理陰影的。」換好衣服,西村久織站在門口像是開玩笑的說道。
  
  她笑著沒有回答,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合適,女生的心理就是這麼微妙:「一起去放琴麼?」
  
  「好啊。」西村答應下來,兩個人一起出了準備室。穿過走廊。
  
  「看來沒有那個必要了。」西村衝她神秘的一笑。
  
  「什麼?」順著西村久織的眼神看過去,禮堂門口站著一個人,看見她們出來微微點頭。河內遙瞬間明白了西村的話,頓時覺得有點不自然。
  
  「那我先走了。」
  
  兩個人來到真田的面前,西村和真田簡單的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沉默了片刻,河內遙正想著找點話說。真田卻先開口了:
  
  「這是我第一次等你吧。」
  
  河內遙一愣,還以為他要說和剛才比賽有關的事情呢,不過客觀的來說,還真的是這麼一回事。
  
  她笑了下:「確實是呢,真田君。」
  
  真田略微的皺了下眉。但是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示,只是從河內遙的肩膀上取下了大提琴背上。
  
  河內遙愣愣的看著真田這一系列的動作,腦子有點跟不上。
  
  「走吧。」真田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河內遙,心情似乎愉悅了起來。
  
  「啊。」河內遙發現自己現在好像什麼都說不出來。應了一聲跟了上去,和以前一摸一樣,他走在前面,她落後他半步。
  
  「誰來告訴我那只是一個錯覺?」仁王雅治扒在鐵絲網上,瞪大了眼睛。甚至連口頭禪都忘了說。
  
  「親愛的搭檔,面對現實吧,雖然我也有點不能接受。」柳生比呂士推了推掉下來的眼鏡。
  
  「是個不錯的資料。」柳蓮二翻開筆記本,語氣平靜的好像早就預料到了一般。
  
  「我什麼也沒有看到,什麼也沒有看到。」切原赤也打算麻痺自己的視覺,副部長會談戀愛?笑死人了。簡直比昨天班裡的女生說仁王和柳生的CP還讓他不能接受。
  
  遠處,真田背著琴和河內遙一起走進了社團活動樓。
  




第九章  有緣無分

  一個星期之後成績出來了,結果一點都不出人意料。河內遙和西村久織準備著參加神奈川地區賽的曲目。
  
  河內遙是個很認真的人,不論是在學習上還是大提琴上。全身心的投入,這點讓西村久織很是佩服,她還以為這個上屆的冠軍會不屑於一個區區學校的比賽,看來是她自己多想了。
  
  「小遙,這次準備選什麼曲?」西村久織收拾好了東西,準備離開,河內遙依舊在琴室。
  
  河內遙稍微想了想,說:「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吧。我還沒有決定,大概還是無伴奏組曲。」
  
  「為什麼不找伴奏呢?」西村久織很疑惑的問。
  
  「伴奏啊,因為不熟悉,所以不知道找誰。」河內遙看起來似乎也頗為為難。
  
  「因為這次比賽的原因,大家都找好辦湊了,而且你也是剛來。」西村久織也為難了,「要不,幸村會長怎麼樣?」
  
  「幸村會長?」好像很難交往的樣子。
  
  「幸村會長其實是個很好說話的人,但是也僅限於平時的交往吧。」西村久織皺了皺眉頭,「他好像總是拒絕別人走近自己的心。」
  
  「是麼,也許可以去問問。」既然是個很好說話的人就不錯啊。
  
  每個人的心裡都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角落,其實在她看來幸村精市那樣的人,卻是高處不勝寒的,所以拒絕別人的走近,因為沒有別人的理解吧。
  
  是不是現在的弦一郎也是那樣呢。
  
  她低頭輕輕的擦著琴。
  
  這幾天和弦一郎的關係似乎有點緩和,有時候在樓道裡面遇到了也會說點和問候無關的話題。慢慢的,也許真的就有點進步了。
  
  也許他只是不想讓彼此的關係鬧得很僵吧,他畢竟是個追求完美的人。
  
  淡淡的歎息,抬起頭,驚訝的發現西村久織正在出神。
  
  「久織?」河內遙偷偷抿嘴,「還在想幸村會長的事情?」
  
  西村久織一驚,才回過神來:「沒....沒有。我...先走啦。你也早點回去吧。」
  
  看著門口飛揚的裙角,河內遙終於失聲笑了出來。
  
  這孩子,真是太可愛了,這麼一說就臉紅了。
  
  看了看窗外,夕陽西下。網球社被籠罩在了一片燦爛的橘黃色之中,球場上已經陸陸續續的有人去換衣服了。河內遙起身,這個時候,要是沒有什麼意外的訓練的話,弦一郎也要走了吧。
  
  放好琴,起身,準備出門去『偶遇』那個人,真是很辛苦....
  
  「弦一郎,要是有時間的話,就陪我打一場吧。」幸村精市對著正在換衣服的真田說道,語氣裡有著淡淡的失落。
  
  真田眉頭微微皺起,幸村從來沒有用這種語氣說過話。
  
  「好。」重新套上剛才脫下的訓練服,手指一頓,不知道今天能不能遇到小遙,這幾天她部活結束的時候兩人總是能『碰巧』的遇到,雖然只是隨意的說兩句話,但是也算是一種進步吧。
  
  「怎麼了麼?」幸村突然想到這幾天都能見到河內遙出現在每次訓練結束後。
  
  「沒什麼。」真田拿著網球拍,往外走去。
  
  「等等。」幸村開口叫住了他,「今天換個地方吧。」
  
  真田點點頭,依舊沒有任何的表情,但是已經明白幸村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說,而且不願意讓網球部的眾人知道吧。
  
  「副部長,今天不用等河內桑了麼?噗哩~~」仁王雅治收拾好東西正和柳生往外走去。
  
  真田停了下來,想了想,似乎真的在考慮仁王的話。
  
  這個....仁王無言的看向柳生。『難道副部長這次來真的?』
  
  柳生回看,『我看也差不多了。』
  
  仁王,『這真是個奇跡。』
  
  柳生,『這個我贊同。』
  
  切原赤也撓撓糾結的還帶頭看著仁王和柳生的眼神互動,心裡默默的想著:難道果然是班裡女生說的那樣麼?
  
  「弦一郎?要等麼?」幸村依然笑得溫和。
  
  「不用了,我們先走吧。」真田轉身和幸村並肩離開。
  
  幸村找自己也絕對是和接下來的地區賽有關。如果要是在這裡刻意的等小遙的話,反而顯得太不自然了。
  
  河內遙收拾好東西匆匆忙忙的走了下去,遠遠地就看到網球場上,似乎只有兩個人在對練。
  
  也許他還沒有出來吧。
  
  走近,才發現,正在聯繫的那個人火紅色的頭髮,耀眼的飛揚在球場上,嘴裡吹著泡泡,似乎很快樂的樣子。
  
  「吶,桑原,這一招夠天才吧。」丸井文太接住打過來的球,用她看不懂的特技打了過去。
  
  之所以說是特技,主要是河內遙覺得那個姿勢蠻奇怪的,一般奇怪姿勢的都是特技吧,弦一郎也是那樣的。
  
  丸井是背對著河內遙的,但是胡狼桑原最近常常見她,雖然沒有說過話,也算是認識了,畢竟這是第一個和自家副部長有那麼點關係的人。
  
  桑原沒有接丸井打過來的球,反而向他努努嘴巴示意。
  
  丸井回過頭來,河內遙衝她招了招手,這個可愛的男孩子,總是很討人歡喜的。在班級裡也是這樣,家政部的那些女兒子最大的樂趣就是帶好吃的東西給他。兩個人前後座也算是熟悉的很快。
  
  「小遙,你來啦。」丸井放下球拍走了過去,雖然現在網球場已經沒有其他人了,但是河內遙還是沒有進去。
  
  「是啊。」河內遙笑了笑,「怎麼還不回去?」
  
  「下個星期就是地區賽了,我要多練練。」丸井自信的笑著,「雖然也沒問題啦。」
  
  原來時間又是重疊的麼,心裡有點失落,也難怪,所有的比賽都是佔用週末的時間。
  
  「那個,真田君不在麼?」河內遙還是爽快的問了出來,畢竟這幾天她和真田說話什麼的他們都是知道的。雖然心裡還是有點忐忑。
  
  「副部長啊。」丸井依舊那麼可愛的笑著,讓河內遙的心安了大半,她就害怕別人揶揄的表情。
  
  「副部長剛才和部長一起走了。」
  
  這樣啊,苦笑一下,『偶遇』失敗了呢。
  
  似乎又變成了以前那樣的感覺,自己結束部活來到網球場,可是那個人已經離開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RP爆發,三文同時更新,偶也~~~

大家捧場吧,嘿嘿~`




第十章  所謂寄托

  一局還沒有結束,真田果斷的停了下來,「精市,這不是你的水平。」
  
  幸村精市苦笑了下, 盯著自己的手,球拍從手中脫落,「我已經不能再繼續打網球了。」
  
  幸村的話像是驚雷一樣炸響在真田的耳邊。
  
  「什麼?」真田的臉上終於出現了大幅度的情緒波動,不能繼續打網球?網球是他們為之付出一切的追求。
  
  「是一種多發性神經炎症。」他握了握自己的手,臉上的表情越發的失落起來,「最近已經能夠感覺到麻木了。」
  
  如果立海大失去了幸村會怎麼樣,真田現在覺得腦子一片混亂,一點都想不出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隱隱有崩潰的感覺。
  
  「今天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些。」幸村苦笑,「弦一郎,以後立海大就拜託你了。我的住院手續已經辦好了。」
  
  *****
  
  到底這次的比賽要不要伴奏呢,雖然是以學校為單位上報的名額,但是實際上這種比賽都是個人賽,所以對於伴奏的人選來說也是可以跨學校的,現在正好是自習時間,河內遙托著下巴想,到底要不要和小良她們商量一下,從冰帝的音樂部調個人過來呢?美瀨就不錯啊,每次學校的會演總是和自己配合得很好啊。
  
  「河內桑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涉谷會一終於壯著膽子問了出來。自從那次受了打擊之後他再也沒敢想河內遙問過答案。這也是他從那天開始第一次和她說話。這一個星期以來為了避免尷尬平時總是躲避著她,但是...總是控制不住看向她的眼神。
  
  看到她好像很煩惱的樣子,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關於比賽的一點事情。」她面對涉谷會一倒是沒有什麼太過於尷尬的感覺,只是覺得對方並不瞭解她們的比賽,所以只是簡單的一說。不過這麼一來她倒是想了起來,那天比賽結束後因為發生了太多意外的事情,這麼多天了居然沒有給涉谷會一回復。
  
  涉谷會一見她沒有詳細的說出來,心裡也是淡淡的失落。
  
  「誒?比賽的事情?」丸井轉了過來,似乎對比賽二字十分的敏感。 拉了拉剛剛換過來聊天的仁王雅治,「你知道麼?」
  
  「是說樂器大賽吧,聽說河內桑進去地區賽了,噗哩~」仁王雅治也轉了過來,看著和河內遙的眼神帶著淡淡的戲謔。
  
  「是啊。」河內遙一直都是很喜歡這兩個人的,也許只是愛屋及烏的原因。
  
  「那有什麼課煩惱的事情?」丸井不解的看著她,似乎對於他來說,比賽從來都是一種快樂的事情。
  
  河內遙看著面前三個人亮晶晶的眼神,好像不得不說了,「因為剛轉學過來的原因,所以沒有伴奏啊。這次想選擇伴奏曲。」
  
  「這樣啊,為什麼不去問問部長呢?噗哩~」仁王雅治索性懶洋洋的趴在了河內遙的桌子上,反正班長也在聊天麼,怕什麼。
  
  「對啊對啊,部長會彈鋼琴的。」丸井興奮地大呼小叫,似乎比賽的人是他一樣。
  
  已經是第二個人建議去問問幸村會長了呢,其實並不是他們想不起別人,而是那個人的存在太過於鮮明,所以遮住了所有的光芒吧。
  
  「那我下課去問問好了。」
  
  四個人的談話就此結束,下課鈴剛響,丸井拉著河內遙的胳膊飛快的往C班的教室跑去。正巧遇到他們班一大群正要往外走的同學。
  
  「丸井啊,今天又來找班長啦?」這是男生們打招呼。
  
  「啊啊啊,每天都能見到文太真是太幸福了。咦??這個女生是走後門找班長的麼?」這是女生們的竊竊私語,然後還有無數的目光從頭到尾將河內遙掃視一遍。
  
  河內遙就是在這樣詭異的氣場中等待著幸村精市的姍姍來遲。
  
  「部長部長,這裡,快點,小遙找你有事。」剛剛能夠看到幸村的身影,丸井就大呼小叫。河內遙頓時覺得周圍的眼神已經變的像刀子一樣從她臉上刮過,這是何苦來著。
  
  幸村精市的情感很少外露,即使面臨著成功率很低的手術,即使面臨著也許將來再也不能打網球的坎坷。他也是一樣的用溫潤的笑來掩飾所有的一切。
  
  「有什麼事麼?河內桑?」
  
  「嗯,是關於比賽的事情,需要換個地方麼?」河內遙頂著那麼多的視線實在是有點無奈。
  
  幸村看了看周圍磨磨蹭蹭不離開的女生,瞭然的點頭,「那我們去學生會吧。」然後又對丸井說道,「文太,你先去網球場集合吧。」
  
  這是河內遙第一次來立海大的學生會辦公室,比起跡部那個血液裡都流淌著奢華的人來說,這裡顯然更加的古典和端莊。雖然這麼形容有點奇怪,但是河內遙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形容詞。
  
  幸村精市拉開凳子,河內遙從容的坐下,然後開口,說:「其實是這次樂器比賽的事情。因為我是剛轉過來,所以鋼琴組的一個都不認識呢,伴奏的事情很困惱,所以想...」
  
  河內遙不緊不慢的說完這些話,一面看著幸村,可是他依舊沒有什麼反應,連嘴角翹起的角度都沒有改變。
  
  「我已經彈不了鋼琴了。」幸村精市心裡其實很苦澀,這件事情自己已經想辦法不要再想起了,可是這個女孩子無意間的請求,真的是微微刺痛了他的心。
  
  河內遙沒有問,因為她意外的聽了出來這句話的弦外音,不能再彈鋼琴了?她的視線下滑到幸村精市的手上,白皙纖長,不得不說,這樣的手真的非常適合學習樂器。
  
  「是我唐突了。」河內遙站起身來禮貌的行禮準備離開。
  
  她沒有問原因,幸村苦笑了下,這個女孩子超出了他預想的太多。如果是這樣的話一定不會給弦一郎造成什麼影響吧,說不定還是很好的...助手。
  
  在她離開的時候,幸村叫住了她,「河內桑,請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麼?」河內遙微微一愣。
  
  「弦一郎他對自己想來要求很苛刻,而且現在他背負的東西太多。」幸村開口,不意外的看見河內遙的表情從疑惑變成驚訝最後終歸平靜。
  
  「我希望你可以成為他的寄托。」
  
  「成為他的寄托?這樣的我,如果可以的話。當然是在所不辭。」河內遙朝著幸村堅定的點點頭。




第十一章 雨中同歸

  
  幸村精市因病休學的消息在成了立海大新一輪的熱點,從國一到國三幾乎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早上來上課的時候在路上就聽到了很多的議論,惋惜的、感歎的、愛慕的、甚至還有幸災樂禍的,河內遙背著書包走進教室。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的訓練已經結束了,她看到了那個趴在桌上的紅色腦袋,要是平常的話丸井肯定早就在教室裡蹦蹦跳跳。
  
  仁王雅治看到放下大提琴的少女,微微一笑,「河內桑,這一周你有比賽麼?」
  
  「在星期六。」
  河內遙轉過身去,仁王雅治正認真的看著她,狹長的眼睛裡面再也沒有玩世不恭的眼神,看來這次幸村的病給大家的打擊都很大。
  
  「這樣啊,真是遺憾我們的比賽也在星期六呢。」
  
  「沒關係的,我抽到的是第三個,應該是可以趕到的吧。」
  
  「啊,那太好了,我們等你過來哦,噗哩~」
  
  河內遙含笑點了點頭,怎麼能不過去呢,她早就答應了幸村要成為弦一郎的支柱。復而又在心裡高興了一把,仁王雅治的邀請是不是就代表了自己已經能夠被他的朋友稍微的接受了呢。
  
  「吶,我突然想起來了,小遙你不是還缺一個伴奏的麼,現在部長也....」丸井文太抬起頭,頭髮已經被壓的亂糟糟的了。
  
  「對哦,怎麼辦,噗哩~」仁王雅治的身體稍微往前傾了傾問道。
  
  「以前的朋友因為比賽錯開的緣故,所以要過來給我伴奏,已經不用擔心了。」河內遙邊說著邊掏出英語課本。
  
  仁王雅治看著走進來的英語老師撇撇嘴,托腮看著窗外,丸井依舊趴在桌子上,朗讀聲響起,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睡著了。
  
  ****
  
  星期六。
  
  一大早河內遙提前來到學校,準備取過大提琴然後坐校車去東京比賽,已經和小良聯繫好了了,約定就在比賽會場見面,昨天和西村久織也通了話,她的準備工作想來已經很好了,至少通話的時候沒有感覺到她有壓力。
  
  河內遙邊走邊想,轉過一個灣,在路過網球場的時候習慣性的停了下,今天就要比賽了呢,大家估計已經出發了吧,空蕩蕩的球場上一個人都沒有。
  
  似乎是著了什麼魔似的,河內遙慢慢的推開網球場的門,走了進去。
  塑膠的球場上面似乎還有大家刻苦訓練之後留下的痕跡,走到網前,伸手摸了摸。因為網球場平時都是鎖起來的,非網球部的人是絕對進不來的。
  
  河內遙像個孩子般的沿著場地饒了一圈,心裡突然有一種走進了弦一郎的世界的感覺。正在竊喜,一個熟悉的聲音在對面響起。
  
  「小...遙?」
  
  真田的聲音帶上了明顯的疑問,就連臉上都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只是去換訓練服了而已,卻在出門的瞬間被球場上的女孩子奪取了心神。
  
  沐浴在早餐第一縷陽光中的河內遙,略微的低著頭,俏皮的背著雙手在球場的周圍走著直線。
  
  河內遙愕然的回頭,不僅是因為真田突然改變的叫法,還因為從來沒想到居然在這種情況下遇到了他,一下子尷尬了起來,原來並不是門沒有鎖。
  
  「額..我,我馬上出去。」河內遙微微鞠躬,打算立刻出去。她想來知道弦一郎這個人比較的鐵面無私。
  
  「小遙。」真田轉過頭去看著和自己擦肩而過的女孩子,鼻尖上還能嗅到她衣服的清香。
  
  「嗯?」河內遙停了下來,能夠感覺到他在身後的目光卻沒有勇氣回頭。
  
  「比賽要加油。」看著少女點點頭,慢慢走遠的身影,真田握著球拍走到了牆壁跟前,離集合的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
  
  ***
  
  「遙。」今井良看到立海大的校車過來之後,連忙跑了過來,「真慢哦,都等了好久呢。」
  
  「咦,是麼,但是我覺得小良很開心啊。」河內遙看著剛才今井良站著的地方,瀧手中端著兩杯還冒著熱氣的飲料,看到河內遙看他,也禮貌的微笑著點頭。
  
  「瀧還是那麼彬彬有禮呢。」河內遙打趣道,然後將今井良介紹給站在一邊的西村久織,一行人聽著廣播裡的指示進了場。
  
  「真是抱歉,讓小良來當伴奏。」河內遙的比賽靠前,所以一進場還沒有來得及去立海大的座位範圍,就被西村久織推過來換衣服。
  
  「沒什麼啊,倒是小遙能夠相信我的鋼琴水平啦。」今井良幫河內遙把背後的帶子繫好,「嗯,不錯,今天的曲目選擇和粉色的長裙很搭配哦。」
  
  說完拿起卷髮棒開始幫河內遙收拾頭髮。
  
  第一個表演結束的時候,河內遙和今井良已經站在後台那裡等待。
  
  閉著眼睛深呼吸,耳朵裡聽著輕音樂讓自己能夠靜下心來。
  
  ***
  
  比賽結束之後河內遙迅速的跑到更衣室換下了衣服,看了看表已經到了十點,還不算是太遲。隨意的洗掉了臉上的淡妝,頭髮沒有辦法洗掉,照了照鏡子覺得卷髮也很不錯,抓起包包就要離開。
  
  「小遙。不等我比賽結束?這麼心急?」西村久織推門進來準備換衣服,看到焦急的不小心打翻盆子的河內遙打趣道。
  
  今井良在比賽之前就知道了河內遙急著要去網球場,所以比賽結束之後就只是打了個招呼和自家男朋友約會去了。
  
  河內遙沖西村久織抱歉的笑笑,西村久織聳聳肩,示意河內遙完全可以不用在乎,她來收拾就好。
  
  「小遙你心裡有事為什麼比賽不失利哎。」西村久織撿起地上的盆子開玩笑似地抱怨。
  
  此時的河內遙已經全部收拾完畢,關門的時候沖西村久織做了個鬼臉,迅速的離開了。
  
  心情真的很好呢,西村久織愣了下,將盆子放到原處,開始換衣服。
  
  ***
  
  剛剛走出禮堂河內遙就愣了,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了,打了個車趕到比賽的公園的時候雨已經霹靂啪啦的打了下來。
  
  公園門口都是三三兩兩回來的人們,撐著傘往裡走去,廣播裡通知到停止比賽的消息。
  
  因為比賽的緣故,她並沒有帶手機,不知道會不會因為比賽的暫停,大家已經都回去了呢,就連停車場也沒有看到立海大的校車。
  
  站在比賽指示牌前找到立海大比賽的網球場,第三網球場,東南方向。
  
  越往裡走,公園裡的人越少,天氣陰沉沉的,刮著一點冷風,河內遙覺得有點冷。剛剛走過第二網球場就聽到「彭彭彭」的聲音。
  
  說不上是不是出於直覺,反正河內遙就是直接的走向了那個方向。
  
  空空的場地上,兩個戴著帽子的少年不斷的擊球,果斷、凌厲,河內遙慢慢的走近,站在一邊。真田弦一郎像是感覺到了什麼似地,一轉頭就看到撐著傘的河內遙,亞麻色的頭髮已經成了大卷柔柔的披在肩上。
  
  心裡的某個地方似乎被填滿了,真田衝著河內遙點了點頭。河內遙一愣,然後展顏一笑。
  
  河內遙看不明白他們在幹什麼,只是看到了兩個人同時發球,然後戴著白色帽子的少年將弦一郎的球打偏了位置。
  
  河內遙站在一邊聽著他們講話,似乎兩人決定要比賽了啊,正想著真田已經走了過來,河內遙想幫他打著傘,可惜伸出胳膊卻夠不著。
  
  真田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將手中的外套披在河內遙的身上,「去休息區等著吧。」
  
  河內遙已經被真田突然的溫柔給鎮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真田已經和少年還是比賽了。河內遙走進休息區,收回傘,安靜的等著。
  
  兩人來到場邊,做了簡短的介紹,漸漸地,弦一郎眼中的認真讓河內遙不禁對青學的那個孩子刮目相看。
  
  很少有人能讓弦一郎認真起來呢,但是她總覺得弦一郎的眼神不像是遇到了對手,更像是一個導師。
  
  一局終了,真田以絕對的優勢獲勝,轉身朝著她走來。
  
  「走吧。」真田拿過河內遙手中的傘撐開,等著她。
  
  河內遙站起身來躲到了傘下,露出了和小時候一樣的笑容,溫暖的,甜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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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大結局(改)

  這一年的夏天開始變得忙碌。
  
  河內遙上課的時候總是走神,差不多一個星期沒有見到弦一郎了吧,自從比賽推遲了之後,網球部的大家總是在室內訓練室裡呆著,就連丸井文太和仁王雅治都請假一個星期了,明天就是星期六了呢。
  
  不知道他準備好了沒有,轉念又想到了那天一起回家的時候,彼此靠的那麼近,她似乎都可以感覺到他身體的溫暖。
  
  即使那天下的雨再大,天再冷,她也覺得前所未有的溫暖。就連回到家臉上都是一直笑著的。那天弦一郎去了她家,一起吃了晚飯,這樣的場景似乎從小學三年級開始就再也沒有過了。
  
  「河內桑?你不舒服麼?」
  
  講台上的老師皺著眉看著平時學習挺好的河內遙,思忖著她是不是有點感冒。
  
  「啊,抱歉,老師。」
  
  河內遙趕緊收回了思緒,開始盯著黑板,可是怎麼也看不下去,臉上漸漸的又浮現出了剛才的笑容。
  
  涉谷會一黯然的轉過頭去,早就聽說了,原來河內桑喜歡的人是真田君。可是,真是不甘心吶。
  
  下課之後匆忙的收拾了書包趕往音樂室,今天關東大賽的成績就要出來了,河內遙自己倒不是很緊張,因為她有足夠的自信可以入圍全國大賽,但是之後的路,就更加的艱難了。
  
  推門進去之後只有西村久織一個人靠在窗邊發呆,「久織?怎麼了麼?」
  
  西村回頭,看到是河內遙,輕輕的笑了笑,「沒什麼,剛剛拿到成績,恭喜你了。」
  
  笑容有點憔悴,河內遙眉頭輕蹙,「那麼你呢?」
  
  那天河內遙確實是提前離開了,並沒有等到西村久織的比賽開始,但是西村久織一直是她認可的對手。
  
  「失誤了。」簡單的三個字,西村久織似乎再也說不出話來。
  
  失誤了?河內遙慢慢的走到她的身邊,「因為幸村學長?」
  
  西村久織自嘲的低下頭笑笑,「被拒絕了呢,那天。」
  
  河內遙沒有說話,靜靜的陪她站在,良久,西村久織再次開口,
  
  「他說,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呢。」
  
  本來控制的很好的情緒,在突然有了可以訴說的對象之後徹底失控,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了下來。河內遙從包包裡翻出紙巾遞給她。
  
  她明白這個時候其實選擇什麼都不說才是最正確的。
  
  西村久織擦擦眼淚,抬頭對著河內遙說:「到時候全國比賽的時候,我就可以給你伴奏了呢。」
  
  說完之後迅速的河內遙一個關東大賽的獲獎證書,頭也不回的出了門。
  
  大紅色的證書上,工工整整的寫著。
  
  全國樂器比賽關東大賽大提琴組優勝者河內遙。
  
  ****
  
  盛夏,蟲鳴陣陣。河內遙慢騰騰的往家裡走。離自家還有一段距離卻發現爸爸媽媽正忙活著往車裡裝東西。
  
  河內遙疑惑著加快了腳步,河內太太一看女兒來了,立刻拉著她往裡走,「小遙,來的可真遲。」
  
  「咦?有什麼事情麼?」河內遙被媽媽直接拉上了二樓。
  
  「今天京都的夏日祭哦,小遙忘了麼?」河內天天責備的看了女兒一眼,轉而笑的一臉曖昧,「可要穿漂亮點,弦一郎一家也要去呢,和以前一樣哦。」
  
  「哎?」河內遙紅了臉,迅速的跑進了房間。
  
  一家人收拾好之後等著真田家的車子到來,河內遙不自然的拽拽媽媽的衣角,「這個金魚的浴衣是不是太花啦。」
  
  河內太太掩著嘴笑的愉快,「啊拉,真田太太說弦一郎那個孩子特別喜歡女孩子穿這樣的浴衣哦。」
  
  河內遙默默的轉過頭去,媽媽真是越說越過分了,河內太太和河內秀一相視一笑,這樣就好了吧,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是結局完美就好了。
  
  真田一家下了車之後,真田太太拉著河內遙的手一個勁的說自己媳婦終於回來啦之類的,河內遙滿臉通紅,又悄悄的打量著弦一郎,今天他終於脫掉了帽子呢,和以前一樣,俊秀的眉,英挺的鼻子,輪廓完美的臉型。如墨般黑的發,還有微微發紅的臉頰。
  
  兩個媽媽看這情景笑的瞇起了眼睛,河內遙拉了一下媽媽,大家才熱熱鬧鬧的啟程。
  
  似乎是無意,走到最後就只剩下河內遙和真田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又轉過了目光,河內遙動動嘴角,就要說點什麼。騰空而起的煙花卻將她的話湮沒了。
  
  人群開始聚集在一起,真田皺了下眉,猶豫了良久,終於牽起了河內遙的手,微涼的,纖細的。
  
  「不要走散了。」
  
  「好。」
  
  璀璨的煙火落在兩人的眼睛裡,河內遙幸福的想要落下淚下,她一直以來都奢望著要和弦一郎單獨看一場煙火,如今,他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三三兩兩的情侶們抱在一起,在煙花轟鳴的瞬間低聲的呢喃。
  
  你聽到了麼?我喜歡你,真田弦一郎。
  
  「小遙。」這場煙火持續了將近有一個小時,真田弦一郎收回凝視天空的目光,看著河內遙的眼睛裡淚光盈盈。突然就情不自禁的開口。
  
  「什麼?」
  
  「明天我要將獎牌帶給大家。」
  
  「嗯。」
  
  「到時候我們在一起吧。」
  
  「哎?」
  
  「我說,到時候我們在一起吧。」真田轉過身來,認認真真的凝視她的眼睛,周圍有三三兩兩的起哄的聲音,河內遙終於控制不住。眼淚流了下來,哽咽著說:「好。」
  
  ****
  
  沒有人知道真田弦一郎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走進了球場,這次的獲勝不僅要帶給幸村,帶給隊友,還要帶給她。
  
  然而,努力的結果卻並沒有意想中的完美,大滴的汗水順著臉頰流下,卻在最後敗在了越前龍馬的手中。
  
  夕陽西下,青學一片歡呼,立海大這邊卻沒有聲音,他們,都去看幸村了呢,就連小遙的身影,也都沒有在呢。
  
  心裡不免有點失望。取下脖子裡的銀牌,禮貌的和青學告別。
  
  「弦一郎。」輕柔的聲音自後方響起。
  
  他停了下來,並沒有轉身。
  
  河內遙穿著漂亮的裙子,頭髮高高束起。卻再也不再是亞麻色,而是恢復到了原來的黑。
  
  「弦一郎,銀牌也是獎牌吧。」
  
  她笑的狡黠。
  
  弦一郎一愣,轉過身來,也微微一笑,伸出手來,「走吧。」
  
  河內遙笑著走過去,將手放在他的手心。
  
  「去看幸村學長吧。」
  
  「好。」
  
  「弦一郎沒有發現我的頭髮麼,今天為了這個都來遲了。」河內遙鼓著臉抱怨。
  
  「啊,看到了。」
  
  「看到了?那怎麼樣?」
  
  「嗯,很好看。」
  
  兩個人的身影漸漸的走遠了.....
  
  (完結)

作者有話要說:啊,終於完結了啊,這個所謂的短篇。

俺的心情真是激動得無以復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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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明明是喜歡遙的,當日又斷然拒絕對方,到多年後的重逢,心動的感覺仍沒有改變,遙依然等待著真田
❀莫失๓莫忘๓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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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竹馬如果不是兩情相悅或純粹朋友其實算一種很尷尬的關係

在這種關係下告白其實很有勇氣

如果不是想要的結局通常都會毀掉這段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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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蜜啊∼最後能在一起真是太好了!從小到大感情太令人羨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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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甜
前文小遙傷心時還覺得挺虐的
幸虧最後青梅和竹馬還是幸福地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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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純友誼還是有可能的
為1甚麼就要一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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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分享,不錯的文,
平平淡淡也是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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