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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獵人)回家》作者:小瓢瓢【完結】

NO.119 愛朵
  
  原本拉斐爾只是漫無目的在GI中尋找卡片,遇見了姚桃桃兩人後,在伊路迷的幫助下,短短一個月就收集了二十幾張卡。大天使的呼吸只需要極其四十張指定卡片,再使用交換券換取。等拿到了大天使的呼吸,再讓姑父僱傭的獵人帶出去。
  
  拉斐爾的計劃十分完美無缺,確實她換到大天使的呼吸只是時間問題而已,可是在三人準備跟蹤金粉少女卡片的線索,去下一個從沒去過的城市時,拉斐爾接到了緊急交信的通知。來信人名字叫做亞歷山大,身份極為隱秘,甚至姑父僱傭的獵人都不知道有這個人。他是姑父的心腹,只有極少數人知道巴特拉姑父的真實目的,亞歷山大就是其中之一。
  
  「科雷小姐,您有脫離卡嗎?」亞歷山大焦急的聲音響起。
  
  「我有,怎麼了?!」拉斐爾心中一沉,心知事情不妙。
  
  「請您盡快脫離遊戲,我接到通知,您姑姑也許情況不太好。」拉斐爾的卡冊使用的公開交信,所以在不遠處的伊路迷和姚桃桃,都清清楚楚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拉斐爾收回卡冊,轉身就急急向他們跑來,她心慌意亂,腳步蹣跚,差點摔在地上。
  
  「我必須要回友克鑫!現在,立刻!」拉斐爾的眼眶閃著淚光,她慌張說道,「小桃,對不起,也許你和伊路迷要跟我一起退出遊戲了。」
  
  「沒關係,我們快走吧!」姚桃桃見拉斐爾焦急異常,也急了起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把以前對萊沙的友情,完完整整的放在了拉斐爾身上,這個熱情單純的女孩,她已經視為了摯友。

  姚桃桃抬頭望望伊路迷,他已經召喚出卡冊,抽出了三張脫離卡。
  
  「不好,沒有西索,我沒有念,怎麼能脫離遊戲呢?」姚桃桃突然想起這件事,她緊張的看著伊路迷。
  
  「你有念獸附體,跟西索使用輕薄假象的效果一樣,你也可以使用脫離。」伊路迷說。
  
  「沒錯,小桃,我們快走。」拉斐爾說完,心急的她率先離開了遊戲。
  
  「把卡拿在手上,說使用脫離。」伊路迷冷靜的聲音說道。
  
  姚桃桃按他說的做,果然成功離開了GI,見她離開,伊路迷隨後也跟上。
  
  傻傻的看著拉斐爾幾個蹦跳就離遠了,姚桃桃完全跟不上她,拉斐爾肯定忘記了她不能離她太遠的啊!
  
  姚桃桃楞在原地,正無計可施,她的身體突然被懸空抱起,伊路迷橫抱著她追了上去。
  
  幸好有他在,姚桃桃耳邊是呼嘯而過的風聲,瞬間,他們就趕上了拉斐爾,拉斐爾這才想起了小桃的念尚未完全解除,她投過來一個歉意的眼神。
  
  在友克鑫,億萬富豪巴特拉的會客室,姚桃桃與伊路迷得到了貴賓待遇,伊路迷告訴她,這是因為巴特拉是他們的大客戶,他擁有一張揍敵客家的九折卡。不過巴特拉並沒有多跟他們客套,簡短的打了招呼,吩咐管家認真接待,他就帶著外甥女匆匆離開了會客室。
  
  很重的死亡氣息,有一個靈魂即將離開陽世,進行冥河之旅,投入冥神的懷抱了。姚桃桃捧著一杯熱茶,拉斐爾的姑姑,估計是沒有什麼希望了,不過幸好她回來的及時,還能見到姑姑最後一面。
  
  「嘀嘀嘀~~~」姚桃桃曾經十分熟悉的聯絡器聲音響起,她見坐在一邊的伊路迷掏出聯絡器,按下了接聽。
  
  「父親。」伊路迷說,然後他長時間沒說話,只是間或嗯幾聲,但他萬年不變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
  
  最後伊路迷掛掉聯絡器,他雙手放在姚桃桃肩頭,握得她有點發疼,他靜靜開口,「桃桃,我要離開一段時間了,家裡有些急事,我不得不去處理,那邊很危險,我不能帶你去。」
  
  突如其來的話,讓姚桃桃愣住,他又說道,「我會調這邊揍敵客家的管家來保護你,這個聯絡器給你,你要保證,隨時能讓我找到,不然我會擔心。」
  
  姚桃桃鄭重點頭,她本就沒打算要脫離揍敵客的保護,只是不知道他家出了什麼事,她只是一個外人,也沒她過問的份。
  
  伊路迷見她點頭,又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說道,「不要亂跑,等我回來。」
  
  直等到友克鑫外宅的管家帶了兩個人過來,交代貼身保護依莉絲小姐以後,伊路迷才不太放心的離開。只不過除了旅團,揍敵客家的人能夠給她提供完全的保護,她現在也懂事許多,不會再一個人逃掉,就算遇到了旅團,有西索和柯特在,她還是比較安全的。
  
  席巴告訴他,亞露嘉發回了求救信號,當時被出走的奶奶帶走的孩子,多年來一直沒有聯繫過家裡,這次破例求救,他和奶奶一定遇到了很棘手的事情,想必是危及生命的。伊路迷加快了步子,私人飛艇已經在隨時待命出發,從友克鑫到NGL,路程並不特別遙遠。儘管不那麼放心小桃一個人,他也不得不暫時將她拋下,他背著桃桃吩咐過管家,待她除念結束,就立刻帶她回枯枯戮山,對她姚絕對的禁足,在他回去以前,不允許她再私下離開。
  
  「我只是伊路迷的朋友,你們不用這樣。」姚桃桃見管家三人畢恭畢敬站在她身邊,連坐下都不敢,她有點不自在,覺得他們誤會了什麼,特意解釋道。
  
  「是的,依莉絲小姐。」管家班恭敬的說道,他依然站得挺拔而紋絲不動,巴特拉家的下人本來已經算極有專業素養,卻感覺差了揍敵客家的軍人氣質一大截。他們三人都有媲美職業獵人的實力,伊路迷調動的是外派人員中的實力頂尖者。
  
  「唉。」見他們根本無視掉她的意思,姚桃桃歎了口氣,喝了一口茶,放下杯子,她看看空氣中瀰漫的灰色亡靈氣息,拉斐爾的姑姑,已經斷氣了……
  
  伊路迷披星戴月趕往NGL的時候,巴特拉家,拉斐爾和她的姑父正在送別他們至愛的親人。愛朵安詳的躺在床上,她已經臥病在床十六年,巴特拉拼盡財力,尋找大天使的呼吸,卻最終沒有來得及。
  
  拉斐爾哭得肝腸寸斷,她很愛她的姑姑,在她的記憶裡,姑姑總是那麼溫柔慈愛,甚至比她長期在外旅遊考察遺跡的父母更給她母愛的感覺,巴特拉沒有子女,早就當拉斐爾是自己的女兒。此刻見她傷心欲絕,雖然自己也因為愛人的去世恨不得以死相隨,卻不由得安慰外甥女。
  
  「拉斐爾,你姑姑不想見到你這麼傷心。出去見見你朋友吧,你姑姑最講究禮數,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被涼在外面。」巴特拉說。
  
  「姑,姑父。」拉斐爾站不起來,在女傭的攙扶下,她一步一回頭的離開,姑父說的對,姑姑是最有貴族風範的。
  
  姚桃桃在豪華會客室中正坐立不安,她很有些擔心拉斐爾,見藍髮女孩出來,她站起身,又被衝來的拉斐爾撲到了沙發上。
  
  「嗚嗚,我姑姑,我姑姑她……」拉斐爾抱著姚桃桃嚎啕大哭,她滿腔傷痛無處宣洩,在姑丈面前又要刻意忍住哭泣以免姑父更傷心難過,此刻姚桃桃倒成了偌大的巴特拉家裡唯一親近的人。
  
  姚桃桃一個字也沒說,安慰的話不過就是那幾句,沒有人比她更瞭解失去親人的痛苦了,只是她連為媽媽哭泣的機會也沒有,她一日不回去,媽媽一日就待在那骯髒的車輪下流盡鮮血。姚桃桃觸景傷情,她輕輕擁抱著拉斐爾,希望自己的懷抱能給她些許安慰。
  
  「小桃,我一直把姑姑當母親的啊,她就是我的媽媽啊!」拉斐爾涕淚橫流,她哀傷的大喊,「我的姑姑,剛才離開我了,我該怎麼辦!從小就是姑姑把我帶大的啊!為什麼,為什麼世界上會有死亡!如果我早點找到大天使的呼吸,她就不會死了,就不會了!嗚嗚嗚嗚……」
  
  這個一向堅強開朗的孩子,她此刻如此的脆弱,像一個幼童一樣無助哭喊,姚桃桃心裡很痛,拉斐爾的每一個字都扎進了她的心,她的媽媽也一樣啊,她的媽媽也死在了她的眼前,除了媽媽飛濺在她臉上的滾燙地鮮血,她甚至碰不到媽媽分毫,連為她撫平散亂的髮絲都做不到。
  
  「拉斐爾,不哭,不哭。」桃桃說不出別的話,她喃喃的反覆念叨著。
  
  儘管情緒極其的混亂,姚桃桃畢竟已經恢復了大魔導師的精神力,她敏銳的捕捉到空氣中亡靈的異動,心中一動,她奮力的推開了拉斐爾。
  
  站起身,她閉上眼靜靜感覺著亡靈傳來的信息,她心裡已做了決定,拉斐爾能夠不怕暴露除念師的身份來救她這樣一個毫無利益關係的同學,她在所能做到的範圍之內,幫助她一次也是應該。
  
  「拉斐爾,立刻帶我去你姑姑那,也許我能救活你姑姑!」姚桃桃認真的說道。
  
  拉斐爾揉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反應極快,立刻拖著姚桃桃跑向內室。管家班三人緊跟上去,見小姐沒有制止,巴特拉家的管家也沒有攔阻他們。
  
  「姑父,姑父!姑姑有救了!」拉斐爾不顧禮儀撞開門,她話音剛落,就見巴特拉跟剛才衣著不同,他換了一套正式的服裝,正往嘴裡塞著什麼,聽到拉斐爾的聲音,他慌忙放下手上的藥粒,驚喜的轉過身來。
  
  「姑父,你在幹什麼!」拉斐爾大驚失色,姑父原來打的這個主意,他故意支開她,是想要給姑姑殉情!
  
  「拉斐爾,你說救你姑姑,怎麼救?!」巴特拉又有了點微弱的希望,他像抓住救命的稻草一樣抓住外甥女,本來他已經寫好遺書放在了盒子裡,將一切家業都留給了拉斐爾,打定主意要自殺追隨愛朵而去,現在峰迴路轉,絕處逢生,他怎麼能不激動。
  
  「是小桃,我同學,她說能夠救姑姑!」拉斐爾把姚桃桃推到前面,她力氣很大,姚桃桃差點沒被推到地上去。
  
  「巴特拉先生,我願意試一試,但不一定能成功。」姚桃桃說道。
  
  「請你一定要成功,」巴特拉老淚縱橫,泣不成聲,「她是我唯一的愛人,這世間唯一的希望,她已經受了病痛折磨十六年,我願意代替她去死!」
  
  「巴特拉先生,我會盡力的。」姚桃桃點點頭,她有點驚訝,床上的女子年紀看來很輕,當巴特拉的女兒都綽綽有餘,只是病容枯槁,已經毫無姿色可言,巴特拉這樣的有錢人,竟然對這樣一個病重在床十幾年的女孩一往情深,在地球上,這也是很難見到的事,人心總是善變,堅持一月兩月可以做到,堅持十幾年,甚至如果不是她們兩進來進來,他就已經殉情而死,巴拉特的確對拉斐爾的姑姑情深義重。
  
  如果說一開始,她對拉斐爾只是感同深受的移情作用才決定幫忙一試,現在她卻有些被巴特拉感動了,原來這個念力的世界,也是有真愛存在的。


NO.120 魔法成功
  
  巴特拉,拉斐爾,姚桃桃在內室,管家班守在了門口。
  
  姚桃桃並不是醫生,她在醫學院所學的系統知識還遠遠不如從小就以醫科作為志向的拉斐爾,但在亡靈的領域,她確實有著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或者不應該說是起死回生,因為不是每一個死者都能離開冥河,只有特別堅韌與善良的靈魂,才能不被死界的黑氣所污染,讓魔法師能夠召回她的靈魂。
  
  她告訴巴特拉和拉斐爾,她所使用的方法並不是念能力,希望他們一會不要打斷她,最好能為她保密,巴特拉當然答應,愛朵有救就好,他還能有什麼別的奢求?何況,這個小女孩太多慮了,她一點也沒有身為揍敵客家的自覺,他們怎麼可能冒著與揍敵客家敵對的危險,去出賣她的能力?當然巴特拉把這些話埋在心裡並沒有說出來,也因她的身份,他完全沒有懷疑她所說話的真實性,只因為她是揍敵客的人。
  
  「巴特拉先生,我需要一些魔獸的血,等級越高越好,另外我還要銀質的容器,以及一把小刀。」姚桃桃說道。
  
  趁他們準備的時候,姚桃桃打量了一下四周環境,從理論上來說,亡靈在自己生前待的最長久的地方是最有執念的,再說愛朵阿姨,在這房間住了足有十年以上,這一點她已經找拉斐爾確認過了,而且愛朵又死在這間房內,就地召喚靈魂再好不過。
  
  讓巴特拉的幾個心腹將房內的傢俱清理出去,清空了很大範圍,再把厚厚的紅色地毯也捲到了一邊,露出了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大理石……不怎麼好呢,不過這種制材也算一般,姚桃桃見亞歷山大找到了銀罐子了和一個水晶瓶裝著的魔獸血,她接了過去,小心的放在了地上,就算如今她能夠直接使用亡靈魔法,她也不敢直接嘗試,畢竟使用魔法對她身體的巨大反噬不容她忽視,同時她也不得不考慮魔法的大幅減弱,也許並不如魔法陣的效果,畫魔法陣是最保險也是最不會對她本身造成傷害的方法。
  
  上一次畫魔法陣還是在索拉克鎮的時候,姚桃桃掐了自己一把,強迫自己不去想以前好心救人帶來的厄運,拉斐爾和旅團不一樣,他們有著本質的區別,光是拉斐爾不求回報暴露除念師身份救了她,就值得她盡力報答了。
  
  要慶幸的是伊路迷不在,如果他在場,估計無論如何也不會同意她使用魔法。
  
  姚桃桃抓住小桌上托盤裡精緻的小刀,往自己手上劃了一道,她小心的避開了血管,只是皮肉傷而已,鮮紅的血液滴入了小銀罐子,她又往水晶瓶裡滴了一滴自己的血,看著她自身的血與魔獸的血融合成了暗粉色的液體,她點點頭,果然她所設想的沒錯,以後畫空間魔法陣的時候,也需要高級生物的血,念力世界的魔獸血液只要能與魔法師的血液融合,那魔法效果就算是有所減弱,也不會差的很遠。
  
  屏氣凝神,她手邊沒有合適的工具,只能靠感覺,姚桃桃緩緩將長頸水晶瓶裡的液體傾倒入小銀罐,兩種血液混合倒抵消了血腥氣,反而有股淡淡的青草氣息,姚桃桃知道,巴特拉所提供的一定是非常高級的魔獸血,至少要和魔法大陸的陸地亞龍平級,才能有這樣的效果。
  
  一邊拉斐爾已經心急的遞上了她早已捏得一頭扁平的銀棍,這次的魔法陣極其精細龐大,如果不用筆,用手指的話,只怕沒畫完,她的手指頭就磨出血了,姚桃桃接過銀筆,見一個地方不適合,又讓拉斐爾把銳處捏鈍,這才坐好了完全的準備,她將銀罐子抱在左手臂彎,右手捏著銀筆,轉身面對拉菲爾和她的姑父,正色道:「我要畫一個魔法陣,請你們一定看好門,不要讓人來打擾我,如果這次畫的不成功,愛朵阿姨是等不了我再畫一個的。」
  
  「好的,請您快開始吧。」巴特拉心急如焚,甚至對晚輩用了敬語。
  
  姚桃桃深呼一口氣,她趴跪在冰涼的地板上,用銀筆沾取了一些混合血液,小心翼翼的描繪著,此刻她已經忘記了一切,一心一意只有眼前的魔法陣,每一個拐彎,每一處細節,她都娓娓描繪而來,每完成一筆,原本深粉色的液體就如同融化進了大理石內,閃過微亮的銀光,字跡已經變成了銀色。
  
  召喚尚未離去太遠的亡魂,這不算是禁咒級別的魔法陣,因為在亡靈法師看來,愛朵這樣的情況根本不算真正的死去,如果靈魂已經到達了冥河,那任是神仙也無法讓她復活了。
  
  拉斐爾大氣也不敢喘,專心的望著小桃在地上爬來爬去,手上的動作不斷,一副龐大而異常華麗的圖畫正在成型,最後小桃擦擦頭上的汗,坐到了一邊,她累得不輕,必須休息一會再來發動魔法陣。
  
  「巴特拉先生,把愛朵阿姨放到魔法陣中吧,不用怕,這種高級陣法成型以後,是不會被擦掉的。」姚桃桃坐著恢復體力,又喝了點水,巴特拉依從的將愛朵放到了魔法陣中的空白處,但他還是相當小心,盡量沒有踩踏那些紛繁複雜的線條。
  
  過了一會,姚桃桃站起,在魔法陣的邊緣蹲下,雪白的手心沾上了幾點混合血液,互相搓了搓,放在地上啟動了魔法陣。
  
  房間內本是密閉的,卻吹起了陰冷的風,灰色的光芒流轉而過,散發著星星點點的白色光點,愛朵原本已青灰色的臉色稍微褪去了一點死亡的色彩,靜止的胸膛也開始起伏,喉嚨發出了氣流通過的絲絲聲。姚桃桃畢竟不是光明系魔法師,這種並不完美的復活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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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沙拒絕了奇牙邀請她去他家裡當廚娘的事,她已經考上了正式醫科,以後當一名女醫生是非常受人尊敬的,她想要別人來為她服務,而不是她為別人服務,做甜點只是她的愛好,並不是她準備賴以生存的職業。
  
  她告別奇牙,再把拿到的助學津貼全部交給了家裡,便和教授一起進入了NGL,去NGL的路上她們乘坐的是飛艇,這是萊沙第一次坐豪華飛艇,站在飛艇窗後俯覽大地,她竟然生出一種高高在上的激情,能與教授一起進入神秘的NGL做學習交流,在醫學院是一種殊榮,就算是出身有錢人家的學生,用再多的錢也買不得這個資格,必須要有紮實的基本功和優秀的成績,這證明她是醫學院中的佼佼者,以後畢業,隨便也能進入大醫院工作,財富和地位近在眼前,唾手可得。
  
  「要是小桃同學在就好了,」飛艇上的餐廳中,教授吃了一口蔬菜沙拉,扼腕歎息,「小桃同學的成績很好,可惜退學了,那麼早就結婚不是好事啊。」
  
  「是的,教授。」萊沙語氣有些冷,如果小桃來了,那麼她就來不了了,醫學院各系只有一個名額而已。現在她並不嫉妒小桃,長的漂亮有什麼用,小桃一點上進心都沒有,有了未婚夫就急忙的退學,以後當了家庭婦女,根本沒有社會地位可言。
  
  到了NGL附近,醫學院眾人下了飛艇,步行前往NGL,在關卡處,連同帳篷,睡袋,手術刀,各種器材,手機,甚至皮帶和皮鞋都被扣了下來,眾人不得不換上NGL提供的布衣布鞋進入了NGL,幸而乾糧與水都充足,為期三天的植物提煉考察,咬咬牙也就過去了,大家這麼想著,開始按圖鑒採集稀有的藥草。
  
  從小吃苦就習慣了的萊沙並不覺得怎麼苦,她的工作效率是別人的兩倍以上,在眾人抱怨體積肥大的蚊蟲,泥濘難行的鳥糞堆積成的沼澤時,她紮好了褲管就現行跋涉而過,憑著一股韌勁兒堅持了下來,她一聲苦都沒叫,萊沙的包裹裡已經收集了好幾種草藥了。
  
  直到其他人休息的時候,萊沙只是喝了幾口水啃了一點麵包,就又動身尋找別的東西,NGL的外緣是沒有兇猛野獸的,除了提防蟲害,其他也無需太過擔心,教授見她如此勤奮,暗暗在心裡稱讚,一起帶來的學生中,要數萊沙家境最困難,但也數她最認真,以後一定要推薦她進入中心醫院,等回去以後,就向學校申請,讓萊沙給著自己充當助手,微薄的助手津貼,至少也能讓她補貼一下家裡。
  
  站在NGL的土地上看不到天空,肥厚的樹葉擋住了人們的視線,
  
  NGL共和國不愧是將「摒棄機器文明,致力生活在大自然中」這一目標貫徹到底,只是最邊緣就有如此美麗的自然生態奇觀,要是能夠進到裡面,不知道是多麼美麗的風景。
  
  可是眼睛所見的並不是真相,Neo GreenLife根本就是罪惡的滋生地,在高度崇尚環保的光圈下,軍火,毒品交易均在此地進行。
  
  但此刻,這片土地上最可怕的不安定因素,並不是黑幫,而是奇美拉蟻。


NO.121 萊沙被吃

  愛朵已經睜開了眼睛,她灰色的嘴唇緩緩張開,想要說話,又說不出來。姚桃桃暫時還沒感覺到魔法反噬,通過魔法陣使用這種輔助類型的魔法,看來比她想像的反應要輕的多。
  
  雖然如此,她這些日子積攢的魔法力還是消耗了大半。不過這是值得的,至少讓拉斐爾高興了起來,在姚桃桃的內心深處,她是非常不想欠這個世界任何人情債的。
  
  愛朵已經被移到了床上,姚桃桃這時候才感覺到胸口開始悶痛,這是這個世界的法則,她使用了違背自然的力量,就必然要付出代價。
  
  拉斐爾注意到姚桃桃支撐不住,忙把她扶到一邊坐下,拉斐爾知道她的體力還不如正常人,這一下一定消耗了她很多的精力。
  
  愛朵與巴特拉死別重逢,當然分外激動,於是兩人都沒注意到的事,被拉斐爾發現了,愛朵的皮膚只在最開始的時候恢復了一點人色,現在又呈現青灰色,甚至比以前更甚,她的手臂還出現了幾處小小的屍斑,指甲也是青紫色,一靠近就能聞到她口中濃重的腐爛氣息,只有巴拉特像沒有感覺一樣,不斷親吻著她淚痕滿佈的臉。
  
  「我姑姑她怎麼……?」拉斐爾擔心的問,她知道小桃不會亂做手腳,可是愛朵姑姑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活人。
  
  「這正是我要說的。」姚桃桃的臉色也比死人好不了多少,她感覺到魔法反噬已經漸漸吞噬著她的身體。
  
  「姑父,姑姑,小桃有事要說,她身體不好,先讓她說了休息吧。」拉斐爾打斷了那邊的兩人,急切說道。
  
  「小桃小姐,有什麼事?」巴特拉問,然後恍然大悟道,「對了,我還沒有好好重謝你!」
  
  「不是這個,巴特拉先生,您的妻子暫時不能見到陽光,一定要呆在室內,直到身體上的死氣褪去。」
  
  「死氣?!」巴特拉大驚,她已經活了,怎麼還會有死氣?他定睛一看,才發現妻子跟活人的區別。
  
  「嗯,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等死氣完全消失,她的身體就會復原到臨死前的一刻,我想無論如何也能支撐個兩三年,到時候就有大天使的呼吸了吧?」姚桃桃說,「我現在,確實很累,先給我一個休息的地方吧,等我明天再仔細的告訴你們要注意的事。」
  
  巴特拉急忙吩咐人下去準備房間,在拉斐爾的要求下,她們住在了相鄰的兩間房,巴特拉看到姚桃桃的臉,楞了一下,外甥女的同學相貌竟然如此出眾,好在她是揍敵客家的人,否則對一個普通人來說這不是什麼好事,他直到這時才發現姚桃桃頭頂的念獸耳朵,千叮萬囑,讓拉斐爾不要隨意暴露除念師身份,沒想到這次外甥女的莽撞得來了如此珍貴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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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GL的森林在日落後更加詭異莫名,陽光一絲絲從樹葉間消失,黑色的暮靄籠罩著整個原始森林,教授等人極其艱難的在林中泥濘土地上跋涉,他們大多都養尊處優缺乏鍛煉,從事的也不是強體力工作,這下苦頭吃大了,水霧將乾麵包潤濕後,很難入口,但眾人還是勉強吃了些,填了填肚子,他們的布鞋早已濕透,裹上厚實的泥土以後又濕又重,行路相當困難。
  
  按照預定的計劃,醫學院一行人必須從眼前的大山的半山腰翻過去,才能得到新的植物樣本,山壁相當陡峭,只有一道天然形成的狹窄石道沿山腰盤旋而上,「道路」還不及人的腳掌寬,根本沒有可落腳之處。
  
  教授雖然是帶隊者,可這也是第一次來NGL,他見前路艱險,於是果斷的決定放棄,他宣佈眾人今晚找個背風處休息,明天就在邊緣不那麼危險的地方採集資料,堅持兩天再離開NGL,畢竟NGL共和國的准入批准書是很難拿下的。
  
  NGL的關卡處連他們的火種都扣留了,十來個人凍得渾身發抖,卻想不出任何辦法取暖。

  眾人有抱怨的,有積極尋找食物的,萊沙找了塊稍微乾淨的地方坐下,用石頭用力刮下鞋上的淤泥,沒有人知道,死亡的陰影已經悄悄籠罩在了他們的頭頂。
  
  首先發現異常的並不是教授,而是一個學生,威爾遜原本是想去摘點掛在低矮枝椏上的成熟紫紅色果實,卻看到一起去摘果實的女同學被幾隻尖利的爪子抓住,拖進了漆黑的叢林,那女孩的咽喉被利爪深深割開,斷裂的喉管裡發出了咯咯響聲,聽在耳中慎人恐怖,隨後樹叢後響起撕咬咀嚼聲,還有人肉經過食道的吞嚥聲,頓時鹹腥的人血味和怪物惡臭的氣味撲鼻而來,熏人欲嘔。
  
  威爾遜不敢發出聲響,他悄悄退後,倒是身後眾人聽到異響站起身,驚慌的聚攏了過來。威爾遜退後,又退後,他突然大吼一聲:「跑!!!」,轉身飛快的往反方向跑去!教授等人這才如噩夢初醒一般,跟著跑向另一邊。
  
  眾人都沒有武器,根本就是赤手空拳,就算給他們武器,他們也無法面對那強大無比的怪物。在未知面前,人類永遠都是那麼的渺小。
  
  萊沙的心跳的很快,不會死的!不會的!她在心裡對自己說。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從出生開始就貧苦潦倒,靠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改變了命運,眼看輝煌美好的前程就要開始,她怎麼能死在不知名的怪物足爪下,淪為果腹之物?!身後有急速的怪聲逼近,不斷有同院學生的淒厲慘叫響起,她不敢回頭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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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桃桃剛剛躺上柔軟的大床,聯絡器就響起,她按下通話,是伊路迷的聯線,他怎麼會深夜裡找她,桃桃轉念一想又明白過來,肯定是管家告訴他,她使用魔法了。
  
  事實上,管家班是還通知了揍敵客本家的家主,畢竟小姐的實力非常特殊,能夠讓死者復活,她所發出的力量並非念能力,席巴得知後告訴管家班,無論如何要確保小姐的安全,不能再讓她受到任何損傷。
  
  「桃桃,你又使用了魔法力。」伊路迷在聯絡器另一頭說道。他那邊似乎是在山林中,風聲很大,樹林被狂風吹得沙沙作響。
  
  「嗯,我是為了幫拉斐爾,她救了我。」姚桃桃解釋道,畢竟伊路迷非常關心她,她也答應過不再胡亂使用魔法,於情於理她都應該解釋一下,「不過我身體很好,我這次不是直接用的魔法,你看,我現在還能跟你說話呢。」她努力提氣,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比較有精神。
  
  「對你身體沒有損害的話,我是贊成你使用能力的,只是你要量力而為,不能逞強亂來。」伊路迷放柔了聲音,他一開始聽管家班說她用特殊能力使巴特拉的妻子復活,第一反應不是她有了新的強大力量,而是擔心她的魔法反噬,上次她只是用了一個小小的攻擊魔法,就讓自己吐血昏倒,這次還不知道會有多大的傷害度,聽到她說話雖然故意放大了音量,可是氣息還勉強算是平和, 他也稍微放下心來,又囑咐她好好呆著,注意身體,才切斷了聯繫。
  
  姚桃桃掛斷通話,楞楞的看著手中的銀白色聯絡器,說她不感動是假的,伊路迷現在改變了很多,他不會再強迫她,盡力理解她的魔法世界,並且鼓勵她恢復實力,只是前提是要不傷害自己的身體,處處仔細照顧她,離開她也把她的生活安排的安全舒適。就算是父母也不能做到更多了,桃桃真的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吸引住了他,她不斷重複著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在這個世界動心,留下感情,她只要考慮一件事就夠了,艱深的魔法研究道路上,不需要男女之情這種無用的東西來分散精力。可是她為什麼會覺得他不在身邊的時候,心中竟然有種失落感。甚至她心裡在隱隱擔心他,他說那邊很危險,不知道他能不能應付。
  
  這種情緒很陌生,過了一會,姚桃桃的魔法反噬大面積開始,她疼得在床上滾來滾去,後來掉到了地毯上,抓著長毛地毯,她口中的鮮血染紅了純白色的地毯。這股疼痛她倒覺得來的很及時,至少自己不用再去考慮她從來沒有面對過的問題!她的心,對伊路迷到底是什麼樣的感覺!
  
  她總不能喜歡上他吧!他強奸過她,傷害過她,人怎麼可能喜歡上這樣對待過自己的人呢!都怪自己心智變小的時候太過依戀她,也許在精神上留下了慣性,她是絕對不可能會喜歡上伊路迷的。
  
  這麼一想,她安下心來,體內的疼痛也在減輕中,她早就想試驗一次大型魔法陣,看來這種程度的魔法並不會要了她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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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萊沙拚命的在叢林中奔跑,她已經和其他人失散,身後人類的慘叫聲越來越遠,看來她應該已經逃出生天了,不能放鬆警惕,她用盡吃奶的力氣往前跑,直到再也跑不動,萊沙見山壁後有幾塊大石頭,她側身擠了進去,在心中祈禱著,只等天亮就立刻離開NGL。
  
  「救命啊,救命啊!!」不遠處是教授在喊叫救命,萊沙動了動,還是沒有出聲,性命危機的關頭,她能保住自己已經是萬幸,只求教授不要把怪物帶到這邊來,教授短短叫了兩聲,就沒了聲響,萊沙心裡七上八下的,外面並沒有進食的聲音,老教授應該沒有死。那麼怪物現在吃飽了就回巢穴了嗎?希望如此,神啊,一定要救救她!
  
  萊沙的頭髮被大風吹動的樹枝勾了勾,她頭也不回,抬手拍開,但立刻她意識到了不對,她蹲的這麼矮,周圍都是大樹,怎麼可能有樹枝?
  
  漆黑中,萊沙緩緩轉過頭,她身後是一個高大的怪物,怪物堅硬的甲殼與指甲,即使在黑夜裡都泛著黑油油的光澤,奇美拉蟻伸出爪子,抓住她的頭和肩膀,輕輕一撕即成兩截,螞蟻湊到她的斷脖上,大口大口灌下新鮮的人血,又用尖齒咬住她的頭髮用力一拖,頭髮連著頭皮被它吐到了地上,它咬破了她的頭顱,將口器伸進顱骨吸食腦髓,最後丟下了被吸食一空的頭骨,螞蟻拖著她的屍體消失在森林深處。
  
  萊沙年輕的生命就這樣葬送在了NGL共和國,出發時志得意滿,人人都羨慕,又怎麼料到最後是這麼一個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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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2 教授獲救
  
  清晨時分,杜托基教授自昏迷中甦醒,昨天被螞蟻追趕時,他喊了幾聲救命,就滾入了一邊的溝渠中,土溝大概有兩米深,蔓籐蜿蜒,枯葉在溝底鋪了厚厚一層,倒下的時候,他身上有幾處擦傷,好在除了手臂骨折之外,沒有什麼大的傷害。
  
  杜托基已經六十五歲了,原本以為這次NGL之行是他退休前最後一次帶著學生出遠門,沒想到帶出來的學生都死於怪獸之口,他們都是些精英啊,老教授咬著牙,在鬆軟的樹葉層上站起身,用右手拉了拉蔓籐,靠一隻沒有受傷的右手攀上溝渠,如果他年輕十歲,也許能做得到,他又不敢大聲呼喊,生怕引來了怪物,只能一次次爬上一點,又滑倒在地,多虧身下墊底的枯葉,不然他不知道又要添了多少傷。
  
  「杜托基教授?是你嗎?」一個女孩的聲音輕聲問道,杜托基抬頭一看,是自己的學生芬尼,芬尼見教授還活著,眼淚滴滴答答的掉了下來。
  
  芬尼是護士學院的優等生,這次跟隨而來本就是額外的名額,出來前父母驕傲的同時也很擔心她的安全,昨夜的怪獸襲人事件發生的太突然,她絆倒在一條小河裡,也許河水掩蓋了她的氣味,才死裡逃生。
  
  「教授,您等等,我想辦法把您拉出來。」芬尼說著,四處尋找著繩索的替代品。
  
  「小心點。」杜托基囑咐,能夠帶回去一個學生也好……
  
  芬尼順著昨天逃跑的路線回到營地,營地已經被破壞得很厲害,來不及逃跑的三個同學,他們的頭顱帶著啃咬過的痕跡被隨意拋在地上,三顆頭顱的臉上都是驚懼萬分的表情,也許舌頭特別的肥嫩,他們的舌頭都被咬掉,只剩一個短截拖在嘴邊。其中與她較好的一個女生,連著門牙帶牙齦都被咬掉了一大塊。
  
  儘管在醫學院見過很多死人,芬尼還是被嚇得摀住嘴哭,她伸手去翻找同學隨身攜帶的布包,裡面果然有一根備用的繩索,繩子上已經染透了鮮血,摸著膩滑但還牢固可用。芬尼拖著繩子,回到了困住教授的溝渠邊。
  
  杜托基將繩索從自己胳膊下穿過,繞過了背,把另一頭丟了上去,讓芬尼看看附近有沒有大樹,捆上一圈,他自己就能慢慢的挪上來。芬尼很快找到了合適的地方,她捆好以後,就趴在溝邊,在夠得著的時候,她伸手抓住教授的衣服,使勁把他拉了上來。杜托基喘息了一會,他的手累的已經開始發抖,他讓芬尼收回繩子,以備不時之需,然後,芬尼扶著他一步一步的往營地走去,杜托基教授說,他們需要乾淨的食物和水,拿到了以後,立刻離開NGL。
  
  離開NGL!對絕望中慌張失措的芬尼,是多麼誘惑的一件事,光是聽到這句話,她都覺得離安全只有一步之遙,這個短短的鼻頭上有著淡淡雀斑,深綠色頭髮的女孩,突然鼓起了無比的勇氣。
  
  營地裡,杜托基教授又一次感受到了什麼是錐心之痛,昨天還活得好好的孩子們,此刻七零八落的散落一地,內臟,鮮血,碎肉,人皮混合在一起,分不出來誰是誰。他忍著淚盡力收集著大家的旅行包中容易帶走的東西,哪怕是一塊碎布,也是一件遺物。
  
  帶走了所有的食物和水,杜托基讓芬尼扶著自己離開了營地,畢竟濃重的腥味會引來很多其他的動物,可疑的是,連老鼠和野狗他都沒有看到,喜食死人肉的禿鷲,空中根本就沒有它們的蹤影。自然界的異變表示,這裡必定有極度危險的東西隱藏著,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又會丟掉性命。
  
  「托恩,托恩!」芬尼突然輕叫,她鬆開老人的胳膊,急步走去,灌木叢後,是她的堂弟托恩,兩人進入NGL後本來越好要互相關照,昨夜卻在漆黑一片中跑散,托恩從腰部往下蓋了一片大大的葉子,他臉色青白,嘴唇也已變紫。
  
  「芬尼,你來了……」托恩裂開嘴笑了笑,他一邊的腮都已經被怪物的利爪撕開到了耳根處,一說話,後槽牙都暴露在了外面,不斷噴著血沫。
  
  「托恩,你受傷了,沒事,教授也沒死,我們現在就離開NGL這個鬼地方!」芬尼見托恩上半身都很齊全,只有臉頰受傷,她鬆了一口氣。
  
  「走,你還能站嗎?跟我們離開吧,要不要先吃點東…西…」芬尼話音未落,順手揭開了他身上的大葉子。眼前的慘狀,讓她與隨後跟來的杜托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腦袋裡嗡的一聲,驚炸得說不出話來。
  
  托恩的腸子被掏出,明顯有被扯斷的裂口,他自己給腸子打了一個結,又胡亂塞了回去,他的左腿被啃得稀爛,特別是大腿骨,它被舔得雪白髮亮,連一點肉絲都已經看不到,右腿倒還完整,只是被扭曲成了幾段,被擺成了一個怪異的形狀。
  
  托恩給自己蓋上了大樹葉,似乎這樣他就沒有受傷似的,一直堅持到了天亮,見到了親人。
  
  「托恩……」芬尼的聲音顫抖,杜托基教授早已淚流滿面,女孩的手抱住了托恩,她抱得那麼緊,這是她與這個溫順善良的堂弟,在有生之年的最後一次擁抱了!
  
  「唉……」托恩長歎一口氣之後,喉嚨咯的一響,停止了呼吸。
  
  芬尼此刻也忘記了自己還未脫困,她不顧一切的痛哭起來,老教授坐倒在一邊涕淚交織,這些孩子,他們都還是些孩子啊!最大的年紀也只有二十三歲,最小的才十六歲,就這樣慘死在了異國他鄉。
  
  兩人目前都沒有體力去挖坑掩埋托恩,只能把他的大葉子蓋了上去,又找了一片葉子蓋上他的臉,杜托基教授雖然醫學經驗豐富,卻並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在此時此刻,痛哭也是會消耗極大的體力,使精神崩潰的。
  
  芬尼帶走了托恩衣服上的一顆布紐扣,珍惜的貼身放好,至少要給舅舅和舅媽帶回一件他們的獨子的遺物。
  
  杜托基教授默默看著芬尼的舉動,他心裡其實十分的絕望,如果不是還有一個孩子倖存,他寧願自己也一起死去,現在這個小女孩可以依靠的只有他了,他不敢也不能告訴她,很有可能他們兩人都逃不出去。老人陷入悲觀的情緒中,又勉強支撐著自己給唯一的學生以希望。
  
  兩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本來使叢林生機盎然的鳥鳴蟲啼,此刻完全聽不到它們的動靜,四周像死亡一樣的寂靜。
  
  現在不用教授說,芬尼也感覺到了異常,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只有一步一步堅持行走,走向未知,死亡或者生存,生機渺茫。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杜托基教授看到了一個眼熟的人,前面的黑髮青年身材高大強壯,正在一顆樹前觀察著什麼。他顯然已經聽到了腳步聲,卻沒有回過頭來,十分冷漠。
  
  「你是,小桃同學的未婚夫?」教授的心臟狂跳,他記得小桃同學的未婚夫是職業獵人,有他幫忙的話,將他們兩人送出NGL,也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
  
  伊路迷早已聽到了腳步聲,他一直張開著圓探測著周圍的動靜,這兩人腳步虛浮無力,一個女性和一個老年男性,顯然不是他要尋找的人,生性冷淡的他也就沒有回頭去看,專心研究著樹上的符號,這一下聽到了小桃的名字,這個老人熟悉的聲音,是給小桃做過手術的她的老師。
  
  黑髮青年轉過身來,見到兩人身上血跡斑斑,狼狽萬分,神態卻也沒有變化,彷彿他們是在街心花園遇見隨意的打個招呼一般,他說:「杜托基教授,你好。」
  
  「我和我的學生們,遇到了危險,只有我和芬尼同學倖存。」老人說道,他把手指伸進破碎的玻璃鏡框後擦了擦眼淚,「幸好小桃同學早已退學,否則這次的名額一定有她,是神明保佑她這次逃過了大難。」
  
  伊路迷眼睛閃了閃,他原本閒閒站在一邊,等他們打完招呼就走人,不過這個老人,對小桃還真有深厚的師生情誼。
  
  所以他改變了主意,送他們兩回友克鑫,對他來說的確只是舉手之勞,而且,如果救了她的老師,她也會很高興吧?
  
  「杜托基教授,你們是打算離開NGL?」伊路迷問道。
  
  「是的,是的!!麻煩你送我們離開吧。」杜托基教授看他冷漠的態度,本來以為他要將他們兩人棄之不理,一聽到伊路迷主動發問,他熱切的回答著。倒是芬尼,自從撿到堂弟的慘狀以後,一直有點魂不守舍,跟木頭人一樣,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就是遇到了可以救命之人,她也沒有什麼驚喜的表情,她已經被嚇得封閉了自己,只靠要平安回去的信念支撐著身體的行動而已。
  
  伊路迷背負著杜托基,芬尼跟在一邊,跌跌撞撞走的極慢,他有些不耐煩,將芬尼拎在手裡,跳上了樹間高速奔跑起來。不一會,杜托基教授眼前看到了一片空曠的平坦之地,上面竟然停放著小型飛艇。
  
  「NGL,不是不能有高科技的物品嗎?」教授被放下後,看著飛艇楞楞問道。
  
  「渠道不同。」伊路迷只說了四個字,就掏出聯絡器按動了幾下,很快從樹叢中跳出一人。
  
  「伊路迷少爺。」來人恭敬說道。
  
  「送他們兩人回友克鑫,然後再返回,往返需要多少時間。」伊路迷問。
  
  「一天半能趕回,二少爺對我們飛艇的改裝很有效果。」男子答道。
  
  「那就送吧。」伊路迷說。
  
  直到上了飛艇,飛出了NGL共和國的範圍,教授使勁搖了搖芬尼,她才像剛剛醒來一樣,奇怪的問道她們這是在哪裡,怎麼會有飛艇,隨後她想起了所有一切,芬尼撲在教授懷抱裡大哭起來。
  
  多虧有小桃同學的未婚夫在,不然他們兩人,只怕性命難保。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的感謝小桃同學,只是不知道她退學後去了哪裡。
  
  姚桃桃並不知道教授和芬尼因為她的關係使得伊路迷出手相助,撿回了一條命,她此時此刻正承受著另一種沒有疼痛的痛苦。
  
  就像被空間魔法師困在了密閉空間一樣,她全身的體力被狂猛的力量不斷抽取,飛向未知的方向,伴隨著體力的失去,她只能軟綿綿的癱軟在床上無法移動,魔法反噬明明已經過去了,這次絕對跟她使用魔法無關!
  
  庫洛洛的敵人是念能力者,殺了對方,他也受了很重的傷,雖然他是幻影旅團的團長,蜘蛛頭,但這並不表示他不會傷,不會病,正當他體力即將耗盡,傷口血液止不住的流淌時,遠遠傳來了源源不斷的溫暖的生命力,他一驚,立刻控制著吸收,把量控制在了最小的份量,那個小丫頭,她可沒有那麼強大的生命力可以供他隨意提取。


NO.123 危機

  庫洛洛長舒了一口氣,雖然他立刻控制了從姚桃桃那裡的生命力吸取強度,但是不可否認這對他的傷勢恢復起了非常大的作用,他一隻手按在胸口,那裡的傷口依然有些灼痛,可他完全沒在意。
  
  她現在怎麼樣了?目前應該不需要擔心她。從剛才的感覺到的氣息強弱來看,她的身體情況比以前好了不少。庫洛洛自血泊中站起,繼續向東出發,他已經同意了阿本加聶加入旅團的請求,只等回到約定之地,就可以除掉酷拉皮卡所下的制約之鏈,依莉絲,我們就快重逢。
  
  在NGL密林深處,某個陰暗的洞穴之中。
  
  洞中迴響著「嗤啦嗤啦」的聲音,微弱的光線射在洞壁上。洞壁上的光影,映著一具奇形怪狀的屍體被一個男子用扭曲得極其詭異姿態撕扯著。
  
  由於用力極猛,一些破碎的肉塊拌著污血不時從那個男子口中濺出來。他把手伸進了那具屍體已經被撕開的不像樣子的肚子裡,抓起還在微微跳動的內臟以及一些腸子,腸子經不起拉扯「辟」的一聲斷了開來,塞進迫不及待等待食物的嘴裡,血肉橫飛。
  
  突然那具屍體慘叫了一聲,原來還沒斷氣,剛剛是由於疼痛暈了過去。那個男子停下把腸子內臟往嘴巴裡塞的動作,轉過頭來看了一眼。這是何等冰冷的雙眸,彷彿極深的深淵,沒有絲毫感情。看到「食物」突然醒過來,他似乎很不滿意。
  
  抓住「食物」的腳,往上一提,扼住脖子,毫不費力地一把插進原本早該死去的頭顱中。腦漿好像洪水找到缺口一般汩汩往外冒出,那個男子則伸出舌頭,迎著紅紅白白的腦漿舔了上去,舔了幾下大概是嫌這樣費事,乾脆手中用力,把頭顱破開兩半,把頭埋了進去。
  
  等他吃的差不多,他把手中的半截手指吐了出來,往下面看。眾多螞蟻露出垂涎欲滴的神色,但只是看。沒有一個敢上去搶吃,因為這個男人,是剛剛出生的奇美拉蟻王。
  
  被吃的是女王屬下的某個師團長,這只螞蟻吃掉了醫學院的學生,最後還吸光了萊沙的腦漿。本來他將萊沙的屍體拖回洞穴,以為可以好好享用一番,可惜他運氣不佳,剛剛開始吃食,就接到消息,女王臨產,接著王出生了。
  
  在王要求食物的時候,他反應慢了半拍,被王毫不猶豫的殺掉了,蟻王是撕開母親的肚子誕生的,殘忍暴虐,只靠自己的本能生存,螞蟻的本能,就是尋找配偶和食物。
  
  王吃完後師團長後,舔了舔舌頭,腦海中卻無故出現了一些記憶,讓他不禁怔了一怔。奇美拉蟻吃了人後能獲取他的一部分記憶,此刻他腦海中的記憶,正是萊沙的回憶。.
  
  熱風陣陣的沙灘,高高捲起的海浪,以及壓在他身上的,水藍色眼眸的美貌少女,她的眼睛突然變成了火紅色,似能奪人魂魄般的驚人美麗!接著她口中輕念著奇怪的音節,隨著音節出現,她身上有著微弱的奇怪的氣息浮動。
  
  這種氣息讓剛剛出生的蟻王覺得異常香甜誘人,他一定要吃到這個女孩,他的本能告訴他,她血肉的味道一定是出人意料的美味。
  
  王突然仰天狂笑起來,底下的螞蟻們滿是疑惑,王突然是怎麼回事…但是又轉為恐懼,也許那個師團長的命運要落到自己的身上了。
  
  奇美拉蟻王並不在乎這些記憶是屬於誰的,但是被那個記憶原來的所有者親熱的叫做「小桃」的少女,應該會十分美味,她很符合他的胃口。
  
  儘管王的出生讓所有人都期待了很久,可是王殘忍的天性,連母親的死活都不顧,沒有聽從女王想要自然生產的請求,凶暴的撕開女王的內臟出生的行徑,讓師團長們都非常反感。但又迫於他的強大武力不敢上前搶救女王,直到出現的三護衛帶走了王,師團長才敢去查看女王的情況,情況很不好,女王的臟器90%受損,整個下半身都已經支離破碎。
  
  「彼特大人,請您救救女王!」其中一個師團長,鼓起勇氣大喊,從某種程度來說,彼特等三大護衛,也是女王的親生兒子。
  
  跟在王身後離開的三護衛之一,長了一張可愛無比的貓臉的彼特,轉過身冷笑,他說道:「王已經出生,女王沒用了。」
  
  女王派的師團長們想說的話都被噎了回去,女王奄奄一息,她的孩子們卻如此冷漠無情,鳥人師團長克魯特所受的震撼極大,他是真正忠心於女王的奇美拉蟻,見其他師團長有各自離去,劃地盤踞的意思,他咬咬牙,隨手找了一塊白布飛了出去,他的目標是獵人協會設置的監視點。為了挽救危在旦夕的女王,克魯特帶著必死的決心投靠了獵人協會。
  
  另一邊,選擇投靠王的奇美拉蟻,接到了王的命令,正飛向友克鑫尋找火紅眼少女的蹤跡。
  
  庭院內微風習習,和暖的陽光撒在兩個女孩身上,兩人都是一襲輕薄的夏日和服打扮,姚桃桃也是第一次穿這種衣服,看了看腳上的木屐,她覺得還滿好玩的。
  
  自從那天晚上被同生抽取了生命力,她的魔法冥想進展因為她長時間的昏睡而延後,直到現在她才恢復了一半的魔力,巴特拉夫妻和拉斐爾還以為她是因為救了愛朵陷入昏迷,對她更加感激,無論是生活質量方面還是出行,給她的關愛與照顧都非常的多。

  姚桃桃站在池塘邊,看著拉斐爾將魚食丟進了池水裡,黃色的細密食物一落到水面,紅色的小魚就游過來啄食。
  
  「小桃,情況很好,再過一兩天,你的附身念獸就會消失。」拉斐爾拍拍手,撒下最後一點飼料,她高興的說道。
  
  「制約和同生,都會消失?」姚桃桃問道,她摸了摸兔子耳朵,真的很感激這個小兔子,吃掉了威脅她生命的念力。
  
  「制約之鏈會消失,同生這種念力太古老和頑固,可能最好的情況是消失大半。」拉斐爾見姚桃桃皺眉,又急忙說道,「小桃,你別認為是我實力不行啊,任何除念師都無法解決同生問題的,除非原始宿主自動解除。」
  
  姚桃桃點點頭,她怎麼會以為是拉斐爾能力不夠,伊路迷跟她說過,拉斐爾在除念師中也算是極為高強的了。
  
  「小桃,除念以後你有什麼打算?」拉斐爾問。
  
  「……」姚桃桃垂下白色長耳朵,悶悶說道,「我也不知道。」
  
  「嗯,你不回揍敵客家嗎?說起來,你竟然是那個家族的人,以前竟然有人敢欺負你。」拉斐爾望了一眼庭院入口處站著的管家班,她有些不解,在她看來伊路迷對小桃很好,體貼入微,姑父對姑姑的照顧也不過如此,小桃竟然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知道哪裡是真正安全的…這個世界有可能麼…」姚桃桃低垂睫毛,輕聲說道,然後她又抓住拉斐爾問道,「拉斐爾,真的不能徹底解決掉同生?就算是任何代價也行!」
  
  「不行哦,對不起,小桃。」拉斐爾抱歉的說,「除念師,並不是所有的念力都能解除的啊……」她歎氣,摸了摸好友的耳朵,「小兔子也盡力了。」
  
  「嗯…是我太心急了。」姚桃桃沒有再追問。
  
  「要不我們回醫學院上課吧?」拉斐爾帶著姚桃桃在走廊邊坐下,讓女僕送來了精緻的點心和下午茶。
  
  「以前我退學,是因為要進GI,其實我很喜歡當醫生的呢,你想想,以後我明處的職業是一個專業的女醫生,暗地裡是除念師,一想到就覺得好厲害,我媽媽倒很討厭我當醫生,她說那是不務正業。」拉斐爾吐吐舌頭,又搖了搖桃桃的肩膀,「你呢,小桃,你未來的打算是什麼。」
  
  「我…我沒有打算…」姚桃桃低落的說,拉斐爾真幸福,她真的好羨慕拉斐爾,在哪個世界都一樣,有家的人都是最幸福的。
  
  「不過我應該不會回醫學院了。」她說,她的聲音卻微弱得幾不可聞,她想找個地方隱居,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她只剩下一次的生命而已。
  
  坐在陽光下迴廊裡的姚桃桃,卻並不知道危機正與她以交叉線的方式靠近,避無可避,當時她為了保護萊沙,本能的變為火紅眼,外加習慣性的吟念魔法,給她帶來了一連串的噩運。
  
  飛坦從GI出來以後,俠客聯繫上了團長,便宣佈旅團暫時解散,但是要求大家別離開太遠,因為團長隨時會回來除念。
  
  離開了基地,飛坦便不由自主的尋找姚桃桃,很快就找到了她,她呆在巴特拉家族裡,受他們的保護,看樣子被奉為了上賓,這讓飛坦鬆了口氣,揍敵客家的那個男人已經離開了她身邊,怎能隨意將她丟在陌生的大富豪家裡,那不是將她送上門去給人吃嗎?
  
  他並不能接近她,即使想念她的程度強烈到使他身體發疼,他也必須顧忌鏈子手的制約之鏈,一日念力不除,他就只能這樣遠遠的看著她,偷偷在她看不到的角落保護著她。


NO.124 遇見螞蟻

  兩天以後,姚桃桃的附身念獸消失了,她的兔子耳朵和尾巴全都消失不見,遺憾的是她的同生並沒有徹底除去。
  
  儘管拉斐爾依依不捨,巴特拉夫婦極力挽留,姚桃桃還是被揍敵客家的三個人帶走了,管家班告訴她,他們要回枯枯戮山,這是伊路迷少爺的命令。
  
  姚桃桃心裡非常清楚,這次如果跟著他們回去,那以後再沒有能偷跑的機會了。她不想和伊路迷在一起,雖然伊路迷能夠給她提供萬全的保護,她怕會在這個世界留下諸如孩子之類的羈絆,更怕長久的相處,她會真的喜歡上伊路迷,她已經沒有自信面能對他的種種溫柔而無動於衷了。
  
  只是她沒有別的辦法,就算她使用目前不會有致命反噬的亡靈魔法,她也沒辦法一次對付三個厲害的念能力者,再說,她身上還有同生,跟著伊路迷,總比落入旅團手裡好。
  
  於是四人第二天清晨就出發離開了巴特拉家。姚桃桃在離開前,拒絕了巴特拉所給予的全部報酬,拉斐爾對於她來說也是救命恩人呢,再說瑪格麗特奶奶留給她的錢也足夠她花了。
  
  姚桃桃對揍敵客家的人提出,她先要去友克鑫以前租房的地方,取走她一些重要的東西,請他們陪同她去,班欣然應允。
  
  回到窄小的出租屋,因為房租就快到期了,屋裡有便條,是房東留給她的,詢問她要不要續租,姚桃桃找了一隻筆,匆匆給房東回復不再續約,又找到了自己的身份證和房契,信用卡等物,找了一張防水的塑料布裹好,放在一個小背包裡背在了身上,幸好屋子沒有進過小偷,這些東西是她安身立命的基礎。
  
  至於書架的書,電腦等物,她又請求管家幫她打包,托碼頭鯨魚島的聯絡人送回了鯨魚島,她給米特寫了信,將電腦送給了小傑,其餘的東西她拜託米特幫忙放進奶奶的房子,偶爾去打掃一下。姚桃桃想了想,又從奶奶的卡裡取出了一筆錢,隨信寄給了米特。
  
  她以後前途莫測,生死未卜,能不能用的上這些錢,還是個未知數,米特家並不富有,她開著酒館已經很累,至少不能讓她白白幫她照顧奶奶的房子,也許米特會生氣,她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像是處理後事一樣,姚桃桃想,隨即她有暗暗嘲笑自己這種不吉利的想法。事無鉅細的辦好一切。她總算能夠安心的離開了。
  
  此刻已經是深夜,將近一點了,街道上的行人開始稀少,桃桃老老實實的跟著管家們向停靠著飛艇的地方走去,路上還接到了伊路迷的電話,他得知桃桃自願回枯枯戮山,雖然嘴裡沒說,但心裡還是有些高興的,原本以為她又要跟他鬧,或者想辦法逃走的,他囑咐桃桃要乖乖的,以後有他陪伴保護,她想去哪裡都可以。
  
  姚桃桃關掉聯絡器,她心裡居然感覺暖暖的,伊路迷溫柔的聲音還圍繞在耳邊,如果是在地球,如果沒有以前那些事,可能她早就已經接受他了。
  
  還沒有走出多遠,四人面前突兀出現了好幾個怪人,他們是人形,卻又有著明顯的動物輪廓,這些怪物們渾身上下凜凜散發著陰冷煞氣,彷彿連周圍的溫度都因為他們的出現而降低,為首的那個用驚喜的口氣,指著姚桃桃對他後面的部下說:「王所說的就是她。」
  
  姚桃桃正在奇怪著突然出現的這些人的來意,之後又聽他們說「王所說的那個人」,不免有奇怪轉為驚詫,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人物?看來是來找自己的,但是她搜腸刮肚地回憶就是想不起「王」是誰。
  
  就在姚桃桃努力思索到底他們是何方人物時,揍敵客家族的管家卻是毫不問對方來由,直接擺開戰鬥架勢,高手之間並不需要通過對話,由對方身上的念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已經可以明確知道對方來意,而突然出現的這些人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來看絕對不是等閒之輩,更加可以確定的是他們並不是來打招呼問好的。
  
  雖然感覺到對方十分危險棘手,但這些管家們在念能力者中也算是高手。
  
  在全力提起自身的念力準備迎敵之餘,班立刻吩咐道:「保護好小姐!!」同時一馬當先站在最前面,其餘兩個環繞在姚桃桃兩側。
  
  天氣彷彿也有感於他們之間的緊張對峙,天色變得有些陰暗,一陣風吹過帶起了一地風沙,打在三個管家臉上,此刻他們緊張得甚至額頭有些冷汗流了下來,兩頰鐵青,雙眼緊緊逼視那一群怪人。
  
  反觀對方,突然出現的螞蟻群,面對管家散發出來強大的念壓卻好像沒什麼反應,依然鎖定盯死了姚桃桃。
  
  三個管家之間緊繃著神經,隨時準備出手,腳下也發力蹬住地面,雙方一觸即發。
  
  突然又是一陣狂風吹過,把姚桃桃的頭髮也吹了起來,天地一片迷茫,就在這時,群蟻身形一虛,勢若奔雷,向他們閃來,管家們不禁一驚,竟有如此快的速度,然而管家們是何等人物,大喊一聲:「小心!他們來了!」
  
  為首管家雙手一轉,硬生生擋住螞蟻們的第一擊,奈何螞蟻人數眾多而且實力超強,在接住一招之後只能立刻後退,只聽身後一聲慘叫,連忙往後一望,原來領頭的螞蟻一開始瞬間閃到他身後左側,雙手向前一揮,空間也隨之扭曲,發出了流光四溢的幾道光線,幾道光線在螺旋狀飛射後融為一道,直接射到後面其中一個管家身上,這個管家雖極力抵擋但奈何仍然被貫穿心臟,立刻倒地身亡。
  
  雙方一出手,瞬間就死了一個,不禁讓剩餘兩人大驚失色,才知道這時候如果不連命都豁出去怕是連姚桃桃都保不住,連忙把姚桃桃護在身後,用力往地上全力一砸,地面為之顫動,群螞也知道這招厲害,身形趕忙後退。
  
  把姚桃桃向安全方向一推,立刻往螞蟻群裡躍去,「死吧!!讓你們見識一下!」一個管家大喊一聲,拳頭變得好像帶著火焰一般泛起紅光,流星墜下似的往一個螞蟻打了下去,那個螞蟻立刻粉身碎骨,但其他螞蟻卻連想都不想,不管同伴死活,連著管家和那個螞蟻一道貫穿,這個管家連哼都都沒法哼一句就死去了,最後只剩下管家班苦苦牽制著螞蟻,班雖然只是外宅的人,但是對於伊路迷的命令卻執行到底,拚死保護著姚桃桃。
  
  雙方交手幾個回合,對姚桃桃來說只不過是眨眼功夫,連他們身影都看了個模糊,但知道情況危急不到她細想,眼見管家班已到了危機時刻,她顧不得魔法反噬,瞬間丟了一個暗影盾過去,一隻螞蟻慘叫一聲,他的爪子觸碰到黑色盾牌時,被燒灼融化了一大截。
  
  暗影盾的威力果然大幅降低,僅僅抵擋了幾下攻擊,它就消散在了空氣中,姚桃桃的反噬也已經開始,體內的悶痛讓她一下跪坐在地上,額頭冷汗冒出,還勉強支撐著維持自己的清醒,她又準備好一個魔法加持,注意著班的動作,找到機會丟在了他身上,班頓時行動迅速了很多,但他依然被螞蟻群牽制住,為首的螞蟻向姚桃桃撲了過去,姚桃桃接連用了兩個中級魔法,反噬讓她動彈不得,只能眼睜睜看著怪物尖利的爪子向自己刺來。
  
  危急關頭,眼前卻有一個人影閃過,螞蟻首領往後跳去,它的咽喉正因受傷流下綠色的腥臭汁液。
  
  飛坦以極快的速度殺掉了壓制住管家班的幾隻螞蟻,把他遠遠的丟在姚桃桃身邊,他說道,「帶她走。」
  
  他並不能確定桃桃是不是真的除念成功,否則他完全可以自己帶姚桃桃離開,不用借助其他人的力量。
  
  螞蟻首領下令讓其餘的螞蟻包圍住姚桃桃,它自己與飛坦纏鬥起來,這只首領的實力已經和師團長不相上下,這次被王委以重任,好不容易找到了這個珍稀的食物,沒想到礙事的人又多了一個。他一把撕掉自己身上的衣服,他的身體完全是扭曲可怖的,皮膚上面覆蓋著大片的昆蟲甲殼,抖了抖翅膀,灑下一地的毒粉。
  
  飛坦見管家班傷的不輕,需要給他一點時間恢復體力,他一個人擋住了針對桃桃兩人的攻擊,普通螞蟻很好解決,但是螞蟻首領和少數螞蟻竟然能夠使用念能力者的力量,配合他們強橫的力量,堅硬的甲殼,並不好對付。
  
  不能放開手腳,飛坦身上已經多了幾處傷痕,班也正努力的爬起,用剩餘的念力支撐身體,抱起了姚桃桃往暗巷處跑去。
  
  只是夜空中又發生了異變,呼啦啦的又飛來一片蟻群。
  
  螞蟻首領得意的大叫幾聲,它帶著殘忍的殺意盯著飛坦,城東的援軍已到,這個人類今天難逃一死!
  
  「我要揪斷你的腦袋,人類。」首領呲了呲尖牙,更顯得猙獰恐怖。
  
  「嘁。」飛坦臉上是鄙視與嘲諷的表情,這更惹怒了螞蟻們。
  
  姚桃桃趴在管家班的手臂上,回望怪物們與飛坦的戰鬥,飛坦在蟻群攻擊下受了不輕的傷,他的左邊胳膊從肩膀處被撕扯了下來,僅僅連著一層皮,鮮血噴湧而出,與此同時,飛坦又攔下了幾隻衝向她們這個方向的怪物。
  
  接著管家班繞過了一堵牆壁,再也看不到戰況了。
  
  飛坦站在密密麻麻的螞蟻群面前,有多了二十幾隻念力螞蟻,因此他受傷極重。他張開圓,姚桃桃兩人已經出了波及範圍內,很好。他吐出口中的鮮血,陰森森的笑了。
  
  「人類,死吧!」螞蟻首領衝在前面,嚎叫著跳起,亮出利爪撲向飛坦。
  
  已經離得很遠了,戰場上突然升起了巨大的火焰照亮了友克鑫的夜空,熱烈燃燒的光芒像正午的太陽一樣讓人不敢直視,隨後周圍房屋樹木盡數付之一炬,周圍未被溶解的建築,在太陽的火焰中化為一片火海。
  
  熱浪甚至撲到了姚桃桃的臉上,讓她覺得呼吸都被灼傷,從這個程度看來,那裡不應該有活物了,飛坦也死了吧?
  
  這個突然冒出來救了她的人,也是她的頭號仇人,但是他現在為了她而死掉,姚桃桃心裡有種難以名狀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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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5 重遇

  幾秒前還耀武揚威,不可一世的螞蟻們,此刻已經連灰燼都已經融化。飛坦站在腳下燒焦的土地上,對周圍的高溫似乎毫無察覺,嫌棄左臂不能控制,掛著一層皮又很礙事,他從容地抓住左臂一把扯下,用念包裹著傷口,也沒有流多少血,至於痛,他早就習慣了。
  
  飛坦亮亮的金眸久久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之後他從原地消失,在他與螞蟻戰鬥之前,收到了一個好消息,庫洛洛已經和除念師見面,只等念獸吃完念,旅團就會重新復活。
  
  班帶著姚桃桃並沒有跑多遠,他受傷極重,眼看就不活了,只是遠遠看到從巴特拉大宅裡奔出的拉斐爾,他才安心的閉上了眼睛。他直接將姚桃桃送到了巴特拉家族附近的大道上。
  
  那個太陽般的火球,散發的力量太大,整個友克鑫都已經被驚動,姚桃桃已經放了兩個魔法,該死的魔法反噬,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消失!管家班死在她面前,儘管她是個亡靈法師,也不禁為管家們的忠心動容,她現在對於揍敵客家什麼都不是,更不是主人的身份,他們卻為她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姚桃桃很想大哭,可是她現在連哭的力氣都沒有,她只是努力壓制著胸口翻滾的血腥氣息,就已經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拉斐爾扶起姚桃桃,焦急萬分的上下檢查著她,她見過小桃這種樣子,她用奇怪的能力後,就會極度虛脫。拉斐爾看看管家班,又看看臉上失去了血色,咬著嘴唇的姚桃桃,她果斷的抱起了姚桃桃,再吩咐下人埋葬班的屍體,在夜色和火焰的掩護下,她小心的觀察了四周,又張開圓,確定附近沒有人跟蹤後,她把昏迷過去的桃桃抱進了巴特拉家。
  
  巴特拉與愛朵聽說跟隨的管家失蹤兩人,死亡一人時,也很是驚詫,他們不知究竟,只猜測也許是揍敵客家的仇人報仇所為,巴特拉讓拉斐爾把小桃抱進之前她住的房間,然後吩咐僱傭的獵人們加強了主宅的保護,儘管外甥女說沒有人在後面跟蹤,他還是做好萬全準備比較好。考慮到安全性,他又故佈迷陣,令一群保鏢去守護一間隱秘未知的空屋,以便混淆敵人的視線,姚桃桃救了愛朵,就是付出再多犧牲,他也應該保護她於危難之中。
  
  接下來他撥通了揍敵客的專線,是梧桐管家接的電話,他聽說這件事後十分重視,委託巴特拉暫時提供保護,他們立刻派人來接應,雖然飛艇那裡也有人在,可是駕駛飛艇的工作人員念力並不出眾,無法保護依莉絲小姐。
  
  「希望沒事,拉斐爾,今夜一定要小心,揍敵客家的人明早就會到。」巴特拉對拉斐爾嚴肅的說,「也許今晚很危險,你先回自己家,別待在這裡。」
  
  「不行,姑父,我也是獵人,我可以就近保護小桃。」拉斐爾十分堅持,巴特拉也無奈,只希望平平安安度過這一夜。
  
  姚桃桃這次昏迷的時間很短暫,她醒過來發現自己現在待在巴特拉家的房間裡,拉斐爾正拿著一塊手帕擦拭她嘴邊的血跡。
  
  「小桃,誰在追殺你?」拉斐爾見她醒來,忙忙的問道。
  
  「我不認識……」桃桃喘了幾口氣,又說,「不像是人類…我沒見過那種怪物……」
  
  「小桃,快休息吧,明天揍敵客家的人會來接你,一覺醒來你就安全了。」拉斐爾安慰道,雖然她好奇心十分重,但她知道小桃一定受了很大驚嚇,她此刻說話都很費力,也不能繼續追問。把染血的手帕丟在盆子裡,她從熱水盆裡擰起毛巾,給桃桃身上的幾處擦傷和灰塵仔細的擦去。
  
  「拉斐爾,謝謝你…」桃桃說。
  
  「不要跟我客氣,姑父和我都很感激你呢,你好好睡。」拉斐爾說,她輕柔的又擦去小桃嘴裡溢出的血絲。她皺了皺眉,這種能力對身體傷害如此之大,以後還是不用的好。
  
  姚桃桃卻沒有睡,她想聯繫上伊路迷,告訴他管家們遇害的事,可是摸索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聯絡器,只好作罷,又沉沉昏睡過去。
  
  事實上,就算她找到了聯絡器,現在也聯繫不了伊路迷,同樣,梧桐接到電話後,連接伊路迷的專線卻一直無法接通……
  
  沒過多久,桃桃感覺到呼吸困難,她的唇上傳來灼熱濕滑的觸感,強烈的不祥預感,她雖然疲乏,卻還是驚醒了過來。
  
  微弱的夜燈光線下,眼前赫然是庫洛洛放大了的臉,他正細細品嚐著她的唇。
  
  拉斐爾出事了!姚桃桃偏開頭,躲開他的吻,她驚恐的尋找著拉斐爾,卻看到拉斐爾無聲無息的倒在地板上。
  
  「你殺了她!」姚桃桃抓住庫洛洛的衣服,恨恨說道,她眼裡已經泛出淚光。
  
  「沒有,」庫洛洛拉開她的小手,輕咬她白嫩的指尖,接著他說,「看你表現。」
  
  「不要傷害這裡的人。」姚桃桃不想再有犧牲者了,巴特拉家的人都是無辜的,她很清楚旅團的旅團手段,她放緩語氣,補充道,「求求你。」
  
  「依莉絲,我很想你。」庫洛洛沒有正面回答她,他只是靜靜的認真的看著她的臉,這個小小的女孩子,小小的脆弱身體,卻在他狼狽不堪的時候送給了他那麼溫暖的生命力,他一直忘不了她的溫暖,終於他的念能夠解除,封鎖的念力也打開。他從小到大,說了無數的謊言,欺騙了無數的人,更奪走了無數人的生命,但這句我很想你,確是他二十幾年來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發自內心的情感流露,這個傻丫頭,她卻沒有一點感動以及被他吸引,反而是更加害怕的縮成一團。
  
  逗逗她好了,這麼想著,庫洛洛又吻上她的唇,撬開她的牙齒,勾引著她香甜的舌尖,大手也伸入姚桃桃的衣服,上下摸索揉捏著,姚桃桃不敢再隨便反抗,她唯恐庫洛洛會傷害巴特拉一家人,拉斐爾也生死未知的倒在一邊,她心裡急得快要發瘋,卻不得不承受著他親暱的寵愛,天知道他一會不會翻臉,也許他就是為飛坦報仇來的,雖然她沒有要求他的團員救她,可是庫洛洛的思考回路,一直是她理解不了的,也揣測不了。
  
  姚桃桃感覺到他的大手滑進了自己的衣服,撫摩著她一邊的乳房,她咬牙,以前被他凌辱,是因為她懦弱可欺,無計可施,現在不一樣了,就算是傷害自己,她暗暗準備著魔法,兩個結果,一是她順利的施放出高級魔法,殺掉庫洛洛,二是她承受更大的魔法反噬,她就不信面對一具屍體一樣的身體他也做得下去。
  
  好美,庫洛洛在心裡驚歎,她就像一塊寶石,在磨礪中越來越精緻璀璨。
  
  「是誰給你除的念?」庫洛洛的嘴唇在她的圓滑的肩頭摩挲,他低聲問道。
  
  「GI裡除的,那個人不認識,他已經不見了。」姚桃桃瞎編著,反正庫洛洛也不認識拉斐爾,他不可能知道。
  
  「是麼,我以為是科雷家那位小姐,就是地上那位。」庫洛洛笑道,他在姚桃桃肩膀輕咬了一下作為懲罰。
  
  「……」既然他已經知道了,那多說也沒用。姚桃桃閉上眼睛,默默的準備著魔法。
  
  他的手更加放肆,已經解開了她的衣服,乳尖被他含住用力的吸吮,力道大得讓她覺得疼痛,她的雙手也被他掌控著壓在身側。庫洛洛原本真的只是想逗逗她,她的樣子看來並不能承受一次激烈的歡愛,只是當她赤裸的身體一點一點暴露在他眼前時,他開始有些難以自控了,雪白的乳房在柔光中點著兩點可愛的粉紅色,她的身體光滑乾淨,沒有任何痕跡,他非常滿意這一點。
  
  放開她一邊的手腕,庫洛洛握住她的左乳,用拇指挑逗著那一點粉紅,她嬌弱盈軟的樣子絲毫沒變,庫洛洛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開始發生變化,他拉起姚桃桃的裙子,將它褪了下來,她今天穿著一件可愛的圓點小內褲,在她平滑的小腹上,圓圓的小肚臍非常可愛,但上面卻有一條猙獰的傷痕,那是她為了反抗傷害了自己。
  
  與這旖旎香艷的景色不同,姚桃桃的臉色蒼白,額頭冒出的汗絕不是因為情 欲,她難受得想哭,想大喊,只是魔法尚未準備完畢,她暫時沒有辦法能阻止他的動作。
  
  庫洛洛面色一沉,這道疤痕勾起的回憶相當不愉快,他翻身壓在了女孩光裸的身體上,姚桃桃因為著他沉重的重量呼吸一窒,他讓她的骨頭都在疼。
  
  將自己的重量壓住她,他結實的肌肉已經緊貼上了纖弱的她,庫洛洛狠狠吻住了她,貪婪得肆意蹂躪著她的唇,柔嫩的唇瓣中輕吐的是屬於她的香味,他深深的加深親吻,她白嫩柔軟的乳房與小腹因為呼吸微微起伏,不停的刺激著他的身體,她的乳房並不豐滿,握在手上卻柔滑綿軟,嬌美誘人。
  
  「依莉絲,不要引誘我。」庫洛洛低沉的聲音說,她脆弱無助的樣子,柔嫩粉色的唇,黑色長髮映襯下可愛柔軟的身子,如小兔子般濕潤可憐的眼睛,都勾起了他強烈的情欲,他的慾火已經燃起。
  
  分開她的水嫩雙腿,庫洛洛故意將自己勃起的慾望隔著她的內褲頂在她的花瓣上,再微微用力,一部分彈性的布料也被頂進了她的身體,下身被滾燙的碩大堅硬攻擊的感覺,讓姚桃桃再也忍受不了,她孤注一擲,放出了魔法,卻如意料中的施放失敗,她的手剛剛脫離庫洛洛的鉗制,就捂上了自己的唇。
  
  庫洛洛見她如此痛苦,從她身上撐起,沒有繼續動作,他拉開她的手,她白皙的手心上是一片刺眼的殷紅,接著姚桃桃他身下縮緊身體,開始大口大口的嘔血,她心裡倒覺得很爽快,就算現在死掉,能掃了他的興也值得了。
  
  庫洛洛不語,他也冷靜了下來,這件事不急於一時,他看著又昏過去的女孩,有種名為無奈的陌生情緒誕生,她剛才的異常氣息他也感覺到了,但是那種微弱的力量不足以傷害他,他也就聽之任之,如果她這麼做是為了阻止他,那她的確成功的辦到了。


NO.126 匯合

  剛才她吐血的時候,身體裡的同生有了不同尋常的波動,在他除念前也動了幾次,看來這種念力對她身體的影響很大,他是唯一見過她魔法的人,當然知道她的能力,念能力肯定是與魔法力發生了衝突。
  
  見姚桃桃那麼痛苦的樣子,庫洛洛解開了同生,他原本也是為此而來,同生必須兩人直接接觸才能解開。
  
  從上次他受傷,得到了她的生命力的那一刻,他就想一旦除念就找到她解除念力。
  
  念力消除的那一瞬,女孩的臉色明顯好了很多,她揪在胸口的小手鬆開,氣息也變得緩和安詳。
  
  看著她平靜安睡的樣子,庫洛洛微笑,他突然萌生出帶她一起走的想法,為什麼不呢?她原本就是應該屬於他的。他想要她,那就去做。
  
  她的胸乳上沾著點點殷紅血跡,即使擦乾淨了鮮血,她的嘴唇依然被染得鮮嫩動人,庫洛洛一向自制力甚強,可是在她面前卻完全不管用,他狂亂的慾望又開始燒灼。
  
  姚桃桃在夢中舒服了很多,她迷迷糊糊有一點意識,卻又醒不過來,她的手被一隻大手掌控住,握住了一個灼熱的東西。
  
  她柔弱無骨,瑩白可愛的小手在庫洛洛的引導下,包裹在他堅硬的火熱慾望上,柔軟嬌嫩的手心並不能完全握住他,帶領著她宣洩自己的慾望,庫洛洛空出左手,搓揉著她潔白如雪的乳房,接著他彎下身,舔去了她乳尖上的一點鮮血,含住她嬌挺紅潤的乳頭,舌尖在上面溫柔的摩擦,即使她現在不能徹底接納他,也有責任紓解這因她而生的狂熱慾火。
  
  姚桃桃的美眸緊緊閉著,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覺得乳房傳來異樣的輕微疼痛,她被迫握住套弄的東西越來越熱,她想要收回小手,卻被男人牢牢握緊,不知過了多久,握住的東西不斷在她手中頂入抽出,最後小腹上的皮膚感覺到一股股滾燙的熱流,又很快變成了濕滑的涼意。
  
  「唔…嗯……」姚桃桃被堵住雙唇,呼吸不暢之時悶哼出聲,香軟小舌也被吸吮勾動著,最後,庫洛洛獎賞似的在她唇上輕啄,她的雙唇被吻得微微紅腫,濕亮瑩潤。
  
  庫洛洛抱緊她,滿足的長出一口氣,他同時覺得有些好笑,自己什麼時候開始會在意女人是否能承受他,竟然用這種方式略微發洩出自己的慾望。
  
  這個小小軟軟的女孩待在他的懷抱裡,讓他感到無比的滿足,甚至比搶奪最珍貴的寶藏更讓他興奮。
  
  第二天一早,巴特拉接到了揍敵客家的人已經到了會客廳的消息,他鬆了一口氣,總算沒有出什麼紕漏,一晚上都安安靜靜的,他一整夜都沒睡,一直怕有突發事件發生,終於等來了揍敵客的人。雖然時間尚早,來人也一秒都不願意耽擱,跟著巴特拉走向姚桃桃的房間。
  
  姚桃桃的客房內,拉斐爾這才剛剛醒來,她坐在地毯上,呆愣愣的看著空無一人的大床,潔白的被褥上殘留著大片的血跡。
  
  「呀!!!」最壞的情況發生了,她昨天守在小桃身邊,突然覺得後頸一痛,就失去了知覺,沒想到果然小桃被怪物擄走了!拉斐爾尖叫出聲。
  
  人們聞聲衝進房間以後,才發現早已人去樓空,要接的依莉絲小姐已經不知所蹤。
  
  庫洛洛珍惜的抱著懷中的小人,用念為她擋住凌晨的涼風,他已經來到了與俠客說好的暫時落腳處。
  
  這次俠客選了個五星級大酒店,照他的話說,沒有行動的時候幹嘛去破敗的基地,他們是很懂得及時享樂的。
  
  按門牌號找到了俠客的房間,他一出電梯就看到了富蘭克林正待在房間門外焦急的走來走去,看來是在等他的消息。
  
  「富蘭克林。」庫洛洛笑著說道,他很長時間沒有與自己的團員說話了。
  
  身穿工作服的大塊頭轉過身,驚喜道,「團長,除念成功了?!」
  
  庫洛洛點點頭,他向房間內走去,短暫的喜悅之後,富蘭克林皺眉,團長手裡抱著的那個,明明就是依莉絲,團長除念後的第一件事,竟然不是通知他們,而是去找了依莉絲這個小丫頭,聯想到飛坦回來後身上的傷和斷掉的胳膊,雖然飛坦沒說,但是怎麼想也和依莉絲脫不了干係。
  
  「團長。」俠客站起身招呼道,「這個是,依莉絲?團長,你怎麼又把她帶來了?」
  
  「她原本就屬於旅團。」庫洛洛淡淡的說,將姚桃桃放到沙發上後,他吩咐道,「給她開一個單獨的房間。」
  
  俠客聞言沒有多說什麼,打電話開好了房間,就在同一層樓的隔壁。
  
  飛坦的胳膊已經被瑪琪縫合好,他本來坐在一邊玩遊戲,聽到庫洛洛回來,本來心裡十分高興,又聽到了俠客提到依莉絲,他心裡一沉,高興的心情莫名其妙就沖淡了大半。
  
  扔掉遊戲機,飛坦站起身,果然,朝思暮想的女孩靜靜的躺在沙發上,看樣子是昏了過去,不知道庫洛洛對她做了什麼,想也知道不是好事。
  
  「飛坦,聽說你受傷,是怎麼回事?」庫洛洛坐下,看著飛坦問道,隨後他又補充說道,「關於依莉絲的事,我們再談。」
  
  「也沒怎麼。」飛坦悶悶不樂的說道,他已經看到了女孩脖子上的紅痕,「一些怪東西打上了依莉絲的主意,我不出手她就完了。」
  
  「能讓你受傷這麼重?」俠客曾經告訴他,飛坦的整條手臂都被扯斷,還被瑪琪狠狠的罵了一頓。
  
  「其中有十來只會念,領頭的念力還不弱。」飛坦說,他走到沙發邊上,伸手摸了摸姚桃桃的臉頰,終於可以觸碰她而不用擔心制約之力的傷害了。「如果不是我正好路過,現在她已經死了。」
  
  「哈哈,正好路過?飛坦,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偷偷的成天跟蹤依莉絲。」芬克斯大笑,他倒不太在乎團長和飛坦喜歡同一個女孩的事,在他看來,團長成功除念是最值得高興的。
  
  「哼。」飛坦惡狠狠地瞪了芬克斯一眼,卻也拿這個嘴賤的搭檔無可奈何。
  
  「可惜派克不在了。」俠客說,他冷漠的看了看熟睡的姚桃桃,「不然可以直接讀出飛坦的記憶以便我們得到當時的信息。」
  
  「已經被我全部解決了,瞎操什麼心,現在她跟在我身邊是絕對安全的。」飛坦說,他伸手撥開她的領子,裡面果然還有親吻過的痕跡,心裡一煩亂,他也不想再多說什麼,走到一邊撿起摔掉的遊戲手柄繼續玩著未完的遊戲。
  
  庫洛洛見他如此,知道他心裡彆扭,也就沒有追問,他吩咐給依莉絲單獨的房間,也是為了照顧飛坦的情緒,沒有再去抱起依莉絲,他吩咐瑪琪將她安置到房間裡。
  
  瑪琪本來應該像信長一樣非常討厭依莉絲,但她對她始終有著好感,即使是現在,即使知道依莉絲是害死派克與窩金的鏈子手的族人,具體說為什麼有好感,她又說不上來,她將之歸於一向靈驗的直覺,依莉絲對旅團的貢獻事實上是很大的,先救了以前的八號,又救了她自己,即使後來稍有隱瞞,她所受到的虐待與傷害,都相當不公平,並沒有一個人告訴她,如果她真的需要,團長是會把東西給她的,哪裡至於她私自隱藏,即使是能夠讓人復活的物品,旅團也會留給最弱的非戰鬥團員,也就是依莉絲本人,可是後來瑪琪才知道,沒有任何人對她解釋過旅團的戰利品分配問題,包括最應該為新進團員解答一切疑問的俠客,她遭受的噩運,從某一方面來說,是幻影旅團全體的冷漠一起造成的,他們用殘酷的眼神,觀察著這個小女孩的一舉一動,直到她作出他們預料之中的「背叛行為」,分毫不差,大家的判斷都非常準確,只是這所有的殘忍,都由依莉絲一人承受了。
  
  瑪琪將姚桃桃放在床上,又仔細給她蓋好,如果這次再有意外發生,她一定不會再袖手旁觀,她會站出來保護她,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也是為了旅團。
  
  見女孩冷得發抖,瑪琪找到了控制器,將室內空調打開,把溫度調到了26度左右,她從來沒用過這種東西,研究了一下才弄明白怎麼用。直到空氣逐漸變得暖和舒適,瑪琪才離開,並關好了門。
  
  ==================

  殺掉了幾個黑幫份子以後,伊路迷總算得到了亞露加的消息,同時,他得知了奇美拉蟻的存在,亞露加原本和奶奶住在流星街,奶奶是流星街元老院的中心人物,地位本來想當崇高,可是最近不知道為了什麼原因,流星街高層勢力重新洗牌,奶奶和亞露加被人陷害不知所蹤,是她的心腹拚死以亞露加之名聯繫上了揍敵客,這才有了伊路迷的NGL之行。
  
  NGL腹地,聯絡器已經完全沒有了信號,周圍潛伏著為數眾多的奇美拉嵌合蟻,伊路迷這個活生生的念能力者是它們垂涎的美食。一路行來,也不知道解決了多少螞蟻,饒是伊路迷心境平和,情緒萬年無波,也不由得有些心急,年邁的奶奶和年幼的亞露加,雖然戰鬥力超越凡人,也禁不起這樣的消耗戰。
  
  他所不知道的是,傑諾也正在趕來,雖然夫妻兩人因為口角之爭十幾年沒見面,他還是無法放任自己的妻子在不知名的地方失蹤甚至死去。
  
  今天搜索完這片森林,搜索範圍就更小了,之前抓到的軍火商說,頭目最近確實收留了一個小孩子,卻沒有其他人,也許並不是他所要找的人。
  
  ===================
  
  柯特剛才沒有說話,被團長和飛坦曖昧對待的,分明是以前母親介紹過的大哥的未婚妻,她原本死於旅團之手,柯特本人也見過她殘留的屍身,可是現在她竟然復活了,本來對父親所言半信半疑,這下柯特完全相信了依莉絲有特殊的能力。
  
  他並不想要悄悄將大嫂救出去,還是靜觀其變比較好,他的目的只是為了尋找年幼離開的哥哥而已,何況如果因此和旅團鬧翻也絕對不是一件明智的事,目前依莉絲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等她醒來再做打算吧,希望她夠聰明,不要作出認識自己的樣子。


NO.127 協議

  巨大的炸雷在漆黑天空中滾過,酒店的窗戶都被震動得嘩嘩作響。一道明亮的閃電後,一聲響雷將姚桃桃從夢中喚醒。
  
  摸索著打開床頭的檯燈,她分辨出自己身處一個舒適的房間,開了暖氣,房間裡很是暖和。

  密集的雨點灑向大地,又被風捲起砸在玻璃上,姚桃桃渾身有些酸痛,她掀開被子站起身,光腳踩在地上,幾步走到玻璃窗前,觀察外面的景象,還好,沒有離開友克鑫,窗外暴雨中模糊可見的熟悉建築,讓她鬆了口氣,她隨身攜帶的東西全部都留在了巴特拉家,她很擔心,不知道庫洛洛有沒有傷害他們?
  
  想起庫洛洛,她拉開自己的衣服,在檯燈橘色的光線下細細查看,一看之下,姚桃桃握緊了拳頭,果然自己身上又是斑斑點點的青紫痕跡,這個混蛋,他趁她不省人事的時候又幹了這些齷齪不堪的事,但是她走動的時候活動自如,雙腿間並沒有不適的感覺。
  
  這次的魔法反噬,倒異常的輕鬆,她調動體內的魔力,感覺流暢自如了許多。
  
  只是她又一次被旅團抓住了,和旅團扯上邊的根本沒有好事,伊路迷他們或許根本不知道她是被庫洛洛捉走,那麼多怪物也在抓她,姚桃桃回憶起那群奇形怪狀的猙獰怪獸,她自己完全沒有對抗那麼多怪獸的實力,可是到底為什麼怪物要抓她呢?它們口中的「王」又是誰。
  
  種種危機都侵襲而來,沒有完全恢復實力,解決掉魔法反噬,她是根本不可能有辦法對付敵人的,就算想到了一百種計謀,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也沒有任何作用,庫洛洛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潛入並捉走她,就是一個明顯的例子。
  
  =================
  
  對於信長來說,酷拉皮卡是殺害他的搭檔窩金的兇手,並且還害死了派克諾妲。派克是在流星街與他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而窩金雖然是後來加入旅團,但是強化系的爽朗性子與他相當合得來。依莉絲加入過旅團又怎樣,一個脆弱不堪一擊的小女孩,根本就沒有人承認過她的團員地位,她甚至連號數都沒有,最重要的是,她是火紅眼一族的人,還和酷拉皮卡相互勾結,光是這點就應該消除隱患幹掉她,至少能讓鏈子手痛不欲生。
  
  怎麼能因為團長和飛坦喜歡她這種可笑的理由養著她,喜歡一隻狗一隻貓都是喜歡,喜歡寶物也是喜歡,那死去的窩金和派克連一隻動物都比不上麼。
  
  信長一直沒有回房,耳邊隆隆作響的雷聲,急促的雨聲,促使他做了一個決定,眼見那個纖細瘦弱的女孩從她的房間出來,她輕手輕腳的合上門,看了看門外沒人,她的臉上有了喜悅的表情,沒有多猶豫,她光著腳悄悄跑向了走廊盡頭。
  
  很好的機會,信長的手握上了刀柄,他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就是現在,拔刀取下她的首級,用她的鮮血來祭奠窩金!
  
  姚桃桃毫無察覺的跑著,眼前就是安全通道,她拐過牆角,卻敏銳的感覺到身後的殺氣襲來,她想也不想,就放出了一個黑暗之盾,同時死亡腐蝕已經瞬發了出去。
  
  怎麼可能?!信長不敢置信自己的眼睛,殺這個小丫頭不應該比踩死螞蟻更費勁,雖然長刀上並沒有附加念力,但是也足以切開一頭大象的皮膚,長刀砍在她身上,如同砍在了水裡,非但一點力也追加不上,刀身竟然發出了吱吱響聲,如同被鍛燒過一樣開始融化!這種融化一直蔓延到了他的手與刀柄的連接處,難以忍受的尖銳劇痛讓他第一次在戰鬥丟開了長刀,看看右手,被一圈黑氣籠罩著,已經隱隱看到了白骨。
  
  姚桃桃也不敢相信,這次魔法竟然如此順利的釋放成功,並且身體裡一點痛苦都沒有,雖然魔法效果還是被降低了無數倍,可是反噬…….似乎已經徹底消失了。

  信長怒吼著又要撲上來,她正無處躲避,一個她認為已經死去的人抱住她的腰,帶她閃到了一邊,信長撲了一個空。
  
  「團長讓你回去。」飛坦說,他抓著姚桃桃的手腕,拖著她往前走去,姚桃桃腳下跌跌撞撞,難以跟上他的步子。飛坦卻明顯放慢了速度,等著她跟了上來。
  
  低著頭站在地毯上,她依然光著白嫩的腳丫,周圍幻影旅團的人神色各異的審視著她,她旁邊的地上是信長的長刀,長刀已經被腐蝕得千瘡百孔,瑪琪正在一邊處理著信長的傷口。
  
  「她要逃走,我殺她天經地義。」信長說,他看了看地上廢棄的愛刀,非常心疼。
  
  周圍沒有人說話,姚桃桃盤算著剩餘的魔法,計劃著一會他們動手殺她的時候,她應該使用什麼,從哪個地方逃走才有一線生機,總而言之,她已經有了必死的心裡準備,只待放手一搏。他們人多,能力也強,她的魔法威力下降,魔力剩餘不多,她沒有把握能拉人陪葬,只是上次被念魚慢慢吞吃而無能為力的感覺,她再也不想嘗試到第二次。
  
  除了信長的咒罵聲,窗外的雷雨聲,姚桃桃就什麼也聽不到了,她咬了咬牙,猛然抬頭,對上了庫洛洛深邃的眼睛,他的眼神忽明忽暗,面無表情,看不出心中所想。
  
  「你在亡靈世界的力量,現在恢復了?」庫洛洛說,看似疑問句,實際卻是肯定句。
  
  姚桃桃沒說話,她火紅色的眼睛同樣讀不出情緒,只是眼中的火焰燃燒著,他分明是明知故問。她沒有做錯任何事,本來就是被虜來,逃走同樣天經地義!
  
  只是她不想與信長做口舌之爭,一個要她命的人,與他爭論有任何意義嗎?幻影旅團本來就不是一個可以辯說道理的地方!
  
  「依莉絲變厲害了?」富蘭克林冷漠說道,「那我來試試。」他拔開手指,敞露出指關節空空的黑洞,光芒閃過,密密麻麻的念彈突然激射而出。
  
  飛坦動了動,卻沒有上前攔阻,庫洛洛根本無動於衷,他依然靜靜的看著姚桃桃的眼睛。
  
  來不及了,她的剩餘魔力不足以放出第二個黑暗之盾,姚桃桃絕望的等待子彈射穿身體,可是念彈卻堪堪擦過她的皮膚,她的身上多處受了點輕微的皮肉之傷,滲出了絲絲血跡,卻沒有致命的大傷。
  
  「同樣的防護,短時間不能使用第二次。」富蘭克林說,收回了手指上的槍口。
  
  信長點頭,冷笑道:「廢物畢竟是廢物。」
  
  悠閒地靠在牆上,芬克斯笑道:「廢物還破壞了你看的比命還重的武器,我看小丫頭實力很不錯。」
  
  信長被噎得說不出話來,只好用鼻子哼了一聲,不再開口,這的確是他的恥辱,依莉絲甚至差點廢了他的右手。
  
  「毀了信長的刀,依莉絲的實力不錯。」瑪琪說,她已經包裹好了信長的手,讓他待一邊休息。
  
  「依莉絲,是我推薦進旅團的。」庫洛洛緩緩開口,「她並未作出損害旅團的事,如果以後她和鏈子手勾結,或者出賣旅團,我會再殺她一次。」
  
  「但在她沒有背叛旅團前,我希望大家尊重她,她是我們的同伴。」庫洛洛語氣一頓,又說道,「不要攻擊她,也不要做違背她個人意願的事,特別是飛坦。」
  
  飛坦聞言心中一陣怒火,他走到姚桃桃跟前,拉下她的衣服,身上的斑點印記十分鮮明。
  
  「那你呢?」飛坦說道。
  
  「我也一樣,我說的是從現在開始。」庫洛洛絲毫沒有下不來台,他的語氣十分坦蕩,像是沒有看到她身上他所留下的痕跡一樣。
  
  「那麼我同意。」飛坦給姚桃桃拉好衣服,回到了原處。
  
  「我也同意。」瑪琪說,她看了看信長,又補充道,「她救過我的命,還有前八號。」
  
  「好吧,雖然她是火紅眼一族的,但是她還真沒出賣過旅團。」芬克斯也點了頭。
  
  「如果有意外發生,團長,即使你不動手,我也會殺掉她。」俠客原本一直沒有說話,他碧綠的眼睛牢牢盯著姚桃桃。
  
  「我跟俠客的態度一樣。」富蘭克林冷淡的說道,他對於這件事並不怎麼熱衷。如果團長不是對這個女孩有意,他早就剷除掉了這個對旅團有潛在威脅的人。
  
  「小滴跟富蘭克林一樣!」小滴高高的舉起了手,「富蘭克林,我們在表決什麼?」她問道。
  
  富蘭克林習慣性的摸摸她的頭,沒有回答。
  
  「哈,逃走不算背叛嗎?」信長諷刺道,「我從不知道你們大傢伙變得這麼仁慈了。」
  
  「依莉絲,你之前是想逃走嗎?」庫洛洛問道。
  
  姚桃桃不是傻子,見他們商量出的結果竟然是既往不咎,並且還給她一定的地位,還承諾不傷害和強迫她,她很意外,同時也迅速分析出結果,把握住這個機會,有怪物在追她,與揍敵客失去聯絡,既然旅團願意提供保護,那她又何樂而不為,她從來都是被庫洛洛利用,也輪到她利用旅團了,能引來幾個怪物讓他們煩惱才好。
  
  「當然不是,」第一次,姚桃桃面對旅團毫不心虛的開口說話,「我只是被雷嚇醒了,起來隨便走走。」
  
  「那麼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依莉絲是我們的一員。」庫洛洛下了結論,一時間沒有人有異議。
  
  姚桃桃又回到了之前的房間,她當著庫洛洛的面關上門,又加上了兩道鎖,關掉了室內的暖氣,她的冷汗突兀的冒了出來,局勢大轉變,她在鬼門關繞了一大圈,目前的結局算是很好的了。勉強走了幾步,她的腿一軟,靠著牆滑坐在了地上,她受到了非常大的驚嚇,神經一直繃緊,現在鬆弛下來,渾身的力氣似乎被抽空,無力起身,她索性就這麼坐著,抱著膝蓋默默思索著。
  
  同伴?她冷笑,她像個物品一樣被扯下衣服的時候,怎麼沒人說她是同伴?會有人這樣對瑪琪和小滴嗎?她只是個備用的寵物玩具而已。她並不相信他們會說到做到。
  
  反正隨時都會丟掉性命,倒不如安安心心的冥想積蓄魔力,何況她就是出去了也不安全,借他們的武力來保護自己倒也不錯。
  
  撐著地面站起身,走了幾步,她倒在床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位置,她立刻開始了深度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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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28 俠客

  第二天一整天姚桃桃都沒起來,晚飯的時候瑪琪去喊過她,發現她睡得很沉,看來她使用能力後累的夠嗆,瑪琪替她關好門,沒有再來打擾她。
  
  也因此,姚桃桃錯過了與柯特的見面,柯特沒有回旅團,她只給俠客發了個短信,就脫離了旅團活動,本來現在也是自由活動時間。
  
  柯特加入旅團本來就是為了尋找哥哥,既然有了哥哥的消息,他當然毫不猶豫的趕去了NGL。見到了大哥,再告訴他依莉絲姐姐的事吧,現在四哥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第二天中午,她肚子餓的受不了,算算魔力也恢復了不少,決定出去找吃的,這次姚桃桃好好的穿上了鞋,又把自己清洗乾淨,這才光明正大的走了出去。既然跑不掉,她也不會再想要跑了,復活後經歷的這麼多事,她的命本來就是撿回來的,害怕也沒有用。
  
  「砰砰。」門被敲響,俠客打開門,看到姚桃桃站在門口。
  
  「我餓了。」姚桃桃說,她看到裡面桌子上的東西,直接走過去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抓起一塊麵包吃起來。
  
  她剛剛洗過一個熱水澡,整個人彷彿還籠罩在柔柔的水蒸氣中,長髮掛著水珠,一滴水珠順著髮絲滑入了胸前的衣服裡。
  
  俠客楞了楞,默默關上門,坐到了一邊,她似乎把他這裡當成了集合處,事實上,這裡只是他的房間而已,但他並沒有告訴她集合點的房間所在,而是任由她在房間裡為所欲為,她還對他的午飯伸出了爪子。
  
  她看起來很自在從容,雖然她已經極力掩飾,但還是透露出一絲心虛與恐懼,她的細微情緒又怎麼逃得過他的眼睛。
  
  姚桃桃有點噎住,她的大眼睛骨碌碌的轉動著,桌子上只有幾個拉罐啤酒,雖然並不喜歡啤酒,但是也沒有清水和其他飲料,她拉開一罐啤酒,咕嘟咕嘟的灌了幾口,總算把麵包順了下去,又匆匆幾口吃完手上剩餘的麵包,還用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這是她第一次喝這個世界的酒水,雖然度數不高,但她的臉還是開始泛上紅色薔薇般的色澤,襯著還濕潤著的烏黑的長髮,美得像一個夢一樣的女孩,就待在他的身邊,是不是每次激情過後,她也會面帶這樣誘人的顏色,亦或者,更加魅惑?
  
  他感到了喉嚨的乾澀,於是也走到桌前,拿起一罐啤酒,仰頭灌下去,希望借清涼的液體澆滅那些不合時宜的念頭。可是就像是向燒紅的烙鐵上澆灌涼水一樣,那蒸騰的水汽反而更加暴虐,同樣,一瞬間的清涼過後,酒精帶來的熱度,反而更讓他心跳。
  
  儘管身邊的少女往旁邊躲了躲,避開了他,俠客還是能感覺到她身體的熱度,頭髮散發著的鮮花的香氣,以及因為他的接近,少女那竭力掩飾,扔無法控制的,微微顫抖。一時之間,房間裡寂靜得令人尷尬...並且帶著某種,隱秘的曖昧。
  
  狂風呼嘯,突然一股強風從外面吹入,白色窗簾沙沙作響,天氣可以說是非常的陰冷。但俠客突然覺得有點熱,某種令人痛苦,又會極度歡愉的慾望,從內心深處破土而出,他有些吃驚,立刻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停止了胡思亂想。
  
  帶著泥土氣息的風不但捲起了窗紗,也吹散了她的頭髮,以及那一室的迷瘴。桃子一驚,猛地從桌子邊跳起,頭也不回的衝出了房間。
  
  房門被她拉開,又被她啪的合上,俠客看看狼籍的桌子,哭笑不得的搖搖頭,掏出小惡魔手機按動了幾下,突然他頓了頓,調出了一張他幾次想刪除又沒捨得的照片,那是她在索拉克鎮,冬日陽光下的院子裡的樣子。
  
  下午,瑪琪才帶她去了大家平時待的房間,雖然知道自己走錯了門,但她作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看到俠客也沒有提過這件事,她更加不會主動說起。
  
  庫洛洛照例捧著一本書靜靜的看著,姚桃桃進來,他也沒抬眼。姚桃桃看著他道貌岸然的樣子,想起自己身上的痕跡,覺得相當噁心,但一看到他,卻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她坐的遠遠的,靠到了瑪琪身邊。
  
  忽然庫洛洛將書一和,站了起來,他說,「我看上了一件東西。」
  
  「是什麼?團長?」富蘭克林問道。
  
  「這件東西我非常感興趣,正好飛坦也很有興趣,我和他兩人去就行了,你們解散自由活動。」庫洛洛說,飛坦聞言也站起,他的臉蒙在面罩裡看不到表情。
  
  「是的,我和團長去就行了,這件東西想必對其他人沒有什麼價值。」飛坦說,他的眼睛掃了掃俠客。
  
  這個犯罪團伙,不知道又要去搶什麼,又有人要遭殃了,姚桃桃恨恨的想,她竟然成為了他們的一份子!庫洛洛與飛坦,愛好和喜歡的東西完全不一樣,一個成天捧著書,一個成天捧著遊戲機,不知道什麼神奇的東西,可以吸引這兩個大變態?桃桃想了想,一陣惡寒,不管是什麼,肯定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庫洛洛一走,阿本加聶就湊到了姚桃桃面前,用手碰了碰她的肩膀。
  
  「依莉絲?你就是依莉絲?」新的十一號蜘蛛,除念師阿本加聶緊緊盯住姚桃桃,顯然他極為驚艷。
  
  「嗯。」姚桃桃點點頭,順手抓起了一邊的水果放在嘴裡啃,她有點化恐懼為食慾的意思。
  
  「姓什麼?」阿本加聶問道,他急急的補充,「我叫阿本加聶,聽說過嗎?」
  
  「迪梅西斯。」姚桃桃心中一動,阿本加聶這個名字,觸動了她遙遠的回憶,但是,這種機會不大吧?
  
  「迪梅西斯,好聽的姓,我以前認識一個女孩,叫做坎貝爾,她也姓迪梅西斯。」阿本加聶嬉笑著靠近姚桃桃,一副不懷好意勾搭女孩的樣子。
  
  「阿本加聶,有空說沒用的,還不如修行念力,你的實力並不夠。」俠客冷冷說道,他口氣有些不太好,阿本加聶卻沒有反駁他,而是老老實實的坐到了一邊去。
  
  姚桃桃低著頭一言不發,手中緊緊握著剛啃了兩口的水果,竟然真是那個阿本加聶,他是個中級風系魔法師,負責每隔一段時間給她的魔法高塔運送食物和信件,他特意提到了坎貝爾,坎貝爾是她的亡靈僕人,負責一切的接待事物,從主僕以及召喚的角度來說,坎貝爾確實是跟她一個姓。
  
  水果很甘甜多汁,中午她就吃了個半飽,可是她現在一口也吞不下了,腹中有千言萬語想要和曾經同為魔法師的阿本加聶說,可總不能當著瑪琪,俠客等人的面吧。
  
  悶悶的繼續啃完水果,食不知味,又坐在一邊等著天黑,她想要回房,卻覺得反正晚飯也要被叫出來,那倒不如現在一直待在這裡,還不那麼尷尬。阿本加聶沒有在和她說話,他閉著眼睛在一邊修煉著念能力,呼吸非常的平靜。
  
  好在小滴見飛坦離開,撿起了他的遊戲機,坐在地毯上,接上電視開始玩,還非常友好親切的讓姚桃桃一起,幾次接觸下來,桃桃感覺小滴是一個記性不太好的單純隨和的女孩子,因為她並沒有見過小滴血腥的一面。
  
  遊戲很有趣,一開始桃桃還只是為了打發時間,平復一下起伏的心潮。後來漸漸也有些投入。通關了一個遊戲之後,兩人商量著從飛坦那堆遊戲中選個新的來玩。
  
  「你們在玩什麼?看起來很有趣啊,我能不能加入?」俠客一邊笑著一邊走過來,祖母綠的眼睛閃閃發亮。
  
  小滴當然說好,而姚桃桃的意見也沒有人在乎,她很識趣的沒有反對。不過小滴撓了撓頭,又說道,「不行!只有兩個手柄,俠客你還是去玩你的電腦吧。」桃桃聽了也暗自鬆了口氣。
  
  還沒等她輕鬆多久,富蘭克林就招呼小滴跟他出去,於是小滴笑瞇瞇的把手柄遞給俠客,說道,「你運氣真好!」然後轉頭對桃桃擺擺手就走掉了。桃桃看著小滴頭也不回的背影,目瞪口呆。
  
  接下來的時光對姚桃桃來說分外難熬,與小滴一起,她還能仔細的玩玩,可是身邊的人換成了俠客,她便心不在焉起來,又想起來自同一世界魔法師的事,更沒有心情繼續手上的遊戲。
  
  於是她輸的很難看,這一局被殺得片甲不留。如坐針氈的她渾身僵硬的繼續遊戲,突然感覺到身邊的熱度,不知道什麼時候起,沙發旁的俠客坐得和她這麼近,甚至如果她不努力把腿往旁邊偏,就會碰到他的身體。
  
  「我,我不玩了!」姚桃桃異常緊張,連腿都有點抽筋,她丟下遊戲手柄,站起身來,腿肚子一陣抽痛,她晃了晃,沒有站穩就摔了下去,本想撐住一邊的沙發,身體卻被擁入了一個陌生又火熱的堅實懷抱。
  
  這還是俠客第一次抱住姚桃桃,女孩柔軟的身體被他抱了滿懷,她的長髮輕柔的從臉頰劃過,帶著她身上特有的清香,「果然,是她下午留在房間裡的味道。」俠客想,他的手攬住她的腰,那是對方如何也無法掙脫的力量。
  
  「怎麼這麼不小心?看,害我也死掉啦。」俠客在她耳邊說,電視畫面上出現了GAME OVER的字樣。他低頭靠近桃子,幾乎把那小巧的耳垂含在嘴裡,聲音低沉沙啞,「你要怎麼補償我,嗯?」
  
  這種明顯調戲的話,讓姚桃桃臉蛋通紅,她咬住嘴唇,奮力推開了俠客的手臂,撐住一邊的沙發扶手揉著腿。
  
  「我靠,依莉絲你太熱情了吧,趁團長他們不在,公然侵犯俠客?!」芬克斯說,然後憋不住自己張大嘴笑起來。
  
  姚桃桃敢怒而不敢言,她瞪了芬克斯一眼,我侵犯你個頭!她在心裡惡狠狠的反駁。
  
  「說中了說中了!飛坦被我說中心事也是這麼瞪我的!」芬克斯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玩的東西,繼續胡說八道。
  
  俠客看著芬克斯笑道,「是麼,我以為他都是直接砍你的。」聽到飛坦的名字,他的好心情頓時消減了大半。
  
  「我說,依莉絲,反正都有兩個了,也不差俠客一個,你乾脆都收了吧,哈哈哈!」芬克斯大笑道。
  
  「別胡說了,可以吃飯了。」瑪琪冷冷說道,打開門,服務生推著餐車進來。
  
  晚飯很豐盛,姚桃桃餓了兩天,中午啃了個麵包還被俠客的異樣氣息嚇走,但是她看看阿本加聶在一邊,好不容易壓下的急躁情緒又升起,她胡亂吃了點烤魚和檸檬汁,就什麼也吃不下了。


NO.129 疑問
  
  大家相安無事,直到姚桃桃回到房間,她坐立難安,想要去找阿本加聶問個清楚,但是又苦於無法避開旅團其他人單獨與他見面,想起之前俠客和他說話的樣子,似乎他在旅團的地位也不怎麼高。
  
  「啪啪」窗戶發出了敲擊聲,姚桃桃一驚,隨即她轉身,看到阿本加聶在外面的露台上敲窗戶,看樣子是從外面翻進來的。
  
  桃桃忙跑過去打開了落地窗,外面的涼風夾雜著雨絲撲在了她的臉上,阿本加聶進來以後,她立刻關上了窗戶,她實在是非常討厭這種陰冷潮濕的空氣。
  
  雖然她有一肚子的話,可是突然有了這個機會讓她訴說,她又說不出來了。
  
  阿本加聶開門見山的說:「依莉絲,我是死亡森林之外的那個阿本加聶,你竟然跟我到了同一個地方。」
  
  「其實我也算被你連累,我並不是空間系,可是我身為一個施法者總能感覺到你放出的魔法,跳躍空間本來就是禁忌。當時想跑也來不及了。」
  
  「那…你怎麼確定就是我?」姚桃桃問道,也許,她失敗就是因為多了這個人,阿本加聶是她為數不多的經常聯繫的人,因為桃桃本人醉心魔法研究無心世事,他在艾因大陸經常替她出面處理各種雜務,到了這個異世界兩人能見面,桃桃感覺分外親切。
  
  「笨蛋,信長刀上的魔法痕跡,我一眼就看出來了,當時又是在你的塔外被扯進了時空漩渦,當時你在做什麼實驗?喂,我說,你什麼時候回去?到時候帶上我啊。」
  
  「對不起,我當時也沒想到你會牽連進來,可惜我現在沒有空間系的魔力了。」姚桃桃黯然說道,又問他,「你為什麼學會了念力?」
  
  「我來的時候這個身體剛斷氣,他本來就會。」阿本加聶聳聳肩說道,「幸好有這個念力,不然我還真的活不下來,你呢?看你樣子混的不怎樣。」
  
  「那你不能使用魔法了嗎?!」姚桃桃當做沒聽到這個評語,又問道。
  
  「能啊,你看!」阿本加聶說著,他伸出一根手指,一股小小的氣流被他操縱著旋轉起來,「我研究過很久,這個世界的法則與我們的世界不同,如果使用魔法,效果都會降低幾十倍,越高級的法術越是如此,初級法術倒沒什麼影響。」
  
  「沒有反噬?」姚桃桃目不轉睛的認真看著氣流形成的小漩渦。
  
  「什麼反噬?」阿本加聶反問,他收回魔法,又喃喃說道,「所以魔法根本沒用啊,還不如修煉這個身體本來的念能力,我那天進入你的時空裂縫前,正盤算著過幾天去通過高級魔法師考試呢。」
  
  見姚桃桃默默不語,他摸摸頭又說道,「你是雙系魔導,當然不覺得,國家給你提供了一切,無論去哪裡都有高等的待遇,我們中系的不上不下…我肯定是想要考高級的,通過以後生活肯定不同,嗨,我幹嘛跟你說這個,現在我們兩一樣,什麼都不是。」
  
  「我們還有希望回去麼?」對於桃桃,阿本加聶也說不出心中的感覺,他原本應該很恨她的,因為她失敗的魔法試驗,讓他到了這麼一個鬼地方,害怕被旅團殺掉,他才不得不用加入旅團為條件為庫洛洛除念,但是沒有想到在旅團裡遇到了同為穿越者的依莉絲。
  
  「不知道…我現在失去了空間元素的感應。」姚桃桃說,她又努力觸碰了一下個人空間,依然無法打開,「不過,我遲早是一定會離開這個世界的。你家裡還有什麼人嗎?」
  
  「我是個孤兒,除了一個老傭人也沒什麼人等我回去,其實在哪裡都一樣生活,只是這個世界的危險度太高了,生存很不容易。」
  
  「喔,那還好,沒有什麼牽掛。」姚桃桃很愧疚,她低聲說,以現在的情形看,她根本就沒有多餘的能力送他回魔法世界,只是她一個人去地球,就已經很難辦到了。
  
  「不急,慢慢來,說不定你什麼時候就能恢復空間系能力了,法則對我們這樣的小魔法師管用,對魔導就不一定管用了。」阿本加聶安慰道,他為人十分樂觀,已經到了這個地方,依莉絲自己也陷入了困境,看起來她和團長他們都牽扯不清,處境比他艱難一百倍。
  
  「嗯。」姚桃桃重重點頭,畢竟法神就沒有受到法則影響,這一點也一直鼓勵著她活下去繼續努力,至少,盡人事聽天命吧。
  
  「不過你的樣子真是挺漂亮的,雖然你原本的也很不錯,可是還是比不上現在。」阿本加聶說,「火紅眼一族真不愧是七大美色之一,你能把眼睛變紅給我看看嗎?」
  
  「呃,下次吧,我也不能控制變化。」桃桃回答道,阿本加聶的性格跟以前一樣,自來熟,好奇又多話。
  
  「不過,我看旅團對你的態度,可能你有麻煩了。」阿本加聶歎氣說道。
  
  姚桃桃沒搭腔,她當然知道自己有麻煩,而且麻煩早就發生過了。
  
  「再說吧。」短暫的沉默後,她悶悶說道。
  
  「你是怎麼加入旅團的?」阿本加聶問,他實在不覺得一個不會念,魔法力打了折的女孩能混進幻影旅團這種A級犯罪團伙。
  
  「意外,庫洛洛讓我加入的。那你呢?」
  
  「我是主動要求的。」阿本加聶說。
  
  「主動?你不知道他們很危險嗎?」姚桃桃驚訝說道,難道這個風系魔法師,已經被旅團同化了?
  
  「沒辦法,我被他們抓住給團長除念,要是不加入,誰知道我會不會被滅口。」他攤攤手,十分的無奈。
  
  「依莉絲,你記不記得,上次我們一起去參加的慶典,法神不是打開過一個同樣的空間裂縫嗎?你說他是不是也在這個世界?」
  
  「慶典?什麼慶典?」姚桃桃皺眉問道。
  
  「你忘記了?」阿本加聶疑惑的說,不可能啊,當時是依莉絲支撐起一個空氣護壁,才保護了她周圍的人不被波及。
  
  姚桃桃抱著腦袋想了一會,「確實沒有這件事啊,不過法神倒是真的出現在這個世界,我見過他留下的魔法陣,他的魔法沒有受到影響,法神早就回艾因了。」
  
  「啊!!這麼說我們也有希望,哈哈!」阿本加聶高興的說道,「有機會帶我也去看看啊。」
  
  「好。」姚桃桃心中的違和感很重,為什麼阿本加聶說的事她不記得?難道她在時空斷層中灰飛煙滅的不止是肉身?
  
  又故意引著阿本加聶提起另一個世界的事,少數記得,更多的卻完全毫無印象,姚桃桃就是想破了腦袋,也回憶不起一絲一毫,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接下來的兩天,幻影旅團的人普遍有點吃驚,新進入旅團的十一號竟然和依莉絲的關係突飛猛進,兩人經常在一起竊竊私語說些什麼,若是說他們有曖昧關係,看他們平靜嚴肅的神態卻也不像。
  
  俠客見他們兩越走越近,顯然很談得來,心中隱隱不悅,卻又沒有立場橫加阻止。
  
  雖然阿本加聶的等級只是一個中級魔法師,可是他依然是一個最好的討論對象,桃桃別無選擇,在初級魔法理論方面,阿本加聶的知識面未必不如她,這兩天,除了吃飯和冥想,只要有機會他們兩都湊在一起說說寫寫,當然都是用手指在虛空中隨便勾畫幾下,由於再沒有私下見過面,都是當著旅團眾人,反而顯得坦坦蕩蕩光明正大,這也是兩人商量好的。
  
  不過阿本加聶說他早就沒有堅持冥想了,因為風系初級魔力遠遠沒有念能力好用,姚桃桃認為既然阿本加聶能學,那麼她也能學,據聽強制打開精孔能學習念力,她想起在揍敵客家的時候,他們並沒有用這個辦法,不禁又躍躍欲試。
  
  這種看似平靜祥和的好日子才過了三天,庫洛洛和飛坦就回到了旅團,他們兩手空空,看起來並不像是搶劫成功的樣子。
  
  庫洛洛一進門就看到了姚桃桃,她正埋頭不知道在弄些什麼東西,聽到俠客招呼團長,她吃了一驚,站了起來。
  
  「團長,你回來了。」芬克斯大大咧咧的說,「東西呢?你和飛坦誰得了?拿出來給我們看看是什麼?」
  
  庫洛洛詭異的一笑,「呵…平分。」他的頭髮放了下來,卻沒有綁上繃帶擋住刺青,清秀的臉上平添了幾分詭異之色。
  
  「團長和飛坦有沒有受傷?」小滴眨眨眼睛問道。
  
  庫洛洛與飛坦兩人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姚桃桃卻對他們的談話毫無興趣,她這兩天本來打算讓阿本加聶替她打開精孔,看看能否學會念力,也許會了念力,對魔法的恢復也有相當大的幫助,就算沒有幫助,也能多一個自保的能力。
  
  阿本加聶卻不那麼贊同她的想法,幫她檢查以後,他發現桃桃的身體非常脆弱,一旦打開精孔不能學會纏,立刻就會因為生命力流失而死去。詳細給她說明以後,桃桃為了確認,還去問了瑪琪,瑪琪一聽說她想學念,也搖頭說不行,至此桃桃才真的打消了學習念力的想法。
  
  她皺眉想到,自己和阿本加聶很多的記憶都合不起來,她現在才發現自己對於艾因大陸的記憶實際上是支離破碎,殘缺不全。


NO.130 酷拉皮卡遇襲

  看看阿本加聶,他一臉若有所思的樣子,姚桃桃之前跟他提過法神所留下的魔法陣可以讓後來者回到艾因大陸,但是他目前的魔法力還不足以發動魔法陣,從昨天開始他已經恢復了冥想,看起來進展還不錯。今早他告訴她,想去索拉克鎮親眼看看法神留下的東西。儘管不能下水,但是去看看也許能發現什麼遺漏的線索。姚桃桃給了他詳細地址,並且告訴他自己放房子鑰匙的位置是在院子裡的茉莉花盆下。對這個受自己牽連的倒霉法師,姚桃桃是懷著很歉疚的心來對待他的,她也很希望阿本加聶能順利回去。
  
  「團長,現在是自由活動時間吧?」阿本加聶問道,見庫洛洛點頭,他才說,「我有點私事要離開旅團。」
  
  姚桃桃知道他是想去索拉克鎮,她也很想跟去,可是庫洛洛肯定不會同意她和阿本加聶單獨行動,如果貿然說出,說不定還會給阿本加聶帶來噩運。
  
  眼巴巴的望著阿本加聶離開,她很是羨慕,庫洛洛不是說讓大家尊重她,把她當成同伴嗎?阿本加聶借給她一筆錢,她已經擺脫了身無分文,寸步難行的尷尬境遇。
  
  姚桃桃欲言又止,偷偷看一眼庫洛洛,又低頭擺弄手指,期期艾艾的不知道怎麼開口才不會被拒絕。
  
  「依莉絲,有話跟我說?」庫洛洛微笑道。
  
  「喔…自由活動的話,我可不可以……」桃桃鼓足勇氣艱難的開口,雖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但她總覺得目前的情況非常的可笑而愚蠢。
  
  「不可以。」庫洛洛打斷了她說的話,見她眼圈一紅,忙又解釋道,「你被不知名的怪物盯上了,上次要不是飛坦,你也知道結果。你暫時不適合單獨行動,你想去哪,我陪你去。」
  
  「我也可以陪你。」飛坦說,看他金眸一亮,迫不及待的樣子,似乎巴不得姚桃桃立刻動身出門。
  
  除非她瘋了……「不,不用了。」桃桃垂頭喪氣的說,飛坦立刻也一臉的失望。
  
  「依莉絲,如果是附近的話,我可以陪你去。」瑪琪說道,她斜了團長和飛坦一眼。
  
  「沒什麼,剛才只是想出去走走,不去也沒事,我沒要緊事。」桃桃說,「謝謝你,瑪琪。」
  
  她並沒有告訴阿本加聶,拉斐爾家族的事,她的東西還在她家,揍敵客家族的人肯定也在找她,不知道伊路迷知道她遇襲和失蹤的事會有多著急,他去辦的那件很危險的事不知道辦好沒有。他會不會知道她現在正待在旅團?
  
  就算庫洛洛他們允許她自由活動,她又怎麼可能領著蜘蛛上拉斐爾家去報信呢?
  
  「不過我要出去買點東西,你跟我一起嗎?」瑪琪收回手指上的念線,扭頭問道。
  
  「好。」姚桃桃立刻同意,出去轉轉也好,總比自己傻呆呆的面對庫洛洛和飛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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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團一邊暫且不提,酷拉皮卡回窟盧塔族隱居地,掩埋了找回來的一部分火紅眼,他不知道自己為了依莉絲的安全,假意和她決裂是對是錯,放出的制約之鏈也自動回到了手上,庫洛洛看來已經成功除念了,與旅團全力一戰,最終的結果也沒有消滅掉蜘蛛們,只不過殺掉了窩金而已。
  
  窩金的死,竟給他的精神上帶來那麼大的打擊,他果然不適合殺人。
  
  微風吹拂過酷拉皮卡淡淡的金髮,又從他髮間吹向了這片古老的土地,茂密的野草生長起來,青翠碧綠,掩住了一地燒灼過的痕跡。族人生存過唯一的證明就是那野草掩映中一個一個的土包,以及參差不齊的石碑,十二歲的他帶著依莉絲,一個一個的石碑,都是他們用稚嫩的雙手立起。
  
  不知道依莉絲現在怎麼樣了,時間過了這麼久,酷拉皮卡對她加入幻影旅團的事還是依舊沒有釋懷,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用性命換來的能力,竟然使用在了妹妹身上。希望她已經和幻影旅團脫離了一切關係。
  
  「酷拉皮卡?」旋律扯了扯他的衣服。
  
  「沒事。」酷拉皮卡對一臉擔心的旋律勉強一笑。
  
  「想念你妹妹的話,我們就去看看她,不要總是憋在心裡。」旋律說,酷拉皮卡已經告訴了她依莉絲的事,她嘗試過開導酷拉皮卡,但意義不大。
  
  「嗯,我也有這個打算。」酷拉皮卡微笑點頭,幾秒後他的微笑凝結在了臉上。
  
  「它們…不是人類….」旋律驚恐的小聲說道,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從四周的樹林中,轉出了十來只人類與動物的結合體。
  
  「哈哈,王要找的女人,就是她!」一隻長著人臉,身體確是巨型蟑螂狀的怪物裂開口器,口吐人言。
  
  「可是斯坦福大人,她的頭髮是金色的,王要找的是黑髮。」旁邊一隻蠍子模樣的怪物猶豫說道。
  
  「就是她,我說是就是!先抓住再說!」斯坦福吼叫道,「如果不是王要的人,就用來交配或者吃掉也不錯!」
  
  「嘿嘿,我們一路上吃了不少人了,就用來交配吧。」
  
  螞蟻們紛紛點頭,認為斯坦福大人的主意真是絕妙極了。
  
  「你們要找誰。」酷拉皮卡護在旋律身前,可是怪物們沒有回答,它們已經怪聲怪氣的嚎叫著撲了上來。
  
  酷拉皮卡踢開撲在最前面的怪物,旋律開始吹奏一首催眠的曲子,但是對於敵人影響並不大,怪物們的可怕心音讓她很難維持住曲調。
  
  這樣不行,酷拉皮卡丟開了手上的棍子,點點火焰在他眼中燃燒,瞬間火勢燎原,他的眼睛變成了火紅色。隨著念力的轉變,鎖鏈在他的手指上成形。
  
  「果然是她!火紅眼的少女,大家上啊!抓住她獻給王!」斯坦福興奮的大喊,加官進爵的輝煌前程已經在對他招手了。
  
  酷拉皮卡額頭青筋直跳,這些怪物一口一個女人,少女,它們連他是男的也認不出嗎!為什麼它們盯上了依莉絲?酷拉皮卡焦躁起來,又被螞蟻們的言語刺激得怒火直冒,解決掉他們,然後去尋找依莉絲,她面對這些怪物沒有反抗能力,必須要保護好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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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桃桃與瑪琪走在灑滿陽光的街頭,她看看自己和瑪琪手上的購物袋,沒有想到蜘蛛也會付錢買東西,她還以為他們要什麼都用搶的。
  
  「奇怪麼?你不喜歡可以拒絕。」瑪琪放慢了腳步,突然說道。
  
  「什麼?」桃桃問道。
  
  「團長他們,你跟以前不一樣,現在你是大家承認的同伴。」瑪琪認真看著桃桃的眼睛,「你有權利說不,沒必要害怕他們。」
  
  「可是……」姚桃桃猶豫的說,還沒說完,又被瑪琪打斷。
  
  「不用可是,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瑪琪冷冷說完,又領頭走在了前面。
  
  桃桃快步追上瑪琪,老老實實的跟在她的身後。
  
  她也沒辦法,庫洛洛他們已經回到旅團,她不想一個人落單,至少跟同為女性的瑪琪在一起比較安全。
  
  話是這麼說,桃桃依然沒有辦法把自己當成與他們對等的同伴。她跟阿本加聶和瑪琪他們都不一樣,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庫洛洛與飛坦對她的慾念,她只想盡量避免與他們見面,一路上,桃桃如芒刺在背,忐忑不安。
  
  「我先回房間了。」沒有跟瑪琪進屋,她抓著自己的幾個袋子,在門口與瑪琪說了一聲,低頭快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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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妹妹有危險。」酷拉皮卡擦掉臉上的血液和螞蟻的黏液,對付這些怪物相當吃力,它們力大無窮,動作迅速。
  
  「它們為什麼找你妹妹?」旋律皺著眉刮掉了她傷口上,螞蟻綠色的液體,非常的噁心,不知道有沒有什麼病毒。
  
  「我也不知道,聽它們的對話,總之沒好事。」酷拉皮卡掏出手機,離開以後他還沒有打開手機,滴滴滴的聲音響起,他收到了很多條來自雷歐力,小傑與奇牙的短信,仔細的找了找,沒有一條是依莉絲寫的。
  
  不得不說他心裡還是失望的,歎氣,給小傑回了一通電話,得知他並不知道依莉絲的去向,奇牙也說,她沒有回揍敵客家。
  
  這下酷拉皮卡真著急了,唯一的妹妹如果落入了怪物之手,他簡直不敢想像她會怎麼樣。
  
  將怪物的屍身們掩埋以後,酷拉皮卡匆匆帶著旋律離開了隱居地,原本他的意思是讓旋律離開,沒想到這個女孩怎麼也不同意,執意要與他一起行動,帶她在身邊,的確能平復自己的心緒,酷拉皮卡也沒有再堅持,旋律跟小傑他們一樣,已經被他視為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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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1 飛坦

  姚桃桃並不知道庫洛洛為什麼把她留在旅團裡,還給她一個所謂夥伴的身份,對於他來說,她不就是一個可供玩弄的對象麼?只有一個合理點的解釋,就是用她來牽制酷拉皮卡,對於他說的要保護她之類的話,她一個字也沒信。但是有什麼辦法呢,待在這裡完全無法脫身。
  
  她坐在床邊,找出剛買的消毒藥水,往自己身上塗抹著,念彈並不銳利,造成的傷口因為面積大,破皮不均勻反而相當疼痛,如果當時她還有魔法力可以與富蘭克林戰鬥,也許她早就因為威脅過大而被殺掉了。
  
  包括瑪琪在內的人都在告訴她,跟隨旅團行動是非常安全的,雖然怪物可怖,但蜘蛛們更可怕,庫洛洛和飛坦以及俠客像是得了失憶症一樣, 面對她的時候泰然自若,似乎都忘記了他們以前的所作所為,這常常令她在心中冷笑,幸好之前買了不少吃的,接下來的時間減少出門,能混多久就混多久。
  
  擦好了多處傷口,有的地方她的手彎不過去擦不到,也就只有隨它去了,她當時並不知道富蘭克林無心取她性命,下意識的側身躲避,反而令胸前和背部都受了傷。
  
  瑪琪單獨回去後,才發現團長已經離開了,她心下瞭然,必定是某個變態與團長定下的協議,當初充當聯絡員,西索為的也是這一天吧?
  
  富蘭克林問:「這麼說?團長是去和西索決鬥?」
  
  俠客答道:「是,這是當時談好的條件,反正團長不會輸。」
  
  「比起團長,我更在意流星街傳回的消息,長老會換人了,還聯繫上了我們,似乎是尋求幫助。」俠客說。
  
  「發生什麼事了?」瑪琪問,看來她和依莉絲出去溜躂一圈的時候,俠客他們接到了流星街的訊息。
  
  「依莉絲呢?」飛坦看看瑪琪身後,並沒有人跟進來,於是出聲問道。
  
  「回自己房間了。」
  
  「哦。」飛坦隨意的向外走去。
  
  「喂,飛坦,我們答應過團長,要把依莉絲當做同伴對待。」瑪琪皺眉,用冷冷的語氣提醒飛坦。
  
  「我知道,有什麼大不了的。」飛坦滿不在乎的說,他拉開門出去,反手啪的摔上了門。
  
  「俠客,流星街怎麼了?」瑪琪搖搖頭,問道。
  
  「出現了某種嵌合生物,在流星街胡亂吃人,現在整個長老會已經亂了,派出的殉道者無一倖免,被嵌合生物融合,甚至吸取了他們的念力以後,還殘留著他們的記憶。」
  
  「哦?流星街把消息都傳給了我們,說明事態很嚴重。」瑪琪說,「不過我很久沒回去了。」
  
  「我們都一樣。」俠客難得的臉上沒有掛著招牌似的陽光笑容。
  
  「團長是什麼意思?」
  
  「等他回來,出發去流星街支援。」
  
  =============
  
  飛坦站在姚桃桃門外,他第一次像模像樣的敲了敲門。
  
  「……」姚桃桃打開門,見是飛坦,她的態度非常的冷漠,一陣沉默之後,她問道,「有什麼事麼?」
  
  完全像是對待陌生人的口氣,飛坦一瞬間感覺自己在姚桃桃心中的地位還不如服務生小弟。
  
  「……」飛坦回以沉默,他本來想好怎麼說的話,在她冰冷的神態下,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了。
  
  於是他乾脆什麼話都不說,抓住姚桃桃的胳膊,就把她往床上帶,順便關上了房門。
  
  「幹什麼!」姚桃桃掙扎了幾下,他的手像是鐵鑄的一樣,根本掙脫不開。
  
  飛坦將她壓在床邊坐下,開始伸手脫她的衣服。
  
  「呀啊!!」桃桃大聲尖叫,她拚命推抵擋著飛坦的手,但是對方很頑固,硬是一件一件把她扒了個乾淨。
  
  她的皮膚比上好的珍珠還要潤澤潔白,她的頭髮比黑夜還要漆黑,嬌顏如百合,稚嫩如露珠,桃桃雙手環抱在胸前,又蜷起腿,在自然光下,這個還有幾個月就即將成年的女孩,美麗的讓人不敢逼視。
  
  飛坦藏在面罩後的臉,竟然有些臉紅,不是因為她的身體,而是他自己心靈深處湧現的一種獨特的感情,這種感情又與情欲毫不相干,純粹潔淨,他待在女孩身邊,感覺到了讓他非常舒服的氛圍,軟軟的,又帶著香味,讓他想要給她最好的東西,讓她高興起來,不再那麼跟個小刺蝟一樣,見到他就炸毛。
  
  這種熱烈又溫柔的情愫,瞬間佔據了他的心,她冰冷拒絕的樣子,又在這種甜蜜感中增加了許多苦澀。雖然很久都沒有碰過她,雖然幻想了不下一萬次怎麼在床上擺弄她,弄得自己慾火焚身無處發洩,但現在她赤裸著身體瑟瑟發抖,飛坦反而口乾舌燥,第一次產生了一種名為緊張的情緒。
  
  「別亂想!給你上藥而已!」飛坦凶桃桃,然後拿出一個小瓶子,還有一些藥棉花,他把姚桃桃拖到身邊,「你身上哪裡我沒碰過,遮什麼遮!」
  
  在飛坦直勾勾的目光下,桃桃勉強護住自己,她根本就不被旅團所真正接納,瑪琪說的不是真的!她半分尊重也沒得到,飛坦對她的態度,就像對一個沒有任何尊嚴的玩物!桃桃強忍著淚水,倔強的扭著身子,在飛坦面前赤身裸體,使她的恥辱感又空前的爆發。要不要用魔法?可是攻擊力減弱的魔法,根本不足以對付飛坦,他肯定對自己的魔法有所防範,如果貿然動手,說不定會被以「背叛旅團」論處,到時候真的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即使是她已經恢復了不少魔力的現在,她也沒有把握能一擊殺死他。
  
  「過來!」飛坦坐在旁邊,抓著她拖到自己腿上,不比抓一隻小兔子困難多少。與粗暴的語氣不同,他的動作非常的輕緩。
  
  不過是一些小小的皮肉傷而已,但是她無暇的皮膚上裂開的血口讓他覺得很難受,愛好殺戮虐待,追求完美刑求的他,二十幾年來首次覺得傷口很礙眼,按照他的習慣,都是想辦法替人傷上加傷,這會兒給桃桃上藥,卻恨不得她立刻好起來,富蘭克林動手也不輕點,她一定很疼。
  
  替她精巧可愛乳房上的擦傷上藥的時候,他的氣息就有點粗重了,再翻過她,替她背上一路擦到翹起的圓臀,白皙的大腿,看到她緊閉的腿縫間隱隱若現的嫩粉色,他漸漸有點把持不住。
  
  本來一直好好的,桃桃幾乎相信他是真的來上藥的,可是飛坦把她翻來覆去幾下,他的呼吸開始沉重起來,姚桃桃敏感的發現,自己趴著的地方,有個硬硬的東西低在她的肚子上。
  
  「放我起來!」桃桃說道,她心急想要爬起,「滾開!」
  
  她想要撐起自己,卻發現飛坦把她牢牢的按住,根本動不了。
  
  飛坦沒說話,也沒放開她,而是把她抱在懷裡,捧起她的小臉,吻上了她的嘴唇。
  
  她柔軟動人的唇瓣,讓飛坦迷失其中,一時也忘記了別的事,狠狠的吻著她,吮吸她的舌頭和嘴唇,兩人的氣息交纏,飛坦極力忍耐著更進一步的衝動卻無濟於事,他本就不是一個善於自控的人。
  
  很久沒有這麼接近過她了,飛坦的手已經摸上了她的胸前,姚桃桃被他鉗制在懷中動彈不得,只能被強迫的與他接吻,任由停留在一對乳房上的那隻手肆意輕薄。呼吸不暢的難受感,被侮辱的羞辱感,讓桃桃幾乎窒息。
  
  飛坦品嚐夠了她的唇,將她順勢壓倒在床上,躋身在她雙腿間,又埋首在她胸前含住了右邊的綿乳,另一隻手卻握住了她的臀瓣,用力將她壓向自己的望,讓堅硬頂在她最柔軟的地方,磨蹭揉弄著她,無論她怎麼扭動,都逃脫不了他堅硬的追逐。
  
  他的唇在她的乳房上游移,那對可憐的乳房輕輕顫動著,像是最美麗的果實令他垂涎。
  
  「你這樣做,不怕庫洛洛生氣?!你們當時是怎麼說的!」姚桃桃又急又氣,口不擇言,她的下體處頂著的東西,隨時都有可能侵入進她的身體,她怎麼能不驚慌失措?那時候用飛坦嚇唬不住庫洛洛,但是庫洛洛總是他的團長,不一定嚇唬不住他。
  
  「哼。」飛坦聽到庫洛洛的名字,手上力量加重,灼熱堅硬的慾望隔著衣服對著她狠狠一頂,她被頂得痛叫一聲,見飛坦從她身上起身,動作像是要脫掉他自己的衣物,根本沒有任何的畏懼還要跟她徹底做完的樣子,桃桃終於把持不住,大哭起來。
  
  「滾開…滾…嗚嗚嗚……」姚桃桃捏著自己被丟在一邊的衣服丟向飛坦,然後放聲大哭,她忍了幾天的眼淚,終於找到了傾瀉口,奔湧而出,水晶般透明的淚水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接連滑下她的臉頰。她也忘記了再用手擋住他,本來她就沒有辦法抵擋他,庫洛洛還說什麼尊重她,飛坦還說什麼同意,根本全都是騙子!她早就知道最後的結果就會這樣!
  
  「喂…」飛坦也有些懵,她以前從沒在他面前這麼哭泣過,那麼脆弱無助,他的心都被哭聲揪成了一團,停下褪去衣物的動作,他伸出手指碰了碰傷心大哭的少女,她縮了縮,哭得更加大聲。
  
  飛坦歎氣,他將桃桃順入懷裡,想說點什麼來安慰她,張了張口,卻又說不出來什麼。他只能手忙腳亂的把她放到懷裡,緊緊摟著她,再用手胡亂給她擦掉眼淚,又不停的親親她被擦紅哭腫的眼睛。
  
  「不做說就好了,哭什麼!」半響後,飛坦粗魯的說,他的袖子已經被她的淚水濕透,抱著這個哀慟大哭得幾乎背過氣的女孩,他有種無計可施的感覺。
  
  他恐嚇道,「再哭殺掉你!」可是這句話連他自己也不相信。捧著這個不停止哭泣的小人,她的淚水像永遠也流不完似的,飛坦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用武力強迫她不哭,他又幹不出來,要他溫柔安慰,他也開不了這個口,想要丟下她離開,卻又邁不動步子,飛坦呆呆的擁著她,他為什麼要做如此可笑的事,直接推倒就上,或者離開啊!讓這個蠢女人哭死好了!他告訴自己,可是卻只能抱著她,什麼也做不了。


NO.132 怎麼辦

  扯過一邊的被子,飛坦將桃桃裹在了裡面,身體沒有暴露在空氣中,讓姚桃桃感覺好了點,她一抽一抽的,漸漸停止了哭泣,她哭得太過用力,以至於腦袋很疼,但她發現,飛坦的性格其實很好對付,他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可桃桃卻不知道,飛坦的態度也要看面對的是什麼人。
  
  最開始,飛坦確實是只想給她上藥,可是莫名其妙就把持不住自己,倒嚇到了她,本來他也是想,等她熟悉了旅團生活,在兩人獨處的時候,再慢慢的讓她適應他的存在。
  
  她纖細的胳膊露在被子外,緊緊的抓著被子掩在胸口。小鹿般恐懼的濕潤眼睛,不時偷偷的看看他。
  
  飛坦悶悶的看著她,她漸漸平靜了下來,可他見到她這副害怕的神情並不感到高興,他伸手連被子一起摟住她,還什麼都沒做,見她淚水又開始凝結在眼中,只得鬆開她,悻悻然的站起身,準備離開,讓她好好休息。
  
  「飛坦。」桃桃細弱的呼喚聽在他耳朵裡,卻像天籟一樣動人。
  
  「依莉絲,什麼?」飛坦根本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她會叫住他,他轉身坐下,拖過她的一隻手,握在手裡,她並沒有往後退縮,一直這樣多好,飛坦很清楚,如果自己更近一步,她又會情緒失控。
  
  「不要這樣對我了,好不好?反正我都在旅團裡,我想安靜的修煉魔法。」姚桃桃盡力平靜的說出這些話,她感覺到手突然被飛坦捏得很痛。
  
  「不行。」飛坦放開她的手,握住她的肩頭,認真說道,「依莉絲,我……」
  
  他火熱的溫度,從她光裸的肩膀傳遞了過來,姚桃桃看著對方幾乎燃燒起來的金眸,不斷告訴自己,要冷靜,不能勾起他的怒火。
  
  「不是的,請你先聽我說完,我想要提高我的實力,我不想再被人罵做廢物。」姚桃桃匆匆說道,打斷了飛坦的話語,她極力控制著身體的顫抖,對飛坦,她在潛意識裡有非常深的恐懼心理。但是此時此地,除了她自己能保護自己,還有誰能保證她不受侵犯呢?
  
  「我不想再隨便受傷,其實我很怕痛,真的好痛,痛死了。」姚桃桃揉了揉眼睛,又說,她低頭,想起自己身上的傷口,那是富蘭克林用念彈嚇唬她時留下的。
  
  「幻影旅團,也不能容忍我這樣弱小的成員吧?」她繼續說,看到飛坦不為所動,金眸中是她看不懂的情緒,她不安的動了動。「你像之前那麼強迫我,我真的很難將自己當成旅團的一員。」
  
  她明明是很害怕,很驚慌的,卻勉強自己做出那麼平靜的樣子,雖然她說的都在理,可是……飛坦鬆開了她,等待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不是每次都可以復活的,我只有之前那一次機會,現在我死了就徹底的死掉了。」桃桃坐起,她不顧整個背都露在外面,認真的,帶著微微顫抖的聲音說道,「你也知道,我很怕你們,如果我可以隨便復活,我早就自殺了。」
  
  「所以我真的需要實力,我想要保護自己。」她說完,哀求的看著他。
  
  「為什麼不肯和我上床?我不會像第一次那麼對你,我也不會讓你懷孕。」飛坦同樣說的很認真。
  
  「不行,真的不行,我受不了,讓我安心的修煉不行嗎?」桃桃在他灼熱的視線下低下了頭,她輕輕打開了被子,她身上的傷口因為剛才的激烈動作,又被撕裂開,正在流血。
  
  飛坦心裡莫名其妙的一痛,他打開藥瓶,默默的給她重新上了些藥,再用帶來的繃帶,把比較嚴重的地方纏了起來包裹住。
  
  她小腹上的傷口,留下的傷痕猙獰的爬在雪白的肌膚上,他想起了那個繁華的小鎮 ,在枯枯戮山下的廢棄倉庫,他傷了她,然後任由庫洛洛殺掉了她。
  
  「那天,為什麼離開揍敵客家,是因為你懷孕了?」飛坦問,姚桃桃一愣,半響才反應過來飛坦的意思。
  
  「嗯,因為不想讓揍敵客知道,所以我好不容易找到機會下山,當時檢查出懷孕,我都不知道怎麼辦,然後庫洛洛抓住了我,最後……」還沒說完,她就被飛坦摟在了懷裡,他摟得她那麼緊,似乎想要把她嵌入身體一般。
  
  「好,」飛坦沉悶的說道,他熱熱的呼吸吹在她的耳邊,「現在我們不做,我暫時不會碰你。」他懷裡的女孩纖細脆弱,呼吸輕微凌亂,她的身體的確太弱。
  
  希望飛坦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姚桃桃鬆了口氣,但她並不指望蜘蛛能講道理守信用,就連瑪琪也不會阻止飛坦的行動,更別說其他人,蜘蛛本就是胡作非為,掠奪成性。
  
  將她放回被子裡,又給她蓋好,姚桃桃受的驚嚇不清,又哭得有些脫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在她眼下投出陰影,看起來更加的虛弱不堪。
  
  飛坦一直在她旁邊等到她呼吸平順,才站起身離開,門外靠著牆站著的是俠客。
  
  「剛想敲門,我需要詳細的怪物情報。」俠客說道。
  
  「不是全都告訴你們了?」飛坦心情並不怎麼好,他語氣僵硬,「收回你的念,找我問情報需要用圓嗎?」
  
  「呵呵,再說一遍也沒關係吧。」俠客並不在意,他收回了念力,從圓傳回的訊息看,飛坦並沒有弄死她,俠客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待在依莉絲的房門外,這明明不關他的事,團長和飛坦已經夠亂了,再說他也沒有立場阻止飛坦。
  
  雖然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可是對於高強的念能力者,要聽到同一層樓的聲音並不困難,於是她的哭聲就刺入了他的耳膜,儘管聽不到別的對話,但這就夠了,飛坦不知道對她做了什麼事,讓她哭成這樣,現在飛坦出來了,俠客也就放了心,隨便找個藉口將飛坦帶離依莉絲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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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庫洛洛決鬥還沒回來,不知道他和西索約在了哪裡,這期間流星街又多次催促,作為情報收集人員,俠客十分盡責的將資料整理了出來。
  
  一覺醒來,桃桃的眼睛還是發澀酸痛,眼淚流太多了。她找出剛買來的衣服穿了上去,又洗了洗臉,就只當自己已經死了,她對自己說。
  
  來到眾人集結的房間,她一推開門就後悔了,其他人都不在房裡,只有俠客和飛坦,她在門口磨蹭了一下,準備悄悄關門回自己房間。
  
  「依莉絲,等等。」俠客叫住了她,然後遞過去幾張打印紙,這是他整理的龐大資料的其中一部分,「確認一下,這是你當時遇到的怪物嗎?」
  
  姚桃桃伸手接過,仔細看了看,「不是太像,但是應該就是這種東西,他們都會說人類的語言。」她將資料遞回,也許是無意的,俠客的手指從她的指尖擦過,她的眼睛還紅腫著,小臉蒼白。
  
  看了看飛坦,跟往常一樣,他背對著她坐在地毯上玩遊戲,又偷眼看了看俠客,他正在電腦上忙碌著。
  
  「依莉絲,你回房間休息吧,我們這沒事。」俠客溫和的對姚桃桃一笑。
  
  如蒙大赦一般,姚桃桃立刻轉身出去,她一開始就不應該出來的,因為獨自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她覺得很不安全,才特意出來尋找瑪琪,想跟她待在一起,卻沒想到撲了一個空,見到了兩個她最不想看見的人。
  
  「喂,過來陪我玩。」飛坦說,桃桃的步子硬生生的從邁向門口轉回,慢慢走到了他身邊。
  
  「坐下。」飛坦抓住她,稍微用力,她失去平衡,一下就被扯到他身邊。
  
  飛坦將一個手柄塞在桃桃手裡,桃桃看著手中的遊戲手柄有些楞,她說:「我不會。」
  
  「你和俠客小滴不是玩的挺好?」飛坦在遊戲卡裡翻了翻,找了一張他認為最低難度的插上機器,電視上的畫面一亮,快節奏音樂響起。
  
  桃桃無可奈何,她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第一關都過不了,遊戲就響起了主角的慘叫,然後徹底結束。
  
  反覆開啟了幾次遊戲後,飛坦終於忍無可忍,他將自己的手柄摔開,「你怎麼那麼笨!」

  飛坦伸手從背後攬住了她,他的手握上了她的小手,姚桃桃像觸電一樣將手縮回,手柄正好被他拿住,他的身體緊緊的貼在她的後背上,姚桃桃不安的動了動。
  
  「專心點!我玩給你看!」飛坦這一關過的極慢,他不時的輕輕親吻著她細嫩雪白的脖頸和可愛的耳垂,她小小的身體在他懷裡一動也不敢動,從這個角度看下去,她的兩隻隨呼吸微微起伏的乳房在衣服下,顯得特別的楚楚動人。在可以跳躍的地方他多跳了幾次,又磨磨蹭蹭的留著幾個敵人遲遲不打死,他並沒有專心於遊戲,直到拖得不能再拖,才聽到了遊戲通關的音樂,他教她玩遊戲而已,並沒有違背自己說過的話。
  
  「你來。」飛坦將手柄交回她手裡,但他依然保持著從背後抱住桃桃的姿勢,只是手放在了她的腰上,姚桃桃沒有辦法,只得集中注意力,只求一次過關,讓他離她遠點兒。
  
  這次她沒注意到的地方,飛坦及時的幫她按動按鈕,他抱怨著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卻又貼在她身上不肯離開,也不提乾脆讓她不要玩。
  
  漫長的煎熬,她終於結束了這種受刑般的遊戲,飛坦似乎也滿意了,讓她坐在了一邊。姚桃桃愣愣的看著電視上飛速滾動的遊戲畫面,她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他們兩的時候,自己和酷拉皮卡分開,飛坦和俠客將她關在鐵籠裡,那天夜裡她初潮,被俠客丟在冷水了泡了個通宵,那時她做夢也想不到現在她竟然和飛坦一起玩遊戲,表面上看和俠客也相處的不錯,命運真是弄人。亞過的村子裡,飛坦對十二歲的她,也是絲毫沒有留情,姚桃桃打了個冷顫,覺得自己簡直是行走在懸崖邊緣,隨時都會掉落下去,屍骨無存。
  
  瑪琪和富蘭克林帶回了幾箱藥品,清點了一下,她讓小滴用突眼金魚把一個一個的大箱子吞了進去,接著又準備出門,繼續準備藥物。
  
  見小滴拿著一個紅色的吸塵器,吸塵器頭部還是一隻怪魚的樣子,甚至一邊吞箱子一邊發出了奇怪的叫聲,姚桃桃作出好奇的樣子,站起身快步走到了小滴身邊。
  
  她也的確好奇,她從來沒見過小滴使用能力,將東西吸入吐出,未知的中轉空間,跟魔法師的個人空間應該有共通之處。


NO.133 派克
  
  雖然小滴記性不好,可是輪到她幹活的時候從來都是很慎重的對待,無論是殺人還是打掃戰場,她都相當的認真,見姚桃桃湊近細看,小滴十分詳盡的為她解釋自己的突眼金魚,並無一絲藏私之心。
  
  「那活人也可以裝進去嗎?這種念力倒是很方便。」姚桃桃問道,在魔法大陸上,空間魔法所製造的儲物工具只能放入無生命的物體,只有神器才能裝進活物,並且有嚴格的時間期限,超過一定期限,生命體就會被高氣壓活活悶死在空間裡,最後化為飛灰無影無蹤。
  
  「啊,突眼金魚不能裝活物,它吸收不進去的。」小滴說道,突眼金魚的眼珠子亂轉,連聲附和。
  
  「哦…..」念力形成的空間也不能放入生命體,這個世界與魔法世界的聯繫,好像越來越多了,姚桃桃的眼前有一片迷霧,只差一步就能看清霧中之景,答案呼之欲出,卻始終不得窺視。
  
  「東西還不夠,小滴,富蘭克林,我們再去一趟。」瑪琪在一旁看著小滴將箱子吸空,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說道。
  
  小滴點點頭,與富蘭克林兩人隨瑪琪走了出去,姚桃桃回頭看看飛坦,抖了一下,她快步追上瑪琪,說道:「瑪琪,我也去幫忙。」
  
  「也好。」瑪琪同意,事實上依莉絲根本就幫不上忙,但看她急切又帶著窘色的神情,也就順口答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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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友克鑫正時值四月,可惜一座被旅團破壞得千瘡百孔的城市,這時候也沒有什麼春意可言,但新的建築總算是初見了雛形。
  
  陽光和煦的灑在桃桃等人身上,暖意融融,姚桃桃不禁多看了小滴他們幾眼,友克鑫可以說是他們一手破壞,此刻他們卻能坦坦蕩蕩的走在友克鑫街頭,像是普通遊客一樣,旅團中人的思維回路,果然不同於正常人。
  
  「依莉絲,你和小滴在這裡等。」瑪琪吩咐後,與富蘭克林走進了一家看來年代久遠的店,招牌也十分古舊。這家店也算運氣好,沒有被幻影旅團摧毀。
  
  於是,姚桃桃和小滴站在店門旁的街邊,一時桃桃也不知道要說什麼話,就乾脆默默不語。她望著遠處的海灘,海浪一波一波的湧上沙灘,又悄悄褪去,有幾艘漁船在海上拋錨,遊人們正在淺海處釣魚,小孩子們嬉笑著拾起白色沙灘上的貝殼與海螺,母親們生怕孩子們滾入海裡,或者被貝殼割傷,溫柔的呵斥著,一片和樂融融的景象,跟地球上也別無二致。
  
  突然桃桃感覺自己的頭頂被人揉弄了一下,她微微吃驚,不解的抬頭看看一邊的小滴,小滴的手還停留在她的頭上。
  
  「嗯,果然是這個感覺。」小滴嚴肅的說,然後收回手推了推眼鏡。
  
  「什麼感覺?」看她臉色肅穆,姚桃桃不禁好奇問道。
  
  「富蘭克林摸我腦袋的感覺。」小滴說道,她早就想體會下這種感覺了,但是旅團中卻沒有比她矮小那麼多的黑髮女孩,依莉絲進團以後,她早就想摸摸她,今天見她站在身邊發愣,忍不住手就放了上去,也算得償所願。
  
  小滴說完,又用手放上姚桃桃的頭頂摸了摸,然後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樣子天真可愛。可是姚桃桃卻知道,這個看似懵懂不知人事的女孩,確是幻影旅團的八號,雖然沒有參與火紅眼一族以及亞過牙曉姐弟兩村子的屠殺,手下也葬送了數不勝數的人命。她抱抱自己的胳膊,四月的天氣,帶著初春的寒意,雖不刺骨,卻也讓人覺得不舒服。
  
  姚桃桃正和小滴說些無關痛癢的話,富蘭克林已經扛著小山一樣的木箱走了出來,木箱看起來非常沉重,高大的富蘭克林卻十分輕鬆,瑪琪手中也拿了不少東西,小滴接過一部分,幾人又慢步走回去,走的這麼慢,其實是遷就了姚桃桃,桃桃自己也知道,連小滴都拿著幾個沉重的包,她卻打著空手,還拖慢了他們的速度,畢竟不太好,在她加快了腳步,幾乎小跑之後,幾人的速度快了不少,不一會就回到了酒店所在。
  
  在大堂旁的電梯間等待電梯的時候,小滴手上一個龐大的包裹破開,東西掉了一地,小滴無辜的眨眨眼,很顯然是包裹皮的質量不太好,被裡面的東西撐破了。
  
  電梯間還有其他的客人,小滴和瑪琪將剩餘的東西放在富蘭克林扛著的箱子頂上,附身開始撿東西,姚桃桃一愣,在她看來,蜘蛛怎麼會做這種普通人才會幹的事,轉念一想卻又明白,儘管幻影旅團手段狠辣,囂張跋扈,可在普通人面前,他們也會隱藏身份,低調行事,否則早就在店裡用小滴的突眼金魚吸掉所有東西了。
  
  楞了一下神,姚桃桃也蹲下身開始撿,最後她懷裡抱了幾個大瓶子,裡面裝的不知道是什麼液體,偷眼看了一下標籤,卻是幾瓶消炎藥水。滿腹疑惑,她往上小心的托了托手臂,以免東西落地,勉強抱住瓶子,跟在瑪琪身後進入了電梯。
  
  其實用不用她拿都可以,很顯然這是瑪琪的體貼,大家一起出去,她什麼都不拿,回去也不像樣。
  
  進了房間後,桃桃小心的蹲下,把懷中的瓶子輕輕放在了地上,小滴故技重施,具現化了突眼金魚,地面上瞬間什麼東西都不剩了。
  
  「瑪琪,買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姚桃桃忍不住問,包裹裡落出的東西她都認識,不過就是一些普通的葡萄糖水,消毒水,還有一些常見的藥,不過份量都很大。
  
  「給流星街的遺棄孤兒收容所,我們小時候在那待過,後來飛坦和團長帶著我跟派克諾妲逃了出來。」瑪琪說,這並沒有什麼可掩飾的。
  
  「哦。」姚桃桃不太明白,既然他們「逃」出了孤兒院,那為什麼瑪琪還要帶東西回去。
  
  「派克的願望,她一直在資助收容所。」瑪琪似乎知道桃桃心中的疑問,繼續說道,「那個鬼地方。」
  
  姚桃桃沒說話,她記得派克,那個有著鷹鉤鼻,身材極好,面色陰冷的女子。
  
  收容孤兒的地方,又是在流星街那種環境,肯定吃了很多苦,他們才逃跑。她想起誤入平行世界的時候,看到的童年時期的庫洛洛和飛坦,在短短幾天她親眼見到幼時的他們被人羞辱欺凌,幾乎還被毆打致死,賴以活命的食物和水都極度匱乏,這種生活似乎都比收容所過的好,為什麼派克還會資助那裡,蜘蛛們看起來根本不是對小孩子有同情心的人。
  
  那個巨大的垃圾場,面積比得上了一個國家,惡臭骯髒,集中了所有的人性黑暗之所在,很難想像瑪琪這樣的女孩子是怎麼生存下來的,畢竟連男孩都……
  
  而且這些冷酷無情的蜘蛛們,竟然那麼一絲不苟的完成已經死去的派克的遺願,蜘蛛們畢竟是人,他們並不是沒有感情,而是要看感情針對什麼人,既然自己的同伴死去,他們都會唸唸不捨,為什麼動手屠殺別人的親人,卻毫不手軟?
  
  「多此一舉。」飛坦冷哼一聲,他踢出角落一個小盒子,「小滴,這裡還有一個。」
  
  「知道了。」小滴將最後一盒藥吸了進去。
  
  「還不是因為沙尼娜,一點小病就死掉,真沒用。就算跟我們跑出來,她也活不長,廢物。」飛坦說,他的金眸微微暗淡。
  
  「那不是一點小病,飛坦。」瑪琪糾正道,「換成是你也會死,就算是團長也一樣,那時候我們才多大?」
  
  「嘁。」飛坦倒是沒有繼續爭,他看了一眼姚桃桃,她正聽得入神,顯然沒有注意到他說的廢物兩字。
  
  「瑪琪,沙尼娜是什麼人?」小滴問,「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人。」
  
  「沙尼娜是派克的雙胞胎姐妹,不知道誰是父母,也分不出大小。」瑪琪倒是露出了一絲懷念之情。「她死後,派克再也沒有提起過她,後來派克每年送藥回去,倒成了習慣。」
  
  「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呢。」俠客笑瞇瞇的說,幻影旅團成立時,連上庫洛洛一共七人,但號碼並不是按順序排的,而是他們自己挑的,所以儘管俠客是蜘蛛旅團的六號,他也並不是建團初期的成員。
  
  「說這些有什麼用,人都死了。」飛坦說,他伸手拉過姚桃桃,讓她去沙發上待著,「別跟瑪琪他們出去了,你幫不上忙,傷也沒好,一會你病了我們還得照顧你,不是找麻煩嗎?」
  
  桃桃乖乖的由他拉開,無意中跟著走了一趟,對旅團的認識多了一層,儘管旅團如何對她來說毫無影響,但她目前畢竟跟他們待在一起,多一點瞭解也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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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4 戰鬥
  
  西索與庫洛洛最後的約定地點,是一個非常偏僻的小城市,這個小丑魔術師倒是煞費苦心,為了期待已久的這一戰,準備得相當周全,似乎怕人來打擾,他臨時換了不少地方,確定沒有人跟著庫洛洛,最終才現身。
  
  這座城市雖然地理位置相當偏遠,可是倒十分繁華,庫洛洛兩手插在黑色大衣的衣袋中,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緩緩而行,臉上依然是淡然隨和,嘴角掛著一個淡淡微笑,掩不過的俊秀外表和額上繃帶所散發的無法效仿的神秘氣質,惹得街道周圍的女孩子們看到他無不兩臉泛紅,低垂下頭又忍不住拿眼偷瞄,他對著她們禮貌地點了點頭,更是引起一陣騷亂。
  
  「唉……」他此刻輕歎了一口氣,如果依莉絲對他是這樣的反應該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可惜他萬試萬靈的男性魅力對她從來都不起任何作用,摸摸臉,眼前的這些花癡女孩,完全可以證明他對女性的吸引力沒有任何減弱。
  
  說到依莉絲,庫洛洛卻覺得很困擾,他離開她還沒多久,就滿腦子都是她的模樣,雖然庫洛洛判斷出這是正常男子對女人的愛慕之情,卻並沒有嘗試過這種苦澀又甜蜜的滋味,畢竟他是一個感情缺失,過於理性的人,既然他不想放手,飛坦想法也一樣,那麼就用流星街的方式共享好了,流星街的女人是稀缺資源,有些實在老醜得不能看,或者殘疾的女人會流落到外層,於是實力相對高強的人會將她們搶去,幾個夥伴之間共享一個女人是很常見的事。
  
  小時候,他和飛坦非常看不起那些人,但是如今無奈之下使用共享的辦法來解決,卻並不只是流星街的男人們那種原始而純粹慾望的原因,他們畢竟已經離開流星街多年了,女人對他們來說一點兒也不稀有,只是因為那個人是她而已,他和飛坦並沒有互相責怪埋怨,他們只是看上了同一個人而已。
  
  這次為了依莉絲的歸屬問題,他們原本想使用蜘蛛硬幣,又覺得1/2的運氣概率,即使有了結果,另一人也不會輕易放手,所以儘管他們從小時候一起結伴生存開始就沒有動過手,最後竟然還打了一場。
  
  至於其他還覬覦依莉絲的人,他們根本就沒計算在內,雖然庫洛洛並不想惹上棘手的揍敵客家族,可是只要好好的看住她,再讓人把她搶去的機會並不大,在失去興趣之前,一直養著她也很不錯,庫洛洛微笑。
  
  不過西索真是個不會計算利益的人…庫洛洛默默地想道,在他看來,西索這種對戰鬥的熱愛幾乎到了偏執的狂熱態度,完全是沒有任何好處的,不過也多虧那個怪人的執著固執,否則他也沒那麼快除掉制約之鏈。不過從實力上來說,西索與他最有可能是兩敗俱傷,曾經假裝旅團四號的他,對自己的念能力非常瞭解,要盜取西索的念力,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了,非但不容易,而且還相當的困難,庫洛洛不由覺得有些可惜。
  
  而對於庫洛洛本人來說,沒有利益的事,就沒有去付出代價的價值。但是,依莉絲的存在對他和飛坦又有什麼樣的深刻價值呢?他仔細想了想,卻找不到任何價值可言,如果將她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人,他早就下手殺掉她了。
  
  為什麼接下來就要迎戰西索了,卻又不斷想起她來?壓下不太專注的心神,庫洛洛將注意力轉回到即將開始的戰鬥中來。
  
  庫洛洛沿著街道出城,來到了這座小城外的一處荒漠,此刻時值正午,四月的陽光非常柔和,並不耀眼,只是四周的枯枝,大型動物的枯骨與被風腐蝕出縫隙洞孔的黃色砂岩透出一種肅殺之氣,遠遠地他看到了西索背對著他凌坡而立的身影。
  
  「嘿嘿嘿嘿~~~團長大人~~你來了~♥~」西索並未張開圓,但他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在庫洛洛悄無聲息走到身後不遠處時,西索也適時轉過身來,發出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異笑聲,他高興得有點顫抖,「這個機會我已經等的太久了喲……這次,可不會再讓你溜出我的手心喲~~團長。」西索故意將團長兩字加重了語氣說出,蘊含著明顯的挑釁意味,幾張撲克牌從庫洛洛咽喉的要害處險險擦過。
  
  「既然你不是旅團成員,就不用叫我團長了。」庫洛洛雲淡風輕的說道,並沒有為他的話語所動。
  
  西索全身上下所散發的,已經明顯實質化的凌厲地強大念力,對庫洛洛似乎沒什麼影響,他依然將手揣在褲兜裡,完全沒有殊死搏鬥前的緊張之感,倒像是與朋友聚會一般的悠閒。
  
  「我並不知道你和我的戰鬥後,你能得到什麼,不過,你也會為你的決定付出代價。」庫洛洛平靜的說完,抽出兜裡的右手,向前攤開的手心中立刻具現化出盜賊的極意。
  
  庫洛洛毫不在意的態度以及強橫的語氣,更是挑起了西索早已經燃燒到極點的戰意,「哦哦哦..嘿嘿...哈哈哈哈…☆」雙手掩面,西索笑得渾身顫抖,指縫中更是射出讓人心悸的冷厲目光,「庫洛洛...你真是的……我已經忍不住啦!!哈哈…★」說時遲那時快,西索舔著嘴唇,話音剛落,他足尖一點,便向著庫洛洛電馳而去,身法詭異之至,周圍伴隨的著灌注了念力能輕易切開鋼鐵的鋒利紙牌。
  
  庫洛洛身形微晃,看起來只是挪動了一小步,但事實上卻完美避過了這一擊,他右手執書,書頁以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飛速自行翻動著。
  
  「嗯?~~~♥」西索這一擊帶著令人避無可避的力量,事實上他覺得即使打不中庫洛洛,庫洛洛也要腳步混亂地躲開,沒想到對方如此游刃有餘而且這麼優美的避過,確實讓他有點詫異,「果然是個美味的大蘋果喲~~★~」語畢竟然由原來的角度不可思議的轉向,反身一拳打向庫洛洛。
  
  既然不能盜取西索的念力,那麼就沒有留手的必要,庫洛洛站在原地分毫沒躲,眼看西索的一拳就要打實,庫洛洛放出了第一個念力,瞬間由書中射出一道絢麗迷人的霞光,在他和西索之間出現了一個雕刻著美女頭像的十字盾,盾上頭像的頭髮是由無數條毒蛇組成,呲著尖牙蠢蠢欲動。這個念能力的名字叫美杜莎的防禦,偷來以後並沒有怎麼用過,傳說中,美杜莎的頭顱被英雄砍下後,與神力融合製造成盾,被她雙眼看到會被石化,更沒人能穿透它的防禦。
  
  西索的一拳結結實實的打在盾上,發出了驚天動地的響聲。在他強大剛猛的力道下,盾牌的光芒閃了閃,暗淡了不少。
  
  當然西索的手臂並沒有石化,但卻無可避免的感到一陣陣難以忍受的麻癢疼痛,西索反而像是很享受這種感覺,他甩了甩胳膊,盯著庫洛洛的目光更加熱烈。庫洛洛卻根本不打算留給他時間恢復,追求戰鬥的快樂本來就不是他的樂趣,他要的從來都只是完美結果。手中的盜賊極意似有生命,包裹著庫洛洛厚厚的念,隱隱發出血色的光芒,他又發動了一個念能力。
  
  西索腳下本來還算堅實的沙地立刻好像摻著水一樣鬆軟沾滑,產生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更奇怪的是,沙土如同有知覺一樣伸出無數的觸手,牢牢纏住西索將他往下拉。庫洛洛一招接著一招從容不迫的使出,從他背後竟然出現一把巨大無匹的念力巨斧,撕扯著風流迅猛砍下。
  
  「哈哈~~這些念力都是哪裡偷的?太有意思了~~~ ♣」西索仍然嘴裡狂笑,但鮮血四濺,他一下給切成了兩半,分開的臉上還帶著詭異的笑。
  
  庫洛洛看看西索的屍體,並不準備處理,他轉身毫不猶豫的離去。走了幾步,他停住了步子,果不其然,又聽到了西索蛇一樣的聲音,「真是無情呢~~~就這麼丟下我的屍體走人了~~★~」
  
  向側邊看去,西索出現在一邊,他的手臂上受了點輕傷,劃開了一道長長的血口,顯然他是在最後一刻逃開的,而本來的屍體,卻變成了一張念力所做的皮。西索的輕薄的假象果然厲害,庫洛洛雖然一早就知道那屍體是他耍的障眼法,卻也在心裡驚歎這種念力製造出的逼真景象,雖然只能維持短短的幾分鐘,但真實程度與庫嗶已經不相上下。
  
  「看不起人~~會死的喲~~~~」剛才拼著受傷,西索已經在庫洛洛身上粘上了他伸縮自如的愛,此刻他的手往後一扯,庫洛洛立刻感到身不由己似的被一股大力拖動著向前飛去,臉更是直接撞上了西索的拳頭,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西索把庫洛洛往前一推,待他飛出去後又往後拉,想再來一拳,很顯然他愛上了這種遊戲。
  
  再挨一拳可是很痛的,庫洛洛心念所至,書中跳出幾條漆黑小蟲,撲上西索的念,張開沒有牙齒的口器,竟把西索強韌的念力線咬斷,庫洛洛也隨即恢復自由,安穩落地。
  
  兩人身上不斷受傷,互相都拿對方無可奈何,直到筋疲力盡,全靠一股意志力支撐著。
  
  天色漸漸漆黑,不知對峙了多久,對方的念力與戰鬥力都非常棘手,想要分出勝負恐怕並不容易,繼續打下去必定會死一個。
  
  西索擦去嘴角的血,庫洛洛也好不到哪去,最嚴重的一處傷在他的眼角,差點傷及眼球。西索晃晃自己骨折成幾段的手,暫時也放不出多餘的念力來固定骨骼,這一次戰鬥的確是酣暢淋漓,極盡快慰,庫洛洛是他最美味的蘋果之一,小小的果實根本不能比,光是他特殊的念力和戰鬥力,就已經有千變萬化的發展了,也許以後要多幫他偷些好玩的念力,再找機會與他打鬥,啊~~人生真是美好,西索十分滿足。
  
  「今天就到這裡喲~~~庫洛洛~~下次我會再找你喲~~~ ♣」西索頂著被打得腫起的臉,扭扭腰離開了,他追求的並不是把庫洛洛殺死,而是體驗生死之間的戰鬥的快感。
  
  「變態。」西索離開以後,庫洛洛收回盜賊極意,對這個小丑下了結論。


NO.135 對不起

  熱帶雨林裡的樹林鬱鬱蔥蔥而且密集,因為持續數日的暴雨讓這裡的樹木顯得比其他地方的更加青翠欲滴,空氣中也瀰漫著沁人心脾的清新氣息,誰會知道這裡是讓多少人失去生命,危機四伏的NGL原始森林。
  
  儘管雨水沖散了時刻縈繞鼻尖的腐爛味道和成群出沒的蚊蟲和奇怪的小蟲子,可是有利有弊,地上坑坑窪窪,泥濘不堪,使森林中的道路十分難行。
  
  一襲身著紅色和服的人影在林中飛速穿行,只是穿著和服的人身量未足,年紀尚幼。一路未停地進入NGL腹地,他已經順著大哥留下的記號一路向前,相信不久就可以趕上伊路迷。
  
  黑色長髮的男子雙臂抱在胸前,臉上淡然沒有什麼情緒,他靜靜的站立著,彷彿在思考著什麼問題。
  
  就在伊路迷身邊一棵高聳的大樹上,葉片後閃過十幾道飢餓野性的目光,看到樹下的男子靜立不動,正在發呆,螞蟻們蠢蠢欲動,它們等這個機會很久了,就像清風吹過葉片一樣,螞蟻們速度極快地俯衝而下,卻悄無聲息,目標直指伊路迷。
  
  這些螞蟻已經跟了伊路迷很長一段時間了,伊路迷身上的纏,如同誘人的食物香味一樣,比起普通人毫無滋味的肉質,念能力者的血肉香甜了不知道多少倍。雖然螞蟻們垂涎欲滴,但是它們的動物天性,使它們本能地感覺到,這個人類男子雖然一副漠然又漫不經心的樣子,可就是無懈可擊,找不到一絲破綻,奇美拉蟻們猶猶豫豫,雖然找不到下手機會,卻又貪心的不想放棄眼前的美食。
  
  而這個人突然發起呆來,失去了防禦,破綻百出,身上的纏也變得稀薄,這時不下手就太浪費這個絕好的機會了。螞蟻們猛然撲下,想打他一個措手不及。撲在最前面的螞蟻閃著寒光的獠牙已經準備好,只差一絲距離就能刺入男子的後腦,大快朵頤一番。
  
  可沒想到,它一口咬了個空,由於用力過猛,獠牙還扎入了自己的下顎之中,螞蟻怒吼起來,還沒等它吼完,他的腦子一翻,紅白之物湧出,一道鋒利而整齊的切口奪取了它可悲的生命,伊路迷伸長的指甲上還滴著它的血和腦漿。
  
  其他十幾隻螞蟻根本沒想到這個人類的反應如此之快,與普通的工蟻不同,它們都是念能力者與螞蟻融合而變成的嵌合蟻,戰鬥的本能深深印刻在了它們早已失去理智的大腦中,這些螞蟻從跟蹤到攻擊,都做得天衣無縫,可以說是相當完美,就是對付普通的有特殊香氣的「食物」,這種準備完全的方法也能手到擒來,但是眼前這個冷漠的黑髮男子,卻隱隱勾起了螞蟻們還是人類時候的危險記憶,面對這種強大的念能力者,根本沒有任何勝算,殘留的記憶與旺盛的食慾相互矛盾,最終它們還是選擇了捕食。奇形怪狀的螞蟻圍繞著伊路迷,發出低沉的咆哮,尋找著下一擊的機會。
  
  「真是麻煩。」伊路迷自言自語,這些日子以來,不知道已經解決了多少把他視為美食的螞蟻。但隨著深入NGL腹地,一群又一群的螞蟻絡繹不絕,這次他原本不想動手,但螞蟻們鍥而不捨,實在讓人心煩,他才故意露出破綻,果然引來了攻擊。
  
  伊路迷身後的一隻螞蟻,見他後背空門大開,沒有防備,它狂叫一聲,將佈滿尖刺的身子捲成一團,車輪一樣滾了過去,所到之處連堅硬的石頭都被刺破裂開。伊路迷並不回頭,他縱身向上一躍,螞蟻本該順著滾動方向從他後面滾過去,可這一團巨大的尖刺卻像脫離了地心引力一樣追逐著伊路迷飛了起來,伊路迷眨眨眼,這個螞蟻倒算是厲害了,又是強制念力麼?不知何時,他手中幾根念釘已經成型,順手在空中一甩,幾根釘子激射而出,夾雜著破空之聲,念釘竟然像切豆腐一樣扎入了螞蟻厚厚的甲殼,它在半空抖了一下,垂死掙扎讓它團成刺球的身體抽搐著伸展開,隨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在泥地中砸出了一個大坑。
  
  這時,剩下的螞蟻才往後向不同的方向驚慌逃竄,這批螞蟻的素質倒不錯,竟然還懂得逃跑,伊路迷漆黑無光的眼睛掃了過去,又是一把念釘丟出,螞蟻們連慘叫都沒發出,就倒在了地上。
  
  灌木旁還有一隻螞蟻並未死去,它努力的向前爬,想脫離死神的召喚,伊路迷正準備補上一根釘子,卻停住了手,他看到幾點雪白的紙屑飛起,已經洞穿了這只螞蟻的大腦。
  
  「大哥。」柯特握著折扇,紫色的大眼睛和紅唇,讓他像極了精緻漂亮的小女孩,長途跋涉,他雪白的襪子竟然都沒染上多少泥污。
  
  「柯特,你也來了。」伊路迷表情並無太大變化,似乎這裡不是危險重重的螞蟻聚居地,而是枯枯戮山自家的花園一樣。
  
  「大哥,奶奶不在NGL,爺爺收到消息,已經去流星街找奶奶了。」柯特說道,他往前走了幾步,但始終與伊路迷維持著一定的距離,顯得非常的有家教,「我們只需要找到四哥就行了。」
  
  伊路迷點點頭,轉身繼續向之前的方向前進,柯特靜悄悄的跟上,他加入旅團本來就是為了從流星街下手尋找亞露加,現在有了他的消息,當然立刻趕來NGL幫助伊路迷,旅團根本與他沒有太大的牽扯,不過他獨自趕來NGL卻是私自行動,並未經過家裡的允許,見伊路迷並未盤問他,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大哥,依莉絲姐姐……」柯特猶豫的開口,他並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伊路迷這件事,但從小受的教育讓他不想隱瞞伊路迷,儘管這可能會影響他們接下來的搜尋行動。
  
  「什麼?」伊路迷停下腳步,他轉過身,緊盯著柯特。
  
  「呃…她被庫洛洛抓了,我離開的時候她還待在幻影旅團。」柯特低聲說道,他抬抬眼偷看了伊路迷一眼,又趕緊垂下頭,他和奇牙一樣,都相當懼怕大哥。
  
  伊路迷握了握拳頭,他離開的太急太快,果然又出了事,幻影旅團對桃桃真是執著,庫洛洛簡直是陰魂不散!
  
  「抓來以後,他們說依莉絲姐姐遇到了怪物攻擊,待在旅團才安全。」柯特忙又補充,「應該就是獵人協會說的這種奇美拉蟻,我看他們對她挺好,也沒有作出什麼出格的事。」
  
  螞蟻竟然會跑那麼遠攻擊她,這又是為什麼,伊路迷強壓下胸中的怒火,她那麼弱小,待在旅團肯定不是自願,又面臨螞蟻襲擊,一時他有些方寸大亂,儘管從外表絲毫看不出他內心的掙扎。
  
  一邊是從小失蹤的亞露加,他陷入了危險,隨時會丟掉性命,作為哥哥他不可能丟下這邊的搜尋跑回去,一邊又是他心愛的女孩,落入了對她覬覦已久的旅團手中,又面對著嵌合蟻的攻擊。如果不是亞露加,無論怎樣他都會趕回去救出她,蜘蛛們手段毒辣冷酷,她不知道又會怎樣的害怕,又要受怎樣的傷害!
  
  伊路迷心亂如麻,他閉上了眼睛,柯特相當吃驚的在他的臉上發現了極為複雜的情緒,痛苦,不甘,憤怒,無奈。
  
  他只能選擇一個,那就是亞露加。
  

  「柯特,回旅團去,跟他們一起行動。」伊路迷睜開眼以後,神情和語調都已經恢復了萬年不變的平靜。
  
  「可是大哥!我要尋找亞露加!你知道我進入旅團就是為了這個!」柯特捏緊扇子,出生以來,這是他第一次反駁伊路迷。
  
  「有我在就夠了,你回旅團……替我照顧依莉絲。」伊路迷頓了一下,有鄭重囑咐道,「在你的能力範圍以內,盡力保護她,但別讓旅團知道你們的關係。」
  
  「可是,兩個人找起來範圍更大,速度也更快啊……」柯特不死心的說道,儘管他知道作用不大,但是總抱著再試一次的心態勸說著。
  
  「柯特,依莉絲對我來說,跟亞露加同樣重要,原本我應該自己回去,可是…我必須先找到亞露加。」伊路迷放緩了語氣。
  
  「大哥,那你一定要找到四哥啊!」柯特見話已經說到了這份上,大哥也已經打定主意,他不得不聽從伊路迷的吩咐,畢竟柯特要比叛逆的奇牙聽話得多。
  
  「謝謝你,柯特。」伊路迷真心道謝。
  
  由於回旅團已經勢在必行,沒有任何回轉餘地,柯特轉念一想,頓時覺得自己重任在身,也對,依莉絲姐姐與大哥結婚後就是一家人了,保護自己的大嫂也是理所應當,天經地義。
  
  目送著柯特鮮艷的和服裙擺在樹叢中消失,伊路迷心中悶痛,對不起,他在心中對那個女孩說著道歉,他沒有辦法第一時間去救她,急急離開她的時候,也並沒有徹底安排周全,又使她陷入噩運,柯特畢竟只是一個小孩子,又怎麼能懂得庫洛洛他們對她的慾望。
  
  加快了動作,他目前唯有盡快找到亞露加,確定他的安全,才能有下一步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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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滴用突眼金魚砸破了最後一隻螞蟻的頭,看看四周螞蟻屍體,覺得十分礙眼,習慣打掃戰場的她開動了吸塵器,把地面的屍體與血跡吸了個乾淨,周圍乾淨的地面終於讓她覺得滿意。
  
  嗯,似乎忘記了點什麼,小滴推推眼鏡,想了一會,又覺得自己什麼都沒忘,她收回吸塵器,離開了這個僻靜,幾乎沒人經過的小巷。
  
  庫洛洛之前聯繫了他們,讓旅團直接回流星街,不用在原地等他,他會與旅團在流星街匯合。
  
  「小滴,依莉絲呢?」瑪琪等人整理好了行裝,只等小滴和依莉絲回來,就出發去流星街,兩人卻遲遲未歸,俠客與富蘭克林,信長,芬克斯等人已經先行一步上了飛艇,只留下飛坦和瑪琪等待著。
  
  此刻見小滴一人回來,瑪琪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依莉絲,我沒看到她啊,她不是跟你們在一起麼?」小滴說道。
  
  飛坦聞言,沒有問小滴更多的話,已經衝了出去。
  
  「好奇怪,瑪琪,依莉絲哪去了?」小滴四下看看,不解問道。
  
  「小滴,我們先回流星街,飛坦去找依莉絲就行了。」瑪琪說,小滴聽話的點頭,跟著瑪琪離開了友克鑫。


NO.136 飛坦

  小滴的確忘記了姚桃桃,兩隻怪物抓走了她以後,從脊背上生長出一對巨大的灰色透明翅膀飛上了高空,姚桃桃還來不及反應,這兩隻怪物,不太像圍住小滴那幾隻,它們身上有種跟念能力者非常接近的能量,就像是學會了念一樣。
  
  兩隻怪物動作極快,桃桃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牢牢抓著飛上了高空,她空間系的魔法不能用,根本不敢在高空中使用亡靈魔法,就算是殺掉了怪物,她也會因為掉落地面而摔死,她喊了兩聲小滴,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
  
  跟著幻影旅團也不是那麼的保險啊,姚桃桃的腰被怪獸的爪子抓的很疼,好在飛行距離並不遠,很快她就被放下了地面。
  
  一落地,她心裡就打了個突,這裡對於她來說並不陌生,是友克鑫城外的海灘,由於偏僻和位置險要,並沒有遊客前來,不過她遠遠的看到有一些人類的斷肢散落在四周。
  
  兩隻怪物放下她以後,就退到了一邊,眼前是一隻身形比富蘭克林還高大的虎人,這個稱呼對它來說十分貼切,它的頭是一隻斑斕猛虎,身體卻又是高大強壯的男性人類的形狀,他抓著一截人類的斷臂,正在大口的咀嚼,從形狀看來,那應該是小孩子的。
  
  「嘿嘿,果然是個絕色美人,難怪上面下了死命令要抓到她。」虎人伸出帶著利刺的舌頭,舔了舔黑黑的鼻頭,一路過來,它和幾個部下禍害了不少年輕女孩,原以為已經艷福不淺,但一見到這個漂亮的黑髮少女,它不由又有些蠢蠢欲動。
  
  「魯克大人,這次您一定能當上軍團長,啊哈哈。」翅膀怪物諂媚道。
  
  姚桃桃並不知道什麼是奇美拉嵌合蟻,聽到怪物們又一次口吐人言,她楞了楞,到底是什麼勢力要抓住她,她完全想不出來。不能使用瞬發的魔法,白白消耗了魔法力不說,還不一定有效,姚桃桃一直在默念著一個高級魔法,因為要考慮法則下攻擊力的減弱,她不得不選了一個消耗魔法力巨大,但攻擊範圍大,傷害強的魔法,亡靈吶喊。
  
  在她默默準備魔法的時候,卻一瞬間被對方的虎尾捲上了腰,腰部一痛隨後粗長的虎尾放開,她大驚,幸好咒語沒有中斷,她的嘴唇微微的無聲的念動著魔法,只差一點點了。
  
  「獻給王以前,需要好好調教。」老虎的臉上浮現一個猙獰詭異的笑容,不知羞恥的伸手撓了撓褲襠,魯克保留著一點生前的記憶,所以相對於刻板的原始螞蟻,他的腦子相當靈活,也更加的懂得從任務中撈取油水。
  
  「嘻嘻,魯克大人您可要悠著點,別跟上次那個人類一樣被您活活玩死了。」
  
  姚桃桃按捺住心中的噁心與憤怒,她的魔法已經發動,此刻她身周浮現了一層黑色的濃霧,「這是什麼?」翅膀怪物之一好奇的湊上摸了摸黑霧,卻恐懼的聞到一股焦臭,還沒來的及感覺到疼痛,爪子就已經被腐蝕得剩下了森森白骨。
  
  「可惡!!」魯克大吼一聲,眼看肥肉就能立即吃到嘴裡,卻沒想到這不是塊肥肉,是個硬骨頭!魯克輪起巨錘,用力的砸了上去,但他控制了力道和方向,不能真的要了她的命。
  
  姚桃桃嘴邊勾起一抹冷笑,雖然笑容冰冷,魯克還是心中一滯,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要是傷了她也不是件美事,回頭享用她的時候也會掃興,這麼一想,魯克更加放輕了力氣,在他看來,雖然女孩會些障眼法,但說到底也敵不過他的強大實力。
  
  根本就沒有躲開,姚桃桃身周的黑霧猛然擴大,隨著黑氣四散,空氣中瞬間響起了一長串尖利的嘶叫,像是地獄深處的亡靈絕望的吶喊,魯克和兩隻螞蟻還沒有回過神來,就被腐蝕得只剩下了幾塊殘缺的軀幹。
  
  亡靈吶喊,亡靈系高級法術,攻擊範圍極大,適用於人數眾多的戰場,如果不打折扣的施展出來,是會出現真正的帶著鐮刀的死神收割一切生命的,可是姚桃桃僅僅讓黑霧出現,這已經消耗盡了她所有的魔法力,卻也達到了她的目的,一擊殺死三個怪物,作為魔法師,她本來就不擅長近身作戰,這已經是佔了對方不懂得魔法的便宜,如果是在艾因大陸,絕對不會有機會讓她念完一長串咒語的,姚桃桃之前異常的冷靜,直到這時候才感覺到害怕,她癱軟在地上,雖然不會再有魔法反噬,但一次性用光了積蓄的魔法,也讓她覺得頭脹得快要裂開。
  
  不過,姚桃桃心裡隱隱有種興奮感,這還是第一次,她完全靠自己的力量殺退了敵人,穿到這個世界以後,她終於有了一些自保的能力了,短暫的激動過後,她又發愁,如果次次使用完魔法都如此虛弱,那她想要獨立戰鬥還是不太可能。
  
  她注意到,地面上殘缺的虎頭,漸漸恢復了人類的樣子,皮毛也褪去,換成了人類粗壯男子特有的粗糙皮膚,亡靈魔法並不像世人所想像的那麼邪惡,它也有一定的淨化效果,但姚桃桃也有點驚訝,難道怪物們身上奇怪的力量與魔法有關?不過沒容她多想,身體支撐不住,已經昏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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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坦找到海邊的時候,姚桃桃已經昏睡過去,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見她沒有受傷,提到嗓子眼的心才安穩的落下,她一定是使用了對付信長的魔法,才能夠脫身,踢開地上小半個男人的頭顱,上面的傷痕跟信長的刀差不多,明顯的被腐蝕的痕跡,依莉絲還是挺厲害的,飛坦讚賞的點點頭,她遲早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蜘蛛,給她時間磨練,不去打擾她果然是正確的。
  
  飛坦一路帶著她回到了酒店,幸好她的房間還沒有退,給她放上床以後,飛坦又叫了一些吃的,預備她醒來以後吃,根據上次的經驗,她不會暈倒很久。
  
  他從來沒有這麼照顧過人,但是卻覺得很順手,照顧她為她料理一切,使他感覺非常滿足。以後絕對不能讓她單獨跟小滴行動了,小滴的記憶力實在太不可靠。其實也不能怪小滴,旅團裡什麼時候出現過依莉絲這樣的蜘蛛呢,弱小得需要別人的保護。
  
  姚桃桃在睡夢中只覺得渾身潮熱,她不斷的翻開被子,扯開衣服,卻又被人無情的蓋上,她覺得相當的難受,她睜開迷濛的眼睛,恍恍惚惚的看到有人在注視著她,金眸裡的神情相當關切。
  
  她伸出手,摸上了那個人的手臂,對方的溫度十分涼爽,她忍不住將臉也貼了上去,雪白的脖子露在了外面,姚桃桃還嫌不夠,她再一次掀掉被子,小手握著自己的衣領使勁的撕扯,但她力氣很小,半天連扣子都沒有撕開。

     飛坦見她真的很熱,覺得有些奇怪,想到她的特殊能力又釋然,也許發熱也是後遺症之一,他伸手幫她解開了紐扣,姚桃桃覺得鎖骨處接觸到了冷空氣,涼涼的非常舒服,她繼續扯著領口,這次連胸罩都被她拉了一半下來,左邊的整個白皙如玉的嬌嫩乳房一下子暴露在了飛坦的目光之下。

     吞了吞口水,飛坦覺得有些口乾舌燥,那殷紅的小櫻桃一樣的乳頭顫巍巍的鑲嵌在綿乳之上,她很熱,飛坦告訴自己,必須要讓她的熱度降下去。

     飛坦乾脆脫掉了女孩的衣服,再解開了她的胸罩放在一邊,他轉頭盡量不看女孩誘人的白的耀眼的胴體。她的纖腰盈盈一握,下體處光滑潔白,沒有一絲毛髮,十分乾淨誘人。飛坦只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狂跳,但他答應過她,不會再侵犯她,他從來都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拿著濕毛巾,胡亂的給她擦了擦身上細密的香汗,毛巾擦過她的乳頭時,她竟然呻吟出聲,顯得十分受用。

     女孩抓住了胸前的握著毛巾的男人的手,她不願意讓他離開,她的身體很空虛,很難受,本能告訴她,這個男人能解救她於苦海之中。

     小手輕輕用力,一絲不掛的絕美女體緊緊貼上了飛坦的手掌,她的身子微微挺動著,讓乳頭隔著一層毛巾在他的手心揉動。

     「嗯~~~」嬌軟的聲音不自覺得從姚桃桃口中逸出,她睜開水霧籠罩的眼睛,糯糯的喊道:「飛坦……」情慾掩蓋了她一切的理智,她只知道一件事,她需要這個名叫飛坦的男人,不然她會死,她會被慾火燃燒而死。

     雪白軟滑的大腿難耐的交叉磨動,但並不能稍稍緩解她花心的異癢與空虛。

     飛坦的眼睛已經金中帶紅,充血到有了血絲,聽到她呼喚自己的名字,腦袋中嗡的一聲,失去了一切理智,這是她的邀請,天知道他已經等了多久!

     姚桃桃的一對美眸若張若閉,閃動著水光,飛坦輕輕的撫上她的眼睛,壓住了她,女孩從善如流的分開了雙腿,夾住他的大腿輕輕磨動,帶來了一絲一絲的麻癢顫動。

     飛坦的金眸微暗,他埋頭深深吻住了女孩,她真甜,他瘋狂的吸取著她口中的津液,姚桃桃的手被他壓住,她微微抗議出聲,卻被他的吻堵住說不出完整的音節。

     因為情慾的躁動,姚桃桃的身子浮現一種異樣的粉紅,飛坦放開她的手,改為撫上了她的乳房,他的手指輕輕的在她並不算大,但嬌軟豐盈的乳房上搓揉,她稚嫩可愛的粉紅乳頭有些硬起,他的掌心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那可愛的一點。

     飛坦從女孩的嘴唇上離開,含住了可愛的乳頭,用舌頭挑動勾引著。

     「唔…嗯…」乳房上傳來的快感,讓姚桃桃不由輕哼,飛坦的下身早已堅硬如鐵,他分開夾著他的兩條玉雪渾圓的大腿,伸手一摸,邪笑出聲。

     「依莉絲,你真濕。」滾燙濕滑的液體,已經從姚桃桃的下體不斷湧出,粉紅色的花瓣處泥濘不堪,飛坦起身,飛快的脫去自己的衣服,姚桃桃因為這短短幾秒的空虛,不滿的嘟起了小嘴,直到男人火熱的體溫再一次將她包圍,她才滿足的歎了一口氣。

     她需要更多,姚桃桃意識不清,她伸手將飛坦往下拉,在他光裸的身上亂啃亂舔著,力氣還不小,有幾處立即破皮,滲出了血絲,她半睜著眼睛,研究了一下那紅紅的顏色,然後伸出小舌頭細細舔了上去。

     飛坦粗喘,她如此主動的熱情讓他喜出望外,但下身卻漲得更大更痛。

     「是你主動的。」他嘶啞著聲音說道。

     將她的大腿分的更開,飛坦將堅硬的勃起緊緊抵在她的柔柔閉合的花瓣上,想起第一次她的撕裂傷,飛坦咬牙忍耐著狂熱的慾望,用手扶住自己的堅硬,在她的花瓣處上上下下的滑動,然後在她敏感的小豆上頂弄研磨,他只是想足夠潤滑以後再進入她的身體,卻沒想到,女孩的臉上泛起不自然的潮紅,她搖擺著頭,手指緊緊抓著床單,兩條腿在床褥上亂動,在他的動作下,竟然已經達到了高潮!

     花瓣上露出了一點可憐的紅紅小豆,濕淋淋的,花瓣一張一合的,湧出了更多的蜜汁,高潮的餘韻讓她極為敏感,飛坦見時機已到,也不再苦苦忍耐,他緊緊摟著姚桃桃的上半身,堅硬一頂,已經進去了一個頭,由於女孩剛剛高潮過,花徑極為濕潤滑膩,他很輕易的就整個插了進去,她的身體好熱,好緊,下面的小嘴緊緊吸著他,讓他難以自制的抽送起來。

     飛坦將嬌小的女體揉在懷裡,萬分珍惜的撫愛她的柔唇,乳房,下身卻毫不留情的攻擊著她,大力抽插著,姚桃桃隨著他的節奏發出不知是哀叫還是滿足的呻吟,在他耳中如同最美的音樂,更是讓他慾望勃發。

     姚桃桃的叫聲一陣比一陣急促,飛坦明顯的感覺到他下身被她夾緊,花徑裡湧出一股滾燙的液體澆在他慾望的頂端,她將臀部往上抬,他灼熱的堅硬被她柔嫩的肉壁緊緊包裹著,一陣一陣的劇烈收縮讓他的快感更上一層,手指緊緊抱住飛坦的手臂,姚桃桃哀叫一聲,短短時間之內,她又一次達到了慾望的頂端。

     她意外的熱情與配合,讓飛坦停住了動作,他低頭狠狠吻住心愛的女孩,輕輕的抽送著,動作雖然輕緩,但每一下都進入到了最深,要不要讓她休息一下,這個念頭也僅僅是一閃而過,女孩又一次擺動著下體,催促他動作。飛坦也就將一切丟在了腦後,握住她的一對乳房,抬起身子,將她的大腿架在腰間,猛烈快速的抽動著。

     其實姚桃桃的下體久久未經情慾,在他的動作下已經腫了起來,她卻毫無知覺,快感已經掩蓋了一切。

     飛坦將她的身體翻過,從後面插入了她的下體,又用手從她手臂下穿過抓住她的一對乳房,她的柔嫩臀瓣被他撞得啪啪作響,姚桃桃的黑髮從頸側垂下,披散在床上,露出了光滑的雪背,飛坦的右手從她的乳房上離開,捏住她的下巴,使她的頭側向了一邊,他俯身含住她的粉唇,時而吸吮她香滑的舌尖,時而品嚐她柔嫩的下唇,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腰,讓自己的慾望進入得更深,姚桃桃的呼吸都被他奪去,乳房不斷被刺激,下體被他有力的抽插,使極度敏感的她像是痛苦又像是快樂的呻吟著,她的膝蓋一下繃緊,大腿不由得向後伸直,渾身抽搐,他的粗大堅硬還在不斷的進出,可是她的下體已經開始痙攣,越加強烈的快感衝上了她的脊背。

     「啊…啊啊……」姚桃桃控制不住自己,她的愛液已經潤濕了一大塊床單,更沾在了飛坦身上,伴隨著他的抽動,她連緩和的機會都沒有,高潮的快感已經將她完全淹沒,一股熱流又湧在了男人的勃起慾望上,在她的強烈收縮下,他終於把持不住,低吼一聲,滾燙的精液射入了她柔嫩的子宮。

     不好,飛坦懊惱,應該拔出來射的,可是,依莉絲今天太棒了,他翻過她,少女已經無力的癱軟,柔軟得成了一灘泥,飛坦給了她一個獎賞的熱吻。

     儘管已經射精,他依然不想離開她,吻著她的可愛小嘴,他毫不意外的發現原本就未軟化的下身變得更加堅硬,他在她的花瓣上蹭了蹭,又一次長驅直入,令她發出了一聲嬌媚的歎息,兩人的夜晚,還遠遠未結束。
 

  姚桃桃是被飛坦抱上飛艇的,他對她需索過度,令她一直醒不過來,飛坦摟著嬌小的女孩,心裡是滿滿的甜蜜,她對他的感覺應該也是一樣吧,飛艇上,乘客們鬧哄哄的十分吵雜,但是飛坦卻一點煩躁的感覺都沒有,如果是以前,他早就把他們殺的一個不剩,他向來是最討厭喧嘩的。可是現在懷裡有著這個甜美柔軟的小人,他根本感覺不到周圍有什麼人,在說些什麼,他整個身心都只能感覺到她的身體所傳遞過來的溫熱。
  
  想到昨夜,飛坦不由微笑,依莉絲雖然表面上彆扭,但實際上也是喜歡著他的,他在依莉絲心中的地位,已經超過團長很多了,庫洛洛知道這件事以後,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表情,飛坦心中暗爽,無比的快慰。
  
  少女在夢中喃喃說著什麼,飛坦凝神一聽,她在輕輕喊痛,他親了親女孩的頭髮,那麼激烈怎麼會不痛呢?飛坦突然覺得,依莉絲的所有都打上了他的烙印,彼此已經印入了靈魂,牢不可分。
  
  下了飛艇,又走了很長一段路,才進入了流星街的外圍,俠客發來短信,他們已經和團長匯合,給了他一個地址,那就是他們以前的基地。飛坦用念小心的將姚桃桃裹好,才走進了流星街,事實上這裡的防護服也不能徹底隔離輻射,還是用念他比較放心。
  
  儘管十幾年沒有回來過,飛坦還是毫不費力的找到了基地,旅團眾人都在,見他抱著依莉絲進來,瑪琪問道:「依莉絲怎樣?沒受傷吧?」
  
  「沒有。」飛坦說,他滿臉的滿足喜悅之色卻逃不過眾人的眼睛。
  
  「她怎麼了?使用了魔法昏睡?」庫洛洛站起身,望著飛坦懷中的人。
  
  「不是,她累壞了。」飛坦故意說,然後叫剝落列夫和俠客讓開,他輕輕把姚桃桃放到了長條的沙發上,姚桃桃咕噥了一聲,翻了個身,並未醒來,耳垂上還留著牙印,不難想像她和飛坦是怎麼累壞的。
  
  「沒事就好。」庫洛洛摸摸她的頭髮,低沉的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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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37 流星街
  
  女孩躺在陳舊而年代久遠的沙發上遲遲未醒,絕美的容顏與流星街破敗的基地格格不入,卻格外有一種特殊的被褻瀆的美感。
  
  見她在破舊冷硬的墊子上睡的極不舒服,庫洛洛將她抱起,如同很久以前飛坦傷害過她之後一樣,把她放在懷裡,他的手指在她光滑的脖頸上撫弄,白嫩的肌膚上全是密密的紅印,跟那次她渾身血肉模糊,傷痕纍纍的樣子比起來,飛坦這次對她相當溫柔。
  
  庫洛洛畢竟不是神,儘管與飛坦約好了共享這個女孩,他還是有種非常不舒服的感覺,如同自己的珍藏的寶藏被硬生生搶走破壞,但庫洛洛面上相當平靜,旅團眾人根本看不出他有任何不悅的情緒,似乎當時不應該提議共享,他怎麼忍受得了她在別的男人身下輾轉承歡。
  
  只是,旅團在庫洛洛的心中,是高於一切的,包括他自己的生命,也包括她。
  
  如果她真的威脅到了幻影旅團的存在,庫洛洛很清楚的知道,他是會狠下心殺掉她的。飛坦是旅團必不可少的一員,既然不想殺了她,又不想與飛坦之間產生激烈的矛盾,他唯有讓她成為他們兩個的女人。
  
  儘管身為蜘蛛,但飛坦與庫洛洛都是信守承諾的人,見庫洛洛對黑髮少女作出的親暱舉動,他倒也不好說什麼,就讓庫洛洛佔點便宜好了,反正熱情的依莉絲,團長是怎麼樣也享受不到的。等她醒來,她對自己的態度也會不同吧,飛坦嘴邊帶笑,想起昨天她口中不斷的呼喚著他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渴望他的寵愛,依莉絲對團長,可是一向敬而遠之,恭敬又冷淡的很。
  
  一時在場的人都覺得氣氛有些詭異,只有芬克斯貿貿然開口:「原來你們說的平分,果然是指依莉絲啊!」
  
  芬克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他們既不缺錢又不缺女人,至於這樣做嗎?
  
  「總不能把依莉絲撕成兩半吧。」庫洛洛沒有開口,倒是飛坦接了話承認了共享的說法,女孩名字從他口中說出時,他的語氣竟然帶著一絲溫柔。芬克斯跟見了鬼一樣的看著他。
  
  「俠客,長老會的人什麼時候到?」用手指理順她絲絲長髮,庫洛洛把話題導回正題。
  
  「大概還有十幾分鐘。」俠客悶悶的說,臉上少有的沒有露出笑容。
  

  輕輕的呻吟一聲,姚桃桃晃了晃脹痛的腦袋,漸漸清醒了過來。
  
  睜開眼,她盯著破爛的牆壁和似曾相識的腐朽房梁,意識到她殺掉三個怪物後,被人帶回了旅團,並且還一起到了流星街。
  
  再看看四周,她發現蜘蛛們用很奇怪的目光望著她,她不安的動了動,卻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背部的溫暖,是從別人的懷抱中傳來的。
  
  她緩緩抬頭,看到庫洛洛的臉,低低的驚叫一聲,用手撐起自己就往旁邊躲。庫洛洛見她這種防備警惕的樣子,也沒有伸手攔阻她,冷冷的看著她因為站立不穩,倒向了一邊。
  
  「依莉絲,還不舒服嗎?」飛坦非常自然的接住她摟在懷抱裡,態度甚至可以稱得上親切的問。
  
  「怎麼…回事…….」姚桃桃震驚的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樣,她紅腫得稍微一動就產生難耐的刺痛。
  
  心裡一沉,昏睡的時候,她肯定與別人發生了關係,怎麼會這樣?!姚桃桃低頭,她心裡相當的憤怒,趁人之危幹了這種事,她還不敢去追究,甚至詢問是誰都不能做到,回頭想想飛坦異常的態度,也許,就是他。
  
  「有什麼好問的,做了那麼多次,現在疼是肯定的。」飛坦口無遮攔的大聲說道,明顯他這麼說是故意的,說給誰聽就不知道了。姚桃桃頓時羞紅了臉,當然,在飛坦看來她臉紅是因為害羞,但事實上那是因為十分氣惱的緣故。
  
  又是飛坦幹的,姚桃桃咬牙,最可恨的是她意識全無,根本不知道他是怎麼對待自己的,可是除了忍氣吞聲她能怎麼做,已經發生了無法挽回的事,她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了。
  
  她知道流星街是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方,這些天也從蜘蛛們口中得知那種怪物橫行,殺了不少人,此時此地,她必須依附於旅團才能保障自己的安全,
  
  外面傳來了長老會專用的訊號,庫洛洛起身一言不發的走了出去。瑪琪等人跟在了後面,飛坦將姚桃桃抱起,也走了出去。
  
  「放我下來,我自己走。」姚桃桃請求。
  
  「別任性,再多休息會,你現在知道痛了,昨天還……」飛坦正說著,見女孩霧氣迷濛的水藍色大眼中晶瑩的淚光,只得閉上嘴,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慰道,「等你好點了就自己走路,你的能力不是需要安靜的修煉麼?趁現在,你抓緊時間修煉吧。」
  
  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昏睡的這麼厲害嗎?為什麼昨天的事一點都想不起來,記憶只停止在了殺掉怪物的那一刻?
  
  見飛坦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放她自己走,姚桃桃也明白,自己走動的話,根本無法讓身體盡快恢復,她橫下一條心,在飛坦懷裡閉上了眼睛開始冥想,以便休養身體以及積累魔法力。不過她冥想的程度很淺,使自己對外界的情況還保留著一些感官和意識。
  
  她乖乖的閉上了眼,沒有像以往一樣任性倔強,拚命抗拒他,飛坦忍不住又親了親她的頭髮,他對她濃情蜜愛難以言表,本應是兩人單獨相處,細細體會情愛快樂的時候,卻正好輪到旅團有重要的行動,身邊一大群電燈泡,飛坦心裡也是相當的無奈,好在來日方長,他也不急於一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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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種生物,我們稱它為奇美拉嵌合蟻。」一個衣著樸素,卻十分乾淨整潔的長鬍子老者對旅團眾人說道,然後他一招手,後面四個大漢抬著一個用白布蒙著的巨大鐵籠走上前來,鐵籠裡似乎有大力正在衝撞,籠子搖搖晃晃。多虧幾個大漢合力壓制,才不至於使鐵籠掉落地面。
  
  老者掀開了白布,成年男子胳膊粗的鐵籠裡,關著一隻昆蟲狀的怪物,怪物咆哮著,發出的聲音卻像蟲類的鳴叫,不過聲音大了很多倍。
  
  說它是人,它的身體上又覆蓋著綠油油的甲殼,以及常常短短的細足,說它是蟲,它骨節彎曲的脖子上卻又長了一張人類的臉,並且還頗為英俊。
  
  「這個人原本是個殉道者,他自殺襲擊失敗後,屍體被螞蟻吃掉,我們活捉了那只螞蟻,短短幾分鐘後他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老者面色凝重,緊緊皺起了眉頭,「這不是一個特例,我們的人大面積的被襲擊同化成為了嵌合蟻,螞蟻的戰鬥力越來越強,實在走投無路,我們才會向幻影旅團求助。」
  
  「帕瑪特長老,我記得你並不屬於核心元老會。」庫洛洛說道,顯然對籠中螞蟻的興趣並不大。
  
  「呃,是的,最近流星街勢力重組。」名為帕瑪特的老者閃爍其詞,含混帶過,「你們離開太久了,很多事都不太清楚。」
  
  庫洛洛笑而不語,帕瑪特有些著急,「怎麼樣?你們能幫助流星街嗎?」
  
  「我們回來就是為了幫助流星街。」庫洛洛說,帕瑪特臉上露出喜色,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被庫洛洛一盆冷水澆了個透心涼。
  
  「不過,我們會從外圍直接去螞蟻的老巢,而不是守在長老會等它們上門。」庫洛洛欣賞了一下帕瑪特千變萬化的表情,又說道,「我想,高手如雲的長老會也不需要幻影旅團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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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帕瑪特滿臉堆笑的目送旅團離開了流星街中層,他眉毛跳動,臉上的笑容很扭曲。
  
  「這些兔崽子!」帕瑪特狠狠罵了一句,庫洛洛當時沒被他抓回是他運氣好,十幾年前帕瑪特還是兒童收容所的副所長,庫洛洛幾人在他手下哪個不是老老實實,現在厲害了就將尾巴翹到天上!幻影旅團真的那麼厲害麼?主動要求去老巢,帕瑪特冷笑,到時候他們會死的渣都不剩。

  如果不是正好流星街勢力大洗牌,高手們走的走死的死,長老會又怎麼會淪落到求助幻影旅團的地步,只是他剛掌握住了實權,就發生了螞蟻的意外事故,真是倒霉透頂。
  
  
  梅特麗是女王身邊的軍團長之一,她是女王的親生女兒,在女王產下王,傷重死亡後,軍團長們紛紛帶著部下四散而去,各自劃分勢力範圍,割據稱王。梅特麗更是自覺血統高貴,一直以女王自居。
  
  帶著手下到了流星街,比起人類社會,流星街的無法治,居民無身份的環境更適合螞蟻築巢,到了這裡以後,梅特麗十分滿意,充足的食物,兵力的擴張,她覺得忠心於王確實是一件很愚蠢的事,迂腐的女王死掉也好,奇美拉蟻只能有一個女王,那就是她,偉大的梅特麗女王!


NO.138 女王

  「梅特麗大人,您要的人類已經抓來了……」誠惶誠恐的,一隻螞蟻說道,他穿著可笑的官員服,不知道是從哪個死人身上扒下的,極為不合身。
  
  梅特麗眼中狠厲之光閃過,她揮動大鰲,光芒閃過,將官員螞蟻的頭硬生生地砍了下來,「我早說過,要稱呼我為女王,下次誰再叫錯,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是的,梅特麗女王,現在將人類帶進來嗎?」另一隻螞蟻見之前的奉獻者死去,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畢恭畢敬的問道。
  
  「嗯,帶上來吧。」梅特麗很滿意屬下恭敬的態度,她高高抬起下巴驕傲的點了點頭。
  
  螞蟻小頭目拍了拍手,幾隻工蟻壓著七八個男性人類走了進來,這幾個男人滿臉驚慌之色,有人已經嚇得走不了路,是被工蟻拖著進來的,其中甚至有兩個已經上了年紀,臉上溝渠密佈,白髮蒼蒼。
  
  梅特麗大怒,她吼道:「怎麼全是這種貨色?!」
  
  「尊敬的梅特麗女王陛下,附近村落的壯年男人已經抓光了,我們會重新進入流星街為您抓新鮮的活人。」
  
  「算了算了,沒胃口,把這幾個人和裡面的人拿去分著吃了吧。」梅特麗回到內室悶悶躺下,奇美拉蟻的某種慾望特別強烈,雌性螞蟻更是如此,附近的年輕男子都已經被她抓得差不多了,與工蟻交 配之餘,她也想與人類製造一些後代,上次抓的幾個念能力者的滋味,讓她現在都回味無窮,什麼時候再抓幾個就好了。不過,自己身為女王,等這邊的地盤穩固了,她會向更多人居住的地區前進,到時候食物和會念力的男人也是手到擒來的事,只有克魯特那種傻子才會加入獵人協會,同為曾經的軍團長,又人類變化而來的嵌合蟻,說到底也不是純正的皇族血統,梅特麗是相當看不起以克魯特為首的投誠派的。
  
  梅特麗想得心裡癢癢,隨便叫了幾個強壯的工蟻進來,就開始胡天胡地的折騰。
  
  螞蟻頭目從女王的宮殿裡拖出三十幾個男人,這些人類都已經瘦成了皮包骨頭,形如枯槁,女王的精力真是旺盛,螞蟻頭目搖搖頭,這些人類已經沒什麼吃頭了,不過總比吃森林裡的動物好。它招呼了一聲,一群工蟻一湧而上,活活將這些苟延殘喘的人類吃了個乾淨,連骨髓都吸得乾乾淨淨。
  
  「別動腦袋,一會我要把腦子挖出來,女王最喜歡吃的。」頭目招呼道,於是工蟻們將腦袋留出,在旁邊堆成了一座小山。
  
  
  流星街原本就是個巨大的垃圾場,但是在外層破壞程度大幅增加,嵌合蟻對於人類世界來說是一場巨大的災難,庫洛洛記得以前流星街外圍有一些村落,雖然十分貧窮,人煙稀少,但是也有一點人跡,現在所有的村莊被完全破壞,地裡的糧食全都被挖掘了出來,人類腐爛的肢體與黑紅的血跡不時就能看到。
  
  工業垃圾燃燒產生的廢氣和重金屬廢料堆積,即使出了流星街外層,空氣中也浮動著很多小小的顆粒,讓人呼吸不暢,天色明明是正午,卻感覺灰濛濛的,原處什麼東西都看不清。
  
  這裡原本綠色植物很少,卻突兀的出現了一大片的森林,原本應該生機盎然,但這片森林卻給人一種極為恐怖的感覺。
  
  如果不是飛坦的念力完美的隔絕了有毒的空氣,姚桃桃真不知道要怎麼對付嚴重的污染。魔力有了小小的堆積,她也稍微安心,於是脫離了冥想,注意看著周圍的環境,眼前的小村落有些像是發狂的魔獸群攻擊過的樣子,房屋破損,人類的內臟與血肉黏在一切可以想像的地方,水桶上,窗台,農田邊,到處都是,腐爛的氣息熏人欲嘔。
  
  「柯特的信息,他到了流星街了。」俠客晃晃手機,「我讓他別和那老頭廢話,直接過來,阿本加聶也到了。」
  
  「放我下來,」姚桃桃對飛坦說,見他裝作沒聽到,她又加重了語氣,「飛坦,我已經好多了。」
  
  飛坦這才將她放下,但依然握著她的一隻手,姚桃桃很是無奈,不過總比被他抱著好,她也不不知道為什麼,不想讓柯特看到她和飛坦這種親密的行為。
  
  柯特很快就到了,他跟庫洛洛招呼了一聲之後,就默默站到了一邊,不過姚桃桃並沒表現出認識柯特的樣子,她連一眼也沒有多看這個女孩打扮的孩子一眼,柯特有意無意的靠近了她,但並沒有離的太近。
  
  倒是阿本加聶的樣子很不對勁,他面色蒼白,臉色發青,手上握著自己的一截斷腿,據說如果不是遇到了科特,他已經命喪螞蟻之口了,畢竟他的念能力不是偏重戰鬥的。
  
  瑪琪給他縫合好後,雖然行動自如,但是阿本加聶失血過多,只能勉強跟住旅團的腳步。
  
  「阿本加聶,你沒事吧?」姚桃桃甩開飛坦的手,走到這個魔法師身邊,關心的問道。
  
  「沒事。」阿本加聶抹去頭上的汗水,他已經快熱得支撐不下去。
  
  姚桃桃看看天空,陰沉沉一片,其實四月的森林中原本並不熱,阿本加聶大汗淋漓的樣子實在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受過傷,有點高熱也是正常。
  
  「瑪琪,你那還有藥嗎?」桃桃悄悄拉拉瑪琪的袖子,低聲問道,她想給阿本加聶找點藥吃。
  
  「沒有了。」瑪琪冷冷的看了阿本加聶一眼,說道。
  
  「依莉絲,你這麼關心他做什麼。」飛坦皺眉道。
  
  「沒事的,不用擔心。」阿本加聶倒是有點感動,他忍耐著不適,安慰姚桃桃,畢竟他們兩可以說是這個世界唯一的同伴了。
  
  桃桃點點頭,她知道阿本加聶也會念,念能力者應該沒有那麼弱小,她也就放下了心,跟在瑪琪身後走著。
  
  可是幾分鐘後,就出現了異常狀況。
  
  阿本加聶突然倒在了地上,他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異,原本健康的小麥色皮膚被一層一層的鱗片所覆蓋,衣服在兩肋處被撐破,從腰部到手臂長出了蝙蝠翅膀一般的黑色光滑的皮膜,臉上眼看著就沒了人形。
  
  庫洛洛蹲下看了看他,眼見已經沒救了,這不是念力的緣故,而是被螞蟻融合,根本沒有可能搶救得過來。
  
  「殺了他吧。」富蘭克林說,他手指處斷開,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阿本加聶。
  
  「等等,」姚桃桃說,她說道,「我來動手。」
  

  因為這幾天俠客一直在搜集螞蟻的資料,所以姚桃桃很清楚,與螞蟻融合的人類,以這個世界的科技來說是沒救的。
  
  如果不得不死,那麼阿本加聶寧願是她送他一程,如果易地而處,是她自己變成了怪物,那麼死在這些異世界的人手裡,她寧願死在熟悉的風魔法下。
  
  果然,阿本加聶痛苦無比的睜得大大的眼睛,聽到她的話以後,欣慰的閉上,不顧周圍眾人怪異的目光,她剛剛積累的一點魔法正好派上了用場,她默念著一個咒語,選擇了一個最沒有痛苦的魔法,準備送走阿本加聶。
  
  只是魔法臨出手的時候,她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劫持過她的那個虎人,當時它似乎變成了人類?是否這種怪物對魔法會有感應呢?無論如何先嘗試一下另外一個辦法吧。
  
  「快點動手。」見她遲遲不動,飛坦催促道,還不如讓他來呢。
  
  姚桃桃咬咬牙,她想起亡靈魔法中的一個中級魔法,死亡洗禮。
  
  這個魔法是針對同為黑暗生物的魔物所作用,效果雖然比不上光明洗禮,不過與敵對的亡靈法師戰鬥的時候卻非常好用。
  
  如果說螞蟻融合是一種黑暗力量,那麼用這個魔法就能將那種力量抵消,人類自然而然就能恢復健康,不過要控制魔法的量確實一個大難題,如果量不足,那根本無法抵消阿本加聶身上的負面能量,反而會被融合,那麼他的下場就是立刻一命嗚呼,如果魔法過度,那阿本加聶就會立刻變成一個亡靈生物,不死不生,也沒有自己的意識。
  
  姚桃桃想了想,與其自己想當然的釋放魔法,還不如死馬當作活馬醫,就將阿本加聶身上的負面能量當做魔法世界的魔獸感染來解決。
  
  心意已決,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以三倍的魔力釋放了死亡洗禮,拜託,一定要成功。
  
  於是奇跡竟然真的出現了,獵人協會,流星街元老院,科學機構都無法辦到的事,被一個軟弱不堪的小女孩辦到了。
  
  在灰色的光線籠罩下,阿本加聶的呼吸漸漸平順,鱗片一片片褪去,身上的翅膀也枯萎掉落,眼看著就恢復成了一個正常人的樣子。


NO.139 月下
  
  「那位小姐,你可以出來了。」出乎姚桃桃意料的,庫洛洛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驚訝,反而是說了這麼一句。
  
  桃桃看看周圍的人,大家都看向一個方向,雖然她精神不濟,但也打起精神跟著別人一起看過去。
  
  一人高的草叢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響,姚桃桃有些緊張,也許又是一個人形怪物,她現在魔法力已經一點不剩,根本無法保護自己。
  
  只見從草叢裡冒出了一個藍色頭髮的頭,流星街難得一見的淺麥色非常健康的皮膚,她猶猶豫豫的站來起來,身著方便活動的短裝,身段修長健美,只是她的衣服破碎髒亂,頭髮上插著草屑,身上更是血跡斑斑,狼狽不堪。雖然看她還能活動自如能夠判斷出沒有大傷口,但細碎的小傷卻是無數。
  
  「拉斐爾!」姚桃桃雙手摀住自己的嘴,她睜大了眼睛,拉斐爾怎麼會在這裡!她恐懼的看了看庫洛洛,以幻影旅團的手段來說,拉斐爾此刻非常的危險。
  
  「巴特拉家的小姐。」庫洛洛露出一個堪稱優雅的笑容,「你跟著我們有什麼事?」
  
  「也沒什麼,阿本加聶是我的朋友,我跟著他一起來的。」拉斐爾沒有想到姚桃桃竟然會在幻影旅團,巴特拉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恩人,只是她被幻影旅團抓住,難怪查不出來。
  
  「是跟著還是跟蹤?是個問題哦。」俠客笑瞇瞇的說,姚桃桃心中一寒,她一定要想出一個辦法保護住拉斐爾周全,只是拉斐爾真是膽大包天,典型的沒吃過苦頭的大小姐,她以為這是在玩角色扮演的冒險遊戲麼?現在也是,GI的時候更是不顧安全獨自一人偷偷進入那個危險的遊戲。只是她自身難保,她有什麼能力在蜘蛛手上救下拉斐爾?!
  
  姚桃桃心中焦急萬分,拉斐爾跟來容易,想要脫身就不是那麼簡單的事了,她那半吊子的念力水平,沒有被螞蟻抓去都是一個奇跡。
  
  不著痕跡的看了桃桃一眼,庫洛洛抬手,似乎想下什麼決定。
  
  「不要!」姚桃桃著急的大喊,「請不要傷害她,團長,她是我的朋友。」
  
  「她會洩露我們的行蹤。」富蘭克林冷冷說道。
  
  「不會的,我保證!」桃桃懇求道。
  
  直到現在,拉斐爾才明白什麼是害怕,本以為阿本加聶是旅團的十一號,無論如何也能保住她不受傷害,但看來這想法並不那麼可靠,所以阿本加聶才甩掉了她自己行動。她的腿開始發軟,在蜘蛛們針對她的念壓下,她第一次知道了什麼是徘徊在死亡邊緣。
  
  「小桃…」拉斐爾聲音發顫,她眨掉眼中被嚇出來的淚滴,可憐巴巴的望著姚桃桃。
  
  姚桃桃向前幾步,握住她求救般伸出的手,縱使對這個朋友魯莽行事,她也很生氣,但是此刻保護她才是第一重要的事。
  
  即使比拉斐爾矮小很多,桃桃還是勇敢的站在了拉斐爾身前,以前面對蜘蛛由於態度強硬,她已經吃了足夠多的虧,因此桃桃放柔了聲音,說道,「不要傷害她,她是我的朋友,我也是你們的一員,難道我和阿本加聶共同的朋友這個身份,不能讓她安全離開嗎?」
  
  「依莉絲,別任性。」庫洛洛逼近她,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把閃著藍光的古怪匕首。
  
  「讓開,」他說道,「蜘蛛沒有朋友。」
  
  幻影旅團手下,從來沒有活口,除了姚桃桃這一個異類,更何況拉斐爾鬼鬼祟祟的跟蹤了一路。
  
  「不要!」情急之下,姚桃桃向前一撲,緊緊的抱住庫洛洛的腰,不讓他再前進。「求求你,庫洛洛,拉斐爾是我很重要的人,她救過我的命!」
  
  雖然姚桃桃相對於庫洛洛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阻攔他的力氣,但他確實停住了腳步。
  
  「其實,不殺她也行,反正這裡螞蟻那麼多,這個女人遲早要被吃掉。」飛坦皺眉盯著姚桃桃柔軟的手臂,顯然庫洛洛很享受她的投懷送抱。
  
  庫洛洛的手環上了姚桃桃的背,即使隔著衣服他都能感覺到她的皮膚絲綢一般的光滑,他小心的收起了匕首,那上面有劇毒,如果她碰上了肯定必死無疑。
  
  「庫洛洛?」姚桃桃抬起頭,急得臉頰通紅,連旅團行動時只能稱他為團長也忘在了腦後。
  
  「既然救過你,那就不殺她好了。」庫洛洛微笑,並不想糾正她的稱呼,他忽然一把懸空抱起了她,「我們走吧。」
  
  但飛坦的話倒提醒了姚桃桃,她揪住庫洛洛胸前的衣服,不顧自己還被他抱在懷裡這種毫無說服力的姿勢,「不能把拉斐爾放在這裡,她會死的!」
  
  「哦?那你要怎麼做?你保護她?」庫洛洛逗弄著說道。
  
  「讓她跟我們一起走吧,等出去流星街這邊,她立刻就會回友克鑫的!」姚桃桃差點沒急出眼淚,拉斐爾原本就受了傷,身上的血腥味傳開後,引來螞蟻她就死定了。
  
  「不行。」庫洛洛低頭非常溫柔的吻了吻她的唇瓣,說出的話卻不容反駁,十分強硬。
  
  阿本加聶還是昏倒在地,看來一時半會是醒不過來了,芬克斯將他撈起,放在肩膀上,跟上了團長的腳步。
  
  姚桃桃一口氣噎在了喉嚨,她從庫洛洛的手臂旁向後看去,拉斐爾呆呆的站在原地,森林深處傳來幾聲人類的慘叫迴盪在空中,拉斐爾腿一軟,坐在了地上,藍髮女孩的身影漸漸變成了一個小點。
  
  依然抓著庫洛洛的衣服忘了放開,姚桃桃開始無法控制的大滴大滴的掉眼淚,因為太過悲憤,她小小的柔軟身體在他懷裡抖成了一團。
  
  她怎麼會認為幻影旅團會發善心呢,一開始就不該求他們,也許讓拉斐爾痛快的死去並不是壞事,總比被螞蟻一口一口吃掉好,她的眼淚讓視線變的模糊,她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努力的看著拉斐爾,想要記住她最後的樣子,她已經徹底絕望了,她是那麼的沒用,一次又一次,從亞過到拉斐爾,她一個人都救不了。
  
  庫洛洛沒有想到這麼小的一件事,會讓她激動得變成了火紅眼並且哭成這樣,他無奈的停住腳步,「別哭了,帶上她就是。」
  
  聞言,姚桃桃猛然抬起頭,她的眼眸被淚水滋潤,還帶著透明紅寶石般的澄澈,「不要殺她…」她抽泣著說道。
  
  「不殺。」庫洛洛拍拍她,安慰道。
  
  「也不能傷害她?」姚桃桃擦掉淚水,仔細的觀察著庫洛洛的表情。
  
  「嗯。」庫洛洛說話的樣子很認真,這個小丫頭,看來她越來越懂得怎麼對付他和飛坦了。
  
  「哼!!」飛坦非常不滿的哼了一聲,率先走進了陰暗的森林。
  
  姚桃桃看著富蘭克林走回去,說了幾句話後,拉斐爾跟在他身後回到了隊伍。
  
  見到拉斐爾暫時安全無虞,桃桃的臉上還掛著淚水,卻流露出了一絲放鬆的神態。
  

  看著這一幕,柯特用扇子掩住了嘴,怎麼看怎麼覺得不對勁,庫洛洛和飛坦對依莉絲姐姐的態度,實在很可疑,不過依莉絲姐姐並沒有受到傷害,他決定按兵不動,除非她有生命危險,否則他絕不出手,不讓必定會輸的戰鬥發生,是他從小所受的教育。
  
  不過,她的能力確實很特殊,儘管她身體很弱,但這種特殊的能力已經足夠讓家族重視了。不知道大哥,是否已經順利找到了四哥。
  
  雖然自己的念能力能夠尋人,可是對四哥的念力他完全不瞭解,跟阿本加聶那時候不一樣,他根本不知道從何找起,不過柯特很相信伊路迷,在他看來,只要大哥作出了承諾,就沒有辦不到的事。
  
  柯特裙擺輕揚,飛快的追上了已經進入密林的蜘蛛們。
  

  「你的魔法力已經用光了吧,現在冥想。」 庫洛洛制住亂動著想要下地的姚桃桃,「也許我們會用到你的能力,走路對你來說是浪費時間。」
  
  「哦。」姚桃桃並沒有逞強,她魔力耗盡,的確十分的虛弱,就算不為了自己,為了拉斐爾的安全,她也要盡快恢復魔力,能恢復多少是多少,雖然庫洛洛答應不殺她,可是遇到了危險的時候,旅團也不見得會幫助拉斐爾。
  
  可是很快,旅團就遇到了一個難題,進入蟻巢後,數個小洞穴讓蜘蛛們必須分開前進。
  
  「阿本加聶,你和她一組。」庫洛洛說道,示意她指的是拉斐爾。
  
  「他們兩一組是送死!」姚桃桃睜開眼睛急急說道,她一直沒有敢專心的冥想。
  
  「讓他們跟著剝落列夫。」庫洛洛淡淡看了她一眼,姚桃桃立刻收聲,她很清楚這已經是庫洛洛的極限了,他今天已經相當的容忍她了,桃桃沒有勇氣去試探庫洛洛的底線,所以她只得把要拉斐爾和阿本加聶跟她在一起的想法吞回了肚子裡。
  
  「依莉絲,自己小心,我們沒事。」阿本加聶早已經醒來,他對姚桃桃揮揮手,帶著拉斐爾跟在剝落列夫身後進入了其中一個小洞穴。
  
  耳邊隱隱有風聲,姚桃桃頓時放下心來,阿本加聶並不只是一個弱小毫無戰鬥力的除念師,他也是一個中級風系魔法師,並且如果不是他意外被捲進了時空斷層,他早就考取了高級魔法師了。阿本加聶完全有著高級魔法師的實力。
  
  再說風系和水系一樣,是元素魔法中最為親近大自然的一系,進入大森林中更是如虎添翼,跟著剝落列夫,小心一點的話,他們兩的安全應該不成問題。
  
  帶著姚桃桃,飛坦與庫洛洛隨意選擇了一處洞穴,就走了進去。柯特被安排去了另一個洞穴,因為能夠隨時找到依莉絲,他並沒遲疑,跟其他人一樣,進入了自己負責打通的路線。
  
  
  三人走了很久,不過姚桃桃一直被他們輪流抱著,她有些奇怪,這兩人並不像是沒有體力的樣子,卻約好了似的將她換來換去。不過她並沒有多想,一路兩個男人都在清掃著奇美拉蟻,看樣子相當的輕鬆,她也樂得放鬆,繼續恢復著魔力。
  
  一開始的螞蟻數量相當多,後來卻漸漸稀少,最後走了三個小時,都遇不到任何螞蟻。此刻已經是深夜,從洞穴出來又是一片森林。
  
  此刻月色如洗,皎潔月光灑滿整片森林,洞穴出口外不遠處有一灣清幽幽的池塘,雖然沒有蟲鳴鳥啼,但還是讓一路上不斷看著螞蟻血肉橫飛的姚桃桃覺得心情輕鬆了很多,找了一塊乾淨的地方,飛坦將姚桃桃放到地面上的乾草叢裡。
  
  漸漸的,桃桃產生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身體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姚桃桃抱著膝蓋,手指揪在一起,怎麼她渾身感到燥熱,依稀還覺得不久前也有過這種感覺。
  
  她看看身邊的庫洛洛和飛坦,覺得他們兩人的樣子越來越模糊,烈焰已經燃燒掉了她的神智,由於魔法和精神力都有恢復,她腦海還是保持著一絲清明,她的靈魂彷彿脫離了身體而出,看著自己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身體。
 
   「依莉絲?」首先察覺她不對的是飛坦,她的樣子很熟悉,昨天晚上也是這樣喊熱,抓扯自己的衣服。

   「我…我好熱…」姚桃桃甩開飛坦的手,庫洛洛從身後扶住了她的肩膀。

    感覺到身後男子的溫度,桃桃覺得非常的涼爽舒適,她喃喃的說了幾句沒人能聽懂的話,在庫洛洛身上磨蹭了幾下,就開始上上下下在他身上摸索。

    庫洛洛抓住她的手,轉頭用詢問的目光看著飛坦,「昨天晚上,她也是這樣?」

    飛坦點點頭,見姚桃桃扭來扭去像小動物一樣的樣子,他似乎明白了什麼,「昨天一開始她也說熱,接著就脫自己的衣服,我也覺得熱情的不太正常。」

    雖然心裡很不願意承認,飛坦還是坦白了這一點。看樣子她的熱情並不只針對他一人,他莫名失落,望著女孩裸露的肩頭,卻又開始口乾舌燥,身體的某個地方也開始蠢蠢欲動。

   「也許是被螞蟻抓去的時候做了手腳。」庫洛洛的聲音也有些不正常,看樣子是竭力維持著平靜。

   「我檢查過,她身上沒有被侵犯過的痕跡。」飛坦說,他的手已經不由自主的撫上了女孩的肩膀,將她的衣服往下拉,她整個上半身頓時暴露在了柔和的月光下,泛著淡淡的柔粉色。

    姚桃桃不管不顧的將庫洛洛向後推,庫洛洛並沒有順勢倒下去,她張開腿騎他的腿上,身體在他的胸前磨蹭,這種隔靴抓癢的動作,卻只能讓自己更加難受,她咬著嘴唇,嗚咽著,像一隻渴望食物的小獸。

    此刻庫洛洛與飛坦兩人都有些把持不住,兩人各自放出了圓,確定四周沒有人類和螞蟻存在。

    庫洛洛將姚桃桃的衣服徹底褪下,將她抱在身前,雙手握住她的一對乳房,輕輕的揉捏,她身上還有一些青紫,那是飛坦留下的,更給空氣中增添了一絲淫靡的氣氛。

    明月下,一具動人的女體被兩個男人盡收眼底,他們對視一眼,彼此都瞭然,既然已經決定了共享,也沒有什麼值得猶豫的。

    姚桃桃嬌軟的乳房被庫洛洛粗糙的大手握住,她的喉中發出一聲微弱不可聞的呻吟,因為身體極其敏感,僅僅是乳房的碰觸,就讓她的花瓣處開始濕潤,女孩絕美的小臉上,浮現出了動情的紅暈,看上去更加使人慾火如焚。

    飛坦按著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唇,他撫摩著她光潔的背,又順著下去摸到了她的臀瓣,伸出手指碰了碰她還有些紅腫但濕潤的嬌小花瓣,不出預料的聽到了女孩柔媚動聽的叫聲。將手抽出來,他將指尖的濕液沾染在了她的翹臀上,月光下,那一條濕痕微微閃著光。

    儘管姚桃桃並未神智全失,但她懵懵懂懂,儘管潛意識裡知道不應這樣做,卻管不住自己的身體,他們讓她感覺到了快樂。

    女孩被飛坦吻得氣喘吁吁,庫洛洛又含住她一邊的乳房不放,絲絲麻癢從乳尖和花瓣處同時傳來,讓她無所適從,粉雕玉琢般的白皙身體,不住的扭動著,卻被男人的大手牢牢按住,飛坦放開她的唇時,她出自本能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清涼的空氣,卻被另一個人堵住了唇,她的乳頭都被吸得挺立了起來,兩顆嬌艷欲滴的小紅豆微微顫抖著,被兩人輪流用手指和唇舌疼愛著。

    庫洛洛的手分開她夾緊的大腿,在她濕潤的花瓣上滑動挑逗,每一次輕微的動作都引來姚桃桃纖細的腰身難耐的扭動,她試圖併攏大腿,卻將他的手夾得更緊,她的雙手從身後被壓制住,根本無法阻止男人對她花瓣處的侵犯逗弄,庫洛洛讓她在高潮邊緣徘徊,卻始終不給她最快樂的感覺,姚桃桃的眼中微含著淚,她對自己的身體完全失去了掌控權。

    「你先還是我先?」飛坦聲音暗啞。

    庫洛洛不答話,卻從她大腿中抽回了手,將她平放在地上,女孩立刻將腿夾緊磨動起來,他順手掏出了勃起得疼痛的堅硬,拉開她的腿,將它直接放在了她的花瓣入口,用行動回答了飛坦這個問題。

    因為昨天早已經將姚桃桃吃乾抹淨,飛坦倒也認可了這個順序,他默默看著庫洛洛遲遲不插進去,逗得女孩低低的哭泣,飛坦一手將她的雙手壓在她的頭頂,一手抓握著她的乳房,以緩解自己滾燙如熾焰的慾火。

    終於庫洛洛不忍再欺負她,輕輕的緩慢插入了她的身體,最開始只是在她的入口處淺淺的抽插,卻隨著這種動作一次比一次深入,她的雪臀被庫洛洛的大手牢牢握住,她的下半身也被他緊緊的壓住,就連想扭動也做不到,只能完全服從於男人的節奏。

    她的裡面,好熱,好濕,庫洛洛滿足的歎息,隨即他感覺到被吸吮般強烈的快感襲來,她的雙腿緊緊的夾住他的腰,呼吸急促潮熱,纖腰用力的向上挺動,手指胡亂抓扯著亂草,顯然已經達到了高潮,原本就極盡緊致銷魂的花徑中湧出了大量的液體,頓時,光罩內的空間中充滿了她特有的芳香氣味,對飛坦與庫洛洛兩人更是極大的刺激。

    庫洛洛差點就被她吸了出來,他懲罰性的用力捏了捏她軟滑可愛的臀肉,飛坦及時的將女孩的呼痛聲堵在了唇中,她嗚嗚的呻吟,說不出任何完整的句子。

    將自己的堅硬退到她的入口處,僅留一個頭撐開她紅潤濕亮的花瓣,然後再全力的狠狠刺入,子宮口被他撞得很痛,如此重複,讓姚桃桃極為痛苦又嘗試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她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去,卻又被他拖回人間,只能斷斷續續逸出破碎的呻吟。

    飛坦忍耐不住,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貼到自己的堅硬上,像交媾一般將慾望頂端在她包握不住的手中不斷進出,見她嫩紅的乳頭與雪白的乳房實在可愛,一時性起,將火燙的頂端抵在她一邊的小紅櫻桃般的乳頭上擠壓揉弄,另一手卻握住了她另一邊的乳房,他忘記了控制力道,捏得姚桃桃痛得一下哭叫出來。

    庫洛洛也顧不上責備飛坦的粗魯行為,他將姚桃桃的雙腿分的更開,幾乎已經到了極限,狂野的在她的花瓣中狠命抽插,女孩的身體畢竟很柔嫩,連接兩夜經歷瘋狂的性愛,她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回應,只有任他擺弄,兩腿無力的垂在他的腰側。

    花瓣處不停的被男人攻擊,挺入抽出,男人的堅硬重重的撞擊在她的花心最深處,突然一陣難言的酥麻快感襲來,姚桃桃咬住嘴唇,星眸半閉,酥胸劇烈起伏,她伸出右手想要抓到什麼支撐,飛坦緊握住了她的手,小手被飛坦緊緊握住,她在庫洛洛猛烈的抽送下又一次被推上了頂點,花瓣處全是滑溜溜的愛液,庫洛洛額頭滴下了汗珠,小丫頭真是要命,他停止了下身的抽插,覆壓在她身上,含住她微微嬌喘的嘴唇,盡情享受她水嫩緊縮的包裹,只是偶爾動一動摩擦一下她的花心,令她發出嫩嫩的哼聲。

    「庫洛洛,快點!」飛坦氣息不穩的催促道,他在一邊看著已經忍得都快爆炸了。

    下次一定要單獨和她做,庫洛洛暗暗發誓,接著他抱住姚桃桃,又用力挺送了一會,突然大力的往她最深處頂了幾下,有力的肌肉結實的腰身大力壓住她,小腹幾次收縮,滾燙的精液源源不斷滴射入了她的體內。

    見庫洛洛戀戀不捨的從她體內退出,飛坦不顧女孩還在虛弱的喘息,分開她的雙腿,就著庫洛洛和她的體液往她身體裡強有力的猛插,他插得又快又深,因為極其濕滑,兩人最親密接觸的地方隨著他的撞擊響起了「啪啪」的水聲,姚桃桃全身的力氣已經被抽空,她軟綿綿的癱在地上,動也不能動,任由飛坦盡情的在她體內肆虐,女孩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也許是之前忍耐的時間太長,飛坦並沒有折騰她太久,握著她的細腰,他猛的頂住女孩的下體瘋狂的抽動,最後噴射出了火熱的液體。

    飛坦親了親姚桃桃紅潤的唇,射完精後並沒有退出,他又輕輕的在她體內挺動了幾下,才退了出來。

    姚桃桃的花瓣處張張合合,大量的乳白色液體參合著幾絲鮮血淌了出來,很明顯這種激烈的性交已經遠遠超出了她的承受範圍。
`
  「你看她的腰上。」庫洛洛翻過女孩的身體,指著一處肉眼完全不可見的傷口。「用凝。」

  「那是?」飛坦依言而行,果然在她腰眼處發現了一個非常細小的紅點。

  「她這種不正常的表現,肯定與抓她的螞蟻脫不了干係。」庫洛洛說,在他懷中,黑髮女孩依然昏睡得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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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0 哭泣

  天色逐漸放亮,因為流星街地區污染嚴重,連朝霞都是灰濛濛的,天幕間的顏色是一種帶著厚重灰色的深藍。
  
  姚桃桃呆呆的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昏睡中,他們已經給她清理乾淨穿上了衣服。但她殘留的理智清楚的告訴了她昨天發生的事,她竟然主動向庫洛洛和飛坦投懷送抱,與他們兩人幹出了這種下流骯髒的事,她覺得自己很丟人,外加噁心得想要死掉。她的身體很痛,嘴唇也紅紅的有些腫,她昨晚與他們親吻擁抱,居然會失去理智到那種程度。
  
  庫洛洛與飛坦在一邊說著什麼,異世界的語言是那麼的刺耳,他們兩人的味道還殘留在她身上,她極其的反胃,卻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依莉絲,走了。」庫洛洛的手指剛碰到姚桃桃的肩膀,就像被電到一樣,她趴到一邊的草地上,不住的乾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幹什麼?」飛坦皺眉,她這種反應是什麼意思?
  
  庫洛洛也不說話,等她趴在地上漸漸平靜下來,他才緩緩說道:「這也沒什麼,你是因為中了毒。」
  
  「而且,你本來就是我們的女人,以後這樣的事還很多,你最好早點習慣。」在飛坦看來,依莉絲只是不適應同時有兩個男人,雖然遣詞生硬,他倒的確說的是真心話,也帶著些許安慰她的意思,只不過因為不得不與庫洛洛同時擁有她,飛坦心裡也不太舒服,因此語氣帶著點強橫,想到昨天她坐在庫洛洛身上的舉動,他又補充了一句,「再說你本來就是主動的,現在裝給誰看。」
  
  飛坦說的這些話,像一把刀子不斷扎進姚桃桃心裡一樣,她明明不想做的,庫洛洛和飛坦是她極度痛恨的人,她寧願死也不願意昨晚的事發生,想到與飛坦那一夜她的記憶全失,也許她比昨天還熱情主動,所以飛坦才用那麼怪怪的態度她。
  
  也許她真的中了什麼毒,失去了神智,只記得動物的本能,但是為什麼對像會是他們兩個人?!這讓她情何以堪,以前所經歷的事,就這麼一筆帶過?他們帶給她的痛苦絕望與死亡,就如同一出滑稽劇一樣被遺忘?
  
  但是這一切卻是她自己造成的,他們既沒有強迫她,也沒有虐待她,只是盡情的享用了她而已,甚至她還記得她在他們身下的滋味,她是那麼的快樂,悲憤和傷心與羞辱愧疚讓她說不出話來,她比一個妓女還不如,還談什麼尊嚴?她恨不得他們立刻殺掉她!
  
  她趴在地上沒有起來,漆黑的柔順長髮與地上的雜草混在一起,她小小的肩膀卻開始顫抖,隨著一聲抽泣響起,她控制不住自己,沒命的大哭起來。
  
  「別趴在地上。」飛坦有些後悔自己話說的重,他並沒有廢多大力氣,就把姚桃桃拉了起來,她被拖入他的懷裡,卻依然不管不顧的哭泣著。
  
  飛坦有些愣神,儘管這兩天她令他非常滿足,但她清亮透明的,被淚水濕潤的火紅色眼眸依然美得令他呼吸一窒,精緻的小臉上微微紅腫的嘴唇讓他心中又有些衝動。
  
  「別哭啦。」飛坦捧著她的臉,用拇指擦去她的淚水,但她的眼淚像流不完一樣不斷的洶湧而出,飛坦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卻又拿她無可奈何。
  
  庫洛洛默默歎氣,他握住姚桃桃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這不是你的錯。」
  
  她根本不需要他們的安慰!姚桃桃掙扎了一下,卻無法從他們手中掙脫,他們現在溫柔的態度是什麼意思?難道庫洛洛和飛坦也得了失憶症?她一分一秒都沒有忘記過自從遇到旅團她所遭遇到的事,那些可怕的經歷,就連重生後的現在,她都經常會在噩夢中嚇醒,姚桃桃根本就不願意與他們糾纏不清,她是個人啊,又不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只要現在對她溫柔,就能讓她忘記以前嗎?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沒有任何的可能!
  
  她哭是為了亞過一家和亞過腹中被期待出生卻死在媽媽肚子中的孩子,是為了酷拉皮卡深刻的仇恨和他全族被殺的淒慘遭遇,更是為了那個被按在刑訊室冰冷的地上強 暴,被庫洛洛放出的念魚一口一口吞吃掉的自己,她愧對他們所有人,包括她自己。
  
  直到現在她都是如此的弱小,連推開他們的能力都沒有,她沒有絲毫的辦法控制自己的眼淚,只能咬住自己的下唇,努力不發出哭聲。
  
  「想哭就哭吧。」庫洛洛一把抱起姚桃桃,讓她哭個夠好了,反正無論她怎麼哭,都不能改變她屬於他們的事實。
  
  飛坦心情極為惡劣,她對他的熱情已經被證明了不是出自她本意,現在她又哭得那麼傷心,與他們發生關係,就這麼讓她無法接受嗎?她自己明明也很快樂的,與她在一起讓他很舒服,這有什麼值得她哭的。
  
  煩悶得很,飛坦不想再聽姚桃桃壓抑著的哭泣聲,他身形一閃就往前方密林激射而去,遠遠的有血肉被切開的悶響,以及螞蟻的慘嚎傳了過來。
  
  庫洛洛沒有急著去追趕飛坦,他不緊不慢的走著,見臂彎中的女孩依然在流淚,他搖搖頭,溫柔的微微收緊手臂,她很輕,如果不用些力,懷裡幾乎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這麼一個柔弱的女孩同時承受他與飛坦兩人的確太過勉強。他希望有一天,不是因為外界因素,而是她自己主動的對他敞開身體,他相信一定會有那麼一天。
  

  梅特麗御駕親征,卻不巧遇到了飛坦,她看到這個人類念能力者是十分高興的,這證明她又多了一個可供她玩樂的玩具,以及美味的食物。
  
  來的正好,無處發洩鬱悶情緒的飛坦,抽出雨傘中的長劍迎了上去,卻被對方揮舞著大螯將長劍擋開。
  
  短兵相接,幾下交手以後,飛坦發現這只奇美拉蟻的外殼異常的堅硬,跟之前遇到的螞蟻全然不同,它力大無窮,並且強制念是他遇到的螞蟻中最強的。
  
  庫洛洛與姚桃桃看到巨大女王蟻時,飛坦正與她打得熱鬧,芬克斯等人正閒閒的站在一邊欣賞飛坦的戰鬥,只除了小滴衣衫破碎,大家都毫髮未傷,只是沒有看到剝落列夫和拉斐爾他們兩,姚桃桃已經停止了哭泣,但是眼睛的紅腫是瞞不了人的,聯繫到她被庫洛洛抱著不放,芬克斯摸著下巴嬉笑的看著她,看樣子是說不出什麼好話。
  
  俠客的視線掃過她被吻得紅紅的唇,心裡莫名其妙有種淡淡的失落感,他索性不再看她,轉過頭,認真的觀察與飛坦對戰的女王。
  
  梅特麗的神經向來不太正常,雖然她實力高超,但這更成了她炫耀的資本,哪怕對敵的時候,在她不斷的咋呼下,旅團眾人都清楚了她的身份,一隻實力還不錯,自稱女王的螞蟻。
  
  飛坦戰鬥得有些吃力,對方將尾巴扯斷,由人形變化為原始獸形後,一身蠻力更加驚人,梅特麗嘎嘎大笑著,用大螯將飛坦摔到地上,再一腳踩了上去,一聲清脆的響聲,飛坦的手臂骨頭已經被踩得斷裂開來。
  
  這些人類真是愚蠢透頂,梅特麗得意的想,明明有一群人,卻讓他們的人單打獨鬥,她並不知道這是幻影旅團的規矩,成員一對一的時候,如果沒有主動求助,別人是不能參與戰鬥的。面前這傢伙的營養,比之前最美味的那個念能力者更加豐富,梅特麗張開大口,獠牙間滴下了腥臭的口水。
  
  「喂,飛坦戰敗以後誰上?」芬克斯嘿嘿一笑,「輪到我了吧。」
  
  「不對,那是我。」小滴推推眼鏡說。
  
  「扔硬幣決定好了。」俠客笑笑。
  
  這些怪人,柯特頭上冒汗,同伴在戰鬥,他們不去支援,竟然還在一邊說著閒話。
  

  「原來你的本事就這點。」飛坦陰森森的冷笑,他收回了長劍。
  
  「大言不慚的人類!」梅特麗對天長嘯,她已經玩夠了這個遊戲,接下來應該用一頓美食來彌補自己失去的體力。
  
  「喂,飛坦,手很痛吧!讓我來接替你吧!」芬克斯大聲喊道。
  
  飛坦埋著頭,握住自己的傷處,口中開始喃喃念著奇怪的文字,姚桃桃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溫度不斷的升溫,不一會就感覺到放佛身處盛夏的陽光下一樣熾熱。
  
  「靠!」芬克斯罵了一聲,往後退去,蜘蛛們個個神情無奈的遠離了戰鬥的現場,連庫洛洛也帶著姚桃桃快步走了出去。
  
  「飛坦的攻擊範圍廣闊,一生氣就會不顧一切使用能力。」庫洛洛輕聲對姚桃桃說,「加上他心情不好,更加不會手下留情。」


NO.141 亞露加
  
  遠遠的,又是沖天的火焰燃燒,如同熾日的光芒讓桃桃睜不開眼睛。跟在友克鑫第一次遇到螞蟻時一樣,周圍的樹木岩石盡數付之一炬,燒成了灰燼。
  
  原來上次的火焰也是飛坦放出的,當時姚桃桃還以為是什麼恐怖的東西被引燃爆炸了,為什麼念能力可以做到跟火魔法禁咒差不多的程度?,
  
  大片的土地變得焦黑,飛坦自熊熊火焰中走出,經過這一場戰鬥,他無處發洩的鬱悶心情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緩解,姚桃桃偏過頭去避開他灼熱的目光,如果對像不是飛坦的話,她肯定會將這種類似魔法的能力問個清楚。
  
  阿本加聶和拉斐爾終於趕到了,兩人看起來都很狼狽,顯然剝落列夫並沒有怎麼關照他們,
  
  阿本加聶的腿上受了傷,拉斐爾攙扶著他,眉宇間很是關切,知道自己暫時不會死,拉斐爾也不再多想,她一心一意的配合阿本加聶在螞蟻群中衝了出來,他的傷口就是為了保護她被螞蟻所傷。
  
  女王死後,大批的螞蟻恢復了自由,工蟻四散而逃,流星街的人們變成的嵌合蟻,也都記起了自己是誰。
  
  一頭像是豺狼一般的螞蟻站到了幻影旅團面前。
  
  「殺了我。」豺狼螞蟻的複眼中流出兩道淚水,不能重新變回人類,保持著這種野獸的形態,對他們來說比死還要痛苦。四周螞蟻圍了上來,他們已經喪失了一切抵抗的意識,只想有人快點解除他們的痛苦,幻影旅團在流星街是很出名的,能夠死在旅團的手下,對這些嵌合蟻來說也算是死得其所。
  
  「說什麼呢?」芬克斯捏了捏拳頭,「你們可是流星街的人,就算死也應該死在戰鬥中!!」
  
  豺狼蟻一呆,芬克斯的話喚醒了他心底的記憶,他竟然還被稱做一個人嗎?不過,幻影旅團的人跟傳說中的似乎有些不一樣。
  
  在潰不成軍四散奔逃的螞蟻群中,有這麼一小群螞蟻亮出了利爪和獠牙,向著幻影旅團撲去,即使旅團任何一人都能毫不費力的殺掉這些怪物,可是眾人都作出了嚴陣以待的姿勢,連飛坦也帶著笑重新抽出了長劍,是啊,能夠死在戰鬥中是多麼幸福的事,能夠與幻影旅團一戰,就算瞬間被殺,也比毫無反抗死去的好。至少在死的時候,這些被改造的流星街人可以重新得回戰鬥的權利和作為人類的尊嚴。
  
  姚桃桃發現自己一點也不理解流星街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儘管她在流星街生活過一段日子,但那是處於庫洛洛的保護下,她根本沒有直接接觸過流星街的黑暗,在她眼中,流星街能培養出旅團這種變態嗜殺的人類,想必它的環境是非常殘酷,生存是非常艱難的,看小時候的庫洛洛與飛坦就知道了,但是為什麼旅團對這種應該充滿了痛苦回憶的地方,會伸出援手並做到這一步?她實在很難瞭解他們到底在想些什麼。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螞蟻們就已經全滅,無論怎樣,流星街的危機,看來似乎是已經過去了。
  

  NGL的螞蟻數量遠遠比流星街多,獨自一人又殺光一大群螞蟻後,伊路迷抱著一個小男孩飛速的在森林中穿行。
  
  多天來辛苦的尋找終於有了結果,亞露加竟然被黑幫關押作為人質,在此之前他還受了不輕的傷,男孩的臉和奇牙長得一模一樣,只是頭髮是黑色,此刻他在自己哥哥的手臂上昏迷不醒,一定要盡快將亞露加送回枯枯戮山。
  
  雖然亞露加出生不久就被奶奶帶走,但是一旦見到他那張跟奇牙一樣的臉,在黑幫的地下監獄中受盡折磨的身體,伊路迷還是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將黑幫基地中的人一個不留殺了個乾淨。
  
  再有半小時的路程,就到達飛艇所在處了,亞露加的身體健壯,遠遠超過同齡人,甚至比奇牙更加強壯,因此他吊著一口氣,沒有被人活活打死。可是他畢竟只是一個十二歲的小孩子,伊路迷跳過一塊巨大的岩石,看到飛艇時鬆了一口氣。
  
  終於可以結束這見鬼的NGL之行了,伊路迷給亞露加餵了一些水,替他處理了外傷,不能確認他的身體狀況之前,他不能亂給亞露加吃藥。
  
  飛艇升空以後,漸漸離開了NGL自治區,大片的原始森林被稀稀落落的村落所取代,按照這個飛行速度,一天之後就能回到揍敵客。伊路迷也算是完美的完成了任務,等安全送回了亞露加,他就會去救回那個女孩,他已經耽擱的太久了。
  
  飛行了四五小時以後,異變突起。一直昏迷著的男孩開始大聲的呻吟,顯得非常痛苦,伊路迷吃驚的發現亞露加的身體開始變異,長長的帶著斑點的絨毛長出了他的身體,手指彎曲成了貓科動物的尖利爪形,亞露加所發出的痛苦叫聲漸漸脫離了人類的聲道,變成了一種野獸的咆哮!
  
  男孩從床上彈跳了起來,見面前有個活著的人類,對新鮮美味血肉的渴望讓他失去了一切理智,張開口就對著伊路迷的胳膊脖子咬了過去。伊路迷心底一涼,他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
  
  制住亞露加並不費力,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卻讓伊路迷焦慮。殺了那麼多奇美拉蟻,伊路迷早就知道其中戰鬥力最強的嵌合蟻是由人類改造而來,面對這種情況沒有任何解救的方法,除了立刻殺掉亞露加。
  
  焦急也無濟於事,他只能用上念壓,再找來結實牢固的鋼繩,將亞露加捆了起來,這樣一來,離開了父母十二年的亞露加,最後以獸人的形態重新回到了家中。
  
  先不提基裘的尖叫,席巴緊皺的眉頭,以及奶奶的眼淚,伊路迷在家中休整了一夜以後,得到了柯特傳回的信息,姚桃桃現在依然在旅團手裡,他們的位置在流星街,幻影旅團宣佈自由活動以後,飛坦和庫洛洛依然軟禁著桃桃,柯特也死賴著跟他們呆在一起,不過想必很快就會被他們甩開了,不過柯特在信息中提到了一件事,這件事對於揍敵客家來說是一個出於意料的極大喜訊。
  

  「我說,乾脆回去殺了帕瑪特他們。」芬克斯將手指捏得啪啪地響。
  
  「沒必要。」庫洛洛乾脆的回答道。
  
  眾人回到了旅團成立時的基地,姚桃桃非常疲累,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抽空了,腦袋也是一陣一陣的暈眩,她已經疲倦的支撐不下去,可是拉斐爾沒有安全離開,她始終不敢閉上眼睛,庫洛洛雖然做出過承諾,可是她完全不相信他的諾言。
  
  於是,她用好幾天沒有休息好,又哭的紅紅腫腫的眼睛,一直緊緊盯著拉斐爾,生怕她遭到什麼不測,阿本加聶與拉斐爾的關係倒是好得讓她覺得奇怪,雖然拉斐爾豪爽如風的性格很對阿本加聶的胃口,可是他是想要回魔法大陸的人,這樣與拉斐爾相處真的沒有關係嗎?如果拉斐爾喜歡上他,那等他離開後拉斐爾又怎麼辦呢?姚桃桃不敢再去回想昨天屈辱的一夜,想想拉斐爾的事情可以分散她的注意力,讓她不那麼撕心裂肺的痛苦。
  
  庫洛洛數次讓姚桃桃安心休息,可是她完全聽不進去,倔強的支撐著就快倒下的身體監視著他們,又不時的偷眼看看拉斐爾。
  
  「阿本加聶,」庫洛洛終於受不了桃桃的神經質,她簡直是在折磨自己的身體,「送拉斐爾回去,你也不用趕回流星街,旅團自由活動時間開始。」
  
  「哦。」阿本加聶是一個相當識時務的人,他丟給姚桃桃一個眼神令她安心,就帶著拉斐爾離開了,因為在蜘蛛窩中,哪怕拉斐爾再天真單純,也不敢多和桃桃說什麼話,她只好回頭用口型對桃桃說了再見。
  
  「對了,拉斐爾小姐,為了你和你家族的安全,最好不要對任何人說起這幾天的事。」庫洛洛在兩人背後補充。
  
  「不會的,絕對不會,我什麼都不會說的!」拉斐爾打了個冷顫,慌張的搖頭,她慌忙轉過身急急的保證道,並害怕的抓住了阿本加聶的手,阿本加聶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指。
  
  「希望如此,拉斐爾小姐,一路保重。」庫洛洛口中說出的話,雖然聽起來溫和有禮,卻讓人寒冷到心都結了冰。
  
  姚桃桃一直眼巴巴的望著拉斐爾兩人走得不見了蹤影,心中的大石終於才算落下。
  
  「好了,依莉絲,休息吧。」庫洛洛說,這裡的條件確實不怎麼好,他決定等她稍微休息下再離開流星街。
  
  姚桃桃沒有跟庫洛洛說話,她連正眼也不看他,閉上眼睛就昏睡了過去。
  

  「小滴,依莉絲中了毒,用突眼金魚幫她把毒吸出來。」見女孩睡熟,庫洛洛吩咐道。
  
  「喔,依莉絲中了什麼毒啊?」小滴一邊問,一邊拿出了突眼金魚。
  
  「傷口在這裡。」庫洛洛翻起姚桃桃的衣服,指著腰上一處說道。
  
  「喔。」小滴拍了拍突眼金魚,「突眼金魚,開始工作了哦~」
  
  金魚長著大嘴,咕嚕咕嚕的吵鬧著,對著姚桃桃腰上庫洛洛所指的位置吸了一番。
  
  「奇怪,突眼金魚說她沒有中毒,什麼都沒有啊!」小滴撓撓頭,抬頭看著庫洛洛。「不然切開她的傷口,從血液裡吸吧?」
  
  「嗯。」庫洛洛點頭,手指過處,女孩的腰上破開了一道小小的血口,鮮紅的血液流在了白嫩的皮膚上。
  
  「突眼金魚,加油喔!」小滴又一次對準了姚桃桃的傷口。
  
  「團長,依莉絲沒有中毒。」過了一小會兒,小滴得出了最後的結論。
  
  「沒有中毒麼?」庫洛洛坐在一邊,將女孩的頭放在他的大腿上,讓她睡得舒服一些,他捂上了嘴開始思考。
  
  「小滴,會不會是突眼金魚搞錯了?」飛坦問。
  
  「不是,她真的沒有中毒!」小滴表情嚴肅,非常肯定這一點。
  
  「也許那並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毒,」庫洛洛撫摸著女孩的長髮,沉聲說道,「對於奇美拉蟻,我們的瞭解還太少。」


NO.142 柯特

  姚桃桃這一覺睡的很沉,她感覺到自己從沒有過的睏倦,醒來以後整個人還是輕飄飄的,破舊的天窗外依然是灰濛濛的漂浮著粉塵的天空,她的身體被身下的破舊沙發擱得很疼。
  
  似乎她並沒有睡多久,姚桃桃看看四周,周圍的蜘蛛只剩下了三個人,俠客,柯特,瑪琪。
  
  「團長他們去長老議院了。」俠客對她微笑說道。
  
  可是姚桃桃並不關心庫洛洛他們的去向,她愣愣看著門口的方向,根本沒注意俠客在說什麼。
  
  「餓了沒有?桌子上有東西可以吃。」俠客收起手機,來到姚桃桃面前,蹲下身柔聲問道。
  
  姚桃桃掃了一眼桌子,破破爛爛的木桌上確實放了幾個罐頭,對於流星街來說,簡陋的罐頭食品已經算是美食了,雖然很久沒有進食,她此刻卻什麼胃口都沒有。冷冷的看了一眼俠客,她轉過身去認真看著外面流星街的天空。
  
  俠客一愣,他和和氣氣的外表,加上可愛又很帥氣的笑容,對於吸引女性方面來說一向是所向披靡的,他並不明白為什麼依莉絲從一開始就討厭他,當時他和飛坦一起抓到還是小女孩的她時,依莉絲就明顯的更加厭惡害怕他,明明飛坦更加暴虐無情的,也因為她的態度,俠客故意惡作劇,將她丟進了水裡,他那時候哪裡知道,自己會在索拉克鎮的遺跡處重新見到她,並且喜歡上她,只是她一直對他沒有過好臉色,直到現在。
  
  其實這裡有個天大的誤會,俠客自以為在小溪邊是他們第一次見面,但姚桃桃當時躲在岩石的縫隙裡,早就知道他是一個殺人兇手,又怎麼會對他毫無防備?再加上她一直受著痛經之苦,每個月的疼痛都會提醒她俠客的所作所為,跟飛坦比起來,俠客儘管沒有欺凌虐待過她,可是在姚桃桃的心裡,他和庫洛洛之流並沒有太大的區別。
  
  「瑪琪,基地外面是安全的吧?」眼見俠客擠在她身邊坐得越來越近,姚桃桃突然站起身問道。
  
  「嗯。」瑪琪頭也不抬的答了一聲,螞蟻已經被他們清掃一空,流星街裡還沒有人敢來旅團的基地惹事。
  
  「我出去透透氣。」姚桃桃瞪了俠客一眼,卻見到他碧綠的眼睛深深的看著自己,她渾身不自在的移開視線,路過桌子的時候拿了一小瓶水走了出去。
  
  
  髒亂的垃圾堆,殘破的水泥塊,還有很多不知名的金屬廢料,腐臭的空氣瀰漫,基地位於流星街中層,因此她身上並沒有裹著別人的念,熏人欲嘔的味道直接竄入了她的鼻子。姚桃桃找了一個稍微乾淨的地方坐下,擰開了水瓶的蓋子,喝了一口清涼的水,感覺舒服了很多。她寧願面對著這些髒臭的垃圾堆,也不想呆在俠客的視線下,更不想勉強自己與他說話。
  
  「這樣會比較好點。」耳邊傳來俠客的聲音,腐臭的空氣被一層念力隔絕開,俠客掛著微微的笑容在她身邊坐下,從她手中拿過水瓶,打開喝了一口。
  
  「我不需要你的念,謝謝好意。」姚桃桃冷漠的說,她心裡有些煩躁,難以心平氣和,這時候更是不會給俠客好臉色看。
  
  「依莉絲,你對團長都不會這麼說話。」俠客收起了笑容,他伸手拉住姚桃桃纖細的手腕。「我想,我跟團長和飛坦相比,對你好多了吧?」
  
  姚桃桃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冷笑,「放手。」她說道。
  
  俠客非但沒有放開她,反而將手握上了她的肩膀,「你在友克鑫可不是這個態度。」他說。
  
  「哈,反正你們一群流氓無賴,什麼都能做得出來,我還怕你們什麼,有本事現在殺掉我好了,你不敢吧,你還不如庫洛洛呢。」姚桃桃說道。
  
  其實她的理智告訴她不能說這些話,可是她心裡浮躁煩悶得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只想痛快的發洩一下,主動湊上來的俠客就是最好的發洩對象。姚桃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搞的,她心裡直泛膩,覺得自己憋悶得快要瘋了。
  
  「這麼漂亮的嘴唇,說出來的話真難聽。」俠客壓抑著憤怒和委屈的感覺,反而笑了起來,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雖然並不想參合飛坦與庫洛洛的那灘渾水,但是對於這個女孩他卻一直是小心翼翼,刻意討好,如果她沒有與庫洛洛他們發生關係多好,他一定會將她搶奪到手的,可是現在他不能碰她,只是想和她說說話而已,他有什麼錯要被她冷嘲熱諷?
  
  「我叫你放開!」姚桃桃奮力掙扎著,俠客的手卻像鐵鉗一樣抓住她不放。
  
  「放開?」俠客微笑,他的眼睛微微帶著墨色,將她的雙手制在她的背後,握著她的下巴,狠狠的吻了上去。
  
  儘管她說出的話很不中聽,甚至故意挑起了他的怒火,可是她的嘴唇卻是跟他想像中的一樣水嫩香甜。
  
  「唔……」姚桃桃睜大了驚恐的眼睛,她沒有想到俠客居然真的敢這麼做,她努力向後退去,卻發現自己根本被壓在他懷中動也不能動。
  
  俠客稍微用了些力,咬著她的下唇,很快她柔嫩的唇瓣就被咬破,他的嘴裡嘗到了血腥味,這種味道提醒了他,他吻了吻被自己咬破的地方,含住她的下唇輕輕的吮吸著,只是一個吻而已,他就恨不得讓她融化在他懷中,永遠都不放她走。
  
  將這個軟軟的身體緊抱在懷中,俠客根本不想放開她,但他的理智告訴他,這已經是極限了,只是他在她的唇上眷戀不已,捨不得離去。
  
  姚桃桃又驚又怒,還很害怕,她的嘴唇被咬得很痛,又感覺到俠客的肌肉開始繃緊,她渾身僵硬,動也不敢動,生怕挑起他更激烈的舉動。她已經後悔了,無論自己怎麼心情不好,對蜘蛛隨意撒氣,都是沒有好結果的。
  
  「俠客,你們在做什麼?」柯特的聲音突然響起。
  
  俠客稍稍放開了姚桃桃,他看看柯特,後者正用扇子掩住嘴,紫色大眼轉來轉去,顯得十分驚訝。
  
  「沒做什麼,小孩子不要管那麼多。」俠客站起身,鬆開姚桃桃回到了基地中。
  
  姚桃桃被他突然的舉動驚嚇得不輕,她雙手環住自己,瑟瑟發抖,幻影旅團根本就是垃圾堆裡長大的瘋子,沒有道德,沒有倫理,也無視他人意願,自己不是早就知道了麼,但是渾身的顫抖怎麼停止不了呢?
  
  「依莉絲姐姐,」柯特突然悄聲說,「兩小時後再找機會出來,到那邊有個黑色集裝箱的垃圾山後面,我聯繫到了這邊的人救你出去,不管怎麼樣先離開旅團再說。」
  
  
  柯特說完,就慢慢悠悠的回到了房子中,姚桃桃呆了一下,也站起來跟著進去,柯特的話在她心裡燃起了一絲希望,繼續跟著旅團她一定會發瘋而死。
  
  但是柯特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小孩子,比小傑還小,他的話又有幾分可信,有多少把握呢?姚桃桃用力擦了擦嘴唇,一會就試試吧,如果能跑掉最好,不能跑掉的話,自己死也不會供出柯特,打定了主意她反而平靜下來,進屋以後,坐在桌子前默默吃著一個打開了的水果罐頭,以往她很喜歡吃的這種菠蘿罐頭,此刻在她口中卻甜膩的發苦,讓她直想吐,她努力的咀嚼著,將送進嘴裡那些菠蘿顆粒胡亂的吞進了肚子,不過兩三口,她就放下了勺子,再吃下去她肯定會吐出來的。
  
  柯特早就已經盤算計劃好了,雖然這次計劃中的人並不是本家的人,更不是伊路迷哥哥他們,但是憑奶奶的信物聯繫上的流星街舊部,實力卻也相當出色,現在團長和飛坦,芬克斯他們都不在,在沒有比這個更好的機會了,如果能夠順利救出依莉絲姐姐,他就立刻逃跑掉,引開旅團的追蹤,反正他加入旅團也是為了從流星街下手尋找四哥亞露加,哥哥已經找到,他留在旅團就失去了意義。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救不出依莉絲姐姐,奶奶的老部下也不會出賣他的,那些人都是死士,因此柯特倒也不動聲色,顯得相當沉穩。
  
  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姚桃桃站起身往外走去,一點慌張的神色都沒有。
  
  「你去哪。」俠客毫不客氣的問道。「別再拿透氣當藉口,你最好老實呆著。」
  
  「我去上廁所也要你管!」姚桃桃丟下一句,然後裝作憤怒的樣子快步往外走去。
  
  俠客倒也不好說什麼,悻悻然的閉上了嘴。
  
  「依莉絲,你知道在哪麼,我帶你去。」柯特站起身跟了上去。
  
  瑪琪挑了挑眉毛,感情這個小男孩真的把自己當女孩了,不但穿著打扮,說話的腔調,一舉一動都像女孩子,估計他根本沒把自己當成男的。
  
  如果長時間用凝專注的細看,可以看到瑪琪手中一條極細的念線連在姚桃桃衣服上,儘管柯特是揍敵客家的孩子,可是他跟奇牙一樣缺少實戰經驗,因此他並沒有注意到桃桃身上有著記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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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3 被抓

  姚桃桃走出屋子,又磨蹭了一會兒,柯特帶著她繞了一個圈子,再過幾分鐘就能看到來接應的人了,她不禁有些緊張,扭頭看了看柯特,他倒是一副什麼表情都沒有的樣子。
  
  「等等。」柯特突然停住腳步,抬手攔在了姚桃桃的身前,「情況不對。」
  
  柯特面色凝重,他示意姚桃桃等在原地,然後他像一隻貓一樣輕巧的跳上了一邊的垃圾山,約好的地點附近是一堆屍體,打扮成流星街原住民的十幾個人,全部都像睡著了一樣躺倒在地上!柯特心裡一沉,戰鬥本能讓他感覺到了一個強大的氣息潛伏在附近。
  
  現在,立刻!必須讓依莉絲姐姐回到基地,柯特握緊折扇,他立即站起身跳下了垃圾山,落地的一瞬間他聞到了一股馥郁的花香,在這種充滿了惡臭的環境中,突如其來的香味非常的突兀,柯特腳下一個踉蹌,這種花香竟讓他在兩三秒內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動。
  
  一旦能動的時候,柯特打開扇子揮出無數紙屑,產生的強風驅散了異常的氣味,身邊有人扶住了他的肩膀,柯特轉頭一看,是察覺不對立刻出來的俠客,旁邊還站著瑪琪。
  
  「念線斷了。」瑪琪的手指上纏繞著銀色的念線,她看著念線的斷口,又看看天空,「從上面逃走的。」
  
  「有飛行能力的奇美拉蟻?」俠客皺眉說道,「柯特,你看見敵人了嗎?」
  
  「沒有。」柯特合上折扇,紙片紛紛落地,他的後背被冷汗濕透,如果依莉絲姐姐被他叫來的人帶走,那立刻就會被瑪琪發現,就連他自己也跑不了,他果然還不夠謹慎。
  
  「不過我聞到怪怪的香味,然後頭有些發暈。」柯特說,他心裡也十分的著急,儘管沒有被旅團發現他們的出逃計劃,但是依莉絲被不知是人還是螞蟻的東西抓走,也是因為他並不周詳的計劃引出了基地,才讓別人有了可乘之機。
  
  「俠客,你說的沒錯,我想應該是螞蟻抓走了她。」瑪琪蹲下身,手指在地上沾了沾。
  
  「這是,花粉?」俠客同樣蹲下去,觀察著地上薄薄的一層磷粉,靠近了以後,可以聞到異常的花香。
  
  「有飛行能力的奇美拉蟻,會強制念才斷開了你的念線追蹤。」俠客一拳砸在了地上。
  
  「別急,依莉絲不一定立刻會有危險。」瑪琪說道,「不然也不會潛伏這麼久來抓她了。」
  
  「是的,如果是因為她有淨化嵌合蟻的能力,那螞蟻一定會當場殺了她,剛才就是最好的機會,依莉絲一定還有別的特殊能力,能夠為螞蟻所用。」俠客語氣堅定,似乎是在說服方寸大亂的自己。
  
  柯特站在一邊,臉色青白,依莉絲被抓有一半原因是他自以為是的計劃造成的,他不知道應該怎樣告訴大哥這件事,大哥曾經告訴過他,跟在她身邊保護就好,都怪他對自己太有自信!
  
  「柯特,用你的念力尋人。」俠客說道。
  
  「哦?哦!」柯特甩甩頭,開始用念力剪出了一個長髮嬌小女孩的形狀,那正是依莉絲,在她身邊有一個長著巨大蝴蝶翅膀的男性人形螞蟻,但他卻確定不了方位,人形螞蟻的強制念似乎能抵消追蹤,紙片人很快就碎裂,掉在了地上。
  
  「果然是螞蟻。」瑪琪說道,「俠客,我們去長老議院,必須馬上通知團長。」
  
  儘管依莉絲弱小的無法想像,但她畢竟是大家都承認過的蜘蛛的一員,莫名其妙在幻影旅團的基地被抓走,她,柯特,俠客都有一定的責任,至於救不救她,就由團長來決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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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還是被抓了,姚桃桃恐懼的看著身邊抓住她的清秀俊美的年輕男子,這個有著絢麗蝴蝶翅膀的男子不是人類,他一句話都不說,帶著她在高空飛行,稀薄的空氣讓她十分難受,雖然厭惡旅團,但是並不代表她就想被奇美拉蟻抓去。
  
  蝴蝶男的飛行還用上了念力,類似短距離瞬間移動的能力,很快姚桃桃就被他帶到了一片密林中。
  
  「沙瓦譜夫大人,還是您厲害,一出手就抓到了王點名要的食物。」一隻螞蟻帶著諂媚的笑容迎了上來。
  
  「嗯。」沙瓦譜夫抖抖翅膀,薄翼在風中微微顫動。「先把她帶到人畜園的高級飼養區,別碰她。」
  
  「放心,我們怎麼敢動王要的東西。」螞蟻堆著笑臉說,奇美拉蟻的等級制度比人類社會更加森嚴,因此這些直屬於沙瓦譜夫本人的螞蟻的確能夠說到做到。
  
  沙瓦譜夫微微點頭,展開翅膀向遠處的皇宮飛去。王對這個紅眼睛人類的興趣似乎並沒有一開始那麼大,現在他正沉迷與一種名叫軍儀的棋類遊戲,與一個人類小女孩成天待在一起下棋,這也是沙瓦譜夫親自出手去捉姚桃桃的原因,一方面是因為作為三護衛之一,他有責任完成王的一切心願,另一方面也是像讓王轉移一下對軍儀的熱情,太過沉迷於一件與擴張,繁殖無關的事,對於王來說並不是個好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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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螞蟻們押著姚桃桃向密林走去,它們踩在樹林中佈滿落葉的地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擾得姚桃桃心裡非常的煩亂恐懼且忐忑不安,從螞蟻們斷斷續續,並不麻利的話中她大約可以猜到他們是要帶她去一個所謂的人畜園,似乎這個地方與他們的皇宮緊挨在一起。
  
  奇美拉蟻的皇宮當然不可能是華麗而且讓人嚮往的美麗宮殿,會發生什麼事根本無法預料。幸好,在這些螞蟻看來她只不過是個軟弱的雌性人類,所以它們並沒有綁住她,只是讓她走在它們中間,螞蟻們身上散發的動物的腥氣幾乎讓她窒息,她救了阿本加聶以後根本沒怎麼冥想,因此魔力所剩無幾,想要像上次一樣發出高級魔法暫時是不可能的了,不過準備一個魔法殺死自己還是能辦到,如果自己要被裝在餐盤裡獻給所謂的螞蟻王,她一定會先一步讓自己毫無痛苦的死去。
  
  一隻走在隊伍最前面的螞蟻一直默然無語,這時候突然回過頭來盯著姚桃桃,深邃的眼睛裡滿是不屑,用雖然流暢卻毫無感情色彩的語氣說:「你最好不要動逃跑的念頭。只是在浪費時間。」
  
  姚桃桃沒有說話,她臉上表情也沒並因為這句話有多大起伏,已經有了必死的覺悟,反而讓她慌亂驚恐的心平靜了下來,反正因為同生和制約之鏈的關係她的壽命本就大大減少,說不定什麼時候她就會突然死去,無論如何,就算是必須要死,她也要將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反正對於她而言,落在怪物手中,與落在旅團手中沒有太大的區別。
  
  「繼續前進!」領頭的螞蟻似乎頗滿意桃桃的反應,沒有繼續盯著她,它轉身朝後面的螞蟻大喊了一聲。
  
  又走了一小會兒,走出了森林以後,眼前的景物豁然開朗,一座巨大的皇城展現在姚桃桃眼前,與她想像中的螞蟻巢不同,這座皇城遠遠看來極具現代化,甚至城外的空地還有著幾隻巨大而豪華的飛艇。
  
  領頭螞蟻瞥了姚桃桃一眼, 他對著其他螞蟻吩咐了一聲:「你們可以退下了,我帶著她去就可以。」接著頭也不回對桃桃說:「跟著我。」
  
  從一片高高的圍牆大門處進入,姚桃桃眼前見到的是一片廣闊的大理石地,周圍除了圍牆,裡面圍著一層極高的護欄,就像以前她在原來世界看過的,人們圈養畜生的地方一樣,她突然感覺到心驚肉跳,接下來的場景絕對不是她想看到的。
  
  圍起來的圈子,跟裡面金碧輝煌,華麗無比的宮殿建築群比起來,形成了極其鮮明的比照,一邊是代表著人類智慧的結晶,另一邊卻猶如人間煉獄,實則比煉獄更血腥殘酷。一眼望過去,成千上萬的人類都在地上蠕蠕爬行,大部分人身體一片黑紅,那是血凝固了之後又再染滿鮮血如此循環的結果,有為數不少的男子被蠻力折斷雙腿,露出白森森的腿骨,顯然是螞蟻為了不讓他們有機會暴動逃跑而做,大部分人渾身彷彿被水泡爛似的,身上都是白白胖胖的的虛肥,如此密密麻麻的一片令人感覺作嘔。
  
  圍欄裡面的大理石地面已經變成了讓人噁心的暗紅色,人類們在冰冷沾膩的石地上爬動著,他們瞪著佈滿血絲空洞的雙眼,眼睛裡是令人心驚的麻木與恐懼,機械的揮舞著雙手,張開的嘴巴裡流著口水,在極端的恐懼絕望下,他們已經失去了感情,失去了心。在奇美拉蟻的血腥統治下,這麼多的人類甚至不敢發出聲音,除了一些特別的聲音。
  
  姚桃桃遁聲望去,一群身體健壯,看起來並未受傷的人類男子按住十幾個女人,就在這光天化日下,在螞蟻們的監視中交合,有一些螞蟻甚至等在他們的身邊,一旦交合完畢,就將女人們拖到一邊的小柵欄裡關了起來。
  
  「喂,懷孕的有多少?」螞蟻頭領遠遠的喊了一聲。
  
  「沒幾個,彼特大人最喜歡剛成型的胎兒,最近都要斷頓了,我們剛出去抓了點新鮮的孕婦。」那邊將一個婦女往柵欄裡丟的螞蟻回答道。
  
  姚桃桃呆住,即使是在魔法大陸,她也沒有見過這種將人類當作豬牛圈養,並現場屠殺的場景,對於她來說這簡直是不可想像的,這些怪物竟養人來吃!居然將人類當作豬狗一樣配種,然後吃掉胎兒!
  
  這種殘酷的做法已經超過了她的認知與接受度,姚桃桃雙手摀住嘴,心底隱隱開始浮現出了難以抑制的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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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領頭的螞蟻嘴角揚起殘酷的笑意,它是一隻嵌合蟻,有著一點人類的記憶,他對姚桃桃說:「不錯吧,我們的飼養場,不過你放心,你是不會進入大圈放養的,你可是王特別指定的人。」
  
  「所謂食物,就是這麼一回事。」領頭的螞蟻看著嚇呆的姚桃桃,似乎還不滿足,螞蟻對姚桃桃這種絕美雌性有著天生的強烈征服欲,只是他不能動這個女孩一根毫毛,但他可以通過另一種方式征服她。
  
  他順手抓住了一個捆在一邊的孕婦,捏住了她的脖子,這個女人雖然脖子被捏的已經變了形卻好像毫無感覺,只是固執的用手護住高高隆起的肚子。
  
  這種母愛的天性絲毫不能阻擋螞蟻尖利的爪子,奇美拉蟻鋒利的爪子毫無阻礙的直接插入她的肚子裡,猛力一拖,一個血淋淋的已經發育成型的嬰兒以及胎盤被活生生拖了出來,頓時間鮮血四濺,螞蟻將手中還在扭動的嬰兒一把塞進嘴巴裡,血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嘴巴愜意地咀嚼,發出脆骨被咬碎的嘎崩嘎崩的聲音。
  
  姚桃桃渾身不斷顫抖,很難說這是因為恐懼還是憤怒,那個可憐的母親根本沒有關心自己肚子上可怕的傷口,她死死盯著螞蟻爪子裡,自己孩子殘缺的屍體,那團血肉還在微微的蠕動,婦人臨死前像野獸一樣嘶嚎了一聲,還沒徹底斷氣,她的身體立刻就被幾隻螞蟻撕扯開吞進了肚子。
  
  一陣風吹過,帶來令人無法忍受的味道,姚桃桃看到這一幕胃裡禁不住的翻騰想嘔,即使這裡不是地球,即使只是一個異世界,即使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關心這裡的任何人,但此刻她無法控制自己噴薄而出的怒火。
  
  事實上,一直以來,除了少數看做親人的人,比如瑪格麗特奶奶,她幾乎都當這個世界的人是虛構的,不真實的,就算他們對她造成那麼多的傷害,她也可以固守住自己的心及回到地球的目標,絲毫不為苦難所動搖,她只要做到這一點就好了,對外界她根本不關心。
  
  但是眼前如此血淋淋的飼養場,還有一個身為母親的女性,在她眼前如此慘烈的失去了她的孩子和自己的生命,這一切讓桃桃的想法開始改變。
  
  放佛火焰燃起,姚桃桃的雙眸變成了火紅色,這些螞蟻是她來到這個世界首次想毫無保留地毀滅掉的一種東西,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NO.144 似曾相識
  
  領頭的螞蟻用爪子推了姚桃桃一把,她肩背上的衣服立刻被那對母子的血印上了一隻血爪印。
  
  「別楞著,給我走!」螞蟻帶頭向前走去,人畜園佔地遼闊,姚桃桃低頭跟在螞蟻身後,她的雙手握得緊緊的。
  
  沿著圈養欄的邊緣,螞蟻故意緩慢的走著,這段路程對姚桃桃而言是極大的折磨,又經過了一段路,據說這裡是工蟻的進食點,這裡有很多殘缺身體的人類苟延殘喘,人們發出的慘叫與呻吟彷彿直接刺破了姚桃桃的耳膜,這些人被螞蟻吃掉肢體以後,如果沒有當場死去,就會被螞蟻通過分泌生物毒素來維持他們的生命,讓他們在短時間內不會死去,以便下次吃的時候不至於由於人類的死亡而變得屍體僵硬破壞美味。
  
  有一些人類不止失去了四肢,身體更是被撕開,肚腸被吃了幾口,因為味道不佳,被螞蟻們殘留了下來,內臟暴露在空氣中慢慢腐爛,發出一陣陣的惡臭,引來無數蒼蠅小蟲,但是又無法死去,生物毒素讓他們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只能癱瘓在血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傷口被蚊蟲叮咬,徘徊在生死之間,忍受著身體的劇痛和精神上無法承受的摧殘,無論男女老少,都不死不活的被丟在地上,低級螞蟻們倒也不嫌棄,不斷的有螞蟻進來,隨便挑選一下就抓住他們開吃,女人和小孩是最先被選擇的,被第二次進食的螞蟻抓住的人們,臉上甚至露出了解脫的神情,他們已經痛苦到了寧願痛快死去的地步。
  
  太殘忍了,姚桃桃喉嚨哽咽,卻什麼也做不了,什麼話也說不出,她此刻自身難保,自殺看來是最沒有痛苦的死法了。
  
  不是她不想解救這些人,如果她依然有著魔法大陸的實力,那麼她會毫不猶豫的殺光這些螞蟻,能救多少人就救多少人,這是同為人類的天性,不能眼睜睜看著跟自己一樣的人們活在這種極端的痛苦裡。
  
  只是她能有什麼辦法,她沒有任何的能力去幫助這些當作畜生飼養的人,她連自己的命都保護不了。
  
  
  終於結束了這一段血腥之路, 姚桃桃跟著螞蟻進入了一座相當華麗的建築,從豪華的實木大門進去,她被帶入了一條長長的由牢籠組成的走廊。由鐵欄杆分割成了一個個小小的空間,一個牢籠裡大多關押著四五個美貌少女,或者三四歲的幼童,還有一些肚子微微隆起,看似懷孕不超過五個月的孕婦。
  
  看來這個牢籠走廊,就是沙瓦譜夫所說的高級飼養區了,走到走廊中間,螞蟻停下腳步,示意看守的工蟻打開了鐵門,姚桃桃被推了進去,摔在了還算是乾淨的石頭地面上。
  
  「好好看住她,這是王要的人。」領頭螞蟻吩咐了一句後,他細長的舌頭舔了舔下顎,「把這個女人給我帶出來。」
  
  「是。」工蟻恭敬的抓出了一個黃色頭髮的少女,少女微微有些胖,身上的曲線分明,領頭螞蟻很是滿意,他的爪子在少女胸前捏了捏,得意的大笑,然後抓住嚇得一直哭泣的女孩,消失在走廊盡頭。
  
  姚桃桃坐在牆角,前面和左右都是粗糙的鐵欄杆,只有身後是一面牆,她被單獨關在了一個牢房裡。
  
  她必須堅持住,她要弄清楚所謂的王抓她到底是為了什麼,以及螞蟻抓她的原因,畢竟她死後復活還是會在這個世界, 如果下次再被抓住,就真的徹底完了。
  
  這段由走廊改造的牢房中,螞蟻們倒沒限制女人和孩子們的哭泣聲,細細的抽泣此起彼伏,姚桃桃抱緊了自己的腿,看起來她暫時不會有事,現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悄悄的積蓄魔力,就算不敢深度冥想,哪怕是一點點她也不能放棄努力。誰知道什麼時候,被當作食物的厄運就降臨到她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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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慘淡的光芒漸漸消失,天色變成了海藍色,螞蟻們從走廊的入口處拖著一些東西,從牢籠的縫隙中丟了進去,似乎是在分發食品。
  
  螞蟻的動作很快,不一會已經走到了姚桃桃這邊,她不敢置信的睜大了雙眼,螞蟻爪子中分明是一些人類的內臟和肢體,大多數都是已經腐爛的肉塊,以及帶著毛髮的皮,爬著蛆蟲的內臟,更可怕的是,女人和孩子們撿起了牢籠中地上的血肉,迫不及待的塞進嘴裡咀嚼,像是餓了很久的樣子。
  
  姚桃桃用力摀住嘴,掩蓋住幾乎破口而出的尖叫,她的確是一個亡靈魔法師,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能從容面對這用人肉來飼養人的殘忍行為,眼前的一切讓她懷疑她是否還在人間,或者已經到了修羅地獄。
  
  隨著啪的一聲,姚桃桃的牢房裡也丟進了一塊看不出是什麼的東西,像是一根青綠的大腸,姚桃桃一陣乾嘔,胃裡翻江倒海,卻因為一直沒有吃過東西,什麼都吐不出來。
  
  「這個人類是特別的,給她吃專門的飼料。」一隻長得奇醜無比的螞蟻說道,他伸出爪子將大腸勾起,丟進另一個牢房,再將爪子伸進裝著血肉的大筐中翻找了幾下,中抓出了幾隻麵包,丟在姚桃桃身邊,然後繼續著分食物的工作向走廊另一邊走去。
  
  麵包被鮮血浸透,還染著青綠色的汁液,姚桃桃將臉深深埋進屈起的膝蓋中,那幾隻麵包她碰都不想去碰。
  
  不知道過了多久,姚桃桃被一聲聲呼叫從淺眠中驚醒。
  
  「喂~~」一個綠色頭髮的婦人,在她隔壁的牢房,透過鐵欄熱切的看著她。
  
  「小姑娘,你的麵包不吃的話,丟給我吧,我的兒子很久沒吃過麵包了。」婦人帶著祈求的神情,認真說道。
  
  「你兒子……」姚桃桃楞楞的看著婦人身邊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即使在這種無望悲慘的境遇中,隨時都會失去生命的屠宰場,這個婦人仍然沒有忘記母親的天性,盡量想給孩子找一點好吃的東西。只是在人類被當作牲口飼養的地方,這母愛的天性讓姚桃桃更加覺得渺小而可憐,她忙將麵包拾起,然後從鐵欄中遞了過去,小男孩十分激動的接過,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那血麵包想也知道味道,不過,肯定比人類腐爛的血肉好吃。
  
  「謝謝你,小姑娘。」婦人感激的笑了笑。
  
  「沒…沒關係……」姚桃桃回答道,她沒有想到這裡居然還有神經正常的人。
  
  「小姑娘,你那麼漂亮,不會被當成食物的。」也許是見到姚桃桃弱弱的樣子太過可憐,婦人輕聲安慰道,「堅持下去,我的丈夫是獵人協會的,我相信獵人們會來救我們,多活一天,就多一點希望。」
  
  「獵人協會……?」姚桃桃盯著血紅的麵包漸漸被吞入了小男孩的肚子,她只覺得喉嚨裡又跟貓抓一樣的難受。
  
  「嗯,我和孩子都被抓了,他一定會來救我們的。」婦人眼神非常的狂熱,她的語氣異常的堅定,似乎是被這個信念所支撐,才靠著吃死人肉活了下去。
  
  姚桃桃點點頭,無論如何,在這裡能與人類交談,將她整個人從崩潰邊緣拉了回來,雖然與她交談的這個婦人的神經看起來並不太正常。
  
  接下來,婦人絮絮叨叨的述說這她與丈夫怎麼相識,她怎麼從娘家出嫁,婚禮上的菜單,結婚後甜蜜的生活,又有了可愛的兒子,因為沒有水可以喝,她的聲音說得嘶啞難聽沒有得到任何滋潤,明顯聲帶已經有了破損,但她依然沒有停止長時間的述說。
  
  「我和兒子一定能夠平安的,小姑娘,你說對不對?」她抓住鐵欄用力晃了晃。「嗯,一定會沒事的,只要堅持過去就好了。」婦人自己回答著自己的問話。
  
  姚桃桃偏過頭去,她眼圈發紅,鼻子發酸,她覺得這個婦人非常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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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微微亮的時候,隔壁的婦人尖利的慘叫,她死死拖住兒子的雙腿,但這種力量無異於螳臂當車,又是那只帶路的螞蟻,姚桃桃認出了他,昨天,這只螞蟻才剛剛吃掉了一個嬰兒。
  
  經過一晚上的休息,她已經恢復了少許魔力,那麼,就算是那個小男孩注定要被螞蟻吃掉,她也要讓螞蟻付出一點代價,她可以放心的使用魔法,這些怪物們沒有一隻懂得魔法,它們更不可能知道是她幹的。
  
  姚桃桃默默的發動了一個初級的黑暗魔法,在還未徹底放亮的黑暗光線掩護下,悄無聲息的纏繞上了那只螞蟻。
  
  螞蟻發出一聲怒吼,他感覺到整個下半身劇烈的疼痛,低頭一看,他的後肢已經變成了森森白骨,綠色的血液混合肉沫正順著白骨往下流淌。
  
  突如其來的變化,令螞蟻鬆開了抓著小男孩的爪子,婦人哭嚎著將孩子緊緊抱住。
  
  姚桃桃看著那只螞蟻的慘狀,心裡覺得異常的爽快,她悄悄垂下頭,不去看鐵籠外,螞蟻正在地上激烈的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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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奇美拉蟻王梅路艾姆手指一頓,放下了手中的軍儀棋,突然站起身走出了宮殿。
  
  「哎哎?陛下,還沒下完哪?」拖著兩條鼻涕,頭髮胡亂紮起的盲眼小女孩驚訝的說道。
  
  梅路艾姆並沒有從皇宮花園穿過,他速度極快,以最近的路線,來到了發出奇異波動的地方,人畜園的高級飼養區,他想起昨天沙瓦譜夫匯報過已經抓住了那個火紅眼女孩,但是因為沉迷軍儀他沒有抽出時間來看。
  
  直到現在,凶狠殘暴的蟻王梅路艾姆第一次見到那個在縮在角落的女孩,一瞬間他像是被什麼巨大的力量擊中一樣動彈不得,她的面容絕美又極其陌生,但她的氣息卻給他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這種熟悉感刻入了靈魂,此刻全都湧現了出來。
  
  梅路艾姆伸出手,輕易的扭斷了鐵欄,他從出生以來第一次微微有些顫抖的手指輕輕碰上了女孩的肩膀,非常突兀的,他腦中一片模糊,從心底深處隱隱傳來一段重複的聲音,那聲音不是大陸通用語,也不是螞蟻的獸語,他沒有學過那種語言,卻能明白它的意思。
  
  「吾以血脈與尊嚴契約…永世守護…不違誓言…獻以絕對忠誠…」
  
  冥冥中似乎又有個柔和動聽的女聲響起,「吾以靈魂為約…契之…」


NO.145 三個人

  姚桃桃並不知道面前這個光看面容可以說得上相當英俊的螞蟻,此刻楞楞看著她出神是什麼意思,他野獸一般的銀色豎瞳裡並沒有敵意,看起來他似乎十分的迷茫。
  
  儘管如此,姚桃桃仍然動都不敢動,她身體僵直,誰也不能保證,這個能隨手扭斷鐵牢的怪物會不會突然一口咬掉她半個身子。
  
  「王!」沙瓦譜夫匆匆追來,看到他的王正蹲在抓來的火紅眼女孩身前,神情專注出神。
  
  螞蟻們匆忙把還在地上哀嚎的領頭螞蟻拖了出去,王會親自視察人畜園,這還是第一次,沙瓦譜夫皺眉看了看被拖出去的螞蟻被腐蝕的腿,上面還有著淡淡的異常能量,而那個火紅眼女孩身上,正是那種能量的本源。
  
  短暫的恍惚後,梅路艾姆漸漸回過了神,他很奇怪自己突然多出的這一段記憶,更奇怪的是,面前這個弱小脆弱的美麗女孩,對於她,他根本起不了一絲一毫的傷害之心。倒是她在黑暗骯髒,血跡斑斑的牢房中瑟瑟發抖,嚇得說不出話的樣子,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她不該是這個樣子!但是她到底應該是什麼樣子?他卻想不出個所以然。
  
  「帶她回宮裡。」梅路艾姆吩咐道,沙瓦譜夫恭敬的低頭目送王離開,王畢竟是王,即使心裡對她有著異樣的感覺,他也不會主動的表達出來。他也很需要梳理清楚自己的思路,面對女孩的這種特別的情緒,讓他搞不清楚這到底是為了什麼。
  
  姚桃桃站了起來,她的腳步有些發虛,手中一個魔法隱忍不發,魔法的目標正是自己的心臟!
  
  「帶上她們。」沙瓦譜夫說,立刻有兩個螞蟻進入牢籠,將之前那對母子拖了出來。沙瓦譜夫是個非常聰明的人,之前發生的事,他早已從其他螞蟻口中得知,既然姚桃桃會救助這對母子,那留下他們的命,對她來說就是算不上威脅,也會有一定的影響。
  
  如果不是他運氣好,抓到了落單的她,他根本無法從流星街帶走她,畢竟一直跟她在一起的那一群人也非常的強,沙瓦譜夫自認沒有任何可能從幻影旅團的手中搶走她。
  
  婦人這次倒沒有哭嚎,她明白跟這這些高級螞蟻出去,總比待在這個隨時會被抓出來吃掉的牢籠好,倒是小男孩嚇得哇哇大哭,婦人趕緊用手掩住了他的嘴。
  
  
  與姚桃桃所想像的情景大相逕庭,她本以為自己會遭到侵犯,或者會被宰殺作為食物,可是她卻被安置到了一件非常舒適的房間中,東戈爾多共和國原本就十分富庶,皇宮正殿裡更是極盡奢侈之能事,此刻坐在佈滿帷幔與舒適長毛地毯的房間中,面前的餐盤裡擺放著精心烹調的食物與精細的麵包,以及一盆新鮮的水果,如果不是之前親眼看到人畜園的慘景,姚桃桃一定會認為她被當作了上賓對待。
  
  只是現在給她吃這麼好的東西,住這麼好的房間,是想養肥了她再吃掉,還是為了別的目的?
  
  那個叫做沙瓦譜夫的螞蟻,在進入這個房間後,就抓住了她的胳膊,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往她的血管裡注射進了不知名的冰涼液體,不過此刻對於姚桃桃來說,是除死無大事,她也沒有多關心那到底是什麼,反正不會是好東西,也許類似毒品或者春藥之類的吧,她猜測著,反正她也沒想過自己能活著出去,等打探到更多的消息再自殺也不遲,這也是為了她最後一次生命能夠安全順利的活著。
  
  「依莉絲小姐,這個女人就專門服侍你,你安心休息吧。」沙瓦譜夫彬彬有禮的說完便退出了房間。
  
  「太好了!」婦人喜極而泣,她抱著兒子跪在地上不斷的祈禱著,暗紅色的地毯上被她身上的污血所染變成了黑紅的顏色,小男孩傻呆呆的還沒反應過來,只是從母親的反應來看,他隱約明白自己不會被怪物吃掉了,於是抱著媽媽的脖子也哭了起來。
  
  哭聲倒是喚醒了依莉絲,她看到桌上的食物,腦子裡卻想起了人畜園中的場景,什麼食慾也沒有。
  
  「安傑娜,你帶著孩子先吃點東西。」姚桃桃說,然後她站起身去了浴室,無論如何,她不能再忍受周圍的腐臭氣息了。
  
  站在淋浴的噴頭下,熱水撫慰了姚桃桃的身體,她真的已經疲憊得連站都站不住,不知道為什麼螞蟻讓安傑娜領著幼子來伺候她,不過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只能服從螞蟻的任何安排。她跟安傑娜一樣,都是活一天算一天,為了虛無縹緲的生存希望。
  
  安傑娜倒是一個十分懂事的女人,她只與兒子各吃了兩個噴著麥香的夾著上好白奶油的麵包,以及一小半甘甜可口的新鮮水果,烹製的主菜她完全沒有碰過。
  
  姚桃桃在浴室旁邊的更衣間發現了一些女孩子的衣服,她找了一件方便活動,柔軟舒適的穿上,一走出來,就看到了桌上原封未動的菜餚。她走了過去,在高背靠椅的絲綢軟墊上坐下。
  
  「安傑娜,我並不知道螞蟻現在的安排是什麼意思。」她拾起一隻小小的草莓,勉強自己將果子吞了下去。「但是我很疲倦,需要休息,能麻煩你幫我守在門口嗎?如果有人來就叫醒我。」
  
  「好,依莉絲小姐,你快去睡吧,等我丈夫他們來救我們的時候,沒有體力可跑不動。」安傑娜的精神看來十分的亢奮,她充滿了強烈的信心,不見一絲疲憊,倒是小男孩維奇渴望的看著柔軟的地毯,顯然很想舒服的睡下去。
  
  姚桃桃見小孩可憐的樣子心裡一軟,「你們先去浴室洗澡吧,渾身是血很難受的,更衣室有些衣服,你找點合適的換一換,我們的處境都一樣,不用叫我小姐。」她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事實上,她們兩連同這個小維奇,隨時都會有丟掉性命的可能。
  
  「好的。」安傑娜答應著,急忙領著孩子往浴室走去,她也渴望盡快洗掉這一身凝固的人血。
  
  聽著嘩啦啦的水聲,還有婦人安撫孩子的聲音,姚桃桃繼續吃了幾個小果子,默默等待著安傑娜出來替她看守,對於這個婦人她並沒有多少信任,但是目前看來她是她們生命的保證,無論如何安傑娜也不會對自己有什麼惡念的。
  
  這間套間的裝飾雖然華麗大氣,但格局卻十分簡單,除了主臥的一張大床,還有靠近門口的貼身僕人的休息室,裡面有一張單人床,但是看起來也非常的整潔乾淨,讓她立刻就想倒在床上休息。
  
  直到等到安傑娜換好衣服出來,姚桃桃才安心的進了傭人房,睡在了那張小床上,這並不是為了將大床留給母子兩,而是因為如果有突發事件,安傑娜能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她。為了避免自己睡的過於深沉,她打開了床頭櫃上的小檯燈,柔和的光線瞬間溫柔的灑遍了小小的房間。
  
  安傑娜並沒有把姚桃桃當成小姐伺候,在她看來,在等到丈夫前來營救前,她有責任照顧好兒子和這個黑髮少女,一方面是因為依莉絲是母子兩人安全的保證,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她本身就是一個善良正直的女人。
  
  幾乎是立刻,姚桃桃沾上枕頭就睡著了,她已經疲倦到了連冥想都做不到。
  
  安傑娜安排自己的小維奇在大床上睡下,又給他蓋好被子,就警惕的守在門口,仔細的聽著外面的動靜。
  
  她見姚桃桃並不想吃桌上的東西,就取了一塊極好的烤羊排,一邊看守著大門一邊吃著,她必須有一個健康結實的身體,才能堅持著不倒下去,兒子才6歲,依莉絲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三人中,她要給維奇和小姑娘提供依靠,她一定要保持充沛的體力。
  
  說起來,依莉絲真是自己的福星,半小時前她還在時刻恐懼著丟掉自己和兒子的性命,此刻卻能待在溫暖的房間裡,吃著精美的食物。如果不是依莉絲,現在她肯定已經失去了兒子,連帶她自己也會淪為螞蟻們的口中之食,等出去以後,一定要好好的報答她,安吉娜大口吞嚥著鮮美可口的肉排,樂觀的想。
    
  梅路艾姆整天都沒有再下過軍儀,給小麥放了一天假,他靜靜的待在自己的房間,沒有人敢去打擾,也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沙瓦譜夫已經給火紅眼女孩注射了合適的藥物,卻遲遲不見蟻王去臨幸她,難道是他會錯了意?不過幸好那藥注射以後是長期有效的,也不急於一時,並且他也有私心,王的後代,實在不應該由那麼柔弱的人類女性來孕育,儘管她有奇怪的力量,但是那種力量殺傷性並不大,最重要的是依莉絲沒有一具足夠強壯的身體能夠生出下一代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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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146 殺掉她

  整個東戈爾多皇宮的怨氣極大,在姚桃桃的夢中不斷出現它們死前的慘狀和各種恐怖萬分的形狀,姚桃桃知道自己是在做夢,雖說夢中的一切無法控制,但她並不對這些鬼魅感到害怕,中國有句老話,叫做不懼者不畏,一個亡靈魔法師,又怎麼會對沒有實體的即將消逝的低級鬼魂產生畏懼之心呢?更不會陷入慘死的鬼魂所製造的幻境。
  
  不過跟姚桃桃在地球上看過的那些鬼片和鬼怪故事不同,這些人類死後產生的怨念根本對螞蟻們無可奈何,不過這也是正常的,如果人類或者動物的魂魄死後還能隨心所欲的作祟,那魔法大陸根本不會有亡靈魔法這一分類了。
  
  儘管姚桃桃知道這些鬼魂根本不可能傷害到自己,但是在夢中不斷被成千上萬的鬼魂撲到身邊,嘶喊嚎叫聲在大腦裡不斷迴響,也讓她睡得極不安穩,正當她皺緊眉頭,不堪騷擾,半夢半醒的時候,夢中的她突然感覺自己的身體周圍環繞著一股非常強大的力量,巨大的,閃著暗亮光輝的漆黑鱗片偶爾從她身側輕輕擦過,那冰涼的觸感卻讓她覺得無比的安心, 漸漸的,魑魅魍魎的聲音遠去,她進入了深沉的睡夢中。
  
  
  柯特已經將姚桃桃被螞蟻抓走的事通知了本家,他已經用紙片尋人找出了姚桃桃大概的方位,連同這個壞消息,一起傳到回伊路迷的手上。
  
  那天,席巴第一次在長子萬年不變的臉上看到了慌亂與焦急,伊路迷是深入過NGL腹地的,他十分清楚所謂奇美拉蟻的殘暴與貪婪,此刻得知姚桃桃被螞蟻抓走,他一時間方寸大亂,幾乎想要立刻動身趕往NGL共和國。
  
  「別急,」席巴安撫著自己的兒子,他面容冷峻,柯特的訊息信正放在他的大手中,「伊路迷,如果螞蟻想殺掉依莉絲,就不會大費周章派這麼多人把她搶走。」
  
  伊路迷深邃的黑眼睛閃了一閃,不用席巴多說,他就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們是職業殺手,當然明白活捉一個人,與暗殺一個人是完全不同的,如果螞蟻有心要盡快殺死姚桃桃,那麼肯定不會大費周章,數次打草驚蛇,最後終於把她擄去。他立刻令自己冷靜下來,「父親,那麼我們的原定計劃就不能使用了。」
  
  「嗯。」席巴讚許的點頭,伊路迷永遠都是最冷靜的那一個,不過他也感覺到依莉絲在兒子心裡的重要性,除開她自身附帶的極高價值不談,這個小丫頭太不消停,以後一定要讓伊路迷好好的調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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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揍敵客家重新商定計劃的同時,幻影旅團也做出了動作,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之外,庫洛洛並沒有組織一次針對螞蟻的旅團全體活動,他仍然維持著幻影旅團自由活動的狀態,只是他表明了自己會去救人的態度,也許是處於內疚或者其他別的什麼,俠客與瑪琪自願參加了這次行動,飛坦肯定會去不提,甚至連阿本加聶收到了消息,都表示要立刻趕往NGL。
  
  整個旅團最後只有信長與柯特沒有參加行動。
  
  雖然說迫於壓力,信長承諾過不再傷害姚桃桃,但是窩金的死在他心裡已經形成了一個死結,他不殺那女孩可以,但是要主動去救她卻是萬萬不可能的事,這件事蜘蛛們都心知肚明。
  
  而柯特,則隨便找了個理由,便動身離開了流星街。
  
  俠客目送柯特的身影在垃圾山後消失,他看看團長,庫洛洛卻一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似乎並不想攔阻他。
  
  「團長,讓柯特回揍敵客家沒問題嗎?他的尋人能力…」俠客忍不住開口問道。
  
  「他是蜘蛛的一員,這是他的自由。」庫洛洛說,「何況,讓他完全掌握我們的一舉一動也並不是好事,無論柯特去或者留都有利有弊,他離開也好。」
  
  柯特自以為自己的身份掩蓋得天衣無縫,卻不知早在他進入旅團之初,俠客就將他的身份背景調查得一清二楚。
  
  
  六七個小時以後,姚桃桃就起來了,她考慮到安傑娜肯定比她更累,應該是換她休息的時候了,此刻天色已經大亮,時鐘指向了下午一點,兩三天沒有正經吃過東西,姚桃桃的肚子很餓,她看看桌子上還有個麵包,就拿起來幾口匆匆的吃掉,胃裡餓得燒灼的感覺總算壓了過去。
  
  看看門口的位置,姚桃桃皺起眉毛,安傑娜並沒有守在門口,隨後她聽到主臥室內有人說話的聲音,聽起來相當的急躁,她推開虛掩的門,看到安傑娜焦急的摟著維奇的身子,手貼在他的額頭上,在他耳邊不斷急促的呼喚著他的名字。
  
  姚桃桃心中瞭然,小孩子的身體和精神都很弱,一定是被鬼魅侵入了身體,之前在人畜園那種血腥之地,活人的怨氣沖天,將死靈之氣壓了下去,現在到了一個新的環境,人類看來就她們三個,當然壓制不住怨靈之氣了。
  
  她走過去,手中暗暗結印,隨著一個短小的咒語,印記被打入了小維奇的身體,男孩死灰色的小臉蛋頓時紅潤了起來,高熱也迅速褪去,安慰了安傑娜幾句,這個母親看到兒子情況好了起來,也就在姚桃桃的安撫下,爬上了大床,緊緊摟著兒子睡了過去。
  
  姚桃桃想了想,又給安傑娜打入了一個令鬼魂排斥在外的魔法,這種魔法幾乎花費不了什麼魔力,而且安傑娜又是身邊唯一的成年人類,彼此有個依靠也好,她並不想讓夢中的厲鬼成為壓垮安傑娜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
  
  
  梅路艾姆恢復了正常的作息,照樣與小麥下軍儀,照樣每頓吃新鮮的人肉,他只是吩咐下去照顧好火紅眼少女,嚴禁傷害她,並令沙瓦譜夫親自確保她的安全,便再也沒有去看過姚桃桃一眼,甚至她身邊的那對人類母子,梅路艾姆也難得仁慈的留下了他們的性命,讓他們陪伴她。
  
  蟻王異常的行徑,已經引起了三護衛的高度重視,特別是彼特與沙瓦譜夫,作為奇美拉蟻的王,領導他們的王,梅路艾姆怎麼能對人類女子存有這種憐愛之心?他面對女王,自己的母親的時候,都是毫不留情的奪去了她的生命,現在卻再三的要求確保依莉絲的安全,這種行徑已經超出了護衛們的認知,他們明顯的感覺到,那個人類女孩與小麥不同,蟻王在刻意的迴避她,但又無法壓抑對她的關心。
  
  甚至這兩天梅路艾姆時常都會要求沙瓦譜夫匯報姚桃桃吃了什麼,做了些什麼事,然後一個人愣愣的出神。
  
  「王,要不今天晚上讓依莉絲小姐伺寢?」再又一次匯報後,沙瓦譜夫作出不經意的樣子隨口建議道。
  
  他話音未落,就被一股大力踹上了胸口,飛出幾十米遠,砸碎了巨大的石柱。隨後,沙瓦譜夫看到了蟻王帶著凶狠殺意的豎瞳,銀色眼眸中的怒火正在燃燒。
  
  沙瓦譜夫毫不懷疑下一秒王就會奪去他的生命。
  
  「這種話,不要讓我聽到第二次。」梅路艾姆看著沙瓦譜夫的淺綠色眼睛,冷冷說道,那冰寒的語氣似乎能讓人心裡結冰。
  
  說完,梅路艾姆捻起一枚棋子,放上了玉石磨製的棋盤。
  
  小麥吸吸鼻涕,她本想問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陛下要發那麼大的火,但是很快她的注意力被軍儀奪去,跟梅路艾姆認真的對弈起來。
  
  沙瓦譜夫是徹底的不明白,王對於這個好不容易才抓來的女孩到底是怎麼想的,如果說是□,王並沒有對她有絲毫的侵犯,甚至連聽都不願意聽到對她帶著侮辱的話,如果是食物,那也不用當作上賓一樣伺候著,盡快用上等飼料灌肥了吃掉就是。
  
  他開始後悔,為了轉移王的注意力去抓了這個女孩回來,雖然表面上看來王的生活規律一點沒變,但是沙瓦譜夫明顯的意識到,王有些不一樣了,而這種變化,是三護衛都不願意看到的。

  彼特扶起了沙瓦譜夫,令他靠在他的身上,悄悄的退出了大殿,在大殿旁側的小宮殿中,彼特使用了念力,開始治療沙瓦譜夫的傷,他的肋骨斷了好幾根,有幾截骨頭已經深深嵌入了內臟,此刻鮮血正不斷的噴湧出來,他從出生起還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
  
  「那個依莉絲……」沉默的看著沙瓦譜夫的傷勢,過了一會彼特輕聲開口。
  
  「找個合適的機會,殺掉吧。」彼特看著同伴清俊秀美的臉,認真說道。
  
  沙瓦譜夫幾不可見的微微點了點頭。
  
  三護衛並不是絕對愚忠的效忠於王,在一些原則性的東西上,他們有著自己的立場,並且這種立場非常的堅定,彼特,沙瓦譜夫,在這一刻達成了共識,他們已經隱隱預感到,火紅眼族的漂亮女孩,對王將產生的,深遠的,不利的巨大影響。
  
  
  酷拉皮卡並未順利找到依莉絲,但是有一件極大的喜事發生了,旋律的夢想是恢復自己的容貌,在一處隱秘的遺跡中,她實現了這個願望。
  
  本來兩人被困在遺跡中,又渴又餓,在遺跡的最深處卻找到了一份古老的記錄,上面記載的一小部分正是旋律的異常情況的解決辦法。
  
  這個可憐的,被嚴重毀容的女孩,看到她原本容貌的酷拉皮卡,竟然有些隱隱驚艷的感覺,旋律一頭金黃色的微卷長髮,跟酷拉皮卡的金髮比起來顏色略深,但看光澤卻毫不遜色,她的身體也抽長,恢復了昔日完美的曲線,甚至還比酷拉皮卡高出了半個頭,畢竟她比他要大個兩三歲,一出遺跡,酷拉皮卡就接到小傑的緊急來信,於是他帶著旋律匆匆趕往了獵人協會。這樣漫無目的地四處尋找妹妹,還不如回獵人協會尋求幫助。
  
  至於旋律,她早就默默喜歡上了酷拉皮卡,她的念能力幾乎是天生為酷拉皮卡所準備,所以她拒絕了酷拉皮卡讓她自己安全離開的建議,她表示一定要幫助酷拉皮卡找到妹妹,並且找回所有族人的眼睛。


NO.147 決定
  
  如果說人的一生會遇到無數境遇,那在螞蟻的大本營,東戈爾多皇宮中生活,無疑是最為荒誕離奇的。
  
  今天是被螞蟻抓來的第四天,時間並沒有過去多久,但是姚桃桃卻覺得度日如年,昨天和前天,抓她來的那個沙瓦譜夫來詢問她的情況數次,她試圖問他一些問題,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答案。
  
  一大早,門又被敲響,安傑娜抱著小維奇瑟瑟發抖,每次響起敲門聲她就會這樣的驚恐,當然姚桃桃也好不到哪去,除非真正的瘋子,才能僅僅換了一個看似安全乾淨,衣食無憂的環境,就徹底的放下心來。
  
  「我叫彼特。」門外是一隻長得相當可愛的貓人,他有著軟軟的耳朵和圓圓的眼睛,嘴角勾起了一個非常俏皮的幅度。如果不是他的聲音以及平平的胸部,姚桃桃肯定會認為他是一隻女性螞蟻。
  
  「……」姚桃桃並沒有跟彼特互相做自我介紹,彼特跟恭敬禮貌的沙瓦譜夫不一樣,他非常強勢的推門進入了房間內,因為門的反作用力,姚桃桃被推得後退了幾步,差點撞翻了一個放著一隻高級花瓶的小矮櫃。
  
  這麼弱小,雖然長的是不錯,但是也不值得王重傷沙瓦譜夫,彼特譏諷的看著好不容易站穩的女孩,嘴裡卻關心的問道:「依莉絲小姐沒事吧。」
  
  雖然這麼問了,可是彼特毫無上前扶一把的意思,他自顧自的坐在天鵝絨的椅子上,審視著站在他面前的姚桃桃。
  
  姚桃桃心中警鈴大作,這個自稱彼特的螞蟻,他的目光中很直接的透出一種凶殘戾氣,他口中雖然彬彬有禮,可是看她的樣子就跟看一個死人,一具屍體差不多。
  
  搖搖頭,姚桃桃沉默的站在彼特面前,彼特的眼睛掃過她小小的肩膀,纖細的腰身,細弱的胳膊,最後停在她平平的小腹處。她根本沒有可能孕育下一代的女王,沙瓦譜夫真是笨蛋,竟然給她注射珍貴的基因融合藥物,她根本不值得當作王的後宮來看待,這種小身板,就算懷上了王的孩子,也會因為胎兒需求的營養超過了母體本身而衰弱而死。
  
  「依莉絲小姐過的還好吧?用了早餐嗎?」彼特開口問道,話語中很是輕蔑。
  
  「嗯。」姚桃桃答了一聲,彼特卻沒有等她回答,站了起來,抓起一邊角落裡的母子兩人。
  
  「滾開。」彼特拉開安傑娜,拋在牆角,安傑娜撕心裂肺的叫喊兒子的名字,卻一時站不起來,看起來腿骨受傷嚴重。
  
  「這個食物很不錯,正好我還沒吃早飯,依莉絲小姐就把這個小伺從送我好了。」彼特舔舔嘴角,故意提醒姚桃桃,她與他手上的小男孩一樣,都是食物鏈的最底層,無論此刻他們如何的禮遇她,這都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姚桃桃聞言臉色大變,她握緊拳頭,緊張得看著彼特的舉動,如果對方有意吃掉維奇,也沒有問她意見的必要。
  
  「不行,你的早飯不在這裡。」姚桃桃嘴唇顫抖。
  
  「哈,我只是開個玩笑。」彼特把被嚇得哭都哭不出來的小男孩丟在了地上。
  
  「果然很有同類的友愛啊,美麗的小姐,不過因為被你打擾了早餐,我的心情十分不好,所以一會我要吃三個人類,要比他還小。」彼特可愛的笑容異常的妖異,帶著說不出的恐怖,他對著姚桃桃伸出了三個手指,「那算不算依莉絲小姐害了那三個人類孩子呢?」說著,他將小維奇踢到了一邊,像是對待無生命的貨物一樣,小維奇腦袋撞到牆後,便沒了聲息,安傑娜停止了哭喊,她呆滯的看著維奇毫無知覺的身體。

  彼特,姚桃桃記起了這個名字,就因為他愛吃剛剛成型的胚胎,所以人畜園中的女性人類不斷得被強制交配,一旦受精成功,就預示著肚子即將被剖開,滿足這個貓人的口腹之慾。
  
  「尊敬的小姐,彼特就先告退了,我實在等不及要去吃屬於我的早飯了,對了,你們人類的味道真是不錯,比牛羊好吃多了。」彼特說完,表現得相當有禮儀風度的,用手掩住胸口,倒退出了房門,卻在姚桃桃撲去關門以後,走廊傳來了他張狂的大笑。
  
  如果她是一個單純善良的人,那麼彼特的話語肯定會對她造成極大的影響,姚桃桃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像孕婦被挖出胎兒的場景,他們吃人,殺人,根本與她無關,無論她是否同意彼特吃掉維奇,都無法制止他們吃人的行徑,何況她根本不認為自己的意見能夠左右這些以人為食的怪物。
  
  「維奇,維奇!」姚桃桃扶起地上的小孩,發現他只是昏了過去,她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吃力的將小男孩抱到床上,她回頭看見安傑娜依然呆呆的坐在牆角,這個可憐的女人半張著口,像是靈魂也被抽去了一樣。
  
  「安傑娜,沒事的,維奇只是昏過去了。」姚桃桃蹲下身,用力扶著安傑娜的胳膊,讓她坐到一邊,好檢查她的傷勢。
  
  女人的小腿骨被撞擊,扭曲成了一個奇異的角度,姚桃桃輕輕碰了碰她的腿,用手搬動著,試圖讓骨頭復位,她生怕讓安傑娜傷上加傷,小心翼翼,動作輕柔的緩緩將她的骨頭伸直,這期間安傑娜竟然一動不動,放佛連疼痛都感覺不到。
  
  因為沒有合適的木板,姚桃桃只能去找了幾件裙子,盡量緊緊的將安傑娜的腿捆了起來。
  
  「安傑娜,聽到了嗎?維奇沒有死!」做完了一切,姚桃桃搖晃著安傑娜的肩膀,不停的重複維奇還活著的句子,終於婦人眼中漸漸有了神采,她大力的抓住姚桃桃,「維奇沒有死?!」
  
  姚桃桃用力點頭,安傑娜放開了她,一瘸一拐的往維奇身邊撲去,直到摟住了兒子溫暖的身體,她才像死人活過來一樣,長舒了一口氣,眼淚緩緩的流了下來。
  
  這次事件以後,安傑娜再也沒有繼續那種神經質的,喋喋不休的自我欺騙,她放佛已經看透了一切,也認清了現實,失去了盲目的自信以後,她開始和姚桃桃進行一些切實的,有意義的溝通,而不是一味的堅信自己和兒子一定能夠平安。
  
  大驚之下恢復了理智的安傑娜的確是一個非常善良的女人,並且相當關心姚桃桃,如果可能的話,她很想讓這對母子能夠平安的逃出魔窟。
  
  但是,安傑娜的傷勢卻相當的棘手,現在沒有任何的藥物與治療,姚桃桃只能讓她盡量不要動彈,以免骨頭錯位的更厲害,即使如此,她們兩人都心知肚明,以後腿上的殘疾怕是好不了了。
  
  出乎預料的是,機會很快就到來了,就在當天中午,姚桃桃受到了王的召喚。
  
  挑高十多米的豪華肅穆的大殿中,王坐在一個棋盤前,他的對面是一個看起來十分邋遢的小姑娘。姚桃桃遠遠的站在一邊,低著頭,王似乎專心於棋局,並未抬頭看她一眼。
  
  沙瓦譜夫站在王的身邊,雖然身形挺拔,但他的臉色卻十分的蒼白。
  
  直到站得腿都沒有了感覺,梅路艾姆才終於放下了棋子,命令沙瓦譜夫送小麥去休息,他示意姚桃桃過去她身邊。
  
  眼見這個黑髮的嬌小女孩越走越近,內心深處的難以言語,無法控制自己行動的感覺又出現了,梅路艾姆閉目壓下心中翻騰的激烈情感,再睜眼時,眼中只剩冷酷。
  
  「你安心的住在皇宮裡,我不會殺你。」梅路艾姆說,女孩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有什麼需要,或者願望,直接告訴我,我會為你達成。」梅路艾姆繼續說著。
  
  「那放我自由,我想離開這裡。」姚桃桃抬起頭,她語氣十分的堅定。
  
  「不行,除了這個,你必須待在我身邊,直到你自然死亡為止。」梅路艾姆直接的拒絕。
  
  「為什麼?我是人類,不是螞蟻,我想回到安全的人類社會。」
  
  「不為什麼,這只是我的決定。」梅路艾姆似乎有些迴避姚桃桃的視線,他冰冷的語氣也變得有些柔和。
  
  姚桃桃不覺得什麼,旁邊的螞蟻卻是非常驚訝,王竟然與低賤的人類對話,並且在對方不佳的語氣下沒有發怒,平時的話,這個人類女孩早就身首異處了。
  
  「除了這個,什麼我都可以答應。」梅路艾姆再次說到。
  
  「那我要求你們不吃人類?」姚桃桃說完,自嘲的笑笑,「這個也是不可能的吧?」
  
  「當然,人類是我們的食物,跟你們屠殺牛羊一樣,如果不吃人類,我們會滅絕。」梅路艾姆耐心的解釋,他並不像彼特一樣惡意的貶低人類,他就像在敘述一件很普通的事,「這跟要求我們自殺沒有任何區別。」
  
  姚桃桃低頭沉默了一會,她很有些詫異,為什麼面對這個應該是最最可怕的螞蟻王,她卻感覺非常的自然呢,而且她對這個王產生不了一絲的惡感,反而有種淡淡的憂傷在心中油然而生,這種強烈的違和感,佔據了姚桃桃整顆心。
  
  沙瓦譜夫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了大廳一角,他目光閃爍,顯然也是第一次看到螞蟻王的另一面,果然沒錯,這個叫做依莉絲的人類女孩,比小麥對王的影響更大,王應該是冷酷無情的,怎麼能對人類產生任何感情?!
  
  「那麼,我想請求你,把伺候我的那對母子安全的送出你們的地盤,我不需要人伺候,可以嗎?」姚桃桃用請求的語氣說道。
  
  「這個好辦。」梅路艾姆點點頭,他叫過沙瓦譜夫,令他立刻送走姚桃桃口中所說的母子二人,他吩咐到一半,又轉頭問道:「送到什麼地方?」
  
  「呃?」姚桃桃沒有想到王那麼爽快的答應,她生怕情況有變,急忙說道:「送到人類的城市就可以。」
  
  「你和沙瓦譜夫回去吧,詳細地址你告訴他。」梅路艾姆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姚桃桃迫不及待要回去告訴安傑娜這個好消息,照理說,她應該懷疑蟻王說的話,作的保證有幾分可信度,安傑娜母子會不會在路上被吃掉,但奇怪的是她心中一點點的疑惑都沒有,非常確信梅路艾姆不會騙她,並且他答應的事,都會為她一一做到,這到底是為什麼,當時的姚桃桃並未細想。


NO.148 獵人協會
  
  七月的艷陽高照,連一絲微風都沒有,陽光照射在乾淨的街道以及一側的商店玻璃窗上,白晃晃的刺眼,39度的高溫天氣,讓忙於趕路的酷拉皮卡與旋律滿頭大汗。
  
  與炎熱的氣候不一樣,獵人協會周圍的街道非常冷清,奇美拉蟻的存在對於人類來說無異於一次巨大的災難,儘管上層決策者們對普通市民封鎖了消息,可是越來越大的恐慌在逐漸成形,奇美拉蟻的受害者實在太多,商店和超市裡所有便於儲存的食品都已經告急,一部分人寧願丟掉工作,也要待在家裡不出門,甚至還拉好了所有窗簾,當作沒有人在家的樣子,街上的路人都行色匆匆,只有少部分念能力者看起來十分悠閒的樣子。
  
  奇牙銀色的頭髮在盛夏的陽光下很是顯眼,他的手揣在褲兜裡,正墊著腳張望,遠遠的看到了酷拉皮卡,便急急奔了過去,他們幾人自從友克鑫一別,已經很久沒有見面了。
  
  「酷拉皮卡,你總算到了。」奇牙紫色的眼睛裡泛著血絲,應該是長時間沒有休息的原因。
  
  「小傑呢?」酷拉皮卡問。
  
  「跟我來,他的情況很不好。」奇牙說著,拉著酷拉皮卡就往前跑。
  
  酷拉皮卡轉頭丟給旋律一個歉意的眼神,他的本意是讓旋律在外面等他,可是旋律加快了步子跟上了他們,不過也沒什麼關係,旋律與小傑他們在友克鑫的時候就認識,雖然談不上有多熟悉,但總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穿過幾間房間,酷拉皮卡看見了小傑,從獵人考試的時候認識他到現在,他從沒見過小傑哭,可是此刻這個刺蝟頭男孩哭得很傷心,甚至看到酷拉皮卡進來的時候,他都沒有站起身,只是抬起了頭,酷拉皮卡震驚的看到他滿臉的青紫與眼淚,嘴角還帶著未乾的血跡,混合著淚水流淌到了脖子上。
  
  「凱特為了救我們,被螞蟻砍斷了頭。」看到小傑哭成這樣,奇牙的眼圈也發紅,他說道,
  
  「本來我們都以為凱特死了,可是後來發現他被螞蟻寄生,現在已經變成了嵌合蟻。」
  
  「嵌合蟻……」酷拉皮卡不寒而慄,人類一旦被螞蟻同化,可以說是一點生機都沒有,想必奇牙也十分清楚這一點,只是他們都不忍心打破小傑最後的希望,寄托於獵人協會科研機構的治療,以及認為殺死彼特就能使凱特復原的想法。
  
  也許是因為凱特是金的學生,獵人協會竟然將凱特囚禁了起來,而不是立即殺掉,由此可見金的影響力是非常巨大的。
  
  無論如何,酷拉皮卡的到來,大大緩解了小傑悲憤的情緒。
  
  「殺掉那個貓人,凱特就能恢復了。」小傑說,他用右手胡亂擦掉了臉上的眼淚和鮮血,這是之前他親近凱特所造成的。
  
  「嗯…」酷拉皮卡此刻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如果凱特是因為貓人而復活,那殺掉貓人彼特的瞬間很可能就是凱特的死期,小傑似乎有點過於樂觀和武斷。
  
  房間內瀰漫著的詭異的氣氛,被奇牙的手機鈴聲打斷,他掏出瓢蟲手機,翻開翅膀,按下了接聽。
  
  「老爸?」奇牙略顯疲累的低聲說道。
  
  「奇牙,亞路加找到了。」
  
  「真的嗎?!太好了!」奇牙高興的蹦了起來。
  
  「但是他發生了螞蟻異化現象。」
  
  「意思是…亞露加變成了嵌合蟻?」奇牙的話引起了小傑與酷拉皮卡的注意,他們倆都知道奇牙有一個雙胞胎弟弟從小失蹤,叫做亞露加,小傑更是捏緊了拳頭,眼睛幾乎噴出火來,螞蟻不但害了凱特,還害了奇牙一直掛念的弟弟!
  
  「父親,我現在立刻回來!」奇牙急匆匆說著,不親眼看看亞魯加的情況,他終究無法安心。
  
  「別急,明天我們會到達獵人協會,你在那裡等消息。」
  
  「要把亞露加也送到獵人協會的研究所?」奇牙撇了一眼小傑,見他正專心的豎起耳朵聽著他們的對話。
  
  「不,他在枯枯戮山比較安全,我們有辦法讓他恢復。不用擔心,就這樣,等我到了再說。」電話中傳來盲音,但揍敵客家主之前說的話聽在小傑的耳朵裡簡直是天籟,他跳起來抓住奇牙,眼巴巴的望著他,卻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小傑,冷靜,你也聽到了,我不知道讓嵌合蟻恢復人類身體的辦法。」奇牙摸摸小傑的頭,安撫道:「等我老爸來了就知道了。」
  
  「能讓嵌合蟻淨化,這種能力是科技無法辦到的吧?也許獵人協會的研究方向錯了,嵌合蟻並不是病毒感染,這根本就不是一種疾病。」旋律說道。
  
  直到這時,小傑與奇牙才發現酷拉皮卡身邊跟著一個金髮大美女。
  
  「這是旋律,她的詛咒解開了。」酷拉皮卡笑著說,奇牙接到的這通電話,令在場幾人都輕鬆了不少,特別是小傑,儘管年紀很小,但他畢竟是職業獵人,之前所說的殺掉貓人就能讓凱特復原,只是為了整件事情不那麼絕望而已,現在從揍敵客家主口中知道了嵌合蟻有救,他怎麼能不高興激動呢。
  
  「什麼?!你是旋律?長得像松鼠那個?」小傑脫口而出,奇牙一把摀住了他的嘴,一臉的黑線。
  
  「是我。」旋律微笑著點頭,「小傑,奇牙,好久不見了。」
  
  「對了,雷歐力怎麼沒來?」酷拉皮卡問道。
  
  「他忙著醫學院的考試,我們沒有告訴他這件事,接下來的戰鬥很危險,雷歐力的實力還不行。」奇牙說,他掏出一包巧克力豆往嘴裡丟著,凱特出事以後,這還是他第一次吃甜食,他竟連巧克力都忘記吃了。
  
  
  與此同時,姚桃桃正跟著沙瓦譜夫穿過富麗堂皇的宮殿,回到囚禁她的房間。
  
  「依莉絲小姐,你有具體的地點麼?如果沒有,我就將她們送到離東戈爾多最近的人類城市。」沙瓦譜夫問道。
  
  「可以。」姚桃桃點頭,想起了什麼又說道,「這是王的命令,你們不會自作主張吧?你們的王答應我的是,要把她們毫髮無傷的送到安全的地方。」
  
  「呵呵。」沙瓦譜夫笑了一聲,臉上卻毫無笑意,「我們不是人類,王的命令高於一切。」
  
  這個愚蠢的人類,她以為她能活到現在是因為什麼?
  
  「再說只是兩個食物而已。」螞蟻不屑的說。「依莉絲小姐,您不需要擔心。」
  
  姚桃桃閉上嘴,沒有回答他,一推開門,她就看到了安傑娜焦急的臉。她莫名其妙被帶走,想必使這個女人受到了極大的驚嚇。
  
  「安傑娜,我和他們說好了,他們的王答應讓你和維奇離開,我再幫你固定下腿。」姚桃桃說完,重新給安傑娜包紮了斷腿,後者被這個消息炸得說不出話來。
  
  「你們留在這裡更危險。」姚桃桃輕聲說,她將小維奇放在安傑娜懷裡,又用布條將維奇的身子捆在了安傑娜身上,她的力氣不大,總也捆不牢實,這可是要在天上飛的,她不認為如果維奇掉了下來,沙瓦譜夫會好心的救他。
  
  結果還是安傑娜自己捆好了布條,姚桃桃這才稍微放心。
  
  一路上飛在天上,安傑娜都像是在做夢一樣,直到沙瓦譜夫將她們倆放在NGL外的小城鎮裡,看到了鎮上的鎮民和平房屋頂煙囪裡升起的炊煙,她才如同大夢初醒,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她竟然真的離開了那些可怕的怪物,她的兒子也完好無損的待在她懷裡,在鎮民好奇打探的目光中,安傑娜解開了孩子,扶著牆壁不斷的嘔吐著,脫險以後她才感覺到吃進胃裡的那些腐爛的內臟與血肉是多麼的噁心,那都是跟她一樣的人啊!六歲的維奇懵懵懂懂,倒不覺得什麼,他哭著牽著媽媽的衣服,他媽媽這種異常的狀態,像瘋子似的嘔吐,使他極其的害怕。
  
  
  送走了母子倆後,房間裡頓時空曠了起來,姚桃桃不得不承認,儘管她早就習慣了一個人獨處,但是在這種怪物窩,有個人類女子與自己同住,給了她相當大的安慰,但是這種生活朝不保夕,誰也不能保證下一秒她們會不會被殺掉或者吃掉,冒著風險讓沙瓦譜夫將她們送出去,實際上是非常明智的,不過她懂得沙瓦譜夫臨走時嘲笑的眼神,人畜園那麼多人類,她又能救得了幾個?
  
  這下真的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了,姚桃桃在窗口呆呆的看著沙瓦譜夫飛走的那個方向,從蟻王的說的話來看,她暫時是不會有任何危險了。
  
  熾熱的風帶來了一股腐臭味,她像被針刺了一樣啪的關上了窗戶,那是人肉腐爛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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