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不過這個問題也很難回答，感情這種東西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講出來的,柳生比了個手勢,示意給他一些時間整理一下思路。
還沒等他從猶如一團亂糟糟的毛線的思緒裡整理出個頭緒,房門響了。
都已經這麼晚了還會有誰來找幸村？眾人心底同時閃過這個想法,畢竟這是幸村和真田的房間。至於找真田這個選項……被他們有志一同的忽視了。
很久沒人開門,門外的人又敲了敲房門。
掃了一眼莫名有些緊張起來的部員,幸村笑著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人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不是別人,正是剛剛由柳生背回去的劉小喬。
幸村挪了□子擋住門縫,一手背在身後打了個手勢,不動聲色的微笑著：「劉桑,你……找我還是真田？」
黑髮黑眸的少女仰頭，雖然她一直在心裡吐槽了一下為毛現在的初中孩子都長這麼高了，表面依舊是一派平靜：「都不找。柳生在你這裡麼？」
幸村微訝。
少女跟著解釋：「網球部其他成員的房間都沒人,我想你們大概在這裡開會？」
幸村微笑著點點頭，眼角掃了一眼已經從審判會模式改成茶話會模式的隊友們，退後一步把門大開，給劉小喬讓出通道：「劉桑，請進，比呂士就在裡面。」
劉小喬一愣，搖搖頭：「不了，我找他是私事。」
幸村一愣，旋即笑容更盛，扭頭沖著柳生道：「比呂士，劉桑找你有私事。」
劉小喬看著幸村明顯寫著看好戲的側臉，思考自己是不是說錯什麼了。不過她沒機會多想下去，很快幸村就讓開了門口的位置，轉而是柳生頂替他站在了那裡。
紳士俊秀的臉孔微微泛紅，語氣倒是很鎮定：「小喬，找我什麼事？」
劉小喬剛想開口，但她透過縫隙看到網球部的一群人正躲在柳生身後偷聽……思慮片刻後，劉小喬道：「找個沒人的地方吧？你後面人太多了。」
知道自家隊友們唯恐天下不亂的本性，要打發走的話簡直不可能，而且柳那種無孔不入的收集資料的本領……反正這丫頭也不會和自己說什麼真正私密的事情，柳生想，乾脆別避了，就在這裡說好了。
「沒關係，就這裡說吧。」柳生道。
劉小喬為難：「不會……嚇壞他們麼？」
嚇壞？屋內偷聽的幾個人除了仁王外紛紛交換了個眼神，什麼嚇壞？難道兩人有什麼實質性進展了？
倒是仁王聽到這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然後直接站了出來，搭在柳生肩上沖劉小喬打了個招呼後道：「沒事，他們的神經粗得很，嚇不到的。」而且如果你以後和搭檔交往，總要露餡的。最後一句話，仁王沒敢說出來o(╯□╰)o。
劉小喬看了看柳生又看了看仁王，一張臉嚴肅一張臉帶笑，但無一不寫著對自家隊友的信任。這是一種劉小喬從來不懂也沒人教她懂的情緒，既陌生又溫暖。劉小喬低頭，嘴角一掀，揚起一個嫉妒又嘲諷的弧度——嫉妒他們之間的感情，嘲諷自己的小心眼。
等她抬起頭，那個笑容已經變成了正常的微笑：「好吧，不過在這裡說太顯眼了，能讓我進去嗎？」
「當然。」搶在柳生之前說話，仁王一邊笑一邊把自家搭檔拖離門口。
*
劉小喬進門先和眾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拿起屋內唯一一個裝了水的杯子，舉著問道：「我用一下，介意嗎？」
柳生剛想說什麼，就被仁王捂住了嘴，後者笑的燦爛非常：「用吧用吧，一點也不介意！」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也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劉小喬雖然被他們的態度弄得很是納悶，不過她也沒有多想，伸出食指沾了些杯子裡的水，然後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符，把水塗在背面，然後走到柳生面前，遲疑片刻後，踮起腳尖把符紙正正當當的貼在了柳生額頭。
……
整個房間沉寂了有一分鐘之久，然後隨著一聲悶笑響起，其他人也此起彼伏的笑開。
「哈哈哈哈……我不是有意的比呂士，只是……哈哈哈哈……」
「撲哧哧哧哧……柳生前輩對不起qaq……噗哈哈哈哈啊……」
「哈哈哈搭檔你真的很像中國電影裡那些被收復的僵屍啊哈哈哈哈……」
眾人一致把目光投向最不怕死的仁王雅治，後者還抱著肚子笑的前仰後合。
雅治（仁王前輩），你是真勇士！
柳生也嘴角上揚微笑起來，道：「仁王君，你要貼一張試試麼？」
仁王聞言立刻收斂了笑容，表情嚴肅的搖搖頭表示自己不需要。每當柳生很正經的叫自己仁王君的時候，那就證明他的脾氣相對而言不太正經，還是不要在搭檔傷口上繼續撒鹽比較好。
——反正已經撒過一把了！他爽過了！
劉小喬看了看兩人，一本正經道：「雅治不需要，他沒碰到鬼。」
「……」原來是這樣。仁王看了一眼柳生，發現他已經僵直了。
鬼什麼的，對紳士真的是無與倫比的大殺器呢o(╯□╰)o。
*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柳生搬到床上躺好後，沉默了一會，切原怯生生的舉手看著劉小喬：「那個……劉學姐，我能問一下，你和柳生前輩仁王前輩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嗎？」
其餘人熱烈的目光同樣也轉移到她身上。他們也老早就想問了，只不過不好意思開口，眼下小學弟問出來的問題簡直問到了所有人的心坎上。
劉小喬看了一眼仁王：「可以說嗎？」
仁王點點頭，語氣吊兒郎當：「說吧，我們這裡承受力最差的已經昏過去了，其他都能接受的。」說完他歪了歪頭，又不甚確定的加了一句，「大概。」
既然仁王這麼說，劉小喬也沒什麼好掖著藏著的了，大大方方道：「我看得到鬼，用你們那裡的話說，算是半個陰陽師吧。」
屋中沉寂片刻後，幸村開口：「有點不可置信呢。」
劉小喬聳了聳肩：「是真的。今天出去碰到了鬼，柳生身上難免沾了些陰氣，剛剛給他貼的那張符就是幫他除陰氣的。」
說完她頓了頓，等眾人都有了心理準備後又道：「明天上青城山，你們去求張符。青城山是道教名山，出產的符紙也是蘊含相當法力的，雖然不至於百邪僻易，但也能做到鬼不近身。啊，真田君你就不需要了，反正也沒鬼敢接近你，還能省點錢。」
「噗……」聲聲悶笑此起彼伏，映襯著真田的臉越發黑了。
第四十一章
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幾個好奇寶寶輪番向劉小喬提出各種問題，劉小喬出乎意料的富有耐心，對他們提出的各種或正常或不正常的問題一一解答。
不過幸村提出的一個要求還是讓她囧了囧。
只見幸村收起了笑容一本正經的看著她,語氣嚴肅的道：「劉桑可以讓我親眼看看鬼嗎？……當然我不是不信任劉桑,只是……」他話沒說完。
說到底還是不信任吧,劉小喬想。不過也不能怪他,如果不是自己真的有陰陽眼，能看到鬼,還跟了個便宜師傅的話,有人在她面前說有鬼還看得到鬼,自己一定幫他打瘋人病院的電話。
不過,真的沒問題嗎？劉小喬遲疑的看了一眼仁王，後者沖她點點頭：「放心啦,都說我們這裡承受力最弱的已經倒下了。」說完他遲疑了片刻，又問，「你的符紙……」
明白他擔心什麼，劉小喬點點頭，道：「為了嚇柳生，後來我又在我家附近找到一家賣黃紙和朱砂的店，畫了很多顯影符，雖然效果很差，但是也能看到的。」╮(￣▽￣」)╭嘛，其實這家店是吉川島找到的。這點還是不要說了，免得嚇人。
眾人：「……」就連真田也不可避免的給了還躺在床上的柳生一個同情加敬佩的眼神：兄弟！苦了你了！
劉小喬不明所以，一臉莫名其妙。
「呐，劉學姐，你那個東西很多的話，能不能讓我們也看看呢？」說話的依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切原赤也，他站在劉小喬麵前，眼睛亮亮的看著她，十分期待的樣子。
劉小喬忍不住踮起腳尖揉了揉那一團海帶毛，手感很好，軟軟的涼涼的，然後看到後者詫異的表情和僵硬的身體不由一笑：「可以啊，你敢的話我沒問題。」反正那符也不值錢。她想。
「那就麻煩劉桑了。」幸村笑道。
劉小喬點點頭，便去掏符，拿到一半她的動作一頓，然後看著真田：「真田君，你在這裡，鬼不敢來，他們看不到的。」
真田臉更黑了，站在那裡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幸村忍著笑拍拍真田的肩：「真田，辛苦你了，出去找個地方坐會吧……嗯，你們有誰怕鬼也和真田一起去吧。」
真田僵硬著點了點頭，走到門口握著門把站了一會，看看有沒有人要跟他一起走，結果……
大家貌似都對看鬼很感興趣的樣子，於是只有真田君一個人可憐兮兮的預備離開。
「那個，真田君。」劉小喬在他關門前喊住他，後者回頭，「記得走遠一點，你的氣場太強了。最少五十米開外吧。」
真田君覺得自己非常受傷。
*
差不多等了十分鐘後，劉小喬看著漸漸擁擠起來的房間，點了點頭：「現在可以開始了，誰先來？」
雖然都很有興趣，但是說真的第一個上，倒是誰都有點不敢了，你推我讓了一番，還是幸村精市膽子最大，微笑著上前一步，道：「我先來吧。」
劉小喬倒是無所謂，對她來說只要不像柳生那樣看到就昏過去的話誰都一樣，她從一打符紙裡挑出一張，然後手指沾了些水抹在符背後，想了想貼到了幸村左臉。
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下對她貼符位置的不滿，幸村只覺得從腳底冒出一股涼氣，直沖雙眼，房間裡突然便冒出了很多剛剛沒有發現的「人」，這些「人」性別都是女，身上纏繞著濃得化不開的黑氣，有些血肉模糊有些頭破血流更甚者還有腦漿迸裂的，雖然也有正常的但少之又少。
劉小喬指著其中一個一看就死的很慘的女鬼道：「這個人是你的死忠粉呢幸村君，她從神奈川跟你到這裡來的。」
那個女鬼看到劉小喬指著她，立刻激動的表忠心：「幸村sama！我愛你！！！」
幸村嘴角抽了抽，努力想彎出一個平常那樣弧度的笑容，卻發現實在很有難度，於是他乾脆不笑了：「雖然很感謝，但是我實在沒辦法接受。」
女鬼非常傷心的血淚橫流——是真的血淚，混著血就留下來的淚，她開口想說什麼，但只發出一個音節便沒音了。
顯影符的時間到了，幸村眼中的涼氣散去，房間裡的人數又恢復了正常。想到剛剛的情景，幸村的眼角抽搐。他覺得自己最近幾天的飯食都可以省了，那個場景實在是太不下飯了。
劉小喬看著剛剛和幸村表白的女鬼的方向好一會，然後認真的點點頭，看著幸村道：「她說即使你不喜歡她，她也會一直喜歡你的。在她沒忘了你之前。」
幸村臉皮都開始抽了，勉強微笑道：「……謝謝。」
劉小喬非常淡定的擺了擺手：「不謝。我只是傳個話而已。」如果幫別的忙就要給錢了。劉小喬想。
「接下來誰來？」她舉起一張符紙問。
*
等到終於所有人都有幸親眼見了一回鬼後，眾人看劉小喬的眼神就不自覺帶上了一種崇拜。
——驅魔少女現實版哎！趕緊抱個大腿以後說不定能投個好胎什麼的（想太多了吧喂！）。
劉小喬讓他們看得各種彆扭，匆匆幫他們收了驚又留下幾袋安神茶後回房了。
「柳生，你似乎撿到個寶了呢。」幸村看著劉小喬走後便從床上坐起來的柳生，語帶保留的讚美，「以後的日子，一定非常多姿多彩。」
柳生面無表情：「我一定不會忘了部長你的。」拖人下水什麼的實在是他進入網球部幹過最多的事，做起來一點也不手生。柳生看了一眼自家憋笑辛苦的搭檔，想起了一些往事，鏡片後的眸子暗了暗，「搭檔，我也不會忘記你的。」
被點到名的兩人同時僵了僵身體，想起被貼符後看到的場景真心祈禱，柳生還是忘了他們吧！
這時候和柳生私交甚好的柳出場解圍：「時間不早，我們還是先回去睡吧，明天還要去爬青城山。」說著，他也想起了剛剛看到的驚悚場面，握著筆記本的手緊了緊，「柳生，能拜託你和劉桑說一下，讓她幫我買一個效果最好的符麼？」
恐懼這種東西，一旦分擔的人多了就會弱化了。看到隊友們這幅模樣，柳生居然也能笑得出來了：「沒問題。」
說完，他利索的下了床，搭著仁王的肩往外走：「撒，仁王君，我們回房後討論一下你替我幫小喬上課那天我看到的東西吧。」
仁王苦了臉。果然是來算總帳了麼……他覺得自己有點前途無亮啊……
柳喊住柳生：「你還差我兩個問題，我不介意你以書面報告的形式交給我。」
柳生頭也不回：「等我心情好吧。」說完，門一關，把柳的抱怨關在了門後。
剩下的幾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後，也都站起來準備離開。
「等下。」幸村叫住幾人，笑眯眯道，「你們誰，去把真田給我找回來？」不然晚上睡覺都不安穩！
第四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經歷了昨天的事件的少年們在早餐時間便將柳生團團圍住，堵了個水泄不通。
劉小喬下到餐廳時還有些納悶，網球部眾人關係雖好,這幾天也少見如此黏糊的,不過她也沒多想,和同室的姑娘一起去拿早飯了。
——昨天柳生和她一起吃早飯,這姑娘給了她個曖昧的眼神後便走了，而這幾天晚上又事件頻發,兩人也沒好好說上話。
「呐,劉學姐,你和柳生學長在交往嗎？」少女語氣曖昧面帶期待的看著她。
劉小喬正在喝粥,聞言嗆了一下，咳了半天才止住,她抬頭看著幫她拍背的少女，無語的問：「你怎麼會這麼以為？」說著，頓了頓，「我和柳生很清白的。」
少女一臉「你就別瞞我了」的表情，戳了戳劉小喬的胳膊：「這樣說太不夠意思了！柳生學長對劉學姐你那麼好，和對其他女生完全不同，一看就知道關係不一般好嗎？」
劉小喬扶額。她平時很少見到有女生去找柳生，當然也有可能後者刻意不讓她看到，所以她並不知道柳生與其他女生相處是什麼樣子，她也很少和人相處，她並沒有覺得有什麼特別不對的地方。
「我不覺得。」她道。想了想眼前女孩子的名字後，劉小喬發現想不起來，於是乾脆也不叫名字，「如果你喜歡他你大可以去告白，不用顧忌我。」
少女眨了眨眼睛，然後哈哈大笑：「你以為我喜歡柳生學長嗎？想太多了啦！」少女拍拍她的肩，「比起柳生學長，我對幸村學長更有興趣呢。」
劉小喬點頭：「確實，幸村君更加秀色可餐一點。不過你不怕如果你真的把幸村君搞到手出門有人把你們認錯性別了麼？」幸村長的太過漂亮了，在三次元的時候就有很多人把他奉為女神，而眼前這個姑娘長的則是非常……帥氣，如果不是和她一間房，在大街上看到她絕對會以為是男生的。
少女笑的更歡：「劉學姐，你好有趣。」
有嗎？劉小喬表示自己只是說了句實話，但是對方卻笑得很歡快，向她伸出了乾淨修長的手：「你叫我阿雪吧，姓什麼的不要在意，反正最後也會成幸村。」
「……」這樣爽朗直接的妹子劉小喬還真的是生平僅見，但這並不影響她對這個妹子升起好感。劉小喬握住了那只手，難得的露出一個真心的笑容，「你叫我小喬好了。」
「嗯，我也不用在意你的姓了。」阿雪沖她曖昧的眨眨眼，「反正以後也會變成柳生。啊，柳生學長來了，我不當電燈泡了。」
「……」劉小喬剛想說句你想太多，阿雪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端起餐盤跑了老遠。這等行動力，讓劉小喬自愧不如。
柳生一直在隔了一段距離的地方站著，直到阿雪離開後才端著食物走過來，坐到剛剛阿雪的位置，語氣隨意的問道：「你怎麼和部長的女朋友在一起？」
劉小喬吃驚的長大了嘴巴，好半天才找回語言能力：「幸村君的……女朋友？」
柳生看到她的反應不由輕笑，動作相當自然的把自己餐盤裡的燒賣和劉小喬盤裡的小籠包換了後才道：「對，幸村的女朋友，安倍雪。」
剛剛自己沒有說什麼了不得的話吧……劉小喬反省了一下，然後問道：「昨天幸村君並沒有和阿雪一起啊……」
柳生道：「安倍桑說不想太高調，所以兩人交往的事情並沒有公諸於眾，在眾人面前兩人也會裝作沒有交往的樣子。」
「哦，這樣。」劉小喬點頭表示理解，然後低頭準備開始吃快要涼了的早餐。
等等，這倆燒賣哪冒出來的？小籠包呢？抬眼她又看到了柳生的餐盤，相對的少了倆燒賣，多了倆小籠包。
心底漸漸的湧起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的情緒，暖暖的，很陌生，但劉小喬卻並不討厭。
劉小喬突然很想開口問一問柳生，剛剛安倍雪說的話到底有幾分可信。不過最後她還是用一個燒賣塞住了嘴巴。
如果問出來，就有些什麼東西不一樣了吧。她有些抗拒這種改變。
*
柳生看著少女一直在變化的表情，想了想剛剛安倍雪可能說的話，大致猜測到了劉小喬的心理。沉吟片刻後，他決定還是暫時什麼都不要說的好。
為了輕鬆氣氛，柳生搬出了剛剛想好的坐過來的藉口：「嗯，那個，大家有件事要拜託你。」
一轉話題劉小喬頓時輕鬆起來，抬頭道：「什麼事？」如果不是什麼大事就不要收錢了，畢竟大家都對她挺好的。劉小喬想。
柳生輕笑：「經過昨天的事，他們都覺得需要讓你幫忙挑個法力高的符。」
劉小喬道：「還以為是什麼大事。這個沒問題。唔，其實每次畫符需要的法力差不多，最終決定符紙效果的其實還是符文。不過我會幫忙的。」
柳生頷首：「那就先謝謝你了，小喬。」
明明他只是很平常的在叫自己的名字，劉小喬卻不知怎麼的臉燒了起來，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沒，沒事。」
柳生看她的反應眼底笑意更深。
*
吃過早飯後，一行人在旅館門口坐大巴去青城山。
青城山離成都並不遠，距市區48公里，車行一個小時左右便到了。青城山群峰環繞，樹木蔥蘢，素有「青城天下幽」的美譽，讓一群少年不由自主驚呼大自然的神奇。
劉小喬和帶隊老師打了個招呼後，便要脫離大部隊的軌道。
柳生手明眼快的抓住她的胳膊，皺眉問道：「你去哪？」
劉小喬眨眨眼，只是看著柳生抓著她胳膊的手不說話。柳生察覺到她的視線，卻也沒有收回手，反而握得更緊。
劉小喬無奈，明白不說清楚他是不會放自己離開，於是也只好實話實說：「我來青城山的目的和你們不一樣，我是來買符篆法具。」
明白她是做什麼的，也知道這些東西對她有多重要，柳生並沒有要求她一定要一起走，只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路不同嗎？」
劉小喬搖搖頭：「你們走的路看到的都是全真道開放的給凡人看的東西，我要走的路是專程給我們這些修行之人看的，沿路都有小鬼領路。」
不出意外的，柳生僵了一下。
劉小喬安撫的用另一隻手拍拍柳生，道：「你別怕，這裡的鬼都是全真道馴服了來當打雜一類的家養鬼，沒危害的。唔，你們走的那條路也會有小鬼在巡邏，如果有人遇難什麼的他們就第一時間去找全真道的道人來救援。」
她這麼一說讓本身就不是怕鬼會害到自己只是單純害怕鬼這個存在的柳生更害怕了！
「好了，快去和大家一起吧，他們等你很久了。」劉小喬又拍拍他，像安撫小孩似的，「我也趕緊去買法具，早點和你們匯合，嗯？」
柳生被少女的語氣堵得夠嗆，不過他想了想還是點點頭，伸手遲疑了下，然後拍了拍她的頭：「小心一點，早點歸隊。」
「好。」少女一愣，仰頭笑的燦爛非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