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常的斯內普們
她病了?
斯內普只覺得好好跳著的心臟歪了一下。他的眼神一凝,隨即撇撇嘴。
“我又不是聖芒戈的……”
“該死的,閉嘴!”小天狼星跳了起來,眼中滿是焦躁與擔憂,“她要是肯去聖芒戈,我才不會來找你這個臭屁精!”
“……”什麼時候多了個外號。
“我實在想不到可以找誰了!而且,聖芒戈的治療師來看過,魔藥對她不管用!”
“不可能!”斯內普驚道:“怎麼會有魔藥不管用。”
“她發高燒,還胃痛,痛起來在地上打滾,”小天狼星開始在他的客廳裡團團轉:“不管是什麼藥劑,喝下去就會吐出來,她這些天一直不吃不喝……”
“你說什麼?她一直,沒吃東西?”斯內普的眉頭攢在了一起,距離那天他離開布萊克家,已經整整一周了,而在學校的最後幾天……該死的,他都不記得她什麼時候吃過糧食!
“我說不清楚了!你自己看吧!”小天狼星從口袋裡掏出可以雷古勒斯的雙面鏡丟給他,坐在沙發上狂抓頭髮,這些天,他也實在是不好過。
斯內普看著鏡子裡的莉莉,黑髮散亂,臉色發青,瘦得脫了形,只覺得自己的心像鏡子裡此刻的女孩一樣縮成了一團,該死的,這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咬著牙不吭聲!
“你有什麼辦法?”小天狼星抓著自己的雙手。
斯內普考慮了很長時間。
“你等一下!”他轉身離開,走到一扇門前,猶豫了一下,還是輕輕敲響了房門。
“媽媽,我想,我需要你的幫助。”他對一臉驚愕地站在臥室門口的艾琳說。
艾琳頓時有些不知所措,她下意識地接過西弗勒斯遞過來的雙面鏡,看了一會。然後她的表情恢復了往日的平淡,卻多了些了然與堅決。
“告訴我在哪?”她簡短地說。
“她答應了。”斯內普對客廳裡的小天狼星說了一聲,然後走進自己的房間。
“誰?你說的是誰?”小天狼星跳起來跟著他進了房間。只見比客廳更加昏暗的斗室裡,除了一張床和桌子,到處都是各種書籍。
“我想,我並沒有允許你參觀我的私人空間。”斯內普不抬頭地說,他從一個架子上不停地取下各種魔藥,都是一些補充體力或是助消化之類的小魔藥,“我們先過去。”
“還,還有誰?”小天狼星越來越摸不著頭腦,“你剛剛請了哪位名醫麼?”
“沒錯。”斯內普背起沉甸甸的藥箱,對小天狼星挑了挑眉,略帶優越感地說:
“我的母親,艾琳?斯內普女士。”
艾琳?普林斯?斯內普。曾經的斯萊特林級長,校高布石俱樂部的隊長。她留在霍格沃茨的記錄,僅此而已。然而沒人知道,在離校之後,成為一個“斯內普”之前,她像每一個普林斯後裔一樣,抱著對魔藥學的極大熱忱,投身於醫藥事業中。只是與其他的魔藥研究者不同,她迷上了麻瓜的醫學,甚至成為了一名出色的內科醫生。在用自己的知識救死扶傷的同時,秘密地致力於魔藥與麻瓜醫學的結合研究中。就是在那時,在她忍不住用魔杖和魔藥救治了一名備受痛苦的病人之後,永遠地離開了自己摯愛的醫學,甚至是,魔法界。
但是,因為那名病人,姓斯內普——所以她從不後悔。
她卻沒想到,在很多年後,曾經的自己,會讓她的兒子為此感到驕傲。
“胃潰瘍,還有因此併發的胃痙攣。”艾琳檢查著莉莉的癥狀,為她打了針。
小天狼星看著銀色的鋼針扎進莉莉的血管,不禁搓了搓胳膊,換來西弗勒斯一記鄙視的白眼。
“胃潰瘍是什麼?”雷古勒斯在艾琳對面問道。
“一種麻瓜的慢性胃病。”艾琳簡單地介紹:“她是不是很愛吃辣?”
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眨了眨眼。
“非常。”西弗勒斯站在母親身後咬牙切齒地說。
“熬夜?”“是。”“飲食不正常?”“對。”“經常胃痛?”
“……也許。”
艾琳回頭看了西弗勒斯一眼。
“思慮過多?最近精神非常不好?”
“一點也沒錯。”這次三個人一起答道。西弗勒斯看看小天狼星他們,躊躇片刻,在腦子裡對艾琳說【還有吸煙——雖然不多。】
艾琳揉了揉眉頭。
“以後讓她都改了吧,這孩子的健康經不起更多的折磨了。”
三個男孩再次一起嘆氣。
“不可能……”
“這個病……可以治好嗎?”雷古勒斯擔憂地問:“既然是慢性病……”
“我說了,對麻瓜來說,這是慢性病。”艾琳非常專業地說:“但如果用魔藥配合麻瓜的藥品,就可以完全根治了。”
“可是,可是她什麼藥都吃不下啊。”小天狼星著急道。
艾琳用非常斯萊特林的腔調問道:“布萊克先生,難道你不知道,魔藥是要跟食物一起消化才能起作用的嗎?她現在的胃裡一點東西都沒有,你要她如何接受藥物的刺激?”
“如果可以吃飯,是不是就可以用魔藥了?”西弗勒斯問道。
“是這樣沒錯,不過……”艾琳看看昏昏沉沉的莉莉:“至少要控制住痙攣的發作,還有退燒。現在她只能喝米湯,吃一點止痛的藥片。要等控制住了這段急性發作期,才能用魔藥……”
正說著,莉莉突然變了臉色,痛苦地捂著上腹,豆大的汗珠從蠟黃的臉上流下,所有人看著她緊緊咬著下脣,然後掙扎著翻身,把自己蜷縮成一個球狀……
“莉莉!”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向她伸過手去。
“等一下!”艾琳阻止道。然後慢慢湊近前去觀察。
“天哪……原來她,一直在為自己治療呢……”艾琳不可思議地說。
“什麼?”西弗勒斯繞過雷古勒斯來到莉莉面前看了看。
只見莉莉雖然迷迷糊糊的,卻不停地用大拇指使勁按壓著小腿膝蓋下面外側的地方,顫抖著一遍又一遍地指壓著。
“每次發作多長時間?”他問小天狼星。
“總有十多分鐘。”
“這就對了,一般的發作都在半個小時以上呢,來,孩子。”艾琳扶著莉莉讓她伸展身體:“躺平了會好的快些,我會為你按。你是怎麼做到的?”
莉莉咕噥了一句什麼。
“她,一直在學習中醫,”西弗勒斯替她解釋道:“這可能是她常說的‘穴位’之類的。”
“好吧,西弗,你去拿我帶來的那些藥片,然後回家熬一些茯苓湯劑,記得加三根月見草,然後,布萊克先生們,你們可以準備一塊燒熱的磚,裹上毯子拿來熱敷,然後到廚房熬一碗濃米湯。”
看著三個男孩和一個小精靈開始忙活,艾琳低頭看看痛苦慢慢平息的莉莉。
“還有一些苦要受呢,孩子。不過,你忍得住。”
就連最私人的失戀,都會因為你情緒的低落而讓他人跟著你一起沮喪。所以在這世上,沒有什麼感受是不能與他人一起分擔的。
除了病痛。
別人可以為你擔心焦慮,甚至可能比你還要痛不欲生,這是當然。
但那真正的,**上的痛苦,只能由你一個人來扛。不管多痛,不管多大的折磨,就算你為別人描述得再詳細,他們都不可能跟你有一樣的感受。
所以病痛中的人,是最孤獨的。病痛最折磨人的地方,從來都不是疼痛本身。而是精神上的反覆摧毀。就像貝拉特裡克斯獨創的刑罰,過久的“鑽心剜骨”也會讓人開始習慣,但如果你不時地停下,讓他緩一口氣,在那口氣還沒有吸回來的時候,開始下一輪折磨。
你永遠不知道下一次呼吸是否是平穩舒暢的。就像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次痛苦會在何時來襲,又在何處停止。這就像我們的人生,你不知道今天幸福的來臨,是不是預示著明天上天又會奪走你更多的所有。
深深知道這一點的莉莉,也就在此刻,感到更加的孤獨。
我們在醫院裡見到的病人,他們呻吟或慘叫,並不止是因為疼痛的難以忍受,而是因為此刻的孤單。他們希望有人見他所見,感他所感。而君不見,那些最為沉默的病者,甚至會帶著蒼白的微笑,告訴你不痛,真的,一點也不痛。
因為他們和莉莉一樣,情願自己承受此刻的疼痛與孤獨。但這些人也是最自私的,因為他們不知道,有人正因他的強顏而心中滴血,他們剝奪了這些人為他們安慰照顧而減輕心中疼痛的權利。他們不許你為他心痛。
昏厥邊緣的莉莉,聽到耳邊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莉莉,你可以哭的,也可以叫,沒有人會說你什麼。”
莉莉笑了:“哭給誰看,叫,給誰聽呢?”
“我不想聽,我也不想看,但我想要你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呢。”
莉莉突然就流下了淚。這麼多天,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慌張的撫慰和徹夜的守護,她不要,只要說得出話,就讓他們走開,放自己清靜。甚至剛剛,她分明感受到一雙熟悉的、溫暖的手,再次試圖溫暖自己冰冷的指尖,她也在最後一刻抽回。只是不想哭出聲來,她怕,怕自己就這樣,再也堅持不住,最終歇斯底裡。
現在,只是因為這一句“在一起”。她摸索著找到一個溫暖的懷抱,小小聲地,嗚咽起來。
“媽媽。”她喃喃道。
這隻能是媽媽,如此溫暖,如此柔軟,帶著淡淡的,草藥的香味。
“媽媽……疼。”她哭道。
頭頂上的空氣好聽地輕顫起來,一雙溫暖的手撥弄著她的頭髮,讓她舒服地蹭蹭臉旁的臂彎,“傻孩子……”女人的聲音,帶著溫柔的寵溺。
……
“吱——呀。”
房門推開,斯內普母子兩人同時一愣。
西弗勒斯站在門口,驚訝地看到自己的母親,正歪身側臥在莉莉身旁,一手摟著她的肩膀,用嘴脣摩挲著女孩的發頂,而平素沒有表情的臉上,竟然,帶著溫和的微笑?
而艾琳用同樣驚訝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兒子,躡手躡腳地走著,手上端著一碗米湯,而腰間竟然系著一條——顯然是從自己家拿來的——圍裙?
感到母親看自己的目光越來越詭異,西弗勒斯的臉一點一點地紅了上來,他清清嗓子,板著臉說道:“他們家連米都沒有了。”
兩人都為彼此的“失常”而感到非常尷尬,齊齊轉頭看向那個“罪魁禍首”——
而那個縮在艾琳懷裡的女孩,黑髮散亂中露出一張蒼白的小臉,淚痕猶在,卻睡得正香。
艾琳的表情不由得柔軟了起來,卻偷偷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只見他也低著頭,偷偷地打量著自己。
她板了板臉卻不大成功,豎起食指“噓”了一聲,示意他放下東西趕快出去。西弗勒斯輕輕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連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快步走出門去。
這一刻,母子兩人心裡同時產生了一種微弱的、卻絕不被他們承認的,名為“嫉妒”的感覺。
莉莉往艾琳的懷裡湊得更近些,輕輕嘀咕著什麼,艾琳湊近耳朵,只聽她說:
“媽媽的……味道……好聞……”
作者有話要說:小墨捧心:嗷~教授媽好帥~~~~~~~~
小天狼星抄起一把椅子——
“55555~~~你是神馬人啊!我才剛看到一點希望,想好好表現一把,你居然把他老娘都搬出來了!太欺負人了啊~~~~~~~~~55555……”
下章不再虐了,會很歡樂,大家敬請期待,抱頭鼠竄,小天我錯了……
☆、繼續失常的斯內普們
“哦,不,這不公平!”莉莉抱屈著高叫道。
大病初愈後的莉莉,活蹦亂跳地來到蜘蛛尾巷的斯內普家,本想著對斯內普夫人半個月來的悉心照料表示感謝,卻沒想到等著她的是一張精確到休息的分鐘數、嚴苛到每餐食用穀物的克數的生活作息表。
“你知道嗎?太過詳細的時間表是最容易被作廢的!”莉莉煞有介事地說:“一旦我們不小心違背了一點點,那麼人類的惰性本能就會讓我們破罐破摔,再也不去理會它了!我們不如弄一個簡單點的,概括一下就好,求你了,艾琳——每天腦子裡裝著這麼詳細的表格,我做什麼都做不好了……”莉莉揪著艾琳的袖子,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懇求著。
十幾天來的接觸,已經讓她們成了朋友,甚至是親人——艾琳?斯內普的出現,及時安撫了莉莉失去瓦爾布嘉的傷痛,甚至在某些時候,莉莉把她當成了一個嚴肅而不失風趣的母親。
艾琳臭著一張臉,對她挑起粗長的深棕色眉毛,毫不動搖地說:“收起你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還有你那煽動人心的花言巧語——我可不吃這一套。幸虧你是在巫師界,不然你年紀輕輕的,這病就一輩子跟上了你——還不學著乖覺點?以前我管不著,以後我可不能讓你這麼糟蹋自己了。”
“切~說得輕巧,西弗勒斯也沒看你怎麼管,不是一樣長得這麼大了。”莉莉挖苦道——她想起了自己這幾年來保姆般的生活。
艾琳臉紅了一下,轉而辯白道:“養大一個男孩子跟養大一個女孩子不一樣。如果西弗勒斯是個女孩的話,我當然不會像現在那樣對他,”她小聲承認道:“其實……有的時候我真心希望我有的是一個女兒而不是兒子。”
“噗……哈哈哈哈……”莉莉實在忍不住,撐著廚房裡的水鬥,笑得前仰後合。
她從沒聽過這麼好玩的事!養了一個大英雄的、傳說中的教授的媽——居然曾經希望他是個女兒!對一個看著老蝙蝠欺壓小動物長大的穿越者來說,沒有比這個更加崩壞的言論了!西弗勒斯?斯內普,一個女孩,天哪!
“很好笑嗎?”艾琳抬著下巴看著她。
“哦,不,抱歉,艾琳,但是哈哈……”莉莉上氣不接下氣地笑著說:“難怪西弗勒斯如此多愁善感——恐怕你,你是把他從小當女孩養的吧,噗哈哈……”
“不,當然不。但我希望我有個女兒。”艾琳與發色相同的深棕色眼睛深切地望著還在大笑的莉莉:“其實,西弗勒斯本來可能有一個妹妹的,但是……”她猛然醒悟,發現自己說得太多了,片刻的語塞之後,艾琳嘆了口氣,低頭繼續清洗水槽裡的芥藍與蘆筍。
這是她從未跟任何人提起過的往事,這是她自己都不願回憶起的哀傷。一個剛剛成型,還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個世界的女兒,因為自己,就那樣永遠地不復存在——就像還沒有來過,並且,那之後也不會再有……這一切,只是因為她是一個巫師。
莉莉突然收住了笑容,低頭撥弄著一個番茄。
“又是因為,巫師與麻瓜的分歧?”她偷瞄著面色再次灰暗的艾琳,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也不是。”艾琳簡短地說。
莉莉無語,只得靠近了她,輕輕地摩挲著她的手背。艾琳卻又再次開口,輕聲地訴說起來。
“你看到我家的樣子了,其實它本可以不是這樣的……
“曾經的托比亞?斯內普博學多智,意氣風發——但商場從來都不是留給書生揮灑才華的,他自己卻不知道這一點。他生性耿直,恃才傲物,得罪了太多的人,多到他們一人推他一把,就可以將他推進萬丈深淵……而那個時候,只需要一個魔咒,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混淆咒,或是一勺福靈劑,就可以完全改變這些……我只是堅持了我該堅持的,卻就這樣毀了一個人,一個家……我從不後悔我所做的一切,但我也永遠不會原諒自己。……從那以後,我就再沒用過魔法。”
根據《保密法》的規定,巫師可以與麻瓜結婚,但前提是不能用任何魔法手段影響麻瓜界任何事物的發展。也就是說,你可以用魔法讓你們兩個過著神奇的生活,但出了你的家門,除非你的伴侶遇到生命危險,否則你不可以改變他的任何際遇,比如失業,比如破產。
艾琳的聲音低沉平靜,仿佛一個幽靈在訴說著無關自己的陳年舊事。這些話,她藏在心裡有多少年了?她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這個與自己全無關係、甚至可以說是陌生人的女孩說這些,也許是因為她那平靜而深碧如大海般的眸子會充滿著真誠與理解地看著她,也許,她只是累了,不想再一個人背負所有的這些酸楚。
而莉莉也不知道,為什麼面前這個憔悴而明顯有自虐傾向的女人,會對自己這個剛認識半個月的人,說出這番她無疑是要帶進棺材裡的話來。但是她為這看起來如此不合理的事情背後的真相震動了。
“你是對的,”莉莉鄭重地說:“雖然有些傻,但是你做的每一個選擇都是正確的。——這太不容易了。”
“謝謝。”艾琳假裝不在意地說。
“不過,命運是不會虧待你的,有西弗勒斯這樣一個兒子,總有一天,會有很多人為此而感謝你的,或者至少……”莉莉想到已經完全改變了的未來:“他的孩子,你的孫子會為此感謝你。”
他不會再是那個死去後才被世人所知的英雄,卻會是一個有著幸福生活的、優秀而出色的巫師。
艾琳被她逗笑了,不過她的表情又多了些思索。
“話說回來,西弗勒斯和伊萬斯小姐,他們真的在戀愛?”她忍不住好奇道。
“看起來,你對此不大滿意啊,斯內普夫人,”莉莉拖著腔調:“要知道Lily可是霍格沃茨的校花啊校花,優秀、聰明、善良無欺……不知道多少人追在後面都追不上,就這樣被你兒子拐回了家,真不知道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是因為斯萊特林對麻瓜天生的反感?這不會出現在你身上吧,‘斯內普’夫人?”
“哦,我想你是誤會我了。作為一個有著前車之鑒的母親,誰不會有些神經質地避免自己的孩子走自己已經吃過大虧的彎路呢?我只是對此表示不可思議而已,”艾琳玩味地看著她:“你做的不錯嘛。”
“哈?你……”莉莉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自己不用再打啞謎了:“你知道?”
“拜託,奈傑勒斯小姐,”艾琳做出諂媚似的表情:“西弗勒斯是‘我們’的親生兒子,這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靠他自己,我想二十年內都不會有什麼希望的。”
“你都知道了,還問我幹什麼?”莉莉有點小心虛。
“只是對你這樣為他好而不能理解,說說看,你是怎麼看西弗勒斯的?”艾琳淡然的詢問眼神裡,藏著更深的探究。
“他啊……”莉莉滿不在乎地思考:“就像一個稱職的好哥們,包容,理解還有關懷——儘管總是帶著惡毒的表現,卻其實是為你著想。有時候,我覺得他比小天狼星更像一個哥哥。有的時候,又比雷古勒斯更像我的一個弟弟。……總之就是一個很難得的朋友啦。”
“就這樣?只有這些?”某只八卦潛質覺醒的老牌斯萊特林:“你就一點也不動心嗎?”
“哈!剛剛是誰說的他是你兒子來著!不,當然不。”莉莉眼角耷拉下來:“話說,我跟他的緋聞已經登上《預言家日報》了麼?怎麼人人都這麼想!”
“那是因為你對他實在是太好了,讓人不由得懷疑起你的動機來,”艾琳戲謔道:“我發現你並沒對其他人這麼有這麼維護,如果不是因為個人感情……”
“感情?對不起,我對感情有抗體,免疫了。”莉莉嗤之以鼻。
“你是一個女孩子,莉莉,總要有一天,你得為自己的將來著想——比如終身大事。”
“好啊,等戰爭結束了,時局穩定了,我會去到麻瓜界。也許什麼時候來了興致,就嫁給我能勾引到的最帥的麻瓜,然後用我的魔法幫他當個英國國王什麼的,我就是那個在背後操控一切的王后!另一個安妮?波林!呀哈哈……”莉莉靠著水槽,君臨天下地大幅度一揮手,得意地哼哼笑著。就像她不是在開玩笑而是真的有這種“宏圖大志”一般。
艾琳摸掉了額頭印出的黑線,“現在我相信了,西弗勒斯那些關於你腦子構造的評論是真的……”
“嘎?他還跟你說我什麼了?”
“所有……不然我怎麼給你制定那麼詳細的時間表……”
“這個叛徒!看我不好好惡整他一頓!”莉莉氣急敗壞地說。
在艾琳的威逼(把時間表直接交給克利切代為執行)與利誘(她家書房裡關於魔法的藏書任她借閱)之下,莉莉勉強接受了那份看起來隨時會被她違反的作息表。然後就樂顛顛地跑去了斯內普家的書房。
如果是昨天來到這裡,她會納悶為什麼他們會任由一半的書架就那樣空著,卻把關於魔法的書籍都堆在角落的幾個大箱子裡,但現在她對此表示完全理解——如果她是那個高傲自大卻取了個倔脾氣老婆的托比亞?斯內普的話,她也會從此恨上所有跟魔法有關的東西的。
挑選了幾本看起來非常有用卻再也買不到的醫學書籍放在一邊,莉莉打量起那個占據了房間裡所有墻壁的書架來。
劍橋的法學院真不是蓋的,她滿心景仰地想道。從厚厚的灰塵下面,她辨認出了至少三種以上的文字——誰讓她只知道西班牙文、拉丁文和法文來著。而壁爐上那蒙滿了灰塵的小提琴旁邊,兩大排文學名著卻光亮得刺眼,她隨手抽下一本翻開,卻發現那紙頁已經黃得發脆了。
“如果我還有蒼蠅那麼點兒的教養的話,這就會提醒我不去翻別人的私有物品,小姑娘。”
語言組織熟悉得要命的話,卻是用一個黏糊糊的聲音驚醒了她。
莉莉用盡全力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直到確認它是嚴肅的,才慢慢回過了頭。
“您好,斯內普先生。”她面對著滿臉反感的托比亞?斯內普,露出一個彬彬有禮的笑容。
好吧,西弗勒斯的鼻子一點也不大,她在心裡嘆道。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面前這個有著通紅的鷹鉤鼻子,頭髮髒亂不堪,鬍子拉碴,身穿著皺巴巴且散髮著不明氣味的夾克與牛仔褲,完全可以作為“頹廢”一詞的**解釋的男人。不管是他凝滯的渾濁眼神,還是口袋裡叮叮作響的寥寥幾枚硬幣,或是他隨意拖沓的虛浮腳步,都足以說明,就算他不是剛從宿醉中醒來,也是在趕往下一場宿醉的路上。
“這麼盯著一個用來放酒糟的破籮筐對你沒有任何好處,‘沒規矩’小姐——它也一樣,”他帶著恐嚇與威脅朝她手裡的書揚揚下巴:“再看到你拿著它,我就將它丟到壁爐裡去。你應該去那裡,不是麼?”他略微抬手,指指堆放箱子的墻角。
莉莉真正地笑了起來,把書放了回去。
“抱歉,先生。”她的眼中閃著笑意:“可是我覺得,這本書讓我收穫不小呢!”
“我看不出它能讓你知道什麼。”托比亞的語氣中顯出再不能明顯的嘲笑與惡意,還有不耐煩。
“至少,我知道了,您是一位真正的紳士,斯內普先生。”莉莉鄭重其事地說。
“哦,謝謝這位不速之客的——淑女的——誇獎。”男人無賴地說著,演戲般地緊了緊染著威士忌酒漬的衣襟。
“您有一把非常好的小提琴,”莉莉朝身後指著那把灰塵下還閃著紫銅色反光的古董,“但我想,您從沒有想過要賣掉它,這就能說明很多問題了。”
托比亞頓住了,他費力地轉動著呆滯的雙眼,然後無所謂地說:“我已經很久沒走進過這個屋子了,因為這裡經常有——怪物出沒,所以謝謝提醒,下次我會記得賣掉它。”
“那麼這些書呢?我願意出個好價錢。”莉莉假意提議道。
托比亞猶豫了片刻,還是認清了她試探的意圖,轉身嘟囔道:“隨便,反正賣到垃圾場也換不到半瓶馬德拉,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早晚有一天,它們最終會出現在那裡的……”
“斯內普先生,您真的認為,這些書留著沒有用嗎?”聽到身後帶著笑意的清朗聲音,托比亞?斯內普徹底失去了和她鬥嘴的耐心。
“你這不請自來的傢伙,說這些到底幹什麼!”他語無倫次地怒吼道。
“既然你回來了,那麼我是不是可以認為,Lily已經被你送回家了呢,西弗?”
西弗勒斯剛剛進門,就看到莉莉從他家的書房裡走了出來。
“嗯,”他有些尷尬地點點頭,“這麼說,你又找回了你那蟑螂般的不死神通?”
聽到他的挖苦,莉莉沒有反駁,而是想到了什麼似的,怪怪地笑了一下。
“那好吧,我去找Lily了,她一直在為我的病擔心,但是她守著我的時候,我卻都不知道。”莉莉向門口走去。
“不準備留下吃飯麼,莉莉?”廚房裡傳出艾琳的聲音。
西弗勒斯的眉毛高高地揚起來,留人吃飯?他的母親?對鄰居都沒說過“你好”的艾琳?斯內普?!
“不必了,謝謝你的好意,艾琳,”莉莉回頭大聲道:“也許回去的時候,還會借用你家的壁爐。”
“啊,對了西弗,”莉莉走到門口,又回過頭來,對著還在呆愣中的西弗勒斯求教道:“上次Lily提到莎士比亞的十四行詩,我給忘掉了,第116首是怎麼背的來著?”
“你什麼時候也對這種東西感興趣了。”西弗勒斯皺著眉頭問道。
“怎麼,你也不記得了嗎?”莉莉眨巴著眼睛。
西弗勒斯白了她一眼:“好吧。”
他轉身對著她,表情平淡,低聲而不假思索地背道:
“我絕不承認兩顆真心的相愛,會有任何的障礙。
若有真的障礙,愛便不算真愛。
比如因為愛人的轉變而轉變,
或是因為愛人的改變而離開。
噢,不!愛是永不熄滅的燈塔,
不會因狂風驟雨而動搖。
愛是驅散陰霾的指路恆星,
任誰都無法揣度它的無價珍貴。
愛不會被時間消磨,
儘管紅顏易老,英姿可衰。
愛不會隨著歲月而湮滅,
真愛的光芒,就算死亡都不能掩蓋。
若你找到我所言不實的證據,
那這就不算是一首詩,我也不算有過真愛。*”
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不帶感情地匆匆背出這首讚美堅貞愛情的詩,倒也別有一番深味。
“哦~是這個沒錯,謝了西弗,拜~”莉莉帶著惡作劇得逞般的優越笑容對他說道。
臨關門還不忘了對他身後的什麼地方眨了眨眼睛。
西弗勒斯回過頭,看到他的父親——他在心裡一直以“酒桶”或“蠢驢”代稱的——托比亞?斯內普,被石化了一樣站在書房門口,滿臉震驚,和西弗勒斯一模一樣的深黑色眼睛以多年未見的清醒注視著他,眼中閃爍著無法用語言來描述的光芒,甚至沒有發覺自己屏住了呼吸。
這一刻,儘管知道那完全沒有意義,西弗勒斯還是全力運起大腦封閉術,趕在托比亞可能的昏厥之前快步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這個世界要完了。他靠在門後這樣想道。
作者有話要說:*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第116:文案和文章裡的中文來自小墨自己根據語境腦補進行的翻譯(好吧是QY化),但咱是英語文盲,所以歡迎大家指正,原文如下:
Let me not to the marriage of true minds
Admit impediments. Love is not love
Which alters when it alteration finds,
Or bends with the remover to remove:
O no! it is an ever-fixed mark
That looks on tempests and is never shaken;
It is the star to every wandering bark,
Whose worth's unknown, although his height be taken.
Love's not Time's fool, though rosy lips and cheeks
Within his bending sickle's compass come:
Love alters not with his brief hours and weeks,
But bears it out even to the edge of doom.
If this be error and upon me proved,
I never writ, nor no man ever lov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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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示這一章八得很愉快~~~
小墨認為,一個麻瓜,能讓斯萊特林世家的女巫看上,並且不管境況多糟,都一直不離不棄——說明這個人,還是有他自己的價值的。而這種價值,連他最後變成那樣都沒有抹殺~~老斯內普夫婦也算是情種一類。他們應該是那種歸於現實的私奔男女。
看看教授的風采就知道了。
第六部提到蜘蛛尾巷的那一屋子書,小墨就覺得,這可能是他的父母留下來的——至少是書架。
遺傳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教授的堅毅與剛強,還有他其他或好或壞的秉性,不一定只是來自於艾琳的吧。
於是在這裡算是給大家提個醒,當然,也是給教授。
教授:多管閒事。
小墨:orz……
至於說教授和莉莉現在到底是怎樣……我們果然是太慢熱了,以至於大家都無視了卷標……家人啊家人~
☆、男孩子們
斯內普家的失常情況仍在繼續,並且沒有任何停止的跡象。當然,在某些時候,這看起來是一件好事——但並不代表著,艾琳願意看到一個到廚房幫她準備晚餐的兒子。
“相信我,這只是一鍋牛肉湯而已——所以沒必要把它們切得像蜥蜴皮一樣薄厚均勻。”艾琳不動聲色地發話道。
西弗勒斯只是有些心虛地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切著那並不是魔藥材料的的材料。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時間。”艾琳剝著洋蔥不看他:“就算你把它切成了蜘蛛腿,也最終得去會見你房裡的那位客人。”
“不知說什麼。”他簡短地解釋道。
艾琳白了他一眼,卻只是提醒道:“雖然你父……托比亞,最近在對你的態度上轉變了很多——但我不確定他會樂於見到更多的巫師來家裡拜訪。”
“說到轉變,我倒想知道莉莉到底對他做了什麼。”西弗勒斯眉梢有點跳動地說:“如果他再像這幾天一樣,在晚餐桌上繼續用那種眼神盯著我的話——我會考慮離家出走的。”
艾琳忍住了一個大笑。
“好吧,我會就這個問題跟他談談,”她故作深沉地回答道:“但在這之前,你也應該跟那位被你晾了半個小時的布萊克先生談一談了。”
“我認為我跟他已經說得足夠清楚了,”西弗勒斯不悅地洗著手:“但顯然,小天狼星?布萊克先生那比巨烏賊的觸手還要粗長的腦神經不僅沒有幫助他理解我的話,還讓他發展出了堪比雙角犀牛的臉皮和自知之明,認為自己在我這五年之久的宿敵的家裡也一樣受歡迎。”
艾琳不禁想起了莉莉的調侃——聽西弗勒斯說話,只需要注意主語就夠了。
“我開始同情伊萬斯小姐了,”艾琳一本正經地揶揄道:“你確定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麼說話?”
“媽媽。”他無奈而嚴肅地沉聲提醒。
“好了,快去吧。”艾琳不耐煩地將他推出廚房:“看到你在這裡晃,我連熬湯都會緊張起來,鄧布利多怎麼會想到讓你教別人去熬魔藥呢?”說到最後,調侃的聲音裡已經帶上了自豪。
西弗勒斯不情願地挪向自己的房間。小天狼星依然坐在那裡等著他。
沒有一點不耐煩,只是一直在靜靜地思考。
西弗勒斯所謂“說清楚了”的話,其實不過是莉莉生病期間,在布萊克家的廚房裡,略帶不屑與暗示地說了一句:“真正應該對我有敵意的不是你,而是那位波特先生才對。”
在明白了這句話之後,小天狼星差點打翻了正在熬的粥。他直愣愣地看著這個從上學以來就一直看不順眼的斯萊特林,一時間不知要說什麼才好。
西弗勒斯不屑地掃了他一眼,仿佛是嘲笑他的“過激反應”。他思慮片刻,把一張照片放在了他的面前。
“這個,應該讓你知道——而且,我相信如果你還沒有把理智過多地留在禁林裡的話,就應該知道怎麼做。”西弗勒斯說著,接過他手中的湯勺,任他發呆發個夠。
西弗勒斯思考著小天狼星到這裡來找他,會有什麼事要說,一邊推開了房門。
“請繼續,”他對拘謹地回頭看他的小天狼星說道:“看到思考的神情出現在閣下的臉上,其實是一件很難得的事。”
沒有客氣的寒暄,沒有茶或咖啡,只是在他面前的書桌邊緣放上一杯白開水,西弗勒斯便坐在了窗前的方凳上,抱著手臂看著他。
小天狼星有氣無力地瞪他一眼。
“莉莉呢?”
“和lily在河邊。”西弗勒斯平直地陳述,然後對他懷疑地挑了挑眉。
“不,我沒有告訴她。”不知為什麼,小天狼星看懂了他的表情。
“隨你。”
“鼻……斯內普,先生。”小天狼星不顧自己牙齒的抗拒對他用了敬語,“我們能不能進行一次正常人的對話?”
“聽到由你提出這種建議,倒令我吃驚不小。”西弗勒斯的語調沒有變化。但他看了看小天狼星的臉色,決定不再戲弄他那“明顯裝不下近來這些變故的無辜的大腦。”——通過那塊手錶,他已經知道自己的“玩笑”能有多大的殺傷力了。他停下來,等著對方自己開口。
“……為什麼?”小天狼星掂掇半天,只問出這麼一句話。
西弗勒斯忍不住露出一個戲弄的眼神。
他圓滑地低聲反問道:“請問,你這個問題,是為莉莉鳴不平呢,還是為波特先生發出質問?又或者,我猜,你是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這些——令你沾沾自喜的事情?”
然後他帶著一臉裝出來的彬彬有禮,看著小天狼星有火氣又必須強忍的內傷表情。
他全說對了。小天狼星傲慢地別開頭,抱在胸前的手揪著自己的袖子——恨不得這是某個人的領子。經過不止一次的確認那張照片裡的記憶,最初帶給他震驚的莉莉和Lily的身世,後來也無法轉移他的注意力。他的心都放在了自己母親“讓她嫁給我兒子”的那句話上。可憐的詹姆斯!他不禁同情起自己的好友來。要知道他們倆在跟斯內普針鋒相對的同時,都把希望寄託在“鼻涕精”喜歡的是“另一個Lily”上……但同時,想到他只敢在宿舍裡才會稱呼的“我的莉莉”,雖然目前還不是他的,但至少不是面前的這個“他”的……
這就讓他心裡舒服多了。
“我看,你不用我再回答什麼了。”西弗勒斯的聲音突然想起,打斷了小天狼星的思路。
“可是……為什麼!?”他再次問道。
“你被莉莉裝了記憶重放功能麼?”西弗勒斯不耐煩地說:“說明白點。”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小天狼星這次誠懇了些:“還有,為什麼……不喜歡她?”
“你喜歡的,我就一定要喜歡嗎?”他挑著眉冷笑道,卻發現這個答案顯然並沒有讓小天狼星滿意——他用一種看撒謊者的眼神看著他。
西弗勒斯扭了扭嘴巴,眼神裡掠過一絲陰影,過了片刻,他站起身來,走到那個因為陳舊已經顯得不大明亮的窗前,望著窗外那條顯得有些凝滯的河流。
“她不需要我。”他低聲說著,又像自言自語:“她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卻對自己一無所知。但做了這麼多年的……朋友,雖然我不敢說對她了如指掌——這一點,怕是永遠也沒人做得到,”他的眼中又帶了一絲笑意:“但也算是有些了解。她需要家庭,需要有人、有個熱情的人的溫暖——需要安全感。而這些,是我自己都很缺乏的。”
他轉過身來:“但是,你可以。”
第一次,小天狼星被他如此全無惡意地注視著,也是第一次,他在斯內普面前感到侷促不安。
“我……你認為,我可以?”他想確定這是對方的肯定,還是又一次拐彎抹角的諷刺。
“我想,經過最近的這些事之後……”西弗勒斯沒有明說:“是的,你可以。”
小天狼星看著他鄭重的神色,卻又感到被對方控制了一般,本能地想要反抗。
“怎麼?你把自己當成了莉莉的什麼人?這算什麼,託付嗎?”他靠回沙發背上,不領情地揚著頭。
“好吧,也許還不可以。”西弗勒斯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卻又妥協的看著對方。
“我只是覺得,她值得有這樣一個人,好好對待。她和我很像,所以我知道她需要什麼,就像……就像我需要Lily。”他不得不搬出了最現實最貼切的例子。
然而最後這句話,也讓小天狼星明白了很多。
“怎麼還不過來?”小天狼星的口袋動了動,那個同是鷹睛石鏡框的雙面鏡在他的口袋裡發出了莉莉的聲音,“我們等了好久了。”
兩個男孩對視一眼,起身向外走去。
“謝謝。”小天狼星突兀地說。似乎是因為嘴巴再次背叛了大腦。
“沒必要。”西弗勒斯沒有猶豫地說。
打開門來,卻發現門口站著另外一個人,而且看來,已經不知在這裡站了多久。
靜立無聲的雷古勒斯沒有因為被發現而感到尷尬,反倒是另外兩個人愣在那裡,有點不知所措。
雷古勒斯淡淡一笑,向他們揚了揚手裡的皮質文件夾。
“莉莉叫我拿來的。”他的笑容一直沒有消失:“我們走吧,不要讓她們等太久。”
向外走的時候,西弗勒斯和小天狼星在雷古勒斯背後無聲地對視了一眼。小天狼星聳聳肩。
“照片的事,我告訴他了。”他回答著西弗勒斯眼中的再一次疑問。
然後他們猛地轉頭看看對方,然後眉角抽搐著低頭,對自己生氣。
什麼時候,跟這傢伙(鼻涕精)變得這麼有默契了!?
“這樣挺好的,不是麼?”雷古勒斯沒發現他們兩個的神色異常,放慢了腳步走在他們中間:“我是說,我有兩個姐姐。”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告訴她。”西弗勒斯平靜地開口。
“還沒決定,也許……我們得跟Lily商量商量。”小天狼星轉頭問西弗勒斯:“你們沒想好什麼時候說嗎?”
西弗勒斯默然地搖了搖頭:“她不敢貿然地跟她說。”
“我覺得……也許我們不用想這麼多……”小天狼星衝著遠處的兩個女孩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低聲跟他們說道。
“想想我們在說的是莉莉——我不覺得有什麼事是她不知道的。”
作者有話要說:呼~~
未來幾天可能又要隔天更了……
因為小墨家來了個小小天蝎,就是差點被我取名為“嵐阿”的那位小包子,但是小老弟,就算不是“嵐阿”也不要這麼哭鬧啊口胡!不過,看在小包子的爹是咱親叔叔而且超有教授風範,大家就勉強忍了吧……
就當小墨在觀摩教授看孩子的場面好了,以後會用得上的……真的是……很有愛啊哈哈~
悶騷冷靜卻抱孩子動作超級標準的這位老大,不要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不好?
想象教授抱著孩子熬魔藥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