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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美救英雄》作者:小小船兒【完結】

第十一章 麗塔斯基特
  緩緩睜開怎麼感覺都很沈重的眼皮,一根手指揉著還在突突亂跳的神經,悅天腦子一片空白。自己這是怎麼了?大腦開始吱吱嘎嘎的運作起來,昨天……有聖誕舞會,然後……自己好像喝醉了?後來……後來發生什麼,悅天印象已經極為模糊,只記得好像見到教授,他好溫柔的吻了自己,然後他們……想到這裡,悅天雙頰艷紅,後來……後來怎麼了?她怎麼就想不起來了?這,是夢嗎?會是……他嗎?眼前浮現一個身穿黑袍,頭髮油膩,臉色蒼白的瘦削身影。
  彷彿想到什麼,悅天猛然坐起,卻因為身體不適倒抽一口冷氣。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禮服長袍已經破碎不堪,心下更是一驚。再看到不遠處擺放的坩堝,還有床頭放的魔藥,悅天感覺自己的心,涼了。難道……難道昨天不是夢?
  不對!悅天翻開被子,沒有那抹鮮紅,再看看自己身上,雖然衣服破碎,但重點部位還是完整無缺。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升起一絲失落,難道——自己就這麼沒有吸引力嗎?
  算了,不想了。收拾好心情,悅天決定忘記昨天的事情。管他呢,畢竟這樣做吃虧的是自己,自己不跟別人說想來別人也不會四處宣揚的吧。
  哈利在第一個項目中的出色表現為他贏得了大多數人的尊敬。只是聖誕節後麗塔的報道在霍格沃茨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海格是混血巨人的事情讓人們嘩然。哈利他們忙著安慰海格,悅天則忙著協助教授們為各個科目考試以及後面兩個項目做準備。好不容易有了喘口氣的時間,悅天就坐在了霍格莫德的三把掃帚酒吧,享受著難得的休息。
  選個靠窗的位置,眯著眼睛看著三三兩兩從酒吧前經過的人,悅天想起很多事情。正在她出神的時候,一個聲音打斷她的神遊。
  「莉莉•普林斯,我們又見面了。」有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抬頭,那張花花綠綠的臉著實讓悅天吃了一驚。說實在的,對於巫師世界的著裝品味,她實在難以恭維,尤其現在,一張在巫師世界都是誇張的臉出現在眼前,就更加令人感覺不爽。
  「是你呀,麗塔•斯基特小姐。」不情願的吐出這幾個字,悅天從記憶里拽出那個愛編派人的預言家日報記者。「我想,你來這不只是和我打招呼這麼簡單吧。」懶得多說廢話,直接切入正題。
  「向你介紹一下我的新獨家……」麗塔得意的揮舞著一個小小的膠片。悅天奇怪,她有獨家新聞跟自己有一毛錢關係嗎,乾嘛要跑來和自己炫耀?難道……悅天臉色一變。卻聽對方在說:「……這可是個大新聞啊,霍格沃茨魔藥課教授與年輕助教的奇怪戀情?鄧布利多是撮合者?……」
  「我怎麼不知道預言家日報變成了街邊三流小報了?」悅天臉色難看,強自鎮定的說道。
  「哼,預言家日報只寫順應大眾心理的東西。」
  「所以也不管寫出來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垃圾了?」悅天覺得全身的血液全部聚集到腦子里,她不由提高聲調。
  「小丫頭,你懂什麼,要不是你,我怎麼會冒著那樣的危險在聖誕節留在霍格沃茨那麼晚!如果你和那個古怪的教授沒有什麼怎麼能被我拍到這樣的照片!」麗塔壓低聲音,不再掩飾心中的憤怒。
  冷靜,冷靜,悅天隨手抓起桌上的一個杯子,想喝的時候才發現裡面已經空了。重重的放下杯子,悅天大腦高速運轉起來。她當然知道麗塔這麼做的目的,所以她今天來找自己也許就是這個目的,因為像她這樣的人絕對不會在自己有絕對優勢的時候把好處拱手讓人,所以這個人,應該還是有所顧忌的吧。
  悅天的心一下子又安靜了。她看著麗塔,嘴角彎起詭異的弧度。看著這個樣子的悅天,麗塔突然升起一種不好的感覺,正當她想放棄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思想已經不被自己支配……
  朱唇輕啓,「在聽到這個聲音之後,」悅天輕輕一個響指,「你會忘記今天你所做的事情,忘記聖誕節那晚有關莉莉•普林斯和西弗勒斯•斯內普的一切。你會想起你有很緊急的事情需要回家處理。」
  拿過麗塔手中的膠片,「啪」,麗塔猛然回過神來,「對不起,普林斯小姐,我有急事先走了,我們有空再聊。」隨著一聲輕響,麗塔消失。
  「不送。」悅天揮揮手,看著空空的對面,她覺得自己也沒有再待下去的興趣,於是也就此離開。
  在第二個項目完成後的某個日子,傳出麗塔被預言家日報開除的消息。悅天冷嗤一聲,隨手拆開一個包裹,一個古樸的小金杯呈現在眼前。波光流轉,在看到某個精美徽章之後,滿意的笑了。



第十二章 最後一個項目
  終於順利幫助老巴蒂•克勞奇擺脫死亡的命運,鄧布利多及時叫來魔法部工作人員以及聖芒戈魔法醫院的治療師,才從死神手裡救了老克勞奇一條命。目送所有人離開,悅天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目前的情況還在掌控之中。然後她找到鄧布利多,告訴他一切原委,包括未來即將發生的事情……
  三強爭霸賽進行到最後一項,場外的人們歡呼雀躍,小天狼星,韋斯萊夫人以及比爾被邀請到場觀賽。悅天靜靜的隱藏在暗處,看到哈利拿到獎杯,被帶到那個恐怖的地方,然後將早就被她打昏的迪戈里放在迷宮中,修改了他的記憶,並且在克魯姆和芙蓉的位置放了火花,然後悄然退去。
  場地外的人興奮的等待著冠軍的誕生,很少有人注意到悅天的小動作以及某幾個人不大好的臉色。悅天悄悄擠到鄧布利多身邊,低聲說:「教授,可以行動了。」
  鄧布利多不動聲色的點點頭,「傲羅們已經在路上。哈利——會不會有危險?」
  「有危險,但是活著回來也許問題不大。」悅天實話實說,她望向未知的夜空,心裡也有些忐忑,她也盡力在維持原本的劇情發展,但是即使是原本的劇情也有很多機遇性的東西,她不知道自己改變的東西究竟會對事情有怎樣的影響,希望不會有太大影響。
  時間在人們不斷驚呼中一點一滴的漏過去,克魯姆和德拉庫爾已經被救了出來,人們還在緊張的等待著最後的勝利者。悅天在心裡祈禱著一切順利……不久,迪戈里也被發現,他還在昏迷著,迪戈里先生和夫人跑過來照顧兒子……哈利,希望你一切順利,悅天眼中有些焦急,出意外了嗎,哈利……她不敢再想,眼睛緊緊盯著黑乎乎的場地,心裡忐忑不安。
  建築物漸漸褪去,哈利還是沒有回來,悅天更加沒底,不由望向鄧布利多,黑夜中看不清這位睿智老人的臉,只是隱約中似乎環繞著凝重的氣息。
  建築物快沒有了,悅天還是沒有看到哈利的身影,人們開始小聲議論,她的手開始顫抖,夏夜微涼的風吹過來,她不禁打了個冷戰,一件巫師袍披在她的身上,她回過頭,是小天狼星。勉強的笑笑,眼睛卻還是盯著迷宮的位置。
  突然一個冰冷的物體塞進手裡。悅天一怔,耳邊傳來低語:「不要在這裡打開,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心下瞭然,悄悄將物品放進懷裡。回給小天狼星一個感謝的笑容。剛想說什麼,卻被小天狼星打斷:「不要說感謝的話,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還有,哈利——」
  「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有哈利不會有事!」悅天心煩意亂,「你是他的教父,要對他有信心。」也許是看到悅天情緒不佳,小天狼星沒有再說話。
  終於,在迷宮全部消失之前,悅天發現了那個在心中回想了不下千遍的身影出現在迷宮邊緣,他的手裡緊緊的攥著閃閃發光的獎杯。悅天驚喜的脫口而出:「他回來了!」心忽然就踏實了許多。比她更快的還有鄧布利多,他以一個老人少有的敏捷衝向哈利,緊跟著他的是魔法部長。
  與此同時,一陣騷亂在人群中爆發,數名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傲羅全力追捕一個人,這個人拼命反抗,和傲羅激戰在一起。人們大聲尖叫,驚慌失措。趁著混亂,悅天跑到鄧布利多身邊:「教授,你需要控制局面,我帶哈利去你的辦公室,千萬保住那個人的命。」
  鄧布利多點點頭。悅天迅速拽起哈利,丟下所有的喧囂,在夜色中半攙半抱的將哈利帶進城堡。到了八樓,悅天說出口令,石獸跳到一邊,順著旋轉樓梯,來到校長辦公室。
  找了張椅子讓哈利坐下,悅天半跪在哈利面前,此時她才真正端詳著哈利。挺慘的,衣服變得破破爛爛,胳膊上的傷口還流著血,露在外面的皮膚有許多擦傷的痕跡,臉色青白相間,還有微微的顫抖。
  她用力的攥住哈利的手,褐色的眼睛盯著翠綠的眼睛:「他恢復肉身了,對嗎?」
  哈利點點頭,他似乎還說不出什麼話。悅天還想說什麼,卻被風風火火闖進來的小天狼星打斷。
  「哈利,你沒事吧?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會出這樣的事——到底怎麼回事?」小天狼星激動的嚷著。
  「小天狼星,你不要激動——」悅天剛要解釋,她看到哈利一幅心不在焉的樣子,感覺這不是一個說事情的好時候。
  「你說過,你說過會保證他的安全,可是你看看,他都經歷了什麼!」小天狼星抓住悅天的肩膀,用力搖晃。
  「小天狼星,你不要這樣……」悅天艱難的吐著每一個字,她覺得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要散了。
  「注意你的行為,布萊克。」一個冷沈的聲音傳來,悅天被拽離小天狼星,她大口的喘氣,定神一看,是斯內普。
  「哼!」小天狼星沒有再說話,但是也沒有看斯內普,他把手搭在哈利的肩膀上,彷彿這樣就能夠給他力量。這個時候,鳳凰福克斯從架子上飛下來,落在哈利的膝蓋上。
  「你好,福克斯。」哈利輕聲說。他撫摸著鳳凰美麗的金色和紅色羽毛。
  斯內普沒有再理他,他低頭看向身邊的悅天,輕聲問:「疼嗎?」
  悅天搖搖頭:「沒事。鄧布利多教授來了嗎?」
  「應該快到了,那個人已經被傲羅抓住——」很快,斯內普的話大步走過來的鄧布利多打斷了。
  「我來晚了。」鄧布利多有些抱歉的說。「那麼,現在,我想請你講講觸摸到獎杯以後的事情,哈利。」
  「我們可以明天早上再談,行不行,鄧布利多?」小天狼星聲音沙啞地說。「讓他睡一覺吧。讓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但鄧布利多彷彿沒聽見小天狼星的話。他朝哈利探過身子。哈利很不情願地抬起頭,注視著那雙藍色的眼睛。
  「如果我認為,」鄧布利多溫和地說,「用催眠的方法使你入睡,允許你暫時不去考慮今晚發生的一切,這樣對你有好處,我會這樣做的。但是我比你更清楚,暫時使疼痛變得麻木,只會使你最後感覺疼痛時疼得更厲害。你表現出的勇敢無畏,大大超出了我對你的期望。我要求你再一次表現出你的勇氣。我要求你把所發生的一切告訴我們。」 鳳凰發出一聲輕柔而顫抖的鳴叫。它在空中微微發抖,哈利似乎突然有了力量和勇氣,他深吸一口氣,開始訴說晚上發生的事情。
  悅天漫不經心的聽著哈利的訴說,暗自盤算,伏地魔復活,是不是意味著事情將進入一個新的階段?自己改變了小天狼星,克勞奇先生還有迪戈里的命運,他們的存在又會給以後的發展有什麼影響?他們,是否真的能夠擺脫死亡的命運?一切,似乎又開始撲朔迷離起來。
  三強爭霸賽最終以霍格沃茨取得勝利告終,哈利得到了獎金。塞德里克•迪戈里在醒來後和秋•張確立了戀愛關係。維克多爾•克魯姆組織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回到自己的學校,而即將畢業的芙蓉則留在英國,她對比爾發生了興趣。只是沒能保住小巴蒂•克勞奇的命,他還是被攝魂怪給予了致命的一吻。魔法合作司司長克勞奇從聖芒戈回來就辭去司長一職,接著從人們的視線中淡出。福吉也還是如原著中所描述的那樣不肯改變他的態度,甚至和鄧布利多分道揚鑣。在這種情況下,鄧布利多開始重組鳳凰社。



第十三章 回去嗎?
  「教授,我們有個好消息。」趁著放假前的間隙,悅天笑眯眯的站在鄧布利多的對面。
  「莉莉,能見到你讓我感覺很高興,這麼說我們又前進了一步。」鄧布利多舒展了一下凝重的眉頭,這些天他也承受了許多來自個方面的壓力,即使睿智如他也有些心力交瘁。
  「看上去的確是這樣啊。」悅天笑著將兩個精緻的盒子放在鄧布利多的辦公桌上,然後輕輕打開盒子,一個盒子里放著一個精緻小巧的金杯,另一個則放著斯萊特林的掛墜盒。
  鄧布利多看上去非常滿意,「你是個能給人驚喜的女孩子,莉莉。」
  「謝謝誇獎,教授。只是我不能承受。」悅天心裡划過一絲異樣,她看了鄧布利多一眼,「其實這是您的聰明才智,您才是真正解謎的人。」
  「你這樣的誇獎也真是令我汗顏。」鄧布利多說,「那麼我們就趕快進行下一步的工作吧。」
  同上次一樣處理了這兩個魂器,悅天輕輕擦擦額頭的汗水,或許是因為伏地魔復活了,這兩個魂器在被刺穿的時候反應尤其的大,幸好鄧布利多早就設置了防禦魔法,恐怕整個霍格沃茨都可以聽到那恐怖的聲音。
  「太可怕了!」悅天心有餘悸,想起剛才的魔音貫耳就忍不住想打冷戰。
  「哦,對不起,是我疏忽了。」鄧布利多歉意的說。
  「這沒有什麼,教授。」悅天連忙說。「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那麼,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們現在只剩下納吉尼——那條蛇一個魂器了。」沈默片刻,鄧布利多輕輕地說。
  「是的。」悅天回答。「我們在消滅魂器的時候伏地魔會有感覺嗎,教授?」
  「我們不能否認這種可能不是嗎?」鄧布利多的眼睛閃著光。
  「那我們就要加快速度了,是嗎?」悅天定定的看向鄧布利多。
  「當然,越快越好。」鄧布利多雙手合十,指尖相對,明亮的藍眼睛銳利的看著悅天。悅天感覺自己沒有辦法面對這樣的目光,輕輕把頭轉向一邊,裝作好像對某件叮噹作響的銀器發生了興趣,卻聽見鄧布利多再次開口,「莉莉,還記得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嗎?」
  「記憶猶新。」悅天收回目光,他這個時候說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悅天感覺心跳在加快
  彷彿知道悅天的想法,鄧布利多點點頭,「你那時問我能不能幫助你回去。」
  「你說不能。」悅天迅速接口,驀然她睜大眼睛,「教授,你真的——」
  「只是一些猜測,還需要被證實,但是現在請你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這裡所發生的事情的。」鄧布利多說。
  悅天苦笑一聲,「說出來您可能都不會相信吧,這個魔法世界原本對於我來說,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名叫哈利波特的故事,一個叫哈利波特的小男孩父母雙亡,在您的指導下打敗黑魔王,拯救魔法世界的故事,我很喜歡這個故事,因為我從這個故事里看到一些自己的影子。而在故事的結尾,我真實的感受到無比的遺憾。在那個時候,我才發現,在這個故事里我已經傾注了太多的感情,我不論工作還是休假,手邊都會準備一套哈利波特。但是我不相信這是真實的。」悅天舔舔有些乾燥的唇瓣,繼續回憶說:「那天是我和男友分手整一個月的日子,一個月前他告訴我他即將結婚,而新娘,是我的妹妹。我很難過,為了避開那天,我向公司申請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做調研,可是半途中車子拋錨,然後,後面的事情您都知道了。」
  鄧布利多安靜的聽著,悅天頓了頓,接著說:「曾經我覺得我的人生就像一幅灰暗色調的油畫,只能看著別人光鮮亮麗。但是我以為我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一次重生,我可以開始新的生活。所以——」
  「所以,你現在並不想回去了對嗎?」鄧布利多溫和的說。
  「或者是,或者不是。」悅天心裡突然湧上一股煩躁的感覺。「對了,您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是的。」鄧布利多稍稍停頓,「一直以來我都在思考一個問題,時間與空間是一種很奇妙的存在,它們之間是否存在某種聯繫,而這是否又與我們所具備的魔法天賦有一定程度的相關呢?」
  「假設這個設想成立,我們可不可以這樣認為,在某個特定的時間點上,會出現一種特殊的通道,連通過去或者未來。而我們可以到達的地方,或許取決於我們腦海中的那個念頭……」
  悅天細細品味著鄧布利多的話,「您的意思是不是說——如果我想回到我原本的世界,也必須要有強烈的回去的念頭?」
  鄧布利多點點頭,「當然,更重要的是要有一個時間的契合點,可以穿過時間。」
  悅天愣愣的看著鄧布利多,心裡驀然煩亂起來。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進入一個童話世界,起初來到這裡的日子是孤獨寂寞並且枯燥乏味的,沒有電腦電視,沒有冰箱空調洗衣機,悅天挺過了那段最不適應的日子,並逐步適應了揮舞魔杖的生活,可是現在鄧布利多卻告訴她她有機會回去,悅天覺得這就像是一個笑話。
  「莉莉……」鄧布利多又在說著什麼,悅天陷入自己的思想中,她想起了教授,如果自己回去了,是不是一切又會回到原點?他,是不是還會死?悅天覺得自己的心彷彿被什麼抓住了,痛,瀰漫了四肢……
  「莉莉?」校長的聲音喚回她飄遠的思緒,一抬頭正對上那雙明亮的藍色眼睛。悅天不好意思的笑笑,「對不起,教授,您剛才說……」
  「我們現在的情況很危險,魔法部的態度給我們造成了不小的麻煩。」老教授臉上皺紋深深,「福吉認為我們正在組建一隻反對他的隊伍。我們面臨的危險並不比十五年前少很多。」
  「的確如此。」悅天點點頭。「但是有一點不同的是,現在我們知道消滅伏地魔的方法。而且正向著最終的目標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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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攻擊起始
  「呼——」
  「呼神護衛——」
  銀色的四腳動物輕巧的擊退可怖的黑色幽靈,悅天俯身看向地面上驚慌的男孩,「你沒事吧,哈利。」
  「呃——我——你怎麼會在這裡?」哈利瞪大眼睛,「他們——攝魂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悅天沒有回答,而是從懷裡掏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哈利,「吃點吧,你受驚了。幸好我過來看了一眼,該死的蒙頓格斯。」
  「什麼?剛才是他——」哈利再一次吃驚了,這時他們把達力從地上弄起來,悅天用了個漂浮咒讓達力浮在半空,他們朝著徳思禮家走去,也正好看見急急忙忙跑過來的費格太太。
  沒有理會嘮叨的費格太太和驚訝的哈利,悅天暗自思索,還真是讓自己趕上了,這烏姆里奇也真是膽大,她憑什麼就認准福吉就相信她呢?真是個可怕的女人。而更糟的是這個可怕的女人要來霍格沃茨,想起原著中鄧布利多也被這個女人迫得離開學校一陣子,悅天就感覺一朵烏雲飄在自己的腦袋頂上。
  「——哦,我親愛的,我也巴不得是這樣呢,但我擔心—— 蒙頓格斯弗萊奇,我要宰了你!」費格太太的尖叫打斷了悅天的思索。啪,隨著一聲刺耳的爆響,空氣里升起一股煙酒混合的強烈臭味,一個鬍子拉碴、身穿一件破爛外套的矮胖子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兩條短短的羅圈腿,一頭又長又亂的姜黃色頭髮,一雙腫脹充血的眼睛,使得他看上去像一隻短腿獵狗那樣愁苦。他手裡還抓著一件隱形衣。
  「出什麼事了,費格?」他問,眼睛望望費格太太,望望哈利,又望望達力,「不是說不暴露身份的嗎?」「去你的不暴露身份!」費格太太嚷道,「攝魂怪,你這個逃避責任的沒用的大騙子!」「攝魂怪?」蒙頓格斯重復了一句,嚇壞了,「攝魂怪,在這兒?」「沒錯,就在這兒,你這堆一無是處的臭大糞,就在這兒!」費格太太尖聲嚷道,「攝魂怪襲擊了你負責監護的孩子!幸虧,幸虧普林斯小姐到了!」
  「天哪,」蒙頓格斯輕聲叫道,看看悅天,看看哈利,又看看費格太太,「天哪,我—— 」 「你去買那些偷來的坩堝了!我不是叫你別去的嗎?是不是?」「我—— 唉,我—— 」蒙頓格斯顯得心煩意亂,「這—— 這筆生意可是機會難得啊,你看—— 」 費格太太舉起拎著網袋的胳膊,用網袋使勁抽打蒙頓格斯的臉和脖子。從丁丁當當的聲音來推測,網袋里肯定裝滿了貓食。「哎喲—— 夠了—— 夠了,你這只發瘋的老蝙蝠!得派人去告訴鄧布利多呀!」
  「是的—— 他們—— 去了!」費格太太一邊嚷,一邊把那袋貓食沒頭沒腦地砸向蒙頓格斯。「最好—— 你—— 自己去—— 你可以—— 告訴他—— 你為什麼—— 沒在這裡—— 解圍!」
  「把你的發網戴好了!」蒙頓格斯用胳膊護住腦袋,往後退縮著說,「我這就去,我這就去!啊,普林斯小姐,很高興在這裡見到你。不過我得走了。」
  啪,又是一聲刺耳的爆響,他消失了。
  「真希望鄧布利多取了他的小命!」費格太太氣呼呼地說,「好了,快走吧,哈利,你還等什麼呀?」
  悅天看看明顯有些怔愣的哈利,對費格太太說,「你先回去吧,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了。這些日子辛苦你了,費格太太。」
  「那麼——那麼好吧。」費格太太看看哈利,又看看悅天,乾巴巴的說道。
  費格太太走遠了,悅天伴著哈利往女貞路4號走去。哈利有一肚子的疑問想說,卻被悅天打斷,「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現在不要問,在家等著來接你的人。相信我們會很快再見面的。」悅天想了想又加了一句,「這是魔法部的陰謀。別亂跑。好了,我要走了。」
  沒等哈利再說什麼,悅天幻影移行了。只留下門口的哈利……



第二章 請,你離開
  回到格里莫廣場12號的時候,眾人吃過晚飯已經散去。悅天小心翼翼的躲過布萊克夫人的肖像,輕輕推開會議室兼餐廳的門。裡面只有韋斯萊夫人和她的孩子以及赫敏和小天狼星。
  悅天將手中的鬥篷放在一邊的椅子上,「今天很早啊。」
  「哦,親愛的,你回來了。」韋斯萊夫人本來正在訓斥她的雙胞胎兒子,看到悅天回來親切的迎上,「我們留了你的晚餐。」
  「謝謝,韋斯萊夫人。」悅天拿過桌上的一份晚餐,正要開口就被湊過來的幾個人打斷。
  「他怎麼樣?」小天狼星急切的問。
  「還算不錯,只是有點急躁了。」悅天咬了一口麵包,慢慢的說。「畢竟誰也不想被蒙在鼓裡。」
  「可是這樣是為了他好。」韋斯萊夫人插嘴。悅天不置可否,卻有些奇怪的看著小天狼星,「你怎麼在這裡?」
  「這裡是我的家呀。」小天狼星避重就輕的說。
  悅天有些不悅,「我當然知道,我是說你為什麼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而不是在部裡加班。」
  「小天狼星辭去了部裡的工作。」羅恩在一邊插嘴。
  「什麼?」悅天險些將自己口中的黃油啤酒給噴出來。她不解的看向小天狼星,「真的?為什麼?」
  「不喜歡。」小天狼星簡單的說。他想裝出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可是眼底的憤怒還是出賣了他的心情。
  經歷了最初的驚訝,悅天安慰小天狼星,「沒關係,你知道這是早晚的事情。」小天狼星離開魔法部,這可是個不小的損失呀。悅天拿著麵包有點出神。
  「克利切呢?」沈默片刻,悅天問。
  「不知道,也許在哪個角落收集我母親留下的東西吧。」小天狼星一臉厭惡。
  「唉,小天狼星,你是一個精明,勇敢的人。我相信你可以判斷權衡輕重。如果你真的沒有辦法以善意的眼光看克利切,那麼就把它控制起來,絕對不要讓它離開格里莫廣場12號,不管你在什麼樣的心情下。」悅天對這個家養小精靈也確實沒有什麼好感,只是也沒有什麼惡感。「還有,不要把這裡的東西扔了,這只會便宜蒙頓格斯那個傢伙。」她對蒙頓格斯實在是沒什麼好感,也不希望布萊克老宅的東西被偷走。
  「我不認為把這些東西給頓格有什麼不好,況且,這是我的家。」小天狼星硬生生的說。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悅天愣了,瞬間一朵紅雲飛上臉頰。「你……隨便你!」說完也不理會驚訝的韋斯萊一家以及赫敏便衝出布萊克老宅。
  「莉莉……」故意不去聽身後的呼喚,悅天幻影移行離開格里莫廣場12號。
  「該死的布萊克,當初真不該救你,就讓你擔著殺人犯的罪名死掉好了,不識好人心……」幻影移行及至一扇門外,悅天不假思索,伸手欲推,但是就在手將要觸到門的時候卻停在半空,彷彿被凍住了。一時間五味雜陳,她不知道自己的手該不該落下。
  眼前浮現那個人的影像,他們多久沒真正講過一句話了?自己就這樣冒冒失失的來了,教授會不會不在?即便在,他們見面說什麼?褪去一開始的衝動,悅天的手就怎樣也落不下來。
  「吱呀——」門竟然自己開了,微弱的燈光將影子拉的長長的。悅天眼睛濕潤,無數次在心中描畫的影像出現在自己面前,她又怎能不激動。
  「你怎麼來了。」呆立半晌,斯內普才輕輕問出聲。
  「我……」悅天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在氣憤之下下意識的想回到這裡,然後她就這麼做了,而直到現在她才反應過來。「我不知道。」
  斯內普有點啼笑皆非,眉頭一挑:「怎麼,還要我請你進來?」
  迅速進入這間呆了數年的屋子,悅天卻感覺自己有點手足無措。安靜的坐在斯內普的對面,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斯內普也不說話,無語半晌,她才傻傻問出一句:「你,還好嗎?」
  「我很好,如果你指的是身體狀態的話。」斯內普回答。
  繼續沈默,斯內普不知道在想什麼,悅天也不知道怎麼開口,她打量著屋裡的設置,實在沒有可看的了就又看向窗外,又不知過了多久,她忽然說道:「今晚我可以留在這裡嗎?」
  沒有聽到回答,悅天鼓起勇氣迎向斯內普的目光。深黑的眸子似古井無波,她的心變得忐忑不安。「可以嗎?」她再次問。
  「隨便你。」留下這樣一句話,斯內普轉身上樓。就在他要消失在門的那端的時候,悅天卻突然出聲:「教授!」
  沒有應聲,沒有轉身,斯內普只是頓住身形,等待下文。可是沒有下文,他詫異的轉過身,卻見她安靜的站到他的身後,星眸迷蒙,瞬間他的心漏跳了一拍。等他回過神來,發現女孩的雙手纏在腰際,頭更是貼在他的胸前。
  理智告訴他,要推開她,離她遠遠的;心卻告訴他,擁緊她,再也不要放開。而事實呢,他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西弗,我好想你。」熟悉的氣息縈繞鼻尖,終於說出那句在心中翻滾無數次的話,悅天覺得心情突然放鬆下來。
  斯內普愣住,隨後扯出一抹怪異的表情,似是嘲諷又有一絲悲哀和……欣喜?
  「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表現得對於你的思念感到無比的榮幸和感動?」
  「什麼?」悅天感覺自己一顆心沈入到谷底。她愕然看向斯內普,「我……」
  「或者你認為——這樣很有趣,在夜裡出現在一個男巫家裡?」略略抬高聲音,斯內普扯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帶著一絲輕蔑冷冷看著悅天。那眼神,彷彿在看一個交際花。
  慢慢松開抱住教授的雙手,悅天站正身子,卻低下頭:「你真的是這樣認為,教授?」絲絲柔柔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你這樣的行為,我不可能有其他想法。」瞄了一眼客廳的燈光,斯內普平靜的說。
  低頭的少女沒有再傳來任何聲響,斯內普走進室內,「咣當」木門關上——
  門外,少女的身體順著牆壁緩緩滑下,借著忽閃的燭光看去,臉上布滿淚痕……
  門內,男人雙拳緊握,臉色蒼白,久久沒有移動……
  ……好吧,既然你執意如此。你今生已受過太多傷害,我怎忍心再給你更添傷痕?罷了罷了,總有心中千般柔情,萬種蜜意,無奈你心意已決,而我又焉能不顧你一番心意?除卻心中的痛,熄滅愛情的火,少女的心一片空茫。心中那個人啊,你可如我一般……



第三章 以保護之名
  清晨。
  「莉莉,昨晚你去哪了?」甫回到布萊克老宅,韋斯萊夫人關切的說。
  「嗯,一個朋友那裡。」悅天輕描淡寫。蒼白的臉色讓韋斯萊夫人的眼裡浮現懷疑的神情。悅天不知道該說什麼,也不想說什麼,於是就抱歉的對她笑笑,回身進入她暫居的房間。此時此刻,她只想有一個充足的睡眠。
  不知道睡了多久,悅天終於自睡夢中醒來。伸伸懶腰,正要掀被下床,門外就傳來敲門聲:「莉莉,起來了沒?」是韋斯萊夫人。
  「請進。」門開了,韋斯萊夫人走進來:「親愛的,你可算醒來了,如果你再不醒來我們就要以為你生病了。」
  「讓你們擔心了,我沒事,只是有些累。」悅天歉意說。
  「沒事就好,大家都很擔心你。斯內普教授……也是一副魂不守捨的樣子。」韋斯萊夫人試探的說道。
  聽到「斯內普」的時候,悅天的心猛地跳動幾下,她眉頭一挑,「謝謝大家關心,不過……您進來還有別的事情吧?」
  「哦,哦,當然,看我的記性,鄧布利多來了,他要見你。」見悅天轉移話題,韋斯萊夫人也只好作罷,才想起她來的另一個目的。
  「他在哪?」
  「一樓的小廳里。」
  「謝謝你,韋斯萊夫人。」悅天莞爾一笑,「不用為我擔心,我現在的狀態是前所未有的好。」轉身下樓,來到來到小廳外面,抬手叩門。
  「請進。」渾厚蒼老的聲音從門內傳出。
  推開門,鄧布利多滿是皺紋的臉出現在她眼前。在空椅子上坐下,悅天輕輕開口:「教授,你找我。」
  「嗯,小天狼星說你昨夜一人外出,他很擔心你。」鄧布利多端詳對面的女子,似乎想從她的臉上發現什麼。但此時悅天臉上彷彿打了石膏一般,沒有絲毫表情:「對不起,我會注意不再出現這樣的情況。」
  「莉莉,你……」鄧布利多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悅天打斷:「不好意思教授,如果你來只是為這件事情,我只能說抱歉。」
  「好吧。」鄧布利多好脾氣的沒有動怒:「是這樣,鑒於目前的情況,我希望你接受鳳凰社的保護。」
  「保護?教授,我不是哈利。」悅天有點摸不著頭腦。
  「難道你以為我老糊塗了?」鄧布利多微微一笑:「我想你知道,你知道很多事情,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伏地魔也會很感興趣,再加上魔法部現在的態度,我需要確保你的安全。」
  「教授,我不是一個孩子,我不需要保護。」悅天心裡升起一股煩躁的感覺,「我有自保的能力。」
  「現在情況比較混亂,我希望你還是認真考慮。」鄧布利多語調輕柔,但隱隱帶上了不容拒絕的氣勢。
  悅天皺起眉頭:「教授,我還是不認為我需要保護,現在情況確實危險,但我想我在霍格沃茨會很安全。我保證不會發生像昨天那樣的事情,我會老老實實的呆在學校。還有,我有一個提議……」
  悅天壓低聲音,把她的想法告訴鄧布利多。簡單的說,就是在聖誕節前伏地魔在派他的那條蛇進神秘事務司的時候,將其除掉。
  鄧布利多點點頭:「我會慎重考慮。但在此之前我認為更重要的是要考慮你的安全問題。」話題又轉回原點。
  「鄧布利多教授,我說過,我不是一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孩子,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不受傷害。」悅天淡淡的說,心裡有些惱怒,她不明白為什麼鄧布利多認為她需要保護,除了大量的魔法知識,她還有一項不為人知的武器,再說保護她的人就沒有危險了嗎,別人的生命就不重要了嗎?
  「我當然明白你的能力,但是現在伏地魔復活了,魔法部又採取逃避的態度面對這件事情,所以我們面臨的情況尤其危險,而你又知道所有的事情,我需要確保不讓伏地魔知道更多的事情。」鄧布利多嚴肅的說。
  「你的意思是,我知道的太多了,所以必須被關進籠子里?」悅天唇邊扯出一個諷刺的笑容,眼神卻更加冷漠。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鄧布利多雙手合十,銳利的藍眼睛看著悅天,彷彿能看進她的靈魂深處。
  感覺有點難受的悅天轉移視線,她低下頭:「我不希望被保護,教授,那讓我感覺自己像個廢物。我希望我能做點什麼。」
  「你已經做的很好。」鄧布利多肯定的說。「不過如果你執意不肯,那麼我希望你以後在離開霍格沃茨的情況下不要單獨行動,即使在霍格沃茨,你也要保持警惕。」
  「好的,教授。」悅天答應。
  「還有,對哈利的聽證會將會於8月12日舉行,我希望你可以作為證人出席。」
  「沒有問題。」
  「這個學期還要重新招聘黑魔法防禦術教師,到現在還沒有人接下這個工作。還真是麻煩,是不是?希望你假期愉快,我還有事情要處理。」鄧布利多站起身。
  悅天也站起來,微微頷首:「再見,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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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克利切
  自談話那天開始,悅天過上了一種深居簡出的生活,每天除了參加鳳凰社的會議外就整天窩在布萊克老宅里。她曾經勸阻韋斯萊夫人不要破壞房子里的東西,但在遭到小天狼星的拒絕後也就作罷,反正不是自己的家,只是她謝絕韋斯萊夫人為自己所住的房間打掃的建議。
  把玩著手裡不知從哪蹦出來的銀質小東西,抬眼間,卻對上一雙充血的,水汪汪霧蒙蒙的淺色大眼睛。悅天心頭猛地一跳,然後她認出了——家養小精靈克利切。
  「這裡有個不一樣的人。她告訴少爺要善待克利切。」克利切低語「她不像小天狼星少爺其他的渣滓朋友那樣,雖然她和那些人整天在一起。她想幹什麼?」
  「克利切。」悅天眉頭輕挑。
  「啊,年輕的小姐。」克利切看上去像是嚇了一跳,他連忙躬身,「克利切沒有看到。」
  「沒有看到你說那麼多話給誰聽呢。」悅天不怒反笑。「怎麼,又被小天狼星給罵了?」
  克利切嚇了一跳,脫口驚道:「小姐怎麼知道?」
  悅天莞爾,這個家養小精靈,從那次跟小天狼星說要善待他的時候被他不小心聽到之後,竟然每次被小天狼星呵斥之後都會跑來這裡,儼然這裡成為了他的避風港,而他自己卻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樣子。
  「我當然知道。這次是因為他們把屋子里的東西還是把被你留下的東西扔了?」悅天問。
  「他們要除掉布萊克家的掛毯!」克利切氣憤的說,隨後撲到地上大哭:「我可憐的女主人啊——都是克利切不好——」
  尖利的聲音刺激到悅天的鼓膜,不過多次遇到這樣的情況的悅天已不像第一次時那樣手足無措。她揚高聲音:「克利切——」
  小精靈不再尖叫,但還是趴在地上,抬起淚眼看向悅天,看著這樣可憐又無辜的表情,悅天撫額嘆息:「克利切,我想辦法說服小天狼星,如果我說服了小天狼星不要再丟房子里的東西,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小精靈明顯吃了一驚:「小姐真的可以保住我女主人的寶貝?」
  「我可以,或者說我認為我可以。不過,克利切,你告訴我,你願意為了這棟房子——你女主人的房子——做任何事情嗎?」
  「任何事情。」克利切堅定的點頭。
  「好。那麼我的條件是:不要再怨恨小天狼星少爺和他的朋友,不要再產生怨恨的情緒,盡你的能力把布萊克老宅整理乾淨,你會得到你滿意的報償。怎麼樣,克利切?」
  「如果能保護女主人的房子,克利切願意做任何事情。」克利切說著,淚珠從眼眶滾落,「克利切沒有看錯,小姐果然是與那些渣滓不一樣的人。」
  「先別急著激動,克利切,等一切過去再說吧。」揮揮手打發小精靈離開,但是就在小精靈蹣跚的走到門邊的時候,悅天幽幽的話語傳來:「克利切,你覺得貝拉小姐和西茜小姐真的比小天狼星好嗎?」
  克利切停住腳步,轉身驚訝的看著悅天,一絲茫然划過眼睛:「克利切……克利切不知道……女主人喜歡貝拉小姐和西茜小姐,克利切也必須喜歡。小天狼星少爺是逆子,但是克利切必須要服從。」
  有一種叫做悲傷的情緒從她心裡升起。她不知道自己在為誰或者為什麼悲傷,但是那感覺竟然如此強烈,強烈到兩行清淚垂落兩頰也不自知……
  「你怎麼了?」清雅的男聲出現在耳畔。無意識的抬起雙眸,對上一雙擔憂的黑眸。
  眨眨眼,胡亂擦了把臉,悅天才看清對方,是小天狼星,他正以一種滿含憂慮的眼睛看著自己,「你還好嗎?莉莉?」
  「沒什麼不好的。」粗聲粗氣的回答完,悅天背過身用巫師袍的袖子擦擦眼睛:「你什麼時候來的,進門也不敲門。」
  「拜託,門都要被我敲爛了,要不是擔心你,我也不會就這樣闖進來——」小天狼星誇張的說:「你怎麼回事?」
  注意到他身上還有貌似木屑的東西,悅天忍住發笑的衝動:「我沒有問題呀!」
  「那為什麼叫你那麼半天都不回答?」小天狼星似笑似嗔。
  「那個,在想事情。」悅天淡淡的說,自她回來後,兩人像是約好似的誰都沒有再提那晚的不愉快,彷彿從沒發生過任何事情一般。
  小天狼星皺皺眉,想說什麼卻又被咽了下去卻聽見悅天說:「呃,小天狼星,可不可以請求你一件事情?」
  詫異於悅天的客氣:「有什麼事情需要‘請求’?」小天狼星在說出「請求」時加重語氣。
  「是這樣,可不可以暫時不要讓韋斯萊夫人他們打掃這座住宅?」
  「那這裡可能就不能適合人居住了。」小天狼星嘲諷的笑了。
  「可不可以讓克利切做這項工作?」悅天小心翼翼的問道。
  「克利切?」小天狼星重復道,他愣了有一秒鐘,「剛才克利切來過是不是?他向你請求的?這個該死的小東西,真是為了保住我母親的東西不擇手段了,太過分了!克——唔——」
  悅天眼疾手快的探手捂住小天狼星的嘴巴:「不是克利切!」
  清淺的呼吸灑在小天狼星的頸間,他一時間有點發怔,後知後覺的悅天訕訕的收回手,「呃,我是說——克利切沒有請求我任何事情——」粉頰不小心染上紅霞。
  「那你為什麼會說這樣的話?」小天狼星走到一邊的椅子上坐下。
  「嗯,我想告訴你一些事情,有關於過去,現在,還有未來的。我希望——你能幫我。」



第五章 雷古勒斯的東西
  談話一但開始就變得漫長,悅天感覺身體內彷彿有什麼很沈重的東西開始緩緩消失,她從15年前開始,說到雷古勒斯,伏地魔,還有克利切……
  從一開始的沈默,到震驚,再到沈默,整個過程小天狼星沒有說一句話。他的臉陷在陰影中看不到表情。
  「——事情就是這個樣子。」喘了口氣,悅天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了。看到小天狼星像個蠟像一樣坐在椅子上,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這麼說,雷古勒斯是為毀滅伏地魔的靈魂而死?而克利切——」小天狼星聲音暗啞。
  悅天默默點點頭。
  「怎麼會——」男人的聲音蒼涼,悅天聽在耳里,心裡產生一股異樣的顫動,這個男人……
  「但是你有證據嗎?」小天狼星的眼睛再次閃出光華。
  「證據?」悅天皺眉,「你給我的掛墜不就是嗎?在你拿到它的時候,難道你就感受不到它的邪惡嗎?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帶你去一個地方,那裡可以說明一切。」
  「什麼地方?」小天狼星問。
  「是——」悅天在搜索完自己記憶後才發現,自己並不知道那個假魂器所在的地方,好像只知道位於海邊的懸崖上。她皺皺眉頭,但旋即又松開,「克利切可以帶我們去。」
  「克利切!?」小天狼星揚眉,還想說什麼卻被「噗」一聲輕響打斷,家養小精靈出現在當地:「主人有什麼吩咐。」深深一躬,鼻子就要貼上地板。
  「克利切,」悅天看著小精靈:「我希望你能帶我到雷古勒斯少爺曾經帶你去的那個山洞。你能做到嗎?」
  小精靈吃驚的抬起腦袋,看看悅天,又看看小天狼星,眼中一抹光華閃過,隨即又暗淡下來:「尊貴的小姐,克利切只能聽從主人的命令。」
  聳聳肩,悅天看著小天狼星,「看你的了。」
  「好吧,克利切,你帶我們去吧。」小天狼星不耐煩的揮手。
  「是的,主人。」克利切低聲說。
  「克利切,佈置下防護魔法。」小天狼星吩咐道。
  「是的,少爺。」只見克利切打了一個響指,「好了,少爺。」隨後小天狼星和悅天將手放在克利切的手上,一聲輕響,瞬間從房間消失。
  懸崖邊的岩洞里,兩大一小三個身影詭異的現身。儘管外面陽光明媚,岩洞里卻是陰森恐怖的。三個身影站穩身形,其中一個打量著洞壁,另外一個則蹲下身子,對較小的那個身影說:「克利切,你知道怎麼做的,對嗎?」聲音里有一絲顫抖。
  「是的,小姐。」儘管身體顫抖的厲害,克利切還是低聲回答。
  「那就開始吧,克利切,裡面有雷古勒斯少爺的東西,我們把它取出來。」穩住有些亂跳的心,悅天對克利切說。
  「你們準備做什麼?」小天狼星嚴肅的說。
  「取證。」悅天簡單的說,小精靈已經破解掉咒語,將血灑在牆壁上。
  一道拱門出現在洞壁。穿過拱門,踏上通往湖心的小船,小天狼星已經由吃驚變為平靜。他眼睛戒備的掃視四周,只是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清。悅天倒是沒了初來時的緊張,只是心頭隱隱有點不安。
  終於到了湖心小島。他們走向中間的那個石盆,幽幽的綠光映的整個空間顯得詭異陰森,異常的安靜讓悅天可以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
  「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綠光打在小天狼星的臉上,有種說不出的古怪。
  「在綠色液體的下面,有我們想要的東西。」在這樣的環境下,悅天臉色也變得詭異,她彎下身體,「克利切,你,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取回雷古勒斯少爺的東西嗎?」
  克利切原本透明的眼睛被染上綠色,配合上他顫抖的小身體,給人以一種瘋狂的感覺,「主人吩咐,克利切願意。」
  「好吧,小天狼星,你下命令吧。」悅天抬頭看著對面的男人。
  「克利切,我命令你,喝掉石盆里的液體,然後,我們回家。」小天狼星說。
  「克利切遵命。」克利切低聲說。
  一個高腳酒杯突然出現在眼前,悅天將杯子塞進克利切的手裡,默默地看著小精靈走到石盆邊,舀起盆里的液體,咕嘟咕嘟的喝了下去……
  一杯,兩杯……小精靈的身體軟倒下去,悅天急忙接住那軟軟的身體,騰出一隻手來繼續從盆里將裡面的液體舀出來,嘴裡還不停念叨,猶如哄一個不聽話入睡的孩子……
  ……那液體終於被全部喝完,悅天長長出了一口氣,再看克利切,原本透明的眼睛泛出灰白的顏色,蒼老的皮膚松垮的貼在體表,沒有一絲生氣。
  「小天狼星,快,把盆里的東西拿出來。」悅天吩咐,然後她低頭看向懷裡的小精靈:「克利切,能聽見我說話嗎,克利切?恢復活力——克利切?」
  克利切沒有任何反應,悅天的心沈了下去,此刻她突然非常懊悔,如果因此要了這個小精靈的命的話,她會愧疚一輩子。
  「這就是我們要找的東西?」小天狼星問。
  「這是……」剛想說話,卻聽見一個低語聲:「水……水……」低頭一看,家養小精靈用手無力的拽住自己的袍底。
  「快,水!」悅天聲音透著驚喜。咚咚咚,腳步聲遠去又漸近,一個冰涼的東西被塞進手裡,想也不想就將東西放在小精靈的嘴邊,小心的餵他喝下。小天狼星也跪了下來,魔杖的亮光照亮了這方寸之地,也照著小精靈毫無生氣的臉。
  「你——還好嗎?」悅天關切的問。
  「克利切——克利切難過——克利切……想回家——」小精靈目光呆滯,臉色難看。
  「好,好,我們回家——」悅天一連聲的應諾,卻見小精靈驚恐的睜大了眼睛,而小天狼星的臉上也顯出一絲驚慌,悅天的心猛地一跳,一個念頭跳進腦海,被發現了!!!
  也許是直覺吧,悅天在那一瞬間做出了她這輩子最快的一個反應,她將小天狼星往旁邊一推,自己則抱著小精靈滾向另一邊,一道綠光閃過,他們原本呆的地方出現一個坑。
  借著微弱的光線,悅天驚恐的發現湖中的陰屍紛紛從湖里出來,而站在小島另一端的,分明是個黑袍男人!



第六章 回家
  怎麼辦?悅天已經肯定那個男人就是伏地魔——除了他,還會有誰出現在這麼偏僻的懸崖邊上?又有誰能衝破重重魔法防禦在這個魔法世界,他可是恐怖的代名詞。剛剛那個魔咒已經顯示出它的威力,現在這裡連點遮掩物體都沒有,如果落到水里肯定是死路一條,怎麼辦?
  悅天額頭現出冷汗,她抱著家養小精靈,眼看著對方逼近,悅天又驚又急,自己死也就死了,但是還要拖累小天狼星和這個家養小精靈,她無比懊悔於那個提議。陰屍一步步縮小包圍圈,她在心裡無聲吶喊,救命!誰能救救我!
  突然,在他們身體周圍出現滾滾濃舞,只是這濃霧不嗆不煙,只是讓他們暫時失去視力。悅天吃了一驚,怎麼回事?緊接著,她的胳膊被一隻手攥住:「快,幻影移行!」
  是小天狼星,「在這裡我們不能幻影移行!」悅天焦急的說。
  「什麼!」小天狼星大吼,「該死!」
  「等等!」她靈機一動,「你命令克利切回家,快!」
  「克利切,我,你的主人——小天狼星•布萊克,命令你回家!」小天狼星說。
  小精靈沒有動靜,悅天驚恐的發現煙霧已經要散去,他們已經可以看到一米外的陰屍正搖晃著向他們逼近,難道,自己真的要葬身在這湖中,葬身在伏地魔之手?
  正在悅天絕望之際,一個幾不可聞的聲音飄忽的傳進她的耳朵:「回……家……」悅天低頭看著虛弱的小精靈,瞬間一陣天旋地轉,空間擠壓身體——
  「呼——」當她又可以呼吸的時候,他們已經躺在布萊克老宅里悅天的房間,她懷裡還抱著克利切,小天狼星則趴在地上,臉上還殘留著一絲驚慌。
  「太好了,我們都還活著。」悅天慶幸的拍拍胸口。
  「竟然會這樣!」除去驚慌,小天狼星眼中竟然閃現著——興奮?
  悅天眨眨眼睛,她沒有看錯吧?小天狼星竟然感覺興奮?真是個變態!搖搖頭,將懷裡的小傢伙放在地板上,才發現——
  「克利切!」悅天大驚,原本無神的眼睛更加無神,雙手無力的攤在地板上,臟兮兮的茶杯套套在他的身上,彷彿只是累極睡著了,只是任憑悅天怎麼呼喊,再也沒有了反應。
  「他死了!」悅天喃喃的說,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我害死他了!」
  「怎麼會!「小天狼星有點粗暴的拉開悅天,拿出魔杖,不知道念叨著什麼,從頭給小精靈檢查了一遍,臉色由開始的嚴肅到稍微舒緩,再變得嚴肅,最後又變的放鬆:「沒事,克利切只是受魔藥的毒害太嚴重,加上他的年齡又太大,休息幾天就可以恢復。」
  「真的?」悅天淚眼婆娑的看著小天狼星。
  「如果不相信,你可以叫斯內普來看看。」小天狼星聳聳肩。
  「我相信!」悅天擦乾淨眼淚,「對了,你從那裡拿的東西呢?」
  「在這。」小天狼星從兜里拿出掛墜盒遞給悅天。接過原著中間接害死鄧布利多的掛墜盒,悅天放在手心,比起正主,這個掛墜盒顯得很粗糙,在放肖像的地方卷放著一張羊皮紙。取出羊皮紙,默默遞給小天狼星。
  看完紙條上的字,小天狼星明亮的眼睛中泛出氤氳。緊緊攥住手裡的羊皮紙,他低聲說:「謝謝你,作為哥哥,我很慚愧。」
  「都已經過去了,沈湎於過去並不能使我們過的更好。」悅天微笑,「現在,我想你明白應該怎樣對待克利切了吧。」
  「自然。」憂鬱的目光看著小精靈,悅天高興的看到,那裡面已經不純然是厭惡,還摻雜了憐憫與同情。
  「家養小精靈的命運真的很悲慘。」她想起原著中鄧布利多的話,「他們是巫師創造出來的,所以還沒有一個巫師認為他們具有和巫師一樣的情感。伏地魔已經為此付出代價,我不希望你也為此付出生命。」
  「你認為我會因為這個死了?」小天狼星吃驚的問。
  「不是認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會成為事實。」悅天嚴肅的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會盡量改變自己的態度。」小天狼星自嘲的笑笑:「沒想到我會有一天向我最厭惡的家庭里的家養小精靈妥協。」
  「小天狼星——」悅天不忍的看著面前這個男人眼底的悲涼,可是安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因為她知道,造成目前這種局面的原因也是小天狼星本身,所謂解鈴還需系鈴人,過不去這個坎,一切依舊有重蹈覆轍的可能性。
  「好了,我想我們先看看有什麼方法能讓他醒過來吧。」小天狼星從消沈中脫離,指著小精靈說。「唔,我剛剛檢查的時候發現克利切的體內有很嚴重的魔藥余毒,可以壓制,但最好是清除。只是這並不是我最擅長的方面……」
  「所以,我們要找個擅長的,對嗎?」悅天的心不由一沈。
  不知道小天狼星究竟是怎樣說的,反正最後斯內普來給克利切配制治療魔藥的時候,悅天並沒有聽到什麼冷嘲熱諷,他只是默默的檢查了克利切的身體,記下要用到的魔藥,說了一句:「三天後找我取魔藥。」然後就默默地離開。
  而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悅天一眼。也許這樣對大家都好。悅天有點苦澀的想到。可是為什麼,看到教授離開的身影,她總覺得有那麼一種悲涼的感覺呢?而自己,為什麼也隱隱有那麼一絲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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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解釋
  斯內普不愧是最優秀的魔藥大師,自克利切使用了他調制的魔藥後,很快就恢復了活力。當小天狼星將那個掛墜盒交給克利切的時候,小精靈瞬間撲在地上嚎啕大哭。好不容易止住哭聲,克利切給小天狼星深深的鞠了一躬:「少爺和雷古勒斯少爺一樣善良,偉大,克利切——克利切——」
  「好了,克利切,我知道你是受我母親影響太深,」小天狼星揮揮手,「以後把這個房子照料好,我想——我想他們也會高興。」努力裝作一副高興的樣子,卻也掩蓋不住眼底的落寞。
  克利切卻好像沒有看到般又深深一躬「克利切遵命。」
  「小天狼星,我一直覺得,敢於面對心中最不願面對的東西,這才是最勇敢的。」悅天意味深長的說。
  「是嗎?」他懷疑。
  「是呀,有一句話不是這麼說嘛,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悅天笑答。「對了,那天你用什麼放出煙霧迷惑那些東西的。」不願說出「陰屍」,只好用「東西」代替。
  小天狼星咧嘴一笑,「那是韋斯萊家的雙胞胎研究的隱身煙霧彈,還是個半成品,被我發現後就拿了幾個送給我。但是這個不重要,令我不明白的是,為什麼伏地魔發現我們闖進那裡並且沒有將我們殺掉之後就沒有任何動作了呢,這不符合他的性格啊,這才是最令人奇怪和擔憂的呀!」
  「什麼動靜都沒有嗎?」悅天也奇怪的說。「鄧布利多知道嗎?」
  「應該還不知道。」小天狼星說道。
  「難道他放棄了?」悅天還抱有一絲幻想。
  「你覺得可能嗎?」小天狼星冷嗤,「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醖釀更狠毒的計劃。」
  「哎呀,不管了,反正有鄧布利多在我們就不會有問題。」放棄思考,悅天笑嘻嘻的說。
  「真不知道你怎麼笑的出來!」小天狼星瞪著悅天,但沒多久他也笑了……
  於是乎,克利切成為了住在布萊克老宅里變化最大的人,不再聽到他的抱怨,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發指的殷勤。屋子里不再陰暗恐怖的像個鬼屋,所有的銀器都散髮著光輝,整潔的令人不忍觸碰。每到吃飯的時候都會有新鮮美味的飯菜早就預備到桌子上面。所有人都感到異常驚訝,驚訝於小精靈爆發出的無限熱情。只有韋斯萊夫人微微抱怨她的體重又增加了。
  當然,除了韋斯萊夫人,還有一個人不滿,那就是蒙頓格斯•弗萊奇。他不止一次向小天狼星抱怨說這裡太乾淨,言下之意是他不能再從這裡拿東西。對此,小天狼星保持沈默,而在悅天的建議下,克利切對布萊克老宅里所有的器具都施了魔法,凡是布萊克老宅里的器具被帶離布萊克老宅都會變得滾燙,並且過不多久就會融化消失。在這樣的情況下,蒙頓格斯的「搬家」行為才告一段落。
  時間總是不緊不慢的走著,等待的人嫌它漫長,而忙碌的人卻覺得短暫。但是不管是長是短,它總會如期而至,以至於當哈利被接到鳳凰社總部的時候,悅天在忙著收拾會議有關的文件資料——因為要將各種信息分類存放——一抬頭,哈利已經站在了面前。
  「哈利,還好嗎?」一揮魔杖,所有資料瞬間消失,悅天伸出手握住哈利的手。
  「莉莉!」哈利顯出開心的樣子,儘管他的臉上還殘留著一絲疲憊。
  「累壞了吧,快來喝一杯。」端起小精靈送來的熱飲,遞給臉色看上去還是不很好的哈利。
  「謝謝你,」哈利接過熱飲,「這裡真不錯!」
  「可不是!」悅天瞥了一眼站在哈利身後的人:「家養小精靈總會給你驚喜。」
  「哈哈,」乾笑兩聲,某只剛想要說點什麼,卻被一陣笑聲打斷——
  弗雷德、喬治、羅恩和蒙頓格斯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後合。
  「後來,」蒙頓格斯笑得喘不過氣來,眼淚直順著他的面頰往下流,他說,「後來,信不信由你們吧,他對我說,他說:‘咦,頓格,這些癩蛤蟆你是從哪兒弄來的?不知道哪個雜種把我的癩蛤蟆全偷走了!’我就說了:‘把你的癩蛤蟆全偷走了,是威爾於的,那怎麼辦呢?所以你才需要再買一些呀,對不對?’你們信不信吧,孩子們,那個沒頭腦的醜八怪居然從我手裡把他自己的癩蛤蟆全都買了回去,價錢比他原先買的時候還要高得多—— 」
  「我們不需要聽你嘮叨這些生意經,蒙頓格斯,非常感謝。」韋斯萊夫人嚴厲地說。羅恩撲在桌子上,放聲大笑。
  「對不起,莫麗,」蒙頓格斯立刻說道,他擦擦眼淚,朝哈利眨了眨眼睛。「可是,你知道,是威爾把它們從瓦提-海裡斯那裡偷出來的,所以我其實並沒有做什麼壞事。」
  「我不知道你的是非觀念是從哪兒學到的,蒙頓格斯,但你似乎漏掉了最關鍵的幾課。」韋斯萊夫人冷冷地說。
  弗雷德和喬治把臉埋在盛著黃油啤酒的高腳酒杯上,喬治笑得直打嗝。韋斯萊夫人狠狠地白了小天狼星一眼,然後起身拿來一大堆大黃麵包屑做甜點。哈利扭頭望著他的教父。
  「莫麗不大贊成蒙頓格斯。」小天狼星壓低聲音說。
  「那他怎麼會加入鳳凰社的?」哈利悄聲地問。
  「他有用啊,」小天狼星小聲嘀咕道,「認識所有的騙子毛賊—— 哼,這也難怪,他自己就是那一類貨色。不過他對鄧布利多倒是忠心耿耿,有一次還幫助鄧布利多擺脫了困境。弄一個頓格這樣的人在身邊也有好處,他能聽到我們聽不到的東西。但莫麗認為請他留下來吃晚飯太過分了。莫麗還沒有原諒他在應該跟蹤你的時候擅離職守。」
  「我贊成韋斯萊夫人的意見。」悅天涼涼的說。
  三份大黃麵包屑,接著又是蛋奶糕,哈利牛仔褲的褲腰緊得難受了(這是很能說明問題的,因為那條牛仔褲本來是達力的)。哈利放下勺子時,飯桌上的談話逐漸平靜了下來。韋斯萊先生靠在椅子背上,一副吃飽喝足、身心放鬆的樣子.唐克斯張著大嘴打哈欠,她的鼻子已經恢復了正常。金妮把克魯克山從碗櫥下面引了出來,這會兒正盤腿坐在地上,把一些黃油啤酒的軟木塞滾來滾去,讓克魯克山追著玩兒。
  「差不多該上床睡覺了,我想。」韋斯萊夫人打著哈欠說。
  「還沒有呢,莫麗。」小天狼星把面前的空盤子推到一邊,轉臉望著哈利,「知道嗎,我真為你感到吃驚呢。我以為你到這裡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關於伏地魔的情況。」
  嘖嘖,什麼叫一鳥入林,百鳥壓音,如果說悅天以前還不理解的話,這回可真真實實的體會了一把。悅天不動聲色的看著事情的發展。



第八章 解釋(二)
  「我問了!」哈利氣憤地說,「我問了羅恩和赫敏,但他們說我們沒被批准加入鳳凰社,所以—— 」 「他們說得對呀,」韋斯萊夫人說,「你們年紀還太小。」 她筆直地坐在椅子上,兩個拳頭捏得緊緊的抱在懷裡,睡意消失得無影無蹤。「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們必須先加人鳳凰社才能提問題?」小天狼星問。「哈利在那個麻瓜家裡困了整整一個月。他有權利知道發生了什麼—— 」 「等一等!」喬治大聲打斷了他。「為什麼哈利的問題就能得到答復?」弗雷德氣呼呼地問。「一個月來我們一直想從你們嘴裡問出點什麼來,但你們什麼也不肯告訴我們!」喬治說。
  「你們年紀太小了,你們沒有加入鳳凰社,」弗雷德說,那又尖又細的聲音活脫脫就是他母親的,聽著簡直不可思議,「而哈利甚至還沒有成年呢!」
  「沒有人告訴你們鳳凰社在做什麼,這可不能怪我呀,」小天狼星平靜地說,「那是你父母的決定。而哈利則不同—— 」
  「用不著你來決定怎麼對哈利有好處!」韋斯萊夫人厲聲說,平日和藹親切的臉上此刻露出的表情很嚇人,「我想,你沒有忘記鄧布利多說的話吧?」「哪一部分?」小天狼星不失禮貌地問,但神情卻像一個準備迎戰的人。「就是不告訴哈利他不需要知道的。」韋斯萊夫人說,著重強調了最後幾個字。
  羅恩、赫敏、弗雷德和喬治的腦袋在小天狼星和韋斯萊夫人之間轉來轉去,彷彿在觀看網球場上的來回對打。金妮跪在一堆丟棄的黃油啤酒軟木塞中問,呆呆地望著他們談話,嘴巴微微張著。盧平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小天狼星。 悅天則一臉看好戲的表情。這倆人已經為這爭執好久,是該做個了結了。
  「我只打算告訴哈利他需要知道的,莫麗,」小天狼星說,「但當時是他看見伏地魔復活的,」(聽到這個名字,飯桌周圍的人又是一陣戰慄)「他比大多數人都更有權利—— 」
  「他還不是鳳凰社的成員呢!」韋斯萊夫人說,「他才只有十五歲,而且—— 」 「但他經歷的事情不比風凰社的大多數人少,」小天狼星說,「甚至比有些人還多呢。」「沒有人否認他做過的事情!」韋斯萊夫人說,聲音越來越高,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拳頭在微微顫抖,「但他仍然—— 」 「他不是個孩子了!」小天狼星不耐煩地說。「但他也不是個成年人!」韋斯萊夫人說,血液衝上了她的面頰,「他不是詹姆,小天狼星!」「謝謝,我很清楚他是誰,莫麗。」小天狼星冷冷地說。「我看不一定!」韋斯萊夫人說,「有時你談起他時的語氣,就好像你以為你最好的朋友又回來了似的!」「那又有什麼錯呢?」哈利說。「錯就錯在你不是你的父親,哈利,不管你長得多麼像他!」韋斯萊夫人說,眼睛仍然死死地盯著小天狼星,「你還在上學,對你負責任的成年人不應該忘記這一點!」「你是說我是個不負責任的教父?」小天狼星問道,聲音提高了。「我是說大家都知道你做事情莽撞,小天狼星,所以鄧布利多才不斷提醒你做事情之前要考慮—— 」 「對不起,希望我們的談話不要扯進鄧布利多對我的指教。」小天狼星大聲說。「亞瑟!」韋斯萊夫人說,突然轉向了她的丈夫,「亞瑟,你支持我一下!」韋斯萊先生沒有馬上說話,而是摘下眼鏡,在長袍上慢慢地擦著鏡片,眼睛也不看自己的妻子。他小心翼翼地把眼鏡重新戴好,才開了口。「鄧布利多知道情況有了變化,莫麗。他同意在一定程度上必須把最新消息告訴給哈利,既然哈利現在已經住在指揮部了。」
  「沒錯,但那跟鼓勵他隨便發問還是有區別的!」
  「就我個人來說,」盧平終於把目光從小天狼星身上移開,輕聲細語地說話了,韋斯萊夫人立刻轉向他,滿心指望自己總算有了一個支持者,「我認為最好讓哈利從我們這裡瞭解到事實真相—— 不是所有的事實,莫麗,而是一個大致的情況,免得他從??別人那裡得到一些混亂不清的說法。」
  他的表情很溫和但卻堅定。「好吧,」韋新萊夫人說,深深吸了口氣,掃視了一圈飯桌,指望能夠得到支持,但沒有人響應,「好吧??看來我的意見是要被否決了。我只想說一句:鄧布利多不想讓哈利知道得太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作為一個關心哈利切身利益的人—— 」
  「他不是你的兒子。」小天狼星輕聲說。
  「但和我的兒子差不多。」韋斯萊夫人惱怒地說,「他還有誰?」
  「他有我!」
  「是啊,」韋斯萊夫人撇著嘴說,「問題是,你被關在阿茲卡班12年,你究竟照顧了哈利多少?」
  小天狼星忍不住要從椅子上跳起來。
  「莫麗,這張桌子旁關心哈利的人不止你一個。」盧平嚴厲地說,「小天狼星,坐下。」韋斯萊夫人的下嘴唇顫抖著,小天狼星緩緩跌回椅子上,臉色煞白。「我認為這件事最好允許哈利發表意見,」盧平接著說,「他年紀不小了,可以自己決定了。」「我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哈利立刻說道。
  「很好,」韋斯萊夫人說,傷心得聲音都啞了,「金妮—— 羅恩—— 赫敏—— 弗雷德—— 喬治—— 我要你們離開這問廚房,馬上。」
  立刻,屋子里像炸了窩一樣。
  「我們已經成年了!」弗雷德和喬治同時嚷道。
  「哈利能知道,為什麼我就不能?」羅恩大叫。
  「媽媽,我也想聽聽!」金妮尖聲喊。
  「不行!」韋斯萊夫人大吼一聲,騰地站起來,眼睛里放出奇亮的光芒,「我絕對不允許—— 」
  「莫麗,你不能阻攔弗雷德和喬治,」韋斯萊先生疲倦地說,「他們已經成年了。」「他們還在上學。」「但他們是合法的成年人了。」韋斯萊先生還是用那疲倦的聲音說。韋斯萊夫人的臉這時漲得通紅。「我—— 哦,好吧,弗雷德和喬治可以留下,但是羅恩—— 」 「反正哈利會把你們說的一切都告訴我和赫敏的!」羅恩憤憤不平地說,「你—— 會嗎?」他迎住哈利的目光,沒有把握地追問了一句。
  「我當然會的。」哈利說。
  羅恩和赫敏頓時喜上眉梢。
  「很好!」韋斯萊夫人大聲喝道,「很好!金妮—— 上床睡覺!」
  金妮並不是乖乖離開的。他們聽見她上樓時一路衝她媽媽連喊帶叫,大發脾氣。到了門廳里,布萊克夫人又發出震耳欲聾的尖叫,使喧鬧聲變得更加無法忍受。盧平趕緊衝到那幅肖像前去使它恢復了平靜。等他回來返身關上廚房的門,重新在桌子旁坐下後,小天狼星這才開口說話。 「好吧,哈利,你想知道什麼?」



第九章 解釋(三)
  哈利深深吸了口氣。
  「伏地魔在哪兒?」他問,「他在做什麼?我一直在想辦法看麻瓜的新聞,但沒有發現他的一點蛛絲馬跡,沒有人蹊蹺地死去,什麼也沒有發生。」
  「那是因為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人蹊蹺地死去,」小天狼星說,「反正據我們所知是這樣,而我們知道不少情況。」
  「至少他沒想到我們會知道得這麼多。」盧平說。
  「他怎麼會停止殺人呢?」哈利問。他知道伏地魔光是去年就不止一次地殺過人。
  「因為他不想引起別人對他的注意,」小天狼星說,「那對他來說是很危險的。你知道,他這次回來並不像他所希望的那樣順利。他的安排被打亂了。」
  「或者說,是你打亂了他的安排。」盧平說著,臉上露出滿意的微笑。
  「怎麼會呢?」哈利困惑不解地問。
  「你本來不應該活下來的!」小天狼星說,「除了他的食死徒,誰都不應該知道他已經回來了。而你活下來成了證人。」
  「他最不希望他一回來就對他保持警惕的人是鄧布利多,」盧平說,「而你確保了鄧布利多立刻就知道了這件事。」
  「那又有什麼用呢?」哈利問。「你在開玩笑嗎?」比爾不敢相信地說,「鄧布利多是神秘人有生以來惟一害怕的人!」「多虧了你,鄧布利多才能夠在伏地魔回來後不到一小時就重新召集了鳳凰社。」小天狼星說。「那麼,鳳凰社一直在做些什麼呢?」哈利問道,挨個望著大家。
  「盡我們最大的努力,確保伏地魔無法實施他的計劃。」小天狼星說。
  「你們怎麼知道他的汁划是什麼呢?」哈利立刻問道。
  「鄧布利多有一個敏銳的感覺,」盧平說,「而鄧布利多的敏銳感覺一般都被證明是準確的。」
  「那麼鄧布利多認為他的計劃是什麼呢?」
  「是這樣,首先,他想重新糾集他的人馬。」小天狼星說,「過去,他有一大批人聽他指揮:那些迫於他的淫威或受他蒙蔽而跟隨他的巫師,那些忠心耿耿的食死徒,還有黑勢力的形形色色的妖魔鬼怪。你還聽說他打算把巨人也拉攏過去。其實,他們只是他想糾集的大批人馬中的一部分。他顯然不會只帶著十幾個食死徒就來跟魔法部較量。」
  「這麼說你們想阻止他得到更多的追隨者?」
  「我們在盡力而為。」盧平說。
  「怎麼做呢?」
  「是這樣,盡量讓更多的人相信神秘人真的回來了,讓他們保持警惕,」比爾說,「不過這件事做起來很棘手。」
  「為什麼呢?」
  「因為魔法部的態度。」唐克斯說,「哈利,神秘人回來後,你是見過康奈利福吉的。哼,他絲毫也沒有改變立場。他死活不肯相信這件事真的發生了。」
  「可是為什麼呢?」哈利煩躁地問,「他為什麼這樣愚蠢!既然鄧布利多—— 」
  「啊,好了,你指出了問題的關鍵,」韋斯萊先生苦笑著說,「鄧布利多。」
  「福吉害怕他,明白嗎?」唐克斯悲哀地說。
  「害怕鄧布利多?」哈利不敢相信地問。
  「害怕他想做的事情。」韋斯萊先生說,「福吉認為鄧布利多在密謀推翻他。他認為鄧布利多自己想當魔法部長。」
  「可是鄧布利多並不想—— 」
  「他當然不想,」韋斯萊先生說,「他從來沒想過要當部長,儘管米里森巴格諾退休時,許多人想讓他接替部長職位。後來福吉掌了大權,但他一直沒有忘記曾經有多少人支持鄧布利多,雖說鄧布利多從來沒有申請過這個職位。」
  「在內心深處,福吉知道鄧布利多比他有智慧得多,巫師的法術也比他厲害得多。他剛開始當部長的時候,還三天兩頭地向鄧布利多討教、求助。」盧平說,「但是後來他似乎喜歡上了權力,信心也增強了。他迷戀當魔法部長的感覺,而且他使自己相信,他才是有智慧的人,鄧布利多只是為此故意製造事端。」
  「他怎麼能那麼想呢?」哈利生氣地說,「他怎麼能認為鄧布利多會憑空編造—— 我會憑空編造呢?」
  「因為如果承認伏地魔回來了,就意味著有大麻煩,這種麻煩魔法部已經有將近十四年沒有碰到了。」小天狼星尖刻地說,「福吉只是沒有勇氣面對這件事。他讓自己相信鄧布利多是在散布謠言,破壞他的穩定地位,這樣一想就輕鬆多了。」
  「你說到點子上了。」盧平說,「既然魔法部堅持說用不著擔心伏地魔,我們就很難讓人們相信他回來了,特別是在人們其實也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的情況下。還有,魔法部一直在對《預言家日報》施加壓力,不讓他們報道有關的任何消息,他們現在稱這些消息為鄧布利多的謠言,因此,巫師界的大部分人都完全不知道有事情發生了,這樣他們很容易成為食死徒的攻擊目標,如果食死徒使用奪魂咒的話。」
  「可是你們在告訴人們真相,是不是?」哈利說,輪番看著韋斯萊先生、小天狼星、比爾、蒙頓格斯、盧平和唐克斯、最後目光落在悅天的臉上,「你們在讓人們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他們全都毫無生趣地苦笑著。
  悅天一指小天狼星,「哈利,你的教父,小天狼星,已經為此丟了自己在魔法部的工作,如果韋斯萊先生還有唐克斯,或者說任何人幫你講話,絕對也會被掃出魔法部。盧平的身份限制了他的活動範圍,而鄧布利多——」悅天頓了頓,「他的國際魔法師聯合會主席的職位丟了,也不再是威森加摩的首席魔法師,也許梅林爵士團的一級徽章也會被收回。」
  「可是鄧布利多說,只要不把他從巧克力蛙的卡片中撤下來,他們做什麼他都不在乎。」比爾咧嘴笑著說。「這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韋斯萊先生嚴厲地說,「如果他一直這樣公然與魔法部對著於,最後他可能會被關進阿茲卡班的,而我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鄧布利多被關起來。既然神秘人知道鄧布利多在哪裡並且清楚他打算做什麼,他就必須謹慎行事。如果鄧布利多被清除了—— 唉,神秘人就可以肆意妄為了。」
  「但是,如果伏地魔想吸收更多的人成為食死徒,他回來的消息肯定會傳出去的,是不是?」哈利急躁地問。
  「伏地魔並不是大搖大擺地走到別人家門口,砰砰地敲他們的門,哈利,」小天狼星說,「他對他們施魔法,念惡咒,威逼利誘。他搞秘密活動是很有一套的。不管怎麼說,網羅追隨者只是他感興趣的事情之一。他還有其他計劃,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實施的計劃,眼下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上面。」
  「除了追隨者以外,他還想得到什麼呢?」哈利反應敏捷地問。小天狼星和盧平飛快地交換了一下目光,然後小天狼星才做出了回答。「某種只有偷偷摸摸才能得到的東西。」 看到哈利還是一臉的迷惑,小天狼星說:「比如一件武器。他上次所沒有的東西。」
  「他以前得勢的時候?」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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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審判
  「 比如什麼樣的武器呢?」 哈利說,「 比阿瓦達索命咒還要厲害—— 」
  悅天打斷他的話,「哈利,所謂武器有時候並不是它本身怎樣厲害,而是——」
  「夠了!」 韋斯萊夫人站在門旁的陰影里說。她抱著雙臂,滿臉怒氣。「我希望你們趕緊上床睡覺。大家都去!」她補充了一句,挨個兒掃視著弗雷德、喬治、羅恩和赫敏。「你不能對我們發號施令—— 」弗雷德想反抗。
  「你小心點兒!」韋斯萊夫人吼道。她身體微微顫抖, 望著小天狼星。「你告訴哈利的情況夠多的了。再說下去, 你就可以馬上吸收他加入鳳凰社了。」
  「為什麼不呢?」 哈利立刻問道。「 我想參加,我願意參加。我希望參加戰鬥。」
  「不行。」
  這次說話的不是韋斯萊夫人,而是盧平。
  「鳳凰社的成員只能是達到一定年齡的巫師。」他說。「已經從學校畢業的巫師。」他看到弗雷德和喬治張嘴想要說什麼,便又補充說,「這裡頭有很多危險,你們根本就不可能知道,我認為莫麗說得對,小天狼星。我們說得夠多的了。」
  小天狼星微微聳了聳肩膀,但沒有再說什麼。韋斯萊夫人盛氣凌人地招呼著她的幾個兒子和赫敏。他們一個接一個地站起身,哈利看到沒什麼希望了,也只好跟著站了起來。
  「你們真的認為這就夠了?」悅天問道,臉色在若明若暗的光線下顯得有點古怪。
  「他們畢竟還未成年。」盧平迅速接口。「還有,家養小精靈是怎麼回事,昏迷好幾天然後就變得這樣勤快?」
  「這個嘛,你問他好了。」一指小天狼星,悅天笑的開心:「我要睡覺。」
  8月12日早上。
  目送韋斯萊先生帶著忐忑的哈利,悅天就接到鄧布利多的通知趕到魔法部。
  「鳳凰社總部現在很舒適。」鄧布利多意味深長的說。
  「教授,別用那樣的眼光看我,我承認我是用了一些方法,可是我覺得我做的沒錯。」悅天低頭,眼睛盯著衣角。
  鄧布利多的聲音從頭頂傳出。「我並不是說你做錯什麼,只是我覺得那樣危險的行為不應該再出現,尤其是在我們那場談話之後,我以為你會認真考慮你自己的安全狀況。顯然我錯了。」
  「我——」悅天咽口口水,雖然鄧布利多沒有說什麼嚴厲的話, 但是越是這樣的話越讓人覺得難受。「我很抱歉,教授。可是我覺得有些東西應該讓小天狼星知道。我相信這對我們有好處。」
  正說著,費格太太也一路小跑的被帶了過來:「對——不起,鄧——不利多,我——來晚了。」她氣喘吁吁的說。「啊,沒關係,時間還早。」鄧布利多笑眯眯的說,「倒是麻煩費格太太你這樣跑一趟我感覺有些抱歉。」
  「別這樣說,鄧布利多,哈利那孩子——」費格太太的聲音被匆匆跑來的韋斯萊先生打斷,他焦急的壓低聲音說:「鄧布利多,審訊的時間和地點都變了,改在八點鐘在第十審判室,剛才我送哈利下去的,我想你還不知道就趕緊過來——」
  鄧布利多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一言不發地朝電梯走去,邊走邊說:「謝謝你,亞瑟,我想你該去工作了。莉莉,費格太太,我們必須快點。」
  悅天和費格太太急忙跟上,鄧布利多的步子很快,她們必須要小跑著才能跟上。悅天一邊走一邊在心裡埋怨著福吉的不厚道。到了第十審判室外,鄧布利多站下:「我先進去,等下叫你們。」
  「好的。」她們答應道。門被打開,鄧布利多的身影消失在門內。悅天淡然看著在一邊不停念叨什麼的費格太太,初到時的無畏已經跑的一乾二淨,她可以明顯看到她的不安和慌亂。可是自己又何嘗不是呢!
  「誰是費格太太!」門再次被打開,出來一個高個子的巫師,整齊的一塵不染的袍子,紅色的頭髮,角質眼睛——珀西!悅天心頭一震。
  「我——是。」費格太太舉手。「跟我進來。」平淡的語調,冷漠的語氣,讓悅天想起一個詞,狗仗人勢。
  「我——好——好的。」費格太太用手用力的絞住袖口,她慌亂的看了悅天一眼,顫顫的跟著珀西走進審判室。



第十一章 審判(二)
  走廊里只剩下了悅天一個人,沒有費格太太來回走的腳步聲,她突然覺得這裡靜的可怕。環顧四周這陰森的氣氛,讓人忍不住產生顫慄的感覺。
  幸好不是天天要到這裡,否則不死也要瘋掉。她不禁想到對食死徒瘋狂清洗的時期,這裡應該是進行過許多審判吧,會不會還有人如小天狼星一般冤枉呢,也許他們就沒有那樣幸運的逃出來而死在阿茲卡班監獄,死在痛苦的深淵……
  「莉莉•普林斯。」平板的聲音打斷悅天的胡思亂想,紅頭髮的巫師珀西又來到門外,身後跟著費格太太,「跟我進來接受問話。」然後他對費格太太說「你可以走了。」悅天沒有動,靜靜的看著費格太太遠離,她輕輕的開口:「珀西,這真的是你的選擇嗎?」
  珀西身體似乎僵硬片刻,但隨即轉過身,「請跟我來。」悅天嘆口氣,淡淡的說:「不要後悔。」珀西的身體挺得更直,一言不發的回到審判廳。悅天跟在他的身後,也進入這間審訊室。哈利和老校長坐在那裡,整個場子還瀰漫著爭吵的余味。
  「姓名!」壓抑憤怒的聲音還沒等悅天站穩就砸過來。
  「莉莉•普林斯。」悅天淡淡的說,清澈的眼眸直視坐在最上面的魔法部長。
  「居住地!」「霍格沃茨魔法學校。」
  「你說你見到攝魂怪出現在薩里郡的小惠金區?」福吉的眼睛快要突出眼眶。
  「是的,並且我施放了守護神咒語。」悅天說。「什麼?是你?」悅天的話引起審判席上一陣騷動。
  「你在一個麻瓜面前使用守護神魔咒?你確定是你使用的?」福吉吃驚的說。「是的,本來哈利要使用,不過我比他早了幾秒。」 這時他後面第二排的女巫向前探出身子,「咳,咳,本主持准許高級副部長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發言。」福吉說。
  「你怎麼會出現在那裡?難道你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很不恰當的行為嗎?在一個麻瓜面前施放魔咒?」一個甜膩的女聲突兀的插進來。悅天循聲望去,眉頭微皺,這個女人……
  「很簡單,我那天覺得天氣不錯想出來走走,突然聞到攝魂怪的味道,後來我就跟著攝魂怪來到一個地方,然後我看到它們正要襲擊兩個孩子,而這兩個孩子中的一個不巧還是霍格沃茨的學生,於是我就施放那個咒語。」悅天頭微微歪向一側,露出孩子般天真的表情:「我不大明白什麼是恰當的行為,,如果說在攝魂怪面前滿心歡喜的接受攝魂怪之吻才叫恰當的行為的話,那我的行為的確不恰當。」
  審判席嘩然。坐在第二排的烏姆里奇又開口道:「普林斯小姐,你說你能夠聞到攝魂怪的味道?難道你堅持認為那天有攝魂怪到了小惠金區?在沒有收到魔法部的通知的情況下?」
  「難道副部長您不明白嗎,這只是一個比喻,我的意思是我感受到攝魂怪散髮出的絕望氣息。至於攻擊事件是我親眼所見我為什麼不能這樣認為?」悅天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
  「好了,我們已經聽到你的證詞,你可以回去了。」福吉說。悅天看了看在高台上的福吉,又看了看坐在審判席上的烏姆里奇,一言不發的離開審判室。



第十二章 再見馬爾福
  「怎麼樣?」甫離開審判室,就碰上不知何時等在門外的韋斯萊先生。
  「放心吧,哈利不會有事。」悅天說:「鄧布利多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他們什麼時候出來?」韋斯萊先生有點興奮的問。
  「應該會很快。不過韋斯萊先生我先回去了。」悅天向韋斯萊先生告別。「呃,我知道我應該送你回去,可是——」韋斯萊先生為難的說。「沒關係,我又不是不認識路。」悅天笑道,揮揮手向韋斯萊先生道別。
  登上電梯,按下按鈕,悅天安靜的靠著電梯扶手,眼睛看著逐步減少的數字,耳朵里聽著冷漠的女聲報著一層層的名稱,她突然了恍然如夢的感覺,這,真的是她的生活嗎……
  「正廳。」到了目的地,悅天正要邁步離開電梯,卻被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一隻手給拽住,一個低低的聲音說道:「別出聲,跟我來!」隨後手很快松開她。悅天什麼話也沒有說,因為她認出了和她說話的是,盧修斯•;馬爾福。
  一前一後拐進一間屋子,從擺設看像是個會客室。盧修斯轉過身,臉色有點蒼白。悅天站在對面靜靜等待他開口。
  「咳,」盧修斯清清喉嚨,「黑魔王真的回來了。」皺眉,但是她還是安靜的聽著。「他很強大。」盧修斯接著說,微微有那麼一絲慌亂。
  「怎麼,馬爾福先生,你是在後悔我們的合作嗎?」悅天挑眉問道。
  「我——福吉不願相信鄧布利多關於黑魔王回來的說法,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對於現在的情況,黑魔王很滿意,但是——」
  「但是馬爾福先生擔心如果我們失敗了,你曾經幫助過我們的事實萬一被黑魔王知道,恐怕馬爾福的名字就要在英國大地上消失了是嗎?」沒來由的,一股怒火衝上腦門,「那麼,你當初乾嘛要選擇和我們合作呢?」
  「黑魔王很強大,強大的超乎你們想象!現在僅憑你們的力量,嗯?狼人,窮鬼韋斯萊,魔法部零星的幾個人,再加上一個失勢的鄧布利多和一個還沒成年的哈利•;波特!我看不出來你們有幾分勝算!我不像你們,我需要考慮馬爾福家的榮耀!是的,我後悔了!就在前幾天,黑魔王讓我去萊斯特蘭奇家的金庫找一個杯子!你能想象我有多麼後悔嗎!」馬爾福失去往日的優雅形象,有點歇斯底里的樣子,看來確實這段日子他不大好過。
  悅天緊緊盯著盧修斯,「馬爾福先生,事情沒有到不可控制的那一步,如果你相信我,就聽我說,你馬爾福,是一個忠實的食死徒。這是你必須扮演好的角色,尤其在黑魔王面前,你要表現的絕對虔誠。你要盡你一切努力完成黑魔王交給你的任務,讓他信任你。這樣,一旦我們成功了,你的價值才是最大。何況,我們如果失敗,你也不會損失什麼。至於杯子的事情,我相信你可以弄一個假的,如果黑魔王問起來,你就一口咬定這就是從萊斯特蘭奇家取出來的杯子。」
  「真的不用我做什麼?還要全力支持黑魔王?」盧修斯有點不敢相信。
  「你只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就可以。」悅天想想,又補充道:「唔,如果,有那麼一天,伏地魔有派他的蛇進入魔法部取一件東西的意圖,你一定要全力促成。」
  「可是——為什麼?」盧修斯一臉迷惑。
  「知道太多對你沒有好處,馬爾福先生。」悅天故作神秘。
  「我想我真是瘋了才會相信一個小姑娘的話。」盧修斯搖搖頭。但看上去他是同意了。也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不願意的才是傻瓜。
  「如果沒事我就走了,我想馬爾福先生也不會來魔法部購物吧?」悅天提醒道。
  「是,是。」盧修斯還是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我真的什麼都不用做?」
  「做好食死徒就行。」悅天點頭。
  離開魔法部,悅天幻影移行到對角巷,在那家她一直很喜歡的冰激凌店坐了一個下午。透過靠近座位的玻璃窗,悅天看到不時有三三兩兩的人或說笑,或匆匆,或來,或走。還有一些提早來買書的新生,好奇的四下打量這個奇妙的世界……她坐在這裡靜靜的看著,什麼也不做,什麼也不想……
  等她回去的時候,已經到了吃晚飯的時候。略略吃了幾口,悅天就推說身體不舒服上樓休息。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一點睡意也沒有。索性坐起來披上袍子,坐到書桌前面,取出前幾天從市場上買的鉛筆和紙張,信馬由繮的隨手勾勒出一個輪廓,黑色的長髮,瘦削的臉頰,還有那深邃的黑眼睛……
  「篤、篤、篤」敲門聲驚醒悅天,慌忙用羊皮紙覆蓋在上面,「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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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深夜談心
  「是我,哈利。」門外傳來少年的聲音。悅天起身將門打開:「有事?」
  「對不起,可是——我想——和你說說話。」少年有點羞澀的開口。
  「這是我的榮幸。」欠身讓出地方讓少年進來,隨手將門關上。拉過來一張椅子讓哈利坐下,悅天則坐在床邊。
  「莉莉,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放心吧,今天我們說的話不會有第三個人知道,我保證!」悅天右手抬起做發誓狀。
  少年被她的動作逗笑,「我相信——」話題一旦打開後面就容易多了,哈利說到他在姨父姨媽家等待的無助,對於不能參加鳳凰社的失望,對於鄧布利多不理自己的難過以及傷疤帶來的不安……
  「……莉莉,我——是不是很脆弱,很不值得信任——我——」說到最後,哈利情緒幾乎低落到極點。
  自始至終,悅天都安靜的聽著。聽到哈利這樣說,她開口:「哈利,首先呢,你選擇我作為傾聽者,我很高興。再有就是,我對於你出現這些情緒一點也不會奇怪,換做是我,或許情緒會更加激動。人是有感情的,如果你對此無動於衷我倒是會感覺奇怪。鄧布利多教授是鳳凰社的發起人,同時他也是霍格沃茨的校長。他每天要處理的事情真的很多。我想他如果不那麼忙的話,他一定會來看你的。」
  「可是在我受審前一天他來了卻沒有來見見我。是不是,我的傷疤才是他唯一關心的地方?」哈利脫口而出。
  伸手握住哈利的手,褐色的眼睛對上綠色的眼睛:「哈利,我再對你說一遍,你遇到事情想要得到權威的解答,這種想法沒有錯誤,更不是脆弱。但是你知道,伏地魔唯一害怕的人就是鄧布利多,如果你和鄧布利多接觸很多,人們會怎麼想,他們會認為可以通過你牽制鄧布利多,而事實上,鄧布利多也確實很關心你。這樣一來,不管是你還是鄧布利多都會處於一種危險之中。我想鄧布利多一定也是出於這種考慮才沒有和你有更多接觸。」
  「真的嗎?」綠色的眼眸溢出驚訝:「可是他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他覺得我不值得信任?」「哈利,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如果真的告訴你這些,你會怎麼做?想想你在學校的行為。我認為現在鄧布利多更多的考慮你的安全是正確的,畢竟伏地魔已經復活,他很快會糾結起他曾經的追隨者。而你,是他心心念念想要除去的人。」
  「所以就不讓我瞭解任何情況?那麼,又是誰我讓不得不經歷那些痛苦,又是誰讓我有這樣的命運!伏地魔正在召集他的人馬,而你,哈利,只需要坐在學校教室里好好學習就可以了,然後你還是要經歷那樣惡心的事情!這就是你們所謂的保護?」少年的情緒激動起來。
  「哈利,」悅天臉色嚴肅起來:「伏地魔是一個魔法高強的巫師,同時他還擁有聰明的頭腦,我希望你沒有忘記你二年級經歷的事情,他僅僅憑著記憶就將鄧布利多陷入困境,伏地魔已經向我們展現出了他有多麼強大,甚至在鳳凰社里的每一個人對上他都沒有一絲勝算,不讓你知道是因為你的聰明和獨立意識,它就像是一把雙刃劍,能幫助你脫離危險也能置你於死地。以現在鄧布利多的處境來說,是絕對不能容許這樣的情況出現的。」
  「所以,說來說去我還是只能維持這樣的狀態?」少年低下頭,有點絕望的問。
  「也許。」悅天含糊的說:「哈利,不知道你有沒有明白,在你再次回到霍格沃茨的時候,你的身份將會有天地般的差別。在人們眼中,你不再是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你和鄧布利多成為魔法部不遺餘力要攻擊的對象,所以你將會受到意想不到的責難,不信任的言辭,還有對你和羅恩赫敏友誼的考驗,這些,你都做好準備了嗎?」
  「我——我沒想過——」哈利有點茫然。
  「事實上,真正讓我擔心的是你的傷疤啊……」褐色的眸子蒙上憂鬱的色彩。至今為止她也沒想好該怎麼處理哈利身體內的那片伏地魔的靈魂,現在每過一天,離決戰的日子就近一天,她不忍讓這個少年為一個瘋子送掉自己的生命,可是,如果不能取得死亡聖器,不能成為死亡的主人,又如何面對伏地魔?
  「……奇怪的是,從伏地魔復活以後,我的傷疤反倒疼的次數少了……」哈利的聲音遙遠的傳來。「哈利,」悅天輕輕打斷少年的話,她湊近少年頸邊,低低的聲音近似耳語:「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事情的本質原來就是那片黑暗,你會感到難過嗎?如果有一天,你必須要面對伏地魔,只有你和伏地魔,你能夠勇敢的面對嗎?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在家人和生命之間做一個選擇,你……願意放棄生命嗎?」絲絲柔柔的聲音緩緩流瀉在黑暗的夜空,猶如一支溪流流入大海,在那詭謐深處綻開漣漪……
  「莉莉——」哈利的聲音帶著顫抖:「我——你怎麼會——」
  「呵呵,看來我嚇到你了。」低聲輕笑,「不用回答我。我會等,等你想明白。記住,答案在你心中。」坐直身子,拍拍哈利的肩膀,「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
  執起少年的手,將思維暫時處於混亂狀態的少年帶出門外:「晚安。」回身不厚道的將門關上,心裡的煩躁莫名就消失了。將凌亂的案頭稍事清理,指尖觸及到異樣的感覺,低頭一看發現是那個人的素描。略略頓了頓,便將那張紙胡亂團起,一個完美的弧度過後準確的進入廢品箱。自己真的越來越像是個保姆了。邊走向床頭,悅天邊如是想。



第十四章 烏姆里奇
  開學的時間到了,一如往常,看到一張張興奮的無知的臉龐,中間夾雜著一些或少許知情的人偶爾露出的一點點慌亂。悅天默默的想到,他們知不知道迎接他們的將會是什麼?
  烏姆里奇的講話作為學生們來講很少有認真聽的。一半以上的人交頭接耳,或昏昏入睡,還有一部分人則低頭不知想什麼,只有寥寥幾個人還抱著認真的態度聽完這個蛤蟆女的講話。從書本上看到這些話和從現場聽來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烏姆里奇的甜膩的聲音在悅天聽來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而原本,她是沒有注意這些話的,這是個可怕的女人,她渾身上下都散髮著危險的信息。悅天告誡自己,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招惹這個女人。
  坐在教師席的末端,越過鄧布利多,悅天的目光落在那一頭的斯內普的身上,他的臉色好像又蒼白了,肯定是沒有好好照顧自己——噢!該死,自己又在想什麼?懊惱的眼波正要收回來卻正撞上掃過來的冰冷視線。悅天心頭一凜,立刻若無其事地低下頭,好像對自己前面的桌面突然產生興趣,於是也就漏掉那夾在冰冷視線中的一縷黯然。
  開學第一天上午,悅天接到烏姆里奇的通知,要她到她的辦公室一趟。不敢怠慢,急匆匆就衝向烏姆里奇的辦公室。在門外稍稍穩定一下有些亂的心跳,抬手敲門。
  「請進。」甜的發膩的女聲穿過門板,刺激悅天的耳膜。探手推開門,映入眼簾是花邊和貓+——其實花邊或貓單獨的個體還算是賞心悅目,只是如果滿世界的花邊和貓——嘖嘖,魔法世界的惡趣味。一邊在腹誹,一邊還要做出一副恭敬的樣子:「烏姆里奇教授,您找我。」
  桌子後面的女巫抬起頭,採用蝴蝶結作為裝飾的她令人有給她一拳的衝動。她的臉上綻開笑容,眼睛里卻沒有一絲笑意,絕對可以稱得上是一種表情上的雜技:「普林斯小姐,你來了,請坐。請問你是要咖啡,牛奶還是茶?」每說一樣東西,桌面就自動顯現出來。
  悅天嘴角略微抽動:「我不渴,您有什麼事情?」
  烏姆里奇沒有說話,為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以後,又從糖罐里舀出來一勺、兩勺、三勺……足足十勺的糖,然後自以為優雅的滿足的輕啜一口,才又用那種甜的膩死人的聲音再次開口:「我想鄧布利多已經告訴你了,我是新任黑魔法防禦術課教師,魔法部高級副部長,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在我接受霍格沃茨黑魔法防禦術教師這一職位的時候,鄧布利多也向我介紹了你的情況,他說你很優秀。」又滿意的喝了一口咖啡。
  「……」悅天無語的看著對面的蛤蟆女,她真懷疑她這麼愛吃糖怎麼還不得糖尿病呢?那樣大家都會好過很多。「但是在我看來,作為一名教師助理除了個人優秀還要有大局觀,能夠認清局勢,這樣才能在這個位置坐的久,坐的牢,才能坐到你想坐的位置。你說是嗎,普林斯小姐?」
  「我不大明白,教授。」悅天裝傻道。
  「珀西•韋斯萊先生是你的同屆同學吧,聽說你比他優秀的多。韋斯萊先生已經是魔法部長的特別助理,如果你願意,肯定比他做的更好。」烏姆里奇又喝了一口咖啡,顯得心滿意足,雖然臉上還是笑意滿滿,但是兩隻眼睛卻銳利的盯著悅天,意圖不言自明。
  「韋斯萊先生是我的同學。」悅天沈吟,「烏姆里奇教授今天的話我會認真思考,在您任教期間凡是有關您教學的事情我會全力配合,至於別的,我不懂,也沒有辦法配合您,實在抱歉。」微微鞠躬:「如果您沒有別的事情,我想我要走了。」
  「你以為你這樣能阻礙我嗎?別忘了我身後可是魔法部!福吉信任我!就算霍格沃茨是一塊鐵板,我也能夠拆成碎屑!鄧布利多沒幾天好日子過了,或者說他現在的日子已經不好過了,你要看清自己的位置,我給你時間考慮,但是我希望你是個聰明人。」對面女人臉上的笑意消失了,聲音也不是慣常聽到的那種甜膩的聲音,而是充滿危險的冰冷強調。
  悅天面無表情,「我記住了,教授。」
  「你可以走了。」烏姆里奇瞬間又恢復了她一貫的做派。
  轉身離開黑魔法防禦術教師的辦公室,悅天疾步穿過下課了的人群,縮在袖子里的雙手指甲緊緊摳進手心,一頭撞進天文塔的平台,大口大口的呼吸著帶著涼意的空氣,悅天覺得自己砰砰亂跳的心才開始變得平靜。她不明白為什麼世界上竟然有這樣的人,如此狂妄,如此囂張,真是——欠揍!靠在天文塔的欄桿邊俯瞰整個霍格沃茨,有不少學生在場地嬉笑玩鬧,清風拂過禁林,泛起陣陣漣漪,沒想到平日陰森恐怖的所在也會有這樣的時刻。她終於感覺自己的心一點一點的平靜下來。
  「你還要在這裡多久?」低沈的嗓音帶來冰冷的寒意。悅天感覺自己的心又開始不受控制的跳起來。轉回身,一襲黑色的巫師袍,半長的黑髮遮住耳朵,更顯得整個人瘦削。深邃的眼睛帶著難解的情緒。是斯內普教授。
  「我——」悅天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這裡呆了半天。
  「我是不是應該認為普林斯小姐已經忘記自己是一個助教,所以才會出現在這裡?還是普林斯小姐已經可以無視校規,恣意行動了?」捲起唇角,身後升起憤怒的火焰。
  悅天苦笑,您就不能好好說話嗎?「對不起教授,我立刻回去。」刻意斂起泛濫的情緒,返身進入塔樓,卻不防經過教授身邊的時候被一把抓住。停身站下:「您還有事情嗎,教授?」
  「請……」
  「什麼?教授?」悅天奇怪的問。
  「沒事。」甩開悅天的手,斯內普大步離開,悅天研究的眼神追隨遠去的黑袍,一顆名叫愛情的種子又出現在小小的心田。



第十五章 復活
  有了烏姆里奇的霍格沃茨注定沒有太平,這個女人不遺餘力的將她的手伸進各個地方。看得出來,她將福吉的任務執行的相當徹底,這也讓霍格沃茨的所有同學都體驗了一把什麼叫水深火熱的生活。當然,那些曾經被壓制的諸如費爾奇之流,卻對烏姆里奇的行為大加歌頌。悅天靜靜的看著霍格沃茨的雞飛狗跳,她告訴自己,忍耐,一年而已。
  但是她忍耐並不代表別人也會忍耐,至少哈利就是如此。當悅天再一次碰到哈利的時候,他正從黑魔法防禦術教師的辦公室出來。他明顯沒有看到有人從對面過來,於是一頭撞上對面躲閃不及的悅天。
  被撞的連連後退的悅天好不容易才站穩身形,就聽見對面哈利忍痛的低呼聲。心頭惱火,自己被撞還沒有叫痛,你撞人的還叫痛?正想斥責幾句,一看是哈利,心裡便是一沈。
  「哈利?這麼晚還不睡?」悅天驚訝的說。
  「呃——關禁閉——烏姆里奇教授——」哈利有點慌張,左手迅速往身後背去。看到他如此的動作,悅天明白了。
  「哈利,把手伸出來。」悅天命令道。哈利沒有動。悅天伸手抓起少年的胳膊,也許是疼痛的原因,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氣就把哈利的左手拽到身前——悅天倒吸一口冷氣,眼睛直直的盯著還翻著嫩肉的少年手背。彷彿被看的不好意思,哈利想抽回握在悅天手中的自己的手,「沒——沒什麼,我——」
  「走,去找鄧布利多,看看他都乾了什麼!」悅天咬牙切齒。
  「不!」沒想到少年反應激烈,「我不想去找他。我不想因為這樣的事情找他。」少年倔強的挺直身體。
  「不行,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情,必須讓鄧布利多知道。」悅天堅持。
  「我不同意。」少年猛地抽回手,「你說過,我不能和鄧布利多接觸太多。我只是被烏姆里奇罰禁閉,這樣的事情就去麻煩他顯得我很軟弱!」
  「不行,必須讓鄧布利多教授知道。」悅天少有的堅持。
  少年戒備的退後兩步,「這是我和烏姆里奇之間的較量,我不想讓鄧布利多為我擔心。再說誰知道她明天想出什麼更加過分的方式!」
  彆扭也好,賭氣也罷,在這一刻悅天真真正正的感受到少年的成長。「既然這樣——」悅天沈吟道:「跟我來。」看到少年哈利不解的眼神,悅天微微一笑:「你的傷口難道不需要處理?你就願意這樣一直到它自動恢復?」
  少年沈默的跟在悅天的後面來到她的寢室。她讓哈利坐在床上,從她的小箱子里翻出一瓶藥膏。「給,拇指肚大小就可以。」哈利小心的從瓶子里把藥取出來塗抹在自己手上,很快那只手就變得和另一隻好手一樣,看不出一點痕跡。
  「謝謝你,莉莉,這可能是我這一天中最感到快樂的事情了。」哈利感激的說。「哦,那你過的一定非常不快樂。」悅天皺著眉頭。哈利還要開口說什麼,突然雙手一捂額頭,「嘶——哎呀!」「哈利?」悅天擔心道,手不自覺的放在哈利的手上:「你還好嗎?」
  「我——」綠色的眼睛對上淺褐色的,悅天吃驚的發現哈利的眼中閃過一道紅光,她心頭一沈,不是應該再晚一些的嗎?難道是——「叮—咚—」詭異的聲音飄蕩在小小的空間,悅天心頭更是一震。
  「哈利,你該回去了。這麼晚還不休息就要趕不上明天上課了。」一把拽起哈利疾步走向門外,「我送你到格蘭芬多塔樓。」沒有理會少年異樣的眼神,沈默的表情,悅天抓著哈利的胳膊徑直來到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外。
  「好好休息,哈利。」強硬的道別,悅天轉身想要離開。
  「莉莉——」哈利還是開口了。
  「什麼都不要問,哈利。還不是時候,到時候你想不知道都不行。現在好好休息,好嗎?」幾乎是祈求的語氣。少年張張嘴還是沒有說出什麼,他默默的點點頭,轉身回到格蘭芬多休息室。悅天一路小跑的回到自己的寢室,剛剛關上門,她就衝到櫃子旁邊,打開裡面的暗格,暗格裡面赫然擺放著八個晶瑩剔透的瓶子,其中三個閃爍著瑩潤的光華,而另外幾個,則充滿深淺不一的灰色物質,它們被安靜的放在這裡,看不出一絲異常。
  悅天合上櫃子,慢慢走到床邊,剛才不是幻覺,在哈利的傷疤疼痛的時候,她分明聽到這裡傳來碰撞的聲音,難道因為這個,哈利的傷疤才會痛嗎?不能再讓他來了!
  第二天,瞅准一個空隙,悅天悄悄塞給哈利一個羊皮紙包,並且對他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拍拍他的肩膀,「好好使用哦。」眨眨眼,悅天便裝作若無其事的離開。之後悅天便聽說,烏姆里奇教授在這個週末不得不去聖芒戈魔法醫院度過。
  沒過多久,烏姆里奇成為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發出了調查霍格沃茨教師的通知。首當其衝的便是占卜課教授西比爾•特里勞妮。不久後,格拉普蘭教授,弗利維教授,麥格教授以及斯內普教授紛紛被烏姆里奇調查。有意無意地,悅天盡量減少自己和烏姆里奇接觸的時間和次數。但是最終,還是無可避免的被烏姆里奇叫去問話,因為她沒有可供調查的課程。
  深深呼吸,悅天敲開烏姆里奇辦公室的門。「請進。」還是那個聲音。
  「教授,您找我。」悅天深深鞠躬,倒不是因為怕烏姆里奇,而是因為擔心自己看到她會忍不住吐出來。
  「我想普林斯小姐一定知道我為什麼找你來。」烏姆里奇滿臉笑容:「學校的所有教師都已經接受檢查,只剩下你。」悅天點頭,安靜等待下文。
  「你來霍格沃茨多久了?」「今年是第二年。」
  「你的父母呢?」「死了。」
  「你和西弗勒斯•斯內普是什麼關係?」「斯內普教授是我遠房堂哥,我父母死後他就把我接到身邊。」
  「真是可憐。」嘴裡說著可憐,眼睛里卻沒有一絲同情,「鄧布利多為什麼把你留在學校,霍格沃茨從來沒有留校的學生。」「這個你乾嘛不去問他,他說可以留下,而我也沒有地方可以去,他就把我留下了,至於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你會在十天之內收到你的調查結果。還有,他把你留下是不是因為你知道什麼?」烏姆里奇的身子向前探出,更像是捕食的癩蛤蟆,「還有關於我上次的話,你考慮的怎麼樣?我可以給你意想不到的成功。」
  「我不知道鄧布利多教授認為我知道什麼,我也不認為我知道什麼。至於您上次的話,我恐怕要說抱歉。還是那句話,對於您的教學我會配合,但是其他的就免談了。我這個人呢,不大喜歡有關名利的事情。所以如果教授您沒什麼事情的話,我就告辭了。」微微躬身,悅天轉身要離開。
  「你不要得意。」烏姆里奇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不要以為有鄧布利多我就不能把你怎樣。各種跡象證明你和哈利•波特有密切關係,我去醫院之前有人看到你和波特有過神秘會面!而且你和斯內普的關係我也會調查清楚,還有那個小天狼星•布萊克,嘖,和這麼多人有說不明白的關係,還真是很有讓人思考的地方。別忘了,你的調查結果還在我的手裡。」
  悅天猛然轉身,眼睛微微眯起,「沒想到烏姆里奇教授還有挖掘隱私的嗜好。」
  「部裡要調查每一個霍格沃茨員工的所有情況,」老蛤蟆得意的說:「怎麼樣,願不願意協助我?」悅天沒有答話,她慢慢的靠近烏姆里奇,眼睛緊緊盯著烏姆里奇的,「教授,與這比起來我認為更重要的是……」
  「你——」烏姆里奇的聲音才起,就雙眼無神目光渙散的癱坐在她辦公桌的椅子上。
  「……忘掉今天的談話……忘掉你刁難莉莉•普林斯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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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蛇
  如果不算烏姆里奇針對哈利的行為的話,霍格沃茨尚稱得上是一切太平。繼對於教師調查之後,烏姆里奇又發佈了未經調查官允許不得存在任何團體的命令。悅天知道,這是針對哈利的。雖然她不反對哈利他們組織人共同學習,但是她建議他們做好保密工作。
  就在一切都在坎坎坷坷中緩慢前進中,魁地奇比賽來臨了。作為一名從格蘭芬多出來的學生,自然是希望親眼看到格蘭芬多取得勝利。可是悅天實在受不了斯萊特林的歌聲,早早就離開現場。所以她自然也就錯過哈利和馬爾福等人的那一場架。當她從麥格教授嘴裡聽到第二十五號教育令和哈利以及雙胞胎禁賽的時候,她也不禁產生揍那個老蛤蟆一頓的衝動。真是……欠揍!
  這天上午,悅天收到馬爾福的來信,上面只有幾個字「聖誕節前」,將手中的紙條點燃,悅天再次敲響校長辦公室的大門。
  在聽完悅天的話後,鄧布利多皺起眉頭,沈吟不語。悅天也沒有急著要答復,只是安靜等待。「不得不說,你的想法很大膽,但是危險性很大。」鄧布利多頓了頓,「我可以同意這個計劃,但是你必須多帶幾個人。」
  「不,我認為人少更方便行動。現在距離聖誕節還有一周多時間,我們不能確定他究竟會在哪一天去。鳳凰社中的每一個人都很寶貴,我們不能再有消耗。再過不久,阿茲卡班會發生大規模越獄,我們必須保存力量。」悅天態度堅決。
  鄧布利多動容,他雙手合十,顯然是在思考,而後站起身從身後的櫃子里取出冥想盆,將思緒注入其中,凝視盆里的緩緩轉動的物質,在漸漸停止轉動的時候,斯內普的臉浮上來。老校長抬起臉,那神情就像是在看自己心愛的孩子。悅天心裡突然溢滿感動,她仰起頭,盯著天花板上的某個地方。「我一定會非常非常小心,請您相信我。」
  深夜,靜謐的倫敦,人們經過一天的勞累,紛紛進入甜美的夢鄉。但是在倫敦地下,還有人精神奕奕的守在某個漆黑的走廊里。她已經在這裡呆了三天,在所有人都離開後,她就靜悄悄的來到這裡,直到天亮。
  「莉莉,真的會有東西來嗎?」韋斯萊先生小聲問。
  「噓。」包裹在隱形衣里的悅天小聲說:「應該沒有錯。韋斯萊先生,你一定要提高警惕,這可關係到你的生命。」
  「可是到現在一直都很平靜。」韋斯萊先生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顫抖。
  「噓——」悅天按在地上的手似乎感到一絲震動,她立刻趴下身子,將耳朵貼在冰冷的石板上,起初沒有動靜,但是沒過多久,「唰——嘶——」若隱若現的聲音緩緩傳入悅天的耳膜。輕輕撩開隱形衣,悅天對韋斯萊先生做了一個準備的手勢,隨後再次鑽進隱形衣。
  十米……五米……三米……悅天感知著對方的距離,已經可以看清了!就著昏暗的燈光,悅天發現那條大蛇真的是巨大的超乎自己想象。握緊手中格蘭芬多的寶劍,她感覺自己手心都冒出冷汗,很快,那蛇就來到悅天前面,等的就是這個時刻。閉起眼睛猛力一揮寶劍——
  「嗚——」風聲起,沒有預料中的鮮血迸濺。悅天睜開眼睛,「媽呀——」她發現自己正和大蛇大眼對小眼,來個相見歡。來不及有別的反應,本能的向旁邊閃去,堪堪躲過大蛇的第一擊,悅天大叫:「快,快,不要讓它跑了!」
  有點發愣的韋斯萊先生也很快抽出魔杖,一記魔咒過去,沒中。那蛇高高的昂起腦袋,吐著猩紅的信子,與這兩人對峙。悅天全身緊繃,雙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大蛇,生怕這軟體動物來個突然襲擊。怎麼辦?悅天大腦高速運轉,一擊未中,再次成功的機會就變得微乎其微。
  兩人一蛇就這樣對視,誰也不敢動。瞬間,像接到命令似的,大蛇朝韋斯萊先生撲過去。沒有猶豫,兩道光芒劈向迎面過來的大蛇。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那蛇在閃過第一道光芒的時候,硬生生地轉了個方向,改衝向另一側的悅天。這突來的情況令在場的兩人都驚了。韋斯萊先生還來不及發出第二道咒語,大蛇就張開它的血盆大口——
  悅天疾步後退,卻沒留神石頭地面有一塊突起,「咣當」寶劍落地,「咚——」什麼東西落在地上?驚恐的眼睛盯著逼近的大蛇,悅天大腦一片空白,要死了嗎?閉上眼睛,是誰在呼喊?這一刻,她的心中竟然無比平靜,也許,死亡沒有什麼,只是,好像還有什麼在牽動她的心?痛……
  想象中的疼痛沒有來臨,卻有幾滴溫熱的液體滴落臉頰。熟悉的氣息鑽進鼻端,這味道——悅天猛然睜大眼睛,霍格沃茨魔法學校魔藥學老師西弗勒斯•斯內普半跪在她身前,一臉陰鬱的盯著她。旁邊有滾落在地身首分家的大蛇以及拎著寶劍的小天狼星•布萊克。
  「你們——」驚魂未定之下,悅天的聲音變得沙啞。「怎麼會來的。」
  「我以為,你的智力能夠同你的年齡成正比。」斯內普咬牙切齒,「顯然我錯了,你以為自己是什麼?為什麼不躲!」大聲吼出來。那一刻,就在那蛇撲向她的那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的心也要被撕裂。原來,自己心中最放不下,最關心的人,是她。
  「我——」悅天畏縮一下,教授的脾氣……「我只是嚇到了。」
  「哼,誰讓你要做這樣危險的事情!」斯內普臉色更加蒼白,「你以為自己是什麼?」又重復了這句話,話音剛落,便體力不支地倒在悅天身上。
  「哎呦——教授——」被壓住的悅天大聲呼痛,雙手胡亂揮舞,卻不料摸了一手粘膩膩帶著腥氣的液體。她呆住,緊接著發瘋一般將壓住自己的身子翻轉過來,露出那死一般蒼白的臉龐,她不敢相信,死死抓著那一襲黑袍,「不……不……」
  你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她想嘶喊,卻發不出聲音,想痛哭卻流不出淚水,她心痛,彷彿有什麼將心劈成兩半,她無力阻止,只能看它痛,任由那痛遍布四肢百骸……是誰?是誰在跟她說,要她放手?是誰,在跟她說要她休息?不,她不能去,她的東西丟了,最重要的東西丟了,她不走,她不走……
  「你放心吧,我們會治好他的。」是誰?這聲音,好熟悉,好溫暖。
  悅天雙眼一黑。



第十七章 探望
  掀開沈重的眼皮,眼睛漸漸有了焦距,緩緩轉動眼球,這是哪?好熟悉的擺設,啊,悅天坐起身,這是布萊克老宅!自己怎麼會在這?之前不是在魔法部,她和韋斯萊先生準備殺掉那條蛇。後來,後來……
  悅天從床上蹦起來,不,不會,他不會的,有自己在他怎麼還會,不!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下,她瘋狂的穿行在布萊克老宅,從樓上到樓下,怎麼沒有人,心裡那個名叫恐懼的黑洞越來越大,人呢,都死絕了嗎!
  「莉莉,你醒了?」欣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飛快轉身,一把揪住對方的領子,「告訴我,西弗勒斯在哪?告訴我!」
  「咳,咳,你放手,你快把我勒死了!」悅天定睛一看,是小天狼星。松開手,但還是一副咄咄逼人的強硬架勢。小天狼星退後兩步,一邊咳嗽一邊神情戒備的盯著悅天。
  「快說!」
  「你等我喘口氣啊!」小天狼星抱怨,「斯內普已經被送進聖芒戈秘密進行治療,鄧布利多找來他的老朋友為他治療,他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像被抽走所有力氣,悅天跌進一邊的沙發,「太好了。」她把頭深深埋進臂彎,「我還以為——」
  「還以為他死了,」小天狼星聳聳肩,「確實挺危險,不過還算及時。對了,這個東西是你的吧?」
  抬起臉龐,透過朦朧淚眼悅天看到小天狼星手上拿著一個瓶子,裡面充滿深灰色物質,就如同她在霍格沃茨寢室的那個暗格中一樣。劈手奪過瓶子,悅天勉強笑笑:「是的,謝謝你,小天狼星。」
  「不用謝,那裡面是什麼東西?」小天狼星好奇的問道。當他從地上將這個東西撿起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攥著一顆心臟。
  「一點小東西。」悅天淡淡的說,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你們怎麼會到那裡的?」
  懷疑地看一眼悅天,小天狼星也沒有追問,他說:「鄧布利多讓我們去的。倒是你,莉莉,這樣有趣的事情為什麼不叫上我?」
  「我可不認為這有什麼有趣的。」悅天心有餘悸。「我們差點就死在那裡。」
  「與那天的你比起來,死倒沒那麼可怕。」小天狼星挑眉,看到悅天不解的眼神,他解釋道:「你那天死死抓住斯內普的衣服不放,誰也弄不開,凡是接近你周圍的東西都化成粉末,直到鄧布利多答應你會治好斯內普,你才暈了過去。你那當時的臉色真的很可怕。」
  乾笑兩聲,原來那天是鄧布利多!怪不得那樣熟悉。「他現在到底怎樣。」
  「還活著。」小天狼星故作輕鬆道。
  「我要去看他。」
  「這……好吧。」小天狼星勉強答應。
  當悅天再一次站在斯內普面前的時候,他已經睡去。「我還有事,一會過來接你。」揮揮手不在意小天狼星的去留,悅天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靜靜的看著躺在床上的教授。
  瘦瘦的臉龐看上去就是長期營養不良造成的,蒼白的臉色顯示出主人的虛弱。眉間還留有褶皺的痕跡,那一定是經常皺眉造成的。挺直的長鼻子,薄薄的嘴唇緊緊閉著,在那裡你幾乎聽不到贊美的聲音。就是這樣一個人。西弗勒斯•;斯內普,救了她悅天的命。用他的身體擋在自己前面,保護自己。
  「對不起,」悅天輕聲說。像是在對斯內普,又像是自言自語。「害你成這副樣子,我很抱歉。這一切都不是我所希望的,我本來就是一個過客,生或者死又有什麼關係呢?可是你不一樣,你背負太多東西,你有自己要保護的人,你怎麼可以這麼做呢?西弗——」
  再次被淚水模糊眼睛,悅天努力睜大眼睛,但神使鬼差地,她的臉慢慢靠近斯內普的,紅唇對準有些蒼白的唇瓣。就在這時,斯內普睜開眼睛。四目相對,兩人都有些愣怔。
  褐色眸子微微眨動,淚水滴落在斯內普的臉上。悅天的臉「騰」就紅了,「你,你,你,你什麼時候醒的,我,我——」
  斯內普沒有回答,他眯起眼睛,仔細打量悅天:「你哭了。」
  悅天低下頭,她不知道自己該是點頭還是搖頭,最後她還是輕輕點點頭。
  「為什麼。」淡淡的語氣,彷彿不經意問起。
  眨眨眼睛,「我不知道。」茫然的表情,茫然的語氣,再加上因為剛才的冒失而羞澀嫣紅的雙頰,悅天顯得楚楚可憐。
  微不可見嘆息,斯內普疲勞的閉起眼睛,不再理會悅天。鼓足勇氣,悅天再次開口:「教授?」斯內普沒有動,但是悅天卻感覺到他的默許,她沈吟,組織著自己的語言:「教授,您剛剛問我為什麼哭,我想大概是因為我在害怕,害怕您因為我失去生命,這無疑是我最不希望見到的。而我害怕是因為,是因為——」那個「愛」字在她喉嚨里滾動,卻怎麼也沒辦法說出口。她不敢想象如果她再次說出愛這個字,教授會給她什麼作為回應。難道難堪,還不夠多嗎?「——是因為您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稱之為親人的人,我不想在以後的日子里獨自一人。」
  話落,屋子變得非常安靜,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悅天假裝對自己的手指產生了興趣,耳朵卻認真的捕捉任何一個聲音。
  「和我在一起要承擔很多東西。過去的,未來的。」斯內普緩緩開口,他似乎也十分慎重,「我做的事情很危險,說不定在不確定的哪一天,我就會因此丟失性命,所以我不能有情感,任何情感都是累贅,我必須小心面對所有人才能在那樣危險的環境中生存,我不能再把這種狀態加到你的身上。」
  「我,我明白。」悅天的心隨著斯內普的話而漸漸沈重。
  「你不明白,如果你真的明白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你知道我需要經歷怎樣的危險嗎?你知道我也曾想救那些被痛苦折磨的人嗎,你能理解你看著別人受折磨你就只能在一邊看著等待別人主宰自己的命運的悲哀嗎,尤其那個受折磨的人很有可能是你身邊的人,你的朋友,甚至是——」娓娓的話語說出殘忍的事實,這幾乎令悅天情緒崩潰。她雙手抱住腦袋:「不,不要說了,教授,不要說了。」
  「看看,僅僅這樣就受不了了,還談什麼改變命運,鑽心剜骨可比這個厲害多了。更何況黑魔王能夠掌握更多令一個人崩潰的方法。」斯內普唇角揚起諷刺的笑容:「我是一個食死徒,所以,離我遠點。」
  悅天沈默,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儘管原著中她可以瞭解到伏地魔的可怕,但那也僅僅是書面上的,和自己親身體會是有巨大差別的。那種面臨死亡的恐懼,是難以用語言描述的。那句話說的對,死亡不可怕,等待死亡來臨才是最可怕。她不想掩飾自己的恐懼,更不能說自己對死亡無動於衷,可這樣算什麼?不戰而退?
  「教授,或許我是不瞭解,但是如果,在事情結束之後我們當中只有一個人活著,我們誰也不要悲傷,因為活著的那個人要連另外那個人的一份也活下來。如果,我們都活著,教授,我只要你一句話,你可願與我共渡剩下的時間?」褐色的眸子晶瑩燦亮,緊緊盯著斯內普。
  「好吧,我答應你。」良久,斯內普才淡淡回應,心內卻有一絲甜蜜的苦澀。兩個人都活著?自己又何嘗不希望,但是,若只有一人活著,而那個人是自己的話,那是絕對不允許的,傻女孩,我怎可讓你獨自一人上路?



第十八章 審問
  悅天怎麼也想不到,斯內普的話會應驗的這麼快。當她自馬爾福莊園醒來的時候,一顆心就沈到谷底。自己真是太大意了,明明知道目前情況危險還獨自一人跑到霍格莫德,結果被被施了奪魂咒的羅斯默塔夫人騙到村莊盡頭,又被不知什麼時候越獄的食死徒給綁到馬爾福莊園,真是倒霉到頂點。
  不過自己的待遇還算不錯,起碼沒有遭受像原著中麻瓜研究課教授那樣的摧殘,只是被限制住人身自由,想來是因為對方還是有點忌憚自己,或者說還有需要自己的地方。
  「該吃飯了。」門被推開,納西莎•馬爾福走進來,手上端著一個托盤,上面放著牛奶,麵包還有一些沙拉。「沒想到大名鼎鼎的馬爾福夫人竟然變成女傭。」悅天厭惡的看看上面的東西,「拿下去,我不想吃。」天天都是這幾樣,光是看看就覺得惡心。
  「我勸你最好還是吃了它。」納西莎面無表情的說,「我親自弄的,沒有——」
  「看來我們的客人小姐對你很不滿意,納西莎。」陰冷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令在屋裡的兩個女人身體同時一僵,不同的是,納西莎是面如死灰,而悅天則是驚慌中帶著豁出去的感覺。
  「主——主人。」納西莎深鞠一躬,生怕惹惱眼前這主。
  「讓客人不滿真是我的失職,你說我該怎樣懲罰你呢,納西莎?」指尖撫過手裡的魔杖,伏地魔從暗處出來。這是悅天第一次真正打量伏地魔,黑魔王。果然是……古怪的惡心。黑色長袍,蛇一樣的面孔加上不時從勉強稱之為眼的地方閃過的紅光,都訴說著這幅軀體主人的那可怖的外貌形象。悅天小心地避開伏地魔的臉部,她怕做噩夢。
  納西莎渾身顫抖剛想說什麼,悅天開口,「你不要為難她,是我不餓。要找麻煩就衝我來,拿手下人撒氣,算什麼本事。」
  「出去。」伏地魔嘴唇微動,納西莎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連回頭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伏地魔沒有理會她,走到悅天跟前,狹長的眼睛中有著暴風雨前的平靜。
  「莉莉•普林斯,霍格沃茨有史以來第一名助教,和哈利•波特一樣是鄧布利多的寵兒,我不明白,你到底知道什麼,能讓鄧布利多這麼急切地將你綁在身邊,但是在我看來,你僅僅只是一個小偷。」
  悅天聳聳肩,勉強壓抑住心中不安,裝作不在意,心卻不受控制的怦怦跳起來。「那天是你在那個地方吧,你怎麼找到那裡,你還知道什麼?」強大的氣場令悅天產生一種前所未有的驚慌,「我——我不——知道。」咬緊牙關,悅天來個一問三不知。
  「不知道?嗯?」撤去氣勢,伏地魔輕輕說:「看來客人小姐不大合作,你說我是該用攝神取念還是奪魂咒,或者是吐真劑更好?還是讓我的朋友格雷伯克給她一個甜蜜的狼吻,亦或是,阿瓦達索命?」伏地魔每說一個字,悅天就覺得自己的心顫抖一下。她很想說,她哪個都不想要,可以嗎,可惜在這種情況下,她真的沒膽說出口。
  「——嗯,我覺得鑽心剜骨也很好,聽說我的朋友經常用這個把人弄瘋,不過我不大喜歡,我不喜歡太多鮮血沾在自己的袍子上面,我更喜歡這樣——攝神取念!」突兀的魔咒,令悅天還來不及反應,過往便一幕幕浮現眼前……不能……不能……「你不能!」她大叫,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濕透,整個人趴伏在地,心突突亂跳。不過總算阻止伏地魔的侵入,她怨恨的抬起頭,卻突然意識到同伏地魔這樣的人談隱私談公平不異與對牛彈琴,她又低下頭,勉強將自己滿心憤怒咽下去,淡淡的說:「原來這才是黑魔王的待客之道。」
  「哈哈,有趣,有趣。」伏地魔沒有接話,只是若有所思的看著悅天,「哈哈哈哈……」揚長而去。悅天不安的看著伏地魔離開,她知道,凡是伏地魔感到有趣的東西一般人都不會感到有趣。該死,他看到了什麼?難道——不,這真是,太該死了!
  可惜天不遂人願,當悅天再次看到伏地魔的時候,是在食死徒的聚會上。她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被幾個不知名的食死徒帶到馬爾福莊園的客廳里。淡淡掃了一眼,很好,該在的都在。心裡一聲冷笑,昂頭靜靜站在所有人中間。
  「怎麼能這樣對待我們的客人?」伏地魔惺惺作態,一揮魔杖,繩子自悅天手上脫落。揉著被勒紅的手腕,悅天懶得跟他囉嗦,看今天這陣仗,想必是不能善了了,她一定得沈住氣,不能讓這個瘋子目的得逞。
  「今天讓大家來到這裡,是因為我請到一位客人。」伏地魔揚聲道:「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請來,可是她卻什麼都不想對我說,大家說該怎麼辦呢?」冰冷的視線掃視全場,凡是被看到的,基本上全部處於認罪狀。
  「嗯?沒有人?」伏地魔的聲音很輕,但是帶著隱隱怒氣。
  「何必為難他們。」清脆的聲音伴著若隱若現的抽氣聲在客廳中響起。悅天揚起嘲諷的笑臉:「你心裡不是已經有主意了嗎?」豁出去了,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發制人。
  「看來我們的客人還是很聰明的,是嗎,西弗勒斯?」伏地魔的話一出口便引來竊竊私語聲。悅天感覺自己的心跳下一座名叫絕望的懸崖,看來他肯定知道了,只是他知道多少?
  「也許。」斯內普沒有看她,「鄧布利多把她留在霍格沃茨肯定是有她有用的地方。」
  「安靜!」瞬間沒有人再敢說話。「原來如此。」伏地魔說:「話說回來,她可是和你有不淺的關係,是吧?」
  「是的。」斯內普說,「她的父母都死了,只有我一個有親戚關係的人,所以我就把她接到這裡。」
  「所以說,這就是你願意把一個泥巴種帶在身邊的原因?」伏地魔說。
  「她的母親是啞炮,父親是麻瓜。」斯內普平靜的說:「她的母親臨死前拜託我照顧她的孩子,因為他們只有我一個親戚。」
  「多麼感人!」伏地魔冷冷的說,但是沒有給人一絲被感動的感覺,「但是西弗勒斯,你什麼時候成為這麼善良的人了?」但是沒等斯內普回答,悅天大喝一聲:「夠了!你想問的人是我,乾嘛為難不相干的人。」
  「竟然這樣失禮地打斷黑魔王大人的話,真是不討人喜歡!」伏地魔慢慢走近悅天,驀然伸出手一把扼住悅天的脖子:「雖然這回答我很滿意,但是從你這漂亮的小嘴裡吐出的話語怎麼就那麼讓人不愛聽呢?嗯?」
  伏地魔手上加勁,悅天的臉色瞬間漲紅,她伸出手想把伏地魔的手拽開,卻不料伏地魔的手一松,她整個人就趴在地上,「鑽心剜骨!」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悅天感覺自己全身上下的骨頭都在移位,那種從內而發的痛苦,絕對不是言語能夠表達。當她能夠再次思考的時候,就感覺裸露的皮膚像是被火灼燒過一般,嘴裡有濃烈的血腥氣息。狼狽不堪地從地上爬起來,剛剛遭受的痛苦讓她的身軀顫抖。然而悅天抹抹嘴邊的血跡,淡淡一笑:「不過如此。」褐色的眸子中迸發出強烈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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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緣由
  伏地魔明顯是氣壞了,他本來就狹長的眼睛更是眯成一條縫,本想再丟幾個鑽心剜骨過去,卻在看到排眾而出的斯內普的時候停頓一下。
  「主人,讓我勸勸她,她還不懂事,讓我勸勸她。」斯內普如是說。
  伏地魔不置可否的坐回椅子,斯內普站在她的面前,居高臨下,面無表情:「你要看清你的處境,這裡沒有鄧布利多,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主人的話。」
  「啪!」清脆的耳光從客廳中響起,從聲音就可以聽出揮出巴掌的人有多麼用力。「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高高的抬起頭,從斯內普身邊擦過,悅天直直地走向伏地魔。兩邊傳來悄悄說話的聲音,伏地魔一個眼神掃過去就達到很好的清場效果。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我相信你不希望在場所有人都知道吧,黑魔王的小秘密。」悅天賭,她賭伏地魔不敢讓他的僕人知道他的魂器。伏地魔高深莫測的打量她,似乎是在考慮,最後他說:「納西莎•馬爾福,帶我們的客人休息,我一會再和她談談有關我的小秘密。」
  悅天勾起唇角,轉身跟著納西莎離開客廳。等納西莎將她送回被囚禁的地方再匆匆離開後,悅天檢查一遍屋裡確定沒人後,才小心將手中被汗水濡濕的紙條展開。這是她經過斯內普身邊的時候他塞給她的。上面寫著:「答應他。」悅天坐在床上思考什麼,最後將手中的紙條撕成粉碎,丟進垃圾桶。然後若無其事般往床上一躺,不得不說,馬爾福家的床還真是舒服,吃了一記鑽心剜骨的悅天疲累的進入夢鄉。
  「普林斯小姐……普林斯小姐?……」是誰這麼討厭擾人清夢?悅天鬱悶地坐起身,納西莎•馬爾福站在床邊,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看到這樣的表情,悅天也沒好氣:「難道你不知道在人家睡覺的時候打擾別人是非常不禮貌的嗎?」
  「主人叫你。」納西莎平板的說。她也怨恨,好好的一個貴族夫人,竟然要淪落到做伺候人的工作,還是伺候一個階下囚,叫她怎能不窩火。
  「知道了。」心知逃不過這一劫的悅天認命的穿好衣服,「走吧。」納西莎帶她離開臥室,穿過客廳出了大門,悅天有點奇怪:「不是在你家了嗎?」納西莎沒有答話,只是瞥了她一眼:「抓緊我,要幻影移行。」
  當悅天再次站在平地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又到了一個大門前,這時天已經很黑了,只能看到氣派的大門的輪廓和黑黢黢的房子。納西莎拽著悅天,再次穿過大門經過客廳,把悅天帶到一間屋子門前。納西莎敲門:「主人,她來了。」
  「很好,讓她進來,你可以走了。」門內的聲音說,不用看,光是聽的就知道一定是伏地魔。門開了又關,悅天被納西莎推進屋子。壁爐里的火忽明忽暗的閃著,伏地魔站在壁爐邊,臉色也被映的忽明忽暗。悅天沒有走過去,她站在門邊等待伏地魔開口。伏地魔也沒有說話,他似乎在思考,似乎有什麼難題不能得到解答。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伏地魔突然說道。悅天懶懶一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
  「跟黑魔王耍滑頭的人都是一些死人。」伏地魔冷酷地說。「基本上可以這麼說吧。」悅天無所謂道。「你不害怕?」悅天強迫自己盯著伏地魔的眼睛:「不,我很害怕,可是你不會因為我害怕就放過我,不是嗎?與其逃避,倒不如讓自己舒服些。」
  「不知道該稱贊你的勇氣還是鄙夷你的無知。」伏地魔把玩著魔杖,「在絕對強大面前任何花哨的東西都不會存在,所以我希望你能認清這個現實,向伏地魔大人敞開你的思想。」
  「那我可要好好考慮考慮。」悅天故作思考狀,隨即雙手一攤,「我真的不知道你想知道什麼。」「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由我來問你。」伏地魔笑的猙獰:「這麼多年,我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為什麼十四年前的萬聖節我會失敗,終於在三年前我找到答案,原來是那個男孩的泥巴種母親用自己保住了他的生命。在不久之前,我忠實的僕人給我帶來那個男孩,我恢復了肉身,但是我再一次失敗了,我的魔杖竟然也失敗了。那麼我的第一個問題,為什麼明明強弱分明的局面,我卻失敗了!」
  「很簡單,因為你的魔杖和哈利的魔杖擁有同樣的杖芯,都是鄧布利多的鳳凰身上的羽毛,他們就像是兄弟,你覺得兄弟之間會互相攻擊嗎?」悅天回答。
  「難怪——」伏地魔瞳孔微微收縮:「那麼你認為我更換魔杖會不會有用?」悅天微微一笑:「我不知道,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問問魔杖製作人,他們痴迷魔杖,比我要懂得多。」
  「我自然會找他們。」伏地魔說:「第二個問題,你認為你知道我多少秘密。」
  「如果我說,接近全部,你會相信嗎?」悅天歪頭,一副天真之狀。伏地魔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他一把拽過悅天,臉上本就恐怖的五官變得更加扭曲,「鄧布利多知道嗎?」
  悅天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我——」她現在什麼話也不敢說,她絕對相信要是自己把事實說出來他一定會當場給自己一個阿瓦達。伏地魔一使勁,悅天整個人都往後摔去,幸好地毯還算柔軟,但還是把她摔了個七葷八素,頭昏腦脹。伏地魔猶如困獸一般在屋裡轉了幾圈,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冷靜下來:「好,好,那我要你告訴我,怎麼才能除掉波特那個小子,說!」伏地魔的魔杖直指悅天胸前。
  她恐懼的咽了咽口水,緊緊盯著魔杖。這個可不是鬧著玩的,要是眼前這人一時忍不住自己小命就交代到這裡了,她可不想就這樣死掉啊。「我——我覺得吧,你可以將他引到校外,也——也許就能夠——」
  「也許,這確實是一個辦法。」伏地魔深思,魔杖緩緩放下。悅天看到伏地魔情緒慢慢平復,她悄悄將身體與之拉開一個距離,然後緩慢地,朝門口移動。
  「最後一個問題。」伏地魔背對著悅天,但他好像後面也長了眼睛,就在悅天剛剛到門邊的時候,他再次出聲:「你知道那個預言嗎?」
  「預——言,」悅天吞吞吐吐的說:「我——知道,一點點,一點點。」她伸出小指,用拇指抵住指肚,卻突然想到他是看不到的,又迅速將手放下。
  「它的後面是什麼?」伏地魔還是背對悅天。「後——面?」悅天回憶,「好——像是——你們當中——只有一個人——活著。」她故意沒有說全。
  「哼,黑魔王會知道他的僕人有沒有撒謊。」伏地魔轉回身,猩紅的眼睛緊緊盯著悅天,「你這幾天就在這裡,如果我成功了,你之前的過錯我可以考慮原諒你,你不要想逃走,如果你不想活了,倒是可以試試。」
  「餵,你不能——」還沒等悅天說完,伏地魔就離開屋子。呼,真是可怕,總算又逃過一劫。悅天坐在房間唯一的椅子上,心還是突突猛跳。他會如自己所願那樣到神秘事務司嗎?如果真的可以,倒是省了自己不少事情。
  嗚嗚——太可怕了!松懈下來的悅天才感覺全身都被汗水濕透。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啊!!啊!!!



第二十章 決戰(一)
  山中無日月,世上已千年。里德爾莊園裡,悅天無聊得數自己手指頭。消息已經發出去,但願鄧布利多能夠安排好。伏地魔不知道在忙什麼,每天都有人按時給自己送吃的,但是自己絕對不要想離開屋子半步。每當她靠近屋子邊緣的時候就會被看不見的東西阻攔不能前進一絲一毫。
  雖然有些無聊,但是悅天還是能夠自得其樂。畢竟這樣悠閒的日子她過的並不多,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想,她感覺自己好像有些胖了。只是這些天她晚上經常會做夢夢到媽媽,她常常是一雙淚眼凝望自己。事實上,母親從來沒有這樣子對過自己,她總是很嚴厲,很嚴厲……
  「你很閒。」冰冷、高亢的聲音打斷悅天的思念,不用問,會這樣說話的只有伏地魔。悅天懶懶的回過身,「我看你也很閒。」心裡卻有點驚訝,他這個時候來幹什麼?
  「我暫時不計較你對黑魔王的不敬。」伏地魔說:「一會我的僕人會帶你去一個地方,如果你不合作,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撤去魔法禁制,伏地魔將她帶回馬爾福莊園。幾乎所有的人都在,但是伏地魔沒有讓她在人群中久呆,把她扔進一間屋子就再也沒有理她。沒過多久,食死徒貝拉特里克斯•萊斯特蘭奇進來,「跟我走。」突然冒出的繩子像蛇一樣纏住悅天的雙手。她冷淡地看了她一眼,搶在貝拉特里克斯之前走出房門。
  黑夜包裹下的倫敦靜謐安詳,但是在倫敦地下某處,十多個成年人圍住五六個孩子。「很好,波特,現在慢慢轉過身來,把它給我。」一個人懶洋洋的說。為首的男孩沒有動作,「給我,波特。」「給我。」
  「黑魔王總是料事如神!」女人的聲音。「總是,」男人小聲附和著,「現在,把預言球給我,波特。」「我要知道小天狼星在什麼地方!」「我要知道小天狼星在什麼地方!」女人得意的重復。成年人又逼近了一些,離孩子只有幾英尺遠,他們魔杖上發出的亮光使人眼花繚亂。
  「你們抓走了他。」男孩說「他在這兒。我知道他在。」
  「小寶貝被哈(嚇)醒了,還以為夢到的是真的呢。」那個女人用嬰兒似的聲音令人厭惡地說。「什麼也別做。」男孩嘀咕了一聲,「現在還不能—— 」 那個學他說話的女人用沙啞刺耳的聲音大笑起來。「你們聽到了嗎?你們聽到了嗎?他在給別的孩子下命令,好像他打算攻擊我們似的!」「哦,你可不如我瞭解波特,貝拉特里克斯。」男人輕輕地說,「他在英雄主義方面可有一個很大的弱點;黑魔王瞭解他這一點。現在把預言球給我,波特。」「我知道小天狼星就在這兒。我知道,你們抓了他!」
  「他們沒有。」另外一個女聲響起,讓孩子們的臉上都顯出吃驚的表情。「莉莉?」為首的男孩驚訝的說。陰影中,悅天慢慢走出來。「看來,你還真的沒有學會。」有那麼一瞬間,她多希望自己不能見到哈利他們。
  「莉莉,你怎麼會在這裡,你怎麼會和他們在一起,你被他們關起來了是嗎,難怪——」哈利情緒激動起來。「還不是敘舊的時候,波特,把預言球給我。」貝拉特里克斯說。「還需要多勸勸你嗎?那很好,抓住那個最小的傢伙,」她吩咐旁邊的食死徒說,「讓他看看我們是如何折磨這個小女孩的。我來動手。」
  「貝拉特里克斯,要是你不想讓你的主子失望,就不要這麼做。」悅天冷冷的說。她現在就要拖延時間,鄧布利多他們還有一會才能來。只是她很奇怪,為什麼鄧布利多真的就讓哈利他們來,這有多危險他難道不知道?
  「哈哈,她說的很對,貝拉特里克斯。」從哈利的嘴裡突然冒出這樣一句話,眾食死徒大吃一驚,這哪是個少年的聲音,分明就是個老頭!再看哈利,身體正在變形,不一會就顯現出了本尊——鄧布利多!
  食死徒嘩然,再看後面,麥格教授,弗利維教授,斯普勞特教授等等,都是霍格沃茨的教師。但是沒有她想見的那個人,悅天藏起隱隱的失望。再看所有食死徒都變得驚慌失措,「鄧布利多!」不知誰喊了一句,「大家快走!」但是還沒等食死徒有所反應,鄧布利多揮舞魔杖,所有食死徒都像被什麼東西綁住了一般不能再移動。
  「呼,沒想到你們在這裡,我還以為你們還有一會才能到。」縛住悅天雙手的繩子早就被松開,她笑吟吟地走到鄧布利多身邊。
  「不得不說,你乾的很出色。」鄧布利多看上去很滿意。換下哈利的衣物,鄧布利多又穿回自己的袍子。「現在就只等伏地魔來。」
  「原來是你!」不能動彈的貝拉特里克斯目眥盡裂,眼神要是能殺死人的話,估計悅天早就死了千百回。「哈利沒有來嗎?」悅天問。
  鄧布利多拿出懷錶,「他們應該很快就到了。」正說著,在鳳凰社的簇擁下,哈利也出現了。「莉莉!」哈利激動地叫道。「你還好嗎?」
  「我很好呀。」悅天笑眯眯的說。「你沒事就好。」小天狼星一臉笑容,將一個小包裹交給悅天,「謝謝。」突然一個念頭冒出她的腦海,她湊近他的耳邊,「如果我有什麼意外,你記得拔開瓶塞。」話音一落,她又抬高聲音「難道你希望我有事?」悅天調皮的說。「怎麼會,你在開玩笑嗎?」他露出驚訝。然後兩個人相視而笑。
  「叛徒!布萊克家的叛徒!純血叛徒!」貝拉特里克斯叫道。「你給我閉嘴!」小天狼星怒聲說。悅天正要說話,卻感覺有人拉了拉自己的袖子,是哈利。哈利走到一排架子後面,悅天也隨後跟過去,站定。
  「鄧布利多教授都和我說了。」哈利說。「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個魂器,竟然有一小塊伏地魔的靈魂在我身體裡面。其實那個預言是不正確的,對嗎?我們兩個都必須死去,這樣一切才能結束,是嗎?所以,這只是我和伏地魔之間的戰爭。」
  「也許是。」悅天含糊的說。
  「這些天我經歷了很多,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會給這麼多人帶來不愉快的回憶,我——看到了斯內普的記憶,我知道被當眾羞辱究竟是怎樣的感受,原來——我的爸爸——真的如他所說那樣。這些天我也想了許多,我想到在和你為數不多的接觸中你的那些話,我想到你那天對我說的那些話。我想我現在才能明白,我想我現在能夠告訴你答案,我願意。」
  悅天審視著那在預言球淡淡螢光閃爍下少年的臉,那裡寫了兩個大大的字,堅毅,心裡溢滿感動:「哈利,聽我說,愛是世界上最偉大最堅不可摧的力量,當我們用盡生命去愛一個人的時候,我們是堅不可摧的。如果,」悅天壓低聲音,「在結束一切的時候,你到了一個神奇的地方,你只需要記住,回來,回家。這裡還有愛你的人,也有你愛的人。不要放棄。」



第二十一章 決戰(二)
  戰爭開始地那樣突然,毫無預兆地,所有食死徒又能夠動了。除了食死徒以外,在這個空間里好像突然湧進一些奇怪的魔法生物。它們是怎麼進來的?當這個念頭湧進腦海的一霎那,魔咒發出的光華就映亮整個神秘事務司。但是悅天沒有參加戰鬥。她抱著那個包裹,穿過魔咒飛舞的場地。來到那個傳說中最神秘的屋子門前,那個從來也打不開的屋子。默默念動咒語,汗水順著額角緩緩滴落……
  「咔嗒」一聲脆響,原本厚實的門緩緩消失。悅天感覺自己的心跳有點不受自己控制。邁進這間屋子,悅天驚奇的發現這真的只是一間空屋子,只是那空氣有如實質,壓得她幾乎不能呼吸。費力地拔開瓶蓋,一股氣流被吸進瓶子,瓶子閃現出七彩光華。那七條光帶逐漸融合,一層乳白色的氣體在瓶子里有如實質。
  終於整個瓶子都被那氣體充滿,悅天將瓶蓋蓋上。轉身離開這間屋子。當她的衣服消失在門口的時候,石門又恢復成原來的樣子。大功告成,只等最終一戰……
  再回到戰場,悅天看到每個人都打的很激烈。麥格教授的發髻歪了,多洛霍夫眼睛在流血。弗利維教授還與食死徒在激戰,斯普勞特教授剛剛將她的對手擊昏。盧平對上麥克尼爾,他們漸漸遠離正在激戰的人群,唐克斯將一個食死徒石化後也跟了過去。瘋眼漢一人單挑好幾個,身上也掛了不大不小好幾道傷口。所有人都意識到這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所以都拿出了十二分的水準。可是看遍所有人,悅天也沒有發現小天狼星和哈利的身影,鄧布利多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小心閃過一個不知從哪飛來的食死徒,躲過N記不知從哪飛來的魔咒,悅天終於來到戰場的另一頭,迅速鑽進電梯,按下正廳的按鈕。她有一種感覺,他們一定都在正廳。果然,小天狼星和貝拉特里克斯正打得厲害,魔杖揮舞得只剩下淡淡的影子。而哈利與不知何時到達的伏地魔正在對峙。鄧布利多站在一邊。電梯門響動,誰也沒有理會。
  悅天有些緊張,但是她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在原地,她的任務她必須完成。悅天經過小天狼星身邊的時候,他矮身閃過了貝拉特里克斯的一道紅光,他正在嘲笑她。「得了,你可以做得更好!」他高聲喊著。
  近似直覺的,悅天伸手推開小天狼星,但是她的身子卻不由自主往前傾了那麼一點,緊接著,悅天就發現一道綠光沒入自己的身體,她死了?——與此同時,「阿瓦達索命!」
  然後她好像看到有一個人也出現在這大廳,那身影——好熟悉……
  還來不及辨認,她就被無邊的黑暗淹沒。
  對不起,教授,看來我還是沒有堅持到最後,看來我還是要提前上路。但是我想你一定會好的,因為一切都要結束。其實西弗勒斯,我……是真的……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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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回家?
  嗚~~~痛~~~~~
  人死了不是沒有感覺嗎,為什麼還會覺得痛苦呢?當悅天恢復意識的時候,這是她的第一個念頭。難道說自己沒有死成?但是哪怎麼可能!沒聽說除了哈利誰還能在中了死咒以後還能不死的,那還能叫死咒嗎!
  「小天,小天的手在動。」是誰在說話?那聲音好熟悉,好像是——媽媽?
  咚咚咚咚,雜亂的腳步聲,好吵,是誰這麼討厭?
  冰涼的東西被放在皮膚表面,悅天難受的扭動身體,是哪個混蛋?驚怒交加下,悅天睜開沈重的眼皮。首先是刺目的白,難受得眯起眼睛,瞳孔慢慢有了焦距。這裡是醫院?可是自己不是死了嗎,怎麼還能躺在病床上,不是應該進太平間嗎?難道說——自己真的沒有死?
  「小天,小天,你怎麼樣,你可算是醒了,我都要擔心死你了!」中年女人撲到床邊急切地說。悅天傻傻的看著,「媽媽?」她喃喃地說,心裡的震撼無以復加。這麼說,自己又回來了?
  「小天,我的孩子。」悅母緊緊抱著悅天,「媽媽對不起你,媽媽後悔死了!」淚水自悅母眼中湧出。
  「媽媽。」悅天不明所以,但是卻被母親這樣的態度感動,這是她一直以來最最希望的呀,她忍不住也是迷蒙了雙眼。
  「小林,我們已經檢查過,你女兒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可以出院了。」旁邊的老醫生和藹的說。「太謝謝你了,羅叔。我們會立刻辦出院手續的。」松開悅天,悅母對老醫生深鞠一躬。
  「哈哈,什麼謝不謝的,孩子沒事就好,你還不告訴他爸爸嗎?」老醫生提醒。
  「對對,你看我都高興糊塗了。」悅母拿出手機撥通號碼:「老悅,孩子醒了,你快來醫院。」說完又對月天說,「小天,這是你爺爺的老朋友,羅老。」
  悅天乖巧的說:「羅爺爺好。」她雖然臉上在笑,可心裡卻忍不住泛起陣陣苦澀。還真是滑稽,在自己最意想不到的時候,自己穿越到小說中的世界,又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穿越回來。老天,你真的是在玩我吧!他,會難過的吧,自己還是讓他難過了。想到那人難過的樣子,悅天覺得自己的心都揪了起來。
  渾渾噩噩地隨著父母回家,渾渾噩噩地同所有人打招呼,渾渾噩噩的悅天過起糊裡糊塗的日子。直到妹妹悅雯和他出現在她的面前。
  「小天,你妹妹來了。」悅母用有點擔憂的聲音提醒。「姐……」看到悅雯一張一合的嘴,悅天眨眨眼睛,他站在她身後,還是那麼謙和有禮,溫潤如玉。而妹妹,悅天望著她微微隆起的小腹發呆。「看看,小天都高興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悅母圓場。
  自己這一去,這時間真的還滿久的。悅天自嘲地笑笑。「祝福你們。」淡淡的道了聲祝福。悅天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原本在想象中難堪的畫面竟然如此平靜,不禁令在場剩下的人相顧愕然。
  回到自己房間,悅天抱起她最喜歡的《哈利波特》系列,將臉貼在書的封面上,彷彿靠在那人肩頭,鼻尖又聞到那人好聞的氣息,西弗……眼角一顆晶瑩滑落。
  一方素帕自身後遞過。悅天回身,慌忙擦擦眼角,扯出一抹淡笑:「你來了。」 「小天,對不起……」溫潤的聲音帶著點點愧疚。
  「你沒有對不起我,」翹起的唇角帶著嘲諷的味道。「照顧好小雯,你娶了她就對她負責。」
  「可是……」男人有一點驚訝。「我以為你會難過。」
  揚起眉毛。「我也以為我會難過。但是很抱歉讓你失望了。而且我現在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有喜歡的人了,但是那人不是你。」
  男人沈默,悅天轉過身,「照顧好她,她是我唯一的妹妹。」她頓了頓,念出那個曾經在心裡佔有重要位置的名字:「煜。」
  當初的感動如今還是感動,但是當初的心動卻再也沒有了。因為她的心裡,有了另外的人……即使今生不能再見,你依然是我唯一的愛人。
  送走妹妹,悅天便把自己關進屋子。除了一天三頓飯,她再也沒有踏出房門半步。悅父悅母看在眼裡,急在心中。但是他們都不敢說什麼,因為女兒這個樣子還是他們造成的。終於,悅母沈不住氣,敲開悅天的房門:「小天,我有些話要對你說。」



第二章 往事
  三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父母沒有開口,悅天也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悅父先開口:「咳,小天,你今年已經29歲了,有些話,本來我們是想瞞你一輩子的,但是現在看來我們還是告訴你比較好。」
  「哦?」悅天看著父親,突然發現父親的兩鬢也有了銀絲。心裡一陣難過,卻聽父親說:「小天,其實——其實你不是你媽媽的親生女兒。」悅父躊躇良久,才下定決心一般將心中的秘密說出,但是悅天的反應卻讓她的父母大跌眼鏡:「這個呀,我知道。」
  「你知道?你怎麼知道?你知道多久了?」悅父大吃一驚。
  「是的,大概五年前吧,有一次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發現你們還在說話,好像是在爭吵什麼,我過去就聽到了。」悅天回憶說:「當時我很震驚,也很難過,但是這樣的話,那個想不通的問題我也弄明白了,以前我一直很不解,為什麼同樣是女兒,我和小雯就有那樣不同的對待。但是從那一天起,我明白了。」
  「難怪你變化那麼大。」悅父恍然大悟。悅母低聲說:「你恨我嗎,那樣對你?」
  「恨?是的,我恨,為什麼那麼多好母親我卻遇不上?你知不知道我曾經多麼想看到你滿意表揚我的樣子,我那麼努力去做好每一件事情,我從來沒有讓你們為我費過一點心,我哪裡做得不好了?」晶瑩的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可是後來,煜出現了,他告訴我,人生不能被仇恨左右,而我也發現仇恨不能讓我更快樂,所以你們可以想象當我聽到他和小雯就要——我有多麼難過!」
  「孩子,我們對不起你。」悅父有點慚愧:「其實小煜一直喜歡的都是你,只是他的父母和我們——看得出來,那孩子也不快樂,都怪我們——」
  「是,都怪你們。」悅天不客氣地說。「要不是你們,我又怎麼會——這樣。」她本來想說「我又怎麼會跑到書里的世界,又怎麼愛上那個人」但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她還是不想嚇到他們。
  「嚴格來說,都怪我。」悅父開口:「如果當初我能夠再克制一點,事情也不會這個樣子。」
  「這怎麼能怪你,要怪就怪那個女人——」悅母忍不住說道。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陪你們在這裡懷念往事,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回房了。」悅天煩亂的說。
  「小天,我們真的很擔心你的狀況。」悅父誠懇地說:「我和你媽媽都想明白了,不管怎麼樣,你都是我們的孩子,我們真的不是冷漠的人,就算從路邊撿一個孩子回來我們會像對親生孩子一樣對他的,只是你太特殊了——」
  悅天微微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說,我還不如一個從路邊撿來的孩子?」看到父親想要解釋,悅天一揮手,「好了,我告訴你們,我不恨你們,我誰也不恨。求求你,你們放過我吧。」
  「小天,當我知道你出事的消息的時候我就後悔了。」悅母緩緩說道:「當我看到你毫無生氣地躺在那裡,我真的後悔了。我從來沒想過我會將一個孩子害到這個地步。這幾個月,我一直在痛苦和悔恨中度過。我——為我做過的事情向你懺悔。」悅母突然跪了下來。
  悅天大驚,趕忙扶起母親,「你這是乾嘛。」扶著母親重新坐好,悅天說:「不管過去怎麼樣,你們畢竟養我近二十年,這種養育之恩,我是不會忘記的。何況你們並沒有虧待我,我明白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萬事有因才有果。我不會再糾結於過去,我希望你們也能忘掉過去,重新接納我。」
  「小天——」「媽——」淚眼朦朧的面孔里,卻露出溫暖的笑容。親情無價,沈浸在幸福中的悅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媽,我昏迷有多久了?」
  「嗯,從你出事到現在大概有一年了吧。」悅母計算說。
  「一年?」悅天沈吟,「話說回來,我到底出什麼事了?」
  「你不記得了嗎?」悅母擔心的問,「好像是出了車禍,我們趕到的時候你已經在醫院,據救你的人說是你的車子翻下了山,萬幸的是你沒有事情。你身體查不出明顯的外傷,但就是不醒,醫院斷定你是植物人,但沒想到一年後你竟然醒了。」
  竟然是這樣。悅天皺皺眉頭。「那麼我醒來之前就一點徵兆也沒有嗎?」
  「沒有。」悅母回憶:「要說有什麼的話,就是那兩天我做夢的時候總是夢見你,你說你想回家,但是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阻擋。對了,在你醒來的前一天晚上,我夢到你渾身是血,你還是說你想回家,而這一次就沒有任何障礙我就把你帶回來了。第二天,你就醒來了。」
  「什麼?還有這樣的事情?你都沒有和我說過。」悅父大為驚訝。
  悅天越聽越吃驚,難道這就是自己中了死咒沒有死的原因?最後的最後,還是母親救了自己?母愛,果然是偉大的啊!她沈思片刻,突然面對父母,跪了下來。
  「你這是做什麼?」悅父吃驚地說,伸手要將悅天拉起。
  輕但是堅定地推開父親的手,悅天一個頭磕在地上,「爸,媽,我感謝你們,雖然過去有許多不愉快,但是你們二十多年的養育之恩是我一輩子也報答不完的。但是女兒大了,終究難保盡孝之義。若是有一天,女兒不能承孝膝前,請你們諒解女兒的無心,無奈。」
  咚咚咚,又是三個響頭,淚終是沒有忍住。悅父悅母雖然有些莫名,但看女兒這麼傷感也忍不住難過,安慰又不知從何說起。沈默的哀傷彌散在空氣中。
  「喲,都這麼晚了,我要去做飯了。」悅母打破沈默。
  「我幫你。」母女相攜進入廚房,方沖淡那濃濃哀傷。



第三章 姐妹
  叮咚叮咚,門鈴聲響起,大腹便便的悅雯費力地起身開門。門外站著一個俏生生的女子,拎著幾個大小包裹,那容顏是她最熟悉的。「姐姐!」她又驚又喜的叫道。
  「怎麼,不歡迎?」悅天笑道。「不是不是,你快進來。我這幾天還和煜商量去看看你呢,但是他最近總是忙。」櫻唇微微撅起,小女兒嬌態畢現無遺。
  「還是算了,你現在不方便,還是我來看你比較好。」進屋打量一番,「不錯,看來你在這裡生活的很好。」「煜爸爸幫我們付的首付,我們按揭買下了這裡。現在煜媽媽天天都會過來幫我收拾。」悅雯一臉幸福,看到悅天手裡還拎著東西,她順手接過:「姐,你說你來吧還帶這麼多東西,真是……哇!芙蓉糕,還有……姐姐,都是我愛吃的,我愛死你了!」興奮地數著悅天帶來的東西,悅雯顯得非常高興。
  「誰讓你是我妹妹。」悅天淡淡地說,「你喜歡就好。」悅雯就是這樣一個小姑娘,一點點東西就可以滿足,這樣單純的人,自己又怎能破壞她的幸福?
  「姐,等下煜下班我們出去吃吧,就不讓煜媽媽過來了,好不好?」悅天點頭,「你高興就好。」「嗯,我給煜媽媽打電話。」她掏出手機:「媽媽,今天我姐姐來了,我們準備出去吃,你就不要過來了哦,嗯,嗯,我知道啦,嗯,好的,拜拜。」合上手機,「搞定。」
  「小雯,你坐下,我有話對你說。」悅天拍拍身邊的位置。「什麼事情,這麼神秘?」等悅雯坐定,她才慢慢低聲開口,「雯,可能你不信,從某些意義上說我是一個已經死了的人。別驚訝——但是既然老天再給我這樣一個機會,我覺得我必須要做一些事情。只是如果,我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必須要離開很長的時間,那麼你能答應我,好好照顧爸媽嗎?」
  「姐,你說什麼吶,那麼嚴重的車禍你都挺過來了,還能有什麼事情。姐,你怎麼了,怎麼說這麼奇怪的話?」悅雯奇怪地問。
  「你能答應我嗎?」沒有回答,悅天執著地問道。看到姐姐這樣堅持,悅雯只好答應:「我答應你,可是姐——」
  門鎖轉動,「小雯我回來了——」好聽的男聲自門口傳來。
  「老公——」悅雯跳起身跑到門口,「你可算回來了,你看誰來了?」
  「呵呵,我看看是誰讓我家小雯這麼高興——」一霎那,男人笑容凝在臉上,「你!」
  「姐姐來啦!老公,我們晚上出去吃好不好?」悅雯猶自喋喋不休。
  「好。」勉強露出一個笑容,「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悅天微微笑笑,「我們走吧,孕婦容易餓著。」「姐——」悅雯嬌聲說,臉上飛起紅霞。「好,小雯,你去換下衣服,我下去開車。」「嗯,你等我哦。」悅雯轉身進屋,男人逃難似地跑下樓,屋裡瞬間空蕩蕩的只剩下悅天一個人。霎時的清冷讓悅天心底泛起苦澀,有這樣一個人疼著寵著自己,才是最幸福的吧。
  被悅雯拉著鑽進車子,悅天將頭放在車窗上,窗外的霓虹燈映入眼裡,她卻加倍思念起記憶中那個黑袍黑髮的男子,你……可好?你……可願……等我……回家?
  這是一家他們曾經常來的小店,不起眼的小店將她過往的回憶又統統勾起來,彷彿時間倒流,又回到那段青蔥歲月。恍惚間又看到那個一臉和煦的少年帶著兩個扎羊角辮的小女孩橫衝直撞的跑進氤氳的蒸汽……
  「姐,你看,這裡的包子還是那麼好吃。」悅雯一臉陶醉,「好長時間了,我想來但是一直沒來成。」一人一份小米粥,一人一份小籠包,還有那一人一碗粗淡的茶水以及濃香撲鼻的老陳醋。悅天感慨,哪裡也吃不出家鄉的味道。
  「只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熟悉的手機鈴聲響起,男人抱歉地笑笑,「我接個電話。」「看把你忙的,去吧。」悅雯白了他一眼,「我們不等你哦。」
  再次抱歉地笑笑,他拿著手機跑到僻靜的角落。悅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吃吧。」最後憋出這兩個字。當他再回來的時候,她們已經吃了有一半。他一臉為難:「小雯,小天,對不起,公司有事急著讓我回去。你看這——」
  「餵,我們才剛來!」悅雯抗議,「你們公司也真是,不能改天嘛!」「這個,恐怕不行。」
  「你根本就是決定好了乾嘛還來問我們,走吧走吧,正好我們姐妹兩個能說說悄悄話。」悅雯像趕蒼蠅似的揮揮手。悅天微微一笑,輕聲說:「你忙吧。小雯口無遮攔,你不要放在心裡。」「那個,你們慢慢吃,如果結束的早,我再來接你們。」男人急匆匆地離開座位,鑽進汽車,走了。
  「什麼嘛!」看到自家老公離開,悅雯小聲嘀咕。悅天勸她:「小雯,女人,要溫柔才能留住男人的心,煜對你很好,你可一定要把握住他。」
  「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讓他多陪陪我們。」悅雯撇撇嘴,「我們吃吧,讓他忙死算了。」
  一刻鐘後,「呼——不行了,我都要撐死了——」悅雯毫無形象地躺坐在椅子上。「誰教你吃那麼多。」悅天也滿足地靠在椅子上。「太好吃了嘛,我吃過好多家,但都沒有這裡的好吃,有時間請教這裡的師傅把手藝學回去。」悅雯說。悅天笑了,「呵呵,我家妹妹長本事嘍。」
  「姐,你取笑我,看我——」悅雯伸出魔掌,還沒等她碰到,悅天就告饒,「好妹子,我錯了,饒命。」「哈哈哈……」兩人笑鬧成一團。
  「姐,你有心事。」悅雯突然說。「你看出來了?」悅天笑著斜睨她。
  「別忘了我們可是從小相親相愛的姐妹。」悅雯誇張的說。「好,我們回去說。」悅天站起來,「你付賬。」說完便一溜煙跑出小店。「餵……」悅雯黑線,什麼時候姐姐竟然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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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談心
  回到妹妹家裡,悅天舒服地坐在沙發上,悅雯一把將手裡的包包砸在她的身上:「你可真夠意思,把你懷孕的妹妹留在那裡給你付賬,你可真是個好姐姐!」悅天將身上的包放在一邊,「我可是急著要給你說故事聽,既然你不想聽——」「哎哎,好嘛,姐姐最好了,快說吧。」悅雯的眼睛中閃爍著「八卦」兩個字。
  悅天理了理思緒,「事情要從那天開始……」她想到那莫名其妙的穿越,想到那裡有著綠色眼眸的少年,銀色白髮的老人,還有那個他,話題一開始就停不下來,她好像又回到那裡,親眼見證了那一切。
  「天哪!」聽完悅天的講訴,悅雯的嘴巴幾乎能塞進一個雞蛋。「看不出來啊,姐,天,我這不是做夢吧。」
  夢?悅天怔忡一下,這都是夢?是自己太喜歡那個故事而做的夢?可是為什麼,這個夢這麼真實,真實得令她覺得那就是真的?
  「不,這不是夢!」悅天大聲說。她雙手扶住悅雯的肩膀,用力搖晃,「這怎麼能是夢呢?怎麼可以是夢呢?」
  「我,我,我——這不是夢,不是夢行了吧。」悅雯被搖的天旋地轉:「你別搖啦,再搖我的骨頭都散啦。」悅天停住,伸手攬過妹妹,眼淚如決堤的河水,「我不相信……」泣不成聲。
  悅雯一動不敢動,「姐姐……」姐姐一定很愛那個男人吧,可惜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一陣難過,她也忍不住掉下淚。
  也不知過了多久,悅天擦擦眼淚,「我害你難過了,你看本來挺高興的。」
  「沒什麼,姐,我想我明白你來時說的那些話了。既然你愛他那就去找他吧,我會替你照顧好爸媽的。」悅雯想了想說道。「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說這話做什麼,我們是一家人。」悅雯猶豫一下,「我也有話想跟你說。」悅天看著她「你說吧。」
  「我想跟你說,抱歉。我明知道你也喜歡煜但是還是搶了你的心上人,我真是自私。」悅雯苦笑,「可是姐,你知道嗎,從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他,我總是賴著他,而他也總是哄著我,讓著我,寵著我。」
  「當我知道你們在談戀愛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麼嫉妒嗎,我不服,為什麼他會喜歡上你,所以我裝作不知道,我利用父母對我的寵愛,還有他對父母的孝順,我搶了我自己姐姐的戀人。我曾經為自己找藉口,我告訴自己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可是當我知道你竟然出了車禍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錯的多麼離譜,看到你那樣躺在醫院,我才知道與姐姐相比,沒有什麼是重要的。直到那個時候,我才發現自己有多麼自私——」悅雯哽咽,「姐姐,你還能原諒你的妹妹嗎?」
  「我不能原諒你,」悅天輕輕說,「因為你從來沒有犯過錯誤。」「姐——」含著淚水,悅雯嬌嗔。「傻妹妹,不可否認我傷心難過過,但是就算在我最傷心難過的時候,我也沒有怨恨過你。」揉亂妹妹的短髮,悅天說,「現在你也不用覺得愧疚,只要你能在我離開之後好好照顧爸媽就行了。」
  「嗯,我一定會的。」悅雯重重點頭。
  「還有對妹夫好點,別等被人搶了才哭。」悅天取笑她。「他敢!」小拳頭攥起,比劃一個打人的姿勢。悅天但笑不語。
  「好了,都這麼晚了,再不回家爸媽就要著急了。」悅天起身告辭。「著什麼急嘛,今晚在我這裡住下好了,我們好好說說話。」悅天想想:「還是算了吧,你畢竟已經結婚了。還有啊,都要做媽媽的人了還這麼頑皮,要學著穩重,穩重點。」
  「哎呦,好啦好啦,真是囉嗦,我看你真可以去做保姆了。既然你非要回去,我送你去打車。」悅雯說著就要去穿衣服。「好了好了,你這個樣子送我我也不會放心。你就好好在屋裡呆著吧,我還等著做大姨呢。」沒等悅雯再說什麼,悅天就跑出大門。
  笑吟吟地走在街邊,悅天覺得無比輕鬆。和父母的心結解開,和妹妹的感情更深,這下就算自己離開也沒有什麼了,接下來就要去趟英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回去的方法。
  「喲,這妹子不錯呀,跟哥哥玩玩去呀?」一道流里流氣的聲音打斷悅天的思考,她這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身邊圍了幾個看上去就不像好人的人。領頭的人二十多歲,穿著花花綠綠的襯衫,有一半的扣子是敞開的,下面是同樣花哨的短褲,一個肩膀高一個肩膀低,正色迷迷的看著她。悅天冷冷的說:「你想幹什麼?」
  「陪哥哥玩玩去呀,讓哥哥香一個。這麼漂亮的姑娘哥們還真是少見,是不是?」領頭那人不懷好意地盯著她的胸前。「就是,就是。」旁邊的人起哄。
  「好嘛,不過你們這麼多人——」悅天故作嬌羞。「哼,他們不算數,只有你跟我。」那小子樂了,「不過要是你不聽話,我可就沒法管他們啦。」「可是他們圍在這裡,我很害怕。」悅天怯怯地說。「好好,你們都散散,散散,嚇著我的妞了,知道不。」旁邊幾人撤了幾步,那小子又涎著臉湊上來,「這樣可以不?」
  「還是太近了,讓他們轉過身去。」那人又揮揮手,包圍圈又擴大了,中間空出大塊的空隙。悅天打量了四周,沒什麼人,指望別人來救自己是不大可能啦,她裝作害羞的背過身去,那人大喜上來就想將她抱住。說時遲那時快,悅天照准那男人的腳就給了他一高跟鞋,手肘往後一帶,正頂在那人的肋骨上。
  「哎呦!」電光火石之間,那人就蹲在地上,趁著還沒人反應過來,悅天拼命衝過去,衝向人多的大馬路。「追她!別讓她跑了!」那人呲牙咧嘴痛苦的聲音響起,咚咚咚,沈重的腳步聲漸漸逼近。
  甩掉礙事的高跟鞋,悅天一頭衝進車來車往的馬路,卻不料有一輛白色麵包車猛然從馬路另一邊衝過來,當悅天看到的時候,車已經與她的距離不足三米,她只來得及看到那刺目的燈光,還有個別行人驚慌的叫聲……
  她死了!這回是真的嗎?這是她最後一個意識。



第五章 戰爭結束
  我居然還沒死!悅天意識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哭笑不得。老天,自己真是太強悍了,必死的情況都死不了。睜開酸澀的眼皮,悅天連嘆息的力氣都沒有,這次又是什麼情況?
  房間有些昏暗,透過窗櫺鑽進來的陽光下飛舞著細微的灰塵。扭動脖子,悅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她的床邊有一個男人。他坐在凳子上,腦袋枕在左臂上,顯然是在睡覺,另一隻手握著自己的手。那身影多麼熟悉,那是她無數遍在心裡描畫的身影。
  她回來了?她回來了!悅天的心跳的厲害,她用空余的那只手掐了掐自己,疼,這是真的!顫抖的手向前伸出,好不容易觸到溫熱的皮膚,眼睛再次氤氳。男人被驚醒,也是一副驚訝的樣子,嘴唇顫抖,聲音嘶啞:「你……醒……了。」
  「嗯!」悅天用力點頭,「我回來了,教授。」含淚的雙眸凝望著憔悴的臉頰,下一秒,身體被激動的男人緊緊抱進懷中:「你能醒來,真是太好了。」瘦削的身軀止不住顫抖:「我還以為你和她一樣……」悅天也用力抱住教授,能再次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氣息,悅天滿意地閉上眼睛,她小聲說:「都結束了嗎?」
  「結束了。」斯內普看著懷裡的可人兒,「我們都活著。」
  「我想是的。」悅天臉上緋紅,水眸晶亮。
  「所以,如果你覺得我們的約定還算數的話……」斯內普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悅天用香吻堵上,「當然算數。」那個吻被深入下去,修長的手指撫上細嫩的嬌軀,喘息聲漸起,一室旖旎……你若不離不棄,我便生死相依。
  過了幾日,檢查已經沒有大礙的悅天離開聖芒戈魔法傷病醫院。此時她也知道那日她中咒以後,貝拉特里克斯被憤怒的小天狼星一個死咒結束生命。
  伏地魔死了,但是哈利還活得很好。
  預言家日報發表了一篇文章:「他活了,他又死了!」
  鄧布利多的名譽也被恢復。
  令人愉快的是,多洛雷斯•烏姆里奇由於最後被指控用不可饒恕咒傷害霍格沃茨的學生而被魔法部掃地出門。
  馬爾福家在最後被證實確實幫助鳳凰社獲取情報,從而逃過戰後對食死徒的清洗。
  魔法部大換血,福吉政權完全坍塌,魯弗斯•斯克林傑接班……
  唐克斯和盧平在那最後一戰後產生感情,現在進入戀愛時段。
  在那場戰爭的最後階段,一大群得到消息的霍格沃茨學生也闖進魔法部,為鳳凰社增加了大量有生力量。同時也成就幾對情侶,比如哈利和金妮,比如羅恩和赫敏……
  在悅天醒來以後, 她先去一趟小天狼星那裡,他對她表達了謝意,並把那幾個瓶子交給悅天。「這到底是什麼?」小天狼星再次好奇地問。「秘密。」
  之後她和教授一起去拜訪鄧布利多,悅天將自己那個小箱子交給鄧布利多,請他代為處理。
  站在學校走廊,悅天長長舒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
  「是的,結束了。」斯內普看著眼前的小女人,恍如隔世。過往一切竟然如夢似幻,原以為自己是注定孤獨,很難相信自己會這樣站在這裡,身邊還站著這樣一個女子。
  「西弗,你有什麼打算?」悅天看著教授輕輕地說。「打算?」斯內普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他笑了:「回家。」有陽光灑進霍格沃茨的走廊,微塵在陽光中歡快地跳舞。
  「回——家?」悅天瞠目結舌,這——這算什麼?她有一肚子的計劃只等教授同意,可是他只想回家?「西弗——西弗勒斯——」寂靜的走廊里回蕩著女子氣急敗壞的聲音。



第六章 重生
  2年後
  霍格沃茨畢業典禮。
  「一年又一年,我們中的一些人走了,然後又有一些人來了。我們當中有一些人老了,走了,又有一些人成長了,成熟了。生活如此,生命亦是如此。在這裡,我希望在座每一位同學能夠在即將到來的日子里,能夠充滿活力與陽光。」教師座位中間白髮白須的老人如是說。格蘭芬多的桌前,綠眸少年和紅髮少女手牽手,陽光從窗戶灑進禮堂。
  宴會結束之後,校長辦公室迎來兩位客人,在他們到來之前,顯然辦公室里正在進行一些討論——一個活人和一堆畫像之間的。鄧布利多坐在桌子後面微笑地看著前面的一男一女,「看來你們生活的很好。」
  「很好。」女子開口。「我們剛剛旅行回來。只是不知道您找我們有什麼事情?」
  鄧布利多一揮手,不知何時校長辦公室多出了一道暗門,那門緩緩打開,一個盒子樣的東西飄到他們面前,「這是……太可愛了!」當女子看清裡面的物體時不禁發出驚呼。
  再看那盒子裡面赫然就是一個孩子,才出生不久的孩子!「這——難道是——」
  「湯姆•馬沃羅•里德爾。」鄧布利多靜靜地看著,明亮的藍色眼睛似乎也有一點濕潤。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女子伸出手碰觸一下孩子柔軟的肌膚,軟軟的,細細的。他閉著眼睛,明顯在熟睡,濃密的睫毛在眼瞼上落下陰影。男人也走上前仔細端詳這個孩子,臉上浮現複雜的表情。「這——算是重生嗎?」
  「那您的意思是什麼?」女子抬起頭。
  鄧布利多透過鏡片,審視面前的女子,「我不得不說,莉莉,你到目前為止都做得很好,你的確拯救了很多靈魂。我必須承認,我懷疑過你,很難相信這一切的結果改變自你這樣一個女孩子。所以,我認為你有權決定這個孩子的命運。」
  悅天想了想,淡淡地說:「不,教授,如果沒有您我什麼也做不成。我想,這個孩子留在您的身邊是最合適的。在教育方面您比我優秀得多,而且照顧一個孩子真的是個麻煩,我討厭麻煩。」
  鄧布利多顯然沒有想到悅天會這麼說,但是他反應很快,「既然這麼說的話,我倒是可以代為撫養,但是畢竟是你給了他這次生命,我想你們之間一定會存在某種聯繫。也許未來某一天他還會回到你的身邊。」
  悅天聳聳肩,「那就到時再說。恕我有點冒犯的說,教授您在這裡呆了這麼多年都不會膩嗎?或許有時出去走走看看老朋友什麼的也很好。」
  「說實在的,這些年我也有這樣的想法。」鄧布利多微微將頭一歪。「還有一件事情。」鄧布利多從身後的櫃子里取出一件東西放在桌上,悅天和斯內普湊上來一看,是把金光閃閃的鑰匙。
  「這是……」斯內普皺眉,悅天卻恍然大悟的樣子,「教授,你把你的錢都給我們了?那怎麼行,你帶湯姆還是要很多錢啊。」
  「噗、噗。」鄧布利多險些將口中的咖啡噴出,斯內普則是一副看白痴的表情。「咳咳,不是的,這是一位叫艾琳•普林斯的母親交給我的。我覺得是時候把它還給你們了。」
  「什麼?」悅天怪異地看看斯內普,教授也是驚訝的表情。「那裡面有什麼?」
  鄧布利多搖搖頭,「我沒有打開過。」他看看悅天,又看看斯內普:「你看,每個母親都是愛自己的孩子的。還有一點我不得不說的是,西弗勒斯辭掉霍格沃茨教師的職務確實是一件非常讓人覺得遺憾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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