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章
皇后專心忙著自己的生子大事,無心顧著和敬,突然聽人稟告,說是四公主差點被假山上滾落的石塊砸死的消息,愣了一下。
以富察諾馨這麼多年的修行,自然之道假山上滾落不下石塊,只是誰這麼愚蠢,只不過一個公主,能礙多少事,自己都不解決和淑,怎麼還會有人打一個公主的主意呢。
當皇后得知是自己的寶貝兒女兒做的時候,差點就氣死過去了,富察諾馨自認為自己深謀遠慮,還是有一番謀略的,怎麼自己的女兒如此愚蠢呢。自己從小教育她懂得後宮的爭鬥,卻沒想到這個女兒竟然這麼魯莽。是啊,和敬從小就身份尊貴,是嫡女,又在五歲封了固倫公主,自己和復富察格格那兩個公主死後,和敬便是宮裡唯一的公主,直到四公主和淑出生,和敬覺得自己的寵*少了。
可是和敬畢竟只有十二歲,雖然看慣了自己在後宮腥風血雨,但是畢竟自己沒有親自動手過,這次實在是和敬的突然想法,自己也沒有幫著和敬謀劃,做的實在是危險。
這柔嬪想必肯定是疑心了,這皇上一晚上都陪著柔嬪,皇上本就心疼四公主,這要是柔嬪吹了枕邊風,再讓和淑用些苦肉計,這皇上不懷疑到和敬才怪。
想到這,富察諾馨坐不住了,不行!自己的和敬在自己有了阿哥之前,就是自己唯一的擋箭牌。決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受到任何傷害!
養心殿
皇后前來請安「給皇上請安。」
「是皇后啊,你怎麼來了。」
「臣妾聽聞四公主的事情了,這宮中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臣妾深感到臣妾的失責,幸好那個忠心的嬤嬤。」
弘歷點頭「皇后不要太過自責,這也不是你能控制的,只是柔嬪和朕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怕是不單單是意外。」
「臣妾也這樣認為的,當奴才們稟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後,臣妾也覺得疑惑,那假山雖說年久,但是也不至於有大塊的石塊掉落。臣妾也覺得蹊蹺。」
弘歷點頭「這件事必須要查個清楚,這謀害朕的幼女,是罪不可贖!」
富察諾馨心裡咯登一下,要是弘歷知道這是和敬做的,不知道要多麼生氣呢!
「皇上日理萬機,柔嬪還要照顧和淑,不如就讓臣妾負責調查此事吧。」
富察諾馨又開始表演她一如既往的賢惠,弘歷滿意的道「那皇后辛苦了,定要查出這個人,給雨荷和紫薇一個滿意的答案。朕和皇后都不想這後宮有污垢!」
弘歷思考一下道「高氏薨逝後,這後宮就靠皇后你一個人忙碌著,朕實在是擔心你的身子,你也要好好養著身子,給朕再添個嫡子才是,朕想,找個人來幫助你協理六宮。」
富察諾馨驚道「皇上是要封個貴妃?」
弘歷搖頭「貴妃和皇貴妃都不急,只是想在妃位中尋個妃子,賜予協理六宮之權。」
富察諾馨暫時放心下來,還好,不是再封個貴妃。
「只是,這個人,朕還沒有想好,純妃天性無爭,根本不能協理六宮,嘉妃身子不好,嫻妃朕又不鍾意。朕還真想封雨荷為柔妃,再賜予他協理六宮的大權,雨荷的性子安靜,柔和,輔佐你是最好不過的了。只是她是個民女出身,怕是皇額娘不會同意。」
富察諾馨眼睛都要綠了,沒想到皇上這麼寵*夏雨荷,竟然要封妃還賜予協理六宮之權,自己不能露出討厭她的樣子,又要阻止這件事情,該怎麼辦?
「皇上,柔嬪的卻賢惠的體,只是她入宮不過幾年,資歷尚淺,且是個漢女。怕是老佛爺也不會同意,不如等柔嬪他日誕下皇子,封妃才名正言順。」
弘歷點頭「說的也是,只是三妃中朕沒有鍾意的,只能再辛苦你一些時日了。」
皇后笑著道「臣妾不辛苦,為皇上打理後宮,是臣妾的責任。」
回到長春宮,富察諾馨氣急了。幸好這個夏雨荷不是滿族女子,要不然,非要爬上妃位協理六宮不可。只是皇上已經提了,就算不是夏雨荷,沒準在三妃之中,最後還是要挑一個協理六宮的人。純妃還好,她軟弱可欺,只是嘉妃早已和自己反目,嫻妃就更不用說了,從來和自己都是死敵,要是她獲得協理六宮之權,再封了貴妃或者皇貴妃,烏拉那拉可是滿族大姓,這對自己的地位和自己的家族都是非常可怕的。
鍾粹宮
「娘娘,娘娘。」
「怎麼了,茉雪,這樣匆忙。」
「奴婢聽說,今個上午,皇后娘娘去了養心殿,萬歲爺把查咱們四公主的事情交給皇后娘娘了。」
雨荷驚訝「怎麼會交給皇后了,皇后怎麼會接手這樣的事情。」突然雨荷心裡明白了「怕是,這件事就是皇后做的吧,否則她怎麼這麼積極。」
茉雪皺眉道「可是皇后會這麼蠢笨麼,咱們四公主只是一個公主也礙不著她什麼啊。」
雨荷道「也是啊,要是皇后這樣去害一個阿哥,倒是說的過去,這樣愚笨的手段也不像是皇后的手法。只是皇后這麼巴巴的趕去,讓皇上把這件事交給她,是為了什麼呢?」
突然雨荷浮想起自己那日在長春宮,聽見和敬和奴才們的對話。
「對啊,本宮怎麼忘了她了,固倫和敬公主。」
茉雪驚奇道「娘娘的意思,是固倫和敬公主做的。」
「這手法不像是皇后,卻和皇后一樣心狠手辣,不是她教出的女兒,還會是誰,要不是和敬,皇后也不用這樣主動去做這樣不討好的事情。不知道那些個人,又要遭殃了,被皇后拉來做替死鬼!」雨荷懶懶的道
「也罷,這件事換誰也查不出個結果,相信這次和敬也會被皇后狠狠的教訓,這陣子也不敢對紫薇做些什麼。」
雨荷忽然道「那個福澤芯,怎樣了?」
茉雪道「娘娘放心,一切都在娘娘的掌控之中,芍葯在小靈子給福澤芯的金創藥裡下了份量不輕的東西,而魏瑤辰也暗中盯著福澤芯,想必他的心裡是恨毒了福倫和福澤芯。可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娘娘控制著一切。」
「這回,本宮看福倫還怎麼一步登天。」
臉上還帶著傷的福澤芯趁晌午無人,悄悄的溜出鍾粹宮,來到冷宮。
「表哥,表哥。」
福倫一看福澤芯的臉,立刻一驚「你們好好守著,我去去就來。」
王進看著福倫遠去的背影,記著柔嬪娘娘的囑咐,悄悄的跟了過去。
「你的臉怎麼回事,怎麼變成這樣。」
福澤芯哭道「都是你,要我勾引皇上,結果讓皇后撞見了,命令柔嬪罰了我。掌嘴一百。」
「什麼!掌嘴一百!這臉,還能痊癒了麼!」
「表哥,你不關心我受沒受委屈,怎麼就知道我的臉。」
當然了,福倫就指望著你的臉呢,你沒了臉,還表不表妹的,有什麼用!
「表哥當然關心你了,你回到鍾粹宮,好好歇著,好好養傷,一定要把臉養好,咱們福家,全靠著你呢。」
福澤芯哭得更厲害了「皇上,皇上已經見到我了,我這個樣子,皇上,皇上是不會喜歡我了。」
「什麼!你這個樣子去見皇上幹什麼!」
「我也不想。」
福倫氣急了,他一次一次的送美女進宮,卻一個一個都不中用。
「行了,你快回鍾粹宮去,好好養傷,別讓別人瞧見和我一起,要不然咱們都吃不了兜著走。」
福澤芯哭啼啼的走了,福倫摸了摸腦袋,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這送美女進宮的路子怕是不行了,這美女都無腦啊,魏瑤辰和福澤芯都失敗了,自己難道就要一輩子當個小小的侍衛了?福倫不甘心啊,福倫覺得自己一身的才華無數施展啊,覺得自己被埋沒了啊。
既然自己培養不成,那麼就勾搭現成的吧。可是要投靠誰呢。皇后自然是靠不上前去,嫻妃是滿族大家,身邊不缺少投靠的人,嘉妃不是很得寵,身子也不好,說不定哪天就歿了。純妃更是與世無爭,投靠她無用啊。思來想去,福倫決定,只有投靠柔嬪娘娘了,柔嬪娘娘出身不高,想必是需要人手,而且現在的後宮是柔嬪娘娘最得寵啊,連帶著四公主都被皇上寵的不得了了。投靠柔嬪才是明智之舉啊。
想到這福倫才終於眉開眼笑了,自己送進宮的兩個美女不中用,自己只能辛苦點,只是要怎麼投靠這個柔嬪娘娘,還是要費一番功夫,自己要好好琢磨的。福倫以為自己的春天來了,只要投靠到柔嬪,比自己培養一個還要省時省力。福倫好幾天都睡不好的自己謀劃著自己的未來,做大官,升職,住大府邸,讓自己的兒子也飛黃^騰達,最好再娶個公主。
☆、41章
皇后的動作很快,很快就查出了結果。
^
這日,太后身邊的得力太監小遊子來到鍾粹宮「給柔嬪娘娘請安,皇后娘娘請娘娘到長春宮一聚,有要事和娘娘商量。」
雨荷奇怪,這皇后向來很少主動這樣,這是怎麼了「好,本宮去換身衣裳,馬上去長春宮參見皇后娘娘。」
雨荷急忙帶著諾筠一路去了長春宮,雨荷可不想被按個不尊敬中宮的罪名,這收拾打扮都是迅速,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長春宮。
沒想到,弘歷竟然也在」臣妾給皇上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一臉的穩妥的笑容「這大熱的天,還讓你走一趟,正好今個是十五,皇上在本宮這裡,本宮也正好查到了一些線索,就叫你過來一起商議。」
原來是皇后查到了什麼,這不是賊喊捉賊麼,只是皇后願意演戲就讓她演吧,還拉來自己陪著。
「嬪妾多謝皇后費心,皇后娘娘這麼疼*四公主,真是紫薇的福氣。」
富察諾馨溫和的一笑「後宮的孩子都是本宮的孩子,本宮自然是心疼,這種想要殘害皇嗣的事情,本宮是絕對不會允許再次發生的。」
弘歷急忙道「雨荷你站著說了半天的話,快坐下喝茶吧。」
皇后一愣神」是啊,本宮都忘了,這麼熱的天,想必柔嬪早就累了,快上茶,賜坐。」
「 多謝皇上,皇后。」
弘歷對富察諾馨道「皇后你說查到了什麼,究竟查到了什麼?」
富察諾馨道「來人,把石塊拿進來。」
「這是皇上交到臣妾手裡的石塊,就是當日砸死林嬤嬤的那塊石頭,臣妾早就派人查看了,這塊石頭和假山的石材根本就不是一樣的,假山的石材都是都是從全國各地,精心挑選和精細製作的,而這塊石頭,還沒有經過加工,是天然的,而且,臣妾命宮裡的石匠仔細瞧了,石匠說,宮裡粗糙的石頭本就不多,因為後宮嬪妃眾多,石塊必須是經過打磨好的,只是在花房才會有天然的石塊。」
皇后說的頭頭是道,彷彿她真的是動了一番心思調查的。弘歷點頭「那麼,這石頭是從花房拿出來的?」
「正是。」皇后道「臣妾已經召來花房的人,等皇上和柔嬪一起審問。」
弘歷給了吳書來一個手勢,吳書來得令,傳了花房的管事太監。
「奴才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參見柔嬪娘娘。」
弘歷指著那塊石頭「你可認得這石塊?」
那個太監拿起來觀摩一會兒道「奴才認得,這是最平常不過的粗糙石塊了,皇宮內,只有花房才會有,一般都是用來培育花朵時才用的上,或者栽種花兒時所用。
皇后又問」那麼怎樣才能從你們花房拿走這些石頭呢?「
那太監道「回皇后娘娘,這石頭又不是什麼寶貝兒,怕是無人能特意拿吧,不過奴才給各宮送些鮮艷的花草時,是常常會在裡面加一些碎石塊的,只是這麼大的石塊,怕是只是留在花房待用了。。」
皇后又問道「那麼,這塊石頭是怎麼到了奸人手裡的,你要是不說出個究竟,那可就是你們花房的管理不當,這謀殺四公主的事情,可是你們花房的人做的?」
「奴才哪有那麼大的膽子啊,就是借奴才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對四公主不敬。」
「那這石塊,確確實實是砸死公主貼身乳娘的那塊石頭。」
那個太監又思考了一會,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奴才想起來了,前個月,永和宮的柏貴人差人來要了幾盆盆景說是回去賞玩的,走的時候,說要幾塊石頭放在盆景裡,奴才本來要去尋一些鵝卵石和花崗岩配著才好看,可是柏貴人的貼身丫鬟說隨便拿些粗糙石塊就可。」
皇后看向弘歷,弘歷也是緊皺眉頭,整個過程雨荷一句話也插不上,雖然這件事是在為雨荷和紫薇討回公道,但是雨荷卻像個旁觀者一樣,時間進展完全是富察諾馨在主導。
很快花房記檔就被送了過來,皇后急忙接過查看起來。
「這夏日炎熱,各宮的娘娘主子們也很少有心情賞花和盆景,所以近些日,花房的差事也是很閒!」那個太監突然這麼來了一句。
「皇上,您看,這半月來,永和宮的柏貴人確實讓花房送了幾盆盆景過去。」
在弘歷接過記檔的時候那個花房太監又說話了「那日柏貴人說自己悶得慌,要花房挑一些盆景送去賞玩,而且叮囑了奴才,一定要大的盆景看著才舒坦。」
「這當年太后因柏貴人大鬧養心殿一事,罰了柏貴人禁足半年,當年這事起因也是因為柏貴人對柔嬪妹妹不敬,相比到都過去幾年了,柏貴人的心裡還惦記著。」
皇后一下子道出柏貴人和雨荷的舊事,就是在打亂弘歷的思路,告訴弘歷這個柏貴人和夏雨荷有仇,這個事情必定是柏貴人幹的!
雨荷覺得這個柏貴人真是可憐,雖然當年有些囂張跋扈,但是解禁後再也不得寵了,這些年弘歷一直都沒有去看過她,位分也一直停留在貴人一位,想必滋味也不好受,這回看來又要受了天大的冤屈了。
「皇上,雖然柏貴人和臣妾有舊怨,但是這幾年一直相安無事,怕是柏貴人也不是那樣的人,這事情怕不是柏貴人做的。」
皇后接道「柔嬪就是性子好,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啊,這個柏貴人,當年大鬧養心殿還不夠,現在怕是又錯了主意!」
弘歷怕是早忘了柏貴人是何許人也,聽皇后提起才記得兩年前一個貴人大鬧養心殿,被太后禁足的事情,原來這個貴人和雨荷有舊怨,這弘歷就更加相信,是這個柏貴人所為了。
「咱們去永和宮看看吧。」弘歷道。
「是,臣妾和柔嬪一同陪皇上去。」
雨荷無法,只能一道去了,進了永和宮,直奔柏貴人的偏殿。
「皇上駕到!」
柏貴人和侍女一聽,激動壞了「皇上來了,我沒聽錯吧,是皇上來了。」
「貴人,您沒聽錯是皇上來了,而且沒去愉嬪娘娘那裡,來咱們這裡了呢。」
解禁後的失寵,讓柏貴人甚是苦惱,但是無奈自己已經成了太后的眼中釘,稍有不慎就會丟掉小命,自己也再也不敢瞎折騰了。今天終於皇上來了,柏貴人覺得自己翻身之日就要到了。
「皇后娘娘駕到!柔嬪娘娘駕到。」可是接下來的兩聲稟告,徹底擊碎了柏貴人的美夢「皇后?柔嬪?她們也來了,她們來做什麼?那個柔嬪怎麼也來了,賤人!要不是因為她,當年自己會被禁足半年麼。也不會如此失寵。」
柏貴人還來不及想明白,弘歷帶著皇后和雨荷已經進來了。
「臣妾參見皇上,皇上吉祥,皇后娘娘萬福。"
柏貴人心裡恨透了夏雨荷,連請安也不願意,這個柏貴人本身就不聰明,這樣的賭氣,更加讓弘歷懷疑她和雨荷的恩怨。雨荷心裡也覺得可笑,柏貴人啊柏貴人,你平時瞧不上我也就罷了,只是此時你已經快要引火上身,還這樣不待見我,本還想救你一命,現在看來,無需費那個心思了,救你倒還連累我。
弘歷也覺察到了「怎麼,朕和皇后還有柔嬪一起來的,你怎麼只是給朕和皇后請安,柔嬪你當作是空氣麼!」
皇后急忙道「柏貴人,本宮一向教導你,當年的事情是你錯在先,你如何還在埋怨柔嬪,柔嬪向來是性子好的,你看看你,身為貴人,柔嬪是嬪位,理應請安問好的。」
皇后這一句一句,字字珠璣,把柏貴人和雨荷的恩怨越扯越大,這柏貴人害紫薇,就顯得理所應當了。
柏貴人心裡這個恨啊,夏雨荷,你安靜了兩年,現在我已經不能和你爭寵了,你還不肯放過我,今天竟然還是帶著皇上和皇后來奚落我。
柏貴人極不情願「給柔嬪娘娘請安,柔嬪娘娘吉祥。」她現在的一言一語,在弘歷眼裡都是那麼的不合適。
「柏貴人,這石塊你可認得?」
皇后讓小遊子把石塊拿出來給柏貴人看。柏貴人心裡更加疑惑了,這皇上皇后和柔嬪一起來,就是為了給她看一塊破石頭。
「這,這不就是一塊石頭麼?」
「是啊,這就是一塊石頭,可是卻是要人命的石頭,前幾日在御花園假山有人從假山上扔下這塊石頭,意圖要害死四公主,但是卻被公主的奶娘替死。」
柏貴人一聽,這是懷疑自己殺害四公主呢,四公主是柔嬪所出,定時柔嬪那個賤人和皇上皇后誣告自己。
柏貴人急忙跪下「臣妾沒有啊,臣妾沒有啊,皇上,您別聽那個賤人誣告臣妾!她一直和臣妾不和,一直厭惡臣妾啊。」
夏雨荷搖搖頭,這個柏貴人,真是往皇后的圈套裡鑽啊,自己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她一句,她倒是自己嚇自己,這樣在皇上眼裡就是心裡有鬼的害怕。
「大膽,柔嬪身為一宮主位,位分在你之上,豈容污言穢語!這件事都是朕命皇后查的,柔嬪一直都未插手,如何能誣陷你,倒是你此地無銀三百兩,害怕的先求饒了!」
皇后道「皇上別氣,小遊子,快把柏貴人的宮殿徹底的搜查一遍。」
「是,奴才遵命。」小遊子帶著人去了,既然皇后已經想要把髒水潑到柏貴人身上,必然早早的準備好了,這柏貴人凶多吉少了,只是這柏貴人現在一心還是憤恨的自己,卻不知道,真正讓她背黑鍋的,是皇后。雨荷就算此次救了她,柏貴人也不會放過雨荷,以後會想更的招數對對雨荷,她已經恨透了自己,所以,與其拚命救一個日後會害自己的人,還不如就讓她吞了這盆髒水,也能讓皇后的罪行加上一筆,柏貴人,只能怨你自己頭腦簡單了!
「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在柏貴人殿前的盆景裡,發現了幾塊這樣的石頭,材質和凶器一致,花房的公公沒有說謊。」
「柏貴人,你還有什麼話說,你記恨柔嬪,不惜謀害四公主,四公主才兩歲半,而且她是皇上的血脈啊。」
「臣妾沒有啊,臣妾沒有啊,柔嬪誣賴臣妾,臣妾真的沒有啊,就憑幾塊石頭,就能認定是臣妾做的麼!」
此時,在柏貴人身邊的宮女瑟瑟發抖,被弘歷瞧見了「你說,如果不如實交代,朕定要了你的腦袋。」嚇得那個宮女一下子跪在地上,抖得更厲害。
「只要你如實說了,本宮和皇上定不會怪罪你!」
「皇上,皇后,柔嬪娘娘,奴婢是被脅迫的啊,是柏貴人要奴婢去花房的時候順便那幾塊鋒利堅硬的石頭,至於幹什麼,奴婢也不敢問啊。知道四公主出事,奴婢才明白了,可是奴婢怕柏貴人殺奴婢滅口,奴婢也不敢聲張啊。奴婢是被逼迫的,求皇上饒命,求皇上饒命!」
雨荷知道了,這個宮女,也被皇后收買了。
皇后露出滿意的微笑「此時昭然若揭了。」
柏貴人用惡毒的眼光看著那個丫鬟 「連你都被夏雨荷那個賤人收買了,夏雨荷,你費盡心機陷害我,你不得好死!」
弘歷自然知道從頭到尾雨荷都沒有說過柏貴人一句,現在柏貴人的惡毒語言,在弘歷眼中都是她怨恨雨荷的證據。這正是皇后所打的如意算盤。只有柏貴人一直對雨荷不敬,弘歷才會更加清楚,柏貴人和柔嬪是長久的不睦,這才讓柏貴人謀害紫薇有了正當的理由。
「來人,柏貴人,不顧尊卑,受到懲罰後不思悔改,謀害皇嗣加以報復,賜死。!」就這一句話,決定了柏貴人的生命。
柏貴人癱坐在地上,嘴裡低哼著「冤枉,冤枉。」
「至於這個賤婢,拉到辛者庫去吧!」
皇后又道「此時已經解決,柔嬪和四公主,本宮也還你們一個公道了。」
雨荷起身「多謝皇后娘娘。」
弘歷道「朕累死,雨荷,陪朕去鍾粹宮吧,這裡的一切就交給你了皇后,此等惡婦,朕不想讓她見到明日的太陽。」
「是臣妾定當妥善解決。」
雨荷陪著弘歷踏出柏貴人的寢殿的一瞬間,回頭看了一眼柏貴人,柏貴人淚流滿面,雙目怒瞪著雨荷,雨荷無奈,這後宮真是人吃人的地方,皇后的心計頗聖,隨手就可以拉來墊背的,上次是劉答應,這次是柏貴人,只是柏貴人沒有劉答應幸運,起碼還留得一條命在,而柏貴人,算是香消玉殞了。
☆、42章
夜晚,雨荷靜靜的躺在弘歷身邊,弘歷已經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雨荷卻是怎麼也睡不著。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雨荷有些被動,從紫薇被人算計,林嬤嬤替死,再到皇后陷害柏貴人,柏貴人怨恨自己,雨荷完全都是被人牽著鼻子走,這件事,讓雨荷知道,公主在後宮,也不是完全的安全。只要是有嫉妒的地方就會有傷害,而後宮,卻是一個處處都藏著妒忌,猜忌,和攀比的地方。
皇后自然是沒工夫和一個出身不高的嬪妃所出的公主來費時間,但是她的寶貝兒女兒可是不一樣。和敬在紫薇誕下之前是宮裡的唯一一位公主,自然尊貴無比,又是嫡出,從小嬌生慣養,自然是受不了一點的委屈。
然而和敬做了什麼,皇后自然是要跟在後面收拾爛攤子,倒霉的柏貴人就因為曾經和雨荷不和,更好的讓人引起懷疑,而且柏貴人對雨荷心懷怨恨,所表現的也更讓弘歷確認她就是兇手無疑。皇后這一步棋,走的不可說不妙,雨荷決定,自己不能再這麼被動了,雖說和敬和皇后暫時不能再做什麼了,但是和敬的任性,對紫薇定是不肯輕易放過的。
第二日弘歷去上早朝,茉雪急忙進來「主子,沐音堂的粗使丫鬟澤芯突然中了毒,滿臉的烏黑,口吐鮮血。
雨荷道」這個芍葯倒是心狠,下手也太重了。去找劉太醫來瞧瞧吧,別是什麼厲害的毒,也讓沐音堂的所有丫鬟太監在廡房隔離起來,別把毒素帶勁鍾粹宮其他地方。」
劉世庸很快就來了,診斷澤芯是中了嚴重的毒,這種毒是從澤芯塗抹的金創藥裡滲入澤芯的肌膚,現在澤芯已經渾身烏青,口鼻發紫,瞳孔放大,怕是很快就不行了。
一般有宮女快要不行的時候,都是按例拖到亂葬崗上匆匆一埋,澤芯更是不能例外,一個宮女中毒,沒有人回去調查是怎麼回事,全當他自己誤食誤用了什麼東西而已。
鍾粹宮的粗使太監急急忙忙的拿了卷蓋把尚有一絲氣息的澤芯捲了抬到亂葬崗,茉雪扶著雨荷站在正殿門前看著太監們遠去,魏氏也站在宮女裡。
「這個澤芯也是福薄的,就這麼走了。」雨荷看著魏氏道
魏氏說「該死的人就是該死,自己是什麼樣的命就該是什麼樣的命,想得到太多的人,總是死的早。」
雨荷微微一笑「看來你是恨毒了福家的人。」
魏氏一咬嘴唇「是,恨毒了,恨透了,奴婢恨一切把奴婢當棋子使喚的人!」
雨荷一笑「本宮和你一樣,本宮也恨那些把本宮玩弄與鼓掌之間,牽本宮鼻子走的人。」
魏氏一福身「娘娘福澤深厚,定當吉人天相。」
雨荷不再說話,茉雪對著佔得遠一些的宮女太監們大聲的吩咐「宮裡歿了一個宮女,你們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整個鐘粹宮都打掃一遍,以防其他人生病,柔嬪娘娘和裕貴人的殿內更要仔細著點,都趕緊幹活去吧。」
茉雪和諾筠把雨荷扶進殿內,諾筠開心的道「魏氏果然如主子所料,是個心狠手辣,有仇必報的狠心人。雖然她在福澤芯身上自己沒有動手做任何事情,但是芍葯的一切行為都在她的掌控之中。那個福澤芯死有餘辜,丫鬟的命,還想當上主子,她也配!「
茉雪道 「主子,芍葯主子準備怎麼對付?」
雨荷喝了一口茶「先不用管她,留著她還有些用,讓她繼續留在沐音堂吧,福澤芯死了,沒人和她較勁,想必她快要為她的主子做事了。」
茉雪點頭「是,還有魏氏,,,,,」
雨荷打斷茉雪「本宮知道,魏氏心狠手辣,現在她恨及了福倫及福家人,所以對福澤芯的事情她的催化作^用也發揮了極致,你是擔心她知道了本宮對他所做的一切,會對本宮不利。」
茉雪點頭「奴婢擔心的正是這個,這個魏氏聰明的很,心計也是頗深。」
雨荷心裡念叨,魏瑤辰,上一世的令妃娘娘,雖然生前沒有做到皇后的位置,但是弘歷在繼皇后被廢後,不再冊封皇后,身為貴妃的魏瑤辰,已經是後宮最高的位分,死後自己的兒子做了皇上,自己也被封為皇后,皇太后,也算是享盡了死後哀榮,受到後人的祭拜。她一介小小包衣,能爬上這個位置,要不是有些心計,是萬萬不可能的。
只是今生的魏瑤辰還沒有長成,沒有在低等位分時候的煎熬,沒有努力攀爬的如履薄冰,現在的魏瑤辰還沒有成氣候。所以控制她,雨荷還是有把握的。起碼現在的魏氏,不是令妃,只是一個丫鬟而已。
「這個不用擔心,知道真像的,只有咱們三個,現在她是茉蓮,而且她整日連鍾粹宮都不出,真像定時不會知道,只要我們利用她對福倫的恨,還有你說她的心計頗深,正好,我麼你需要一個有心計的軍師呢。」
第二日,按例眾嬪妃又去長春宮,給皇后請安。
「給皇后娘娘請安。」
雨荷一看,原來屬於柏貴人的座位,早已經被撤了,一位常在頂了上來,坐在了怡情柏貴人的位置上,宮裡的傳言向來是最快,想必柏貴人的事情,早已經傳到各宮了。
「今日除了純妃有孕沒來,各位妹妹基本上都到了,最近的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經聽說了。」皇后嚴肅的道「柏貴人以下犯上,被老佛爺懲罰禁足半年,解禁後仍舊不思悔改,竟然想要謀害和淑公主,簡直是罪不可贖!四公主是皇上的骨血,是皇家的血脈,最貴無比,柔嬪現在也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柏貴人竟然打起了柔嬪的主意,打起了四公主的主意,當真是罪不可贖。昨晚在冷宮,柏貴人已經被本宮賜死,皇上的意思,是柏貴人有罪,只按答應的遺制來治喪。」
下面的妃嬪開始竊竊私語起來,有幾個位分低的宮嬪開始看著雨荷小聲的談論起來。
「柏貴人也是,得罪了柔嬪,還有的活!」
「是啊,柔嬪是誰,那是現在最得寵的,生了個公主比生了皇子的愉嬪娘娘還要耀武揚威,柏貴人也真是蠢。」
皇后道「不要議論了,柔嬪和四公主既然是皇上心尖上的人,就也是本宮心尖上的人,你們以後定不要學柏貴人,錯了主意,弄得自己死後也不安寧。」
「是,皇后娘娘。」
雖然都這麼說,但是一些宮嬪的臉上已經流露出不屑的神情,皇后這麼誇大雨荷得寵的事情,是讓雨荷更加成為眾矢之的,受到其他人的妒忌。不過雨荷也不想爭辯,罷了,皇后想誇大就誇大吧 ,正好自己想給紫薇尋個保護傘,這柏貴人血淋淋的例子在,想必其他人想要害自己和紫薇也要掂量掂量了。
雨荷覺得皇后很可笑,還把自己和紫薇當成心尖上的人,是心尖上的,第一個想要除掉和搬到的,自然是心尖上的。
從長春宮出來的時候,茉雪向四周看了看「主子,您沒發現長春宮有些變了麼?」
雨荷瞄了一眼「本宮早就發覺了,長春宮以前的花花草草都被搬走了,皇上除了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已經不來長春宮了,所以對長春宮及其不熟悉。」
「是啊,記得皇后宮裡以前好多漂亮的花花草草呢。」諾筠附和道
「既然想把髒水潑到別人身上,就要擦乾淨自己身上的污點,皇后是個謹慎的人,自然早就準備好了,這個,本宮一點都不覺得訝異。」
正說這,吳書來走了過來。
「給柔嬪娘娘請安。」
「是吳公公,是皇上有什麼吩咐麼。」
吳書來道「娘娘,皇上叫您去養心殿一趟。」
「養心殿?」弘歷叫雨荷去養心殿,必定是有什麼事情,否則不會去養心殿的。
雨荷急忙趕去養心殿。
在養心殿的西暖閣,弘歷在看著折子,雨荷走了進去「皇上萬福。」
「雨荷,快過來坐。」
雨荷坐下,吳書來上好茶水,退了出去。
「皇上眉頭緊鎖,是出了什麼事情嗎?」
弘歷道 「江南明朝餘孽意圖謀反,已經勾結了眾人明朝餘孽,在百姓中大肆宣揚。有壯大的趨勢,江南的官員們竟然都不予置理,只有你的兄長上奏,請求朕允許他去清剿明朝反賊。」
雨荷心裡一喜,哥哥是有些本事的,而且明朝餘孽一直是大清幾代皇帝心中糾纏不清的難題。此次要是夏威能清剿隱匿在江南的明朝餘孽和反賊,那必定是大功一件,在弘歷眼裡,必定會留下相當好的印象。
「哥哥從小就勵志報效朝廷,報效大清,這下有了機會,哥哥自然想奮勇爭先。」
弘歷一笑「你哥哥是好樣的,只是明朝餘孽花樣百出,心狠手辣,朕擔心夏威出事,畢竟是你的兄長,朕也可派其他人前去,省的你擔心。」
雨荷自然是擔心自己的哥哥,只是自己的哥哥不是有勇無謀之人,上一世是哥哥也是一身的好武功,但是再好的武功也鬥不過宮裡的人。現在既然哥哥上奏,就表明哥哥自己有分寸,定會有把握消滅那些反賊。
「臣妾是擔心哥哥,但是擔心哥哥也不能組織哥哥為皇上盡忠,臣妾雖是一介婦人,但是也懂得哥哥想要為皇上盡忠的決心,哥哥既然請奏皇上,那麼,哥哥自然是鐵了心要為皇上辦事,讓皇上舒心,臣妾只能日夜為兄長吃齋念佛,以求佛祖保佑習哥哥的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