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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紅樓)紅樓林家老太太》作者:小小雲溪【完結+番外】

第五十八章

    林琳翹盼的看著外面,彤玉也著急著連瓜子都不嗑了,著急的盼著。今日林璿回來,自從傳回了中了榜眼的消息後,林琳就無比的盼著林琳璿回來,可這孩子竟是等了這麼多天。雖說林璿是孫子,但自小就在身邊長大,對他可是傾覆了大部分的心血。

    “見過祖母,見過妹妹。孫兒不孝讓祖母久等了。”林璿一進來就向祖母請罪。

    看著林璿不亞於當年林如海的身姿,看著林璿洋溢的神氣,不由的就眼淚上湧。

    “好孩子,讓祖母好等。孫兒有出息了,祖母也感到無比的欣慰。”林琳歎息道。“可有見過你父親?”

    “見過了,父親讓孩兒不急著上京,等下一次再去。”

    “還有半年時間不急,下個月就要成親 ,到時再說,你母親正病著,先去看看你母親吧。”

    “嗯,那孫兒先過去了。”林璿也早聽說母親不怎麼舒坦,想不到是病了,就著急想早點過去。

    彤玉在邊上看到哥哥急急就出去了,還沒來的急說上一句,欲言又止。

    林琳看到了,就笑道,“你也過去吧,到時好好勸勸你母親,別太激動了。”

    “是。”彤玉也跟著過去了。

    林琳也贊同林璿先去游歷一番再上京趕考,反正年紀還小著。看向外面,賈敏病著,要是賈敏真如三年後病逝,那豈不是再要等三年,這時間會不會有點長。不過要是考過了,就守孝怕是時間長了上面都會忘了,那璿兒豈不是更著不了好,那還是先等等吧。

    賈敏看著眼前的一雙兒女,時間過的可真快啊,轉眼兒女就長大了。

    “兒子見過母親,母親病著,兒子不能守在跟前,實在有愧。”林璿對賈敏一直不是很親,還沒有對林琳感情來的重,自小就是林琳手把手的教。

    自從上學後,家裡的長老連番上陣,學的東西越多,知道就越多,一直不明白祖母對母親的態度,後來到是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雖然為母親不值,畢竟母親什麼都不知道,但祖母這樣做也沒有錯,比起別家,婆婆故意針對媳婦的事情已經好多了,父親對母親也很好,比起別家,母親已經過的很如意了。因為這事,心裡不解了好久,後來明白凡事得多從客觀的角度來看。

    不管怎樣母親還是母親,只是把感情壓到心底,沒有發現而已,象現在一旦有了刺激,馬上這種感情就表現了出來。

    “好璿兒,有彤玉在邊上陪著就夠了,只要你出息了,娘比什麼都高興。”賈敏心裡暖暖的,兒子女兒對自己親那是最美好的事情了。

    “璿兒馬上就要成親了,想想當初出生的時候才這麼一團兒,轉眼這就要成親了。”賈敏比劃著感慨。

    林璿微微羞色的說,“以後就有媳婦替兒子孝順娘親了。”

    “既然成親了,就該趕緊抱個孫子給娘親才是最孝順的。”賈敏這麼些年也琢磨出來婆婆是最看中子嗣的,庶出的子女都被教養的好好的,可惜自己就璿兒這麼一個兒子,沒法給璿兒更多的相助。

    那邊自己插不上手,老爺也不讓多管,聽說是有出息的,已經考上童生了,既然老爺說分出去了的,姑且相信,但府裡的這個,可沒有。不管平時賈敏對丁姨娘怎麼好,一旦涉及了利益,一切就都靠邊了。

    丁姨娘知道大少爺中舉回來,對著正瞅著書的兒子歎了口氣,暗下決定,讓人把夫人送過來的書都收藏起來。

    自從定親後,賈敏早把一切都准備好,跟著流程走就好,催妝送妝鋪床後,很快就到了迎親這天。

    天還遠遠沒亮,林家就熱鬧起來了,到了了吉辰,就開香祭祖,林璿早早的就要出門趕過去接新娘子。到時在女方家裡還有很多禮程,回到來的時候都夜半裡了,在外城等到天亮才進城,拜堂什麼的都要等到第二天了。

    這天才是高朋遠坐,林氏家族裡的幾位長老都來了,林琳覺得奇怪,平時去信也沒怎麼見族裡有什麼反應,今天怎麼都來了?害的當初讓林琳以為,林氏宗族與自家的關系真的很遠淡,真弄不明白這也沒隔幾代啊,怎麼就變成這樣了?當初說分族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難道這前身也對宗族有意見?不該啊?

    今天他們既然過來了林琳也很高興,至少宗族沒有疏遠自己這支。不過今天可也沒那麼多的時間來弄明白這些,也許林如海早就知道這事情了,晚些再知道也是一樣的。

    時辰一到,新郎就接新娘到了,林琳坐在高堂上等著,唱禮的看吉時到了,就開始唱禮拜高堂。

    林琳今天還真的有點樂不著北了,心情激動的,單看到外面的熱鬧都能樂上半天。還好這幾年比較注意飲食,不然非樂的抽風不可。

    第二天敬茶的時候,林琳看到林璿緩緩進來還知道帶著,就知道是在照顧新媳婦了。只從定親後,林璿就經常問彤玉女孩子喜歡什麼,林琳就知道孫子的心思了。這幾年,林璿經常給謝家送東西,通書信,逢年過節有時還上門拜訪,謝家對林璿可是十分滿意的,這小兩口可以說是青梅竹馬的。看到他們相處的好,林琳就放心了。

    林琳給孫媳婦謝穎封了個大紅包其實裡面就一把鑰匙,把祖上交到自己這一直帶在手上的墨鐲親自給謝穎帶上,這是林氏宗婦的信物,當年應該交給兒子林如海媳婦的,可惜是賈敏,後來就一直帶著了。

    林璿見到了有些意外,不過看到祖母這樣,就讓媳婦接著,這鐲子可是寶貴的很,既然給了媳婦,那祖母肯定是滿意媳婦了,還好娘親不知道這鐲子的意義,不然媳婦可真難做了。

    賈敏看到婆婆給媳婦送了那鐲子,心裡不由的比較當初自己可沒有收到婆婆的隨身物品。輪到自己的時候就送上准備已久的一套玉飾。

    敬完茶,謝穎就給彤玉黛玉嫣兒送禮,林傅他們也都在。早半個月前,姑蘇那邊的人就全部過來了。謝穎知道夫君對這幾個庶弟都很好,備的禮就比彤玉黛玉差上一些而已。

    昨天夫君已經細細的把幾個庶弟的事情說了一遍,就知道他們以後只會是夫君的助力,對他們自然就好些了,特地把禮物都重新挑了一遍,只除了林健的,只是如果單單這一份不一樣就太起眼了,反正現在林健還小,就都送的是一樣的禮。

    林如海看到兒媳婦的送禮,就滿意,這兒媳婦還是很大方的。

    賈敏看到兒媳婦送給那些庶子的就比彤玉差上一點而已就不喜,本來看到庶子長的這麼出息就不喜了,現在看到媳婦又這樣,心底就對兒媳婦有了意見。這媳婦這樣怎麼拎不清啊,和自己到底不是一條心的。

    “你們是新婚燕兒,璿兒先不忙著忙外頭的事,先好好陪孫媳婦熟悉熟悉家裡,等孫媳婦回門後,再到外頭接待你的那些事。”林琳交代林璿道。

    “還是母親體貼孫媳婦,璿兒這幾天可要多陪陪媳婦,不過可也不要丟了功課。”賈敏說道。

    謝穎羞紅著臉正要說話,林璿就說,“還是祖母心疼孫兒,過幾天傅弟弟幾個就要走了,我這當哥哥的還想這幾天好好陪他們玩玩。”

    林傅他們過兩天就回姑蘇了,只有嫣兒留下來,這是林琳要求的,畢竟再過幾年就可以說親了,要是還在姑蘇那邊,到時不好說親,林琳也不想讓林嫣到時嫁的很差。本來還想讓林傅幾個孩子多住些日子的,但看到賈敏不喜的樣子還是算了。

    “侑兒幾個還小,你帶他們能干什麼?”賈敏不悅道。

    林如海咳了兩下,賈敏就不再說。

    “你們先帶弟弟妹妹們下去吧。”林如海道。

    林琳這幾年看到賈敏對林健挺好的,以為賈敏已經放下了些心思,但現在看來不是,看來姑蘇那邊還是要注意的,要是賈家那邊派人過去對付就不好了,林琳對賈府從來就沒有好想法,現在這麼用心的希望林家壯大起來,好不容易多了幾個子嗣,可不容中間出錯的。

    謝穎是新婦,林璿不好讓媳婦再累倒就送媳婦回房了。林侑幾個雖小,很快就玩到一快去了,林傅已經過了童生,明年就考秀才。林璿不好出府去,就把林傅帶到了自己的書房。

    彤玉和嫣兒還是很好相處的,只是黛玉有些疑惑這個二姐姐。平時大姐姐和英蓮有說起過這個二姐姐的,只是大姐姐有交代不許在娘親跟前問。娘親也沒有提起過,就沒有問過,以後這二姐姐也要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了,問什麼娘親看起來有些不開心呢?真不明白大人的心思,難道真像大姐姐說的,要長大了才能明白?

    三朝回門,在江南這是很重視的,雖然林家離謝家有些遠,趕過去一天是不能回來的,但林璿還是要一大早就出門的。

    謝穎從娘家回來後,算是正式開始了林家媳婦的生活。賈敏雖然病好了,但身子底是差了的,總是久不久就要修養,林琳就讓謝穎跟在賈敏身邊開始幫忙管家。賈敏對謝穎有了意見,更加不想讓她過早管家,就處處讓她來做些小事,還好中間有彤玉做調節,不然賈敏只會越來越氣大。

    賈敏就是看不過謝穎對庶出的太好了,連帶著對林健越來越不待見,丁姨娘就更拘不讓出門了。

    林璿是要准備出去游學的,就趕緊趁這段時間訪友,天天出門,當然還有一件事,就是暗察妹婿人選。

第五十九章

    林璿大婚,作為林璿的外祖家,賈赫親自帶了賀禮趕過來,二房那麼多主子,竟然連一個人都沒有過來。距離產生美,加上每次賈母來信的嘮叨,在賈敏心裡,還是親近以前就親近的二哥賈政,二哥沒有派人過來,還是小有失望的。

    親大舅親臨,按說賈敏應該是很有臉光,可惜在賈敏的眼裡這個大哥就是母親說得那樣驕奢淫逸不思進取,對這大哥並沒什麼感情。

    賈敏拿著剛看完的信就歎氣,珠外甥身體不好,自上次錯過了殿試,竟然越發病重了,所以這次才只有賈赦過來的。母親把這次元春送去那個地方,到底求的是什麼?賈珠那孩子想的本來就多,母親那樣做,怕是那孩子心裡是有想法的。元春那孩子教養的那麼精細,到了那地方不是遭罪嗎?難道母親這麼多年還沒放下那種念頭嗎?還想去謀求那種虛無飄渺的富貴榮耀。

    黛玉從彤玉姐姐那裡出來就到了母親房裡,看到母親拿著信在歎氣,這個時候的來信怕是外祖家的吧?

    “母親,怎麼啦?是外祖家的來信嗎?說了什麼讓母親這般歎氣?”

    “還記得上次母親說的珠表哥嗎?”賈敏看到是黛玉就問道。

    “記得”黛玉點點頭

    “母親看到你哥哥大婚只有你大舅舅下來,就去信問了一下,才知道本來你珠表哥也想下來的,可惜你珠表哥生病了。”

    “病得很重嗎?”黛玉想道讓母親歎氣的只能是很嚴重了。

    賈敏無語默認。

    “不是還有其他表哥嗎?怎麼他們也不來?”

    “那些表哥是不一樣的。你大舅那有兩個表哥和一個表弟,兩個表哥是嫡親的,瑚表哥在兩湖任職,璉表哥在家裡從武,你二舅舅哪有五個表哥和一個表弟,也只有兩個表哥是嫡親的,就是這珠表哥和寶玉表哥。你那珠表哥文采是好的,和你璿哥哥也差不多,那寶玉哥哥比你就大些,在你外祖母跟前盡孝哄你外祖母開心。你外祖家和別家不一樣,你珠表哥病著,其他表哥自然就不好下來。”嫡庶的差別說了黛玉也不好懂,畢竟和自家不一樣。

    “嗯”黛玉不懂為什麼,但還是表示知道了。

    “你外祖家有幾個表兄妹都記住了嗎?”賈敏問道。

    “記住了。”

    “你外祖家與咱們家也不同,院子比咱們家要大要精貴,規矩又多又細,吃穿住行要講究的都有很多,你要細細記住了,說不定哪天就會到外祖家去看看,那樣才不會出錯。”好久沒回京去了,要是夫君調回京,總有機會的。

    黛玉點點頭記住了外祖家的不同。每次母親都要說,外祖家和自家到底有多大的區別啊?

    賈珠趟在床上感到自己體內生命的流失自己這次怕是真不行了,看著伺湯的妻子,這輩子怕是最對不起的就是妻子,早知道會是這樣就決不會娶妻子過門,怎麼也要等幾年先,那樣的話,妻子就不會被自己連累的那麼重了吧?

    從小自己就是祖父的驕傲,從什麼時候開始,祖父就關心瑚大哥了,自己一直不甘心,想在學習上壓回去,可不管自己怎麼努力都沒法壓過大哥。瑚大哥雖然沒有生活在府裡,自己一直覺得自己是最棒的,自從大哥突然中舉後,才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沒用,竟然沒考上,只好拼命的學習,想不倒身體上還是差了一籌,竟然錯過了殿試,不然自己一定可以挑起這一房的,可惜現在什麼都沒用了。不管怎麼比較,瑚大哥根本就沒把自己放在眼裡,是自己太較勁了。

    想不到母親為了和大房較勁,竟然同意祖母,把妹妹往那種地方送,可恨自己是不行了,沒能護住妹妹幾分,要是自己能再強上幾分,妹妹就不會被送進去,以後就看妹妹的福氣了,也是自己這當哥的沒用。

    自己這一走,只怕媳婦的日子就難過了。賈珠清楚自己母親的性子,到時母親肯定會為難自己妻子的,還好已經把銀子和休書都備好了,等自己一去,就讓紫珠交給妻子,讓她離去吧。

    是夜,賈府悲痛萬分,他們眼裡優秀萬分的賈珠病去,王氏受不了此等打擊,昏醒過後,看到眼前的媳婦,大罵喪門星,掃把星,大克星,把自己的兒子克死了,揪著李氏就打,讓她還她兒子。

    李氏事事親為的伺候賈珠本來就累,加上此打擊,心如死灰,很快就暈過去。王氏還揪著不放,眾人好不容易才把王氏給拉住。看到李氏昏死擔心出事,就讓大夫去看看。

    大夫診出來,李氏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賈母欣慰,覺得李氏有了想念,就不會做傻事了,就讓人好生照顧李氏。

    王氏知道後雖不喜,但畢竟這是自己兒子的血脈。對李氏還是很恨,覺得是李氏害了自己的兒子,因為那肚子,不敢對李氏怎樣,但從此不許李氏出現在自己眼前。

    李氏收到賈珠留下來的遺書,痛哭流涕,因著賈府的門第,娘家是回不去了的,長伴青燈怕是都不行,本打算就此了結此生,想不到這時候反而有了夫君的血脈,為了這孩子,自己一定會好好活著的。李氏把收到的銀子藏好,把休書當著紫珠的面燒了,在賈珠的靈堂上,對著從親友說以後為賈珠守寡,為自己和孩子爭取盡好的生活環境。

    因著賈珠病逝,王氏心裡發狠,就不顧賈政的意見,把那三個庶子都打發到廟裡,讓他們為賈珠守香。賈母不說話,賈政只好默認。那些姨娘個個恨王氏恨的要死,但也沒辦法,賈環因年紀小沒出去,但也被王氏關在佛堂中為賈珠祈福。

    賈蘭出生的時候,因還在孝中,只有賈母送了些東西,王氏根本就不管,本來張氏看到李氏這樣還想關照一些的,一聽到賈母高興說這是賈府的曾長孫,就什麼心情都沒了。

    自己還是趁這當口為璉兒把媳婦定下來吧,想不到王氏還真想讓賈璉娶她那侄女,想想就可氣,以為不知道她的那點小打算。雖然那孩子長的不錯,但就沖著是王氏女,怎麼也不能同意。

    自賈珠病去後,雖然那些礙眼的小子都被打發了,只要自己不發話,他們這輩子都得在廟裡過,但是自己的寶玉還小,大房那太得意了,自己這邊勢單力薄,怎麼也要在大房那插上一手,一定要想辦法說服自家嫂子,把侄女給嫁過來。

    賈母本就心動,自賈珠去後,小兒子這房在府裡太勢弱了,找個親近二房的也好,看到王氏說服了王家,就出面找賈赦,把賈璉的親事給定了。張氏知道後恨死了王氏,賈赦都答應了,張氏也沒法子,只好想自己才是正經婆婆,即使是王家人又怎樣,到時王家偏向誰還不一定呢?

    賈敏收到信的時候,賈府已經開始問親連迎親的日子都定了。賈敏不解為何如此匆急?林璿已外出游學,來不及告知,只好備了賀禮讓人匆匆送過去。

    林璿帶著謝穎正往回走,這才走了一年多,怎麼就往回走呢,原來是謝穎懷孕了,林璿不好再帶著謝穎繼續走,只好就慢慢往回走。

    這天剛路過合肥,就碰到了幾個地方小賊,林璿擔心謝穎受到沖撞,正在想辦法怎麼突破,突然一支利箭就正中了一個小賊的心窩。

    林璿吃驚,趕緊讓大家防緊,防止小賊強行沖過來。

    一會就見到一個武師打扮的年輕人騎馬沖了過來,那些小賊一看到有厲害的角色,哄的一下就四散開來了。

    “多謝壯士相助,在下是林璿,家籍姑蘇林家,不知壯士高姓?”林璿感激的說道。

    蘇梗意外,想不到今天只是隨便出來走走都能遇到姓林的人,“在下是廬州蘇梗,這一帶流賊多比較亂,州府正打算清剿,林公子以後可要小心些,前面就是小鎮了,可以找些鏢師隨行方便些。”

    “多謝蘇壯士告知,在下正要趕往揚州,過後再以答謝。”林璿不知這人和廬州蘇家是何關系。

    “林公子不比多禮,在下也正好趕往揚州,要是林兄不趕時間的話到是可以同行。”

    “不是很急,一路有蘇兄弟同行的話,幫忙可就大了。”林璿欣喜,想不到對方也是去揚州的,連忙說道。

    謝穎在車裡聽到這兩人一下就稱兄道弟了,有些反應不過來。不過經過剛才的事情,也知道有那樣的高手隨行是安全些,就是不知這人的底細。

    林璿有心結交,蘇梗對姓林的心有好感,很快這兩人就熟悉起來,大有相見很晚的架勢。

    林璿這才知道蘇梗竟然比自己還要小,就文武雙成,這蘇弟文學水平一點不比自己差,竟然選擇了從武,這讓林璿非常佩服,雖說廬州府比較亂,但在書香大家蘇家,選擇從武,壓力可不是一般的大,不知蘇弟是怎麼走上這條路的。

    蘇梗知道林璿竟是揚州林大人的嫡長子時,心裡就不覺的和林家真有緣,不過想到這次的任務,不知這次可有時間在揚州逗留。

    有了蘇梗的加入,整個行程都暢順了很多,主要是蘇梗對廬州府的路況都很熟悉,避過了一些大的亂地,一路上也沒再遇到什麼危險,很順利的就進入了浙江的地界。

    連續趕了半個月的路,終於到了揚州,林璿松了一口氣,力邀蘇梗到林家做客,以表感謝。

第六十章

    林琳一早就收到了信,知道林璿今兒到家,早早的就在偏廳上等著。

    “祖母大安,孫兒和媳婦回來了。”

    林琳著急的看著謝穎,“回來就好,來快快坐下,小心身子。”責怪林璿,“當初就不該往南邊走的,那邊水盜倭寇又多,要是你們出事了,讓家裡可咋辦?”

    林璿趕緊說,“孫兒也沒料到會遇到那種情形,還好一路上有蘇弟相陪。”

    “這次是你們幸運,遇到了貴人。以後可不許這般粗莽。”

    林琳看著這年輕人一點都想象不到竟是武力出眾者,看上去就是可璿兒相差無幾,不像練武之人那麼健碩。

    “見過林老夫人,只不過是順路而已,當不得貴人一說。”蘇耿上前見禮說。

    “好好,當得的。”林琳看到這人彬彬有禮就喜歡。

    “老夫人,姑娘們過來了。”書婭進來說。

    “璿兒帶客人到前面見見你父親去。”林琳讓林璿帶蘇耿過去。

    一會彤玉和黛玉嫣兒就一起過來了。

    “祖母,嫂子回來了。”彤玉是大姐姐自然先說。

    “就知道你們也著急,快過來和嫂子見面。”

    黛玉和嫣兒就圍了過來。

    “你娘怎麼沒過來,還有什麼事情嗎?”林琳問黛玉。

    “娘還在管事堂,還有些事情沒處完,聽到還有客人在,等下會先到前廳父親那裡。”

    林琳點頭,賈敏的身子時好是壞的,彤玉管家越來越有樣了。之前本不答應謝穎隨林璿出去的,那時賈敏精神好了很多,看起來和好時也沒什麼兩樣,就讓謝穎也跟出去。想不到謝穎這麼快就有了身子。

    “你們以後可以好些和嫂子聊聊,嫂子這趟可見了不少市面,你們也跟著看看眼,不過這會得等會,這會得讓你們嫂子和小侄兒先休整一番。”

    問的正高興的黛玉和嫣兒趕緊答應下來。

    林如海見了蘇耿,才知道蘇耿就是廬州蘇家二房的唯一子嗣,前些年考中文武舉人的時候還有些流言傳到這邊來,想不到這少年倒比傳言的還要出色。林如海誇贊了一番,要留蘇耿下來用餐。蘇耿想到還有事情就拒絕了。

    當賈敏過來的時候,蘇耿就已經走了,賈敏只是看到了一個身影。

    “夫君怎麼就不留下蘇公子用飯呢,咱們還欠著人家這麼大的一個恩情。”

    “蘇公子還有公事在身,咱們也不好耽誤人家的事情,人家既然還在揚州,還有機會的。”

    賈敏知道了只歎可惜,三人就往林琳院裡去。三人剛到花園,就有人過來說,大少奶奶已經回去休整了,老夫人讓少爺也回去好生歇歇,請老爺夫人過去就行了。

    林如海和賈敏到了院裡的時候,就只有林琳在了,彤玉她們都被林琳叫出去玩了。

    林如海攜賈敏上前。

    “本今個兒也不想說的,只是看著如今孫媳婦也有身子了,這彤玉的事情也該定下來了,在等下去,後面可就不好找了。”林琳歎道

    “這事是媳婦不好,前些日子給耽誤下來了,已經看好了的,就是十裡向陽的陳家嫡長子,本想和娘提一下就向人家通一下氣的,就這麼碰上璿兒的事情了。”賈敏趕緊說道。

    林琳看到林如海的樣子就知道這事已經知道的,“你們有了主意就好,彤玉也快及笈了,這事情不好再拖。”

    林如海也想給女兒找個好人家,加上林琳提的要求找適合女兒的還真不易,幸虧林璿走之前,幫著遞了一串的名單,挑挑選選就看到了這陳家,正好人家也在選人,只要通了意向,很快就會有回話的。

    蘇耿辦完了自己的事情,想來還有時間就找陳飛出來喝酒,兩人剛走出大街就碰到了林璿。

    “林兄這麼充忙有事?”

    林璿看到和蘇耿在一起的陳飛,這兩人還是認識的?

    “沒事,就是出來走走,想打聽點事。蘇弟這是去哪兒?這位是?”

    “呵呵,正想去喝酒,這位是我的同窗陳飛。陳飛這位就是上次和你說的那位林璿。”蘇耿向陳飛介紹林璿。

    “你就是林璿啊,久仰大名,家中長輩有經常提起,直誇兄台,可惜一直無緣認識,今兒可見到真人了,既然你們兩認識,走一起去聚聚。”陳飛早就聽說過林璿,可惜不是同一個書院的,不然早就認識了,誰叫大家都是揚州人,林璿的名頭這麼大,長輩經常提起呢。考試考得好,名聲宣揚的就是快。

    林璿正好想認識一下陳家的其他人打聽些事,就答應了。

    在包廂中,幾杯下肚,林璿問道,“蘇弟打算什麼時候走?走之前可一定要到我家一趟,這些天,天天被祖母念叨,我要是在不把你請過去,都快成罪人了。”

    “真是太客氣了,只是件小事,不值得這般掛齒。”蘇耿客氣道。

    “在你看來是小事,在我們看來是很重要的。”

    “既然這樣,那就後天吧。”蘇耿想了一下說。

    “那就謝過蘇弟。”林璿向蘇耿敬一杯。

    “陳兄弟既然是蘇兄信的過的,林璿也信的過,今天就為咱們的結實喝一杯。”林璿敬道。

    幾番下來,兩人也熟悉了很多。

    “今兒既然有緣認識陳兄弟,在此也想向陳兄弟打聽個人。”

    “哦,是何人啊,林大哥要這般打聽。”

    “是你向陽陳家的陳景。”

    “打聽他干嘛?”陳飛不屑道。

    林璿聽到陳飛的口氣就挑眉,這人有問題?在書院表現的很好啊。

    “怎麼,這人有問題嗎?”

    “我那敢說他啊。”陳飛打趣自己道。

    林璿看到陳飛不肯說,就知道那是他們家裡的事,但又想知道,免得到時真的耽誤妹妹。就說,“不瞞兄弟,家裡有個妹妹,如今先出來打聽打聽。”

    陳飛聽到這樣說,就知道是林家看上陳景了,但自己確實看不上陳景那副嘴臉,要是和林家連上了,還不得翹翻了天。

    “兄弟可是實話說,那人忒會裝,偽君子的很,他那房裡亂著呢,家裡什麼都幫他瞞著,這片地方,十個有十一個替他說好話。”陳飛指著外面說。

    林璿一聽,遭了,下午娘親就要到陳家去了,這事還是要先回去通氣先。

    陳飛大咧的說,“林大哥,不是我誇蘇大哥,這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妹婿人選。”

    “喝你的酒去,這事能亂說的嗎。”蘇耿板著臉對陳飛勸酒。

    林璿笑著陪酒,不過確看了一下蘇耿,心裡留意了這句話。

    林璿趕緊將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母親,這事絕對不能和陳家提了,賈敏歎道可惜了,不過還是到陳家做客只不過是普通的做客,本來還想帶彤玉出門的,聽這麼一說,那就算了。

    林璿和林如海提了一下蘇耿這人也不錯。

    林如海說,廬州府那邊事太多了,這些年就沒太平過,不然蘇耿怎麼會從軍的。再說就蘇家的情況也不適合,他家亂的很。忠叔已經把蘇家那邊的情況查了個大概,你去看看吧。

    林璿想不到才幾天,父親就查了蘇耿,怕是開始父親也是心動了才去查的吧,只是可惜了這麼好的一個人選。

    蘇耿如約到了林家,當然是不可能到內院逗留的,林琳和賈敏都見過後,林璿就帶蘇耿到前了院,剛好這天林如海也在,三人就隨意暢聊了好久,最後林璿和蘇耿兩人都醉醺醺的,林如海就留蘇耿到客房暫住。

    蘇耿心裡即開心有矛盾,想不倒那個女孩自開始議親了,矛盾的是自家的情況,怕是林家不會看上自己。其實蘇耿只是有幾分醉意而已,只是看到林璿醉了,就干脆也裝醉了。

    一宿起來,知道林伯父在家,怎麼也要為自己爭取一下吧,就請人通傳帶路到了林如海的書房。

    林如海很意外,蘇耿竟然一早就來找自己。

    “蘇賢侄可有什麼事?”

    “在下有幸見過林小姐一面,是想求娶貴家小姐。”

    林如海不解,看著蘇耿。

    “前年林老夫人到瘦西湖踏青,當時在下剛好也在,就遠遠看到了林小姐。前些日子聽到林大哥的意思猜測貴小姐還沒有定親,就厚著臉向伯父自薦求娶,我也知道自家的情況,伯父不一定會考慮我的,但我還是想說出來。外人不知道的是祖父已經同意我分家出來了,不過是要到成親之後,如果伯父同意考慮在下的話,我立馬回去和祖父商量先分出來,到時會只接撐家,不會有什麼紛擾的,我家祖籍就在蘇州,祖父已經許了我搬到蘇州去的。”

    當初不考慮蘇耿就是因為蘇家的現狀太亂了,蘇老年紀大了,權力旁落,對蘇耿的照看並不能護的了多久,要是真的是說的那樣的話,蘇耿的條件到也不錯。

    蘇耿期盼的看著林如海,林如海想不到自家閨女有人惦記,不過還是要先說說的,“小女自小就身體不好,近這幾年才好轉起來的,正式因為擔心小女才諸多挑選的。這些在外略加打聽都知道的,怕是你祖父不會答應的。”

    想不到林伯父松口了,按壓下心底的激動,就說,“我祖父那邊沒問題的,只要林伯父同意,我立馬就回去把事情弄好,到時在請祖父出面上門提親。”

    挑開其他,林如海確實很欣賞蘇耿的,如今看到蘇耿這般,但也不會只接同意的,“等你把你家的事情都弄明白先再說吧,我這暫時還不急的。”

    蘇耿一聽就知道是給自己時間准備了,就謝過林伯父,急忙上路趕回廬州。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停電,差點就更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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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黛玉拿著信走到賈敏房裡,“娘,今天頭還疼嗎?舒服點了嗎。”

    這些年,賈敏總是久不久就頭疼,看了多少大夫都不管用。

    唉,身體差一點的人,可千萬不要小窺了不好好做月子的威力,總以為是健康的身體實際上就是亞健康,月子過不好,不是這不好就是那不好,太宅了對身體可不大好。

    “黛兒怎麼來了?”賈敏問道,這些年賈敏也用心教黛玉了,黛玉自然和賈敏是親近的。

    “有外祖家的來信,爹爹讓黛兒拿來給娘親看看。”

    “好,咱們一起看看。”

    黛玉坐在旁邊,賈敏斜靠著展開信來慢慢看。

    “娘,外祖母又說了什麼好事情?”黛玉小聲問道,黛玉對這個與自家有些不通外祖家有很多好奇,每每來信,娘總會說些新鮮事的。

    “哦,黛玉還記得上次說了什麼嗎?”

    “記得,就是元春表姐到宮裡去了,還有璉表哥娶親了,還有......”黛玉在想還有什麼來著。

    “呵呵,虧我兒還記得,這次你外祖母在信上說的是你寶玉表哥的事,說你寶玉表哥不想讀書想和你的表姐們在一起玩就插科打諢的哄你外祖母開心。”

    “寶玉表哥為什麼不願意讀書啊,表姐們也要上學讀書的啊。”黛玉覺得奇怪,自己都有先生教學,外祖母家應該也有的啊?

    “表姐們在家裡學的,怎麼可能和外面書堂學的一樣。”現在的外甥女雖說都養在母親身邊,只是身份差了一等是庶出的,母親也是養在跟前討個熱鬧,怎麼可能還會有當初元春的待遇呢,不苛待就不錯了。

    “那舅舅也可以請先生到家裡教啊,這不是一樣的嗎?當初哥哥不也請了好多先生到家裡來。”想想璿哥哥當初也是這樣的啊,現在哥哥不也很厲害。

    彤玉姐姐可說了,女孩子讀書是為了解乏,讓日子過的有樂趣些,男孩子才需用功學習,為了傳承家族,也為了後代將來,要是不用功的話就是愧對先祖的期待,雖然不明白健弟弟問什麼懶懶的,但姐姐也說了小健弟弟是不一樣的,因為他是丁姨娘生的。

    為什麼姨娘生弟弟就可以懶懶的,姐姐也沒有說清楚,也不許問娘親,直說長大些就明白了。好多問題都要長大才明白,自己已經很用功讀書了,可是還是不明白。

    這寶玉表哥怎麼就不知道用功呢?他又不是姨娘生的,難道他就是個好玩的?就像健弟弟就是個好懶的一樣?

    賈敏不知怎麼和女兒說了,總不能說,他不喜讀書吧,“你寶玉表哥是在孝順你外祖母呢,你外祖母年紀大了,總需要哄的。”

    “這我知道了,就像祖母一樣,總想讓我們姐妹過去熱鬧一下。”

    “差不多是這樣的。”這一對比,賈敏突然覺得婆婆也是想把孩子摟在身邊就是想熱鬧而已。

    “你過來的時候見過大姐姐了嗎?”

    “沒有,我是從父親那只接過來的。”

    “那你先去找你大姐姐玩去。”

    “嗯,那黛兒晚些再來。”黛玉站起來說。

    “去吧。”賈敏把黛玉給支出去了。

    信有了好幾頁,可不止說了這點事情。

    母親知道彤玉在說親,想把彤玉說給金陵史家,史家的門楣到是夠了,只是說的那人也不知是怎樣的?又不是外祖家那一支的,史家還有什麼年輕俊傑?想到母親已經去信史家問詢,只要自己同意,不久史家就會來人。想道夫君這麼看重彤玉的婚事,還是先和夫君說說再提。

    晚上賈敏就和林如海提了這事。

    林如海就說,“彤玉的事已經有定數了,就是那個蘇耿,那孩子你也見過了,樣樣都沒得挑的。這孩子也不說,要不是管家說起,還不知到這孩子還是黛玉的恩人呢。”

    賈敏詫異,“此話怎麼說?怎麼和黛玉扯上關系了?”

    林如海微微笑道,“上次黛玉病重,剛好那老大夫是蘇耿的半個老師,上次是蘇耿陪他老人家出來走走,剛好被府上的小廝碰上了,管家才去請人的,要不是這次進府來,管家還認不出來呢。”

    “這麼巧,上次管家怎麼沒說起?”

    “上次蘇耿,幫請到老大夫後就不見了人影,事情又急,管家也是好找的,後來找不到也只好放下,想不到有遇到了璿兒的事情。想來這孩子與咱們林家就是有緣的。”

    “事情竟然這麼巧,那咱們可欠了好大的恩情。”賈敏想不到事情竟有這麼巧。

    “那孩子曾遠遠見過彤玉一次,就一直放在心上,只是想不到是咱們家的,今早上就和我說了要求娶彤玉。按理說,蘇耿這孩子在出色我也是不同意的,畢竟他家裡的境況與咱家差太遠了,彤玉要是過去了,肯定吃不了的。但這孩子是有主見的,竟早就有了主意,是要分家出來搬到祖宅揚州去。他今兒急急回去就是要打點好所有的事,到時再請蘇老過來。我也許了他,這事就這麼定了。”

    “可是蘇耿畢竟是從武的,廬州府那邊又這麼亂,要是出了什麼事,那彤玉豈不是要過苦日子。”賈敏擔憂道。

    “這也是唯一不滿的地方,咱們挑了這麼久,那能事事如意,再說那孩子是個有打算的,彤玉要是嫁過去的話,也不會吃虧。”

    林如海相找了這麼多人家,真心覺得養兒女不易,事事操心擔心,總想讓孩子過的好些,蘇耿這孩子雖然有不好的地方,但勝在這孩子能力出眾,只要給予時間,將來定會成為一方大員的,現在世道太平,廬州那地方剛好可以歷練。

    金陵史家,那還是算了吧。

    林如海本來還想著再等等的,既然賈府都過問了,那就只接定下來吧。

    賈敏雖說之前只過蘇耿一面,但對他的印象還是很好的,既然夫君已經定了下來,那就他家吧。賈敏馬上就執筆回了賈母的信,連夜讓人送了出去。

    過了幾天林如海才對林琳說起這事。林琳見過蘇耿兩次,對他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之前不是沒想過這事,只是想到他家太遠了,不清楚他家的事就沒提,想不到這人只是見了一下彤玉的身影就惦記上了,想來以後是會對彤玉好的。

    彤玉的事情既然定了下來,林琳就親自下單子檢查嫁妝准備的怎樣了,還有彤玉的配房也要經心挑選。彤玉也參與管家多年,林琳讓彤玉好好挑挑幾家,彤玉被教導的多了,也不再害羞,大大方方的挑選,林琳看了也覺的滿意。

    賈敏知道彤玉的事情既定,就經常把彤玉叫到跟前,教些為婦人事。彤玉已經不再上課,該教的嬤嬤早就教了,平日也就是多加細心體會,還有就是帶好兩個妹妹。

    雖然母親教的和嬤嬤教的不一樣,和祖母說的也不一樣,就在心裡細細比對揣摩,就如祖母說的,日子是自己過的,過的好與不好只有自己清楚,想要過什麼樣的日子,就要怎樣細心經營,天下沒有白掉的好日子。

    當初請的女先生准備走了的,剛好林嫣要進來,就把先生留了下來,繼續教林嫣和黛玉。黛玉在詩詞上頗有天賦,林如海還想請個舉人先人進來教黛玉,被林琳知道了給駁了回去。要像原著那樣的請個賈雨村進來,林琳可不樂意。

    想起這賈雨村,林琳想起來,這賈雨村是善於營鑽的,這時不會正在林家的周圍想借林家的梯子好攀上賈府吧。林琳讓管家使人注意些這個人,別讓他打老爺的注意。

    管家知道這麼些年,老夫人對賈府不怎麼友好,對姓賈的都不怎麼有好感,就趕緊應了下去。

    彤玉不用上課,除了幫忙管家,嫂子有身子,祖母和母親都不同意嫂子管家,只好接過管家的活,每天和母親嫂子聊聊天,就有更多的時間關注兩個妹妹了。

    對於嫣兒妹妹,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但對這個妹妹也是感覺挺好的,祖母說那時教養的好,不然作為庶女,如果主母不在意的話,能過什麼樣的日子還不好說,彤玉出門到過一些交手帕的家裡,知道庶女的生活可是完全取決於主母的,即使是得寵的,也終是差上一籌。還好嫣兒也是個心實的,不然就白白擔了祖母的用心。

    這麼些年過來,雖然不好說自己的母親,但對自己的母親,總是有些感想的。也好祖母把那些弟弟妹妹都譴到了老家,不在母親跟前。

    像母親這樣的日子不知是好的還是壞的?也就是祖母這樣,要是自己以後也未必能這樣對庶出的子女。真如祖母說的那樣,家家的日子是不一樣的,自家的日子只能自己經營。

    唉,不管那麼多了,黛玉的心思比嫣兒還要敏感,這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雖然平時沒有表現出來,但自己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的,還是多多教教比較好,就怕她一個不解心思就會鑽到針眼裡去。

    彤玉感覺的出來,母親可不許黛玉和嫣兒多親近的,到時自己不在,嫂子又要管小侄子,祖母年紀又大了,沒那麼多細心注意到黛玉就不好了。

    彤玉知道家裡正在為自己說親,自己也快及笈了,也許自己很快就會像其他姐妹朋友一樣,之後很快就會出嫁了。雖然會對以後的生活充滿憧憬,但這會最放不下的就是這個自己看著長大的妹妹。

    半年時間過去,林家還是接到了林琳最不想接到的消息。

    作者有話要說:只能歎氣....

第六十二章

    看著林如海接過明晃晃的宣紙,林琳心裡有種說不出的詭異,紅樓的走向真的就那麼強大?這些年林如海可是一直在謀求南下的,到兩廣去也好,再留在江南是不妥當了的。

    按理說只有封疆大使,一品大員的升任才會有皇帝的親封,為什麼林如海的三品調升確有欽封宣旨,再說那職位以前也沒有過,這不是在拉仇恨值嗎?太不對勁了!

    林如海一直在揚州任職,祖籍在姑蘇,雖然離的不遠,但如果繼續連任,那就不穩妥了,有些忌諱還是得防住的。這當頭皇帝居然還讓林如海調至江南鹽課,那就大大的不妥了。這避嫌在古代的官員任用來說是很重視的,沒理由到了林如海這就忽視了。

    自從到了這裡後,林琳就一直不明白紅樓中林如海的職位到底是什麼?雖說是大官,但到底是啥大官啊?到了揚州後,就仔細打聽了一番,這鹽道到底有啥官職。雖然在努力脫離那一塊,但也不防有意外。

    這巡鹽御史才是個七品小官,雖說是富差,但也是一年一換的。目前林如海也沒犯什麼,不該連降幾級,看來不會是它。這官職品級太底了,林琳就沒想過會是它。

    這鹽政一般是由總督來做的,即使不是,那也是一品的大官,主管錢袋,那可是皇帝真正的嫡系人員。如果沒什麼大功勞,林如海是不會連跳幾級升到一品的,林如海自問也沒那麼重要能在皇帝心中占據一位。

    再說這總督還是甄家事的時候重新調任的,鹽政也是他監管,要是分治的話,豈不是說皇帝不信任這總督了,不管誰上任,總督心裡都不會有好顏色,這裡可是總督的地盤。

    林琳不相信林如海會升到鹽政上的,那就可能是職位下來一點的鹽課了,那可是真真的錢袋子,稅錢啊。這一般都是由京城管錢的下來接任的。這也沒林如海這地方官什麼事?再說了林如海也不是管財物那塊的?

    為此開始那段時間還糾結了好久,皇帝是以什麼樣的心思用林如海的?想不明白。

    經過上次的大變動,林琳以為林如海不會再往鹽稅那塊調了。可為什麼,林如海還是往鹽稅那裡調了?

    林如海的調令一出,令很多人都很驚訝。

    賈母知道林如海升調鹽課後,就讓鴛鴦開了私庫,取了幾件大件的翠羽玉雕給王熙鳳,隨著賀禮送到林家去。

    王氏想轉手換下來,可是一路上林家的一直跟著,不肯離開,直到送出去,王氏看了恨的牙癢癢的。自從王熙鳳管家後,王氏就經常改換南下去的禮單,王熙鳳不清楚,從王氏那裡取了禮單就照單送禮。這次看到賈母送那麼精貴的東西還好奇的緊,這老太太什麼時候那麼重視林家姑媽家了。

    王熙鳳雖然親近王氏,但也知道王氏不會說的,就變著戲法問自己婆婆。

    張氏嗤笑,“為什麼?還不是因為林家得了皇帝的重視。那職位只有皇帝的心腹大臣才可以擔任的。為什麼?還不是為了銀子。那地方,隨便一放就是幾十上百萬的銀子,林家以後還不知怎麼富貴,能不重視嗎。你管家這麼久,府裡的銀子收入是個什麼情況,和林家那一比是個什麼情形,老太太心裡可清楚的很。”

    王熙鳳想到公中的賬冊就驚訝,“那這姑媽家豈不是富貴的很。”

    張氏知道這媳婦是個好強的,“用不著羨慕,那位置盯的人多,一著不慎就是深淵,皇帝的重用也不是誰都能受得起的。以後在外頭注意點,雖說這家業以後不是你們的,但你也可以趁這時候多學著點。”

    張氏想到媳婦好像有動用自己的嫁妝,這媳婦看著精明,但也好像看的不清,“這府上各有各的收入,公中主要是緊著老太太的開支,也沒什麼其他的支出,雖然我不管賬,但也猜到裡頭的收入,以前一直沒什麼空頭欠收的。你的嫁妝你自己打理,以後府上也沒多少產業分下來的,要是經營不好,將來吃苦頭的可是你。”

    王熙鳳想不到自己什麼事都不管的婆婆竟也清楚自己的舉動,就羞然說道,“那不過是臨時挪用,下月就會補回來的。”

    “這府上沒有拿嫁妝補的先例,下月要是在收不回來,你還還補的話,就當我沒說。錢銀既然入了庫,老太太那自然有賬的,別到時候訴苦。你的嫁妝有多豐厚,招惹了多少人的眼,那是你的事,今兒是我多嘴,出了這門,你自己拎清點,有事多和璉兒商量,別什麼事都自己做主,不是我偏向自己兒子,璉兒心裡有數的。”

    都說的這麼直白,王熙鳳還不清楚是在點撥自己就白長心眼了。

    林琳看著林如海鄭重的把聖旨放到供桌上,心裡真不知該怎麼想了,鹽課這位置可危險的很,雖說江南現在比較清明,可幾年過去,誰敢說裡面的事,加上這會林如海可真真算是空降的。

    林如海知道林琳的擔心,就安慰林琳,會小心謹慎沒事的。旨意都下了,林琳能有什麼辦法,從來就不是搞政治的料,就只能指望能快些調走。

    林如海要趕著去任職,還好這不是官邸,不用急著搬。鹽課是有官邸的,只要過去稍稍休整就可以入住,時間來的急,林如海就只好和管家先過去了。賈敏也想先過去的,只是身體不宜趕路,只好隨後再去。

    林如海上任肥缺,一時間就有很多之前在猶豫的人家上門打聽彤玉的婚事,由於還沒有事成,並沒有風聲放出去,那些來人話裡話外都表示願意結親,弄得林琳好一陣煩,就以謝穎養胎為由,關門謝客。

    其實林琳並不想過去都老太婆一個了心操不了那麼多,就此回姑蘇也好,那邊林如海有了主意,就任一屆而已,只是賈敏過去的話,她那身子如果操心起來,可真就沒多少日子了。

    謝穎已經七個多月,彤玉好事又將近,林琳還是決定就留在揚州。

    賈敏此時是想過去的,被林琳這麼一說也覺得事情很多,要是自己走開了也不適,可是自己也不想讓那些姨娘過去啊,等了幾天沒見婆婆提,就知道婆婆在等著自己的安排,只好向婆婆提出要安排哪些姨娘過去。

    林琳詫異,賈敏居然會提出這事情,不過也是,安排老爺房裡的事不就是她的事,不過林琳這時可不想有意外的,就說,讓她們過去干什麼,如海現在這位置本來就多人盯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後你過去也要看著點,要是外頭有人送人的都一律推掉,要是不行的,就另開一個獨立院把她們養在裡頭,等走的時候在打發掉。

    賈敏本還高興夫君的升調,經這麼一說,就覺得婆婆是不是謹慎過頭了,不過不用擔心那些姨娘到時好的,等彤玉的事定下來就趕過去吧,沒人在夫君身邊也不好。

    也沒等多久,半個月後,就有官媒上門。

    蘇耿想的倒是周到,因為林如海在任上,蘇老是只接到官邸和林如海談得,等林如海的信到了之後,蘇耿才找官媒上門。

    事情早有定論,一切都好辦,但也要等到彤玉及笈後才出門。

    這時候林璿才知道蘇耿真要成了自己的妹婿,不過想到自己疼愛的妹妹就要到他家就忍不住的處處考量他。蘇耿也一一接了下來。

    林璿把這些都細細的告訴了彤玉,讓彤玉知道蘇耿是個什麼樣的人。彤玉早就從哥哥的口中知道了這麼一個人,感謝他救了哥哥嫂嫂,還想著要是家裡為自己找的夫君也有這麼好就好,想不到竟是他家上門求娶,父親也答應了,雖然害羞,但也想多知道他的事情。

    彤玉親事定了下來,賈敏就收到了娘家的信。

    這次賈府送了這麼大的禮過來,想來也是真心為自己開心的。賈敏展開看信,娘親這麼多年擔心自己,想不到終於迎來了好日子在為自己開心。

    賈敏想到這麼多年都沒見過母親了,而白發蒼蒼的母親則在為自己擔憂,想想就掉眼淚。

    黛玉一進了房間就看到娘在哭,不由的也掉眼淚,“娘這是怎麼拉?是不是信裡有不好的事情?”

    賈敏看到黛玉也跟著掉淚,就趕緊擦擦眼,說,“沒什麼,娘這是在想你外祖母了。娘親離開京城的時候,那時你哥哥比你還有小些,離得久了就想的很。”

    “嗯,那以後等爹爹有空了,咱們一起去看看外祖母。”黛玉安慰娘親道,“娘,外祖母有說起什麼嗎?”

    “你外祖母贊了你的寶玉表哥,說他最近聰明好學了不少。”賈敏想到信中好像還說有其它事,就對黛玉說,“你外祖母送了好些難得一見的東西過來,你去找彤玉姐姐一起去看看,有看中的就告訴娘親。你外祖母還送了好些東西過來給你們,你和彤玉姐姐一起幫分給大家,好不好?”

    黛玉知道外祖家不一樣就想看看東西是怎麼樣的就答應出去找姐姐了。

    賈敏繼續看信,字裡行間提到對寶玉的喜歡,道這外甥將來是有出息的,賈敏看了也高興。信中提到元春在宮裡過得不好,要是以後有機會的話,就希望能在上面提一下這侄女。賈敏皺眉,這事怎麼可能呢,離的也太遠了。信裡還提到史家是真的想和自家結親,只是可惜彤玉的事情早定了,不過不還有一個庶女嗎,到時嫁給史家偏房也是可以的。

    彤玉的事情才定,林嫣又不是在跟前長大的,賈敏還沒有想過庶女的事情,既然母親提了到時和婆婆說就是了,既然嫣兒算了二房,雖是庶女,要是太差了,婆婆那怕是不好答應。

    賈敏還在看,不過一會外面又有了人進來說是有事。

    作者有話要說:在房裡碼字,總感到外面的閃電嚇人,雷聲響的窗戶的玻璃直振......

    暴雨啊,還有好幾天......

第六十三章

    “夫人,隨行的有一樽百子嬉戲,姑娘們看到的時候就已經開縫了,怕是路上隨行的不小心,那是送給少奶奶的,姑娘們已經沒了主意,正等著夫人拿主意。”崔家的如實說,正在這當頭出這事也太不吉利了。

    “你到我庫房裡把那樽觀音送子拿過去換下來,到時就送這個給少奶奶,”還好這也是從家裡送過來的,府裡還沒有人見過,先換下來先。賈敏蹙眉,什麼不壞,偏偏這個壞了,這也太不吉利了,一定要到廟裡上香才行。賈敏把信收拾好,等回來後再看,“咱們先過去看看,這事讓大家都不要聲張。”

    黛玉看到娘親過來了,就心情不好的靠著賈敏,彤玉也不大自然的上前請安。

    賈敏安慰的摸摸黛玉,“這事娘知道了,你們就當沒看到這事,娘換了另外的一樽雕像,這事就結了。黛玉可有看到喜歡的?”

    黛玉搖搖頭,姐姐雖然沒有說,但也知道這東西是送給大嫂的,還好剛剛是因為好奇看了,要是直接送到嫂子哪裡,豈不是又要起波折。別欺負我人小,可眼清明著,那裂痕可不像是新的,既然姐姐不許說,可還是生氣的。

    “都看完了嗎?”賈敏問彤玉。

    “沒有,妹妹想先看有什麼禮物就先看看有標簽的,才看到這,娘親就過來了。”

    “那咱們一起去看看還有什麼。”賈敏拉著黛玉的手就過去。

    雖然東西很精美,但黛玉和彤玉都沒有了最初的心情,看起來就沒在覺得有什麼出奇的。賈敏看到兩個女兒都沒有再挑,就給兩女兒各挑了一樣。

    黛玉一直覺的外祖家很好,但在怎麼好,也沒有自己的哥哥嫂嫂好,再加上黛玉可是很期待比自己小的小侄子的,經過這事,就對外祖家的印象少了一層。

    管家隨林如海上任去了,新上來的是副管事,之前很多事是管家只接安排好的,管家走後雖做了安排,但畢竟是匆忙,賈敏管家就把大事小事重新把關,管家事宜就忙了很多,林琳現在只在後院修閒,很少過問前面的事,知道賈敏這樣實在不想說什麼,只是讓彤玉在邊上多看著點。

    彤玉雖之前說管家,但之多是在管事面前把關,小事很多都只是去看看,府上有沒有什麼其他的事,大錯沒有,偶有小錯,現在看著母親什麼事都要過問,剛開始的時候雖然覺得有很多不一樣,可時間一長就覺的這樣太耗時了。

    既然母親這樣做,肯定有母親的道理的,還是在邊上多看看吧,只要母親別累著就行。

    彤玉的時間也很緊的,每天還要花很多的時間來繡嫁妝,雖說有繡房在忙,但也是要動手做一些的,看到勸不動母親,就只好多跟著。

    賈母在信說家裡日益收減,為了照顧元春,就只好先緊著侄女的花銷。賈敏看到這真的不知怎麼想了。想當初父親過世的時候給了自己十幾萬兩的財產,二哥那裡應該還要多的,怎麼會沒錢呢?哪些錢銀難道這麼快就沒了?還是二哥還是在問母親要花銷?想道母親對二哥的好,賈敏完全相信母親會掏錢養著二哥她們。

    想想自己這裡過的富足,手上的錢銀都沒怎麼花,每年的進賬都存著,就從裡面拿了兩萬銀票讓人妥當送給賈母。

    賈母看到女兒的來信沒有說什麼,只是讓人把銀子放好。

    賈母看到熟睡的寶玉,這孩子是有福的,一定要為這孩子爭取最好的,只要說服了女兒把小外孫女許給寶玉,女婿簡在帝心,到時怎麼會不幫自己的女婿呢,到時寶玉得了女婿的相助,肯定會官運直上,最好到時元春在宮裡得到貴人相助,到時有元春護著寶玉,這府上就可以恢復到國公在是的盛況了。本來珠兒是個好的,可惜富太薄了。寶玉這門聰明靈氣,一定可以如願的。

    林琳不知道這時賈母的打算,這時候正在心急孫媳婦。

    謝穎經過一天的疼痛終於為林家誕下了新一輩長女。生子生女是個概率的問題,雖然林琳有些失望不是曾孫子,但也很高興謝穎的母女平安。

    林琳看過這小曾孫女,長的比較像林璿,還好林家的基因是比較秀氣的。好生安慰,讓謝穎好好坐月子。

    賈敏看到是孫女的時候心裡就疙瘩了一下,是不是之前得罪了送子娘娘啊。心裡有愧,對謝穎也好聲好語的。謝穎看到大家都不在意自己生的是女兒,就放下心裡的擔心,好生的坐月子。

    黛玉高興家裡終於又比自己小的了,雖然弟弟也比自己小,但姨娘整天關著弟弟,都沒怎麼在一起的,但是嫂嫂對自己好,肯定不會關著侄女的,到時自己也可以當姐姐了,比起輩分,黛玉更想當姐姐。

    自謝穎出月子後,這日子可不輕松。彤玉很快就及笈了,賈敏不小心受了風,時好是壞的,林琳就讓謝穎管家。

    彤玉的及笈禮並沒有辦的很盛大,但由於林如海的關系,還是有很多人過來慶賀,對於此,林琳覺得無語,想想在現代的時候,有個官員的父親在深山裡住,有人為了討好他,竟然跑到深山裡去討好他父親,想營鑽的人,總是有很多心眼的,只能自己多防著。

    彤玉到時嫁到蘇州,怕是到時候會有很多想討關系的上門,林琳為此還特地找彤玉過來想要交代了一番,看到彤玉有些恍惚的樣子,就問,“好孩子,你這是有心事,是在擔心什麼嗎?”

    “祖母,彤玉就是有些緊張而已。”

    “哪個女孩子在自己出嫁前不緊張,不擔心將來的日子。”林琳拉著彤玉的手安撫道,“祖母年輕的時候也是這麼期待的,想了好就,可到了出嫁那天就迷迷糊糊的過了,現在想想都覺的好笑,你不用想的太多的。”林琳歎了口氣,“想當初,祖母嫁過來的時候,可是什麼都不知道的,你現在還好,蘇耿家的事情,你都知道了,祖母那是可緊張的,吃不好睡不好的,後來也不就是那麼回事。”

    “祖母,那是福氣好。”彤玉笑著說。

    “福不福氣,誰說了都不算,只有自己心底清楚。你是蘇家求娶的,過去後就是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比好多女孩都好多了。俗話說媳婦熬成婆,這熬啊,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你的身子底薄,所以才對你的親事挑挑揀揀的,就是怕你嫁過去受苦,現在好了,以後你只要把心思放在過好日子就行了,蘇耿看起來也是有擔當的,以後你們的日子一定會好的。”

    “都是孫女讓祖母操心了。”彤玉抱著林琳。

    “不為你們操心,為誰操心啊。以後到了那邊與你父親近,你父親是個謹慎的,怕是有人為了討好你父親會求到你們那去,你心裡要有個數,最好不要搭理那些人,有那些人是搭著蘇家到你那的,你也要心裡清著,實在不行就到交給蘇耿。你父親現在是看著風光,可底下可凶險的很,不求你們幫忙,但也不要給你父親惹禍。”

    “孫女知道的,這事情哥哥和我也說過了,以後孫女就關著門過日子。”

    “知道就好,等你出嫁後,怕是你娘也會過去的,就怕你娘會累著,到時要有時間,就多看勸著點,這兩年你娘的身子也差了好多。你以後也要主意點,要有什麼感覺不適就趕緊找大夫,千萬別撐著,你底子本就不好,要是耽誤了時間可不好。”

    林琳絮絮叨叨的說著,彤玉就靠著慢慢聽著,不覺間心裡就平靜了很多。

    彤玉風光出嫁,看著熱鬧的送親隊伍,不覺間就到了這裡這麼長的時間。彤玉出嫁,接下來就是林嫣了,該教的,林琳還是請教養嬤嬤教,林琳沒有想過把林嫣嫁到世家大族,對於人選很快就挑好了,是寒門學子,家裡簡單不是什麼大門戶,往上兩代就是個富農,林琳讓林璿考究了那人很久,確信這人品好才遞話過去的。

    賈敏正想著怎麼提林嫣的事,想不到那邊就定下。賈敏看不上那樣的人家,史家那邊即使是偏房,不管怎麼說也比那小門小戶的要強,就和謝穎先和兒子提。

    林璿知道祖母已經決定,就親自去勸母親不要在想這事。其實是知道史家那邊的糟心事,實在不想和史家有牽連,在怎麼說嫣兒也是自己的妹妹,不求她們能幫自己什麼,她們要是能過的好那也是應該幫的。

    賈敏心裡一陣好氣,不管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庶女,怎麼說都不說一下就下定,現在孫女都有了,怎麼婆婆還是這麼對自己,也太瞧不起自己了,越想越是心中有氣,就干脆什麼事都不管,還懶得操那份心。還是母親說的對,現在娘家有出息的後輩少,一定要娘家強起來,以後自己才有足夠底氣。

    不知是不是年紀越大越是任性,自把林嫣的事請定下後,姑蘇那邊寫信過來說是為林傅也看相好了,過來問問賈敏和林琳的意見,林琳直接就讓書婭過去看看。

    賈敏正心裡有氣,就以要准備去林如海那沒時間,就讓謝穎幫看著。

    林傅他們雖說分家出去,但娶個好妻子也是重要的,就怕娶到那種性子不好多事的人,到時挑起事端了可就費了這麼多年的教養。

    林琳讓書婭考量了好些內容,主要是看人家性格怎樣的,等了大半年最後才定下來,等上一年就娶親,到時林嫣及笈了就出嫁,不怕意外就怕萬一,要到時有個萬一的話,可不就耽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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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祖母,外祖家的寶玉表哥寫信過來為什麼只給我和哥哥,為什麼沒有二姐姐的和弟弟的。”黛玉第一次收到外祖家的來信,卻只有自己和哥哥有,就不解的問祖母。

    “許是因為姐姐和弟弟不是和你同一個娘吧。信裡都有說了些什麼?”林琳問道,雖然不樂意,但也不會讓孫女看到。

    “也沒說什麼,就是讓我給大家問個好,把他平常做了什麼都寫了下來,還有就是問我平常都學了什麼,說他家裡姐妹很多,希望我到他家裡去玩。”

    “那回信了嗎?女孩子的字跡除了自家人看,是不能外流,這會影響閨譽的。”

    “孫女知道,嬤嬤有教到,我會讓哥哥寫信回去的,只是要不要說我在學什麼啊,夫子說最好不要說,為什麼啊?”

    “哦,那你知道,你的表姐們都在學什麼嗎?如果知道就參照表姐們學的回信就是,不然表姐們知道你學的她們沒有學,會不高興的。”

    “那孫女知道了,會蘸酌著讓哥哥回的,信就寫給外祖母。”以前信都是寄給娘親的,自從娘親走了後,想不到外祖家有信寄給自己了,想必大姐姐那裡也有吧,等下讓哥哥寫信問問姐姐。因為第一次回信,雖然不是自己寫的,但黛玉還是很認真的寫了一份交給哥哥讓哥哥抄寫。

    若說紅樓是因為賈母看到黛玉沒有長輩教養,所以接過去,那現在賈府這麼熱衷於黛玉接觸又是為了什麼。

    賈敏本想把黛玉也帶過去的,林琳不許,就留黛玉在了揚州,再說林如海正想辦法調離,這任期有多久還不一定,倒是過去個一兩年就走不是在折騰孩子嗎。林如海也派人過來說那邊什麼都不好准備,就讓黛玉在揚州就好,就只接了賈敏過去。

    現在林琳有空就看一下曾孫女日子自是悠閒,當然要是賈府沒那麼頻繁來信就好了,難道賈母真的想撮合寶黛,這事說什麼也不能成,再過半月林璿就要上京城,到時可不好再這樣了。

    林琳就對林嫣和黛玉說,“你們哥哥就要上京城備考了,到時你們你哥哥會到你外祖家去拜訪的,你們可要幫大嫂給哥哥好好收拾行禮,到時要送什麼東西也可以讓哥哥送過去。”

    兩姐妹有了事情做,就天天下了課就到謝穎那裡報到。

    目送林璿離開後,府裡就逐漸恢復了平靜。

    丁姨娘看著在院裡玩耍兒子,心裡頭不知在想什麼?現在主子已經不信任自己了,同是從國公府出來的又幫不上自己,還好家裡已經靠到大房那邊,雖不得重用,過些日子離了那府總也安全些。

    現在府上姑娘都有夫子上課教,自己兒子卻只能呆在院子裡玩,這日子過的比庶女都不如,可又能怎麼樣,眼看著姑蘇那邊都能去考舉了,自己兒子卻連開蒙都沒有人提。怪只怪是從自己的肚裡出來的,要是個姐兒,就不會是這樣了。

    明兒看看能不能遞個話到少奶奶那,讓少奶奶提一提,要是老夫人不在過問的話,兒子也只能這樣了,但是看到其他人都有了前程,就自己兒子這樣,現在夫人不在,怎麼樣也得為兒子爭取一下。

    一大早,丁姨娘就准備了自己親手做的小衣到了謝穎房裡。

    “姨太太怎麼過來了?”謝穎詫異,平時這丁姨娘可是老實的很,鮮少見走動的。

    “平日裡空閒的很,就給大姐兒做了幾件小衣,今個兒做好了就送過來。”把衣服遞了過去。

    謝穎打開來看有五六件,針線都處理的很好,可見是用心了做的,謝穎把衣服遞給丫頭讓收起來,“姨太太太客氣了,這衣服我這還沒有做得這麼仔細的,明兒就讓姐兒穿上。”

    “少奶奶這人多是忙,哪像我這麼空閒有時間琢磨這個。”

    “姨太太平時可少出來的,今兒是有什麼事情嗎?”謝穎估計這丁姨娘是有事要說的,不然無事不登三寶殿,就只接問了,如今婆婆不在家,萬事還有祖母做主呢。

    “如今大少爺上京了,平日就祈禱著大少爺高中,健兒也大了就沒怎麼看管到,就想問問大少奶奶夫人那可是有什麼安排。”

    這丁姨娘也太小心了,問個話還得小心翼翼的,不過也知道府裡對林健和對林傅他們是不一樣的,林傅他們可是上了族譜的,明晃晃寫著二房三房,雖說是庶出的,但也比林健的出身要正,那邊可是請先生好生教養,這邊到如今也沒見有個人過問,開始還想問問夫君為什麼呢,只是後來不知怎麼就忘了。

    “這事我先去問問,有了回復,到時在告訴你。”夫君如今不在,才不會貿然去開口呢,不過還是讓姨娘回去先。

    午後謝穎抱著女兒到了祖母院裡。

    “今早,丁姨娘到你房裡有什麼事?”這丁姨娘之前不是一般的老實,這會不知道是什麼事。

    “哦,就是給姐兒送了幾件小衣。”謝穎還不想開那個口,誰知道會不會犯忌。

    林琳看了一下謝穎,這孫媳婦是心中有數的,就說,“這丁氏平時就恨不得所在房裡,這下出來,怕是有什麼事吧。”

    “孫媳也問了,說是平日空閒的很,也沒說什麼就走了。”謝穎也知道丁氏出來肯定會惹眼的。

    “怕是想問林健的事情吧。”林琳不用想就知道是什麼,賈敏不在了,心思就放開了。

    “這孫媳倒沒聽說,這健兄弟怎麼啦?”

    “之前你婆婆想讓林健和黛玉一起開蒙的,是丁姨娘一直拘著後來跟不上了,你婆婆就不在過問了,這會也許是看到大了,你婆婆又不在府裡就著急了吧。”

    “那要不要送去上學?”謝穎問道。

    “這事讓你婆婆安排吧,她總有法子讓你婆婆知道的。”林琳才不想管那破事。

    想不到竟是這樣的,丁姨娘到底做了什麼讓祖母這麼不屑,還好自己沒有說。這事到底要不要去打探一二,免得將來犯了忌,謝穎暗想。

    林琳看到謝穎這樣,怕是有些事林璿也沒有和謝穎說清楚。

    “林家是不會從家裡奴僕中抬舉姨娘的,要是誰動了那個念頭就全家發賣出去,林家的老人都知道這條的。同樣的林家也不想讓進門的媳婦從陪嫁中提姨娘。丁姨娘雖然被提了上來,但就他是你婆婆身邊的陪嫁這一條,不管在怎麼老實,府裡也是不喜的。”

    謝穎想不到還有這一條,怪不得當初自己沒有提通房,婆婆和祖母都沒有說什麼,原來是不許從身邊提,不過,那樣是不是就意味著從外面找?謝穎有些緊張的想到。

    “府裡的姨娘的確是從外面聘的,往上數幾代,都是這麼過來的,”為此林琳還特地去番了以前的府紀,想不到還真如自己所說的,不知是不是巧合。不過既然是那樣,就按是既成事實就好。

    “不過還有一條,那就是十年裡嫡子單薄。要是十年裡只有一個嫡子,或者沒有嫡子,才會外聘的,為的就是開支散葉,林家的子嗣一直很單薄,兄弟支系少,所以才這樣安排的,外聘的姨娘都是清白人家好生養的,選中她們就是為了好生養不惹事,嫡子和她們所出的庶子各方的待遇教養都是不一樣的,產業都是在他們降生後就分好了的,就像林傅他們一樣,他們並不會威脅到嫡子,不會影響到嫡支的。”

    林傅他們那是因為父親兄弟少,可以那樣分出去,要是以後自己呢,怎麼辦,總得防那萬一的。

    “之前是因為老爺兄弟少,才過到二房的三房的,不過以後就不會那樣了,到時是記到偏支上,和嫡支區分開來的。”林琳知道謝穎在想什麼。

    “給他們分好產業,是防著以後有糾紛,他們若有能力發展起來,那就是一份助力,要是平庸下去,也能給他們日後有個保障,要是到時有學不好的,族裡會把他逐出去把產業收回來歸於公中的,這些族裡都有規定的。”

    謝穎想不到是因為這樣的,“那健兄弟......”

    “族裡認的是正經的姨娘,像丁姨娘這樣的,就看你婆婆的安排。要是是學好的,到時族裡會為他記上一筆的。”

    要是這樣的話,難怪府裡對健兄弟是那個態度。

    “先祖曾經有過嫡庶之亂,雖然指望家族興旺,但對庶子的教養也是很嚴格的,從奴僕中挑姨娘,最怕的就是那些心大的,到時勁惹事,所以才有這一條。還有嫡長和其他的嫡子教養也是不一樣的,有很多的東西都是從小就開始教導的。”其實有些還是林琳對林如海說了才添加進去的。

    “分的產業也是有要求的,不是什麼都能分的,族裡都有規定的,要是將來,庶子有了出息,族裡是不會打壓的,說不定還會支持,那得看到時嫡支的情況,不然要是嫡支不用功,是個揮霍的,有再大的家業也是有敗落的那一天。”

    謝穎是族長家的嫡長女,謝家是怎麼樣的,謝穎也知道一些,想不到林家和自家的區別竟是這麼大,不過要說對家族的好處,那樣確實是不錯的,區別教養,還能鞭笞嫡支不斷上進。只是想道以後自己也要面對那樣的事,心裡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璿兒沒有告訴你,是想讓你不要太過擔心,畢竟還有那麼長的時間,只要你好好調養好身子,是不用太擔心的,到時有了兩個嫡子,沒人會要求你納姨娘的。”其實這時間還可以放長些的,只是當初林琳是那樣的時間做主的,只好說了那麼一個時間,還府紀族規裡都有那麼一條,只是自己選了早點的時間而已。

    謝穎想想也是,要是這麼長時間自己都沒能生下嫡子,不管是誰都會有意見的,娘家到時只怕也會幫著想法子。

    “祖母既然把宗婦的信物交給了你就是信任你,既然這事情都說給你知道了,以後把管家的事情處理完後,就每天過來看看府紀和族規,有很多細致的條理連你婆婆都不大清楚的,這是每個子弟都要學的,你作為宗婦,也必須要清楚。”

    謝穎想不到祖母會跳過婆婆把信物交到自己手上,想起大婚的時候,祖母給的那個墨鐲,難怪夫君讓好生收好不要弄丟,想到夫君鄭重的樣子,就只好謹慎收起來,不敢帶著,想來那就是信物吧。

    “以後你就把那鐲子帶著吧。”

    謝穎看到祖母都這樣說了只好答應。

    想道丁姨娘,就想到賈家,想來為了錢銀,如今怕是更難離了賈家,記得賈府好像與甄家是有錢銀來往的,如今甄家倒了,怕是賈府的錢銀也沒那麼豐厚了吧。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但也不得不防著。

    “黛玉那孩子心思比較敏感,以後你有空就多帶在身邊教著點,以前是彤玉在帶著,自彤玉出嫁後,就顯的明顯了許多,嫣兒那孩子心思比較大條,沒那麼細心,你就多上心點。黛玉那孩子還是很喜歡你這大嫂的,要是在你的言傳身教下,能學到你幾分就好了。”

    “有這麼多人陪著,再說黛玉妹妹可聰明的緊,到時肯定能長成祖母期待的樣子。”謝穎說道。

    要真是那樣就好了。

    作者有話要說:連續的紅色暴雨,好多地方都被淹了!

第六十五章

    林璿的船才靠岸,林璿剛下了岸,就看到幾個人圍了上來,林楒和林武趕緊過來護著。

    “見過林璿少爺,我們是賈府過來特地接少爺的。”一個個子比較高的人說道。

    另一個跟著說道,“是的,林少爺,我們已經在這等了好幾天了,家裡老太太交代,只要林少爺到了,要務必接到少爺,剛剛看到少爺的船過來,已經有人現行回府通報了。”

    林璿心裡有些不悅,即使是外祖家,按說也不能這麼著急。這裡人來人往的,到時會怎麼說自己啊。

    “按說這麼多年第一次上京城,是該向外祖母請安的,只是我這也是剛到,還有很多的事情等著辦,本想休整一番明早再去請安的,既然外祖母這麼心急,那我就先行回家整理一番就過去,你們先回去吧。”林璿讓林伊給他們打賞。

    “林少爺,老太太讓咱們一定要接到少爺的,”那人還想說。

    林楒就說,“咱們少爺剛到京城,還要回家看看,再說了少爺只是晚點過去,你們先回去,到時主子自會幫你們說話的。”

    這邊林璿就走了,行禮什麼自有人去打理。

    林璿到了家裡,早有人准備好了熱水,林璿匆匆洗換一番,讓人把禮物整理出來,就抬著幾大箱子往賈府走去。

    走到了榮寧大街,到了榮府大石獅子跟前,林璿看著上頭的“敕建榮國府”就微斂下眼,這外祖家,自己並不陌生。當年不解為什麼祖母不喜外祖家,祖母特地讓自己派人來查看這外祖家是怎麼樣的,想道這些年收到的,這外祖家如此拎不清難怪祖母不喜,只是這大舅二舅也太不注意了。

    側門那有小廝迎來上來,林璿把馬交給他們,就跟著眾人往裡走去。一路走到了榮禧堂,方健到有丫鬟進去稟報。

    林璿進去,只見一鬢發如霜的老太太坐在堂前,便知這就是外祖母,就上前拜見。

    賈母垂淚道,“你母親是個狠心的,這麼多年也沒見過來看看我這老太太,你們這一走就是十幾年,都不見得我心裡是如何的掛念。”

    “外祖母請勿掛念,外孫這不是一到就進來向你問安了嗎?外孫上京前,母親可是千叮萬囑的,一定要外孫過來孝敬你老人家的,還親自准備了東西孝敬你老人家。”林璿遞上了母親准備的禮盒。

    賈母接過,讓鴛鴦收好。

    林璿看了一下堂中的人,賈母道,“你不記得了的,這是你大舅母,這是你二舅母,這是你先珠大哥的媳婦珠大嫂子,這是你璉弟弟的媳婦璉二弟媳,裡頭還有幾個妹妹。”

    林璿一一見禮,張氏看到林璿行動舉止不俗,就暗喜,林家教養果然不一般,這番氣度可見將來出息不低。

    王氏看到林璿溫潤的樣貌,又想起了自己的珠兒,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李氏,要是珠兒還在,哪裡能讓林璿給比下去。

    王氏上前說,“大外甥如今進來了,老太太可就放下了一段心事,前兒老太太知道外甥要進京,早早就讓人打掃好了房捨,就等著接外甥進來,如今大外甥到了,可要好生住下。”王氏不提在碼頭的事。

    賈母笑道,“外甥以後就好生住著吧,你舅舅們還在外頭等著,就先去見見他們,今晚咱們可要給你安排個迎接宴席。”

    林璿打依道,“謝謝祖母這番惦記了,只是外孫這是趕考的,家父在家中早已安排妥當,這番見禮後外孫就要閉門讀書,請容外甥中榜後在來小住,那房捨先為外甥留著就好。”

    賈母想不到林璿還會當眾拒絕,既然已經這樣說了,賈母也只好說,“既然這樣,那考完之後可要過來住,不然外祖母可不依的。”

    林璿應道,到時還要等報喜呢,難道到賈府來報喜?父親要是知道不搓死自己才怪,到時理由也多的很,雖然不知道外祖母的打算,但林璿可是打定主意不想住進來的。

    林璿辭了眾人,就到了前院,這時只有大舅和璉表弟在,大舅說了二舅暫時還沒有回來,到時自然會見到的。

    賈赦有了個進士兒子,心態自然就高了賈政很多,有時雖然不著調,但絕對是不惹事的,在京城的紈褲子弟中,就賈赦這樣這麼安分的奇葩。

    賈璉常年練武,渾身有一種剛硬的味道,雖然臉型長的俊美,但加上那副強而有力的神情,到了街上絕對是讓人側目記憶深刻的大好青年。

    林璿遞上見禮,還有父親給大舅的信。賈赦這些年對林如海的感情是非常好的,雖然人家也沒做什麼,但擋不住人家熱情的心。

    賈赦看到還有自己的信,就迫不及待的打開來看了。

    賈璉看到,呃,我的父親你不要這麼隨性好不好,今兒還是第一次見外甥呢。賈璉不自然的看了一下林璿,看到沒什麼變化,才放下心來。

    賈璉自小在母親跟前長大,自小看了書本就想睡覺,加上有個出色的哥哥,就很是崇拜讀書好的人,自己是家裡唯一學武的,雖然祖父有安排,但那些人年紀又大,賈璉又是個公子哥,父母親都沒有強壓著,管不住賈璉,賈璉自然是馬馬虎虎的過,至今還沒有考上武舉人,自打見識過真正武舉人的功力後,賈璉就沒想過在往上考,憑著家裡的關系,混了個巡察侍衛當,平日也休閒的很。

    賈璉看到不俗的林璿,自是想上前親熱一番,奈何父親在跟前啊,只好繼續怵著。

    賈赦打開林如海的信,只見信中說,“大內兄見信如見人,我兒今到京中趕考,家中無長輩在,勞煩大內兄照顧一二。今聞內兄兩外甥行事穩妥,幸喜內兄教育。如今如海事忙,不能多為照顧,甚感愧疚。忽聞大內兄接爵以來岳家至今尚未改庭換面,為了大外甥之將來,只好附信提醒一二,今上有心照顧,但作為臣子最好多為守紀。”

    賈赦滿懷歡喜的看信,看完後不由得滿腹心事。

    媳婦和自己提了,瑚兒政績不錯,怎麼上面不給瑚兒提職,怕是聖上正在這事上等著自己呢,母親不許說這事,以為要等母親百年後再提這事的,想不到不可能是那樣的,想想自己擋了孩子的道,賈赦就渾身不得勁,不管這事是不是這樣的,還是挑個好日子往上遞個折請罪折子先。

    賈赦有了心事,連賈政帶著賈寶玉進來都沒怎麼注意到。

    對於這個小侄子,賈赦一向是看不上的,就賈母他們把他當個寶的供著,吃喝花銷比自己還大,沒見得自己兒子有這麼講究。

    林璿恭敬的回答賈政的各種提問,賈寶玉站在賈璉旁邊,低著腦袋,緊著手看上去很是緊張。林璿納悶,我有這麼嚇人嗎?

    晚上的宴席,林璿被各種敬酒,酒量經不起就有點醉意,賈母堅持要留林璿下來,林璿要回去,可惜賈赦不配合賈母啊,讓賈璉送林璿回去,恨的賈母直瞪賈赦。

    林璿自從賈府回來後就閉門讀書,賈母幾次差人去請,知道不行後,就只好等殿試之後了。

    過了半個多月,一日,賈母正和眾媳婦在房中說笑,突然外面說有天使進來,眾人嚇了大跳正不知所措,賈母淡定,問大家近期有無甚事。大家不知,賈母就言應該是好事,就讓眾人好生准備接待天使。

    賈母帶著眾人在院中看到天使和幾個內侍,賈母正要帶大家跪下行禮。

    天使就說,“賈老夫人不必多禮,咱家只是過來傳個口諭。”

    賈母眾人趕緊跪下。

    “聖上命賈老夫人好生查看,把逾制的都改了。”讓人上前去把賈母扶起來,“咱家今帶人過來,就是到處看看,把東西給收回去,當然老夫人這是不會動的,這當下老夫人好讓大家避著點,要是沖撞了就不好了。”

    賈母心中正不知為何,但也趕緊讓管家林之孝到各處讓人回避。忙完後,賈母才讓鴛鴦遞上一個荷包,問道,“今兒這事是怎麼提起的?是榮府這還是寧府那也都改?”賈母忐忑著以為府中犯了什麼事。

    天使接過荷包手指夾了一下掂量著,“老夫人放心,是賈老爺的折子被聖上看到了,聖上感其忠心,才特許批了。今讓咱家過來好生看著,免得讓老夫人受驚。”

    “那老身在此謝過。”

    那人笑呵呵的就招呼大家趕緊行動。

    賈赦早就做好了准備,如今看到內務府的人都出來了,就趕緊讓眾人把東西給換下來,把大門逾建的地方都改掉,今後賈府就不在是榮國公府而是將軍府,明赫赫的告示來人以後賈赦才是當家的。

    如今看到了上面都來人了,才不得不感謝林如海的提醒,不然那天招了忌都不知道,這下下次兒子的官職該挪一挪了吧。

    賈母沉著臉,不知在想什麼,不過生氣是肯定的,等那些人一走,恐怕賈赦夫妻就要遭殃了。張氏之前也沒有得到風聲,這下也被嚇了大跳,才回過神了,原來自家這麼多年來一直是犯忌的,還好今上沒有怪罪,不然自家可真的要罪大了。雖然看到賈母不喜,但張氏的心情還是很好,畢竟到時要是降罪的話,是降到自家頭上的。

    王氏這下也沉著臉,平時自己風光,那是因為有國公府這個頭銜,如今這門頭一換,還有自己什麼事啊,人家一看就知道大房當家,要是自己想出點主意,還會被謠傳,以後再也沒那麼方便了。

第六十六章

    賈赦把內侍都送走後,才往裡走,看到賈母院裡,看到外面規規矩矩站著的一堆侍女,就知道賈母房裡的眾人還沒有散,就想轉頭,打算晚點再過來。

    哪知有眼尖的早就進去稟報了,賈赦剛轉身,那邊就說,“大老爺過來了,老夫人正找呢。”

    賈赦只好進去,剛轉到花廳,就有一個茶杯扔了過來。

    “你是存心要趕我娘倆走啊?這麼大的事也不和我們商量一下。可憐的老國公走的早啊,丟下我這個老太婆看人顏色,早知如此當初就該隨你去了。”賈母中氣十足的哭罵道。

    賈赦看到一家的婦孺老少都在,很不喜被如此下面子,就上前請罪,一言不發,等賈母哭訴完。

    賈母看到賈赦只是低頭請罪,氣得直指賈赦說不上話來,珍珠趕緊上前順著。

    要在平時王熙鳳早就上前去了,但如今說的是自己的公公,都很不得不在現場,只好躲在張氏的後面,廳裡的其他人除了張氏王氏賈政,哪個不是把頭低的很的。

    賈政坐在邊上說,“大哥這次也真是的,把娘氣成這樣,還是先和娘個道歉。”

    賈赦很不爽賈政的說話,“這事是聖上定奪的,二弟有意見?”

    賈政別噎得說不出話來,哪裡敢說不是。

    王氏就出聲了,“這就是你大伯的不對了,太太只不過想是提前知道而已,免得像這次受了驚嚇。”

    賈赦不悅道,“我能知道聖上什麼時候下決定?”

    王氏看賈赦就是故意的,故意不提商量這回事,壓著沒好氣的說,“大伯上折子前就沒想和娘商量商量?”

    商量什麼啊?合著是照顧你們來的,在怎麼好欺負也是有氣性的,“等你們當家做主了再說。”

    一聽到這話,王氏就氣得滿臉暗紅,合著這家就你大房是當家做主,那自己這房都算什麼來著?不過大伯這麼說,難道是想分家?大伯怎麼會有這想法的,難道不知娘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和著我老婆子住在這礙著你的眼了。好,好,好的很,鴛鴦咱們馬上就去收拾東西,回金陵去,不要礙了人家的眼。”

    賈母顫顫站起來,推著鴛鴦就要去收拾東西。

    這下子堂裡的人都站不住了出來勸,賈赦一下就到了外圍。

    賈母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看到長子這樣就來氣,當初說什麼也該幫小兒子拿到爵位的,起碼不會像如今這樣讓家業給敗了,就狠狠的對賈赦說,“你給我滾,我這不想見到你。”

    賈赦早就呆的不樂意了,聞言,打了個揖就走,賈母又是一陣氣。

    賈珍是寧國府當家的,今天到郊外聚會,一回到家就聽說了這事,以為要出什麼大事,就趕緊過來問賈赦是怎麼回事。

    賈赦一向對聽賈母話的賈珍侄子不怎麼感冒,就說,“聖上的旨意,我這不怎麼上朝的人哪裡能搓摩清楚,一切不過是按著旨意辦而已。”

    賈珍皺眉,“榮寧二府一向是連著一起的,如今叔叔這邊改制了,侄兒要不要也要換?”

    “這你可以去請教你爹。”

    賈敬在道觀裡萬事不管,找他還不如找賈母。賈珍一直也看不上這個叔叔,只怕也討不了什麼主意,就轉而到了賈母院裡。

    賈母也沒法,榮府都已經改過來了,沒理由還要小一輩的寧府不改,即使賈珍是族長,也沒那個特權。賈珍只好回去也把東西收整收整送到內務府去。

    賈府這邊的折騰一律被擋在了林府之外。王氏曾幾次派人過來,都被林伊擋在了門外,“林家專心備考,賈府整天來上面也不知有什麼事。”有次鄰居路過時說得話被王氏的人聽到,只好灰溜溜的走開,弄的王氏想散些流言出來都沒心思。

    會試如期到來,林璿經過這幾個月的整理,信心滿滿的進入考場。幾天下來,當林璿出考場的時候已不在是當初那個精氣神充足的少年,十足的落魄形象。一出了考場,就被眼尖的林武看到,林璿進了馬車就直想打盹。

    第二天賈府就有人過來要接林璿過去,氣得林伊直想開罵,“我家少爺還沒休息好呢,急著請少爺也不是這般請的,你們要是願意等,那就在這等著少爺起來。”

    來人也知道不巧,只好回去。

    午後林璿休息夠了就往賈府去,走到榮寧街的時候才發覺街上的變化。林璿看著上面掛的將軍府心裡就有點覺得怪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府裡都是從武的,而現在外祖家就璉表弟是從武的,怎麼看都有點別扭。

    林璿走到院裡的時候,看到滿園的丫頭婆子,心裡就不喜,聽到裡面傳出的笑話生,實在不樂意走進去,通報早就進來了,自己一個大男人進來,怎就不知道避一避,低頭進去,向外祖母倆舅母問安。

    賈母笑道,“大外孫來了,今兒就在這好好樂樂。”

    王氏不吒的說,“外甥可真難得過來,之前可想請外甥過來的,每次過去都不巧。”

    “剛出考場精神有些不足不然早就過來了,請外祖母見諒,若不是催得急,這會只怕還在休息。”林璿直接向賈母請罪,不提閉門之前的。

    張氏笑道,“大外甥實在是太見外了,就應該休息好了再過來,你外祖母會體諒的,想當初珠兒出考場的時候,可是足足躺了三天才恢復過來,你要是累壞了,外祖母這可心疼的。”

    王氏不語,誰不提偏提賈珠,說得好像自己很惡毒不給外甥休息似的。

    賈母想起賈珠那時候的樣子,看到林璿確實還有些蒼白,就瞪了一下王氏,如果不是她叫請林璿過來,自己怎麼會讓過來,好聲和林璿說,“你也太不注意了,讓人過來說一下就行,外祖母這又不是不知道,趕緊去客房休息,等歇好精神足了再過來。那個鴛鴦啊,快帶少爺到客房休息。”

    林璿才不想留在這裡,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的丫頭滿臉喜意,還是回去好,留在這還真怕出個什麼事。

    “謝過外祖母,稍晚些還有幾個同窗上門,外甥還是回家方便些。”

    “你就安心留在這,那邊我派人去幫你推了。”賈母不悅道。

    “進考場前就約好了,再說還有閣老的弟子,這樣很失禮於人家的,外甥還是回去等著就好。”

    賈母還想說,聽到有閣老的學生就不說了。

    “那你就回去吧,一定要注意休息好,你那家裡也不知有沒有貼心人照顧,外祖母早就給你准備了幾個丫頭,你就把他們帶回去。”說完就招了四個丫頭過來。

    “外祖母,你就饒了外孫吧,家裡已經有很多人在伺候了,再說要是家裡知道了,可不搓死我。”

    “呵呵,外祖母沒看到不甚放心,這幾個人都很伶俐不會給你惹事,你家裡有我在呢,誰敢說你,你要是擔心就帶兩個回去。”賈母本來就准備了兩個,是王氏說兩個太少,才加到四個。

    “鳳丫頭,你去把那倆丫頭的身契給璿哥兒。”賈母直接就指定了倆丫頭。

    林璿無奈,知道是推不掉了,只好帶著兩人回去。

    王氏看到自己精心准備的兩人被賈母落了下來,就暗歎可惜,這兩人可是自己花了不少銀子找來的。

    到了家裡,林璿直接當著她們的面把賣身契交給了林參,讓她們以後就聽林參的安排。

    “少爺,老太太是讓我們來伺候你的。”倆丫頭看到林璿交代林參就走就心急說道。

    林璿可不想搭理她們,直接走開。

    “這府上哪個不是伺候少爺的,讓你們伺候少爺還挑三揀四的,你們來伺候人的還是當小姐的,沒讓你們去打水洗衣就不錯了,在墨跡就把你們送回去,林家還沒有氣性這麼大的丫頭。”林參不悅的吼道。

    林參的聲音本就粗,這一吼可就把這兩人給鎮住了,看到林家少爺頭也不回的就走,倆丫頭心裡就知道,這根本就不是賈母說得那樣,貼身伺候,以後還可以當姨娘。兩人心裡後悔的要死,早知道這樣還不如留在府裡當個大丫頭,千辛萬苦讓賈母選中,過來還不知干什麼活。

    林參可不管這些,只知道自家少爺不喜,“現在府裡也沒什麼空缺,你們先到廂房住著,最好老實待著別到處亂跑,這滿府的小廝多是單身,要是被哪個看上了,說不定少爺會成全你們。”林參看著她們,不懷好意的說。

    兩人聽到這麼說,心裡就緊張,兩人對自己的姿色是很自信的,擔心真會有那樣的事,到了廂房倒是老實待著不敢出來走動。

    林參知道不能過分跑過去問林璿,“大少爺,這倆人怎麼安排啊?”

    “隨你怎麼安排,但有一點,別讓她們出現在我眼前。”林璿想起那明晃晃的眼神就討厭。

    林參皺眉,少爺這要求好高,府裡就這麼點人,哪裡盯得住她們?不過剛剛說的話,她們好像也很擔心的樣子,不如就那樣辦,要是她們亂跑,就讓小廝盯著。

    林璿很真是很累的,就有休息了一會,就有同窗過來。其中還真有和閣老扯的上關系的,只不過不是饒了好幾道彎的,要不是那樣說,還真會被留在賈府的。

    這兩天還沒放榜,林璿就到京城裡走動,和同書院的同窗出去郊游聚會,到放榜那天,賈母又派人過來請林璿過府,林璿哪裡會去啊,早早就出去了,讓人白跑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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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一大早林璿就在酒樓的雅間裡悠閒的喝著早茶。

    “少爺怎麼一點也不著急。”林伊林邇在邊上兜圈,好想出去打探消息,今天放榜,不知自家少爺考中了第幾名。他們對自家少爺是非常有信心的,沒中榜,那是不可能的。

    “著急什麼,坐下陪少爺喝口茶,這麼早還沒放榜,再說你們出去能擠得過林武他們。”

    林伊想道每次放榜都是林武他們能擠進去擠出來,有次也跟著去,結果被踩的實在狼狽,要不是林武看到了,只怕自己還得被踩,想想那情形太可怕了,還是陪少爺等消息比較好。

    等了有一刻鍾,林伊又坐不下,就跑到大堂下面打聽消息,聽到已經放榜了,就跑到樓上,“少爺,已經放榜了,林武就快回來了”跑到窗邊著急的看著下面的街道。

    林伊實在等不了的時候,正想抱怨怎麼這麼久,就看到林武遠遠的跑過來,就立馬走到少爺跟前,激動的說,“回來了,少爺林武回來了。”就跑下去接林武。

    林武氣喘著被林伊帶進來,“林武快點說,少爺上榜首了嗎?”林邇急著問。

    林璿沒好氣的拍了一下林邇,悠悠的說,“有這麼問的嗎?京裡有學之士眾多,能力出眾者十有一二,只要名列前茅就可以了。”其實林璿也很在意考的怎麼樣。

    林邇摸摸腦袋,笑笑的說,“林武,快點說啊。”

    林武喘著氣“總得給我先喝口茶吧。”林武也忒壞了,有心捉弄林伊林邇。

    林伊比較心急,“大爺爺,就快點說吧,等下我親自喂你。”

    林武瞟了一下林伊,呵呵的笑了兩下,正色說,“少爺,在榜眼。”

    林璿對這樣的結果很正常,榜眼啊,那就是說上面還有一個更厲害的囉,不知是哪幾家人氏,結識一下也好。

    “那榜首是哪位?”

    “是一個叫做朱孝的人,聽說還是去年兩湖的榜首。還有一個探花孔瑄,是山東榜首。”林武一下就記住了前三名,回來的時候還記住了大家的議論。

    放榜出來後,浙江上來的榜首很不服,自覺的與同屆的那兩人也不差,怎就排到第四去了,這突然冒出來林璿到底是何許人物也。

    各地中榜的前三在上京前都會打聽其它地方的榜首,了解也好競爭也罷,畢竟是可能是同屆天子門生的,只是這林璿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只有那些長期打探的會知道,不過不知道的人還真多,一放榜,就有很多人在議論這林璿是何方人士?

    林璿站起來,“走,回家去,報喜的人也差不多到了。”

    還好,林璿走的並不遠,前腳剛進家,後腳報喜的就到了。

    林家是一片的歡喜。賈府的氣氛就沒這麼和諧了。

    賈母不悅的盯著王氏,“不是讓你一早就到林家把林璿接過來,怎麼到了現在人家都還沒到。”

    王氏可是說是故意的嗎?才不想讓林璿到賈府來給他撐面子,昨天只是讓人今早去接林璿,至於多早就沒有說而已。

    “媳婦也沒有想到,外甥會這麼早出門。”王氏老實的向賈母請罪。

    “唉,我也只是想接外甥過來熱鬧一下,你怎麼就沒讓人去找呢?”賈母恨鐵不成鋼的盯著王氏,這名多年了,這王氏怎麼還是領悟到自己的用意,真是棵朽木腦袋。

    王熙鳳昨天受婆婆提點讓今天不要那麼早到上房,雖然不解,但也知道婆婆不會對自己不好,今天就故意拖延了一下時間,想不到外面就有消息傳來,說是林璿兄弟中了榜眼,就一路笑呵呵的往賈母房裡走。

    賈母正心情不好,聽到外面的笑聲就知道孫媳婦過來了,就不再看王氏。

    “今兒怎麼這麼高興,要不說出個事來,我這可是不依的。”賈母笑道。

    “哎呀,老祖宗好,今個兒還真有件樂事。今兒我一出門就看到喜鵲在枝頭上歡叫,正想著有什麼喜事呢,外頭就傳來林表兄中了榜眼。老祖宗,你說這是不是一大喜事呀,今兒要是沒賞的話,我可是不依的啊。”王熙鳳逗笑道。

    賈母大笑,“你這潑猴子,又看上老祖宗的哪件東西了?”

    “老祖宗這麼說,孫媳婦可不依的,我這是討賞來的。”

    王氏雖然心裡不忿,上面怎麼就不開眼呢,讓那人竟得了榜眼,還是上前笑道,“既然是喜事,不如就請外甥過來慶祝一下,咱們這邊也人多熱鬧些。”

    賈母抬眼看了一下王氏。

    “不如就讓璉兒過去請吧,璉兒平日也沒什麼事。”王氏看著王熙鳳說。

    雖然不知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但看到丫頭遞過來的眼神也知道是不愉快的,今兒姑媽怎麼好心提前夫君來了。就笑道,“這事可真不巧,相公今兒上差去了,昨兒相公還和我提起這事,不然早就和林表兄好好聚聚了。”

    你這是故意的吧,誰不知賈璉平日空閒的很,哪有上過什麼差啊,偏偏今天就上差。王氏不悅的想。

    “昨兒他上峰遞話過來,說今兒有些忙,讓夫君出去隨巡。既然上峰都發話了,夫君一大早就出了門。”王熙鳳解釋說。

    “聽候差遣是應該的。派其他人過去也行,不一定要璉兒。”賈母不高興的看著王氏。

    今天連吃了兩回憋,王氏心裡把不痛快都計到了林璿頭上,對王熙鳳的表現也很不滿,就在心裡想著怎麼才能掰回一道。

    林璿正派完喜錢,賈赦就帶著賈璉到了。還好准備的多,林家這一帶一般都是中產收入的,沒那麼多的講究,聽到鄰居中榜了,很多然都過來賀喜,有很多小孩都過來討喜錢,還好林參准備了足足兩大筐的銅錢,不然還真不夠灑。

    賈赦好多年沒到過林宅了,不過對林宅還是很熟悉的。林瑄知道大舅過來後就趕緊出來迎接。

    “舅舅過來,怎麼也不讓人說一下,外甥好出來等著。”林璿快步上前道。

    “呵呵,今天你最忙,舅舅只不過是聽到好消息後就順道過來給你道個喜。”對於這個大外甥,賈赦還是很喜歡的,這趟還是特地上門過來看看的。

    “這怎好,本就該外甥上門的。”林璿謙遜道。

    “少爺,將軍府知道少爺中榜請少爺過去慶祝。”林武過來說。

    林璿微皺眉頭,正想著。

    “外甥是否有不便?”賈赦注意到林璿的變化。

    “不久就要殿試了,外甥還想安心復習,最好等殿試出來了再慶賀。”林璿實話說。

    “外甥想的也是應該的,放心吧,這事舅舅幫你說。”賈赦拍拍林璿的肩膀。

    “那就謝過舅舅了。”

    林璿送賈赦走後,就宣布開始關門閉讀。其實林璿是還有事情做的,只是這樣做更方便拒絕某些人而已。

    賈赦回到家中,就親自去賈母那說了林璿的意思,賈母也沒有辦法,只好不再提此事。

    林家在京中有宅子,不像其它的學子要租房住客棧,因為這樣就少了與同屆之間的交流,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還有一個多月才殿試,該准備的都准備妥當,林璿對自己是很放松的了,經常到外面參與個學子的研討。

    因為這次的榜眼,大家都知道了林璿,當知道是林璿的時候,大家的興致也很高,加上林璿的學識談吐本就不差,很快就在眾人中取得了不錯的名聲。林璿還結識了幾個不錯的朋友。

    王氏後來知道了,到時有心想在賈母跟前說點什麼的。聽王熙鳳說,那樣做不好好溫習,誰知道殿試會怎麼樣呢。一想也是,不如等殿試出來後在奚落一番。就靜等著看林璿的笑話。

    王氏眼裡暗閃,先便宜他了,不過下次肯定會過來的,既然那樣,不如重新安排,到時好讓他鬧個沒臉。

    十年寒窗苦讀,一朝千軍萬馬擠獨木,這形容可一點也不誇張。現代還有個復讀,在這裡可沒有復考一說的。即使考過了,前程如何,還不一定。

    一百多個貢士,在大殿中緊張的揮筆著這人上中重要的一張考卷。不過也總有那麼些人是胸有成竹的,相比於其他人的汗流如滴,這些人總是能更多的引起注意的。林璿自然也是其中一人。皇帝關注的人,自然很快就有人把他們的平生資料遞到了皇帝的案桌上。

    還有三天才放榜,林璿天天一早就出門會有,可把王氏給氣的要死。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賈母就把請林璿的事交給了王氏,可惜王氏的人總找不到正主。

    轉眼三天既過,林璿一早就穿戴整齊,和眾貢士在宮門外等候。很快就有內侍出來點了連林璿在內的二十多個人覲見。

    林璿和大家一起等著最後的宣示。

    林璿被當朝點了探花,對於這樣的結果,林璿早有想法。皇帝嘛,也是各種美談的樂意制造者。一門雙探花,對朝廷在百姓中也是個宣傳。

    林璿和著狀元,榜眼當朝謝恩好後,就被安排去游街示恩了,晚上還有皇帝特開的宮宴,今天可不是一般的忙。

    賈府收到消息,闔府歡慶,賈母還讓人出去放鞭炮,以視慶賀。王氏連上陪笑,心裡可氣的吐血。覺得這都是賈敏不好,什麼都要和自己爭。如今自己的珠兒不在,而賈敏的兒子卻高中。氣憤的想著怎樣才能整到賈敏,心裡不斷的想著有什麼人可用。

    “老太太,這麼大的喜事,咱們可得派人南下向林家慶賀才好。”王氏恭喜著說。

    賈母欣喜的看了一下王氏,這王氏終於腦筋開竅知道辦什麼事了,高興的說,“這是應該的,這事就交給你辦。鴛鴦啊,趕緊去看看送什麼隨禮好。”賈母吩咐到。

    王氏得了話,就出去不提。

第六十八章

    林璿的家書到了,有大家,也有黛玉的,黛玉那裡是厚厚的一大封。是林琳特地交代林璿寫的,林璿開始不明白為什麼祖母會有這番叮囑,直到下筆才回味過來祖母的意思,所以給黛玉的信就是厚厚的一沓。

    黛玉對外祖家是很好奇的,很想知道這個母親經常說的外祖家,如今收到哥哥的來信就迫不及待的趕回房看了起來。

    看著哥哥筆下的描寫,這外祖家真的比自家大好多。林璿仔細的寫了在賈府的所見所聞,依著妹妹的聰明,應該知道會怎麼想的。

    黛玉看了一遍又一遍下來,就感覺到了其中的不對勁。作為家裡的小女兒,雖然可以由著興趣多學些詩書,但禮儀教學可是從小就開始的,黛玉明顯的從信中看出了外祖家眾人對哥哥的態度。想到這麼厲害的好哥哥到了外祖家竟然還有人不喜歡,心裡對外祖家的好感就下了一個檔次。平日母親經常贊的那個寶玉表哥竟然是那個樣子,自己都明白了言行禁止,比自己大的表哥怎麼就不明白呢,健弟弟比自己小,因為上學都到前院了,怎麼這表哥還養在外祖母那,只怕是已經嬌慣壞了,母親肯定是被他們的好話給騙了,才覺的表哥好的。

    林璿的信寫的很詳細,幾乎把賈家每個人都寫的很清楚。黛玉看完後,都可以想象的出來,黛玉想了半天,才想這是不是就是姐姐說的高門是非多。要是自己到了外祖家,能不能像哥哥這般處理好,坐想了半天,這好像挺困難的。不過只要外祖母喜歡,想來應該是可以處的很好的。

    黛玉對外祖家有了直觀的印象,對外祖家就沒那麼好奇了,反正哥哥說了以後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自己來一封信說說外面的事情的。

    隔日,賈府的賀禮送到,賈敏在自然是賈敏去清點。打開賈母的來信,覺得母親說林璿有些怠慢外祖家就有些不對,前天兒子的信上明明說要閉門復習功課的,夫君有多重視兒子的科舉,賈敏自然是清楚的,要是在之前收到這信,賈敏或許會覺得兒子有些過了,如今卻覺得兒子做的很好,凡是都有輕重先後,就林璿一個人進京,母親送人照顧也是可以的。

    唉,這王氏是怎麼當家的,家裡的花銷怎麼那麼要緊了,居然璉媳婦在當嫁妝周轉,這要是傳出去,家裡的名聲不就壞完了,大嫂也真是的,二哥收入少,娘養著寶玉有什麼好抱怨的,不幫襯著點還抱怨。

    北方大旱,賈敏是知道的,只是想不到家裡收減竟然到了那種入不敷出的地步。怪不得這幾次家裡的隨禮好像都是娘庫房裡的。想到家裡日子過的艱難,賈敏就親自打點,准備了一大車回禮,讓賈府的人帶回去,還把自己私房的兩萬兩銀票,讓賈母的人帶回去交給賈母。

    林琳不知道這事情,要是知道了還真想罵人。

    隨行過來的還有周家的,一行人在林家住幾天就會北上回去,作為賈府的老人,很多人都會出去聊上幾句。

    周家的走著走著就到了丁姨娘那。

    “周姐姐怎麼到了這?”丁姨娘驚訝說,丁姨娘整天把自己關在房裡,對外面的事情不怎麼理會,就不知道賈府有人下來。

    “林璿少爺中了探花,老太太命我送賀禮下來,過兩天就回去,想著沒事情做,就出來走走和以前的姐妹聊聊天,想不到就走到了你這裡。”

    丁姨娘也是從賈府出來的,雖然出來久了點,但刻在骨子裡的規矩哪有這麼容易抹掉,府裡的人都是無利不起早的,丁姨娘可不相信周瑞家的是無意走到這來的。

    “周姐姐可真是念舊,以前周姐姐過來可沒見的那麼勤快。”丁姨娘不想和這種人多接觸。

    周家的看到丁姨娘不招待自己進去就有點惱,這丁氏真是離賈府久了就不識趣,想到主子的交待,就笑著說,“姨娘的日子可真輕松,一個人守著這麼一個院子。這麼久不見,不讓進屋渴口茶嗎?”說著就歪腦往裡看,側身就想進來。

    丁姨娘雖不樂意,但也只好請周家的進屋裡。

    周家的環視一圈,“姨娘這裡真清減。”

    “夫人送有很多東西過來的,擔心打壞了才收起來的,再說最近一直在為大少爺祈福,擺的太過了反顯的不誠”丁姨娘一直都擺的很清淡的,房裡的東西除了必備的,就沒幾件其它東西了。

    “姨娘倒是真誠。”周家的笑道,這丁氏可真會做功夫,聽說另外還有兩個姨娘都在姑蘇老家那邊,想來怕是被罰的,這丁氏底下的手段可見是厲害的。

    “林瑄大少爺現在可風光著,前程無憂,姨娘還是為林健小少爺多考慮幾分。話說每次下來還沒見過林健少爺。”周家的好奇的往裡看幾眼。

    “少爺在外頭上學了,一般不進來的。”丁氏聽到周家的提起自己兒子就更加提防著。

    “姨娘好福氣,說不定以後還能掙個誥命。”這丁事好手段,想想自己主子把那些庶出的壓得氣都喘不過來,那裡還能上學。

    “周姐姐這話可誅心了。”丁氏瞪著這周家的。即使庶子再怎麼有能力,這誥命都是封給嫡母的,姨娘的拿到誥命,就只有一種情況。

    “姐姐這是嘴快,姨娘就當我喝醉了說胡話。”周家的被丁姨娘盯的訕訕的,趕緊說。“林健少爺有了出息,以後姨娘不就可以享福了。”

    丁姨娘直覺這周家的就是來事的,“周姐姐要沒什麼事就請吧,我要參佛了。”

    “姨娘這麼一說,姐姐我還真的差點忘記了,你家裡托我帶點東西下來,我這還真忘記帶了,你看我這記性,就是不好,這點事都記不住。我們家主子對你家裡也不錯的,他們讓我轉告你,不要想念著家裡,只要你過得好就行,姨娘要是有什麼要我轉送的這兩天也可以准備一下。等一下我再把東西送過來。”周家的說完就起身出去。

    丁氏聽到周家的這麼說心裡就慌了,臉上有了別的表情。周家的一直觀察著丁氏,看到丁氏這樣,就知道可以了。

    丁姨娘慌神間,周家的就出去了。丁氏想著周家的是什麼意思,上次家裡不是來信說到了大房那邊,現在怎麼又到二房那裡。自己一直擔心他們會有事,千叮囑萬囑咐不要留在府裡干活,調到外面的莊裡也好,這下到了二房那,這下可怎好。王氏一直和夫人不對付,他們不會是想讓我干什麼事吧。丁氏越想越覺的是那樣,心裡忐忑著最好是沒事。

    第二天周家的帶了一包東西進來,周家的也沒說什麼,就說明天就要走,讓丁氏趕緊准備東西。

    丁姨娘打開包伏,裡面放的都是一些簡單的東西,看不出來是家裡准備的,還有一封信,丁氏是識字的,就直接打開來開,這信上也沒寫什麼,就找出以前的信,發現這字都不以一樣的。父親有交待過的,家書都是在一個書檔寫的,這信是另外的人寫的。

    丁氏拍拍信封才發覺信封比較厚,撕開一看才發現裡面還貼有一章紙,上面交待了一些事情。丁氏看完了就冷汗直冒。這周家的找自己就是沒好事。剛剛的說話,怕是要自己一個答復。這可如何是好,把這交給夫人,夫人真的會信自己嗎?要是家裡人真的在王氏手裡可咋辦?

    丁氏擔心家裡,第二天黑著眼眶起來,跟出去送了周家的一行人。丁氏擔心這是王氏的計謀,就打算先等等,就給了二十兩銀子,讓周家的幫轉交給家人。又偷偷另找了人家,讓他幫給家裡遞信。

    不提丁氏這的提心吊膽。

    賈母院裡,賈政和賈母說,“娘,賈琦賈珂賈玟他們也大了整天在廟裡也不是個辦法,兒子想把他們分出去,倒是他們有了家業也好有些正經事做。”

    “哪有老子在把兒子分出去的道理。”賈母都差點想不起來是誰了,好在鴛鴦在一遍提醒。“娘記得他們還沒有成親吧。”

    “兒子想著他們畢竟也是我的兒子,看到他們無所世事的樣子也覺得他們不爭氣,干脆把他們放出去,讓他們闖蕩一下也好。”賈政想到姨娘們的聲聲哀求,覺得她們提的這注意也好,為了讓王氏答應,就先來賈母這說,免得倒時賈母不同意,又辜負了她們。

    賈母對那些庶子也不怎麼重視的,只要他們不擋著寶玉就好。賈母又擔心兒子被那些姨娘給蠱惑了就說,“這事你決定,不過你不管家不清楚,給什麼東西他們就由你媳婦定吧。”

    賈政只要賈母同意就好,到時若是王氏太過分的話,自己再補貼些就好。

    王氏知道後直恨,想不到這麼多年沒提,他們還敢這樣蹦達,就去信給外面,讓查查他們是不是在外面不老實,膽敢私自辦產業。知道他們一直老實的守在廟裡後就知道是那些賤人在賈政耳邊提的。既然他們那麼想出去,就讓他們淨身出戶好了。

    想不到這次那些姨娘竟沒有鬧騰,王氏直覺得有貓膩,就讓人盯著他們,想不到賈政淘了私房讓他們在天津衛那邊安家,想到賈政給他們一共就置了一百多畝的地,心裡就沒那麼在意了,那點出息能干什麼。就放開不再管他們,只是想不到這一放就出事了,後來知道後直恨的想吐血。

第六十九章

    丁姨娘偷偷到了外面看著認真寫字的兒子,兩行清淚就掉了下來,兒子,娘現在可咋辦啊,好不容易平安個幾年,如今又要起折騰。這麼些年一直不許你讀書認字,就是想要保你平安,如今人家拿你外公家威脅我辦事,娘心裡苦啊。

    聽到外面的說話聲,知道有人要過來,丁氏只好趕緊回去。林家的門禁一直很緊,即使在忙亂,能鑽的空子也不久。

    賈敏心裡記惦著林如海,加上彤玉快生了,等林嵐滿周歲,就趕著去了蘇州,丁氏看著夫人的馬車走了心裡才松了一口氣,不知道府上還有誰是王氏的人,只要主子不在府上,就不會有人在盯著自己。

    賈敏一走,林琳就催著謝穎收拾東西,林璿那邊估計已經定下來了,只要消息一到就啟程。謝穎看到家裡就剩林琳一個老人,和黛玉一個小孩,心裡就猶豫,但是自己身上的擔子也重。

    自從接觸府紀後,就明白自己擔子的輕重,現在祖母都已經把一大部分的事情直接交到自己手上,想不到婆婆居然從來沒接觸過這些,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這些既然交待了只有宗婦才能接觸,也只能瞞著婆婆。

    幾天後,就收到了林璿的來信,留在京城進了翰林院。林琳馬上催謝穎動身,到時路過甘棠還要耽擱幾天。這一走,以後林璿外放又不知道會到哪裡,若沒什麼事的話會好幾年不見,路過甘棠肯定要到娘家看一下的。

    謝穎一走,府裡立馬就顯得清淨了許多,只有林琳和黛玉兩個主子。林健被林琳送去林家族學,以後只有一年半年才會回來。自從林如海當了鹽課後,和族支那邊就刻意拉開了距離,自後送了一大筆銀子過去就沒什麼來往了。林琳不知道為什麼,既然林如海不想讓林琳操這個心,林琳也不再問。林健的天賦不行,把他送到族學那邊也是問過林如海的,就那麼一個庶子,送到那邊也沒什麼影響。

    林琳最想的就是自己這支豐盛起來,再過幾年等林侑他們考舉,到時自己這支一門的舉人,在姑蘇也算是有名望的大家,再也不是獨木林。林侑他們再每戶生幾個孩子,那下一代至少就有七八個支系,到時只要教育成長起來,自己這支就總算是開枝散葉了,林如海這族長總算是有名有實,等將來致仕,也會有事情忙。

    林家旺盛,嘩啦一下拉出去就是一大家子,外人想欺負林家總得考慮是否吃的下,不然這麼多人的反撲可是鬧著玩的。

    府裡沒了小嵐的哭笑生,下人也少了很多,對著安靜下來的大宅子,黛玉特別的不適應,雖然林琳早就不管事,也覺的不習慣。

    對於丁姨娘,林琳真不知怎麼打發,不管丁氏的糾結,就干脆讓他到林如海那。府裡就交給了林嬤嬤一家管著,自己就帶黛玉到周邊游玩起來。林琳讓兩個教養嬤嬤跟著,一路上讓黛玉試著做事,之後就交給她做,自己在邊上看著,有了事情做,黛玉一改多愁的狀態,馬上變得興致高昂起來。

    終是小孩子,總要有點事情做才會轉移心思。

    先是揚州附近的大小景點,黛玉心細好學,每每新到一個地方都多加了解,然後細細的講解給林琳聽,一路上就像個小向導一樣,予學於玩,黛玉也沒那麼多的心思來領悟詩情愁感,變得開朗了很多,一路上也結交了不少的閨友。

    之後是向南游走,到了姑蘇,休整兩月,林傅夫妻已經外出游學,還有老先生隨行指導,林如海制作的計劃是很詳細的。

    黛玉聰慧,林琳就讓黛玉和林侑他們上課一段時間,現在林家對庶子沒那麼苛克不管以後怎樣,現在林家的兄弟感情還是很好的。林黛玉對這兩個小哥哥也很好,給他們送了不少東西。林黛玉很有天賦的和林侑他們隔簾上課也絲毫不差,弄得族老直歎可惜不是男丁,不然族裡就要出一位大才子。

    林琳知道後直打趣道,“咱們黛玉要不要當個大詩人,咱們林家還沒出個女才子呢。”

    黛玉害羞的說,“祖母就會取笑人家,以後再也不做詩了。”

    “呵呵,這怎麼行,以後路上祖母看誰的詩啊。”林琳笑道。

    “祖母。”黛玉撒嬌道,黛玉當然明白作為閨閣女子名聲外顯並不是什麼好事,再說不給父親添事才是最好的。

    “過些日子咱們就要去蘇州了,那是咱們先到你姐姐那看看你小外甥,你這小姨可要准備好禮物哦。”過幾天也差不多可以在次啟程了,這次的終點就是到林如海那。

    到了揚州的時候,彤玉的大兒子都六個多月了,林琳一行人剛到了彤玉那裡才坐下,就有一行人過來報喜,京裡大少奶奶已經有了三個多月的身孕,二少奶奶也懷上了,正往家裡趕回去。

    林琳大喜,家裡人多就是好。

    這時在官邸的丁氏就沒那麼安心了。輾轉等了很久的丁氏終於等到了家裡的消息,自家人雖沒有到二房那裡,但隨之而來的還有壞消息,那就是丁氏的娘親過世了。

    路途遙遠,丁氏沒有得知具體的情況,就以為這是王氏給自己的一個威脅。心裡慌慌的,要是這邊還沒有消息傳出去,只怕賈府那邊還會對自己家出手。

    丁氏恍惚的走到上房。

    賈敏看到丁氏進來就問道,“丁姨娘怎麼過來了?”自從丁氏到了這,出來每日的請安,就從不肯出門多走一步。

    丁氏晃神的看著賈敏,這麼多年的忠心到底換來了什麼?這麼多年的寂守,都快把丁氏的心給磨平了,對賈敏的怨恨也就升了上來。

    “奴婢剛收到家裡的信說是奴婢娘親沒了,奴婢就想向夫人求個恩典,到廟裡給娘親燒支香。”

    “老夫人就快到了,你這時候出去可不好。”

    賈敏暗道晦氣,看到丁氏的臉色蒼白就又說,“要去只能今天去,現在馬上讓人安排馬車出去,到時上了香就回來。”

    一開始以為不同意的,聽到夫人這般說,丁氏就趕緊謝過,匆匆出去准備東西。

    丁氏到廟裡敬完了香,跪在佛象下,慢慢的搖著手裡的簽筒。

    信女丁氏,如今有很為難的事難以決定,現求佛祖指點信女以解迷津。丁氏暗暗默念著,要出了一支簽。

    丁氏猶豫的拿著這支簽到解簽處。

    “曇花一現。這可是個下下簽,施主可要解簽?”

    丁氏一聽到下簽,就感覺不好了,搖頭道不解了。

    回到了家裡,丁氏也一直在晃神。

    丁氏找出包裹裡的小珍珠,這也不是什麼厲害的東西,既然王氏要用那就放唄,方正夫人也不會有什麼不好。為了自家人,就只好委屈夫人一下,要是夫人早早把自家放出來就沒有如今的事,丁氏心裡也是有怨的。

    拿到東西的時候,丁氏擔心這是什麼毒藥,偷偷到花園裡喂過魚,看到魚沒什麼變化才放下心來。看來這府裡還有王氏的人,自己手上的只怕是那要的一部分而已,可能人家就等這自己動手,或許人家早就動手了,而自己手中的只是藥引。之前是擔心,所以一直不敢動手,如今可是不能在等了。要是夫人出了什麼事,到時自己也跟著去,如今健兒已經到了族學中,想來以後也不會過的太差的,恨只恨咱母子的緣分太淺了。丁氏心裡有了決定。

    丁氏把這幾顆珍珠細細的嵌起來帶在身上。過幾天老夫人就要到了,自己也要打扮一下的。

    林琳和黛玉到林如海那的時候並沒有多累,賈敏也有大半年沒見過黛玉了,如今看到黛玉的變化如此大,就把黛玉帶到房裡好好細聊。

    其實也沒什麼的,就是曬得比以前黑了一點,即使帶著帽帷,活動久了也會有些影響的。林琳天天在一起,自然看不出來,賈敏久沒見,一見就看出來。

    為此賈敏心裡可沒少怨林琳的,怎麼就帶著黛玉出來胡鬧。閨女可不比已經出嫁了的,容貌是很重要的事情。早知道這樣,就早早帶黛玉過來。如今孩子曬成這樣,還不知要保養多久才恢復回去。

    就此,黛玉到了官邸後就被禁足了。林琳走了這麼長時間,也覺的有些累了,天天呆著也好。這府邸比揚州的小上很多,住得自然沒有在揚州時候的舒心。林琳打算住上一段時間就回去。不過看到賈敏的樣子,可不想把黛玉給帶回去,不過到時可不一定。

    晚宴的時候,丁氏在後面忙著幫遞這個遞那個。林琳看了就皺眉,在家的時候,姨娘很少在旁伺候著的,主要是林琳不喜歡,看著影響食欲,一般的宴席他們都是不出現的,如今才多久,林琳看到賈敏一副自若的樣子,就知道丁氏沒少做這樣的事情。

    林琳還是按著自己的習慣讓丁氏下去。賈敏看到丁氏下去才好像反應過來,只怕平時丁氏也沒少伺候。賈敏自己不喜歡姨娘,又要讓人家在邊上伺候著,也不知道吃的香不香。

    對於賈敏淅淅瀝瀝的病,一家子都習以為常,要是那天賈敏不病了倒是覺得奇跡。本來林琳決定過幾天就走的,偏偏這時候賈敏就病了,黛玉到留下來照顧賈敏,林琳也不急著回去只好繼續呆著。想不到賈敏這次的病溫溫的大半個月都沒見的好轉。

    林琳看到賈敏暗青的臉色,心裡疙瘩的一下,賈敏這次不會不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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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賈敏纏綿床榻半個多月不見好轉,雖然不見的有多嚴重,但也不見的好轉。林琳在想賈敏是不是就是這樣子拖拖沓沓的病上大半年然後耗盡了生命。林家現在被人計算的有很多,賈敏這樣子也不知是好是壞。現今的賈府雖然不如那個賈府,哪知道是不是已經在做些什麼了?

    蘇耿更是到處找他那難見蹤跡的老師傅。林琳擔心賈敏真會有個長短,就寫信給林璿,讓謝穎先行回來。

    一日,謝穎頂著五個多月的身子到了賈府。謝穎在賈母那是很得歡心的,大半年時間就得到了賈母的不少收藏。

    每每看到賈母賞東西給謝穎,王氏就恨李氏的不爭氣,一點都沒想到要不是因為她的不喜,李氏就很少出現在上房,更別說討賈母歡心。現在的李氏就緊緊的守在自己房裡照顧好自己的孩子,一般沒什麼事很少出現在眾人眼裡,在賈府裡是相當透明的。

    賈母已經收到賈敏的來信,知道女兒已經病倒在床,心裡頭正在為女兒歎息,謝穎就到了。

    “穎媳婦怎麼過來了?這身子就該好好養著的。”賈母關心問道。

    “也沒甚事就過來給老祖宗請個安。”謝穎緩緩笑著上前道。

    “穎媳婦,怎麼聽說老祖宗送給伺候瑄外甥的兩個丫頭一直被關著?老祖宗這伶俐的丫頭多的很,有事不喜歡可以換兩個喜歡的,怎麼能不讓人家出來呢?”

    王氏對林璿夫婦看不上眼,無論什麼時候都想挑他們的刺,想到每次計算林璿都被那小子躲過去,就越挫越勇,有機會連謝穎也不放過。

    “哦,有這事嗎?”賈母探究的看向謝穎,看起來就象好奇某事一樣。

    “老祖宗挑的,我們怎麼會不喜歡呢,只是我們家大爺捨不得讓那兩丫頭吃苦有些嬌慣而已,舅母這麼說,就不知道是打哪聽來的?要是舅母想看看她們,等下次媳婦過來,一定帶她們過來,讓大家看看她們過的怎樣。”謝穎笑道。

    王氏不信有人會騙自己,再說那可是那兩丫頭千方百計遞出來的消息,既然想要回賈府,只怕在林家過的不是一般的慘,謝氏這麼說只怕是在賭自己不會那樣做而已。

    “這兩丫頭的親人都在這,自從走後就沒回來過,要是穎媳婦帶她們過來,怕是她們得開心壞了。”

    “這倒也是,只怪媳婦平時沒注意到,下次肯定帶她們過來給老祖宗請安。”謝穎就弄不明白這二舅母怎麼老愛挑事,總喜歡讓自己出丑。

    賈母看到謝穎說的不像作假,就挑眉王氏,怎麼老愛扯事,“兩個丫頭而已,太抬舉了反而不好,你身子重,想那事情干嘛。”

    王氏想不到這事就這麼給賈母給平過去,還想繼續說,賈母一記厲眼過來,只好訕訕的不再提。

    謝穎早就見過那兩丫頭,長的確實標志,只可惜自家夫君不是憐香惜玉的主,夫君不提,自己也不好打發那兩丫頭,自從自己再次有孕後,都快忘了這事,想不到今兒在這裡聽到了這兩人。夫君確實把她倆“嬌養”了起來,這麼說也沒錯。不過府裡看來還是管得太松了,竟然有人在自己的手底下送消息出來。

    “老祖宗,媳婦這次過來可是有事情說的。”謝穎半歎著說。

    “穎媳婦可是有什麼事?”賈母是很樂意和謝穎親近的。

    “媳婦收到信,說母親細細病了有一段時日,夫君放不下,就想讓媳婦回去看看,給母親倒個茶端個水也好。”謝穎憂心的說。

    難怪說得這般好聽,原來是要走了,以後沒機會過來,怎麼說都不怕,怪不得說的這般順口。

    女兒病了,賈母當然憂心,看到外孫媳婦兩這麼孝順,心裡也就好順暢很多。

    “你現在這樣子,怎麼能讓你回去呢?林瑄也太胡鬧了。”

    “老祖宗,只要行程走慢點也沒什麼的,畢竟夫君也很掛心,媳婦回去也好,到時媳婦就留在那邊,母親心裡有了記掛,說不定就好了。”謝穎為林璿說好話道。

    王氏一聽到賈敏生病了就心裡偷樂,叫你享福,叫你丈夫疼惜,兒子出息孝順,叫你順風順水,叫你過得比我如意。哈哈,聽到你倒霉,心裡就舒暢。還是周家的說的好,那丁氏就是個厲害的,只是隨便訛了一下就信,還好當初沒把她家人放出去,以後就可以拿捏著她辦些事了。不知道她把那東西給了賈敏沒,下藥,我這麼仁慈的人怎麼會害自己的小妹呢,那些東西可是清白很。這麼遠的,可不會明晃晃的給人手柄,只要拿來給賈敏添堵就足夠了。

    “穎媳婦這麼孝順,老祖宗應該高興才對,只是穎媳婦這麼大著肚子趕路可得當心點。”哼,最好是行程不適,然後在發生點什麼就最好。王氏怎麼會對林家有好的想法呢。

    “你這孩子是有孝心的,什麼時候啟程,到時再讓人和祖母說一下,我也送點東西過去。”賈母想到這時候女兒是最好不要有事,就想把老收藏的人參送過去,不過哪得讓信得過的人過去才行,到時讓賴家的隨行過去看看也好。

    晚上,賈政向賈母問安。

    “你妹妹正病者,你也該寫信問候一下。”

    對於這個妹妹,賈政是沒多大觸覺的,當年妹妹出聲的時候,自己早就在前院讀書,只有在賈母這裡才經常見到,小小的一團也沒什樂趣。要不是父親喜歡妹妹,平時也很少和她聊天。

    “母親說的是。”賈政發現自己對妹妹的印象少了。

    “你家老大不在了,小的寶玉還小,當初老大媳婦沒能幫上珠兒什麼,珠兒才這般勞累,寶玉這娘就想著幫襯幾番。你妹妹有個小女兒,長的也不差,要是能配給寶玉,將來寶玉有了你妹婿的幫襯前程就有了保障,可惜了你家的老看不上林家。你也不想想現在的林家如日沖天,要不是娘拉下臉來謀求,林家還不一定答應。你也該和你妹妹多聯絡聯絡,你妹妹對你這哥哥是相當好的,要是你也出力一下,說不定你妹妹就答應了。”

    賈政淡然知道現在的林家不是自己可以比攀的,要是這親事能成,那到了外面,自己的臉面也多了幾分。

    “這事娘做主就好。”

    第二天王氏就知道了賈母的想法,這還是自己讓人跟著賈政,才無意偷聽來的。之前賈母把史家那個孤女接進來和寶玉一起養著,以為賈母是要把寶玉和她湊在一起,想到有賈母在,也沒人敢吞了那孤女的東西。想到有一侯府的東西將來會是寶玉的,才勉強不管。如今賈母要寶玉把那個人的女兒娶進來,想到以後有個天天頂著賈敏樣的媳婦,王氏就抓狂了,這事怎麼也不能成了。王氏暗心的想,還有哪家的女孩可以當自己的媳婦。

    這時,周家的進來了,“夫人,薛家管事把今年的歲銀送來了。”

    “有人看到嗎?”王氏問道。

    “是奴婢親自接的手,沒人注意到的,這事奴婢一直很小心。”這事只有周家的接手,沒有其他人知道的。

    王氏接過信封,檢查了一遍,封漆完好,沒人打開過就好。王氏讓周家的下去,打開信封,看到滿滿的兩萬兩銀票,心裡就滿足。自己這個妹妹就是聽話的,當初不過是寫了封信說可以幫忙看著點京裡的生意,就每年都送銀子進來,到如今自己也有十幾萬兩的私房,想到要把銀子送到宮裡去,王氏心裡就計算著要是這錢賈母能再出多些就好。反正將來賈母的錢都是自己這房的,早些花也沒什麼。

    王氏把銀票放好,妹妹家就是有錢,和林家比那點家當算什麼,要是妹妹家能和自家聯姻,那自己就有大把大把的銀子,對呀,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妹妹家就有一個女兒,雖然比寶玉大點,但大點也有好處啊,可以早點嫁進來。王氏不想賈母的主意成,這事就這麼定了,王氏讓周家的進來,讓其趕緊去信和妹妹商量這事。

    薛家的當家夫人接到姐姐的來信,看到姐姐想要娶自己的女兒為媳婦,心裡就樂開了花,馬上把這事告訴了病重的丈夫。薛家主並不樂意自家女兒嫁到那樣的人家去,兩戶門第差太遠,要是女兒受了欺負,自家都沒法給女兒討個說法。看到妻子高興的樣子就知道妻子根本沒考慮這些。只好讓妻子先不答應此事。女兒長的越來越出色,妻子是看哪家都不滿,如今那邊寫信過來,怕是心裡惦上了。等自己好起來後,一定給女兒找個好人家。

    謝穎一路慢慢行走,愣是走了差不多兩月才到蘇州,還好一路上的不適不是很嚴重,只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會好轉過來,不然一路上的逗留都快把隨行的賴當家給磨出泡來。

    謝穎一行人到了,稍作整理後就去看了賈敏,賈敏這時候消瘦了很多,看得賴家的直掉眼淚,小嵐子也怯怯的,不敢上跟前。

    賈敏看到謝穎頂著個大肚子進來,知道是林璿要她回來的好後,知道兒子是很孝順自己的,心裡就舒坦了很多,笑道,“你們有孝心了,大老遠的辛苦趕回來,你先去見過祖母吧。在這要是過了病氣就不好,我這躺了幾個月也沒見的有什麼。”

    謝穎帶這小嵐子和黛玉出來,就往林琳房裡走去,要不是賈敏病著,第一時間就該進來請安的。

    賴家的留在賈敏房裡,和賈敏細細的說起賈府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寫的文字跟著心情走

    已經好久上不了微薄了

第七十一章

    賈敏半靠著清咳幾下,崔家的立馬緊張的進來給賈敏順氣,要是不快些順氣,真咳起來會要了賈敏半條命,賴家的在邊上遞上潤喉茶。

    “我這也不知是什麼病,躺了幾個月,不是怕讓你們擔心,真怕那天就這麼沒了。”賈敏憂傷道。

    “姑奶奶快沒這麼說,老夫人還盼著夫人回京聚上一聚。老夫人讓我帶了很多藥材過來,還有千年山參,只要好好溫養,回好起來的。”賴家的安慰道。

    “但願如此吧。”賈敏無奈輕笑道。

    “家裡怎麼樣了,母親現在可好吃的怎樣睡的可好?”細聲問道

    “家裡一切都好,現在家裡有璉二奶奶管著,打理的穩穩妥妥的。老夫人一切很好,吃的還那樣,就是睡眠淺了些,聽說姑奶奶病了,心裡一直記掛著。”

    “女兒不孝,讓母親擔心了。”賈敏靠躺著。

    “姑奶奶安心養病就好,其它的一切都不用擔心,老夫人還有一封信讓老奴轉交到姑奶奶手裡。”邊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給賈敏。

    賈敏打開信慢慢看著,“母親說派了兩個人下來照顧我,人在哪裡?”

    “在下房待著,老夫人有交待不許亂走的。”

    賈敏不可查的點點頭,“賴媽媽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一路上走得慢,擔心府裡老夫人等的著急,後天就走。”賴家的也想多留幾日,想到來時花了那麼長的時間,只好早些往回趕,不然回去不好交待。

    “那樣也好,你先下去休息吧,晚些再過來和我說說家裡的事兒。”賈敏放下手中的信說。

    “那姑奶奶先休息,老奴下去了。”賴家的告退出來。

    崔家的給賈敏掖了一下被子,看在主子略有精神的樣子就說,“夫人太久沒接到老夫人的信了,如今看著也精神些。”

    “是啊,咱們離開京城有多少年了?如今孫子都有了,卻不曾回去見上母親一面,也不知如今何樣了?”

    “老太太比咱們家的老夫人身體還好,想來應該比老夫人還要好些。”崔家的也不知怎麼說,只好拿林琳做比較。

    “要是那樣的話,就不用太擔心了。”

    賈敏繼續看信,“明兒你備好兩萬兩銀票,准備好給家裡各人的禮單給我瞧瞧,太過匆忙間怕也准備不來什麼好東西。”

    “太太不用太擔心,按著往常的分例是沒問題的。”這事崔家的經受已經准備過好多次了。

    “如今家裡收成少,日子沒以前寬松,我這幫不上什麼忙,也只是想在這上面幫襯一下而已,你以後就把禮單加厚一層吧。”

    “等下奴婢就下去准備。”崔家的不怎麼相信心中強大的賈府怎麼會落魄下來,想到這幾次主子送銀子回去,而且是賈母寫信過來說得,怕是真的是收減了,主子這些年的收入都不錯除了大小姐出嫁的時候用了一筆,其余的都沒怎麼動過,私產豐厚想補貼一二也是正常的。

    信裡賈母說了很多關心的話,弄的賈敏越發懷念賈府。賈母身邊的寶玉越發乖巧上進了,但是還是擋不了賈母對賈敏的憂心掛念,賈母想把黛玉接過去,要是黛玉能嫁給寶玉就好了,看到外孫女就如看到女兒,也能解解思念。

    賈敏看到賈母對自己的記掛越發的感到愧疚,寶玉是個好的,有賈母照顧著,要是女兒到了賈府也能過的很好,還能替自己孝敬賈母,心裡愧疚的賈敏也覺得賈母的提議很好。

    謝穎到了林琳那裡,林琳看到謝穎紅潤的臉色就暗下點頭,還後謝穎沒有急著趕路,不然這孫子可受不了。

    小嵐子都已經認不得林琳了,請了安就規矩的靠在謝穎身邊,好奇的看著大家。小嵐子是個好動的,學會走路後,身邊人少一些就看不住她,整天亂跑的,什麼都好奇,什麼都要動動,連花園裡的毛毛蟲都不放過。如今能規矩的做好,像個小淑女一樣,就知道謝穎教的好,這時候的孩子可不容易坐得住。

    “小嵐嵐這麼乖啊,來坐到祖宗這邊來。”林琳看的滿意,就伸手讓小嵐坐到自己這邊來。

    小嵐嵐看到母親鼓勵的眼神,就乖乖走過來,林琳摟著小嵐讓坐到旁邊,嵐嵐蹬了兩下腿就爬上來做好了,林琳笑道,“嵐嵐還是這麼活潑。”

    “為了讓她安靜一點,孫媳可沒少花心思的。”謝穎看到林琳還是這麼喜歡女兒就笑道。

    “小侄女還是活潑點好。”黛玉可以說是看著嵐嵐長大的,對嵐嵐的感情是怎麼看怎麼喜歡的,看到嵐嵐坐到祖母身邊,也做了過去。

    “呵呵,小孩子不用太壓著的,以後學了規矩,就會長大的,看看現在的黛玉,比以前可厲害多了,都能管著我了。”林琳笑道。

    “祖母,你這麼說孫女可不依,黛玉那是孝順。”

    “呵呵,黛玉說得是。”

    “是啊,才一年不見,看著以前咱家不食人間煙火的黛玉小才女就搖身一變,變成了咱們的小管家,看得嫂子我著實開眼界了一番。”謝穎打趣道。

    “哼,不理你們了,竟打趣我,還是嵐嵐好。”黛玉抱過嵐嵐,驕傲的說。

    林琳和謝穎都笑了起來,嵐嵐不知所以,看到大家開心,也呵呵的跟著笑。黛玉和嵐嵐一下就玩到一起去了。

    林琳讓書婭多看著點嵐嵐,問起謝穎在京城的事。雖然林璿每月都有書信回來,如今謝穎回來了,還是想問問聽謝穎親自說說。

    謝穎把京裡的事分輕重說了一些。林琳就知道林璿這孩子會處理好的,這孩子和林如海一樣都是細心有計算的,處事都是走中庸之道,林璿接受了很多黑學之道,林琳真擔心他會處事冒進,現在看來,林如海帶的也很仔細。

    林琳又問賈家現在怎樣了。林黛玉每次都能收到很厚的信,現在對外祖家的事已經不陌生了,如今聽到祖母問起,還是好奇的支起耳朵聽著。

    “外祖母年紀大了已經不理事,每天就是讓小輩們在跟前逗個樂熱鬧一下,大舅母前些日子去了兩湖,大表兄那有了嫡孫子,大舅母過去趕看看。二舅母每天吃齋念佛,沒什麼事情忙的。珠大嫂子帶子小侄子,平時過府也很少見出門的。現在是璉二嫂子在管家,這嫂子是個利索的,孫媳婦也挺喜歡和她相處的。”謝穎也是說個大概。

    “那其他人呢。”

    “二舅母那有幾個表兄已經分家出去了,嫂子也不是很清楚。你大表姐元春早就送進宮裡去的,剩下的幾個表姐就比你大點,每天上半天閨學,之後就是到你外祖母跟前蠻。大舅那的琮表弟和二舅那的環表弟都還小,沒怎麼出門的,到是二舅那的寶玉兄弟養在外祖母房裡,平時過去看到他多喜歡和女孩子玩到一起的,嘴巴可會說,哄女孩子一哄一個好。”

    “都這麼大了,哄女孩子算什麼啊,好好讀書才是正經事。”林黛玉不屑道。

    “呵呵,平時外祖母疼得很,就差點當女孩養起來了,很捨不得他受累的,每天就念半天的書。”

    黛玉打小就知道家裡的哥哥很用功讀書,就是為了自家的門楣,所以學習的時候也是很用心的,打心眼裡看不上這種人。

    “聽母親說,那表哥有塊通靈寶玉,是不是真的?嫂子可有見過?”黛玉好奇的問。

    “見過,見過,小嵐嵐有玩過哦。這麼大,這麼大,”小嵐嵐開心的比劃著手說。

    “那塊石頭似玉非玉看起來是有些不一樣,有字隱約是從裡面滲出來的,是什麼到沒有細看。在京裡被傳的神乎其神的。”

    “石塊太好豈不是浪費。”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通信,黛玉對賈寶玉的印象並不是很好。

    林琳不是不知道賈敏一直在對黛玉說賈家的事情,有彤玉和林璿在,林琳不覺得黛玉會對賈府有多好,加上這段時間甄英蓮經常上門,英蓮的遭遇黛玉都知道了,英蓮可什麼都對黛玉說得,對於那些亂了規矩的人家,這兩孩子都很討厭的。

    賈敏讓崔家的准備了一車的禮讓賴家的帶回去。黛玉也見過那禮單,現在黛玉雖小正在學著管家,往來送禮,黛玉都要慢慢去學習。

    黛玉不是沒見過以前送到外祖家的禮單,只覺得這次比以前的厚了很多,看到母親困乏的樣子不好問母親,只好找嫂子謝穎解惑。

    “這次你外祖親自派人下來關心母親,母親怕是對外祖母掛心了才多加了一層禮。而且你到管家那裡看看,府中的記錄,如果沒有多的話,就應該是母親私底下另加的。這是母親的心意,並不是每次都這樣的。”

    “我看了沒有那幾個表哥的禮?”

    “他們已經從外祖家分出去,東西是直接送到你外祖家的,到時人家看到額外的,豈不是令你二舅母不舒服。”

    “哦”黛玉不知道二舅母為什麼不喜,不過也知道那幾個表哥是庶出的,也許是那幾個表哥不好,才會被分出家去的把。這半年來黛玉到各朋友家裡做客多了,對嫡庶的區別有了明顯的,也看出了自家的兄弟姐妹間也是有區別的,對兩個姐姐的出嫁也有了很直觀的分辨,也知道了哥哥間的不同。知道二舅母家裡的環表弟還沒有上學,就猜得到,那幾個表哥是不得重視才會分出去的。自家的幾個哥哥雖然也被分了出去,但還能讀書,將來掙得一份功業為家裡做些貢獻。那幾個表哥被分了出去,怕是什麼也做不了。外祖家和自家真的有很多的不一樣,黛玉也說不上哪好哪不好。

第七十二章

    姑蘇那邊知道謝穎到了之後,都遞信過來要侍疾,林琳看著這不大的三進官邸,那麼多人過來怎麼住啊?賈敏這幾天也好轉了些,林琳就和林如海說不如讓賈敏到姑蘇老宅養病,到時一大家子在這還不知要起什麼事呢。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原文,林琳對這官邸很是抵觸,要不是賈敏剛好病著,早就回揚州去了。

    丁姨娘這些日子正忐忑著,只從賈敏病了之後,就心虛的把東西全扔到了塘子裡,不之哪些是什麼東西,竟引的主子如此反應。賈敏還是沒有好轉,就不斷的安慰自己不是自己的原因,主子一定不會有事的。

    在賈敏病的最厲害的那幾天,丁氏不是不曾想過,只要賈敏一死,自己就解放了,再也沒有人會壓著自己,家裡也會安全多了,不過念頭一轉,如今老爺正值壯年,要是主子一去,老夫人肯定會安排續弦的,到時新夫人是怎樣的,丁氏不敢肯定,要是看自己不順眼,到時一定要除掉自己,那就不好了。丁氏知道自己不受老爺待見,兒子又不得主子看重,沒有主子們的保護,自己母子就是挨宰的羔羊。

    賈敏最好是沒事,丁氏現在天天祈禱著。到主子房裡細心的伺候著,比丫頭們做得還要仔細,弄得賈敏還提防觀察了好一陣子才放下心來。這丁氏就是老實,當初要是其它丫頭得逞了,如今還不知怎麼起浪呢,心裡不由的丁氏好了幾分。崔家的可不知道其中的事,只認為是丁氏背叛了主子,如今不得寵了,就回來找主子,這種人是最該打出去的,對丁氏從來就沒好過臉色。

    這幾天賈敏的氣色穩定了些,林如海就進來和賈敏商量要不要到姑蘇養病。賈敏是不想走的,也知道如今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夫君每天都很忙,回來了還要照顧自己這病人,聽得出來夫君是想讓自己到那邊去的,心裡不由的就答應。

    林家很快就收拾好東西,林如海推了幾天公務,親自陪送賈敏到姑蘇,彤玉夫妻兩帶著孩子也過來陪著。一路上彤玉和黛玉都帶在賈敏的車裡,照顧著賈敏。其實賈敏的精神比較短,上車後不久就睡著了,一路上也走的很慢。

    林琳擔心的是謝穎,這孩子一直在路上,就沒怎麼好好養過,到了姑蘇,林琳就謝穎安心修養,在這麼折騰下去,真擔心孩子會早產下來。

    賈母收到了賈敏的來信,看著賴家的遞過來的禮單,看著這上面的東西明顯比以前厚了很多,就知道賈敏還是惦記著賈府的,還是聽自己的話的,不由的對心裡的打算又多了幾分成算。

    王熙鳳將林家的來禮收進庫房,這姑奶奶的來禮可是一次比一次厚,姑父當上了鹽課就是不一樣,這一車的各色東西給府裡可省下了不少。還好王熙鳳不知道還有銀子的事,不然就貼上去贊歎姑奶奶出手大方,王熙鳳的嫁妝雖然豐厚,但壓箱的嫁妝銀子也就三萬多而已。現在偌大的一個將軍府收成也不多。自從分家後銀子都是直接進兩房的,就王熙鳳看到的公中的收銀能有多少,大頭的直接被賈母收走了,再說王氏有事沒事就想從公中摳銀子。

    自王熙鳳管家後,上頭有正經婆婆提點著,心裡雖然親近王氏,但對府裡的形勢可看得清楚,反正以後又不是自家爺當家,只要不出什麼錯,哄好賈母就行,自然王氏也沒那麼容易哄騙王熙鳳。

    王熙鳳自歎自家過得富貴,但對比林家的來禮也能想象林家的殷實,虧得姑媽老瞧不起林家。被王氏說多,王熙鳳對林家也不怎麼上心,自從謝穎進京後也去了兩趟林府,看到的林家確實不怎麼樣。如今看來那是人家低調而已,不像自己這麼張揚,心裡感歎書香門戶的就是不一樣。

    王氏收到賈敏的禮單後,看著比平時還短些的禮單就氣。這賈敏就是和自己不對付,明明這次的來禮比平時的要厚,而給自己的居然比平時還少些,這不是明晃晃的在打自己臉嗎?在明晃晃的告訴大家看不起二房嗎?王氏心裡扭曲的想。絲毫不在意人家之前都列有膽子給每個人的,如今二房少了幾個人,單子自然就短了些。當然對王氏來說,東西到了自己這裡,給不給就由自己說了算。

    王氏對賈敏不喜,越發不願意賈母的提議,就想著怎麼才能使得對自家妹妹那邊有利。妹妹對自己的提議是非常贊同的,就是可惜妹婿病的不行了才不提這事,不過一定要想個法子才行。

    周家的替主子跑了幾趟自然知道主子的想法,就說,“老太太最是心疼寶玉少爺的,要是有什麼事能對少爺好,想來老太太是不會反對的。”

    “你有什麼好想法?”王氏問道。

    “夫人,這娶媳婦,都想娶旺夫旺家的,要是寶釵小姐剛好是那樣,或者有什麼稀奇的東西與少爺剛好湊對,到時候說是天成的一對的想來是可以的。”

    王氏在想到底有什麼是稀奇的,示意周家的繼續說。

    “夫人,咱們少爺的玉可是稀奇的,要是能有什麼可少爺的玉相配,老太太肯定不會說什麼。”

    “寶玉的玉是天賜的,上哪去找哪樣的稀罕物來配?”寶玉那塊玉是最最有來厲的,哪裡好找來相配的。

    “夫人,沒有,也可以造一個來配。”周家的小心提示,生怕主意不好遭罵。

    對啊,這主意不錯。寶玉的那有一塊玉,那侄女那該有什麼來配呢?王氏仔細想著能想象的東西,看著眼前金潺潺的用具。有了,金玉相配,寶玉有玉,侄女有金,正好是絕配。

    寶玉的玉是奇特的是獨一無二的,要怎樣的金才能配上寶玉的玉呢。

    “周家的,”周家的打個激靈,夫人想了這麼久怕是有主意了,“你說,要是什麼樣的金才能和玉相配?”

    “夫人,少爺的玉有靈性,其中一個不就是上面的字嘛,要是金飾上有能對的上景的不就行了?”

    “對呀,我怎麼就沒想到。”王氏沉著的眼光一閃。

    “夫人光想著是什麼樣子了,才讓奴才揀了個現成的。”周家的諂媚說。

    現在寶玉的玉已經鑲了起來帶著,找個樣式奇特點的刻有字的金鎖應該就不錯,長命鎖也可以,至於要什麼字,這自然方便,到外頭請個穩妥一點的學子幫忙對一個好的出來就是。

    王氏拿定主意就對周家的小聲說這樣哪樣的,周家的領命就出去辦。

    薛夫人收到信的時候正心裡擔心的很,薛當家的已經病得神志不清,要是就此去了,自己這孤兒寡母的該怎麼辦,如今收到王氏的來信,不由的就心裡松了一口氣。知道王氏力爭要娶自己的女兒為媳婦,不由的就同意了王氏的辦法,讓人謀劃起來,去信給王氏告知自己這邊會妥當的。

    王氏收到信後,就等著妹妹那邊的傳信了。

    薛當家的去逝,因為薛王氏的身份,很多連帶姻親都上門去吊喪,由於這些當官人家的到來使得薛家族人並不敢怎樣過分對待薛王氏他們,很快外面就有了薛寶釵如何至孝,如何身懷有緣金鎖的傳言,雖然沒有傳開,但四大家的當家夫人多少都知道些的。

    薛夫人雖然不是很聰明,但有時還是很小心的,這事愣是弄得和薛家沒什麼聯系,都是一系列的巧合。

    賈母自然收到了其他人傳來的金玉良緣的說法,賈母經的事多了,不用想都知道這是王氏的主意,只有王氏才會想出這麼底下的法子,金玉良緣,雙眼都快掉到金錢堆子裡頭了,這人還是這麼的眼淺,這門戶差那麼大,對將來寶玉的仕途可沒有丁點的幫助。為了警告王氏,賈母沒好氣的讓鴛鴦出去打造一副金麒麟。

    一日大家都聚在賈母房裡玩笑,賈母左邊摟著寶玉,右邊坐著史湘雲,王熙鳳到是猜到賈母可能是想把這兩人湊對,不然不會事事想著她倆,就拿這事逗賈母,賈母到呵呵大笑。

    王氏就氣王熙鳳的不得自己心意,明知道自己不喜還這樣說,一個沒父兄的孤女有什麼好的,看來王熙鳳是偏向大房了,不由的就想弄一下王熙鳳,總要叫她明白到時是誰能幫的上她。

    賈母正開心著,就賞了王熙鳳一個大擺屏,那東西王熙鳳可是歎了好久的,誰叫那是人家專門為賈母做得,一針一線都精美的很,又就叫鴛鴦拿出准備好的一對金麒麟,把他們送給了寶玉和史湘雲一人一個。這兩人也沒什麼其他表情,忙著謝謝老祖宗,看到這金麒麟樣式獨特,馬上就喜歡上,時時隨身帶著寶貝得緊。

    賈母看了一下王氏,看到王氏無甚變化的樣子,心裡就好氣,這王氏還真是不開竅。王氏哪裡注意那麼多,剛剛是走神了才沒注意到,不然肯定會多想的,當看到的時候,也只當是賈母送給他們的禮物。能說平時賈母送的東西太多了嗎,這金色銀色太正常,王氏才不會往其它多想。

    史湘雲經常到賈府來,對賈母的心意不是沒有猜測的,只是賈母喜歡嬌憨的樣子,就一直是這樣對人,再說這樣也得好處。這金麒麟一到手,史湘雲就不由的多想,這卷音的“愛哥哥”更是改不了口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慶生,抽空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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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賈敏斜靠在床榻上,展開著賈母的來信慢慢看著,看到寶玉教鸚鵡逗趣母親的事不由的就笑了,這孩子就是純真,自家的孩子可沒有這麼用心逗過自己。

    林如海一走進房間,就看到自己的妻子這麼半靠著,嘴角還留著沒消失的笑容。

    “有什麼事情呀?這麼開心。”

    “啊,老爺回來了。”賈敏驚訝道。

    自從到了姑蘇後,林如海是隔三差五天就過來看望一下,有時候就是下午回來看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就走,夫君的重視讓賈敏覺的滿心的歡喜。

    “老爺回來也不讓人說一下,妾身准備迎接一下也好。”賈敏嬌嗔半埋怨的說。

    “呵呵,本來就是過來看一下你,怎好讓夫人勞累呢。這幾天還好嗎,有什麼事情都要趕緊找大夫,我真擔心你這身子。過些日子就好了,女婿蘇耿那已經有老神醫的消息了。”

    “我這身子勞夫君擔心了。”賈敏歎氣說。

    “別想那麼多,不擔心你擔心誰。剛有什麼事,看得這麼開心。”林如海問道。

    “是母親的來信,”賈敏拿起剛放下的信箋,想遞給林如海看看,“母親信上說了好些寶玉的事,這在好笑著,夫君就進來了。”

    “岳母也是想逗你開心點,”林如海推到一邊表示不看,這段時間岳母的來信有些頻繁了,不知道還會不會有其他的事,看來還是得注意些,“回信的時候寬解一下岳母。”

    “嗯,知道的。母親在信中說,要是可以想接黛玉過去。”賈敏試探一下夫君的態度。

    “路途遙遠的,這事也不好說,要是為夫上京述職,到時可以帶過去看看岳母她老人家。敏兒這是想岳母了吧,都是為夫不好,這麼多年也沒陪夫人回去看看。”林如海想了一下才對賈敏說。

    “是啊,遠離京城這麼多年,也不知母親怎樣了。要是把黛玉嫁給寶玉可好,到時也可以替我在母親跟前孝敬她老人家,寶玉這孩子溫和懂事,黛玉肯定不會受苦的,再說母親也可以在邊上照看著黛玉。”賈敏忐忑說出來。

    “黛玉現在還小,不急這事,你以前和王氏不怎麼來往的,今兒怎麼想讓黛玉當她媳婦了?”林如海問道。原來賈母打的是這等注意,那孩子聽林璿的話就不是個上進的,整天在女兒堆裡玩耍長大了只怕是個多情的,黛玉這孩子敏感到時整天憂愁的,豈不是平白惹傷心,怎麼也不會同意這事的。

    賈敏突然想起來和王氏的事情,到時黛玉可是王氏的兒媳,要是王氏記恨自己苛待黛玉怎麼辦,母親可不知道自己和王氏自間的齷齪,心裡不由的猶豫起來。

    “黛玉還小,這事情為夫會多關注的,到時肯定為黛玉找個好夫婿,夫人就不要為這事擔心了好好養起來才是正經的。”

    賈敏只好不再提,就說點其他的事情。兩人正握著手,和聲細語的聊著,這時崔家的進來了,看到老爺也在,崔家的已經見怪不怪了,老爺對夫人可真好。

    “老爺,夫人,大少奶奶發動了,老夫人讓奴婢過來說一下,讓夫人好好等著消息就行,不必擔心。”

    “大夫說了就這幾天,想不到今兒就發動,想必是知道老爺過來,急著和老爺見上一面。”賈敏笑道。

    “你啊。”林如海溫笑道,“你好生躺著,不必急著打聽,有了消息自然會傳過來的,我到外頭去等等。”

    賈敏點點頭,讓崔家的送林如海出去。

    到了半夜,謝穎才平安生下一個大胖小子,林琳等了半天,抱了一下林家的嫡長孫才滿意的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去休息。

    第二天林如海早上就做完了各種祭告,才趕回去上差。族裡的老人知道後都趕了過來,林府自然是一片歡騰。

    孫子的出生,賈敏自然開心。但心裡裝著黛玉的事情,整天想著怎麼和賈母說起。林如海對黛玉的喜歡比彤玉還要過,當初挑彤玉的夫婿可是挑了又挑,可見有多挑剔,就擔心林如海會看不上寶玉,有擔心王氏的事情,想著賈母說的,心裡存著心事,好不容易起來的氣色一下就下去了。

    黛玉看了一下小侄子,就到大嫂房裡看謝穎。

    “大嫂,這幾天看起來好多了,前些日子祖母都不許我來看你,嫂子你看這是我親自做的抹額”黛玉把它遞給謝穎,“這幾天祖母和小嵐嵐可高興了,嵐嵐就差沒和小侄兒一起睡了。”黛玉也很高興有了個小侄兒。

    在蘇州的時候,自彤玉出月子後,彤玉就和黛玉細說了一些關於子嗣的事情,黛玉雖然不是很理解,但不防記住。如今看到小侄子的出生,嫂子的笑容是有些不一樣,就知道其實嫂子是很在意的。不由的想以後自己也要注意些,姐姐都說了身體很重要,一定要保持健康才行,想到姐姐教自己的動作,以後一定要天天在房裡練上一會才行。

    “呵呵,這段時間有勞妹妹了等嫂子出了月子在好好謝謝妹妹。”謝穎可以說是看著黛玉長大的,有很多事情還是謝穎教導的,看到如今亭亭玉立的黛玉,心裡也是很喜歡的。

    “嫂子可不能這麼說,我也沒做什麼,大多都是管家做的。”這邊人多,事情也多,有很多事情都是讓黛玉知道而已,林琳有心想讓黛玉接觸大家子的事,自然是讓黛玉參與管家的。

    黛玉和謝穎聊了一會小侄兒走了,到了賈敏的房裡。

    “娘,這幾天可好,看著怎麼又消瘦了些。”黛玉蹙眉擔心說。

    “娘這身子反反復復的,沒事的,無需太擔心,今兒從哪裡過來啊?”

    “剛到嫂子那看了一下小侄子,小侄兒長的像大哥,現在小侄子紅嘟嘟的長的可好看了,娘要是見了,肯定也喜歡。”黛玉笑道。

    “等娘好些了在過去看看。”這個媳婦也算爭氣,終生了個孫子。賈敏看著長大的黛玉,不得不歎時間過得快,自己也老了,看到黛玉這般喜歡,想著以後自己也沒什麼事情做,把孫子抱到自己身邊承歡膝下也好。

    “娘,這次爹爹有好幾天沒回來了。”

    “你爹忙,到你小侄兒滿月那天肯定會回來的。”

    “女兒知道,只是好多天沒見到爹爹,想爹爹了。”黛玉撒嬌說。

    “呵呵,黛玉這麼想你爹爹,以後要是出嫁了可如何是好。”賈敏笑道,賈敏當然知道女兒很喜歡和夫君親近,論在女兒心裡的地位,自己這當娘的還不及當爹的。

    “娘,”黛玉害羞說,“女兒才不急呢,要嫁也要嫁的近些,到時就可以多見見爹娘了。”

    “出嫁了,就是人家的人,怎好經常跑回家來。”

    “才不呢,像姐姐那般就好。”

    “黛玉可喜歡你寶玉哥哥,到時到外祖家去。”賈敏問道。

    “娘,要去外祖家嗎?爹爹去的話,黛兒就去看看。”黛玉對賈寶玉的印象不好,就不想提他。

    “黛玉不喜歡你外祖家嗎?”

    “女兒還沒到過外祖家呢,哪裡說得上喜歡不喜歡,女兒最喜歡的是自己家。”

    賈敏看著女兒澄清的雙眼,女兒還小呢,怎麼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就問起黛玉小侄兒來。

    黛玉雙眼一兩,高興的說起小侄兒每天的變化來。黛玉不知道母親為什麼這麼問,如今的黛玉對外祖家並沒有多大的期待,對賈寶玉也沒什麼好印象,礙於母親不好說什麼,看到母親不再問了才松了一口氣,直接母親是有事情瞞著自己的。

    賈母收到賈敏的加急信,知道謝穎生了個小子,就讓王熙鳳馬上把准備的厚禮,讓人加急趕路一定要在滿月禮前趕到。

    王氏看到滿滿的一車東西,心裡有不平衡了,不就是個長孫子,有必要那麼重視嗎,想當初賈蘭出生的時候怎沒見的有誰重視這長孫,王氏這時候反倒想起賈蘭來了。還好王氏不知道送到賈瑚那邊的禮單,不然還不知怎樣的念經誦佛來平息不滿。

    剛好賈璉在家,就被賈母拉去當苦力了,讓賈璉親自送東西過去,還細細交待了一些事情給賈璉。當然現在的賈璉可沒有那麼聽賈母的話,回頭就把事情告訴了父親,賈赦想想也沒什麼特別的事,就讓他如實和林如海說。

    賈母怎麼可能讓賈璉做重要的事呢,自然有心腹跟隨過去的。

    王氏收到妹妹的來信,知道薛家現在已經分家了,妹妹現在帶著兒女單過,想到薛家的巨財,王氏的心就激動,薛家小子不成才,到時侄女嫁過來,說幫忙打點,妹妹肯定是樂意的,到時候就有大把的銀子用了,不過如今先讓他們上京才是正經事。就讓周家的去信,問妹妹過了熱孝後上不上京。

    薛夫人想著這般上京意圖太明顯了反而不好。薛王氏打聽到賈寶玉很得賈母的喜歡,到時要是賈母不同意,豈不是讓自家很沒臉,想到夫君以前說的要免了自家女兒的小選,知道女兒是有小選資格的,不如就等等,等時間差不多了就打著小選的名義上京,到時誰也說不出自家的閒話。

    薛王氏覺的那樣最好,就去信給姐姐等出了孝再上京,到時合家搬到京城去。

    王氏收到妹妹的來信,就知道妹妹會搬家上京,心裡就落定了,這妹妹聽自己的話,到時幫妹妹找個好媳婦,那財產就順當當的就是寶玉的了。王氏美美的打著自己的如意算盤。

    賈璉好趕快趕,終於在林家擺滿月席這天趕到了姑蘇,賈府眾人都是第一次到姑蘇林家,看到大氣優雅的林家,賈府的奴才們第一次覺得,姑奶奶嫁的真好,看看那院子,看看那氣派和賈府比也不差。

    林璿要上差沒法趕回來,這時就只有林如海帶著林傅他們接待賈璉。

第七十四章

    花開兩頭各表一支,賈璉把父母准備的表禮呈上,賴家的就直奔賈敏那。

    “侄兒賈璉見過林姑父,家裡遣侄兒過來給姑父賀喜,侄兒馬不停蹄的趕路終於趕上了今兒的好日子。”

    “璉兒是吧,趕路辛苦了。哈哈,想當初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還在裹抱裡,如今也長的這麼俊俏了。”

    “姑父過獎了。”

    “來見過你們的表兄,侄兒,這幾個是林傅林侑林佐林健。”

    “見過幾位表弟。”

    這幾個賈璉當然早就知道,林傅林侑林佐已經是分出去的,有自己的產業,林傅已經中了舉過了年就要上京趕考,和一般的庶子是不一樣的,賈璉看重嫡庶規矩,家裡的庶兄弟見的也不多,自然對他們也沒多大的熱情,又不是什麼正經的表兄。不過林家的教養真好,幾個表弟都教的不錯,想來都是當表兄的助力來培養的,想想二叔家裡的那幾個偷偷摸摸學習的,就覺得林姑父家的這幾個表弟實在是太幸福了,等有機會一定要和他們說說自家的庶子會是什麼待遇,好讓他們知足,以後對姑媽對表兄孝敬著點。

    賈璉記得父親的交待,就趕緊抽個空把事情和林如海說,不敢和林如海單獨多呆,交待完就趕緊出來。林如海往那一座,賈璉就覺得壓力山大,平生最怕的就是這種老學者,渾身散發著那種書墨的氣息,聞著就讓人頭疼。

    賈璉一完事就和林傅他們走到一起。賈璉雖然不怎麼通文墨,但嘴巴可是很滑溜的,林傅他們比林瑄要差些,三下兩下就被賈璉哄住,姑蘇的大事小事很快就都和賈璉說了,當然賈璉要是想套些林家的話就沒那麼容易。

    林如海就只在一天的時間,第二天就要趕去上差的,還好請的來賓也不是很多。

    賈璉來的時候,王熙鳳給了一把銀子,賈母也給了一把,自己還帶了些,還從來沒有一次性帶這麼多銀子出來花的,就想著怎麼在附近好好轉轉。

    林如海走得時候讓長隨給了一千兩賈璉,讓他自己隨便到附近走走,買些東西回去也好,當個心意。

    賈璉拿到銀子雖然很高興,但也覺得不好意思。自從成親後,自己的私房就被妻子管的緊緊的,自己雖然樂意讓著點,但沒有錢銀在身總是不爽的,好在母親會給錢銀花。一次拿到一千兩,賈璉都覺得這趟實在是太幸福了,因此天天拉著林傅到外面,什麼都想見識一番。林傅是個老實的,怎好讓賈璉付賬,結果大多的賬都是林傅付的。弄得後來賈璉發覺沒怎麼少銀子,最初的興奮感才降下來,覺得不大好意思。

    賈璉有心想問林傅是怎麼有這麼多銀子的,林傅總不好說是自己這麼多年的繼續,只好說是府裡出的銀子。賈璉聽了就羨慕,林家報銀子實在太輕松了,在自家自己想請個朋友還得和婆娘說,存私房實在太不易了。

    賴家的換洗過後才到賈敏房裡。

    “見過姑奶奶,姑奶奶看起來又清減了很多,老太太要知道了可不心疼的很。”

    賴家的看到賈敏比上次還要消瘦心裡不由得就發慌。

    “已經好了很多了,賴媽媽不用擔心的。”賈敏看到賴家的就覺的喜歡。

    “姑爺也真是的,明知道姑娘身體不好還要搬到這裡來,這不是明著折騰姑娘嗎?”賴家的抱怨起林如海來,如不是姑娘被折騰想來不至於這般,等回去了一定要好好說給主子知道,好為小姐撐腰。

    看到賴家的眼神,賈敏就知道如果沒個說法,賈母肯定會來信給林如海討說法的,就趕緊說,“賴媽媽,是我要回來的,這邊清淨好養神,官邸那邊窄,外面有個什麼事情都有聲音能傳過來,我也不能專心養病,才讓轉到這裡來的,如今我是好了,反倒累了夫君,隔幾天都要擠時間回來看我。”

    賈敏是盡可能給林如海說好話的。

    “賴媽媽要是不信,盡可以問我身邊的人,她們都是知道的。”

    “知道小姐是護著姑爺,姑爺對小姐好那是應該的。”賴媽媽這時才緩了臉色。“老夫人擔心姑奶奶,又找了好多藥材讓老奴帶過來,就擔心這邊找不到好藥材。”

    “又勞母親費心了。”賈敏歎道。

    賴家的拿出老夫人的信給賈敏,“這是老太太叮囑的要親手交給姑奶奶的。”

    崔家的進來說,“夫人,前面吉時到了,賴媽媽要過去了。”

    眾人走後,賈敏才打開信來看。看到賈母熟悉的字體就仿佛看到了母親的身影,慢慢看著,母親想接黛玉過去暫住些時日,以慰寂思念之心。要是黛玉在賈府對寶玉不錯的話在提親,要是黛玉不喜歡的話,就不在提這事了。母親都提到這樣了,賈敏不好說出拒絕來。

    晚上林如海到賈敏房裡看望賈敏。

    “母親也想念我,可惜這麼遠沒法過來看我。”

    “等你好些,咱們就去京城看看。”林如海安慰道。

    “都怪妾身不好,母親想把黛玉接過去暫住一下,夫君你說好不好。”

    “這事以後再提吧,到時咱們一起去京城,為夫就快進京述職了,等等先。”林如海知道賈母不死心,想不到賈敏也在意這事。

    賈敏想到林如海的任職也知道確實是那樣,到時林如海要是上京的話肯定會帶林黛玉的,只好不在提這事,提多了夫君肯定會反感的。賈敏知道雖然夫妻感情好,但也不能逆著夫君。

    賈敏讓崔家的准備好東西讓賴家的帶回去,黛玉的事就此就不在提。

    半個多月後,正在好好養胎的林傅媳婦郭氏突然早產了,掙扎了半天生下一個贏弱的男孩,剛好蘇耿把他的老師傅找到帶到姑蘇來了。林琳讓老先生過去看看,林琳總覺得事情不對,好好的養胎怎麼就早產了。

    老大夫查了半天才說是吃食出了問題,分量很輕,不然就不是胎弱了,林琳和謝穎都驚出了一身冷汗,是誰在這時候動手腳。

    老大夫幫查了半天才找到藥房裡,賈敏知道是自己的藥出來問題,心裡直驚,一口氣喘不上來就暈了過去。

    原來是有一老藥不是真的,而是假藥,做得十分相似,若沒有老坐館喜驗過,很容易給混過去的,這藥被人泡了藥水才始得原來的味道變了,而這藥水正事對孕婦不好的,那天抓的藥正好裡那藥不遠,應該是被熏到了才帶了一點藥性的。

    郭氏的月份大了,丁點的刺激才使的早產的。

    賈敏醒來後很是驚懼,連忙讓大夫細細檢查其他的藥,老大夫就只發現了那個。賈敏不相信是娘家要害自己,連忙問會怎麼弄錯的,老大夫說這是山裡的野藥,不仔細很難分辨的,怕是有人發現後擔心錢財才那般做的,只是剛好被你家碰到而已。

    賈敏雖然沒有吃到這藥,但一驚一懼間猛的發作,連著夜裡就發病起來,老大夫看了,都搖頭表示太晚了。

    “老神醫,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崔家的看到不對就央求起來。

    一家子都過來了,緊張的看著老神醫。

    “要是早上幾年,老夫還可以想想辦法。夫人從胎裡就帶了毒,一直沒有排過毒,加上後來有中了藥,一直引而不發。後來月子又招了風,現在發病這麼長時間能溫養著就不錯了”

    “藥,中的什麼藥?”林琳剛趕過來就聽到了這種事情。

    “那是一種特殊的藥,外面很久沒有見過了,現在都沒人會配了的,現留下來的估計都是存著的老藥。那藥如果沒有藥引,是不會發作的,要是發作起來也不會嚴重,最多就是虛弱一段時間而已,如果體質好的話,都表現不出來的,那藥沒多大的用途,就哪些大宅子裡喜歡用這些東西。”

    “世上還有這種奇怪的藥。我媳婦中了多長時間了?”林琳問道。這藥簡直就是專門對付賈敏這種人的,身體弱,什麼事都可以是借口,要是挺不過去借口就太完美了。

    “很長時間了,要是把的准,應該是在成親之前就有了。”

    什麼,那麼久之前就有了,賈敏體弱是有先天的有後天的。那豈不是說要是不小心碰到藥引,賈敏就一直虛著,賈敏能平安生下這幾個孩子已經是老天保佑了。林琳心裡不由覺得賈敏的運氣也是很好的。

    “主要是夫人的身體太弱了,加上好來的發病,只要細細保養著總能養上七八年的,只是今天的刺激大了,怕是細養也不成,夫人一直心緒郁結,要是養的開,還可以養上一兩年,要是不行的話,老夫也沒把握。”

    “那就先勞煩老先生開藥。”林琳也沒辦法,這事情讓大家誰都不許說出去,要是賈敏知道了,又不知道想什麼。

    賈敏醒過來後,精神就差了很多,黛玉和謝穎天天跟前伺候著。

    林如海知道老神醫的診脈後,心裡長歎了一下,敏兒這是要先自己而去了嗎?林如海靜坐了好久,才去信給林璿讓林璿請假回來。讓人加快在江南這邊布局,這次以後就致仕吧,林家以後就靠林璿了。

    賈敏已經感到自己不行了,心裡念著黛玉的事情,就懇請讓黛玉以後到賈府去住一段時間,以了自己的思念,黛玉悲痛的答應了,林如海看著妻子期盼的眼神只好點頭。賈敏看著圍在身邊的人,自己這輩子有相惜的夫君,有兒有女,有孫子有外孫,應該是幸福的吧。

第七十五章

    賈母收到賈敏的回信,就知道,賈敏會同意自己的提議讓黛玉到賈府來暫住的。賈母擔心女婿不會同意結親就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到時候要是黛玉喜歡這裡,兩小無猜的,就什麼事都好辦了。賈母從信中掏出一萬兩銀票給賴家的,交待說,

    “這次府裡的老存藥都沒了,你拿著銀票到外頭重新采買一批進來,記得藥材都到胡太醫家請他老人家鑒過,要是誰敢糊弄,就直接報官。哪些該先補的,你到庫房那先看看。”

    賴家的親自送的藥材,自然知道這次府裡缺口大,這可是個美差啊,看到老夫人把差事交給自己,趕緊保證一定會辦好此事。

    賈母看著信封裡的三萬兩銀票,雙眼低沉不知想著什麼。

    當初給賈敏的壓箱底一共就五萬兩,自己親手給的兩萬,老頭子偷偷瞞著給了三萬,還以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如今前後都收到十幾萬兩了,只怕這些都不是賈敏的嫁妝,林家的收成這幾年怕是多了很多,賈敏偷偷傳過來的都這麼多了,一定要想辦法促成寶玉的婚事才行。

    賈母怎麼會想得到,賈國公會分那麼大的財產給林如海呢,結果林如海不要,賈敏就收到了雙份,私房不豐才怪。

    賈璉一路慢慢回來,結果回到沒幾天,就收到信說賈敏病重了,嚇了一大跳,怎麼也不信,走之前還見了一次賈敏,那是的氣色還好好的,怎麼會是病重了。直到林璿請了假期回南去,進府裡告辭的時候,賈府眾人才不得不確信,賈敏是病的不行了。

    賈母直歎可惜,心疼賈敏的病重,賈璉只好再次出門,隨林璿一起趕路南下。

    王氏知道賈敏病重,就不斷的詛咒最好快些死,這樣賈母就不會堅持接林黛玉過來了。

    才半個多月,賈敏病逝的消息傳到,賈母昏厥了過去,醒過來後就哭罵起來,罵賈敏這不孝女十幾年都沒有看一眼她這個老母親,讓她白發送黑發人。王氏加上王熙鳳看到老太太如此動容趕緊勸住,就怕老太太再有個閃失。

    賈母一個人的時候,才掉下眼淚來,這孩子終究是要走了,要是晚走幾年,等自己這邊的事情有著落了多好啊。就不知道賈敏臨終的時候有沒有要求林如海,要是那樣的話,林如海怎麼的都要送林黛玉過來,自己的打算怎麼的都要達到。這麼多年還沒有人敢逆自己,老大有了老頭子的安排又怎樣,還不是得乖乖聽自己的。

    賈母讓王熙鳳把家裡鮮亮的東西收起來,王氏可不樂意,回過頭來房裡還是一樣的布置。王氏管家多年,如今大太太又不在府上,眾人就都瞞著賈母。

    賈璉是在江南了,賈母讓賈政過去吊喪,王氏可不想賈政過去,回頭賈政就在外頭吃錯了東西,賈母只好讓賈赦南下,讓賴家的再次跟過去,到時交待好那兩個侍女,讓她們機靈點。

    林如海正值壯年,要是林如海續妻的話,到時這情分就前多了。雖然之前外孫在京城,要是到時外孫謀外放的話,那與賈府的聯系就疏了。

    為了自家考慮,賈母不得不想這事情,只要林如海不續娶一切都好,要是娶續妻的話,到時就要來點其它事情。

    賈敏逝去了好幾天,林璿和林如海就快報了丁憂。由於前段時間林如海的布局,很快就有了新人接任,皇帝就批了。這時林如海才吐了一口氣,才一年的憂期,只要批了就好,到時就可以遠離那一塊了。

    林如海上任一期未滿,就發現裡面有個皇子的滲透,還是早早出來的好,自己在江南任職了這麼久,到時林璿就不會再到江南,離開這快是非之地也好。如今太平盛世,釘子也越來越難發現了。等林璿復制後,自己也該為族裡做些事了。去年族裡參加科舉的成績還是不錯的,有幾個苗子,到時考的好,族裡能出幾個進士也好。

    賈赦一路趕路,終於趕在法事完之前趕到了林家。看到滿堂的子女,曼簾上寫滿了各條功績,賈赦覺得自己這妹妹對林家的功勞還是蠻大的,想到賈母的交待妹婿應該會答應吧。不過也不大敢肯定。自個媳婦什麼時候回府都沒個准信,要是把人接去了,沒人照顧也不好。

    賴家的一到了江南就找到了丁氏,讓丁氏心裡緊張的很。賈母不同於王氏,就不知道賈母找自己是有什麼事情。

    “老太太交待了,姑奶奶病逝,以後無論如何,你都得看住姑爺,不管用什麼手段也好都要阻止姑爺續娶,要是到時姑爺續娶,你的家人就等著被賣吧。”

    丁氏聽到這樣的話,不由的就絕望,這可怎麼辦,家人在賈母的手裡,絕對沒有機會逃脫的。府裡還有老夫人在,等出了丁憂,老夫人怎可能不會為老爺續娶呢。

    丁氏心裡慌的很,想到老爺對賈敏的深情,只能寄希望與老爺,希望老爺到時後不會續娶。

    隨後賴家的就找了崔家的,讓崔家的看緊姑奶奶的嫁妝,到時要對清單給賈赦老爺的,安賈母的意思,現銀就另為賴家的帶走,讓崔家的看好賬本。

    崔家的知道賈敏給賈母帶銀子,輕車路熟就把賬做好了,不過也留了個心眼,只給了十萬兩,留下了十萬兩,畢竟夫人在生前已經把產業分了三分,大姑奶奶一份,大爺一份,自己手中的這份是黛玉小姐的,主子把自己一家都給了小小姐,各主子已經都接到各產業。只有現銀還沒來得及分,崔家的知道主子是想留給賈母的,但是到時要是各位小主自子對賬冊發現沒有現銀就不好,留下十萬足夠有說法了。

    之後賴家的就找到了那兩個侍女,這兩人可不是普通的侍女,是賈母知道賈敏病了之後,從賈家旁支裡精挑細選出來的,為的就是幫賈敏守住林如海,說遠一點,這兩人就是賈敏的族親。可惜賈敏不知道,因為這兩人姓賈,賈敏看得不舒服,就沒讓她們近身,要是賈敏知道了兩人的身份,怕早就氣死了。

    林如海知道這兩人,也猜到賈母的意思,看到賈敏居然留下她們就沒再提,還好賈敏把她們打發到廚房裡,不如還真會懷疑賈敏的心思。

    賴家的交待這兩人,讓她們自己想辦法近姑爺的身,要是誰得手了,賈母同意她當姑爺的繼室。兩人被選上的時候就知道自己是來幫姑奶奶固寵的,想不到如今竟然還有這種機會,不由的兩眼放光,狼心十足。賴家的看來她們的表現就知道這事成了,把來之前賈母准備的東西給了她們。

    賴家的忙完這事,就開始在府裡天天轉,要是從賈府出來的都被賴家的找來個遍。

    林家上下眾人忙的很,竟然這事就被賴家的那樣走了個遍,而沒有人注意到這細節。

    足足的七七四十九天才出殯,林家的祖墳就在姑蘇,賈敏女兒雙全,自然是有資格進祖墳的。要是沒兒子的話是不能進祖墳的,只能在靠近祖墳的地方另選。

    林家眾人各各都疲累的很,當然林琳除外,大曾孫子就在林琳旁邊,除了剛開始的時候要抱出去走禮之外,就在林琳這邊養著了,就怕外面各種各樣的喪樂雜音驚到了這小子。

    孩子小,要是被驚到了,整天哭鬧,吃不好睡不好,那就不好辦了。想不到這小子到淡定,給喝的喝,該睡的睡,再大的身音也吵不到他。林琳觀察了兩三天,才好笑這小子以後就是個風吹不動的性子。

    事情忙完,林家的眾人休息了兩天,還有了些精神。

    賈赦傳遞了賈母的意思,想把黛玉接到身邊以做安慰。

    “如海兄這事內兄只是做個傳達,如今內人不在府上,真把外甥女接過去,內兄還擔心照顧不到。”對於二房的人,賈赦可不是很放心。

    “如今小女有熱孝在身,怎好讓她出門。我既然已經答應內人讓小女過去配岳母一段時間,就肯定會有安排的,等出了孝,到時一定親送小女過去。等內兄回去的時候,會附上親筆信給岳母的。”

    林如海當然猜到賈母的打算,真不知道賈母到底和賈敏說了什麼,讓賈敏心心念念的要把黛玉送到賈府,想到收拾東西的時候怎麼也找不到賈母的來信,就不知道是賈敏毀了,還是哪些奴才給收拾好了。林如海可不想到時有人那這些信要黛玉做什麼。想到賈敏臨終前那樣要求黛玉,林如海真心不知該怎麼說賈敏。

    不過等到時候,怕是賈母就不在願意拔著自己了。林如海想到這次的事情,只要自己不復起,到時直接致仕,自家沒有了那風光,賈母估計就會另選他人了。

    這麼多年和賈母的交道,林如海自認還是很了解賈母的。

    “那就好。”賈赦真怕自己的嘴巴說不過賈母,到時又有事端,既然林如海有了安排那就好。

    林如海的精神憔悴了很多,接待眾人的事情,林如海就交給了林璿,跑到書房忙其他事情。

    林琳知道林如海對賈敏有情,但情分到什麼程度確不好把握,擔心林如海會頹廢下去,就讓黛玉多帶著小孫子到書房那,讓林如海看看女兒,看看小孫子也好,可憐這本應該最的寵的小寶貝,先是因為父親不在,爺爺有心想商量一下再定,後是祖母去逝,生生到了現在還沒個大名。

    黛玉也很傷心,有林琳注意著,有謝穎時時看著,倒也過的去,看到憔悴的父親,就打起精神來照顧父親。

    林琳只要確認林如海不是為情所困就好,這段時間林如海事事親為,著實讓林琳擔心了一把。

    賈赦回到了賈府,把林如海的信交給了賈母。賈母只好歎息,知道自己不能強接人過來,畢竟林家還有長輩在上頭,只好等出孝後再想法子接黛玉過來。

    賈母接到賴家的帶回來的十萬兩,想不到賈敏的私房竟如此豐沛,更加堅定了要娶黛玉進來的心思。賈母本想早些接黛玉過來的,到時和寶玉朝夕相處,總能處到一處。對寶玉的性子,賈母清楚的很,外孫女的樣貌出色,只要在這裡,寶玉肯定會對黛玉言語是從的。

    只是三年太久,到時黛玉大了學了規矩,一切就沒那麼好安排,看來寶玉還是不要挪出去為好,繼續養身邊,到時也好有個說法。明年吧,再去催催,要能早些接進來那最好。

    作者有話要說:想在這裡寫那個關於藥的事情,太晚了,只好留待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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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娘,江南的水很濁,肅清才幾年啊,”林如海歎道,“兒子不打算在趟這個水,以後就致仕在家了,反正如今林璿也出來了,雖然有點早,但經過這兩年的運作,上面會同意下來的。”

    “這事你決定就好,這兩年看你忙的都沒個人樣,瘦成這樣,娘看了就心疼,歇下來也好,歇下來了就好好養養,你可不能也如媳婦那般的,娘實在經不起那打擊。”

    “以後兒子就在家裡好好孝敬娘。”

    “娘也不想讓你做什麼,如今子孫滿堂的,娘也可以向祖宗交待了,你以後有了空閒就多教教孫子吧,林家總要在他手裡壯大的。”嫡庶的規矩總要講的,林侑林佐還沒有考秀才,自有先生來教,要是林如海教的話就打破平衡了,林如海只好帶牙牙學步的孫子。

    “兒子知道的。”

    對於公公親自教養兒子,謝穎不是沒有微詞,兒子實在是太小了,連路都還沒會走,相公妹妹都顧著公公,就怕公公情緒不好,也不敢說什麼,只能打點好一切,讓嬤嬤們細心些。謝穎知道公公打算致仕後,才放下心來,那樣的話,兒子的啟蒙肯定不會被誤的,只是以後這兒子怕是得跟這公公了。

    兒子在公公那邊插不上手,謝穎只好把注意放在了黛玉身上,每天監督黛玉的功課,還要帶黛玉處理各種事情。

    林琳是知道賈母送了兩個丫頭過來的,當初既然是打著照顧賈敏的名義過來的,等林琳想起來之後就把她倆叫了過來。

    這兩人顏色確實不錯,往那一站,那纖細的身姿還有幾分賈敏的影子。林琳看到她們就不由的想歪賈母的目的,真不知道賈母是怎麼和賈敏說的,賈敏居然沒有多想,還大方的留下她們。

    “當初親家送你們過來,是怎麼交待的?”

    “老太太只讓我們好好照顧夫人。”

    還“我們”看來不是丫鬟出身的,這姓氏不由的別人不懷疑。

    “如今我媳婦也不在了,總不能讓你們去守墳,看你們嬌滴滴的,怕你們也受不了這個苦。”

    兩人臉色可難看起來,總不能說她們是來照顧姑爺的,要是老夫人把她們打發了可怎麼辦?

    “你們也照顧了一段時間,沒功勞也有苦勞,也不好隨便安排你們,不如就讓管家送你們回去吧。”林琳是肯定不會留下她們的。

    “請老夫人留下我們吧,要是我們回去了會被發賣的,老夫人就留下我們吧。”這兩人聽到要把她們送走就傻眼了,要是她們回去,肯定會被發賣掉的,賈母可不會留下她們的。如今這兩人已經不再想什麼目的不目的的了,只知道求老夫人放過她們。

    林琳看她們磕頭嗑的起勁,就把她們叫住,之前還擔心她們會胡攪呢,看來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一唬就慌了。

    “我這有兩個選擇,就看你們怎麼選,一是給你們找個老實人嫁了,二是把你們放到媳婦莊子上。”

    林琳就端坐著看她們怎麼選。

    那兩人相互看了一眼,“任憑老夫人做主。”

    “既然讓我做主,那就到莊子上吧。”

    “我選嫁人”“我也選嫁人”

    這兩人也是從窮困人家出來的,知道要是到來莊上,只怕這輩子就真的得做奴僕了,就趕緊選嫁人,生怕去了莊子上。

    “既然這樣,那你們等下就回去收拾東西,管家已經給你們安排好了。要是無故拖延是什麼的,就什麼話對都不用說了,直接遷回京城去。”

    兩人趕緊答應下去。

    很快丁氏就知道了這事,丁氏看著跑來自己這裡的馮家的皺眉,林家的院廊守門一向盯的緊,自己能有什麼法子阻止她們。想不到這一直不怎麼露臉的馮家的是老太太的人。

    丁氏讓馮家的趕緊離開,慢慢想著這事該怎麼辦。前面的人被打發了,老太太的人肯定盯著自己的。丁氏心裡清楚,要不是夫人催促,老爺根本就不會盡自己的房,再說以後要是老爺扶正的話,自己也比西苑那兩位差遠了,她們可是身家清白進來的,何況她們的兒子比自己的兒子有出息多了,她們有老夫人的人看著,向對付她們也不容易。難道老天真的不給自己活路嗎?一步錯步步錯,當初為什麼要相信主子,聽主子這樣安排,弄得現在自家沒個去處。

    丁氏癱坐著想了很久,心裡對賈敏也恨了起來。要不是賈敏出爾反爾,自己就不會進到這般境地。自家活路的機會太小了,既然老太太要對付林家,那自己就干脆投靠林家好了,總不能讓她們如意。

    第二天丁氏將自己打扮了一番,就往老夫人房裡去。

    林琳聽完丁氏的話,不由的佩服賈敏九曲十八彎的心思,不知是不是該慶幸賈敏沒有學到賈母的心狠,不然自家還真不會象現在這樣。

    林家現在在賈母的眼裡就是快大肥肉,怪不得後來諸多計算林家。

    “老夫人,奴婢雖然不是很清楚,後來每次賈府來人,夫人都有遞銀子回去,這事崔家的肯定清楚。奴婢雖然沒有直接的證據,這麼多年對夫人的了解,奴婢確定肯定有此事的。”

    林琳一直要求清減持家,在賈敏的手裡,林家的賬簿就沒有豐盈過,就是為了提防賈家後來的計算,千算萬算,就沒有算到賈敏會拿自己的私房出去,要是多的話,讓賈母以為是林家的,豈不是趕著上去讓賈母計算。

    林琳實在不知道怎麼說賈敏了,讓丁氏回去後,林琳就找來了林如海,讓林如海去查一下,林琳知道林如海多少會知道些賈敏的私房的。

    林如海知道賈敏有私底下給錢賈母,難怪賈母要堅持讓黛玉到賈府去,賈府過得有那麼艱難嗎?上次賈赦可沒有說,這事也得去信問問賈赦了,不過還是要弄清楚賈敏到底給了多少銀子出去。林如海沒有說什麼就出去了。

    最後林如海知道前後差不多給了二十萬兩,難怪賈母會如此著急不讓自己續娶,難怪會堅持要黛玉嫁給那個寶玉,原來是想讓自己自持賈政那一房,原來是想讓林家幫忙宮裡的賈元春,原來是這般。林如海放下手中的信息,這一切都不會成的,賈母的打算也太早了。

    林琳知道這個後實在不知道怎麼說賈敏了,在賈敏的眼裡,娘家也是很重要的吧。

    林琳讓彤玉抽時間回來一趟。把林璿彤玉黛玉都叫到一起,把林如海查到的事情刪刪減減讓她們自己看,當然林璿是知道全部的,彤玉和黛玉就不用知道那麼多,人死了也沒必要再說什麼,但事情還是要讓她們知道的,特別是黛玉。

    “你母親是個好母親,”林琳對黛玉說。

    “你母親知道你外祖家過得不好,所以才補貼你外祖家,你母親拿的是自己的私房,從來沒有讓我們知道,就可見你母親把這事處理的很好。”林琳不得不想好話說。

    “你母親想讓你去賈府,也是因為太想你外祖母了才會那樣的,所以你不必為這事情難過。”對於結親的事,大家都不可能對黛玉說的。

    “把這事情告訴你們,只是不想讓你們以後不明白。”林琳相信黛玉是個聰明的孩子。

    黛玉既然在賈敏臨終前答應了回去賈府,這一趟是免不了的,不然黛玉會有一直心結,不過讓黛玉知道這事情的前因後果也好,何去何從,相信黛玉也不會毀了這麼多年的教導。

    幾兄妹裡面,黛玉對賈敏的感情是最深的,在印象裡面,賈敏一直都是個好母親,實在接受不了不好的事情,躲了好幾天才出來。

    林琳不知道她們兄妹是怎麼說的,只是黛玉的情緒明顯低落了很多,林琳只好讓彤玉多住幾天,好開解開解黛玉。

    一年時間轉眼就過,賈母計劃著是不是該讓賈璉南下把黛玉給接過來。

    賈母問王熙鳳,“璉兒最近有空嗎?”

    “二爺能有什麼事情忙,一直不都是那樣。”

    “那讓璉兒南下一趟,看看能把外孫女接過來不。”賈母就是想讓她們肯定接到人。

    一提到林家,王氏就不爽了。

    “呵呵,老祖宗不說,媳婦都快忘記了,倒時林姑爺一復職,外孫女一到來,老祖宗就等著享福了,到時可不要不睬我們。”

    “呵呵,人老了不就圖個熱鬧,瞧你說的。”

    王氏看著王熙鳳和著賈母說笑,心裡就不滿,想到最近王熙鳳都不怎麼聽自己的話了,心裡不由得盤算著怎麼教訓一下她。

    賈母把賈璉遣下江南,轉頭賈赦就告訴賈璉這一趟就當出去游玩,事不成也沒什麼的,還給了兩千兩銀子給游資。賈璉自然是聽父親的,手中有了銀子轉頭就一路游玩過去。

    王氏氣恨王熙鳳只聽賈母的,就讓人在王熙鳳的藥材裡做了些手腳,本意只是想讓王熙鳳躺倒幾天的,結果不料王熙鳳有了身孕只是月份淺還沒瞧出來,結果這麼一下王熙鳳就流產了。

    王熙鳳成親多年,早就在念著想抱孩子了,如今竟然流產了,氣得王熙鳳心神俱傷,不過王熙鳳就是王熙鳳,很快就抓住了大夫的微詞,知道自己是中了計算,狠狠的讓人徹查,最後查到了王氏的影子。

    王熙鳳盼子多年,如今竟然被自己的親親姑媽給弄掉了,枉以前還說的多好多好,王熙鳳就恨不得馬上到王氏的跟前撕了王氏的臉。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人神神秘秘的敲開一扇門,門開了,那人馬上閃了進去。

    “怎樣了?事情成了嗎?”有人壓著聲音問。

    “成了,這次咱們可是發大財了,那人給了咱們五千兩,回到老家,怎麼都可以當大地主了。”另一個也壓著聲音,也難免興奮。

    “哥,財不外露,以後還是得斂著點,要是被人盯上了就不好。”

    “對對,還是你說的對。”

    “還好這次老太太把藥都送到南邊了,不然到時候即使咱們走了都會被找出來。”

    “上頭有人讓我們走,還把身契都給消了,這麼好的事,怎麼能不答應呢?在說換藥的事情藥房裡誰不那樣做,咱們既然要走了,就一次干個夠本,反正裡面也不會在乎那點銀子。”

    “那人也想不到咱們是哥兩,干完了這一通,咱們以後都不用愁了。”

    兩人嘿嘿的笑了一下,就回去各自收拾東西,准備明天隨管家到衙門消了身契當個自由老百姓。

第七十七章

    賈璉到姑蘇的時候王熙鳳小產的事情也到了賈璉的耳朵裡,想到妻子鮮亮的樣子,想到兩人對孩子的期盼。賈璉和林家眾人問候了一下就匆匆趕路回去,一日都不曾逗留。

    林琳看到賈璉來去匆匆,不解的問林璿。知道事情之後,不由得歎賈璉和王熙鳳的緣份,就是不知道這輩子他們能不能修得百年渡。

    林如海不想續娶,林琳也不再勉強,只要林如海好好生活就好。丁氏已經投靠,賈府過來的奴僕就沒那麼好處理了,總不能將他們都趕出去,一想到他們在盯著自家,林琳就覺得渾身不舒服。趁著林如海除服,林琳讓管家放了一批人出去,賈府裡有活躍的都放出去,剩下不多的,都讓人注意看著。

    有些人想到黛玉房裡,林琳寧願把他們放到莊子上也不願讓他們伺候黛玉,誰知道到時候她們會不會亂說些什麼。

    賈璉回到賈府,賈母氣賈璉沒有多待些時日想辦法把黛玉給帶上來,知道賈璉是因為鳳姐小產了才趕回來的,滿胸的氣都發不出來。

    傍晚,賈母正和賈政商量著怎麼才能得到林如海的同意。賈赦滿臉滿足的走來向賈母問安。賈母正不待見賈赦夫子就想把他打發走,賈政卻開口說大哥或許有什麼事。

    賈母只好讓賈赦進來。

    賈赦看到賈政也在,心裡就不忿,弟弟都在還想打發當哥的,越發沒規矩了。

    “給母親問安了,瑚兒那送來了好消息,今年湖兒政績又得了個憂,已經被提為正四品的儉事,瑚兒收到了官文就打發人送信回來報喜了。”說完就得意洋洋的看了一下賈政。哈,看你這從來沒挪過窩的有什麼臉面清高。

    賈赦沒心沒肺的樣子正戳中賈政的心窩。賈政多年不曾變色的臉不由的就黑了下來。

    “既然有了功績怎麼不回京城來,在那些地方有個什麼出息。”雖然賈母高興孫子有出息,但看到賈政被落面子,也高興不起來。

    “我媳婦過幾天就回到京城,兒子到時和璉兒想出城接一下。”

    “你自己看著辦吧。”想到鳳姐的小產,賈母也很不自然。

    賈赦知道賈母在生氣賈璉南下的事情,就說,“兒子聽說妹婿不復起。”

    賈母一聽到這話,心裡跳一下,“你怎麼知道這事的?”

    “兒子也是聽朋友說的,怎麼二弟在朝中沒聽到這事。”賈赦看向賈政。

    賈政雖說天天有上朝,但朝中有什麼事卻沒人告知,養的那些都是文人墨客,沒一個是謀士,自然對朝廷上的事知道的少。不過賈赦應該感謝賈政的性子,不然有賈母的支持,賈赦怎麼都頂不住賈政的攻擊。

    賈母剛聽到這事,心正煩著,就讓賈赦賈政都回去。賈母尋思著林家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林如海肯放下榮華富貴,就為了那拎清的書香門第。若是那樣的話林家對元春就沒多大的幫助了,看來這事還是得靠王家。

    第二天,賈母就對賈璉說讓他好好跟他老子去接他娘回來,以後瑚兒也會是元春的助力,朝廷上沒有助力,元春怎麼能走到高位。至於外孫女林黛玉,賈母只好暫時放開,得看看林家的打算再做計劃。三年就三年,等出孝後在接她過來,到時有更好的選擇再說。賈母心裡也有一絲絲的暗喜,還好當初沒有下定,不然還真幫不到寶玉,對元春一點用處都沒有。

    久不出門,只在家裡頤養天年的林琳對突然遞到自己這裡的帖子覺得很驚訝。如今,林璿謝穎他們尚未除服,家裡鮮少有外人來往的,林琳看了半天手中帖子上的顧府,想了半天都想不起來。看向謝穎,“你知道是哪家?”

    “這附近的顧府就是江蘇的顧府,媳婦沒有和他家來往過,再近一點的卻沒有打聽到。要不孫媳差人去打聽打聽。”

    “老夫人會不會是蘇州的那個顧家?”書婭說道。

    “怎麼說,那家不是已經沒人了嗎?”林琳問道。

    “半年前曾經有件事鬧的很厲害的,傳說已經消失的顧家嫡子出現了,發現顧家散了,大發雷霆,大義滅親,抓了好些旁親。這事情鬧得沸沸揚揚的,老奴也是在外頭的時候聽說的。”書婭說。

    “那這和我們有什麼關系?”林琳不解。

    “老夫人還記得我們回江南的時候,在甘棠救濟過的那女子?”書婭試問道。

    “那是怎麼回事?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時間久遠,林琳對一些事已經開始健忘。

    “當年老夫人和夫人一路南下到甘棠的時候身體不適,停留了幾天,後來就在謝公廟裡遇見了避難的顧家小姐,老夫人憐惜她,就把她帶回了揚州,後來顧家小姐身體恢復後,就遣人送她北上。老夫人一點都記不起來了。”書婭敘述當年的事。

    “你這麼一說,我到是有些印象,難道真是他家。那孩子也挺可憐的。”

    林琳笑著對謝穎說,“當年就是帶璿兒游了謝公祠,才對你們謝家有些了解的,後來才有了你們的親事,你和璿兒的緣分啊很早就有了。”

    “還是老祖宗眼光厲害。”

    “哈哈,你這是在誇我呢還是在誇你自己。”林琳這些年對謝穎很好,謝穎在處事上可比賈敏厲害多了。

    “老祖宗說呢。”謝穎笑道。

    “等他們過來了自然知道是誰了,反正也就這兩天的事,穎媳婦,就辛苦你多注意點,別到時候沖撞了人家。”

    “孫媳知道的。”

    林琳實在不想多想,這輩子好像還真沒想過什麼事,有個腦子清醒會辦事的兒子就是好。要是一開始林如海就是偏向賈敏的,那都不知要操多少心思才能把結局給掰過來。

    林琳看著對自己行禮的中年美婦實在不知怎麼說,只好疏疏問過。

    “老夫人或是在疑問吧,我是應自家老爺的要求是來向老夫人道謝,特意謝過當年老夫人的援手,要不是老夫人的援手,如今我家就會被惡人所蒙蔽了。去年我家老爺才和妹妹團聚才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雖然是家丑,如今暴了開來,我也不怕直說。夫君早想登門拜謝的,不巧林夫人去逝,只好等到現在,夫君要去上差,外出前一再叮囑我要過來向老夫人道謝的。所以冒昧登門請老夫人不要介意。”

    “哦,這麼說,你就是顧家姑娘的嫂子了,那就好,那姑娘就心心念念的盼著找到兄弟,如今團聚了,就好了。”

    “顧老爺如今在那裡當差啊?”

    “在京城,因為惦記著這事,我只好留下來,等過些日子在進京。”

    “難為你了,其實也不急的,等你們有空回來再過來看看我老人家也一樣的。”

    “我這是先過來道謝,等過些日子夫君還有公差要個過來,到時夫君會向林大人道謝的。”

    “那用那麼客氣,弄得我家都不好意思。”

    “要得要得,夫君特意交待的,要是辦不好,我都不好交差。”

    “顧夫人太會說笑了。”

    這顧夫人倒是挺會說話的,林琳就問起她是哪的人,如今家裡怎樣了。想不到,顧家姑娘竟然還沒有出嫁,那孩子竟然為了等他哥哥,就守了那麼久。林琳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那樣等好像也挺笨的,如此這般不是在為難自己嗎。

    不久後,那顧參軍就親自過來林家道謝了,林琳看著那個高大粗壯的漢子吃了一驚,怎麼長的像個東北漢子似的,想想顧夫人那嬌小的身子怎受得了。

    林如海看著顧參軍給自己的信息,就因為當初的援手,就給了這麼大的回報也值得了,雖然不知道他還後什麼目的,想到顧參軍的試探,林如海就皺眉。

    賈府竟然敢攪和進去,真是吃飽了撐著,如今大權在握的皇帝可不是當初處處受肘的皇帝,當年收拾甄家的時候,就察覺到了皇帝對四王八公的不滿,要是那些人家警覺些,收緊低調過日,或許會躲的過去,可惜那些人張狂慣了,那裡低調的下來,甄家事後沉寂了兩年,想不到如今竟敢什麼事都攪合進去。

    林如海對大舅子還是有些好感印象的,賈赦可不像是個惹事的主,還是提醒一下把,看看他家能不能避得過去,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岳家,看在賈敏的份上也該幫襯一二。

    賈赦收到林如海的信,心裡灰沉沉的一片,賈赦雖然不理事,但不代表不懂事,不代表沒有眼力。自然知道那邊府上的動作一旦暴出來,會是怎樣的連累全族。

    賈赦到張氏的房裡說起自己的猜測,當然不能說是妹婿說得,那信已經安林如海的要求給燒了。張氏聽了心裡也翻江倒海,不得不讓人害怕啊,那是會連帶全族的罪名啊,特別是自家和那邊走得這麼近,到時事發肯定會被拖累的。

    “夫人,連累你受苦了,以後就累你在京裡陪我吧,我想辦法把璉兒外派出去,至於媳婦就看看到時能不能一起保下來,讓瑚兒在謹慎些,繼續呆在那裡不要調動,到時我是肯定免不了的,希望到時候皇帝能看在先祖的份上,能從輕處理瑚兒和璉兒。”

    張氏雖然氣憤不甘心,可也無力改變現實,那邊的人可不會聽自家的,也只能那樣祈求,希望不會連累到兒孫。

第七十八章

    賈赦自收到林如海的密信後就在外私下聯系朋友,想避開賈母把賈璉給外放出去。張氏族人不在京城,借不上力氣,張氏每天都心焦的很。鳳姐出了月子也不讓鳳姐理事,家裡的事都交給了王氏。

    這日正好是賈政的生日,王氏親自操辦,加上賈母有心想熱鬧一下,賈家兩府的人丁都聚了過來,熱鬧非凡,賈赦見了寧府的人就不喜,擺著臉讓賈母以為賈赦是有心針對賈政,差點就想當場訓斥賈赦。

    突然前面傳來,六宮都太監前來傳旨,把大家嚇了一跳。賈政忙讓人把戲台弄走擺上香案,大開中門跪接聖旨。等了個把時辰,才見太監滿臉笑容的過來,眾人的心神才放松些,起碼不是壞事,原來是特宣賈赦賈政入朝覲見。

    賈赦存了心事,心慌慌的換了朝服。和賈政二人趕入宮中,才知道原來是元春封了妃,二人叩頭謝恩才出來,賈母等人也在家裡接到了宣旨,賈母帶著有誥命的眾媳婦進宮謝恩。

    這消息一出來,整個榮寧二街都沸騰了,熱鬧非凡。只有賈赦夫妻心神不定。

    “夫君,你收到的消息會不會是假的,或者是誤報的,不然聖上怎麼會降下天大的恩寵。”張氏不想那事情是真的。

    “那事情是千真萬確的。”賈赦絕對相信林如海,想想林如海如此謹慎的交待,不認為那事是子無虛有。

    “怕就怕這是聖上在試探,或者是聖上已經確定了,正在逼那些人出手。”賈赦擔憂的說。

    “那可怎麼辦啊?”張氏心裡也慌。

    “只能盡早的把璉兒送走,之前打聽到在西北那有一個五品參事空缺,擔心那裡太苦了才想再找找,如今看來是不行了,明兒我就托人把這事給璉兒。”

    “那也只能這樣了。”

    賈赦握著張氏的手安慰道,“咱們又沒干什麼事,只是被牽連而已,不會有事的。”

    張氏只好心裡安慰自己。

    賈赦得到了確切的消息,就把賈璉叫到自己書房裡。

    “什麼?讓我去西北那些風沙之地,我不去,我不當官了也不去。”賈璉就去軍營的時候吃過苦,後來就沒吃過苦頭,每天就是當個紈褲,如今家裡正風光著,咋一聽到要去西北那邊,心裡比手上一個銅板都沒了還難受。

    “你敢!這事老子我已經安排好了,你不去也得去。”賈赦很生氣賈璉的反抗。

    “哪有你這樣當爹的,淨把兒子往苦裡推。”賈璉十分的不滿,就差點想暴走了。

    “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有不得以,我就恨不得你天天在富貴窩裡不出來。”賈赦也頹然。

    看到老爹這樣,賈璉也想知道為什麼。

    “你總得告訴我個理由。”

    “這事關乎身家性命,要不是想保下你們,我有得著捨著老臉哭爹告娘的幫你找外放,實在是沒法了才找了這麼一個虛職,那又不用你們干什麼,只要你到了那老老實實的呆著就行,銀子我會幫你備好的,不會讓你少花,你今晚就回去和你妻子說,明天收拾收拾,後天官文一到就走。”

    看到老爹這樣,而且走得這麼急,難道有什麼大事,賈璉收起不忿的臉色問道,

    “到底出了什麼事?總得讓我走個明白。”

    “家裡萬事有爹撐著,說你也不明白,有一條要記住,到了那邊以後,要守緊門戶,看好你妻子誰都不要惹事攬事,老老實實的呆著,最多過三五年就有接過的。”

    還要那麼長的時間,難道朝裡會出什麼大事?賈璉對自己的想法嚇了大跳。

    “那,大哥那邊怎麼辦?”

    對於賈璉能問到賈瑚那邊,賈赦滿意賈璉的表現,心裡有了些安慰,起碼這兩兄弟以後會相互扶持,不至於像自己一般。

    “你大哥那我也交待好了,他會謹慎行事的。要是以後出了什麼事,你們兄弟要多多聯系。”

    “我們一直有通信。”說得好像兩兄弟沒聯系似的,大哥雖然不在京裡,但哥兩好的很。

    “回去收拾東西的時候安靜點,別吵得沸沸揚揚的。”賈赦擔心賈母知道了會攔下不許走,“你們先收拾輕裝的,大件的東西留些人下來整理,晚些我再讓人送過去。”

    大件的東西都讓整理了,賈璉就知道事情不小,但父親不說,只怕也不知道是什麼事。出來的時候就直奔張氏那。

    “娘,爹讓我去那苦寒之地,娘知不知到?”賈璉只好向娘親求問,要是娘親知道的話,肯定會說的。

    “孩子,別怪你爹,他也是不得已的。以後到了那邊好好過日子。”

    賈璉看到母親留戀的眼光就知道事大了。

    “娘,到底出了什麼事?”

    “你別在問了,這事你爹也不確定的,只知道牽連很廣,你爹為了保住你們才出去求了很多人,以後到了那邊和你媳婦好好過日子。”

    “娘,那你們怎麼辦?”賈璉聽了就不由的擔心。

    “沒事的,你爹雖然是大官,但誰都知道那事虛職,再說你爹又不擔事,即使怪罪下來,也不是什麼大罪。”張氏欣慰兒子能想到二老。

    賈璉知道母親是不會說什麼的,也知道事情嚴重,不讓爹不會讓自己調走的,頭一次怪自己學成紈褲,沒有像大哥那般用功,幫不上忙不說還要讓爹娘操心。

    回去就對王熙鳳說收拾細軟,准備後天就走。

    鳳姐聽了大吃一驚,忙問出了什麼事。賈璉自己都不知什麼事怎麼說。只好說“父親給我謀了個外放,時間緊只好先收拾些細軟帶走,大件的東西留人下來慢慢收拾,晚些父親在安排送過去。”

    鳳姐說,“我可以晚些在過去的。”

    “是母親不想讓你應對府裡的麻煩,晚上和明天收拾東西小心點,別吵到大伙都知道。”

    鳳姐一會就明白了,是怕賈母不放人吧。既然婆婆都為自己考慮好了,鳳姐就讓平兒幾個進來開始清點東西,那些先帶,那些後帶。

    “母親交待了,咱們房裡的東西都帶走,你的東西收拾干淨點,不用留在府裡。”賈璉看到她們開始動了,就和鳳姐說清楚。

    鳳姐聽了,只怕不是外放那麼簡單,不過也知道不能多問,讓平兒她們把自己的嫁妝都給收拾整齊來,到時一應帶走。

    賈母知道的時候,賈璉一家已經裝好了東西,辭了賈母就走,賈母想攔也攔不住。氣得賈母潑了賈赦好幾個杯子。

    “你這個逆子,就是見不得我過幾天好日子。”

    王氏管著公中,自從女兒封妃後,從公中嘩嘩的花錢,又提了十萬兩給元春,正擔心著要是鳳姐接管了就沒那麼好花錢,想不到鳳姐兒竟然跟著賈璉外放了,正好想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以後有了女兒在宮裡,這家裡有誰敢不給自己臉面,這下得意了半輩子的大嫂可就沒折了吧。

    王氏覺得自己的人生還從來沒有這麼快活過,家裡的庶子都被趕走了,姐兒也不知被放到了哪個角落,女兒被封了妃,兒子又得老祖宗的重視,大房的都退居出去,以後這家業肯定是寶玉的了。斗了半輩子的大房要看自己的臉色,張狂的小姑子賈敏死了,和自己過不去的都讓路了,生活實在太美好了。

    當然在現在不敢在起頭上的賈母跟前表現,只能在心裡美開了花。

    如今元春剛剛封妃,家裡正是需要人辦事的時候,結果賈璉鳳姐一下就被賈赦給弄走了。賈母怎能不氣。手中要是有杖棍的話,恨不得把賈赦給打個半死。

    賈赦不會給宮裡辦事,這點賈母十分清楚,賈政又是不同庶務的,跟本就不知怎麼干事,小的還小,唯一能用的就是賈璉夫婦,賈赦倒好,趁這檔口把人給弄走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賈母氣壞了,讓賈赦她們滾出去,以後都不要再見。

    賈赦正慶幸賈璉從府裡分了出去。想不到賈母竟用起賈珍來,當然賈珍是不可能跑腿的,賈蓉賈薔等人就在賈母跟前大大的得意。

    賈赦恨不得馬上和那邊的人斷了關系,好不容易把賈璉弄走,結果發現自家和那邊更密切了,心裡也盤衡這那樣值不值得。一想到兒子,唉,還是算了,以後有事就自己扛下來,誰叫自己是老子呢,但願皇帝到時候下手不會那麼重,讓自家有一線生機,只要不連累到他們,做什麼也值得了。

    時間慢慢過去,林如海一直沒有復職,賈母對黛玉也不在那麼強烈。如今元春封妃了,林家也沒那麼風光,寶玉可以挑的人可多得很,不過心裡還是不樂意林家不如自己的意。黛玉剛出了孝,賈母就派人下來接黛玉了。

    這下林家不在拒絕,當然林琳是不許黛玉住到賈府去的,暫住一兩天還好,住久了就怕是非多,要是傳出個什麼話來,那就不好了。自從知道黛玉要上京後,林琳就從新給黛玉和嵐嵐身邊的丫頭安排了課程,衣食住行醫樣樣精細,這次要進京的人可不少,林琳可不想讓賈母以人少為借口往黛玉身邊塞人。

    正好林璿要進京謀復職,林琳本來打算讓林如海也上京的,林如海還是覺得低調比較好,要是被安排了差事就不好,就留在姑蘇教導孫子。

    林琳只好隨林璿謝穎進京,林璿和林如海都不許林琳進京的,林琳放心不下黛玉,覺得還是去比較好,即使到時自己都不用做什麼,只要在宅子裡一住,都能給黛玉擋去很多的借口。不然單謝穎可擋不住賈母找人的。有黛玉和嵐嵐陪著,林琳也樂意當個老封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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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章

    行船才走了五天,林璿就收到了林如海的快信,後來就先行走快船進京。既然林璿已經先走了,林琳反而不急著趕路,一路過去到了大碼頭就停留休整兩天,一行四人不像趕路的倒像是出游的。

    當林琳一行人到京城的時候,林璿已經原職復職。黛玉和嵐嵐一左一右的伴著林琳下來船,看到緊跟林璿後面擠過來的賴家的賈家眾人,林琳實在是無語。

    “老太太安,我家老太太聽聞老太太今兒到,特讓我在此等候,接各位親戚到府裡休息。”賴家的上到林琳跟前打了個揖說道。

    “呵呵,親家實在太有心了,今兒實在是累了,就暫行先會家,過兩天我再讓他們幾個到親家那給親家磕頭去。”

    林璿已經准備好了車轎,林琳可不太管他們,讓謝穎她們上了轎就直接回林家。

    自從賈府變成將軍府後,賈府就沒了以前的熱鬧,賈府的奴才在京了也沒了以前的囂張,自從賈元春封妃後,這一切又變了回去。

    賴家的作為賈母身邊的得力助手,在京裡還沒有被如此的被下過面子,雖然知道此行不一定能接到人,主要是以前也沒接到過,但還是對林家的干脆走人不滿。回到賈府在賈母跟前只說,見了一下面,林家老太太就走了。

    對於林老太太,賈母不是很喜歡。如今國公府的門頭沒有了,賈母就覺得下了一個品次,這兩人又地位相當,賈母在賈府裡做慣了掌控,不喜歡那種掌控不了的。

    黛玉進京早就確定了,那這個老親家也上京了是為了什麼?賈母瞇著老眼想著各種可能。

    王氏自從知道林黛玉要上京城後,等妹妹一家出了孝就趕著促她們一家進京,結果才出了金陵,那薛蟠就惹事了。

    原來是封氏帶著英蓮和才兩歲的小兒子回娘家,路過一個路口的時候,被一陣大風給吹動了卷簾,恰巧被坐在馬上的薛蟠看到隱約的容貌,頓時覺得驚為天人,不顧薛氏母女兩,直追了過去。薛姨媽擔心薛蟠出事就在後頭一路追。替甄家趕路的車夫隨從哪裡見過這種仗勢,讓人回去通知老爺,讓人阻撓薛蟠一行人,拼命趕車到了封家,封氏幾人驚魂未定,直躲在家中不敢出門。

    薛家雖然被分了出來,但隨行的管家眾人還是有能力的,其他薛氏也不敢對薛家太過,在江南薛家族的生意遍地,很快就知道了是哪家。

    薛蟠一看不是什麼大門戶,加上平時不受管教,紈褲的很,直接就帶眾家丁闖進了封家的大廳,要找一個女孩,直言要娶她,還當眾誇下十萬聘禮。

    被後來趕到的薛姨太太趕緊拉走,丟人到死,薛家人也被封家闔府家丁趕了出去。

    薛蟠在江南的圈子裡還是很受關注的,很快封家的事情就被傳得沸沸揚揚。封氏是個溫柔知書達理的人,也被薛蟠給氣得,恨不得親自扇薛蟠幾大巴掌。

    封家的人這些年受甄士隱借助頗多,面對薛家的巨大誘惑也沒有把封氏給傳出去,讓人以為是封家之女,不過時間也拖不了多久,當甄士隱趕到封家的時候,薛家也知道了那個女孩是誰。

    對於薛蟠天天堵在封家的行徑,氣得甄士隱直接破口絕對不會答應這種親事。

    薛蟠霸王慣了,可不會理會這種事情,好幾次都往封家裡闖,連翻牆的招都使出來了,這事情鬧大了,連封氏一族都驚動出來。

    薛姨太太一向慣著薛蟠,如今碰到這樣的事,只好一個勁的給封家道歉,讓封家幫忙見上封氏一面。封氏被薛蟠弄的生氣非凡,如何肯見薛姨媽。

    薛姨媽實在沒辦法,只好寫信給王家,還給王氏寫信說了此事。王家知道是甄家的甄士隱的時候就告訴薛姨媽,讓她同意取甄英蓮。王氏知道薛蟠鬧著要娶那種小門小戶的女兒當媳婦,正和自己的心意,那種人最好拿捏不過了,也寫信讓薛姨媽同意薛蟠的要求,免得後面鬧出更大的麻煩。

    薛姨媽本就不樂意薛蟠娶那種小門戶的,再說甄家都倒了,對自家也沒什麼幫助的。看到娘家和姐姐都同意,也只好想辦法和甄家碰面。

    在王家賈家薛家的推動下,甄英蓮就只能嫁給薛蟠,不然就沒人敢娶了,被逼的甄士隱恨薛蟠恨得牙癢癢的,每每對上薛蟠,都赤眼像狼一樣。

    薛蟠對封家囂張,但對甄士隱就不敢冒膽子了,對這個未來岳丈趕著上前討好都來不及。可惜甄士隱對薛蟠的討好一屑不顧,多番回合下來,甄士隱就知道了薛蟠就是一個被家裡寵壞的孩子,心地還是有得救的。因為自家女兒自能嫁與他,就對他提出一件事,只要他能堅持下來,就答應他的求親,當然只是答應而已,什麼時候嫁還不一定,想要早些過門,還得答應其他的事。薛蟠想都沒想就一口答應下來。

    薛蟠要留下來接受甄士隱一年的再教育,薛姨媽的上京行程自然就被耽誤了。薛姨媽看到有人能管教住自己的孩子,心裡既欣慰又吃味。寶釵氣自己的哥哥行事荒唐,看到有人能管制住,就勸母親那是好事。

    王氏不想賈母如意,看到林黛玉進京的時間步步逼近,就不斷的催促薛姨媽上京。等薛蟠一定親,薛姨媽就只好收拾行裝繼續上京,至於薛蟠,當然是送薛姨媽她們上京,之後還要回來的,因為想要早點抱得美人歸,還得經過甄士隱的重重考驗,為了早日見到心心念念的媳婦,薛蟠覺得時間是無比的緊張。

    隔日一早,王氏就聽到有人傳薛姨媽到了門外。王氏讓人大開中門王氏還不敢開大門,高興的領著眾媳婦出來把薛姨媽給迎了進去。

    賈母知道王氏的打算,只是略微接待,到了晚上王氏就把薛姨媽一家給安頓了下來。

    第二天,謝穎就帶著黛玉和嵐嵐往賈府去。

    進了賈母廳裡,賈母看到有幾分肖像賈敏的林黛玉,不由的就摟著黛玉大哭,其她媳婦丫頭也掩面輕哭,一時就哭聲一片。謝穎只好上前勸了下來。

    王氏看到肖似賈敏的黛玉就更加的不喜黛玉,只是臉上不顯,如今的王氏已經從臉上看不出她的變化,隨眾人對謝穎一行人的到來一會喜一會悲的。

    鴛鴦等人把熱水備好,眾人都又整理了下容顏。

    黛玉和嵐嵐是第一次到賈府,賈母把家裡的其她女兒都叫了過來,一一把她們介紹給黛玉和嵐嵐,黛玉和嵐嵐早把眾人熟記於心,只需把人一一對應起來。因為黛玉和嵐嵐差了一個輩分,一時弄不清楚叫喚,很快廳裡就笑語起來。

    賈母不好只顧著黛玉,就拉著嵐嵐摟著黛玉細問起來,黛玉細細回答,嵐嵐記得祖母的交待,偶爾也幫黛玉說幾句,一時張氏王氏都對嵐嵐贊了起來。

    眾人說笑間,外面就有人傳,薛姨太太到,王氏是欣喜,張氏抬眼看了一下王氏。賈母笑著讓人快請進來。

    今早謝穎一進來的時候,薛姨媽就對寶釵說起了謝穎一行人的來厲,寶釵對這個黛玉自然就想起了那次在揚州林府相見,不知道那個女孩如今成長到何種模樣了,想念間,就進了大廳。

    薛姨媽帶著寶釵進去,自然是眾人引目,大家互相見面,薛姨媽又給謝穎幾人派了禮,和賈母說贊黛玉長得像仙女似的,有說起曾經的僅有的一次相見,說起賈敏來又輕微裝作傷心,引得賈母又是一陣傷心。眾人好勸,薛姨媽就和謝穎聊了起來,謝穎不曾見過薛姨媽,自是按著禮數走,不親熱也不失禮。

    黛玉坐在上首,細細觀察著寶釵,寶釵不行動但在薛姨媽的後面,借著余光也在偷偷打量黛玉。

    端莊溫柔大方,柔潤可人,這是黛玉的感覺,當然祖母對薛家兄妹的評語,黛玉也知道。這是彤玉姐姐說起的,黛玉當然記得。對薛家兄弟的傳聞,黛玉也知道一二,祖母那說得可是非常中肯的,就是不知道這寶釵是不是也是那樣的,看樣子現在可一點也看不出來,不知道是不是掩飾的很好,要是那樣的話,這寶釵也不值得交往了。

    寶釵細細打量著黛玉,這身段長得越發好了,言語行動間,韻味天然,出落的比自己還要引人一番,不過看樣子好像有不足,要是挑人的話,這點讓人就挑眼了。寶釵自信要是自己和她站到一塊,最後被選的人肯定是自己。

    黛玉寶釵兩人相互打量著。

    王氏看到寶釵就亮眼,對自己選的這媳婦十二分的滿意,翹首對向賈母好像在對賈母說,你看我選的寶釵多好啊,比黛玉絲毫不遜色,比黛玉那種一看就弱柳扶風型的強多了。

    可惜賈母看都不看王氏一眼,薛姨媽也不覺的尷尬,有王氏相襯,薛姨媽覺得自己是底氣十足的。

    林琳在家知道薛姨媽在昨天也到京城後,驚歎王氏的功夫,這薛姨媽竟捨得薛霸王,帶著寶釵上京,看來她們的目的到是一致。想著今天謝穎帶著黛玉和嵐嵐過賈府,這一群人到時會不會相聚到一起。

    賈母高興著,想起謝穎眾人還沒有見過舅舅,就讓張氏王氏帶她們想去拜見過舅舅再回來,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讓人去讓寶玉提前下學,就說今天有妹妹過來。

第八十回

    賈赦和賈政早就接到通傳,在外廳接待了謝穎黛玉和嵐嵐,因事女眷就沒有多說,給了見面禮問候了幾句,眾人就散了。

    在回賈母院裡的時候,王氏拉了黛玉坐一車,王氏囑咐說,“今兒你也認親了,只是有一句要囑咐你,你那三姐妹都是極好的,以後可以多來一處相處,但我最放心不下的有一件,我有一個業根禍胎,是家裡的混世魔王,平時多不願上學,如今有了人相伴才上學去的,今兒一早還在上學,尚未回來,等下老太太讓人去接回來,回去你見到遍知。你以後不要睬他,你這些姐妹沒人敢惹他的。”

    黛玉早知道這個表兄,銜玉而生,頑劣異常,不喜讀書,最喜內幃廝混,偏外祖母又溺愛的很,無人敢說,從哥嫂的描繪中,黛玉就想到這是一個十足的紈褲子弟,整天無所世事的,即使是上了學,也是不曾好好學的,竟然還敢大鬧學堂,要是在自家,早就被父親和祖母給訓得不行了。

    陪笑說,“舅母所說的這位表兄,在家時也時常聽母親說起,”

    王氏聽到這心裡就更加不喜,原來賈敏和賈母早就有預謀了的,怪不得昨天晚上見寶釵的時候竟那樣子說,看來是賈母早就對寶玉提過了,讓他心裡惦記著竟盼著林黛玉的到來

    “這位哥哥比我大一歲,說是在姐妹中是極好的,我來了也只是和姐妹相處,怎會有沾惹之理。”

    王氏說,“你不知道緣由,他與別人不同,自幼因老太太喜歡,就同姐妹們嬌慣著,這姐妹門不理他倒好,他沒趣了自會拿他的小ど兒出氣,若是一日姐妹多理了他一會,他心裡一樂,便會生出事端來。所以囑咐你別睬他。他嘴裡甜言蜜語多的很,整天瘋瘋傻傻的,千萬不要信他。”

    黛玉只是不想理會那種人的,便一一答應王氏。

    到了賈母這,眾人下了車。賈母正在讓人設宴,准備讓謝穎等人留下吃晚飯,看到大家進來,就對謝穎說,讓大家留下來吃宴才行,謝穎知道這是肯定免不了的,就答應下來。

    賈母拉著黛玉和嵐嵐說話,過了一會才對謝穎說,“今兒見著了黛玉,甚似她母親,我心裡最是心疼他母親的,他還在家的時候,幾個兒女間沒人能越過她去,偏她早早就離了我。見到了黛玉就像見到了她一般,這黛玉就留下來住幾天吧,就當慰解慰解我老人家也好。嵐嵐也一起留下來陪著姑姑一起玩鬧也使得的。”

    賈母對嵐嵐並不是很上心,原因是嵐嵐小時上京水土不服,病的厲害,還差點就沒了,後來得了雲居寺裡的高僧批語不得出門才好轉了起來,因是在京中幾年眾人多沒有見過,只有鳳姐到林府見過幾面。寶玉也隨去過幾次,不過都有交待不許向賈母提的。賈母覺得嵐嵐的命理不是很好,不然怎會那樣的承不了福,雖然對林璿夫妻都很好,但是對嵐嵐就是平平的,平時府裡也沒人提起。

    謝穎笑道,“外祖母想留下妹妹當然是使得的,我們做後輩的也想多孝敬你老人家,只是我們家匆忙上京,家裡老太太離不開妹妹,今兒這事怕是得過幾天,等我回了家裡祖母,到時再送妹妹和嵐嵐過來,三五天時間,等我家祖母緩過來了,到時再讓妹妹短住幾天。要是外祖母念的很,可以接過來耍上半天,晚上再接回去也使得的。”

    聽到謝穎的說法,賈母就知道不能強留黛玉,總不能傳出黛玉不孝只為孝敬外祖母,那樣自己的名聲也得受損。

    說話間,只聽得院外一陣腳步響,有丫鬟進來說,“寶二爺來了!”

    黛玉心想這寶玉的規矩也忒差了,比家裡的幾個弟弟都不及。正想著間,就已經闖進了一個年輕公子,黛玉連忙走到謝穎身後,只有嵐嵐仍在賈母懷裡,睜著大眼睛看著寶玉。

    賈母見到寶玉就笑道,“今有客人到,怎還這般胡鬧。”

    寶玉一眼就看到了賈母懷裡的小妹妹,就不知道她是那位,好生面熟,就說,“這妹妹我曾見過。”

    黛玉一聽不由的笑了一下,寶釵和各姐妹也遮臉輕笑。

    賈母忙說,“可是又胡說了,你何曾見過她。”

    謝穎知道賈母對女兒是有心結的,也就不提寶玉曾見過幾回女兒的事。

    寶玉看到房裡還有幾個身影,還有一個擋在了穎嫂子的後面,邊看邊說,“雖然未曾見過,然我看的面善,心裡便覺的是相識的,今日只當做是重逢未為不可。”

    賈母笑道,“這是你林璿表哥的女兒,他和你表哥甚是相像,你整天看到表兄,自然覺得面善。”

    寶玉在細細打量嵐嵐,“原來是這般,這麼一說,就看得確是幾分像了。”寶玉也想起來了到林府看到的那小小一團,想不到今兒都長這麼大了,忙把隨身攜帶的一塊上好玉脂送給嵐嵐。

    賈母笑道,“還有其她人在,去給大家見禮。”

    王氏早就等著了,就拉了寶釵上前,寶玉昨晚便見過這凝脂一般的姐姐,忙上前問好,寶釵微笑回禮。

    寶玉再向謝穎問好,謝穎剛想說,便看到寶玉已經直直的看向了身後的妹妹。

    寶玉直直的說,“這個神仙似的妹妹我見過。”

    眾人一聽都笑起來,黛玉更似嬌的躲在謝穎身後不願出來。

    寶玉就上前對賈母說,“這個妹妹我真的見過。”

    賈母只好說,“你那個妹妹不曾見過,她是你姑媽的女兒,自然是肖像的。這樣就更好了,以後過來你們也能和睦相處。”

    寶玉走向黛玉細細打量著,又問,“妹妹可曾上學?”

    黛玉正不想理會這般無禮的人,可又怕自己失禮於人,正不知如何是說。

    謝穎知道自家的妹妹已經是惱羞了,就說,“妹妹到不曾讀書,只是隨先生認了幾個字而已。”

    寶玉看向謝穎,原來是這般。

    寶玉雖覺的寶釵很美,但今兒見到黛玉,就覺得黛玉真真是與眾不同,那病西施也就多半是這般的。

    寶釵看到寶玉一眼就盯著黛玉看了,心裡就想著,纖瘦些果是引人些。

    王氏看到寶玉一眼就盯上了黛玉,和之前看到寶釵還要驚歎幾分,不由的就暗罵,不愧是妖精轉世的,一下就把寶玉給勾住了。王氏咳了一下都沒能打斷寶玉的遐想。

    寶玉問黛玉,“妹妹的尊名是那兩個字?”

    黛玉心裡再惱也不好不說,只好說了。

    寶玉又問,“妹妹的名字裡也有玉,妹妹可有玉?”

    黛玉正惱著,這表兄怎麼就煩著自己。嵐嵐就開心的說,“有的有的,表叔叔,姨姨有好多的玉的,嵐嵐也有好多。”

    眾人被嵐嵐這麼一大岔就都笑了,賈母擔心寶玉發賴,就摟過寶玉問其它的,嵐嵐也做狀睜著眼睛對著寶玉在控訴為什麼不理會他,弄得寶玉趕緊哄嵐嵐和嵐嵐說笑,倒把黛玉的問題給帶過了。

    黛玉本就對寶玉的印象不好,今兒碰到這事,對寶玉的印象更是又壞了幾分,以後到了府裡,更是恨不得見了就繞步,每每想到這些煩心事,就不想到賈府來。

    眾人熱鬧過,王氏就讓寶釵上前來,對這個姐姐,寶玉也是很驚艷的,自然就說的起來,但偶爾還是會看向黛玉的,可惜黛玉不是很理會。

    賈母問黛玉,“如今上京來,身邊的一應人手可夠用?”

    謝穎在旁邊就說,“外祖母放心吧,家裡對黛玉可是寶貝的緊,如今有四個教養嬤嬤跟著,有四個大丫頭,八個小丫頭,還有一眾婆子,保准黛玉到哪都是眾人擁簇的。”

    賈母說,“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想當年她母親也是那般排場的。我還想把身邊的丫頭給兩個給黛玉,好讓她們替我照顧黛玉的,今兒看來是用不著了。”說著看了一□邊的丫鬟,滿滿的失落。

    謝穎笑道,“還是外祖母想著黛玉,要我說這也不是不可以,以後黛玉不是要過來暫住嗎,外祖母就安排好院子,以後就讓她們照顧黛玉不就行了。”

    賈母笑道,“呵呵,還是你這點子行得通。”賈母當場就點了兩個丫鬟,讓她們以後就伺候著黛玉,當然是黛玉過來的時候伺候。

    眾人相待至晚,林璿過來接謝穎等人,賈母方放黛玉等人回去。

    寶玉突然多來兩位姐妹,上學的心思就淡了,正好那人病了,寶玉就讓他在家裡休息,一時間就和眾姐妹在院裡相蠻起來。

    薛蟠記惦著心裡的人兒,等薛姨媽和寶釵一安定下來,就匆匆回了江南。

    寶玉在後院裡每天好不自在,心裡想著要是黛玉妹妹能長住自家就好了,不斷的向老祖宗提議接黛玉進來,後來史湘雲知道了賈府來了幾個嬌客,到是讓翠摟傳話給襲人,讓襲人向寶玉提起史湘雲來,寶玉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主,覺得那樣非常不錯,就纏著把史湘雲也接了過來。看到一眾姐妹,寶玉就不糾結黛玉不能留府,反正白天賈母會去接黛玉過來的。

    寶玉在院裡樂不思蜀,可憐某人已經病入膏肓,當寶玉聽到茗煙說的時候嚇了一大跳,趕緊就騎馬出去看望摯友,可憐某人正在掙扎的時候聽到寶玉來了,只來得及看自己的好友一面,因一口痰堵住了心口,一句話未來得及說,內哼了一下,就冥然而游。

第八十一章

    話說賈寶玉目睹了那人的死,雖然與那人之前親密無間同進同出,也正事這份親密,始得那人的死深深的落進腦海裡。回到家中也精神恍惚的,有幾個姐妹親自陪伴也驅不走腦中印子。

    趙姨娘開始還高興自己的兒子能留在家裡,但自從知道其它幾個庶子在外瞞天過海偷偷求學已經考取了功名,還有了一份家業的時候就不再淡定。趙氏是家生奴,自然知道以後這家業和自己的兒子沒多大關系,如今看到其它的姨娘都老有所依,而自己卻被困住了心有不甘,如今自己的女兒被王氏握在手裡,兒子整天被王氏拘著抄佛經,連半個書都不會看,將來哪裡會有謀生的本事,哪裡有能力提攜自家。

    心情不好的趙姨娘就在家裡對嫂子嘮叨,“如今其它幾個少爺放出府去,有老爺關注著,反而謀得了一份家業,那幾家眼跟也得了好處。可憐我的環兒小,就他被拘在了這院子裡,連摸一把書本的時間都沒有,將來如何能幫到自家。”

    趙嫂子也知道趙姨娘的難處,如今合家的希望都放在了趙姨娘的身上,對於這個妹子,趙嫂子也不是很看得起的,總覺得她的腦子沒她們的幾個機靈,但看到他能在後來得寵,也知道是個手段了得的,未來以後自家能風光起來,只好幫襯著她。

    “這能有什麼辦法,主院哪位,手段越發了得了,想要鑽空子,可沒以前那麼容易。”

    “所以要想辦法怎麼才能對付哪黑心的人。”

    趙嫂子看了一下周圍,看了沒什麼人,才到趙姨娘耳邊說,“聽說這兩天寶二爺精神不是很好,可能是被什麼沖撞了。這是昨晚李嬤嬤醉酒的時候說溜嘴了,剛好我去拿東西經過聽到了。”

    趙姨娘眼睛一亮,這到時個機會,就是不知怎樣才能報復一下主院那邊,二爺身邊的人太多了,可不是那麼好容易得手的。

    趙姨娘在尋思著。

    趙嫂子壓低聲音說,“姨娘為何不和其她人聯手,那些人如今看著老實,可底下都精明著,只怕是那幾位爺有了好處,才低調下來不著主院的眼。”

    “她們已經脫身了,如何會助我。”

    “妹妹怎麼忘了那人最恨的是什麼,要是知道了那幾位爺的情況,你說那人會怎麼做。”

    “嫂子是說,我拿這事去威脅她們。”

    “妹妹這話可說錯了,你們本就沒有沖突,最是該聯合一起的。”

    趙姨娘笑道,“嫂子說的是。”趙姨娘曾經和她們爭過寵,還以為不會有機會呢,想必她們也是害怕那位的。趙氏回到房裡,就尋思著怎麼報復王氏。

    晚上,趙氏趁王氏呆在佛堂的時候,到了周姨娘的房裡。周氏看到趙氏就不屑,早就提示大家要報團了,就偏這趙氏仗著得寵要單干,看到她的女兒,周氏等人就覺得無比的成功。如今家裡的人脫了奴籍,還有一份不小的產業,有老爺幫提點這,不愁以後沒出息。看看這趙氏都干了什麼呀,正房有那麼厲害的娘家,能動得起嗎。

    “周姐姐,如今就我的兒女在這府裡受困,妹妹我心裡苦呀。”趙氏不愧是會做細的,一過來就抱著周氏訴苦。

    周氏心裡不屑,早知道會這樣早干嘛去了。

    “姐姐,如今妹妹也不指望能像姐姐那般計算,只要以後環兒能多些自由就好了,夫人那裡不知道幾個哥兒的情況,我只想著環兒能借助一二就好了。”

    趙氏又哭訴了一番,就走了。

    周氏是不屑趙氏的,等趙氏走後,會猜透趙氏的目的,周氏不敢賭,只好和另外幾個商量,最後大家選擇推助,要是趙氏能給王氏添堵,她們看著也樂意。

    這日,道婆又來向王氏說經文,趙氏自是在邊上伺候著的。趙氏早就和這道婆熟悉,知道這道婆有幾分厲害的,當初要不是她的幫忙,賈環還不一定能平安降生呢。這道婆是個見錢眼開的,只要給錢,什麼事都能劃主意。

    等王氏中間出去。

    趙氏讓丫頭在外看著,上去和道婆說,“今兒是二爺最近有些不妥才請你進來念經的,如今我送你一個大機會,能不能把握機會就看你的了。”

    趙氏比劃著一個巴掌。

    “五十?”那道婆心動。趙姨娘搖搖頭,“五百”

    那道婆動容,“這可如何是好,我是個菩薩跟前的人,見不得黑心事。”

    “又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是有了機會告訴你一下而已,要不要拿下那事你的事情。”趙氏誘惑道,“有了那銀子,以後你就可以在廟裡當個老神仙了,哪像現在啊還要到各府去討喜歡。”

    趙氏是知道道婆的底細的,正是因為沒錢銀才這般計較的。

    道婆動容,“那也得知道是什麼事情呀。”

    趙氏說,“那邊府裡那個人不心疼,有個什麼風吹草動都鬧得闔府皆知,我就是看不得人家還有擺布我娘倆。”

    道婆說,“你只管放心好了,如今除了寶玉,就只有你的哥兒了,等將來熬到環哥兒得了一官半職,到時你還不得風光。”

    趙氏說,“我是存了那心,可惜人家管得緊緊的,就怕環哥兒得了機會。要是今兒您能幫我一把,我就在府裡動作一番,咱們得雙利。”

    “若說我不忍你們娘兩受委屈,到還說的過去,若不是,但就你,有什麼法子?”

    “我打聽的清楚,前些日子,寶玉的相好秦鍾病死了,剛好寶玉過去探望,就死在他眼下,回來後就有些恍惚了,你到時有法子平了這些,可如何能在其中獲利,還得我來布置一番。”

    趙氏想弄點厲害的就只能求助道婆,其他人,趙氏也不認識啊。

    “所有人都盯著那邊,到時你就是大功神,害怕老太太那少了你的,只怕這個數都還是少的。”趙氏比劃了一下,“我只是要為環兒爭取一個機會而已。”

    “但我今天來過了,這事不會牽扯到我。”道婆很心動那筆銀子的。

    “你今日只是第一日進來,那裡一下就知道原因了。”

    “我這先給你十兩,等事成之後,你竟管領銀子,要是少於這個數的到時再來找我。”

    道婆趕緊教了趙氏一些法子,正說著,外面就有王氏的丫頭來說,“馬奶奶還在屋裡嗎?老太太在等著你呢。”於是兩人就散了。

    這幾天府裡風平浪靜,寶玉也比之前好了一些。

    當然這些都是表面的。在趙氏等人的故意下,趙氏就拿到了寶玉的石頭,故意將它丟到骯髒的地方,拿著寶玉的頭發燒了,還念念有詞的。

    不就寶玉就發作起來,口中胡言亂語,淨是胡話,眾丫頭嚇慌了,回王氏的回王氏,會賈母的回賈母,很快寶玉的房裡就擠滿了人。此時的寶玉看到房裡人多起來,舞刀弄槍的就更起勁了,於是很快兩府的人都驚動了,是個主子都趕了過來。

    當眾人都在慌神的時候,不知是誰說了一下道婆就在後街幫人做法,賈母馬上就請人把道婆給請了過來。

    道婆看到黑壓壓的一群人也嚇了一跳,心裡閃了一下越是重視,怕是錢銀越多。讓人散開,往寶玉的身上灑了一把東西,寶玉很快就愣住了,道婆馬上在寶玉的額臉上劃了起來,嘴裡囔囔的念著什麼,有在寶玉身上貼了兩個安神福祿,很快寶玉就安靜了下來,眾人過去一看,原來寶玉已經暈睡過去了。

    賈母忙問起緣由來。

    道婆就說,“大凡富貴家的子弟自出生就有許多小鬼跟著,為的就是要奪取福運,所以才有很多的小孩會鎮不住出了事。”

    賈母忙問,“有什麼法子可以解除。”

    “這個容易,只要多做善事就可以感化的。再說在菩薩跟前供奉,也會保佑起平安的。”

    “怎麼個供奉法?”賈母忙問道。

    “只需添點香油,在做些法事,在菩薩跟前長奉就好,如今確是嚴重,最好有血緣之親隨我到觀裡做些轉移法事,再在觀裡為親人親執香火最好。”

    這個好辦,賈母看到道婆確實把寶玉平息了下來,就趕緊讓鴛鴦拿了五百兩給道婆去做法事,王氏馬上就把賈環給提了過去,擔心會出差錯,又給了道婆五百兩,要人跟過去看著,看到道婆開壇做法了,心裡才放心。想到寶玉的事,心裡感歎賈環就那點作用還有用。

    趙氏事後才出來做事,鬧了起來,不過很快就被賈母給壓了下來。

    道婆收到了銀子,心裡就樂開了花,就在觀裡附近圈了地,當起老觀主,有招了兩個小尼做粗活,日子過得無比愜意,記得趙氏的情,對賈環也不在意,隨便其活動,要是趙氏有銀子過來,還幫著做掩飾。至此,趙氏才放心讓賈環偷偷去上學。

    回頭說,寶玉至第二天仍未醒過來,賈母忙請了道婆進來看是什麼回事。道婆到院子力轉了一圈方說,或是丟了什麼和命理相關的重要的東西。眾人一找才發覺通靈寶玉不見了,大家才趕緊發動找起來。

    道婆偷偷問趙氏問什麼這般做。趙氏咬牙切齒的說,就許人家拿捏她們娘倆,就不許她發作。道婆只好說,別太過了,到時不好收場。趙氏自是答應了。

    賈母派人請黛玉過去看看寶玉,黛玉自是不會去,知道了寶玉發病的原因後,心裡更是鄙視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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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周家的走在回家的路上,這些天夫人的心情不好,在邊上伺候的也膽戰心驚的,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到頭,這日子也太累了,看來還是得物色兩個徒弟,到時有什麼讓她們去跑也可以分擔一下,哪個比較好呢?

    金釧玉釧挺得夫人的看重要是扶一把也好,但是她們是兩姐妹,而且都是家生子,家裡都是得用的,到時要是成了勢反而不好,彩霞心太軟,竟敢對環哥兒照顧有加,彩雲就不錯,家裡就一個老子娘,還不得重用,平時中規中矩的,即使得了用也不敢對自己不敬。周家的打定了主意以後多提點些彩雲。

    正低頭趕路想著間,就撞到了在路中閒逛的傻大姐,這傻大姐祖上隨國公立了大公,老夫人體諒傻大姐的性子,就讓傻大姐在院子裡看花看院子,又時還在傻大姐過去逗趣一下,滿園子的人都知道傻大姐的腦子不靈光,有老夫人照應著,也沒人感欺負她,也不敢讓她干重活,所以這傻大姐就滿園子隨便逛的。

    “哎呀,我的帕子,周大姐,你踩到我的香囊子了。”傻大姐咋呼的說,讓周大姐松開腳,寶貝地撿起一個小香囊。

    周家的被傻大姐的這麼一喊,就回過神來,只是瞪著眼看傻大姐,說,“什麼東西這麼寶貝。”

    傻大姐把香囊遞給周家的,開心的說,“這是我在院子裡撿到的,上面的圖畫好好看的,老夫人正喚我呢,我想著老夫人那麼厲害肯定知道是什麼。”

    周家的接過來一看就傻眼了,這東西要是到了老夫人跟前,滿園的人都吃不了好。想到那場景,周家的就冷汗直冒。

    “這東西是哪裡來的?要是給了老夫人,你合家都得趕出去。”

    傻大姐被周家的這麼一嚇,就慌了,忙說在院子裡撿到的,說了好幾個地方都說不得具體在哪裡。周家的怕傻大姐在賈母跟前亂說,就有嚇唬了一遍。拿著香囊急急往王氏房裡跑過去。

    王氏這幾天為寶玉的事氣憤的很,王氏只覺得那些賤人有參與其中,正讓人盯緊著,可惜那些人都老實的很。也越是因為她們老實,王氏越是懷疑。

    王氏正想著怎麼收拾她們,周家的就拿著香囊進來。王氏拿著這東西,暗想有辦法了,就借著這東西在院裡來個大檢抄,一來可以找玉,二來可以搜一搜那些賤人的東西。當然大房那邊也要動一動,不然大房那都快要忘記我王氏了,借這事立威也好,不過怎麼來還得老太太點頭。

    王氏心裡想著說辭,就拿著東西往賈母院裡走去。

    賈母拿著那讓人臉紅的香囊,心裡也很生氣,大白天的竟敢帶這東西往院裡走,這滿院子的丫頭姑娘,要是傳了出去還要不要臉呀。

    王氏在一邊又是添油加醋的說,往大房上扯,到後來又往寶玉身上扯。

    賈母正寶貝這寶玉,聽到事涉寶玉,就淡定不下來了,命人把張氏給請來。

    張氏剛用完膳,在想著有什麼事情能讓賈母催自己過去,來不及換衣服,就隨著丫鬟過去了。一踏進賈母房裡,就有一個東西扔了過來。

    “枉你是書香門戶出來的,怎麼讓人滿院子的亂丟這種東西。”

    張氏看到賈母那麼生氣,就接過來一看。

    “母親這可冤枉媳婦了,不說如今媳婦已經兒孫滿堂,但說這料子就不是我大房的,這中青絲絹,我記得大房已經好兩年沒領過了,一看這料子就是新的,母親讓人到庫房一看就不清楚了。”

    張氏可不會無緣無故地替人領罪,瞟了一眼在旁邊的王氏,估計是王氏又在賈母跟前說了什麼。

    賈母可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那也是你沒有管好院裡的人,讓她們猖狂的什麼都不顧。”

    “我們那邊的人可不敢到院子裡來逛,老爺可是發了話的,要是有人敢到院子裡,就發賣出去。看著料子,只怕府裡有不少的媳婦都有,怕是哪個掉的也不一定。”

    賈母瞪了一下王氏,怪王氏沒有弄清就胡說,弄得自己在張氏面前沒臉。

    王氏一聽張氏這麼說,心裡就知道自己疏忽了,竟沒有想到料子上面,怕事情扯到自己上頭,就對賈母說,“既然這樣,少不得要對院子搜一搜整理一下,把那些沒臉的找出來好攆出去。”

    “那你就趕緊去安排吧。”賈母沒好氣的對王氏說。

    賈母不理張氏,張氏不好退出去,只好在房裡等著。

    王氏不顧已經入夜,點了周家的和張氏的陪房,十幾個婆子就開始搜檢起來。

    二房這邊,周家的使勁的搜,張氏的陪房只在外面看著,當個透明人。幾個姨娘的房裡猶如被雁過拔毛,很多值錢的東西都被收刮走了,衣服什麼的都弄得滿房的凌亂,周姨娘她們都慶幸還好賬本銀子什麼的都給了兒子,不然過了今天就全都沒了,但也對那個人引起這事來的人恨的要死。

    趙氏的房裡更是過分,就差點沒把炕給拆開來。

    趙氏本打算引人把那塊寶玉給找到的,如今看到探春房裡也挨搜,氣王氏的囂張,直接就把那塊玉給扔到了荒院裡的沉湖去,顧不得其它,直咒寶玉最好死去。

    周家的一行人到來迎春的房裡,張氏的陪房直覺的不妥,就攔著大家不許進迎春房裡,大房的人看到夫人身邊的人都如此,就都過來護著,不許搜迎春這裡的。

    張氏的陪房怕出事,就飛奔到賈母院裡,讓人找張氏。

    “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在跟著搜院子嗎?”

    “老奴是一路跟著,但如今竟要搜到姑娘房裡,老奴覺得不妥,只好過來請示夫人。”

    “這不是在查婦人之物,怎麼跑到姑娘的閨房裡去了。我家迎春已經定親了的,冉家可是很注重規矩的,弟妹這樣豈不是在故意為難大房,要是傳了出去,人家以為有什麼不妥過來退親呢,唉,只怕今晚一過,迎春就要成為府裡第一個挨退親的姑娘了。”

    張氏歎息道,對於這個庶女,張氏從來就沒短過她什麼,對她也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討厭,她的親事還是賈瑚提的,後來是鳳姐操辦的,過了今年就出嫁,日子都選好了的。

    賈母聽到張氏這麼說也被噎的不行,心裡埋怨這王氏怎麼淨干蠢事,忙讓賴家的跟著出去,不許眾人打擾到府裡的姑娘。

    周家的一眾媳婦婆子看到賴家的過來,才作罷繼續到別處去。

    要說在賈國公在的時候,賈府就已經守不住事了,到了如今,賈府就更藏不住事,有點什麼事情,下人都愛往外說,好像很自豪似的。

    第二天,謝穎也知道了賈府的動靜,不由的不知道啊。林琳特意安排了兩個婆子往賈府那探消息的,打聽到了什麼,都第一時間傳回來,像這種事當然會報給謝穎的。

    謝穎不由的感歎幸好這幾天沒答應讓黛玉過去,不然黛玉說不定都被連累上。

    黛玉坐在林琳跟前,陪林琳聊著天。書婭從外面進來,在林琳耳根前說了這事。林琳的聽力已經下降了很多,說小聲了聽的不准,就糊糊聽到什麼賈府檢抄什麼的。林琳猜也應該是賈府出了什麼糟心事,就擺擺手,讓書婭看著辦說出來,讓黛玉聽著些也不防的。

    黛玉聽完,就覺得外祖家實在太不可思議了。閨房中要是被傳出了那種被檢抄的事情,有哪家的人不會懷疑品行的,以後還有人會和這人家提親嗎?

    林琳看了一下黛玉,“我們家既然會知道這事,其它人家也回知道的,這京城裡面,有些事情,永遠也不會被人知道,有些事情一旦傳了出來,那就是個公開的秘密。”

    黛玉震驚了,“那祖母,那幾個表姐以後會怎樣呀?”黛玉都不敢相像以後了。

    “沒事的,你那大表姐已經定親,訂的又不是京城裡的,有你大舅母看著,不會又什麼事的。至於其她的幾個,等過了幾年,誰還會注意這些事,再說你那小表妹還小,誰知道以後的事呢。”

    “大舅母怎麼就不管管這事呢?”黛玉就不解,大舅母很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放任院裡的事情不管。

    “呵呵,你那大舅母有很多不得已的,你到了幾次外祖家中,可有細細觀察他家與自家的區別,受了嬤嬤的幾年教導,別說你都看不出來。”

    黛玉欲言又止,想想,最終還是底了下頭。

    “知道是外祖家,你不好言語,到有些理你心裡要記住,你哥哥嫂子都知道的,所以就不大願意讓你過去。

    黛玉剛上京城的時候對外祖家還是有些期盼的,畢竟母親將外祖家說的那麼好,那麼的與眾不同。自上京後,祖母和嫂子讓自己過去了幾趟,什麼話都沒有說,只交待讓自己好好看看和體會,想來是早就知道外祖家是怎麼的一種情況了的,只是為了照顧自己才沒有說的。

    “我第一次見你大舅母的時候,你大舅母已經身中多種毒,那會才剛有了你璉二表哥,你大舅母到自己的莊子上住了幾年才調好了身體,自打那起,就不在管事了。”

    林琳不知道這事會對黛玉有什麼樣的沖擊,還是說了這事。

    黛玉早就聽嬤嬤說起過各種事情,一直以來心裡都不屑,像自家這麼多人的,也沒見得出過什麼事,像外祖家的,最多就是二舅母管家有點不對,但也沒見的起多大的亂啊,如今聽到祖母這般說,想不到宅裡的斗爭會真的奪人命的。黛玉完全不信的看著林琳。

    “那時候,你娘身體不好,你爹找來了大夫,剛好看到你舅母臉色不對,就順帶看了一下才發現的,而他家裡的大夫才剛看過,居然沒有發覺,你大舅母一直都認為是我們家救了她,所以才對你照顧有加的。”

    黛玉臉色發白,想不到會有這種血淋淋的事情的。

    “祖母一直認為你是幾個姐妹裡面最有悟性,最聰明的,可是你的性子有幾分像你娘,雖然你彤玉姐姐有在教你,但你對嬤嬤的話有很多是不屑的,我們也只能盡好的幫你挑各好夫家,但以後的事情是很難說的,萬事都會有變化的,而人也是最難看清楚人心的,我們也不敢保證挑到的就一定是好的,要是你還一如過去,以後的生活還不知到要吃多少虧。像你大舅母,當年要是放不開,你大舅舅那又不知會是何種光景了。”

    “祖母。”黛玉慘兮兮的抱著林琳。

    “好孩子,多看看,多想想,以後的日子總要靠你自己的,大院子的事情,祖母也知道的不是很多,特意請的這些嬤嬤,就是要你明白其中彎折,只有把心放下來,要會計算,懂得計算才能過上好日子的。”

    “祖母,黛玉明白祖母用心的,以後會像嬤嬤多學習的。”

    “知道就好,想你外祖家,你外祖母心疼你二舅舅,什麼都想照顧你二舅舅,對於為人母親,這或許是正常的。可是這些擺在外人眼裡,就是亂了秩序。各人有各人的計算,這樣一來,本應該是撐家的大舅舅反而是過的最不好的。如今處處重孝道,有誰會說你外祖母的不是。”

    林琳拍著黛玉的後背,讓黛玉好受些。

    “外面有很多的家庭都有偏愛小兒子的,都覺得大兒子繼承了家業,補償也小兒子也是應該的,往往也是因為這樣才引起家庭不和的,要是你是小兒子媳婦,不是你不參與管事就平和了的。中間還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去做才行的,想要達到怎樣的效果,就看你的謀劃。”

    林琳看著黛玉,再說,“祖母知道你想要過些詩情畫意的日子,這些都要在背後付出很多的,同樣要對院子裡的事情掌握清楚,樣樣安排到位,不然,有外來的什麼破壞了,你就只能在腦子裡想象那種日子了。”

    黛玉想明白了很多,“祖母,爹爹和娘親的相處日子,不是看到的這麼簡單吧。我既然想過想象中的那種日子,那就會好好學習的。”

    “你明白就好,以後就踏實的多聽嬤嬤的。”

    “嗯,孫女讓祖母操心了。”

    林琳看到黛玉確實好了很多,才笑道,和黛玉說起其它事情來。

第八十三章

    王氏被賈母訓斥了一頓,雖然被大房插了一腳沒有達到攪禍庶女的目的,但是那些賤人都被收刮了一遍,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與自己作對,沒了錢銀,看她們以後怎麼看自己的臉色過活,想想心裡都痛快。

    王氏達到了自己的目的,雖然沒有抓住那人是誰,主要是那料子太普通了,但王氏也覺得在院裡立了威。不好的就是還沒有找到寶玉的玉。

    趙氏氣憤王氏故意針對自己,就將玉給沉湖了,剛開始反應過來的時候還有些害怕,就躲在房裡不出去。

    沒有了那通靈玉石,寶玉就迷迷糊糊的不得清醒,幾天過去,王氏和賈母都慌了,整天陪在寶玉跟前抹眼淚。

    賈赦和賈政都擔心賈母熬壞了身體,賈赦雖然不喜賈政,但也只好到外面尋找高僧道人。寧府那邊也幫著尋醫問藥,兩府上下愛都不得安寧。王子騰和史候也過來看望。林家當然也不能無動於衷,林璿和謝穎也過來了好幾趟。

    黛玉對事情發展成這樣,雖然有些擔心,但還是陪著林琳不曾過去,這幾天聽嬤嬤說多了,怎麼看都覺得這事不簡單。

    過來兩日,寶玉突然睜眼對賈母說,“從今往後我可不在你家了,快打發我出去。”賈母王氏聽了這話如同被摘了心肝一般。薛姨媽攜著寶釵天天作陪,也不知主意,陪著掉眼淚。

    趙氏對賈政說,“還是悄悄准備後事吧,老太太怕是不同意的。”趙氏如今放聰明了,不去礙賈母王氏的眼。

    賈政心裡感歎,時也,命也,寶玉現百般醫治都沒有用,只怕是天意如此。只好命管家准備後事。

    忽有人來報,棺材已經做好。賈政氣惱那人的不懂辦事。賈母正悲痛著,聽聞之更是如刀刺,哭著大罵,要讓人把做棺材的人拿下來打死,有是鬧了個天翻地覆。

    李氏在邊上看了,這府裡一具行事均看老太太夫人的,當初丈夫過世的時候可不是這樣子的,心裡悲切,就在邊上掉淚。王氏看到了又是一陣大罵。李氏心裡淒淒然,想著這以後要是寶玉好著,這院裡就更沒自個母子兩的地位,更是把那天看到的事深深的埋藏心底。

    忽然聽到空中有隱隱的木魚聲,賈母王氏都聽到了,覺得肯定是哪方高僧,連忙讓人去把他們追尋進來。賈政看了,就忙問他們在哪裡修道?那僧卻笑道,“長官無需多話,聽聞府上有人丟了東西,人口欠安,固過來歸還東西的。”

    “我家小兒中了邪,不知仙長如何醫治。”

    “這倒不忙,那寶玉原是靈驗的,只因丟失了,方讓外魔入侵,如今寶玉歸來,待我們持頌加持一遍,自然還是靈驗的。”

    於是那僧侶取出寶玉,眾人一看,這就不是寶玉丟失的那塊,兩忙安靜下來,待僧侶做法。

    之間那僧侶拿著寶玉念說了一番,又摩弄一回,說了些瘋話,才遞與賈政,“此物已靈,不可褻瀆,懸於臥室上檻,只許與親人觸碰,外人切忌不可沖犯,一個月後,包管身安病退。”

    賈政忙讓人招待,但轉眼間他二人已走,賈政只好依言而行。

    寶玉一日比一日好起來,賈母王氏看了方可放心。趙氏看到那僧侶拿著自己親自沉湖的寶玉出來,心裡驚懼,擔心寶玉真的靈驗,就不再敢往寶玉房裡去,以後看到了寶玉也不敢靠的太近。

    寶玉養過一個月後,身強力壯,比以前更加的聰靈,賈母自是讓他繼續在身邊養著。

    一日,賈珍滿臉喜色的往賈母院裡來。

    “老太太,大喜事。”

    賈母笑道,有什麼樣的喜事,竟使得珍兒這般。

    “老太太,今聖上感宮裡妃嬪才人入宮多年不曾見過親人,便讓皇後旨,每月逢二六日期,准其淑房眷屬入宮看視。”賈母王氏聽到,忙合手謝恩,元春入宮多年不曾知道如何,從今往後總算可以見上一見了。

    賈珍又說,“聖上又大開了方便之恩,除了二六之日進宮外,還准許了,凡是重宇別院之家,可以啟請內廷鸞輿入其私第,可略盡骨肉私情,共享天倫之至性。此旨一下,哪家不踴躍感恩戴得?如今周貴人家裡已經動土開工,在修省親別院。還有吳貴妃的吳本家也往城外踏勘地方了。”

    賈珍想想都覺得興奮,自從元春被封妃之後,自己可是風光了不少,要是上請貴妃回來,那肯定會更加的風光無限。

    賴家的在旁邊說,“阿彌托佛!原來如此。這樣說來,咱們家也要預備著接大小姐。”

    賈母呵呵笑道,“那事肯定的。”讓賴家的趕緊把家裡的主子媳婦都叫來。

    不久賈赦賈政,張氏王氏還有李氏等人也都到了,才坐定,寧府那邊的尤氏,賈蓉等人也到了。賈母讓賈珍把這事對大家說了一遍,王氏聽了就覺得無比的風光。

    賈母讓大家商討建院子的事情。賈赦不想參與其中,張氏也興趣不高,弄的賈政王氏也不好太過。最後是賈珍等人拍案,把東邊沒有用起的院子圈起來,足足有三裡大,足夠蓋院子的。賈母同意,就要商定個主事人出來。賈赦推脫,張氏不願,賈政又不通事物,最後只好賈珍主持,內裡由王氏把握。

    日次賈赦賈政便往寧府去,賈珍還有賈家一族的族老都在,另外還有十幾個賈府的老管事,大家就在一起審查地方,布置各處的殿宇房捨,安排各處的人員,計算花費的錢銀等等。

    剛開始一聽到需要三百多萬兩,賈赦就不樂意了,讓王氏把府中公中的銀子報出來,才三十多萬的銀子。賈珍等人也知道如今的那府裡沒有那麼多錢銀,只好重新在此修改,幸好園中早有竹樹山石,只須重新挪用一番就可,不用置買新的,不然花費可還要更多。可最後計算下來,還需兩百多萬兩。

    眾人就到了賈母院裡商討這銀子可怎麼辦?

    賈赦先說,“大家都知道,我每年在外的花銷,手上的錢銀確實不多,早要知道有這等好事,當初就不會大手買賣了,我錢銀不是很多,不過東西到時有些,到時送些東西進去擺設也好。”

    賈母聽到賈赦的話語就黑臉,不過在做的誰都知道賈赦每年都會花很多銀子在古董珍寶上面,外面的人都在傳賈赦是最大方的,賈珍等人也猜到賈赦不會有太多的。

    王氏一聽就不舒坦,但也不能直說賈赦不拿錢,又怕賈赦說少了,其他人不肯出錢,就說,“母親,如今公中的賬冊只有三十萬兩,還差一百七十多萬兩。”

    賈母聽到這話就瞪王氏,公中的花銷都是自己的,拿公中的錢不就是在拿自己的錢,還好大部分的錢銀都在自己手中,不然就被王氏給糟蹋完了,不過既然這樣的花,自己就可以少出點私房了,畢竟誰都知道公中的花費是自己用的。

    賈母就對賈赦和賈政說說,“公中有三十萬兩,那我這在補十萬兩,你們兩人各出四十萬兩,剩下的珍兒看有什麼辦法。”

    賈赦一聽就不干了,“我最多只有十萬兩,把我一房抖開來清點都沒四十萬兩,就只有那麼多,再多就沒有了,沒理由為了個侄女,大伯連吃飯的錢都沒有。”

    賈政怕賈赦還會說出難聽的話,就趕緊說,“大哥,我們都知道你的難處,等下在想辦法嘛,先聽母親怎麼說。”

    賈母覺得這些年賈赦越發的不聽話了,就瞪著賈赦說,“沒說讓你全部出現銀,到時把你拿的東西算上,加上賈瑚和賈璉兩份的,怎麼三十萬兩的現銀都有。”

    賈珍怕還吵起來,就說,“小侄府裡出三十萬兩,這麼一來就有一百五十萬兩了”說完看了一下族裡的其他大戶。

    剩下的人趕緊說,“我出五萬”,“我出三萬”,“我出一萬”還有幾千幾百的,賈珍計算著,很快就有七十萬兩了。

    賈母一看銀子籌夠了,就讓大伙散了。

    賈赦留下來對賈政說,“我最多就十萬兩,賈瑚和賈璉那點差薪能有什麼余錢,最多他們一起就五萬兩,在多就沒有了,刮了我的肉都沒有。”說完不看眾人叫上張氏抬腳就走。

    當初賈母將元春送到宮裡,張氏就猜到了賈母的打算,賈赦看到賈母對元春的重視不亞於當年的小妹,就不相信是那樣的,知道元春進了宮,才回過神來,難道當年母親也是想那樣安排妹妹的,所以才對父親找的親事不喜,所以才那般看不上林家。因為這元春,賈母和王家在上面使勁,那邊府裡又和那些人牽扯不清,賈赦一點都不喜歡這侄女,還要為她花銀子,想得也太美了,要是可以,賈赦連一分錢也不想出。

    賈母賈政王氏看到賈赦無賴的樣子都氣得不輕,但也知道不能對賈赦怎樣,要是賈赦大鬧起來,誰都吃不消。賈母沒好氣的看著王氏,“缺的銀子,你自己想辦法。”

    王氏心裡按說,最多銀子的就是你,怎沒見得你拿出來,王氏一想到自己要出四十萬兩就心痛的很。平時賈政也是沒少花錢的,為了名聲才沒有說出去而已,想想要是全都自己出,豈不是要把自己的庫銀淘光,那以後拿什麼給元春啊,王氏怎麼也不想淘自己的銀子。

    想到在賈母房裡眾人淘銀子的樣子,王氏想到了,自己也可以讓其它人淘銀子呀。於是第二天一早就修書一封給大哥王子騰,讓人請來薛姨媽說有事相商。

    薛姨媽到了王氏的房裡,王氏就遣退了丫頭,和薛姨媽細細在房裡訴苦起來。

    “妹妹呀,本來元春省親是多風光的事情啊,可是大伯他硬是仗著身份不肯淘銀子,如今母親全讓我來籌,我去哪裡找這幾十萬兩啊?”

    薛姨媽也聽說了昨天的事,覺得自己住在這裡要是不出點也說的不過去,就說,“姐姐,妹妹這裡也沒有多少,回頭我就讓人送五萬兩銀子過來。家裡的管事什麼的都在江南跟著蟠兒,再多我也取不出來,要是以後姐姐有什麼需要的,我可以去信給蟠兒,先借過來用著先。”

    王氏對於只能拿到五萬兩,心裡不是很喜,但也知道只能這樣先,要是要多了,反而會嚇住她,“好妹妹,還是你理解我,不像那邊像個鐵公雞似的。”王氏向大房那邊直指手。

    薛姨媽有對王氏說了些其它的,王氏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就放薛姨媽回去。

    薛姨媽回到房裡就開箱拿銀子,剛好寶釵進來看到了,就問是怎麼啦,薛姨媽就把這事說與了寶釵聽。

    “媽媽這事太著急了,就姨媽那性子,拿了銀子肯定不會說一下的,我們肯定不能提,到時候誰知道我們做了好事。”

    薛姨媽愕然,想想也是,“那我兒呀,這事該怎麼做啊?”

    “媽媽沒有提我們家有多少銀子吧?”寶釵知道自家的媽是怎樣的,就擔心薛姨媽把底都透了出去。

    “我當然不會說。”薛姨媽雖然不及王氏能計算,但也不至於很笨。

    “那就好,這次就算了,以後姨媽肯定還會開口的,到時總要那些事擋一擋,到時咱們商量好後再說,這事總要在賈母跟前過眼一下的。”寶釵對自己的姨媽隱約還是有些想法的。

    “那就好,我以後就聽釵兒的。”薛姨媽知道自己的女兒是有成算的。

    “媽媽,咱們在京裡也有兩間木材店鋪,到時和姨媽家做生意做家給予些折扣咱家也不虧,再說大量進貨,還可以那下其它家的生意,這事也是個好事。”

    “這事你和管事的商量就好。”

    剛好就有管事進來回報,薛姨媽讓同喜把銀票送給王氏。薛姨媽和寶釵就和管事商量起來。

    傍晚,王氏收到王子騰給過來的十萬兩銀子就暗喜,有權勢真是好,一下今天就有了十五萬的進賬。銀子來得快,王氏就想著是不是應該把院子建的更好一點。這時候薛姨媽就攜著寶釵過來了。

    王氏得了銀子自然爽快的接了二人進房裡。

    “妹妹用膳了沒有,怎麼到這邊來了?”

    “已經用過了,寶釵陪著散步,走著走著就到這邊來了,就干脆過來坐坐。”

    “妹妹哪用客氣什麼,咱們都是一家人來著。”王氏笑道。

    “今兒寶釵聽說了姨媽有了煩惱就說了好些主意,我想也是個理,就過來說說。”

    “哦,寶釵有什麼好想法。”對於這個侄女,王氏是很喜歡的,忙拉著寶釵坐到自己身邊。

    “其實也沒什麼好主意的,就是媽媽說起了,就想和姨媽說說。”寶釵謙遜的說。

    “好侄女就快說把,姨媽都快為這事愁的頭發都白了。”王氏笑著說。

    “釵兒就想了兩個,姨媽你說,想我們家的這種親戚聽到有這種好事,自然是多多支持的,府上的親戚眾多,大多也都在京裡的,他們見到這種好事,難道就不會支持嗎?只是需要有人前去告知而已,不然只怕人家不知道有這等好事呢。二來我家京裡到是有兩間木料鋪子,那時候姨媽只須到我家拿貨,我家也不好多收銀子,多少只須些本錢,這樣一來可省了不少銀子,其它的要是我家也有經營,也可以一起去拿貨,一樣的處理,就免得姨媽被人家賺了,到時我家方便接了別家的單子,要是賺了,多少還可以幫襯著姨媽些。”

    王氏一想,還真是那樣的,“好孩子,還是你想的周到。”

    寶釵知道王氏討厭院裡的其它人,就說,“姨媽還可以借著這事好好整頓一下院子裡的事呢,如今處處需要銀子,哪裡該減的,哪裡該省的,姨媽都可以好好算計一下。”

    王氏心裡一亮,這寶釵就是個好的,這話都快說道自己的心坎上了,這事光明正大的,想來誰都說不了自己的不是。

    王氏隔日就給林家個史家去請帖,請他們到賈府來聚聚賞花。

    張氏知道後心裡就撲笑,這王氏想銀子想瘋了,竟然向親戚要起來。想到昨天賈政向賈赦要銀子的情況,張氏就忍不住了。老爺說好給十五萬的,結果就給了十萬,剩下的還說等出手買了些東西籌到了再給,又說如今京裡都在找好東西,應該可以買個好價錢。想到當時賈政的臉色,張氏就開心,老爺終於也威武一把了。

    張氏知道自家老爺其實不缺銀子,可就是不想給,老爺這麼一說,誰還敢向老爺要。要是老爺真的拿東西出去賣籌銀子,那才是真的丟人。

    史家,史侯夫人拿著帖子給史侯看,問到這節不節的,賈家請自家過去是有什麼事情。史侯想了一下,就說,最近京裡在大興土木建造省親別院,賈侄女當了貴妃,只怕請你過去就是要商量這事情。

    史侯夫人不屑,那王氏就是個精的。史侯夫人一直不喜王氏,覺得王氏就是個攪家精,事事想壓張氏一頭,也不想想她是個什麼身份,還枉想和自己平起平坐。

    史侯有說,明天你過去待十萬兩過去,要是賈母提起就給,權當支持。

    史侯夫人夫人才不想出那冤枉錢呢,就只拿了五萬過去,哭窮誰不會呀。

    林琳知道了賈府的事,看到賈府又來請謝穎和黛玉的事,就想著該是為了錢銀來的,就把謝穎和黛玉叫了過來。

    “你們外祖家要建省親別院,這事想來你們也知道了。那可不是個小工程呀,沒個三百多萬兩是建不起來的。謝穎,黛玉你們都看過家裡的賬冊,特別是黛玉,你們都應該明白錢銀的重要,作為親戚到時肯定是要送些銀子當表賀的。我知道你們母親的嫁妝在你們手中,給多少,你們自己心裡有個數。另外要是給的話,你們最好給你們外祖母,我不希望你們最後有什麼不是。”

    黛玉知道這是祖母在考驗自己,心裡有些拿不定,就到謝穎房裡和謝穎討個主意。謝穎雖不曾接過林璿的私產,不知道賈敏的嫁妝具體有多少,但也聽林璿說個一個數,每年都有兩三萬兩的收成,想來黛玉的也差不多吧。

    “嫂子要是給錢銀的話,給多少才好?”

    “你看咱們府上的收益有多少,每年就幾萬兩的收成,給多了人家以為我們家很有余錢,給少了你心裡又過意不去,是嗎?”

    黛玉點點頭,自從接了母親的嫁妝後,家裡都是讓自己管著的,先如今手上也有十幾萬兩了。要是在以前,自己肯定會把大部分的給出去的,但如今可不能那樣了,正不知怎麼好,找嫂子拿個主意也好。

    謝穎看了一下黛玉就說,“你哥的意思,家裡就拿三萬,你回去在想想,你想拿多少?”

    黛玉詫異,怎麼拿這麼少?

    謝穎好笑的點了一下黛玉,這裡面還有其它的事情。當然你想拿多少那是你的心意。

    黛玉慢慢想著走回了房裡,還是覺得太少了心裡過意不去,最後還是和協議那個說那兩萬,要是太多了,怕是對家裡不好。

    謝穎知道了,就在想黛玉實在是難為了。

    第二天謝穎就帶著黛玉和嵐嵐去了賈府。

第八十四四章

    黛玉隨謝穎向賈母和兩位舅母問了安,賈母就讓黛玉和嵐嵐到了身邊。

    “怎麼這麼久都不來看一下外祖母,我這等的心都焦了。”賈母握著黛玉的手說。

    “老太太和別怪罪妹妹,原是妹妹想過來的,聽說寶玉兄弟有些不妥,就抄了好些佛經到佛前供著,希望寶兄弟快些好起來,如今聽到了府上又有了好消息,今兒不就過來看看祖母了,我也順道過來沾些喜氣。”謝穎上前盈盈笑道。

    “難為你們有心了。”之前幾次派人過去請黛玉都不來,王氏正惱著,自己的兒子千好萬好,只有看不上的,沒有遠離著的。黛玉的態度明顯是看不上寶玉,王氏就惱了,聽到謝穎贊自己的女兒,心裡又得意了。

    “呵呵,過來就好,老太太就不用天天惦記著。”張氏不惱王氏先於自己說話,如今府裡將來會被連累成怎麼樣還不一定,只是可憐了自家,不知道老爺這次狠查那些奴才怎麼樣了,到時攤開來說話,就沒有如今這麼得意了。

    “外祖母,聽說遠裡正在蓋院子,我和哥哥合計了一下也不知能幫上什麼忙,就干脆送點錢銀過來,能幫上一點也好。”黛玉把五萬兩銀子給了賈母。

    謝穎知道賈母對黛玉的心思,自從黛玉上京後,賈母明顯的就偏愛黛玉,謝穎就干脆退開一步,有些事情就讓黛玉來做。

    “府裡哪裡就缺那點銀子了,留著給將來用就好。”賈母雖然想計算林家的銀子,但也不會明晃晃的來。

    鴛鴦接過來數了一下是五萬兩,就對賈母說了一下。王氏最是關心錢銀的問題,看到有人自動送錢過來,心裡自然是得意的,也注意聽著,才那點錢,枉賈母還想去林黛玉進來,那點錢都不及妹妹給的一半,還是娶寶釵好,妹妹家裡才是有錢。

    “外祖母就仔細收下妹妹的心意吧。家裡的現銀可不多,其中的兩萬還是妹妹的私房呢。妹妹知道府上需要大用錢,都快把她的小金庫掏空了。”謝穎直說出來。

    “嫂嫂。”本來是想合在一起的,想不到嫂嫂說了出來,黛玉羞赧著臉說。

    “原來是這樣啊,侄女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王氏不想賈母把到手的銀子推出去,就快問道。

    “這是母親分下來的,這些年一直是妹妹在打理,外祖母就不用擔心了,本來夫君也想多拿點的,可惜家裡開支大,湊不出那麼多,還是妹妹知道心疼人。”謝穎笑道。

    原來敏兒的嫁妝已經分了,賈母相信黛玉已經拿出了很多,想不到也才這麼點。賈敏的嫁妝有多少,賈母清楚的很,之前賈敏能拿那麼多的銀子出來,看來林家的家底確實很厚,可惜林如海為什麼就退下來了呢,不然一定要把黛玉給娶進來。

    “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怎好亂用。”

    “要是母親還在的話,肯定也會這樣做的。”

    要是賈敏還在的話,就肯定不止這點銀子了,可惜賈敏的命也太短了,連福都享不到。

    “黛玉也是在是太有心了,放心吧,到時你元春表姐肯定會知道你的好的。”王氏擔心賈母真的會把銀子推出去。

    賈母瞟了一眼王氏,就讓鴛鴦把銀子收好。

    寶玉知道林黛玉過來了,剛好寶釵去找他玩,就帶著寶釵闖了進來。

    黛玉輕輕拉起手絹蹙眉暗惱,這人怎麼如此無禮的。對隨後進來的寶釵更是沒好感。有著嵐嵐的打岔,黛玉對寶玉的問話都是愛理不理的。謝穎也在一邊問這問那的,一時間寶玉只能看著黛玉,不能只顧著黛玉,加上王氏不喜黛玉對寶玉的樣子對寶釵很是滿意,讓寶釵也跟在邊上,一時讓寶玉顧不上黛玉。

    到了下午黛玉一行人就回去,之後黛玉都不再想到賈府,寶玉幾次到林家想見黛玉都被琳琳攔著,寶玉不敢在琳琳跟前造次,每次都是垂頭喪氣的回去。

    林瑄惱怒寶玉的行為,想到上次京郊的事情,這寶玉最是喜愛容貌風流的,想來要是那人到了賈府,寶玉就能消停好段時間了。

    這日下午,林瑄從郊外回來就去了賈府。

    “外祖母好,好些日子沒向外祖母問安了。”林瑄一如溫和的向賈母問好。

    “你忙著就不用計較那麼多。最近過的好不好呀。”

    “家裡一切都好,今兒到郊外碰到一件趣事,剛好過來,也想說與外祖母聽聽。”

    “有什麼趣事,快快說了聽聽。”寶玉最是喜歡奇聞趣事的,一聽到這個馬上就來勁了。

    “也沒多大的事情,就是今兒到郊外辦事的時候,碰到了一個有趣的人,他說要來給外祖母問安,就順帶搭了一程。”

    “是什麼樣的人呀。”寶玉好奇。

    “那人長得和寶兄弟有幾分像的,叫甄寶玉。我怕是府上的親戚就了過來,不是的話,老太太見識見識也好。”

    “在哪裡,快快讓進來。”寶玉一聽還有這種人就來興趣了。

    賈母一聽到名字心裡就隔了一下,著只怕就是老甄家的孫子吧,雖然聖上已不在追究,賈母也一直沒收到甄家的信,以為當時都遭了難,想不到今兒還能聽到消息。

    甄寶玉雖然以前只記得玩,但一直記得要找賈老太太。一進到廳裡,看到賈母就跪了上前哭道,“老祖宗,可見到了你了,還以為你不管我了呢。”

    對於這個樣貌頗似寶玉的寶玉,賈母一下就心疼起來了,讓人趕緊扶起。

    眾人仔細端詳,還真的與寶玉有幾分像,身型比寶玉還要單薄幾分,看上去比寶玉還要多幾分風流。

    寶玉好奇,一下就拉過甄寶玉仔細看了起來。

    “老祖宗,這個真的不是我的親兄弟?想不到天底下還有這般像我的人。你叫什麼名字?”

    賈母一眼就確信他就是甄家的小孫子,也心疼起來,當知道是王氏接的時候,暗氣王氏的不懂事,賈府又是一陣亂。

    甄寶玉酷似寶玉,加上嘴巴又甜,很快就得到了賈母的寵愛,就在賈府住了起來。

    寶玉有了甄寶玉作陪,又了新的玩伴,同吃同睡,很快就把黛玉寶釵給放到了一邊。

    有銀子的堆砌,加上不斷的趕工,大觀園很快就建好了,只是各處的題聯還沒做好,這天賈政和一群清客就在院子裡逛了起來,兩個寶玉也被拉了過去,相比於賈寶玉的急才,甄寶玉也絲毫不遜色,一時大家都興趣高漲。

    院子已經建好,賈府又開始催黛玉過去玩。

    琳琳正想著怎麼回江南去,當初讓黛玉上京僅是因為黛玉的心結,如今黛玉的心結已經打開就沒必要在京城多待了,琳琳就想趁河面冰封前回去,著身體越來越老了,也不知道能折騰多久。

    林瑄收到了父親的信,知道京城裡的好氣分最多就維持個一兩年,就干脆讓媳婦也南下,對於外祖家的事,父親只告訴了一些,看到賈府奴才囂張的樣子,也知道賈府到時的麻煩恐怕不會小,到時自己還要上差,要是他們來纏著媳婦就不好了。大舅一直暗示自己找了外放,可是上面是不會讓自己這麼快就離開京城的,要是父親復職了另說,如今的渾水,父親說什麼也不想復制的,自己的官職還小,起不了什麼大作用,這樣也好。

    謝穎帶著黛玉道了賈府,這次嵐嵐沒有過去。黛玉剛到,寶玉就進來說要帶黛玉和謝穎到院子裡逛逛,王氏早就防著了,說已經封掉了,要等貴妃回來後才能開啟,讓寶玉訕訕的。

    謝穎和黛玉當然不會在意,這次過來主要是告辭的,一大早上大家都其樂融融的,等午飯過後大家坐在一起消食的時候謝穎才對賈母說了來意。

    “你說什麼。”賈母不敢確定,聲音不由的就拉高了。

    房裡眾人的聲音都停了下來,看向賈母,發生了什麼事?看到賈母的臉色不愉,都小心起來。

    謝穎只好說,“家裡老太太最近惦記著江南,過兩天就回南去,我和黛玉陪著也一起回去,過兩天就起程了的。”

    “怎麼這麼急著回去。”張氏問道。

    “祖母最近總是睡不好就想著回南去,想想過段時間江面就要冰封了,就讓收拾東西回去,祖母匆匆決定的,我和夫君都勸不動,加上祖母想家了就只好收拾東西,後天就走。”

    “這麼匆忙,到時不好相送。”王氏最是高興聽到黛玉要離開的。

    “我不要林妹妹走,祖母你讓林妹妹留下來吧,好不容易來了個天仙似得妹妹,都還沒好好親熱一番就要走了,老祖宗,你最厲害的了,你就發話讓林妹妹留下來吧。”寶玉趕緊上前央求賈母。

    賈母正想哄寶玉,黛玉惱了寶玉說的話,要是傳了出去不是在壞自己的名聲嗎,就垂淚說,“二表哥就不要說了,你心裡孝敬著外祖母,我也一樣孝敬我家祖母的,如今祖母身體有些欠安,難道不該陪在身邊孝順著嗎?我也想留下多陪陪外祖母,可終是要聽祖母的,難道二表哥也是為了孝敬你外祖母而不聽老祖宗的。你都不知道不能兩全心裡有多難過。”

    賈寶玉還想到林家去央求琳琳,聽到這麼一說就不知道該咋辦了,只好賠禮說“好妹妹,你就別哭了,是哥哥說錯話了,是哥哥的不是。”

    賈母想說什麼的,聽到黛玉這麼一說,反倒不知說什麼,要是真把黛玉留下來,只怕府上的名聲就要掉到地了。

    “老太太身體不好怎麼還要趕路。”張氏到是開口問道。

    賈母也看著謝穎。

    謝穎歎道,“祖母也只是夜裡難眠,加上想著老家,就越發心急想回去了,也怪我們做小輩的日日陪著都沒發覺,祖母想著還有一個多月就封河了,昨天就讓人匆匆收拾東西想要回去,我和夫君也嚇了一跳。知道是這樣也不能攔著,只好細細多准備些東西,我也陪著回去,防著有什麼意外。”

    “人老了就是有些固執,怎麼你們就不多勸勸。”賈母說。

    “我們聽了祖母的話都愧疚的很,找了大夫也說了要順著祖母些,只好收拾東西,還好時間還很足,一路慢慢走,也能在封河前到家。所以今天才匆匆過來向外祖母告辭的,就是希望各位長輩不要怪我們。”

    “怪你們干什麼,想是林老太太想家裡的緣故,你們孝順著也是應該的,我也有好些日子沒過去向老太太問安了,明天我過去看看老人家,到時給你們送行。”張氏想到了什麼,覺得林老太太是很有慧智的,不然自己如今也不知會是什麼樣,就在賈母開口前說。

    “多謝大舅母的體諒。”

    賈母看到張氏開口就說送行的話,就知道再說挽留的話也不行了。本打算接黛玉到府裡來長住的,到時黛玉和寶玉好了,這事就成了,偏偏這老太太一大把年紀湊什麼熱鬧,也要上京來,連黛玉小住一段時間都不給,天天讓人盯著黛玉,把自己的算盤搞得一團亂,如今寶玉和黛玉好不容易才相處的來,就要走了,這麼一走,以後想讓黛玉再來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看到寶玉圍著黛玉哄,賈母的心情越發的黑了。

    王氏是最樂意的,看到寶玉圍著黛玉轉也沒以前那麼氣憤了,一想到過兩天就要走了就暗喜,這一回自己可是全贏了,以後有寶釵陪著,寶玉哪裡還記得什麼妹妹。也對謝穎說,“你們這趟實在太匆急了,明天我也和你大舅母過去看看老太太,你不用多想什麼的,到時候給老祖宗多多寫信就好。”

    看到一個兩個的話都不和自己的心意,賈母一臉的不愉快,憋著氣,什麼都不說。

    寶玉是最見不得掉眼淚的,哄了半天才把黛玉給哄回轉,這是候也知道是攔不得了,就呆呆的想靠近黛玉些。黛玉本就惱寶玉不會說話,看到他湊過來,心裡就更討厭了,還好丫頭還是很機靈的,配合著黛玉轉身就擋在了寶玉中間。

    作者有話要說:  提前預告

    這些天忙得像個陀螺一樣,下班回來惦到床就睡,可憐我的日更啊。外面天氣太熱了還要出去跑,每天都想中暑一樣,只要在這裡向支持我的讀者們說對不起。

    這文計劃是30萬的篇幅,還有兩萬多三萬多這樣就要結束了,這是我的第一篇文,謝謝大家的支持,我會好好寫下來的文的,盡量把收篇寫好。

    另一篇也已經開篇了,因為想開篇寫好才發來,總覺得不滿意要回頭修改,這篇結束了也未必會及時上傳,沒有存文是很辛苦的,弄得經常斷更,另外想做些改動都不好動手,所以下一篇若沒有存到一大半的時候我是不打算上傳的。

    大家要是有什麼建議都可以寫出來,也可以到我的微博上留言,由於工作蠻累,不一定有時間來回復大家,等我有空的時候會給大家回復的。

    下一篇還是寫紅樓的,最近趕地鐵上班天天手中抱著一本紅樓補課,希望下一篇大家能喜歡。

    呵呵,不嘮叨了,大家要是喜歡的話不防收藏我的專欄或者微博,到時一上傳就能最快知道。

    好了,這次參與限免活動,很多謝大家的支持。

    酷夏來臨,大家外出的時候千萬做好防曬防暑哦。不要像我一樣才幾天的時間就把一年的保養都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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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十章

    琳琳要帶黛玉回南去,賈母有心想讓黛玉留下,可惜賈府上下沒有能幫得了賈母的。賈母只好讓寶玉去林家,可惜琳琳對寶玉並不待見,只是見了一面就讓寶玉到前院等林瑄了,寶玉到時想說見黛玉,琳琳一個瞪眼,周身散發的不喜就讓寶玉就不感造次。時間很急,個了兩日,琳琳就帶著大家起程了,賈母沒了辦法只能把火氣撒到張氏和王氏身上。

    賈府如何風光迎駕,琳琳可不管。回到姑蘇後,明顯的感覺身體已經不好了,琳琳找來謝穎,如今的謝穎有了身孕,但琳琳也只能找謝穎安排。

    “我這身子一日比一日差,怕是最多熬個兩年就要耽擱瑄兒了。”

    “我們大家都盼著祖母長命百歲呢,祖母怎麼可以放下我們不管。”

    “我的身子我知道,能熬到今日已經很不易了。找你來就是想讓你好好為黛玉找找人家,那孩子明年就要及笈了,我如今是不能操勞,你看好了人家就只會我一聲。我找你公爹問問看有什麼打算,要是有什麼要求的就說與你。等黛玉辦了及笈後就成親,趁這兩年時間看能不能看到增外孫的出世。”

    謝穎問過大夫的用藥,知道老太太以前傷了根本,雖然一直悉心保養,但命數終是有損,“祖母放心吧,這是我一定會辦好的,到時很定能看到好多曾孫子的。”

    “呵呵,就你會說話,這事要操勞你了,到時讓黛玉好好待這個小侄子。”琳琳笑道。

    琳琳找來了林如海,和林如海說起了黛玉的親事。

    “黛玉的親事我早就看好人家,就姑蘇古鎮的鄒家,離這裡就隔著一個鎮,我看中的是他家的小兒子,不用接承家裡事物,文采在姑蘇也是小有名氣的,我是觀察了兩年多才定下他的,母親不用擔心。”林如海知道琳琳是不會太在意外在的,只要黛玉能過得好才是最重要的。

    從當初為彤玉選婿,琳琳就知道林如海其實也是很考究的,既然林如海都說好了,那自然是好的,“你既然看好了就好,我如今越發精神不足了,黛玉的事還是早早落實的好,明年春夏之交的時候就很不錯了,到了那時候及笈成親日子都剛好。”

    “母親這是說什麼話呢”林如海看著一頭華發的琳琳到不知說什麼了,突然覺得母親蒼老了很多。

    “這事就這麼定,沒看到你們好好的,我心裡也放不下。”琳琳讓林如海出去,讓書婭把事情說與謝穎。

    林家在姑蘇是大戶,名氣自然不小的,謝穎找了兩個中間人與鄒家巧妙遞話,沒幾天鄒家的老夫人就到林家來做客了,琳琳想不到鄒家的老夫人精神那麼好,大半天的說笑,知道鄒老夫人不是那種偏愛小孫子的才放下心來。鄒家對黛玉很滿意,在年前就挑了個好日子上門提親,雙方有意,很快就按著議親程序走六禮。

    雙方交換了婚書,琳琳就讓管家親自帶人到京城告知賈府。

    賈府熱鬧風光的接駕,賈母就向元春說了想讓元春給寶玉和黛玉下婚書。元春也知道娶個官家姑娘好,可是母親那邊卻想娶寶釵,那姑娘也見到了,氣度自然是不凡的,也配得起寶玉,想到母親說的種種好處。元春知道在宮中要是沒了錢銀鋪路,日子是無比的艱難的,現在自己的手頭好不容易才松動一點,怎麼也不想再過那種艱難的日子了,就模糊的給了賈母回復。

    賈母聽到元春這麼說,就知道是王氏在其中壞事了。這孫女平時是非常聽自己話的,肯定是之前王氏頻繁進宮和元春說了什麼,把元春給迷惑了。賈母盤算著怎麼給元春說明了其中的厲害。賈母相信元春肯定會信服自己的。想讓寶玉去那個商女,開什麼玩笑,他家除了錢還能有什麼。到時候去湘雲都比那個商女好。

    賈母前後又進了兩次宮,和元春細細說明,終於把元春給說通了,就喜滋滋的在家看著王氏他們,安心等著消息。

    等聽到林家過來說黛玉已經定親了,過個半年等及笈禮後就成親的時候傻眼了。一口氣堵住心口就暈了過去,怎麼可以這樣的?賈敏臨終的時候不是提了寶玉和黛玉的婚事嗎?林家怎麼可以反悔的?賈母想讓人去江南質問林家,看到圍在身邊的人沒一個能辦事的,心裡就更堵。

    賈母不是那麼好打擊的,還好黛玉如今的身價不是很厚,不然賈母潑皮也要把黛玉娶進來的。如今沒有了黛玉還有史湘雲,在怎麼說他的出身都比那個商女好,就不信拖不死她們。

    王氏聽到黛玉要成親,就暗喜老太太的心思終是不能成了。還以為自己不知道想要讓女兒下婚書,還好女兒聽自己的勸等等先沒有那樣做,不然現在可丟人了。王氏心滿意足的和薛姨媽分享了這好消息。

    薛姨媽看到如今黛玉都要成親了,自己的寶釵就更不好拖了,就問王氏什麼時候能下定。這事情王氏自然是做不得住,就用好話哄住了薛姨媽。薛姨媽心裡失望,也不好再說什麼,家裡薛蟠的婚事也要操勞,雖然寶釵很好,但在薛姨媽的心裡還是薛蟠最重要的,要是過段時間還沒有准信,就帶寶釵回南去,等薛蟠成親後再想辦法。

    寶釵早就喜歡上了賈府的生活,也知道在媽媽心裡哥哥才是最重要的,心裡更是著急的不行,可偏偏寶玉聽不上自己的話,姨媽那樣子拖著到底是什麼意思呀。眼看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心裡越發的失望,就只好和薛姨媽回南,准備薛蟠的婚事。

    薛霸王一直在甄士隱那裡受教,當知道薛姨媽在賈府發生的事情後,一個勁的說薛姨媽蠢笨,連著一貫聰明的妹妹也笨。直言說賈府兩兄第已經分家,等老太太一走,到時候二房肯定會被趕出府的,襲爵的是大方,大房的兩個兄弟那麼厲害,王熙鳳又是王家的,王家肯定不會偏幫的。二房肯定不會斗的過大房的。之前現在二房處處管制壓著大房,那是有老太太在,等老太太不在了,二房不會被趕才怪。

    寶釵驚訝說不會呀,宮裡還有貴妃在呢。

    薛蟠嗤笑,要是大房怕的話,怎麼會在建院子的時候不肯掏錢?明擺著是要耍手段的,偏你們還看不清,老實的給姨媽掏錢,要是我在的話,怎麼也不會給那麼多的,人家是在拿自家當冤大頭呢。

    雖然平時薛蟠不怎麼管事,但是薛蟠的大嗓音還是把薛氏母女給吼住了,兩人坐在榻上都不敢說話。

    薛蟠對寶釵說,我知道你們之前的打算,想著賈府能親上加親也沒錯,可如今你看這都什麼事呀?拿了咱家那麼多的銀子連個准信都沒有,說不定姨媽就是想拿這事情吊著咱家不斷的掏銀子,等妹妹年紀大了到時候還得求著姨媽。

    寶釵腦子不笨,之前是看花了眼,如今已經遠離了賈府一段時間,被薛蟠這麼一說就意識過來了。想想平時大房的態度,想到自家爹爹去世後發生的事情,就知道姨媽平時說的大多都是哄自己的,就氣的趴在薛姨媽身上哭起來。

    薛姨媽完全沒了主意,問薛蟠怎麼辦呀?

    薛蟠想了一下,就說,那些銀子就當打水漂了,就那幾十萬兩有什麼好在意的。對白釵說,妹妹別哭了,江南的書生才子多的很,到時哥哥幫你挑個好的。到時候讓舅舅幫他謀個差事什麼的,他家一家子都得敬著你,比在姨媽那好多了。說不定到時候也能給你掙個誥命什麼的。要是在姨媽家,什麼好處都是姨媽的,哪裡輪得到妹妹呀。

    薛蟠把這事和甄士隱說了,甄士隱就說他家要找書香世家是比較艱難的,畢竟身家不一樣,想要找那樣的就只能在富戶出身找功名傍身的大家庭。有了甄士隱的參謀,薛蟠很快就找到了一戶人家,薛蟠擔心妹妹不滿意還把人家約了出來讓寶釵在邊上偷看打量。

    薛蟠自小知道妹妹的心事,找的這人斯斯文文,樣貌比寶玉也差不了多少的,這人家裡也是非常有錢的,從小就用工讀書,如今已是舉人出身。他家的老太太聽說有這麼一個有背景的姑娘,恨不得馬上娶回來供著。

    寶釵一點頭,薛蟠就讓人家上門來提親,落定什麼的人家做的非常的隆重,那家老太太什麼的都來見過寶釵,都驚歎寶釵的樣貌與氣度,直歎自家運氣好,還沒出嫁就得到了夫家的器重,寶釵心裡對將來的生活也滿意。自己的未來夫君是舉人出身的,怎麼也比寶玉的白丁出身好。寶釵清楚要是姨媽家離了賈府就是一個五品小官,到時候寶玉的身份就差多了,連大房的賈璉都比不上。有了對比,寶釵心裡就平衡多了,乖乖的繡嫁妝,等嫂子進門後,就要出嫁了。

    王氏知道寶釵定親的時候已經是來年的夏天了,對於寶釵的另嫁王氏很氣憤,覺得是薛姨媽背叛了自己,就讓周家的去質問薛姨媽,如今一切都好的薛姨媽對上王氏也不在心虛,直言就是要還錢。

    賈母對薛姨媽的識相還是很滿意的,當薛寶釵出嫁的時候,還讓人過去添妝。

    張氏在邊上樂意看的賈母和王氏的各種雞飛蛋打。如今兩個兒子都有了孫子,這輩子也沒什麼好遺憾的了,等南邊的消息回來,府上也要好好鬧鬧了,鬧的越大越好,那樣才好給自家脫身。

    黛玉及笈禮及出嫁賈府都沒有主子過來,看到黛玉滿滿的失落,琳琳看的也是心疼。謝穎挺著九個月的身子為黛玉講祖母的身子,黛玉才回醒過來,原來自家祖母為了自己竟然做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恨自己還在為外祖母擔心,自己實在是太不孝了。等回來住對月的時候一定要好好陪陪祖母。

    作者有話要說:准備寫番外了

第八十六章 番外

    “玉兒,東西都帶齊了嗎?”

    看著大步進來的夫君,黛玉會心笑道,“嗯,行李都已經裝好,昜兒睡著了,只怕在路上會醒來。”

    “這小子雷打不醒,放心吧。等到了岳父家裡,時間剛好,還可以見一下外曾祖母。”

    看著比自己還要清楚兒子的夫君,黛玉幸福的說,“謝謝你,夫君。”

    “我們之間說這干什麼。只要好好的,不管誰都開心。”

    知道夫君故意歪曲自己的意思,黛玉還是要說,“不是這個,是謝謝夫君陪我回娘家住幾天。”

    “咳,咳,不是想著好久沒去岳家了嘛,想來你也是想曾祖母的,路途不便,多住兩天也使得,我又沒什麼事,剛好可以陪伴佳妻小兒。”

    呵呵,從心底溢出來的好笑,“最近得意啊,嘴巴都甜出蜜了。”

    “那也是娘子賜的。”

    面對某人的插科打諢,黛玉嬌羞的躲了出去,今天要回去林家,這麼久沒見到哥哥嫂嫂她們,真是想念。謀個遙遠的念頭閃過,要是當初如母親的意加到外祖家,只怕今生都無望回林家再看看了吧。很快就把這些念頭丟開,如今家裡妯娌和睦,公婆和藹,夫妻恩愛,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當初羨煞大姐姐,幾個兄妹裡,最羨慕的就是大姐姐,如今自己不也過得很美滿嗎。當然這一切還要謝謝爹爹的慧眼識女婿。

    黛玉帶著兒子,辭了公公婆婆就和夫君上車,往林家走去。路程不短,還要大半天的時間才會到家,黛玉就靠著夫君瞇了過去。黛玉醒來後,還有半個時辰就到了。

    在夫君的幫忙下,黛玉重新整理好了頭發。看到夫君猶豫的神色,黛玉不解問道,“夫君是有什麼事要說嗎?”

    “有件事,大家都瞞著你,就是林祖母快不行了,祖母病前念念不下的就是你,說以娘親才讓我陪你回來住幾天,陪一下老人家。”說完小心的看著妻子。

    “祖母不好了嗎?”知道祖母身體不好,但沒想過會是這樣,說不上是傷心還是什麼的,黛玉其實對祖母的感情是最復雜的。

    “嗯,早在你剛懷上不就後,祖母就已經臥病在床,擔心你受影響,才讓書婭嬤嬤過來細心叮囑。”

    “原來是那樣,還以為是祖母擔心疼愛我,原來是不放心,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瞞著我。”

    面對黛玉的哭腔一下就亂了,只好細聲安慰妻子,“不要傷心了,很快就到家了,很快就可以見到祖母了,祖母還念著看看昜兒呢。”

    說是不傷心那也是騙人的,怎麼也是相處了十幾年的祖母,突然聽到這種消息,黛玉也是很激動傷心,恨不得馬上就到祖母身邊。

    “不用擔心,我已經問過岳父,暫時還不會有事的?”

    黛玉也知道此刻不對,輕啜眼淚,紅紅的眼睛不滿的瞪著夫君,這事情沒玩,別以為到家了就可以躲過去。黛玉決定要好好對一下夫君,這麼大的事情也敢瞞著自己。

    黛玉再次踏進林家的大門,沒有心情理會別的,就想著趕路到祖母院裡。

    才走到半路,嫂嫂和兩位姐姐都過來了,黛玉以為要出事了,還沒說話眼淚就掉了下來。

    彤玉知道黛玉其實是有心結的,上前安握著手說,“大家知道你今天回來,所以嫂子就把我們都叫了過來聚一聚,誰知道一見面,小妹就給我們來了這麼大的禮,是不是妹婿欺負你了,反正在自己家,叫上哥哥們教訓他一頓。”

    謝穎作為嫂子,本應該上前的,有彤玉出面最好,黛玉不比彤玉,有事還是彤玉說的比較容易接受。

    黛玉知道想差了,破涕為笑,“這不是好久沒見了嘛,嫂嫂兩位姐姐別見怪啊。”

    謝穎說,“怎麼會呢,那也是太久沒去探望妹妹了,我們先過去吧。”

    黛玉趕緊應說,“恩,我也是著急想見見祖母,還有昜兒。”

    “孩子小,等明天再說吧,祖母要是知道你們有心過來,很定會很高興的。”祖母病種,孩子太小,謝穎不想出什麼意外。

    “帶孩子過來本來就是看祖母的,就看一眼,沒事的。”

    彤玉見黛玉這麼說,放下了就好,還擔心這時候會鬧起別扭來,看來是想通了。這妹妹自小就什麼都放在心裡,要不是自己從小帶大的,還真不知道妹妹的心思這麼多。也好,今天就把事情都告訴她吧,免得老是亂猜,都做娘了,應該懂得了的。

    黛玉抱著已經睡著的兒子靜靜的陪著昏睡在床上的老人,心裡有說不出的千言萬語,過了許久才長息一口氣。祖母自從出嫁後就開始病倒,從嫂子那裡才知道,原來祖母早就知道身子不好了,才急急讓自己出嫁,就是希望在臨走前看到自己的孩子降生。難怪自從聽到自己有喜後,祖母就不許自己回來,還隔三差五的讓人過去看自己,什麼事情都交代的仔仔細細的。自從兒子出生後還堅持讓自己坐滿小兩月的月子,還讓書婭嬤嬤過來看著照顧自己,想不到出了月子才知道祖母已經病的迷糊不清,所有的人都在瞞著自己,面對祖母這份濃厚的關愛,黛玉心裡很感動,也很不是滋味。

    也曾很恨過祖母,不知道祖母為什麼不喜歡母親。因為祖母不喜歡母親,才使得母親郁郁不歡,才早早病逝。即使姐姐在身邊不斷的教導,知道了很多事情,但是還是不是很喜歡祖母,要不是孝道,才不想到祖母身邊。就像母親說的,一切都是祖母的錯,就因為母親身出高門就不喜母親,搶走了哥哥姐姐,讓哥哥姐姐對母親不親。

    自從到了京城見識外祖母家的樣子後,才發覺自己心底的堅持是多麼的可笑,母親心心念念的外祖母竟然為了計算林家可以不擇手段,要不是姐姐一直提醒自己,還真的就差點被計算到,心裡不願接受那樣的外祖家所以才匆匆和祖母回家,真真不想踏足那個大門,進去就得提心吊膽。

    這次生產也不是很順利要不是書婭嬤嬤准備周全,這次說不定就過不去了,因此還做了個噩夢。

    夢裡面沒有祖母,沒有哥哥,有個經常生病夭折的弟弟,母親早逝,自己被接到了外祖家,什麼樣的閒言碎語都有,夢裡面的自己絕望而淒涼,黛玉絕對不相信那是自己,最後什麼都散了林家沒了,外祖家也沒了。雖然夜夜驚醒,但那也太驚心了,主要是覺得夢中的自己太像自己了,雖然不相信,但也覺得那真的是自己。

    黛玉不知道如果沒有祖母,沒有哥哥,自己會不會像夢中的那樣。如果沒有祖母,沒有哥哥,林家還會不會是自己真的依靠。

    哥哥姐姐知道的好多事情都沒有告訴過自己,天天聽母親說的一句半句,也能想到是祖母不喜母親,只是事情怎麼對不上,有很多不明白矛盾的地方,很相信姐姐,所以一切都埋在了心裡,大家都不說,難道就不會猜嗎?

    不相信看到的是假的,母親說的也許是對的,可是心裡也很矛盾,哥哥姐姐還有嫂嫂怎麼會害自己呢。母親雖然說不喜歡庶子,也不許自己喜歡另幾個哥哥,可是在印象裡面,母親也曾很喜歡小哥哥的,自己也曾很羨慕小哥哥,只是後來母親也喜歡自己,才沒有羨慕,只是對母親的話有些猶豫,總覺得母親沒有比父親和姐姐對自己親。

    只是母親過世後才無比的想母親,想母親曾說的話,才完成母親的想念。想不到真如姐姐說的那樣,會把自己推進麻煩當中,想想之前還好笑,都是外祖家,怎麼會是麻煩呢。

    這事情過後才知道,其實家人都知道外祖家是怎麼樣子的,家人都猜到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所以才會把自己保護的那麼好,祖母才會不顧身體也要進京,原來這一切就是想要護著自己,自有自己太過於向往,忽視了這一切而已。

    為什麼大家都不告訴自己,要是知道了,也許自己就不會那樣胡鬧。黛玉苦笑,也許是太清楚自己了,所以祖母才會那樣安排吧。

    看著眼前昏睡的祖母,也許嫂嫂姐姐說的是對的,祖母才是最疼愛孫子孫女。女不言母過,也許母親那樣在林家也才是過的最幸福的。

    想到自家自己才剛做穩胎,婆婆就要放通房,心裡不是不難過,可是能怎麼對婆婆說,想不到幾個哥哥輪番上陣找夫婿切磋,雖然不知道說了什麼,但是看到夫君愧疚補償的眼神,直接拒絕婆婆的樣子,就知道哥哥們心疼自己幫自己撐腰。祖母對母親其實很好了,爹爹對母親也很好。自己也可以放下對祖母的芥蒂,可惜明白的太晚了。

    琳琳迷糊著不知在等著什麼?心裡還有什麼心事嗎?沒有了吧。這輩子已經很圓滿了,沒有什麼大起大浪,沒有什麼驚心膽跳,也許是看得平淡,也許是孩子太優秀了,把什麼都檔在了外面。

    雖然是半路孩子,想到成功護住了林家,護住了兒子,呵呵,只要這事就夠了,以後就靠他們自己了,難得再活一把,這樣就很好了。

    迷糊間聽到小孩子的哭聲,好像還有黛玉的聲音,這孩子的別扭以為自己看不出來,只要她過的好就行,有什麼好計較的,只是可惜呀,不能看著小曾孫應試,不過這樣也好,不能太貪心,該走了吧。

    過兩天,姑蘇林家報孝,所有人回家丁憂。

    朝堂上皇帝看向江南,想著還沒來得及發出的任用書,歎了口氣,林家避開的真是及時,如是連任還可以免丁憂,林如海已經退出多年,要是這一發出去就打草驚蛇,只好重新挑選人選。

    林家所有人都不知道,老太太的去世,再次為林家避開了一次漩渦斗爭。

    時間繼續往前走,不因某人的離世而停步。賈府最後還是分崩離析,黛玉從夫君口中知道了這消息,歎了口氣,鞭遠莫及,只是讓夫君捎了些錢銀給哥哥,讓哥哥看著辦。還好大舅舅的兩個表哥只是被革職而已沒有被牽及,想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的,想想自家,沒有高高的身份,不也是生活的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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