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尖叫棚屋
作者有話要說:在《囚徒》第21章,有這麼一段話:「SiriusBlackshowedhewascapableofmurderattheageofsixteen,」hebreathed.「Youhaven'tforgottenthat,Headmaster?Youhaven'tforgottenthatheoncetriedtokillme?」
翻譯過來就是:「西裡斯布萊克16歲時就向人展示他具有謀殺天賦,」他說,「我假設你沒忘記那件事吧,校長?我假設你沒忘記他曾試圖殺死我。」(好心酸的趕腳,內牛)
教授在這段話裡提到,事件發生時天狼星16歲。而小天狼星比較公認的出生年份是1959,所以他16歲是在1975年11月到1976年11月這個時間段內,即他們五年級的時候。為了本文情節需要,我把尖叫屋事件安排在了OWLs事件之前。
另外,這章裡南茜有點暴力,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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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拉文克勞餐桌以後,安妮告訴南茜:因為不知道南茜和斯內普現在的關係,莉莉還想和以前一樣,找斯內普做舞伴。
凱蒂嗤笑說:「吊著波特,又吊著斯內普,還有那麼一大群愛慕者,原諒我這麼嫉妒那朵『純潔美麗』的百合花,不過,我真覺得她很討厭。」
安妮和南茜訕訕地,無語。被凱蒂這麼一諷刺,安妮也忘了提醒南茜——劫盜者可能會去找斯內普的麻煩。
17號這天晚上,南茜在密室左等右等不見斯內普,忍不住歎氣:「西弗勒斯又在地牢裡做魔藥做得忘記了時間。」
艾德蒙坐在壁爐邊哼哼說:「喲喲,薩拉查。他還只是半個普林斯呢!我告訴你,整個的普林斯比他更瘋狂!」
南茜黑線。
「艾德蒙說的沒錯,」薩拉查在畫像裡慢吞吞說,「所幸的是,西弗勒斯的才華並沒有因為混血而打折扣。我看過他的狼毒藥劑研究筆記,我敢說,他肯定會成功的。」
南茜本來正高興教授獲得了斯萊特林創始人的讚揚,聽到狼毒藥劑,隨口問:「是不是快滿月了?」因為原著裡教授被小天狼星設計而遭遇尖叫屋事件,不知道具體時間的南茜,這半年的每個滿月都特別注意教授的行蹤。
「今天就是滿月,」薩拉查笑容清冷,他眉毛挑了挑,「你又不是狼人,緊張什麼?」
南茜心裡有點慌:「今天是滿月?」
艾德蒙點頭。
「我得出去找他。」南茜站了起來。
薩拉查把眼罩波波叫進來,嘶嘶一通,又讓艾德蒙給波波使了個隱身咒。
「帶著波波,以你現在的實力對上狼人仍有危險,」薩拉查冷哼一聲,「都是格蘭芬多製造的麻煩!不論過去現在,不論年齡大小,獅子都永遠魯莽得不計後果。」
艾德蒙打個哈欠:「喲喲,薩拉查。我就不去了,小狼人還未成年,波波保護你就足夠了。」
他們兩個竟然都知道盧平的秘密!南茜吐吐舌,帶著隱身蛇怪離開密室。
這時候是晚上八點,南茜離開盥洗室,先去了斯萊特林地牢,斯內普不在那裡。她想了想,來到格蘭芬多塔樓,在胖夫人面前等了會兒,有個一年級的小正太恰巧要回公休室,南茜托他進去找一下莉莉。
小正太紅著臉蛋爬走,很快莉莉就出來了,她抓著南茜笑說:「什麼事?」
「晚上有沒有見過西弗勒斯?」
莉莉搖頭。
南茜咬了咬嘴唇:「波特他們四個在不在裡面?」
莉莉仍是搖頭:「都不在。南茜,你怎麼了?」
南茜擺擺手,迅速跑過樓梯,到偏僻的地方後給自己也使了個隱身咒和疾風咒,迅速朝城堡外面跑去。
滿月已經升起來,慘白的月光下,遠遠看去打人柳古怪的形狀十分恐怖。伴著旁邊波波爬行的聲音,南茜的心跳得飛快,她有一種預感,斯內普正在地道裡往尖叫屋走。
等她跑到打人柳附近,看到了懶洋洋站在打人柳攻擊範圍之外的小天狼星,以及滿臉緊張興奮的蟲尾巴。
「西裡斯,你說,鼻涕精走到哪裡了?」蟲尾巴語調顫抖地問。
「也許已經看到萊姆斯,」小天狼星聳聳肩,他應該是感冒了,鼻音濃重,「也許已經被詹姆斯追上,不過,他肯定不會聽詹姆斯的勸告。」
南茜恨不得抽飛這兩個混蛋,不過為了追斯內普,只能暫時放棄這個打算。她立刻跳進打人柳根部的樹洞,波波也跟著爬了進去。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小天狼星問蟲尾巴,「像是蛇爬行的聲音。」
蟲尾巴搖搖頭,有點害怕地四處看了看。
小天狼星聳聳肩:「可能是聽錯了吧。」
進入地道之後,南茜撤了隱身咒,借著螢光咒的光線以最快的速度順著地道往前沖。這時候每一秒對她來說都像一年那麼長,在蜿蜒曲折的低矮地道全速前進很快讓她受了不少磕傷,不過這時候她根本感覺不到疼。
終於,南茜在地道盡頭處看到了斯內普,他腿上受傷了,不知道是被咬的還是抓的,總之鮮血淋漓。他正靠著石壁攻擊毛茸茸的狼狀盧平,薄薄的嘴唇緊抿,眼神冷酷而憤怒。旁邊不遠就是掛彩的波特,他一邊使勁朝狼人甩昏迷咒,一邊沖著斯內普叫嚷:「別用那個咒語,鼻涕精,那會殺了他的!」
斯內普充耳不聞,一記神風無影咒打中狼人的肚子,立刻,血花狂飆。狼人淒厲地嚎叫起來,變得愈發瘋狂殘暴,波特的魔杖都被拍飛了。斯內普冷笑,不過他冷笑的眼神在接觸到南茜時,迅速變成了恐懼。
「快出去!」他朝著南茜大喊,「盧平是個狼人!快出去!」
南茜朝身後做了個手勢。
狼人嚎叫著,血盆大口咬向波特,失去魔杖的波特正要變成阿尼瑪格斯,忽然看到變身的盧平飄到了空中。那毛茸茸的身體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擠壓著,姿勢詭異扭曲,嘴裡的嚎叫也更加淒厲。
南茜迅速跑過去,用治療咒給斯內普治傷,聲音顫抖地問:「咬的還是抓的?」
斯內普推著她往回走,急道:「快走,不要管我,快出去!」
南茜甩了他一耳光,力道大得令他摔到地上,她喊道:「閉嘴!」
斯內普怔住,他從來沒見南茜這麼憤怒過,他半邊臉都被摑麻了。
「妮蒂亞,這是怎麼回事?你用了什麼黑魔法,快停止,萊姆斯快死了!」波特一瘸一拐地沖過來喊,血從他額頭上流下來,那張帥臉十分慘不忍睹。
南茜手抖了一下,看向地道盡頭:破爛棚子外的空地上方,變身的盧平被隱身的波波纏成了個古怪的形狀,骨頭發出劈裡啪啦的響聲,狼人的七竅都在不停地往外流血。
南茜深吸一口氣,做了個停止的手勢給波波,很快,渾身是血昏迷過去的狼人掉到了地上。
她曾在薩拉查的幫助下,讓波波學習了一些簡單的手勢,比如坐、站、吃、睡、打開、關上、攻擊、停下等這些。因為薩拉查和艾德蒙的命令,波波對她還是很順從的。
狼人摔下去以後,尖頭叉子趕緊跑過去查看朋友的傷勢。
「是波波?」斯內普疑惑地看向南茜,她臉色蒼白,額角還帶著擦傷,他握住她顫抖的手,「別擔心,我的傷是被抓的。」
南茜沒說話,沉默著給他治傷。
「……對不起,」斯內普澀聲說,「對不起,以後不會了。」不會讓自己陷入危險境地,因為他剛剛體會到了,看著心愛的人陷入險境那種感覺有多可怕。
南茜忽然露出個扭曲的笑容,斯內普能感覺到那裡面隱藏的憤怒。她湊近他,聲音溫柔極了:「這為什麼不是咬傷呢,斯內普?那樣你就會變得和盧平一樣,而我則能名正言順地甩掉你。」最後一道治療咒癒合了他腿上的傷口,留下一個猙獰的大疤痕。
南茜冷冷站起來就往外走,斯內普想拉住她,又被她甩了一巴掌。
可憐的教授快被打懵了。
波特在那邊抱著殘破的狼人,大喊:「妮蒂亞,你會治療咒語是不是?快救救萊姆斯,他要死了!」
「就是全身骨頭碎了他都不會死,拜狼人強大的恢復能力所賜。」南茜冷冷說。
波特胡亂抹了把臉上的血:「他一直在流血,血流光了不死才怪!求你了,妮蒂亞,你不是一向很喜歡萊姆斯的嗎?」
南茜深吸一口氣,朝波特走過去。
斯內普僵硬地站在一邊,臉上慘白地看著她的背影。她不再喜歡他了,這個可怕的念頭從他心底湧起,令他頭暈目眩渾身發抖。
為了以防萬一,南茜先給昏死的盧平用了一打束縛咒,才開始給他止血。幸虧波波沒有上去就給盧平一口,不然能救他的,恐怕就只有福克斯了。她只給盧平止血,沒敢修復其他傷勢,怕治得太好盧平一下清醒過來——他此時可真是有張恐怖的血盆大口。
「我們最好趕快離開,明天早上他變回了人,再讓龐弗雷夫人照顧他,不會出事的。」南茜順手給尖頭叉子腦袋上的血口子也縫上,其他的小傷沒管。
波特雖然擔心兄弟,也知道這會兒確實不能讓盧平完全恢復,剛剛差點被吞掉的情景就算神經粗如他也嚇得不輕。波特用漂浮咒把盧平弄進了尖叫棚屋的床上,等他出來的時候,南茜和斯內普已經不在了。他拖著疲憊的身軀爬出地道,月正當空,打人柳附近除了他再沒別人。在隱形斗篷的幫助下,他很順利地回到了寢室
「啊哈,詹姆斯,鼻涕精見到萊姆斯……你身上的傷怎麼回事?」小天狼星聽到動靜,從帷帳裡探出頭,驚訝地看著波特破爛的校服和身上的大小傷口,「鼻涕精攻擊你了?」
蟲尾巴胖乎乎的臉也從帳子裡露出來。
波特疲憊地撲到床上,聲音有些低啞:「是萊姆斯。」
小天狼星臉色一凝,跳下床問:「這些傷都是抓的?」
「嗯,不過,要不是藍眼睛,我這會兒恐怕已經被咬死了。」波特坐起來,揉著亂糟糟的頭髮。
蟲尾巴滿臉恐懼之色,結結巴巴說:「咬,咬死?」
小天狼星震驚地揪住波特叫道:「詹姆斯,南茜怎麼會在那兒!她怎麼樣了?」
波特拍了拍他,低聲說:「大概是去找鼻涕精的吧。萊姆斯全身的骨頭被她弄碎了一半,她能有什麼事?」
小天狼星表情扭曲了一下:「……那萊姆斯呢?」
「昏死過去,不過藍眼睛給他做了簡單的治療,雖然今晚不好受,不過性命沒危險。」
小天狼星皺眉:「那我們明天一早就帶他去醫療翼,龐弗雷夫人會治好他的。」
過了一會兒,他鼻翼微微抽動著,又問:「鼻涕精看到萊姆斯變身了嗎?」
波特歎氣,苦惱地揪著頭髮:「我就是在擔心這件事。藍眼睛一直都知道萊姆斯是狼人,她從沒有洩露過秘密,不用擔心她。可是鼻涕精,他巴不得把我們都趕出霍格華茲。如果他告訴別的學生萊姆斯是狼人,萊姆斯一定會被開除。」
「別忘了三強爭霸賽,德姆斯特朗和布斯巴頓的學生也在城堡裡。這件事現在暴露出去會比以前更糟糕,鄧布利多很可能會因此被迫辭職。」小天狼星迅速地補充。
蟲尾巴弱弱說:「或者,我們可以找校長幫忙?」
波特和小天狼星都轉過臉看著他。
蟲尾巴咽了口吐沫,說:「反正,是鼻涕精自己去的尖叫棚屋,詹姆斯還特地追上去救他不是嗎?」
小天狼星緩緩露出個優雅的笑容:「說的好,彼得。」
68、校長室會談
第二天上午,在去教室的路上,斯內普被麥格教授叫住,滿面嚴肅的女巫帶他來到校長室。老鄧的辦公桌前已經站了三個人,波特、小天狼星和南茜。斯內普看著面無表情的南茜,蒼白的臉色變成慘白。
昨天從地道裡出去以後,南茜黑著臉就回了拉文克勞塔樓,沒跟他說哪怕一句話。想到南茜可能從此以後都不再跟他說話,他就覺得還不如昨晚讓盧平咬死算了。
「好了,孩子們,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來說說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來,都坐下。」老鄧變出幾張椅子,示意蘿蔔頭們坐下。
四個人在老鄧和麥格一溫和一嚴肅的目光注視下排排坐。
老鄧問:「誰來告訴我,昨晚尖叫屋裡發生了什麼事?」
「是我的錯,」小天狼星十分誠懇地搶先開口,他感冒還沒好,鼻音依舊,「昨天是滿月,龐弗雷夫人帶萊姆斯去尖叫屋,我和詹姆斯發現斯內普鬼鬼祟祟跟著他們。您知道,我們與斯內普彼此憎恨,如果被他發現萊姆斯的秘密……所以我和詹姆斯也跟了過去,想阻止斯內普。龐弗雷夫人在萊姆斯進入打人柳樹洞以後就離開了,斯內普等了一會兒,跟著進了樹洞。我們沒有阻止他是因為當時我和詹姆斯正在爭論:我主張讓斯內普進去,正好讓萊姆斯嚇嚇他,我覺得那會很有趣;但詹姆斯不同意,他認為變身的狼人很危險,連親人朋友都能咬死,更何況是不討人喜歡的鼻涕精。所以,詹姆斯跟著進了樹洞,想把斯內普拉回來。我賭氣留在了外面,沒多久彼得來找我,說我感冒了不應該在外面吹風,就把我拉回了格蘭芬多塔樓。所以後來地道裡發生了什麼事,我並不清楚。」
小天狼星真是深諳撒謊的真諦,十句話裡一句假。南茜暗自腹誹。
老鄧點點頭,和麥格對視一眼,麥格轉向尖頭叉子:「波特,你接著說。」
「我跟上鼻涕精的時候,已經到了尖叫屋外面。當時變身的萊姆斯就在地道盡頭,那讓鼻涕精很震驚,我拉他都拉不動。後來不知怎麼就驚動了萊姆斯,他那個時候是沒有理智的,就開始攻擊我們。我們兩個加起來也鬥不過萊姆斯,都被他抓傷,我腦袋上破了個口子,鼻涕精瘸了一條腿。後來我的魔杖被萊姆斯打飛,就在他要咬我的時候,藍眼睛來了。不知道她用的什麼咒語,萊姆斯一下子飛到屋頂上,等他摔下來的時候,骨頭碎了一半,眼睛鼻子嘴巴都在流血。」波特心有餘悸地看了一眼南茜。
麥格教授也很吃驚。
老鄧又點點頭,眼睛從半月形鏡片上方看著南茜,示意她接著說。
南茜無辜地看著老鄧和麥格:「我昨天和西弗勒斯有約會——」
波特和小天狼星的臉色瞬間扭曲,兩個人瞪著南茜和斯內普,滿臉的難以置信。斯內普蒼白的臉色好轉,他抿了抿嘴唇,看著南茜。
「可是他遲到了,足足有,」南茜板著指頭數了數,「63分鐘。」
斯內普臉紅了。
南茜的聲音裡帶著冷意和怒氣:「這種行徑實在是太惡劣了,他傷了我的心,深深地。所以我就出去找他了,不打他兩巴掌我都對不起自己這張臉。」
老鄧笑呵呵說:「噢,約會的時候讓女士苦等的確很過分。」
南茜重重點頭。
「那麼,你是怎麼在尖叫屋找到他的呢?」老鄧問。
南茜道:「是波波找到他的,教授。」她給了老鄧一個「你懂的」眼神。
老鄧驚訝了:「……所以,萊姆斯的傷……」怪不得早上在醫療翼的時候龐弗雷夫人那麼暴怒地訓斥他,想像一下狼人被蛇怪纏身的情景,梅林,骨頭碎成那樣已經算是輕了。
南茜搔了搔臉蛋,點頭:「艾德蒙說變身的狼人很危險,就給波波用了隱身咒,它靠著嗅覺一直找到打人柳那裡。我去的時候也用了隱身咒,所以守在那裡的布萊克和佩迪魯並沒有發現。」
小天狼星臉色變幻。
波特好奇地問:「波波是誰?艾德蒙又是誰?」
南茜看著老鄧,老鄧咳了一下,說:「南茜的父母擔心南茜回英國會被食死徒盯上,就托她的教父暗中保護她。波波是艾德蒙的寵物,一條大蛇。」
果然老鄧也很懂謊言藝術,半真半假,虛虛實實。
小天狼星皺眉,波特咋舌:「啊!昨天萊姆斯那個樣子,是被一條隱身的大蛇纏住了?!」
南茜點點頭:「昨晚是個意外,校長先生和麥格教授請放心,波波很聽艾德蒙的話。艾德蒙向我保證過,不會讓它攻擊學生和老師。」
麥格教授不放心地問:「那條蛇平時待在哪裡?」
「呃,艾德蒙和波波來到霍格華茲都是得到鄧布利多教授允許的,至於他們住在哪裡,您還是問鄧布利多教授吧。」南茜把球踢給了老鄧。
老鄧笑說:「米勒娃,稍後我再跟你討論這個問題,現在,我們先把萊姆斯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麥格點頭。
「孩子們,我不得不要求你們對昨晚的事情保密,你們能做到嗎?」老鄧重點看了下斯內普。
波特和小天狼星立刻答應。面對老鄧的這個要求,他倆的第一反應都是松了一口氣,因為這意味著盧平不用退學。
南茜果斷地說:「我保證不會說出去,鄧布利多教授。如果你不放心的話,我可以立下誓言,或者把記憶片段提取出去,交給你保管。」
老鄧擺擺手:「這就不必了,我相信你。」
斯內普看了眼南茜,像是壓抑著什麼情緒,低聲說:「我會保密的,教授。」
老鄧笑呵呵說:「好的,孩子們,為了你們的安全,以後要遠離尖叫屋,尤其是滿月的時候。聖誕假期就要來了,好好享受節日和舞會吧。」
「校長先生,那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嗎?」南茜瞪大眼,藍眼睛水汪汪的。
但是波特和小天狼星同時有一種極為不妙的感覺。
「我是說,」南茜猶豫著,滿臉沉痛的表情,「萊姆斯真可憐,他按照慣例孤零零待在尖叫屋度過痛苦的變身之夜,卻被人設計差點咬死自己的同學,我擔心他從此之後會有很沉重的心理負擔。本來他隱藏這個秘密已經很痛苦了,現在原本的痛苦上又加了座大山——還是他的好夥伴親自搬上去的。他是個老好人,恐怕連抱怨都不敢說出來,我是指,畢竟他肯定不願意失去朋友的,對不對?普通人的世界還會有心理諮詢師一類的人能開解一下受害人,我想您是不是也該找位教授去和萊姆斯好好談談BlaBla……」
小天狼星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南茜的每一句話都像耳刮子一樣打在他臉上。如果她是為斯內普不平,他肯定只會有不屑輕視憤怒這樣的情緒,可是她偏偏為萊姆斯叫屈,還說得如此合乎情理,讓他在無地自容之餘,極其鮮明地意識到了自己莽撞的錯誤。
老鄧點頭,麥格教授也很贊同:「阿不思,我得說妮蒂亞小姐說得很對,梅林啊,我一會兒就去看看盧平。」
「那就拜託你了,米勒娃,」老鄧轉向格蘭芬多搗蛋鬼們,「至於你們,先生們,我得說你們這次的惡作劇太過分了。我已經通知了你們的家長,對此我很抱歉,但這是必須的;另外就是你們的禁閉和義務勞動,要一直持續到六年級結束,注意,是六年級。」
劫道者滿面慘色。
麥格教授余怒未消地說:「不要這麼驚訝,先生們,和你們的過錯相比,這處罰已經很輕了。還有,這件事到此為止,別再讓我看到你們犯類似的錯誤了,如果再犯的話,或者我辭職,或者你們被開除。」
搗蛋鬼們立刻噤若寒蟬。
不過一出校長室,波特就復活了,他攔住南茜就問:「藍眼睛,能把波波叫出來給我看看嗎?」
給你看,你也不怕被看死!南茜甜美地笑了笑,聲音卻殘酷又無情:「做夢!」
小天狼星抱著手臂,俯視著南茜和斯內普:「你昨晚,真的和鼻涕精有約會?」
南茜親熱地挽住斯內普的手臂,一臉甜蜜羞澀地說:「是啊,我沒有男朋友,他沒有女朋友,我們約會是完全合法的啊。」
斯內普為女朋友的變臉絕技僵了一下,心砰砰直跳。
小天狼星嘴角一抽,嫌棄地看了看瘦巴巴油汪汪的大鼻子斯內普:「你怎麼會看上他的?」
被鼻涕精比下去,真是太恥辱了,他又惡意地加了一句:「你不知道他喜歡莉莉嗎?」
南茜笑容愈發燦爛,她眨眨眼,語調溫柔地問斯內普:「是嗎?西弗勒斯,你喜歡莉莉——勝過喜歡我?」
斯內普渾身的寒毛都豎了起來,他磕磕絆絆說:「不,不是這樣,莉莉是朋友,你,你是——」
南茜笑眯眯看了波特和小天狼星一眼,繼續溫柔地拷問:「我是什麼?」
斯內普看著她那變得狹長的藍眼睛,低聲說:「你是我女朋友。」
南茜冷哼一聲,轉臉對波特和小天狼星說:「聽到沒?不要因為你們喜歡莉莉,就認為別的男生也喜歡莉莉。可憐的西弗勒斯當了你們四年半的假想情敵,也是時候結束了。」
波特不知所措地看向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冷冷說:「我們討厭鼻涕精,跟伊萬斯沒有關係。」他說完就揚長而去,波特憤憤瞪了斯內普一眼,追著朋友走了。
南茜立刻鬆開挽著斯內普的手,冷聲問:「昨晚為什麼去尖叫屋?」
斯內普支支吾吾半天,出了一身的冷汗,在南茜爆發之前,硬著頭皮說:「……想去看看……那個……」
南茜冷笑:「想去看狼人,你怎麼不直接去禁林啊?那裡不止一個,那裡有一群呢!」
斯內普:「……」
「我建議你,下回提著腦袋去冒險之前,先通知我,」南茜把訂婚戒指湊到他臉前,「我好把戒指還給你。」
「不會的,」斯內普抓住她的手急忙說,「我是想去觀察一下狼毒藥劑的效果,南茜,所有的藥劑都有活體實驗階段,狼毒藥也不例外。」
南茜一愣,隨即眯了眯眼睛問:「不對啊,你怎麼知道盧平是狼人的?」
「……斯萊特林先生說的。」
南茜兩條眉毛一豎:「所以,你就把不知道有沒有效果的狼毒藥給盧平吃了,然後去做觀察記錄。真有你的啊,西弗勒斯,不過我很好奇,盧平怎麼會願意吃你給的東西?」
斯內普點頭:「艾德蒙托廚房裡的小精靈辦成的這件事,他給那杯狼毒藥施了魔法,讓它的色澤和口感都和南瓜汁一樣。」
「原來還有艾德蒙的份兒,」南茜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怎麼偏偏不告訴我呀?」
斯內普說:「因為你不會同意,畢竟,還是有很大風險的。」
南茜哼了一聲。
斯內普說:「我只想遠遠地觀察一下,誰知道波特那個笨蛋也跟過去了,非要拉我回去。我當然不想白跑一趟,所以就跟他起了爭執,然後驚動了變身的盧平,就變成了你看到的那個樣子。」
南茜又哼了一聲。
「這次是我考慮不周,南茜,」斯內普誠懇地說,「我知道錯了。」
南茜擰了擰他的鼻子:「再敢有下次,我保證把這裡打扁。」
斯內普暗暗松了口氣。
南茜輕輕靠近他懷裡,悶聲說:「你昨晚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我會自責後悔一輩子的。當初讓你嘗試改良狼毒藥劑,只是一個建議,又不是讓你拿命去拼,你到底懂不懂啊,西弗勒斯。」她鬱悶地捶著教授的肩膀。
斯內普低聲說:「我懂的。」
「你懂才怪!我還不知道你,一碰坩堝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
斯內普:「……」
女人發脾氣的時候男人絕對不能爭辯,辯了也白辯。斯萊特林先生的話真對。
69、避孕湯劑
過了幾天,盧平的傷勢痊癒以後,特地來向南茜道歉。
南茜好脾氣地說:「我沒什麼啦,倒是你的骨頭,沒有留下什麼毛病吧?」蟒蛇都能把人纏死,蟒蛇之王的蛇怪,只強不弱啊。
盧平臉色蒼白地笑了笑:「你要相信龐弗雷夫人的本領,南茜。」
「也對。」
盧平繼續說:「我還要謝謝你,南茜。如果不是你來得及時,我很可能會做出難以挽回的事。」一想到自己差一點咬死朋友和同學,小狼人就痛不欲生。
南茜點頭:「不用這麼客氣,西弗勒斯不去的話,也不會有後面那些多事。畢竟你在那裡度過了那麼多滿月,都沒傷害過誰,你不要有這麼大的壓力。還有,鄧布利多教授已經告訴過我們要保守秘密,西弗勒斯也答應過我絕不把這事洩露出去。」
盧平露出蒼白感激的笑容:「謝謝你,南茜。」
南茜笑眯眯說:「真要謝我,以後就攔著點尖頭叉子,別讓他老找西弗勒斯的麻煩。」
「我會的,」盧平點頭,他猶豫了一下,遲疑說,「我聽詹姆斯說,你在跟斯內普……談戀愛,是嗎?」
南茜笑說:「是啊。這幾天每個人見了我都問這句話,莉莉還很生氣我們倆瞞著她這件事呢!其實我覺得她是怪我搶了她的舞伴,以致于她不得不去找別人一起參加聖誕舞會。」
盧平也忍不住笑起來:「她已經答應詹姆斯了。」
南茜長出一口氣:「那就太好了,她有舞伴就不會來跟我抱怨了。」
假期開始以後,幾乎沒人去在乎那些教授們佈置下來的功課,學生們聚在一起盡情玩樂,並且花費不少時間去鍛煉舞步,以免在舞會上出醜。
斯內普每天窩在密室裡,和薩拉查討論改善狼毒藥的配方。經過上一次的尖叫屋歷險,他顯然積累下寶貴的經驗,博學又無聊的畫像薩拉查為了打發時間,就和他一起投入了狼毒藥的研發工作。
「西弗勒斯,你會參加聖誕舞會嗎?」南茜丟開手中那本《黑巫術起源》,問正在攪拌坩堝的斯內普。
正和坩堝卿卿我我的教授的根本沒聽到,反而是薩拉查不滿地看了她一眼,示意她一邊兒待著去。打盹兒的艾德蒙眼睛睜開一條縫看了看,繼續睡。
作為一個戀愛中的女孩子,並且是被男朋友忽略的女孩子,南茜做出了最平常的反應。她氣勢洶洶沖到坩堝邊上,冷不防奪過了斯內普的攪拌棒,叫道:「天天就圍著這個破鍋子,少煮一會兒也死不了!」
被打斷的教授一瞬間有些惱怒,冷著臉瞪過來:「給我!」
「想都別想!」南茜更怒。
斯內普騰地站起來,渾身都冒著低氣壓:「給我。」
南茜心裡的火啊,燒得別提多旺了,她把攪拌棒沖斯內普劈頭蓋臉丟過去,憤怒地離開了密室。
斯內普淡定地繼續做魔藥,薩拉查的嘴角不懷好意地勾起來,裝睡的艾德蒙則在心裡憐憫起斯內普:小子,你慘嘍!
結束工作以後,斯內普四處一看,疑惑地問畫像裡的薩拉查:「斯萊特林先生,南茜走了嗎?」
薩拉查聳聳肩:「……你不記得了?」
斯內普迷茫地想了一會兒,猛然臉色大變,冷汗唰唰往外冒:「糟糕!」他匆匆離開了。
薩拉查哼了一聲:「沒出息。」
艾德蒙笑嘻嘻說:「喲喲,薩拉查,這不能怪他。從天性上來說,他註定鬥不過南茜。」
薩拉查挑了挑眉:「哦?」
「蛇註定逃不出鷹爪嘛,」艾德蒙笑嘻嘻說,「喲喲,薩拉查,想想你當年被羅伊納拉文克勞整得有多慘,你就能體會你徒孫的處境了。」
薩拉查瞬間黑臉。
在天性上先敗了的斯內普在城堡裡找了半天,一無所獲。晚餐的時候,他密切關注著拉文克勞餐桌,可惜南茜到所有的盤子都空了也沒出現。忐忑不安的教授攔住了回拉文克勞塔樓的安妮,焦急地詢問南茜的去向。
安妮高高仰著下巴,一副女王狀:「布斯巴頓的一個帥哥把她叫走了,大概是想請我們聰明美麗的南茜做舞伴,是不是,凱蒂?」
斯內普皺眉。{閱讀女頻小說,百度搜:重要小說網}
凱蒂會意地添油加醋一番:「南茜可是很受歡迎的,某些不知道珍惜好女孩的人,應該趁早讓出男朋友的位子。」
斯內普眉頭更皺。
安妮和凱蒂趾高氣揚地走了。
斯內普糾結半天,最後追到拉文克勞公休室的大門外,央求安妮叫南茜出來。安妮哪裡會給他好臉色,果斷拒絕。兩個人回到寢室,就笑嘻嘻告訴南茜斯內普來請罪了,還建議她多晾斯內普一會兒。南茜扭捏片刻,在安妮和凱蒂不贊同的目光中出去了。
此時的斯內普正被畫像裡的花籃少女奚落,眼看畫像越說越過分,他隨手就甩了個靜音咒,少女憤怒地瞪著他叫駡,可惜沒有聲音傳出來。
「喲,火氣挺大呀,教授?」南茜一出來就看見這一幕,立刻出口諷刺他。
斯內普臉一紅,訥訥叫了聲:「南茜——」他一把拉著她往走廊的角落裡去,還布下靜音咒。
「找我什麼事?」南茜甩不開,於是口氣不耐煩到了極點。
斯內普一抖:「……我,我下午那樣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做魔藥的時候……如果被打斷了,就會比較……比較不近人情。」
南茜冷笑:「這樣啊,那行,我以後都不會干涉你跟坩堝親熱。好啦,你走吧,我就不耽誤你和坩堝約會了。」
斯內普趕緊拉住她:「別這樣,南茜,別這樣。」
南茜甩,沒甩掉,再甩,還是沒甩掉。
斯內普急得出了一頭汗,翻來覆去不是說「別這樣」就是說「我錯了」。
南茜暗暗翻白眼:不得不說教授在討女孩子歡心這方面的造詣實在太低了,怪不得原著裡會慘敗給老波特。照這情形,別說對手是老波特,就是換成蟲尾巴,教授九成也是個輸。
南茜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語氣平淡地問:「你錯在哪裡?」
「……我不該那麼凶你。」
南茜哼了一聲:「你還知道你凶我了。」
「……我那時候是無意識的,真的。」
坩堝控!
南茜拿眼角斜視過去:「還敢有下次嗎?」
斯內普為難地看著她:「這個我真的無法保證,南茜,我不想對你食言。」
南茜氣得一爪子揪住他的鼻子就開始擰,斯內普雖然尷尬,這時候也不敢違拗她,只好任她胡鬧。
過足了手癮,南茜才停下來,說:「這次就先饒了你。」
斯內普暗暗抹了把汗,覺得鼻子都快被揪掉了。
「你參加聖誕舞會嗎?」南茜問。
斯內普為難說:「我……不想去,我……不會跳舞。」
「噢,」南茜不以為然點頭,「我猜也是。下午布斯巴頓的同學請我做舞伴,我不知道你去不去,所以沒答應他。既然你不去,那我——」
「不行!」斯內普大聲打斷她,「你不能!」
南茜眉毛高高挑起:「憑什麼?你不去舞會我管不著,那你也別來管我。」不信治不了你!
斯內普無措地看著她,最後頭腦一熱,抓住她就來了個法式長吻。
南茜震驚。
乖噻,教授竟然學會強吻了!
「你不能做別的男生的舞伴,南茜,」斯內普鬆開暈暈乎乎的女朋友,微微喘著氣看著她,「你只能做我的。」
南茜終於露出個笑容,要多得意有多得意:「好吧,你早這麼強硬不就得了。」
斯內普:「……」原來她根本就沒生氣,只是在逗他玩兒!
「不過,」南茜皺了皺鼻子,笑嘻嘻問,「不會跳舞的你,怎麼做的我的舞伴呢?」
斯內普:「……」
「教我!」惱羞成怒的某人憤憤說完,拉著她就往密室去。
准魔藥大師的舞蹈教學過程不算很順利,因為他實在是太僵硬了。音樂響起的時候,南茜總覺得自己是在和僵屍跳舞,無論怎麼囑咐對方放鬆都不管用。鑒於此,南茜腳背的受傷情況,那叫一個慘。
最後連薩拉查都看不過去了,開始訓斥斯內普有辱斯萊特林之名。要知道斯萊特林幾乎全是純血貴族,學走路同時就得學會詠歎調以及舞蹈,因為那是他們慣用的交流方式。斯內普在創始人的耳提面命下,亞歷山大,最後總算在聖誕前夕,練就了勉勉強強能拿出手的舞姿和步調。
耶誕節早晨,南茜和室友們高高興興拆開禮物,互相炫耀著。
「斯內普送了你什麼,南茜?先給我看一下,不合格我替你罵他。」安妮興沖沖湊過來翻找斯內普的禮物盒子。
南茜笑眯眯遞給她一個水晶瓶:「一瓶美容魔藥,據說喝下去能讓人容光煥發,至少在藥效消失前如此。」
安妮拿過去鑒賞一番:「嗯,我也考慮考慮找個魔藥高手做男友,要知道,美容魔藥可是很難做的。」
「嗯,怎麼又一瓶魔藥?」南茜嘟囔著,拿起艾德蒙的禮物,晃了晃那個水晶瓶,念出瓶子上的標籤,「不實水?這是什麼東西?」
安妮、凱蒂和麗莎都表示不知道,安妮問:「看看盒子裡有沒有說明書,咦,這裡夾著張便簽。」她抽出那張紙,看了一眼,突然爆發出一陣大笑,笑得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南茜滿臉問號。
安妮上氣不接下氣,語調顫抖地念出來:「嗯哼!這上面寫著:親愛的南茜寶貝兒,我覺得你會需要這個的。這個要在事前喝,味道我改過了,藍莓味的哦。PS:不實水還有個通俗點的名字,嗯哼——」{閱讀女頻小說,百度搜:重要小說網}
安妮笑嘻嘻眨眨眼,大聲叫道:「避孕湯!」
凱蒂和麗莎都笑得撲倒在地。
南茜噴出一口老血,倒塌了。艾德蒙這個殺千刀的!
凱蒂拍拍南茜的肩膀:「南茜,這一定是個長輩送的吧,咳咳,長輩們都這樣。我四年級的時候,也收到過家裡寄過來的避孕湯藥,沒必要不好意思。」
安妮笑說:「你這個長輩不知道你的男朋友是個魔藥天才嗎?斯內普連這麼高級的美容魔藥都做得出來,一劑避孕藥還不是小意思?哈哈,長輩們真是白替你操心。」
南茜嘴角直抽抽。
早餐之後,南茜殺到密室,摁住艾德蒙一頓暴打,逗得畫像裡的薩拉查哈哈大笑。艾德蒙一邊求饒,一邊示意後來的斯內普救駕,但南茜把那瓶避孕藥扔給斯內普並說這是艾德蒙送的以後,斯內普就黑著臉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