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第105章
左子穆以一派宗師,終不能當著許多武林好手、門人弟子之前,跟一個小女孩鬧著玩,便向雙清道：「辛師妹，請你派一名女弟子上去抓她下來吧。」
一旁的卿雲實在忍不住了,忽地『哧』的笑出聲道：「這房梁這麼高，你們門派裡,估計還沒有誰那麼好的輕功上去呢。」
左子穆聽卿雲這麼一說,視線直掃卿雲，臉色更黑。
心中想到,這隨馬五德來的兩個年輕人，怎麼都是些招人討厭的。
正要發話之際,又聽的鐘靈忽道：「你不賠我蛇兒，我給你個厲害瞧瞧！」從左腰皮囊裡掏出一團毛茸茸的物事,向龔光傑擲了過去。
哦，閃電貂，趕緊離遠點，雖然自己是百毒不侵，但是被咬上一口，還是很疼的。一邊想，卿雲就無聲無息地挪動了自己身影。
龔光傑只道是件古怪暗器，不敢伸手去接，忙向旁邊避開，不料這團毛茸茸的東西竟是活的，在半空中一扭，撲在龔光傑背上，眾人這才看清，原來是只灰白色的小貂兒。這貂兒靈活已極，在龔光傑背上、胸前、臉上、頸中，迅捷無倫的奔來奔去。龔光傑雙手急抓，可是他出手雖快，那貂兒更比他快了十倍，他每一下抓撲都落了空。旁人但見他雙手急揮，在自己背上、胸前、臉上、頸中亂抓亂打，那貂兒卻仍是游走不停。
段呆子在一旁看的傻笑道；「妙啊，妙啊，這貂兒有趣得緊。」
「有趣個毛線，段呆子，小心被咬。」卿雲拉了一把段呆子，她還等著段呆子演戲給她看，可不能讓他有點損傷，不然影響看戲效果。
「雲姐姐，我就知道你最關心我了。」段呆子轉過頭來對著卿雲傻傻一笑，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不知為何，卿雲腦子裡突然冒出想尋一把鐵錘子，將他那欠扁的笑和那口牙齒給敲下來。
然後，卿雲與段譽兩人就呆在一旁看馴獸記，看男子雙人順獸組合的表演。
段譽看的哈哈大笑，拍手說道：「今日當真是大開眼界，歎為觀止了。」
卿雲在心裡歎道：唉，當真是傻子有傻福呢。
就在卿雲暗自歎息的時候，出人命了。那個被當作人肉招牌的無量劍派的弟子與龔光傑來了個車頭對撞後，就四仰八叉的倒地不起，拔開衣服一看，胸口上映著八個大字：【農幫誅滅無量劍】，閃瞎一群人的狗眼。
頓時，練武廳就再也沒人理會段呆子、卿雲、以及房梁上的鐘靈。
卿雲看到這裡，心裡暗歎：老鄰居最近要幹什麼？錢不夠花了麼，又在搞上市企業吞併，也不怕資金運轉不通。又想到萬一在這裡遇到天山裡的人腫麼辦？老鄰居那裡的女子是幾乎都認識自己的，被認出來就不好了，攪了自己看戲的心情。
於是，卿雲更加不吭聲的努力縮小存在感。更不去聽他們收到吞併企業的噩耗，以及為什麼要吞併的理由，反正左右不關她的事情。
這時，段呆子被鐘靈扔來的瓜子砸中腦袋，鐘靈問道：「喂，你吃不吃瓜？上來吧！」
段呆子望著房梁上的鐘靈說道：「沒梯子，我上不來。」
卿雲聽著，隨即拽過他的胳膊，運起真元力，腳尖輕點，兩人即刻就飛了起來。等到段呆子回過神來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穩妥的坐在房梁上，鐘靈的身旁。
房梁上的兩人只是覺得有個人影晃動，等到看清楚的時候，段呆子回過神來猛然發現，那個雲卿雲姐姐，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高手。
鐘靈和段呆子興奮的手舞足蹈和卿雲交流起來，三人熱情聯絡了一會兒後，段呆子兩眼冒著崇拜的目光對卿雲道：「雲姐姐，以前我常聽爹爹和伯父說，世外有高人，如今到是真的見到了，沒想到雲姐姐藏的這麼深，我開始還認為雲姐姐與我一樣是不會武功的。」
我要是和你一樣，那不知道要死了多少回，估計都被仇家給砍成肉醬了。寧卿雲在心裡說道。
段譽見卿雲但笑不語，不否認也不承認，又轉頭對鐘靈說：「你這只小貂兒真好玩，這麼聽話。」
然後，鐘靈與段譽這個呆子就閃電貂的問題，會不會武功的問題討論了一會兒後，幹光豪、龔光傑兩人奔進大廳。緊接著，龔光傑就是念了半封信，突然間砰的一聲，仰天便倒。在眾人疑惑不解，又料到有人下毒的時候，只見龔光傑臉上肌肉不住抽搐，拿信的一隻手掌霎時之間便成深黑，雙足挺了幾下，便已死去。
前後不過一頓飯的功夫，無良劍就掛了兩個還不錯的員工，對於大廳裡一干人來講，還真的是夠駭然。
「雲姐姐，他們死了。」段呆子有些後怕的說道。
「嗯，死了，我看見了。」卿雲點點頭，面無表情的望著大廳裡的一堆人。
一旁的鐘靈笑道：「被毒死的。」
段譽低聲鐘靈對道：「你也是神農幫的麼？」
鐘靈嗔道：「呸！我才不是呢，你胡說八道什麼？」
段呆子又問：「那你怎地知道信上有毒？」
鐘靈笑著說：「這下毒的功夫粗淺得緊，一眼便瞧出來了。這些笨法兒只能害害無知之徒。」她這幾句話廳上眾人都聽見了，一齊抬起頭來，只見她兀自咬著瓜子，穿著花鞋的一雙腳不住前後晃蕩。
左子穆向龔光傑手中拿著的那信瞧去，不見有何異狀，側過了頭再看，果見信封和信箋上隱隱有磷光閃動，心中一凜，抬頭向鐘靈道：「姑娘尊姓大名？」鐘靈道：「我的尊姓大名，可不能跟你說，這叫做天機不可洩漏。」
在這當口還聽到兩句話，左子穆怒火直冒，強自忍耐，才不發作，說道：「那麼令尊是誰？尊師是那一位？」鐘靈又笑道：「哈哈，我才不上你的當呢。我跟你說我令尊是誰，你便知道我的尊姓了。你既知我尊姓，便查得到我的大名了，我的尊師便是我媽。我媽的名字更加不能跟你說。」
左子穆聽她語聲既嬌且糯，是雲南本地人無疑，尋思：「雲南武林中，有那一擅於輕功的夫婦會是她的父母？」鐘靈沒出過手，無法從她武功家數上推想，便道：「姑娘請下來，一起商議對策。神農幫說誰也不許下山，連你也要殺了。」
鐘靈才不理會他，對著卿雲和段呆子敲了一眼後，又低頭瞅著大廳裡人說：「他們不會殺我的，神農幫只殺無量劍的人。我在路上聽到了消息，因此趕來瞧瞧殺人的熱鬧。長鬍子老頭，你們劍法不錯，可是不會使毒，鬥不過神農幫的。」
這幾句正說中了「無量劍」的弱點，若憑真實的功夫廝拼，無量劍東西宗，再加上八位聘請前來作公證的各派好手，無論如何不會敵不過神農幫，但說到用毒，各人卻一竅不通。
左穆聽她口吻中全是幸災樂禍之意，似乎「無量劍」越死得人多，她越加看得開心，當下冷哼一聲，問道：「姑娘在路上聽到什麼消息？」他一向頤指氣使慣了，隨便一句話，似乎都叫人非好好回答不可。
誰料鐘靈忽然問：「你吃瓜子不吃？」
左子穆臉色微微發紫，若不是大敵在外，早已發作，當強忍怒氣，道：「不吃！」
段呆子不愧是個煞風景的，這個時候還有心情插口道：「你這是什麼瓜子？桂花？玫瑰？還是松子味的？」
鐘靈笑了道：「啊喲！瓜子還有許多講究麼？我可不知道了。我這瓜子是媽媽用蛇膽炒的，常吃眼目明亮，你試試看。」說著抓了兩把，一把塞在段譽手中，一把遞給卿雲，卿雲接過去後，鐘靈她又說道：「吃不慣的人，覺得有點兒苦，其實很好吃的。」
段呆子嘗了幾口後，道：「我雲姐姐也愛吃這些零嘴，前些天還給了我好大一包阿月渾子，好吃極了，」說道這裡，他轉過身來瞅著卿雲道：「雲姐姐，你還帶有阿月渾子麼？」
卿雲見他一副饞樣，心情大好地笑道：「有，稍等下。」說著將手中的瓜子放到身側的房梁上，又將手伸到衣袖裡，借著袖子的遮掩，從儲物鐲子裡瞬間抓出一大把所謂的阿月渾子，也就是後世的開心果來。
白白胖胖渾圓滴溜，如同龍眼大小般的飽滿果實惹得段呆子和鐘靈傻瞅個不停。段呆子於是慌忙伸出手接著，獻寶一般地捧到鐘靈面前。
這開心果，便是卿雲種植在空間裡的開心果樹結的果實，卿雲最愛的零嘴之一。這個還是當時羽觴出空間，在喀什和田一帶找回來，培育很久的結果。玉蘭空間裡的條件太好，動植物都會發福長大，比之外界要大半個到一個多的個頭。
兩可愛多接過開心果，便忙著剝開往嘴裡塞，鐘靈大呼好吃。卿雲見鐘靈那可愛樣，又接著袖子掩護，抓了兩大把出來送給鐘靈道：「你既然這麼喜歡吃，等會兒下山了，去姐姐那裡，我送一大包給你。」
鐘靈到底是個小姑娘，笑得眯著眼道：「雲姐姐，那我先謝謝你啦。」
「不客氣。」卿雲笑道。
左子穆見房梁上的三人插科打諢不說，現在這個火燒屁股的時候還忙著說吃的，他很是著急，便問：「姑娘在道上聽到什麼消息，若能見告，在下……在下感激不盡。」他為了探聽消息，言語只得十分客氣。
第106章
第106章
若不是出現了一個陸初雪,他還真的是無法說服自己。張英風那身上的劍痕,就是西門吹雪的手筆。
偏偏以為死人這件事情就要停止的時候,晚上之際，又聽見了白日在城外聽見過的竹笛聲音。又是那該死的訓練的毒蛇來殺人,若非之前有陸初雪提點了孫老爺的事情，陸小鳳還完全沒有注意到這裡面暗藏的水深。
他來找西門吹雪,也是抱著最後的心思。因為陸初雪的行跡,他真的是無法跟蹤。唯一給他的留下的線索，就是她與他一起在春華樓喝茶的時候,她隨意地說了一句『春華樓的花生酥沒有合芳齋的好吃』這麼一句話，他也完全沒有想到要順著這句話找來。
陸小鳳他完全是抱著最後的期望來的,他不想讓歐陽情死去。他原本以為陸初雪和西門是會住在某個客棧裡的，可是當他把所有的大客棧都搜尋了一番,發現更本就沒有要找之人的蹤跡。最後，慢慢地回想著白天與陸初雪相處時候說的話，終於才搜尋到了一點可能的痕跡後，他就馬不停蹄地趕來了。
不出所望，人是找到了，可是來的很不是時候。不過為了救人，他也不得不硬著頭皮上。
把大概的事情說了後，西門吹雪看了一眼那蛇後，就知道和之前葉孤城中的蛇毒是一樣的之後，他也意識到了這件事請背後的不對勁。他把解毒的藥方寫給了陸小鳳後，告知他多小心，這件事請他會讓人去調查的。
送走了陸小鳳後，西門吹雪回到了房間裡，看到了睡得香甜的陸初雪，他忽然覺得，這一場約戰，他必須完好無損地回來。因為這裡，有一個愛他的女人，有一個需要他的女人。假若他不在了的話，她一個人該怎麼辦？
若不是從陸小鳳的口裡得知了今天發生的事情，他忽然之間感到害怕。若不是知道陸初雪身上有奇怪的東西在保護她，她很可能就死了。這種遲來的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再一次意識到，原來此刻自己的生命裡，已經不是他一個人了。
更衣後躺回床榻上，將背對著自己蜷縮成蝦球的小女人撈到自己懷裡抱緊，感受到她熟練地纏到了他的身上，這種溫暖相擁的感覺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滿足感。
再次緊了緊胳膊，抱緊了懷中的人後，拉上棉被蓋好兩人，闔眼睡去。
這兩人睡得安穩，陸小鳳卻是忙的焦頭爛額。他先回到了十三姨的公館處，給歐陽情送來瞭解藥，又親眼看到抓藥，藥汁煎好送到了歐陽情嘴邊，看著她喝下了藥汁。等著她那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色微微有好轉了之後，他才想起來要去找李燕北。
今晚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本來白天的事情還是一個小雪球，到了晚上的時候，就如雪崩了一般。千頭萬緒，更本無頭理開。他把照顧歐陽情的事情託付給了十三姨後，就暫且離開了，他要返回去，再去問問陸初雪，或者說是問萬梅山莊的情報系統，到底知道了多少事情。因為，那個時候，他就算想問，西門吹雪也是不願意告訴他的。
在等待熬藥的時候，他又一次把今天這一天的事情從頭到尾的想了一片，然後，他終於意識到了一點最有可能之處，那就是他口中的家妹。整件事情裡，從早晨遇見陸初雪開始起，她就一直笑眯眯的在喝茶，似乎一點都不驚訝所發生的一切。
越想越覺得事情奇怪的地方後，他就坐不住了，就算頂著西門吹雪要殺人的目光，他也要去見見陸初雪。
當陸小鳳他離開十三姨的公館的時候，還是很早的清晨。
晨霧還沒有散開，太陽尚未升起，木葉上凝著秋霜，今天比昨天更冷，說不定隨時都可能有雪花飄落。北國的冬天，總是來得特別早的。
這樣朦朧的晨霧裡，陸小鳳遇見了李燕北。
然後，兩人慢悠悠的走在晨霧裡交談著，從李燕北的口中，陸小鳳聽到了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話。因為，李燕北說他已經將他在京城奮鬥打拼了三十年的地盤全數賣給了別人。因為他說他捨不得他的十九個兒子受苦，他不想讓他的全家跟著他吃苦了。
若是陸初雪聽到這話，說不定要嗤之以鼻。活該的男人，既然知道自己肩上的責任，為何當初要做出這樣的事情？現在才來後悔，有用麼？！
到底有沒有用，沒有到最後一刻的時候，一切都是謎團。
陸小鳳很想告訴李燕北，他是有可能是不輸的。但是李燕北的動作太快了，快的他還來不及告訴他的賭注是勝利的。不過，那是他沒有見到西門吹雪的時候。可是，現在他陸小鳳也對這紫禁之巔的約戰沒有了把握了。
西門吹雪變了，作為他的好友，陸小鳳在他的身上找不到劍意和殺氣了。
就在不久之前的夜裡，他見到西門吹雪的那一刻，他仿佛看到了另外一個人。他周身那種銳利的劍意和冷漠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溫暖，一種在混沌狀態下，萬物新生的感覺。他的周身氣場不是鋒芒畢露，而是一種隨和與溫暖。
忽然間，他又想到了葉孤城在見到了陸初雪的時候，說了一句『我不想見到一個被女人拖累的劍客』的話。西門吹雪的變化是巨大的，但是當時他忙著和他說解毒的事情，說遇到的蹊蹺的事情，也就沒有多注意西門吹雪本身的事情。
若不是現在和李燕北提及了約戰比劍的事情，他還真的沒有想到這件事情上去。
可是，他又想到了陸初雪這個人，她說西門吹雪贏定了。雖然他只是見識過她分析峨眉派孫秀青的劍術後，就再也沒有見過她說過西門吹雪的劍術。現在他也沒有把握了，女人一旦愛上一個男人的時候，總是會偏心這個男人的。這一點，陸小鳳知道。所以，陸初雪對他說的話，現在他也懷疑了。
他和李燕北繼續走著，他沒有打斷李燕北正在說的事情，他安靜地傾聽著。
然後，李燕北告訴陸小鳳，他的地盤全數賣給了一個叫顧青楓的道士，作證的證人還是木道人和古風居士這兩人。不等陸小鳳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李燕北就要邀請他一起去白雲觀，去喝素酒吃素齋。
本來是意欲去找西門吹雪和陸初雪的，結果在這樣的邀請下，陸小鳳就改了主意。
他和李燕北一起來了白雲觀。
白雲觀仿佛就在白雲間，金碧輝煌，宏偉壯觀，霧還沒有散盡，遠遠看過去，這道觀的確就像是縹渺在白雲間的一座天上宮闕。鑲著黃銅獸環的黑漆大門已開了，卻看不見人，晨風間隱約傳來一陣陣誦經聲，道人顯然正在早課。
可是大殿裡也沒有人，幾片剛落下的黃葉，在庭院中隨風而舞。
陸小鳳穿過院子，走過香煙繚繞的大殿，從後面的一扇窄門走出去，忽然發現一個青衣黃冠的道人，正站在梧桐樹下，冷冷的看著他。
梧桐沒有落葉，後院中的秋色卻更濃。
本來是好意上前與這位道人打招呼的陸小鳳，卻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裡卻遭遇到了劍陣的襲擊。就是他想打招呼的人道人，帶著六個人，布下了七星劍陣，來對付他。
劍光如一泓秋水。道人以指彈劍，劍作龍吟。七個人，七柄劍，也都是百煉精鋼鑄成的青鋒長劍。劍柄的黃穗在風中飄飛，突然同時出手，赫然正是道派北宗，全真派的不傳之秘，北斗七星陣。那臉如枯木的道人，顯然就是發動劍陣的樞紐。
陸小鳳面對這樣的劍陣，一點也沒有驚慌，反而從容不迫的應戰。
很快，就有了結果，他的靈犀一指再次出彩，順利的夾住了刺向他的劍尖。接下來的事情，就變成了一桌子酒席上的談笑。陸小鳳也在這裡看到了曾經屬於李燕北的手下，見到了趙杆兒，然後，他在眾人的面前，怒衝衝地帶走了趙杆兒。
因為，他和趙杆兒之間還有秘密的約定。
離開了白雲觀後，太陽已經出來了。
這一天，已經是九月十四的上午了。陸小鳳現在很忙，他要趕去合芳齋一趟。以他對西門吹雪的瞭解，假若他的行蹤讓人知道了話，他一定會換地點的。按照昨晚情況來看，西門吹雪換地方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必須要快一點趕去。
太陽已升起，升得很高，今天又是好天氣。
可是當他匆匆忙忙地趕到合芳齋後院的時候，卻看到了讓他驚的掉落下巴的一幕。
此刻，寬闊的院子裡，身著白衣的西門吹雪一手握著利劍，一手攬著初雪妹子的腰身，兩人親密無間擁抱在一起。初雪妹子正抱著自家老公的腰，仰頭盯著他的眼睛，笑眯眯地說著話，西門吹雪卻聽的相當認真。因為，此刻初雪妹子正在告訴她的劍神老公，那七十二招劍術的奧秘，可以隨意抽取招式自由組合成不一樣的劍法。還順帶告訴他，前些天給他指出來的不足，其實是另外一套劍法。
可正當初雪妹子要繼續說的時候，西門吹雪卻瞥了一眼院子的角落，忽然不悅地吭聲道：「麻煩又來了。」說罷，已經鬆開了扣在她腰上的胳膊。
她一愣，隨著西門的視線尋去，發現了那身影後，她明
第107章
第107章
她不由的笑起來，原來西門吹雪也有這麼幽默的時候。
「西門,家妹,你們太不厚道了,什麼成親的,也不通知我一聲。」見站在院落裡的兩人那自然而然的態度,以及那極為平常淡然的態度後,陸小鳳有一種感覺：這兩人,不知道背地裡發生了多少好事。瞧瞧剛才那般親昵的樣子,他陸小鳳也是覺得有些刺眼啊。怎麼偷偷摸摸的,就成家了呢？！
陸初雪站在原地笑道：「本來是想告訴你的，可是你很忙的啊，所以就預備見到你的時候,在告訴你也不遲啊。」
西門吹雪見陸初雪解釋了之後,也就懶得說話了，只是指了指院落內一側的休息用的桌椅道：「坐。」然後他本人，卻是一點也沒有要去陪朋友說話的意思。
這個時間段，只是他練劍休息的時間而已。見西門吹雪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後，陸初雪就走了過去，打算與陸小鳳說一會兒話。
可就是這時，本來要練劍的西門吹雪也走了過來，說道：「你是不是又遇到麻煩了？」
陸小鳳一愣，點頭後又搖搖頭道：「我是想來問一問消息，萬梅山莊的消息向來是很靈很準確的。」
「你想問什麼？」西門吹雪道。
陸小鳳面對西門吹雪的提問，倒也不客氣地說道：「葉孤城為何要找你約戰？」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坐在一側的陸初雪嘴角也不由得浮現出一抹淺笑。陸小鳳果然就是陸小鳳，腦子果然聰明，這麼快就找到了問題的切入點了。
當然，這個問題西門吹雪不是沒有想過，陸初雪也不是沒有問過。從接到葉孤城約戰書的那一天起，陸初雪就問了這個問題。西門吹雪也是想過這個問題很多次，每一次都會有不同的答案。
今天陸小鳳找來，又一次提到這個問題的時候，西門吹雪卻笑了。
他說：「他為什麼要約我，我不想知道。」說道這裡的時候，漆黑的眼眸裡卻亮起一道光，「我只知道我需要一個對手，他是一個很不錯的對手。這樣就夠了。」他說這句的話的時候，唇邊的志得意滿的微笑，讓陸小鳳也看的移不開眼。
這一刻，他覺得他的朋友西門吹雪，一身白衣宛若是謫仙般，周身更是散發著一種極為吸引人的目光。柔和耀眼的同時，卻又讓人產生一種想要親近卻又是一種靠近了就會覺得自己很自卑的感覺。
陸小鳳他愣了愣，忽然感歎道：「西門，你變了。」
西門吹雪又笑了，「對，我變了。」說著，就在陸初雪的右手邊坐下，左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自家夫人的蠻腰，一點都不忌諱在陸小鳳的面前秀恩愛。
他不否認陸小鳳提到的變化，因為上次和葉孤城見面的時候，他就感悟到了陸初雪最初對他說的那一番話裡的含義。那一瞬的悟道，加之這兩個月的劍法練習，已經讓他的人他的氣質從裡到外完成了蛻變。
以前的西門吹雪就是一柄鋒銳的劍，鋒芒畢露且殺意淩厲，那種無情的劍意讓人望而生畏。那種外放的氣場，在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就已經產生了畏懼。可是，那是一種無情的劍法，摒棄了道法自然的存在規律，那是一種太過極端的頂端。必然會有盛極必衰的現象出現，始終不會長久的存在。也就是說他的劍術境界，也不會保持太久，終究還是會落下去。
可是現在的西門吹雪是完全不一樣了。
他還是一柄劍，卻是一柄有了靈性的劍。他知道了他的劍不是摒棄，而是包容。容納這個世間的一切，容納生命賜給他的一切。他手中握著劍，他的思想就是劍靈。他的劍術不在鋒芒畢露，卻是回歸到了純和。每一招每一式裡，即是無情亦是有情。就像這世間萬物的生死輪回交替，四季替換歲月流轉。
陸小鳳眼神裡的變化，陸初雪全數看在眼底，她不由笑道：「陸小鳳，你若現在要買賭注的話，還來得及的。」說著，她也壞笑起來，「贏了之後，就可以請歐陽姑娘一起分享你的勝利成果的。」昨晚陸小鳳的事情，西門吹雪今早起床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了陸初雪。
陸小鳳聽到這話，頓時臉色變得很難看。
女人緣好是一件好事，但是女人之間爭風吃醋的時候，那麻煩可不少。老實說，陸小鳳這傢伙真的很有泡美女的資本。
可是，這一刻，陸初雪卻忽然很想作弄他，她笑道：「陸小鳳，你來找西門，不會就是問這麼一個問題吧？」
這一問，到底是提醒了他的最終來意。
不過，這次他註定是要被初雪妹子收拾的，陸初雪坐在桌邊雙手托著下巴，眼裡晶亮，賊笑道：「大智大通那裡問題，都要五十兩銀子一個問題，我家阿雪這裡卻不要銀子。」
陸小鳳在看到初雪妹子一臉燦爛的笑意的時候，忽然感覺自己的一雙眼睛的眼皮都在跳。上次在萬梅山莊被西門吹雪剃掉了鬍子的事情還讓他記憶猶新，不會現在又來了吧？！
他嘴角的微微抽搐，道：「你家相公都沒有吭聲呢。」
陸初雪再次忍不住笑出聲來：「阿雪聽我的。」然後，她微微轉頭，瞄了一眼坐在自己右手邊的男人，忽然站起身來，在自家老公的俊朗的臉蛋上輕輕一吻，看到劍神老公眼底的欣然和微微的羞怯，然後她轉過頭來，眉頭一挑望著陸小鳳。
見到眼前的這一幕，陸小鳳也不由得覺得很尷尬，他這個圍觀的人卻忽然紅了臉。
人家夫妻的恩愛，他覺得他出現在這裡，真的很礙事。
他咳嗽了幾聲後，問道：「家妹，那你想要做什麼？」
「你想問問題，沒有問題。問一個和問十個的價格是一樣的。」
「什麼價格？」
「把你的鬍子和眉毛都剃了。」陸初雪笑道。
陸小鳳卻笑不出來了，鬍子刮掉就算了，可是眉毛。他頓時面露難色，也立刻向西門吹雪投去了求助的眼光。
陸初雪卻笑得更開懷了，她道：「你不用看阿雪，他絕對是贊成我的。」要知道，昨夜你陸小鳳的出現，可是差點壞了你兄弟的好事，險些就讓他陽痿了說！說不定換成西門吹雪來提要求，不僅僅要刮掉你的鬍子和眉毛，還要把你的頭髮都剃了。順帶讓你脫光了去繞著京城狂奔幾圈呢。
果不其然，西門吹雪對陸小鳳拋來的求救眼光的確是視而不見。
陸小鳳欲哭無淚，陸初雪笑的開懷。
這時，陸初雪道：「你到底問不問，不問阿雪要練劍了，不然就沒有人幫你刮了。」
「你說什麼？你讓你家相公用劍法給我刮？」陸小鳳瞪大眼，覺得簡直不可思議。他真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了。
陸初雪點點頭，認真道：「對呀，讓阿雪給你刮。」她笑起來，「你剛才的眼神裡，不是很擔心他的劍法麼？現在來了，不妨就親自見識一下吧？！」說著，又轉過頭去，望著西門吹雪。見到自己老公眼底的笑意和同意，初雪妹子笑的更歡了。
「不要吧。」陸小鳳頓時就一副哭喪臉。
「那你不問了？」陸初雪反問，刺激著陸小鳳。頓了頓，她又道，「你不是看過白雲城主葉孤城的天外飛仙麼？現在，讓你看看你好友的劍法，見識一下不好麼？」
陸小鳳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原來，之前他說的事情，已經又一次在無意中得罪了初雪妹子，現在才會遭遇這件事請。
現在，他的確也是想見識一下。
他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對西門吹雪道：「西門，讓我看看你的劍法。」
西門吹雪的劍不容易出鞘，一旦出鞘必然沾血。因為他練習的怎樣殺人的劍法，而不是花哨的劍法。可是，在這一刻，劍法仍然劍法，除了殺人，也可以救人。那種渾然天成的感覺在無聲無息中，將再一次展露。
陸小鳳與西門吹雪走到了空曠的院內。
當陸小鳳見到西門吹雪他握緊手中的劍之時，這一刻，陸小鳳忽然覺得他剛才的話說的太對了。西門吹雪變了，的確變了。
之前，他的確是如葉孤城說的那樣，在擔心西門初雪被拖累而讓他的劍變得不再是神。
可是，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陸初雪沒有說謊，西門吹雪真的變了。
他的劍，不僅僅有無情，更有有情。他的劍，有了生命。這一刻，陸小鳳覺得他面對的不是劍，而是一個持劍的觀望者，靜靜地觀望塵世間的所有，看花開花落，品日落日出，聽潮退潮生。他對上的，是一雙洞察生命的眼睛，那一雙眼底，沉澱了太多讓他震撼的東西。
這是他陸小鳳和西門吹雪認識以來的第一次正面交手。
他卻從來不知道，在短短的幾個月不到的時間裡，西門吹雪的劍術變得如此可怕。這種境界和修為，讓他感到了前所未有過的壓力。他既高興卻又難過，因為一旦和葉孤城交手，他已經可以看到隕落的一方了。
短暫的思考，眨眼的瞬間，他只覺得面前一片雪亮的劍鋒遊走過，肌膚上有微微的冰涼的感觸。等他意識到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收起了他的劍。然後，悠然地站在他面前的不遠處，望著陸小鳳他微微一笑。
第108章
第108章
陸初雪見他們已經停止了交手後，又見到自家老公唇邊的笑意,立刻就把視線關注到了陸小鳳的面上去。
哦！這一看,她當場就哈哈地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要流出來了。
沒有了眉毛和鬍子的陸小鳳,那張臉真的是好滑稽,一瞬間就讓初雪妹子聯想到了落毛的鳳凰不如雞那句名言。等她笑夠了的時候,西門吹雪已經坐到了她的身邊。陸小鳳也不停的摸著他光溜溜的嘴唇上方的肌膚,不停的歎氣。
「呐,有什麼問題,就趕緊問吧。」瞅著陸小鳳那一臉心疼的樣子，陸初雪覺得心情十分好。就連西門吹雪，唇邊也一直掛著笑意。
「我想知道,你們目前所知道的所有消息。」
胃口不小,問題也問的夠絕了。陸初雪不由得「嘶」了一聲後，轉過頭來看著自家的劍神老公道：「這讓我怎麼回答？」
「把你看的那個本子給他看吧。」西門吹雪伸手理了理初雪妹子掉落在耳畔的髮絲，又柔聲說道，「初雪，你去告訴一下廚房準備午餐，今天有客人來。」
陸初雪知道他可能有些事情要對陸小鳳說，笑著點頭道：「好。」
說著，她就起身朝著前院走去。
見陸初雪走開了，陸小雞習慣性地摸著此刻已經是光溜溜的嘴皮道：「西門，張英風昨天下午被殺了，傷口上的劍鋒很鋒利。」
西門吹雪盯著他，仍舊是一副清冷的表情，他道：「你是想問我，有沒有殺張英風？」
陸小鳳點頭：「我不擅長於用劍，但是那傷口，的確是少有人能做到。」
西門吹雪沉吟一刻道：「我和初雪之前的時候，就見過張英風。那個時候我沒有殺他，昨天就更不可能了。」沒有大冤大仇的，他理會又有什麼用？「剛才，你不是才領略過我的劍法麼，難道就沒有了分辨能力麼？」
如此一問，陸小鳳頓時感到心驚的同時也納悶不已。
西門吹雪的劍法，已然蛻變。那種極致到了柔和包容一切的劍法，就像是大道裡的陰陽，已經完美的糅合在了一起。有生有死，有感情卻也無情，有鋒利的殺意卻也能立刻變成無線生機。這樣的劍法，一旦留下傷口，因該不是那樣的。可是他不是劍術裡的行家，不能確切精細地分辨出來。
「那會是誰的劍法呢？江湖上又何時出了這麼一個用劍的高手來？」陸小鳳皺眉，低頭喃喃自語。的確是一個了不起的劍法。
他的自言自語，落入了西門吹雪的耳朵裡，當下就讓西門吹雪有了很大的興趣。
他輕輕地拍拍手，院子的一角便走出一個穿青色布衣的小廝上前來。西門吹雪吩咐道：「去準備一隻聯絡的羽勺給陸大俠，等會兒拿到我書房來。」說罷，那小廝領命退去。西門吹雪又道：「走吧，我和去書房，去看你想看的消息。」
說著，就先朝著前院的書房前去。
陸小鳳跟在西門吹雪身後，非常好奇地笑問道：「你是什麼時候和家妹成親的？你們倆，到底是什麼時候好上的呢？讓你這個一直獨身的人居然那麼快的時間裡就成家了。」說道這裡，他的口氣就有些抱怨了，「成親了也不給我發個請帖，也不請我喝喜酒。」
西門吹雪的身軀微微一僵，繼而放緩了走路的速度，耐心解釋道：「我和她只是簡簡單單的辦了一個儀式。你知道，我在江湖的仇家多，我不想讓人知道我有妻室了，我想給她一個安寧平靜沒有弑殺和血腥的生活。」
「這話倒是不假，看不出來，你竟然想的這麼多。」陸小鳳點點頭，繼續說，「不過你們是不是該請我喝一下喜酒，哪怕是遲到的也無所謂。」
西門吹雪淡淡一笑，又道：「中午留下來，一起用餐。」他只回答了陸小鳳一半的問題，另一半是他的隱私，他不願意回答，誰也沒有辦法的。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口。西門吹雪推開門，帶著陸小鳳走了進去。剛剛進屋，剛才那個小廝就送來了一個木制的口哨，用黑色的絲線編制掛在鏈子上呈遞上來。西門吹雪拿過來，塞到了陸小鳳手裡道：「這是聯絡我這一處通消息人的哨子，要用內功吹響，會有雲雀來替你送信的。」
陸小鳳接過來，趕緊塞到了懷裡，生怕掉了。笑道：「早就知道你萬梅山莊裡的東西不簡單，沒有想到出了門，還是一樣。」
西門吹雪聽了，但笑不語。
接下來，他領著陸小鳳，坐到了他平日裡坐的書案前，將那本外表是帳本的本子遞到了他面前，示意他就在這裡看。
陸小鳳接過本子，卻冷不丁地問道：「西門，你一點都不擔心你自己這一去？」事情有很多種情況，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也問過陸初雪這個問題，但是陸初雪那太過崇拜和信任的話語明顯是偏袒著西門的，他現在很想知道，當事人的想法。
「我一定會回來的，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西門吹雪淡淡道，「我答應了她的事情，到現在也沒替她實現。」
「什麼事情？」
「孩子。」
陸小鳳一聽，頓時嗆了一口氣。臉色通紅，更是感覺詫異的同時也頗為羞怯。因為在西門說道孩子兩個字眼的時候，他卻莫名其妙對想到了昨夜聽到的閨房歡愛的喘息聲，低吟聲……那種令人臉紅心跳卻又食髓知味的好聲音。
他咳咳咳的咳嗽了幾聲後，尷尬道：「西門，約戰前夕了，還是注意一下。」
西門吹雪淡定地點點頭，更本就不理會陸小鳳說此話時候的支支吾吾的窘態。
陸小鳳又笑道：「還是要恭喜你，恭喜、恭喜……」他一連說了很多個恭喜，心中更是真誠地為自己的朋友祝福。
然後，他開始低頭看西門吹雪遞來的消息本子。陸小鳳的腦子很好，的確聰明，拿到那本子後，就開始不停的流覽翻閱。不消片刻，大多數消息已經入了他的腦海裡，並且被他牢靠地記住了。
這時，書房門外卻傳來了腳步聲。他和西門吹雪更本就不用抬頭，就知道是誰的。
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也伴隨著問話聲：「阿雪，我可以進來嗎？」
本來還坐在一側太師椅上的西門在聽聞那腳步聲的時候，就已經起身，朝著木門走去，等到敲門聲一落，他也打開了門。
陸小鳳聞聲望去，卻見陸初雪雙手端著一個大木盤，上面有一壺茶和一些點心。
西門吹雪已經在開門的那瞬間，從她的手裡接了下來。他看到了陸初雪眼底沉浸著的笑意和滿足，還有西門眼底他從來就沒有見到過的溫柔，甚至是寵溺。這兩人，相處的很好。忽然間，陸小鳳心頭也冒起了一股莫名的擔心，他害怕這樣美好的畫面不見。
等到西門把茶盤放到桌子上，陸初雪也替陸小鳳倒了一杯茶放到了他手邊的時候，陸小鳳卻忽然開口問道：「西門，葉孤城的毒是你解的嗎？你其實私底下見過了葉孤城，對麼？」
此時，初雪妹子正在和她的親親老公商量著中午準備著的菜品，看看還要加上什麼。猛然聽著陸小鳳一問，兩人都停下了話題，轉過頭來望著他。
這時，西門吹雪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陸小鳳道：「昨夜的時候，我來找你之前，有人給我送來了一條消息。」他再次清了清嗓子，緩緩道：「一個叫勝通的和尚，他告訴我說，不日之前他那裡有一個受傷的人。然後，他又拿出來了一個沾滿膿血的繃帶，他說那人身上的傷口散發著一股化膿的惡臭，他告訴我說，那是一個白衣劍客身上解下來的。」他說道這裡的時候，就沒有說下去了。
陸初雪卻明白了陸小鳳話了的意思，她笑道：「然後，那和尚告訴你了，之後那劍客就走了，等到他反應過來才知道，那就是白雲城主葉孤城。對嗎？」
陸小鳳的點點頭，道：「是。不過你也沒有說道關鍵，他告訴我說，那晚有高人來給他送藥，之後幾天這白衣劍客的傷口就出奇的好了，人就消失了。」
陸初雪不禁笑起來了，「那你有沒有在得到這個消息後，就趕緊去買賭注呢？」
陸小鳳搖搖頭，道：「我是想問問，是不是西門你出手的？你的醫術造詣很高的。」
西門吹雪點點頭，「是我。我需要一個對手，白雲城主是目前唯一有資格讓我拔劍的人。」每次說道葉孤城的時候，西門吹雪眼底總是戰意滿滿。若不是與他一起滾過床單，陸初雪真的很懷疑，他真的要去搞基了。
陸小鳳說完，又低頭看了一會兒後，就起身道：「西門，我有事，就先走了。」
陸初雪一愣，問道：「你不留下來一起用午餐？」
陸小鳳忽然兩眼裡亮光閃過，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就不留下來了。下次吧。」說罷，就朝著書房的門外走去，走過西門吹雪的身邊的時候，還用胳膊拐輕輕地撞了一下西門，擠眉弄眼地來了一句，「我看家妹她的體力不是很好，你也不要太縱欲了。你看，她眼圈都黑了呢，剛才還在打哈欠。」
他故意把聲音說的很大，生怕初雪妹子聽不見一樣。
可是，陸小鳳到底是低估了初雪妹子的最大屬性：猥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