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封神大戰
商朝末年,紂王無道,西岐姬發討之,開啟了封神之戰的熱潮。
天庭微弱,鴻鈞道祖降下封神榜封神,以供天庭驅使。封神立有三等:根行(跟腳、修為和福氣)深者,成其仙道,肉身封神,從此聽調不聽宣,修煉也無阻礙;根行稍次,成其神道,肉身隕滅,靈魂封神,從此受天庭奴役,非大劫不得脫離,修煉也再無寸進;而根行淺薄,成其人魂道,或輪回轉世或化為灰灰消失天地。
封神榜上封神,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除六聖人之外,天下萬物萬仙都在此量劫中。
其中,人教教主太清老子門下只有一位弟子玄都,且玄都為第一位人族,功德福運綿長,上榜實為渺茫。
女媧聖人無弟子,且長居媧皇宮,也無可擔憂。
西方教二聖人接引准提居貧乏之地,弟子門人甚少,且無量量劫處在東方,故封神之事與他們也無大相干。
封神上榜以闡截教二教為主,闡教教主玉清元始天尊坐下有副教主燃燈,十二親傳弟子廣成子、赤精子、玉鼎真人、太乙真人、黃龍真人、文殊廣法天尊、普賢真人、慈航道人、靈寶*師、懼留孫、道行天尊、清虛道德真君。
人稱闡教十二金仙,另有三四代弟子若干。
截教有教無類,教主上清通天有四大親傳的一代弟子多寶道人、金靈聖母、無當聖母、龜靈聖母,法力高強的近百精英二代弟子,如趙公明、三霄,三代四代弟子和外門弟子上萬,號稱截教萬仙。
兩大聖人不願設下弟子強迫其受天庭奴役,從而引發封神大劫自憑福道之說。
截教眾弟子與商紂交好,闡教弟子結交西岐,另早一步尋到封神者薑子牙,並收其為徒,佔據主動。
截教弟子漸漸為闡教所殺,送上那封神榜去。
隨著戰爭熱潮深入,截教二代弟子趙公明誤遭薑子牙算計,慘死在陸壓道人化血神刀之下,同為二代弟子且為趙公明之義妹的三仙島三霄怒擺九曲黃河陣,削去闡教十二金仙頭頂三花,使得他們的金仙之身頓時告破。
元始天尊和老子聞訊趕來,元始天尊藉口三霄不尊長上,親自出手擊殺三霄之中的瓊霄和碧霄,後則老子用乾坤圖拘禁雲霄。而後,但凡十二金仙打不過的截教弟子,均被元始或老子冠以不尊長上的罪名被聖人親自擊殺。
到了後期截教精英子弟已經死傷慘重,這般欺人上門,截教教主通天怒擺誅仙陣,連戰兩大聖人。
誅仙劍乃先天靈寶,擺下誅仙四陣,非四聖不破,然而在七天后,太清老子、西方教接引、准提二聖相助,誅仙大陣為四聖所破,截教一門一敗塗地。
又歷經半月,截教四大弟子召集門下弟子,擺下萬仙大陣勢拖住一聖人,為截教爭奪一線生機。
消息一經發出,萬仙齊動。
此時,無名大山一處妖洞中。
洞內水晶為簾,碧玉為床,珍珠點綴,洞府明亮異常。
床上有一白狐,趴在碧玉上,眼睛流露出類似人類的情緒。
白狐身,凡人魂,魂被禁錮與白狐身內,終究不再為人。
白狐出世前本無魂,是個死物,然異世女胡小玉之魂落入其間,合在一起天衣無縫,無人察覺。
胡小玉此時才不過十歲,父為這無名大山妖洞之狐王,這座大山所有的妖類都以狐王為尊,她母為雪狐,二人皆為*力的大妖。
一家本在這無名大山悠閒度日,胡小玉也很努力修煉,期望早早化成人形那日。
這次截教召集萬仙,雪狐是截教萬仙之一,師門有難,當無所顧忌奔赴貢獻其一分力。
狐王不願與雪狐分離,將女兒玉狐禁錮在妖洞內,並設下禁制,玉狐非化形不得出。
胡小玉到底非小狐,前世之時她便知封神之戰中截教大敗,萬仙大陣眾妖仙所存活者不超於十指之數。
狐王雪狐此去,焉知是否是那十指之數的幸運兒。
胡小玉不想狐王雪狐離開,然而狐王雪狐不明就理,反將其禁錮於洞府,另在洞外留下陣法氣息,以保不失。
胡小玉揮著爪子數著,這已經半年過去去,還是未見狐王雪狐歸來,畢竟狐王雪狐修為不弱,駕雲騰物之數,就是隔著幾百萬裡,他們也只用上一月。
現在半年未歸,恐已是那根淺福薄之類,或轉世或化為灰灰。
百般擔憂,更是無心修煉,每日趴在碧玉床上,期待碧玉床上傳來開啟洞門的動靜。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終究不見狐王和雪狐之氣息。
這時候,洞府完全黑了下來,明珠碧玉在頃刻間光芒黯淡。
胡小玉鋪開碧玉床,床上有一鏡子,顯露出妖洞外面百里情形。
但見天上黑雲籠罩,不管是開啟靈智的妖類,還是無知的野物,都跪伏在地上,紛紛懼怕發抖。
黑雲滾滾,四周都是黑蒙一片。日光星辰在此時完全消失不見,連靈氣都似乎停滯了。這是一種死寂,令天地間的生靈無不恐懼萬分。
一股威壓傳來,直震胡小玉的靈魂,她感覺天要蹋了一般,她柔軟的身子不停的顫嗦,動彈不得。
隨後漫天巨響,歌來:「開天一氣化三清,上清聖人教化恩。碧游宮前萬仙來,有教無類是截教,不畏身殞永道消,只全截教仙義名。」
萬仙齊呼,震天動地。帶著一種沖天的豪氣和不畏身死的勇氣,讓整個天地動容。
胡小玉的眼睛充斥著淚光,爪子捂住了狐臉,趴在床上更是一動也不敢動。
隨著威壓散去,天地間還是一片安靜,胡小玉也保持趴著的原樣。
洞府碧玉珠光再現。
胡小玉從鏡子中看到天空隱約出現祥雲。
透過祥雲,胡小玉似乎看到天上顯露一飄渺人形,她呆呆的望著。
這人影出現在三十三天外,相隔億萬裡,可胡小玉竟然能看到,這是怎麼回事?
「天道如一,封神榜滿,無量量劫已全,爾等速速散去。」這人影的聲音毫無感情可言,偏偏叫人生不出絲毫違抗。
胡小玉透過前世的記憶便知道這人影是天道代言人,洪荒第一位聖人鴻鈞,也是現在六位聖人的老師。
「通天!」
「弟子在。」一聲清朗疏離的男聲出現在胡小玉耳畔。
胡小玉看不見,她似乎只能看到鴻鈞的影記,能聽到通天的話,是因為鴻鈞在和他說。
胡小玉這時根本來不及想自己為什麼會出現這中情況,只是呆呆地看著鴻鈞的虛影。
鴻鈞淡淡說道:「汝誅仙陣破,封神之劫妄圖逆天,截教群仙殺戮過重,下一無量量劫前不復截教之名,汝為教主,也當受禁三十三外天。」
三十三天外變得死寂,她等了很久,也沒有聽見那叫通天的回答,截教是聖人的心頭骨血,除他百萬年教名,想來是徹骨之痛。
胡小玉此時看不到的通天,在鴻鈞這句話話落後,這位如青蓮一般平和又清傲的截教教主在這一刻變得十分冷漠,他揮動著袖子,一抹青光被老子壓制的萬仙殘魂脫離了出來,殘魂們沒了意識,卻還是在怒吼著,是在對聖人的怒吼。
通天微微閉眼,截教最後的氣運和他不知多少年元會的法力在這時噴發出來,氣運和法力包裹著這些本該灰飛煙滅的殘魂進入了六道輪回,只是截教之後再也不會存在,這些弟子勉強能投胎,哪怕有福源再次成仙,也不會有截教弟子任何氣息,可以說是一個新的靈魂。
最後的氣運本可以被他鎮壓在自身先天靈寶青萍劍上,下一無量劫降臨,他還可以重立截教,此時散去這最後的氣運給存活的弟子輪回,截教永遠也不會存在了。
在場的太清老子、元始天尊、接引和准提、女媧四位聖人無不驚訝到了極點,老子更是喊了一句:「師弟。」
只是通天卻未再看他們任何人一眼,轉身離開了紫霄宮,老子幫助原始,而原始又與西方合謀,此番東方兩敗俱傷,宣告通天和他們徹底成為陌路。
鴻鈞淡漠地看著這一切,從三清分家開始,就預示這三清會成仇,天道不允三清聯合在一起,因為天道講究一個平衡。
等到通天離開,鴻鈞才淡淡地說道:「封神立,天庭全,天、地、人三界歸位,聖人非無量量劫不得出。」
這是在說,聖人再也無法親自出手。
天地人秩序生成,聖人超脫于外,的確無插手之理,接引和准提露出欣慰笑容。
聖人不出,他門下弟子可盡情傳教,西方教遲早大興。
元始天尊臉色難看,他的弟子除了叛逃的,就是被削去三花金仙之位,如何能與西方教弟子相比。
可以說,此次封神打劫,獲利最大的是西方教,其次是撿了肉湯得了封神榜的天庭。
這時候,鴻鈞和在場的四聖突然產生心悸之感,能讓聖人產生心悸之感,那便是死劫……
第2章 狐王歸來
五人掐指一算,鴻鈞立刻消失在他們面前,原來通天看似冷漠,其實已經怒火攻心,他離開後企圖再換世界,讓天地重組。
天地重組,便是天道都不存在了,聖人寄託天道,天道消失,那麼聖人也成了普通的生靈,成為大道下螻蟻中一個。
世界演變一切都得仰仗寄託大道存在的六道輪回。
也就是說,再也沒了仙魔神佛,世間生靈每到歲數直歸輪回,得『永生』了。
然而以一通天聖人之力,哪怕擾亂天機,也不可能在鴻鈞和五聖毫無察覺下讓天地重歸混沌進而重組。
雖是如此,趕到阻止的鴻鈞、老子原始都在背後生出冷汗。
能讓聖人生出冷汗的,也就只有這一次了。
被禁錮的通天無悲無喜,平靜地看著他們。
原始皺眉,這樣的結局,通天不好受,他難到就好過了?當初他就再三敲打弟弟不要隨便亂收弟子,免得壞了自身氣運。
真是好大的氣性!
接引、准提和女媧也相繼趕過來,面對這種情形也是無力的緊。
他們當然不想天道毀滅,自個變成普通生靈,可是聖人不死不滅,他們屠不了聖。
所以,只能看向老師鴻鈞。
鴻鈞只得向天道所求,天道有感,立刻降下三顆丹藥。
丹藥為聖誓丹,聖人立下的誓言,破誓者哪怕天道毀滅,也會叫其破誓者身死道消,屆時連普通生靈都做不得。
三顆丹藥給了三清,三清本為兄弟,現在走得越來越遠了。
太清老子和玉清原始的誓言是日後再不得和通天動手。
這算是變相地給通天出氣。
天道知道要通天服下丹藥立誓,必然要給他一些甜頭。
至於不再動手會不會讓三清再聯合在一起?到這種仇視的情況,怎麼可能發生?
天道的秘密是這世界只有三清聯手,才能隱瞞住天道和所有人將天地回歸混沌,讓天道消失,只是這會兒除了天道代言人鴻鈞,誰都不知道。
三清,是盤古的元神,天地和天道都為盤古創造,只有盤古的元神有資格將其毀滅。
這也無怪天道費盡心力算計三清了。
而通天的誓言,也是不和兩人一起動手,並息去毀滅混沌之心。這話很有歧義,一起,也就是說如果是一個人就可以動手,息去,不是永久息去,也有漏洞可鑽。
大夥都能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可是天道只是秩序,它已經認可了,大家也沒法子,鴻鈞也無法再降下丹藥,這丹藥可是專門為三清準備,又怎能輕易得到,畢竟是克制聖人之物!比先天靈寶還難得。
通天冷笑一聲走了,五聖對視一眼,以後離通天有多遠走多遠,別惹這個瘋子!
鴻鈞人影消失過後,四聖也沒心思敘話,紛紛離開。
而地仙界,死寂被禁錮的感覺消失,闡教西方教二三代弟子和不足十位的截教殘妖仙接到各自聖人的傳音,三方紛紛遁走離去。
胡小玉聽完紫霄宮對話後就徹底暈迷了過去,若是有人探測她弱的可憐的元神,定會發現那元神紫氣環繞,玄妙異常。
遁去的『一』也是天道,但是這『一』卻遠遠不能和其餘四十九相抗,所以天道賦予這『一』讓四九都無法感知的能力。說句簡單的,遁去的『一』是一線生機,其實也就是一絲漏洞,從漏洞中找生機,就必須要知道具體的天道,然後透過漏洞找生機。
天道講究公平,所以賦予弱小的『一』這項能力是極其合理的事。
天地九聖人佔據五十之九,其中為遁去的『一』,這鴻鈞和天道合道,為剩下四十。所以,『一』在主人希望強烈知道某些事時,能通過感應到鴻鈞的動作得出一些東西。
這次若非鴻鈞親自出面,『一』又碰到紫霄宮『開會』,法力弱小的胡小玉能感應的也只是一座鴻鈞打坐的虛影而已。
胡小玉不知遁去的一在她元神裡,更不知她能看到鴻鈞和紫霄宮的原因,等她知道了結果,那會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
胡小玉清醒過來後,天上已經不再是灰濛濛的一片,而紫霄宮所聽聞卻無法截留,天道雖公,卻也無情,她實力淺薄,沒有足夠的實力去感應道祖鴻鈞,哪怕鴻鈞怎麼也發現不了,但那若有若無的威壓足夠一個生靈元神毀滅了,胡小玉只是封存威壓連帶封住記憶,還都是遁去的『一』的功勞。
胡小玉就知道封神大戰結束了。
狐王雪狐……
胡小玉擔心不已,她每日守在鏡旁等待鏡中傳來狐王和雪狐的身影,不僅不再修煉,更是不吃不睡。
胡小玉來到此地十年,雖然很怨念自己成了妖狐,甚至還曾尋過死不吃不喝,狐王和雪狐什麼都不知道,他們寧願修為大損,日日以內丹為胡小玉調養,又有好些回,他們得天材地寶為她治病差點喪命,久而久之,胡小玉自然感念,想法也在慢慢轉變,那就是她成妖狐之事不能改變,那麼就讓自己修煉成人,甚至成仙,再等上三千多年看看她所熟悉的世界。
只是她的想法才確定不久,狐王和雪狐就走了。
這一天一天過去,胡小玉的心越發沉下。
及至五月過去,胡小玉的鏡子中終於出現一垢塵滿面的老男人,胡小玉立刻跳下碧玉床,片刻之間就到了洞口。
洞口緩緩開啟,胡小玉撲到那男人身上。
這男人便是狐王。
狐王抱緊了胡小玉,眼中含淚。
「小玉兒,你母魂飛魄散了,我們倆要……好好的。」
胡小玉嗚咽出聲。
狐王將臉蹭在胡小玉的頭部,然後從懷中拿出一塊玉玦帶到她脖頸上。
「小玉兒此時還不記事呢,父王給你留了留影石,以後就可以常常見到你母了。」
胡小玉爪子摸了摸玉玦,心中悲意難當。
第3章 五百年後
無名大山妖王洞只剩下狐王和胡小玉二人,再也沒有雪狐的歌舞軟語,漸漸地,胡小玉慢慢長大了。
五百歲的時候,胡小玉終於化成人形,水鏡中的影子叫她喜不自勝。誰也無法明白,一個人魂妖身的日子是多麼難過。
偏偏這狐身出身算高(兩玄仙之女),卻資質極其淺薄,若不是胡小玉這五百年絲毫不敢懈怠,抓緊一分一秒的修煉,否則上千年也未必能夠化成人形。
鏡中人,有那傾國妖嬈之色,偏偏還有那如花解語,似玉生香。兩種矛盾之美,勾人心魄。
高髻堆青麃碧鴉,雙睛蘸綠橫秋水。湘裙半露弓鞋小,翠袖微舒粉腕長,朱唇皓齒,端的滑膩蛾眉秀。
胡小玉摸了摸臉,雖然輪廓與前世極其相像,不過卻美貌勾人許多,果然狐媚天成。
「公主,可梳洗好了?大王為你建下宴會,恭賀公主化形之喜。」
也許胡小玉本身原因,她不愛那妖嬈之美,於是勾勾畫畫,力求將那妖嬈狐媚之意散去。
如花解語,溫婉秀麗,胡小玉對著鏡子微笑。
掃看狐王為她準備的貴裳,據說是妲己立為王后之時的衣裳模樣。華美貴重,堪稱衣裳絕景。
胡小玉喜歡這衣裳,不過想起妲己的下場和身份,胡小玉還是覺得自身化形時皮毛衣裳更合適。
當下,也不換了。
白袍似雪,與雪膚更加相稱。
施施然走到洞內,小妖們齊聲歡呼,紛紛道:「拜見公主,公主美貌無雙,勝過嫦娥花仙。」
這些小妖是狐王用*強制化形,都化形淺薄,好一點的能如人一般站立,然頭與尾巴均未化全,不好的,還是爬著的。
而且,他們的智力如同幼兒一樣,十分單純,在修煉一事上,資質更是低下,這些妖類,以後若是憑著自己修煉,也許十萬個才能出一個到達妖丹期就算逆天了。
對於狐王啟靈,胡小玉也沒立場阻擋。
畢竟這半妖總比野獸也好,這些妖類都是真心感恩和敬服,猶記得狐王要上一物,這些妖類看到在懸崖峭壁上有,竟然傻乎乎的奔過去摘,若不是胡小玉正好路過,及時施了法,他們跌下懸崖也是粉身碎骨的命。
不過,胡小玉也有厭惡他們的時候,因為這些妖類吃人吃生食,吃東西時血跡滿身。
對於他們這些妖精來說,不吃人吃生食,就無法吸收血氣,沒有血氣,等待他們的便是死亡。
所有說,妖精吃人這是本能。
千萬妖精,自行開啟靈智而修煉的不足一萬,能夠堅定心思修道不沾染血腥的,這靈智已生的十萬個妖也不足十個。
日後的白素貞和小青就是這樣的例子。
狐王已經九千多歲了,他也是自行開啟靈智,更吸取過血食,後來修為漸漸高了,知道一些規則,經過洪荒破碎,三皇五帝出現,他才漸漸收斂下來。
無名大山除了妖洞還有萬千妖精,雖說狐王寵愛自己,但是挑戰妖界的成規,狐王是絕對保不住自己。
所以,胡小玉能做的就是裝作頑皮,布上一陣妖風,迫使千里內的人類遷徙。
這些人類是無名大山妖精特意佈置的村子,美其名為養食,殘忍之極。
胡小玉來到妖洞大堂來。
狐王見胡小玉未穿華衣,便問道:「小玉化形,難道不喜為父為你準備的禮物?」
胡小玉道:「多謝父王,我非常喜歡,然那是凡絲所織,不及我這身上雪袍,平常穿戴可以,今兒玉兒要陪父王喝酒外出,就不穿了。不過父王送與女兒的青霜劍,女兒佩戴在腰間。」邊說,便提起青霜劍晃了晃。
狐王一聽也不再細究,只是轉頭看向旁邊的黑衣男子,男子體魄強健,面貌算不上英俊,可是那陰鉤鼻子和金色的眼睛叫人看了,氣勢不凡下增添十分魅力。
胡小玉早就看到今天洞內多了一個人,只是狐王不說,她也沒有上前拜見。
這位看不出修為,也沒感覺到妖氣,又身在群妖洞內,定然是修為比她高的的人或妖仙。
狐王顯得有些恭敬,道:「師叔,這是小女小玉。」
胡小玉一聽,立刻低眉順眼起來,很恭敬地給他行了一禮。
心裡卻在琢磨這師叔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以前從來沒聽過。
男子點點頭,隨後道:「也別叫師叔了,截教現在為天地不容,這些名分說多了會降天罰的。」
原來是截教之人。
狐王眼中閃過一抹傷神。
男子隨即說道:「我會好好看顧小玉的。」
胡小玉顧不得無禮,吃驚地看向這個男子。
狐王顯得有些欣慰,說道:「小玉資質淺薄,有大王你看顧,小狐自是放下心來。」
胡小玉急了,這是什麼意思?
「小玉,這是翠雲山的牛魔王,快來拜見!」
胡小玉再也沒法淡定下來,她忌憚牛魔王很久了,沒想到牛魔王這麼快就出現在她面前。
原來,天庭在封神之戰結束後,天庭敕封漸漸發下,各地土地山神紛紛歸位,。
這座無名大山被敕封為積雷山。
狐王也在大山有名之時,給自己的狐王洞府取了個名字,叫做摩雲洞,還號稱自己為萬歲狐王,並開始點化妖精作為屬下。
積雷山摩雲洞萬歲狐王,還有一個叫小玉的狐狸,種種原因分析,她這分明就是西遊記中鼎鼎有名的小三妖精——玉面狐狸。
玉面狐狸,千年狐妖。《西遊記》中牛魔王的小妾,妖稱玉面公主。萬歲狐王死後,因為摩雲洞有百萬家私,玉面公主法力微薄無可看護,所以臨死前的萬歲狐王得聞牛魔王神通廣大,情願倒陪家私,招贅牛魔王為女婿。
後恰逢孫悟空三借芭蕉扇,與牛魔王生鬥,爭持之下,玉面狐狸被豬八戒一鈀拍死而且還被「撥衣察看」。
這份命運,胡小玉怎會淡定?
無論是死亡結局,還是嫁與那牛魔王做妾,她都不願,這要從根本上改變,只有讓自己變強,讓自己有保護自己的能力。
妖精修煉很是長久,本以這狐狸的資質就是修煉到取經之時,正常修煉下來,也就剛能達到妖丹化形而已。
胡小玉因為知道自己的身份,哪怕狐王再三寵溺,她也是勤苦修煉,未有絲毫懈怠,可是也在五百年才化成人形。
這樣的資質很讓胡小玉著急,她的目標,就是在取經之日達到玄仙。屆時,她離這積雷山遠遠的。
胡小玉這般打算好了,但是若是沒有得到機緣,這樣努力修煉下去,她最多能到天仙。
天仙?豬八戒也至少是個玄仙,更何況孫悟空和牛魔王了。這兩位,一位大鬧天宮,雖說有女媧聖人和西方教聖人袒護,但是能夠打嬴二郎神楊戩和哪吒,至少也是金仙修為。而牛魔王,在這積雷山上舉起反旗反抗天庭,天庭剿滅多年都無可奈何,絕對比孫悟空還要強大。
更重要的,萬歲狐王將玉面狐狸許配給牛魔王,若是牛魔王不好色,又怎會在有妻情況同意此事?而且,自從娶了玉面公主,牛魔王還多年不歸家了,顯然對髮妻有厭棄之意。
好色忘髮妻的老牛,胡小玉忌憚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