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8章
伸出一隻手探入已經產生變化的岩壁,剛才堅硬的岩壁就像是變成了一個水平面一樣,讓金的手可以輕易地穿透岩壁的表層,輕輕地劃動了一下,岩壁的表面就像是水面一樣產生著波動並隨著金的動作加大而變得動盪起來,金的表情就像是一個發現了什麼好玩玩具的小孩子一樣充滿了興奮與喜悅,「看來我們找到了正確的路,我先進去看看情況如果沒有什麼不妥的話你們也進來吧。」
說罷還沒等其他人有任何反應,他已經一頭紮進了光平面中,不一會兒從光面的另一端探出一隻手,那只手曲起手指頭勾了勾,示意所有人跟上。
當其他人都踏入那個光平面的時候,展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很深的山洞,黑漆漆的山洞裡沒有一絲光亮,從他們站著的地方望去,裡面只有一片寂靜與黑暗,仿佛裡面隨時可以沖出一頭怪獸前來襲擊他們一樣,如果不是他們站著的這個地方是光平面的附近,也許他們連自已伸出的五指也看不見。
隨著庫洛洛的進入,他們全部人已經進入到岩壁的裡面,光平面上的光芒突然消失,四周驟然變得黑暗起來,「螢光閃爍。」隨著魔咒的念出,一個小光球懸浮在弗籮拉身邊,與此同時庫洛洛那邊也亮起了光亮,好奇地望過去,弗籮拉發現庫洛洛手上多了一本書,而光就是從那本書上散發出來的。
「這只是一個雞肋的能力。」與弗籮拉對視的庫洛洛大方地笑了笑,這個能力是在他剛學會念的時候搶過來的,一直都沒有什麼用處,曾經他甚至還有點嫌棄這個雞肋的能力佔用了他的書頁,巴不得這個能力的持有者能早點駕鶴歸西,現在看來這個能力還是有點用處的。
因為有弗籮拉和庫洛洛的存在,所以他們一行人才可以不用摸黑前進,山洞很安靜,按常理來說這個山洞應該很久都沒有人進入過,應該會有空氣比較混濁或者空氣不流通的情況出現才對,但這裡卻很奇怪,清新的空氣讓這個山洞感覺起來就像是處在經常通風的通風口一樣,在這裡無論是溫度還是溫度都保持在一個最佳點上,除了光線不足這一點比較符合山洞這個設定之外,弗籮拉覺得這裡跟在野外並沒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弗籮拉所關心的事情,這裡有的是比她聰明比她見識更廣的人,正所謂天掉下來有高個子頂住,所以她只要做好她應該做事情就好——比如好好地被某人牽著走。
軟軟的小手被另一隻手所握住,伊爾迷自進入山洞以來就一直沒有放開過弗籮拉的手,弗籮拉的手很小也很柔軟,被他握在手裡很契合,五指一張甚至可以完全將她的手包裹在自己的手中。伊爾迷喜歡這種完全掌握在手的感覺,握住她的手稍微地加重了一點點力道,他隨即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回應,低頭,那雙水潤潤的眼睛正全心全意地看著他,專注得黑瞳裡只剩下他的身影,為此伊爾迷突然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起來。
「你……笑了!」雖然不明顯也僅僅只是嘴角的掀動而已,然而往往越是不笑的人笑起來就越是好看,伊爾迷笑的數次屈指可數,但笑起來卻讓人覺得特別的驚豔。
「唔∼∼小伊很高興喲∼∼」伴隨著西索專屬的顫音響起,一隻手臂搭上了弗籮拉的肩膀,西索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湊了過來。搭在弗籮拉肩膀上的手腕一轉,一張拿著鐮刀的小丑牌突然被夾在他的食指與中指之間,雖然他正在與弗籮拉搭話,但實際上他的眼神卻從未曾從庫洛洛的身上移開,金色的眸子就像是看中了獵物的豹子一樣專注而意在必得。
自從兩年前伊爾迷告訴他有關幻影旅團的情報後,西索就千萬百計地去尋找旅團的蹤跡,在成功殺掉原旅團四號之後他終於頂替了他的位置成為蜘蛛的一條腿,原本他還很激動地想跟旅團裡的人來與一場生死搏鬥,然而可惜的是旅團有一條規則就是不允許自相殘殺。
不過西索絕對不是一個守規則的人,所謂的規則在他眼裡根本不值得一提,即使旅團不允許自相殘殺,但總會允許切磋吧,所以頂著切磋名義的西索三番四次地與其他人交手,並且成功地讓旅團特攻隊的成員厭惡了。
對於西索來說,旅團的成員就像是一道道甜點,美味而讓人想一口吞掉,但他最想吃掉的不是其他人,而是旅團的團長庫洛洛魯西魯。這個男人,無論是念能力還是戰鬥的技巧甚至是臨戰的反應能力都是旅團裡首屈一指的,他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他一決死戰,但礙於每次團長身邊都有兩名團員跟隨在身邊,這讓他總是找不到機會和庫洛洛單獨相處。
他渴望能有一個和庫洛洛單獨相處的機會,也渴望跟他來一場生死較量,西索是一個為戰鬥而生,甚至甘願為戰鬥而死的人,所以即使是冒著被旅團全體追殺的危險,他還是披上了蜘蛛的假外皮,混進了蜘蛛的大本營之中,為的只是能親手殺了庫洛洛。
這次的活動就是西索看准的一個機會,西索其實對旅團的集體活動並沒有什麼興趣,不過在與伊爾迷聯繫並得知此次的活動內容之後他二話不說就加入進來,他想趁著這次探索與伊爾迷聯手一起找個機會將庫洛洛與其他團員間隔開來,然後……殺了他。
金色的眸子就這樣充滿戰意渴望地望向庫洛洛,西索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目的,他知道庫洛洛肯定早就已經發現自己的企圖,所以掩飾又有什麼用。
「西索,收好你的眼睛。」另一隻肌肉不誇張但卻充滿力量的手一把握住了西索的手肘,強行使力將西索的手從弗籮拉身上拎開,當西索的手移開弗籮拉肩膀的時候,芬克斯隨即用力一甩,仿佛像要甩開病菌一樣用力甩開。
對於被芬克斯如此對待的西索並不在意,那張拿著鐮刀的小丑牌就這樣被他放在唇邊掩蓋著他的笑容,即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哼哼哼的笑聲依然回蕩在芬克斯耳邊,這種黏糊的笑聲他怎麼聽怎麼的不順耳,很想狠狠地揍他一頓,但一想到如果要打起來這才是對方求之不得的事後,芬克斯又奄了下去,果然,他很討厭西索這個傢夥。
伸手拍了拍弗籮拉被西索確觸過的地方,芬克斯就像是要拍掉不乾淨的東西一樣,拍著拍著突然感覺到有一股殺氣正針對著他散發出來,尋著殺氣的源頭看去,那一頭伊爾迷正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的——手?
沒有理會來自伊爾迷所散發出來的殺氣,芬克斯泰然自若地將手放在弗籮拉的頭上拍了拍,額角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小子,看什麼看,再看扭斷你脖子信不信啊!
坦白來說,芬克斯對弗籮拉還是挺照顧的,自從在流星街跟弗籮拉組成拍檔之後似乎他這種照顧就做得很順手,他沒有忘記當他被捉走的時候,這個蠢貨即使連來救他的能力也不足,但卻從來沒有退縮過,這也算是他沒看錯人吧。
當然,芬克斯即使很想扭斷伊爾迷的脖子也只能是想而已,如果真的要動手要顧慮的實在是太多,首先他知道弗籮拉和伊爾迷的關係是情侶,他不能讓自家拍檔傷心是其一,其二就是要顧及旅團和揍敵客家的關係,因此,他不可以跟伊爾迷動手。
沉默開始蔓延在前進的隊伍之中,沒有人交談也沒有人說話,就在這種沉靜的氣氛中走在最前方的金和庫洛洛突然停下了前進的步伐。
「居然沒有路了。」金伸手拍了拍前方的岩石,誰也沒有想到走到路的盡頭居然什麼也沒有,手在山洞的這塊大石頭上四處摸索著,他試圖在這裡尋找是否有打開機關之類的東西。
「這裡應該有其他線索,我們分散在這裡找一下。」同樣停下腳步的庫洛洛向其他人說。沒有人會上外面建造一個保護層為的就是保護一個空蕩蕩的山洞,所以這裡必定會有其他一些關鍵性的東西存在。
除了西索外旅團的人一向很聽從團長的話,當庫洛洛要說分散搜尋的時候,他們很自覺地到處尋找著自己認為可疑的東西,然而專注於搜尋的他們除了弗籮拉身邊的伊爾迷外,沒有人留意到弗籮拉欲言又止的表情,她正用怪異與不解的目光望著其他人的動作,好像不懂他們在做什麼一樣。
「怎麼了。」伊爾迷歪了歪頭,他剛才一直在留意弗籮拉的表情,見她有異樣,他第一時間就能知道。
伸手撫了撫臉額,弗籮拉單手指向山洞深處,剛才她聽到庫洛洛和金都說這裡已經沒有路只有一面巨石,那為什麼她看到的是一條伸延向山洞深處的道路呢?
第059章
「大家難道看不到這裡的路嗎?」就在金和庫洛洛說已經走到路的盡頭時,弗籮拉顯然持著反對的意見,於是她有些不解地指著前方問道,展現在她眼前的明明是一條更深入山洞內部的路,難道除了她以外沒有人能看見嗎?
幾乎是弗籮拉的聲音剛落下,所有的人都在同一時間內停下了查勘的動作,甚至是目光灼灼地望著了弗籮拉。突然之間成為眾人視線焦點的弗籮拉有些無措地回望著大家,手也在不知不覺間抓緊了伊爾迷,她不明所以地問道,「你們這樣看著我到底……」
「弗籮拉,將你看到東西都詳細地告訴我們。」從披風底下伸出一隻手,金指著他眼中的岩石,弗籮拉眼中的通道說。剛才他已經裡裡外外地詳細觀察了一番,這裡並沒有像之前進入光壁那樣需要鑰匙,沒有匙孔,鑰匙也沒有產生任何的反應。
「我沒有在這裡看到任何擋著去路的東西,就是一條路,跟剛才我們所經過的地方一樣。」細細地形容了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東西,在弗籮拉眼裡,這裡沒有任何異樣,而且從她這個方向看去,裡面還是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到。想了想,弗籮拉又將剛才他們在進行水平面岩壁前遭到排拒而自己一點感覺也沒有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手下在下巴上摩擦著今天早上沒有刮去的胡鬚根,金來回地踱了踱步,他可以非常肯定這裡並沒有念的痕跡,即使用凝來觀察山洞的盡頭,依然沒能發覺有任何異常,但也就是這種正常讓這裡變得非常的異常。
利用龐大的建築群來掩護的絕對不可能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山洞,需要用兩把卡裡亞之匙來打開的也絕對不可能只是一個什麼也沒有的地方,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個山洞絕對有他們還沒有發現的秘密。
弗籮拉和他們最大的區別是什麼,為什麼她能看到的東西他們居然一點異樣也沒能發現?而且根據庫洛洛所獲得的情報來看,弗籮拉還可以跟卡裡亞之匙之間產生某種聯繫……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方向——弗籮拉是特別的。
金依然記得當初那個哭喊著要回家的女孩,弗籮拉跟他們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她來自於其他的世界,再聯繫這個卡裡亞之地的傳說,金已經可以肯定這裡跟弗籮拉那個世界有聯繫的可能性非常大,所以,金決定先進行一個小小的測試,「弗籮拉,既然你能看到通往裡面的路,那你試試走進去行嗎。」
被點名的弗籮拉對於金的請求毫無異議,她輕輕地鬆開與伊爾迷交握的手,然後走到他們年看到的岩石前輕輕鬆松地走了進去,就這樣在他們面前一步一步地踏入到岩石裡然後半個身子探進石縫中,最後整個人都消失在所有人面前。
她走得是那麼的輕鬆那麼的自然,仿佛在她面前的不是一堵岩石,而是一條平坦的大道一樣。見狀,窩金也好奇地想跟上她的步伐,然而跟弗籮拉不同的是他一頭撞上了堅實的岩石,甚至連相撞的地方都響起了碰的撞擊聲和啪啦的碎石掉落聲。
「該死!」揉了揉被撞痛的額頭,窩金低聲詛咒著,弗籮拉倒是可以進得輕鬆,怎麼輪到他就要碰壁了,「團長,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有事問團長,保證有答案。
「唯一的解釋就是弗籮拉與我們都不同,你說是嗎,揍敵客家的大少爺。」庫洛洛意有所指地望向伊爾迷,弗籮拉絕對與他們有所不同,而這個有所不同正是被隱瞞了,特殊的輔助能力還有獨此一家的魔藥製作,庫洛洛不是沒有將魔藥的成品分析過,結果是即使專家按魔藥的成分也不能製作出同一效用的藥物,沒有念的痕跡,但有另一種力量的存在,所以結論是……
「弗籮拉不是這裡的人對吧,或者說這裡的另一端是她來自的地方。」四目相對,庫洛洛很有把握自己的猜想並沒有錯。
伊爾迷沒有答話,反而是金完了場,「嘛,就是這樣。不過庫洛洛你也不要太好奇了。」他那種我很感興趣,我想解剖了你的感覺是怎麼回事,這個小子的好奇心還真是重。
旅團的人果然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即使庫洛洛能推測出這麼勁爆的消息但他們依然無動於衷,反而是芬克斯露出一副『原來是這樣的』表情,他雙手抱胸點了點頭,怪不得她這麼渣,原來大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啊。
見弗籮拉自走進去就沒有再過來過,伊爾迷走近岩石將手按在石頭上,石塊的感覺很真實,它是確實存在著的,而這些東西在弗籮拉眼中卻並不存在。曲起手指敲了敲,咚咚的回聲在耳邊響起,岩石塊是實心的,裡面應該不存在另一個密室之類的東西,那麼說是空間?
第一次與弗籮拉真正意義上的沒辦法聯繫讓伊爾迷心裡產生了一種名為焦急的情緒,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弗籮拉想回到自己世界的迫切性,如果岩石的那一頭就是她的世界,那她還會回來嗎?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裡面的弗籮拉並沒有再次走出來,就連金用兩把卡裡亞之匙在這裡嘗試了各種辦法,也沒產生任何的異樣,山洞依然是山洞,岩石依然是岩石,沒有異常也沒有變化,如果不是弗籮拉當著所有人面前穿過岩石走了進去,他們也許早就離開這裡去尋找別的方法了。
「團長,也許我們可以試試打破這塊岩石,說不定會有新的進展。」想了想,俠客提議道,嘛,總要試試其他辦法。
「金,你怎麼認為。」庫洛洛也贊同俠客的意見,在沒有頭緒的情況下總要試試其他辦法,但儘管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他還是詢問了對遺跡一向最有研究的金。
「沒辦法了,我們試試吧。」已經等了將近半個小時,裡面的弗籮拉依然沒有從另一端回來,他們在這裡白等也沒意義,而且說不定那邊會有什麼危險是弗籮拉應付不了的。
「你們讓開,讓我來。」聞言站在後面的窩金躍躍欲試,握緊的拳頭因為力量的儲蓄而泛起了一條條的青筋,將念都集中在右手上,走在強化系尖端上的窩金將自己這充滿念力的直拳稱之為超直破壞拳。只要一拳,別說是一塊岩石了,就連大地也可以被他打出一個幾十米深的大坑。
自覺地躍離窩金幾十米外,沒有人想被碎石和塵土弄得滿身都是,俠客甚至很習慣地伸出雙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一拳揮出,意料之中的岩石崩塌聲並沒有響起,反而是窩金臉色不好地往後幾個跳躍。
「怎麼了,窩金?」俠客幾步向前走到窩金的身邊,當他看清楚窩金握拳的那只手時那張娃娃臉上的笑容也變得嚴肅起來,從窩金握拳的右手開始石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正沿著他的手臂開始向上蔓延,石化所經之處都變得僵硬起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金蹲下身來仔細端詳著窩金石化的右手,用小木棒敲了敲,那種感覺就像是敲在石頭上一樣發出咚咚的響聲,石化繼續向上蔓延著,當到達窩金肩膀的時候石化的速度開始減緩,最後慢慢地停止了下來,整個過程只花不了不到十秒的時間,也就是這不到十秒的時間,窩金整只右手都化成了石頭。
「我也不知道。」窩金用沒被石化的左手撓了撓頭,他看起來很闊達,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右手被石化而有負面的情緒,「剛才我的手打到岩石上,就像是打在水裡一樣,力量都被吸收了,然後手就開始變成這樣子。」說罷他還不忘指了指自己的右手。
「我記得剛才我們碰岩石的時候並沒有什麼異樣,也沒有發生這種情況。」單手捂著嘴巴,庫洛洛開始思考,這裡很古怪,已經完全不能用念能力的角度來思考……不過,這樣也很有挑戰性。
「我想應該是針對是否會被破壞或者對方是否帶有惡意來判斷吧。」金果然是經歷豐富的獵人,他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顆不知名水果用念包裹上然後帶著惡意破壞的想法用力擲向岩塊,果然不出他所料,水果在接觸到岩石表面的時候開始石化,然後直線往下掉落,在碰到地面的時候碎裂了開來並濺起一塊塊的石頭碎片。
「果然是這樣。」金覺得有些頭痛了,如果只是單純的念力陷阱還好,但這種與念力不同的力量還真是讓他一時之間毫無辦法,而唯一有辦法的弗籮拉又不知道情況怎樣。
這一頭眾人正在陷入糾結的時候,那一頭已經進入到山洞另一端的弗籮拉側有些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景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第060章
展現在弗籮拉麵前的是一遍一望無際的黃沙,起伏連綿的山丘一直延伸到遠方金色的地平線上,這裡是沙的世界,綿綿的黃沙與天際相接,除了沙子外什麼也沒有,讓人無法看到沙的盡頭,一陣旋風卷過來,將地面的黃沙卷起,打了幾個轉又回到地面上,讓這裡感覺更加的荒涼。
熱浪隨著刮過的風向弗籮拉襲來,頭頂上的太陽正在散出發可以將人烤熟的光線,很熱很熱,熱得讓她瞬間大汗淋漓,回過頭來,她身後不再是山洞的景像,而是廣闊無邊的沙漠。站在原地轉了一個圈,四周別說沒有一個人,就連一個活物也看不見,仿佛整個世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一樣。
當一個人害怕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想尋找自己最熟悉的人,「伊爾迷,你在哪裡?」她連忙呼喊著伊爾迷的名字,這個只有黃沙的世界只剩下她一個人的感覺一點也不好,然而回應她的就只有風吹過的呼呼聲。
轉過身來朝著原來的地方伸手,伸出去的那只小手有些發抖,她甚至感覺到自己從指尖的地方開始發涼,弗籮拉希望能回到剛才還沒有進這裡之前的山洞,她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
讓人幸運的是她伸出去的手成功地碰觸到一層透明的膜,稍稍用力,手就穿過薄膜向前伸去。從弗籮拉這個角度看來這裡好像有個結界一樣,只要手伸到結界另一端的部分她就看不到,握了握拳頭,還能感覺到手的存在,這時她突然感覺到有另外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將她一把從這個世界里拉了出來。
直到眼前的景色突然由漫天的黃沙變成昏暗的山洞,她才發現伊爾迷就站在她前面,他的手還握著她,這時弗籮拉終於才安下心來,拍了拍胸口她呼了一口氣,「還好,我還能回來。」
沒有讓她再繼續感歎下去的時間,芬克斯已經指著窩金被石化的右手對她說道,「弗籮拉,你看看窩金的手是什麼回事?怎麼變成石頭了。」這裡唯一可以算是醫生的就只有弗籮拉,如果連她也沒有辦法的話,那就麻煩了。
弗籮拉第一眼看見窩金的右手時,她就已經確定這是由石化咒所造成的效果,能造成這種效果的石化並不是她在學校裡學到的石化咒,而是一種更高級的石化咒,不是讓身體變得僵化和被束縛,而是讓身體中咒的部分直接變成石頭。
「對不起,我不會這種石化咒的解咒方法,但如果是解除石化效果的魔藥我是會做的。」弗籮拉有些抱歉地對著窩金說,「但是我身上並沒有帶著這種解除的藥劑,而且材料在這裡也沒有。」言下之意就是她現在沒辦法,只能回去才能幫他解除。
不過讓她感到奇怪的是,明明她沒有見過這種石化咒,但她就是知道有這種更加高級的魔咒存在,就像是曾經在哪個地方,曾經有哪個人跟她說過一樣,真是非常的奇怪……
「哦,能恢復就好。」聽到自己的右手恢復有望,窩金顯得很高興,如果不是右手不能動,他已經開始手舞足蹈起來。
被窩金如此豪邁的動作嚇到,弗籮拉連忙按住他的手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要再亂動,「別亂動,小心點,如果在石化期間手碎掉就不能恢復過來了。」銀毛大漢在弗籮拉的瞪視下不敢再亂動,就連豎起的銀毛也垂了下來,看起來相當的有喜感。
「弗籮拉,剛才你進去這麼久,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見人已經平安無事,金問道。
「我進去有很長時間嗎?」弗籮拉疑惑地抬起頭來看向伊爾迷,在看到後者非常確定地點了點頭,然後回答她距離她進入到裡面的時間至少經過了一個小時後,弗籮拉這才皺了皺眉,「奇怪,我剛才進去那裡的時間絕對不可能超過十分鐘。」
弗籮拉非常肯定她進去的時間絕對不超過一個小時,將裡面看到的情況和自己的疑惑詳細地跟其他人描述了一番,她看到金和庫洛洛同時露出一個深思的表情。
時間的流速不一致,從弗籮拉那裡得到的情報來分析,兩邊的時間比例大概是一比十,也就是說裡面一分鐘就等於外面的十分鐘。而且他們發現弗籮拉剛才見到的沙漠絕對不是幻覺,因為從她的外袍上他們還能嗅到風沙的氣味,抖動衣服甚至可以看到那些細小但真實存在著的沙礫。
「喂喂,我們真的要繼續進去嗎,會不會在裡面過幾天再回到外面的時候就已經過了幾年什麼的。」雖然是這麼說著,但芬克斯臉上倒是沒有一絲猶豫或是害怕,反而顯得躍躍欲試,他覺得外面的世界實在是比流星街有趣多了。
「呵,你要是害怕了可以走。」飛坦的聲音有些沙啞,他這是在鄙視自家的拍檔,自從兩年前芬克斯加入旅團之後就一直與他組成兩人的拍檔一起活動,也許是強化系和變化系的性格比較合拍的緣故吧,倆人一直相處得很不錯。
這一頭,飛坦和他的拍檔芬克斯在說著什麼,那一頭弗籮拉則顯得有些擔憂,伊爾迷不可能長時間離開他家裡吧。從認識到現在,她知道他是一個多麼以家族為重的人,這次他會陪著她來這裡已經是很難得了,但如果要繼續深入到裡面,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事,他,還會跟著一起來嗎?
弗籮拉沒有放棄的念頭,她下意識地覺得自己有繼續前進的理由,而且感覺這件事會對她非常非常的重要,最近她腦子裡總會閃過一些記憶之外的畫面,有時候她甚至覺得她忘了一個人,模模糊糊的記憶中她記得那個人好像有一雙紅色的眸子。腦子裡傳來一陣刺痛,這種痛楚比起之前已經減輕了許多,儘管記憶的封印開始變得鬆動,但弗籮拉還是沒有覺察到隨著刺痛的逐漸減輕她能記憶起來的事情越來越多,渴望回到魔法世界的念頭也越來越強烈。
「怎麼了?」弗籮拉這樣一眨也不眨地盯著他出了神,伊爾迷當然不可能沒有發現,想了想他突然握拳敲了敲掌心,然後將手放在她的頭上揉了揉,「我明白了,你是擔心我不會留下來嗎,安心吧,我已經跟爸爸說過了。」他從出道當殺手以來就一直勤勤懇懇,從來沒有休息過,簡直就是模範殺手,所以這次他想放個長假,家裡也很容易就放行。
伊爾淡的話讓弗籮拉頓時眉笑眼開起來,然而只顧著高興伊爾迷肯陪她一起繼續探索下去的弗籮拉沒有考慮過,事情不是伊爾迷願意陪她去就可以的,問題是他本人能進入到之前弗籮拉去的過沙漠嗎?
事實證明伊爾迷要進去也並不是很難,要進去的方法很簡單,而且要靠弗籮拉才行。事實上這就像是一種偷渡方式一樣,弗籮拉能成功地走入另一個空間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她有魔力,所以有庫洛洛這個腦子轉得特別快而且擅長打擦邊球的人存在,他很快就發現只要弗籮拉在他們身上加上一個護身的魔咒,就能偽造出他們身上也有魔力存在的假像,憑著這個他們很容易就進入到山洞另一側的沙漠裡。
當然,也並不是所有人都進入到沙漠裡,比如右手被石化的窩金就沒有跟上去,弗籮拉說過,已經石化的右手是不能被打碎的,如果打碎了他以後可就要當一輩子的獨臂俠了,所以即使是很想跟著一起去,但窩金依然被留了下來。甚至留下來陪同他的還有俠客,這也是為了旅團著想,至少要留個腦子比較好的人存在才行,如果庫洛洛這邊暫時不能回來,俠客的存在對旅團來說很重要。
當漫天的黃沙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時候,庫洛洛和金身上的水晶突然暴發出就連披風都遮擋不了的強烈光芒,隨著水晶被掏出來接觸到外界的時候,兩塊水晶開始不斷地抖動著就像是正負極之間的聯繫一樣與對方產生一種牽引力,
相互對視了一眼,金和庫洛洛將兩塊水晶放在一起,就在這兩塊水晶被放到一起的時候,從它們之間互相碰觸的地方突然光芒大盛,然而射出一道光線。光線從他們站著的位置開始直指向沙漠的另一端,然後金色的光線由強烈逐漸轉弱,最後變成光粒飄蕩於空氣之中,雖然不致於消失,但只留下淡淡的,讓人能勉強分辨出的痕跡。
「走吧。」收回水晶,庫洛洛抬起頭望向光線所指的地方,那裡依然是一片一望無際的沙漠,他知道如果沒有光線的指引,在這種地方不但很容易迷失方向,而且還難以尋找到他們所要到達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