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衝突
這是一座島嶼,坐落在太平洋海域內。島上覆蓋著濃郁的植被,一直從西南方斜向延伸至東部,然後被一棟兩層樓的白色別墅攔截,環繞著將別墅半包圍在裡面。
這棟別墅的外觀並不精緻,特別設計在頂部的花槽裡長滿了說不上名字的花花草草,像是一層低調卻完美的偽裝,讓整棟建築都顯得不打眼起來。
然而進去過裡面的人就會知道,與外觀呈現出來的印象相反,別墅裡面的設計可一點都不低調,無論是繁華雅致的裝飾還是高端完美的裝備,奢侈到令人髮指。
朝崎海葵睜開眼睛的第一秒就知道自己又回到了這個鬼地方。
慘白的牆壁,各種冷冰冰的儀器,麻木又刺耳的電子屏發出的滴滴聲……一切的一切,熟悉的令人作嘔。
伴隨著坐起身的動作,一陣清晰的刺痛從手腕處傳來,海葵低頭一掃,發現一管插-入手臂上血管的枕頭正在往她身體裡輸送透明的液體。
條件反射地想要拔掉,卻被突然出現在門口的男人阻止了這個動作:
「寶貝,剛醒來就開始不乖,嗯?」
明明是溫柔至極的語氣,可是海葵卻在聽見這個聲音的這一刹那身體本能地泛出一股寒意。沒等她回應,一隻冰冷的手徑直摸上她的下巴用力把她的臉抬了起來,與她眸色相同的眼睛溫柔而仔細地打量著她,半響後得出結論:
「瘦了。不過沒關係,我會全部養回來的。」
「……」
眼前的男人有一張與朝崎海葵八分相似的臉,只是比她更為成熟些,臉色蒼白,眉宇間也多了份她沒有的陰柔與昳麗,這樣的男人卻有一雙始終含著抹笑意的眼睛,可是透射出來的溫柔卻像是被冰水浸泡過的,讓人不敢直視——不過,不包括朝崎海葵。
事實上,她做好了要面對這個男人的心理準備,然而沒想到會這麼快!
朝崎悠鬥那個混蛋!原來他從一開始就在算計這一刻!
用朝日奈祁織來轉移她的注意力,然後他那群所謂的手下來放鬆她的防備,最後灌醉她好把她帶回來?!
虧她和朝日奈祁織還以為彼此都已經看穿了他,結果卻還是被他玩弄在手心了麼?
……這種感覺真是,該死的讓人不爽!
「寶貝,你在想什麼?」
男人擒著她下巴的手微微放鬆,修長的手指往上輕撫臉頰,小心翼翼地動作像是在撫摸最心愛的珍寶。
朝崎海葵雖然很抵觸他的動作,但是她也知道一旦她表現出了一點想要甩掉或者推開他的動作,那麼這個人會毫不猶豫地卸掉她抗拒的手臂,讓她徹底失去反抗的力氣。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雖然不是什麼俊傑,可也不喜歡吃「眼前虧」。配合他的力道抬起臉,海葵平靜地看著眼前的人,輕問:
「朝崎悠鬥在哪?」
她跟那個混蛋之間,要徹徹底底地來算!一!算!
「第一句話就是問他麼?寶貝,我有點不開心。」
把臉埋進海葵的脖子,輕嗅著屬於她清新微涼氣息的男人聲音有些低沉,另一隻最開始阻止她拔掉針頭的手已經轉移到了海葵腰上,慢慢收攏的力道讓兩具身體毫無嫌隙地緊貼在一起。
「這麼久沒見,難道寶貝你都沒什麼話對我說嗎?」
朝崎海葵沉默了兩秒,當眼神落在床對面那一排排的儀器的時候,她動了動嘴:
「那麼,我能問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嗎?」
「嗯?什麼什麼意思?」
頭枕在她肩窩的男人此時似乎是舒服的不想動,從鼻子裡哼出的氣息刺的海葵很癢,不禁往反方向側了側。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男人微微眯了眯眼,終於抬眸順著她的眼神朝那堆儀器掃了一眼:
「哦,那些啊。是讓你變回以前那個樣子的好東西。」
「……」以前?多久之前?
見海葵不說話,重新抱緊她的男人又多解釋了一句:
「我不是說了麼,會把你養回來。」
指尖刷過少女的發梢,男人有些懷念地摩挲著柔軟的頭髮,溫柔地補充:
「頭髮也是。」
聞言,海葵終於忍不住猛力一推,不知道在想什麼而放鬆了身體的男人毫無防備地被推出一段距離,他眼裡迅速閃過一抹瘋狂,不過在對上海葵因為憤怒而亮的驚人的眼睛時,心情又平復了下去。
「寶貝,你為什麼生氣?」
「容我提醒您一下,我不管是在一年前還是兩年前還是三年前或者是四年前都是這個樣子,八歲以後我就沒有留過長髮,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
「……還是說,您把我當成了誰?」
發現隨著她的語氣而凝聚在男人眼底的危險氣息越來越濃厚,知道自己踩中了他深埋在心底很多年痛處的海葵更加不想就此打住。
那些年少的欺騙,身體所歷經的痛苦,被他毀掉的幸福……點點滴滴全部彙聚成對眼前這個人的恨意!
「……我知道了。」
刻意放柔了語氣的海葵忽然慢慢靠近處於壓抑氛圍中心的男人,溫柔撫上他側臉的動作讓男人有一瞬間的恍惚,然而下一秒,在他耳邊炸開的聲音卻將他殘忍的拖入深淵。
「我和她長的真的很像對不對?你想她麼?想她這麼溫柔的對你麼?你想麼?你做夢都想對不對?可是她拋棄你了呀,很久前就選擇了別的男人,是不是這樣,親愛的舅舅?」
朝崎海嘯身體猛地一顫,一直縈繞在眼底毫無溫度的溫柔終於被撕裂變得尖銳起來:
「住口!」
「儘管這樣,你還是想要她對不對?所以不顧一切把她搶了回來,希望她還像從前那樣溫柔地對你笑,溫柔地跟你說話,溫柔地撫摸你,溫柔地擁抱你……」
海葵的語氣越來越輕緩,在落下最後一個音節時,她猛然朝對面的男人綻開一個溫柔到極致的笑容,嘴角揚起的弧度和微彎的眼角一如男人記憶中的模樣。
他知道這是假的,可是還是忍不住沉醉其中,然而海葵怎麼可能會讓他如願以償?在下一秒就將那溫柔的微笑收了個乾乾淨淨,然後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嘲諷:
「——是不是就像剛才那樣?
她在激怒他!
可惜這次朝崎海嘯忽然毫無反應,重新回到冷靜狀態的他又恢復了最初的樣子,那抹毫無溫度的溫柔也再度回到他眼中,仿佛剛剛的失控是另一個人。
「夠了吧,寶貝?我剛剛已經如你所願了,再像剛剛那樣吼你,我會心疼的。」
「……」
「還有你剛剛那個笑容不錯,不過還不夠哦。但是你也不必急在這一時,我說了要把你養回來,就有的是時間慢慢來。」
喜怒無常,頭腦超人,然而偏執瘋狂,這就是朝崎海嘯。
——也是朝崎海葵無法逃脫的……夢魘。
>>>.第二九衝突
朝崎海葵被囚禁了。
每天被強制性注射抑制她體內異性荷爾蒙的激素,朝崎海嘯是在用行動明明白白地展示他說要把海葵變回原來樣子的決心。
海葵比誰都清楚那些激素注射到她身體內部後會引發怎樣的反應,因為曾經的海葵就是用同樣的辦法把她身體表面的女性特徵抹掉的。
她的行動被限制在那個狹窄的房間內,徹底的失去了自由。
可要說朝崎海嘯是想折磨她的話,卻又每天親自給她送來營養價值極為豐富的美味三餐,對待她的態度更多地像是對一個不聽話闖了禍所以正在接受懲罰的寵物。
島上的天黑了又重新亮起。
海葵睜開眼睛,透過窗戶發現外面正在下雨。
碩大的雨點砸在這棟房子的頂層卻沒有發出一丁點的聲音,只能看到綠色的植物被雨珠打的搖搖晃晃的身影。因為朝崎海嘯不喜歡雨聲,說這種聲音吵得他頭疼,於是他就讓人把房子重新進行改造,直到改成現在這種效果。
所以如果島上下雨了的話,如果不去到外面親眼看見,屋內的人根本就不會發現這一點。
無聲風雨,室裡室外像是兩個世界。
正看得入神,房間的門被人推開,朝崎海嘯端著特地給她準備的早餐走了進來。
「寶貝,你醒了?正好,快去洗把臉出來吃早餐。」
朝崎海葵完全沒看他,從床上下來,光著腳往里間的洗漱間走去,系在腳踝上的鏈子發出悅耳的聲響。
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朝崎海葵知道越是反抗越是能刺激眼前這個男人心裡的魔性,所以她識相地放棄了掙扎,每次他要做什麼,她都配合,只是再也不開口說一句話。
洗漱完出來,朝崎海嘯已經把早餐在桌上擺好了,他拄著下巴坐在對側,向她溫和地一笑:
「快來坐下,今天是中式的哦,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吃,沒錯吧?」
海葵沒理他,徑直坐下後挑了個自己喜歡的包子吃。
可是這一次男人卻沒能任由她無視自己。手越過桌面捏住少女的下巴,用力抬起她的臉,朝崎海嘯又問了一遍:
「寶貝,我問你話呢。」
被捏住了下巴沒發咀嚼,海葵直接就咽了下去,然後一下子噎在喉嚨深處,一口氣跟著憋在那裡上不去也下不來,立馬就把她憋的臉通紅。
「咳……咳……」
發現她的異狀,朝崎海嘯立即鬆開手,身子一轉一手拍背幫她順氣一手迅速倒了杯熱茶遞到她嘴邊。
「慢點喝,但一口喝多點。」
如此折騰了兩三分鐘後,終於把包子咽下去了,生理性眼淚都被逼出來的海葵深深吸了口氣,嘴角下巴都是因為咳嗽而溢出來的水。
呼吸慢慢平復下來,海葵像沒事人似得拿起一個包子繼續啃,沒心沒肺的樣子仿佛剛剛差點被噎死的人不是她一樣。
——比對自己狠的話,大概真的沒人可以贏過她。
意識到這一點,朝崎海嘯危險地眯起雙眼,然後在少女又咬了一口包子後,忽然低下頭對準她的雙唇重重地吻了下去!
雙唇被擠壓,口腔裡的空氣被掠奪一空,就連滿漢菜香的包子全部被男人強勢的舌尖一掃而空。
在把少女嘴裡的東西都奪完後對方還不放過,不顧她的掙扎繼續狠狠地吻她,直吻的她差點窒息!
終於被放開的時候,海葵一邊大口的呼吸一邊驚恐地往後退開幾步,看著對方的眼神尖銳而後怕。
朝崎海嘯用大拇指抹掉少女嘴邊的唾液,陰鬱地開口:
「再有下次,你一定不想知道我還會怎麼對你。」
海葵心尖一顫,為男人未曾說出口卻已經溢於言表的侵犯威脅。
因為以前哪怕她再怎麼折騰反抗,朝崎海嘯都不曾對她做過什麼……
朝崎海葵從來不怕這個男人打她或者是折磨她,但是剛剛那個吻卻真的嚇到她了,尤其是最後那句話,明顯在警告她下一次就不止是一個吻了……
想到這裡海葵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冷顫。
要想辦法……一定要想辦法……
朝崎海嘯心裡唯一的柔軟就是朝崎海理,可是她已經死了!
活人可以死,但是已經死了的人怎麼可能再活過來?
朝崎海葵明白這個道理,但是她親愛的舅舅不明白,一心一意想要讓她回來。
既然如此,她就幫他一把好了!
徹!徹!底!底!的!
「我要見朝崎悠鬥。」
不再沉默,海葵目不轉睛地盯著男人,提出了這幾天來的第一個要求。
「哦?你見他幹什麼?」
「他上次算計了我!我咽不下這口氣!」
這是實話,一想到那個混蛋居然這麼對他,海葵心裡就恨的牙癢癢。
朝崎海嘯抬眸:「讓你見他對我有什麼好處?」
海葵回他一個諷刺的表情:「你還想要什麼好處?我心情舒坦了算不算?」
還是這樣有生氣的模樣看著順眼點,於是朝崎海嘯眉眼間的鬱色一掃:
「呵,那我就再寵你一次。」
這個時候的朝崎悠鬥正準備離開海島回日本,在收到消息後,他停下手裡的工作,裝死般地趴倒在桌上。
「呀咧~牙咧~,差一點就可以順利逃走了,父親真是太壞了……」
果然啊,和小葵一比,自己這個養子簡直就是個渣QAQ
朝崎大少爺感覺自己被傷害了。
於是在見到海葵的時候,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可憐兮兮地癱倒在椅子上。
「小葵,你叫我來是想跟哥哥我告別嗎?」
本來正琢磨著從他身上哪裡下手比較容易讓她洩憤的少女聞言詫異地抬頭:
「你要走了?」
「對啊。怎麼,想讓我幫你帶禮物回去?」
海葵眼神一閃,忽然勾起了嘴角:
「這個提議不錯。」
難得一言即合的兩人不禁相視一笑,對對方眼裡的深思彼此都心知肚明。
>>>.第三十衝突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朝崎悠鬥離開的第二天,朝崎海嘯就解開了對海葵的禁錮,雖然每天的藥物注射還是會繼續,但好歹她的行動不再被限制在房間之內。
不過鑒於他們此時所在的地點本來就是一座海島,範圍就那麼大,島上除了別墅之外,四周都是密實的樹林,再外面就是一望
無際的海水,所以這份所謂的自由也只是從那間冷冰冰的房間擴大到了整棟陰森森的別墅。
朝崎海葵很討厭待在這裡,曾經她為了離開這裡,無論什麼都敢去做,但是現在她已經對這種無休止的逃避感到厭倦了。
曾經不想被找到,所以沿著海岸線輾轉流離於多個城與城之間。
曾經害怕被抓回,所以謹小慎微防備每一個出現在身邊的人。
曾經討厭被取代,所以把自己變成另一個截然相反的存在。
她丟掉了所有可以丟掉的東西,就為了證明活在這個世界上的那個人,還是她朝崎海葵!
然而命中註定,她最終回到了日本,遇見了那份似曾相識的溫柔,長久以來她空茫茫的心因此得以被填滿。
和朝日奈繪麻相處的感覺太過於溫暖美好,讓她捨不得就此遠離。
所以停住腳步,所以留下。
選擇造就未來。
因為她選擇了留下,所以最終她又被帶回到這裡。
朝崎海葵並不後悔自己的決定,反而慶倖于那個少女帶給自己消失已久的勇氣。
有的事情,放任越久,深陷其中的人痛苦地也就越久……
而她,覺得累了。
>>>
連綿多日的大雨終於停了,朝崎海葵坐在房間的窗臺上,望向外面裝滿了水珠的樹葉重現新的生機,微微勾起了嘴角。
天色放晴,海葵攤開手掌,接住從陽臺透明的玻璃天窗折射進來的光線,雖然只有稀薄的溫度,但是金色的光滌蕩在她的手心,徒手便可握住那一片豔陽,忽然讓她又有了好心情。
莫名來了興致,朝崎海葵走出房間,用難得不帶任何異色的眼神平靜掃視別墅裡的一桌一椅。
周圍很安靜,除了別墅的主人,其他人都待在自己該待的地方,他們沒有隨意在裡面走動的自由。
海葵很清楚這一點,她的腳步輕緩,走動的背影卻極為散漫,帶著幾分無所事事的隨意跟漫不經心,讓人猜不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像是沒有目的地走過一間又一間房,從她原本所在的三樓一層層漫步下來,一路走來沒有遇到任何阻礙。
下到一樓,她轉身往別墅後面花園的方向直去,但最後卻並沒有真的出現在後花園裡面。
……
這一次,海葵在外面待的時間有點久,最後她回到房間的時候,坐在房間裡的朝崎海嘯已經是一副等了很久的模樣。
見到男人,海葵並不覺得驚訝,只在進門的瞬間看了他一眼,之後便自顧坐到他對面,抬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
明明是夏天,但是因為眼前這個男人的喜好,別墅裡喝的不管其他人喜不喜歡習不習慣全都是熱茶。
將水注入茶杯,並不明顯的霧氣很快消失在空中,只餘綠色的茶葉在瓷白的杯子裡浮沉。
海葵端起抿了一口,蒼白的手指印在沒有任何一點雜色的杯壁上,竟隱隱地透出幾分不正常的青色。
當朝崎海嘯冷淡沉鬱的目光掃到這一幕時,忽然瞳眸一縮,起身猝不及防地抓住了海葵的手腕,茶杯裡的水因為他的動作猛地激蕩出來,在他手背上灑出一大片,可是男人卻全無所覺,目光緊緊地鎖在少女的臉上,另一隻手迅速探向她纖細的脖頸,皮膚相觸時果然感覺到一陣毫無溫度的冰冷手感。
似乎是坐實了心底的某種猜測,男人原本就沉鬱的目光頓時一片暗沉,反手捏住海葵的後頸往自己這邊一壓,低沉的聲音繃的很緊「你去那裡了?」
「嗯?哪裡?」
面對朝崎海嘯突然的發難,海葵似乎有些不解,順著他的動作微微仰起臉,眼神裡有明顯卻又不算驚訝的疑惑在流轉。
「我不問你是怎麼知道那個地方的,但是你以後給我離那遠一點!」
隨著男人的話音,他施加在少女脖子上的力道也越收越緊,呼吸變得有點困難,但是,海葵不變的表情卻更像是一種無言的挑釁。
「咳……離誰遠一點?麻煩您說清楚點。」
「身體溫度降到這個地步,你在裡面待了多久?半個小時,還是一個小時?」
「不明白您在說什麼呢,舅舅。」
回答海葵的,是一陣被摔向床上的巨大力道,砸得她頭腦一陣暈眩。
等她回過神時,卻發現自己已經被完全禁錮在男人的身下,而壓在她身上的男人臉上的表情是一種她從來沒有見過的危險跟瘋狂。
「你已經這麼迫不及待地想變成她了嗎?我可以成全你!」
隨之而來的,是衣服被粗暴地撕裂,下一秒,海葵沒有過多裝飾的半身,再無遮掩地被暴露在對方眼下。
懵了兩秒,然後激烈推拒的雙手「哢嚓——」一聲被卸去了力道,呈現出一個僵硬的姿勢。
光-裸卻冰涼的皮膚被另一隻寬大溫涼的手掌撫摸,溫熱的氣息沿襲頸側,慢慢滑落至肩膀,可海葵卻覺得有一股比她不久前在水凍室裡還要低的溫度爬上整個大腿。
……
>>>
回到日本的朝崎悠鬥剛一上岸,就被助手告知SEA的工作室裡已經有人恭候多時。
聞言,連夜趕回來的朝崎大少爺用手指卷起自己的一抹長髮把玩,然後毫不猶豫地調頭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既然都已經等了那麼多天了,那就讓他們再繼續等等吧。」
助手默默擦了把冷汗,心想也就只有自家BOSS會這麼惡趣味了,絕對是故意的啊口胡!明明您老人家一開始是打算回工作室的吧?!
而此時,距離朝崎海葵的失蹤,已經整整一個星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