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火重生
森山唯躺在屬於自己的嬰兒小床上,安靜的聆聽著周圍照顧自己的傭人們的話語。從這群下人的話語中,森山唯成功的摸清了現在的情況。
『原來…自己回來了…』 森山唯忍不住苦笑,當然作為一個才六個月大的嬰孩來說– 從面部表情上是一點也看不出不妥之處的。
現下的她身處日本東京日吉家的一座別院裡,聽負責照顧她的傭人們所說– 她的生身母親看來是熬不過這個冬天了。聽到這裡,森山唯在心底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於她的這位母親,坦白說她沒多少的印象。既然沒印象也自然就沒多少的感觸,相反的她對於她那位一直到她上小學前才有幸見過一面的父親大人的印象更為深刻。
日吉俊–日吉家的年輕家主,她的生身父親…她母親從懷孕,生子到死亡的那一刻都未曾見到的男人。這個時候的他應該人在東京綜合醫院裡期待著他的另一個孩子的降生吧?! 日吉若,這位未來日吉家的繼承人…森山唯同父異母的弟弟;此刻恐怕正要出生了吧?
『呐…日吉若啊,這輩子我不會再嫉妒你了呢。作為回報,我們以後相見當作不相識可好?』森山唯在心底想著。
沒錯,森山唯這位日吉家的私生女是個重生的。打從出娘胎的那一刻開始就帶著上輩子的記憶,所以打從擺脫了一般嬰兒看不見,聽不見的狀態後就再第一時間摸清了自己的處境並開始謀劃起她這一輩子的『未來』了。
作為一個私生女,還是一個連日吉這個姓氏都不允許冠上的私生女…就本質上來說,日吉家的責任什麼的其實根本就不該跟她牽扯上關係。然而,上輩子的她就沒能理解到這點。不甘於人下的自尊心作祟,導致了她忘了自己作為『私生女』的本分養成了非常之高調的生活習性。最終成了人們敬而遠之,貽笑大方的笑柄。
忍足侑士,這位她上輩子愛慘了的男人…雖然一度有過浪漫的時候,但錯就錯在她看不清現實。她錯把對方的『逢場作戲』看作『真心』來對待,結果自然是以慘遭拋棄為下場。本該到此為止的事件卻因她的不甘,最終釀成了一出又一出的悲劇。為了能夠得到忍足侑士,她向日吉家提出了要『認祖歸宗』冠上『日吉』這個姓氏的要求。最終,她成功了。但這也徹底的讓忍足侑士對她僅存的好感盡失。
畢竟,娶了她之後的忍足侑士可以說是徹底的失去了繼承家業的資格。私生女在上流社會本就是上不得檯面的,可惜上輩子的她不懂…又或者說她不願意去懂。所以會被自己喜歡的人傷的體無完膚是她本身自找的,新婚夜獨守空閨。婚後丈夫以高姿態在媒體面前展示的『金屋藏嬌』,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她自己招惹來的。終其一生無子祠送終,晚景淒涼的不像樣。
『是了,早該明白的– 不是嗎?』閉了閉眼,森山唯在沒人察覺到時從眼角處緩緩地流下了一滴淚。至此之後,她徹底的向自己的上輩子『告別』了。
光陰似箭,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 森山唯也逐漸的長大了。有別於上輩子的高調,這輩子的森山唯很清楚的記住了自己的身份。跟上輩子的童年經歷一樣,她與日吉若最初一次的見面是在入學幼稚園的時候。戶口上登記的名字是『森山唯』,冠上了自己母親的姓氏– 這個名字上輩子的她非常不滿意。但現在的她卻再也不在意了。
與日吉若一樣,森山唯入讀的是冰帝學院的附屬幼稚園。由於父母的忙碌生活,日吉若是在家族管家的陪同下來的學校。而森山唯有的卻只是司機將她送到學校門口並讓她自己進去報導的待遇。日吉家的管家自是認得森山唯的,但日吉若卻是懵懂的什麼都不曉得。這一點從管家領著日吉若經過森山唯的身邊時向森山唯散發出的警告性眼神可以清楚地看出這點。
強行壓下內心一閃而過的澀然,森山唯再次抬起頭來時面上的表情是空白的。她做不到完全的不為所動,那麼就只能握緊雙拳裝作若無其事的應付著了。其實可以的話,她想從此躲得遠遠的。但可惜,現在的身份不給力…如今的她還離不開日吉家的金錢資助。
從最初的咬牙忍過了幼稚園生活,到後來麻木的度過在冰帝小學的生涯。森山唯終於成長到了進入中學的日子,國中一年級入讀的仍舊是冰帝學院。
『終於到了這一刻…還有一年…』森山唯心想。
冰帝學院1年級C班,跟上輩子一模一樣的班級。社團報的是音樂社,練的是鋼琴。冰帝是一所直升式的學校,所以班上的同學對森山唯來說可算是一點也不陌生。更何況,森山唯還有著上輩子的記憶作為輔助呢。網球社仍然是學校內最吸引人眼球的存在,而網球社的成員更是校內大部分女生心儀的對象。曾經的森山唯也是其中一員,只不過這輩子的森山唯有了其他更需要集中精力的地方而不在關注網球社的動態罷了。
森山唯等了這麼多年為的就是等待她升上國中的這一天,只要她滿了13歲她就能夠正式去外面打工了。幸虧她是六月份出生的,距離合法的打工標準年齡來看也就只需要再等個兩個月左右的時間罷了。她此生的目標是儘早存夠本錢,然後徹底的脫離日吉家自力更生。
秉持著能低調就儘量低調的心態,森山唯在等待生日到來的那天前都是保持著上學-社團-回家的優良習性。下課後絕不多做逗留,每天按時上下學。週末不是跑到鄰近圖書館去泡在書堆裡,就是呆在家裡上網,看書,賞花品茶。因為是私生女,日吉家也從來沒有對森山唯的生活作息進行多加的關注。因此,只要她不犯錯就不會被家族的人說教。所以說森山唯想要打工什麼的,只要是正當的工作就不會有問題。
生日當天,森山唯拒絕了司機的接送選擇自己徒步上下學。因為,她想趁著這個下午給自己找一份適合的打工機會。雖然說上輩子的她沒有多少的『工作經驗』但找兼職工作可以透過報章上的就業廣告的這點她還是知道的。所以,下課後的森山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了一趟距離學校不遠處的便利商店並買了份報紙。
說來也巧,森山唯居然在買報紙時撞上了冰帝網球部的一行人。好吧,在這其中少了某位名為跡部景吾的大爺。不過,這並不奇怪– 那傢伙若是會出現在便利店裡才值得驚訝呢。反正,森山唯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精神– 除了向跟她同年級的幾位成員(其中並不包括她的那位弟弟,人家這會兒還沒被教練給挖掘進去網球部呢)點頭致意之外便沒了其他的動作。趕緊買好報紙,森山唯迅速的出了便利店的門往最鄰近的速食店行去。她是打定主意到速食店隨便點杯飲料坐下翻報紙了的。
找工作的事並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尤其森山唯要找的還是兼職。好在,她也不是很急需要錢。所以,她將報紙上可以考慮的幾份工作用紅筆圈起來後便打算回家仔細考慮後再作決定。
由於她在此之前沒什麼工作經驗,因此森山唯的打工機會一直到一星期後才確定下來。說起來這份打工的地點還是在機緣巧合之下被森山唯湊巧發現的。那是一家日本壽司店,那天下午森山唯是打算到那家店所在商店街買些學校要用到的文具用品卻在途經壽司店門口時發現了對方所張貼出來的急聘廚房助理的廣告。出於半好奇的心態下,森山唯決定試一試。
說是廚房助理,其實要做的也就只是每天負責將用過的碗碟洗乾淨。每週幫忙老闆進貨與點貨罷了,當然還有就是在忙碌時段負責擔任店內的侍應生。工作並不是很重,也不需要有經驗。薪金也還可以,好歹時薪是比一般的速食店服務員多些。更重要的一點是工作時間可以商量,也算是比較靈活性質的。於是,森山唯二話不說的就應下來了並表示會在來臨週末起到壽司店開始上班。
離開壽司店時,森山唯抬頭看了看店面的招牌– 上面清楚地印著『河村壽司』幾個大字。對於這家店,森山唯其實一點也不陌生。她知道這家店其實是青學網球部正選球員的家族生意,雖說她當年對除卻忍足侑士與冰帝網球部之外的事情並不怎麼瞭解。但青學作為冰帝的勁敵,一些基本的資料她還是知道的。
不過,她此刻也沒怎麼在意就是了。畢竟她是真的需要一份工作才到這裡來打工的,所以這家店是不是跟王子有關又有什麼關係呢?!
☆、再見 - 忍足侑士
「森山小姐,我很可怕嗎?」一把帶有磁性的聲線從身後傳來,使得本欲離開音樂教室的森山唯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腳步。
「忍足學長,我想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森山唯耐下性子,轉過身直視忍足侑士。面上平靜的不得了,連一絲慌亂的跡象也沒有。儘管,她基本上碰上忍足侑士就繞道走的這點是事實。
從國一開學至今已有近兩個月有餘,在這段時間裡森山唯之所以會選擇避開忍足並非出於害怕對方的緣故。事實上,她對忍足侑士的感覺很複雜但卻從來就沒有過害怕這等事。
忍足侑士是在去年才來到東京念書的,在此之前他都在關西大阪那裡學習。森山唯早在下定決心這輩子不再重蹈覆轍後就已經在給自己做足面對忍足侑士時所需的心理建設工作了。因為她知道一旦對方來到東京學習,他倆碰上面的機會就要大了些。冰帝學院確實很大,但卻也還沒大到足以令兩位學年僅差一年級的學生從不碰頭的地步。尤其,森山唯報的還是音樂社而忍足侑士這人雖說是網球部的不錯…但耐不住冰帝網球社的監督神太郎身兼音樂社監督這職位的事實啊。所以,雙方碰面也不過就是遲早的問題罷了。
直至今日之前,森山唯總是在忍足侑士出現的瞬間就從後門溜掉了的。這種事情發生多了,聰明如忍足總會覺得不對勁。這不,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了!
對於忍足侑士來說,他至今為止碰上的女孩大多數都會『爭先恐後』的圍繞在自己的周圍等著他向她們搭訕。然而類似森山唯這種見了他就繞道走,或是尋機開溜的卻不多。所以,忍足不得不承認他的興趣被挑起了。如若說在開口阻止對方離開音樂教室前還有一絲懷疑對方是在採用欲縱故擒這等手段的話,現在他卻不得不承認對方是真的不想與他有任何的交集了。
「誤會嗎…?」忍足侑士挑起了眉頭,呢喃道。
「難道不是誤會?」森山唯理直氣壯地反問道。
「既然不是誤會的話,可以請森山學妹解釋下為何每次見了我就繞道走的情況嗎?」忍足侑士掛著無害般的笑容,陳訴道。
「…那是因為我正好有事要辦,並不是刻意避開你的– 學長!」森山唯強行壓下了恨不得沖上前去給對方一巴掌的欲/望,盡可能的用自己最平靜的語氣回應道。
是的,此時此刻的森山唯是真的非常想要用一巴掌將忍足侑士這斯臉上那看似無害的笑容給『抽』掉。作為曾經被對方『哄騙』過的一員,森山唯十分清楚這便是忍足侑士每次要對引起他興趣的女孩『出手』前的行徑。
不過,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這輩子要想徹底的跟忍足侑士『互不相干』還真不行了呢。因為森山唯很清楚自己已經挑起了忍足侑士的『興趣』,而若是繼續不『鳥』對方的話…只怕這將會引來忍足侑士越發積極的『追求』行為呢。畢竟,在忍足侑士看來自己的『無動於衷』可算得上是對他自尊心上的一種『打擊』與『挑釁』來著。
既然如此,是不是應該先順著對方的意與其交往一陣子…等到對方『厭棄』自己後並在對方向自己提出『分手』的提議時再趁機離開冰帝呢?一邊在腦海裡思考著這件事,另一邊也沒忘記分出點精神力來注意著忍足侑士接下來的反應。
「是嗎?那麼,不知道學妹接下來是否有時間?」
「非常不湊巧,我今天下午有事。」森山唯裝作遺憾的樣子,對忍足侑士反應道。
「是嗎?那麼,明天呢?」忍足侑士也不勉強,而是接著問道。
「或許有又或許沒有…誰知道呢。」說完這句,森山唯便禮貌的向忍足侑士鞠躬告退了。至於對方會怎麼理解自己的這話,森山唯表示沒興趣知道。
離開冰帝學院後,森山唯先是回家一趟換了一身衣服之後再去的壽司店工作。就目前來說,她還不想讓人知道她是冰帝的學生。要知道冰帝學院在一般人的觀念裡是一所貴族學府,而大多數能夠在此校就讀的學生也多數是世家的少爺小姐。因此,若是在這個時候被人看見身著冰帝校服的自己在打工…天曉得人們會怎麼編排自己呢。
「下午好!」拉開河村壽司店的門,森山唯向老闆打了聲招呼。
「哦,森山來了啊。你先到後面等一下,我這裡準備好後會過去給你講解你的工作內容。」河村隆(青學網球部正選)的父親,也就是這家壽司店的老闆對森山唯這麼說道。
「好的。」森山唯乖巧的應聲後,便到壽司店的後方去了。
在等候老闆到來的時間裡,森山唯借機打量了周圍的環境。壽司店的店面與後方由一藍色的布巾分割開來,店面不用說自然是招呼客人用的。布巾後方的廊道並不寬敞,往左分別有兩間房間。一間是洗手間(男女共用– 所以上廁所一定要記得鎖門);另一間的門半掩著。雖說門上沒有任何的識別牌子,但按照門內那一箱箱大大小小的箱子看來十有八/九是個用作儲藏室的空間。再往後一些臨近壽司店後門的地方是個冷藏櫃,估計是用來放置新鮮魚蝦等用來做壽司材料貨源的地兒。
至於靠右的空間只有一道通往二樓居所的樓梯,顯然那已經算是屬於河村一家子的私人活動空間了。所以,森山唯也沒去仔細的打量。
「抱歉,剛才忙著製作茶碗蒸…所以耽擱了一些時間。」河村老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對森山唯說道。
「沒關係,那麼現在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做的呢?」
「可以麻煩你幫我點算一下早上才送到的新鮮材料有哪些嗎?我剛才沒空,所以直接把材料都塞進冷藏櫃裡了。單子在這裡,如果數目沒錯的話在單子的邊緣上打個勾就可以了。」河村老闆說著將早前送貨的人給他的單子交給了森山唯。
「好的,沒問題。數額沒錯的話,打個勾就行。那麼,如果數目不對呢?」
「數目不對的話,在旁邊標注後拿到前面去給我。我會處理的。」
「好的,我明白了。」森山唯點了點頭,表示理解後就開始『點貨』的工作了。
點貨的工作很快就完成了,因為製作壽司的材料是越新鮮越好。因此,河村老闆是要求貨源商按照他所下達的單子數目以每日送貨的方式送來給他的。所以,量不會很多。因此,所用在點貨方面的時間也就不會太長。
將點完貨後的單子拿回前頭去給老闆兼主廚的河村後,森山唯也不用對方多說而是自動自發的取了塊抹布轉頭便開始了擦桌椅的工作。河村壽司每天的營業時間分為兩個時段,早班是從上午九點至下午兩點。兩點之後休息兩個小時,四點重新開始營業到晚間九點。
森山唯的工作時間則是從下午三點開始一直到晚間十點整,店面是晚間九點打烊而從晚間九點至十點的這個小時主要是收拾店面的時間。大概是晚間七點左右吧,森山唯終於見到了老闆的兒子– 青學網球部的河村隆。
「你好,你就是新來的廚房助理?」河村隆非常靦腆的向森山唯問候道。
「是的,你就是老闆的兒子?」
好吧,森山唯承認自己是明知故問了。不過,上輩子她跟青學一幫子人沒什麼交情。基本上屬於自己知道他們,但他們不認識她的情況。本著如今既然在人家家裡的壽司店打工,那麼還是盡可能的打好關係的好。再者,按照她的初步計畫預計大概是明年春天的時候吧…她就會轉學了說。雖然就目前而言她還沒確定究竟要轉去什麼學校,但不能否認的就是青學也在她的考慮之列。因此,還是不要貿然的『結仇』比較好。
「啊,是的。我叫河村隆,請多多指教!我來幫你吧!」說著,河村隆將原本森山唯正捧著的食物託盤搶了過去並送到了正在催促的客人跟前。
「…」森山唯無言以對,心想– 好吧,這是你家的生意。我不可能阻止你幫忙,但你要幫忙也不需要搶著拿本來就在我手裡的東西做吧?
想是這麼想,最終森山唯也沒說什麼只是調轉回頭再去取來其他客人的餐點罷了。這種情形一直重複到老闆看不下去,制止了對方的行為的那一刻為止。
「阿隆!你有空的話不要搶人家的工作做,趕緊給我到後頭去把後面煮好的新飯給我搬過來!我這邊的白米飯不夠用了!」
「哦!好,我這就去!」河村隆乖乖的聽話到後邊去當『苦力』不再搶森山唯這位『工讀生』的工作了。
「小唯啊,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本來你這工作就是那臭小子該做的,不過前陣子他忽然對我說要花多些時間在網球的練習上。為了不讓他熬夜趕作業,我這才決定招聘人進來幫忙的。本來就是希望他好好休息,哪知道他還是這樣子。回頭我會好好說一說他。你放心,你今天的工資不會因為那小子搶了你不少活兒幹而減少的!」河村老闆安慰著說道。
「啊,沒事…河村學長他也是想要減輕老闆你的負擔才會這麼積極的。」森山唯那個黑線啊,雖說她的確對河村隆搶了自己的工作做的這點有點小鬱悶。可那絕對跟怕自己被扣工資的這點毫無干係的說…難道是她剛才的表情沒來得及掩飾就被老闆看見,然後誤會了?
時間就在森山唯上學,下學,參加社團活動,打工以及回家休息–這個模式中度過了近大半個月的時間。當然,在上下學以及參加社團活動時也持續著能低調就低調的生活作息。但有些時候不是你低調就不會有問題的,例如– 某位名為忍足侑士的仁兄時常製造出校園內『偶遇』自己的場景;又譬如-某位聲稱自己是忍足後援團團長的前輩忽然冒出來『邀請』自己加入後援團的情況頻頻發生。
終於在一個月後的某天,忍無可忍的森山唯爆發了。
「我說忍足前輩,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森山學妹,我沒想要幹什麼…我只是剛好也要去圖書館而已,絕對沒有要跟蹤你的意思。」忍足侑士冷靜十足的反應道。
「你又想說這是偶然嗎?學長?!」森山唯那個咬牙切齒啊,可惜秉持著伸手不打笑臉人的精神– 她也只能強行壓下自己的不快而掛著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應付著了。
「當然…不過上天讓我們三天兩頭的就偶遇一番,這難道不足以說明我們之間很有緣份嗎?」
好吧,又扯到『緣份』這上頭去了。這傢伙的經典的搭訕模式之一,所謂的『緣份』論調。一次巧合,兩次偶然,三次就是緣份…想到這裡森山唯都想翻白眼了。
「你確定這是緣份?! 我怎麼覺得這幾次的偶遇都是學長你刻意營造出來的呢?!」森山唯乾巴巴的反駁道。
「就算是我刻意營造出來的又如何?這只能證明你是個足以讓我念念不忘,不惜刻意營造機會也想認識的人啊。」和善的口吻,優雅的笑容配搭著隨時都在放電的桃花眼。
此等畫面任何女生碰上了都要淪陷其中的了,可惜對象是森山唯的話就不能成立了。事實上,再一次目睹了忍足侑士對自己的『追求』行為–森山唯只覺得胃部一陣翻滾幾乎快把早餐給吐出來了。意識到這一點之後,森山唯當機立斷地改變了原有計劃。若說早前還想順勢答應當對方女友,然後耐心等待對方將自己『甩』掉的情況發生的話…到了此時此刻,森山唯是打定主意決不讓對方的算計得逞了。
要知道一旦當上了忍足侑士的女友,這整個交往過程會有多長時間還是個未知數呢。按照這傢伙的以往記錄來看,短的或許只有一星期時間…長久一些的大半年也不是不可能。想當初自己就是屬於大半年之列的,以前聽這些『甜言蜜語』還不覺得有什麼– 甚至會覺得浪漫無比。如今一聽,別說聽後渾身不自在了簡直都快吐出來了說。
雖說現在很想直接掉頭走人,或是臭駡對方一頓。不過,一考慮到忍足家的背景…實在不能貿然得罪對方的這點。森山唯也就只有壓下胃裡那不舒服的感覺,盡可能的保持著面無表情的反應– 嘴上反問道。
「是嗎?」
「當然是啊,難道學妹不相信我說的話?」
「…我還的確不怎麼相信你的話,誰讓你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呢。甜言蜜語什麼的對你來說是信手鑽來的吧?」森山唯反駁道。
說完後也不等對方反應,趕緊轉身就離開了。由於離開的過於乾脆,她也就沒能看見此刻在她身後的忍足侑士的表情實在是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的畫面。尤其是在某位跡部大爺的那一句– 『這還是本大爺第一次看見不買你的賬的女人呢!』之後。
「…跡部,你怎麼來了?」忍足侑士瞥了對方一眼後,問道。
「你說呢?!訓練要開始了,不想被教練罰跑圈就趕緊回去集合!」說罷,帶著木納的樺地就轉身離開了現場。而忍足侑士也在稍微蹉跎一陣後,跟上了對方的腳步往網球場的所在地去了。
☆、弟弟–日吉若
七月份屬於炎熱的夏季,同時也是各大學附運動系社團最為忙碌的時節。因為,每年夏季便是全國大賽開打的季節。但對於非運動系社團的學生而言,七月份除了是學校暑假時期之外就是用作趕暑假作業以及上補習班的季節了。
不過,那說的也只是一般人。這一點明顯的不適用在冰帝的學生上,對於校內的大部分女生…即便是炎熱的夏季也無法阻擋她們到場給冰帝網球部擔任啦啦隊的責任。由此可見,這群『網球王子』們的魅力是多麼的大啊! 不過,這群人可並不包括森山唯– 對於王子,她躲都來不及呢!
畢竟,王子于她而言就相等於麻煩– 尤其以冰帝的王子為最。想她上輩子與忍足侑士交往的那段日子,幾乎沒有一天是不被對方那強大的後援團騷擾的。若非她當時的高調行為,將自己是日吉家私生女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指不定還會被人怎麼找麻煩呢。
雖說作為日吉家的私生女也沒什麼好自豪的 (對上流社會的人來說這是上不得檯面,見不得光的醜聞產物啊),不過耐不住日吉家的勢力讓人忌憚的這點啊。所以森山唯上輩子前半生一路高調也沒人敢說她什麼,若非後來她的『任性』也不至於落到那慘澹的地步。
日吉家雖然在財力上不及跡部財閥,在上流社會上也不是特別突出的家族。在商場上而言更沒多少的震撼力,且所涉及的範圍也不過就只有房地產這塊。而且,日吉家的本業是古武術的傳承– 家裡經營的是古武術道場。這樣的一個家族究竟有什麼值得讓人忌憚的呢?這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日吉家是黑道起家,儘管現在已經『漂白』成功。但因為日吉家在黑道上還是有一定程度的影響力,所以無論森山唯如何高調也沒人敢貿然上門尋釁。不過,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
這輩子的森山唯打定了要走低調路線,自然也就不可能到處宣揚自己是日吉家私生女的事實 (雖說沒有到處宣揚,卻也沒有刻意去隱瞞)。甚至在處理自己與日吉若這位『弟弟』的關係上也是選用了與上輩子截然不同的方式的。儘管森山唯在六個月大的時候就決心要與日吉若以『相見不相識』的模式相處,但可惜這事在她入小學之後就成了不可能的事。為何?很簡單,因為校方居然將日吉若跟她排在一個班級裡了…而且這樣子的安排居然還從入學那一次開始直到畢業。
這讓森山唯怎麼保持『相見不相識』的相處方式啊?!簡直不可能,好不?!有時候,森山唯會想– 這是不是她低調過了頭所帶來的後遺症。因為,上輩子明明就沒有同班過的啊…莫不是因為上輩子她上小學前曾因為嫉妒心作祟跑去跟日吉若打了一架的關係?!而這輩子的她因為沒有這麼做過,校方也就沒在意(以為他們關係好?)直接將他們編入同一個班級裡了?算了,反正都熬過來了…幸虧,上國中後就沒再同班了。
「小姐,麻煩到樓下來一趟。您有客人到訪。」管家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森山唯的思緒。待森山唯回過神來,管家早已不見了蹤影…估計是回到樓下招呼客人了。就是不知道這回來的人是什麼人,要知道這座別院一直以來可都是冷冷清清的呢。就連別院的主人– 森山唯的那位父親,日吉俊一年也不見得會來一次。
倒是日吉若這位『弟弟』曾經在什麼都還不曉得的歲月裡來過好幾次,雖然每次都是為了完成學校老師所佈置的『團體作業』而來的。想起當初在完成作業時接獲的,來自於整個別院上下傭人的『警告視線』-森山唯就無語。算了,反正估計那小子應該也不會再來了吧? 畢竟,現在自己其實是日吉家私生女的事…他也已經知道了,不是嗎?罷了,不想了– 還是先下樓看看是什麼樣的『貴客』前來拜訪吧…
「森山學妹,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呢…」熟悉的聲音穿過了長廊,順利地鑽進了森山唯的耳裡。得!這是忍足那廝又找上門來了。
森山唯沒問對方是從何得知自己的住址這件事,反正對方真有心要查她也不能阻礙–不是?更何況,住址什麼的可是清清楚楚列明在她那存放在校長室以及學生會學生檔案室內的入學資料上呢!
「學長今天怎麼那麼有空?據我所知,你們不是應該有比賽的嗎?」森山唯直接問道。
冰帝學院雖說是貴族學府,但其的網球部實力卻也是明擺著的。尤其是這幾年來(自從神太郎入駐冰帝網球部成為教練之後)冰帝學院更是年年打入全國大賽的隊伍之一;而七月份作為全國大賽開打的季節。森山唯才會對忍足侑士選在這種理應忙得不可開交的日子來拜訪自己的事覺得驚奇。
「原來學妹也知道這時候我們網球部正忙著比賽啊?」忍足侑士貌似對她的反應十分驚訝,感覺上似乎她不知道這種事才正常的樣子。
「…學長,就算我不是運動系社團的人。但,我想我還不至於遲鈍到忘了任何運動體育系的賽事大都集中在暑假也就是七月份舉行的這種事。」森山唯終於拋棄維護『淑女』姿態,直接送了一白眼給忍足侑士。
「好吧,既然學妹你已經知道了這事…那麼對於我們冰帝網球部打入前八強的事應該也略有所聞了吧。」忍足侑士接著道。
「所以呢?學長,你此次前來拜訪的重點是什麼?」森山唯懶得跟對方繞圈子,她樓上還有大把作業趕著寫呢。
「我說學妹啊,你難道就不能對我們學校有多一些的歸屬感嗎?」
「…」森山唯無語,沉默一陣之後無奈的屈服了。「我知道了,八強賽的那天我會到場給你們聲援的。這樣總行了吧?!沒事了的話,請你離開。我接下來還有事情要忙,恕我不送了!」
「好吧,那麼就這樣吧…我期待在下週末的比賽日能夠在賽場哪兒看到你的倩影。」聳了聳肩,顯然已經注意到森山唯『送客』的暗示了的忍足侑士只好站起身來往大門的方向行去了。
而正打算回樓上繼續跟暑假作業奮鬥的森山唯剛邁出的腳步卻又被身後傳來的一句話定在了原地。
「呐,森山學妹…你跟我們部裡新加入的那位日吉若之間有什麼關係嗎?」貌似臨出門前又忽然想起還有事忘了問的情況一般,忍足侑士再次開口問道。
日吉若是在兩周前被神教練挖掘到網球部來的部員,作為網球的初學者這位後輩還真是一點也不可愛。明明在網球上還不過是個菜鳥,居然三天兩頭的把『下克上』這句話當作口頭禪掛在嘴邊。
本來嘛,忍足侑士也沒察覺到森山唯這位最近引起他『興趣』的女生與那位新加入網球部的部員之間有何關連的。若不是後來跡部在整理學生會學生檔案資料時意外的注意到了森山唯的監護人那一欄上填寫的名字與那位日吉若學弟的監護人是一樣的這件事。而後又因為出於好奇的心態特地的讓他代為去搜集了一些資料的話,恐怕他到此刻都還不一定知道森山唯不但監護人跟日吉若學弟的一樣就連住家的地址也是日吉家名下的產業-這點。正因為發現了這事,於是才有了剛剛的那個問題…不過,顯然森山唯針對他的提問不打算正面回應就是了。
「忍足學長,你會這麼問必然是注意到了某些細節。但是,容我提醒你一句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再有,我跟日吉若有沒有關係跟你貌似也沒什麼干係。當然,你想的話也能夠自己去調查。至於調查結果如何,你也不必知會我因為我沒興趣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森山唯留下這段話後就不再理會忍足侑士的存在,直接吩咐別院的管家『送客』了。
森山唯才剛回到自己的暑假作業旁,還未來得及寫完早前寫了一半的作文又被家裡的傭人『請』下樓去了。
「什麼事?」森山唯皺了皺眉頭,對於又被要求離開自己的『作業』這件事很有『意見』。
「少爺來了,說要見你。」管家– 中田夫人(其丈夫也是日吉家的管家,不過是本宅的)對森山唯說道。
「…」乍聽之下,森山唯還以為自己幻聽了。自從她是日吉家私生女的事情被日吉若發現之後,這傢伙就沒來過了吧?扣除知道真相那天(小學畢業前兩個月)特地跑來臭駡了自己一頓的那次之外。本來以為這小子不會再來這裡了,這下子這丫的又是為了什麼忽然跑來了?
「什麼風把你吹來了?你那天怒氣騰騰的跑了,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打算再來了呢… 」森山唯站在二樓的樓梯口處,口氣顯得有些懶洋洋的。
「…」日吉若站在廳裡,聽著森山唯的話語– 一時三刻的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才好。
對於森山唯這個『姐姐』的存在,不得不說日吉若的感覺是挺複雜的。當然在最初知曉這件事時他是氣憤的,因為他覺得這是他父親對他母親感情上的一種背叛。所以他那天第一次在老師沒有佈置任何『團體作業』的情況下,一路通暢無阻的來到了這裡。
當時的他貌似也是站在跟現在同樣的地方吧,同時那也是他第一次留意到森山唯這個家裡的僕人們對他的態度有多麼的『恭敬』。回想起來還真可笑,其實有很多時候只要他稍微注意一下周圍人對於他與森山唯相處時的反應就能看出端兒來了。或許那樣的話,他也不會一直拖到小學畢業前兩個月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聽見了祖父與父母親的談話才知道自己有個『姐姐』的事實。可惜,他就是那麼的粗神經…明明有很多明顯的特徵可以看出森山唯跟他之間是存了『血緣關係』的啊。怎麼他就從來沒看出來過呢?
反正那天他是一踏進門就劈頭罵了森山唯一頓,而且用來罵人的詞基本上是要多難聽就有多難聽。而當時森山唯除了在最初時候閃過的一絲不解之外,整個過程中都是一點反駁的意思也沒有…就這麼靜靜的站在他面前任由他罵個夠本。甚至在他罵得口乾舌燥後,還很熱心的給他倒了杯水以供他潤喉之用。最後,自然是以他罵得詞窮,並落荒而逃的行為作為那件事的最終結果。
在那天之後,日吉若便開始下意識的忽視了森山唯的存在– 因為不曉得要怎麼面對這個『姐姐』的緣故。小學畢業前的最後兩個月由於兩人同班的關係,日吉若是帶著非常彆扭的心態將森山唯的存在視作『透明物體』來處理的。除了上課時必要的溝通外,從不多說一句。
而在今年四月份升上國中時,日吉若第一次動用了日吉家在校董會的勢力要求校方將森山唯與自己分在不同的班級裡。當然,森山唯知不知道他在分班這件事情上動過手腳的這點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
實話說,森山唯還真的不曉得日吉若在開學前都做了些什麼…也沒興趣知道。她現在比較感興趣的是,日吉若此次登門拜訪的原因。
「話說,你到底是來幹嘛的啊?」森山唯等了許久不見對方有個反應,只好再次出聲提醒道。
「那個…你。。沒事吧?」遲疑了好長一段時間,居然就問出了這麼一句話。別說森山唯,就連日吉若自己也想拍死自己了。
「你這是抽哪門子的風啊?!你問的這是什麼話啊?!」森山唯忍不住用一種奇特的目光打量著她的這位『弟弟』。
「…好吧,其實我是想提醒你-忍足學長他貌似,好像,也許是盯上你了。」被森山唯那猶如看外星人般的眼神一掃,日吉若索性『破罐子破摔』的有什麼說什麼了。
聞言,森山唯直接翻了個白眼。「什麼貌似也許啊!他根本就是盯上我了,好不?!」
「那你打算怎麼辦?」
「涼拌!」
「…」
「對了,忍足學長剛才來過一趟了。所以,他也許很快就會來套你的話了!」意識到日吉若這傢伙估計沒那麼快離開的這點後,森山唯直接繞過日吉若往沙發座行去了。
「所以呢?」日吉若瞥見對方坐下了,沒理由自己還站著於是也就不客氣地在森山唯旁邊的空位坐了下來。
「總之,不管他猜沒猜到事實的情況– 你都不許應他!知道了嗎?!」這話從森山唯的口中聽來已經接近『命令』的味兒了。好在,日吉若沒怎麼在意– 以前在還不清楚森山唯與他是『姐弟』關係之前,對方就經常這麼說話來著。所以,他已經習慣了。
「算了,不說這個了。聽說,你在打工?」日吉若瞥了眼森山唯正企圖不著痕跡的挪動位置遠離他的行為,下意識的翻了個白眼順道的轉移了話題。
「怎麼,我打工還礙到你了?」沒好氣地橫了日吉若一眼,森山唯拉過沙發前方茶几上的一本雜誌隨便翻了翻。
「那倒沒有,不過你無端端的跑去打工幹嘛?我們日吉家還會克扣你的零花?」日吉若更乾脆,直接抓起電視遙控器打開電視機了。
「…你就當我閑著沒事幹,跑去打工打發時間– 行不?」雖說對日吉若此番『自便』的行為有些不滿,但森山唯也沒說什麼。畢竟,這裡是日吉家的別院-不是?!即便住在這裡的人是她,可歸根究底這棟房子還是日吉家的。而作為日吉家未來繼承人的日吉若就算今晚打算死賴著不走,她也無可奈何。
「真的不是因為缺錢?」日吉若說著用懷疑的眼神盯著森山唯看,直把人看得渾身不自在。
「不是!」森山唯斬釘截鐵的回應道,然後不想再繼續浪費時間在這種沒營養的話題上準備回去做作業了。
「…」日吉若本來還想問最近老看到她在學校啃麵包,如果不是缺錢是什麼原因來著。不過,後來想了想還是沒問出口– 而且估計繼續往下問的話對方就要爆發了。因此,最終他也只能轉移注意力把精神放在電視上正好在直播的足球賽事了。
「你愛呆著就呆著吧,反正這屋子也是你家的!我上樓了,你自己慢慢看個夠吧!」這是森山唯在瞥見日吉若居然真的看起電視上播映的足球賽事的節目後的直接反應。
結果當天晚上,日吉若是呆到了晚餐後(順便吃過飯)才離開的別院。而在晚餐進行時,森山唯也終於坦言了自己想轉學的計畫。
「轉學?你說真的?」有那麼一瞬間,日吉若拿著刀叉的動作頓了一下。
「廢話,不然我提出來幹啥?」回應日吉若的是森山唯的一記白眼。
「你念冰帝不是念的好好的嗎?幹嘛要轉學?」借著喝水的動作,日吉若神色自然的問道。
「不是冰帝不好…是我自己的問題。」森山唯聞言拿著刀叉的動作頓了一頓,然後才若無其事般的將切好的雞扒塞進嘴裡細嚼。
「什麼意思?」日吉若下意識的問道,問完後又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過度』了。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說完,森山唯也不打算解釋。將自己餐盤上那最後的幾口沙律吃完,森山唯便離開了飯廳回樓上繼續跟暑假作業奮鬥了。
而日吉若在返回位於東京市區一帶的日吉家本宅後,自然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書房去見自家父親了。畢竟,他今天可是在別院(市區外)那裡一呆就是大半天的– 估計他父親在那裡的眼線早就把消息彙報過來了吧。以往不知道森山唯是自己『姐姐』的時候,去了別院回來也不需要任何的解釋。
可自從上次自己大鬧別院把那位『姐姐』臭駡一頓之後,估計父親應該也已經從別院那邊的眼線得知了自己已經知情了的事吧?雖然,父親並沒有找自己確認過就是了…而且,貌似關於這位『姐姐』的問題– 父親大人應該已經等我找上門去跟他『聊聊』等很久了吧?看來也該是時候去針對這個遲到了很久的課題進行一番討論了呢– 與我的那位父親大人。
於是,抱著這想法– 日吉若敲響了日吉家本宅內屬於日吉俊的書房大門。那一天晚上,日吉家兩父子針對森山唯這位『私生女』的話題談論了近一小時的時間。不過具體的談了些什麼除了兩位當事人之外,無人知曉。至於那位被視為談話重點的當事人– 森山唯,她除了莫名其妙的在熬夜趕作業的當兒打了幾聲被她歸納為冷氣開得太強所致的噴嚏外也沒什麼特別的情況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