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廿八章
等了半天,宮九還是沒回來,想想宮九方才解決問題的手段,楚歌嘴角抽了抽,他該不會真去找猴子和果園了吧?那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了。摸摸扁扁的肚子,楚歌想了想,摸黑往樓上走去……宮九所在的無名島那麼有錢,這個樓船又建的這麼豪華,想來少不了吃食。
樓裡倒是點著燭火,吃食也確實有,一間裝飾豪華的房間裡有一桌宴席,看得出來是出了鍋還沒來得及動筷子,雖然過了這麼久,但下面用熱水溫著,此時也只是微涼。
本來就餓,看到這麼一大桌飯菜,只會更餓,楚歌也不計較飯菜涼,又去廚房拿了副乾淨的碗筷,坐在上首便開吃,吃飽之後楚歌本來想在這裡睡一覺,但是想想這床還不知道被什麼人睡過了,尤其不知道宮九有沒有帶著沙曼在這裡玩s|m,楚歌就十分嫌棄,反正她睡了一整天,現在也不困,便從櫃子裡翻出一床新棉被,把人整個兒裹進去,又走上甲板,趴在船舷上,眺望著宮九離開的方向發呆。
這一呆,就呆到天邊泛起魚肚白。
楚歌趴在船舷上都快睡著了,又有細碎的腳步聲把她吵醒,一睜眼,就看到幾個從來沒見過的護衛打扮的男子有些詫異地看著她。
楚歌揉了揉眼睛,白淨的臉上還有被褥壓出來的紅痕,神色茫然。
另外一邊又走來幾個差不多打扮的護衛,原本看著楚歌幾個護衛回頭看了一眼,很快又回過頭來,問楚歌:「九少爺呢?」
楚歌打了個呵欠,想說不造飛哪裡去了,一陣風吹過,清晨的海上風還是挺涼的,她瞬間回過神,她不該知道宮九的名字啊!
於是做老實臉:「九少爺是誰?」
這護衛的脾氣好像不是太好,聽到這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九少爺就是九少爺!這船上只有你一個人嗎?」那人看了看她身上裹得被子,又繼續問道:「你醒來去拿被子的時候有沒有看到其他人?」
楚歌做恍然大悟狀,慢吞吞道:「如果你們問的是一個白衣公子的話,我確實有見到過……」
「那他去哪裡了?」
楚歌搖頭:「不知道哦……他突然飛了出去,海上霧大,夜色又深,我也沒看清楚他去哪裡了。」
護衛們:……
彼此對視了一眼,憂心忡忡地想著——短時間內九少爺能回來麼?或者說,九少爺還能找到回家的路麼?早知道就算冒著看到九少爺犯病過程的大罪,他們也不該就這麼離開啊!
作為一個在從小長大的島上都能迷路的路癡,護衛們已經完全不期待宮九能夠找到茫茫大海上的這艘船了,又低聲合計了一番,決定先楊帆啟程回島,讓主人合計之後該如何去辦。
看著護衛們各自忙活開了,楚歌琢磨了一會兒,終於想起一直以來想問卻沒機會問出來的問題,抱著被子往前挪了幾步,仰起頭,軟軟糯糯地問道:「對了小哥,我怎麼會在這裡啊?這是要去哪裡?九少爺又是哪家的少爺?」
楚歌本就長得好看,又沒什麼攻擊性,此時抱著被子裹成一個團,愈發顯得嬌小可愛,她又是挑著面相老實和善的人問,所以就聽那人老實答道:「姑娘是九少爺親自帶上船的,具體原因小的並不知道。至於去的地方,等姑娘到了就知道了。」
嘖,老實人也不老實。楚歌撇嘴,把下巴埋在被子裡——這海上的清早還挺冷——心裡想著,就算那護衛不說,她也猜得到是要去無名島。但是宮九把自己抓去無名島做什麼?她確定沒有得罪過牛肉湯啊……還有那個小老頭,能不能忽悠過去,她心裡也沒什麼譜……
楚歌這邊看似風平浪靜、一路順風,中原武林卻是要炸開了鍋。
葉歸程從後門送走了花家下人,正準備去看看楚歌艾草插得如何了,剛進了店裡,就見杜叔背著手,難得神色嚴肅地站在店門口。
葉歸程還在納悶杜叔不是在做飯麼,怎麼跑前面了,就聽杜叔歎了口氣,道:「小姐不見了……」
「不見了?」葉歸程三步並做兩步跨出店門,果然沒有看到楚歌,再看一旁的椅子上,除了楚歌的腳印,椅背上還有一個淺到幾乎看不到的印子,他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楚歌很少不打招呼出門,更何況快到飯點了,她是肯定不會錯過杜叔做得飯的。
杜叔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苦笑道:「還得麻煩葉公子幫忙把小姐找回來了。」
「杜叔不說我也會去找的。」不說楚歌曾經說過會帶自己回家,就算這幾日的相處,他也不可能在明知道楚歌可能已經陷入險境而不理會。
於是他又是寫信,又是親自上門拜訪的,不消半天,整個江湖都知道了楚家酒館的小老闆失蹤了,藏劍公子正急著到處找人呢。
江南花家、珠光寶氣閣閻家、武當、少林、峨眉、唐門還有十二連環塢等等跟楚歌或者葉歸程交好的家族門派都給弟子下屬們派發了畫像,發佈了命令,讓他們留意楚小老闆的行蹤,就連玉羅刹所在的西方魔教也在暗中行動著。
這麼多方面的勢力,有不少商隊鏢局,足跡遍佈五湖四海大江南北,到了深夜,楚歌被一個白衣男子擄走的消息終於傳到葉歸程手裡。
但是之後這白衣男子帶著楚歌去了哪裡,卻是無人得知。
葉歸程拿著幾家派人送來的資訊相似的信箋,陷入沉思。第二天一早,便驅馬南下,前往臥雲樓等行蹤不定的陸小鳳,讓他幫忙一起找人。
一路順風順水地到了無名島,遠遠地,楚歌就已經看到岸邊站了不少人,打頭的是個身穿粉衣的女孩,後頭跟了幾個侍女還有一大群護衛。
船慢慢靠岸,尚未停穩,那個粉衣姑娘就已經展臂提身,縱身一跳,便輕飄飄地落到甲板上。她環視了一周,沒看到想見的人,立刻不高興地嘟起嘴,抱起胳膊,腳尖點著地面,大聲喊道:「九哥,九哥,九哥你還不出來!我一大早就在岸邊等你了,你倒好,還躲在房裡。你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楚歌托著下巴看她——這是一個十分好看的姑娘,雖然嘟著嘴,臉色也因為不虞而有些陰沉,顯得刁蠻任性,但還是十分漂亮,就算生氣看起來也是賞心悅目,不用介紹她也知道,這人是宮主,宮九的兄控妹子,似乎還沒過中二期。
哦,不對,兄妹兩都是中二加變態。
楚歌打量著對方的時候,已經有護衛上前低聲彙報情況了,那小姑娘一邊聽著,一邊點頭,目光卻在打量楚歌,等聽侍衛說完,她伸手一指:「那這人又是哪裡來的?」
護衛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是九少爺帶回來的,又說九少爺離開的時候,只有這姑娘在。
宮主轉頭看向楚歌:「九哥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
楚歌搖頭。
宮主:「那九哥為什麼會離開船?」
楚歌繼續搖頭。
宮主卻突然變了臉色,看了眼幾個護衛,眼一眯:「……你看到了什麼?」
楚歌剛想說她什麼都沒看到,卻見宮主突然抬手,纖纖玉指微翹,仿若一朵蘭花輕掠眼前。
如意蘭花手!楚歌心下一緊,雙眸略微掃了一眼四周,只見幾個護衛俱都低著頭,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顯然不管她的死活。就在那只手滑過耳際之時,楚歌覺得賭盡了這輩子所有的運氣,一側身,恰到好處地避開這一掌,隨後一抬手……
七八枚精鐵所鑄的箭矢如流星般,從她素白的袖間激射而出——
第廿九章
整個世界立刻安靜了下來,就連仿佛永遠都不會停息的海風都不再鼓動。
楚歌心裡一沉。
箭矢是葉歸程所做,堅硬無比,隱藏在袖間的微型瞬發連弩|弓是朱停親手打造,機關精巧嚴密,威力巨大,兩相結合,可裂金穿石。她又是出其不意,並不指望全部都能準確地射中宮九要害,至少也要一枚對宮九造成一定傷害,讓她不敢輕舉妄動。
但是什麼都沒有。不管是刺入血肉的聲音,或者是裂帛聲,甚至連刺入木制甲板的聲音都沒有。
這種情況,只能是有人接住了幾枚箭矢。
這番思索看似時間很長,其實不過刹那,等她想明白,並開始思索下一步時,才將將穩住因為弩|箭後坐力而踉蹌的身形。
海風再次呼嘯起來,楚歌餘光一掃,只見周圍的護衛以及上船幫忙搬運物品的下人突然齊刷刷地跪了一片,再抬頭,只見一個身形不高、面容普通又和善的小老頭穩穩地站在船舷上,絲毫不畏海上大風,武功修為之高,可見一斑。而宮主在他腳下的船舷邊狼狽地縮成一團。
見她看過來,小老頭一揮手,八枚箭矢一個不差地落在甲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楚歌卻覺得那聲音仿佛敲在心頭,震耳欲聾,心裡不由一跳。
小老頭負手,沖楚歌微微一笑,隨後移開視線,看向跪了一地的護衛:「小姐任□□鬧,你們就這般任由她胡鬧?我養著你們是吃白飯的麼?」
這話說的不輕不重,然而下手卻極重,看似輕輕地一擺手,幾個護衛立刻被激蕩的內力掠倒,在甲板上滾了幾滾,勉強穩住身形再次跪下,嘴角也都有鮮血溢出。
楚歌心裡又是一跳。
小老頭輕輕跳下甲板,走到宮主身旁,將人扶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這孩子,總是這麼任性妄為——這位楚姑娘是爸爸特地讓你九哥幫忙請回島上陪你玩的,你怎麼能見面就動手呢?」
宮主白皙的臉上蹭了灰塵,還有些撞出來的紅腫,不服氣地瞪了楚歌一眼,然後又低著頭,認錯態度良好:「是,都是我不好,辜負了爸爸和九哥的好意。」
「這才是我的乖女兒。」小老頭贊許地點點頭,然後看向楚歌,笑眯眯道:「楚姑娘,這次請你過來,是想讓你陪小女一起玩。你眼前的這座島叫做無名島,是我的產業,小女自幼養在這裡,也沒個同齡的女孩子,你看,動輒便要動手,簡直沒個女孩子樣兒。早就聽聞楚姑娘機智伶俐,想必是個很好的玩伴,所以特意讓我兒子請你過來。」
「把人弄暈了扔到船上,這就是閣下的請嗎?」楚歌知道現在不是討價還價的時候,但是她必須得表明立場,自己不是好欺負的,至少也要讓之後的待遇好一點,不過這話說得有點太硬,她又委屈地補充了一句:「連飯都不給吃,睡覺的地方也沒有安排,一直在甲板上吹冷風!」
聽起來楚歌似乎在船上遭了不少罪,宮主有點幸災樂禍地彎起嘴角,不過注意到一旁的小老頭,還是努力控制著面部表情。
玩伴之說本就是小老頭臨時起意,路上沒有好好招待楚歌也正常,不過楚歌這麼直接的戳破了,他也絲毫不見尷尬,只道:「都怪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委屈了姑娘!楚姑娘還請放寬心,在這島上,若是有人敢欺負你,你只管跟我說,我一定替你主持公道——你們在場的也聽著,楚姑娘是我請來陪伴小姐的,一應事務全都跟小姐等同,不可怠慢了。」
周圍一片紛紛應是,宮主心有不滿,到底心裡害怕著小老頭,不敢反駁,只尋思日後慢慢折騰這小丫頭,反正她不懂武,到了她手裡,還不是任由她搓扁揉圓?
宮主想到這點,楚歌還能想不到?畢竟是事關人身安全的事情。不過她既然已經得了小老頭的保證,暫時還不好得寸進尺,稍等等再說。
下了船,宮主便被小老頭帶走了,而楚歌,則跟著島上分配給她的一個叫小翠的侍女,左拐右拐來到一處園子。
這一路走來,楚歌覺得整個島確實有點世外桃源般的感覺,到處都種了鮮花綠樹,就連分配給她的這園子看著也很漂亮。園子裡有一方池子,裡頭種了荷花,此時已經冒了尖尖的粉紅小角,還有幾隻大白鵝在水裡戲水,四周圍栽種了各色花木,修剪有型,花團錦簇,暗香浮動。
小翠笑道:「楚姑娘,主人說了,以後您就住在這裡,隔壁是小姐的住處,再往東,是九公子的住處。」
進了屋子,楚歌簡單洗漱收拾了一番,又正兒八經休息了一番,剛起來,便有個侍女過來說主人要見她。
楚歌微微翹了翹嘴角,知道這是跟小老頭講條件的機會,正好也休息好了,立刻讓侍女帶路。
這時已經是傍晚了,有下人點起燈籠蠟燭,雖然沒到亮如白晝的地步,但昏昏黃黃的燈火下,島上的景致也別有一番風味。
小老頭在一個小花廳見她,旁邊大概是個大廳,時不時地有些喧嚷聲傳來,思及小老頭又是喝紅酒又是吃魚子醬的洋派作風,楚歌甚至覺得那邊有可能在舉行什麼自助趴踢。
小老頭見到她也沒有拐彎抹角,單刀直入地問道:「你到底對宮九說了什麼?」
楚歌自己找了個座位坐下,也提了個問題:「你真是宮九和宮主的爸爸?」
聽到這句問話,小老頭不惱反笑:「你果然知道的不少。雖然我不是那兩個孩子血緣上的父親,不過他們叫我爸爸也不為過——像是歐羅巴那邊的孩子們,可不是只有一位父親。」
那就是類似教父之類的?楚歌心裡想著,然後道:「所以你是因為我知道的太多才把我抓來的?」
小老頭笑道:「小姑娘,禮尚往來,人可不能太貪心。」
楚歌可不敢隨便忽悠小老頭,便把她問宮九的那個腦筋急轉彎如實說了出來。
這問題不難……小老頭剛要說出答案,又突然頓住,皺眉思索了一遍,突然笑了起來,道:「你倒是知道那孩子的弱點……你這麼聰明,那我就不怕你跟在宮主身邊死得太快了。」
「唉等等。」楚歌嚇了一跳,苦著張臉:「可是我怕啊……宮主是你教出來的高徒,萬一她任性起來,一掌就把我拍死了,我再聰明也沒什麼卵用啊!」
小老頭笑道:「那你要什麼?」
楚歌跳下椅子,蹭到小老頭身邊,獻殷勤地給他捶捶肩,「老爺子您手頭那麼多絕頂的武功,有沒有什麼簡單速成又厲害的啊,我學了不求打人,只求能自保個一時半刻的……就像今天,要是老爺子您沒來,我怕是就沒命了。」
小老頭也想起今天的事,臉色一變,其實今天他若不出現,受傷的就該是宮主了。不過小老頭很快又恢復溫和的表情:「今天你用來射箭的東西是什麼?」
「就是個一次性的小玩意兒。」楚歌老實答道——這話半真半假,那瞬發連弩|箭只能用一次是真,不過略微一修就能繼續用了。
不想小老頭左掌一翻,突然抓住她手腕,沒等楚歌掙扎,神色一喜,又摸了摸楚歌後腦,捏了捏肩頸、手臂等等幾處要穴關節,道:「武功秘笈我會給你,但是在宮主手下能活多久、又能練到什麼地步,那就看你自己了!」
說完,面帶喜色地溜達出花廳。
楚歌完全不知道小老頭這番轉變是怎麼回事,愣在原地,直到耳邊刮來一道掌風……楚歌躲閃不及,只能聽天由命,不過那掌風卻是擦著耳朵過去。
宮主笑吟吟地站在她跟前,笑道:「看不出來,你膽子也挺大。」
楚歌默默感受著背後的冷汗,歎了口氣,「宮主真愛開玩笑,跟你哥哥一點不像。」
「哼!」宮主瞪了她一眼:「九哥武功比我好,可卻也比我容易被糊弄……果園哪裡來的玉米!這樣的小問題,可難不住我!」
楚歌挑了挑眉,「這樣的小問題難不住,那旁的問題呢——為什麼你最喜歡九公子,而九公子卻最喜歡一點也不喜歡他的沙曼呢?」
宮主驀地變了臉色。
第三十章
宮主握著毛筆算題——楚歌突然想到的一道基礎奧數題,對於這個沒有阿拉伯數字的世界還是有點難度的。但是為了搞清楚為什麼九哥最喜歡的不是自己,她還是硬著頭皮努力算。
趁著這個時候,楚歌努力練習如意蘭花手,還頗有成效。
宮主安靜下來了,楚歌的武功進境極快,這讓在暗中觀察的小老頭極為滿意——他果然沒有看錯,楚歌不但很聰明,根骨也果然是最好的,可惜沒有早點發現……
他最開始收宮九為徒,就是看中了對方根骨極佳,是難得一見的武學天才,至於宮主,因為是他的妹妹,還總是哭著追著要哥哥,看她根骨不錯,便也順手收了。不想到了末了,卻發現楚歌這個更好的,而且楚歌的悟性也很高。雖然現在才練起,荒廢了不少年,但也不算太晚。畢竟真正讓練武之人受限的,從來就不是年齡和付出,而是悟性和體質。可以說,一個人武功能達到的最高點,從出生那一刻就就已經是註定了的,楚歌雖然起步晚,但勤奮苦練,也未必就不能達到自己的境界。
小老頭先去看了看宮主在做的題,抽抽嘴角,表示這題正經不簡單,難怪把宮主難住了,然後就三五不時地去指點楚歌練武,同時不著痕跡地進行洗腦——無名島好,無名島棒,無名島呱呱叫,你要不要加入無名島?隨便吃隨便喝,還有武功任你挑,你要不要加入無名島?少女,入教保平安哦,入教就沒人敢小瞧你了。
楚歌雖然覺得……好煩!
不過小老頭同時能指導她練武,倒也勉強能忍受。
楚歌每天除了練武,很少出門,倒是無意間發現每天傍晚左右,都會有個胸大腿長的姑娘出現在她園子後院的那片沙灘上,似乎在借酒澆愁。光憑側影就能看出來這姑娘十分好看,看得楚歌心裡癢癢的,好想去勾搭,不過介於練武要緊,她就沒理會。
可惜的是,三天后宮主算出答案過來找了她之後,那漂亮姐姐就再也沒出來過了。
楚歌見宮主算出來了,便先停止練武,給宮主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s|m。
其實抖m這種人楚歌也不瞭解,畢竟就算在現代並不被認為是病,但也不被廣大普通人所接受,所幸他們有自己的圈子,互不干擾。所以對於宮主,楚歌也只能哄著她,瞎扯淡:「我說啊,九公子這是種病,心病,藥物治不好,一輩子都這樣,就跟肺癆殘疾什麼的一樣……當然比那些病要好一點,至少外人看不見不是。不過既然是病,那就要吃藥。這種病,唯一的藥就是滿足他的被虐欲。像你這樣一心一意只想為九公子好的人是永遠不會成為他最喜歡的人的。要想讓他喜歡,你得要享受虐待他的感覺。」
「虐、虐待九哥?」宮主張大嘴巴,一臉愕然——雖然偶爾身邊沒人又正好碰上九哥發病的時候,他確實會讓自己抽他,可是抽了九哥,她比九哥還疼,難道只有喜歡抽九哥,九哥才有可能喜歡自己嗎?——「那、那江沙曼那個賤人呢?」
「沙曼啊……」楚歌摸了摸下巴,繼續編,「那姑娘是個普通人,其實跟九公子不大相配啦。不過她若是認命,跟九公子的時間長久點,習慣了之後,未必不能被掰成s,然後跟九公子和諧地一起過下去……」
聽到沙曼可能跟九哥變得和和美美的,宮主厭惡地垂下眼睛:「那個女人……哼,她可高傲著呢,哪裡會認命。」
楚歌笑眯眯地一攤手:「所以咯,這就是宮主你的機會呀~」
宮主眼睛一轉:「你是說?」
楚歌道:「所以宮主你要麼狠下心,把自己變成一個s充當宮九的藥,要麼就保護好沙曼這副藥——雖然這人也不是s,但就好像做□□也不是她想要的,但是為了活命,不得不做。」
宮主咬牙:「……那個婊|子!」她才不會把九哥讓給她!她還以為宮九是非她不可,所以才不敢動她,既然不是不可替代的……不就是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哪裡配得上九哥!如果九哥一定要人虐待他,她這個親妹子不介意效勞,九哥就算喜歡被人欺負,也不能被個外人欺負了!
宮主覺得楚歌的這番解釋十分合理,最重要的是挺對她心思的,又知道她要學武,特意好幾天不來打擾她,偶爾來,也是給她喂喂招,小老頭看得也甚是滿意,覺得宮主這小丫頭也是長大了。
時間就這樣過去差不多半個月,楚歌所練的如意蘭花手已小有所成,雖然打敗宮主不可能,甚至隨便來個武功差不多的她都打不了,但同時也不會一掌就被宮主拍死,甚至還能憑著超強的直覺閃躲著在她手下撐過上百招。
不過有了成果之後,楚歌就鬆懈下來了——練功真的好辛苦啊,就連睡覺都要練習呼吸吐納之法,她好想躺在暖呼呼的被窩裡,一覺睡到日上三竿。
倒是小老頭急到不行,又是威逼,又是利誘。
楚歌嫌棄死小老頭了,正在愁怎麼讓他滾蛋的時候,宮主來了。
楚歌欣喜:「又要過招嗎?」看著宮主想打卻打不著她的氣憤模樣,怎麼都比小老頭這幅不安好心的模樣好看太多。
宮主瞪了她一眼,扯著她就往外跑:「還過什麼招,九哥回來了!」
無名島淺灘上泊著好幾艘船,楚歌跟著宮主趕到的時候,宮九剛好被無名島的護衛們簇擁著從最豪華的那艘船上下來——路上聽說宮九是被無名島的護衛們費了好大力氣找到的,這半月的日子過得不算好,所以雖然已經梳洗過,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但看起來還是憔悴了不少,把宮主心疼的,急火火就要上去問問情況。
楚歌攔住宮主,提醒道:「你不覺得平日裡叼炸天,仿佛無所不能的九公子此時這副病態的模樣很帶感麼?有的時候,最美的東西,被毀了才是真正的舉世無雙。你可以把九公子想像得更病弱一些。」
宮主似懂非懂,但是再看宮九——若是九哥更病弱一點……宮主突然發現自己滿心的擔憂中似乎有了點小興奮。
宮九一眼便看到楚歌,歪頭,淡淡道:「那個問題的答案是,零個。」
楚歌看著宮九這一本正經的模樣,目瞪口呆:「你該不會特意去找了猴子和果園吧?」
宮九搖了搖頭。
楚歌剛要鬆口氣,就聽對方淡淡道:「是找了猴子,和,恰好種了玉米的果園。」
楚歌完全被宮九的耿直嚇到了,結結巴巴問,「那、那怎麼還是零個?」
宮九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說她好笨,口氣依舊是淡淡的,平淡的完全不像是拎著只蠢猴子走遍三山五省,只為找個種了玉米的果園的樣子,「猴子只顧著摘水果吃了。」
楚歌&宮主&小老頭:……
所以費了那麼大勁兒,也只是得到這麼個答案嗎?!
小老頭表示想靜靜,他覺得他有點不認識這個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了……說好的聰明絕頂智計百出難得一見的天才呢!就這樣的還想謀朝篡位,靠譜嗎?!
宮主大眼睛撲閃撲閃,愈發亮了,嚶,突然覺得這樣的九哥好萌,她好像比以前更喜歡九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