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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火影)不負驟雨》作者:芷音璃【完結】

Chapter 27

  在如今我與佐助的感情順風順水的關頭,我為什麼突然要來曉的基地呢?

  也許只差臨門一腳,佐助就會被我成功攻略也說不定……

  但是過去佐助和我說過的話,卻一直盤旋在我的腦海裡,無論如何都揮之不去。即便是那個已經娶妻生子,決定一生背負起自己的罪責和黑暗,默默踏上旅途以自己的方式守護木葉的宇智波佐助,最後悔的事,還是他曾經殺死了自己的哥哥。

  我太明白後悔這兩個字的感受了。

  那是一塊時時刻刻壓在心頭的石頭,那是一旦回想起來就會如同鑽心剜骨般的痛不欲生,那是午夜夢回時一遍又一遍浮現在腦海中讓人輾轉反側的畫面。

  後悔就是,唯有在夢中,才敢去設想另外一個「如果」。

  我不想讓這個時代的佐助,也飽嘗這種滋味。

  「喂,宇智波瑞枝。」

  曉的基地裡,會這麼叫我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迪達拉。

  因為他是個笨蛋,嗯。

  我心裡暗爽,但仍然面無表情:「我現在不太想和笨蛋說話。」

  「你說誰是笨蛋?你是在質疑我的藝術嗎!?」

  迪達拉一點就炸,連句尾奇怪的口癖都不加了。

  「笨蛋說的就是你,不過我沒有質疑你的藝術。」

  「哼,算你還有點藝術鑒賞的眼光。嗯。」

  完全忽略了我說他是笨蛋的這件事,還理所當然地把我的『不質疑』理解成了『認同』,迪達拉的態度瞬間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到底是誰把這傢伙拉攏進來的?你們天團的入團標準果然是看臉嗎?」我擺出了一張憂國憂民的臉,沉痛地看向佩恩。

  蠍:「當初佩恩還想把你也拉進曉呢。」

  我:「所以這說明其實我也是可以靠臉吃飯的?」

  飛段:「這只能說明,他看人的眼光不行並不是偶發事件。」

  我:「……你當著自己領導的面這麼吐槽他真的好嗎?」

  佩恩:「……」

  我之所以特地來到曉的基地,主要是為了確認幾件事。

  既然曉的目標是收集尾獸,那麼體內封印著三尾的我,早晚也會成為他們狩獵的對象。這是其一。

  我想要改變鼬死在佐助面前的命運,首先要考慮的並不是鼬佐之戰,而是鼬目前的身體狀況。這是其二。

  還有一點我剛剛才想到,即便這一次我突然造訪,曉的成員也沒有理由為此而全部集合。反過來說,他們所有人都到齊了,肯定是因為組織裡有什麼重要的事或是任務。

  這麼一想的話,這次集合恐怕就是曉接下來行動的一個開端。

  讓我想想,我該從哪裡先入手好呢?

  「迪達拉……」我喊了一聲。

  「閉嘴,我現在也不想和你說話。嗯。」

  這小子脾氣還不小。

  「說起來還真巧啊,我一來你們都在,你們這次集合難道是為了列隊歡迎我嗎?」

  我和曉組織裡的其他人都不熟悉,大部分人在此前只有過一面之緣,這一次碰面之所以能插科打諢,從表面上看相處還算融洽的原因,歸根究底在於,目前的我們之間並不存在劇烈的衝突或矛盾。

  基於這一點之上,我想要打聽情報,既不能表現得太過隱晦,又不能明目張膽太露鋒芒。

  蠍不屑地哼了一聲:「就你臉大。」

  「你好煩!就你臉小!」我手裡把玩著大蛇丸的空陳戒指,隨後話鋒一轉,看向了迪達拉,「迪達拉,快讓這個人生已經失去意義的大叔瞭解到藝術的真諦!」

  一提到藝術,迪達拉立刻興奮地搭腔:「沒錯!蠍大哥,藝術就是爆炸!藝術這種東西是從冷酷的感情之中,產生出來的瞬間的熱情!美麗而短暫的藝術,就是爆炸!嗯。」

  「你荒謬的藝術論我已經聽夠了,你就那麼想惹我生氣嗎?」

  蠍的聲音由於怒氣,更沙啞低沉了幾分,緋流琥的尾巴也隨之蠢蠢欲動。

  這時,鬼鮫開了口:「這麼輕易就被挑撥,你還是太嫩了,蠍。」

  我:「鬼鮫,你還記得當年那一腳木葉旋風嗎?」

  鬼鮫:「……」

  「哈哈哈哈,佩恩,你當初定在今天集合的時候,一定沒看黃曆吧?」只有飛段仍舊嘻嘻哈哈的。

  佩恩:「……夠了,現在解散。」

  「……」

  「這就解散了?迪達拉和蠍都還沒打起來呢!」我當即表達不滿。

  「……」

  飛段臨走前,強勢向我賣了一個安利:「一條瑞枝,我很看好你,要不要加入我邪神教?」

  「不要。」

  我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安利寶寶不吃。

  由於佩恩下達了解散的命令,原本站在山洞中的殘影一個接著一個的消失了。不久之後,我將大蛇丸的戒指揣回兜裡,也離開了曉的基地。

  就在剛剛那一段時間裡,我已經知道了鼬的本體在哪裡,接下來我要動身去找鼬。

  鼬和鬼鮫所在的方位,距離曉的基地並不算遠,我只花了三個小時就追趕上了他們。

  且不說鼬,就連鬼鮫見到我,都是一副一點兒也不意外的樣子。

  「鼬哥哥,我們一起去吃三色團子吧。」我笑著提議道。

  「走吧。」鼬附議。

  鬼鮫:「……」

  接著,我就和鼬一起去了附近的小鎮上。

  在踏入人潮如織的小鎮前,鼬和鬼鮫就帶上了斗笠,掩藏起了自己的真實面目。和他們的謹慎與最大限度的避免招惹麻煩不同,雖然同樣是榜上有名的通緝犯,我卻連一點偽裝都沒有做。

  倒不是說狂妄到了對偽裝身份不屑一顧的地步,恰恰相反,因為常年呆在大蛇丸的基地裡,我出來透氣消遣的機會並不算多,所以也沒有要去偽裝的意識。

  似乎也是意識到了這一點,鼬順手就在賣面具的路邊小攤上,拿了一個隻遮住上半部分臉的狐狸面具,付了錢之後就把它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接過面具,然後直接將它戴在了臉上。

  這時,一旁的鬼鮫突然神神叨叨地嘀咕了一句:「我不是火遁系的忍者還真可惜。」

  鼬:「……」

  只是這種程度就已經要忍不住放火燒了嗎?愚蠢的人類啊!

  我和佐助在大蛇丸基地裡的時候,還有比這閃瞎眼一百倍的呢!大蛇丸就算會火遁也從來沒有燒過我和佐助,相比較起來,鬼鮫真的是弱爆了。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鼬找了一家賣三色團子這一類小食的店,坐在店裡一邊喝茶一邊吃甜點。

  順便聊了聊近些年的情況,當然,很多時候都是我在說。

  「鼬哥哥,我和佐助在大蛇丸基地裡養了一隻小狗,我給它取名叫尼尼。」

  「尼尼剛跟著我的時候,又瘦又小,是只流浪狗,我給了它一根肉骨頭,它就說什麼都不肯走了。佐助一開始還傲嬌說什麼自己不喜歡狗,結果現在尼尼被養得那麼胖,我看大部分都是佐助的責任!每天晚上只要尼尼一撒嬌,他就給尼尼吃夜宵,不管我怎麼說都沒用,尼尼要是再胖下去,我怕它都要跳不動了。」

  「還有,佐助最近對我真的是越來越冷淡了,所以我的影分/身離家出走了。」

  鬼鮫:「影分/身離家出走,你真的不是在講冷笑話?」

  我:「我和我鼬哥哥閒話家常你插什麼嘴?」

  鬼鮫:「鼬完全沒理你好嗎?我是怕你尷尬我才接話的。」

  我:「鼬哥哥只需要做一個安靜的美男子就夠了!」

  安靜的美男子:「……」

  就如同我錯過了佐助那麼多年的過去一樣,現在的鼬,一直在錯過佐助的成長。

  他讓自己成為佐助必須超越的目標,以仇恨作為佐助成長的食糧,為佐助鋪好了一條路,引導著他的同時,也設計好了自己的結局。

  即便沒有陪伴,他也在盡一切可能為佐助考慮。

  這是鼬在夾縫中,絕處逢生走出的一條路。

  他把『絕處』留給了自己,把『生』交給了佐助。

  「鼬,現在的佐助……可能和你想像得,有那麼一點點不一樣了吧。」

  我單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裡拿著三色團子的竹簽子輕輕點著茶碗。微微仰起頭,視線透過垂下的門簾縫隙看向了遠方。

  而在另一邊——

  由於大蛇丸的身體日漸崩潰,再一次進行轉生之術變得迫在眉睫。

  結果是,被盯上的佐助反過來殺了大蛇丸。

  對於這件事,我倒是並沒有那麼驚訝。佐助怎麼說也是未來將要參加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的主力,怎麼可能會在這裡輕易地死去呢。

  退一萬步說,就算現在的佐助不敵大蛇丸,也還有我在呢。

  而殺了大蛇丸,只是佐助行動的第一步。

  他的目標是宇智波鼬,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

  接下來,他要去尋找屬於自己的同伴,並且將以殺死鼬為目標,進而展開行動。

  「一條瑞枝,跟我走吧。」

  那個少年臉上的笑容有著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和驕傲。

  我原本一直緊追不捨的那個背影,如今卻站在我的面前,向我伸出了手。

  跟我走吧。

  他這麼說。                        


Chapter 28

  「一條瑞枝,跟我走吧。」

  「本寶寶走不動了,要佐助抱抱才能走。」

  「……那你就留下來吧。」

  「誒!?佐助你好無情!那牽個手總可以吧?」

  「……」

  原本轉過身去做勢要走的佐助聞言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來,臉上的表情是刻意擺出的嫌棄和不耐煩。

  與表情截然相反的是,他朝我抬起了自己的左手。

  掌心朝上,邀請般的動作仿佛是在等著我過去握住他的那只手。

  而他等了等,見我沒有反應後,突然收回了手,對我惡語相向,「你這傢伙,又在那裡發什麼呆?你故意耍我嗎?!」

  「怎麼會?我只是太高興了!」回過神來,我難掩笑意,腳步輕快地追上了前方的佐助,「我現在高興得可以連吃下十串三色團子!我最喜歡你啦,佐助~」

  不知道是不是三色團子讓佐助不高興了,他又皺起了眉頭,「閉嘴,別用那種軟綿綿的聲音叫我的名字。」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加快了步伐。

  在大蛇丸死後,他的基地也就名存實亡。

  我和佐助都是忍者,早已習慣了風餐露宿四處奔走,但是被我養在大蛇丸基地裡的尼尼就不一樣了。它並不是忍犬,既跟不上我和佐助的速度,甚至還會成為我們的負累。

  佐助的目標是要殺死鼬,不久之後,這個世界還會全面爆發戰爭。

  在這種情況下,要帶著尼尼一起走,顯然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再三考慮後,我決定將尼尼暫時託付給鄰鎮上一家專門照顧寵物的收容所,付了尼尼一年的生活費,我承諾一年之後會回來帶它走。

  被關進籠子裡的尼尼似乎意識到了我們要和它分別,它開始不停地叫喚,用爪子撓著鐵門,在籠子裡來回踱步,焦急而慌張地想要尋找一個出口。

  「尼尼。」

  我喊了它的名字後,它立刻噤了聲。

  只是圓溜溜的大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盯著我,身後的尾巴更是來回甩動,

  「你瑞枝媽媽和佐助爸爸有點事情要去處理,沒辦法帶上你,你乖乖在這裡等我們回來好不好?安心吧,瑞枝媽媽和佐助爸爸是不會拋棄你的,我們很快就回來。」

  「嗚汪——嗚汪汪汪汪!!」

  佐助歎了口氣,出聲提醒我,「……走了,瑞枝。」

  離開小鎮後,我們去找了水月。

  在快要見到水月的時候,佐助沒有讓我跟進去,而是讓我等在外面。

  我倚靠在斑駁的牆壁上,時刻注意著一牆之隔的裡面的動靜。即使是站在門口,我還是基本能夠聽清裡面佐助和水月的交談。佐助向水月發出了邀請,水月很快答應了下來。

  當佐助走出來的時候,我正蹲在地上,隨手拿著一塊石頭到處胡亂塗鴉。

  見到他之後,我將石頭一扔,一邊拍著手上的灰塵一邊站起來,「總算結束了,我們走吧,佐助。」

  「佐助,原來還有其他人在啊。」

  水月大大咧咧地跟在佐助的身後,聽到我的聲音,他有些好奇地探出頭來,但是卻被佐助巧妙地用身體擋住了。

  佐助沉聲命令道:「水月,去把衣服穿起來。」

  「……誒,好吧。」

  對於佐助要拉攏的水月,我倒是沒什麼興趣。

  在他被佐助命令著去穿衣服之後,我反倒興沖沖地拉過佐助的手,指了指地面上我剛剛塗鴉出來的傑作,「佐助你看,除了忍術之外,我是不是還有那麼一點藝術天分?」

  我一手叉著腰,表情得意。

  「你這畫的是什麼鬼東西?小學生畫的都要比你這鬼畫符更有辨識度。」

  剛穿好衣服,從門裡走出來的水月看了眼地上的塗鴉,立即直言不諱道。

  「哈啊?」額頭上爆出青筋,我一個迴旋踢就將他重新踢回到門裡,「你的意思是我還不如小學生?!」

  「所以說啊,佐助,為什麼連這種傢伙也要帶上?」

  重新出現在視野中的水月,單手按著後頸,他沒什麼幹勁地活動了一下脖頸,輕描淡寫的語氣中盡是不滿。

  這傢伙剛剛說什麼?

  佐助為什麼要帶上我?

  我站在原地不動,但臉上的表情和周身的氣場卻整個換了一個畫風。

  嬉皮笑臉不正經的表情悉數被隱去,大片的陰影覆蓋在臉上,瞳孔微微擴散,無機質的目光如同鎖定獵物般緊緊地盯著水月。查克拉瞬間暴漲,甚至連周圍的空氣都在微微震盪,所有形成的壓力都在頃刻間直奔水月而去。

  「噫?!」

  在強烈的殺意與惡意下,水月本能地躲到了佐助的背後。

  「佐助,你到底是怎麼馴服這頭凶獸的?」

  從佐助的身後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水月心有餘悸地小聲抱怨道。

  「她不是凶獸,也不需要我來馴服。」回答了水月後,佐助毫無異樣地走到了我的身邊,然後對我說:「別鬧了,瑞枝。我們走吧。」

  「噢。」我瞬間恢復如常,順從地點了點頭。

  水月:「……」

  佐助心目中選定的組隊人選分別是水月、香磷和重吾。

  目前,水月已經成功被說服,還剩下香磷和重吾。

  對於香磷入夥,其實我內心是拒絕的。我很清楚香磷對於佐助的感情,她也同樣情根深種,求而不得。在過去,我和香磷同病相憐,甚至因此還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感情。

  但回到這個時代,要重新面對香磷,我卻覺得有些微妙。在南方的基地裡見到香磷的那一刻,這種微妙感達到了頂峰。

  佐助直截了當地表明自己的來意,香磷傲慢地拒絕了。

  我不由得鼓掌慶賀,「很好,那我們走吧,佐助。」

  「你這傢伙搞什麼啊,這是我和佐助兩個人之間的事,你插什麼嘴?!」在『兩個人』這三個字上刻意加了重音,香磷推了推眼鏡,將對我的不滿完全表露在了臉上。

  「佐助你確定你要拉香磷入夥嗎?我已經預見以後的修羅場了。」

  事不關己,水月輕描淡寫地雙手環胸站在一旁。

  佐助:「……」

  「佐助,寶寶不開心了,要抱抱。」說著,也不管佐助什麼反應,直接就往他懷裡鑽。

  見此,香磷當即怒道:「你這女人也太不要臉了!!」

  「哼。」我轉過臉,朝她露出了洋洋自得的挑釁笑容。

  水月一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的表情,他嘴角抽搐著,悠悠地說道:「我終於明白了……佐助,原來你是這麼馴服凶獸的。」

  佐助:「……」

  我:「閉嘴!愚蠢的水月啊!」

  水月:「……」

  要不是香磷的出現,恐怕連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我已經好久沒有像現在這樣黏著佐助了。在中忍考試的時候,我倒是一直這麼黏著他的,不過後來去了大蛇丸的基地,每天都能見到面,再加上佐助對我的態度不如以往那麼排斥,我也就漸漸的不再步步緊逼了。

  但是香磷讓我有了危機感。

  我生怕過去那麼長時間的朝夕相處所產生的感情和羈絆,都不過是我的自以為是。

  以至於,我又故態復萌,重新黏著佐助寸步不離。

  由於我的存在,香磷找不到機會偷偷跟佐助表白,不過關於組隊一起行動這件事,她倒是答應了下來。

  接下來,就只剩下去北方的基地找重吾了。

  重吾擁有雙重人格,他的其中一重人格擁有強烈的殺人欲望,並且這種欲望不受控制,他為此自己要求被關到北方的基地裡。毫無疑問,作為咒印的來源者,重吾很強。

  在北方的基地裡,重吾和水月交起了手,不過很快就被佐助阻止。

  很多時候,比起心平氣和地交談,展現自己強大的實力會更有說服力。佐助在重吾的面前表現出了自己的強大,並且承諾自己會成為重吾的枷鎖,防止他暴走殺人。

  我很能理解重吾的心情。

  強大的力量往往稍有差池就會迷失人心,伴隨紛爭而生的忍者比普通人更容易墮落。

  「這樣一來,就完成我構想中的小隊了。接下來,我要說明一下我的目的。」

  重吾入隊後,佐助向他們進行了說明。

  「我的目標,是要殺了曉組織裡的宇智波鼬。為此,我需要借助你們的力量。」

  水月:「你這傢伙還真是……」

  香磷:「這麼說來,那傢伙也是你為了殺死宇智波鼬而需要的助力?」

  香磷指的,自然就是我。

  「不,她並不是我的助力。」

  聽到佐助這麼說,我癟了癟嘴,立刻接話:「沒錯,我是佐助未來的老婆,我叫宇智波瑞枝,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                        


Chapter 29

  回到過去,改變命運。

  其實對於絕大多數人來說,它只是一個設想。

  ——不可能變為現實的,塵封在腦海深處的一個設想。

  我把這個設想變為了現實,並且自始至終都朝著自己所期望的那個未來一步一步逼近。可是直到現在,所有人都在為自己的目標而展開行動的這個時候,我卻陷入了一個兩難的選擇當中。

  不知真相的佐助一心想要復仇,而未來知道了真相的佐助為此深感後悔。

  數年前的那個滅族之夜,是佐助一直以來的心結和執念的根源。他為了實現向鼬復仇的目標,叛離了木葉,甚至一度想要殺了鳴人,斬斷過去所有的羈絆,好讓自己孤身一人深陷黑暗。

  愛會變成恨,思念會變成詛咒,羈絆會變為孤獨。

  這一條艱難而孤獨的復仇之路,他早已決定好了要一個人去走。

  可是直到他完成了夙願,終於向鼬復仇成功後,他才知道一切的真相——

  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巨大的謊言。

  貫穿他人生從小孩成長為少年最重要的那些年的,竟然是『欺騙』這兩個字。

  我可以理解佐助對於欺騙的痛恨,所以如果可以,我也不願意對他撒謊。

  但是我又要怎麼向他說明呢?

  ——我存在的本身,就意味著『欺騙』。

  毫無疑問,我自私而貪婪,之所以回到這個時代的唯一目的,就是為了改變自己和佐助的未來。而這個改變的前提是,我否定了未來佐助的幸福。

  我否定了未來的一切,只專注於眼前。

  這恐怕就是我對佐助最大的欺騙了。

  「瑞枝。」

  「嗯?」

  「你最近一直在發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佐助很少會再連名帶姓地叫我一條瑞枝,最近連『變態』『癡女』這一類的詞都很少能夠聽到。

  他變得常常叫我瑞枝了。

  佐助的『蛇』小隊成立後,我們就踏上了尋找宇智波鼬的旅途。

  這個時候,水月、香磷和重吾都分別去打聽曉和鼬的情報了,只有我和佐助兩個人留了下來。

  「我剛剛在想,我們結婚的酒席上,最後一道甜點是選栗子羊羹好呢還是選抹茶麻薯好。」我伸手攏了攏身上的黑色斗篷,然後繼續說道:「我現在好懷念在黃昏岬吃到的栗子羊羹啊……零志死得好慘,早知道當初拼死也該救下他的。」

  佐助:「……」

  「佐助,等所有的事情結束之後,我們再去一次黃昏岬吧,好不好?」

  「……好。」

  黃昏岬是開始的地方,也是結束的地方。

  我所能設想的,我和佐助之間最美好的結局,就是像現在一樣,踏上旅途四處遊歷。我們會路過很多的地方,看到很多不同的景色,遇到形形色/色不同的人,聽他們訴說自己的故事。

  但前提是,在一切結束之後。

  而現在擺在我們眼前的,是佐助即將實施的復仇。

  出去打聽情報的三個人,很快帶回了消息。

  除了我們的目標宇智波鼬以外,曉組織的青玉組合也正以我為目標和鼬他們在一起,並且以佐助為目標的木葉小隊,也在逐步逼近。

  「嗚哦,無論哪雙方先碰上面,都是非打起來不可的感覺。」

  在他們交換情報後,我忍不住發出了感慨的聲音。

  迪達拉和蠍的目標不出意外是我體內的三尾,他們會選擇和鼬一起行動,顯然也是知道了目前我正和佐助在一起。佐助的目標是鼬,只要等著佐助找上門,那就意味著我也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原本曉組織兩個人一組行動,宇智波鼬身邊的鬼鮫就足夠讓人頭疼了,現在竟然還加上了迪達拉和蠍。恐怕靠『蛇』小隊其他三個人的力量,無論如何是敵不過曉組織那三個人的。

  香磷意識到了這一點後,分析道:「我們的戰鬥力和曉不成正比,貿然正面對抗也起不到拖延時間的作用,現在唯一能夠轉移他們注意力的人……就只有你了,一條瑞枝。」

  聞言,我頗為贊同地點了點頭,「我的體內封印著三尾,曉組織另外兩個人的目標肯定是我沒錯。」

  我對曉組織裡那對藝術組合的戰鬥力稍微有一點瞭解,迪達拉用的是起爆黏土,蠍則是傀儡師。

  最壞的結果是一對二,不過按他們的性格來推斷,他們並不是會攜手作戰的類型。

  以查克拉的屬性和作戰風格來分析,我和迪達拉都屬於遠距離攻擊的類型,而我的水遁理論上應該是可以刻他的爆炸的,所以如果對手是迪達拉的話,我倒是沒那麼擔心。

  至於蠍……

  一切試圖考驗我體術的傀儡師都是階級敵人。

  「如果真的碰上面,我可以去把曉組織的那兩個人引開。」

  「不行。」

  「誒?」

  佐助突如其來的否定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再想別的辦法。」他看都不看我,直接下了定論。

  「我對曉的那兩個人還算是有一定的瞭解,他們的藝術觀截然不同,基本上沒有聯手作戰的可能性。」無論從哪方面看,佐助先要和鼬不受打擾地一決生死,就必須有人去把他們引開,為此我就事論事,「其他人去誘敵,他們恐怕不會上當。對於他們有足夠吸引力的,就只有我和三尾。而且退一萬步說,就算一對二,我也有很大的把握可以全身而退。」

  「……我過說了,不行。」

  佐助堅定的反對讓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我頓時眉開眼笑,湊過去用肩膀拱了拱他,「你是不是在擔心我?就算你瞪我也沒用啦,你一定是在擔心我!」

  佐助:「……」

  「我們的婚還沒結呢,我怎麼會輕易地狗帶!」

  「……滾。」

  儘管佐助說了再想別的辦法,然而直到最後,我們也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來。

  結果在第二天,我們就碰上了曉組織,不僅如此,尋找佐助而來的木葉小隊緊隨其後趕到。

  曉組織的宇智波鼬、幹柿鬼鮫、迪達拉和赤砂之蠍,木葉由卡凱西帶領新的第七班和第八班共七個人,蛇小隊我和佐助再加上香磷、水月和重吾,這麼多人狹路相逢,聚到了一起。

  此情此景,水月還是毫無緊張感地出言調侃道:「這才是真正的修羅場啊。」

  我同樣一派輕鬆地搭腔:「我們是不是應該挑撥木葉和曉先打起來,等他們兩敗俱傷,我們再去給他們致命一擊。」

  按照我的這個套路,我腦海中的蛇小隊已經舉起了『Winner』的獎盃。

  香磷忍無可忍地給了我一拳,「你這麼說出來他們不就全聽到了嗎!?」

  「香磷你這麼暴力不好吧?」

  我毫無準備地被她打得一個踉蹌,隨後捂著腦袋露出了可憐巴巴的表情。

  「……你給我閉嘴!」

  「……」

  見狀,水月打起了圓場,「哎呀哎呀,我家孩子沒什麼家教,讓你們見笑了。」

  「誰是你家孩子啊!」

  「去死吧水月!」

  我和香磷異口同聲,同時揮出了拳頭,將水月打趴在地。

  鬼鮫:「這麼快就有一個人出局了。」

  從地上爬起來的水月:「……誰出局了啊!」

  好,差不多也該是時候,讓我們來看一下真正的修羅場是什麼樣子的了。

  鳴人:「佐助,我總算找到你了!今天我無論如何都要帶你回木葉!」

  佐助:「宇智波鼬,我已經看見你的死相了。」

  鼬:「……」

  迪達拉:「果然只要跟著鼬就能等到你,三尾就由我來解決。嗯。」

  我:「佐助,晚上我想吃栗子羊羹。」

  佐助:「……」

  水月:「既然他們的興致都那麼高漲,我們也不能落於人後啊……鬼鮫,幹掉你之後,你的大刀鮫肌就由我來接收吧。」

  鬼鮫:「鼬,你們宇智波家的媳婦現在眼裡完全沒有你啊。」

  鼬:「……」

  佐助:「什麼宇智波家的媳婦?」

  鳴人:「雖然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但是……佐助,跟我回木葉!」

  三方混戰,誰都沒有率先動手。

  木葉一方人數占優,但曉的四個人都是S級叛忍,單論實力,沒有誰有自信能完全淩駕于另一方之上。而正是因為實力的差距並沒有那麼大,所以從這一刻開始的任何一個舉動,都有可能會影響到最終的結果。

  每個人都本能地提高了警惕,所有的嬉笑怒駡背後,都是謹慎的觀察與防備。

  然後,我聽到了迪達拉的聲音。

  「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有一個疑問。宇智波瑞枝,你為什麼沒有和鼬一起行動,反而和那群小鬼在一起?嗯。」

  我理智的神經簡直快要被迪達拉給震碎了,我立刻為自己辯解道:「我為什麼要和曉組織的人一起行動!你們的目標是尾獸,我為什麼還要讓自己羊入虎口?!愚蠢的迪達拉啊,我要為你的智商跪了!」

  鬼鮫立即補充道:「你不是還要給鼬生孩子嗎?」

  「……」

  我真的要跪了。

  曉這是要從內部瓦解我和佐助之間最基本的信任啊!實在是太陰險狡詐了!

  現在不光是木葉的人全部一臉狀況之外的表情,就連蛇小隊的水月和香磷都是一臉懵逼了啊。

  不過,機智如我,是不會上當的。

  我相信機智如佐助,也是不會上當的。

  「佐助……」

  我喊了一聲佐助的名字,剛想和他討論一下接下來要如何應對,結果剛一轉頭,視線就對上了他的三勾玉寫輪眼。如同鮮血般的顏色彙聚在瞳孔深處,儘管他的臉上仍然沒有什麼表情,但那雙眼睛卻始終一瞬不瞬地盯著我。

  誒?突然就爆寫輪眼是什麼意思啦!

  愚蠢的佐助啊!

  「佐助你是白癡嗎!?」

  由於我和佐助之間存在身高差,我跳起來才能夠到他的額頭,不過這並不影響我給他一個頭槌。額頭和額頭相撞,在衝擊力下,佐助不由得後退了一步。

  突然被撞了那麼一下,佐助有些發懵地抬手撫上被撞紅的額頭,「……你這傢伙。」

  「怎麼了!?你是想和我打架嗎?你想打我嗎?你想家/暴嗎?」我雙手插著腰,連珠炮似的發問。

  佐助:「……」

  水月:「喂喂,你們大庭廣眾的這麼秀恩愛真的好嗎?在場會火遁系忍術的人還不少呢,小心被燒得連渣都不剩。」

  我怒道:「我們處理家庭內部矛盾單身狗給我閉嘴!」

  「……」

  然後,所有人都閉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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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0

  針鋒相對,劍拔弩張。

  在壓抑而緊張的氣氛下,我最先選擇了繳械投降。

  「我們何苦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呢?大家有事好商量嘛,不過看樣子你們一時半會兒也商量不出個結果來……所以我能去隔壁鎮上買兩串三色丸子來吃嗎?」

  我表現得毫無緊張感,甚至還隨口問了鼬:「鼬哥哥,要不要給你也帶兩串?」

  「……」

  我用我未來孩子的寫輪眼發誓,我看到鼬點頭了!

  「一條瑞枝,你給我閉嘴!」佐助憤怒的聲音像是硬生生從喉嚨裡擠出來似的,咬牙切齒的意味十分濃重,「你為什麼叫他鼬哥哥!?」

  「他是你哥哥,我當然也該叫他哥哥啦。」

  「他才不是我哥哥!他滅了宇智波一族,是我要復仇的對象!」

  佐助的表情無比冷硬,當他浮於表面的怒氣收斂後,更是給人一種森然的感覺。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他這麼問我。

  「在這麼緊張的氣氛下你問我這樣的問題真的好嗎?」面對佐助的疑問,我掙扎再三,最終還是沒有選擇插科打諢一帶而過,「不過既然你會問,就說明你多少已經察覺到了,那麼我再繼續隱瞞也沒有什麼意義。」

  從這個時代我和佐助第一次接觸開始,我和他之間的關係就不是對等的。

  所有的主導權和決定權,幾乎都掌握在我的手裡。

  這並不僅僅是單純實力上的差距,更重要的是,我和他對彼此瞭解及認知上有著決定性的差異。

  我知道他的一切,而他對我一無所知。

  「佐助,你相信我嗎?」

  「……」

  「你相信我嗎?」

  在沒有得到他明確的答案前,我會一直去確認這件事。

  儘管我自己也知道,如果他對我不信任,就不會在殺了大蛇丸之後邀請我和他一起離開大蛇丸基地,陪他踏上復仇之路。但是信任這兩個字,我想聽他親口說。

  「嗯。」

  佐助勉強地點了點頭,隨後又像是很不耐煩似的別開頭看向別處。

  「好,既然你信任我的話,那麼——」

  我的話還沒說完,不遠處的鬼鮫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鼬,我真好奇你現在在想什麼。」

  鼬:「……」

  見鼬沉默,我替他回擊道:「你一個男人這麼八卦不太好吧?」

  鬼鮫:「……」

  迪達拉:「蠍大哥,你平時最沒有耐心了,今天怎麼這麼安靜?嗯。」

  蠍:「一條瑞枝讓其他人都不開心這件事,讓我很開心。」

  鳴人:「佐助噢噢噢噢噢噢!!!跟我回木葉啊啊啊啊!!!」

  卡凱西:「鳴人,冷靜下來。」

  小櫻:「卡凱西老師,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繼續這麼耗下去嗎?」

  在小櫻開口後,我搶先答道:「不用繼續耗著了,我和佐助秀完恩愛決定先走一步。」

  說話的同時,我的雙手分別迅速結印。

  「水遁·黃河氾濫之術。」

  「——通靈之術。」

  大規模的水幕落在人前,遮擋住視線的同時,從水幕中發射出的水柱攻向了敵人。這個術的攻擊力或許並沒有那麼強,但是作為緩兵之計卻能為我爭取到不少的時間。

  用通靈術召喚出了一隻超級大的扇貝,我拉著佐助一起躲進了貝殼裡。

  當水遁術解除後,我和佐助已經從原地消失。

  我之所以這麼做的原因有兩個,第一是佐助想要復仇,勢必要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和鼬一決生死,不能有旁人干涉或是插足,有木葉的忍者在,這場復仇之戰恐怕根本打不起來;第二是我想把自己的秘密告訴佐助,同樣需要一個安靜的空間。

  曉的青玉組目標是我,木葉的目標是佐助,在我和佐助都離開之後,最好的結果是木葉會和曉對上。

  至於佐助強烈的復仇欲望,就只能讓他暫且先忍一忍了。

  借由通靈獸逃離了木葉和曉所能感知到的範圍後,佐助推開緊閉的貝殼,隨即陰沉著臉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開口。

  明明一直以來想要復仇的物件已經出現在他的面前了,卻還是被人硬生生打斷,佐助會生氣也是理所當然的。

  ……我接下來要說的話,會讓他更生氣也說不定。

  「佐助,在你向鼬復仇之前,我想把我知道的所有秘密都告訴你。關於當年鼬滅族的真相,以及我為什麼會來到這個時代的理由。」

  我不想讓佐助後悔,也不想讓自己再後悔。

  無論是滅族的真相,還是我的秘密,對於佐助而言,恐怕都無異於是一顆重磅炸彈。我很清楚這些話說出來會給佐助帶來怎麼樣的衝擊,但這些都是真實的。

  ——發生在鼬的身上,發生在我的身上。

  我曾經自以為是地認為自己可以隱藏起這些秘密,然後心安理得地介入佐助的人生,但是隨著和佐助相處的時間越長,這些秘密就越是成為了桎梏我的枷鎖。

  要守護這些秘密,就勢必要撒謊。

  一旦撒謊,就如同在我和佐助之間建立起一道無形的牆壁。

  這是我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宇智波一族想要發動政變,鼬迫於無奈在家族和村子兩者間,選擇了保護後者。政變的領導人就是你的父親宇智波富岳,宇智波一族在與木葉的政治鬥爭中總是受到壓制,於是決定發動政變來爭取自己的地位,最後鼬不得已殲滅了宇智波一族,以保全木葉的和平安定。」

  鼬滅族的真相,背後是錯綜複雜的宇智波和木葉,我並不清楚當年那些事的細節,但是我卻能夠理解鼬的掙扎和選擇。

  他在家族和木葉之間選擇了木葉,在木葉和佐助之間,選擇了佐助。

  不僅僅是滅族之夜,就連本該上演的復仇之戰,他也決定好了要讓佐助活下去。

  所有的愛被掩埋在謊言下,他將生與希望交給了佐助。

  這就是鼬的秘密。

  至於我的秘密……

  人死而復生,所以知曉一切。

  「死而復生是我血繼界限的能力之一,我就是通過這個能力從未來復活到了這個時代。未來在戰後,我一直生活在木葉,無論是對木葉的人還是木葉的環境,我都有一定程度的瞭解。最重要的是……」

  策劃並挑起了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的最重要的兩個人,都來自宇智波一族。

  目前首先要考慮的,除了鼬佐之戰的走向外,還有即將到來的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

  「比起被有心之人利用,在鼬死後添油加醋地告訴你所謂的真相,還不如一開始就由我來說明。佐助,我知道你一時之間肯定無法接受,但這就是事實。」

  「……」

  我有些忐忑地觀察著佐助的反應。

  「夠了,一條瑞枝。」佐助的聲音平靜而冷漠,瞬間令我遍體生寒,「別再用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干涉我了,離我遠點。」

  「……」

  「這麼冷酷的反應真不愧是佐助呢~」

  突然響起的另一個人的聲音,絲毫不掩飾愉悅的情緒而過分上揚的尾音,在此刻聽來簡直是惡意滿滿。身穿曉組織黑底紅雲的斗篷,臉上帶著螺旋面具的男人出現在了我和佐助的面前。

  宇智波帶土,果然還是來了。

  對方目中無人和挑釁的態度似乎徹底激怒了佐助,只見他陰沉著一張臉,將手伸向了腰後的草薙劍,「你們這些傢伙一個接著一個的,我真是受夠了。」

  而宇智波帶土卻對表現出強烈動手意圖的佐助毫不在意,相反,他卻突然瞬身來到了我的身前。

  他的出其不意讓我有些驚訝,反應過來下意識地想要發動血繼界限的能力,然而他的手早已經搭在了我的肩膀上,幾乎只在眨眼間,眼前的場景就發生了巨變。

  在被宇智波帶土的瞳力傳送到另一個空間的同時,我聽到了他輕描淡寫地對佐助說出的那句話——

  「這下礙事的傢伙終於解決掉了,接下來讓我們心平氣和地好好聊一聊吧,宇智波佐助。」                        


Chapter 31

  宇智波帶土的目的在於掌控佐助。

  沒有人能比宇智波更瞭解宇智波,越是強烈的愛,就越是會引發強烈的憎恨。特別是這些年一直以仇恨為食生存至今的佐助,能與仇恨相伴而行並激發自己的潛能一步步成長,這樣的宇智波佐助或許就是為了黑暗而生的。

  隱藏起的真相與現實的那一線之差,如果經由帶土的手來挑明,我無法確定現在的佐助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

  這也是我之所以決定在他與鼬決戰前,非要將真相說出來的原因之一。

  無論佐助相信與否,至少在接下來帶土進行挑撥之前,他就已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

  而現在,我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等待宇智波帶土出現在我的面前,或是他下一次使用寫輪眼瞳力的時候。

  「你會在這裡乖乖等著真讓我意外,你就不怕再出去的時候,宇智波鼬已經死了嗎?」

  與扮演阿飛那個角色時不同,如今自稱宇智波斑的帶土,說話時總是有意無意散發出冰冷的惡意,語帶嘲諷,不屑一顧。

  這才是一個忍者的自我修養啊。

  當宇智波帶土出現在異空間的時候,我不由得這麼想。

  「那鼬死了嗎?」我順著他的話問下去。

  面對我的問題,帶土的聲音輕快,「說不定在我們說話的時候,他已經咽下最後一口氣了。」

  「那我們還是加快一點兒速度吧,作為未來宇智波家的人,我怎麼也該去替鼬收屍的。」

  「呵。」宇智波帶土嗤笑了一聲,「一條瑞枝,你知道我接下來想做什麼嗎?」

  我挑著眉反問,「那你猜猜,我會不會讓你想做的事做成呢?」

  相比起內斂的鼬以及我可愛的佐助而言,我實在是不太樂意和中二病病發的宇智波人相處,不論是現在的帶土,還是會在接下來的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裡閃亮登場的斑。

  至於理由的話,那還用問嗎?

  因為我和他們一定會因為一言不合而打起來的。

  什麼?現在的佐助也在中二時期?

  呵呵。

  「逞口舌之快只會讓你暴露得更加徹底,一條瑞枝,我很清楚你最害怕什麼。不過不用擔心,我會讓你活到你害怕的事都變成事實的那一天的。」

  「……」

  我最害怕什麼?

  宇智波帶土雖然話說得那麼高深莫測,但關鍵是……

  除了佐助這個顯而易見的軟肋之外,我到底還害怕什麼呢?

  人不可能無所畏懼,而正是因為有了害怕失去的東西,人才會竭盡所能地想要去保護。毫無疑問的是,我這一生最害怕失去的,就是佐助。

  所以呢?宇智波帶土想做什麼?

  矛盾的是,他想要掌控佐助,所以對佐助下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既然如此……阿飛,那我也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了。」

  我表情嚴肅,目光深沉地看向不遠處戴著漩渦面具的男人,刻意壓低了聲音,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

  稍稍停頓了一會兒,我才繼續說道:「木葉的旗木卡凱西,會是一個被歷史銘記的第六代火影。」

  「……」

  我本來也是想少一點套路,多一點真誠的。

  不裝逼好好說話,一切都好商量。

  「你這麼盛氣淩人,難怪佐助不喜歡你。」

  「你這麼小心眼,難怪琳不喜歡你。」

  「……」

  「……」

  我和宇智波帶土在他的空間裡相顧無言沉默了好半晌,氣氛微妙一觸即發,我已經做好了他隨時會動手的準備,但是直到最後,我們都沒能打起來。

  片刻後,他驀地笑了起來。

  從漩渦面具中間的空洞裡,我看到了那只閃著危險光芒的寫輪眼。

  「一條瑞枝,接下來,就讓你親眼目睹鼬的死吧。」

  話音剛落,我就被帶土拉出了異空間。

  回到現實世界,我一眼就看到了不停燃燒著的黑色火焰。

  ——那是鼬的天照。

  我和帶土站在一小片還算完整的空地上,不遠處被天照的火焰所包圍起來的那個地方,正是鼬和佐助激戰的中心。周圍是黑色的火焰,頭頂上方是滾滾雷雲,暗沉的天空中時不時有藍色的雷光閃現,伴隨著雷聲轟鳴,一切即將步入尾聲。

  硝煙和戰鬥的氣氛總是令人覺得壓抑,我安靜地站在一旁,視線很快捕捉到了佐助和鼬的身影。

  宇智波帶土站在我的身旁,我能夠感覺到他的視線如芒在背,如果我這個時候轉過頭去,一定能夠對上他冰冷的眸光。

  「鼬恐怕就快撐不住了。」

  為了刺激我而特地說出來的話,帶著誘導的暗示性,就像是試圖引誘兔子開門的狡猾的狼一般,充滿了扭曲的本性和不容忽視的惡意。

  「……」

  我站在原地不動,只是雙眼緊緊盯著不遠處的那一場戰鬥。

  佐助最強的絕招麒麟被鼬的須佐能乎擋住,查克拉幾乎耗盡的佐助失去了所有的攻擊力,就在這個時候,大蛇丸現身。但很快,大蛇丸被擊殺,佐助得以從咒印的束縛中徹底解放。

  「佐助,抱歉,這是最後一次了。」

  一直被認為想要挖出佐助寫輪眼的手,最後落在了他的額頭上。

  ——就像過去無數次那樣。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時間仿佛就此凝固,唯有不停落下的雨水沖刷著一切。

  我瞬身來到了佐助的身邊,宇智波帶土並沒有阻止。

  佐助脫力地倚靠牆壁,整個人因戰鬥的消耗和過大的打擊而怔怔失神。當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過了好一會兒眼神才聚焦過來。

  「……為什麼?」

  像是喃喃自語,又像是想從我這裡得到答案似的。

  佐助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會哭出來般。

  「明明這場戰鬥是他贏了了,可是為什麼他會倒在那裡?」

  「我只是想從他的口中知道真相,可是為什麼他就是不肯告訴我?」

  「瑞枝,告訴我,鼬……他是死了嗎?」

  「為什麼?他為什麼會死?」

  「……」

  比起在雨夜裡嚎啕大哭,佐助這種無法接受事實,失神茫然到不知所措的反應,更加讓我心痛。瓢潑而下的雨水順著佐助的臉滑落下來,我不確定他究竟有沒有落淚。

  「一條瑞枝,宇智波鼬……你到底要不要救呢?」宇智波帶土再次開了口。

  要不要救?

  不是能不能,而是要不要?

  也就是說,宇智波帶土根本就不懷疑我能不能救的問題?

  那麼,換個問題——

  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能救活鼬的宇智波帶土,為什麼還要費勁去促成鼬佐之戰呢?

  他做這個無用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毫無疑問,要將死者復活,必然需要相應的代價。

  我可以將鼬復活,但相對的,對我自身的損耗會非常嚴重。

  「……」

  無論如何,人是一定要救的。

  「佐助,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說話的時候,從脊背竄出來的數條血柱連接到了鼬的身上。與此同時,我面色如常地走近佐助,抬手撫上了他的臉,「你的哥哥很快就會回來的,相信我。」

  「你當年去砂隱村,在千代的己生轉生術上進行改良的復活術,就是這個嗎?」宇智波帶土興味盎然地圍觀著,絲毫沒有要阻止我復活鼬的打算,他甚至還裝模作樣地感慨道:「一條家族的血繼界限還真是好用……不過,這麼方便的忍術,代價一定很大吧?」

  「代價?」佐助眉頭緊蹙。

  「讓我猜猜,代價會是什麼呢?」

  「給我閉嘴,宇智波帶土。」

  「……」

  之後,宇智波帶土反常地沉默了下來。

  我復活鼬的忍術,確實是在砂隱村千代婆婆的己生轉生術上,結合了我自己的血繼界限改良而成的。所有的復活忍術,都是以血換血,以命換命,以查克拉換查克拉的。

  不過一條家的血繼界限有一個特殊性,那就是掠奪。

  在此之前,我掠奪過無數人的查克拉,而如今,我可以把一部分從別人那裡掠奪過來的東西,通過血繼界限傳輸給鼬。當然,這麼做並不是對自身毫無影響的。

  只不過相比較起來,一條家的人生命力較強,不會那麼輕易死掉就是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原本鼬冰冷的屍體逐漸恢復過來,直到施術結束,鼬終於睜開了雙眼。

  還沒來得及為復活術成功而感到高興,宇智波帶土的手再一次搭在了我的肩膀上。之前有過一次相似的經歷,這一次我迅速反應了過來,但是由於剛剛耗費了大量的查克拉,即便本能地意識到了危險的降臨,我卻沒能在第一時間躲過。

  再一次體驗到了熟悉的拉扯感,我最後看到的是佐助不可置信的眼神。

  「好了佐助,托你的福,三尾回收成功。」                        


Chapter 32

  宇智波帶土把我帶回了曉的基地。

  當我看到被通靈出來的外道魔像時,我就意識到這一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以我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可能從宇智波帶土的眼皮子底下順利逃脫,如今只能寄希望於……

  「你馬上就要被將軍了,一條瑞枝。讓我來猜猜看,你現在是不是希望佐助會來救你呢?」

  「……」

  寄希望於會有別人來救自己,這個念頭本身就不太符合我的性格。

  被動地期盼與等待,通常只會迎來絕望。

  這一點我再清楚不過了,可是當真正生死一線瀕臨絕望的時候,卻還是忍不住會有所期待。

  期待佐助能夠披荊斬棘,跨越重重阻礙,以英雄的姿態出現在我的面前——

  就像午夜夢回時常纏繞著我的夢境一樣;

  就像當初帶學生出任務遭遇危機時巧遇的那個佐助一樣;

  然而,他始終是我夢中的英雄,不曾在現實裡向我微笑。

  「明明完美地繼承了一條家的血繼界限,卻沉溺於兒女私情,過分地執著於佐助,就是你淪落到這個地步的原因。」

  宇智波帶土說的或許沒錯。

  反正事情已經發展到了如今這個地步,再糟糕也不過一死了之,我反而能夠卸下對帶土的所有防備,相對輕鬆地和他進行交流了。

  「不執著於佐助的話,我應該執著於什麼呢?」

  過去的我,一直執著于生存,所以我活了下去。

  迄今為止的所有,都取決於自身的選擇。

  我選擇了佐助,對其他的一切事物漠不關心,不介意四處樹敵,也沒有太想要去做的事。一切以佐助為中心而運轉的人生,最終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不過我並不後悔這個選擇,只是難免有些失落。

  「算了,我為什麼要和你聊這麼哲學的話題。比起這個,你還是快點抽取三尾吧,要不然萬一佐助真的來救我了呢?」

  「呵,佐助是不會來的。我現在都有些忍不住想同情你了,一條瑞枝。」

  「……」

  這傢伙還真是……

  「就是因為你一直這麼絮絮叨叨,所以琳才會喜歡卡凱西的。」

  「誰告訴你琳喜歡卡凱西的?」

  「三尾說的。」

  三尾:【「……這個鍋我不背!」】

  「死到臨頭還要挑釁我,我該誇你勇氣可嘉呢,還是急著找死呢?」

  再次提到琳和卡凱西,果然還是戳到了宇智波帶土的軟肋。

  說話的時候,帶土猛地抬起一隻手扼住了我的喉嚨,他逐漸收攏五指,輕而易舉地將我舉起。雙腳離地懸空,窒息感和距離死亡一步之遙的危機感本能地讓我渾身戰慄。從帶土身上散發出來的,仿佛能夠令血液瞬間凍結的冰冷氣息,讓我下意識地想要去反抗。

  然而現在的我,卻連在短時間內提取查克拉都無法做到,更遑論施展忍術進行反擊了。

  與帶土漩渦面具下的寫輪眼不期然地對視,緊接著,我短暫地失去了意識。

  再次醒來的時候,帶土封印三尾查克拉的儀式已經接近尾聲。

  ……這是怎麼回事?

  三尾:【「宇智波帶土那小子砍了我一條尾巴,他從尾巴裡提取了我的查克拉。」】

  為什麼?

  宇智波帶土這麼做究竟是為了什麼?

  明明我已經毫無反抗之力,對他來說,要取我性命簡直易如反掌,為什麼非要留我一條命呢?

  我活著對他有什麼好處?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三尾:【「我猜,大概是因為你終究是要成為宇智波家族的人?這個世界上像你品味那麼差的人也不多見了,為了宇智波一族的未來考慮,他們是不會殺你的。」】

  閉嘴吧,愚蠢的磯憮啊。

  你一說話就開始暴露智商了。

  三尾:【「被封印在你的身體裡,我選擇狗帶。」】

  你狗帶是遲早的事。

  三尾:【「你這麼冷酷無情無理取鬧佐助知道嗎?」】

  ……

  無視了三尾的話,我從地上爬起來稍稍活動了一下筋骨。

  我這一昏迷就昏了差不多三天,身體得到了充分的休息,雖然可用的查克拉依然少得可憐,不過比起三天前來說,已經算是一個好消息了。

  「你醒得還真是時候。」

  似乎是注意到了我這邊的動靜,帶土首先開了口。

  「我還以為我已經再也沒有醒過來的機會了呢。」我聳了聳肩,以表示自己的訝異。

  現在的帶土尚在封印三尾的查克拉,而我並沒有選擇在這個時候趁機逃走。理由很簡單,既然封印三尾查克拉的時候帶土選擇不殺我,那麼接下來他也不會輕易推翻自己之前的決定。

  當然,我也比較好奇他接下來會怎麼做。

  「一條瑞枝,你記住了,現在你的這條命,是我給你的。」帶土居高臨下地瞥了我一眼,語氣傲慢,高高在上。

  「……」

  果然還是無法和他進行正常的溝通。

  這讓我怎麼反應才好呢?

  我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我謝謝你不殺之恩。」

  「我再給你一個忠告。」

  「什麼?」

  「你想要得到宇智波佐助,就不能一直黏著他,比起主動出擊讓他習慣你在身邊,倒不如冷落他一段時間。」

  「誒?」我愣住。

  「佐助從小活在鼬的寵愛裡,被滅族之後一心只想著復仇,拒絕與這個世界的一切羈絆和聯繫。排斥與他人建立感情已經成為了根植於他內心的本能,一味的靠近是起不到作用的。」

  帶土為什麼要和我說這些?

  他說的沒錯,這些道理我都懂。

  但是這麼久以來,我拼命地想要靠近佐助,無論他想去哪裡想做什麼,我都始終在他身邊,即便如此也只不過走到了如今這一步。要是我不主動靠近,我和佐助只會像過去一樣形同陌路而已。

  不,關鍵是……

  「我為什麼要和你聊感情問題?一定是有哪裡不太對吧?」

  「唯獨執著於佐助的你,註定只能視線狹隘地看到佐助一個人。」儘管隔著面具我無法看到帶土此刻的表情,但是聽他的聲音,我總覺得現在的他一定在懷念著什麼,「這只是一個無關痛癢的忠告,你和佐助的未來我一點都不關心,就當是我心血來潮吧。」

  「……」

  我害怕失去,所以不斷靠近。

  可我不斷靠近,依然沒有得到。

  或許這就是我和佐助之間早已註定的結局。

  是我無論如何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的結局。

  「阿飛,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宇智波帶土和我一樣,所做的一切只為圓自己一個夢。我可以理解他所有的行動,但並不支持。

  換個角度來思考,如果佐助死了的話……

  如果我親眼目睹了佐助的死亡……

  我恐怕也會憎恨整個世界。

  「你可以滾了。」帶土毫無波瀾地說道。

  好的。

  然後我就滾了。

  沒錯,我就這樣心平氣和地滾出了曉組織的基地。

  雖然我既沒有弄清楚帶土之所以不殺我的理由,也不知道他接下來到底會做什麼,但是這並不妨礙我一心去找佐助的執念。離開了曉的基地後,我開始探尋和感知佐助的查克拉。

  也不知道現在佐助和鼬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要是鼬復活之後,佐助又要和他打一架怎麼辦?

  不管了,等找到了佐助,先把他打一頓再說。

  三尾:【「為什麼要把佐助打一頓?」】

  少女的心你這只又醜又蠢的大烏龜怎麼會懂!愚蠢的磯憮啊!

  三尾:【「那我不幫你找佐助了。」】

  ……

  我好無奈。

  這個世道……連尾獸都變得這麼任性了。

  然而在不久之後,一件讓我更加無奈的事情發生了——

  在追尋佐助的過程中,我和木葉的忍者們不期而遇。

  在此之前,我絲毫沒有感知到他們的存在這一點,足以說明我現在的狀態。所以當木葉的忍者們將我圍住的時候,我忍不住在心裡問候了未來的第六代火影。

  不過表面上,我仍舊露出了輕鬆的笑容,「沒想到這樣也能碰到木葉的忍者,真是令人驚訝的緣分。」

  「你在這附近就說明我們已經離佐助不遠了。」

  「說的沒錯,告訴我佐助現在在哪裡?!」

  面對他們的質問,我只能沉默以對。

  因為我也在找佐助啊,愚蠢的人類!

  「我也不知道佐助在哪裡,三天前我就已經和他分手了……」我雙手捂住臉,泫然欲泣,「佐助一心想著復仇,根本就不信任我。不僅如此,他還經常對我使用冷暴力,動不動就無視我,還用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已經受夠了,在大蛇丸基地裡的兩年多,你們都不知道我是怎麼過來的……」

  「不,關鍵是,你和佐助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我才不要在這裡聽你抱怨佐助,我們是來帶佐助回木葉的!」

  「……」

  這戲演不下去了。

  木葉的忍者全都用冷漠.jpg的表情看著我,看樣子他們是毫不在意我這個被深深傷害的少女。

  「算了,」我無奈地歎了口氣,「我和你們的目標是一致的,接下來不如就一起行動吧。」

  「……你能不能有一點我們是敵人的自覺啊?」

  聞言,我裝傻充愣,「誒,我們是敵人嗎?」

  「不是敵人難道還是朋友嗎!!!!!」

  我非常堅定地予以了肯定,「我一直覺得我們是朋友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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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與帶土一別後,我仍有些心有餘悸。

  我這次能夠逃過一劫,可以說是運氣,也可以說是在帶土的一念之間。帶土選擇了不殺我,暫且不論他這麼做的理由,光是身處於被動的那一方,就讓我很不舒服。

  曾經作為水之國的忍者,我也無數次地經歷過生死一線的時刻,即便是尚且年輕而不成熟的自己,都不曾有過因為對手的手下留情而撿回一條命的狀況發生。

  宇智波帶土有一句話說得沒錯,執著於佐助而對其他事情漠不關心,讓我的視野變得狹隘,讓我只能夠看到與佐助有關的事物。

  而這,已經變成了我致命的弱點。

  事實上,我一開始就知道佐助會變成我的弱點,而過去的我卻對弱點這種說法嗤之以鼻。

  看來確實是我對自己太有自信了。

  我記得早在中忍考試的時候,卡凱西就問過我一個問題——

  要是以後佐助變得比我更強的話,我該怎麼辦?

  現在這個假設已經逼近現實,我也是時候要做出選擇了。

  ——關於我對佐助的這份感情到底該何去何從的選擇。

  「佐助的身邊有個感知型的忍者,叫香燐。一旦我們靠近佐助,她就會有所察覺,除非佐助正在戰鬥,或是他無意躲藏,否則要追蹤佐助是一件很困難的事。」

  既然選擇了與木葉的忍者們一起行動,那麼為表誠意,我向他們透露了香燐的存在。此前來自于木葉的追蹤之所以會一次又一次的失敗,大部分還要歸功於香燐的能力。

  「如果照你這麼說的話,那現在正是追蹤佐助的好機會。」

  「誒?為什麼?」

  被困於曉組織的基地,陷入昏迷的那幾天,讓我對外界的形勢變化一無所知。

  以至於,我沒有馬上反應過來卡凱西所指的到底是什麼。

  後來我才從木葉的忍者們口中得知,佐助大鬧了剛結束不久的五影會談,他的目標直指團藏,完全不介意與其他影發生衝突也要在會談中取團藏性命。

  不出意外的話,或許佐助已經追上團藏並和他交起手了。

  佐助目中無人大鬧五影會談這件事倒並不讓我感到驚訝,我覺得意外的反而是,為什麼鼬沒有阻止佐助?在佐助任性妄為的時候,鼬在哪裡?

  照理說,鼬是不會放任佐助這麼做的……

  「那宇智波鼬呢?」我忍不住追問道。

  「他不是死在佐助手裡了嗎?」

  「……」

  不,不可能。

  也許是情報傳遞和接收的時間延遲,也許是陰差陽錯,甚至有可能是有人刻意散佈謠言誤導……這其中存在太多的可能性,總之,我不相信鼬死了。

  「還是抓緊時間先找到佐助吧。」

  說話間,我不由得加快了腳下的速度。

  短短幾天的時間,外界發生了太多的變化。無論如何,一場無可避免的大戰近在眼前,而目前最為重要的,就是先找到佐助,並且確認鼬的安全。

  這麼說其實也不儘然。

  既然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那麼要戰便戰。現在主要考慮的不應該是佐助的想法和他接下來的打算,而是即將面臨的戰爭。

  我反對月之眼計畫,並不是因為讓所有人都活在無限月讀的幻術下,有多麼違背人類個人意志之類的大道理,僅僅只是因為我不想被同化成白絕而已。

  希望能夠活在無限月讀裡的人,都只不過是在逃避現實,這些人無疑是懦弱的。

  每個人都會做夢,但並不是每個人都會去追夢。比起永遠活在一個虛幻美麗的夢裡,我更喜歡去追逐的過程。

  帶土說我狹隘……那麼接下來,就朝著成為水影而努力吧。

  三尾:【「你能當上水影,我就直播吃翔。」】

  本來我只是隨口一說的,不過看在你那麼喜歡吃翔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努力一下吧。

  三尾:【「……」】

  當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佐助的時候,團藏已經死了。

  四周佈滿了戰鬥的痕跡,目之所及都是斷壁殘垣,就連佐助都因為激戰而顯得有些狼狽,見到這一幕,鳴人速度毫不停滯地向佐助飛奔過去。

  「佐助……」

  「瑞枝,你為什麼會和木葉的人在一起?」

  佐助的視線直接越過了站在他面前的鳴人,牢牢鎖定在緊隨其後的我身上。

  「……」

  停下腳步後,我環顧四周,只發現了不遠處團藏的屍體,除此之外,能夠感知到的查克拉也就只有佐助和香燐的。

  帶土不在這附近,鼬也不在?

  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佐助的問題,而是反問:「鼬呢?」

  佐助:「……」

  「鼬沒有死?」卡凱西表示驚訝。

  「大概。」

  就算鼬沒有死,佐助會對團藏出手也在情理之中,畢竟團藏從宇智波一族那裡奪取了那麼多寫輪眼,與宇智波之間的矛盾和仇恨並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夠說得清的。

  佐助不像鼬,不會為了大局著想而迫使自己忍耐,只要他認為對的事,他就會不顧及他人的眼光和想法堅定地去做。無論那樣做之後是不是會樹敵,又是不是會被他人所詬病,這些他都不在意。

  團藏意味著木葉的陰暗面,即便他的出發點是為了木葉考慮,但是他的做法還是讓人無法苟同。

  現在團藏死了,佐助下一步又會怎麼做呢?

  在所有人的視線下,佐助露出了極為不耐煩的表情,「……鼬去木葉了。」

  原來是去木葉了,這也難怪……

  我總算松了一口氣。

  「佐助,既然鼬沒死,那麼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卡凱西問道。

  卡凱西的想法應該是和我一樣的,佐助執著於復仇的開端,是鼬背負起一切的那個滅族之夜。鼬的死很大程度上促使了佐助將矛頭指向木葉,而如今鼬並沒有死,那麼或許一切還有轉圜的餘地。

  相較之下,佐助對這個問題漠不關心,「我接下來的打算,與你們無關。」

  「……」

  我歎了一口氣,佐助這樣的態度,讓我一下子就對這個問題的答案沒那麼關心了。

  「算了,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都不重要,重要的是……」

  離開曉組織的基地後,我又馬不停蹄地和木葉忍者們一起追尋佐助,查克拉尚未完全恢復,體能的消耗也不容忽視。如今找到了佐助,我整個人都鬆懈了下來,與此同時,疲憊感瞬間侵襲而至,我下意識地就將身體的重心靠向了一旁卡凱西的身上。

  即便知道這個時候我和卡凱西並不算熟識,但我對他仍有百分之百的信任,這種信任甚至讓我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樣的舉動毫無不妥之處。

  「接下來就要和宇智波斑開戰了,難得五大國在面對共同的敵人時能團結在一起,為了慶祝這份來之不易的友情——鳴人,我請你去吃拉麵吧。」

  「誒?現在?」鳴人一臉懵逼。

  「沒錯,就現在。」

  「可是佐助他……」

  鳴人將糾結這兩個字完全寫在了臉上。

  「不,現在說友情還太早了。」被我靠著的卡凱西用死魚眼看了過來,他顯然有些受不了我這麼熟稔的舉動,不過也並沒有直接推開我,「你怎麼說也是赫赫有名的通緝犯,多少也該有點自覺吧?」

  要是卡凱西不提,我差點就忘了曉組織甩鍋給我這件事了。

  這種時候,請允許我做一個悲傷的表情,「殺死四代水影的事,根本就是曉組織的陰謀。遇到四代水影和他交手的時候,我也才十歲出頭,剛覺醒血繼界限不久,怎麼可能殺得了他?」

  「曉為什麼要把殺死四代水影的罪名嫁禍給你?」

  我底氣不足地回道:「為了拉我入夥吧……大概。」

  「這麼說……其實你是個好人啦?」鳴人一副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的表情,最終簡單而粗暴地下了結論。

  「沒錯,我是個好人,可以被授予獎章的那種。」我理直氣壯地回答。

  卡凱西:「……」

  佐助:「……」

  「鳴人,我們還是去吃拉麵吧。」我再一次提議,「我現在又累又餓又困,再不吃點東西我就要昏過去了。」

  我現在極度需要吃飯睡覺補充能量,就差不安分地滿地打滾來證明這一點了。

  在鳴人給我答覆之前,我反而先聽到了佐助略有些低沉的聲音,他站在不遠處,一臉不滿地朝我瞪了過來,「……一條瑞枝,過來。我帶你去吃鯛魚燒。」

  我:「……」                        


Chapter 34

  佐助:「一條瑞枝,過來。我帶你去吃鯛魚燒。」

  我:「鳴人,我們去吃拉麵吧。」

  鳴人:「……」

  佐助:「……我也去。」

  我翻了個白眼:「那我要回木葉。」

  佐助:「……」

  卡凱西:「『回』這個字,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

  鳴人認真地看著佐助:「我們之間的這一架雖然還沒打,但我感覺你已經輸了。」

  佐助:「……」

  鳴人你在瞎說什麼大實話!

  被鳴人有話直說的言語挑釁過後,憤怒的佐助差點兒就要跳起來花式吊打鳴人,結果被卡凱西眼疾手快地給攔住了。

  「既然瑞枝想吃拉麵,不如我們找一家小店坐下來談談吧。」卡凱西提議道。

  不用猜都知道,卡凱西究竟想和佐助聊些什麼。

  好不容易有機會能和佐助心平氣和地坐到一起,而不是一見面就大打出手,卡凱西自然是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的,至少一旦佐助答應下來,這就已經是說服他的一個不錯的開始了。

  不過……

  卡凱西竟然叫對我的名字了,不是『雞蛋』,也不是『你』或者『一條』,而是發音正確的瑞枝,我突然好感動怎麼辦?

  好吧,我知道這個重點不對。

  接下來,我們一行人立刻轉移陣地,去了附近的小鎮上。

  就近找了一家拉麵店,我飛速掃了一眼點餐牌後隨即點了一份豚骨拉麵,要了兩個鹵蛋,還點了一堆配菜小食。

  等到拉麵被端上桌,我立刻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頤起來。

  相較之下,與我同桌而坐的另外幾個人,目前的注意力都沒有放在眼前的食物上——

  「佐助,既然鼬還活著,你的復仇之路也該是時候畫上一個句號了,跟我們回木葉吧。」坐在我對面的卡凱西用近乎于慈愛的目光看著佐助,看得出來他對於這個叛逆的徒弟也是操碎了心,「無論是你還是瑞枝,都還有機會能夠回歸正途,如果瑞枝願意的話,木葉也會非常歡迎你的。」

  「我是霧隱村一條家的人,要回歸正途怎麼也回不到木葉去。」我抬頭看了同桌的幾個人一眼,然後脫口而出:「你們都不吃嗎?」

  卡凱西:「……」

  「你們不吃的話鳴門卷和鹵蛋給我。」說著,不等他們給出反應,我就已經主動伸出筷子去搶食了。

  鳴人:「不要搶我碗裡的,我還要吃呢!去搶佐助的!」

  佐助:「……」

  把卡凱西和佐助碗裡的配菜都搶回來之後,我又開始專注於吃這件事上,於是向他們擺了擺手,「別管我,你們繼續。」

  「……」卡凱西沉默了一會兒,才繼續開口說道:「佐助,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然而佐助並沒有直接回答卡凱西的問題,他甚至沒有做出任何正面的回應。只見佐助拿起筷子,默不作聲地將筷子伸向擺在我面前的碟子,迅速地夾走了一塊炸香蕉。

  見狀,我抬頭瞪了他一眼,卻沒有說話。

  不久後,佐助的筷子再一次伸了過來,目標指向了另一盤天婦羅。

  我又瞪了他一眼,沒說話。

  再然後,他的筷子第三次伸了過來。

  我:「……」

  當佐助第三次將筷子伸到我面前來的時候,我拿起桌上吃三色丸子剩下來的竹簽,眼明手快地朝他的手背紮了過去,他本能地縮回手躲過,同時目光一直直勾勾地落在我身上,像是無聲地表達不滿似的。

  對此,我只當做沒看見。

  在他近乎於怨念的視線下,我朝店老闆招了招手,「老闆,再來一碗豚骨拉麵!」

  「哎!好嘞!」

  佐助:「……」

  坐在我右側的鳴人對我的食量表示汗顏,「你的胃口真好……」

  「我已經三天沒吃過東西了,愚蠢的鳴人啊!」

  連續吃掉三碗拉麵,我終於挺著肚子心滿意足地擱下了筷子。

  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卡凱西他們和佐助之間的交流並沒有什麼進展。無論卡凱西和鳴人多麼苦口婆心,佐助就是一副愛答不理、隨你們喜歡反正我不發表任何意見的模樣。

  老實說,我也不太清楚佐助現在的想法。

  但是從我個人的角度出發,我還是希望佐助能夠回到木葉的。畢竟那裡是一個溫暖的地方,那裡有深愛著他的朋友、同學還有長輩們。再加上如今鼬還活著,回到木葉重新開始對於鼬來說或許有些殘忍,但也不失為一種救贖。

  不僅是針對佐助和鼬,就連我自己,我也希望能夠踏上一段新的旅程。

  在此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沒有佐助的話,我的人生會變成什麼樣子。然而事到如今,也該是考慮一些別的東西的時候了。

  於是我問道:「你們的正事談完了嗎?」

  「談完了。」佐助秒答。

  卡凱西:「……」

  鳴人仍是一臉狀況之外的茫然表情:「誒?這就結束了嗎?所以佐助你到底跟不跟我們回木葉?!當然要是你不願意,就算生拉硬拽把你打暈,我們也要把你帶回去!」

  佐助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鳴人:「哼,你要是覺得自己有這個本事,儘管來試試。」

  「那你們就出去打一架吧,我要去睡覺了。」看著針鋒相對的那兩個人,我無奈地聳了聳肩,隨後便起身走出了拉麵店,到主街上去尋找棲身的旅店。

  佐助:「喂!一條瑞枝,你給我站住!」

  鳴人:「佐助你別想逃!」

  無視掉了後方的聲音,我找到了一家旅店後立即辦理了入住。

  我所在的房間位於二樓,進入房間之後,我鎖好門窗,躺上床將被子蒙住頭,便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日上三竿。

  吃飽喝足又補充了睡眠,我覺得自己總算是恢復了過來。然而當我洗漱完畢,打開房門準備出去吃飯的時候,被站在門口斜靠著門外護欄,雙手環胸身體僵直如同雕塑般的佐助嚇了一跳。

  ……這是什麼情況?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我問道。

  佐助別開臉,不自然地將視線轉向了別處,「……曬太陽。」

  特地來我房間門口曬太陽?那你要不要進我房間洗個澡呢?

  哦,現在不能這麼說,要忍耐。

  「真有雅興,那麼我就不打擾你的閒情逸致了。」說著,我就往樓梯口走去。

  還沒走出去幾步,身後就響起了佐助的聲音。

  與以往的或張揚隨性,或任性傲慢不同,這一次的佐助顯得有點兒沒底氣,「瑞枝。」

  「怎麼了?」

  我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去,面向佐助。

  我和佐助站在一條長廊的前後兩端,正午熾烈的陽光將眼前的一切鍍上了一層金光。在陽光的襯托下,佐助臉上的表情顯得柔和了不少。

  我直直地看向他,等著他開口。

  「……你要下去吃早飯嗎?」

  「嗯。」

  「……」

  不明所以的對話以陷入尷尬的沉默收尾。

  我能夠察覺得到,佐助是有些話想要和我說的,甚至於,我能猜到他大概想說些什麼。昨天碰面的時候,我的心情和狀態都不太好,所以選擇了先晾著他。無論是我還是佐助,都年輕氣盛自我中心,所以免不了會有頭腦發熱的時候,我之所以避開不提任何事,也是希望我們能夠多一些時間深思熟慮。

  「佐助,我有些話想和你說。」

  現在是時候開誠佈公地聊一聊了。

  「被阿飛帶走之後,我真的以為自己會死……應該說其實被他帶走的時候,我就已經做好了自己會死的準備。但是他並沒有殺我,我不知道他之所以放我一條生路的理由,不過劫後餘生卻讓我思考了很多事。」

  我說話的時候,佐助始終安靜地聽著。

  「我這一生沒有做過什麼好事,也沒有做過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總體來說沒有什麼價值可言。」

  細細想來,一生都用來追逐一個人,其實也是挺慘的一件事。

  以某個人為中心去度過一生,得多耐得住寂寞才能夠做到。

  「人不能只活在當下,還要著眼于未來。接下來即將爆發的戰爭,我會作為霧隱村的忍者去參戰。大敵當前,每個人都應該為了世界的和平出一份力,為了守護這個世界和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們,也為了守護自己身邊的人,必須要有所行動才行。我希望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去做些什麼,去改變些什麼。我要說的就是這些。」

  佐助:「到底是什麼理由,讓你變得和鳴人那個白癡一樣了?為了和平?為了守護?你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聽夠了,從中忍考試第一次見到你開始,你就總是這樣。」

  系統提示:宇智波佐助看穿並破解了你『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的技能。

  「我要成為水影,重振一條家。」

  系統提示:你對宇智波佐助使用了技能——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第二式。

  「……」

  系統提示:宇智波佐助回應技能——沉默以對。

  遲疑了一會兒,我接著問道:「佐助,我被阿飛帶走的這幾天,你有想過要來找我嗎?」

  「有。」

  之後,佐助和我說了那天我被帶走之後所發生的事。

  宇智波帶土在把我甩到異空間後,用語言狠狠地刺激了一下佐助。

  這一段佐助並沒有細說,不過我多少能夠猜出個大概。不外乎是我差點兒捨命救了鼬,以及這麼多年來的陪伴與相處云云,就連帶土挑釁時的語氣和模樣我幾乎都能想像出來。

  「佐助,我不會殺了一條瑞枝的,因為我還比較好奇,如果我殺了你的話,一條瑞枝會是什麼反應呢?」

  「……」

  「哈哈哈哈開玩笑,開玩笑的啦~你和一條瑞枝都是我重要的棋子,我現在還不會對你們動手,這句話是認真的。佐助,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就賭你和一條瑞枝再重逢的時候,她對你的態度會不會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好了。」

  「你究竟想對她做什麼?」

  「不不不,重點不是我想做什麼,而是她會怎麼做,你又會怎麼做。」

  「……」

  「我只是好奇這個結果而已,要好好加油哦,宇智波佐助~啊對了,還有一件事想要拜託佐助你,不久之後團藏會參加五影會談,那個老傢伙迫害了不少宇智波的族人,你殺了他並且奪回寫輪眼,我就放了一條瑞枝。」

  在那之後,佐助遇上了曉組織的迪達拉和蠍,被他們拖住了腳步。

  緊接著五影會談開始,佐助為了取團藏性命大鬧了會談現場,最後成功殺死了團藏,取回了一部分被奪走的寫輪眼。

  再然後,就是我和木葉的忍者們一起找到他的時候。

  聽完佐助說的話後,我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如果說在此之前我還因為佐助並沒有來找我,而是選擇去五影會談找團藏這件事感到不愉快的話,那麼現在我完全釋然了。佐助並沒有棄我於不顧,一切都是宇智波帶土的鍋。

  「佐助,我相信你說的話,所以……」我刻意頓了頓,才接著說:「我現在想吃鯛魚燒。」

  佐助:「……好。」                        


Chapter 35

  我和佐助一起下樓的時候,正巧碰見了懶洋洋地坐在回廊上的卡凱西,只見他單屈起左腿,另一條腿自然地垂在廊外,手裡拿著一本親熱天堂看得無比認真。

  卡凱西此時穿著一條七分褲,露出的小半截小腿肌肉緊致,線條分明,加上皮膚本來就偏白的緣故,在陽光下甚至有一種近乎於病態蒼白的美感。

  光看這一幕的話,當真是如詩又如畫。

  「早上好,卡凱西老師。」我一如往常地微笑著和他打招呼。

  聽到我的聲音後,卡凱西轉過頭來,在看到我和佐助毫無嫌隙地並排站著的時候,他笑意漸濃的眸中盛滿了促狹與調侃的意味。

  與此同時,他抬起一隻手向我們示意,「喲,這就和好了?」

  和好這個詞還真是挺微妙的。

  我和佐助有好過嗎?好像並沒有。

  不過既然連卡凱西都這麼說了,我自然也就順勢默認了這種說法。

  「看在他一大早就來找我的份上,我原諒他了。」我說話的語氣中難掩得意。

  「一大早?佐助不是昨天晚上就守在你房間門口守株待兔了嗎?」

  卡凱西看似不經意間地,說出了不得了的話來。

  昨天晚上?所以佐助在我房門口等了一晚上?難怪在我開門之後,第一時間感覺到他似乎有那麼一點兒不自然,原來是因為這個嗎?

  ……真是萬萬沒想到。

  聞言,佐助立刻就炸了毛,惱羞成怒似的嗆聲道:「住口,卡凱西!」

  「……」

  如果說一開始我對卡凱西的說法還有些猶豫和不確定的話,那麼佐助剛才的反應,恰恰證明了卡凱西並沒有忽悠人。

  不過相比之下,更讓我在意的是佐助如今的表現。

  沒有了故作老成的冷淡和疏離,也沒有了執著于變強和復仇時的冷漠和鑽牛角尖。看到他現在的模樣,給我的感覺像是一下子回到了中忍考試那個時候。

  那個偶爾會任性鬧彆扭的佐助,也偶爾會露出笑容的佐助。

  ——他還是記憶裡的那個青蔥少年。

  於是,我側過頭去看了佐助一眼,一本正經地質問道:「你大晚上的站我房門口幹嘛?」

  佐助的眼神微妙地漂移了一下,「……思考人生。」

  我繼續追問:「哦,那你思考出了什麼結論?」

  佐助:「……」

  見佐助一副誓將沉默進行到底的倔強表情,我也沒再打破砂鍋問到底,而是戲謔道:「佐助,以正常的標準來衡量,你知道你昨天晚上的行為應該被稱之為什麼嗎?」

  佐助不自然地別開臉:「……」

  卡凱西老氣橫秋地說道:「佐助,你無師自通,老師甚感欣慰。」

  佐助怒:「夠了!你們兩個!!」

  吃完飯後,我們幾個人再一次坐到了一起。

  如今木葉的形勢比較微妙,團藏死了,第五代火影綱手因為佩恩的原因尚在昏迷中,大戰在即,木葉的忍者急需有人來領導他們,而卡凱西無疑是最佳的人選。

  卡凱西他們著急回村進行戰鬥部署之類的工作,無法在此久留,這很可能是在戰爭爆發前,我們最後一次碰面了。

  「卡凱西,對於接下來即將爆發的戰爭,我有幾句話想說。」

  以這句話為由,我們幾個人心平氣和地坐到一起開始談論正事。

  「我想你們應該都有見過那個戴著漩渦面具,自稱宇智波斑的男人了。」我毫不含糊地直奔主題,「那個人其實並不是宇智波斑,而是宇智波帶土。因為野原琳的死,宇智波帶土想通過無限月讀讓他自己和琳在幻術中重逢。」

  突然聽到自己已故摯友的名字,就算是卡凱西也無法冷靜下來,「你說帶土?!不可能,我親眼看到……」

  「親眼看到帶土的死嗎?卡凱西,我不可能拿這個事情來開玩笑的。曉組織把三尾封印到我的身體裡,前不久我還被帶土抓走過,面具男是宇智波帶土這一點,我可以以性命擔保。你的寫輪眼是帶土給的,所以你和他的瞳術具有一定的共性,我相信這個情報能為這場戰爭的走向帶來很大的變化,知道這一點,至少我們不會一開始就處於被動。」

  頓了頓,我繼續說道:「至於宇智波斑,他處心積慮策劃了那麼久,一定會讓自己復活,並且大鬧一場的。」

  我曾經參加過這場忍界大戰,但當時我並沒有縱觀全域統籌一切的能力,光是應付眼前的敵人就已經夠讓人心力交瘁的了。我對於那場戰爭的記憶,結束於無限月讀的美好幻境,當我醒來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

  而讓這場戰爭得以終結的英雄,就是宇智波帶土、卡凱西和他的第七班。

  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

  「接下來,我打算去一趟霧隱村,有些事情我一直比較在意,想趕在戰爭爆發前去弄清楚。說不定在戰場上再見的時候,我就是比現在更牛逼的一條瑞枝了。」

  聞言,鳴人小聲地嘟囔了一句:「你不是總自稱宇智波瑞枝的嗎?」

  被鳴人的話一提醒,我頓時靈光一閃,隨即認真地看向佐助,徵求他的意見:「佐助,你覺得一條佐助這個名字怎麼樣?」

  佐助幾乎是下意識地答道:「……還不如宇智波瑞枝。」

  「誒?你這算是承認了?」

  「你走開!」

  「好的,我馬上就走開……不過佐助,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佐助又用那種看傻逼一樣的眼神盯著我看,「你是白癡嗎?」

  「卡凱西老師,你的學生竟然罵我白癡!你要替我做主啊!」我露出了受傷的表情,向坐在一旁的卡凱西哭訴道。

  然而,卡凱西的目光始終膠著在親熱天堂上,跟我說話的時候頭也不抬,「你確實很白癡。」

  「還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鳴人,你要記住這兩個人的臉,還有他們現在對我的態度!就是這兩個人,竟然合起夥兒來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鳴人,作為未來將要成為火影的你,能看得下去嗎?!」

  「呃……」鳴人頗為為難地撓了撓頭,「佐助和卡凱西老師會說你白癡,一定有他們的原因吧。」

  看他的表情,他似乎是怕我真的為此而生氣,但又覺得佐助和卡凱西似乎並沒有哪裡說錯,以至於陷入了一種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尷尬當中。

  我怒:「那佐助說你笨蛋白癡什麼的,你覺得理由是什麼?!」

  「因為我本來就是個腦袋不大好使的笨蛋啊。」

  鳴人竟然就這樣大大方方地承認了。

  「……」

  我竟無言以對。

  好吧,這次算我輸了。

  之後,我和卡凱西他們分道揚鑣。

  鐵之國距離水之國相對來說比較遠,為了能夠早去早回,在與卡凱西他們道別後,我也決定立刻起程趕往水之國。而當我準備妥當打算離開旅店的時候,佐助已經等在了樓下。

  「太慢了。」他臉上的嫌棄絲毫不加掩飾。

  「你要和我一起去?」我有些不太確定。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佐助像是不忍直視似的,轉過身去背對著我,率先走出旅店的大門,然而他才走出去沒幾步,就停了下來,故作不耐煩地回頭看了我一眼,「走了,白癡。」

  我加快腳步,很快就追上了佐助與他並肩同行,然後調侃似的抱怨道:「雖然我知道這是你對我愛的昵稱,但我還是完全不想答應啊……」

  「囉嗦。」

TOP

Chapter 36

  這是我和佐助第二次一起踏上旅途。

  第一次還是在大蛇丸那裡的時候,那時的佐助急於求成,滿心都是變強和復仇,眼裡再容不下其他的事物。奔波於任務之間,來回的路途上我幾乎都只能看到他飛馳的背影。

  而這一次,佐助卻難得配合起我的步調,儘管傲嬌任性鬧脾氣的時候會裝模作樣地先走,但如果我沒有馬上跟上去,他就一定會停下來等。

  現在的佐助就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

  猛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反而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以來的追逐幾乎成了溶於血液深入骨髓的本能,當被追逐的那個人終於來到了我的身邊,長期養成的習慣反而變得無處安放。

  相較於這種改變本該帶來的滿足或興奮,我更多感受到的,反而是一種恍惚的不真實感。

  以至於……

  在趕往水之國的路上,我心不在焉地考慮著這些事。隨後,在一個不經意之間,我腳下打滑從樹上掉下來,花式假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佐助,本寶寶摔倒了,要佐助親親才起來。」

  佐助反應過來停下腳步的時候,我已經躺在地上裝模作樣地不動了。

  這無疑是一個考驗我演技和忍者自我修養的時刻。

  儘管因為緊張身體的肌肉下意識地緊繃著,臉上的表情恐怕也無法做到完全自然,但是在這種顯而易見的、明知道我是故意無理取鬧的情況下,才能更直觀地看清楚,佐助對我的忍耐限度究竟已經放寬到了什麼程度。

  他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我,俯視的眼神裡,仍舊充滿著熟悉的看傻逼一樣的意味,「你這傢伙,是故意的嗎?」

  我是故意的。沒錯,大家都知道。

  我抿著嘴不說話。

  佐助:「……」

  沉默蔓延的同時,佐助默不作聲地來到了我的身邊。緊接著,我眼睜睜地看著他俯下/身,將我從地上抱了起來,順手就將我扛在了肩頭。

  「哇啊!佐助!?」

  我只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目之所及的景象瞬間顛倒過來。

  而輕而易舉將我扛起的佐助動作毫無停滯,繼續一路朝著水之國前進。

  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熟悉掌握了我的行為模式,以前當他在自己不想回應或是不知道該如何回應的問題上沉默以對的時候,我偶爾還會糾纏追問,這或許就是導致他掌握『能動手就絕不逼逼』這項技能的關鍵吧。

  這麼簡單粗暴,真不愧是我的佐助。

  我垂著手任由佐助將我打包扛走,視線範圍內只能看到佐助的後腰、他飛速前進的步伐,以及急速掠過的土地。

  「佐助,寶寶要腦充血了。」我有氣無力地說:「不如換公主抱來一發吧。」

  佐助:「……夠了,你給我閉嘴。再鬧我就把你扔下去。」

  「我偏不。」

  「……」

  「佐助親親我就閉嘴。」

  「……」

  除了此時此刻之外,過去任何時候的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想到——

  終有一天,佐助對自己的態度會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這讓我不由得回想起了幾年前,即便是在中忍考試的時候,我想要靠近那時尚且青澀和不成熟的佐助,也只能依靠於我們之間顯而易見的實力差距。然而就算有武力壓制,如果我一旦得寸進尺的話,佐助依然會奮起反抗,甚至和我大打出手。

  反觀如今,開了萬花筒寫輪眼的佐助實力或許已經在我之上,但是我卻能更加肆無忌憚地在他的面前撒潑打滾。

  所以,奠定這一切的基礎並不是實力的強弱,而是關係的遠近親疏。

  而這個已經能夠獨當一面的少年,在經歷了那麼多的變數以後,還能重拾溫柔真是太好了。

  …………

  我和佐助日夜兼程,又過了兩天,才總算抵達霧隱村。

  在來到這個時代之前,我是一個按部就班地為霧隱村效力的忍者,曾經數次與死神擦肩而過,也曾經無數次經歷過失去同伴的傷痛,我一直認為,這是一條忍者成長的必經之路。只是在飽嘗了所有的痛苦與絕望之後,有的人會選擇融於黑暗,而有的人會選擇面向光明。

  過去的我無疑是前者,以至於重回霧隱村,讓我多少有些感慨。

  這裡曾塑造出了一個充滿負面情緒和惡意的一條瑞枝,直到今天,我也無法斷然肯定,那些糟糕的影響都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徹底消失了。

  這個與我記憶深處的景象完全重疊的地方,總免不了會勾起一些不那麼好的回憶。

  「前面就是一條家了。」

  考慮到我和佐助目前的身份比較特殊,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們選擇了偷偷潛入。

  幸好之前一條家族的人想要培養血繼界限的繼承者,用了一些不太能夠擺上檯面的手段,以至於為了避開水影和暗部的視線,一條家的位置也算是霧隱村裡比較偏遠的。

  這麼說來,一條和宇智波有著很多相似的地方,包括我也佐助也是。

  如果我並沒有在一條被滅族的當天就選擇逃離霧隱村,那麼我的處境或許會和佐助類似。一個人留在家裡輾轉難眠,日日夜夜被孤寂所籠罩所淹沒,最後獨自沉入獨孤的深海,再也無法自拔。

  拯救我的是未來的木葉和佐助,而我希望,如今我的陪伴也能夠讓佐助不再孤獨。

  並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我和佐助就成功潛入了一條家的院落。

  上一次在經歷了滅族之後,我仍留在霧隱村,直到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結束,我決定離開霧隱村搬去木葉的時候,我才發現了一條家族血繼界限的秘密。

  讓我得以回到這個時代重來一次的那個能力,也是在那時才發現的。

  根據記憶,我熟門熟路地打開了族長房間下的另一間地下室。

  就在這間地下室裡,藏著關於一條血繼界限的所有秘密。

  「我曾經來過這裡一次,不過那時候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已經結束了。這些東西在和平的世界裡並沒有太大的意義,但如果是用來結束戰爭的話,也算是實現它們的價值了。」

  說話的同時,我劃破了自己右手的食指,將血滴在卷軸上,隨後結印解除封印。

  在一陣白霧之後,打開的卷軸上逐漸有文字顯現出來。

  「佐助,我還需要一點時間……不如你和鼬聯繫一下,到時候我們一起上戰場。」

  佐助不滿:「為什麼非得和鼬一起?」

  「我們宇智波小隊一起閃亮登場你不覺得很拉風嗎?」

  佐助:「我馬上去聯絡鼬。」

  三天后,鼬來到了霧隱村。

  在這三天的時間裡,我仔細回想了所有與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相關的記憶,同時也作出了許多的假設。我得以進化的能力和預先知曉的情報,究竟能給接下來的這場戰爭帶來怎麼樣的變化,還是一個未知數。

  重新見到鼬之後,我產生了一個想法。

  「接下來的戰爭中,我們無可避免的會遇上宇智波斑,想要打敗他恐怕必須要和他有一眼的眼睛。佐助,鼬,我有一個想法,或許能幫你們開永恆萬花筒也說不定。」

  提到宇智波斑和接下來的戰爭,佐助和鼬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模樣。

  畢竟這一次的戰爭所牽扯到的並不是幾十上百人,甚至不是一兩個國家,而是整個世界。

  「什麼想法?」

  「我的血遁本身就能夠奪取他人的查克拉,如果加以調整和控制,以我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完全複製你們兩個人的寫輪眼。你們互相移植對方的眼睛,成功開眼的幾率會很高。」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我還是比較有自信的。但聽了我的話後,佐助和鼬卻是一臉凝重。

  「所有的血繼界限都會具有一定的風險和副作用,你的能力能夠帶來方便的同時,也一定會對你造成什麼傷害吧?」

  鼬開口後,佐助附和道:「就算這個方法能讓我們成功開眼,我也不會答應的。」

  被他們兩個人擔心這一點,實在讓我很受用,不過我還是要解釋清楚。

  「沒錯,越強的力量伴隨著越大的風險。但是複製你們的眼睛並不會給我造成什麼特別的傷害,倒不如說,我的這個能力要趁還能用的時候多用一用才行。」

  「還能用是什麼意思?」佐助眉頭緊蹙。

  「這就是一條家為什麼那麼注重于培養血繼界限繼承者的原因,因為能夠自然覺醒血遁能力的人,以及能夠長久保持這種能力的人根本寥寥無幾。」

  就如同寫輪眼需要至親之人的死亡才能開啟萬花筒一樣,一條家的血繼界限也有著諸多的限制。

  首先,一條家族的男性如果覺醒血遁,必然會精神崩潰從而暴走。

  其次,一條家族的女性一旦生育,血遁的能力就會逐步減弱,最終失去。

  能夠擁有並使用血遁的,就只有一條家族尚未結婚生育的女性。

  「也就是說,如果我懷上了佐助的孩子,那麼我就會失去現在的能力,變成一個普通人。」

  見佐助的表情有些微妙,我立刻又補了一句,「你要是因為這個理由就想退縮,那我保證現在就能打死你!」

  「……我會保護你的。」佐助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媽媽,我被暴擊了。

  No more me!

  「我、我才不要你保護呢!我可是未來會成為水影的女人!」

  這句話總覺得……

  和「我是要為宇智波傳宗接代的女人」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Chapter 37

  針對接下來即將爆發的戰爭,我有過諸多的考量。

  其中有一些想法,我甚至沒有和佐助他們提過。

  之所以不提的理由很簡單,對於還不確定到底會不會發生的事,就沒有必要特地拿出來說了,免得最後讓人白擔心一場。

  現在我倒是能夠切身地理解鼬的想法,這個一直以來都在自我犧牲的人,所做的一切背後,都是源於對佐助的寵愛和保護者的心態。

  我相信有些事情如果換成是鼬,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做。

  經歷過戰爭的我們,比任何人都更瞭解戰爭所帶來的傷痛。而在有能力的情況下,去避免那種傷痛的降臨,也是人之常情。

  「佐助,我出去一趟,你們好好呆在家裡。」使用了變身術,把自己變成一個樣貌看上去還不到十歲的小孩子,我拎著錢袋在準備出門前,用稚嫩的嗓音對著眼睛上包著繃帶,暫時無法視物的佐助和鼬叮囑道:「你們的眼睛還需要時間融合,目前看不見別亂跑。對了鼬,要給你帶三色丸子嗎?」

  鼬點了點頭:「嗯,麻煩你了。」

  佐助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你為什麼從來不問問我想吃什麼!」

  我走出去的腳步頓了頓,「我給你帶小番茄。」

  佐助不依不饒:「我不要吃小番茄!」

  「那你想吃什麼?」

  佐助:「……」

  突然沉默下來是什麼意思?

  以佐助的性格,他也不是那種會認真去思考要吃什麼的人。

  算了……

  「那我——」

  我剛想開口說話,聲音就被佐助的話所打斷,只聽見他沒頭沒尾地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買完東西我就回來。」我回答。

  「哦。」佐助的聲音顯得有些悶悶的。

  「要是我不在你覺得空虛寂寞冷的話,我可以留個影分/身在這裡陪你玩。」

  聽了我的話後,佐助立即炸毛:「你怎麼還不走!廢話那麼多!」

  「是是,那我走了。」

  說著,我便瞬身離開了一條家。

  幾天前,我嘗試著用血遁的能力替佐助和鼬移植了對方的寫輪眼,幸好移植的過程還算成功,接下來只需要等待他們的眼睛完全融合。而在等待的這段時間裡,我們不宜莽撞地行動,只能暫時留在霧隱村。

  我對霧隱村還算熟悉,錢財方面也不在話下,只是戰爭的情勢有些令人擔憂,不過這也不是著急就能改變的狀況。

  走在霧隱村的主街上,我一路走走看看,手上採購來的戰利品慢慢變得越來越多。

  由於霧隱村天然的地理優勢,戰爭似乎並沒有給這個地方帶來太大的影響,亦或是對於普通人而言,戰爭是一場避無可避的災難,沒有自保能力的他們根本無處躲藏。

  一切都按部就班地進行著。

  而當我心滿意足地扛著大包小包的戰利品回到一條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

  我剛一進門,佐助就攔在了我的面前,「你都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要不是他的眼睛上還包著繃帶,我敢肯定他現在必然在狠狠地瞪著我。

  「我就是去買了點東西啊。」

  我側身從佐助的身邊進入屋內,將買來的東西統統放在桌上,隨後一個一個拆開外包裝。

  「我買了三色丸子,紅豆六方燒,抹茶羊羹,醬油仙貝,還有糖漬柑橘!特別是這個糖漬柑橘超好吃,強烈推薦!」把買回來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放在桌上,我喋喋不休地跟佐助說道:「啊,我還買了件新衣服,你看!誒,你現在看不到……超可惜。」

  佐助:「……」

  鼬:「瑞枝,歡迎回來。」

  我頗為高興地回應道:「哦!我回來了!」

  佐助:「……」

  「鼬,你的三色丸子我買回來了。」我將買回來的幾串三色丸子放到碟子裡,然後端給了鼬。

  佐助:「……」

  鼬接過碟子後,跟我道了聲謝,「謝謝,瑞枝。」

  佐助:「說好給我買的小番茄呢?!」

  「你不是說你不要吃嗎?」

  佐助:「……」

  「買了買了!」看到佐助嘴角向下的弧度,我就沒再繼續逗他,「除了小番茄,還買了你最喜歡吃的木魚飯團。」

  「哼。」佐助哼了一聲,不過臉上的表情明顯已經多雲轉晴。

  又過了好些天,佐助和鼬的眼睛才最終融合完畢。

  拆下繃帶,看著他們兩個人同時開啟永恆的萬花筒寫輪眼,我不由有些得意。

  我雙手叉腰站在他們兩人的對面,仰起頭露出了頗為傲慢的表情,「好了,這下總算是萬事俱備。接下來我們就去戰場上吧,這場戰爭的歷史,就由我們最強的宇智波小隊來改寫!」

  佐助不滿地咕噥道:「盡是說些模棱兩可的話。」

  模棱兩可?

  儘管佐助的聲音很輕,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不過我還是挺清楚了他的話。

  「哪裡模棱兩可了?」我不解。

  然而,佐助突然怒道:「哼,你什麼時候變成宇智波了!」

  「……」

  鼬歎了口氣,「瑞枝,我也是宇智波。」

  「大哥你當然是宇智波——誒?!」

  等等……

  佐助是宇智波,鼬也是宇智波。

  所以……

  所以!?

  誒誒誒誒誒誒誒誒!!

  難道真的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模棱兩可說的原來是這個?!

  「佐助你竟然吃大哥的醋?!」

  鼬配合道:「我愚蠢的弟弟啊!」

  「閉嘴,我不想和你們說話!」

  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別的原因,佐助話音未落,便瞬身出了一條家。

  見此,我和鼬對視了一眼,最後只得無奈跟上。

  從霧隱村出發,抵達主戰場的時候又花了很長一段時間,當我們三個人趕到戰場,宇智波斑已經被穢土轉生復活,與五影激戰正酣。

  除此之外,宇智波帶土也給忍者聯軍帶來了不小的麻煩。

  我們出現在戰場上時,所有人都在與敵軍交手,情勢膠著。

  「忍者聯軍的各位,你們最強的戰友宇智波小隊閃亮登場!」我中氣十足地喊了一聲,隨即又解釋道:「順帶一提,避免大家有所誤會,我覺得有必要事先解釋清楚——我是宇智波佐助未來的老婆,宇智波瑞枝,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附近的忍者聯軍:「……」

  附近的白絕:「……」

  佐助:「現在沒人想聽你說這個。」

  我憤怒地反駁:「還不是因為你,我才特地這麼說的!」

  佐助:「……」

  鼬:「總之,先對付斑和帶土。」

  我和佐助異口同聲:「哦!」

  在來到主戰場前,我們已經先找到兜,將他的穢土轉生術解除。佐助和鼬都開了永恆萬花筒寫輪眼,集合我們三個人的戰鬥力,要對付兜還是相對比較輕鬆的。

  眼下最為棘手的敵人,毫無疑問是宇智波斑。

  明明只是借由穢土轉生從棺木中爬出來的一具死屍,卻掙脫了施術者的束縛,以淩駕於五影之上的實力,隨心所欲地操控著這場戰爭的進程。

  「雖然我作為未來宇智波家的媳婦兒,照理來說應該對宇智波家的老祖宗抱有一定的尊敬,但是我的內心是拒絕的。」

  「沒必要尊敬他,讓我們一起把他打回地底。」

  佐助一如既往簡單粗暴,卻甚合我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簡直是狂妄至極!」在與五影的戰鬥中,宇智波斑不僅輕鬆迎戰,還有閒暇能夠注意到我們這邊的動靜。在聽到我和佐助的對話後,他爆發出了一陣笑聲,「和平的時代讓你們沒有能力認清實力的差距,換句話說,就是沒有自知之明。要把我打回地底?可笑!這個世界上除了柱間,連能夠對等地與我一戰的人都沒有,更別提妄想戰勝我!」

  「哦。」冷漠.jpg。

  五影基本已經被打得半死不活,如今只能由外面三個人來牽制宇智波斑。

  沒有過多的寒暄,我們三個人立即進入了戰鬥狀態。

  我和佐助,佐助和鼬之間,都存在著相當的默契。我和佐助之間可以進行忍術的配合,而佐助和鼬之間可以進行瞳術的相互配合,以至於幾乎不需要磨合的時間,我們就能將自身的實力發揮出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看你的血遁,你是一條家的後人吧?真是讓人懷念啊……」

  在看到我血繼界限的能力後,宇智波斑突發感慨,「這種能力男人無法繼承真是可惜,不過作為墊腳石,倒是異常的好用。」

  「什麼?!」

  宇智波斑意有所指的話讓我不得不警惕起來。

  像是為了印證宇智波斑的話似的,不遠處正肆意破壞的外道魔像突然調轉方向,從它嘴巴裡射出的一條鎖鏈,在千鈞一髮之間,緊緊纏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的雙手不由得拽住鎖鏈,試圖將它拉開。

  然而鎖鏈帶來的強烈拉扯的力量,在逐漸收緊的同時,也仿佛撕扯著我的身體。

  見狀,佐助發動須佐能乎,試圖將鎖鏈斬斷。

  但是即便被斬斷,鎖鏈仍然會頑強地癒合,不停地糾纏過來。

  「瑞枝!」被須佐能乎包裹起來的佐助,將焦急和擔憂的情緒全部寫在了臉上。

  「宇智波家的後人竟然會和一條的後人牽扯不清,真是諷刺。」宇智波斑站在一旁,風輕雲淡地看著,語氣中滿含嘲諷,「不過,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因為這即將成為歷史。」                        


Chapter 38

  在被外道魔像的鎖鏈勒住脖子的時候,我倒是沒有太多即將面臨死亡的恐懼,因為我知道佐助就在我身邊。現在的他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這一點我異常篤定,以至於在宇智波斑喋喋不休地談論著關於一條家族的時候,我反而在思考,他和一條之間是否有過什麼牽扯。

  如果有,沒道理已經經歷過一次這場戰爭的我會不知道。

  換句話說,既然我不知道,那麼就意味著斑和一條之間的聯繫根本微不足道。

  「瑞枝。」

  佐助的聲音令我回過神來,下一秒,伸出一隻手將我攬在懷裡的佐助發動了須佐能乎,手握弓箭的紫色巨人形態將我們包裹其中。因為須佐能乎的防禦,被斬斷的鎖鏈沒能再次連接起來,我總算得以喘息。

  緊接著,一道熟悉而又黏膩的聲音響起——

  「哎呀哎呀,在戰場上都這麼卿卿我我的……佐助,瑞枝,你們的感情還真要好呢。」

  「大蛇丸,你太慢了。」佐助語氣頗為傲慢地回應道。

  在我們宇智波小隊趕到主戰場前,我們與兜正面交鋒,最終戰勝他並復活了大蛇丸。

  大蛇丸以想看看這個時代和佐助接下來的變化為由,決定和我們一起上戰場來結束這場戰爭,不過在此之前,他要先去取回被第三代火影封印的雙手,所以才來晚了。

  「決定和你們一起來主戰場果然是個正確的,沒想到竟然見到了宇智波斑。」面對久負盛名的宇智波斑,大蛇丸的眼神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既然如此……就讓傳說中的兩個男人再來大鬧一場吧。」

  說著,大蛇丸咬破了自己的手,以鮮血來施展禁術。

  「——穢土轉生之術。」

  四具棺木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而棺木的背後,則是被轉生復活的歷代火影。

  初代千手柱間,第二代千手扉間,第三代猿飛佐助,第四代波風水門,轉眼間,四位影級水準的忍者便投入到戰鬥當中。

  「柱間!!!!!」

  在見到初代火影后,宇智波斑立刻無視了身邊的環境以及其他人,像是沉睡在身體裡的戰意被喚醒了似的,他整個人看上去熱血沸騰,肆意張揚。

  「斑!!!!!」

  宿命的對手,在這個時代再次相遇。

  「柱間!!!」

  「斑!!!」

  「柱間!!!」

  「斑!!!」

  被點燃的戰鬥欲望無處宣洩,他們的眼中已經容不下其他人。

  「柱間!!!!!」

  「斑!!!!!」

  迫不及待舉起火把的圍觀群眾們:「……」

  所謂人生感動的再會,指的恐怕就是這個了吧——

  雖然只有他們兩個人樂在其中。

  我忍無可忍,沒好氣地打斷了他們無休止的相互呼喚:「真是夠了,請你們兩個人抱在一起去死吧,這次我會大發善心給你們準備一個棺材的。」

  「小姑娘,剛見面你就讓我去死有點不太好吧?再怎麼說,我們也是同一個陣營的戰友呢。」千手柱間扭頭看向我,他倒是完全沒有一丁點兒作為初代的威嚴感,相反滿臉都是發現自己被小姑娘討厭後的失落之情,「放心吧,雖然作為已死之人——噗呃……」

  柱間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急不可耐的宇智波斑已經瞬身前來,趁人不備地一腳就將他踢飛了出去。

  「柱間!你也太沒有防備了,我們之間的戰鬥還沒結束呢!」

  從地上爬起來的柱間終於露出了正經的表情,「別著急,斑。」

  感覺這兩個人之間的戰鬥別人無論如何也插不了手的圍觀群眾們:「……」

  「一條瑞枝,你有沒有從誰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大蛇丸事不關己,頗為悠哉地嘲諷道。

  「滾,我是宇智波瑞枝。」

  「那還真是恭喜你了。」大蛇丸仍舊笑嘻嘻的。

  「不必,記得準備好紅包,我和佐助結婚的時候一定邀請你。」

  始終注意著戰鬥走勢的佐助,在聽到自己的名字後,這才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為什麼要請大蛇丸?」

  「有紅包拿啊。」我理直氣壯地回答道。

  佐助咕噥道:「我們又不缺錢。」

  「到時候大蛇丸包的紅包我全給你買木魚飯團。」

  「哦。」

  一定不是我的錯覺,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佐助帶有警告意味地瞪了大蛇丸一眼。

  只這一眼,他所想表達的意思一目了然。

  大蛇丸:「……」

  「你們這些人,到底有沒有自己還身處戰場的自覺啊?」跟著大蛇丸一起趕來的水月忍不住吐槽道:「平時秀恩愛也就算了,現在可是分分鐘有人在死哦?」

  我面無表情:「沒錯,下一個死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你。」

  「……」

  歷代火影被轉生復活後,戰爭的局面總算有所好轉。

  在第二代火影和第四代火影的幫助下,鳴人和卡凱西他們協力打敗了宇智波帶土。

  看到帶土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我迅速趕了過去。

  不給他們多費唇舌的時間,我直接使用血繼界限,將自己的血遁連接到了帶土的輪回眼上,輕而易舉就將輪回眼取了出來。

  「瑞枝?你在做什麼?」

  面對他們的不解,我解釋道:「宇智波斑想要恢復肉身,就需要去奪取有輪回眼的身體,帶土無疑就是他的目標。」

  說話的同時,我將輪回眼按進了自己左眼的眼眶裡。

  而我話音剛落,突然出現的黑絕就控制住了帶土。

  「一條瑞枝!又是你這傢伙來礙事!」黑絕氣急敗壞地說道。

  「你可別亂動,我和虛弱的宇智波帶土不一樣,你想控制我沒那麼容易。而且一條的血繼界是不可能為男人所用的,想要控制我或者我的身體,你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

  我一本正經地唬著黑絕,與此同時,我雙手抬於胸前,十指相扣開始調動體內的查克拉。

  「這個印……你想做什麼!?」

  「瑞枝!?」

  聽到佐助的聲音,我回過頭去,朝他笑了笑,「別擔心,我只是在做現在的自己能夠做到的事而已。」

  在未來的那個時代,戰後的和平常常會讓我不由自主地回憶起戰爭的場面。

  經歷過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以後,我經常在思考,如果再次爆發戰爭,我能夠做些什麼?所以即便是在和平的木葉,我也從未放棄過對忍術的研究,除了針對自己薄弱的幻術之外,我也偷偷瞭解過不少禁術。

  首當其衝的,當然就是復活術。

  除了砂隱村千代婆婆留下的己生轉生術之外,還有擁有輪回眼才可以施展的……輪回天生術。

  現在奪取了輪回眼的我,完全可以發動這個忍術,

  「——外道·輪回天生之術。」

  所有的復活術都會有一定的代價。

  己生轉生術也好,輪回天生術也好,都是以施術者的生命為代價,去換取別人的生命。

  在這個世界上,恐怕只有我能夠違背這個常理。

  而我能為這場戰爭帶來的改變,也僅止於此了。

  一下子耗盡了我所有的查克拉,施術結束後,我搖搖晃晃幾乎無法獨自站立,幸好佐助伸手扶住了我。他攔在我腰間的手充滿了力量,卻有些微微的顫抖。

  「你總是這麼自作主張,要是出了什麼事……」

  「安心安心,我是沒那麼容易死的。」我微笑著安撫佐助的情緒。

  我知道,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遇到這種事,實在很考驗人的承受能力。不過我之所以一開始不去提,是因為我無法真正預料事情的發展,戰爭進行到現在有太多的變數,我既不能確定是否會去做,也不能確定是否真的能夠做到。

  如果沒有這麼做,也不至於最後讓人白擔心一場。

  「你這傢伙,總是不考慮我的心情隨便就擅自行動!」濃郁的血色充斥在眸中,佐助開啟了三勾玉寫輪眼。

  見佐助是真的在生氣,我示弱地用頭去蹭了蹭他的下巴,說話的聲音也因為沒有底氣而像是在喃喃自語,「我錯了……我保證沒有下次。」

  「哼,再有下次我打斷你的腿。」

  「誒!好凶!好殘忍!」

  「你給我閉嘴。」

  水月死魚眼地盯著我們:「求你現在就打斷她的狗腿。」

  「佐助,這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傢伙在挑撥我們的感情,快幫我去打死他。」由於我現在身體比較虛弱,短時間內無法再繼續戰鬥,我索性就開玩笑似的支使起了佐助。

  佐助:「……」

  水月:「……佐助你真的要對我動手!?」

  我:「用天照燒他屁股!」

  水月:「臥槽!!」

  白擔心了一場的圍觀群眾們重新舉起了火把:「……」

TOP

正文完

  這場集結了整個忍者世界全部力量的戰爭,結束得意外地快。

  而我也和上一次一樣,並沒能親眼見證這場戰爭的結束。在使用了輪回天生術之後,我完全喪失了戰鬥能力,宇智波斑趁此機會利用寫輪眼控制了我體內的三尾,彼時我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任由三尾大鬧了一場,而當我再次蘇醒過來的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好幾天。

  「我除了知道她喜歡吃甜食之外,她還有別的什麼喜好,我都不知道。」

  意識朦朧間,我能感受到陽光灑在臉上的熱度,以及誰在說話的聲音。

  「所以你就為了來探病到底該選什麼花糾結了半天?只要不是菊花,別的都無所謂吧。」

  「難怪卡凱西你到現在還單身。」

  「哈啊?你還真是和瑞枝那傢夥越來越像了。不過佐助,你們應該還沒有正式表白確認關係吧?嚴格意義上來說,你也還是一條單身汪啊。」

  「……」

  吵吵鬧鬧的說話聲,像是被一團團棉花阻隔在外似的,無法清晰捕捉到的混沌感怎麼也揮之不去。

  「瑞枝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過來?」

  「用了輪回天生術之後,又被斑的寫輪眼操控,超負荷地使用查克拉和血繼界限,能夠活下來、並且只是昏迷幾天已經算是一個奇跡了,你就不能有點耐心嗎?」

  是卡凱西的聲音。

  我掙紮著努力撐開眼皮,接觸到光的那一瞬間,橙黃色的暖陽鋪滿了目之所及的範圍之內,對長時間深陷黑暗的我而言太過於耀眼和刺目的光,令我不由得抬起手來遮擋。

  我的動作自然而言吸引了身邊這些人的注意,三三兩兩的身影靠了過來。

  「瑞枝……」

  「總算醒過來了。」

  「喲,這不是看上去還挺精神的嗎。」

  我看見曲膝坐在窗沿上,在陽光下幾乎只能看到一個模糊剪影的男人,手裡一如既往地拿著一本書,一邊看得認真,一邊又吐露出漫不經心的話來。

  是卡凱西。

  我看見明明面露欣喜卻還是拼命裝作不在意的那個少年,雙手環胸假裝看風景,眼神卻時不時地向這邊瞟過來。

  是佐助。

  我看見一臉平和的青年站在病床旁,在一瞬間的手足無措後,他驀地露出了淺淺的笑意,像是突然安心下來似的。

  是鼬。

  我看見稍遠一些的地方,小櫻、寧次、天天等人站在那裡,臉上洋溢著釋然的笑容。

  「……卡凱西,我種的木槿花開了嗎?」

  這一刻似夢非夢,似醒非醒,我甚至不知道自己處於哪一個時空,哪一個時間。

  三十多歲的我,種下的木槿花開了嗎?

  「……你什麼時候種的木槿花?種在哪裡?」

  「大概是在夢裡種的吧,別在意,我睡糊塗了。」

  「怎麼可能不在意啊!為什麼你好不容易醒過來,第一個想到的是卡凱西!?」

  熟悉的佐助傲嬌的怒吼讓我整個人頓時清醒了過來,那種與現實之間仿佛隔了一層紗的微妙感被剝離,我又重新環視四周,確定了自己此刻應該是在木葉的病房裡,我這才松了口氣。

  「喲,佐助,好久不見你還好嗎?」再次見到佐助,讓我的心情非常愉悅。

  而佐助卻瞬間黑了臉,「擔心你,我簡直就是白癡。」

  「別在意,誰年輕的時候不會犯點錯呢。」我泰然自若地從病床上坐起來,經歷了這一次劫後餘生,我整個人都顯得有些鬆懈,「對了,戰爭應該結束了吧?最後結果怎麼樣?」

  在我提出疑問後,病房裡瞬間沉默了下來。

  不久後,還是鼬開了口,「戰爭結束了。多虧了你,忍者聯軍的損失並不大。」

  「那斑和帶土呢?」

  「……死了。」

  「哦。」

  戰爭結束了,然後新的時代即將拉開序幕。

  這是一個永遠的因果迴圈。

  「既然瑞枝醒了,那麼我們這些礙事的傢夥們也該走了,剩下的時間就留給年輕人吧。」說著,卡凱西就瞬身消失了。

  緊接著,病房裡的人一個接著一個的離開,最後只剩下我和佐助兩個人。

  佐助似乎仍對我一醒來第一個注意到的是卡凱西而耿耿於懷,只見他一副冷若冰霜的表情,無聲地坐在床尾,從剛才開始,就連看都沒再看我一眼。

  「佐助。」我喊了一聲。

  「……」

  「佐助!」

  「……」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我熟練地撒起嬌來,「佐助,本寶寶頭疼。」

  「……」

  「本寶寶渾身都疼……佐助不理我,我不開心了。」

  說話的時候,我在床上來回打滾滾了兩圈,隨即又抄起枕頭砸向佐助,看到他四平八穩地接住枕頭後,我直接卷起被子將自己整個裹了起來,嚴嚴實實地包裹住自己,幾乎不留絲毫破綻。

  「我還不開心呢。」佐助小聲地咕噥了一句。

  「你說什麼?」臉蒙在被子裡,聲音的傳遞有了阻隔,以至於我沒能聽清佐助的話。

  「出來,白癡。」

  佐助拍了拍我頭頂的被子,沒過幾秒,他就像是已經失去了耐心,直接伸手將我的腦袋從被子裡扒拉出來。

  淩亂的髮絲有幾縷粘在了臉上,在我從被窩裡探出頭後,站在床沿的佐助就近在咫尺。幾乎是在對視的一瞬間,我感覺到他緊繃的面部表情都柔和了下來,他抬起手,將我散亂的頭髮捋到耳後,然後他微微低下頭,將臉龐湊近。

  我張了張口,「佐——」

  期待的場景並沒有如約而至,佐助在下一刻,用自己的額頭撞了撞我的額頭,動作雖然不重,但語氣卻兇神惡煞又充滿警告的意味,「下次再這麼鬧騰,我饒不了你。」

  我對此倒是一點兒也不慌張,「你要怎麼饒不了我?」

  原本我還以為他會繼續凶一凶我,卻沒有想到,他俯下/身,輕柔的吻落在了我的額頭上,只是稍一觸碰便離開了。

  「——誒誒!這種懲罰只會讓我得寸進尺變本加厲哦!」

  「懶得理你。」

  …………………………

  數天之後,已經完全恢復的我和佐助一起,再一次踏上了前往黃昏岬的旅途。

  黃昏岬對於我和佐助而言,是一個意義不凡的地方,它預示著開始,也意味著結束。再一次前往黃昏岬,我想最後再見一次零志和貴奈,告訴他們一切都結束了,接下來就是新的開始。

  曾經同樣被仇恨所束縛所困擾的宇智波兄弟,並沒有在仇恨的漩渦中一錯再錯。

  這恐怕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黃昏岬這個地方,在戰後恢復了短暫的和平,至少這個時候,人們已經無力再彼此針鋒相對。

  我和佐助在登島後,直奔零志和貴奈被埋葬的地方。

  當我們趕到的時候,他們的墓前,零星地擺放著幾株不一樣的花。看樣子是隨手從路邊摘的,形形色/色,或嬌嫩或豔麗,恐怕並不是同一個人放在這裡的。

  「看來這裡的人們並沒有忘記這裡曾經的族長。」

  「他們是不會被人遺忘的。」

  即便最後曲終人散,也總有人會記得。

  「瑞枝,我有話想和你說。」

  「什麼?」

  佐助佇立在零志和貴奈的墓前,他微垂著頭,視線定格在不遠處的某一個點。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回憶著什麼,他的聲音比平時低沉了幾分,「瑞枝,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一定會保護你的。我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強大,無論是在黃昏岬還是在戰場上所發生的一切,我都不會讓它們歷史重演。」

  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佐助深沉得像是一個大人。

  我能感受到他的決心,以及作為男人的誓言。

  但是……

  「我才不需要你保護,而且我想聽的不是這個。」

  「……」

  今後無論還會經歷多少變故,無論隨著時間的流逝我們會發生怎樣的改變,我都永遠會記住這一天——

  在黃昏岬瑰麗的的夕陽下,天地之間仿佛都泛著暖色的光芒。

  佐助褪去了傲慢和彆扭的表情,他認認真真地面對著我,注視我的眼神簡直柔和得過分。

  「瑞枝,我喜歡你。」

  「啊?」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喜歡你。」

  「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

  「……」

  最後,耐心告罄的佐助,直接用他的唇封住了我的嘴巴。

  那一刻,我體會到了這世間所有的柔軟與憐愛。                        


小劇場

  1,關於宇智波家的家庭地位。

  一開始是這樣的——

  瑞枝:「佐助,等等我嘛~」

  佐助:「……」

  瑞枝:「佐助!」

  佐助:「……」

  瑞枝:「佐助你想不想吃木魚飯團啊我給你買。」

  佐助:「……」

  緊接著變成了這樣——

  瑞枝:「本寶寶不開心了。」

  佐助:「……」

  瑞枝:「本寶寶有小情緒了。」

  佐助:「……」

  瑞枝:「本寶寶摔倒了要佐助親親才起來。」

  佐助:「別鬧。」

  最後變成了這樣——

  瑞枝:「佐助,我要吃三色丸子。」

  佐助:「買。」

  瑞枝:「順便給鼬哥哥帶一份回來。」

  佐助:「……哦。」

  鼬:「呵呵。」

  2,何去何從的爭執。

  瑞枝:「我要成為水影!」

  佐助:「……別鬧,跟我回家。」

  瑞枝:「我不!我這麼機智的girl不去做這個水影簡直就是世界的損失!我是有野心的!不要小看一個有野心的女人,我早晚會成為引導這個世界走向正途的王!」

  佐助:「……最後一個字就已經把你的目的暴露了。」

  瑞枝:「你竟然拆我的台!」

  佐助:「……」

  瑞枝:「我要回水之國!」

  然後?

  然後這段短暫的爭執結束於一個綿長的吻。

  3,婚禮的排場。

  前任照美冥卸任後,一條瑞枝成為了水之國霧隱村的第六代水影。

  繼第四次忍者世界大戰,再度吸引整個忍界目光的一件事,是第六代水影與木葉宇智波一族的聯姻。

  這場婚禮的排場究竟有多大呢?

  除了整個忍界舉重若輕的人物悉數到場外,還有被穢土轉生復活的一些宇智波的前輩們。

  斑:「為什麼這兩個傢伙結婚要把我叫過來?柱間呢?」

  帶土:「秀恩愛秀到這個份上,一條瑞枝的膽子也真是夠大。」

  佩恩:「……」

  瑞枝:「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顫抖吧!愚蠢的凡人!」

  佐助:「……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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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佐助我喜歡~
算是加強了原作的佐助 對於羈絆的感受
佐助情緒也比較外顯
不過作者似乎避開了戰鬥的描寫XD
好想要看精彩的戰鬥阿

對一切很隨興的瑞枝
只有對佐助才會嶄露她的執著與不安
真的令人心疼
但瑞枝相當堅強 也很清楚自己的不足
透過作者的描寫 讓瑞枝成為一個很立體的角色
讓人與她同喜同悲  真的好喜歡她啊

前幾章博人傳 我就看得很high了
真正開始瑞枝與佐助的故事 把我萌的一臉血
太好看了  真的可以再寫長一點啊
看不夠嗚嗚嗚
好想知道更多他們之間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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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于 現金 +4 認真回覆 2016-6-9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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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這女主一開始像深井冰
本來開頭看看就想按xx
沒想到中間還是深井冰
但是佐助漸漸的被溶化…
不知不覺看到完結0。0
總覺得這樣的結局還不錯
在第4次忍界大戰用外道輪迴天生之術真是太威了…
深得我心
沒想到深井冰女主竟然有這樣的c牲精神
還是能點32個讚的
感謝分享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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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悠于 現金 +2 認真回覆 2016-9-2 2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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