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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瓊瑤)禛心甄意》作者:姓趙的妖女【完結+番外】

《(綜瓊瑤)禛心甄意》作者:姓趙的妖女【完結+番外】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點名簿 您是第11502個瀏覽者
甄婉說:憑什麼我要嫁給弘歷那個腦殘?!為什麼不是嫁給胤禛?
容嬤嬤黑臉:格格!放肆!
甄婉說:格格我不屑為了乾隆腦殘爭寵,為了胤禛還可能!
容嬤嬤黑線:格格!您是先皇的兒媳婦!請不要覬覦先皇!
甄婉說:啊!原來胤禛你一直在我身邊!可是你為什麼成了我的奶娘啊ORZ
容嬤嬤咬牙:格格!上床睡覺!
……
黑白無常君:T_T 雍正爺我們錯了,我們不該喝多了把您魂兒給推錯位了。你就暫時當了嬤嬤吧。

當嬤嬤?好,當嬤嬤就當嬤嬤,爺什麼做不好?
可是你們誰給爺解釋下這是個什麼世界!這傻鳥蠢花叉燒鼻孔白花老鼠都是哪裡來的?!
掀桌~~~~


內容標籤:

搜索關鍵字:主角:甄婉,胤禛 │ 配角:數字幾隻,乾隆為首腦殘數只 │ 其它:崩壞,天雷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6-6-18 13:20 編輯 ]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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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婉

作者有話要說:此文為突然爆發之產物。
也許短篇也許長篇。也許堅持也許棄坑。
目前屬於試驗田,要看大家的反應ORZ……
那,就這樣,大家看文吧。。。
女主堅定四爺黨!握拳!
甄婉睡得迷迷糊糊,只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哭,她以為又是舍友在看什麼瓊瑤劇,為了裡面主角的愛情曲折有感而發呢,只想揮揮手讓她不要再哭了!
哭什麼哭!一群腦殘瞎折騰有什麼好哭好感傷的?擾人睡覺要被天譴的知不知道啊?
抬抬手,卻發現身體重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壓著似的抬不起來。甄婉皺了皺眉,又試了兩次,連頭都疼了。
甄婉無力地開口道:「好吵。」
耳邊似乎立刻清淨了,然後又是一陣子鬧騰:
「嬤嬤,嬤嬤,格格好像動了。格格是不是醒了?」
甄婉邊試著地睜開眼邊想,格格?這廝又開始看獾豬格格了還是那神馬小三月格格?不行得好好說她一番。總這麼半夜看點子言情劇還跟著入戲哭的死去活來,她身為舍友吃不消了!
甄婉好容易睜開眼,只覺得這個平常的動作自己做起來竟是有千斤重一般。
眼前卻不是自己熟悉的宿舍床上因為夏天蚊子多而掛起的白紗蚊帳和小雛菊床簾。變成了絳紅床帳。還有這四個床柱——她不記得她住在上鋪三年床的四周有柱子啊。
那個聒噪的聲音又開始了:「格格醒了,格格醒了!」
甄婉皺眉,一扭頭剛要開口訓斥舍友小聲些,卻被眼前的情景震得開不了口。
床前站著兩個人,年紀略大的穿著天青色繡蘭花的長襖子,年紀略小的穿著一身鵝黃色小短襖,加一個水紅對襟馬甲。當然重點是——這兩人都梳著兩把頭。
甄婉緩不過神來——這,這,就算這倆人身高足夠到自己的上鋪了,可是什麼時候女生宿舍流行這種打扮了?
視線再掃過倆人身後的背景,木製的桌椅板凳,房梁角都刻著雕花,靠牆的架子上擺著瓷瓶玉器……甄婉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那年紀小的姑娘開口小聲地道:「格格?」
年紀略大的皺著眉,表情嚴肅:「格格,可有什麼不舒坦的地方?」
甄婉的視線再次回到兩人臉上,木訥地道:「你們喊我什麼?」
年紀小的姑娘立刻掉了淚珠子:「嬤嬤,你看格格怎麼這樣了?格格啊,你可別嚇奴婢啊。」
甄婉一聽到嬤嬤兩個字,受了舍友勁兩個月瓊瑤劇荼毒的腦子下意識地帶動嘴巴:「嬤嬤?容嬤嬤……」
年紀大的婦人立刻應道:「老奴在,格格可是有什麼吩咐?」
甄婉兩眼一瞪:「什麼?你真是容嬤嬤?」
容嬤嬤皺著眉看著自己主子躺在床上用一副見了鬼的表情吃驚地瞪著自己,點點頭。
年紀小的急道:「格格,容嬤嬤可是您的乳娘啊,你怎麼不認人了啊。」
甄婉張張嘴:「那我是誰?」
小姑娘索性跪下哭了:「格格,您是我們的格格主子啊。格格您這是怎麼了?你可不要嚇菊蕊啊。」
甄婉閉上嘴巴,閉上眼睛——得,該死的真的穿了!
她怎麼還不被嚇暈啊?嚇暈了再回去好不好啊?!
正在菊蕊哭泣,容嬤嬤蹙眉的時候,外面一聲清脆的「福晉來了!」
簾子被人打開,走進來一個身穿紫紅色繡牡丹圖紋的長襖的婦人,戴著旗頭,頭上珠翠環釵,很是雍容。面容也是很美,只是那雙水眸有些紅腫。
容嬤嬤和菊蕊立刻福了福身:「福晉吉祥。」
甄婉看著婦人,心想這估計就是這副身體的娘了吧。
那拉夫人看著自家女兒有點茫然地看著自己,立刻走到床邊坐下,拉著甄婉的手,含淚道:「我的兒,你可算是醒了。」
甄婉就覺得心中一酸,好像這具身體自然出現的反應,嘴裡便喚了聲:「額娘。」
那拉夫人這淚就下來了,摸著甄婉的臉頰:「好,好,醒了便好。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餓了沒有?額娘讓廚房給你做些吃食。」
然後扭頭問自己身後那個嬤嬤:「可派人去請大夫了?」
那嬤嬤略彎了身子恭敬答道:「是,奴婢已經讓梅香去請大夫了。蘭沁也去稟告了老爺。」
那拉夫人點點頭。看著甄婉的樣子又是眼圈一紅。
甄婉生平就怕也就煩女人在自己個眼前哭,怕自己這個便宜額娘再來一出母女情深,立刻開口說道:「額娘,女兒餓了。」
那拉夫人立刻應著:「好,好,額娘這就讓人去給你弄些吃的。這想吃東西了,這病就好得快了。薛嬤嬤,快去讓廚房的人熬些粥來,佐上些清淡好消化的小菜給格格送來。」
那拉夫人身後的嬤嬤立刻應了走了出去。
菊蕊也在一旁含著淚花笑著說:「這才好,格格您剛可是嚇壞了奴婢了。」
那拉夫人現在一聽到女兒的事就緊張,連忙問道:「格格怎麼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菊蕊連忙跪下:「回福晉,格格……格格方才醒過來竟是不認識我和容嬤嬤了。奴婢以為……這還好,福晉一來,格格這才是好了。」
那拉夫人著急地拉著甄婉的手:「婉兒……」
甄婉歎口氣,早知道剛剛就管住自己的嘴巴,這會子也不能否認,只得點點頭道:「額娘,女兒醒過來就是頭疼,一晃神竟是覺得好多事記不起來了。許是睡久了,腦子有些迷糊,過陣子便好了。」
剛聽她們都在說什麼「可是醒了」的,估摸著這身子的主人是大病一場昏迷了,這個理由應該可用。
果然那拉福晉將甄婉輕輕摟在懷裡:「可憐的孩子。你這是何苦啊。」
甄婉也不吭聲,任憑便宜額娘抱著自個。
那拉夫人揮手讓跟著進來的人都退下,卻沒有讓容嬤嬤離開:「嬤嬤,你是婉兒的乳娘,這些話也不必避著你,日後婉兒嫁過去也需要你時時記住,時時多幫襯著婉兒。」
容嬤嬤頓了頓才福了身道:「是……奴婢知道。」
甄婉看著容嬤嬤的臉——怎麼明明是很恭敬的話讓這位嬤嬤說出來跟受了什麼委屈似的?可是看便宜額娘的樣子又好像很信任這位容嬤嬤。
那拉夫人看了看甄婉的臉,道:「婉兒,額娘只有你這麼一個女兒,那拉家也只有你這麼一個嫡女,額娘知道,自小你被阿瑪額娘兄弟們捧在手心裡疼著,性子倔又傲。可是……皇上的聖旨下了,我們那拉家就算是滿洲貴族那也是皇上的奴才。皇命難違啊。額娘知道,讓你這麼個身份嫁給寶親王做小你是不甘的,可畢竟也是側福晉,皇上還是照拂的,你就算不情願,可也不能這麼著作踐自個兒,不愛惜身子啊。你這麼著不說被皇上知道了觸怒天顏,就算額娘和你阿瑪看了也是心疼啊。婉兒。」
那拉夫人說著便拿了帕子拭起淚來。
甄婉卻是聽的黑了臉——剛穿越來就是嫁人?還是做小?!坑爹的老天爺你玩我啊!
而這具身體的本尊大約也是不情願的,內心深處那股子反抗越來越強烈,甄婉出聲道:「額娘,我不嫁!」
沒等那拉夫人再說什麼,一旁的容嬤嬤皺眉道:「格格!」
甄婉被這中氣十足的聲音嚇了一跳,再看容嬤嬤那張直比寒冰還要低溫的臉,張了張嘴。那拉夫人似乎也是被嚇到了。
容嬤嬤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連忙請罪道:「是奴婢逾矩了,請福晉責罰。只是格格,這話萬不能再提了。皇上既然下了旨賜婚,格格是必嫁的,格格再說這些話被旁人聽了,那就等同於違抗聖旨。請格格慎言。」
那拉夫人聽了也點點頭,對著甄婉道:「婉兒,容嬤嬤說的不錯,這話可不能再說了。」
甄婉又是看了容嬤嬤的黑臉一眼,再看看那拉夫人,只得點點頭。
恰好這時外頭一個小丫頭打了門簾進來說老爺來了,那拉夫人勸慰了女兒兩句,就出去同一樣著急女兒身體的老爺稟告了。
古代講究男女七歲不同席,就算是父親,女兒家的閨房也是不好隨便進來的。何況甄婉也醒了,那拉夫人便出去了,讓容嬤嬤再好好勸慰甄婉一番。




☆、老鄉

作者有話要說:偶是存稿箱~~~
祝大家神棍節愉快~~~~
  甄婉坐在床上琢磨著便宜額娘說過的一大段話,心思轉了好幾個圈。
聽話裡的意思,自己是滿洲貴女——滿洲,再看這些人的髮型,自己估摸著是清穿吧。而且看來在自己身份應該不低。貴族嫡女。就是被皇帝指給了別人做小老婆。白白糟蹋了這尊貴的身份。甄婉不禁腹誹——這皇帝是誰啊這麼傻缺。
額娘剛還說嫁給誰來著?想想……寶,寶什麼玩意?
甄婉想不起來了,剛她根本就沒放心思聽,於是問一旁站著的容嬤嬤:「嬤嬤,剛額娘說我要嫁給誰?」
容嬤嬤恭敬地道:「回格格,皇上半月前下了聖旨,封您為寶親王側福晉。」
雖然清史瞭解一般但勝在電視劇小說看得多的甄婉立刻就覺得頭上天雷滾滾——「你說誰?寶親王?弘歷?乾隆那個花心大蘿蔔?!」
容嬤嬤瞇了眼。甄婉立刻後知後覺地捂上嘴巴,驚恐地看著容嬤嬤——完了,她一看見討厭的人就管不住嘴巴先人身攻擊的老毛病又犯了!
容嬤嬤的表情——嗚~好恐怖。
本來以為會等來容嬤嬤的一頓訓斥,卻不料容嬤嬤只是瞇著眼睛打量了甄婉半晌,突然開口問道:「你不是甄婉格格,你是誰?」
甄婉眨眨眼——她要是說她借屍還魂的會有人信麼?嗚~在封建社會自己會不會被當成妖怪被架在火上烤肉串啊。不要啊,那好疼的。
於是甄婉乾笑著道:「嬤嬤在說什麼呢,我就是甄婉啊。」
說著心裡想,這格格的名字竟是和自己一樣的。額。這位嬤嬤,本小姐可沒騙你。
容嬤嬤審視的目光掃在甄婉身上,這讓甄婉有如芒刺在背一樣。
「那格格可知自己是滿洲那家的格格,格格的阿瑪額娘又是何名諱,格格今年芳齡……」
甄婉怒了——刁奴!什麼是刁奴!這就是!人口普查啊你!
雖然憤怒但是甄婉的腦子沒壞,這個容嬤嬤——有蹊蹺。難道她知道借屍還魂這回事?還是……難道她也是穿的?可是這個幾率太小,而且同為穿越人對待老鄉不該是她這副態度。
於是甄婉也瞇了眼。
同樣的動作,甄婉做起來卻是沒有容嬤嬤的氣勢和氣場,半晌便敗下陣來。既然對方認定了自己不是原主,這裡也沒外人,便聳聳肩道:
「我的名字的確是甄婉,這個不騙你,不過你倒是說對了,我的確不是你的主子,我想,你主子應該去見閻王了吧。我呢,用你們的話來說應該是借屍還魂。」
說完眼睛牢牢盯住容嬤嬤。
「但是,我想嬤嬤你是個聰明人,你該知道,污蔑主子被孤魂野鬼付了身,你身為一個奴才的下場是什麼吧?還望嬤嬤,三思。」
最後兩個字說的甚是重,甄婉的氣勢也便放了出來,話裡的意思也是十分明顯——就算我不是你原來的主子,但是我這副身子還是主子的身子,在這個封建社會,主子對上奴才,從沒有奴才贏得道理。
甄婉等著容嬤嬤說點什麼,不料容嬤嬤看了她半晌就收了那一身冰寒之氣,眼裡還有絲讚賞:「不錯,至少不是個不明白事理的。」
然後又看看她,點點頭:「穿越。」
甄婉差點一個跟頭從床上摔下來,穩住身子一把拉住容嬤嬤的手,興奮地道:「真的?嬤嬤你知道?啊不對,你肯定也不是嬤嬤,你是誰呀?你也是穿越來的嗎?」
老鄉見老鄉啊……
沒等甄婉兩眼淚汪汪呢,容嬤嬤皺眉把手抽了回來:「奴婢不是穿越來的,格格還請注意自己的儀態。既然你承認不是格格沒有禍心,那以後我會告訴你該如何做。我也會盡我的本分提點你,放心便是。」
甄婉委屈地看著容嬤嬤——你真的不是穿來的嗎?真的不是嗎?
容嬤嬤嘴角微抽:「奴婢的確不是穿越來的,請主子放心,奴婢也不會將主子的身份說出去。但既然你佔了烏拉那拉家格格的身子,便替人盡孝吧,莫要違抗聖旨給烏拉那拉家招來禍事。」
甄婉還是對容嬤嬤額身份耿耿於懷:「神仙?」
容嬤嬤:「……」
甄婉:「妖怪?」
容嬤嬤:「……」
甄婉還要說什麼,容嬤嬤制止道:「格格還是先休息吧。養好身子才好學習側福晉的規矩,宮裡也該派人下來教訓了。」
甄婉撇嘴:「拉倒吧。既然你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那我不妨告訴你,我不想嫁給弘歷那個混蛋,神經病,腦殘!就算他以後成為九五至尊我也不想!」
容嬤嬤的臉又黑了:「格格!謹言慎行。」
甄婉歎氣:「你我都不是這個時代的人,我好容易找到一個知己,你這是幹嘛?還真把自己當成嬤嬤了啊?」
容嬤嬤吸了一口氣道:「奴婢就是這個時代的人,也是格格的嬤嬤。」
甄婉擺手:「算了,你不想說我不問了便是。看你自稱奴婢也挺不甘願的,算了吧。以後你我私下裡你不必這麼自稱,我那個世界的人也從不講這些規矩。」
容嬤嬤也沒再說什麼,看來真是不習慣自稱奴婢。
甄婉歎了一口氣坐回床上,很是豪邁地捋胳膊挽袖子,然後盤腿坐在大床上撐著下巴:「喂,你說,雍正好說話麼?我要是去求求他……」
容嬤嬤已經被甄婉這一連串毫不大家閨秀的動作弄得臉黑嘴抽了,聽到甄婉這話咬牙道:「格格,還是打消這個念頭。」
甄婉抱過被子愣了半晌,然後把整個腦袋埋進被子裡大吼:「啊啊啊啊!我不要嫁給弘歷那個腦殘!種馬!蘿蔔!混蛋!」
因為埋在被子裡,這節氣被子也厚實,所以在容嬤嬤聽來聲音並不大,至少外面的人聽不到,但還是氣得容嬤嬤一把上前拉下了甄婉手裡的被子,手摀住甄婉的嘴,眼神鋒利:「你若不想明天就死無全屍,最好還是把這些話爛在肚子裡。」
甄婉翻個白眼:「看你是同病相憐的人我才不計較地說給你聽,我自然是知道利害關係的,你給我適可而止啊。」
容嬤嬤臉更黑了——她上一世何曾被人訓過適可而止這四個字。
甄婉歎口氣,拉著容嬤嬤坐下,道:「你說的其實我都懂。皇家的規矩最是重,我只是不甘心,我剛醒過來就要去做人家的小老婆,而且這個人還是歷史上有名的好色之人,我想,一個正常的女人都會不甘願把?」
容嬤嬤安慰了她一句,無非是甄婉的家世嫁過去就算是側福晉,只要謹慎些,日子也不會太難過的。安慰完了便想站起身,無奈甄婉突然拉住她的手:「喂,我長得難看嗎?」
容嬤嬤看了看甄婉的臉,十分淡然地道:「格格的容貌被說成是八旗第一美人,自然不會差。」
甄婉卻是很難過的樣子,捂著臉。容嬤嬤看了她好半晌,歎氣,這畢竟還是自己以後,甚至一生都要追隨的主子,於是出口問道:「怎麼了?」
甄婉抬頭:「我聽說大清的皇子們被指婚的女子也是要選秀才被看上的是不是?」
容嬤嬤點頭:「是這樣。」
甄婉泫然欲泣:「那你說我長得漂亮,胤禛為什麼不留下我?他不是皇上嗎?那應該好多女人站好等他挑剩下的才給兒子吧?」
容嬤嬤腳下一個沒站穩,直接從腳踏上倒了下去,摔在地上。
躺在地上的容嬤嬤邊揉著自己扭傷的腳踝,便低聲怒吼道:「格格!」
甄婉被她這動作搞得一驚,然後笑著邊拉她起身邊說:「我說你至於麼?本來就是麼,難道你不想看看穿越劇的終極男主角四四?」
容嬤嬤臉色很不好看,咬牙切齒道:「奴才不想!」
甄婉納悶:「難道你是八爺黨?」
容嬤嬤險些暈過去:「不是!」
甄婉拉著她起來:「好好,不是就不是,看你急的。怎麼樣?扭傷了?」
容嬤嬤推開她的手:「無妨,格格切忌在外人面前不要這麼對待下人。」
甄婉歎氣:「你真是被同化了。然後蹲下身子撩起容嬤嬤的褲腿,準備查看一下。卻被容嬤嬤制止住:「無礙。」
甄婉就著被容嬤嬤拖住手臂的姿勢站起身,坐回床上順勢再把容嬤嬤拉著坐下:「歇會吧,左右沒外人你就不要站著了。」
容嬤嬤坐下後忍住腳踝的痛,沉聲道:「你要記住,不管你之前那個時代如何,這裡是大清,至於……皇帝,不是你可以隨便議論的,不然會招來殺身之禍。」
甄婉歎氣:「可是我真的對弘歷那個草包沒興趣。大清的皇帝裡我只喜歡四四啊。」
容嬤嬤咬牙:「是四爺,皇帝!而且格格是女眷,不可以隨意把喜歡掛在嘴上。」
甄婉攤手:「那我沒辦法,我就是喜歡。」
容嬤嬤一口血悶在胸口,不想再教訓這個冥頑不靈的異世之魂。
坐了片刻,甄婉突然靠上容嬤嬤的肩膀:「嬤嬤,不管你是誰,哪裡來的,我在這只有你一個人了。」
只有你知道我是異類,只有你知道我不屬於這。
容嬤嬤怔了片刻,拍拍她以示安慰。
這時聽到門外的腳步聲,然後一個小丫頭的聲音:「嬤嬤?格格可還醒著?大夫來了。」
容嬤嬤扶著甄婉躺下,撂了簾子,這才道:「請進來罷。」




☆、練字

作者有話要說:苦逼的我考完了苦逼的試苦逼的坐車回來了= =
  小丫頭應了一聲便帶著一個鬚髮皆白的老大夫走了進來。
大夫先是見了禮,這才低頭走到床邊,小丫頭立刻拿出一方帕子蓋在甄婉唯一從簾子裡露出來的手腕上。
大夫號完脈,那拉夫人又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頭端著食盒。
仔細詢問了大夫自家女兒的病情。大夫說無礙,只是血虧氣虛,身子有些空,只要溫補些時日便可。
至於甄婉忘事兒的事,那拉夫人方才在大夫進門前已經私下問過了,這才來的晚了些,大夫只是說是怒火攻心,加上日後病了這些日子,沒什麼大礙,身子好了這腦子自然就清明了。
那拉夫人讓人賞了,然後讓薛嬤嬤帶著大夫下去開方子。甄婉卻是在帳裡留住了大夫道:「額娘,女兒方才想下床走走,可這身子軟綿無力,累得容嬤嬤為了扶我摔了一跤,扭了腳,就請大夫再為容嬤嬤看看腳傷吧。」
那拉夫人點點頭:「勞煩大夫了。」
老大夫連忙打了個千:「不敢。」
薛嬤嬤和容嬤嬤都是府裡的家生子,也是老姐妹了,得了福晉的首肯就親自上前扶了容嬤嬤,一起出了房向院子的下人房走過去了。老大夫在身後跟著。
福晉走到床邊,菊蕊將簾子掀起來掛好。
甄婉微微坐起來些:「額娘。」
那拉福晉扶著她,親自在她身後墊了枕頭,臉上也有了些笑意:「大夫說的可是都聽見了,這回可要把身子養好了,乖乖吃藥。」
甄婉順從地點點頭:「是,讓額娘擔心了,女兒不孝。」
那拉福晉溫柔道:「我兒是最孝順的。來,額娘讓人把吃食給你端來了,先用些吧,方好吃藥。」
甄婉點點頭,那拉福晉示意身後跟進來的丫頭們將食盒拿上來,丫鬟們立刻將裡面的吃食端出來。
那拉福晉甚至親自拿了碗喂甄婉喝粥。這讓甄婉見識到了這位烏拉那拉甄婉身為嫡女的受寵程度。
接下來的日子甄婉便是每日的吃飯喝藥,屋子都不曾出,古代的日子極是無聊,她身子剛好福晉又不讓她出門吹冷風,甄婉只能在床上滾床單玩。
容嬤嬤的腳傷好的倒是快些,打簾子進來看到自家主子又在床上滾來滾去,皺了皺眉,訓道:「格格,注意儀態。」
甄婉將臉埋在被子裡哀聲道:「嬤嬤,好無聊,我都沒事做。」
容嬤嬤道:「不如格格下床在屋裡走動走動,也好鬆快,若是有些力氣了,也可以練練字。寧神靜心。」
甄婉想了想便允了,左右無事,就當陶冶情操吧。
容嬤嬤得了首肯便喚來菊蕊鋪紙磨墨,菊蕊還挺高興:「格格,您想著練字那身子可是大好了。」
幾日下來甄婉也和這小丫頭很熟了。本來額娘身邊的薛嬤嬤是訓了四個家生子丫鬟出來的,取名為梅香,蘭沁,竹韻,菊蕊。名字以梅蘭竹菊,四個丫頭也生的都水靈靈的,後來額娘見幾個人很是聰明伶俐,便撥了兩個伺候自己,便是竹韻和菊蕊。四人中菊蕊年齡最小,性子也是最活潑。
甄婉讓容嬤嬤扶著下了床,又套上兩件衣服免得著涼,笑著道:「主子我身體大好你還不樂意?」
菊蕊笑嘻嘻地道:「哪敢啊?格格,剛剛竹韻姐姐去小廚房做了些點心,格格可是想吃些?」
甄婉點點頭:「讓竹韻端進來吧。」
菊蕊應了一聲,便跑出去了。
沒一會,竹韻和菊蕊一起走進來,請了安笑道:「我這點心才剛做好,你倒是會討巧跟格格獻媚了。」
菊蕊笑道:「我是想到姐姐做的點心一向能討格格歡心的,可不就上趕著撈點子功勞來吧。」
竹韻點點她的額頭:「你就是這張嘴呦。」
甄婉看著兩個水靈靈的姑娘笑鬧也是歡喜,拿過竹韻呈上來的點心嘗了一口,入齒鬆軟,口感綿潤,還有一股子桂花香,很是美味。碟子裡只呈著四塊點心,甄婉也是有些餓了,一口氣都給吃光了。
竹韻都有點驚訝了:「格格今個吃的倒是比往日多了。」
甄婉心想,這古代大家閨秀的食量都夠小,頭一次能自己吃飯了看著下人端上來的碟子裡都裝著的那麼丁點菜還以為是喂鳥呢,不過嘴裡還是笑道:「嗯,有點餓了吧,這點心可還有?」
竹韻點點頭:「是有的,可是格格,您大病初癒還是少吃些子吧。回頭仔細胃口受不住。」
甄婉笑著喝了一口容嬤嬤遞過來的茶,道:「我是不吃了,左右那些點心放著就不新鮮了。竹韻你拿來些給容嬤嬤,其餘的你們分了去吧。」
菊蕊笑道:「果然是格格疼咱們。」
甄婉打從醒來性子溫婉了不少,就算是生病前,本尊烏拉那拉甄婉雖然性子剛硬但對待下人也是極好的,竹韻也不稀奇,道了謝便領著菊蕊出去了。
看著兩人出去甄婉歎氣對容嬤嬤說:「難怪他們清朝女人都這麼瘦,敢情都是餓出來的,才四塊點心就嫌我吃得多了。」
容嬤嬤對她這些歪理都產生抗體了,也就沒開口。
甄婉放下茶碗起身走到書案前,先是摸著下巴看了看那張潔白的宣紙,又看了看旁邊的筆墨,然後挑了一支狼毫筆,蘸了墨在紙上認真寫起來。
容嬤嬤看她在案前一筆一劃的認真模樣,走過去一些想要看看甄婉的字怎麼樣。從前的烏拉那拉甄婉的字走的是和脾氣一樣的剛硬,不知這個冒牌貨能寫出什麼來。
容嬤嬤走過來的時候甄婉恰好寫完,立刻獻寶似的招招手:「嬤嬤來看看,我寫的如何?」然後微微讓開身子。
容嬤嬤走到甄婉身邊視線一放到書案上險些讓剛痊癒的腳踝再給扭傷。
四四方方的一張宣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兩個字:胤禛
容嬤嬤的臉當即就黑了:「放肆!」
甄婉嚇了一跳。
容嬤嬤怒道:「格格你怎可寫出皇上的名諱?」然後在心裡補了一句——還寫得那麼難看!
甄婉扁扁嘴:「一會寫完我會毀了的。叫喚什麼呀?」
然後笑瞇瞇的摸著自己爬出來的兩個字:「再說了,這放眼大清朝能勾引我的只有我的四四,我不寫他難道寫弘歷那個腦殘嗎?」
容嬤嬤看著甄婉的表情,再看她玉指在那兩個字上滑動的時候那眼神,只覺得這丫頭把那兩個字當成了雍正本人了,施以調戲。
聽聽她的話——勾引她?堂堂雍正皇帝會勾引她?!還說弘歷是腦殘,草包,那她腦袋裡裝的都是些子什麼!
容嬤嬤二話不說直接扯過那張紙撕碎團成一團,聲音冷硬:「你的字太難看了。」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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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抓蟲)

作者有話要說:收藏和留言是鼓勵啊是鼓勵~是動力啊是動力~
好吧我在無恥地求收藏求花花~~~
嘿嘿
偶們來教學相長吧!!!!!
  甄婉對自己的大作被人如此對待很不滿:「本來嘛,我以前從不寫毛筆字的。」
容嬤嬤道:「那不如我去給你找幾本字帖你照著練便是,總之你自己這字拿出去是沒法看的。」
甄婉眼睛一亮:「那可以找到四四的字帖嗎?」
容嬤嬤握著紙團的手一緊,盯著甄婉說道:「皇上的字是不能隨便外流的。」
甄婉撇嘴:「行了,還不能隨便往外流呢,你都不知道後世多少乾隆的字流傳。一生寫詩便有上萬首,都趕上大唐流傳的了。還沒幾個拿得出手的,走到哪都喜歡題字,歷代皇帝裡他的字估計最不值錢了!哎你說,四四那麼好,怎麼生出這麼一個草包?不會是他娘為了爭寵抱來的吧?」
容嬤嬤才剛新鋪上一張宣紙,聽到這話險些又把這紙給毀了!
「大膽!皇家子嗣血統豈是你可以胡亂說的。」
甄婉瞇著眼看著容嬤嬤:「你沒事吧?怎麼我一說弘歷你就這麼大反應?難道你穿越前是喜歡乾隆的?」
容嬤嬤瞪了甄婉一眼,那一眼跟刀子似的,甄婉縮了縮脖子:「算了,你自己喜歡裝神秘你當我樂意跟你搶白啊?去找字帖吧。既然沒有四四的,那……哎,對了,我在我那個時代的時候見過四四的朱批,貌似是……行書?那你見行書的便給我搬來吧。」
說著又拿起一支筆蘸了墨:「唔,等額娘讓我出門了去問問阿瑪四四的字是什麼樣的。」
容嬤嬤看著她皺眉的姣好側臉:「你就對當今皇上那麼感興趣?」
甄婉頭也不抬:「嗯,偶像。」
容嬤嬤問道:「什麼偶像?」
甄婉也納悶了:「你能說出穿越這倆字我一直以為你跟我一個時代的,怎麼你連偶像都不懂?」
容嬤嬤靜默片刻,沉聲道:「我死後靈魂飄蕩了一段時間,聽人說過罷了。」
甄婉點點頭——容嬤嬤這算重生吧?她本來就是這個世界的人。
然後笑道:「偶像就是說,喜歡,崇拜的對象。恩說多了你也不懂,就暫且這麼理解吧。」
容嬤嬤眼看著她又要寫出胤禛二字,連忙制止她:「不要寫這兩個字了。」
甄婉好笑道:「下意識的。罷了,你去找字帖吧。我聽菊蕊說烏拉那拉甄婉的哥哥似乎是個喜好收集書的人,去問問他吧,也許他能知道誰的字體和四爺的像一些。」
容嬤嬤也不動,反而換了紙拿起筆問道:「你還沒說,為何如此想瞭解……四爺。」
甄婉托著下巴:「嗯,因為他……陰險,腹黑,沒表情的面癱,哦,就是面部癱瘓。是個不會笑的大冰塊。在我們那啊,四爺這種人就被稱為冰山腹黑男。」
容嬤嬤剛拿起的筆險些給捏斷:「既是如此,這種人的筆跡你為何要學?」
甄婉翻白眼:「我喜歡,不行啊?」
容嬤嬤淡淡道:「你把四爺說的如此不堪還喜歡?」
甄婉反駁道:「什麼不堪,這些詞在我這可都是好詞來著,誇獎,一般人我都不這麼誇他。」
容嬤嬤嘴角一抽。
甄婉笑道:「你不覺得四爺是個好皇帝嗎?」
容嬤嬤看了她一眼,甄婉笑道:「從政十幾年,大膽改革,鐵血手腕,政治清廉。雖然最後被人稱為『抄家』皇帝,但他的政績是他那個草包兒子拍馬都比不上的。只是可惜,最後累死在龍案上,哎。」
甄婉的話讓容嬤嬤失了神……累死在龍案上……是啊,累死的……
甄婉沒看到容嬤嬤的表情,轉而哼了一聲罵道:「可惡的四四,那麼聰明做的什麼狗屁決定,讓我嫁給弘歷!」
容嬤嬤黑線:「格格!」
甄婉看看她笑道:「雖然你不是我的老鄉,但是你是唯一知道我不屬於這的人,你不把我推出去當妖魔鬼怪燒掉,我也不會虧了你的。你知道我以後會如何麼?」
容嬤嬤看著甄婉。
甄婉笑著接過她手中的筆,開始寫自己的名字,嘴裡淡淡道:「若是我清史沒記錯,我這個烏拉那拉側福晉,日後會登上皇后之位。」
容嬤嬤點點頭:「既然如此那你便更不需要擔心。」
甄婉瞟了她一眼,竟是一種魅惑的表情,容嬤嬤一怔就聽到甄婉慢慢說道:「但是我不受寵,弘歷會無視我這個皇后,寵愛一個包衣出身的魏氏宮女,抬她上妃位,忘了乾隆多少年,皇后剪髮被廢。死後連祭祀都不可享。據野史說說好像是乾隆下江南看上一個青樓女子想要納入後宮,皇后力諫來著吧。總之就是下場很慘。皇后的嫡子也因為母親的原因會被牽連,最後,魏氏上位,他兒子做了皇帝。」
一大串話說的緩慢,說完了名字也寫完了。
容嬤嬤已經被甄婉的話震到了,半晌無語。如果甄婉回頭看就知道容嬤嬤的手都在哆嗦。
甄婉看著紙上的字,輕笑著念道:「烏拉那拉,甄婉。」
說著執筆在名字上打了一個巨大的叉。
容嬤嬤看著那張紙沉聲道:「你既然來自未來知曉歷史,大可以改變……」
甄婉似笑非笑:「你是暗示我去爭寵?」
容嬤嬤淡淡道:「後宮從來容不得不爭。」不爭,就是個死。
甄婉點點頭表示贊同,然後摸著下巴瞇著眼道:「要是我進了胤禛的後宮也許我就考慮去爭一下。弘歷麼……算了。」
眼看著容嬤嬤又要黑臉,甄婉笑道:「我是肯定不會去爭寵的,這條路太凶險,一個不小心就是屍骨無存。何況我一個異世人,這些彎彎繞繞我也不會。日後我定是縱容著他順著他,興許博個『賢名』不會被廢。但是……」甄婉轉頭看著容嬤嬤,「如果我不剪髮仍然會受到冷遇,我會提前把你送出宮養老保你後半輩子安全。但在那之前,你得跟著我,幫我。」
容嬤嬤看了她片刻:「好。」
甄婉又是笑得輕鬆:「那麼去找字帖吧。」
容嬤嬤看她片刻,拿過她手中的筆,換上一張紙,就寫了起來。
甄婉驚訝地看著容嬤嬤寫字時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股子無法忽略的氣勢從她身上散發出來,再看那字,行雲流水,賞心悅目。
甄婉拍手笑道:「好字啊,好哇嬤嬤你深藏不漏啊!」
容嬤嬤淡淡道:「上輩子的事,總還記得些的。」
甄婉笑瞇瞇道:「那好啊,不過你這句詞我不喜歡,來來,寫『胤禛』倆字給我瞧瞧。」
「啪——」
容嬤嬤手裡的筆終究還是斷了。
鼓掌:「哇!嬤嬤,這麼大手勁,你練過武功的吧?」
「閉嘴!」




☆、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啊~哦~
求撫摸~求表揚~求各種蹭>_<
啊。特此高示——
本文目前還是一天一更的- - 如果更完了同一天同一章又出現那就是抓蟲
希望姑娘們也踴躍發言找錯。。。啦啦啦~~~
  甄婉足不出戶地休養了小半個月天才被福晉允許出門。這些天裡,每日的娛樂便是跟容嬤嬤學習寫字。容嬤嬤的字是極好的,就連那拉福晉看到甄婉臨摹的字也是誇獎了一番,直說比以前的字漂亮了,就是納悶怎麼女兒的字體變了。
後來甄婉又找到一件事,便是美容護膚。
女人愛美都是天性,甄婉在沒穿過來之前就至少隔一天做一次面膜,回到古代又是大家嫡女這純天然的珍貴材料更是少不了,於是央著福晉去弄了一條奶牛養了,每日裡擠新鮮的牛奶煮了消毒去味,隔一日便洗一次澡,加上點花瓣,雖然時日不多,但是還是見效的,皮膚更加光滑了。
甄婉很滿意,同時也鬱悶嫁過門了不能如此張揚了可怎麼辦。
還有一個招數愣是讓容嬤嬤氣得不顧身份摔了碗出去。腫麼回事呢?
甄婉作為一個現代人對女人的線條是格外看重的,光瘦那是好看不起來的,還是曲線美重要啊。於是甄婉在發現竹韻有一手不錯的按摩手藝後特意讓她去跟給自己看病的大夫學了怎麼找穴位。然後讓菊蕊去買了大批的各種膏子,什麼玫瑰的,桂花的。香甜又不膩。
這樣,每日在自己床上避了人壓壓腿來點簡單的健身運動,這些基本的鍛煉甄婉在沒穿來前在宿舍也是常做的,現在時間多了還能多做一會,強身健體還減肥。出了汗洗完澡過後,甄婉便不著寸縷地躺在內室的貴妃榻上,根據以前看各種美容雜誌總結出來的美容美體穴位圖,讓竹韻手上抹了膏脂給自己按摩。
起先竹韻就是納悶幫主子敲打敲打鬆泛鬆泛是大院裡奴婢們做的常事,主子為什麼要不穿衣服,後來便知道了,甄婉竟然畫了圖給她看讓她幫自己按摩胸部和臀部。竹韻的臉羞紅了兩天才緩過勁,慢慢找到了竅門,這才習慣了。然後發現主子真會想,這才十來天的功夫,格格的身子便較之前更加凹凸有致了。
竹韻還記得,主子頭一天讓自己這麼幹的時候容嬤嬤見主子沐浴那麼久還不出來擔心主子受不了熱氣找進來了,看到這幕嚇得臉比自己都紅!險些碰翻了架子匆忙跑出去了。
偏偏格格還哈哈大笑。自己這個主子呦,打從病了一場就讓她們鬧不明白了。
容嬤嬤為這事私下裡訓了甄婉一番,甄婉不以為意,容嬤嬤氣得不行,甄婉笑嘻嘻道:「別急啊,聽我說嘛,不爭寵是說我不會費腦子在那些後院的女人身上,可是麼,要完全讓弘歷忘了我這麼一號人,那咱們的日子就不好過了不是。讓他只喜歡在我這妖精打架,但是呢,又因為我的腦子不好不會哄他所以不對我放侍寢以外的感情,這不是正好麼?」
容嬤嬤不否認甄婉說的沒錯,但還是接受不了,所以一連四五天那臉都黑的不行。每天甄婉一到沐浴的時候容嬤嬤的臉就那叫一個扭曲,還帶著不自然的紅暈。
甄婉好笑但是沒再刺激這個雖然重生但思想還是大清朝的靈魂了。
折騰了小半月,甄婉總算能出院門透透氣了。第一件做的事自然是去給自己的便宜阿瑪額娘請安。
烏拉那拉甄婉的阿瑪那爾布是佐領,這些甄婉還是知道的。進了正堂,阿瑪額娘已經在主位坐著了,甄婉娉娉婷婷地走過去:「女兒給阿瑪額娘請安,阿瑪額娘吉祥。」
那爾布一直疼愛這個嫡女,女兒大病已經是著急萬分了,偏偏規矩在,女兒病好了也沒怎麼去探望,這番見女兒面色紅潤,規矩也到位,自然十分開心,武將出身的那爾布不講究文士的儒雅,高興了自然就笑的十分開懷。
那拉夫人見女兒竟是比病前又美了幾分,且身體大好,也是十分寬慰的,拉過女兒的手細細問了,見女兒就連說話都溫柔不少,心裡想著這病興許是福不是禍吧,性子不再和以前一樣剛硬,又這副容貌,嫁過去總不會太難過的。
一家人和樂融融地說著話。容嬤嬤在一旁看得也點點頭。現在的甄婉在人前的規矩說話已經是沒什麼挑剔的了,看來也是個聰明的,懂得隱藏。
當然,也是她教導有方便是了。
既然甄婉大好了,婚期也定下了,那爾布和那拉夫人就開始著手為嫡女置辦嫁妝。甄婉就覺得自己苦逼了。
因為婚嫁的東西她還得自己繡。被繡花針扎的手指頭都快成蜂窩煤了,甄婉扁著嘴委屈地看著容嬤嬤。
容嬤嬤歎氣:「格格,這事必須你自己來。這是規矩。」
甄婉扯著手中的紅布:「什麼破規矩。」
竹韻和菊蕊也是在旁伺候著,連忙寬慰道:「格格莫急,這婚期還有些日子,慢慢來就好。」
甄婉歎氣,只得拿起繡花針,一針一針地戳戳戳。
以前覺得練字很累,現在發現——跟容嬤嬤學寫字那就是天堂般的日子啊!
備嫁的時候,那拉夫人也帶著甄婉去宮裡走了一遭。不為別的,弘歷的老娘想看看未來側兒媳婦。
進宮頭晚甄婉興奮地睡不著覺,直拉著容嬤嬤說她就要見到真正的紫禁城了!這可是皇上還住著的皇宮啊,不是幾百年後那個衰敗沒有人氣的建築物啊。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四四在裡面啊啊啊!
容嬤嬤看她興奮的樣子想的卻是怕她興奮過頭忘了規矩,於是又是一番囑咐。
兩個人雞同鴨講了半宿,這才堪堪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甄婉就被容嬤嬤搖醒,揉著眼甄婉又不樂意了——生病起碼還能睡個懶覺。外面天還沒亮呢!
被拉起來,用熱水洗了臉,甄婉還是困頓,瞇著眼迷濛的樣子坐在梳妝台前任憑竹韻和菊蕊給自己打扮,已經知曉格格不愛濃妝,而且格格皮膚白皙細膩已經十分漂亮,竹韻便只給甄婉掃了些胭脂。
容嬤嬤挑了一身桃紅色小襖加了一個象牙色對襟坎肩,嫩嫩的顏色更是襯得甄婉天生麗質出水芙蓉,看的竹韻和菊蕊連連讚歎。
總算折騰好了,那拉夫人已經在等著了。甄婉偷偷從點心盤裡偷了兩塊點心——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那麼多電視劇都看了,這宮裡規矩最多的,指不定折騰到什麼時候,還不得吃點墊吧墊吧啊,餓暈了怎麼辦?
甄婉的動作都被那拉夫人看在眼裡,笑了笑沒說什麼,只是讓薛嬤嬤取了食盒,然後拉著甄婉上了馬車。到了車上那拉夫人打開食盒,在甄婉看見肉骨頭一樣的眼光裡笑著把吃食遞給女兒。
顛顛簸簸到了宮門口,那拉夫人下了馬車,一回頭見甄婉都快倒在馬車座上了,甄婉本就沒睡醒,加上被馬車晃得更是迷糊,被喚了兩聲都沒反應。那拉夫人無奈道:「這孩子,還不趕緊醒醒,仔細一會失了禮數。」
容嬤嬤見狀道:「福晉,不如奴婢上去叫格格。」
那拉夫人點點頭,容嬤嬤邊進了馬車,還放下了簾子:「格格這睡著,突然受風不好,福晉放心,奴婢一會定然讓格格精神。」
進了馬車容嬤嬤皺眉看著甄婉睡得正香甜,也不說話,乾脆地捏上了甄婉的鼻子,總算把睡到太平洋的某人給憋醒了。甄婉揉揉眼:「嬤嬤,別吵。」
容嬤嬤道:「到皇宮了,還睡。福晉等著呢。」
甄婉哦了一聲。雖然坐了起來還是那副要醒不醒的樣子。
容嬤嬤無奈,只得咬咬牙,低聲在她耳邊道:「這裡是四爺住的皇宮。四爺!」
加重了四爺兩個字,甄婉果然立刻跟打了雞血一樣,一蹦而起:「啊胤禛嗚嗚嗚嗚……」
容嬤嬤黑著臉摀住甄婉的嘴:「記住,進去不許喊四四,不許喊胤禛,不然你除非腦袋和身子分家就別想出來了知道嗎?!」
甄婉點點頭。容嬤嬤才放開手。
甄婉揉揉臉蛋,低聲叫著:「啊,四四,我來了!」
然後在容嬤嬤掛滿黑線的黑臉裡精神百倍的跳下了馬車。
容嬤嬤只聽得福晉在外面笑著道:「果然還是容嬤嬤治得了你。」
甄婉笑著道:「啊,是啊,嬤嬤有偏方。」
只鬱悶得車裡的容嬤嬤想吐血。




☆、雍正

作者有話要說:哼唧。。。
霸王的冒出水來吐個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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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啥,感謝小米蟲的提醒。我又文盲了ORZ。。。耿氏的貴妃位那是腦抽龍封的我還以為四四。。。
咳咳。知錯就改。
俺是好孩紙。。╮(╯▽╰)╭
  宮門外等了一陣子,一個小太監匆匆跑過來,見到那拉夫人打了個千:「奴才給福晉請安,給格格請安,二位主子吉祥。」
那拉福晉看了薛嬤嬤一眼,薛嬤嬤立刻會意地上前將一個荷包遞到太監手裡,福晉笑著道:「不知娘娘可得空了,我們好去給娘娘請安。」
那太監將荷包收進袖子裡笑的更加真誠了,連忙道:「娘娘在宮裡等著福晉和格格了,福晉和格格隨奴才走吧。」
那拉夫人笑著道:「有勞公公了。」
那太監施了一禮,便帶頭在前面走著。
皇宮大了也有壞處,走到熹貴妃的宮殿裡甄婉覺得腿都走細了,進了殿內,只見兩個宮裝婦人坐在上首。一個穿著桃紅色,一個穿著天青色。甄婉分不清誰是誰,只得跟著額娘一起跪下請安:
「奴婢給熹貴妃娘娘請安,給裕妃娘娘請安,二位娘娘吉祥。」
那穿桃色衣裳的女人虛抬了一下手:「起吧。」 「謝娘娘。」
甄婉一起身,就感覺到兩道目光跟追光燈似的打在自己身上,甄婉畢竟是第一次進宮,盡量使自己落落大方些還是有些微緊張。桃紅色衣裳的又讓人賜了坐。
那天青色的笑著道:「瞧瞧這模樣,果然是咱們滿八旗出了名的美人,姐姐真是好福氣,討到這麼標緻的兒媳婦。瞧瞧,今兒個這衣裳都和姐姐衣裳顏色一樣呢,這不就是婆婆和兒媳婦的緣分嘛。」
這話一說出口,甄婉就分得清誰是誰了。立刻跪下道:「娘娘恕罪,奴婢只想著娘娘召見,高興非常,覺得穿的亮些能看著喜慶些,不想衝撞了娘娘。」
甄婉不傻,這宮裡任何一個小罪名都是可以無限擴大直到把人整死的,這熹貴妃的脾氣她還摸不清楚,就算自己得了雍正的指婚,難保不在日後教唆自己兒子給自己找點麻煩,不如自覺點,沒罪也認,起碼能得個識趣恭敬的印象。
那拉夫人也連忙從凳子上跪下來。
「快起來吧,這是做什麼。」
熹貴妃站起來,竟是走了幾步扶起了那拉夫人:「這日後都是一家人了,哪那麼多禮的不是。甄婉丫頭也趕緊起來吧,讓本宮好好瞧瞧。」
說著走到甄婉面前,甄婉不敢再低頭,於是乖乖抬頭讓未來婆婆觀賞。
熹貴妃應該已經過了四十了,可是保養得還如同三十歲出頭一樣,長得倒是一副小家碧玉的溫婉模樣。
熹貴妃打量了甄婉片刻笑道:「可是耿妹妹說的對,瞧瞧這模樣,真是一等一的美人呢。弘歷那小子啊有福氣了。」
裕妃也起了身道:「可不是嘛,這以後生的孩子也指定是極標緻的人物。」
熹貴妃見甄婉看著自己有點愣的模樣,溫柔道:「婉丫頭,怎麼這麼瞧著本宮啊。」
甄婉臉兒立刻紅了,低頭又低聲:「我看娘娘漂亮溫柔,讓娘娘見笑了。」
熹貴妃更是開心了:「瞧這小嘴呦。」
裕妃也是跟著笑:「婉丫頭啊,一看就是個直白的人,這脾氣好,像咱們滿洲姑奶奶,可不能跟那些漢女學了說話都是彎彎繞繞。」
熹貴妃便想到了兒子尤為寵愛的高氏,心裡厭惡,臉上笑也淡了些:「婉丫頭,別站著了,跟你額娘坐著吧,咱們這沒外人,就自家人說說體己話兒。」
甄婉道了聲是,還是先將熹貴妃扶著回去坐下,才跟著額娘坐在了下面。
見甄婉有眼力見,熹貴妃也是滿意,和裕妃對視了一眼,然後又問了些話。
四個人有問有答,倒也是其樂融融。熹貴妃看起來是對甄婉很滿意的,賞賜了不少東西。甄婉對那些沒看見的東西沒什麼概念,倒是熹貴妃賞給她那一對翡翠鐲子讓甄婉用盡全力不讓自己樂出聲來。
這可是滿綠的翡翠鐲子啊,宮廷出品啊,這要是能帶回去賣了自己大學畢業還找什麼工作啊,不幹活都夠吃了。買個小店看著逍遙自在啊……
連忙把快要跑遠的思緒扯回來,甄婉大方地謝了恩。
裕妃和熹貴妃在藩邸時便關係不錯,於是也賞了甄婉一些小玩意,甄婉又是謝恩。
會見總算告終,熹貴妃放人,那拉福晉帶著甄婉行了禮準備告退。小太監在前頭帶著,一出門甄婉就見到了在外候著的容嬤嬤,挑了個不引人注目的角度沖容嬤嬤眨眨眼,容嬤嬤雖然沒笑意,但是點了點頭。
一行人正往外走著,又一個太監跑了過來。甄婉不認識,只是覺得他衣服比領著自己的小太監穿的好些。額娘在前頭不方便回頭,甄婉於是稍微側了側身子,想詢問自己側後方的容嬤嬤,卻見容嬤嬤盯著那個剛走來的太監,眼神不明。
領頭的小太監打了個千:「蘇總管。可是有事?」
蘇培盛點點頭,那拉氏自然是認識這位雍正帝最忠心的近身內侍,笑著點點頭:「蘇總管。」看見額娘這樣,甄婉必然是跟著做的。沒別的,在這皇宮裡頭,禮多人不怪。
蘇培盛連忙打了個千:「那拉福晉不必多禮了,還請福晉帶著格格和咱家走一趟吧,皇后娘娘聽聞福晉今日帶著格格進宮說多日未見,請福晉過去一敘,巧了皇上也在皇后娘娘那,便讓咱家來請福晉格格過去。」
那拉福晉應了,甄婉更是眼睛大亮——哦,我終於要見到四四了!
容嬤嬤一聽蘇培盛這話下意識就去看她主子,光看那側臉就知道主子的表情,在後方小動作地捅了甄婉一下,甄婉這才回神。
容嬤嬤暗暗想——這丫頭不會一會在皇帝面前露出這種快流口水的表情吧……
幾個人跟在蘇培盛身後走著,走到永壽宮已經有小太監遠遠看見便進去稟告了。那拉夫人帶著甄婉走到正殿門口,甄婉微微抬抬眼,餘光只掃到兩個袍子邊,斂下心神,壓抑住自己的激動,甄婉跟著那拉福晉進了殿門。
「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甄婉聽到一句清清冷冷的:「起吧。」竟激動地跪在地上的腿都抖起來。
偶像在上啊!膜拜啊!ORZ
跟著額娘起了,那拉皇后溫柔的聲音便在雍正帝那冷聲後笑著道:「快賜座,婉兒到姑姑這來。讓姑姑看看。」
甄婉這才敢抬起頭,只見上座一個穿著明黃色鳳袍的大美女衝著自己笑意盈盈,那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竟是讓甄婉內心突然湧出一股子暖意來,像是本能一般走上去,嘴裡喊道:「姑姑。」
那拉皇后拉著甄婉的手,笑著拍了拍:「好孩子,前些日子聽說大病一場,可是清減多了,可是大好了?」
甄婉抿嘴笑笑:「讓姑姑擔心了可是婉兒的不是,都大好啦。」
那拉皇后笑著點點頭。甄婉微微抬頭,這才敢真正地看向那個自己惦記著的四爺。
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透著寒。雖然清朝的髮型很影響美觀,但是他清俊的臉容仍然讓甄婉心跳不已——冰山啊!帥哥啊!四爺啊!
那雙黑眸看向自己和那拉皇后的時候帶著那麼些暖意,待看到甄婉有些怯怯的表情的時候,竟是含了笑意。
雍正淡淡道:「婉丫頭許久不進宮,這次再見除了長大了,竟是怕朕了。」
那拉皇后笑著看著甄婉,甄婉憋紅了臉,心裡又是一陣似乎是本能的感覺,輕哼哼著:「姑父笑話婉兒。」
雍正這才露了些笑意,點了點頭。
甄婉心想——難道竟是從前的那拉氏就跟帝后親近的關係,現在自己就下意識的親暱喊了兩人麼?
甄婉不知道的是,從前的烏拉那拉甄婉因為容貌上和那拉皇后有幾分相似,又是同宗,那拉皇后便很是疼愛,時常接進宮來,那拉皇后嫡子早夭,甄婉更是時不時就勸慰這位自小對自己疼愛的姑姑,承歡膝下,甚至讓雍正帝都讚賞過這孩子懂事的。雍正和那拉皇后一直帝后和諧,經常來永壽宮小坐,見到甄婉長得漂亮,而且性子竟是一點不帶拐彎的,見慣了兩面三刀的雍正皇帝竟是對這小女娃也是喜愛的。私下裡甄婉親暱的喊著姑父雍正也沒有表現不滿過。
甄婉憑著心中那股子不受控制的熟悉感,說著一些討巧的話,逗得那拉皇后很是開心。皇后最近身體也是不大好,雍正正擔心,見甄婉來了皇后如此開懷便也心情好了不少。
說到練字的時候甄婉突然瞟了雍正一眼,雍正自然是察覺到了,問道:「婉丫頭想說什麼?」
甄婉不好意思地道:「甄婉病後便換了字體練,現在練得是行書,卻一直寫不好,甄婉記得小時侯看過姑父的字體貌似是,行書,想請姑父賞婉兒幾個字讓婉兒照著學學。」
那拉夫人皺了皺眉:「婉兒,不要胡鬧。怎可隨意要皇上的字跡。」說罷跪在地上請罪,「皇上請恕罪,這丫頭是被奴婢寵壞了,不知禮數,奴婢回去定會好好教導她的。」
雍正擺擺手:「那拉福晉起吧。這不妨事,婉兒小時候可是爬上過朕的書案子呢,與那會相比這會可是識禮多了。」
那拉皇后笑出聲,甄婉鬧了個大紅臉,心裡想——烏拉那拉甄婉你牛!敢爬上我家四四的書案,虧得沒被四四扔出去。
雍正笑著對蘇培盛道:「朕昨日練得那副字,去派人取了來給婉丫頭。」
甄婉歡喜地立刻跪地謝恩。那拉皇后待雍正說了起拉了她起來,笑道:「練字也是好的,磨磨你那炮仗性子。我看婉兒這次病好了,這脾氣倒是也好了些,皇上您看呢?」
雍正點點頭。
甄婉低著頭只是淡笑。她的心思早就飛到四爺賞的那副字上了。
待到近中午,那拉皇后因為要伺候雍正用膳午睡也不便留著甄婉母女了,便讓慈寧宮的大太監送了兩人出去,賞賜自是不提。
雍正得知甄婉練字便賞了她些字帖,當然甄婉最喜愛的莫過於雍正自己寫的那副字。
出了殿門卻看到容嬤嬤背著手看著永壽宮的匾額,臉上的表情竟像是在懷念什麼。
看到那拉福晉和甄婉出來,這才回神。
甄婉看了一眼容嬤嬤沒說什麼。只是那一步一回頭的樣子讓容嬤嬤恨不得直接把這丫頭打暈了丟上馬車算了!
上了馬車,甄婉就抱著雍正那副字不撒手了,弄得那拉夫人格外莫名其妙。
回府後問了容嬤嬤怎麼格格最近癡迷練字麼?抱著皇上賞賜的話死活不鬆手,下馬車都不用人扶自己跳下去的。
容嬤嬤頓時黑臉。
回到自己的小院甄婉更是進了門就撲到書案前,展開雍正那副字,粉面含春地看著,嘴裡傻樂著:「嘿嘿,四四的字。」
容嬤嬤就知道她回來後又得折騰,根本就沒讓丫鬟跟進來,只說自己侍候格格休息,然後打了簾子進來。饒是容嬤嬤做好了心裡設防,看到甄婉那副樣子還是想教訓她。
容嬤嬤繃著臉衝著甄婉走過去,還沒開口,甄婉就看到了她,於是一把拉過容嬤嬤眨巴著眼睛道:「我看到四四了我看到四四了!活的啊!不是清西陵的大棺材啊!」
容嬤嬤只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她知道雍正最後是安寢於西陵了——可是有看見活人想到棺材的嗎?!
「來看來看,嘿嘿,四四賞我的字。哎呀,我的四四的字真是好看啊。」
容嬤嬤咬著牙道:「這幅字不會長腿跑了,您是不是該去休息了。一路上不都在喊困了麼?」
甄婉嘿嘿笑道:「我看到四四就不困了。」
說完坐在椅子上又是一副神遊的姿態:「啊,四四,那雙眼啊,跟深海一樣讓人一看就沉進去了,對了,他還對我笑了哦,嘖嘖,簡直是人面桃花,太勾引人了!雖然年紀大了些,可是我的四四就算人到中年,那也是秀色可餐,風韻猶存……」
容嬤嬤只聽她說的越來越不像話,終於黑著臉吼道:「你給我閉嘴!滾去睡覺!」
說完直接拉了甄婉起來,一把把她推到床上,幫她脫了鞋,然後起身準備拉帳子,就看甄婉一個骨碌翻身,抱著裡側的枕頭嘻嘻笑著:「嘿,四四,我要跟四四夢裡相見。」
容嬤嬤氣得臉都要扭曲了,只想衝著那個後腦勺一拳上去打暈完事。
甄婉嘴裡還念叨著,理智僅存不能跟主子動手的容嬤嬤看著房頂心裡,內牛滿面——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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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嫁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
女主是很花癡四四木有錯啦。。。
但她不是白癡哦~~~
皇上賜婚,又是嫡女出家,佐領府上開始了兵荒馬亂的籌備嫁妝階段。
甄婉看得出來便宜阿瑪額娘是真心疼愛這個女兒,不止金錢備下不少甚至城外收成不錯的莊子都貼進來兩個。哥哥嫂嫂也是慷慨,送了不少古玩玉器還有銀兩。甄婉雖然覺得封建嫁女真是坑爹——放現代社會哪有女方家裡這麼大出血的!可是也知道嫁進王府就少不了上下打點,錢財是萬萬不能少了的。
那拉福晉唯恐過去了嫡福晉放到女兒身邊的人陽奉陰違,愣是把貼身的丫鬟梅香和蘭沁也給了甄婉。甄婉對此感慨——這下子梅蘭竹菊可算是齊整了。
甄婉這天送走那拉福晉,拿起那快繡好的帕子戳了兩針,然後歎氣就放下了。
容嬤嬤送上一杯茶,道:「可是擔心了?」
甄婉搖搖頭,扭了扭帕子一把摔到笸籮裡,罵道:「還皇子呢!娶媳婦還要女方家裡掏錢!娶不起媳婦你答應個屁的婚事啊!在我們那,這男的估計得一輩子打光棍,除非有個富婆看上他養著,吃軟飯。」
容嬤嬤險些把茶碗打碎了,嘴角一抽咬牙道:「這是禮節,不是貧富的問題。何況,寶親王府是下了聘禮的!」
甄婉哼了一聲扭頭走到書案邊:「把蘭沁菊蕊喊進來吧。」
容嬤嬤只得出門把院子裡和其餘幾個人一起規整物品的蘭沁和菊蕊喊進來。既然都要跟著格格去王府了,自然得先對格格的嫁妝,帶去的東西有個數。這幾日姐妹四人就光倒騰這些了。
「嬤嬤可是有事?」
容嬤嬤點點頭:「格格喊你們進屋,去吧。」
蘭沁菊蕊跟在容嬤嬤身後打了簾子進來,給甄婉行了禮:「格格,您喊奴婢?」
甄婉打開雍正賞下來的那副字,頭也不抬:「嗯,蘭沁,我知道你女紅是四人裡頂好的。去幫我把沒繡完的都繡了。那一堆破布就帶去你屋裡吧,菊蕊去把把那些要貼在嫁妝箱子上的剪紙剪了吧。你們兩個,這兩日先忙著這個,收拾東西的事我讓額娘再找人,但是不可對外人張揚。」
蘭沁和菊蕊傻眼:「格格,這不合禮數啊,這些東西該是新嫁娘自己準備才好的。」
甄婉擺擺手:「什麼好不好的,你們去吧,我要練字,莫被額娘知道,不然又要嘮叨我。」
蘭沁和菊蕊求救般的看著容嬤嬤,容嬤嬤皺皺眉道:「按格格的吩咐做吧,隱藏些就是。」
姐妹兩個只得應了,便拿著東西出去了。
甄婉等到兩人出去衝著容嬤嬤挑挑眉:「果然還是嬤嬤疼我啊。」
容嬤嬤面無表情:「我只是覺得以你的手藝,大婚的日子也繡不完。」
甄婉撇嘴,拿起筆蘸墨開始照著那副字臨摹起來。
容嬤嬤在一旁看著,待到甄婉寫完扭頭看她,對著那期待的眼神微微點了點頭:「有些形似了。」
甄婉笑笑:「來日方長,慢慢練。」
看了看字帖甄婉歎氣:「可惜沒落款,我最想臨摹的還是胤禛兩個字啊。」
容嬤嬤嘴角微抽,索性拿過筆再鋪上一張紙,揮墨而就。
甄婉看了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似笑非笑地看著容嬤嬤:「嬤嬤這字跟四爺的很是相似啊。」
容嬤嬤也不答話。不料甄婉突然撲上來:「你上輩子是不是伺候過我的四四?」
容嬤嬤的臉黑了,甄婉縮著脖子退了回去。
她已經學乖了。只要容嬤嬤臉一黑,她就主動閉嘴。不然那眼神跟冷刀子似的衝著你放過來,她就不信有幾個人頂得住。
容嬤嬤看她這副樣子也沒說什麼,放下筆就出門去院子裡和下人們一起清點東西了。
大婚之日臨近,最崩潰的事也就來了。
甄婉等到教養嬤嬤走掉,在梅香四個丫頭紅臉打趣著下去後,拎著手裡的春宮圖苦笑道:「我以為只是小說杜撰,原來還真的有這個玩意啊。」
容嬤嬤咳了一聲不太自在地道:「這是為了洞房之夜行周公之禮……」
甄婉翻了翻,然後笑道:「總結的姿勢倒是很全。」說罷將冊子扔在一旁,在容嬤嬤不贊同的目光下盤腿坐在暖炕上,托著下巴出神。
容嬤嬤清清嗓子道:「你也不必害羞,伺候丈夫是……」
甄婉歎氣:「我看起來像是在想和弘歷做那檔子事的樣子嗎?我只是在想……」
容嬤嬤等著下文,可是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甄婉突然粉面含春道:「我是在想,四四在床上喜歡哪種姿勢呢?」
容嬤嬤氣得咬牙切齒:「格、格!您莫要再惦記著皇上了成麼?」
甄婉拒絕:「不成,難道你要我想弘歷?那我會不舉的。」
容嬤嬤只覺得眼前發黑——不舉那是女人用的詞嗎?!
「你身為一個姑娘,說話怎可如此粗俗!」
甄婉翻白眼:「我說說就是粗俗了?那夫妻做那事又是什麼?你們這些古代人就是虛偽!」
容嬤嬤被她憋得無話可說,只覺得自己氣血上湧聚集在胸口怎麼都散不開。
甄婉乾脆大字型攤開倒在炕上:「啊,真的要面對弘歷那個臭男人嗎?」
容嬤嬤不想理她,收拾了一下逕自往外走。剛打起簾子就聽到甄婉在身後拍著手笑道:「有了!到時候讓他吹蠟燭,把他當成四四就好了嘛!」
容嬤嬤邁出去的一隻腳絆在了門檻上——
「碰……」
「哎呦,嬤嬤您這是怎麼了?可是摔著了?」
「快把嬤嬤扶起來!」
甄婉聽著外面的動靜微微勾起嘴角。
這麼大反應啊……
六月二十四,黃道吉日。宜嫁娶。
備嫁了許久的甄婉終於要被打包送去親王府做小老婆了。
老早就起來被人拉著梳妝打扮,不說衣服有多厚,那腦袋上的飾物險些就讓甄婉脖子被壓斷掉。於是撅著嘴,老大不高興的模樣。
那拉福晉看著女兒眉頭不展的模樣還以為是有什麼不舒服,甄婉拉著那拉夫人的袖子扁著嘴說:「額娘,女兒捨不得您和阿瑪,女兒能不能不嫁了?」
那拉夫人眼圈立刻就紅了,抱著甄婉落淚,又是說捨不得心肝兒,又是勸慰甄婉到了那要好好伺候寶親王。
伺候到大的小姐和待下人一直極好的夫人抱頭哭,房內一眾丫鬟也都默默用帕子擦著眼角。
當然容嬤嬤除外。
最後還是容嬤嬤上前勸住了母女二人,提醒不要誤了吉時。那拉夫人這才放開了甄婉,著人給甄婉繼續上妝。
接下來一切都按甄婉覺得繁雜異常的流程走過,打扮好了被攙扶著去大廳對著坐在高堂位置上的阿瑪額娘拜了禮,然後蓋上蓋頭,抱著蘋果,瞎子一樣被人送進花轎。
臨進門前甄婉小小聲問容嬤嬤——能不能多給一個蘋果,剛只顧著和福晉離愁別緒都沒吃東西,餓了。
容嬤嬤二話不說直接把甄婉推進了轎子。
上了轎子甄婉立刻揭開了蓋頭,仔細打量著這寬闊的轎子。轎內裝飾得十分精緻,內裡的窗欞和邊邊角角都雕刻了牡丹繞枝花紋和蝙蝠紋。
暗暗歎了一句連坐一次的轎子都這麼奢侈。甄婉又低頭看著自己的一身行頭,咧嘴笑了——剛怎麼沒注意自己身上掛了這麼多珍珠寶石玉石金鎖神馬的啊。甄婉邊摸邊想——這些用完能不能收進自己的小金庫裡作為私房啊。
打量完了陶醉完了,甄婉將身子放鬆倒在靠背上,起得太早還很困乏著呢,反正這轎子還得顛一陣子,不如小睡一會。
街上十分喧鬧,還能鞭炮聲,但是隨著轎子搖晃的頻率,甄婉的眼皮還是越來越粘了。
直到轎門上傳來箭射在轎門上的連續三響,甄婉才一個激靈睜開眼,收拾一下蓋頭,擦擦嘴邊隱隱要流出來的口水,然後正襟危坐。
接下來就是被人攙著出了轎,按著喜娘在旁的指示跨了門檻,過了火盆,吃了蘋果。再身子彎來彎去地拜了堂,就被送進了洞房。
坐下的時候甄婉覺得屁股鉻了一下,從喜帕下微微低頭看到幾個花生蓮子。甄婉先是皺著眉頭小小挪動了一下嬌嫩的臀部,接著就笑了。
等到甄婉吃飽喝足了,前頭應酬了賓客的弘歷也被釋放了。進了洞房,挑了喜帕,弘歷立刻就被自己這側福晉的美貌震撼到了。
甄婉裝著害羞地偷偷打量著弘歷。嗯,長得還不賴,臉型眉毛有那麼些像四四。就是那雙眼睛不像四四那般如冰洋深海般不可測——因為全是情\欲!弘歷那張因為喝酒隱隱透著紅光的臉龐,甄婉是怎麼看怎麼蕩漾!
色胚!
弘歷自然不知道自己這個新娶進門的側福晉心中所想,於是開始按著流程走。
脫衣服,上床,拉帳子——
和諧。




☆、敬茶

作者有話要說:被筒子一女侍二夫給傷到了T_T
求安慰啊求安慰。求解決此問題啊求解決。

照例第二日早上是要給嫡福晉敬茶的,於是甄婉又一次頂著黑眼圈起了床。然後伺候著弘歷穿衣服——這是培訓過的,她還做得來。
弘歷展著手臂看著自己的側福晉穿了一件裡衣,烏髮披散,美眸迷濛地為自己穿衣服,再從自己的角度看下去,沒扣好的領子口露出一段潔白光滑的脖頸,上面還有自己昨夜激\情的證據呢,於是下身又有些蠢蠢欲動了。
沒辦法,這個側福晉的味道很好,渾身的肌膚像上好的絲緞般光滑細膩,讓他愛不釋手的。此刻她靠得這麼近,更是有淡淡的香味撲鼻而來,微微咳了一聲,掩飾自己的狀態。
甄婉迷糊地看著他:「爺,嗓子不舒服嗎?」
弘歷道:「沒事。」
甄婉點點頭,繼續和一排扣子作鬥爭。伺候好弘歷,外面的丫鬟們開始進來收拾自己。甄婉讓梅香將自己打扮的別太漂亮,不然指不定成為別的女人爭先攻擊的目標了。
待到弘歷收拾妥當去了外室,容嬤嬤和另一個嬤嬤走了進來。
甄婉已經穿戴好,揮手讓梅香退了出去。那眼生的嬤嬤也拿了床上落紅的帕子出了去。甄婉看著那塊帶著自己那啥血的帕子,看那老太太一本正經的表情,只想抽抽。
容嬤嬤見人退了出去,先是打量了一下甄婉的行頭,點點頭:「這身行頭不錯。不出頭也不失禮。」
甄婉看著鏡子摸摸自己的臉:「烏拉那拉甄婉這張臉實在太遭人恨了,若是我再打扮的花枝招展,那群女人保不齊就要集中火力向我開炮了。所謂堤高於岸,浪必催之——格格我又不是浪催的,怎麼可能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去。」
容嬤嬤強忍著胸口波濤的血氣,甄婉想站起來卻是哎了一聲沒站穩摔在容嬤嬤身上。
容嬤嬤見狀扶住她,問道:「怎麼了?」
甄婉卻是一把抱住容嬤嬤,伏在她肩膀上帶著抽泣般的聲音小聲道:「嗚,嬤嬤,你都不知道我昨晚忍得多辛苦,要不是給自己催眠說壓著我的是四四,是四四——我保不準就一腳把他踹下床去了。那技術太差了啊!我現在渾身都疼還要去給他大老婆請安。」
容嬤嬤黑著臉:「你不會真的對著弘歷喊他老子把?」
甄婉無辜賣萌:「沒。我就一直沒睜眼看他!」
「……」
容嬤嬤忍了又忍,終於控制情緒只是讓嘴角一抽:「別胡鬧了,趕緊出去陪王爺用些早膳,該去福晉那邊了。」
甄婉抽抽小鼻子點點頭,摸摸肚子:「是餓了。」
容嬤嬤將床帳掛好,甄婉咳了一聲道:「那個……嬤嬤,一會讓人把床下打掃一下。」
容嬤嬤納悶地看了甄婉一眼,然後掀開了垂下來的床單——只見床下一堆一堆的花生殼,桂圓殼,棗核……
甄婉覷著容嬤嬤的臉色,小聲道:「昨個折騰一天餓死我了,新娘又不許開口不能吃東西,我看著床上撒的都是吃的就順便給吃了。」
容嬤嬤只覺得……算了她都被折磨的沒感覺了!!!!!!!!!
容嬤嬤默默放下床單黑著臉道:「格格,這些是撒帳子寓意早生貴子的,你……」
甄婉拍拍肚子:「沒事,吃到肚子裡就更有寓意了,反正貴子也是從我肚子裡出來,而且我收拾得這麼乾淨,弘歷沒看見。」
容嬤嬤揉了揉額角,道:「今日起記得莫要再喊王爺名諱,你得稱爺……四爺也不許再喊了!」
甄婉歎氣:「知道了,走吧,吃完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容嬤嬤頭痛地看了她一眼,扶著甄婉出了屋。
伺候著弘歷吃了丁點早膳,甄婉跟著弘歷出了自己的小院,踩著花盆底地鞋,一步一不爽地跟著弘歷去了王府正廳。
到了門口就聽到裡面說笑聲一片了。甄婉在弘歷的右後方看著他的背影撇了撇嘴,這都聽到鬧騰了,你丫這是娶了多少口子啊?你是真不怕腎虛啊你!門口的下人衝著裡面通報了聲,甄婉就覺得跟消音似的安靜下來了。
跟著進了屋,一屋子的鶯鶯燕燕都紛紛起身給弘歷行禮,弘歷免了禮便坐到了正對著廳門口的主位上,跟著坐在他右手邊椅子上那個穿著大紅色旗袍的定是嫡福晉富察氏無疑了。甄婉看了看富察氏一點不花哨華貴的頭飾,心裡想著,原來就聽說過富察氏勤儉持家,看來是對的。
富察氏打量了甄婉一番,笑著道:「早就聽說妹妹可是八旗中一等一的美貌可人,今日一見果然是頂好。」
甄婉心想,這就開始來了。於是走上前幾步甩了帕子行禮:「那拉氏給嫡福晉姐姐請安。」
「妹妹快請起,」那拉氏含著笑虛扶了下,待甄婉起身了又囑咐道,「妹妹進了府,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妹妹定要好好侍候爺,有什麼事可隨時來找我。」
甄婉點頭稱是。然後端著丫鬟遞上來的茶盞穩穩跪在地上:「請嫡福晉用茶。妹妹初入府裡還不懂規矩,還需嫡福晉日後多多提點。」
富察氏笑著又客氣兩句,微微抿了一口茶。然後拿出一隻鐲子笑著套在甄婉手上:「這便送與妹妹做個見面禮吧。」
甄婉看見那鐲子立刻笑的更是開心了,這鐲子比起熹貴妃賜下來的那只也不遑多讓了,都是頂好的翡翠。然後又是謝嫡福晉賞賜。
這時旁邊一個穿著絳紅衣服的女人拿著帕子掩嘴而笑:「皇阿瑪真是用心了,為我們找來這麼一個國色天香的妹妹,爺,這可一下子把我們這些老人都比下去了。」
這女子一開口,甄婉只覺得氣氛頓時冷卻了。微微抬眼,只見那女子面白如玉,眸如含水,身姿柔弱,一股不勝弱風之態,身上自有一股江南女子般的婉約氣質。甄婉也大抵知道這是誰了。
果然,聽了這暗含醋意的話擺明了一副受用姿態的弘歷笑了聲,對著甄婉道:「這是你高姐姐,她入門時間比你早些,你便也去見個禮吧。」
弘歷這一句話出口,甄婉就用眼角撇到嫡福晉手裡的帕子都快擰成麻花了。屋裡的氣氛更是冷凝幾分。
眾女都知道,高氏不過是漢軍旗出身,往日霸著爺的寵愛幾乎和嫡福晉平起平坐,現在看到這新入府的側福晉,滿洲貴女,烏拉那拉府嫡女,皇上親自指婚的甄婉進了門竟還要向高氏行禮,既是幸災樂禍,又帶著一絲遺憾——看來也是個鬥不過高氏的。
甄婉聽到弘歷的話心裡冷笑了一下,然後揚著笑端著茶碗走到高氏身前跪下:「請高姐姐用茶。」
高氏很滿意,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起身親熱地扶起甄婉:「妹妹快起吧,姐姐也給妹妹準備了些見面禮,倒是爺往日賞下來的,望妹妹不嫌姐姐禮薄,借花獻佛罷。」說著讓身後站著的丫鬟上前,捧著的盒子打開,竟是一整套玳瑁掐金鑲寶石的首飾。簪子,鐲子,項鏈,耳環……看的甄婉眼都直了。也不管高氏這些禮壓了富察氏一頭不止,頓時眉開眼笑,甜著聲音謝了高氏的賞賜。
其實甄婉知道,讓她給高氏奉茶不止打了嫡福晉的臉面,也打了她烏拉那拉氏的臉面,興許這具身體的原主會不服甚至甩了茶杯指責高氏無禮,但作為穿越來的甄婉並不計較這些——那些臉面又不能當飯吃!既然弘歷寵妾滅妻,那她順著討好這位大爺就是了,何況還有那麼多的賞賜,不拿的才是傻子!
甄婉轉過身準備坐到自己位子上,卻瞥見跟在身後的容嬤嬤臉色十分不好看。扶著自己的時候那手勁也是讓甄婉微微皺了皺眉。
待甄婉坐定,又是一群位分低的侍妾們給甄婉敬茶,甄婉笑著小口小口喝茶。然後優雅地執著帕子把嘴唇拭了。再把準備好的賞賜紛紛給眾女。
容嬤嬤站在身後,看著甄婉的帕子上明顯有越來越濕潤的痕跡,知道她將抿了的那丁點茶水都抹在了帕子上,低著頭,眼裡卻是微微漾出些笑意。
待家禮行完,在旁陪同了好半晌的弘歷就不多待了,雖然大婚有那麼三兩日婚假,可是前朝事多,他也不能完全在後院陪著大小老婆廝混。
這番跟著甄婉來,不過是怕這個皇阿瑪親自指婚又身份高貴的側福晉會給他心愛的高氏沒臉才來盯著。見自己讓甄婉給高氏奉茶甄婉並無異樣,姿態也夠恭敬,心裡對甄婉滿意多了兩分,留到現在也算是給了甄婉顏面了。這就要去處理政事。
對甄婉滿意,弘歷站起來就暗示甄婉晚上繼續伺候便帶人走了。無他,這那拉氏是個識趣又安分的,他便不反感多寵她幾日。而且才娶進門,是皇阿瑪指婚,他也不能洞房完了立刻跑去心愛的高氏那邊。
弘歷走了,屋子裡的女人們便又開始說些無聊的話,聽的甄婉昏昏欲睡,只盼望著富察氏也應付的累了趕緊放她回去再補個覺。
富察氏提及甄婉初來乍到怕她不方便欲多安排兩個人手給甄婉差遣,甄婉謝過後婉拒了,只說福晉勤儉,做妹妹的不能越了福晉和高側福晉的份例去,娘家帶來的人也夠貼心。然後還不忘吹捧富察氏一番,只說福晉持家有道,定是不會有什麼不方便和不周到的。
一番話說的福晉和高氏都舒服。又閒聊了一陣子,福晉才開恩放人了。
甄婉又是行禮,才帶著容嬤嬤和丫鬟出了大廳,往自己的院子走。
收拾完了又讓竹韻做了些吃的,吃飽喝足的甄婉揮手讓眾人退了下去。然後笑著看了看容嬤嬤:「感覺如何?」
容嬤嬤看了她一眼:「你又是吐茶水又是給高氏奉茶,既然明瞭形式,何必再來問我。」
甄婉笑道:「據我所知,弘歷子嗣不豐,藩邸時也就是嫡福晉和一個富察格格生過一兒半女的,這裡面的門道我是不清楚,但是防著些還是必要的。至於高氏,左右不是個命長的,又能討好弘歷,我犯不著和她過不去。」
容嬤嬤瞇了眼道:「弘歷今日的行為的確是於禮不合。」
甄婉笑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這於禮不合的地方多了去了。以後你就等著慢慢看吧。記得告訴院裡的人,對上面賞下來的東西都仔細點。」
容嬤嬤點點頭。
甄婉的視線放到讓丫鬟擱在桌子上的首飾盒子上,立刻眼睛放光地抱過來,打開愛不釋手的摸摸這個,擺弄擺弄那個。一副愛財的樣子看的容嬤嬤很是無語。
甄婉笑呵呵地說:「這高氏還真是大手筆——不對,應該是弘歷大手筆,什麼好的都惦記著這個小老婆,玳瑁啊,我以前可是只在珠寶店看過,看看這雕工,還有這些鑲嵌的寶石玉石。嬤嬤,這應該很值錢吧。」
容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口水快流出來了。請注意儀容。」




☆、日子

作者有話要說:哎。。。
考試水了。求安慰。
霸王表潛水。挨只戳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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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婉進了寶親王府,因為容顏盛極讓後院的女人們擔心了幾日,但是隨著回門禮後弘歷毫不留戀地去了高氏院中小半個月,賞賜流水般搬進去,讓大家也在心裡有了主意——這烏拉那拉氏越不過高氏去的。
弘歷在甄婉處一直宿到回門,幾日的相處下來發現他這個側福晉雖然樣貌頂好,但那性子卻是與自己不合拍,有些呆,不懂得迎合自己,也不善解人意,琴棋書畫一樣不知,只有規矩極好。弘歷雖然喜歡抱著滾滾床單,但是沒幾日便想念自己心愛的高氏了。那才是心靈的契合啊!於是一到日子立刻去看自己的心上人,高氏的柔情蜜意,溫婉小性和甄婉的有些刻板完全成了反比,直把寶親王迷得神魂顛倒。
而甄婉這邊呢,送走了弘歷她是巴不得放鞭炮慶祝。對於一個自己不管是不是帶著偏見都十分不喜的男人,每天裝得呆樣子應付他甄婉覺得自己都快精神分裂了。所以弘歷前腳一走,甄婉立刻讓竹韻去小廚房做了一堆自己愛吃的,然後拉著容嬤嬤和梅蘭竹菊四女陪自己在炕桌上大吃了一頓。弘歷在的時候,光是為了規矩每天只能吃兩頓,早就把她折磨夠嗆了。
至於每天去請安的時候,那一群女人先是嫉妒再是憐憫的目光,甄婉完全是懶得多看。對富察氏還是很恭敬,因為知道這位正妻在弘歷那極有份量,日後也會母儀天下一統後宮——在她掛掉自己上位之前,討好還是必要的。而對於高氏也一直很客氣,因為不想被惦記上被算計。
富察氏也仔細觀察了這位側福晉幾日,發現的確是個安分守己的,又對自己恭敬,於是不管真情假意,對甄婉一直是不錯。
高氏倒是跟甄婉示威了兩次,但是看著甄婉完全聽不懂自己話裡有話,而且還順著自己說話的時候,高氏也不知道用什麼表情面對她。再看雖然同為側福晉,出身樣貌皆比自己高一頭的甄婉竟願意伏低做小還沒什麼不甘願,只覺得是個腦子傻的。也就不再找她麻煩。
到最後,甄婉的入府完全等於沒激起任何波瀾。
後院的女人們仍然是把眼光放到了富察氏和高氏的明爭暗鬥之中。
夏去冬來,甄婉更是不被眾女放在眼裡了。在她們看來,這位側福晉腦子不好使,弘歷大婚後先是寵了高氏大半個月,完事就開始每個月各處走,在那拉氏那邊每個月也會去個兩日,而這兩日還被高氏給半夜敲門把弘歷劫走了兩次。
眾女在背後如何嘲笑甄婉都知道,看著梅蘭竹菊四女憤怒又疼惜的目光,甄婉執筆蘸墨,笑著勸道:「後院的女人們本來就沒事做,給她們些樂子算是咱們做善事了吧。」
菊蕊最忍不住,抱怨道:「格格,這高氏出身低微,仗著爺的寵愛就肆無忌憚。三番兩次地欺負格格,格格您怎麼忍得下去?」
甄婉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道:「菊蕊,你這個月的例錢扣下一半。下次記得,這些話就算在咱們自己院子裡也不能說。」
然後又看了其餘三人一眼,說:「你們四個都是跟著我從佐領府出來的,我不想你們趟進後院這趟渾水惹禍上身,知道嗎?」
菊蕊知道格格為自己好,那扣例銀根本就沒放在心上,格格雖然有點貪財,但是那些首飾不怎麼戴的賞賜給她們四個也不少,每件都抵得過好幾個月的例銀了。她就是為這個從小伺候大的主子委屈:「格格,那您就這麼忍著她欺負您嗎?」
甄婉笑道:「高姐姐可能是真的有不舒服,不然哪能半夜把爺喊走,你們也知道她身子一向是弱的。這也算不得欺負,你們莫要亂嚼舌根了。」
菊蕊跺腳:「主子!您都不知道外面的人都怎麼說您了。」
甄婉挑眉而笑:「說什麼都隨他們去吧,你最管不住的就是人的嘴。」
菊蕊還想說什麼,被身邊的竹韻拉住了,對著她搖搖頭。
甄婉把字寫完,然後對一旁一直沉默站著的容嬤嬤招招手:「嬤嬤,看這幅字寫得如何?」
容嬤嬤看了看點點頭:「主子的字進步的很快。」
甄婉笑著道:「那便好,這幅字是我寫給姑姑的。」說完看了看窗外,「時辰差不多了,梅香蘭沁幾個幫我梳洗下吧,竹韻菊蕊去把我讓你們準備好的東西拿來。嬤嬤,馬車可備好了?」
容嬤嬤說:「回主子,備好了。」
甄婉點點頭,讓容嬤嬤將寫好的字待墨跡干了拿好,自己則去內室讓梅香蘭沁幫著自己打扮了。等著甄婉打扮好了,竹韻和菊蕊在廳內候著了,甄婉讓梅香拿菊蕊手上的東西,然後帶著容嬤嬤,梅香竹韻出了王府準備進宮。
自從大婚去宮裡謝恩後,甄婉入宮的時候便多了。自己的姑姑那拉皇后的身體狀況越發不好了,甄婉這具身子卻是對姑姑有著不可說的親暱和依戀。甄婉覺得佔了人家的身子,陪陪人家喜愛的姑姑也是應該的。而且就甄婉本人來說,實在厭煩了在後院和那群女人你來我往的暗鬥,眼不見心不煩,不如進宮陪陪那拉皇后,偶爾還能碰上來看皇后的雍正帝。於是同趁著帝后同在的時候求了個恩典,能時常進宮看望姑姑。
帝后為這個丫頭的心意都很感動欣慰,自然是允了。之後甄婉便隔三差五地就往宮裡跑。
當然既然進了宮也不能忽略自己的婆婆,所以每次甄婉進宮帶的東西都是雙份的。
「姑姑。」
行完了禮甄婉立刻撒嬌地纏上那拉皇后的胳膊,笑嘻嘻地說:「姑姑這幾日看起來臉色好了不少。」
那拉皇后笑著擰她的鼻尖:「你這丫頭有孝心,送來的花茶太醫也說益氣養血,本宮托了你的福了。」
甄婉笑呵呵地扶著那拉皇后坐下:「那就好。對了姑姑,我讓竹韻做了些點心,您來嘗嘗合不合胃口。」
那拉皇后笑著讓行禮的竹韻站起身,看著她道:「你這個丫頭做的點心的確是不錯,上次拿來的那個什麼什蛋糕,很是鬆軟香嫩,也不膩人,皇上吃了都說不錯。」
竹韻連忙行禮道:「娘娘謬讚了,奴婢就是個手藝,那蛋糕的做法卻是格格教的。」
那拉皇后有點驚訝地看著甄婉:「婉兒什麼時候學會下廚了?」
甄婉帶點得意地道:「婉兒在府裡無事,練字之餘就變著法折騰廚房去唄。」
那拉皇后笑道:「你呀,是自己的嘴貪吃,想法兒給自己做好吃的才是正經。」
甄婉搖著那拉皇后的胳膊:「姑姑,不帶這麼取笑人的。」
那拉皇后拍拍她的手,讓身邊的大宮女接過竹韻手中的食盒:「這次可又琢磨出什麼新法了?」
甄婉親自把碟子端出來,呈到那拉皇后眼前:「這個呀,叫糯米□,婉兒也是剛想的法子,姑姑嘗嘗。」
那拉皇后拈起一塊,看了看說:「這樣子看著倒是晶瑩討喜。」說罷嘗了一口。
甄婉立刻眨巴眼問道:「姑姑覺得如何?」
那拉皇后待嚥下,用帕子拭了唇角,笑著點點甄婉的額頭:「我的婉兒啊,都能去當御膳房的點心廚子咯。」
甄婉笑呵呵地道:「這主意好,不如姑姑就去跟皇帝姑父替婉兒討了這差事吧,婉兒就能天天給姑姑做點心,陪著姑姑了。」
那拉皇后笑著擰了她一把:「這孩子。」
甄婉站起身,走到那拉皇后身後:「姑姑,婉兒幫你敲敲背吧。」
那拉皇后點點頭。甄婉這是特意跟竹韻學來的手法,竹韻給自己按摩的時日不短了,甄婉雖然比不上竹韻的老道,但還是讓那拉皇后覺得十分舒坦,拍著甄婉的手又是稱讚甄婉孝心不提。
甄婉笑著和那拉皇后說話,然後看到容嬤嬤正用讚許的目光看著自己,掠過那拉皇后的臉時竟是帶著些許憐意。
姑侄兩個正說笑間,外面人來通傳說皇上過來了。甄婉立刻站到了起身的那拉皇后身邊。然後走到門口迎接走進來的雍正。一屋子的人也都紛紛請安。
雍正讓眾人起了,然後陪著皇后坐到主位上,看著桌子上的食碟,問道:「婉丫頭又是來送吃的了?」
甄婉甩了帕子,笑道:「姑父可是猜對了,這是婉兒新想出來的點心,姑姑方纔還誇婉兒比御廚做的好吃呢,都想給婉兒討了御膳房的差事了。姑父不妨也嘗嘗,看看婉兒當不當得起這御廚。」
雖然嫁給了弘歷,甄婉可以喊雍正皇阿瑪了,可是耐不住甄婉撒嬌耍賴,雍正帝還是允了她姑父的喊法。
那拉皇后笑著道:「貧嘴。你這丫頭可是臉皮厚的,明明是你的丫頭做的,怎麼就成了你的。」
雍正拿起一塊嘗了,點點頭:「不錯。」
甄婉笑著問:「姑父,那甄婉可是御廚了?」
雍正看了眼甄婉露出些許笑意:「婉丫頭,這御廚的差事你就別想爭了。倒是你這麼三兩日進宮給朕和皇后送吃的,這不知道的人可還以為我大清朝的皇帝皇后都沒吃的了。」
一席話說得那拉皇后和甄婉都笑了,周圍的宮女太監臉上也有笑意。
甄婉又從梅香手裡拿過在府裡寫好的字:「姑父,婉兒知道您喜歡佛,婉兒又學了您的字跡,這是婉兒寫了送給姑父的,姑父看看可還過得去,別嫌婉兒的禮粗陋就好了。」
蘇培盛連忙從甄婉手裡接過字打開呈給雍正,雍正看了看:「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那拉皇后在旁看著笑道:「婉丫頭倒是真用心去學皇上的字了,雖然比不得,可是竟是有些形似了。」
雍正點點頭,然後問甄婉:「婉丫頭,這又是送吃的,又是送字給朕,是要什麼賞賜吧?」
甄婉捂著胸口佯裝委屈:「姑父,您這話說得,婉兒這孝心都掉地上摔八瓣了!」
那拉皇后笑著斥她,雍正也笑:「好,難得你有孝心,看來是朕小氣了。」
甄婉又笑:「姑父哪能小氣,姑父這是疼愛婉兒,變著法想給婉兒賞賜呢。」
雍正看了看那拉皇后:「瞧這丫頭的嘴。利得很。」
那拉皇后慈愛地看著甄婉。
容嬤嬤看著這和樂融融的場景,微微低了頭。卻是被甄婉看在眼裡。
甄婉又陪著皇帝皇后湊趣了會,聽到皇后言語間提及快要年關了,甄婉這才留了些心思算算日子,一算心裡一跳,過了年就是雍正九年了。
那拉皇后……似乎就是九年還是十年薨的。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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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逝

作者有話要說:算是一章過渡吧。
在寶親王府和那群女人較真的日子我真的懶得寫。
反正丫也鬥不過高氏= =
咳。。。大早上起來碼字多勤勞。
乃們捨得霸王我啊。戳戳。
  存了那拉皇后快要去世的心思,甄婉便更加勤快的往宮裡跑了。也總是變著花樣地給帝后做些現代能做出來的點心,時不時還玩玩手工製作,做些小東西惹皇后開心。
雖然是些不值錢的小玩意兒,可是雍正和那拉皇后都很承甄婉這份情,賞賜也不少。甄婉知道在這府裡,不出頭的女人才能活的好,總往宮裡跑,回來就時不時帶著賞賜,有些過於惹眼。
於是甄婉隔三差五地也會送些首飾擺件給後院的女人,不偏不倚。雍正賜下來的畫挑幾幅自己不喜歡的送給弘歷。然後抱著各人的回禮和弘歷賜來的珠寶傻樂。
日子久了,後院的女人們也就不眼紅甄婉得到帝后的青眼了,因為宮裡的賞賜而懷疑甄婉兩面三刀的心思也下去不少——因為這個側福晉真真是藏不住什麼事的,還是一副愛財如命的性子,只要誰送些貴重物件,就拿人當好人。這種傻大姐,在這府裡就算因為身份不會被拋棄,可也是活不多出彩的。想是那拉皇后早早的孩子沒了,甄婉又從小跟著,才親近吧。
富察氏對嬤嬤上報的關於府裡這些女人們的談資,笑得意味不明:「得了帝后的青眼?呵,那要看帝后能青眼多久。」
老嬤嬤彎腰道:「福晉的意思是?」
富察氏端起手裡的茶碗:「不用理會,就讓那拉氏去抱著帝后的大腿吧。呵,出了嫁的人竟然還搞不清楚自己的婆婆到底是誰,若有一日……你覺得,熹貴妃會看她順眼嗎?」
嬤嬤笑著撐開菊花臉:「福晉說的是。」
然而不論甄婉如何用心思,如何祈禱哪怕到了雍正十年,多拖一年也是好的,那拉皇后還是在雍正九年年中便過世了。
甄婉那時正在端著茶伺候弘歷,聽到這消息茶碗一下子摔在地上碎個徹底。弘歷看著側福晉愣住的樣子,也知道她和皇額娘親近,拍拍她的手:「皇額娘去了爺也心痛。」
甄婉抑制不住地淚眼迷濛——這個世界,唯有那麼幾個真心疼愛自己的人,現在,竟是去了一個。
弘歷勸慰了甄婉一陣子,歎氣走了。
梅蘭竹菊四女對視一眼,只得扶著甄婉到炕桌上坐下道:「主子,您也別太傷心了。」
甄婉擺擺手。容嬤嬤讓四女先下去,然後站到甄婉身前:「我竟是不知道,皇后過世你會這麼難過。」
甄婉歎氣道:「雖然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可是我知道誰是對我好的。那拉皇后雖然是把我當成了她的侄女,可是待我的好,我都記得。」
容嬤嬤看了她片刻,歎道:「人固有一死,沒什麼可傷心的。」
甄婉點點頭,然後說:「不知道胤禛現在如何了。他和姑姑感情那麼好,怕是……」
容嬤嬤道:「他是皇帝,是皇帝,就分得清輕重,不會兒女情長感情用事,你大可放心。」
甄婉看了看容嬤嬤,然後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雖然皇后去世讓雍正傷心,但是正如容嬤嬤所說,他是個皇帝,也不會因為嫡妻的離開而頹靡。他還是那麼高高在上,身上氣質愈顯森嚴,讓人不敢正視。
只是身子卻越發不好。甄婉得知後很擔心。
熹貴妃卻在這會子找了甄婉入宮。
話說,熹貴妃到底對甄婉什麼態度呢?真的如富察氏所想不待見這個那拉側福晉嗎?
事實證明富察氏想錯了。
不說甄婉進宮後每每都不忘了給熹貴妃送禮請安,連帶著皇帝也去她的宮裡日子多了些。但就對甄婉這個人而言,熹貴妃就很喜歡。為什麼?身份高但是人傻唄。在熹貴妃看來,比起出身低賤的狐媚子高氏,比起大家出身心思通透不好掌握的富察氏,熹貴妃當然更喜歡這個有點傻的,好拿捏。
熹貴妃找甄婉入宮說的話也很簡單,就是知道甄婉在皇帝那吃得開,皇上身體日益消瘦,想讓甄婉做些好吃的,去安慰安慰皇帝。
甄婉自然是允了。
回府後被富察氏提溜過去問了兩句話,甄婉回到自己的小院,在院子裡坐了片刻,然後對容嬤嬤說:「去找些佛經來吧。」
容嬤嬤看了她一眼,應了。
甄婉此後便開始窩在自己的小院裡抄佛經,她的字雖然練得可以了,但是這密密麻麻的佛經抄下來也是夠受的。
甄婉帶著抄好的佛經進宮的時候,雍正正在皇后的永壽宮。得知甄婉來了,也就沒挪地兒,在永壽宮召見了她。
甄婉行過禮站起身,看到雍正憔悴的面容,有些不忍:「姑父,婉兒知道您比婉兒難過,可是您也得為了大清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雍正賜了坐,道:「朕無事。婉丫頭,遞了牌子見朕可是有事?」
甄婉拿過食盒:「還是給姑父送吃的。不然婉兒怕姑父埋怨婉兒,姑姑一走就不惦記姑父了。」
雍正歎氣:「難為你了。」
甄婉將食碟放在雍正手邊,然後拿出佛經:「姑父,婉兒自姑姑走後一直在自己房裡抄佛經,是為姑姑,也是為姑父祈福,姑父還是莫要太悲痛,不然姑姑在天之靈也會不安的。」
雍正拿過甄婉手裡的硬皮本子,看了看,點點頭:「無怪你姑姑一直疼你,放心,朕無事。這佛經雖好,你這小小年紀還是莫要再抄了。」
甄婉點頭稱是。
「姑父,姑姑雖然不在了,可婉兒是否還可以進宮來這打掃一下,也看望姑父。」
雍正看著這個先皇后的侄女,卻一直比自己孩子還親近自己的甄婉,總算露了些笑意:「既然你有這份心思,朕就允了你。」
「甄婉謝皇上。」
是想陪著偶像,也是從那拉皇后去世後知道了這位帝王也快走到生命的盡頭,甄婉對待雍正像對待那拉皇后那樣。只是雍正忙得很,甄婉進宮不是那麼頻繁,偶爾進去會送上自己抄的經書,會偶爾讓雍正指點指點自己的字跡。
甄婉是二十一世紀穿越來的,對胤禛從來就是幻想,崇拜,外加那麼一點子花癡情節,所以她在雍正面前更多的是激動。加上皇后未大去時總看到,激動也慢慢沒了,倒是表現的更加得體和親暱。
雍正對這個小丫頭沒了皇后在旁還對自己的氣壓表示無壓力很感興趣也欣慰,後來又發現她思想異於常人(四爺,丫比你晚出生百年,能不異麼),倒也樂得無事的時候召她進宮說說話,探討探討佛經。偶爾還會去寶親王府坐坐。
弘歷對此表示,這側福晉是個厲害的啊,面對皇阿瑪的冷臉竟然從來不拘謹,放眼滿屋,福晉都一直小心翼翼陪著謹慎,她倒是敢衝上去和皇阿瑪撒嬌耍賴。真是……人才啊。
熹貴妃對此也滿意,覺得這個那拉氏不光傻,還是個有福的。有她中間拉扯著,現在在宮裡伴駕最多的就是自己,兒子那邊擺明了也有優惠。這媳婦娶得好啊。




☆、避孕(作者有話說)

作者有話要說:額。。昨個沒碼字。於是就歇班了= =
話說我昨晚去某YY聽遊戲視頻製作組的配音PIA戲。
哎呦那一個個嬌柔的妹子。
還有一隻漢子。
那聲音,瞬間將朕秒殺了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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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貌似抽了。。我昨個上午更上來的章節到現在還在審核。我也不能刪也不能操作= = 對不起各位了,那今個也就不貼了。。還得審。。所以不是我不更新啊 = = 我特麼苦逼!!

  甄婉陪著雍正享受天倫的時候,寶親王府內院裡爺鬥得波雲詭譎。
無他,最受寵的高氏懷孕了。弘歷每日裡都笑得合不攏嘴。高氏更是高興,雖然她受爺的寵愛幾年如一日,可是女人芳華已逝,當年華老去,爺的新人卻源源不斷,再寵愛也會變成舊人。何況她和富察氏斗了這麼多年,日後萬一榮寵不在,沒有一個孩子傍身她的日子會過的十分艱難。
甄婉在宮裡陪著雍正和熹貴妃遊玩賞花時知道的這件事。雍正只是點點頭,熹貴妃的臉上也沒有快要有皇孫時的高興表情。只是淡笑著讓人賞了便是。
甄婉知道,弘歷那個看見美人就不管不顧的個性,為了高氏衝撞了自己老娘不止一兩次,熹貴妃對高氏自然是不喜的。何況在熹貴妃眼裡,高氏是漢女,漢女前面還得加個點綴——狐媚子,對於生母低賤的皇子,還是自己討厭的生母,熹貴妃對於這個孫子並不是十分上心。
甄婉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她不喜歡弘歷,就算在大婚前穿來經歷了和弘歷過府拜堂洞房的過程,可她未曾多想,畢竟不是自己的身體,她只是無法反抗而已。這會子聽說高氏有孕了,甄婉只是心裡暗想,福晉不知道會不會摔茶碗啊。
面子上倒是笑得極為真誠,笑著對熹貴妃道:「皇阿瑪和額娘果然是有福氣,又要抱孫子了。以後可別有了寶貝孫子就不需要婉兒陪著了。」
人前,她還是會顧全大局喚雍正皇阿瑪的。
皇孫哪能陪著皇帝宮妃,甄婉這麼說也不過是場面話而已,雍正沒什麼表示,熹貴妃倒是笑著戳戳她的額頭:「這孩子,你呀就恐怕皇上和本宮不疼了你去。這麼貼心的媳婦,本宮能撇開了去?」
甄婉笑著甩了甩帕子:「那婉兒就謝謝皇阿瑪和額娘了。」
熹貴妃拉著甄婉的手拍拍,然後笑看著甄婉說:「你呀,也別總往宮裡跑,皇上和本宮承你的情,自然知道你是個有孝心的,可你也是寶親王側福晉,也該早些為弘歷誕下子嗣才是正事。」
甄婉紅了臉:「額娘。」看著害羞,其實那都是憋的——搞沒搞錯啊,弘歷現在偶爾來一次老娘就很不想對付了,還想多滾床單生寶寶?
雍正看了看甄婉淡淡道:「熹貴妃說的沒錯,婉丫頭進門也有一年了吧。」
甄婉道:「是,皇阿瑪。」
雍正端起茶碗啜了一口:「弘歷待你如何?」
熹貴妃一聽這話就緊張了——自己兒子什麼樣她這個做娘的還不清楚嗎?心心唸唸就一個高氏,雖然甄婉沒說什麼,可若弘歷但凡寵愛甄婉,甄婉哪得了這麼多空閒往宮裡跑陪著她和皇上啊。皇上又擺明了很疼愛這個烏拉那拉皇后的嫡親侄女,簡直快當女兒疼了。這若是……
熹貴妃攥著帕子的小動作沒逃過甄婉的眼,甄婉笑著走到雍正身後,幫他捶背:「皇阿瑪,王爺待後院的女眷們一向是極好的。府裡的姐妹們一向相處融洽。」
熹貴妃聽了這話暗自點點頭,雍正卻是瞟了甄婉一眼:你可是在這姐妹裡。
甄婉但笑不語,輕輕為雍正捶著肩膀。是因為那拉皇后去世後對這個姑父的親暱,也是自己對偶像日益操勞感到心疼。還記得第一次甄婉走到雍正身後捶背的時候,蘇培盛那表情,甄婉想著就覺得好笑。她家四爺哪有那麼恐怖啊。
雍正嗯了一聲不再說話,甄婉給他敲著肩膀,看著雍正後腦勺的辮子,裡面的白髮越來越多了,再厲害的帝王,總也是個凡人,甄婉在心裡微微歎氣。
第N次會面就這麼愉快地結束了,甄婉陪著雍正和熹貴妃到晚膳後才回府,到了王府已經是傍晚了。
也是趕巧了,弘歷也才回府,甄婉在門口見了禮,弘歷問道:「今日在宮裡陪著皇阿瑪和額娘了?」
甄婉知道他想問什麼,於是低頭答道:「回王爺,御花園的花開的很好,皇阿瑪和額娘便去賞花了。後來知道了高姐姐有了身孕的消息,皇阿瑪和額娘都十分歡喜。」
弘歷滿意地點點頭:「跟爺進去吧。」
「是。」
甄婉跟著弘歷進了府,然後又很識趣地帶著不少的禮物去見了高氏,說了幾句場面話,都忙活完了才回到自己的小院,進了門立刻抱著竹韻撒嬌,兩眼水汪汪地看著竹韻。
竹韻哭笑不得:「我的好主子,可是餓了吧,奴婢這就去給你弄些點心來。」
甄婉皺眉搖搖頭:「不要吃點心了,晚上吃了怪難受的,讓小廚房熬點粥吧,嗯,昨個吃的那道竹筍不錯,讓人再做一碟子。」
「是,奴婢這就去。」竹韻福了福身就挑簾子出去了。
梅香和蘭沁跟著甄婉走到梳妝台前,幫甄婉卸了頭上的頭飾,問:「主子可是累了?」
甄婉拖著下巴把玩著梳妝台上的簪子:「還行吧,就是陪著皇上和貴妃娘娘在御花園待了會,也沒什麼累不累的。」
菊蕊憤懣不平:「主子,高氏有了身孕爺就迫不及待的差人進宮報喜去,可不想想主子還陪著皇上娘娘呢,王爺這也太偏心了。」
甄婉睨了她一眼:「別亂說話,要不還罰你銀子。」
菊蕊著急:「主子,你看你這個側福晉當的,被高氏比下去不止一星半點了!福晉前幾日才問了主子的情況,你這讓奴婢們可怎麼好對福晉交代啊。」
甄婉笑道:「那就不交代吧,不然也是讓額娘擔心。你呀,這性子改改,多大點事值得你這麼不平,比下去就比下去唄,左右你主子我也沒想過爭寵。咱們這不是過的好好的,何必自尋煩惱。」
菊蕊嘟著嘴不說話了,甄婉捏捏她的兩頰:「得了,去讓人準備水吧,一會吃完了我要沐浴。」
菊蕊只得應了出去了。
梅香和蘭沁利落地給甄婉拆了頭面換了舒服點的衣服,甄婉便揮手讓她們休息去了。
容嬤嬤還在陪著,甄婉拉著容嬤嬤的手笑著問:「嬤嬤今日在府裡做什麼了?」
容嬤嬤看了她一眼,把手抽回來:「想問什麼?」
甄婉眨巴眨巴眼:「問問嬤嬤想沒想我?」
容嬤嬤白了她一眼,懶得搭理她。
甄婉想了想,又聽聽門外的動靜,確定沒人走動就扒著容嬤嬤的肩膀湊近容嬤嬤的耳朵:「嬤嬤,有沒有辦法弄來一副藥,避孕但是不傷身體?」
容嬤嬤震驚地看著她:「你說什麼?」
甄婉聳聳肩,拉著她在炕桌上坐下:「今個我去宮裡,高氏不是懷孕了麼,熹貴妃聽了好像不怎麼高興,反而拉著我的手讓我趕緊生孩子,這叫什麼事,我都代替了烏拉那拉那個冤大頭嫁給弘歷了,可不想再給弘歷生孩子。」
容嬤嬤臉色有點發黑:「當日敬茶你還知道不喝,這會子是自己找事麼?」
甄婉委屈:「那茶裡可能是避孕的,也可能是老鼠藥呢,不明不白死了怎麼辦?我自己避孕不是來的更安全些嗎?」
容嬤嬤站起身黑著臉斥道:「不准!皇家子嗣豈是你能胡鬧的?」
甄婉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皇家子嗣?皇家子嗣,有幾個有好下場的?」
容嬤嬤語塞,甄婉盯著她:「嬤嬤,你本就是這裡的人,就算借屍還魂你也該知道,生在皇家,只有不幸,我何苦要讓我的孩子來趟這趟渾水,和兄弟們兵不血刃,為了那把椅子你死我活?」
容嬤嬤不語,盯著甄婉。
甄婉笑道:「嬤嬤很明白不需要我多說,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容嬤嬤起身,還是那句:不准!
甄婉笑得越發開心:「每次跟皇家有點沾邊的事你的反應可都是奇怪得很。嬤嬤,你生前,是皇家的人吧。」
容嬤嬤橫了她一眼:「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甄婉托著下巴:「真是奇怪,看你冷冰冰的樣子,又對皇室那麼敏感。若不是你是女人,若不是我的四四還好好坐在養心殿裡,我還真的懷疑,你就是……」
那口型擺明了在說「胤禛」。
然後自己又笑了,趴在炕桌上:「不過若是我的四四變成了女人,嘖嘖……」
容嬤嬤黑著臉罵道:「你每天少說一點胡話會死嗎?!你給我閉嘴!」




☆、糖砂

作者有話要說:咋還有點陰暗了。。咳咳
不行,我要走的是甜文!甜文!
堅持甜文路線不動搖
囧~~~~
不許霸王!!!!!!!
  關於避孕的事,甄婉自然是沒對梅蘭竹菊四女說,怕被嘮叨,就算說了四人大概也是和容嬤嬤一樣的不贊同,這是沒法子的事,古代的女人腦子裡幾乎就兩件事——漢子,孩子。在甄婉看來古代女人們大概都是「雙子佐」。
容嬤嬤雖然沒明面再為了這個教育甄婉——事實上她也教育不動啊,捶地。所以湯藥是按時給甄婉端來了。只是裡面的料就不用告訴甄婉只是滋補之用了。
日子還是那麼個過法,甄婉照例喜歡往宮裡跑,就是覺得奇怪,怎麼弘歷好像來的頻繁了。經常自己回府的時候他時不時就已經在自己院子裡坐著了,看見自己的時候那張臉笑的讓甄婉感覺格外——猥瑣(尼瑪人那頂多是討好中不中!)
甄婉只能應付。
這天弘歷又來了,甄婉努力讓自己平靜不要變成容嬤嬤臉,擠出一絲笑容問道:「爺,妾身去宮裡不累,只是您公務繁忙,難得有時間,高姐姐有了身孕,爺還是多去陪陪高姐姐吧。」
弘歷對甄婉這話很滿意,於是笑著說:「無事,你高姐姐讓我來看看你,說你在宮裡也算是為爺盡孝了,她也感激你的,這不是,她雖然行動不便還是讓我給你帶了些禮物來,看看吧。」
甄婉雖然對弘歷說的話嗤之以鼻——什麼叫高氏感激我?想暗示我就算我往宮裡跑弘歷還是她的?那她可真是打錯算盤了,弘歷這貨誰要給誰,她才不稀罕。
不過弘歷還看著自個呢,甄婉便走到桌子旁邊把那兩個盒子打開,一個盒子裡是一個掐絲琺琅纏枝蓮紋膽瓶,一個盒子裡又是一套碧綠的翡翠鐲子,釵子,和耳環。甄婉見了頓時眉開眼笑,這個高氏,雖然是漢女,但是畢竟也算是大戶小姐,出手一向是闊綽的。
甄婉笑著道:「高姐姐有心了。」
弘歷拍拍她的手:「看你這陣子跑宮裡可是比先前勤了,皇阿瑪額娘那裡還得有你幫襯著,別累著自個,爺看著你清減了不少,這樣吧,爺今個留在你這用膳,讓下人多做些你喜歡的吃食如何?」
甄婉這會子也明白了,心裡暗暗翻個白眼——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什麼叫我幫襯著?為毛高氏呆著沒事送東西給我——敢情你們倆商量好了要我幫高氏在你老娘面前說好話不就是。
歎了口氣想今晚這頓飯是別想吃好了,甄婉甩著帕子應了然後讓竹韻等人去準備。
甄婉讓容嬤嬤將東西收好,容嬤嬤走過來的時候甄婉見著她臉色是不大好。
伺候著弘歷吃飯又打著精神陪他扯了一會子,甄婉實在頂不住了,最後看弘歷竟然還有在這留宿的意思,甄婉連忙把高氏推了出來:「爺,妾身知道您關心,只是高姐姐這有了身孕,她身體又一向是個弱的,怕是更需要您關照著。」
弘歷看了甄婉一眼,微帶訝異,口氣不明:「不喜爺在你這呆著?」
甄婉連忙跪下:「妾身不敢,只是高姐姐卻是更需要爺,今個額娘也在詢問高姐姐的身子如何了呢,妾身這是……」
弘歷看了她半晌,然後擺擺手:「起來吧,那爺今個就不在你這留了。你自己好生歇著吧」
甄婉悄悄吐出一口氣,然後站直了身子:「爺明兒要是得空了妾身親自給您做些點心嘗嘗。」
弘歷這才滿意了——他就說嘛,他的側福晉怎麼可能不喜歡他留宿,你看,這還邀請爺明個吃飯不是?這會子肯定是怕高氏有點事找不著爺,這個那拉氏,看不出來很識大體啊。
甄婉看一眼就知道弘歷想的是什麼,微微低著頭佯裝害羞,眼裡卻劃過嘲諷的光。
弘歷看著甄婉略微低頭的樣子覺得十分美麗,不能睡了還能抱抱摸摸,於是甄婉忍耐著被吃豆腐的同時心裡把叫做弘歷的小人用狼牙棒揍了個滿身桃花開。
終於送走了弘歷,甄婉把自己早先就讓竹韻備下的點心端出來,拉著容嬤嬤和梅蘭竹菊四女吃點心,喝花茶。
梅香吃了兩口看看甄婉的臉,還是勸慰道:「主子,您別怪奴婢多嘴,你這麼著把王爺往外推,可別惹惱了王爺才是。」
甄婉笑著喝了一口茶,挑眼看她:「忘了爺在這歇息的時候高氏怎麼折騰了?」
菊蕊立刻插嘴小聲道:「那個高氏每回就不能消停點,非要折騰的咱們院子人大半夜都起來才算。」
甄婉對高氏三番兩次打擾自己的美夢也深惡痛絕,所以對菊蕊的話沒有喝止,淡淡笑道:「高側福晉這是試探你們主子我呢。」
四女對視,容嬤嬤在一旁老神在在地喝著茶,茶杯蓋住的嘴角卻是有些弧度。甄婉恰好這時候看過來,容嬤嬤心裡一突。果然,甄婉八爪魚似的湊了過來:「嬤嬤,抱抱。」
容嬤嬤黑著臉,四女都在她不好使用暴力,又不敢用手去推甄婉柔軟的身子,加之——她這樣被纏的時候不少了,罷了,靠著就靠著吧。T_T
四女掩嘴而笑:「難怪只有嬤嬤制得住咱們主子,主子在您面前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粘著您。」
容嬤嬤看著房頂——跟小時候一樣?小孩子會抱怨自己夫君昨晚上用了啥啥姿勢弄得自己不舒服嗎?小孩子會每天惦記著自己的公公嗎?小孩子會……容嬤嬤只想扔了茶碗——她才不是小孩子!我也不想她粘著我!
甄婉在容嬤嬤身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著,然後轉著自己的戒指:「哼,她費盡心思忽悠王爺來我這,又帶了這麼多東西,不外乎是得知我現在在皇上面前乃至熹貴妃面前還算吃得開。不過示好罷了。她半夜必是還會喊了王爺起來的,到時候便要看我的反應了。若我高高興興把王爺送回去,那是讓高氏覺得我臣服她,但是接下來的拉攏會讓你們主子我直接被埋到這後院女人的爭鬥裡去。若是我憑著這些日子在皇上熹貴妃眼前的風頭跟她死扛不放王爺回她那,或者說點什麼話,那麼下一個高氏要鬥法的對象,就不是福晉,而是你們主子我了。」
四女聽著甄婉的話真真是一個激靈,道這高氏實在忒也狠毒了。
甄婉笑著在容嬤嬤腿上畫著圈玩:「她想玩,你們主子我還不想奉陪呢,左右一個男人,她喜歡便讓她抱著去吧。你們四個記住了,以後看見高氏院子裡的人躲遠點,她再送來的東西,吃食一律別往我屋裡帶。」
四女應了。容嬤嬤低頭瞧了她一眼,沒有理會她邊說邊在自己腿上的畫圈動作。
半晌蘭沁看看其他三人,還是問道:「可是主子,您藉著高氏趕走了王爺,那王爺去了高氏那裡……福晉那頭不會以為您和高氏合夥的吧?福晉若是對您不滿怎麼辦?」
甄婉笑道:「福晉就好說話的多,只要我不像高氏那麼受寵,也沒有子嗣,就怎麼著也不會入了她的眼去,放心就是了。」
菊蕊的聲音裡帶著點抽泣:「原來進了這王府過的竟是這般累人,難怪格格當初知道皇上賜婚會氣得不吃不喝還大病一場,格格,皇上和先皇后那麼疼您,怎麼就捨得讓您來王府做一個側福晉啊。」
甄婉的手指頓了一下,然後坐直身子拈起一塊糕點:「看看這點心,若是沒了我讓你們粘在外面的這些糖砂,這味道如何?」
竹韻最是明白的:「先前咱們沒放,這點心的外皮就寡淡了不少,不像現在入口即是甘甜。」
甄婉笑著放下點心,將手指上的糖砂吮乾淨。容嬤嬤立刻拉出她的手指:「髒不髒?」
甄婉笑著將手指放到容嬤嬤眼前:「難不成嬤嬤想幫我舔啊?」
四女無語地看著她家格格抽風。對容嬤嬤深感同情。看啊,嬤嬤額角的青筋都快跳出來了……
容嬤嬤一巴掌拍掉甄婉放在自己眼前的爪子,然後抽出袖口的帕子使勁給甄婉擦手。甄婉撇撇嘴:「浪費這上好的糖砂,還不如我自己舔乾淨。」
容嬤嬤氣得差點把帕子摔到她臉上。
待擦乾淨了手甄婉看看四女,笑著道:「皇上把我指給寶親王,便是讓我去做外面那一層糖砂。」
四女不太理解:「啊?」
甄婉笑著摩挲著茶盞:「寶親王目前就像是這捲了餡兒的點心,內裡有,皮兒也有,皇上也看著喜歡。可是要想讓這點心看著更討喜,更符合滿朝大臣的口味,我烏拉那拉家族這一把糖砂那就必不可少了。上三旗的大族,眾多的族人,呵……姑父為了王爺,真是力求掃除一切不平啊……」
甄婉話說的諷刺又悲涼,四女卻是驚恐不定。格格日漸地去宮裡陪著皇上,現在說的話擺明了是那個意思啊……
甄婉說完趁著四女驚疑的片刻湊到容嬤嬤耳邊小聲問道:「嬤嬤我說的對嗎?」
容嬤嬤複雜地看了甄婉一眼,然後嚴肅道:「主子還請慎言。你們四個,今日什麼也沒聽到,不許透露半個字知道麼?不然牽連的可能就是整個烏拉那拉一族了!」
四女連忙離了凳子跪在地上表示絕不會洩露半個字出去。甄婉揮揮手讓她們起來了。
「我知道這事關重大,給你們提個醒,日後更要謹小慎微地過日子,懂麼?」
「是,奴婢知道。」
「得了,今個就到這吧,天色也不早了,你們幾個趕緊去休息吧。我也乏了。」
四女應了,收拾好桌子便退了出去。回到自己住的廂房,蘭沁點燈,菊蕊坐在炕上問幾個姐姐:「你們說格格怎麼會跟咱們提起這事?」
梅香皺著眉:「近日裡福晉和高側福晉鬥得厲害,主子也是給咱們一個警醒。總之以後後院什麼事咱們都不要摻和就是,主子從病了一場性子穩得多了,咱們聽話伺候好主子就是。」
竹韻歎氣:「這王府的後院真不是每個女人都能呆的。」
蘭沁道:「梅香姐姐說的對,主子今個說這些怕是宮裡的主子……總之切勿多嘴,尤其菊蕊你那性子得好好收收,別給主子惹了麻煩。」
四女又是合計了一番,然後就睡下了。
屋裡甄婉也換了衣裳坐在床上,容嬤嬤正要給她放簾子,甄婉拉著容嬤嬤的手說:「嬤嬤,我有點怕……」
容嬤嬤只得坐下來問:「有什麼好怕的,這些事你既已都清楚,也知道以後的事……」
甄婉搖搖頭:「四四的身子越發不好了。」
容嬤嬤淡淡道:「人固有一死,不必想太多。」
甄婉不說話了,把頭靠在容嬤嬤身上,心裡慢慢算計著時間。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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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袖

作者有話要說:噗。。。**抽了。。。我也不知道這章能更得出來不= =
話說。。。我回復的都顯示不出來。。撓牆。。。
明兒個要去市裡了。考試外加去學校弄點東西。。。
大概得兩三天吧。。。寶貝們乃們一定不要忘了我啊。。也不要霸王我>_<
挨個麼麼。。。
  對於甄婉把弘歷送回來這事,高氏也思索了半晌,然後典型地……唯心主義了= =
因為一個古代女人,還是古代內宅鬥出來的女人,她怎麼也想不到甄婉不喜歡弘歷,更不喜歡弘歷留在自己院裡。
於是……高氏滿意了——這側福晉還挺有眼力見兒的啊,知道自己和她誰更得爺的歡心,不仗著上面跟自己作對。
要麼說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呢,高氏和弘歷的唯心主義實在是……
得,倆帶著心思纏綿了一會子便入睡了。
第二天甄婉因著前晚兒上高氏送來的禮,只得在給福晉請安後,又帶著回禮單獨去了高氏的院落。
看往日裡高氏送的東西,甄婉琢磨了片刻,估計弘歷賞給她的好東西絕不在少數,所以珍寶古玩高氏也不一定能多看的上眼。甄婉還指望著高氏能拉著弘歷別讓他四處亂竄——起碼別讓他去自己那裡亂竄呢,於是把自己閒來無事做的一堆小物件帶了過去。
南方小點可是沒敢帶——人家現在可是國寶級的孕婦,以後乾隆朝最最受寵直逼皇后的慧賢皇貴妃!萬一吃壞了自己吃不了兜著走怎麼辦?
甄婉帶去的東西其中兩件果然得了高氏的歡心。一件是之前宮裡賞下來的江南風景的刺繡。高氏本就是江南人,進京多年思鄉也是有的,自然喜歡。還有一個是甄婉呆著沒事自己弄出來的套娃。大個套小個,每個都嬌憨可愛。
甄婉的話說的也漂亮:「高姐姐且安心養好身體吧,日後定能生出這些娃娃樣可愛的孩子。」
高氏抿嘴笑了:「妹妹費心了。妹妹今個沒進宮伺候?」
甄婉笑著道:「總不能整日往宮裡跑不是。皇上和貴妃娘娘也沒那麼多子時間陪我這個閒人呢。昨個晚了就沒來打擾姐姐休息,這不是今個得空就立刻來了。」
高氏看了看甄婉笑著問:「皇上和貴妃娘娘身體可還都爽利。」
甄婉點點頭,笑瞇瞇地:「爽利,打從聽了姐姐有孕的消息,也知道爺子嗣不多,都開心著呢。」
高氏就是想問宮裡兩尊大佛的態度,知道了就笑的越發真摯了,話裡和弘歷一樣透出讓甄婉幫襯說好話的意思。
說了一會話,甄婉該起身回去了,臨走的時候高氏又讓甄婉合不攏嘴了,因為高氏又給了甄婉好幾件古玩。
甄婉知道高氏打得主意,但她不介意——她和高氏沒仇,和高氏賞的好東西更沒仇。只用幾塊破木頭和一塊布就換了這麼多價值不菲的,賺大發了。
高氏仔細看著甄婉的表情,心裡暗記下,有些好笑的同時又有些鄙薄——真不知烏拉那拉一支沒落到這等田地了,堂堂大族嫡女,竟然會對這些金銀俗器這麼喜愛,這那拉氏也是個眼皮子淺的就知道點子眼前的利益,難怪長得一副傾城之姿也得不到爺過多的歡心。
但是心下也是微微放心,這樣愛財的人,好相處,也好拉攏。
此後高氏便時不時往甄婉那裡送些東西,甄婉便也回禮。不光回禮,還把弘歷順道打包回了過來。
高氏更是滿意了。她雖然懷著身子可是還是不希望這麼長時間讓弘歷忘了自己去別人處,於是多示意了爺兩次去甄婉那,沒想到這個那拉氏還真是……竟然又讓爺回來了。這樣一個側福晉高氏不介意多給她說兩句好話。
於是弘歷白日裡去看看甄婉,晚上回來抱著愛妾睡覺。一個月裡竟是差不多都耗在這兩位側福晉這了。
院子裡的女人們看到這情況也不知道撕了多少帕子,摔了多少茶碗。
富察氏雖然表面說都是爺的女人,都該盡心服侍,暗地裡卻也沒少咬牙。
富察氏身邊的老嬤嬤看著自己家福晉這樣,轉了轉心思道:「福晉,這那拉氏和高氏走得這麼近,怕不是被拉攏了。」
富察氏略一思索:「且先觀察著吧。這那拉氏……平日裡和府裡各位都關係過得去,怎麼這會子突然跟高氏走的近了。」
嬤嬤狠狠得說:「那個狐媚子倒是會收攏人心。」
富察氏問道:「這高氏經常送東西給那拉氏?」
嬤嬤說:「聽咱們在那位院裡的講,是從懷孕,爺先去開始的,第二日那拉氏便回了禮,打那之後高氏便時常送禮過去了。」
富察氏端著茶碗:「送的都是些值錢東西吧?」
嬤嬤點頭:「正是,福晉……」
富察氏突然就笑了:「罷了,我大概琢磨過來怎麼回事了。等那拉氏再從宮裡回來,你藉著我的名頭說她侍奉御前是替我盡了孝心了,多賞她一些好物件,你便知道了。」
嬤嬤應了。
等到嬤嬤帶著福晉賞賜見了甄婉後,第二日總算明白她們家福晉的意思了——怨不得這高氏這麼快就和那拉氏走得近乎了——感情這那拉氏只要看見值錢的東西,就笑的跟看見自個家孩子似的。真是……
然後又是一通鄙視,順便讚賞她家福晉就是明白,高氏那狐媚子再高的手段也翻不出大浪來。
富察氏也是很無語——給點值錢東西把人當好人,這那拉府怎麼教導的。何況這側福晉腦子都是個不會轉彎的,跟她說點隱晦的一概都不明白。
富察氏暗地裡揉了揉額角,然後倒也是想明白了,於是趁著甄婉又進宮和府裡眾女眷喝茶聊天的時候大概把這層意思透露了一下,大家都是明白人。
於是甄婉就開始莫名其妙地看著府裡的女人們都開始莫名其妙地送自己東西。
高氏知道了自然是摔了茶碗——我好容易摸著了這個側福晉的軟處,好你個富察氏,何事都要和我爭鬥一番!
於是再到最後,仍然成了富察氏和高氏的針鋒相對,甄婉作為一隻透明,在女人們腦子裡轉了沒幾個圈又被扔開了。
甄婉看著這些女人們總算消停了不把自己當靶子自然是輕鬆不少,安心按著自己穿過來前鍛煉身體的路子,挑了幾個簡單容易又效果不錯的姿勢,編了一套操。
然後扯著容嬤嬤站在院子裡,讓容嬤嬤跟著自己做。下人們看著莫名其妙,容嬤嬤黑著臉無奈地跟甄婉做完了這奇怪的動作,然後才明白甄婉的意思。
「這是給四四準備的,天天坐在龍椅上,時間長了身體好才怪啊,而且四四又不像他這個倒霉兒子超會享受,時不時大補一通,這樣鍛煉能紓解身體疲勞。」
容嬤嬤覺得她有點多此一舉:「五禽戲,打拳,皇上多的是健身的法子。」
甄婉擺擺手:「我知道,可是一天起來又要上朝又要批改奏折召見大臣的,哪有時間趴地上學貓狗雞鴨的,但凡四四抽得出時間,能像現在這麼虛弱嗎?」
五禽戲=學貓狗雞鴨?嬤嬤無語了……
容嬤嬤對甄婉的各種想法最後只有一句總結:「你對皇上的事可真是上心。」
甄婉皺鼻子:「那是自然!」
對待雍正自然不能像對容嬤嬤一樣拉著站在院子裡扭來扭去,天子這樣肯定會被說成失儀。於是甄婉除了練字還多了件事便是畫畫。她想把這些簡單的姿勢畫出來編成冊子給雍正帶過去——左右沒幾個動作,用不了畫多久……只是……
等甄婉拿著畫好的圖喊容嬤嬤進來看的時候,容嬤嬤還不知道她畫的就是早上拉著自己做的什麼操,於是一臉不解緊皺眉頭地問:「你這畫的是……蚯蚓?那蚯蚓這頭這個圈是什麼?」
甄婉無語,抗議道:「神馬蚯蚓?這是人體!人體!什麼圈!圈你個大頭鬼,這是腦袋啊腦袋!我在給四四畫健身操,你這什麼眼神啊?」
容嬤嬤聽到甄婉罵人先是臉一黑,不過跟著甄婉身邊這麼久對她某些大逆不道的話可以很快無視了,但還是嘴角一抽:「畫的真爛。」
心裡加了一句——跟你最開始寫的字一樣爛——不對,有過之而無不及!
甄婉看著容嬤嬤糾結的表情自己也糾結了,過了一會苦著臉問:「真的看不出是個人?」
容嬤嬤瞟她一眼:「你自個看得出來嗎?」
「……」
最後無奈,甄婉只能讓容嬤嬤執筆了,看容嬤嬤畫了一個小人覺得不錯,簡單易懂,便自己坐在一旁一邊喝茶吃點心一邊看著容嬤嬤執筆作畫。
看了片刻甄婉道:「我這算不算想憑一己之力逆天?」
容嬤嬤點頭:「算,異想天開。」
甄婉耷拉腦袋:「那也沒辦法,你讓我知道了時間眼睜睜看著四四去死,我受不了。」
容嬤嬤看她一眼,繼續作畫:「這沒什麼。」
甄婉歎了一口氣,托著下巴皺著眉頭,十分納悶:「哎你說,四四沒什麼不良嗜好可糟蹋身體,當皇上是累了點,可也太短命了。」
容嬤嬤道:「人命天定,沒什麼可多想的。」
甄婉不說話了。
等到容嬤嬤將圖畫好了,甄婉走到她身邊,接過一角和容嬤嬤一起拿著畫看。然後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嬤嬤,你要是穿去我那,肯定是個簡筆畫大師!」
容嬤嬤在甄婉身邊沒少聽她說一些現代的語言,也能大概理解了,不置可否。
甄婉看著畫,突然嘿嘿笑了起來,容嬤嬤被她笑的發毛,扭頭瞪她。
甄婉還渾然不覺:「四四的身體啊,都是國事累出來的啊。」
容嬤嬤噎得慌:「那你有必要這麼高興嗎?」
「啊?我肯定是心疼的啊,不過麼……」
說完甄婉摸著下巴擺明了一副流氓地痞的姿態:
「嘖嘖,我家四四身體不好竟然不是因為抽煙喝酒玩女人這些胡糟地事,啊,果然是個好皇帝!還是個好男銀!」
容嬤嬤的臉扭曲了——玩女人?玩?這死丫頭說話就不能玩文雅些?這是一個女人說的話嗎?!
可是甄婉沒什麼自覺性,還一味地挑戰嬤嬤的極限——
「哎,聽說四四隻對以前那個什麼年氏寵了些,嗚嗚,不濫情的好男人!不過……嬤嬤你不是清代人嗎?你活著的時候有沒有聽過皇帝有斷袖之癖的。」
「……」
甄婉皺眉思索:「我們那個年代都說四爺和八爺是一對,所以相愛相殺造成了最後的杯具。」
「……」黑線
「也有說四爺和十三爺從小到大是一對的……」
「……!」黑臉
「額還有說四爺和十四爺不倫之戀的……」
「……!!」臉抽
「哦,對!還有太子!嗯,說是四爺因為太子爺被廢,為了繼承心愛之人的志願才跑去搶龍椅的……」
「……!!!」咬牙切齒。
「哎呀總之很多說法。你說四四不玩女人是不是因為和他眾多兄弟們有奸\情啊?」
終於連手背都青筋暴起了。
「嚓——」
甄婉立刻心疼地搶過撕裂的畫:「哎呀嬤嬤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上次就把筆掰折了,自己手勁大你不知道啊?怎麼一點自制力都沒有?」
容嬤嬤氣得一臉鐵青:「畫幾幅破話勾的你這麼多混賬話!你一天不琢磨四爺點事你心裡難受啊?閉嘴!」
甄婉愣愣地遞過手邊的茶碗:「消消氣。」
容嬤嬤狠狠瞪她一眼,拿過茶碗喝水給自己消火。
甄婉看著她喝茶,問道:「就算四爺和兄弟們搞基,我都沒嫉妒你這麼大反應做什麼,你說實話是不是也暗戀我的四四啊?」
「噗……」
容嬤嬤一口茶都噴在了書案子上。手都抖了:「你……混賬!」
甄婉看了書案一眼,然後鄙視嬤嬤:「真不講衛生。」
說著扭頭往外走:「收拾乾淨,再把畫兒畫好啊。主子我困了去睡會。」
身後傳來摔茶碗的清脆聲響。




☆、帝薨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朕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四四弄死了T_T
不過不怕。姑涼們,咱還有容嬤嬤!
握拳!
來來都冒個泡給朕看看。。。
讓朕知道各位愛妃還在木有棄朕而去哪╮(╯▽╰)╭
甄婉帶著自編的運動體操進宮面聖了,也的確軟磨硬泡讓雍正收下並答應會照著做。一個禮拜後甄婉看著雍正的臉色的確好了些這才微微放心了。
就是人還是看著瘦,當然甄婉勸慰幾句就是了,身體調理方面她就算在現代有食補經驗也都是針對女人養顏的,自然不能派上用場,況且這裡的太醫院也不是光吃乾飯的。
能夠在御前伴駕的人之中,除了蘇培盛這個伺候了雍正一輩子的,連後宮的妃子都不如甄婉這兩年的時間長。當然蘇培盛也不敢不能借了雍正的書案子去練字。更不敢不跪下請示一聲便竄到雍正帝身後去摸腦袋摸肩膀的。
所以……某種程度來說,甄婉接近偶像的工作做得十分成功啊。
很快又是年底了,北京城冷了起來。甄婉一到冬天就懶洋洋的,只想靠在床上不動彈,容嬤嬤看著她抱著抱枕不文雅的睡姿,想,要不是每日裡還要去跟福晉請安,隔幾日就要進宮看看皇帝身體如何了,自己這個主子能睡一冬天。能冬眠的。
才進了十二月,京城就飄了雪,下了一夜,第二日起來,北京城都變了白色的。這日熹貴妃也派了人來,特意賜了甄婉幾塊皮子,讓她做衣服御寒。甄婉摸著這完全非人工的皮草,光滑柔順的觸感讓她愛不釋手——皮草啊,自己那個時代不說社會呼籲保護動物,就算真的有,那也動輒上萬塊,自己哪裡買的起?
容嬤嬤看她一臉傻樂的樣子,按捺住翻白眼的衝動,直接把皮子扯過來,然後拿出之前上頭賞的料子做的新衣服,讓梅香蘭沁兩人把那皮毛分開,小塊的鑲了領子和袖口,大塊的做個斗篷。
富察氏正在院裡喝茶呢,自己的嬤嬤就走進來揮退了下人,趴在自己身邊小聲說:「福晉,宮裡頭的主子特意給那拉側福晉賞了比府裡都好的皮子呢,賞的人剛走。」
富察氏端著茶碗的手一緊,然後淡笑著道:「也是呢,妹妹總日介兒的進宮,是該多添幾件厚實衣服御寒。嬤嬤,我那裡不是還有一件紫貂皮子嗎?也給她送去。」
嬤嬤皺眉:「福晉,老奴總覺得這那拉氏有點榮寵過盛了。」
富察氏笑著道:「府裡抱不上爺的大腿,又無所出,可不只能去宮裡抱大腿了。」
嬤嬤眼珠一轉,瞬間明白了福晉的意思。可不是麼,那拉氏歸根結底那也是寶親王側福晉,她的天是寶親王,抱皇上和貴妃大腿抱的再好,這府裡的女人沒了寵愛又能怎麼樣?
想明白了,嬤嬤立刻笑著應了,想轉身去庫房拿皮子。
富察氏留了她,問道:「府裡的雪可掃乾淨了?」
嬤嬤點頭:「是,下人們正打掃呢。」
富察氏放下茶碗慢慢道:「小花園裡的雪也乾淨了?那裡可得好好的,給我細心地掃著,別讓雪化了結了冰,高妹妹最喜去那裡賞梅花,這萬一腳下摔著了,傷了肚裡的孩子可就不好了。」
弘歷對高氏寵愛非常,府裡景致最雅致的一個小花園在高氏懷孕後就徹底分給了高氏讓她沒事散散心,只因那裡有高氏喜歡的梅花,還特別勒令府裡的人不可進去驚擾了側福晉。
嬤嬤哪能不明白,眉開眼笑地道:「老奴知道。」
富察氏點點頭。
雖然明白甄婉不太可能翻出什麼ど蛾子,可是讓富察氏作為嫡福晉看著她受盡嚴酷的雍正爺的寵愛,熹貴妃的惦記,爺也因為這個很給她面子,富察福晉說心裡一點不堵是不可能的,但是很快,富察氏就因為另一件事心情舒暢極了。
無他,隔了一天,下面傳來消息,高氏小產了。
一個成了型的男嬰。
富察福晉聽了這消息,雖然臉上哀戚,但心裡卻十分歡喜——高氏,你再休想得了子嗣威脅我們母子的地位!
面子是要做足的,用帕子揉了揉眼睛,眼圈立刻泛紅,然後立刻帶了眾人去高氏的院子裡。
弘歷也在,富察氏跪下請罪說沒照顧好高氏和王爺子嗣,實在難以自處。弘歷雖然傷心,但又哪能怪的上富察氏,於是把她扶起來道:「不怪你,都怪那群該死的奴才,竟連梅樹下石子路結了冰都不知道!」
看了看富察氏眼圈都紅了,歎氣一聲,這個嫡妻怕是知道自己子嗣不豐也是盼望著自己開枝散葉的,又是她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她想來也不好受。於是拍拍富察氏的手以示安慰,然後叮囑她多派幾個人來照顧好高氏。
此時的高氏躺在裡屋的床上,聽著外頭弘歷和富察氏的對話,失了神的眼睛才慢慢動了動。待聽到弘歷說讓富察氏看好永璉的時候高氏不平了。
纖細的手在身側攥成拳頭——富察氏你當我真不知道小院子雖然分給了我可平日裡還是你著人灑掃嗎?從我入府吃了你賜的東西,時隔這麼多年終於讓我有了身孕卻還是沒能逃得過!富察氏玉雅,我高靜雲和你有不共戴天之仇!必要和你不死不休!
這麼大的陣仗就算甄婉想窩在院子裡也是不可能了,於是讓容嬤嬤幫著自己換了衣服,又是帶著補品去慰問。
事情的內裡甄婉並不知道,她也沒多難過,畢竟這院子裡的人於她來說都是陌生人,只是事後感慨府裡女人的命就沒一個好的。
只是甄婉沒想到,再進宮的時候雍正會問起這碼子事。還很莫名其妙,但也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
甄婉不知道,高氏當側福晉是當日裡親自和雍正請旨冊封的,一個漢女,自然讓雍正印象深刻。
加上這幾日弘歷在朝堂上一臉憔悴的形容,雖然正事沒出什麼岔子,但那副哀戚早入了雍正的眼。
甄婉覷著雍正的臉色,還以為他為孫子夭折傷感了,於是斟酌著措辭慢慢道:「姑父,您也別難過了。王爺還年輕,這子嗣總會豐盛的。」
雍正不說話,也不看她,倒是問了一個問過的問題:「弘歷待你好?」
甄婉納悶了,想了想,雖然自己不喜歡他,他也不喜歡自己,但是的確沒難為過自己什麼,於是點點頭:「很好啊。」
雍正輕哼了一聲:「好到入門幾年了,一點好消息都沒有。」
甄婉明白過來大囧:「姑父……」
四四還真是……怎麼擔心起這事來了?別說這生孩子不是勤奮就可以的,就她自己也不想生啊。
雍正看了看甄婉,甄婉入府後的情形他知道——別說寶親王府,滿朝文武誰家有事能瞞得過雍正帝親自養出來的粘桿處和血滴子。他自然知道弘歷寵愛高氏,對同樣是側福晉的甄婉比較冷淡。這丫頭也是個不爭寵不會耍心思的,除了進宮伴駕就是窩在自己屋裡不出門。
雍正暗暗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甄婉看著雍正的樣子,小心陪著笑:「姑父,這快過年了,咱就不說不高興的事了,不如婉兒陪您下棋?」
雍正好笑地瞥了她一眼,道:「朕才不和你這個臭棋簍子下棋!」
甄婉鬱悶了,蘇培盛在一旁微微低頭笑。
待甄婉到時辰該出宮了,看著甄婉出了店門口,雍正讓蘇培盛傳了話給血滴子的人。
甄婉這孩子乖巧可心,也是唯一讓他享受到在兒女身上享受不到天倫之樂的人,也沒野心,日後若是自己去了,這個樣子在這吃人的皇宮裡根本不成事。
這丫頭為自己勞心勞力的,雍正帝又不是冷血,自然想著多為她打算一二。
傳給血滴子的話也十分簡單。若自己大去後,保護烏拉那拉甄婉。
也算對得起那丫頭,對得起早去的原配那拉皇后了。
這個年寶親王府過的不怎麼吉祥,弘歷也沒什麼心思,只是按著慣例走,臉上卻不見笑容。
府裡低氣壓壓的眾人快喘不過氣,唯二淡然的便是富察氏和甄婉。一個是勁敵沒了籌碼高興還來不及。一個根本是懶得理會。
過了年日子還是照常過,府裡的氣氛便更加劍拔弩張。高氏自沒了兒子也不再像以前一樣給福晉軟釘子碰,完全做到了持寵而嬌,每日竭盡所能地霸佔弘歷不說,請安都經常用身子不爽利不去了。
富察氏表面笑著讓人伺候,心裡卻不是滋味。
對於富察氏和高氏之間的風起雲湧就連弘歷都察覺了,可是也無法,心愛之人徹底沒了孩子傷了身子他不忍對她苛刻,也就對她偶爾的不守規矩當做沒看到了。
只是私下裡對著高氏給富察氏上的眼藥,富察氏明裡暗裡示意出來的委屈,弘歷也頭疼不已。
府裡的女人們鬥得多凶甄婉完全不在意,她的心思都在算日子上,在怎麼能陪著雍正身上。這樣一來,淡淡然然的甄婉倒是入了弘歷的眼,時不時累了就去那坐坐,這個側福晉也不用哄——當然她也不會哄自己這點弘歷就懶得提了,覺得很是輕鬆。
一年又一年,甄婉膽戰心驚的雍正十三年還是到了。
因為不知道四四準確的駕崩時間所以從過了年甄婉就幾乎是在數日子,每日裡都眉頭不展的,容嬤嬤看不下去勸慰,卻也無法。
終於在八月二十三日這天,因為暑氣甄婉睡不著,讓竹韻燉了綠豆湯來解暑。綠豆湯才端進來,宮裡傳來消息,皇上駕崩了。
容嬤嬤皺著眉去看甄婉,發現她張著小嘴已經是呆了。
片刻甄婉猛然站起身,綠豆湯被打翻撒了一地。




☆、閒妃

作者有話要說:額。。。**還在抽
昨個看你們的留言全是亂碼。。。我那個汗。。。
——
話說——我之前說過的吧= = 要是同章節再出現更新就是抓蟲。
多謝親的提醒。嬪六個人 = = 我又文盲了!
T_T捂臉
  正在屋裡時候的梅香和蘭沁連忙上前想扶住甄婉,擔憂地低聲道:「主子……」
容嬤嬤也是看著甄婉,眼裡露出不贊同。
甄婉卻是誰都沒看,眼睛直直地盯著門口,半晌才道:「走了啊……」
幾人對視一眼,然後紛紛跪下:「請主子節哀。」
主子對皇上的上心,皇上對主子的疼愛她們都是看在眼裡的,知道主子肯定會不好受。
甄婉愣了半晌,終於長歎一口氣,揮手讓幾個人起來,然後打發了梅香和蘭沁去把自己為數不多的素色衣服找來換上便不用他們伺候了。
也不覺得熱了,帶著容嬤嬤走到平時練字的地方:「嬤嬤,磨墨吧。」
容嬤嬤也不說話,拿起磨石開始磨墨,甄婉拿了慣用的筆,把鋪在桌子上的經書再抄好,一直抄了一個多時辰總算抄好了,甄婉看了看這卷佛經,笑著捲好,對容嬤嬤道:「取火來吧,這是我本來想送給四四的,就燒了吧。」
容嬤嬤皺皺眉:「私下祭奠皇上,這於理不合。」
甄婉擺擺手:「只是祭奠姑父,不是雍正帝。且去吧,現在府裡肯定都在亂著沒人注意咱們這,避著點人就是了。」
容嬤嬤只得應了拿了字捲出去。
皇帝駕崩,舉國哀悼。但是國事一天都耽擱不得。
弘歷的名字早就被放到正大光明的匾額後面,應先帝遺詔登基便是情理之中的事。
寶親王府便開始忙碌起來,弘歷的登基,讓眾女為先皇表示哀悼的時候心裡也抑制不住的高興,大家都忙著收拾東西等著搬進那座金碧輝煌的皇宮呢。
雖然時間緊迫但有條不紊,甄婉對院子裡的事並不怎麼在意,除了必要的場合併不出去,期間倒是跟著弘歷進了宮看了熹貴妃一次,看得出來熹貴妃憔悴了不少,甄婉歎氣,縱使皇帝在後宮女人們眼裡不過是爭寵的目標,可是為了這個男人生兒育女,為了他的關注奮鬥了一輩子,可以說生命中唯一的男人,去了不可能不傷懷。
弘歷帶甄婉去的目的也十分明顯。勸慰熹貴妃。甄婉也算不負弘歷所托,熹貴妃多少是好了些,不再坐在佛堂裡念著跟先帝去了。
歷史甄婉並不是很在行,所以當乾隆說出要在心裡為先帝守喪,省略形式,倒是上趕著給他大小老婆定了位分——雖然還沒冊封,可是甄婉徹底不淡定了!
她說乾隆腦殘,大部分是因為窮奢極靡,把四爺辛苦攢下的國庫全用在吃喝玩樂玩女人身上,卻萬沒想到,他竟然還不孝! 甄婉在來宣旨的人走後直接揮落了一桌子的茶碗,怒罵道:「王八蛋!」
容嬤嬤扶了甄婉,聲音也很冷:「果然混賬。」
甄婉瞇著眼冷笑:「哼,嬤嬤,他不守,我守,以後鮮艷衣服都收了吧。對外說我病了,不見人。」
容嬤嬤皺眉看了甄婉一眼:「皇帝不守你一個妃子守,很是惹人眼。莫要惹皇帝不痛快了。」
甄婉咬牙:「我不管,這幾天的事忙完就找太醫院的人來,說我憂思成疾,身體衰弱,見不得風見不得人。」
容嬤嬤複雜地看了甄婉一眼,便不說話了。開始想著太醫院那邊的可操作性。
然而當太醫院眾人請完脈直接跪下說嫻妃娘娘需要靜養許久的時候,容嬤嬤還是詫異——想的轍都沒用上呢,這些太醫是怎麼了?
甄婉縱然這幾天可著法的折騰消瘦了不少人也懨懨的,也不至於像說的這麼嚴重吧。
心裡卻也有些打鼓——莫不是真的折騰過頭了把身子折騰虧了?
於是容嬤嬤看著太醫的眼神十分冷冽。
太醫被這嬤嬤的眼神竟是嚇得一個激靈——怎麼這麼熟悉啊,關鍵是怎麼這麼冷啊。
然後立刻伏下身子說了一堆甄婉聽不懂的術語,反正歸根結底就是——你病了啊,病的嚴重啊,你不好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養著,你就要跟著先帝去了啊。
甄婉還以為是容嬤嬤做的手腳,在床上高興地不行,隔著簾子揮退了太醫,在床上翻了個身準備睡覺。
容嬤嬤在太醫走後卻是不讓甄婉躺著了,拉著她起來給她號脈,甄婉很詫異:「嬤嬤你也懂這個?」
容嬤嬤皺眉:「略懂。」
甄婉笑著又要纏上容嬤嬤的脖子:「嬤嬤您可真是萬能,你是我的小叮噹啊。嘿嘿。」
容嬤嬤沒理她,甄婉卻是拽著容嬤嬤沒帶耳對子的耳垂玩起來了:
「如果我有機器貓,我要叫它小叮噹,啊,我要叫它容嬤嬤,寫字畫畫下棋號脈釋放冷氣用處多……啦啦啦……」
容嬤嬤嘴角一抽,橫了她一眼:「別唱了!坐好。」
甄婉被容嬤嬤的嚴肅嚇得縮了縮脖子,哦了一聲乖乖坐好。歌兒肯定也不敢唱了。
容嬤嬤號脈號了好半晌,發現甄婉就是體虛了一些——雖然他於醫道並不算精通,但是若是甄婉真的到了太醫說的那個地步,自己還是能察覺的出來的。
所以容嬤嬤……有些糾結。
這糾結在容嬤嬤那夜發現宮裡的暗衛時便明瞭了,也放下心了。
是血滴子的人。
只不過雍正派來的血滴子從皇帝駕崩後就到了甄婉身邊,在聽到乾隆皇帝不為父守喪,這個受儘先帝寵愛的那拉氏不忘恩情的時候,便直接找了太醫院的人。這些事容嬤嬤就只能猜出一二不知全熟了。
但以她的腦子,也不會跟想的差的太遠。
也就安下心來,真的裝作照顧甄婉的樣子,每日裡看著她身著素服,練字畫畫抄佛經看些誌異類的書。
熹貴妃,在乾隆登基後便成了太后,倒是來關心過這個兒媳婦幾次,可是太醫說甄婉出不得門,又見甄婉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熹貴妃抹了眼睛:「我兒啊,哀家知道先帝一向對你疼寵他大去了你自是傷心,可這日子還是這麼個過法,你也萬不可太過傷心壞了自己的身子,咱娘倆可就互相勸慰著吧。」
甄婉當然是點頭應了,但這病還是得繼續裝下去。
乾隆也來看過甄婉兩次。甄婉根本懶得理他,他來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在昏睡。乾隆本來對甄婉為了父皇大去病倒有點不滿的——爺怎麼沒見你對爺這麼盡心啊,你總惦記皇阿瑪做什麼啊?
可是踏進宮門,看到甄婉纖瘦不少的身子躺在床上,一張花容白的都快晶瑩了,一點血色也無,病著的甄婉竟有種驚心動魄的美,乾隆倒是又不忍心了,也便關心了幾句就走。後來見甄婉久久不愈,就不怎麼來了。
他不來甄婉高興得很,要不她怕自己對這個不孝又腦殘的東西破口大罵拿桌子砸他出去。
宮裡不高興的除了甄婉,還有一個富察氏——現在已經是富察皇后了。
為毛捏?因為她那個腦抽的爺們在她沒死的時候封了高氏那個狐媚子當唯一的貴妃唄。
清朝後宮一後,一皇貴妃,兩貴妃,四妃,六嬪,貴人常在等無定數。皇上這是要幹什麼?高氏成了唯一的貴妃,那麼下一步還想做唯一的皇貴妃不成?
其實不得不說,富察皇后您真相了先知了!您那爺們還真就是這麼想的!
可惜富察皇后不知道自己言中了,和嬤嬤又去商討怎麼極力鎮壓高氏了。
同為側福晉,高氏這身份都能當貴妃,甄婉卻只封了個嫻妃。宮裡女人們對著高氏羨慕嫉妒恨,對著甄婉則是同情可憐幸災樂禍。
甄婉肯定是不在意的,反正她的確很「閒」,從府裡到宮裡,屬她最閒。但是甄婉還是很不高興,因為她得安撫她家嬤嬤和梅蘭竹菊四女。
高氏肯定是高興的。有了身份,才好和富察氏繼續鬥下去!
富察氏你且看著吧,我高靜雲一定要和你平起平坐!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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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光

作者有話要說:過渡章吧這算。
- - 我實在懶得太過細緻地寫孝賢慧賢的爭鬥了。總之就那麼回事。

  外面富察氏和高氏怎麼鬥都好,甄婉一點都不擔心。照樣過自己的小日子。因著被太醫說的快要歸天了似的,太后免了她的請安,太后免了皇后自然也得免了,然後都派人送來不少補品,乾隆那傻缺,派人送來的都是金銀珠寶——尼瑪你生病我給你個銀盤子你吃不?!
當然這些甄婉倒是都用不太上,留些滋補的燕窩啊什麼的在外面吃吃就是了,其餘的一律扔進了庫房。
甄婉病的期間,那拉夫人倒是進宮了一次,看到自己女兒歪在榻上的樣子,那拉夫人都顧不得禮節什麼的了,直接坐到甄婉身邊拉著她的手:「怎麼都瘦成這樣兒了?」
甄婉看到那拉夫人也是格外開心的。在寶親王府,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自己不能總和娘家走動;進了紫禁城,自己是完全不能出去了,命婦進宮都要遞牌子請示更是麻煩。
算算結婚這幾年竟然見到阿瑪額娘的次數一個手數的過來,甄婉也心酸。見那拉夫人想起來還未行禮要站起身,立刻把她拉了坐下:「額娘,我這院子沒人來,那些個禮數咱娘倆私下就省了吧,怪彆扭的。」
那拉夫人聽了眼圈更紅了:「怎麼就這樣了……婉兒,是否是皇上不滿意你了,找個由頭打發你在這院子裡?」
甄婉一聽,得,他要是以後都不鳥我我不知道多高興呢,可是對那拉夫人也不敢這麼說,忙勸道:「額娘,不是的,是我病了,太醫說需要靜養,太后和皇上都沒嫌棄我,還賞了不少東西,不信您問容嬤嬤。」
那拉夫人轉頭看著一旁站著的容嬤嬤,容嬤嬤點點頭。
那拉夫人略微放心了些,然後開始囑咐甄婉要養好身體云云。
最後話題又是拐到了子嗣上,那拉夫人暗示甄婉養好身子盡快生個皇子,也好有個依靠,甄婉躲這個話題還來不及呢,連忙岔開了去。最後說到大嫂子又有了身孕,甄婉一琢磨,雖然在佐領府呆的時間不長,這幾個哥哥嫂嫂和自己罩面的時間並不是很多,可是對自己還是很不錯的,於是讓容嬤嬤打開庫房取了之前太后和皇后賜下來的補品,讓額娘帶回去:「我這病也就是靠個靜養,這些藥啊補品的我用的少,額娘帶回去給嫂子補補身子,養好身子也給你和阿瑪生個胖胖地孫子。」
那拉夫人推辭了一番就收下了,然後代兒媳婦謝了恩。
母女倆樂呵呵地呆了小半天,那拉夫人才不捨地走了,出門時自然也不忘叮囑容嬤嬤好好照顧甄婉。
容嬤嬤回到屋裡的時候甄婉正坐在榻上擺弄棋子呢,看到容嬤嬤回來立刻招手:「快過來,把這盤棋下完。」
容嬤嬤實在不想和甄婉這個棋品棋藝都很差的下棋,可是誰讓她是主子了,於是憋屈地走過去坐下了,看了一眼棋盤,嘴角抽抽:「主子,能否先把老奴的五個黑子都放回來。」
甄婉笑的尷尬:「啊?我就偷了五個,這你都知道啊?」
容嬤嬤黑線。
甄婉笑得十分狗腿:「嬤嬤,好嬤嬤,你那麼厲害讓讓我嘛,就少了五個棋子不礙事的。」
容嬤嬤懶得和她理論,也不要棋子了,拈起黑棋繼續落棋。可是擋不住有人太賴皮。
「哎不對我不要走這了,我走這吧。」
「嬤嬤,你又吃了我一大片,把我的都吃光了還怎麼玩啊?這樣吧,讓我也吃你一片兒吧。平均一下。」
「哈哈,這次是你被我堵了吧,來來,這些我都吃了……哎嬤嬤看我有進步的份上,我吃了這幾個你再把下面幾個挨著的夜送給我得了。買五送六啊。」
「嬤嬤,嬤嬤……」
各種賴皮各種無恥,容嬤嬤最後險些把棋盤給掀了。
日子就這麼過,很快到了乾隆二年,後宮眾人得以正式冊封,之前的位分都是擬好了的,所以禮部也沒多忙亂。
自此,甄婉嫻妃的名號正式定了下來。
為了這那拉夫人又為女兒落了一次淚:「婉兒是側福晉,卻讓高氏那個漢女做了唯一貴妃,皇上這心偏得太大了些。」
甄婉不能說我巴不得他把我封的再低點呢,可是還是想了想勸慰那拉夫人:「額娘,我這不是很好麼,貴妃位分太高,被多少人明裡暗裡惦記著,何況皇后娘娘那……女兒我這個妃當得反而安穩。」
那拉夫人回府又跟自家老爺說了說,那爾布還算清明,呵斥道:「皇上的決斷豈是我們能議論的,夫人這些話不要再提了。」
那拉夫人也知道厲害,心裡為女兒不平,歎了口氣終於是不再說了。
可是那拉族上下對於乾隆這種明著打嘴巴的行為還是怨念了。
另一個怨念的就是太后了。
此時甄婉已經「病癒」了,加上已經冊封,就開始苦逼的晨昏定省的日子了,太后看到甄婉身體好了也挺開心的,可是架不住對自己兒子封高氏那麼高位分的不滿。
甄婉心裡不知道罵了弘歷多少回,都想讓蘭沁做個弘歷的布偶放在自己屋裡打沙袋了!
你說你色令智昏就算了,你老娘面前還得讓我勸著,靠。
出了孝期更能和高氏明著卿卿我我的弘歷在高氏的永壽宮裡惡狠狠地打了個噴嚏。
若說這次冊封唯一讓甄婉注意了的一點便是那個魏氏。現在是魏貴人了。乾隆的小老婆裡好像就這麼一個姓魏的,甄婉心想,這位難道就是下一任皇帝嘉慶帝的生母?好像後來是令妃來著?
存了好奇的心思,甄婉見到魏氏的時候就多看了兩眼。嗯,乾隆喜歡的揚州瘦馬型,嬌弱可憐,目光含怯。
甄婉覺得魏氏長得也就那樣了,都是江南女子的風韻卻及不上高氏動人。但人家日後也是斗倒了所有人的牛叉人物,甄婉還是覺得防備些為好。
乾隆二年眾宮妃冊封後不久,嫡子二阿哥永璉殤了。乾隆太后和富察皇后都十分痛心,畢竟這是唯一的嫡子,才這麼小就沒了。
甄婉去給富察氏請安的時候,覺得富察氏竟像是突然老了十歲一般的憔悴。
乾隆十年,後宮又一次讓眾人站不住腳的冊封——高氏成了皇貴妃。
大家都知道皇貴妃那就是副皇后,清朝入關以來,後宮除了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順治帝冊封了一個董鄂氏,還真沒見過皇后和皇貴妃並存的——順治帝那還把皇后給廢了!
乾隆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富察皇后差點憋屈地暈死過去。
甄婉卻覺得沒什麼——高氏從貴妃開始就敢穿著只有皇后和皇貴妃才能穿的明黃色的貴妃朝服讓人畫像了,這次不過是穿明黃色穿的更加名正言順一些。
跟著高氏晉封的,還有四個人,甄婉和純妃蘇佳式都晉了貴妃,愉嬪升了愉妃,魏貴人升了令嬪。
縱然乾隆再榮寵高氏,也留不住自己心上人生命的流逝,高氏到底還是在乾隆十年未出正月的時候薨了,離她晉皇貴妃也沒多少日子。
這下子,除了乾隆傷心的抓心撓肝,甄婉渾不在意,其他女人從太后皇后到宮妃,無不心裡痛快——被高氏壓了這麼多年,這陰影終究是散了。
高氏被追封為慧賢皇貴妃,乾隆極盡哀榮地辦了她的葬禮。
少了個高氏富察皇后心裡安了不少,在乾隆十一年誕下了皇七子永琮。嫡子的誕生讓乾隆心情好了不少。
然而不知道乾隆的嫡子是不是都注定早掛,永琮只活了一年零八個月,便因患痘症便夭折。
富察皇后屢受喪子之痛(還有個皇長女也掛了),就此徹底傷了身體,大病不起。終於在乾隆十三年,跟著乾隆這個腦抽出遊山東的時候,病逝於出巡的德州運河翔鳳艇上。
甄婉很無語—— 一個病人,才能出屋你就非要帶著人「散心」,這回好了,散成不出氣的了吧?甄婉甚至懷疑乾隆是嫌皇后死得不夠快才拖了她出去的。
甄婉本來對皇后的薨逝還是有些傷感的,可是乾隆追封的旨意一下來——孝賢純皇后,得,甄婉差點為富察氏高興了——
你還是死了吧。高氏都「賢」了,你也「賢」,你再一次被小老婆壓過去了,早死早超生吧,不然早晚也會被你爺們那個腦殘氣死的。
最喜歡的大小老婆都死了,乾隆瞬間抑鬱了。
乾隆將孝賢皇后葬於孝陵西側勝水峪後面。隨即在這裡開始建造自己的陵寢裕陵。然後開始格外加恩於孝賢皇后母家,封孝賢皇后兄長富文為公爵,傅恆為保和殿大學士,兼戶部尚書,自此富察家可謂「外家恩澤古無倫」,到了頂峰。
然而就像前朝不能沒有皇帝一樣,後宮也不能沒有皇后。
孝賢皇后死後一年,太后把乾隆招進了慈寧宮,說了自己的想法:「皇后去世已滿週年,皇帝也該好好考慮一下了,六宮不可無主,選一人為繼後是勢在必行的。」
乾隆愣了一下,然後沒有說話。
太后又問:「六宮妃嬪,哪一個最使你合意?」
乾隆這回回答地乾脆了:「嬪妃雖多,但在兒子心中沒有一人能及得上富察氏。」
太后歎氣:「富察氏的確是最好的,可是人已去了,皇帝也不要太過惦念傷心了。」
母子倆都沉默了片刻。
然後太后看了看乾隆的臉色說:「我看嫻貴妃不錯,她侍奉皇兒多年,未有過失,人也端淑嫻靜,就冊立她為繼後罷。皇兒意下如何?」
乾隆一聽,雖然有些不願讓人取代孝賢的位置,但他奉事太后一向孝道,何況自己也選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在腦子裡轉了轉甄婉的形象——沒轍,這個小老婆一病好久,乾隆都快忘了這號人物了。此刻想了想,覺得對她沒什麼不滿,那拉氏身份也夠尊貴,就是不太知情趣,想了想便也答應下來。
於是乾隆第二天下詔,冊封嫻妃烏拉那拉氏為皇貴妃,統領六宮事,並不馬上冊立為後。
直至富察皇后三週年過後,才正式冊立甄婉為皇后。
甄婉穿著皇后的朝服接受宮妃命婦跪拜的時候心裡想,在宮裡這麼多年,看盡了富察氏和高氏的明爭暗鬥,現在她們都死了,自己被推了出來,接下來,便是自己跳上那兩個女人曾經的舞台了麼……
一時間也說不清楚心裡什麼滋味了。




☆、令妃

作者有話要說:小令子出來蹦躂鳥~~~~然後果斷被老太太惦記上鳥~~~~
  自甄婉當了皇后之後更加同情富察氏,起早貪黑,什麼事都管便算了,連乾隆去哪睡覺都得給蓋戳——比如現在。
小太監來請皇后的寶印,上面寫著今晚又要誰侍寢了。甄婉看到了意料之中的人,笑了,讓容嬤嬤拿來印鑒,乾脆利落地蓋了一個戳——
雖然做的工作一樣,可是甄婉比富察氏幸福的多,為啥子捏?因為她不喜歡乾隆。他愛和誰睡覺,只要不是自己侍寢,甄婉都高興。
小太監行完禮就走了,乾隆一整天倒是都沒露面。
容嬤嬤見得小太監出了廳,一甩袖子在甄婉身邊站的筆直,聲音裡含著怒氣:「荒唐,只為那場戲,廢了兩個兒子也就罷了,這幾年竟如此寵一個包衣奴才,不斷晉位。他要將滿蒙妃嬪置於何地!」
甄婉聽到容嬤嬤的話笑了出來,她知道容嬤嬤的話是什麼意思。從富察皇后去世,乾隆在皇后葬禮上怒斥了永璜和永璋,只因為他們哭的不夠悲切。朝廷中,因為皇后的過世,喪禮的辦理不合乾隆的心思,受貶斥和斥責的大臣多達數百人,首輔張廷玉也受到了牽連。
可以說,孝賢皇后的去世真的是前朝後室打擊了不少人。
然而唯有一個人,借這這次葬禮扶搖而上,那個人,就是魏氏。當日她在富察皇后的葬禮上哭的肝腸寸斷幾次昏厥,一副要跟著孝賢皇后去了的模樣,雖然讓眾妃鄙夷虛情假意,卻架不住人家戲演得好,得了乾隆的另眼看待。
此後可以稱的上一宮專寵。羨煞了後宮眾多女人。乾隆十四年,魏氏晉為令妃,晉封時魏氏已是令嬪,列眾嬪之首,排在了家世與資歷均比她有優勢的舒嬪葉赫那拉之前,這不得不說是一種極大的榮寵。
甄婉可是還記得,那年那月,葉赫那拉氏屋子裡的份例可是都填不上缺了,盤子碗,茶杯等物,被一宮的宮女太監砸了個遍,跟集體半身不遂一樣只要是能摔壞的就都拿不住。
後宮眾女人也就是從那會子察覺出令妃的與眾不同來——以為她是孝賢皇后生前身邊伺候的人,皇上對孝賢皇后的夫妻情深從那洋洋灑灑不計其數的祭文上就看得出來,大家也便理解了皇上想找個人和自己悼念愛妻的心情。
然而隨著令妃幾年如一日的專寵,頂著一個包衣奴才的身份也能活的如此耀眼,眾女人不太淡定了——這情形怎麼這麼熟悉呢!這令妃不會是第二個慧賢吧!
宮妃們被令妃壓的又嫉妒又憤恨,可是無奈令妃到了妃位更是成了幾妃之首的姿態,又皇寵在身,也沒人敢不顧及地就去動她。
這種情況下,甄婉便被人盯上了——皇后這個直筒子恐怕是受不了令妃的氣焰比自己還要大吧?
與其自己動手不如看皇后和令妃怎麼鬥得天翻地覆吧——許會是第二個孝賢和慧賢也說不定。
宮裡的女人們的心思甄婉明白的不能再明白。每次請按時,令妃都是最晚到的一個,趁著這契機給她上眼藥的多得是,然後不外乎替皇后委屈。
甄婉表面上嚴肅得不得了,其實心裡白眼翻的眼珠子都要飛了——你們一天不惦記我這個皇后會死啊?宮務都讓人那個寵妃把持了,你們找我這個頂著個名號的皇后干毛啊?
就算你們猜對了,令妃是第二個慧賢,尼瑪老娘也不是孝賢啊!
——自雍正帝駕崩甄婉大病一場後,身體弱的印象就深深留在了乾隆和太后腦海中。封後之後,甄婉對著滿宮的爛雜事差點沒去用她那金甲指套撓牆,最後統統扔給了我們萬能的容嬤嬤!
「容嬤嬤是小叮噹嘛!」
一個無視容嬤嬤的橫眉冷對,一個架不住賴皮臉的死纏爛打,最後——好吧,嬤嬤成了隱形的後宮之主了= =
就在容嬤嬤不樂意甄婉焦躁的時候,令妃卻讓事情出現了轉機。
原來對於甄婉的「身體狀況不好」,乾隆的表現就是哪怕是初一十五也不怎麼讓甄婉侍寢(這讓甄婉很高興),而太后的表現就很微妙了——她想安排人手來幫甄婉處理宮務。
看到太后身邊的肅慎嬤嬤帶著人手過來的時候,甄婉只是挑了挑眉毛,看向容嬤嬤,卻發現容嬤嬤的臉都黑了。
甄婉雖然不太知道肅慎嬤嬤,可是甄婉明白太后的意思——這是要往自己這裡伸手了。
甄婉對著太后明顯奪權的架勢一點沒在乎,她甚至還巴不得太后趕緊把這些破糟事兒給收攬過去,然而卻被肅慎嬤嬤給攔了。
原來肅慎嬤嬤也是雍正帝的御用宮女,只是她不是隨身侍候,平日裡低調得很,也沒多少人知道她是雍正爺的親信。甄婉聽著肅慎嬤嬤表明身份,突然想,四四果然不愧是一手打造了軍機處這種特務機構的人物啊,身邊的宮女都訓成這樣了。
對待雍正身邊的人,甄婉一向是十分客氣的,於是得知了肅慎嬤嬤的身份甄婉便揮退了所有下人,想把她讓到上座,肅慎嬤嬤推辭了只在甄婉下手坐了,看了看這個先帝生前一直承歡膝下的那拉氏,瞟到她親暱恭敬卻不是諂媚討好的表情,肅慎嬤嬤在心裡點點頭。
伺候先帝一生,肅慎嬤嬤對先帝的忠心和感情不言而喻。看到先帝生前特囑咐他們這些暗處的人多加關照的那拉氏,肅慎嬤嬤微微笑了:「皇后娘娘不必緊張,老奴只是來伺候娘娘的。」
甄婉還愣了下:「啊?太后讓您來不是拿鳳印的嗎?我都準備好了的。」
容嬤嬤低頭瞟了甄婉一眼,然後繼續垂首站著。心裡好笑,人家什麼都沒說擺明了她自己不想幹活。不過也好,眸光一暗,太后這就是在要權,甄婉這麼來一遭太后也能認為甄婉對她絕對恭敬沒有二心。
肅慎嬤嬤神色不明地看了甄婉一眼,淡淡笑道:「娘娘說的哪裡話,太后只是讓老奴來侍候娘娘,無其他的事。」
甄婉鬧不明白了。睜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看著肅慎嬤嬤。
肅慎嬤嬤歎口氣——雖然不傻,知道太后要權立刻放,捨小為大(肅慎嬤嬤您錯了,丫就是不想幹活啊= = ),可是這脾氣還是稍嫌不深沉了些,也難怪先帝大去前還囑咐了盡量在暗處保護這孩子,這副不爭不搶的姿態在宮裡,是獨特,但是難以存活。
肅慎嬤嬤乾脆把話撩開來:「娘娘,奴婢是先帝的人,娘娘,是先帝惦記的人。」
甄婉眼圈紅了:「姑父……」其實想喊四四。
肅慎嬤嬤歎氣,心裡也有點難過,走過去拍拍甄婉的肩膀:「太后,就是太后,這六宮之主卻是皇后,所以娘娘儘管放心處理,一切有老奴幫襯著。」
這話說得夠明白了吧。
甄婉哇的一聲哭倒在肅慎嬤嬤懷裡。
肅慎嬤嬤以為她想念先帝了,也感動了,於是拍著甄婉的背安慰。
容嬤嬤在一旁卻是黑線外加抽嘴角——肅慎,這丫頭擺明了是傷心自己要做牛做馬累死累活忙宮裡的事,你把她想的太高尚了!
然而肅慎嬤嬤一來,容嬤嬤也輕鬆了不少——因為甄婉沒那麼多時間每天吊在自己身上了,都是被肅慎嬤嬤壓著學習如何處理好宮務,從篩選下人到國體國禮,無一遺漏。肅慎嬤嬤這頭訓練著甄婉處理宮務,那頭也在和太后保持聯繫,然而從太后和睦的態度上看,估計轉達的不是那麼到位就是了。
容嬤嬤對著肅慎嬤嬤的表現只是心裡點頭,也贊成她趕緊把這個不成器的主子訓出來,她們這群人畢竟不能陪著她一輩子不是。可是看到甄婉每天苦兮兮地耷拉一張小臉,一看到自己那大眼兒就跟要流出水兒來似的,又累又委屈的樣子,容嬤嬤又有點不忍心了。
哎,任誰長時間跟一頭豬做伴,突然有一天這頭豬被當成獵狗訓了,都會不忍心的吧。
就在一切步向正軌的時候,令妃削尖了腦袋卻是想往裡鑽了。
某日乾隆去延禧宮的時候,正和愛妃喝茶聊天,皺了眉:「愛妃何時喜歡這甜茶了。」
令妃柔柔下跪道:「皇上息怒,是臣妾的錯。這月延禧宮的份例還沒下來,皇上愛喝的老君眉卻是都沒了,臣妾無法之下只能先選了個充數,臣妾該死。」
乾隆哪會怪罪她,連忙拉起來摟到懷裡:「愛妃何罪之有。」快起來讓朕疼疼,看你這小臉嚇得。
被乾隆一輕薄令妃那臉也紅潤了:「皇上真的不生氣了?」
本來乾隆是光顧著美人在前了,這會子特意被提醒了哪能不生氣,於是揚言要問罪,敢這樣慢待娘娘,令妃「善解人意」地勸住了,然後說:「皇后娘娘身子一向不好,那麼繁重的宮務都要娘娘親自來肯定會有疏漏的地方,這也不是什麼大事,皇上就算了吧,我這不差那點子份例,只要皇上不因為愛喝的茶沒了就不願往這來了就好啦。」
乾隆頓時又被迷暈了,又覺得令妃大度善良,然後自然是一通不要錢的肉麻話噴了出去。也沒忘提皇后的事,皇后身體不好,這時不時這樣大的紕漏可腫麼辦呢?
有了,乾隆撫掌:「太后!」
令妃嘴角一僵,又是勸,又是擺禮兒,歸根結底就是說——你老娘歲數大了該享福了,你丫個傻缺不要每次一有事就找媽,你多大歲數了還離不開你媽啊?
乾隆想了半天,令妃都等得要咬牙了,還是柔柔怯怯地自己上了:「若不是臣妾才疏學淺眼界兒不夠,也能為皇上和皇后娘娘分憂了,卻擾的皇上這麼煩心,都是臣妾的錯。」
乾隆被左提醒右提醒終於想到令妃了,於是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那就愛妃暫且代皇后處理宮務吧,你一向細心的,沒什麼做不好的。」
然後乾隆被哄暈了,令妃嗨皮了,於是就這麼與愉快地決定之後再次愉快地去滾床單了。
甄婉作為皇后對乾隆這種先斬後奏的事沒什麼感覺——她對乾隆整個人都沒感覺,只要不是欺負到頭上——何況把這攤子事都甩開她高興都來不及!所以甄婉痛快地點頭了。
乾隆倒是驚訝了——本來昨天一時暈頭答應了令妃,早朝完事就覺得不妥了。因為沒和皇后商量。以為皇后會不太高興,結果竟然一點沒有不高興,還誇令妃善解人意體貼人,乾隆咋能不驚訝麼,轉而又欣慰了——原來皇后也是很大度的。善良啊。
太后那邊沒這麼好說話了,好麼,老娘剛把皇后心數兒摸清了,派人過去臥底了,往坤寧宮那塊板子上要釘的釘子才釘上,你要把板子給老娘掀走扛去給你小老婆!不孝子!
可是太后也不能明著說,尤其乾隆搬出了「奉養皇額娘,不可讓皇額娘為這些破事勞累了,頤養天年」句句都讓太后心裡堵著表面還得樂開了花。
等乾隆走了,太后臉刷地就沉了——好一個令妃!




☆、養女(抓蟲)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先把梅花烙來炮灰掉!
我又來改文了——蘭馨是養女!!!!!!養女!!!!!!
眾人拾柴啊。每天發完你們就找錯。我就改好幾次>_<
團隊意識有木有!
捂臉
  令妃得了宮權,又皇寵在身,那自然是一時風光無兩。走著路都要飄起來了。
後宮眾人沒想到令妃竟然這麼大能耐,不聲不響拿了皇后的權。轉而又鄙視皇后——廢物點心啊!連個奴才都鬥不過!
甄婉忽略眾人各種眼神,聽著下面請安來晚了的令妃怯怯地說昨個忙著看冊子,休息地晚了,早晨皇上起床想起自己落了東西在別處,派人去尋發現那宮裡奴才竟然偷懶還沒掃灑乾淨院子,就晚了,就說管這些的不得力……
總之各種請罪——各種請不是自己罪地罪。
甄婉微笑著聽。
純貴妃看著令妃那張嬌媚的臉,恨不得用金指套在上面劃上個十七八道的大口子!這哪門子請罪?這不是抖威風來了?顯擺皇上又連著幾日翻了你的牌子,還是炫耀現在宮裡事情你都一把罩了?
和純貴妃存了同樣心思的人還是佔了大多數的——尤其位分低一些的嬪貴人們,心裡更是暗恨——咱們本來就不常見到皇上,幸運的一個月撐死也就那麼一次,就這一次你還要截胡!令妃你太囂張了吧你!
這麼想的包括連著被截走人的忻嬪,婉嬪等等。
甄婉要不是身份還在,真是想托著下巴看戲,或者挑撥一下讓眾女人打個群架來看看。心裡YY著這群女人撕破臉皮,而乾隆被眾人壓在身下的情形——
甄婉笑了。
皇后笑了——咋笑的那麼開心——不對,這笑有貓膩!
純貴妃轉頭看著皇后。納悶皇后不是該暴跳如雷嘛?人家都耀武揚威地上門了!這會子你笑毛啊笑?
令妃卻是被甄婉這麼一笑笑的抖了一下——皇后這是什麼意思?聽不出這是說她管理宮務不利嗎?
甄婉笑著又看了令妃好幾眼,那目光讓令妃有點如芒刺在背,偷偷一抬眼,就看到甄婉那雙漆黑的眸子,令妃心裡打了一個突——自己是不是太急進了?
正想著,就聽甄婉笑著道:「妹妹起來吧。」
令妃收斂心神,站直了。沒等坐下,就聽甄婉笑著對純貴妃道:「這平日裡請安令妃妹妹都是福一福身子便完事兒自己起來的,這會子蹲了這麼久我看的都給忘了。你說說,我這還真是管不了事的,不就是沒行過禮的人突然行了個禮麼,都能看傻了。」
純貴妃抿嘴偷樂,笑著道:「那也要有的看才好。娘娘千金之身,多少人巴不得給娘娘請安呢,那不會請安的奴才秧子娘娘自然是懶得瞧上一眼,令妃妹妹這禮標準的緊,也行的比我們好看,娘娘多看兩眼也不奇怪。」
令妃心裡雖然咬牙純貴妃拐彎兒罵自己是奴才秧子,但甄婉那一席話,不涼不熱地還是讓自己後背出了汗。暗道自己不該這麼著跟皇后直接對上,就算宮權在手,皇后的身份還在那,自己是急了些。
令妃連忙跪下請罪。
甄婉掩著嘴笑道:「哎呦,妹妹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吧。你看那腿抖的,這幾日天天服侍皇上累著了吧?來人啊,還不扶你們主子起來,沒看見主子腿都站不直了麼?」
令妃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根本沒想到皇后會說這樣的話。
而純貴妃等人的臉譏嘲又嫉妒——腿站不直了?這幾天侍寢侍嗨了你虛了吧?
令妃身邊的宮女臘梅扶了令妃起來。
甄婉指著椅子:「趕緊坐吧。被皇上知道了,我可要被責怪了。」
笑的那麼甜,可是令妃真是覺得皇后還不如直接雷霆咆哮怒斥自己不守規矩的好——本來請安晚了,炫耀一番,皇后不讓自己起身,那麼回宮後在皇上面前這眼藥能上得多多順理成章——偏偏皇后太不按理出牌,竟然連侍寢的事都說!
現在滿屋子嬪妃的眼睛時不時就往自己的腿上掃,像是恨不得看沒了自己這雙腿!
令妃在椅子上真是如坐針氈。
好容易時辰到了,甄婉帶頭站起來,道要去慈寧宮給太后請安了。
眾宮妃這才都站起來,跟著皇后浩浩蕩蕩的離開了坤寧宮。
自從那次後,令妃倒是收斂了一些——暗地裡不知道,至少明面上和皇后還過得去——
過不去也沒辦法,那天給皇后請完安,去了太后那裡,令妃敏銳地察覺到了太后對自己臉色的不好看。
令妃本來有些納悶的,回了宮讓臘梅找宮裡的釘子問話,這才知道老佛爺悄悄往皇后那塞過人。令妃琢磨過來了——老佛爺是要拿權的,卻被自己陰差陽錯給把持了。
令妃又要冒冷汗了——自此消停了不少。
自己現在還沒個兒子傍身呢,皇后那還能憑著皇帝的寵愛一爭高下,太后那裡這份量就差著了。
關於甄婉諷刺令妃的事,容嬤嬤在事後教訓了甄婉一通:「有你那麼說話的嗎?」
甄婉趴在床上咬著糕點看誌異小說,含糊道:「我怎麼了?實話實說。」
容嬤嬤皺眉,幫她擦著掉下來的糕餅屑:「令妃如今正得意,你在她面前能少說就少說,別給她尋著機會去皇上那添油加醋。還有,什麼腿打顫?這是你一個皇后該說的話嗎?!」
甄婉咯咯笑了:「哎呦我就是看她那小人得志的樣子不高興嘛。估摸著她這幾天也不敢總攔著皇上不讓去別處了。也好啊,這後宮啊,就該百花齊放,我才過得舒心點。」
容嬤嬤看了她一眼,承認甄婉說的沒錯,但還是不贊同她在那麼多人面前直接給令妃沒臉:「你仔細著點吧。」
甄婉應了一聲。
話說雖然甄婉穿過來的時機不對,佔了烏拉那拉家格格的身子就不得不代替原主嫁給乾隆,可是甄婉是沒有想過為乾隆生兒育女的,她唯一慶幸的就是這點。
歷史如何她不清楚,自己雖然是只遠道而來的小蝴蝶,可是萬一蝴蝶翅膀沒有煽動歷史的輪軸,一切按著既定的結局行駛的話,一想到自己肚子裡出來的寶貝要被乾隆禍害甄婉就一千一萬個不樂意——
好吧雖然這身子嚴格說不是她的,可是她跟人身子做伴這麼多年,身子裡出來的孩子也可以當她大侄子吧。
(作者:還大侄子呢,這丫又抽了= = )
總之說白了就是甄婉就沒想過給乾隆下崽子!
可是自己不生是一回事,別人送來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乾隆十五年某天,甄婉就迎來了一個孩子,而這個孩子後來也就成了差點沒劈死甄婉的一道天雷,狠狠砸在了甄婉的頭頂上。
那天,一群小太監宮女帶著一個小女孩入了宮。
甄婉和太后見那小姑娘五六歲的年紀,粉雕玉琢,臉兒圓圓,眼睛大大,梳著小兩把頭,穿著藍色衣裳,看著討喜。都是心下喜歡。
太后對小姑娘招著手道:「快過來,生的這麼標緻的小人兒,讓哀家仔細看看。」
小姑娘也不怯場,大方的走到了太后身邊。
甄婉事先聽乾隆備案了。知道這小姑娘是齊王府的格格。齊王戰死沙場,齊王福晉跟著殉情了。只留下這麼一根獨苗。
為了安撫忠臣之後們,也為了表現自己的慈愛,乾隆大手一揮就給人小姑娘接進宮來,準備收做養女了。
甄婉看著小姑娘的眼圈還有點紅,笑的柔和地問道:「可憐見兒的小人兒,告訴本宮,你叫什麼呀?」
小姑娘道:「回皇后娘娘,我叫蘭馨。」
聲音脆脆的。很好聽。
太后摸著蘭馨的臉歎氣道:「可憐齊王就這麼一個孩子。」
然後看著甄婉道:「皇后,你膝下無子,現在又養著身子沒有宮務煩擾,這孩子便放在你身邊帶著吧。你的規矩,哀家是信得過的。」
甄婉正在想——蘭馨,這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呢?
聽到太后這樣說,也就起來謝恩了。
蘭馨就這麼著被安排著住在了坤寧宮。甄婉還讓蘭馨在府裡的奶娘秦嬤嬤繼續侍候,將坤寧宮後殿西面小院給了蘭馨住,又撥了幾個看著勤快的太監宮女去伺候。
對於蘭馨的到來,甄婉不牴觸。雖然不想給乾隆生孩子,可是白白撿來一個大閨女(甄婉喜歡女兒),甄婉挺樂意的。
蘭馨也十分懂事,雖然父母過世很難過,可是皇后對她不錯,她也不會總是在皇后面前掉眼淚珠子,孝要守著,日子也要好好過著。
蘭馨的規矩很快就學得很好了,為人也和善,坤寧宮上下都挺喜歡這個小主子的。
對於蘭馨名字熟悉,對歷史上那拉氏是否有這麼一個養女等等問題,甄婉想不起來也就直接拋在腦後了。
直到某天,那拉夫人,甄婉的額娘進宮來說話,閒聊間說起京城子弟。那拉夫人提到了一個名字——富察皓禎。
「……據說那富察家的皓禎把那白毛狐狸放了之後,那畜生還三次停步回首,好半晌才離去呢……」那拉夫人說,然後撇撇嘴不屑,「真真是個……他既存了悲憫之心,又何苦去打獵……」
甄婉卻是聽的傻掉了——
富察皓禎——白狐狸——蘭馨——
甄婉想起來了!她終於知道為毛蘭馨的名字她聽來那麼熟悉了!
咆哮貝勒——小白花——苦逼公主——
我靠!
尼瑪這不是梅花烙麼?!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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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我還是挺稀罕蘭馨的。。還是讓她正常點吧。。
話說。這章完了之後估計得停更幾天吧。
鄙人臨時要動個小手術。住院幾日~~~
筒子們~~~等我回來乃們還記得我不T_T
揮手絹~!偶會想念你們的。挨只麼麼~~~
  聽到那拉夫人說出「富察皓禎」這個名字開始,甄婉整個人就斯巴達掉了。剩下那拉夫人的話幾乎全都是進都沒進耳朵——
丫個呸的!讓老娘穿到清朝就算了!穿成乾隆的繼皇后也算了!現在好了,還穿成一本書了!
OK!穿成一本書我也認了!可是為毛要是QY奶奶的書!你這不是整我玩麼?!
「娘娘,娘娘……」那拉夫人發現自己女兒的神色明顯不對勁,說了半天話兒也不見回音,兩眼呆滯無神,不禁急了。
容嬤嬤聽到那拉夫人喚了甄婉好幾聲她都沒反應,也下意識的去看她一眼——那表情——怎麼說呢——
比初一十五侍寢時的表情還要來的慘烈的多!
容嬤嬤皺眉了——這丫頭這是怎麼了?
容嬤嬤伸手在身後捅了甄婉一下甄婉這才回神。看到自家額娘擔心的臉色,甄婉忙著安撫。
最後那拉夫人擔心甄婉是不是太累了,叮囑幾句照顧身子的話也就提前走人了。
容嬤嬤送走了那拉夫人,回了屋子,看到甄婉又是一副剛才的死樣子。沒等她問話,甄婉就撲過來:「哇,嬤嬤,我的命好苦啊!」
容嬤嬤差點被她撲的一個趔趄,扶住她皺眉問道:「你這又是抽什麼風了?!」
甄婉泫然欲泣:「梅花烙啊梅花烙!」
容嬤嬤看了她半晌——什麼梅花烙?
「梅花烙餅?」新琢磨出來的?
甄婉橫了容嬤嬤一眼:「啊呸!什麼梅花烙餅!嬤嬤你這吃貨!」
容嬤嬤嘴角一抽——吃貨明明是你!
恰好這時蘭馨帶著奶娘崔嬤嬤打了簾子走進來:「皇額娘。」
甄婉一看到蘭馨,立刻招手讓蘭馨走過來:「過來閨女。」
蘭馨走到甄婉身邊挨著甄婉坐下,然後掏出一個荷包:「皇額娘,這是女兒繡的,還請皇額娘掌掌眼,看女兒的繡功可有進步了。」
甄婉接過來,蘭馨在那荷包上繡的正是一枝紅梅,甄婉拿過來看了一眼就手抖了,連忙笑著道:「蘭兒啊,這梅花不是好東西,繡點別的唄。」
蘭馨很納悶:「皇額娘,梅花不好麼?」
甄婉斬釘截鐵:「不好!」
蘭馨納悶了。
不止蘭馨,容嬤嬤和蘭馨的奶娘崔嬤嬤都納悶了。
梅花自古就是高潔的象徵,怎麼個不好法了。
甄婉接觸到三個人怪異不解的眼色,才覺得自己過於神經了——看見個荷包上的梅花緊張個什麼勁!又不是那朵小白花肩膀上的。
咳了一聲,甄婉摸了摸蘭馨的頭髮讚道:「蘭兒的針線是頂好的,皇額娘看著就不錯。就是梅花素雅了些,也硬朗,不如繡些溫婉的花。」
蘭馨點點頭:「好,皇額娘喜歡什麼花色,蘭兒改日繡了給皇額娘。」
甄婉笑道:「難為你孝心。蘭兒繡的皇額娘都喜歡。」
蘭馨笑著挽住甄婉的胳膊:「皇額娘這麼疼愛蘭兒,蘭兒自然要孝敬皇額娘的。」
甄婉笑著捏捏她的鼻子。
氣氛這才活絡了些。
蘭馨陪著甄婉一直到晚膳過後,才帶著崔嬤嬤回自己小院了。甄婉看著蘭馨打了簾子出去,開著托著下巴坐在炕桌上思考了。
纖長白皙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打著,甄婉想,雖然蘭馨不是自己親生的,可是養在身邊就是自己的孩子,決不能讓她像電視劇裡一樣捲進那個咆哮冒牌貝勒和那朵小白花之中,看看電視劇那結局——好好一個公主被折磨成什麼樣子了?她的蘭兒決不能走原著的老路!
除了得知自己身在梅花烙的故事裡很天雷以外,甄婉擔心的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QY奶奶的書,金手指可謂是開到天外去了!自己這個小蝴蝶能扇得歪劇情,鬥得過主角光環麼?
若是乾隆腦子一抽,抽不回來了,執意要把蘭馨指給富察皓禎,她要如何做才能把蘭馨從泥潭子裡拖出來呢?
越想越煩躁,甄婉的手指在桌面敲得更急了。
容嬤嬤在一旁看著,從面無表情到皺眉頭。
直到梅香進來伺候甄婉梳洗,甄婉這才發現天都黑了。
揉了揉額角站起身,讓梅香先幫自己沐浴換了衣服。
待容嬤嬤打點好一切,回屋想伺候甄婉歇息的時候,梅香已經退下去了。而甄婉正披著頭髮穿著中衣,盤腿坐在床上,繼續托下巴。秀氣的眉毛仍然緊皺。
容嬤嬤不贊同地出聲道:「注意一下坐姿。不像話。」
甄婉甩都沒甩容嬤嬤:「我又不是沒穿褲子,怎麼就不像話了!」
容嬤嬤一口氣沒上來——她就不該跟她這位主子說什麼儀態問題!好吧,她嘴欠的!
緩了緩,容嬤嬤走到床前:「你今個怎麼了?從福晉進宮和你說了話開始就魂不守舍的,先是莫名嫌棄梅花,再是發呆到現在。」
甄婉歎氣:「因為我剛發現一個大杯具!」
容嬤嬤很不解:「杯具?」
甄婉凝重地點點頭:「我一直以為我是穿回清朝,沒想到此清朝非彼清朝!」
容嬤嬤點頭贊同——她都是嬤嬤了,自然這大清也不是自己認識的大清了。
甄婉鬱悶:「我到今個才知道。我竟然穿到書裡了!」
容嬤嬤皺眉:「書?」
「怎麼跟你這個古代人解釋呢?」甄婉頭疼犯難了,沉吟片刻抬頭道,「嬤嬤,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容嬤嬤挑眉看著她,半晌點點頭,正想坐下,甄婉攔住她:「等會,你先去抱個盆子,或者痰盂回來。」
容嬤嬤用眼神問她要幹嘛。甄婉撓撓後腦勺誠懇地道:「我怕你一把年紀了把苦膽吐出來。」
「……」
事實證明,咱容嬤嬤的胃口很強悍。不過雖然沒吐,那表情也是噁心得夠嗆。
甄婉擔憂的看著她:「要不你還是吐吧。」
容嬤嬤擺擺手:「你真的確定,我們在這樣一個荒誕的世界?」
甄婉沉重地點點頭,然後捧住臉:「我也不想啊!」
容嬤嬤閉了閉眼,然後冷聲道:「荒唐!自聖祖以來,哪裡存的什麼異姓王?那嫡福晉是入了宗譜的,怎敢冒著混淆皇室血脈的欺君之罪掉包格格換了一個來路不明的冒牌貨!匪夷所思!」
甄婉鬱悶:「都跟你說了是書!作者那麼寫的,我能有什麼辦法?我也就是小時候看過這個破故事,記得不太全了,之前見到蘭馨還覺得名字熟悉,今個額娘進宮說了富察皓禎這個名字,我才想起來這麼一回事。哎你說可怎麼辦啊?乾隆本來就腦子不好使,書裡抽的更厲害,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蘭馨被指給一個冒牌貨吧?」
容嬤嬤皺眉:「你別如此急躁。現在蘭馨還小,指婚怎麼也得個幾年。左右你都知道以後的事,預防著些。」
甄婉想了想:「要不,讓阿瑪額娘他們在宮外幫忙看著點?」
容嬤嬤思索片刻:「可以,但得小心點,惹了旁人的眼這話就不好圓了。」
甄婉點點頭,然後說:「對了,也得對蘭兒留心著點,我得好好教育蘭兒,可別跟書裡說的那樣聽說那個二百五放了一條狐狸就以為是個心善的,長得又人模狗樣就傾心了,那可真是要了命了!」
容嬤嬤道:「且看著吧,你也別過於憂慮,蘭馨是個懂事的。」
甄婉又琢磨了好半晌,歎口氣:「得了,時候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容嬤嬤幫甄婉拉了帳子出了屋,甄婉躺在床上看著帳子頂,還是沒有什麼睡意。
富察皓禎那裡——他自己以後會有大麻煩的。只要遇見小白花。自己暫且不需要動什麼腦子。
乾隆那裡——算了,本草綱目記載過——腦殘無藥可醫。
她還是想想,怎麼把蘭馨撥亂反正,改造一把吧!
可腫麼辦呢?!




☆、無題

為了讓蘭馨滅了以後可能對那個只會咆哮的耗子的好感,甄婉可謂是絞盡腦汁,第二天一早就拉著進來伺候的容嬤嬤大說特說蘭馨的教育問題。
容嬤嬤對甄婉這說好聽點未雨綢繆說不好聽點杞人憂天的心思弄得十分無奈和無語——蘭馨才多大!再說皇上也沒下旨要把蘭馨許配給那個什麼富察皓禎啊。
在聽到甄婉琢磨要不要討好一下乾隆騙他把八旗貴胄的兒子們帶進宮來玩玩,然後再騙他定個娃娃親什麼的時候,容嬤嬤黑線了。
「娘娘!」容嬤嬤無奈地只能把說過的話再說一遍,「蘭馨格格才六歲,您是不是擔心過頭了。」
甄婉撇撇嘴:「我們那有句話,一切要從娃娃抓起。哎跟你這老古董說了你也不懂,孩子的教育問題十分重要啊好不好。」
容嬤嬤不樂意了——老古董?她要是古董就不會讓她每天滿嘴胡說八道異想天開了行不行?
沒等容嬤嬤再反駁呢,甄婉自己反而把自己的想法推翻了:「哎呀,糊塗了糊塗了。不能訂娃娃親,這可是你們這群封建份子的惡習,我怎麼也被傳染了。不行不行,我可是崇尚自由戀愛自主婚姻的。」
容嬤嬤聽前半句還行,後半句就嘴抽了——什麼叫封建惡習?待到聽到甄婉說道自由戀愛的時候容嬤嬤快冷笑了:「你莫要忘了這是在大清,你是大清的皇后!你膝下的孩子就算是養女日後也會封個公主的品級,她的婚事連你都做不了主。」
甄婉雖然只是隨口那麼一說,可是容嬤嬤這盆子涼水潑的夠帶勁兒的,於是皇后娘娘一下子萎了。然後委屈地道:」我也就是那麼一說罷了。況且乾隆朝八旗子弟腐朽的都快爛了。我不會跑去給蘭兒訂什麼鬼親事的。」
容嬤嬤臉黑了:「娘娘!」
什麼叫八旗子弟腐朽的快爛了?!八旗不說是大清之根本,那也是統治根基之所在,根基爛了,這統治能好的了麼?這死丫頭真是一竿子掃一船!
甄婉也怒了:「我知道你是清朝人,不樂意聽我說你們大清的壞話。可是八旗**了就是**了。我還不能說點實話啊?你們要是不**,日後能亡國麼?中國能被侵略成那樣麼?我靠!」
容嬤嬤後頭一哽——也萎了。
但是——週身寒氣森森。讓甄婉不由縮了縮脖子。
完了。容嬤嬤又開冷氣了!
正在這時候梅香端了早膳進來,請了安笑著道:「娘娘,蘭格格過來了。」
話音剛落,穿著淡青色旗袍的小人就跑了進來,笑聲清脆:「蘭兒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吉祥。」崔嬤嬤也跟著跪下請安。
甄婉緩了緩臉色,讓兩人起了,然後拉過站起身的蘭馨,笑著問道:「蘭兒今個來的可是早。用過早膳了沒有?」
蘭馨靠在甄婉懷裡:「還沒有。」看了看甄婉的臉,蘭馨小聲問道:「蘭兒看皇額娘的臉色不太好,昨夜裡是不是沒有睡好?」
甄婉摸摸蘭馨的頭髮,道:「不礙事。來,蘭兒陪皇額娘吃些吧。」
「哎。」蘭馨歡喜的應了,等梅香等人布完早膳拉著甄婉到桌子邊坐下。
小丫頭雖然規矩但畢竟還是個孩子,看一直疼愛自己的皇額娘沒什麼胃口的樣子,自己用胖胖的小肉手抓著筷子給甄婉夾自己覺得好吃的。
甄婉看著蘭馨的小手拿著那笨重的銀筷子明明不太穩,顫著給自己夾菜,又是好笑又是欣慰。左右沒什麼人,自己的心腹也知道自己是個不著調私下裡不講規矩的,甄婉也就乾脆地把蘭馨抱到自己腿上,然後笑著喂蘭馨吃飯。
蘭馨還是有點害羞的,扭了一下:「皇額娘,蘭兒可以自己吃飯了,皇額娘抱著蘭兒胳膊會酸的。」
甄婉笑著夾了蘭馨多吃了幾口的菜道:「皇額娘沒看著你從小長起來,趁著還抱得動你多抱抱。那筷子也怪沉的,蘭兒也吃不踏實,皇額娘餵你不好麼?」
蘭馨也就不說話了。低頭咬了一口菜,眼圈卻是有些紅了。
阿瑪額娘沒去世的時候,都十分疼愛她,可是額娘是個十分重規矩的人,除了自己不記事的嬰兒時期被抱過,記事後卻是沒有這樣被抱著親自餵過飯。
崔嬤嬤在一旁也看的感慨萬分。皇后娘娘是個心善的,對公主實在是和親生女兒所去無幾了。
梅香等人在外面極守規矩,但在甄婉面前一向是自在慣了的,梅香見甄婉抱著蘭馨,遠一些的菜夠不到,就走上前幫著布菜,菊蕊笑著道:「蘭格格可別害羞,主子自打格格來了這日子過的有滋有味的,疼格格是自然的。」
甄婉笑瞇瞇地道:「那是,我可就這麼一個寶貝閨女,不疼她疼誰。」
蘭馨嬌羞地喚了一聲皇額娘,甄婉笑著擰擰她的鼻子:「行啦,飯菜都涼了,趕緊吃吧,梅香,幫蘭兒盛碗粥,大清早的,還是別吃太膩了。」
梅香應了聲。
抱著蘭馨軟軟香香的小身子,甄婉看著蘭馨的頭頂暗想,無論如何,這個女兒自己都要護著。
用過早膳,時辰也就差不多了,甄婉收拾好了,坐在正廳主位上等著妃子們的請安。蘭馨就帶著崔嬤嬤站在一旁陪著。
妃子們都知道皇后得了個養女,但是請安的時候見到卻是沒有的。一是蘭馨正在守孝,二也是小丫頭剛進宮怕不適應。這會子看到蘭馨在皇后身邊站著,心裡都明白了幾分。又見蘭馨雖然穿著很素淨的淡青旗袍,可是那氣質極好,也都不吝嗇地紛紛誇讚起來。因為是個女兒,且是養女,又不是兒子,所以妃子們誇讚起來倒是真心的多,誇得蘭馨當下就羞紅了臉。
甄婉從來不嫌棄好話,何況誇她閨女她也挺樂意的,所以一直笑瞇瞇地聽著。直到純貴妃斂了帕子說了一句,聽說令妃妹妹又身體不舒爽了,甄婉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還缺人了啊。
在座的女人們都暗暗咬牙,這個令妃,皇上昨個又去了延禧宮,她就又不舒服了,怎麼個折騰法讓她都下不了床了!
甄婉看著她們捏帕子的小動作暗暗好笑,心想,她給我示威,我還沒站不住腳,你們倒是先憤慨了。
清清嗓子,甄婉雖然對令妃沒啥感覺,還是說了幾句召御醫請脈,又讓梅香帶了點賞賜去看看令妃囑咐她好生休息的場面話。
女人們又扯了一會,甄婉看了看時辰差不多了,然後帶著浩浩蕩蕩的一隊女人往慈寧宮去給皇太后請安了。
本來麼,請安是每天要做的功課,就是對著老太太磕頭,然後坐下陪老太太說點沒用的話,到時候了走人就是了。可是甄婉忘了,深宮的女人都寂寞,而且很無聊,再而且——消息都很靈通。
太后也是宮裡的女人,所以她也很無聊。拉著蘭馨逗趣了一會,就希望有人給她說點新鮮事聽聽。舒妃也是討好老佛爺,就說起了碩王府貝勒皓禎捉放狐狸的事。
太后是信佛的,聽說放生就感慨這孩子是個有慈悲心腸的,聽說那狐狸竟然還三回首,再次感慨萬物有靈性。
底下的女人紛紛附和,然後又嫉妒這麼好的一個話茬竟然被舒妃搶了去。
唯有甄婉,心裡暗暗翻了個白眼,然後分了神仔細去看蘭馨的反應。
小孩子麼,對待動物,尤其白狐狸這種稀罕漂亮的都是會喜歡的,聽到有人不願傷害它們,對那人也就自然的有了好感。
當甄婉看到蘭馨眼裡果然露出喜色和贊同的樣子的時候,一邊感慨劇情果然強大,這破事都會拿來給太后說,偏偏蘭馨還在一旁都聽了去,一邊心裡警鐘大鳴。




☆、蛛絲

作者有話要說:額。乃們看
我這不是讓四四的身份被人有所察覺咩。
乃們想早點看到他的說
我好乖吧?
求虎摸~~~>_<
雖然皓禎的事是個新鮮,可也不能一直繞著這個話題打轉,捉放白狐的事說完了,話題又回到了胭脂水粉首飾之類無聊的事上。
往常這個時候太后已經要去後面佛堂禮佛唸經了,自會打發了眾人走,可是今個太后卻一直沒法發話,眾人有自己個的心思自然也不會主動張羅走——皇后不也沒說要走麼。
其實甄婉哪裡顧得上她們想什麼,大伙說話的時候她就在走神,想著回去怎麼教育蘭馨呢。
至於太后——老太太不是甄婉,對皇帝不上心,對皇帝的女人更不上心。只消一眼,老太太就看得出來今個誰沒到,加上兒子去哪留宿自己都知道,心裡自然也有自己的算計。看不出令妃這個包衣奴才出身的竟是有些好手段,拉著皇帝大半時間都耗在她那,這皇帝連續留宿了幾日竟然都不來請安了,矯情什麼呢,真當這後宮是她一個奴才秧子的了不成。
所以老太太忍著一群女人嘰嘰喳喳,也是為了等皇帝來,幫眼前這些背後鬥不過那令妃的在兒子面前長長眼,讓皇帝不要專寵那奴才。
順帶著看了兩眼皇后,連個奴才都鬥不過,果然是傻的。
正說著話,小太監在外面喊:「皇上駕到——」
好麼,一群女人從老到少(除了甄婉)等了許久的爺們終於下朝過來了。
一群女人頓時來了精神,目光看向門口。甄婉被容嬤嬤身後捅了一下也回了神,看到眾女人的目光,只覺得像是要見到肉的狼一樣,頓時好笑。
乾隆還穿著朝服。他也是剛下朝,下了朝自詡孝子的他自然得先跟老娘來請安。
「兒子給皇額娘請安,皇額娘這裡今個可是熱鬧啊。」
太后笑瞇瞇地道:「皇上請起吧。可不是麼,妃子們怕我一把老骨頭呆著悶,陪我這老太婆湊趣呢,都是有孝心的。」
眾妃子由甄婉帶著都紛紛給乾隆請安。
自己朝政繁忙沒什麼時間陪老娘,小老婆們代替自己盡孝,自己果然是個好皇帝,連朕的後宮都如此和諧。乾隆自戀地想著,看著一群鶯鶯燕燕也就格外順眼,笑著擺手讓眾女都起了。
「這是在說什麼呢,看皇額娘高興的,說出來也讓兒子陪您樂樂。」
太后便笑著看了甄婉一眼:「皇后,和皇帝說說那碩王貝勒的事。」
甄婉歎了一口氣,頂著眾妃羨慕的眼神站出來,原原本本地將自己三番兩次聽到快要噁心死的事又和乾隆複述了一遍。
乾隆聽了笑道:「這事朕也聽說了,是個不錯的,有些善心。」
太后也應道:「就是說呢,哀家也這麼想。」
於是母子倆又說了一通,甄婉在旁邊恨不得去把乾隆腦袋砸開看看——尼瑪你娘婦人之仁就算了,你是皇帝喂!你還每年都木蘭秋狄呢,你不知道狩獵是什麼樣的嗎?你看到獵物會捉了再放掉嗎?!
再次對乾隆的腦殘有了見識的甄婉急了,就怕乾隆為了這事記住了富察皓禎這號人,以後真的會指給蘭馨——乾隆的親女兒自然是不用擔心的,因為碩王是異姓王,他的兒子就算襲了爵那也是看著風光實則不然,乾隆自然不會讓自己親閨女去做一個外姓王福晉。可是蘭馨不一樣,雖然蘭馨養在了自己名下,但一個父母雙亡的王府格格的身份還在那,配那皓禎卻是算得上門當戶對的。
一著急甄婉就想告訴乾隆他想岔了,正要開口卻被容嬤嬤暗暗在身後拽了袖子,甄婉側頭看了容嬤嬤一眼,容嬤嬤瞇了瞇眼。
太后和乾隆正在那母慈子孝呢,下面的宮妃們也是見縫插針能插話就插話力圖讓乾隆注意到自個,自然沒人看到甄婉和容嬤嬤的小動作。
只除了站在太后身邊一直冷著臉的肅慎嬤嬤。
乾隆這會注意到了站在甄婉身邊的蘭馨,笑著道:「蘭丫頭怎麼站的那麼遠啊,近些讓朕看看。」
蘭馨乖巧的過去,仍是請了安。乾隆看著蘭馨紅潤的臉色滿意地點點頭:「看著精神好了。」
太后也挺喜歡這個小丫頭的,看著就喜氣,便道:「皇后是個會養人的。」
甄婉只得道:「皇額娘謬讚了。」
乾隆也挺滿意的,又問了幾句話,蘭馨都回答得十分大方得體有規矩,讓太后和乾隆心裡又是點頭。
乾隆笑著說:「蘭兒近日來都在坤寧宮沒出門?」
蘭馨答道:「回皇阿瑪,蘭兒有孝在身實在不太好去外面走動,便在宮裡抄抄佛經,為阿瑪額娘祈福,也算盡了孝心。也為皇阿瑪皇瑪嬤祈福,沒有皇阿瑪和皇瑪嬤的照拂蘭兒也不能進宮了。」
乾隆最重孝道的,立刻對蘭馨更溫和了,太后也覺得這個孩子好,是個知恩的,於是說道:「雖然你守孝不適合總出去走動也不能總悶在屋子裡,無事就來慈寧宮陪陪哀家禮佛罷。」
蘭馨有禮地道:「蘭兒也想侍奉皇瑪嬤左右的,可是蘭兒重孝,怕衝撞了您老人家就一直沒敢過來,也沒敢去各宮娘娘那裡走動,很是失禮。」
太后抱過蘭馨:「可憐的孩子,你這孝心難得,哪裡就是衝撞了。」
蘭馨不好意思地笑笑。
甄婉在一旁看的不住點頭——小丫頭片子很會說話嘛。
下面的女人更是會看顏色的,看著乾隆和太后都對這格格挺喜歡的,自然是樂得說上些好聽話兒,也讓蘭馨沒事去各自宮裡走動,反正一句話:我們不怕衝撞,你可以隨便來!
乾隆也道:「蘭兒不必多想,這宮裡就是你的家了,想出來走動自然是可以的,就照太后說的,可以來慈寧宮陪太后禮佛,也算你盡了心了。」
蘭馨應了,然後謝過乾隆。
說了一會子話,乾隆眼睛開始往自己小老婆身上瞄了,瞄著瞄著卻是覺得不對勁了,於是問道:「令妃今個沒來?」
下面的女人們再一次攥緊了帕子,太后眼神閃了閃。甄婉哀歎一聲,只好繼續硬著頭皮出來頂槓:「回皇上,令妃今日說是身體不適,便沒有來請安。」
乾隆皺眉了:「令妃身體不適?」
昨個還好好地哪。自己明明抱著愛妃滾了半宿的床單來著。想到這乾隆暗咳了一聲。難道是自己太過勇猛折騰壞愛妃了?一面自得著一面又是擔心。
甄婉要回話自然就站起來站到了乾隆對面,看到他臉上連續轉換的擔心,疑惑,瞭然,得意,微赧,繼續擔心等神色,也大概算到了乾隆想的什麼,低下頭嘴角一抽,甄婉苦逼的道:「是,臣妾已經派人傳了御醫為令妃診脈了。」
乾隆點點頭:「那朕便過去看看吧,皇額娘,兒子這就告退了。」
太后瞇了瞇眼,笑著道:「皇帝且去吧,哀家也該去禮佛了。皇后留下陪哀家吧。」
太后這麼說了,一群妃子也不能沒眼力見兒,於是紛紛起身行禮告退,跟著乾隆走了——到延禧宮還有段路不是,還能趁機再在皇上面前露露臉兒。
等人都走光了,甄婉卻是很納悶——這老太太把自己留下做什麼?但還是按照太后說的,站到太后身邊恭敬地問道:「皇額娘,臣妾扶您去佛堂吧。」
太后瞥了甄婉一眼,然後使了個眼色給桂嬤嬤,桂嬤嬤立刻從太后懷裡拉著蘭馨的手,帶著蘭馨出去了。崔嬤嬤自然也是跟著自家格格走的。屋裡就剩下太后,肅慎嬤嬤,甄婉和容嬤嬤了。
太后看著人都下去了,嗔道:「你這孩子,真真是個不動心眼的。」
啊?甄婉有點傻眼。
太后雖然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可是甄婉覺得老太太心情似乎不差:「你啊,眼看著那個令妃奪了權又爭了寵,連安都不給你請了,這擺明是不把你這個皇后放在眼裡!我的傻孩子,你可就是個直性子實心眼兒。」
甄婉明白怎麼回事了,陪著笑道:「臣妾看令妃管理公務也算上手,何況臣妾身體的確不好,怕誤了事,皇上肯定是考量過的。」
言下之意:你兒子的決定,我反抗不了啊。
太后沉吟片刻:「話雖如此,一宮專寵必定不利於皇嗣的繁盛,你身為皇后,還是該勸誡著皇上些,要以社稷為重。」
甄婉嘴抽,多生兒子就是社稷為重了?就您老兒子那腦抽的基因,不生出來一堆禍害社稷的就不錯了好不?
當然只能心裡腹誹,嘴上還是恭恭敬敬的:「皇額娘提醒的是,是臣妾考慮不周了。」
太后點點頭。
容嬤嬤站在甄婉身後眼觀鼻鼻觀心,皇太后低頭思索的時候,容嬤嬤的視線才放在了老太太身上,眼神十分冷冽。
肅慎嬤嬤一直站在太后身後聽著太后對皇后說話,心裡暗暗也是皺了眉,太后這是想讓皇后去奪權啊,以皇上對令妃目前的寵信,一直不算受寵的皇后必定是得不到好的,太后這是想幹什麼?
肅慎嬤嬤若有所思地盯著太后的後背,突然覺得一陣發冷,一個激靈看過去,竟然發現容嬤嬤正神色冷峻地盯著太后。肅慎嬤嬤愣了下。
更讓肅慎嬤嬤驚訝的是,察覺到了自己的目光,容嬤嬤竟然還是不躲不避,一個眼刀掃過來,竟是讓在宮裡摸爬滾打了一輩子的肅慎嬤嬤腳下險些一軟——
這麼冷酷的眼神,如此熟悉而又強大到壓倒一切的氣勢,她在宮裡這輩子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大行的世宗先帝爺!
雍正皇帝!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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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樣

肅慎嬤嬤的震驚和不可思議只藏在了眼裡,神色卻是半分沒變。而且那眼神也只是一瞬。容嬤嬤讚賞地看了她一眼。不閃不避。
肅慎嬤嬤站不住了。
太后也突然覺得後心發冷,打了個寒戰。
甄婉看到了關心道:「皇額娘可是冷了?臣妾去給您拿件氅子吧。」
跟容嬤嬤朝夕相處,對某人背後釋放冷氣這一招甄婉再熟悉不過,心裡有點同情老太太了。一把歲數了還要被強冷空氣入侵,不會風寒吧?
太后納悶:「怎麼突然就冷了,罷了皇后不用拿了,哀家左右也乏了,便去休息了,你也回去吧。」
甄婉福身:「是,臣妾侍候皇額娘休息了再回去。」
太后滿意地點點頭,將手搭在甄婉伸出來的小臂上,站起身向著內室走去了。
肅慎嬤嬤糾結地看了容嬤嬤一眼,只得先跟著進去。
容嬤嬤看著太后的身影,冷冷地哼了一聲。
待甄婉帶著容嬤嬤回到坤寧宮,梅香和蘭沁早就按著甄婉的習慣將差點水果準備好了。菊蕊上前道:「娘娘今日回來的怎麼這麼晚?哎呀,嬤嬤,您的臉色怎麼……額……」
說不下去了,怎麼容嬤嬤的臉好黑啊——雖然她打小跟著甄婉敢和甄婉偶爾沒大沒小,但是對著容嬤嬤的強烈氣場,怎麼都放肆不起來。
甄婉笑瞇瞇地捏捏菊蕊的小臉兒:「嬤嬤今個吃壞肚子了,乖,你們幾個去太醫署那裡取一些利消化,益氣順脾的藥來。」
梅香皺眉:「嬤嬤可有其他不舒服?」
容嬤嬤黑著臉不開口,甄婉繼續笑瞇瞇:「啊,沒事,人老了這消化就不好,就按我說的拿些藥就是了。去吧。」
雖然看嬤嬤的臉色在娘娘說話後更黑了,但是梅香也不多問,扶著甄婉坐下,幫甄婉拆了她不喜歡的頭飾,這才帶著蘭沁菊蕊告退出去了。
沒了幾個丫頭,甄婉還在內室,容嬤嬤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拿過自己的專屬茶碗,呷了一口茶。主要還是想藉著茶水壓壓火氣。臉色還是那麼黑。
「我看哪,別喝茶了,我讓竹韻去給你熬碗綠豆湯,那個敗火可是更合適。」
容嬤嬤知道甄婉從裡屋出來了,一個側頭,一口茶噴了出來:「混賬!誰准你這麼出來的!」
甄婉愣了下,看了看自己:「我怎麼了?」
容嬤嬤氣得拿手指她,然後一甩袖子臉扭向一邊:「雖然是在坤寧宮,可是你大清皇后,這樣衣衫不整地出來成何體統!」
甄婉這才明白過來,撇了撇嘴,把沒穿上的另一隻袖子穿上,然後扣扣子:「換個衣服你也磨磨唧唧,喂,不要把氣撒在我頭上啊。我可沒有招惹你。」
不就是累了一上午想換身輕便衣服,穿著中衣套著衣服就出來了麼,她又不是裸奔!
翻個白眼不理那個低氣壓站著的嬤嬤,甄婉踹了鞋子直接坐到了炕桌上,盤腿端著茶喝了一口,然後叼著竹韻做的點心,享受美味。
容嬤嬤哼了一聲,將茶盞重重放在桌子上,冷道:「太后在那算計你,你倒是滿不在乎。」
甄婉撐著下巴看著容嬤嬤道:「嬤嬤這話說的,你都說了是『太后』算計我,那我就算著急又能如何?」
說完又笑了:「哎,你說我一個無實權只有名頭的皇后也每天有人惦記。嘖嘖。乾隆的小老婆們呢,是巴不得我上趕著去和令妃掐架,太后呢,也是巴不得我趕緊把權力拿過來。乾隆啊,我估摸著他也巴不得我趕緊退位讓賢把這後位讓給他的溫柔美麗的令妃吧。」
容嬤嬤一拍桌子:「胡鬧!皇后乃是後宮之主,皇上再昏聵也不可能讓一個包衣奴才替了你去!」
甄婉撲哧一聲笑了:「嬤嬤,你真的老糊塗啦?你忘了?乾隆三十年之後我就會成了廢後啦,不就是令妃上位了麼?」
容嬤嬤先是黑線——因為她竟然把這點忽略了,轉而又目光陰冷:「後宮連著前朝,若是枕頭風就能讓一個帝王不顧朝堂格局,那他這皇帝不如不做!」
甄婉雖然被容嬤嬤凍了無數次,但是這次除了冷意,甚至還有殺氣。立刻擺擺手:「放心放心,嬤嬤,你是我最親的人了,我會保護你的。」
容嬤嬤聞言冷意稍逝,但是隨之而來地鄙視也指數飆升:「你?顧好你自己吧。」不讓人保護就不錯了!
甄婉吧不服:「喂,就算看不起我你也別表現的這麼明顯好吧?很傷人的誒你知不知道?」
容嬤嬤無語了。
甄婉轉著手上的戒指——這是和容嬤嬤學來的習慣,想了想道:「若是正史我還能防著些,可是咱們偏偏在梅花烙的故事裡,那我還真不知道如何防著好了。」
容嬤嬤看了看她:「為何?」
甄婉聳聳肩攤開雙手:「因為就我瞭解,野史裡的乾隆更加不著調啊。」
容嬤嬤:「……」
甄婉咯咯笑著:「所以嘛,以靜制動,我什麼也不做,咱們且看戲吧。左右令妃拿了權,想蹦躂就蹦躂去。太后雖然讓我收權,可是皇上不同意我這個皇后能有什麼辦法,你說是不是?」
容嬤嬤看了甄婉片刻,竟然露出一絲笑意:「還沒蠢到不可救藥的地步。」
甄婉鬱悶了:「喂!」
正說著話,外面蘭沁來傳話了,說肅慎嬤嬤求見。
甄婉納悶了,自從鳳印交給了令妃,太后覺得自己沒權利就把派來的人又收了回去,這會子肅慎嬤嬤過來是為的哪般?
雖然疑惑,但是甄婉還是很敬重雍正身邊的嬤嬤,於是立刻擺正姿態讓人請了肅慎嬤嬤進來。
容嬤嬤的眼裡倒是漾出些許瞭然的情緒,但是並不明顯。站起身,如往常在外人面前一樣站到了甄婉身邊。
肅慎嬤嬤跟著蘭沁進來,雖然告訴自己不可急躁,還是忍不住先看了容嬤嬤一眼,見容嬤嬤也在看著自己,眼神無波,立刻斂了心神,恭敬地請安:「老奴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吉祥。」
甄婉親自把肅慎嬤嬤扶起來,笑道:「嬤嬤怎麼這會子過來了,快請起吧。」說著又讓蘭沁給肅慎嬤嬤看座。
肅慎嬤嬤忙道:「老奴是來找容嬤嬤,不敢叨擾娘娘賜座。」
甄婉瞭然,揮揮手道:「既然肅慎嬤嬤有事,那容嬤嬤就帶著肅慎嬤嬤去你屋裡吧,你們姐們也好說些體己話。本宮也正好乏了去休息會。」
肅慎嬤嬤倒是有點驚訝,皇后都不問自己找容嬤嬤為的是什麼就直接趕人了?眼神下意識的瞟向容嬤嬤。
只見容嬤嬤連跪安都省了,直接點點頭,示意了肅慎嬤嬤一眼就率先出了門。肅慎嬤嬤給甄婉福了身才出去。跟著容嬤嬤進了容嬤嬤住的房間。
看著兩人出去了,甄婉讓蘭沁服侍著自己也去內室休息了。
睡醒的時候也就是下午時分,甄婉晃晃腦袋清醒一下,然後下床穿鞋子。外面聽到動靜的梅香立刻進來了:「娘娘醒了?」
甄婉點點頭:「回來了?藥拿回來了麼?」
梅香扶著甄婉坐到梳妝台前,回道:「拿回來了,娘娘,嬤嬤若是不適還是召人看下為好吧,單是拿藥,若是吃壞了怎麼辦?」
甄婉好笑:「無事,太醫署開的藥從來都是溫和的方子,烈藥你讓他們用他們都不敢。容嬤嬤也就是上歲數了脾胃不大好,無大事。」
梅香也就不再說什麼了,一邊給甄婉梳頭一邊道:「娘娘,蘭格格從太后那回來了,正在外面等著您起覺呢。」
甄婉嗯了一聲:「梳個簡單的髮式吧。下午我也不出去,不用太麻煩。」
梅香應了,迅速給甄婉收拾妥當,然後扶著甄婉從內室出來。
到了西偏廳,蘭馨正坐在窗戶下的炕桌上低頭專心地比著花樣,面前放著一個笸籮都是針針線線。陽光透過窗稜照在蘭馨稚嫩的小臉上,格外有生氣。
甄婉的心情瞬時就好了:「怎麼在這呆著,沒進去喊我?」
蘭馨一抬頭看到甄婉就笑了:「皇額娘可睡得香呢,蘭兒哪敢進去擾您休息。」說著在崔嬤嬤的幫助下跳下炕,跑到甄婉身邊。
甄婉笑著把蘭馨抱起來,一起坐到炕上,看看炕桌上的東西問道:「蘭兒在比花樣子?選什麼呢?」
蘭馨笑道:「蘭兒想給皇額娘繡個荷包,皇額娘上次說不喜歡梅花,蘭兒就選了別的花樣,皇額娘看看喜歡哪個?」
甄婉看了看,花樣倒是不少。牡丹,蘭花,蓮花,水仙,茶花,月桂……甄婉看的哭笑不得:「你可真是下功夫搜了花樣了,本宮都看花眼了。」
蘭馨笑嘻嘻地攀著甄婉的胳膊:「皇額娘快選一個。」
甄婉看來看去,突然眼前一亮:「這個好了。」
蘭馨拿過來:「皇額娘原來喜歡菊花。」
甄婉笑得意味不明:「蘭兒,好好繡,容嬤嬤也是疼你的,這次繡的荷包你要先送容嬤嬤知道嗎?」
蘭馨雖然不太明白,還是點點頭應了。笑著道:「原來容嬤嬤喜歡菊花啊皇額娘,怪不得嬤嬤有時候看起來就冷靜又清高,氣度好的不得了呢。」
「對啊對啊。」
甄婉憋了一會,在蘭馨不解的眼神中終於爆笑出來。
哎呦喂,菊花啊。嬤嬤到時候蘭馨送你一個開滿菊花的荷包,您老可一定要HOLD住啊。




☆、教育

半晌甄婉終於是止住了不雅的舉動,頓了頓,看著蘭馨的小臉,甄婉笑問道:「蘭兒,今個在慈寧宮聽到的故事好聽嗎?」
蘭馨起先還不明白:「皇額娘,什麼故事?」
甄婉擺弄著花樣子,淡淡道:「那個碩王府貝勒富察皓禎捉放白狐的故事,蘭兒可有什麼感想?」
蘭馨笑道:「哦,原來是這件事。回皇額娘,蘭兒覺得那皓禎貝勒是個好人,不忍殺生,放生那只白狐,那白狐也很有靈性哪,念恩情而回首三顧。」
甄婉笑道:「蘭兒,莫要被表面的事蒙蔽了眼,也莫要因為他人嘴裡說的話就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蘭馨雖然嬌憨但並不遲鈍,也明白甄婉有話要說,於是咬咬嘴唇問道:「皇額娘不這樣認為嗎?」
「皇額娘當然不這麼認為,」又抱緊了蘭馨一些,甄婉低頭看著蘭馨道,「蘭兒有沒有想過,若是那皓禎真的有慈悲心腸,又為什麼要去捕獵呢?」
「這……」
「那蘭兒又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別的獵物不放,獨獨放了那只白狐?」
「……」蘭馨張張嘴,困惑地說不出話來。
甄婉點點她的鼻子,蘭馨不好意思地道:「皇額娘,蘭兒笨,想不出來。」
甄婉笑笑,然後正色道:「那富察皓禎既然隨了他阿瑪去狩獵,那狩獵場裡哪個不是手上染了無數活物鮮血的?所以他必定不是什麼慈悲心腸之人。至於不放別的獵物獨獨放了那白狐,除去那白狐的確稀有值得保護母源留著繁衍後代,還有一個原因,怕是那白狐漂亮得緊,他才生出不忍之意。這種人,哼,第一,看見漂亮的東西就會昏了頭腦,以色取人取物,第二,既然是狩獵去的卻同情獵物,沒有立場,不知自己的責任和行事目的,哪樣看來,都不是個靠得住的主兒。」
「再說那白狐三回首,不過是落網後對於那皓禎舉動的出於動物本能的防備罷了。它總要回巢的,若是帶著一群人回去,也許它有崽子,那小狐狸也會沒命,怎能憑他人之說就認定那白狐竟是記了恩呢?那皓禎雖然放了它,可若沒有他,白狐也不會落網不是嗎?」
蘭馨聽的睜大眼睛:「皇額娘,真的是這樣嗎?」
甄婉也不多說:「你自個琢磨琢磨,是不是皇額娘說的這個理?」
多說無益,雖然是孩子,也有自己的思維,怎麼看待人事物他們有自己的想法,大人不需過多干涉,只要稍加引導即可。
蘭馨低頭皺眉思索了片刻,然後抬頭對著甄婉點點頭:「皇額娘說的對。」
甄婉笑著抱著蘭馨晃了晃,還順便在蘭馨嫩嫩的小臉上親了一口:「我的蘭兒果然是聰明的。」
蘭馨害羞的笑了,往甄婉懷裡鑽。
甄婉擁著她:「蘭兒要記住,日後無論什麼事,都不能光聽他人說如何如何,即便不能親眼看到,也要從多方面去看待問題,這叫理智,萬不能感情用事,那樣會讓你被蒙蔽雙眼看不清事實,知道了嗎?」
蘭馨又是點頭:「是,蘭兒謹記皇額娘教誨。」
甄婉心裡暫且放了一件事,笑著又親了蘭馨一口。
另一邊,容嬤嬤的廂房裡。
容嬤嬤逕自坐在椅子上,指了身側一把椅子,示意肅慎嬤嬤坐下。肅慎嬤嬤心裡存了事哪裡坐得下。
容嬤嬤坐在椅子上倒是自在得很,側身倒了一杯茶,淡淡呷了一口,然後放下茶杯雙手交疊坐著。也不開口。
肅慎嬤嬤的目光一直放在容嬤嬤身上,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直到看到容嬤嬤的右手輕輕摩挲著左手上的一枚戒指,肅慎嬤嬤倒吸了一口冷氣,神情既是震驚的,又是狂喜的不可置信。但還是有一些遲疑。
容嬤嬤將肅慎嬤嬤的神情都看在眼裡,淡淡問道:「鈕祜祿氏在延禧宮安插了幾顆釘子?」
肅慎嬤嬤聽到這句話哪還有遲疑,立刻跪下:「奴婢給皇上請安,皇上……」
容嬤嬤擺擺手讓她起來:「你我現在同是嬤嬤,禮可省了。」
容嬤嬤這麼一說肅慎嬤嬤汗下來了:「皇上,您怎麼……」怎麼成了嬤嬤了……ORZ
容嬤嬤臉色黑了黑,淡淡道:「前塵舊事朕不想提了,現在朕只是皇后身邊的嬤嬤,你也要謹記這點。」
肅慎嬤嬤點頭應是,然後開始說太后最近的動作:「太后看起來還是沒放棄宮權,往延禧宮已經送了兩批人,但是魏氏很是謹慎,卡的也嚴實,最後進去的也就是一個,但也不是魏氏的近身。」
容嬤嬤點點頭:「看著鈕祜祿氏些,魏氏那裡,你知道怎麼做的。」
「是。」
容嬤嬤嗯了一聲,閉上眼睛養神。
肅慎嬤嬤覷著這個自己伺候了一輩子的主子的神色,猶豫片刻還是問道:「皇上,皇后娘娘可知道……您的身份……」
容嬤嬤沒有睜眼,淡聲道:「她還不知道。不用和她透露什麼,在鈕祜祿氏那裡幫襯著她些就是。還有,把宮裡粘桿處和血滴子的人,盡快給我控制回來。」
肅慎嬤嬤點頭:「皇上能回來自然是太好了。如今這後宮的確亂的不太像話,魏氏一個包衣執掌鳳印,這心思未免大了些。」
容嬤嬤冷笑道:「那也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
「皇上可是想好了?」
容嬤嬤翹翹椅子的副手,半晌道:「皇后是個無心爭寵的,現在把宮權收回來倒是讓鈕祜祿氏得了去,何況以朕現在的身份不宜有什麼動作,且靜觀其變。監視好這後宮的一舉一動便可。」
「是。」
肅慎嬤嬤看著繼續沉默的容嬤嬤,心裡各樣的心思翻騰了一遍,最後只剩下了歡喜。
其實早在太后第一次派她來坤寧宮欲攬了皇后的權的時候,肅慎嬤嬤就注意過容嬤嬤,那樣的氣度,宮裡任何一個老嬤嬤都是比不上的,威嚴而讓人敬畏的強大氣場,哪怕自己是雍正身邊琢磨了多年的一顆暗棋,相比之下也是黯然失色如螢火之於月光一般。這讓肅慎嬤嬤不得不多看了容嬤嬤兩眼。
後來,見過甄婉的字跡,肅慎嬤嬤很是震驚,本以為是因為甄婉跟先帝感情深厚受先帝所教,無意間卻看到容嬤嬤督促甄婉練字的樣子。
在坤寧宮怎麼也呆過兩日的肅慎嬤嬤看著容嬤嬤將坤寧宮上下治理的鐵桶一般,對待下人的手腕,以及處理事情的神態,都讓肅慎嬤嬤很是疑惑不解。覺得熟悉可是也沒有想過太多。
直到今日在慈寧宮,容嬤嬤制止那拉氏時不悅的瞇眸,到後來對鈕祜祿氏爆發出的強大氣場,才讓肅慎嬤嬤驚了心。太后一睡下就立刻趕了過來想要解開心中的疑慮。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麼爺死後重生,還成了容嬤嬤,可是爺就是爺,是她曾經誓死效忠的主子。現在爺眼看著是要扶持那拉氏,那她必然也要站到皇后這一邊。
其實就算沒有認出爺來,肅慎嬤嬤也是偏向甄婉的。先帝生前一直承歡膝下無慾無求的甄婉。
肅慎嬤嬤趁著容嬤嬤閉目養神的時候想了想留在後宮的暗衛和堪用的人。都在心裡濾過一遍又想了想實質性的問題,這才緩緩收了心思,讓自己平復下來。
只是……
一抬眼看到容嬤嬤那張開始爬了皺紋的臉,和那身素淨的旗袍,簡單的頭飾,肅慎嬤嬤還是擋不住嘴角抽搐的感覺——
尼瑪當成神一樣崇拜追隨的鐵血帝王主子一夕之間以一個中年婦人的形象出現——
爺——您回來就回來了,可這方式也忒獨特了——
尼瑪他們這些做下人的HOLD不住啊有木有啊!!!!!




☆、菊花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這個那個——
我是通知:明日入V。當日三更。
捂臉——不知多少姑涼還能繼續看著某妖講故事了。
但是某妖始終感激你們的陪伴。
謝謝你們。
╭(╯3╰)╮
容嬤嬤進屋的時候就看到甄婉抱著蘭馨坐在炕桌上,低著頭在蘭馨耳邊說著什麼,蘭馨揚著小臉對著甄婉笑的十分燦爛,甄婉的側臉也是笑意盈然,窗稜外的日光透進來,給甄婉美好的側臉鍍上了一層金邊。
畫面十分美好。容嬤嬤一時沒有出聲。
視線放在蘭馨身上。甄婉一直抗拒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現在能照顧她一二,待自己又去了的話,她雖然在宮裡有著皇后的名頭,到底孤單了些。蘭馨來的也正是時候,容嬤嬤能在甄婉身上看到一種天生的母性光芒。
容嬤嬤思索……若是有過帶孩子的經驗……甄婉會不會不再那麼抗拒自己誕下皇子皇女了呢?
正走著神,甄婉卻是突然轉過頭,笑開了:「嬤嬤,你回來了?」
那一笑襯著窗外的陽光格外艷麗奪目。
容嬤嬤看了她一眼,走過去福身:「是,老奴回來了。」
甄婉擺擺手:「怎麼突然又多規矩了?起來吧,肅慎嬤嬤可是回去了?」
容嬤嬤回了聲是。
蘭馨笑著拿起花樣子對容嬤嬤道:「嬤嬤,蘭兒給您做個荷包可好?皇額娘剛剛說……」
甄婉摀住蘭馨的小嘴:「蘭兒,這禮物可送的沒有驚喜了。你個快嘴的小丫頭。」
容嬤嬤挑了挑眉,蘭馨眨巴眨巴眼,然後點點頭,神色也有點懊惱。
甄婉戳戳她的額頭,然後放開她對崔嬤嬤道:「帶著蘭兒出去玩會吧,別總屋子裡悶著了,仔細著點。」
然後又對蘭馨囑咐道:「別跑得太遠了,出去加件衣服,這天氣近日轉涼了,知道嗎?」
蘭馨笑道:「知道了,皇額娘,那蘭兒就先告退了。」
甄婉點點頭。
崔嬤嬤知道皇后大概是有話和容嬤嬤說,聽話裡意思肅慎嬤嬤也來過了,那可是太后身邊的得力之人。心思轉了一下,但也就那麼一下,再沒多想——皇后娘娘現在對自家格格是當成親生女兒一般疼寵的,只需這麼一點就夠了,她就沒辜負了當初福晉的囑托。
應了聲是,崔嬤嬤從甄婉手裡接過蘭馨,扶著她下炕,然後帶著她出去了。
看著崔嬤嬤帶著蘭馨出去了,容嬤嬤才坐到甄婉對面。甄婉隨手倒了一杯茶給她,容嬤嬤接過來問:「方纔做什麼了?」
甄婉笑道:「蘭兒想給嬤嬤做個荷包,比了比花樣子而已。」
想到之前甄婉和蘭馨的互動,容嬤嬤點點頭:「有心了。」
甄婉笑覷著她一眼:「肅慎嬤嬤可是有事?」
容嬤嬤握著茶杯的手頓了頓:「無大事,就是太后那邊有些動作,讓我在你身邊多注意一二而已。」
甄婉歎氣:「難為肅慎嬤嬤了,身在曹營心在漢啊。」
容嬤嬤嘴角一抽:「這話聽起來不像是誇讚。」
甄婉笑嘻嘻:「就是誇讚。」
然後歪歪頭:「我知道,肅慎嬤嬤是看在四四的面子上,對我如此照顧……」
容嬤嬤瞥了她一眼,有自知之明啊。
沒等開口就見甄婉就像骨頭被人抽走了一樣趴幾癱在了炕桌上:「555555,嬤嬤,我好想四四啊,最近幾天其實我經常夢到四四,笑著喊我婉兒,嬤嬤……」
容嬤嬤憋了半天:「娘娘節哀吧,先皇去了多時了。」
為四爺守喪日滿後,容嬤嬤確實較少聽到甄婉再提起四爺了,冷不丁聽到這丫頭又來感慨,容嬤嬤有些不習慣了。
甄婉委屈地看著容嬤嬤:「嬤嬤……」
容嬤嬤:「嗯?」
甄婉:「我這算不算相思病……」
容嬤嬤額角一排黑線齊刷刷而下,平了一口氣,冷冷道:「娘娘,您這頂多算是單相思……」
甄婉:「……嬤嬤,你嘴巴真毒……」
容嬤嬤:「……多謝娘娘誇讚。」
甄婉:「……靠!」
容嬤嬤板臉:「娘娘!注意儀態!」
甄婉怒了:「這玩意兒多少錢一斤,本宮沒有!」
容嬤嬤險些氣得仰倒。
日子還在不緊不慢地過著,後宮的各種動態甄婉都看不到,也許看到了也要當做沒看到。每日裡就是接受眾妃請安,然後帶著眾妃給太后請安,聽一群女人廢話之後,回到自己宮裡就是和蘭馨享受母女之樂。
乾隆,甄婉幾乎很少看到了。除了每個月固定的初一十五,其餘時間能讓甄婉想到乾隆的,就是每晚敬事房太監呈上來的《某妃於今日嫖乾隆申請書》——因為需要甄婉這個做皇后的蓋戳。搞得和資格審查一樣。
面對幾乎每晚一份的這玩意,甄婉嘖嘖讚歎,真是每日無「肉」不歡啊。
某日送走了太監後,甄婉對著從外面進來的容嬤嬤感慨:「真是強健的體魄啊……嬤嬤,我很好奇……」
容嬤嬤心裡有不好的預感。果然。
甄婉托著腮靠在椅子扶手上:「你說弘歷每日價這麼來,早該精盡人亡了,怎麼還能活到八十多歲?」
容嬤嬤不知道如何回答,瞪了甄婉一眼乾脆不說話。
可是還沒完,甄婉頹喪地皺眉:「太不公平了!我家四四從不在後宮到處亂滾,怎麼死得那麼早?」
容嬤嬤乾脆一把把她從椅子上拖起來:「娘娘,您該睡覺了。」
這事也對甄婉來說只是一個小插曲,對容嬤嬤卻是動了心思。
忽略甄婉又去琢磨為什麼四爺不好女色還短命的感慨,容嬤嬤把思緒放在了侍寢這回事上。自然而然也就想到了懷孕這回事。
按說甄婉從進府到進宮都這麼多年了,肚子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她自己是以為自己喝了避孕的湯藥——可是容嬤嬤卻知道,那湯藥根本就沒哪個功效,她怎麼可能因為這丫頭是穿越來的又是自己帶大的而在皇室子嗣問題上容她任性。
存了心思,太醫又一次來給皇后請平安脈的時候容嬤嬤便私下順帶著解決了一下這個問題。太醫以為是皇后授意容嬤嬤來問,也不敢怠慢,長篇大論了一通,最後就是說,皇后體質有些寒,不易受孕。
容嬤嬤皺眉,這群該死的太醫怎麼不早說?!
容嬤嬤身上的冷氣釋放,那是太后乾隆都能背心冒汗的,何況一個太醫。老頭擦擦額頭上的汗,不敢抬頭了。
容嬤嬤頓了片刻問道:「可有解決的法子。」
太醫諾諾道:「這個……溫補驅寒即可,並不嚴重。」
容嬤嬤週身的冷氣這才收了些,嗯了一聲道:「那就有勞太醫了。」
太醫連忙說不敢不敢。然後領了賞退下了。
出了坤寧宮太醫鬆了一口氣,才發覺自己後心的衣服被汗打得都快濕透了,又是抹抹光亮的腦門,心裡想,這皇后身邊的嬤嬤氣勢可也太強了。
進了屋,甄婉正和前來請安的蘭馨笑鬧著。看到容嬤嬤進來,甄婉笑著推了推蘭馨:「去吧。」
蘭馨就跑過來拉住容嬤嬤的手:「嬤嬤。」
容嬤嬤微微俯身:「格格可是有事?」
蘭馨一雙白嫩嫩的小手伸出來,上面放著一個精緻的荷包:「嬤嬤,這幾日我給您繡了個荷包,嬤嬤看可還喜歡?」
自己差點都忘了這回事了,容嬤嬤接過來道:「蘭格格有心了,老奴自然是十分喜歡。」
瞥了一眼,小孩子的針線活在自己前世看到的眾多頂尖的女紅裡稍顯稚嫩,可是也相當不錯了。
蘭馨笑著道:「皇額娘果然是瞭解嬤嬤的,要不是皇額娘告訴蘭兒嬤嬤喜歡菊花,蘭兒怕是就繡錯了。嬤嬤您喜歡便好。」
自己什麼時候喜歡菊花?容嬤嬤下意識地看了甄婉一眼。
卻見皇后娘娘捂著肚子沒形象的趴在了椅子上,盯著自己笑著,那笑……怎麼看怎麼蕩漾……
容嬤嬤皺了皺眉,沒說話,又是謝過蘭馨。
直到蘭馨退下了,服侍甄婉午睡的容嬤嬤才問:「我何時說過喜歡菊花?」
甄婉肩頭動了一下,忍著笑道:「嬤嬤回去看看荷包自然知道了。」
容嬤嬤挑了挑眉,便不問了。
待甄婉睡下,容嬤嬤退了出來,交代了梅香蘭沁幾句話,回了自己的屋子。
拿出荷包看了看,荷包面上一朵黃\色嬌嫩的菊花綻放著。荷包本身還是鼓鼓的,翻開口,容嬤嬤從裡面抽出幾張紙。
是甄婉的字跡。
兩張紙,容嬤嬤看了一頁那臉已然是黑了。
這幾日甄婉練字,因為這麼多年筆法純熟了容嬤嬤也就不是每逢練字就陪在她身邊。就沒想到就這麼一會子功夫沒看著,這死丫頭又出了ど蛾子。
這兩頁紙寫得赫然是那斷袖之事。淫\詞艷\語不絕於目!
最後還附著一行小字:二十一世紀**故事,與嬤嬤共賞之。
賞個屁!
容嬤嬤此刻才明白那菊花是何寓意——死丫頭滿篇寫著呢!
容嬤嬤只知道自己打從重生好久沒打過人了。
而現在,她只想去皇后寢宮將那個不知死活的死丫頭從鳳榻上拖起來暴揍一頓!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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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位


雖然之前這裡的雍正帝沒駕崩的時候,容嬤嬤就聽過甄婉什麼後世意淫四八等人之事,也知了**為何物,可是這麼明晃晃地看見如此……鉅細的故事,容嬤嬤還是覺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
雖然寫的不是讓自己深痛欲絕的四爺八爺,可是……一把把紙撕爛揉碎,容嬤嬤咬牙切齒。
最後守規矩的嬤嬤憑借爐火純青的忍功終於還是沒跑進坤寧宮寢宮一怒之下暴打皇后,可是為了這事,甄婉還是足足受了容嬤嬤三四天的白眼和不待見。
無論甄婉說什麼,容嬤嬤都不回話,也不看她。這讓甄婉開始反思是不是玩笑開大了。
終於四天後,容嬤嬤侍候甄婉睡下,甄婉坐在床上說了半天廢話容嬤嬤瞟都不瞟她一眼,只是準備拉帳子讓她睡覺的時候,甄婉爆發了——
咳咳,當然理虧的人是沒有什麼怒氣值可言的。所以甄婉的爆發方式有些丟人——
丫抱著容嬤嬤的脖子大哭:「嬤嬤,我錯了,打我罵我都行啊,別不理我啊。」
容嬤嬤猝不及防,踩著花盆底鞋子沒站穩,被甄婉一勾脖子直接撲在了床上,壓到了甄婉身上。
馨香和柔軟的身子讓容嬤嬤第一次有些不知所措,連忙推開甄婉想要爬起來,可是甄婉還是吊在容嬤嬤脖子上兀自懺悔——
這回是甄婉壓在容嬤嬤身上了。
「嗚嗚嗚,嬤嬤,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再也不給你講**故事了,不給你說黃瓜菊花了……」
「嗚嗚嗚,嬤嬤,你最疼我了,原諒我一次嘛。好不好……」
「嗚,我在這就你一個親人,所以想要找你回味一下我那個時代的事而已,嗚……」
「嬤嬤……」
「……」
容嬤嬤黑著臉,無語地看著帳頂,直到甄婉哭訴的差不多了,容嬤嬤的心也被這個自己拉扯到現在的孩子哭得軟的差不多了,歎氣道:「起來。」
甄婉埋在容嬤嬤脖頸處的腦袋晃了晃:「不起。」
容嬤嬤怒了:「這像什麼樣子!」
甄婉悶聲道:「你不生氣了我才起來。」
容嬤嬤眼角撇了撇她鴕鳥一般往下扎的結實的腦瓜頂,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嘴裡冷道:「若是生氣,此刻就不會和你說話。」
那慢慢挪動的腦袋不動了,然後猛然抬起頭:「真的?」
容嬤嬤躲過了下巴被撞碎的危險,點點頭:「真的。」
甄婉頓時笑開了:「果然嬤嬤對我最好了!」
鳳眼兒裡還泛著水光,可那一笑時的眼睛像是映入了漫天星子一般,熠熠生輝。還掛著淚珠的嬌顏一笑,當真是傾國之色。
容嬤嬤咳了一聲:「起來說話。」
甄婉忙點點頭:「好啊好啊。」
說著自己坐起來,順便拉起了容嬤嬤。
可是……容嬤嬤坐起來就覺得……還不如趴著——
甄婉拱來拱去又是吊脖子的,就寢穿著的中衣領口大開,容嬤嬤撇開視線站起身,一回頭再次覺得——還不如坐著!
居高臨下視野好啊有木有!
容嬤嬤老臉微紅,又咳了一聲。
甄婉拽著容嬤嬤的手:「嬤嬤,你嗓子不舒服?」
容嬤嬤掙開甄婉的手:「無事,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吧。有事明日再說。」
甄婉這才點點頭,躺下了還不忘拽了容嬤嬤的袖子一下:「說好了,明日不許生氣了啊。」
容嬤嬤勾勾唇角:「睡吧。我出去了。」
見甄婉又是點頭,這才放下了帳子。
總算哄好了容嬤嬤,接下來的日子甄婉很乖,很懂事——幾乎很狗腿了。完全沒了主子的樣子。
梅香幾個人看了好幾天容嬤嬤的冷臉,也知道敬重的嬤嬤被主子惹毛了,這會子看到甄婉那副樣子只覺得好笑。
崔嬤嬤看到皇后竟然討好嬤嬤,從最初的被驚嚇,然後臉抽,然後,淡定了。
就連蘭馨都歪著頭天真地問:「皇額娘,您惹嬤嬤生氣了嗎?」
甄婉訕訕地笑著:「是啊是啊,所以蘭兒,記住啊,在咱們坤寧宮,惹誰也不要惹容嬤嬤知道嗎?」
蘭馨咯咯笑著:「皇額娘你果然最怕容嬤嬤。」
甄婉撇撇嘴:「誰不怕?你給皇額娘找出來這麼號人。容嬤嬤那冷臉的樣子讓人看了就跟懷裡抱了塊冰一樣,這快年底了,天冷,皇額娘受不住。」
蘭馨想說什麼,看到甄婉身後出現的人乖乖低頭:「容嬤嬤。」
額……其實皇額娘說的沒錯,容嬤嬤冷臉的樣子真是讓人害怕。
甄婉渾身一僵,若有若無的冷氣又出現了——
一回頭,哭著撲上去:「嬤嬤我錯了……」
容嬤嬤嫌棄地看了她一眼:「娘娘,請注意儀容!」
趕巧了外面突然小太監通傳:「皇上駕到——」
屋子裡一群人幾乎沒反應過來——畢竟後宮鶯鶯燕燕那麼多,乾隆是很少來坤寧宮的。容嬤嬤最先反應過來:「老奴給皇上請安。皇上吉祥。」
乾隆一進門,就看到甄婉拽著容嬤嬤的袖子晃著,容嬤嬤跪下請安甄婉才轉過頭來,一臉委屈的小模樣竟然是乾隆從沒見過的。
紅唇微嘟,眼眶裡還有水光閃爍。
乾隆心頭一震——雖然皇后容貌好但因為一直沒什麼表情甚至是木訥所以自己從不多注意過她,此刻看到甄婉這副小女兒的神態,乾隆突然有一種想擁她入懷呵護的衝動。
甄婉眨巴眨巴眼,更是讓乾隆失了神,直到甄婉反應過來下跪請安,乾隆回神,上前扶起甄婉道:「皇后這是怎麼了?一副委屈的樣子?」
聲音都比平日裡輕了許多,讓甄婉微微訝異。
容嬤嬤卻是看在眼裡瞭然於心——
果斷的,這是起了色心了。
甄婉正正容色,低頭道:「臣妾無事,皇上今兒個怎麼得空來了?」
甄婉自然是不歡迎的意思,可是低著頭,加上乾隆前一眼才看到甄婉委委屈屈的神態,以為她是抱怨自己很久沒來看她,而這副「嬌羞」的姿態乾隆是不會發火的,想了想自己最近的確有些冷落皇后,尷尬地清清嗓子,道:「朕剛從皇額娘宮裡過來。來看看你。」
甄婉低著頭撇嘴,但還是說:「謝皇上惦記。」
乾隆更尷尬了。但潛意識還是覺得皇后這是在鬧女人家的脾氣。
一轉頭,正好,有緩解尷尬的。
於是招招手:「蘭兒,過來讓皇阿瑪看看。」
蘭馨走上前,甩了帕子請安然後乖巧地笑著:「蘭兒好幾日沒看到皇阿瑪了,皇阿瑪可是前朝事情太累了?您可要注意龍體啊,不然皇額娘和蘭兒都會擔心的。」
乾隆看著漂亮的女兒如此有孝心,樂得合不攏嘴,然後眼神又飄到了甄婉身上,見到皇后觸到自己的眼神就低下了頭,心裡挺樂,原來皇后雖然嘴上不說,臉上不表(沒表情),這心裡還是惦記著自己的啊。
容嬤嬤讚許地看了蘭馨一眼,然後又看了看甄婉。
甄婉低著頭,想,蘭兒你幹嘛要捎帶上我啊?誰惦記這個腦殘啊?我巴不得他不來我這礙眼!
表面上坤寧宮倒是和樂融融,乾隆被蘭馨哄得高興,又因為蘭馨時不時就捎帶上甄婉,一高興就在坤寧宮用膳了,再一高興,決定今個留在坤寧宮過夜了。
甄婉卻是不高興了。
靠,你還不如去找你的眾多小老婆,然後把被嫖申請書給老娘遞過來呢。
皇后侍寢也是要蓋戳的,甄婉糾結著臉,在心裡幻想著那柄大戳戳到了乾隆那張熊臉上去!
雖然甄婉不情不願地侍了寢,但是不爽之後,這事也讓冷靜下來的甄婉想到了別的地方。
在這宮中,子以母貴母以子貴相輔相成密不可分。雖然她一點都不想母以子貴,但是為了蘭馨好,還是要讓自己「貴」一點,至少不能再像以前一樣巴不得在乾隆勉強當個透明人。
於是乾隆發現,他的皇后竟然變得溫柔了,眉梢眼角的風韻竟然讓自己經常看的走神,乾隆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麼寶藏一樣,接下來不少日子都樂於往坤寧宮跑。尤其看著甄婉時不時抱著蘭馨笑著講故事的時候,乾隆覺得這樣子的甄婉竟然十分美麗。
加上蘭馨十分乖巧可愛,總是能哄得自己開懷。自從和敬出嫁後,剩下的女兒裡都是規矩在前,對自己反而沒那麼親暱,所以蘭馨在自己面前少了敬畏多了親近的舉動讓乾隆十分受用。
一時間,坤寧宮竟然和延禧宮勢均力敵地分走了皇上的大部分時間。
後宮的風向變動一直是十分敏感的,眾后妃看自從蘭馨來了後,皇上常常往坤寧宮跑,不禁暗歎皇后好手段,竟然藉著一個養女就這麼在失寵多年的情況下鹹魚翻身了。雖然也擰帕子,可是想到延禧宮的那位恐怕會更憋屈更著急,也就紛紛抱著看好戲的心態了。
帝后和諧,太后自然是樂見的,於是往延禧宮塞人的舉動也就暫緩了,且看著皇后能不能藉著這次上位把鳳印奪回來吧。
於是到了最後,後宮對於甄婉突然受寵之事,唯一不高興的便是令妃了。




☆、孕事


眾人心思各異,甄婉卻是不管的,她只顧著蘭馨的教育活動。
雖然之前就著白狐的事在蘭馨面前將富察皓禎打擊了一番,甄婉還是覺得教育有鞏固的必要。於是忙著翻箱倒櫃把自己看過的書裡的故事都整理出來,當然無一例外的都是將軍英雄的故事。
「殺神白起是戰國時期秦國郿縣人,是歷史上著名的軍事家、統帥。他的一生指揮許多重要戰役。伊闕之戰斬殺韓魏聯軍24萬。攻楚三次,攻破楚都,燒其祖廟,共殲滅35萬楚軍。攻趙先後殲滅趙軍60萬,其中包括了長平之戰。攻韓魏殲滅30萬……白起一生共殲滅六**隊約165萬……」
「漢代名將霍去病一生多次率軍與匈奴交戰,在他的帶領下,匈奴被漢軍殺得節節敗退,霍去病也留下了「封狼居胥」的佳話……他用兵靈活,注重方略,不拘古法,勇猛果斷,每戰皆勝,深得武帝信任。與衛青被稱為帝國雙壁。雖然英年早逝,但留下了『匈奴未滅,何以家為』的千古名句……」
「唐初著名大將,秦瓊秦叔寶勇武威名震懾一時,是一個於萬馬軍中取人首級如探囊取物的傳奇式人物。曾追隨唐高祖李淵父子為大唐王朝的穩固南北征戰,立下了汗馬功勞……」
「顯慶三年,唐高宗命程名振征討高麗,以薛仁貴為其副將。薛仁貴於貴端城擊敗高麗軍,斬首三千餘級。第二年,薛仁貴又和梁建方、契必何力等,與高麗大將溫沙門戰於橫山……」
上下五千年的著名將領,什麼廉頗,李牧,白起,英布,衛青,霍去病,孫武,秦瓊,楊延昭,文天祥等等的英勇事跡幾乎被甄婉當成口頭禪一樣隨時掛在嘴邊,講給蘭馨聽了個遍。
蘭馨連續半個月聽完這些故事不由納悶了:「皇額娘……蘭兒是姑娘家……」
甄婉眨眨眼,沒聽懂:「是呀,蘭兒想說什麼?」
蘭馨扭捏片刻:「皇額娘……蘭兒女兒家不能上陣殺敵做大將軍的……」
甄婉反應了片刻大笑著揉揉蘭馨的頭頂:「哈哈,我的傻閨女,想什麼呢?皇額娘給你講這些故事可不是讓你學習上陣殺敵的,皇額娘是要告訴你什麼樣才是真英雄,以後選夫婿就要照著這樣選,知道嗎?」
蘭馨先是囧——為了自己想歪了;後就是羞了——因為皇額娘竟然現在就和自己說選婿……
後來,不止中國將領的故事,外國名人甄婉憑著記憶搜索出來也不放過。
什麼羅馬帝國傑出的軍事統帥凱撒大帝,軍事巨匠拿破侖,塑造俄羅斯帝國的彼得一世,蘇沃洛夫以少擊多的攻勢作戰勒姆尼克戰役,鐵腕公爵威靈頓令拿破侖隕落的滑鐵盧戰役……
真是只有想不到,沒有說不到。
齊王生前本就是武將,關於中國歷史上著名的將領蘭馨聽說過不少,但是外國這些名將卻是不知道的。一時間又是驚奇又是好奇,不停地追著甄婉問甄婉嘴裡「西方」的事。
甄婉當然高興閨女不迂腐,不歧視外來文化,於是也很高興地給蘭馨講講西方的風俗人情,高興的時候還教給蘭馨英文字母教她念。蘭馨看到外國文字更是驚奇,這歪歪扭扭的字居然都有那麼奇怪的發音,可是聽皇額娘多說兩句還覺得蠻有意思的,於是也用心地學了一些。
當然這些都是避開乾隆來的時間,避開坤寧宮奴才們在私下裡秘密進行的。
大清到了乾隆這裡已經等同於閉關鎖國了,甄婉知道一個佐領府的格格根本不可能接觸到這些東西,何況甄婉從沒想過什麼以己之力改變什麼,所以這些本領還是不要外露,不然保不準自己會被架到火架子上去當燒烤了。
也囑咐了蘭馨這事是嚴肅也是嚴重的,決不可為外人道。蘭馨也是再三保證。
每次甄婉教蘭馨這些的時候崔嬤嬤甚至都被支使開了,獨留容嬤嬤。
容嬤嬤對於自己從甄婉那裡聽到看到的也是十分驚訝,看著甄婉的目光終於不只是鄙視了= =
很快就是過年,宮務在令妃身上甄婉樂得清閒,對於令妃示威般的「請教」一一擋了回去,只說令妃宮務處理的一向是好的,自己放心,自己身子也不舒爽,就讓令妃費心了。
反正只是意思意思,又是炫耀,皇后不插手令妃自然是樂意。這樣宮權還是在自己手裡。就算皇后分了些寵愛又如何,總歸是無實權空有個位分的。
何況,皇上最常來,來的最多的,還是自己的延禧宮不是。
最後,甄婉清閒地過了個年,只除了接受命婦的朝拜和國宴什麼的累了些,倒是根本沒操心。
乾隆十六年的日子仍然很平淡,甄婉照例是乾隆來了就順毛討好一小下,不來就和蘭馨關起門過自己的小日子,最有成就感的就是看著蘭馨在自己的日益教導下出落得越加聰慧和八面玲瓏,和太后皇上眾妃嬪的關係都處理得很好,甄婉萌生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覺——雖然女才是個七歲的小奶娃。
進了七月天氣漸漸轉熱,清朝繁瑣的服飾讓甄婉由衷的厭惡夏天,還好皇后份例在那擺著,有冰塊消暑,於是甄婉沒事做又開始琢磨著怎麼鼓搗沙冰來消暑解熱。
在小廚房研究了兩天,沙冰倒是沒出來,甄婉自己先暈了。
坤寧宮眾人立刻慌了神,容嬤嬤讓梅蘭竹菊四人將甄婉抬回房裡,又著人立刻去請太醫。滿頭大汗的太醫孫之鼎被宮女拖進坤寧宮的時候立刻打了個冷戰,一抬頭差點哭了——果然又是這位!
容嬤嬤您別這麼瞪著老臣成不成?老臣心慌。
孫之鼎被帶進去的時候甄婉已經醒了,看到太醫滿頭大汗擺擺手歉意道:「煩勞太醫了,本宮無事,不過是天氣熱了有些暑氣罷了。這脈不用請了吧,本宮好得很。」
孫之鼎連忙道不敢,容嬤嬤在一旁瞪了甄婉一眼道:「娘娘,莫要胡鬧,讓孫太醫看看才是。」
甄婉撅嘴:「真的沒事……」
卻被容嬤嬤一個眼刀掃過去晉了聲。
容嬤嬤看她老實了對著孫之鼎道:「孫太醫,請。」
孫之鼎擦擦汗——乖乖,難怪容嬤嬤這氣勢如此之強,連皇后都敢訓斥的人,能不厲害麼?
小心地上前將手搭在甄婉的手腕上號了片刻,然後孫之鼎一撩袍子跪下了。甄婉有點傻眼:「孫太醫這是怎麼了?快請起,可是本宮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啥?不治之症?
孫之鼎一臉黑線,然後恭敬地道:「娘娘不必擔心,微臣是給娘娘道喜,恭喜娘娘,娘娘是喜脈,脈象顯示已經一月有餘了。」
此話一出,滿場鴉雀無聲。
片刻梅香最先回過神,帶著眾人跪下道喜:「恭喜娘娘!」
甄婉卻是傻眼:「喜脈?太醫,沒有出錯麼?」
孫之鼎微微抬眼,卻納悶的發現——怎麼皇后一臉不可置信,而且一點喜色都沒有?但還是恭敬地道:「回娘娘,雖然脈象還有些微弱,可是確實是喜脈。」
甄婉的僥倖心理被天雷劈了個粉碎,目瞪口呆。回過神來第一反應就是去看容嬤嬤,眼神凶狠。
容嬤嬤自然注意到了,但不為所動,請出了太醫看了賞,又著一名宮\女和小太監分別去給兩大巨頭傳話,這才回了寢宮。
四女正激動地圍著甄婉,道喜,聲音說不出的高興,甄婉臉上的笑卻像是硬擠出來的,有些勉強。
見到容嬤嬤進來,甄婉瞇了眼,對著四女道:「你們幾個跟著太醫去拿方子,竹韻我餓了去幫我做點吃的,都下去吧,我有話跟嬤嬤說。」
四女一臉喜氣地退了出去。
待看到人都出去了,甄婉看了容嬤嬤片刻,然後一回身抄起身後的靠枕直接向著容嬤嬤砸過去:「你騙我!」
披著容嬤嬤殼子的某人何曾受過這樣的對待,便是重生成了奴婢也因為在甄婉身邊受人尊重。猛然被砸了一下容嬤嬤怒道:「這是做什麼?」
甄婉怒道:「你給我的湯藥根本不是避孕的是不是?你還想著讓我生下乾隆的孩子!」
容嬤嬤面無表情,聲音冷了下來:「你是大清的皇后,傳承皇嗣是你的責任。」
「我本以為,這麼多年相伴你會懂我,知道我怕什麼,我以為我是你最親的人,你會設身處地地為我想一下,可是我還是錯了,你滿心最看重的仍然是大清的江山和弘歷的子嗣!」
容嬤嬤聽到這話皺了眉,探尋地看向有些喘氣的甄婉。
甄婉道:「現在,一個可能成為皇位犧牲品的孩子來了,你滿意了嗎?嬤嬤?」
沒等容嬤嬤開口,甄婉勾了一個冷笑:
「或者我該喊你……胤禛?還是雍正爺?」
滿室寂靜,容嬤嬤看了甄婉好半晌,才開口問道:「你何時知道我的身份的?」
甄婉卻是嘴角抽了一下,然後面無表情道:「現在。」
容嬤嬤:「……」
甄婉越看她越來氣,又是枕頭甩過來:「出去!看著你就礙眼,氣死我了!」
說完掀開被子縮了進去,留□後容嬤嬤抄著剛剛接住的抱枕控制著自己想要上前掐死大清國母的衝動!
最後容嬤嬤一甩袖子臉色不好看地出去了。
然後月亮高掛的深夜時分,一黑一白兩道影子進了容嬤嬤的廂房……
(咳咳,淡定哇,這真的不素靈異片>_<客串,客串,姑涼們莫要害PIA ~)




☆、夢境


  容嬤嬤做了一個夢,好像很長,也好像很短。
夢裡,他又成了胤禛。
他駕崩之後,靈魂飄到圓明園上空沒多久,就被一股力量拽著往下墜了下去,頭痛地閉上眼睛,他再也不想醒過來了。
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當胤禛再睜開眼的時候,竟然發現周圍一片昏黃,而且有些霧濛濛的,自己站在一條路的路口。
雍正爺皺了眉,正要抬腳向前走的時候,只見霧氣裡走來兩個人,胤禛站在原地不動,直到兩人走到他眼前,才又一次擰緊了眉毛。
這兩人的穿著甚是奇怪,胤禛沉聲問道:「何人?」
左邊那個穿白衣服的,手持一個又薄又大夾子的人低頭瞄了一瞄,拿著一隻像筆的東西在上面勾了一筆,然後「啪——」的一聲合上夾子,和右邊那個穿黑衣服的人對視一眼,點點頭
左邊的人:「白無常。」
右邊的人:「黑無常。」
兩人一起鞠了一躬:「歡迎雍正爺。」
「無常……你們認識朕?」
胤禛從不信什麼怪力神論,而現在,自己明明記得自己死了,親眼看著魂魄脫離了**,聽到蘇培盛悲慼的呼聲,親眼從空中看到了圓明園裡自己住的寢宮……那麼這兩人就是怪異話本小說裡的勾魂者?
可是為什麼這麼奇怪?
白無常黑無常對視一眼,心想,整個地府現在誰不知道您這位大爺了?
白無常笑著:「雍正爺隨我們來便知,請,閻王侯您多時了。」
胤禛穩了心緒,死便是死了,見什麼他都是不會怕的,於是點點頭:「帶路吧。」
黑白無常轉過身,走在胤禛身前,帶著他走進了濃霧之中。
走了一盞茶的時間,霧氣逐漸稀薄起來,胤禛也能看得清道路兩旁的景色了,這一看心頭一震,這路兩旁竟然全開滿了鮮紅鮮紅的花。這花沒有葉子,只有那紅的滲人的花朵在風中輕搖。
白無常看起來比黑無常健談些,笑著介紹道:「雍正爺,這是咱們黃泉路上唯一的風景,此花名為彼岸花,也叫紅花石蒜。」
胤禛點了點頭,沒有說什麼。
接下來,忘川河,鬼門關,每到一個地方白無常都很熱心地為胤禛介紹著這地府的風景和看點,可是不管他嘴裡把地府風景說的多美,再美的風景在我們雍正爺眼裡看來那也被風景上偶爾飄過的幽魂或者斷胳膊斷腿的各種鬼給醜化了。
於是胤禛一言不發,只是偶偶點點頭。
黑白無常對視一眼,苦笑,這冷面帝王怎麼比傳說中還冷?!白無常覺得,一向寡言的黑無常在他面前那都聒噪了。
好容易到了閻王殿,殿門口兩個惡鬼正舉著叉子看守大門。見到黑白無常立刻行禮。看到二人身後的胤禛十分好奇,畢竟這下了地府的鬼都是有自己該去的地方的,這鬼一看臉色便知道死了沒多久,能讓黑白無常直接帶來閻王殿的——要麼很有來頭,要麼在上面犯事犯老了!
他們的閻王爺可是個嫉惡如仇的人!凡是有人死前在地面上作惡太多,足夠下三層地獄或者往上,都要先拖到閻王殿讓閻王爺親自胖揍一頓解氣。
看到兩鬼打量胤禛,而胤禛面不改色,白無常咳了一聲,拍了一鬼的頭:「這位是貴客,休得無禮!」
小鬼摸摸頭,白無常道:「咳,怎麼你們倆在這?閻王可是又在屋裡帶著牛頭馬面打麻將了?」
小鬼嘻嘻笑著:「夫人也在。」
白無常點點頭,指著胤禛:「那可巧了,這位就是夫人的貴客了。以後看見也莫要怠慢。好好守著吧,我和老黑帶人進去。」
說著白無常推開了殿門,和黑無常帶著胤禛走了進去。
看門的兩個小鬼直到大門從裡面被關上才反應過來——
「媽呀,剛進去那個就是夫人天天念叨的冰山四爺?!哎媽,我得趕緊通知消息去……」
四爺,地府人民等你等了忒久了啊!
胤禛走進大殿,裡面很空,跟著轉到後殿,才隱隱聽到聲音,轉個彎,就看到眼前不遠處一張桌子,四個人,哦不對,該說四個鬼圍坐在桌子前,其中兩個胤禛不用介紹也認識了,忒有特色,一個牛腦袋一個馬腦袋。
另外兩人,一人穿著黑色蟒袍,黑髮披肩面容俊美,對著牛頭馬面伸出的手格外無賴,對著身邊的人笑的格外討好。
男子身邊的女子卻是背對著胤禛三人的,只見那穿著一襲青衫的背影身形裊娜,黑髮挽成了婦人髮髻。但是傷風敗俗的是——那衣衫竟然沒有袖子!胤禛一路隨時皺起的眉毛又皺緊了!
而他們正在玩的東西胤禛不認識——一小塊一小塊的牌子。碼成一排一排的。
白無常咳了一聲:「閻王,王妃,我和老黑將雍正爺帶下來了。」
雖然帶著閻王爺的名字,可是這話卻是對著王妃說的。
只見那王妃手一抖麻將都掉了,然後激烈的一轉頭——
我們一路上面不改色的雍正爺死前畢竟也歲數不小了,這麼一眼立刻白了臉險些嚇了個仰倒。
偏偏那個青面獠牙打從進了地府見過最難看的鬼臉還興奮地衝著自己跑了過來:「四爺!四爺!」
胤禛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好半晌才強迫自己安靜下來。
閻王在一旁偷樂——嘿,讓你讓我老婆天天惦記著,讓本王快被醋淹死了,嚇死你個大冰塊!
瞟了王妃一眼,嘖嘖,自己老婆明明是地府最美的人嘛,真是沒眼光。嘿,剛下來的凡人沒眼光。
那王妃衝到胤禛身前,咧著血盆大口看著胤禛道:「四爺,我可等你好久了……您終於下來了!」
胤禛看著她那雙幾乎沒瞳仁的眼睛:「你是何人?朕生前見過你?」
那女子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四爺,我是您的粉絲哦。哎呀就是我很喜歡您的意思啦,我是從你們朝代之後的幾百年穿越過來的,嘿,我叫萄醉,您叫我萄萄就好了。」
胤禛點點頭,看了她片刻,還是忍受不了一個惡鬼擺著一副崇拜的姿態看著自己,於是撇開視線:「為何要帶朕來?」
那女孩子竟然直接握住了胤禛的手:「四爺四爺,我很崇拜你誒,當然很想看看你咯。」
胤禛黑了臉:「放肆,還不放手!」
閻王一把拉過妻子:「萄萄,不許碰別的男人,這糟老頭子有我好看嗎?!何況他怕你那張臉,就這點膽子,哧。」
「什麼糟老頭子,你歲數都上千歲了,四爺才幾十歲!而且現在他已經恢復年輕時的容貌了好不好?」
萄醉反駁閻王,然後想起來自己的臉,連忙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啊四爺,這個打麻將麼,一激動一發火就成這樣了,等我變回來。」
萄醉轉過身,再轉過來的時候已然是一個眉眼如畫的麗人了。
胤禛看著這女子眼裡的崇拜,看著那個被稱作閻王的人眼裡的醋意,看到黑白無常無奈的對視,看到牛頭馬面漠不關心的樣子——
郁卒了。
這到底什麼鬼地方!
(眾:爺,這就是「鬼」地方= = )
胤禛的到來在地府刮起了一陣風波,無他,閻王千辛萬苦丟盡臉面才娶到的王妃是四爺黨。
胤禛也從最初被圍觀的惱怒到後來視而不見穿街過巷。
時間慢慢流淌,胤禛每天都在自己的閣樓裡幾乎不出屋。
他對電腦什麼的正在感興趣。
其實,地府的一切現代化設施都讓這個清朝的帝王十分感興趣。
於是他看到了清朝幾百年後的世界是什麼樣子,他看到了各種高科技的東西對人類的創造歎為觀止,他看到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眼看著胤禛對現代文化越來越熟悉了,萄醉笑瞇瞇得指使白無常給雍正爺送來了一份光碟。
白無常將光碟送到了胤禛手上就飛也似的跑了,胤禛還有些納悶。但是看到光碟上寫著的「清史」二字,胤禛好奇了,他好奇他的江山在他後人手裡如何壯大。
要不怎麼說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等到看完光碟,胤禛徹底怒了——
他看到他死後弘歷登機,驕奢淫逸地敗光了自己辛苦一輩子攢下的國庫,看到了他選了一個平庸的繼承人,看到閉關鎖國的大清日益衰落,看到西方人侵略自己珍惜一輩子的國土,看到了紫禁城被洗劫,圓明園被焚燬……
胤禛怒了,徹底怒了。
如果能重來,他不會再選擇弘歷。
清之衰敗,始於此人!
如果……如果能重來的話……
這個念頭越來越強烈的時候,萄醉又把胤禛叫到了閻王殿,笑瞇瞇地問:「四爺,您想不想重回大清開拓一個盛世局面?」
胤禛眸子一瞇:「條件。」
萄醉笑嘻嘻的:「沒有條件,只要您回去把這個國家治理好,開拓國門不要讓外敵再來侵略我們的國家,就算回報我咯。」
胤禛心裡第一次正視這個看著有些花癡的女孩,原來竟是如此愛國。
於是胤禛答應了。毫不猶豫。
一個禮拜後,胤禛被遲到了一個小時的黑白無常帶到了一個從沒見過的地方。
白無常指著那個發著光的圓圈道:「四爺,站進去,我與老黑用無常暢行陰陽界的鬼力幫您轉世重生。」
胤禛點點頭:「多謝。」
說完胤禛往光圈中心走去,走進光圈裡只覺得有人在身後推了自己一把。然後就眼前一黑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來的時候,胤禛覺得胸前濕濕的,皺眉醒來一低頭,只見一個小女娃正趴在自己胸前吸吮著,而如果自己沒瞎,那個女人的胸的確是長在自己身上。
饒是一輩子大風大浪,地府也被鬼怪嚇過了,雍正爺還是沒抗住此等打擊,一個倒仰暈了過去!
容嬤嬤也驚得醒了過來。太可怕了。自己居然又夢到了最不想夢到的事!
平復了一下呼吸,容嬤嬤敏感地察覺到屋裡有人:「誰?」
油燈被點亮,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讓容嬤嬤瞇了眼。
夢境裡他見過這兩個人:「黑白無常?」
白無常笑道:「四爺,一別幾年,可否安好?」
容嬤嬤的臉冷的像是北極的冰:「你說呢?」
白無常抖了抖,無奈地摸了摸鼻子。
無奈四爺不想放過他:「當初你們送朕重生,卻將朕的魂魄送入這嬤嬤體內,到底意欲何為?」
倆無常對視一眼:咋說?!
************************
夢境小番外*
在胤禛重生為容嬤嬤後。
在胤禛醒來看到自己長了一對那啥還給小娃餵奶暈過去後。
……
醒酒了的黑白無常在鏡子裡看到此情況急的直擦汗:「怎麼整啊老黑,王妃讓四爺轉世投胎可是為了給四爺配個女人好讓兩人出演一部穿越大戲看的,王妃還和天上那位口放豪言要贏了這次仙鬼兩屆的『天雷杯』穿越劇大獎呢……這,咱倆算不算失職啊?」
黑無常冷著臉,半晌道:「先封了他來過地府的記憶,只讓他記得自己的身份便可。」
白無常流汗:「這,行得通麼?」
黑無常瞪他:「有更好的法子嗎?!」
白無常一咬牙:「走……」
後來,看著甄婉的穿越,黑白無常再一次嘀咕了:「要是這丫頭一直把四爺當成嬤嬤看待,那可沒戲唱啦,王妃她不喜歡百合的。」
黑無常同意。
白無常又擦汗了:「這,這,上次咱們喝多了把四爺的魂推錯位了,王妃就怒了,這會子好好的言情戲成了百合……」
打了個冷戰,黑無常的口氣也十分沉痛:「罷了,一次破例兩次破例反正都破了,給這女孩點神識,讓她能察覺到容嬤嬤的身份。」
兩人聯手忙乎完了,對視一眼一咬牙:
「媽的不管四爺和這小妞能不能墜入愛河同時粉碎腦殘世界讓兩屆看得過癮,贏了這次穿越劇大獎,總之明個必須得寫辭呈了!」
真正公平的神靈怎麼會顯靈,他只會保佑眷顧辛勤勞作的善良人,哪怕他們從不曾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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