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9
「美玲小姐。」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興致勃勃評價公關部成員表現的美玲轉頭,看到幸村沙夜正微笑的看著她,她唇邊綻放的笑容透著幾分妖嬈,美玲一臉陶醉的說:「每天如果都能看到沙夜的臉,心情都會變好哦!」
幸村沙夜溫柔一笑,語氣透著一絲遺憾說:「真是可惜呢,本來想留下和美玲小姐談談什麼樣的護膚品比較好...」
「什麼?」美玲捂嘴驚呼,立刻一臉熱情的拉住幸村沙夜的手說:「沙夜一定要留下哦,還有一間客房呢。」他撫摸著自己臉頰嬌羞一笑,「最近皮膚有些乾燥,如果能夠得到改善就好了。」
旁邊的常陸院兄弟從幸村沙夜一走向美玲就開始戒備了,聽到美玲似乎要把那間空房讓給幸村沙夜住,兩人立刻不滿的擋在美玲面前,「美玲小姐,你不是已經答應會把那間空房給遊戲獲勝者了嗎?」
「誒?」美玲歡喜的笑容僵硬在臉上,為難的撅起嘴說,「但是,人家更想要白白的肌膚,要諒解人家的愛美之心嘛!」
站在旁邊的幸村沙夜微微揚起嘴角,笑的溫柔可親,「現在美玲小姐才三十多歲,好好保養一下的話,一定會看起來更加年輕的。」
「沙夜真是的...」美玲喜笑顏開的連身旁的空氣中漂浮著粉紅色的小花,「人家都已經四十二歲了,沙發真的覺得我只有三十歲嗎?」
「咦,四十二歲了嗎?」幸村沙夜看起來驚訝極了,彎起眉眼說:「我說美玲小姐只有三十多的時候還怕把年齡說大了,惹得美玲小姐不高興呢。」
「其實會顯得這麼年輕,因為平時我就很注意保養啦!」美玲笑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虛榮心在幸村沙夜的寥寥幾句話下得到了很大的滿足,「沙夜就住在這裡吧,最近年輕人的保養方式總在變,沙夜一定要告訴我最新的保養方式哦!」
「當然沒有問題了。」幸村沙夜的回答,讓美玲徹底忘記了常陸院兄弟提議的遊戲,恨不得立刻就和幸村沙夜去研究皮膚保養。
「沙夜學姐,你真的知道最新流行的皮膚保養方式嗎?」常陸院兄弟忍不住揭穿幸村沙夜,不然在這麼繼續下去,客房就要徹底成為幸村沙夜的了。
美玲停下腳步疑惑的看向常陸院兄弟,似乎想要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說,但是幸村沙夜搶先一步開口問:「我知道護膚品的功效很奇怪?」
「非常奇怪哦!」常陸院兄弟露出壞壞的陰暗笑容,「因為從認識沙夜學姐開始就沒有見過你對護膚品有興趣,部裡客人討論的時候,沙夜學姐也是興致缺缺的樣子...」
「但是因為她們討論的保養方式都太平常了。」幸村沙夜攤手,看起來似乎有些無奈,但是望著常陸院兄弟的眼眸卻如同一個勝利者,「公關部裡都是男生,我當然沒有和你們談論過這些,但是春緋來以後我們經常討論哦!」
常陸院兄弟對視一眼,異口同聲的問春緋說:「春緋不要說謊哦,你真的和沙夜學姐經常討論護膚之類的話題嗎?」
絕對是騙人的,這一點毋庸置疑,所以只要春緋否認掉就可以了,那麼美玲就不會想要留下對於保養皮膚一無所知的幸村沙夜了。
感覺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春緋點頭回答說:「恩,討論過。」常陸院兄弟震驚看著春緋說:「春緋,你竟然說謊啊。」
「沒有說謊啊。」春緋神色坦然,現在不就是在和沙夜學姐討論著呢,她說只是說『討論過』,可沒有說經常討論呢。
「光、馨,不要反抗了。」肩膀被人一拍,常陸院兄弟回頭看到須王環一臉哀怨的臉,「怎麼了,殿下,難道你不想留下了嗎?」
「很想啊!」須王環眼淚汪汪的回答,一想到他和春緋獨處的夢想不可能實現了,他的心情就很憂鬱,「但是,我們鬥不過他們啊。」
「他們?」常陸院兄弟疑惑的重複,須王環指向自己的右側,順著他的手指所指的方向,常陸院兄弟看到了正在坐在筆記型電腦面前的鳳鏡夜。
似乎感受到目光,鳳鏡夜將視線移向了須王環與常陸院兄弟,鳳鏡夜眼鏡的鏡片上極快的閃過一絲亮光,他揚起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讓光和馨感覺頭皮發麻。
「殿下,鏡夜前輩在做什麼?」常陸院馨忍不住開口問,常陸院光抓了抓自己頭髮,瞪大眼睛說,「不會是在給沙夜學姐查資料吧。」
須王環神色悲戚戚的點了點頭:「就是在幫沙夜查找準備介紹給美玲小姐的護膚品。」
「光、馨還有什麼問題嗎?」傳來幸村沙夜溫柔的聲音,常陸院兄弟木木的轉過頭,看到幸村沙夜纖塵不染的笑容,光和馨露出悲憤的目光。
幸村沙夜走到鳳鏡夜身邊,歪頭一笑問,「不如讓鏡夜重新想一個能讓我參加進去的遊戲,你們覺得怎麼樣?」
須王環與常陸院兄弟幾乎沒有任何遲疑:「不需要了!」常陸院兄弟咬牙切齒的想:所謂的遊戲絕對會是以他們為娛樂,然後娛樂夠了,最後房間還會是沙夜學姐的。
「真是可惜。」鳳鏡夜勾唇一下,俊逸的面容露出和煦的笑容,「我覺得一定會一場愉快的遊戲。」
愉快的只有你們這對大魔王夫婦吧,常陸院兄弟暗暗吐槽,他們才不去給這兩個人當娛樂。
幸村沙夜的雙唇微微觸碰上鳳鏡夜的額頭,然後附在他耳邊輕聲說:「我的計畫不錯吧?」如她所想的一樣,利用美玲想要年輕美麗的心情,那間客房就是她的了。
「美玲小姐不知道會和你討論多久?」鳳鏡夜輕笑,幸村沙夜微微皺眉,美玲滿是興致的模樣也許真的要花很長時間,對於她沒有興趣的話題,如果她到時候睡著了怎麼辦?
「咖啡牛奶的材料就不要帶走了。」幸村沙夜笑眯眯的說,「雖然美玲小姐可能沒有鏡夜煮的好喝,但是有咖啡牛奶我就會恢復精神的。」
「不要超過三杯。」聽到鳳鏡夜的叮囑,幸村沙夜彎起眼眸說:「恩,我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春緋將早餐準備好以後,看了一眼掛著牆上的鐘錶,決定還是去叫幸村沙夜起床吃早餐。
敲著幸村沙夜的房門,春緋大聲問:「沙夜學姐,你起來了嗎?」
「春緋,讓我再休息一下。」幸村沙夜的聲音稍顯無力帶著淡淡的沙啞,春緋擔憂的拍了拍門,「沙夜學姐,你是不是生病了,聲音和往常不太一樣。」
房間裡半天沒有傳來回聲,春緋急切的跑去找美玲要房間鑰匙,打開了幸村沙夜房間的門。
進屋後,春緋將緊閉的窗簾扯開讓陽光照射進屋內,她轉頭看向床上的幸村沙夜,想要確認一下她是不是生病了。
陽光照耀在少女的髮絲上,讓她紫藍色的髮絲籠罩上淡淡的光暈,微微皺著的彎眉讓傾城的容顏透著一絲淩厲,帶著睡意的眼眸泛著朦朧而魅惑的眼波,出現在春緋眼中的場景比畫卷要更加美麗。
春緋有些感慨,雖然已經和幸村沙夜認識很久了,但是偶爾還是會為了那張如同上帝精心描繪而出的容貌而失神,那是超越性別的異常妖異的美麗。
春緋發現幸村沙夜果然有些不對,她的臉色似乎有蒼白,她急切的問:「沙夜學姐,你生病了嗎?」
「沒有,只是胃有些疼。」幸村沙夜蜷起身體,輕聲說:「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春緋看到幸村沙夜一直緊皺的眉頭,心想還是通知一下鏡夜前輩比較好,她急匆匆的跑出了幸村沙夜的房間。
聽到房間內出現腳步聲,幸村沙夜微微眯起眼睛看著眼前穿白大褂的醫生將藥遞給鳳鏡夜,她剛剛要表示自己沒有事情,鳳鏡夜面色微沉問:「你昨天喝了多少咖啡牛奶?」
幸村沙夜嘴巴動了動卻沒有說出一個字,心虛的垂下眼簾,鳳鏡夜深邃的黑眸變的異常幽深,重複問:「你昨天喝了多少咖啡牛奶?」
明明是毫無波瀾的語調,但是幸村沙夜卻感覺到了他的怒意與不悅,他漆黑的眼眸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他散發出的低氣壓讓幸村沙夜有些底氣不足的說:「全部...」
「恩?」鳳鏡夜勾起唇角,溫和的嗓音透著一抹冷漠說,「接下來的一個月,你不會再喝到咖啡牛奶了。」
一個月?幸村沙夜瞪大眼睛,那她要損失多少咖啡牛奶啊,而且一個月不喝咖啡牛奶也太久了點吧,她伸出手攥住鳳鏡夜的衣角,小聲說:「對不起,違反約定是我不對,但是一個月是不是太久了,我以後保證不會這樣了。」
昨天美玲說的興致高昂,一邊給她煮著咖啡牛奶一邊講著他是如何保養的,她一杯又一杯喝的滿足,就忘記了和鳳鏡夜『不要超過三杯』的約定。
鳳鏡夜將手中的藥瓶丟給幸村沙夜,語氣平淡的說:「胃疼是咖啡牛奶過量引起的,這是藥。」
「鏡夜,一月真的是太長了!」原本一天兩杯的咖啡牛奶,一個月她就損失了六十杯,如果下個月是三十一天,那麼她損失的可是六十二杯。
鳳鏡夜面無表情的瞥了幸村沙夜一眼,聲音冷漠的說:「二個月。」
「我當時真的是忘記了,」幸村沙夜清越的嗓音充滿歉意,「所以,不要...」她話還沒有說完,鳳鏡夜轉身向門口走去。
「鳳鏡夜!」幸村沙夜拽住枕頭扔向鳳鏡夜,氣憤哼聲:「我明明都已經認錯道歉了,如果你還這副態度,那麼在你沒有恢復我咖啡牛奶之前...」
「我會遵守說過的話。」鳳鏡夜只留下這句話,打開房門離開了房間,幸村沙夜用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既然他沒有和解的打算,那麼她絕對不會屈服!
於是,因為咖啡牛奶而引起的小小風波,鳳鏡夜和幸村沙夜陷入冷戰。
Chapter 40
須王環小聲問春緋:「兩個人真的吵架了?」春緋點頭,看了看手中的藥瓶,瞄了一眼鳳鏡夜的方向,開口說:「我先去給沙夜學姐送藥。」
剛好從二樓樓梯走了下來的幸村沙夜,彎起眼眸看向春緋說:「我的身體很健康,不需要喝藥。」
「小沙夜,你的胃已經不痛了嗎?」Honey語氣關心的問,站在Honey身後的銛之塚崇也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
「我早就說過了,再休息一下就好了。」幸村沙夜微笑回答,「是春緋太過擔心了。」
雖然胃還是有一點疼,但是對於幸村沙夜來說,以前訓練中受過的傷都比這個要更疼,而且她就是想向某人證明,她真的沒有問題。
「呐,沙夜,這件事確實是你不對,」須王環難得露出如此嚴肅的表情,「所以向鏡夜道一個歉吧,不要吵架啦!」
聽到須王環的話,本來笑眯眯的幸村沙夜臉色一沉,低聲問:「我還去道歉?」
被幸村沙夜的臉色嚇到,須王環立刻和她扯開距離,露出討好的笑容:「你看啦,本來一天就是兩杯咖啡牛奶的,那天鏡夜都讓你喝三杯了,但是沙夜卻沒有遵守約定呢。」
「所以說,我剛剛已經道過歉了。」幸村沙夜不耐煩的走向離鳳鏡夜最遠的一張椅子,坐在上面說,「在他沒有改變主意之前,我是不會屈服的。」
「屈服?」常陸院光驚訝于幸村沙夜竟然會用這個詞語,常陸院馨慰聲說:「如果是意見不合的話,再好好談一下試試嘛。」
幸村沙夜神色莫測的看向勸說她主動去和解的須王環還有常陸院兄弟,聲音溫柔的問:「為什麼你們會想勸我先向他提出和解呢?」
那溫柔的笑容透著森冷,讓他們三個人打了一顫,聽幸村沙夜說:「因為去勸他,他比我更『恐怖』嗎?」
「怎麼會!」須王環立刻否決,他們急切希望兩個人和解的原因是,怕這兩個心情不好的『魔王』用他們來緩解自己不好的心情。
「沙夜學姐,你要和鏡夜前輩繼續冷戰下去,我不反對。」春緋拿著水杯和藥片放在幸村沙夜面前的桌子上,「但是,請把藥喝下去。」
幸村沙夜沒有去拿藥片,看出她似乎完全沒有喝藥的打算,春緋的手拍在桌子上,語調微微揚起,透著難以掩飾的失望問:「沙夜學姐,為什麼都不關心自己的身體呢?」
屋內一片寂靜,公關部成員們都沉默不語的看向春緋和幸村沙夜,先開口的是Honey,他粉嫩的臉蛋上沒有任何笑意,「我贊同小春說的,小沙夜很不關心自己的身體。」
幸村沙夜拿起藥片和水杯,清越的聲音透著無奈說:「戰鬥最重要就是有好的身體,我怎麼會不關心的身體呢?」
看到幸村沙夜將藥片咽下,須王環抿唇說:「沙夜,你受傷後不告訴我們,我們大概就不會知道,因為你掩飾的太好了。」
「我沒有掩飾。」幸村沙夜微微皺眉,「沒有什麼值得掩飾的,那些外傷只要上藥就會好了,沒有必要特地說出來。」
聽到幸村沙夜說的這樣理所當然,Honey歎息:「看來小沙夜很難改掉這個壞習慣呢!」
「這種時候就會真切的感受到,」站在窗邊的常陸院兄弟感慨,「沙夜學姐成長在和我們不同的環境。」
感覺空氣的溫度明顯降低,幸村沙夜側目看向低氣壓的來源,恰好那人也在看著她,四目相對,兩個人眼裡都沒有妥協的意味。
在一旁被這兩個人散發出的低氣壓折磨的公關部成員們,誰也不敢打斷這兩個人充滿火藥味的對視。
掛在門口的鈴鐺發出清脆的響聲,「早晨好,我是荒井瀨下。」一個手裡捧著裝滿蔬菜的紙箱的少年走了進來,他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視,令人感到窒息的低氣壓,慢慢消失了。
「我出去散步。」幸村沙夜起身向門口走去,春緋匆忙的跟上去問:「剛剛沙夜學姐喝藥之前,有吃過早飯嗎?」
幸村沙夜腳步一頓,轉頭回答春緋:「藥都喝了,吃不吃早飯都無所謂吧。」
「咦,藤岡春緋?」身後傳來不可置信的聲音,幸村沙夜和春緋一起望向,看出送貨少年面孔的瞬間,春緋也顯得有些驚訝:「啊?是荒井?」
「春緋認識的人?」幸村沙夜輕聲問,那少年將目光移向沙夜的時候,幸村沙夜對他微微一笑,他面色通紅的低下頭。
「恩,以前的朋友。」春緋的回答以後,手疾眼快攔住準備出門的幸村沙夜,「沙夜學姐,先吃了早飯在去散步吧。」
胃還是有些不舒服的幸村沙夜,實在沒有胃口吃早餐,拍了拍春緋的腦袋說:「不需要了,難得遇見以前的朋友,好好聊一聊吧。」
「初次見面,我叫幸村沙夜,是春緋的學姐。」出於禮貌,幸村沙夜還是在出門前向荒井瀨下打了一個招呼。
那少年看起來十分緊張,舌頭都有些打結的磕磕巴巴說:「誒?你好,我叫…荒井瀨下是…春..緋以前的..同學。」
幸村沙夜只是微笑點了點頭,沒有在說一句話,開門走了出去。
春緋看著手中的藥片下意識的向鳳鏡夜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其實鏡夜前輩很擔心沙夜學姐吧,鏡夜前輩剛剛將藥瓶給她並囑咐她說:『我給她的藥,她大概不會吃,這個就麻煩春緋』。
「剛剛那個是春緋的學姐?」荒井瀨下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笑呵呵的說:「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漂亮的人。」
「恩,我第一次見沙夜學姐的時候,也和荒井君差不多的反應呢。」春緋微笑回答。
「春緋以前的同學,你想要認識沙夜學姐嗎?」常陸院光揚起的語調透著一絲戲弄,旁邊常陸院馨大概沒有想到的光會這樣說,馨的表情帶著些許訝異的看著光。
「誒,不是的。」荒井瀨下緊忙搖頭,他表情略帶羞澀,語氣真摯的說:「只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人,感覺比電視機裡明星還好看。」
常陸院光嗤笑,坐在他身邊的馨若有所思的不知道在想什麼,看到春緋和荒井瀨下相談甚歡的樣子,常陸院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
幸村沙夜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微微眯起眼睛看向刺目的陽光,低喃說:「以前的朋友嗎?」
如果以前認識的同學,她能夠說出名字的大概就只有佩羅塔兄妹還有奧娜,她曾以為奧娜是她的朋友,因為兩個在一起的時候,她覺得很開心。
所以就算兩個人都沒有說對方是自己的朋友,她以為這樣應該就是朋友了。
奧娜背叛她以後,她才知道那不是朋友。那麼應該怎麼交朋友,什麼樣子的朋友才不會背叛她?在沒有找到這兩個答案前,她決定孤身一個人,不去交新的朋友。
她漸漸習慣了一個人,認為沒有朋友也不重要的時候,來到了日本,接受須王環的邀請加入公關部。
當初她為什麼會答應這個邀請,也許只是覺得有趣,但是,現在回想起來,這樣的決定讓她有一些感動,這個決定讓她得到很多『東西』。
「小沙夜,你在這裡啊。」聽到Honey甜軟的聲音,幸村沙夜轉頭看到手裡端著兩盤草莓蛋糕的Honey正笑眯眯看著她。
發現只有Honey一個人,平時一直跟在Honey身旁的崇並沒有在,幸村沙夜疑惑的問:「崇學長呢?」
Honey坐在椅子上,將蛋糕放在桌子上擺好,露出可愛的笑容:「小沙夜過來坐,我想和你一起吃蛋糕,所以沒有叫崇跟過來。」
坐到Honey身邊後,幸村沙夜開口問:「Honey學長是想要和我說什麼?」只是吃蛋糕的話,讓崇學長在應該也是沒有關係的,幸村沙夜猜想Honey應該是有話想要和她說。
Honey微笑點頭,將剛剛在屋內常陸院光對春緋以前的朋友語言刻薄,所以和春緋發生了爭執的事情告訴了幸村沙夜。
「光和馨的世界,大概還沒有大到可以接受『以前的朋友』那樣的存在。」聽到幸村沙夜這樣說,Honey咽下口中的蛋糕說:「其實,大家在來到公關部以前都是沒有什麼朋友的人。」
幸村沙夜微怔,Honey稚嫩的聲音帶著一絲沉穩:「大家都在自己的世界裡,無論是小光和小馨,還是鏡夜和我都是這樣的,沙夜當時也是,大家都是收到環的邀請才會聚在一起。」
「恩,是這樣呢。」因為須王環所建立的公關部是改變他們世界的存在,所以每一個人都很珍惜這份羈絆,還有給予他們羈絆的人。
「其實,剛剛馨已經想出讓春緋和光和好的辦法了。」Honey舔舔嘴角蛋糕,望著空空的盤子,語氣透著失望說,「但是小沙夜和小鏡的吵架,我們都沒有辦法呢。」
不知道是因為沒有想到幫幸村沙夜和鳳鏡夜和好的辦法,還是因為蛋糕吃光了,總之Honey的表情看來有些低落。
幸村沙夜將自己面前一口未動的草莓蛋糕推向Honey,微笑說:「這份草莓蛋糕,Honey學長也吃掉吧。」
「小沙夜不吃嗎?」Honey咽了咽口水問,幸村沙夜搖頭回答:「我不吃,至於我和鏡夜的事情,讓大家擔心了。等他改變主意,我會再和他道歉的。」
「小沙夜,應該很清楚小鏡是為了什麼生氣吧。」Honey神色嚴肅起來,粉嫩嫩的臉蛋帶著一絲穩重說,「平時都是兩杯的咖啡牛奶,那天小鏡允許你喝了三杯咖啡牛奶,但是,你卻違反約定了。」
幸村沙夜扯了扯嘴角,最終沒有說出一句話,『不會超過三杯。』當時自己確實是這樣答應他了。
Honey將兩個盤子疊好端了起來,甜甜一笑說:「那麼蛋糕吃完了,我回去了。」
望著Honey離開的身影,幸村沙夜垂下眼簾,輕輕歎息,當他用那麼堅決的語氣說出,『我會遵守說過的話。』她就知道,他大概不會改變主意。
明明已經和他做過約定,但是出於咖啡牛奶的誘惑力她還是選擇了無視,她明白這事情是她的不對,他比她更加關心她的身體健康,所以當看到他生氣的時候,她就後悔了。
只是一個月都不喝咖啡牛奶這種事情,自從她喜歡喝咖啡牛奶從來都沒有過那長時間不去喝咖啡牛奶,所以她才會這樣抗議他的決定。
幸村沙夜微微閉上眼睛回想起自己對他說過的話,最終還是無奈一笑,好吧,這場冷戰是她敗了。
哼哼,剛剛宣戰立刻就去『投降』,那就太糗了,所以等明天在說吧。
Chapter 41
義大利
佩羅塔家族——地下室
陽光無法達到的地下室永遠都是潮濕而陰暗的,唯一的光源是靜靜燃燒著的蠟燭,幽幽的光芒照映出地下室的四個人影。
少女哼著輕快的曲調,看著眼前被鎖鏈捆住的兩個人,拿起蠟燭靠近兩個的臉,地下室裡響起她甜軟的聲音:「為什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米維,你在做什麼!?」男子不怒自威的聲音充滿嚴厲,他掙了掙身上的鎖鏈,男子聲音帶著無法遮掩的怒氣說:「你瘋了嗎?竟然敢對父母做這樣的事情!」
「稍微有些後悔。」她甜美的嗓音夾雜著淺淺的歎息。
「米維,你這孩子是怎麼了?」聽到少女說後悔,與男子綁在一起的女人立刻迫不及待地的說:「先把爸爸媽媽身上的鎖鏈解開,到底發生了什麼...」
「呵呵...」看到女子焦急的樣子,少女出發愉悅的笑聲,指尖輕輕劃過女子的臉頰,她冰冷的指尖讓女子打了一個冷顫,她低聲說:「我是後悔一年前沒有這樣做,如果當時就這樣做了,我就可以一起陪小夜去櫻蘭了。」
「你還在說那個人,她是害死你哥哥的兇手。」男子聲音帶著冰冷的憤怒,聲音充滿威嚴的命令,「把我和你媽媽放開,你這次做的事情就既往不咎了。」
「父親大人,你似乎還有弄清楚自己的立場。」少女的聲音變得陰冷,語氣譏諷的說:「果然還是把你們變成傀儡比較好嗎?」
「米維,你從哪裡學到的那麼惡毒的咒術,」女人聲音顯得惶惶不安,充滿懷疑說,「媽媽記得你根本沒有使用咒術的資質。」
「為什麼要告訴你們?」少女反問,隨後發出悅耳的笑聲,「希望我代替哥哥死亡,每天都在懷念哥哥的你們,我不討厭哦!」
「你是在責怪我們不關心你嗎?」聽到父親這樣說,少女如同聽到了笑話一般,放聲大笑了起來,一腳踩在了男子身上,「父親大人,你是不是弄錯了什麼?」
「米維,你竟然敢這樣對你的父親!」看到少女的動作,旁邊的女子立刻尖叫,少女嗤笑,「你們存在不存在,對於我來說都沒有任何用處。」
「米維...」男子怒吼,少女不耐煩的對站在一旁的男人說:「你把這兩個人的嘴巴堵上,真是太吵了!」
男子神色震驚的看向少女,少女那雙空洞冰冷的眼睛讓他身體微微顫抖,在男子的怒吼與女子的尖叫中,他走過去顫顫巍巍的伸出手堵上了兩人的嘴巴。
「你們犯下絕對不可以原諒的錯誤,竟然想把我和小夜一分為二。」少女從口袋拿出一張照片,燭光的照映下那是一張幸村沙夜與公關部成員們的合照,因為是偷拍出來的原因,公關部成員們的容貌並不清晰,幸村沙夜側頭對身旁的黑髮少年說著什麼,她看向少年的眼眸是不摻雜任何虛假的溫柔。
「想要把我分割出去,背叛我,拋棄我?」少女將照片在蠟燭上點燃,火苗立刻在相片上蔓延而開,燒毀了幸村沙夜溫柔的眼眸,「小夜,我是絕對允許的!」
少女輕輕踩上照片燃燒後的灰燼,漫不經心的問:「櫻蘭的新學期馬上要開始了吧?」
「啊...是。」男子神色惶恐點頭,少女走過去狠狠踹上男子的膝蓋,男子跪倒在少女的面前,她扯住男子的頭髮,聲音帶著情人般低語的溫柔:「入學手續就麻煩你了,我想給小夜一個驚喜。」
男子忍著疼痛開口回答:「...是,米維大人。」少女鬆開了男子的頭髮,將蠟燭放到父母身邊,甜軟的聲音充滿冷意:「你們就乖乖聽我安排就好了,給我添麻煩的話,我會把你們變成傀儡哦。」
「對了,小夜現在好像在輕井澤...」她轉頭對跪在地上的男子吩咐,「你出去叫一個人進來。」
男人忍著膝蓋的疼痛起身向地下室的大門走去,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燭光中少女纖弱的身體一動不動站在那裡,她的身影如同馬上要被黑暗吞噬的鬼魅。
日本——輕井澤
「沙夜學姐,你真的不和我們一起去嗎?」聽到常陸院馨的詢問,幸村沙夜咽下口中的三明治,搖頭說:「不去了,等下你們回來告訴我情況就好了。」
「那麼,我們...」常陸院馨話沒有說完,須王環就迫不及待的搶在前面對幸村沙夜說:「沙夜,我們出發了,你不要忘記吃藥了。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春緋的!」
春緋和光約會,應該保護春緋也應該是光吧,幸村沙夜在心裡暗暗吐槽,估計如果讓須王環聽到一定會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吃完早餐以後,幸村沙夜將盤子收拾好,微笑對美玲說:「美玲小姐,有什麼我能幫忙的嗎?」
美玲接過盤子,搖頭的回答:「沙夜是客人,怎麼可以讓你來幫忙。」
「今天就當我是替代春緋工作吧。」幸村沙夜笑眯眯的回答,似乎看出美玲還是想要拒絕,她補充說:「美玲不要和我客氣哦,最近我們公關部一直都在打擾美玲,所以至少讓我用這個方式表達一下感謝。」
聽到幸村沙夜堅決的語氣,美玲搖頭一笑:「真是一個固執的孩子,那就麻煩沙夜幫我把剛剛洗好的被單晾一下吧。」
「說起來,沙夜剛剛怎麼沒有和大家一起出去呢?」美玲好奇的問,幸村沙夜側目望向窗外,微笑說:「恩,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我才能靜心思考。」
如果跟著他們一起去了,就等於和鳳鏡夜一起行動,她就沒有辦法冷靜的思考了。
她上次已經道過歉了,所以估計再道歉也沒用,兩個人和好的唯一辦法就是她接受懲罰,一個月不喝咖啡牛奶。
接受懲罰的話,冷戰這段時間不就完全沒有任何意義了,所以她要想出一個既能和好又能取消這個懲罰的方法。
幸村沙夜晾被單的手突然一頓,若有所思的環視了一圈四周,走向視窗對屋內的美玲笑眯眯的說:「美玲小姐,被單晾好以後,我想出去找春緋他們。」
美玲以為幸村沙夜自己一個留下覺得很無聊了,笑呵呵點頭:「恩,沒有問題。」
幸村沙夜走出旅館向四周環視了一圈,她記得春緋他們應該去商店街了,剛剛美玲告訴她商店街向左直走很快就會到了,幸村沙夜揚起唇角,轉身向右走去。
聽到門口的鈴鐺聲響起,美玲從廚房探身看向進門的公關成員們,卻發現沒有幸村沙夜的身影:「沙夜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嗎?」
「沙夜去找我們了嗎?」須王環驚訝問,美玲從廚房走了出來,看著窗外晾好的白被單說:「沙夜曬好被單以後,特意來問我,你們剛剛去的商店街方向。」
鳳鏡夜幽深的黑眸似乎在沉思著什麼,開口問:「她問你商店街的方向?」
看到美玲點頭,鳳鏡夜眸光微閃,轉身走向門口,須王環急急地攔住鳳鏡夜,「怎麼了,鏡夜,你要去哪裡啊?」
「找她。」鳳鏡夜語氣平淡說出這兩字,須王環一怔,鳳鏡夜繞過須王環繼續走向門口。
「帶上雨傘吧,可能要下雨了。」美玲拿出雨傘遞給鳳鏡夜,鳳鏡夜接過雨傘,輕聲說:「謝謝你,美玲小姐。」
「鏡夜真是一個好男人啊,這是擔心女朋友吧。」聽到美玲這樣說,須王環欲言又止的望向窗外,Honey臉上甜美的笑容微斂,低喃:「小沙夜,真的去找我們了嗎?」
「喂,你在找什麼嗎?」身後突然傳來聲音,手裡握著相機的男子手一抖,立刻充滿防備的轉身,將手探出懷中準備掏槍,他還沒有觸碰到手槍,一個冰冷的槍口已經對上了他的腦袋,「應該是找我吧?」
轉頭對上那種絕美卻充滿殺意的容顏,那男子收回去取武器的手,面色一白:「沙夜大人。」
幸村沙夜微微眯起眼打量眼前男人,目光落在男子頸部,抿唇問:「你是佩羅塔家族的人?」
「是,我們曾在格維少爺的墓前見過,您可能已經不記得了。」男子的身份並沒有讓幸村沙夜放下槍,她蹙眉問:「佩羅塔家族的人為什麼會在這裡,除了你以外還來了多少人?」
「就我一個人。」他慌張回答,很怕幸村沙夜誤會他是來襲擊她的,「是首領讓我來的。」
「佩羅塔家族的首領?」幸村沙夜有些驚愕,佩羅塔的首領是格維和米維的父母吧?為什麼會派人來找她?
「您誤會了,現在佩羅塔家族的首領是米維大人。」幸村沙夜瞳孔一縮,握住槍的手用力到關節泛白,微笑問:「你剛剛說,首領是誰?」
「米維大人。」男子回答,提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牙齒微顫。
鳳鏡夜找到幸村沙夜的時候,她一個人站在雨中,冰涼的雨點打落在她的身上,她卻毫無所覺的站在原地任雨打落著。
「這樣站在雨裡會感冒的。」聽到溫和的聲音,幸村沙夜微微轉頭,看到鳳鏡夜的瞬間,輕輕一笑:「你不是也濕透了,明明拿著傘卻不打,你到底為了什麼拿傘?」
「忘記了。」鳳鏡夜將雨傘打開,為她遮住降落下來的雨滴,低聲說:「回去吧。」
「你背我回去。」聽到幸村沙夜的話,鳳鏡夜面無表情的盯著她,她彎起眼眸與他對視,數秒後,鳳鏡夜將傘遞給幸村沙夜,彎下腰說:「那撐傘就麻煩你了。」
幸村沙夜揚起嘴角趴上他的背部,為他撐著傘,輕聲說:「鏡夜,我們不要冷戰了。」
「提出冷戰的不是你嗎?」鳳鏡夜輕笑說,幸村沙夜靠著他的背部輕輕點頭,然後低聲說:「但是比起一個月不喝咖啡牛奶,我更難忍受一個月不和你說話。」
鳳鏡夜一愣,溫柔在他的黑眸中漾開,她的唇貼在他的耳邊輕聲喃呢:「鏡夜,你是我找到的未來。」
她在他的背上,他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想一定已經紅了臉頰,他唇邊揚起優美的弧度:「如果,你保證以後不會...」
「保證!」聽到她迫不及待的回答,鳳鏡夜輕輕一笑:「那麼懲罰就取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