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宴」
「今天是帶什麼花?」
「雪蓮。」
「希望..嗎?」
白色的衣衫襯著白皙的面龐,比太陽還要耀眼三分的金髮直瀉而下,柔順乖巧的披在身後,碎碎的劉海遮擋住了擁有天空顏色的藍眸,淺淺的笑蕩漾在臉上,不曾散去。
然後,懷抱著雪蓮花,仿佛,那就是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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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不可能、明明他應該失去了令咒,並且再也無法使用魔法才對,為什麼他會。」為什麼肯尼斯的令咒又突然出現,而且魔力看起來和以前一模一樣,本來徹底毀壞的魔術回路,更應該消失,但卻重新,對,就像是被治好了一樣,可這分明是不可能的事情。
索拉抱著肯尼斯的屍體,內心充滿了疑問。
她在想,若真的有人把肯尼斯恢復的和以前一樣,甚至連令咒都能給予他,那麼那個人到底有多麼可怕。
「您在說些什麼?」迪盧木多皺眉,「不是您將令咒又還給了master嗎?」
「我沒有。」索拉驚恐的睜大雙眼,她完全不敢想像做這一切的人到底是誰,「肯尼斯將令咒給了我之後,我並沒有再還給他,不信的話可以看我的手啊Lancer。」像是澄清著什麼,她迅速的將手上的令咒給迪盧木多看。
是Lancer專有的令咒圖樣,絕對沒錯。
迪盧木多的眉頭皺的更深了,從剛才起就一直蔓延在空氣中的陰謀味道,逐漸濃厚。
「我問過master怎麼好的這麼快,master並沒有回答我,我又問master令咒不是給了索拉小姐嗎,master說是您重新還給了他,之後master就帶著我去了街上,似是尋找著什麼。」的確,master當時的神情很不對勁,看起來在焦急,焦急萬分,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給他的感覺是,master迫切的在尋找一個人或物,並非找到不可。
現在回想起來,真的是疑點重重。
肯尼斯死了,疑點變成了謎,造成這一切的人,就像是知道肯尼斯會死一樣,大膽放心的治好了他,並威脅著他去做什麼事,最後,殺人滅口。
迪盧木多的腦海中緩緩浮現出久奈若聞的名字,因為肯尼斯在見到久奈若聞時,才停止了尋找,並主動要求戰鬥,殺了肯尼斯的兇手,也是久奈若聞。
不過久奈若聞的實力,迪盧木多身經百戰,他自然能看得出,那個女孩並不像外表看的那麼柔弱,魔力充盈的太驚人了,但若真說她是幕後黑手,卻也勉強。
本來不可能治好的魔術回路,本來除了master以及神父之外的人都沒有的令咒,真要做到這兩點,除非是聖杯本身。
迪盧木多望著不一會兒就烏雲密佈的天空,他覺得待會一定會發生什麼,這種不詳的預感。
即使對於未婚夫的死感到恐懼,索拉還是真心感到高興,這樣,她就真的是Lancer唯一的master了。用著充滿愛意的目光偷偷望了一眼迪盧木多,索拉快速的低下頭,剛好對上了肯尼斯死不瞑目的雙眸,瞬間,背後流下冷汗。
「老爺!厲害到把神都嚇一跳的吐槽,就拜託你啦~!」站在橋上,龍之介興奮的朝著正站在河中央的Caster喊道,「老爺!」
「敬請期待吧,龍之介!我就讓你看看最棒的cool!」同樣興奮顫抖,Caster對龍之介行了一個臣下之禮。
「真的嗎?」就像是知道能得到糖的孩子,龍之介欣喜的出了聲,他朝Caster揮了揮手,「我很期待啊~!」
得到回應的Caster滿意的露出了個微笑,將螺湮城教本翻到中間那一頁,念起一長串的咒語來。隨著咒語的念完,Caster身邊泛起了巨大的漣漪,一圈一圈,強大的魔力在湧動,只等著沖出的那一刻。
「超有趣的事現在開始了啦。」因為過度的情緒激動,微紅著臉蛋的龍之介緊緊抓住欄杆,身子伸出去一大半。
黃昏的夕陽染紅了天際。
「河嗎..」伊斯坎達爾喃喃。
與此同時,Saber亞瑟與愛麗蘇菲爾早已趕到河岸,在看到Caster身邊漸漸浮現出來的魔怪時,不禁瞳孔一縮。
「Caster?!」
「Caster在發動某種大規模魔術,從這非比尋常的魔力來看,怕是無法懷疑了。」冷靜的分析著,亞瑟的心情很沉重,她不知道Caster的魔術到底會是什麼,按照Caster的做法,一定是壞到透的大型魔術,怕會造成很大的傷害,不,或許不是很大就能形容的。
注意到亞瑟的到來,Caster轉過身,笑道:「歡迎光臨,聖處女啊,不,是Saber,對於起先前把你誤認為成了我親愛的貞德,真是萬分抱歉,不過好在現在我找到了我那聖潔的貞德,能夠與貞德再次相會真是令我雀躍。」詭異的笑聲回蕩在這河岸旁。
「不懂反省的邪魔外道,你今晚又想做什麼?!」
「十分抱歉,Saber,今晚的主角不是你,但是你能在此列席的話,對我而言就是至高的喜悅了。」Caster側過身,繼續說道,「由我不才,吉爾斯·德·萊斯主辦的死與頹廢的狂宴,還請你務必觀賞到盡興為止!」
腳下的觸手猛地將他纏住,Caster張開雙臂,笑容癲狂:「現在,讓我們再次高舉救世主的旗幟吧~!」
隨著話音的落下,巨大的海魔從水下突起,然後,它在吸收Caster。
久奈若聞站在橋上,她知道,為時已晚,海魔已被召喚。
Caster仍在大聲疾呼著:
「被捨棄的傢伙在此聚結吧!由我來率領你們,由我來引領你們,我們這些被人鄙視的存在的怨念,一定能傳達給神!」
「天上的主啊,容我以自我的譴責來讚美你!」
「傲慢的神啊,冷酷的神啊,我們要把你們拉下寶座!」
聽到最後一句時,久奈若聞的腦袋仿佛炸開了鍋,嗡嗡作響,交錯混亂的畫面定格在了一個人的背影上,那個背影無比的孤獨而冷漠,又帶著無盡的淒涼和堅強。
她聽到那個人的聲音淡如薄雲,冷如霜雪,她在說:
「神,真的有必要存在嗎?」
馬蹄聲響起,伊斯坎達爾身著戰衣,面色沉重,但仍笑道:「喲,騎士王,別別,今晚暫時休戰,放著那個大傢伙不管的話,連放心廝殺一兩場都不行啊,我剛才就為了召集人手跑了好幾圈,Lancer已經同意了,應該很快就到了。」
「明白了,我這邊也贊同齊心協力。征服王,我們雖然只是一時同盟,但也相互起誓忠誠吧。」
「恩,沒問題,不過我還想讓一個人加入我們。」伊斯坎達爾扭頭對站在大橋上的久奈若聞喊道,「要來加入嗎?丫頭。」
或許是沒有想到伊斯坎達爾會問自己,久奈若聞怔了怔,想起上一次的聖杯戰爭,在這裡,Lancer被海魔弄的遍體鱗傷的模樣,她目光一凜,點頭:「當然。」
今夜,將會是命運的轉捩點。
只是尚未有人知曉。
「到這裡了嗎...」灰眸依舊平靜,白色的身影匆匆閃過。
戰鬥照常如舊。
「狂歡」
「只是Caster還藏在那厚厚的肉裡,這要怎麼辦。」正在伊斯坎達爾苦惱的時候,迪盧木多的聲音傳了過來。
「把他硬揪出來,只能這麼辦,能把他的寶具暴露出來的話,我的破魔的紅薔薇就能一擊破壞術式。」他自信的執起破魔的紅薔薇。
「Lancer,你能不能在岸上投擲你的槍來狙擊Caster的寶具?」亞瑟急切的問道。
「要是能看得見的話,就不在話下。」
「那麼前鋒就由我和Rider擔任,可以嗎,征服王。」
「沒問題啊,可我的戰車是不需要道路的,Saber,你又打算怎麼攻擊河裡的敵人?」伊斯坎達爾道出疑問來。
亞瑟揚起一道懷念的笑容來:「我的身體受過湖之少女的加護,不管是怎樣的湖水都無法阻礙我的腳步,比起這個,還是擔心一下那位吧。」
「嘛,這倒也是。」比起亞瑟和迪盧木多,一切情況都不知曉的久奈若聞那一組,反而才是最令人掛心的,伊斯坎達爾摸摸下巴,這時,久奈若聞也已從橋上下來。
「不用擔心我們,我們自有辦法,請將信任託付給我們吧,Rider。」
堅定的目光不容任何人去質疑,久奈若聞邁著沉沉的步伐,口氣隱有命令的味道。
伊斯坎達爾不去惱怒那命令,反倒笑道:「沒問題,同盟之間就要互相信任才對,那麼小丫頭,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
「這是自然不會的,Rider,我不僅僅是一個小丫頭。」對於征服王的豪氣,久奈若聞回以一個明媚的微笑,隨即她把頭轉向了迪盧木多,「殺死你的master,我有罪,但是這件事關乎到全世界人的生命安危,還請以大事為重,至於這些私人感情,私下解決便是,到時候我很歡迎你來為你的master報仇,Lancer。」
「....我明白。」手中的雙槍在警告他,不可以至其他人不顧,一定要先解決海魔的事,哪怕他再怎麼憤恨,也不可以丟下騎士榮譽。迪盧木多最終點下了頭。
「謝謝。」心中知曉這一切都是為了騎士榮譽和自己的堅持,久奈若聞默默在心中答應,她一定會給迪盧木多一個交代,畢竟殺死肯尼斯,到底是她的錯。
「那麼,立即動身對付那個怪物吧。」
「開頭的一槍我收下了。」伊斯坎達爾拉動韁繩,飛上天空,緊跟著亞瑟也奔跑於水面之上,本該沉入水底的奔跑,卻如同平地,讓久奈若聞想起火影裡的查克拉。
不過現在不是讓她感歎這些的時候,她也得快些跟上才是。
久奈若聞望瞭望Lancer,她不想讓悲劇重演,所以只要為Lancer分擔一些攻擊便可,在海魔的威脅下,必須要捨棄私人感情,她能做到的唯有讓Lancer不至於受到致命的攻擊,少些創傷,更何況她的能力不夠,冒然上前攻擊只會讓Lancer不得不分神照顧她,最好的辦法是她留在岸邊,觀察著Lancer身邊的觸手,以防偷襲和突襲,Lancer去攻擊。
這段時間她還要找到Caster的master,衛宮切嗣雖最後會殺死雨生龍之介,但時間耗的太久,那時候情形已經糟糕透了,這一次她不能像上一次一樣什麼都不做,一定要做到力所能及之事。
心中決心已定,久奈若聞覺得她沒有什麼好怕的。
-距離聖杯戰爭結束還有84:
16
Lancer有了一次對付海魔的經驗,第二次應付起來到沒有預想的那麼困難,海魔的觸手不管怎麼砍都會復原,要一擊必殺整體,不然都不奏效。
眼前在這裡的亞瑟有對城寶具誓約勝利之劍,無奈左手被封印,不能使用,除了亞瑟的寶具之外,只剩下吉爾伽美什的對界寶具能夠奏效。
至於自己的寶具,Lancer對久奈若聞綻放一個安心的微笑,隨即快速移步砍掉一個觸手。
甚至連久奈若聞都未能見到。
久奈若聞恨不得□,分成兩個人,眼看河岸旁聚集的人越來越多,她身心俱疲,一面顧著Lancer,一面尋找雨生龍之介,真的是沒有心思思考第三件事情了。
愛麗蘇菲爾注意到了久奈若聞,她對於這個才十八歲的女孩有著深刻的印象,就算再怎麼不解聖杯會選中一個小女孩,但總有聖杯自己的原因。
察覺到了愛麗蘇菲爾投來的視線,久奈若聞忽然靈光閃現,她趕緊朝愛麗蘇菲爾跑過去,哀求道:「能請你幫忙尋找Caster的master嗎,只要殺死他說不定就能阻止這一切,儘快結束這一切,我實在是沒有精力,真誠的希望你能幫忙。」
「沒問題。」艾麗蘇菲爾點頭,她心裡清楚,切嗣一定在某個地方也在尋找著Caster的master,而且為了阻止海魔,減少犧牲,她願意幫忙。
「太好了,謝謝你。」對於愛麗蘇菲爾,這個人造人,久奈若聞是發自內心的喜歡。
那麼接下來,就真的要全力以赴了。
要不要設置一個結界?若在被人們發現之前設置結界還有用,但現在都已經成了這個樣子,哪怕設置結界也無濟於事。久奈若聞漫步於河岸,心急如焚。
要想點辦法,
抬頭看見兩架直升機,久奈若聞心裡頓時有了一個想法,她對圍觀的人喊道:「還請大家退後,這裡是關於怪獸電影的拍攝場所,請不要打擾工作,請退後不要圍觀!麻煩配合,謝謝!」
「原來是電影嗎?」
「不是吧,居然這麼逼真,回頭一定要買這個票房。」
「我還以為是真的怪獸呢,算了,還是趕緊回去燒飯吧。」
「媽媽,我想看。」
「別鬧,不能打擾叔叔阿姨們拍攝電影,乖。」
叔叔...阿姨......
身子猛地僵硬了一下,久奈若聞抽搐著嘴角,她看起來有那麼老嗎,有那麼老嗎,有那麼老嗎?!!!
不過不管怎麼說,人群是散了一大半,畢竟在這個隨處可見拍攝的世界,這個早就不新鮮了。
「小弟弟,小妹妹,你們怎麼不回家,晚上岸邊可是有吃人的妖怪哦。」職業性的從口袋裡掏出糖果來,久奈若聞敢發誓,她對她侄子都沒這麼殷勤過。
「媽媽說,給糖果的都是怪蜀黍。」女孩的聲音軟糯糯的。
「恩。」男孩點頭,表示肯定。
「姐姐我是女的,怎麼會是怪蜀黍呢?」現在這麼大點的孩子都這麼真相了,這世道。久奈若聞的笑容差點都掛不住了。
「我們當然知道姐姐不是怪蜀黍。」
「恩恩,姐姐我這麼溫柔可愛善良怎麼會是怪蜀黍呢。」
「因為姐姐是怪阿姨。」
「......=A=++」海魔請你不要大意的把這兩個娃都吃了吧!
內心受到極度的打擊,久奈若聞撫著胸口,故作痛心疾首的模樣,不過她並沒有忘記給那兩個孩子設置結界,防禦結界最起碼還是有一點用的。
身後的海魔魔力越來越強大,久奈若聞面色沉了下來,正色道:「快回家,快。」
兩個孩子不清楚這個剛才還笑容滿面的大姐姐怎麼一會兒就變臉了,他們愣愣的,瞧著久奈若聞可怕的表情,嚇得拔腿就跑。
媽媽說的沒錯,對付小孩子就是要用嚇的。
久奈若聞拍拍手,接下來岸邊就真的沒人了,可以放心的設置結界,但這個結界設置起來需要花費很大的魔力和精力,她有些擔心自己能不能撐得住。
「厲害,太厲害了,老爺。」
龍之介激動的全身都在顫抖著,他大呼:「主臨於此,主臨於此!」
正在橋下面設置結界的久奈若聞聽到這聲音,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循著聲音望去,聲音的主人絕對沒錯,是那個她一直在尋找的Caster的master雨生龍之介。
原來他在橋上,而她居然沒發現,因為上一次衛宮切嗣阻擊龍之介的時候,龍之介的屍體是躺在河岸邊,她就理所當然的認為龍之介不在橋上,但沒想到變成了現實。
來不及去顧結界,久奈若聞走上橋,朝龍之介走去。
「鬧夠了沒有,Caster的master。」
「宴中」
橋上只有久奈若聞和龍之介兩個人,腳步聲清晰可見,隔著濃濃的霧,空氣也愈發的凝重起來,看不清的視線此刻詭異的非常明白。
「讓你的Servant收手,雨生龍之介。」具現化出長槍,久奈若聞厲聲道。
「收手?」龍之介愣了一下,大笑道,「我是絕對不會收手的,因為這一次,一定要讓神大人驚歎~!博得那高高在上無比厚愛著我們的神大人一笑,絕對會震驚他的,我和老爺是最cool的搭檔啊,你們是無法理解這種新的信仰的。」
「你所謂的信仰就是踐踏在無數人的鮮血之上嗎?」海魔一旦上岸捕食,死的就不只是冬木市的市民,或許會威脅到整個世界的人類,到時候說是末日前兆都不為過。久奈若聞對這種殘害無辜的行為內心有幾分抵觸,她無法對一個無辜的陌生人下手,但若是對這麼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人,即使是殺了他,心中絕無愧疚。
是的,久奈若聞殺不殺人的準則,可笑的竟是那良心,只要能說服自己的良心,並不愧疚,那麼她不介意殺了現場的所有人,反正這一切對她來說無所謂。
「為什麼要排斥呢?為什麼要欺騙自己呢?你明明就是和我們一樣的人,看到這幅景象你也一定很激動吧?渾身的熱血都在加速的流淌著,不是嗎?」龍之介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他用著崇拜的目光望著海魔,準確來說,是海魔內的Caster。
「快來加入我們吧,我們一起來設計一場獻給神大人的狂宴~!」
「噢,神啊,快點給予我們回應吧,那至高無上的神啊。」
「哈哈哈哈。」
捂著肚子,龍之介笑的直不起腰:「不行了不行了,只要一想到神大人驚訝的表情,我就控制不住的去期待了。」
「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就去召喚出海魔...」無法去理解他們,她完全不能想像,這是怎樣的瘋狂和固執,不愧是聖杯戰爭裡最邪惡的一組。久奈若聞望著龍之介的笑容,她握著長槍,卻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去殺了他。
很簡單的一件事,她在將長槍對準龍之介的時候,心中有些猶豫。
對方和她看上去年齡相差無幾,明明看外表只是個無害的高中生,誰又想得到他是那連續殺人魔?
「噢,快看哪,老爺,你真是太cool了!」注意到海魔的新動靜,龍之介大喊道,「神大人一定會滿足這個狂宴的,趕緊將臨吧,神啊~!」
神...
好像有什麼敲中了心門,久奈若聞的身體不聽使喚的一把抓住龍之介的肩膀,質問道:「真的會有神嗎?為什麼你會那麼肯定。」
「當然會有神。」龍之介毫不猶豫的應道,「因為這個世界雖然看上去無聊的不行,不過我越是尋找就越找到有趣好玩的東西,我以前就這麼想了,這個被這麼多愉悅堆滿的世界,簡直是完美無缺的東西,要真想找樂子的話,沒有什麼比這個世界更好的娛樂了,大河小說指篇幅浩大的文學著作,肯定有誰在撰寫著這50億個出場人物的大河小說,要說他是誰的話,就只能叫他『神』了吧?」
說到後來,他掙脫了久奈若聞,面色潮/紅的轉了個圈,以示心情的激動。
腦海中的那個聲音再度響起,久奈捂著頭,蹲在地上,神色痛苦。
「神真的有必要存在嗎?」
「我從很早以前就在思考這個問題了,但他們都說我是錯的,他們回答我,神必須存在。」
「人類並不軟弱,他們可以憑著自己的雙手與智慧,創造出屬於自己的世界,而神,才是多餘的....」
「為什麼..會有神這樣的存在....呢.」
「為什麼...會有神這樣的存在...」忍著疼痛,久奈若聞拉住龍之介的衣角,問道。
「當然啦,沒有神怎麼會有我們。」
「若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神,而存在人類,那麼神有必要存在嗎。」
久奈若聞按照那聲音在記憶中找了過去,竟是一片空白。
她開始懷疑她自己,是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失憶過一次,不然這聲音是從哪裡來的,是別人的嗎?不,聲音和自己的是一模一樣的。
心情無法平復,久奈若聞眼下根本就忘記了她還要殺死龍之介這件事,她的眼前總是一晃而過一道紫色的身影,那是誰?好熟悉。
Lancer還在浴血奮戰,不知道砍死了多少個觸手,它們都一一復原,沒有對城寶具和對界寶具根本奈何不了海魔,更別提接近海魔。
「小心,Saber。」眼看著三條觸手在亞瑟背後朝著她襲過去,Lancer趕緊跑到亞瑟身邊,拿起被隱藏的武器,砍斷觸手。
「多謝。」亞瑟感激的向Lancer點頭。
「不用。」Lancer又順手殺了一個觸手,心裡稍微考慮了下,決定把話說出來,「Saber,你擁有對城寶具對吧。」
「為什麼你會知道?」心中一驚,亞瑟問道。
「那次你和Lancer的戰鬥我看到了,幸運的是,我隱約看到了那金色的劍身,毫無疑問,是誓約勝利之劍,亞瑟王的寶具。」Lancer解釋著,「還請你使用誓約勝利之劍,早早消滅海魔,減少犧牲。」
「不是我不想這樣做,Lancer。」亞瑟翠眸黯然了一下,馬上又明亮了起來,「哪怕沒有,我也可以憑著自己的實力取勝。」
「你能確定你有十足的把握嗎,Saber。」
「我...」
「再這樣下去,海魔一定會上岸的,請為了大局著想。」
「只是我的大拇指被封印了。」亞瑟道。
「我相信擁有不遜于你的騎士精神的Lancer,一定會解除封印的。」Lancer早就料到了會是這樣,迪盧木多是過分的看重騎士精神的人,他要是知道亞瑟擁有對城寶具能消滅海魔,肯定第一時間就會解除封印,不需要擔心,擔心的是亞瑟才對。
亞瑟沒有說話,只是稍微低下了頭。
Lancer見效果達到了,也奔去了另外一個地方,繼續砍觸手。
「多麼醜陋的風景啊,雖說是雜種,好歹也算是稍有名聲的猛者,到頭來卻落得收拾這般污穢之物的下場,可歎也該有個限度吧。」吉爾伽美什坐在維摩那之上,魅惑的血眸輕輕朝海魔那邊望去,語氣是不屑,然後他眨了一下眼,語氣一轉,帶有針對性,「你不覺得嗎,時臣?」
「王啊,那巨獸是破壞您庭園的害蟲,還請勞煩您除了它。」說著,遠阪時臣這個堂堂遠阪家的家主,恭敬的對吉爾伽美什鞠了一躬。
在英雄王面前,誰都必須要如此。
因為他是所有英雄們的王。
「那是園藝師的工作,還是說時臣,你該不會覺得朕的寶具就如園藝師鏟子一般低賤吧?」冷冷的,稍帶質疑的聲音,吉爾伽美什悠閒的撐著下巴,望著那個彎著腰的男人,遠阪時臣。
「不敢,但正如您所見,其他人已經都束手無策了,這可是真正的英雄展示神威的好機會,還請您明斷..」彎著的腰繼續彎了下去。
吉爾伽美什的眉頭皺了皺,嘴唇一抿,不情願的扔了四個寶具下去。
該死的污穢物竟玷污了他的寶具,這麼想著,這位王的心情更糟了。
「好了時臣,我們該撤退了,我已經無法再目視那怪物了。」吉爾伽美什命令道。
「能打倒那怪物的英雄,除了您之外沒有別人了。」遠阪時臣此刻有些掛不住臉上得體的表情了,開什麼玩笑,他可是堵上了遠阪家的威嚴的,一定要阻止那怪物。
「哦?」血眸輕動掃到一個人影,吉爾伽美什莞爾,「我突然改變想法了時臣,就先留在這裡,說不定能看一場好戲也說不定。」
迷路的小貓咪,看起來更加迷茫了,趕緊察覺到這背後的陰謀,不然。
吉爾伽美什換了個姿勢坐著,他嘴角淺淺的弧度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控制塔呼叫Diablo-1,請報告你那邊的情況。」
「報告..」直升機駕駛員的聲音放慢了下來,他扭頭望向了被濃霧籠罩著的怪物和不明物體,「不,那個,我再降低高度,接近看看。」
「等、等一下小林?!」
無奈通訊器裡的聲音怎麼呼喊,被稱作小林的男人已經駕駛著直升機朝海魔近距離的飛了過去,那個決定,將會成為他一生中最後悔的一次。
親眼目睹那張開無數觸手的大口,是怎樣將直升機包括裡面的人吃掉的整個過程,久奈若聞忍住想嘔吐的衝動,內心只剩下了不知名的情緒。
是憤怒,還是害怕,還是茫然,還是恨意.......
恐怕都有吧,交錯成了一團,連她自己都分不清是什麼。
忽然橋猛地抖動了起來,強烈的程度堪比七級地震,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久奈若聞腿一軟,掉下了橋,而橋下,十幾條通紅噁心的觸手速度的抽出,目標是她,並吃掉她,重蹈駕駛員的悲劇。
感覺著觸手將自己的身體纏的快要撕裂,久奈若聞心中驚奇的平靜。
這是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