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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今天的花梨也是幸運E》作者:彌天大霧霧霧【完結+番外】

第58章 幸運值-58

  把那封用止水的筆跡寫的信收了起來,花梨把桌子上的紙袋打開,拿了一個甜甜圈塞入口中。

  「好吃嗎?」由人期待的看著她。

  「……」花梨默默的嚼了一會,然後咽了進去,「由人,我終於知道你之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我的話?」由人愣了愣,有些迷茫的問,「什麼話?」

  「心裡的苦澀,就算吃再甜的東西也緩解不了,」花梨垂下手,怔怔的看著那袋甜甜圈,「不,別說緩解了,我都快感覺不出來這個東西是甜的了。」

  由人一愣,忍不住伸出手越過桌子,想要握住她的手,卻被花梨不著痕跡的躲了過去,他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一絲懊惱。

  止水才剛離開,就算他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應該在這種時候表達出來。

  「已經很晚了,」花梨瞟了一眼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由人,你該回去了。」

  「……」由人的表情變得有些失落,然後很快又揚起了笑容,「那我明天再來找你,花梨,別擅自去找他,有什麼難處,我都會幫你的。」

  花梨微微怔住,然後彎起嘴角說:「謝謝你,由人。」

  目送由人離開後,花梨來到她的房間,打開房間的燈,橘黃色的燈光溢滿了整個屋子,她坐到床上沉默了一會,從口袋中掏出了那封信。

  「目靈,長耳,」花梨召喚出它們,然後看著眼前出現白色的目靈和長耳彎下腰湊近它們說,「長耳,去打聽團藏的位置,然後帶著目靈去找他,然後讓目靈把這封信交給他。」

  「送信?」長耳疑惑的接過她手中的信,頭頂兩個長長的耳朵慢慢晃動著,「他能看到我們嗎?」

  花梨的眼神沉了沉,目光中不可抑制的出現一絲殺氣,又被她迅速掩蓋過去:「能的,畢竟他可是……搶走了止水的眼睛啊。」

  長耳和目靈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朝她點了點頭之後,就帶著那封信從窗戶裡靈巧的躍了出去。

  由人回到自己家裡之後,他才想起來,花梨剛才只對他說了謝謝,根本就沒有答應他不會去找那個兇手,反應過來的他慌張的跑回花梨的家時,屋子裡一片漆黑,她的房間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花梨快速的在森林裡奔跑著,明明森林裡無比黑暗,還時不時傳來滲人的聲響,她卻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害怕,心裡的殺意已經蓋過了害怕的情緒。

  原本花梨以為,曾經在一個被法律和道德所約束的世界長大的她,是怎麼都不可能動手殺人的。

  現在看來,也許她已經被這個世界影響了,要麼殺人,要麼被殺,宇智波根本沒幾個人會去追究止水的死,就算真的追究了,也只會激起他們對木葉更深的仇恨,加快政變的腳步。

  而這一切,都是止水即使付出性命也想阻止的,明明當初有希望阻止的,可是團藏那個混蛋卻為了他的一己私欲,動手殺了止水。

  花梨的牙根已經咬的隱隱作痛,快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她的腳步猛地一頓,腳下的枯枝頓時發出了清脆的斷裂聲。

  心臟有些不受控制的噗通噗通跳了起來,她下意識捂住自己的胸口,一遍又一遍的暗示她自己,冷靜一點,冷靜一點,她絕對不能慌張。

  團藏會來嗎?

  花梨微微蹙起眉,然後又握緊了拳頭,不,他一定會來的。那天止水去見他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了目靈,現在目靈去給他送信,還用的止水的筆跡,團藏一定會有所懷疑的。

  那個人既然天性多疑又愛猜忌,也許現身的不是本人,而是分|身或者他掌管的根的部下,到時候一定要試探清楚才行。

  花梨躲在森林中把妖怪一隻接著一隻的召喚出來,然後讓這些百鬼都隱匿到了樹林之中,黑暗中的樹林戾氣重,會掩蓋妖怪的存在,團藏僅靠那個寫輪眼,是很難發現這裡所藏的妖怪的。

  剩下的就是把她自己藏好,在真正的團藏沒有現身之前,她不能被先幹掉,這個世界的忍者殺起人來快速而且無聲息,她必須要有萬分的準備才行。

  和妖怪們交待好之後,她在現場留下了一個目靈充當她的眼睛,就迅速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了,直到跑出了很遠的距離之後,花梨喘著氣扶著樹幹,視野中已經看到一個戴著面具的人在森林中一閃而過。

  根的人在周圍的樹林裡轉了一圈之後,確定沒有任何人在,才回去恭敬的跟團藏報告說:「團藏大人,沒有發現異常。」

  「沒有?怎麼可能沒有。」團藏拄著拐杖冷哼了一聲,這個冒名頂替止水的人還特意用那個白色的東西來送信,不就是威脅自己他知道一切麼,既然都寫了這種信把他引出來,必然是來對他復仇的。

  「不用找了,估計是你看不見的東西。」團藏氣定神閑的往前走去,握著拐杖的手微微縮緊,警惕的看向那片空地的四周,果然不出他所料,屬於止水的寫輪眼清楚的看到了森林裡藏著很多東西。

  儘管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但是他很確定那些就是和來送信的白色東西一夥的,是通靈獸嗎?還是什麼他也不曾瞭解的存在?

  慢慢的走到空地上,團藏不著痕跡的打量了一眼旁邊的樹林:「出來吧,不露面可沒法好好談。」

  看到這一切的花梨緩和了一下她急促的呼吸,借著目靈對妖怪下令:「先去把團藏帶來的根的人打一頓,讓他們失去行動能力就行,注意不要被團藏發現。」

  得到命令的天狗勾起嘴角得意的笑了起來:「小事一樁,欺負人這種事就交給我吧,花梨小姐。」

  不過團藏畢竟是老狐狸,敏銳的聽到身後的樹林傳來了樹葉的沙沙聲,從前側方吹來的微風卻沒有吹動樹葉時,他就清楚的意識到,藏在他身後的樹林裡的,他所帶來的數十個部下應該已經被悄無聲息的解決了。

  既然能夠在不發出大動靜的情況下解決他實力還不算差的部下,說明對方的實力也很強,這種喜歡藏在暗處埋伏別人的敵人,對他來說確實有些棘手。

  無論是作為木葉的敵人,還是說是對他團藏抱有敵對態度,他都必須要剷除這個障礙才行。

  「明人不說暗話,你既然喜歡躲在暗處,想必也不是什麼光明磊落之人,」團藏的視線微微偏移,看向隱匿在森林中那些難以察覺的黑影,「既然都用這種方式把我叫出來了,當面談一談如何?」

  誰要跟你當面談啊!花梨惡狠狠的咬了咬牙,當初他挖止水的眼睛的時候用的不也是這種陰招麼,是什麼人就該用什麼方式對待,花梨一點都不想對他客氣。

  她壓低聲音問那些妖怪:「那個,你們誰願意去去吸引他的注意?他的眼睛可以施展幻術,要有一個妖怪從正面進攻他才行,再來幾個從他身後襲擊。」

  「一目連去吧,」骨立刻女拍了拍一個臉上只有一隻眼睛的人,「我覺得那個團藏說不定會被你的臉嚇到。」

  「不,真要說嚇人的話,我倆彼此彼此吧,」一目連嫌棄的看了眼骨女只有半邊是人而另外半邊是白森森的骨頭的臉,「你去不也一樣麼?」

  「要說嚇人程度的話……」裂口女彎起嘴角詭異的笑了起來,「我覺得我也不差。」

  花梨:「……」

  這群傢伙是想集體去演恐怖片嗎!

  「好了不要掙扎了,就決定是你了,飛頭蠻,」花梨頓了頓,繼續說,「把你的頭摘下來,只讓身體去,這樣他也對你用不了幻術了。」

  一干妖怪同時沉默了一會之後,紛紛不忍的側過了頭,通俗來說……飛頭蠻才是真的嚇死人吧,一個沒有頭的身體朝著你跑過去,那要多強大的心理素質才不會轉頭就跑?

  等等,萬一那個老頭子嚇的轉頭就跑,那從他背後攻擊的它們怎麼辦?

  「好了,不要廢話了,現在正是緊張時刻呢,你們不要覺得是出來郊遊的好不好,」花梨撇了撇嘴,「讓雪女給從身後攻擊的人打掩護,讓團藏看不清就行!」

  得到命令的妖怪們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臉色立刻變得凜冽起來,飛頭蠻把它的頭丟到座敷童子手裡之後,就從樹上跳了下來,手裡握著一把巨大的閃著銀光的彎刀,快速的從團藏的正面沖了過去。

  團藏馬上就察覺到那片森林裡有什麼東西出來了,他眯起眼正想要應對的時候,視野中越來越清晰的黑影卻是個沒有頭的仿佛野人一般的人。

  ……幻術?

  團藏立刻把眼前的繃帶扯了下來,可是面前的場景卻沒有絲毫改變,那個沒有頭的人已經離他越來越近了,手中的彎刀也被高高揚了起來——

  管他是什麼東西!團藏眼神一沉,雙手開始快速結印:「風遁,真空波!」

  透明的風刃朝著飛頭蠻疾馳而去,而飛頭蠻卻仿佛看不見一般繼續朝他沖來,團藏剛勾起嘴角,卻發現風刃從那個無頭人的身體裡穿了過去,就在這一瞬間,這個無頭人已經握著彎刀朝他砍了下來——

  團藏愣了愣,幾乎是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大步,躲過了他的攻擊,強力的攻擊在地上激起一大片塵土,他還沒站穩腳跟,身後卻傳來了刺骨的寒氣,團藏迅速側過頭看向身後,後方竟然是一片茫茫的白霧,只不過這霧氣冰冷入骨,讓人忍不住想要蜷縮起來。

  「哼,霧隱之術?」團藏不屑的冷哼了一聲,雙手快速結印,「風遁,鐮鼬之術!」

  巨大的風刮過來,瞬間就把這片霧氣吹散了,但是隨著霧氣消散的同時,各種各樣的襲擊從四面八方接踵而至,有白色的骨頭也有黑色的頭髮,還有細密的水針和柔軟的繃帶。

  團藏立刻結印按在地上:「土遁,土流壁!」

  所有的攻擊都被擋在了那個土牆之外,團藏沒有受到一點傷害,眼見這種攻擊對他起不了效果,花梨果斷從地上站了起來,邊往那邊趕去邊對它們說:「你們繼續按剛才的模式攻擊,一個人的查克拉是有限的,我就不信他能一直堅持!」

  花梨料想的沒錯,她趕到這裡的時候,團藏雖然依然沒有受多大傷,卻已經累的開始微微喘氣了,早就失去了一開始不可一世的模樣。

  最先發現花梨的就是天狗,他驚訝的從樹上跳下來,擋在花梨面前:「花梨小姐,你怎麼來了?」

  「這樣下去沒完沒了,必須要把他的那個寫輪眼先解決才行,」花梨看向天狗,「你的速度最快,等會我使用言靈術束縛他的時候,你就去把他的寫輪眼挖出來,可以做到嗎?」

  天狗猶豫了一會,皺著眉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雪女:「等會掩護花梨小姐,她不比妖怪,是會受傷的。」

  「不用擔心我,」花梨把手伸入她身後的忍具包中,掏出了一隻苦無反手握在手中,「而且,我也沒那麼弱小。」


第59章 幸運值-59

  從花梨出現在樹林裡,團藏就注意到她了,畢竟她是這群氣息不明確的東西裡面,唯一能夠辨認出的人類。

  她似乎沒有直接攻擊的意思,而是慢慢從森林裡走了出來,隨著她的身影越來越清晰,團藏立刻認出來,她就是住在止水家裡的那個來歷不明的女孩子花梨。

  八雲花梨,突然出現在木葉的人,止水、三代甚至宇智波似乎都很相信她,除了最初的監視之後,再也沒有排過任何人去監視或者調查她。

  如果說這些詭異的生物都是她的手下,那麼那天止水的身後為什麼會有一個那樣的東西,也就說的通了。所以止水死了之後她才會來找自己報仇,而且試圖利用這些無法被攻擊到的東西殺了他。

  團藏的眸色越發暗沉,果然宇智波家必須要徹底剷除才行,就連止水收留的一個普通女孩子居然都是這麼危險的隱患,不除不行。

  現在突然現身的原因是什麼?是因為她發現僅憑謝謝奇怪的生物殺不了他,所以要親自動手了嗎?

  能夠控制那些戰鬥力強大的生物,那個八雲花梨應該也不會是什麼簡單人物,他必須要提防一點才行,到必要的時候就能用止水的別天神直接解決她。

  然而花梨卻並沒有露出她的雙眼,出現在團藏眼中的花梨,用一根布條綁住了她的眼睛。

  在一場戰鬥中丟掉視覺不就等於慢性自殺麼?團藏有些嘲諷的笑了一聲,為了不中幻術就隔絕自己的視線,未免也太本末倒置了。

  看來他是高估她了。

  花梨沉默的走到離團藏不遠的地方,然後停下了腳步:「為什麼要殺他?」

  「沒必要告訴你,」團藏有些傲慢的放慢了語氣,「身為村外人,就該好好看清自己的身份,隨意摻合到木葉事務裡,就別怪我殺了你。」

  「哦?」花梨微微彎起嘴角,聲音中卻一點笑意也沒有,「因為我知道你幹過的那些事,所以要殺我滅口嗎?讓我想想,如果三代大人知道是你殺了止水會怎麼樣呢?是一怒之下解除你的地下組織根?還是直接剝奪你手中所有的權力呢?」

  說著,她舉起右手,一個小白球沿著她的手爬到指尖,把一封信塞到了她的手心,花梨嘴角噙著笑說:「這封信是我自己寫的,關於你幹的所有見不得人的事,比如勾搭叛忍大蛇丸研究寫輪眼啊,暗地裡剷除反對你的勢力啊什麼的,都有寫上去哦,其中的三封已經分別送給了三代大人、水戶門炎,還有轉寢小春,剩下的十幾封隨機給了木葉的各個家族的族長,你說,他們會怎麼看你呢?」

  「……」團藏的表情沒有因為她的威脅產生絲毫變化,而是沉沉的看著她,「他們是不會相信這種虛偽的謊言的。」

  「你是不是認為,只要殺了我就行了?」花梨冷笑了一聲,「知道真相的可不止我一個人,在我來見你之前,我就把你的事告訴了很多值得信任的人,你要把他們全殺了嗎?」

  團藏的眼睛頓時危險的眯了起來,幾乎是瞬間從原地沖到了她面前,強烈的殺意帶著壓迫的氣息,他伸出手想要掐住她的脖子的時候,側方卻突然竄出一陣巨大的龍捲風,生生的把團藏的手給擋開了。

  然而被擋住之後,團藏卻迅速站穩腳,雙手快速結印,然後用嘴巴呼了一大口氣:「風遁,真空玉!」

  數個透明的空氣彈迅速朝花梨的死角襲去,速度快的她根本躲不開,然而花梨卻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仿佛根本看不到一樣將雙指豎於唇前:「『縛』!」

  就在這一瞬間,團藏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被定在了原地一樣,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而那些空氣彈也幾乎在同時穿透了花梨的身體,立刻有猩紅的血液從她的手,腿還有胸口處湧了出來,快速的染紅了她的衣服。

  「快啊!天狗!」

  被這一幕驚到的天狗迅速回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背後靠近團藏,然後猛地把他的右眼中的寫輪眼給活生生的挖了下來。

  「不是你的東西,終究不是你的,」花梨費力的舉起手把眼前的布條揭開,握著苦無一步一步的靠近他,「你奪走了我最重要的東西,我要拿回來。」

  團藏眼睜睜的看著她離他越來越近,身體卻完全無法動彈,他終於忍不住憤怒的吼了出來:「你到底是什麼人!對木葉有什麼企圖!」

  「我?」花梨的苦無抵上他的胸口,歪著頭似乎在琢磨心臟的位置,漫不盡心的說,「我是八雲家第八十三代通靈師,八雲花梨。」

  「至於木葉,」像是確認了位置,她的眼睛閃著奇異的光,手開始微微用力,苦無立刻刺破了皮膚,往裡面深入進去,「我對木葉毫無興趣,講真,送給我我都不要。」

  注意到她大量流失的血液,團藏眼神冷漠的看著她:「用這種方法來殺我,你也活不下來。」

  「活?」花梨有些嘲諷的勾了勾嘴角,「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根本就沒想活下來呢,從一開始,我就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想法來的。」

  「……什麼!」團藏的瞳孔微微收縮,然後開始漸漸渙散,因為花梨已經把苦無全部送入了他的心臟。

  殘忍的把她手中的苦無插的更深,直到團藏的眼神失去了光芒,心臟也停止了跳動之後,花梨才眼神冰冷的把苦無抽了出來。

  大量的血液隨著她拔出的苦無噴射出來,甚至濺到了她的手上和衣服上,花梨愣了愣,低下頭看向自己手中的苦無,意識到團藏已經被她殺死這個事實之後,她仿佛瞬間被抽空了力氣一樣,無力的跪坐到了地上。

  大概是失血過多的原因,她的意識變得昏昏沉沉,混亂之中她聽到有妖怪急切的在她耳邊說話,可是花梨卻一句都聽不清。

  這回大概可以死掉了吧,她終於可以去見止水了嗎……

  不過她的特殊體質好像沒那麼容易死。

  花梨睜開眼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在旁邊打瞌睡的由人,她忍不住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然後慢慢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都被團藏捅成篩子了都死不了,難道她真的要自殺才行嗎?萬一沒死成就這麼怏怏的躺在床上多難受。

  她還記得上次重傷的時候,止水就是這也不讓吃那也不讓吃,雖然止水現在不在了,不過明顯又冒出來了一個接替他的由人。

  她已經儘量輕手輕腳了,但是下床的時候弄出的輕微聲響還是讓由人立刻抬起了頭:「花梨!你醒了嗎?」

  「……」剛準備從病房逃出去的花梨腳步一滯,默默的扭過頭朝他伸出手,「你別說話,我先說,我現在精神非常好不想躺在床上不想吃清淡的東西不想被關在病房裡打針——」

  一口氣說完這麼長一句話,她緩緩的呼了口氣:「聽清楚了嗎?」

  「……呃,」由人明顯呆了好一會,才點了點頭,然後支著下巴笑著看著她,「聽清楚了,不過不行啊,花梨,你知道嗎,你殺了團藏。」

  他的臉色漸漸變的凝重:「不管他對止水做了什麼,但是那是木葉的高層——團藏,木葉是沒可能輕易放過你的。」

  花梨的眉漸漸蹙了起來:「即使他殺了止水?即使他在背後做了那麼多壞事?」

  「對,即使他做了那麼多的壞事,」由人站起來,慢慢走到她面前低下頭看著她,「或許那些大家族對團藏暗地裡做的事還不清楚,但是三代大人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點的,然而團藏到現在依然是手握重權的木葉高層,你明白為什麼嗎?」

  「……你的意思是,三代默認了他所做的事?」花梨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止水的事也是?」

  「不,止水的事三代大人應該並不知情,」由人勾起嘴角笑了起來,「花梨,多虧了你,三代大人昨天已經去族長大人家道歉了,既然木葉主動低頭,宇智波自然也不會為難他們,以後的情況應該會越來越好的。」

  「……這樣啊。」花梨心裡松了口氣,她做這些事的時候並沒有想到後果,不過也算是完成了止水的願望吧,真是……太好了。

  「只不過,花梨,」由人垂下眼眸,眼神漸漸變得暗沉,「你能獨自殺了團藏,那之前止水一直堅持你是個普通人的言論就變成了謊言,木葉大概是,容不下你了。」

  「……」花梨愣了愣,然後有些無奈的攤開口,語氣輕鬆的說,「容不下就容不下吧,反正止水已經不在了,我呆在這裡沒有任何意義。」

  「那我呢?」由人蹙著眉下意識的問出口。

  花梨愣了愣,眼神有些微妙的閃爍了一下,緊抿著嘴沒有說話。

  「不,我是說,」察覺到剛才一衝動說的話,由人立刻有些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有些結結巴巴的解釋說,「那個,我的意思是,我們好歹也算好朋友,對吧?」

  「……」花梨眼神複雜的看著他,半響才開口回答,「如果你這麼認為,我們當然是朋友。」

  由人的臉色一僵,忍不住轉過身想要藏起他快要哭的表情,花梨說了這樣的話,他大概已經明白了她的想法。

  對啊,她和止水在一起已經很久了,比他認識她的時間都還要久。

  由人緩緩的深呼吸了一口,把心底的酸澀壓了下去,轉過身笑眯眯的看著她:「雖然木葉讓我暫時監視你,不過帶你去吃頓好吃的還是可以的,就算是慶祝吧。」

  見花梨點頭,由人剛才還失落的心就雀躍了起來,然後在心裡暗暗嫌棄自己,還大言不慚的什麼叫木葉讓他監視,分明是他死皮賴臉的從三代那裡求來的。

  那天晚上,所有的大家族和木葉高層都收到了一封沒有署名的信件,包括宇智波一族的族長宇智波富岳,富嶽看到信裡面寫了止水的死是團藏一手導致的,就立刻去三代那裡興師問罪了。

  三代原本想跟團藏對質,確認這封信的真實性,卻沒想到團藏的手下說,團藏大人半夜出去後就沒有回來。

  三代立刻讓暗部在木葉裡尋找團藏的行蹤,最後在一片空地上找到了團藏的屍體和重傷瀕死的花梨,還有森林裡昏迷的數十個根的成員。

  從團藏身上搜出了用止水的筆跡所寫的信,三代就差不多已經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所有的事都是花梨為了給止水而做的。

  當初止水有把他的記憶給三代看,還特意拜託三代幫忙隱藏花梨的能力,不想讓她被什麼勢力所利用,如今看來,就算止水相信她對木葉無害,轉寢小春和水戶門炎估計也容不下她了。

  畢竟誰都不知道她是如何得知團藏背後的那些事的,如果她也用這種方法竊取了木葉的機密,然後出賣給敵國呢?

  任誰都不會放任這樣一個威脅不顧。

  當時的花梨其實已經瀕臨死亡了,然而如此嚴重的傷勢,卻在被送入木葉病院的第二天突然轉好,然後在短短時間內迅速痊癒了,這樣強大的癒合力,已經抵得上初代大人千手柱間了。

  這種來歷不明背景不清,而且還擁有那麼多未知能力的人,木葉是不可能放她出村的,沒有關到監牢裡,僅僅只是放在木葉病院裡進行嚴密的監視,和當初由人的求情還有富嶽幫他說話是分不開的。

  由人沒有告訴花梨,除了他這個位於明處的監視者以外,其實還有兩個暗部是暗中監視著她,所以花梨所說的所有容易引起懷疑的話,都會被原封不動的傳到三代那裡去。而且這次三代也不會輕易的撤去暗部了,花梨大概會永遠活在木葉的嚴密監控之下。


第60章 幸運值-60

  【番外】想見你

  如果問止水十七歲最想收到花梨的什麼禮物,他會毫不猶豫的回答,只要是花梨送的,他什麼都喜歡。

  不過這個願望看起來實現不了了,因為在他生日的前一天,他還在火之國邊境出任務,應付那些蠢蠢欲動的霧忍。

  花梨無法離開木葉村,他也無法回到花梨身邊,看來這個生日註定只能在野外和他的小隊成員一起度過了。

  講真,他是拒絕的。

  「啊,說起來,明天就是止水隊長的生日了吧,」隊員川島吃著烤兔子說,「不能回家過陪可愛的女朋友,止水隊長一定很難過吧?」

  「呃,」止水默默的拿起屬於他的那份兔子,「如果你們再厲害一點,我們提前解決的話,我不就能回去了麼。」

  「嘖,戰爭的尾巴,哪有那麼容易解決啊,」隊員大助忍不住撇了撇嘴,「說起來,我也想我家老婆了啊……」

  「我去,大助你啥時候有老婆了!」川島詫異的瞪大眼,「我怎麼都不知道?你結婚居然不邀請我!」

  「……不,那個,」大助默默的擺了擺手,「我說的老婆,是指我家的一隻母貓而已……」

  「……」川島和止水同時對他投去了嫌棄的目光。

  不過玩笑歸玩笑,止水是真的想花梨了,他咽下最後一口兔肉時,想起花梨曾經對他說過,如果今年的生日能夠在家過的話,她一定會準備一份大禮的。

  但是不知道到底是湊巧還是什麼,止水幾乎每次生日都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第一次還好,他覺得只是單純的運氣不好;第二次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覺得他可能比一般人還要倒楣一點;直到第三次再次變成這種狀況的時候,止水已經只能無奈的苦笑了。

  他就不信以後年年如此,大不了明年快到生日的時候,他先跟三代請個長假好了。

  不過今年的生日就算請假也來不及趕回去了。

  夜色降臨之後,止水坐在橫生的樹幹上看著遠處明亮的一簇光芒,此起彼伏的閃耀著,那裡是一個小鎮,也是他們落腳和補充生活用品的地方,今晚他值班結束後,就會回那裡去休息了。

  「止水隊長,我來換班了,」大助在樹下大聲沖他喊,「下來吧。」

  止水輕輕的從樹上跳了下來,然後拍了拍大助的肩:「麻煩你了。」

  「那個啊,止水隊長,」大助狹促的笑了起來,「快回去吧,我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一份大禮哦。」

  「哈哈哈哈,是嗎,」止水沖他揮了揮手,笑著往回走去,「其實不用費心準備禮物的,不過是生日而已,年年都有嘛。」

  川島看著止水走遠了之後,用力的用手肘捅了一下大助的胸脯:「喂,你居然不告訴止水隊長。」

  「給他一個驚喜嘛,」大助撓了撓頭,「不過她居然能來到這裡,我其實也挺驚訝的。」

  止水快走到他的居住地的時候,發現窗戶黑漆漆的,他忍不住無奈的歎了口氣,不是交待了無論何時都要開燈,把房子偽裝成有人住的樣子麼。

  對於他們準備的禮物,止水一點都不期待,不會是準備了嚇人的東西吧……真是那樣的話未免也太幼稚了。

  然而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就敏銳的發現門後有個人,敵人發現了他們的住處?不,不對,這麼容易被發現不像是霧忍的作風,門後那個人……到底是誰?

  警惕的緩緩推開門,止水的寫輪眼已經發動,他的手從忍具包中掏出一柄苦無反握在手中,剛向門後看去,就發現有個黑影朝他沖了過來。

  止水下意識的要用苦無去擋時,寫輪眼卻清楚的捕捉到昏暗的月光下一閃而過的熟悉臉龐,是花梨。

  他頓時僵在了原地,然後感覺到花梨撲入了他的懷中,緊緊的摟住了他的脖子:「止水!想我了嗎!」

  ……她怎麼會在這裡?玩笑?變身術?幻術?

  各種疑問瞬間湧入他的腦袋,止水僵了好一會才有些半信半疑的開口:「……花梨?」

  「是我啊,」花梨興奮的在他懷中跳了起來,「止水,是不是嚇了一跳!我可是求了三代大人好久,他才肯放我來的呢!」

  「你又不是忍者,這麼遠……」止水的餘光落在玄關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行李上,歎了口氣摸了摸她的腦袋,「累嗎?」

  「不累,」花梨眯著眼蹭了蹭他的手心,緊緊抱著他的腰不鬆手,「止水,我想你了。」

  止水的眼神漸漸變得溫柔起來,想起剛才大助和川島和他換班時狹促的笑容,他們一定已經知道花梨來找他了。

  「路上沒遇到什麼危險吧?」因為花梨撒嬌般的抱著他不肯撒手,止水不得不把她抱起來往他的房間走去,「前幾天還聽說附近有山賊出沒來著。」

  「山賊啊,」花梨把頭埋入他的肩窩中,悶悶的笑了起來,「我遇到了啊,不過他們比起忍者差太多啦,輕鬆解決喲。」

  柔軟的髮絲在他頸窩間磨蹭,癢癢的感覺讓止水意識到,花梨是真的來找他了,幸福感在他心中迅速蔓延著,嘴角的笑容完全藏不起來。

  「笑的跟笨蛋一樣。」花梨忍不住摸了摸止水的側臉,然後勾住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快速親吻了一下之後,有些羞澀的抱緊了他。

  「花梨,你是在勾引我嗎?」止水把花梨放到床上,然後俯身壓了上去,抵著她的額頭說,「即使是我,也會忍不住的。」

  「那你現在忍不住了嗎?」花梨依然緊緊摟著他的脖子,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他,眼中是滿滿的笑意,「笨蛋止水。」

  止水噗的笑了起來,迅速堵上她的唇,然後勾勒著她的舌尖有些用力的加深了這個吻,花梨閉上眼配合著他,卻感覺到他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的撫摸她的大腿了。

  她沒有拒絕,也沒有制止他,而是任由他的手從裙擺下伸了進去,直接觸碰到她微涼的皮膚。止水從她口中微微退離,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濕潤的雙眼,然後開始溫柔的舔舐她嫣紅的唇瓣。

  剛才還如同狂風暴雨的吻停下來之後,花梨小聲喘息著,想要緩解她急促的心跳,止水沿著她的嘴角慢慢親吻著,然後埋入她的肩窩舔|吻她纖細的脖頸。

  被柔軟的舌頭舔到,癢癢的濕潤的感覺讓花梨忍不住縮起了脖子,她的手搭在止水的後頸處,手指不經意間開始纏繞止水微卷的頭髮。

  察覺到花梨的小動作,止水有些好笑的抬起頭看著她:「頭髮不好玩。」

  「我喜歡,」花梨鼓起臉頰說,她有些不滿的挪了挪身體,卻意外發現小腹碰到了硬硬的東西,腦中反應過來之後,花梨有些惡趣味的笑了起來,「忍不住了嗎?」

  「……」止水有些無奈的看著她,「一直都忍不住啊。」

  「嗯……是嗎?」花梨有些意味深長的拉長尾音,然後用食指戳了戳他還穿著上忍馬甲的胸脯,「呐,脫衣服。」

  「呃?」止水愣了愣,表情茫然的反問,「我嗎?」

  「不是你,難道是我啊。」花梨摟著他靈活的翻了個身,止水就被她壓在了身下,腿間的柔軟處抵上他的硬處,兩人同時發出了低低的喘息聲。

  花梨伸出手想要解開他的馬甲,卻被止水一把抓住了手腕,看著她表情認真的問:「花梨,你想好了嗎?」

  「是啊,想好了。」花梨毫不猶豫的回答,然後故意前後動了一下,大概是被蹭到的原因,止水的表情立刻就軟了下來,眼中開始漸漸彌漫情|欲的色彩。

  解開他的馬甲後,花梨就迫不及待的催他快把上衣脫掉,止水聽話的的把上衣脫了之後,就發現壓在他身上的花梨正在著迷的打量著他的腹肌。

  原來她喜歡看腹肌?止水有些好笑的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拉回她的注意力之後問她:「要摸摸看嗎?」

  「誰、誰要摸!」花梨下意識的就拒絕了,然後又忍不住有些惋惜的看著他的腹肌發呆。

  這麼喜歡嗎?止水自己都忍不住低下頭看了眼平時被他忽視的腹肌,他好像還沒聽說過有女孩子喜歡這個的,不過花梨一開始也很害羞,最近倒是變得越來越大膽了。

  原本花梨是想嘗試一下占主動地位的感覺,可是現在扒了止水的衣服之後,她就不知道如何下手了,默默的在止水身上坐了很久,他終於忍不住再次翻身把花梨壓在下面:「還是我來吧。」

  「啊,好好好,你來,」花梨立刻就把主動權讓了出去,可是當止水把她的裙擺往上推時,花梨下意識的抓住了裙擺,硬著頭皮問,「我可以不脫嗎?」

  止水沉默了一會,彎起嘴角在她耳邊問:「……害羞?」

  耳根傳來的酥麻感讓花梨忍不住戰慄了一下,內心卻突然產生了想要逃跑的情緒:「那個,要……要不,還是下次吧?」

  「你都送到我嘴邊了,」止水在她的鎖骨處輕輕的咬了一口,「以為我還會輕易放手嗎?」

  花梨悶哼了一聲,感覺到止水寬大的手已經覆上了她的胸,隔著衣服不輕不重的揉捏著,手指偶爾劃過微微挺立的地方,她開始控制不住的微微喘息起來。

  止水沒有再試圖脫她的衣服,手指卻沿著她的腰側一路往下,慢慢撫摸著她的大腿內測,花梨下意識的想要把腿併攏,止水卻強行把雙腿擠入她的腿間,讓她無法合攏來。

  「等一下,我、我還沒……」花梨有些害怕的想要拉住他的手,止水立刻握緊了她,開始慢慢親吻她的手指,然後俯下身吻住她,因為這個綿長而溫柔的吻又讓她有些腦袋發暈,花梨暈乎乎的幾乎放棄抵抗的時候,就感覺止水隔著內褲輕輕按住了她的柔軟處。

  她驚的立刻睜大了眼,止水卻已經隔著內褲開始溫柔的撫摸了,一開始她還掙扎的有些激烈,沒過多久,小腹傳來的酥麻感就讓她放棄了抵抗。

  「嗯啊……」花梨眼神迷離的抱住壓在她身上的人,「止水……」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篤篤的敲門聲,大助略顯焦慮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止水隊長!發現霧忍的蹤跡!」

  止水和花梨同時愣住,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之後,止水朝門外大喊:「我馬上就去!」

  門外的腳步聲似乎匆匆離去了,止水有些戀戀不捨的看著被他圈在懷中的花梨:「抱歉,只能下次了。」

  「笨蛋,快去吧,」花梨把衣服一股腦的塞給他,然後摟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狠狠的親了一口,「注意安全,不要受傷了。」

  止水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臉頰,然後起身開始換衣服,他的速度很快,沒到一分鐘就穿戴整齊的拉開門跑了出去。

  花梨目送他走遠之後,才關上門回到房間,然後跑到被窩裡,拉過被子蒙在頭上,柔軟的被子還殘留著止水的氣息,她捂著被子使勁的嗅了兩口,然後偷偷的在床上笑了起來。

  「止水,我果然……最喜歡你了。」

  只不過止水說的下次卻再也沒有這個機會,這次的任務結束後回到木葉的他,被團藏奪走了眼睛,又接連中毒,最後墜落在南賀川中身亡。

  花梨一個人呆在空曠黑暗的房子裡,窩在屬於止水的床上,她抓著他的被子使勁嗅了一口,殘存的溫暖氣息讓她露出了些許笑容,卻遠遠不夠支撐她她生存下去。

  「放心吧,止水,」黑暗中花梨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她前方空無一人的空氣,「我很快……就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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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幸運值-61

  從木葉醫院回到她自己的家裡,花梨切實的感受到了被監視的感覺,全程都有一道視線緊緊的黏在她背上,看來除了由人,還有人在暗中監視她。

  不出意外,應該是三代派來的。

  但是這對她來說就有糟糕了,她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掉,首當其衝的就是從團藏那裡奪回的止水的眼睛該怎麼處理。

  她肯定是無法帶走的,必須要交給誰才行,止水在臨死前把他的左眼交給了鼬,那這只右眼怎麼辦?

  花梨坐在屋子裡沉默了一會,還是推開門往外走去,背後的視線如芒在刺,看來是打定主意她走到哪跟到哪了。

  表情如常的沿著宇智波族地內略顯冷清的大街走著,花梨拐了個彎,目的是鼬的家。

  寫輪眼肯定不能交給族外的人,但是族內的人也不是人人都可以信任,既然止水只相信鼬,那她也跟著相信鼬好了。

  輕輕的敲了敲門,屋裡面立刻有一個溫柔的女聲回應她:「來了,哪位?」

  門被拉開,美琴看到站在門口的花梨時表情微微有些驚訝,然後溫婉的笑了起來:「來找鼬嗎?」

  「嗯,」花梨點了點頭,「他在嗎?」

  「他現在在樹林裡練習,不過那個地方稍微有點偏僻,」美琴頓了頓,彎起嘴角說,「讓佐助帶你去吧。」

  美琴說的沒錯,鼬練習的那個地方確實很偏僻,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花梨走到那裡的時候,鼬正在一個小空地練習手裡劍術。

  注意到花梨過來了,鼬停下練習的動作看向她:「找我有事?」

  「是啊,」花梨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要往後飄,然後朝他走了兩步靠近他,壓低聲音說,「能讓我進幻術世界嗎?我有話跟你說。」

  鼬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的森林中,躲在樹林裡的那兩個人暗部成員明顯是跟著花梨來到這裡的,而且他們跟蹤的並不隱秘,也就是說是正大光明的監視。鼬的眼神微微一沉,然後點了點頭。

  幸好他的寫輪眼剛才就開啟著,如果和花梨聊著聊著突然開啟寫輪眼,大概容易引起懷疑吧。

  兩人周身的景色迅速扭曲變化,變成了一個紅色與黑色相互交織的世界,花梨蹙著眉看了看四周,然後才把座敷童子召喚出來。

  對於座敷童子,鼬並不陌生,他十歲那年認識花梨的時候就見到了,如今見到花梨隨手召喚出來,也完全不驚訝。

  座敷童子蹲在地上打了個哈欠,然後從衣服裡掏出了一個小玻璃瓶,裡面是一隻被淡藍色液體浸泡著的寫輪眼。

  「這是我從團藏那裡奪回來的,」花梨示意了一下座敷童子,她就抱著那個小玻璃瓶一溜煙的跑到了鼬面前,仰著頭踮起腳使勁的把玻璃瓶舉高,「放在我的手裡也沒用,還是給你保管吧。」

  「……」鼬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接過了這個玻璃瓶,「我收下了。」

  花梨頓時松了口氣:「團藏已經死了,如果宇智波再有什麼政變的意圖,就只能靠你阻止了。」

  鼬把玻璃瓶收起來之後,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抬起頭蹙著眉看著她:「花梨,你想離開?」

  「……」花梨眨了眨眼,然後使勁的搖了搖頭,「沒有哦,我會一直呆在木葉的。」

  鼬的表情沒什麼變化,看不出來他到底有沒有信,花梨有些不自在的絞著她的手指:「我只是把止水的眼睛交給你而已,放在我這裡太浪費了嘛。」

  「……是嗎,」鼬不再多語,周圍的環境劇烈的抖動了一下之後,瞬間恢復成最初的小空地,風拂過樹葉響起沙沙的聲音,鼬抬起眼眸看向她,微微拔高聲音說,「你並不適合學習宇智波家的忍術。」

  「呃?」花梨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鼬是在演給監視她的人看,她立刻配合的說,「是、是嗎,那我去問問別人好了。」

  說著,她背著手轉過身,回眸看了一眼原地的鼬,嘴角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再見了,鼬。」

  鼬的眼神微微一變,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眼神沉沉的看著她的背景漸漸從他的視野中消失。

  有些輕快的走在回去的路上,花梨已經想好了她接下來應該做的事——讓自己靈體化。

  所謂的靈體化,就是讓她的身體變成靈體狀態,通常是用來入侵一般人無法進去的領域,或者與無法接觸的靈體接觸,而且使用完成後還能變回實體,原本應該是一個極其便利的術——

  然而這個術卻非常不穩定,在有好幾個通靈師在靈體化之後無法讓自己變回實體,這個術就被列入了危險的術之一,被禁止使用。

  儘管被禁止了,但是在各種古籍上還能看到對於這個術的記載,而當初一心想要變強的花梨也完全沒想那麼多,覺得看起來很厲害就學下來了。

  ……沒想到用在這種地方。

  回到屋子裡,她緩緩的環視了一眼這個已經生活了快三年的屬於止水和她的家,櫃子上還擺著她和止水的合照,因為是止水強迫她去照的,所以她鬱悶的鼓著臉,表情看起來十分不情願。

  走到櫃子前拿起相框,花梨的指尖拂過止水笑的開朗的臉,手上卻沾上了一些灰塵,她這才想起來,止水死掉之後,她已經很久沒有打掃過了,因為心情一直處於極度混亂的狀態,完全沒有在意家裡是什麼情況。

  猶豫了一下,她拿出一張紙巾想要把相框擦乾淨,卻在手裡的紙巾即將觸碰到相框時僵在了那裡。

  「……」

  沉默的把相框放回去,花梨把手中的紙巾丟進了垃圾桶:「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與自殺不同,變成靈體之後是不會留下屍體這種東西的,到時候大概就跟憑空消失一樣吧,這樣最好不過了,不然按照木葉的尿性,她真的害怕木葉會解剖她的屍體。

  先不說以她的體質會不會這麼輕易死掉,萬一到時候死了,死神還沒來,她卻要看著自己的身體被切開研究,大概會後悔到哭吧。

  走進房間裡,花梨假裝自己在看桌子上的東西,然後面對著牆壁舉起雙指豎於唇前。她確定監視的人看不到她的動作之後,開始慢慢調動體內的巫力,口中也以極低的聲音在念咒語。

  隨著咒語響起,她的身體從腳開始慢慢變得透明,然後逐漸往上蔓延,花梨擔心被監視她的暗部發現,忍不住加快念咒語的速度讓進程加快,卻沒想到這時響起了敲門聲,門外傳來了由人輕快的聲音:「花梨,在家嗎?」

  花梨的心一緊,她的腰部以下已經變得透明了,都到這一步了,絕對不能被打斷。

  門外的敲門聲靜止了一會之後,由人疑惑的聲音再度響起:「花梨?」

  花梨的手指因為緊張微微顫抖起來,這次如果被發現的話,她大概會被監視的更嚴,到時候就更難用這種術逃離這個世界了。

  心臟跟著敲門聲一起跳動著,擂鼓般的聲音仿佛在她耳邊響起,變得透明的部位已經蔓延到她的肩膀,就在這時,門外的敲門聲變得急促起來:「花梨,你在家為什麼不回答我?」

  是監視的人告訴他的嗎?花梨下意識的想著,神經卻繃得緊緊的,連太陽穴都隱隱作痛起來,還沒變的部位只剩下最後的頭部了,她已經感覺到身體變得輕盈起來,就差最後一步了……

  門外的聲音漸漸大了起來,似乎是發現屋子裡沒有回應的她不對勁了,花梨念的更快了,透明的部位已經到了她的鼻樑,而她的額頭已經緊張的滲出了汗來。

  「花梨!」由人的聲音突然從她房間的窗戶外傳來,玻璃被他果斷的打碎,由人快速從窗戶跳進了房間,卻只看到有什麼光芒忽的一閃,他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眼睛,再睜開時,房間裡一個人都沒有。

  花梨捂著胸口微微的喘著氣,她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變成了靈的軀體,然後緩緩松了口氣。

  真是太好了,趕在由人沖進來的最後一瞬間靈體化完成,要是被打斷了可就功虧一簣了。

  「……」由人環視了一眼她的房間,眼中的情緒漸漸變的悲慟,連聲音都帶上了哭腔,「你回去了,對嗎?」

  花梨愣了愣,慢慢走到他身前,而由人卻什麼都看不見,只是茫然的注視著前方,視線穿過了她的身體:「你回到你原來的世界去了,對嗎?」

  花梨看著他像是強忍著痛苦的表情,一時間心裡有些五味陳雜,由人的心思說她沒有感覺是騙人的,只不過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的感情,只能假裝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至少在離開的時候,她應該好好道別的,畢竟由人一直以來都幫了她很多,即使把那種感情除開,由人對於她來說也是很好的朋友。

  「其實你是知道的吧,我喜歡你。」

  由人像是聽到了她內心的想法一樣,說的話讓花梨嚇了一跳,她忍不住伸出手在由人面前揮了揮,確定由人是真的看不見才收回去。

  「每次我想要跨出那一步的時候,我都感覺你在用眼神警告我,」由人垂下眼眸低聲說,「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花梨愣了愣,忍不住蹙著眉回想,她有用眼神警告嗎……?

  「知道止水死去的消息之後,我的心裡除了悲傷以外,竟然還有一絲竊喜,」由人的眼神漸漸變得黯淡無光,聲音也輕了很多,「我以為……我還有機會。」

  「但是實際上,就算止水不在了,我也依然無法讓你……多看我一眼,」由人有些自嘲的笑了一聲,「……是我輸了。」

  花梨突然覺得心口好像被堵住了一樣,難受的說不出話來,她想說點什麼,卻又清楚的知道,不管她說什麼,由人都聽不到,也看不見。

  「既然回去了……就回去吧,」由人轉身往窗戶那邊走去,走了兩步之後,他停下腳步回過頭,幽黑的眼眸中的情緒像是被壓抑著,連聲音也有些顫抖起來,「花梨,我曾經……」

  他也曾經試圖想過,如果花梨能夠和他在一起,會是怎樣的場景,可惜他根本想像不出來,因為花梨從頭到尾……都沒有給過他一點希望。

  話說到一半,他已經有些哽咽,由人狠狠的用手背擦去眼眶裡的眼淚,然後果斷轉身,從窗戶跳了出去。

  「……」花梨怔怔的看著由人和兩個戴著面具的人在窗外說話,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她緩緩轉過身,背對著他漸漸離開。

  穿過厚實的牆壁,花梨抬起頭看向湛藍的天空,她即將離開這個世界,而現在的目標就是,去尋找能夠帶領她去往死後的世界的……死神。

  上次止水的靈體跟著她兩天之後,死神才出現,所以花梨也耐心的在森林中等待了兩天。然而兩天過後,死神卻沒有出現,她開始變得焦躁不安起來,死神不會不承認她這種非正常死亡的靈體吧?

  花梨飛快的在森林裡疾馳著,如果說死神不來找她,那就只有她主動出擊了,找到另一個等待被超度的靈魂,然後偽裝成死後的亡靈,跟著一起被超度。


她與他的世界

第62章 幸運值-62

  忍界雖說無時無刻都在發生戰爭,但是想要精確的去找一個剛剛死掉的亡靈,還是挺難的。

  花梨耗費了大半天的時間,圍著木葉周圍兜了一大圈,都沒有找到她的目標。幸好她現在是靈體狀態,不用吃也不會累,可以全天候的持續尋找。

  路過一片寂靜的森林時,她注意到森林裡傳來斷斷續續的低低的哭泣的聲音,如果是平時的話,花梨大概會無視這個聽起來有點滲人的哭聲,然後趕緊離開,然而現在她卻眼睛一亮,立刻調轉方嚮往森林跑去。

  穿過茂密的樹葉,循著哭聲找過去,花梨很快就在草叢裡發現了一個背對著她蹲在那裡的小女孩,小女孩注意到身後的動靜,紅著眼眶回頭看去,就看到一臉笑眯眯的花梨。

  不著痕跡的瞟了一眼小女孩半透明的腳,花梨的心裡頓時了然了,這孩子應該是個還沒來得及被超度的靈。

  「那個,你好啊,」花梨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態度友善,「小妹妹,你在哭什麼?」

  「……」小女孩癟著嘴看著她,表情十分委屈,「我……是不是死了?」

  一上來就問的這麼直接,花梨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只能生硬的轉移話題:「這個,你在這裡多久了?」

  「……一天。」小女孩呆呆的垂下頭,表情鬱悶的伸出手想要扯一下地上的草,手指卻直接從草上穿了過去。

  花梨默默的看著她,低聲歎了口氣:「那你這一天,有遇到穿著黑色和服的人嗎?」

  「沒有,」小女孩乾脆的承認,「沒有人看得見我,大姐姐還是第一個跟我打招呼的。」

  ……看來死神還沒來找她的樣子。

  花梨暗自松了口氣,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我就在這裡陪你吧,會有人來接你的。」

  「接我?」小女孩愣了愣,「接我去哪裡?」

  「……」花梨緩緩垂下眼眸,眼中的情緒複雜萬分,「當然是……死後的世界。」

  「我果然死了嗎?」小女孩的表情瞬間變得悲傷,然後把頭埋入了雙膝間,悶悶的說,「那麼,大姐姐你也死了嗎?」

  「……」花梨微微勾起嘴角,然後點了點頭:「嗯,我也死了。」

  然而比起傷心的小女孩,她更希望自己是真的死掉了,而不是憑藉這種方式,然而她根本不能讓自己輕易的死去。

  兩個人就這樣說說聊聊的過了一夜之後,第二天早上,一個穿著黑色和服的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雖說她不需要睡覺,但是長期以來形成的習慣卻不容易改掉,花梨睡的昏昏沉沉的時候聽到耳邊傳來枝葉清脆的斷裂聲,自從止水死掉之後就變得精神敏感的她一下就驚醒了。

  還是上次超度止水的那個死神,他斜睨了一眼睜開眼的花梨,卻並沒有說話,而是握著武|士刀的刀柄,在小女孩的額頭上輕輕蓋了一個戳,小女孩的身體立刻就發出光來。

  滿意的看著小女孩的靈體漸漸消失,死神垂下頭看著她,意義不明的笑了起來:「自殺了?」

  「……」花梨的手不自覺的握緊,蹙著眉看著他,「是啊。」

  「明明上次還說不會自殺的,你們這群小孩子,對待生命就像路邊的草芥,」死神雖然說著教訓她的話,表情卻是習以為常的樣子,「實話告訴你吧,你去了屍魂界之後,被分到哪裡就只能去哪裡,是不能隨意流竄的。」

  「……」花梨的心微微一沉,不能隨意流竄?意思是她在那個世界不能自由行動?

  「算了,你死都死了,再說這些也沒用了。」死神說著,舉起他手中的刀,刀柄底端上刻著複雜的花紋,花梨眯起眼盯著那個花紋,迅速在心裡把它記了下來。

  刀柄輕輕的觸碰到她的額頭,花梨立刻感覺她的身體仿佛被什麼牽引著一般,意識也在漸漸變得空白模糊,她有些慌張的抬起頭看了一眼那個死神,卻只看到了他面無表情的臉。

  平靜的看著花梨的靈魂從他眼前消失,死神把刀插回刀鞘,然後低低的歎了口氣:「工作完成。」

  花梨再度睜開眼的時候,目光所及之處是一片稀疏的樹林,枯黃的葉子掛在枝頭,冷風一吹就輕輕的飄了下來。

  腦中的記憶有些混亂不堪,她捂著額頭慢慢從地上坐起來,表情痛苦的梳理著那些記憶,直到想起最後被那個死神魂葬的場景,她才驀然醒悟,這裡大概就是死後的世界了。

  不過,好像和現世沒什麼區別的感覺。

  從地上爬起來,花梨茫然的看了一眼四周,和木葉周圍繁茂的樹林不同,附近幾乎都是快要枯萎的樹木,完全看不出來出路在哪裡。

  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花梨卻沒有饑腸轆轆的感覺,她這才想起來,靈體是不會餓的。

  ……總覺得,靈體意外的方便呢。

  現在應該先從這裡出去才行,但是完全沒有方向感的她蹙著眉看著幾乎沒區別的四周,只能咬了咬牙隨便找了個方嚮往外走去。

  幸好這片樹林並不是沒有盡頭,她走了不到一天的時間,就看到了視野的那頭出現了一片房屋。

  花梨雀躍的朝著那邊跑過去,卻在即將抵達時猛地停住了腳步,警覺的躲到樹後默默觀察著。

  她不想重複在木葉受到監視和懷疑的事,但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踏入那個像是小鎮的地方,萬一又被懷疑排斥怎麼辦?如果她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大概會好一些?

  花梨咬了咬牙,還是小心翼翼的從樹後走了出來,踏上了那片城鎮,但是直到她進入這個人群還算密集的地方之後,她才發現這裡根本沒有人多看她一眼。

  果然猜的沒錯,按照每天都有人死亡的定律,這裡的人應該會頻繁的見到陌生人才對,所以才對她毫無興趣吧,她剛才算是白擔心了。

  只不過,她要去哪裡找止水?

  花梨茫然的看著街上你來我往的人群,咬了咬牙,還是鼓起勇氣,走到一個老奶奶身邊問:「請問,這裡是哪裡?」

  「這裡?」老奶奶停下腳步,因為蒼老顯得有些混濁的雙眼不著痕跡的打量了她一眼,「這裡是流魂街東四十二區,小姑娘,你沒有領到整理券嗎?」

  「整理券?」花梨下意識的問,然後立刻意識到不對,「我、我領到了啊,啊哈哈,這個,我只是不太熟悉這裡而已。」

  「沒事,你很快就會熟悉的,」老奶奶拄著拐杖慢慢往前走去,「小姑娘,你找到家人了嗎?」

  「家、家人?」花梨一愣,表情疑惑的問,「不是說不能隨意流竄嗎?」

  「是啊,不可以,所以來這裡就是開始新的人生了,」老奶奶慈祥的笑了起來,「找到適合的家人,一起生活。」

  ……適合的家人?

  花梨困難的想了好久,才明白這個老奶奶的話,因為大家被隨機分配到了各個地方,再和親朋好友見面太困難了,然而人是群居動物,所以這些死掉的靈會找到合得來的人一起生活,把他們當成家人。

  「……家人,我還沒有,」花梨不自覺的揪緊了衣角,「而且,我想找到我真正的家人。」

  「……放棄吧,」老奶奶緩緩的歎了口氣,「屍魂界可是很大的,你去哪裡找。」

  花梨的動作一滯,又趕緊跟上了那個老奶奶,確實,那個死神也是這麼說的,但是總會有辦法的,止水說不定也被隨機分到哪個區去了,一個一個找不就行了。

  「請問,這裡一共有多少區?」花梨眨了眨眼問。

  「多少區啊,」老奶奶的腳步沒有停,眯著眼悠悠的說,「流魂街分為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每個方位有八十個區,一共是……三百二十個區吧。」

  花梨:「……」

  完了,看來找到止水根本遙不可及。

  「小姑娘,如果你想找人的話,不如去試試做死神吧,」老奶奶微微回頭看了她一眼,「成為死神的話,你想去哪個區都可以,就沒有限制了。」

  「真的?」花梨的眼中立刻綻放出了光芒,「那個,死神要怎麼做?」

  「先去報名吧,」老奶奶舉起拐杖指了指這條路的前方,「去盡頭那裡,有報名的地方。」

  花梨開心的笑了起來:「謝謝您!」

  沒想到這麼快就能找到出路,她還以為自己要一個區一個區的逃竄呢,花梨蹦蹦跳跳的走到那個老奶奶所說的報名處時,才發現這裡擠滿了人,大概數百個人圍在這裡,她要很努力的跳起來,才能看到被人群淹沒的那個穿著黑色衣服的死神。

  一邊排隊一邊觀察狀況,直到輪到花梨的前兩個時,她聽到死神問那個人:「餓嗎?」

  ……為什麼這麼問?靈不是不會餓嗎?

  然而那個人卻大聲的回答:「餓!很餓!」

  「嗯,」死神點了點頭,「你的名字?」

  怎麼回事?回答餓才是正確的答案?難道會感覺到餓是什麼特殊人群?就像忍界可以提取查克拉一樣?

  花梨還在惴惴不安的東想西想,前面一個人離開後,就輪到了她。

  死神把上一個人的名字寫好後,抬頭看了一眼個頭矮小的花梨,公式化的問:「餓嗎?」

  「呃,」花梨握緊手,咬著牙說,「我餓。」

  「嗯,」死神點點頭,完全沒注意她是不是在說謊,「名字?」

  「……」花梨頓時松了口氣,「八雲花梨。」

  死神唰唰的寫下她的名字:「好了,你可以走了。」

  花梨:「……」

  這審查還能再松一點麼。


第63章 幸運值-63

  不知道這個死神考核是不是抱著「普遍撒網,重點撈魚」的心態,被通知去東一區初審的時候,整個考區都擠滿了人,一眼望去全是黑壓壓的人頭。

  不過比起最初的報名,這個初審明顯要嚴格很多了,絕大多數從測試點回來的人都是一臉沮喪,就沒發現幾個有笑臉的。

  果然從這裡開始就要嚴厲起來了麼……

  花梨有些不安的絞著手指,她連最初的報名都是靠撒謊才能過的,總覺得……會在這裡被刷掉的樣子。

  她深深呼了口氣,不要虛不要虛,都走到這一步了還怕什麼,大不了從頭來過嘛。

  然而等待實在太過漫長,直到太陽西斜,花梨的前面依然是一眼看不到頭的長長的隊伍,她緊張的心情早就變得麻木,面無表情的盯著快被刻在她腦海裡的站在她前面的銀髮少年的後腦勺,花梨撇了撇嘴,自言自語的說:「原來這麼多人想做死神啊……」

  她面前的那個少年轉過頭來,蹙著眉看了她一眼,然後又默默的轉了回去,之前沒怎麼關注他的花梨這才注意到,這個少年好像比她還矮一些。

  ……對於男孩子來說,未免有些太矮了,這孩子不會才十一二歲吧?

  這麼小就死掉了,感覺怪可憐的……

  於是花梨看著他的視線不由得帶上了一絲同情,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於明顯的緣故,銀髮少年突然轉過頭來,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花梨:「……」

  完全不明白她哪裡惹了這個少年,花梨只能默默繼續排隊。天色已經慢慢黑了下來,陸陸續續開始有一些沒有耐心的人離開了了隊伍,花梨前行的速度比起白天明顯快了起來。

  一直到天微微亮起來的時候,花梨終於看到了視野的盡頭處,有三個坐在那裡審核他們的人,他們的面前擺著一個透明的水晶球,而輪到誰,誰就把手放在那個球上面。

  如果這個水晶球沒動靜或者動靜微弱,他們就會對這個人露出遺憾的神色,如果綻放出強烈的光芒或者有強烈的變化,他們就會滿意的詢問這個人的名字。

  看來那個水晶球是關鍵。

  花梨默默的打量著那些能讓水晶球發出強烈光芒的人,卻也沒看出來他們比起其他人有什麼特別之處,那個水晶球的原理到底是什麼?需要驅動體內的什麼東西嗎?

  花梨躊躇了許久之後,終於忍不住用手指小心翼翼戳了戳前方銀髮少年的肩膀,小聲問他:「你知道那個水晶球是幹什麼的嗎?」

  「……」銀髮少年翠綠色的眼眸裡分明寫滿了無語,他扯了扯嘴角說,「你有靈力嗎?」

  靈力?

  花梨頓時明白了,那個水晶球是用來測試她有沒有靈力的東西,而這個靈力就跟她的巫力,或者止水的查克拉一樣,大概屬於特殊人群才會有的力量。

  「那個,」花梨繼續追問,「沒有靈力就沒可能成為死神,是嗎?」

  「……」銀髮少年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廢話。」

  好吧,她的希望破滅了。

  花梨垂頭喪氣的轉身準備離開,虧她還排了這麼久的隊,結果根本就毫無意義。

  「喂,你不試一下嗎?」銀髮少年蹙著眉瞥了她一眼,「萬一你有靈力呢?」

  「……怎麼可能。」花梨鬱悶的歎了口氣,她只有巫力啊,靈力什麼的根本沒有啊……

  咦?等等?

  巫力?靈力?

  花梨眨了眨眼,立刻又站了回去,笑眯眯的看著銀髮少年說:「你說的對,萬一我有呢,都排到這裡了,放棄多浪費。」

  「……」銀髮少年冷哼了一聲轉過頭去,兩人又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

  隊伍行進的很快,原本被花梨忘記的緊張又偷偷跑了回來,排在她前面的人每少一個,她的心就會跳的更快一分。

  終於輪到了她前面的銀髮少年,那三個人的其中一人問:「你叫什麼名字?」

  銀髮少年低聲回答:「日番谷冬獅郎。」

  在厚厚一摞資料中翻出他的報名表,那個人點了點頭:「把手放在上面,測試一下你的靈壓。」

  日番谷冬獅郎默默的把手放了上去,然後閉上眼,剛才還黯淡無光的水晶球瞬間綻放出刺眼的光芒,站在他後面的花梨都忍不住用手臂擋住了眼睛,直到光芒退去。

  怎麼感覺跟之前的人比起來,這個叫做日番穀的人讓水晶球發出的光是最亮的?

  明顯坐在那裡的三人跟花梨是同樣的想法,他們幾乎是驚喜的睜大了眼:「如此強大的靈壓……這是,天才級別的啊!」

  花梨:「……」

  啊……站在天才後面,她感覺壓力好大,萬一等會水晶球根本不亮多沒面子。

  日番穀往通過的人群那邊走去,而這邊則輪到了花梨,她有些緊張的看著眼前的水晶球,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口水。

  「別緊張,」似乎是因為剛才發現了一個天才,原本忙了一天疲勞不已的三個人溫和的對花梨說,「放輕鬆,釋放你的靈壓。」

  ……救命,釋放靈壓又是什麼鬼?

  花梨咬了咬牙,認命的把手放在了水晶球上,她有些不安的看了看日番穀離開的背影,然後只能孤注一擲的調動體內的巫力,然後往手上彙聚。

  水晶球像是接觸不良的燈泡一樣,忽明忽暗的閃了兩下以後,就徹底暗了下來,注意到面前三個人明顯不算好的表情,她的心一下沉了下來。

  明明剛才還閃了一下,怎麼會滅了呢?花梨有些不信邪的把全身的巫力都調動,牽引著它們全部往手上湧去,然後在一瞬間釋放出來,沒想到水晶球在這時突然射出極其刺眼的白光,然後「哢啦」一聲,球面上出現了一天細小的裂紋,然後迅速往四周蔓延開來。

  「……」原本因為出現了白光很是開心的花梨發現水晶球裂了以後,她有些尷尬的收回手,然後忐忑不安的看著她面前的三個人,「那個……」

  那三個人也面面相覷了幾秒,似乎在用眼神交流意見,無聲的討論了好一會,坐在中間的人才朝她揮了揮手:「去那邊吧。」

  他指的那邊是通過者的那條路。

  花梨頓時興奮的跳了起來,然後一臉開心的往那邊走去,她只是賭自己的巫力其實就是靈力,沒想到還真被她賭對了!

  走到通過的人聚集的地方,花梨一眼就發現了靠著牆站著的日番穀,於是她蹦蹦跳跳的往那邊跑去,跑到他身邊輕輕的拍了一下他的肩:「我也通過了喲!謝謝你!」

  日番穀斜睨了她一眼,然後冷淡的轉過頭沒有回她。

  花梨被他的反應噎了一下,只能跟他一樣靠著牆等待,然後在心裡默默吐槽。

  大概是花梨排的比較靠後的原因,他們並沒有等多久,那邊的初審就結束了,而他們這一批通過的人則被帶著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雖然通過的有上百人,但是除了日番穀,花梨不認識這裡面的任何人,她無聊的看著不遠處幾乎全是快要乾枯的樹林,心裡卻想起了一年四季都被茂密的樹林所包圍的木葉。

  也不知道由人和鼬怎麼樣了,宇智波和木葉還有沒有衝突,她的突然消失有沒有帶來什麼影響。

  不過她再想也無濟於事,現在的她基本已經等於死亡,對於現世的眷念還是儘早切斷的好。

  「這是對於你們的最後一道測試,」把他們領到一個小屋子前,穿著黑色和服的人說,「你們只需要誠實回答我們的提問即可。」

  說完,他們就按照剛才通過的順序排好了隊,又開始一個一個往裡面進人。

  已經排了一天一夜的花梨現在一看到漫長的看不見盡頭的人群就頭暈,她想找點什麼事來打發這無聊透頂的等待,卻發現她除了找日番穀說話別無他路。

  「呐,日番穀,」花梨微微彎下腰問,「你多大了?」

  「……」日番穀的身體明顯一僵,然後很不客氣的給了她一個眼刀。

  ……這孩子難道不想被別人知道他的真實年紀?

  花梨眨了眨眼,大概他覺得小小年紀卻死了是一件不好的事?

  只不過日番穀對她的態度在那之後越發冷淡,她也找不出什麼合適的話題了,只能乾巴巴的在那裡排隊等待。

  終於輪到她的時候,花梨小心翼翼的推開有些沉重的木門,門發出吱呀的響聲,她緊張的看向房間裡,依然是桌子後面坐著三個人。

  除了不再是之前的那三個人,這個場景和初審的時候好像沒什麼區別。

  禮貌的朝他們彎了彎腰算是打招呼,花梨走到他們面前的說:「我是八雲花梨。」

  「坐吧,」坐在中間的女人漫不經心的說,她支著下巴斜睨了一眼花梨,「為什麼,想成為死神?」

  如果她說是為了找人,會不會被趕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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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幸運值-64

  「那個……因為,我死掉之後靈魂一直在四處飄蕩,」花梨開始胡扯,「是一個死神魂葬了我,讓我來到了這個世界,呃,所以我想成為和他一樣的人。」

  餘光瞥見那三個人似乎一臉滿意,花梨懸著的心頓時放了下來,然後繼續亂扯:「雖然我可能不能成為什麼厲害的死神,但是我也想為屍魂界的發展貢獻出自己微薄的力量,實現自己的人生價值,這就是我的夙願。」

  把新聞裡那些官員常用的套話搬出來,審核花梨的那幾個人看起來似乎更滿意了,微笑著連連點頭:「八雲同學,恭喜你!你已經通過了真央靈術學院的入學測驗,以後也請繼續努力,朝著成為一個合格的死神前進吧!」

  ……等等,哪裡不對,真央靈術學院是什麼?

  她不是報名成為死神的嗎?她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花梨滿肚子疑問卻不敢問,生怕是她弄錯了什麼,只能把疑問憋在心裡,然後被帶到一個小房間裡等待其他通過考試的人。

  房間裡只有三個人,而她唯一認識的日番穀也在這三人之中,花梨一進房間,其他人的視線就刷的朝她看了過來,明顯帶著審視的目光讓她有些心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通過的。

  比起剛才第一輪測試通過的一大批人,這個房間裡的人只剩寥寥幾個,不會都在剛才那關被刷掉了吧,可是她感覺那個問題好像沒那麼難啊?

  出於對於熟人的依賴,花梨下意識的挪到日番穀旁邊,然後小聲問他:「那個,你知道真央靈術學院是什麼嗎?」

  「……」日番穀聽到她的話之後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涼涼的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就來報名了嗎?」

  「呃,」花梨尷尬的移開視線,「一個老奶奶說,來報名可以成為死神,我就來了……」

  「成為死神?」日番穀哼了一聲,「還早的很,你要順利從真央靈術學院畢業以後才能成為死神。」

  「畢業?」花梨的臉色頓時有些發白,「所以那個真央靈術學院是……培養死神後備軍的學校?」

  那不就跟忍者學校一樣一樣的嗎?

  「能不能順利畢業還不一定呢,」日番穀斜睨了她一眼,「每年都有因為考試不合格而不能順利畢業的人。」

  「……」身為學渣的花梨覺得她仿佛聽到了心碎掉的聲音,她乾巴巴的扯了扯嘴角問,「要讀……多久?」

  「你還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日番穀緊緊的蹙著眉,眼神裡分明對她有些不滿,「六年。」

  ……六年。

  六年後才能畢業成為死神,啊,還不一定能成呢。

  花梨覺得她剛因為通過考試變得雀躍的心已經完全冷卻了下來,她是不是選錯了路啊,六年時間足夠她跑遍三百二十個區了吧。

  所有的人都測試完成之後,通過的人加上她也只有區區五個而已,花梨沒想到最後通過的人這麼少,而他們五個被帶領著穿過一扇巨大的門之後,來到被高高的圍牆圍起來的一個建築物內。

  他們五個被安排好房間,又去領了學院的制服之後,領頭人告訴他們說:「今天可以休息一天,記住不要隨意走動,明天早上會有一場入學測試,根據你們的成績來確定班級。」

  又交待了一些雜七八拉的注意事項之後,領頭人就離開了,花梨抱著制服剛想跟日番穀打個招呼,卻沒想到他已經直接轉身往他的房間走去了。

  那傢伙好冷淡啊……真的是小孩子嗎?

  花梨只能默默拿著制服回到她自己的房間,這裡的男生宿舍和女生宿舍是隔開的,包括制服的顏色都不一樣,男生的褲子是藍色,而女生是紅色。

  房間裡的東西十分簡單,沒有什麼多餘的擺設,花梨也沒有任何行李,把制服放在衣櫃裡之後,她無所事事的在屋子裡轉了兩圈,還是確定出去看看。

  雖然被告誡過不要隨意走動,但是就在附近看看應該可以吧?

  花梨走出房間之後,注意到走廊上匆匆走過的穿著制服的女孩子,猶豫了一下,還是回到房間把剛領的制服套在了身上,以免她看起來太過於顯眼。

  隨意在附近轉了轉,花梨發現這裡的建築風格和忍界差不多,絕大多數都是一些風格古老的建築,但是偶爾又會跑出一兩個極具現代感的房子,整體風格看起來十分不協調,花梨也搞不清楚這到底算古代還是現代。

  不知不覺的晃到了男生的住宿區,她遠遠的瞟了一眼,無聊的收回了視線,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右肩卻被人輕輕的拍了一下:「花梨?」

  熟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花梨一愣,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她有些難以置信的想要回頭去看那個人,卻怎麼也無法回頭,內心湧上一股強烈的害怕的情緒。

  萬一是她想錯了怎麼辦?

  似乎是察覺到花梨沒有動作,僵硬的用背對著他,這個人又繞到她面前,微微彎下腰看向她,似乎是想要確認他有沒有認錯,而這回花梨卻一清二楚的看見了面前的止水放大的臉。

  他和離開自己的時候沒有什麼改變,幽黑的眼眸還好好的呆在眼眶裡,身上也沒有任何傷痕,要不是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止水看起來就像獲得了新生一樣。

  「……果然是花梨,」止水眼中的欣喜一閃而過,卻很快被其他晦澀難懂的情緒代替,他蹙起眉問,「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她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不就是代表著……她也死了?

  止水有些不想承認這個結果,儘管他知道花梨命不久矣,但絕對不應該是這麼快。

  「……止水?」花梨依然呆呆的看著他,似乎還沒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她伸出手扯了扯止水的臉,手沒有從他的臉穿過去,而是真實的觸碰到了他溫熱的肌膚,花梨的手指仿佛被電了一般的迅速收回手,「你怎麼會在這裡……」

  兩個人看到對方的反應幾乎完全一樣,心情卻大相庭徑,如果說止水看到她是低落悲傷,那花梨就可以說是欣喜若狂了,畢竟她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遇到止水。

  她都做好了花六年甚至更久的時間尋找止水的準備!

  現在不但輕易的找到了他,還能像以前那樣觸碰他,花梨突然覺得,她當初下定決心來這個世界找他真是太對了。

  「你會在這裡出現,也就是說,你也通過了測試對嗎?」止水笑著用手掌摩挲著她的臉頰,手中滑膩柔軟的觸感讓他滿足的歎了口氣,「想成為死神?」

  「是啊,」花梨仰著頭眼神認真的看著他,「畢竟只有死神可以在流魂街自由行動,那樣我才能去找你。」

  說著,花梨習慣性的伸出手抓住他的衣角,眨著大眼睛看著他:「你呢?」

  「我啊,」止水笑著摸了摸花梨的頭,眼中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因為,如果能成為現世的駐地死神,我就能再次見到你了。」

  花梨頓時噗嗤的笑出聲,緊接著鼻子一酸,差點就要哭出來,心裡的空虛被漸漸填滿,她毫無預兆的撲進了他的懷中,然後緊緊的抱住了他的腰,熟悉的被他的體溫環繞的感覺讓她的眼淚有些控制不住的溢出來:「止水,我好想你……」

  「……」止水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脊,欣喜和悲傷的情緒在他心裡反復糾纏著,最終還是沒能忍住問出口,「為什麼……這麼快就來到了這裡?」

  「這個,因為我死掉了嘛,」花梨把臉埋在他的懷裡,聲音悶悶的說,她沒有提起團藏的事,也完全不想提起,「而且人總是會死的啊,不管我哪一天死都不奇怪的,止水難道不想見到我嗎?」

  「我當然想見你啊,花梨,」止水注意到不少人的視線集聚到他懷裡的花梨身上,便牽著她的手往沒人的地方走去,語氣卻不由得沉了一分,「是團藏對你做了什麼嗎?」

  她應該誇耀止水精准的直覺嗎?不過這件事卻反了,其實應該是她對團藏做了什麼才對。

  想到這裡,花梨有些尷尬的移開視線,一臉黑線的說出了實話:「那個啊,其實,團藏被我殺了……」

  「……」止水的腳步一頓,又牽著她繼續往前走,語氣裡卻微微帶上了一絲惆悵,「是嗎……花梨殺了他啊。」

  「是不是覺得我沒有那麼強?」花梨緊緊摟住他的手臂,簡直就要膩在他手臂上不肯鬆開,「其實我單打獨鬥不一定能打過,所以也稍微耍了一點陰招來著,誰讓團藏也這麼對你,切。」

  「他是想要用他的那一套來保護村子,也不能說……」止水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了下來,他沉默了一會,垂下眼眸看向花梨,「不過這都是現世的事了,現在這個世界,我只要有花梨就足夠了。」


第65章 幸運值-65

  沒想到能這麼快見到止水,花梨回到房間的時候還開心的有些飄飄然,但是很快她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她想起來明天還有一場入學測試,會根據考試成績劃分班級。

  分班級啊!

  花梨可是超級想跟止水一個班的,可是止水還在木葉的時候就以天才聞名了,那樣的天才……大概妥妥的進最好的班吧。

  一想到這裡,她就忍不住有些鬱悶起來,剛才走的時候果然應該跟他商量一下,讓他考差一點的。

  不過仔細想想,止水應該也沒有靈力才對啊,他身上的應該是查克拉……說起來,他是怎麼通過審核的?

  大概跟自己一樣,莫名的賭贏了吧,那這樣的話,他們兩個也算實力相當嘛,說不定真的可以分到一個班去?

  心裡又忐忑又期待,結果花梨一晚上都沒有睡好,第二天起來的時候,她摸了摸自己有些浮腫的眼眶,然後抑鬱的歎了口氣。

  都已經這麼輕易的見到止水了,她的運氣已經算是好的不得了了,就算不能和他一個班,也應該要感謝命運才對。

  雖然她從來沒有相信過命運這東西,但是花梨這次卻隱約在心裡感覺到,她和止水之間也許真的存在什麼命運的羈絆之類的東西——不然,為什麼她沒在屍魂界遇到團藏?

  穿好發給她的制服,花梨把長長的頭髮束在腦後,就一蹦一跳的朝著考場跑去。

  止水來的比她還要早,遠遠的花梨就從一群人中精確的發現了他的身影,只不過隊伍明顯的分成了兩派,男女各占一邊,於是她只能默默的站在紅色的這邊,然後默默的往止水那邊瞟。

  一個有些年邁的老人撐著拐杖慢慢的朝這邊走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穿著黑色和服的死神,儘管他的鬍子已經完全白了,臉上也滿是皺紋,但是他的身上卻散發著攝人的氣場,讓人有些不寒而慄。剛才還有些吵吵嚷嚷的隊伍仿佛被什麼壓制了一樣,瞬間安靜了下來。

  停在這群剛入學的新生的正前方,老人眯起眼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花梨立刻產生了一種被看穿的感覺,她不自覺的避開那個老人的視線,垂下頭盯著自己的腳尖。

  「我是護廷十三番隊總隊長,山本元柳齋重國,各位剛加入真央靈術學院的學生,你們好。」

  他的聲音不怒自威,仿佛有什麼特別的力量一樣,一字一句都仿佛噴薄而出的火焰,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兩千年前,是我一手創辦了這個學校。」山本元柳齋重國手中握著的拐杖在地上不輕不重的一敲,突兀的清脆聲響嚇的花梨內心一縮,她莫名其妙的變得緊張起來。

  ……等等,他說兩千年前?這個人到底活了多久啊!

  「而我創辦這個學校的目的,就是為了培養出更多優秀的死神,而真央靈術學院也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一直以來向護廷十三番隊輸出了大量的人才。」

  「我希望,你們中間也能出現優秀的人才,然後加入護廷十三番隊,或者其他需要你的地方。」

  話音剛落,人群之中突然爆發出熱烈的掌聲,花梨一臉懵比的跟著拍了拍手,完全沒有明白有哪裡讓人激動。

  「那真的是總隊長嗎?沒想到我能親眼見到他!」

  「聽說至今沒人知道他到底有多強,就連斬魄刀的卍解都什麼人見過!」

  「果然是神一般的人物啊!就算站在那裡也有些震懾全場的氣場!」

  默默聽著人群中細小的討論聲,花梨瞟了山本元柳齋重國一眼,突然覺得他和三代有些莫名的相像。

  說完那些像是鼓勵的話之後,山本元柳齋重國就拄著拐杖慢慢離開了,而站在原地的他們則被帶到一個巨大的教室裡,隨機給他們分好了位置之後,他們提著一摞厚厚的卷子過來,然後開始在全場分發。

  花梨無語的看著手中印著題目的卷子,粗略的掃了一眼之後,默默的把卷子放回到桌子上。

  好吧,她完全看不懂題目。

  什麼是破道?什麼叫白打?瞬步又是什麼鬼?

  她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啊!

  花梨幾乎是立刻向坐在她前方不遠處的止水投去了求救的目光,原本她覺得止水也不一定會做這些題目,但是沒想到止水拿到題目之後,立刻就拿起筆開始唰唰的寫了。

  花梨:「……」

  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區別嗎?看來她想和止水一個班是沒戲了。

  原本還指望她能瞎貓撞上死耗子,就算一題都不會寫至少能蒙對幾個,可是她把卷子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之後,終於失望的發現,別說瞎蒙了,她根本就無從下筆好嗎……

  於是花梨只能全程怨念的盯著止水的背影,然後在心裡暗自吐槽,寫那麼快,還寫那麼多,止水是不是完全不想和她一個班啊,他明明知道她不擅長考試的啊,更何況還是這種連題目都看不懂的考試。

  然而止水從頭到尾都沒有回頭看花梨一眼,花梨覺得她的目光如果能傷人,止水的背都要被她看出一個洞來了,可惜止水甚至都沒有過要轉頭的意圖。

  直到鈴聲響起,考試結束了之後,花梨看了一眼攤在自己桌子上一片空白的考卷,又看了看從桌位上站起來的止水,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強烈的鬱悶情緒,連招呼都沒打就直接往她住的宿舍走去。

  反正也沒可能一個班,根本就不需要期待成績。

  因為鬱悶,花梨連午飯都沒吃,回家就把自己丟到了軟綿綿的床上,可是埋在床上賭了好一會氣之後,她又突然覺得自己對止水似乎有些過於苛刻了。

  止水原本就是個溫柔又認真的人,也許他是真的想成為一個厲害的死神吧,而且他又那麼聰明,不去好一點的班級不是太可惜了嗎?

  而且自己因為鬧脾氣,說都沒說一聲就走了,好像也不太好的樣子……

  花梨有些煩惱的抓了抓頭髮,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總覺得自從止水在忍界死掉之後,她的情緒就變得極其敏感又容易衝動,不管是什麼小事都能輕易的挑撥到她心底不好的情緒。

  冷靜一點吧,冷靜下來,她已經找到止水了,而且在這個世界,止水就仿佛依然還活著一般,也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對她來說再好不過了不是嗎……

  花梨捂著自己的胸口深深的呼了口氣,肚子卻在這時咕嚕嚕的叫了起來。

  「餓了……」花梨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從床上站起來往外走去,準備去找點東西吃,然而她剛打開門,一個紙袋就被遞到了她的面前,熟悉的甜膩味道迅速的喚醒了她的味覺,花梨愣了愣,眼角的餘光看到靠著牆站著的止水。

  「你怎麼會找到這裡?」花梨接過他手中的紙袋,裡面果然是香甜的甜甜圈,「沒想到這裡也有甜甜圈吃誒。」

  「這裡什麼都有,」止水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等放假的時候,我可以帶花梨去四處轉轉。」

  花梨拿出一個甜甜圈咬了一口:「你對這裡已經很熟悉了嗎?」

  「說不上特別熟悉,但是大致的情況已經瞭解了,」止水微微歎了口氣,「實際上,這裡的危險程度並不低,尤其是死神,很容易遇到危險的。」

  「危險?」花梨頓時有些傻眼,「可是,死神不就是魂葬一下靈魂就好了嘛……」

  止水噗的一聲笑了出來,有些無奈的伸出手撫摸著她的臉頰:「花梨什麼都不知道就來做死神了嗎?果然是太想我了?」

  「誰想你啊笨蛋止水!」花梨忿忿的反駁,腦中卻突然回憶起審核時認識的日番谷冬獅郎,他好像也曾用嘲諷的語氣對她說過,什麼都不知道就來做死神了嗎?

  ……難道是她對死神的理解有誤嗎?花梨記得她還在最初的現世的時候,就經常遇到死神,而且偶爾有脾氣好的還會跟她聊聊天,基本上那些死神的態度都是——

  死神是一個很安全的工作。

  ……他們到底是把這個工作跟什麼做對比,才會得出很安全的結論啊……

  「所以……止水很瞭解死神,對嗎?」花梨抬起眼眸看向他,表情認真的問,「也想要成為厲害的死神?」

  「啊,當然了,」止水的手捨不得從花梨的臉頰離開,見她鼓起臉有些不滿的樣子,止水忍不住用手捏了捏她圓鼓鼓的臉頰,手中軟軟的觸感讓他有些開心,「這樣我才能更好的保護花梨啊。」

  ……好吧,算他用了個還不錯的理由,就暫且不生他的氣了。

  花梨在心裡這樣想著,可是等到晚上成績公佈的時候,她目瞪口呆的看著被貼出來的成績單。

  只有兩個零分,一個是她,一個是宇智波止水,孤零零的排在尾巴上。

  那傢伙那麼認真的寫了那麼久,到底在寫什麼啊喂!


第66章 幸運值-66

  用毛筆書寫的長長的成績單被貼在弧形的圍牆上,花梨沿著牆慢慢往前走,目光落在排在第一的名字上——日番谷冬獅郎。

  隨便認識的人居然也是這麼厲害的學霸,為什麼她就不能認識一些幫她找回自信的學渣呢?

  不過,好像不會有渣到比零分還低的人了。

  本來還想去找止水問清楚是什麼情況,然而等花梨找到他的宿舍,卻被他的鄰居告知說止水已經被學院的老師叫走了。

  天色完全黑下來之後,止水才從齊木老師那裡回來,就在剛才,齊木老師一臉憤怒的把揉成一團的卷子丟在了地上,然後把他狠狠的罵了一頓。

  被填滿的卷子上的答案全部是正確的,但是這些回答卻被他圈了起來,然後打了一個又一個巨大的「叉」。

  「如果不是真心想要成為死神的話,勸你還是儘早離開學院吧,」齊木老師冷冷的看著他,「我們不需要這樣的學生。」

  「……」止水沉默著把地上皺巴巴的一團紙撿了起來,然後展開鋪平,「老師,我很抱歉。」

  儘管齊木老師把止水罵的狗血淋頭,但是最終還是沒讓他出這個學校,只是讓他寫一份檢討書交上來而已。

  低低的歎了口氣,止水低下頭看了一眼被他蹂|躪的一團糟的零分試卷,他一開始沒想那麼多,卷子一發下來就開始刷刷的寫了,等到快寫完的時候,他才注意到身後花梨的視線。

  花梨才剛來屍魂界沒幾天,根本就不瞭解這些東西,肯定也一題都不會寫,如果自己就這麼交上去的話,他倆就絕對沒可能在一個班了。

  就算花梨不生氣,他也會感到失落的。

  止水蹙著眉盯著被他填滿的試卷好一會,咬了咬牙,把那些答案全部劃掉了,比起幫花梨讓她和他考進一個班,止水覺得直接改自己的卷子還是容易一點。

  他當時確實沒想那麼多,也沒想到這件事會引發老師的怒火,幸好老師沒有把他請出學院,給了他一個機會。

  拐過長長的走廊,止水一眼就發現他家門口蜷縮著一個小小的熟悉身影,他的心下意識的緊縮了一下,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出現在花梨面前。

  原本因為漫長的等待有些昏昏欲睡的花梨被眼前突然出現的黑影嚇了一跳,在發出聲音之前就被一把捂住了嘴,然後被這個人拖進了身後的房間裡。

  花梨下意識的激烈掙扎著,卻在聽到身後那個人發出熟悉的輕笑聲時僵住了,她默默拍了拍還捂著她的嘴的手,止水立刻放開了她。

  回過頭瞥了眼看起來情緒還不錯的止水,花梨走到桌子邊給自己倒了杯水:「老師找你有什麼事嗎?」

  「嗯……」止水有些尷尬的摸了摸後腦勺,「大概是覺得我不夠尊重死神這份工作吧。」

  「跟你的考試有關吧,」花梨一臉了然的說,「你是不是寫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這個,差不多吧,」止水握緊手中的紙團,伸出另一隻手笑眯眯的摸了摸她的頭,「但是可以和花梨一個班,我很開心。」

  花梨眨了眨眼,低下頭看向被他藏在身後的那只手:「藏著什麼呢?」

  止水猶豫了一下,還是把手中皺巴巴的一團紙遞給了她,花梨接過這團紙慢慢展開:「你的試卷嗎?」

  止水點了點頭,見花梨看清試卷後噗的笑出聲,只能無奈的歎口氣,「別笑了,我都被齊木老師罵了一頓了。」

  「果然是笨蛋,」花梨哼了一聲,卻忍不住甜甜的彎起了嘴角,「不,應該是天才才對,天才止水喲。」

  於是被稱為天才的止水寵溺的笑了起來,然後低下頭吻住了她,除了這樣,好像也沒有別的有效的方法讓花梨住口了。

  成績出來之後,第二天他們就被分成了三個班,而每個班十五人左右,比起花梨在現世讀書的時候,這一個班的人明顯少了很多,甚至比忍者學校的的人還要少,因為他們就是以學習戰鬥方法為主,基本沒有文化課。

  而在這些學習中,鬼道、白打、瞬步和劍道就是四門主要課程,學白打的時候花梨還可以用止水教她的體術蒙混過關,而其他的項目,花梨幾乎就沒合格過。

  同樣從零開始,其他排名靠後的人也漸漸掌握了基礎,而花梨依舊一竅不通,於是她身為學渣的本質立刻暴露了出來。

  與花梨相比,止水則是典型的一點就通,老師教一遍就會,甚至還能舉一反三自己想出以此衍生的戰鬥技巧,受到各個老師的高度讚揚,和她形成了極大的反差。

  然而就在班裡不少女孩子對止水春心萌動的時候,她們卻發現極度聰明的止水根本就只關注極度笨蛋的花梨,對其他的一切都完全不在意。

  隨著一群少女失戀的心碎聲,花梨和止水的兩三事迅速傳遍了整個學校,而止水為了花梨把滿分的試卷硬生生改成零分的事也被爆了出來,於是兩人一下變成了學院裡的焦點人物。

  不管做什麼都有人多看你兩眼的感覺並不好,至少止水是感覺不好的,因為花梨已經漸漸不肯在有人的地方和他有什麼親昵動作了,雖然兩人私下依然親密,但是一出門,她就立刻離自己三尺遠,就像兩個不怎麼熟的朋友一樣。

  其實花梨也不是真的有多介意別人的目光,只不過她已經三番五次被學院裡的女孩子找麻煩了,其中不乏自稱為貴族,用下巴看人的女孩子。

  於是她跟止水保持適當的距離,減少那些麻煩發生,畢竟每天承受那些人的眼刀並不是什麼愉快的事。

  這種微妙的被排斥感很容易讓她想起最初的現世裡,因為她經常會提起鬼神的事,於是所有人都對她敬而遠之,在背後嘲笑她是幽靈少女。

  在宇智波的時候,她也是被木葉排斥,甚至是跟蹤或者監視。

  花梨不覺得自己在跟人的相處方面有很苦手,但是大家好像總是不喜歡她,不管在哪個世界都是一樣。

  「說起來,花梨,有一件事我想問你很久了,」止水把她盤子裡的青椒挑走,然後把自己盤子裡的肉給她,「你現在是靈體對吧,那你的痊癒力還在嗎?」

  「我也不知道……」花梨老實的搖頭,「我很久沒受傷了誒,怎麼突然問這個?」

  止水也不知道他什麼突然想起來問這個,是啊,花梨都已經死了,情況再壞也壞不到哪裡去了。

  「不過,今天的課也依然聽不懂啊,」花梨有些鬱悶的戳著碗中的飯,「止水都是怎麼學的?」

  「這個……按老師說的做?」止水猶豫著回答,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花梨聽不懂,就像花梨不明白他為什麼聽一遍就能懂那樣。

  「聽說畢業的時候,要找到自己的斬魄刀才能算測試過關,否則就做不了死神,」花梨摸了摸微微鼓起的腹部,把手中的筷子放了下來,「我覺得我大概就是找不到斬魄刀的那個。」

  「別這樣想,花梨,」止水見花梨確實有點情緒低落,便試探性的問,「那個,明天不是放假嗎?我帶你到學院外轉轉吧。」

  花梨愣了愣,立刻開心的點頭答應了:「我去!」

  其實在花梨看來,止水大概有些誤解她了,因為她早就做好了自己找不到斬魄刀的心理準備,畢竟她想要找到止水的目的已經達到了,至於能不能成為死神,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不過既然止水願意帶她出去玩,花梨當然十足的樂意,對於出門就迷路的她來說,有止水在明顯要方便安全多了。

  真央靈術學院建在靜靈廷裡,比起流魂街稀稀拉拉的矮房子,靜靈廷裡面的建築物密集而且高大,十三個番隊各自有些自己的地盤。

  止水背著她快速在屋頂上跳躍著,速度並不算快,花梨能清晰的看到她腳底下各種各樣的建築和來來往往的打扮相似的死神。

  這些統一穿著黑色和服的死神當中,偶爾會出現穿著白色羽織的人,止水耐心的跟背後的她解釋:「那些人都是番隊的隊長,也就是實力最強的人。」

  從十三番隊的上空路過,止水低下頭說:「你看,這就是最後一個番隊了。」

  花梨趴在止水肩上,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看,這裡比起藏在地底搞研究的十二番隊要正常的多,也不像十一番隊一天到晚就拿著刀要打打殺殺,看起來舒心多了。

  剛準備跟著止水一起回去,她卻在十三番隊的人員裡,發現了一個熟悉而又陌生的人。

  花梨不確定自己是不是看錯了,但是眼看那個人就要離開這裡了,她趕緊拍了拍止水的肩,示意他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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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幸運值-67

  花梨十歲的時候,父親八雲昌浩死於九尾狐手中,在那之後已經過了八年,花梨記憶中昌浩的臉也變得有些模糊了。

  儘管模糊了,但是她看到那個男人的第一眼,兒時的記憶就像是被引導了一般,突然浮出了水面,她又漸漸想起了小時候曾經仰望過的那個高大男人的臉。

  真的……是他嗎?

  對,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性啊,畢竟他死掉之後就會被死神帶往這個世界,連止水都能遇到的話,遇到他也不奇怪。

  前方那個穿著黑色和服的男人突的停下腳步,然後轉過身看向背後偷偷跟著他的止水和花梨,注意到他們穿著真央靈術學院的衣服,他微微蹙起了眉:「學生嗎?」

  花梨頓時有些忐忑的抓緊了止水的衣服,心臟簡直快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她從止水的背上下來,緊張而又局促的往那個人那邊挪了幾步,目光仔細的打量著他。

  記憶中她父親的臉仿佛已經和他的臉重疊在了一起,花梨越看越覺得她想的沒錯,然而那個男人只是淡淡的瞟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既然是學院的學生,還是不要在這裡長時間逗留比較好,趕緊回去吧。」

  毫無感情的語氣,陌生的視線,花梨剛才還激動期待的心情仿佛被澆了一盆涼水一般,迅速冷卻了下來。

  是他不記得自己了,還是她認錯了?

  察覺到花梨的表情有些不對,止水眯起眼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面容確實有些熟悉,止水總覺得他在哪裡見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

  「那個,請問……」花梨小心翼翼的開口,「可以冒昧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我的嗎?」男人不解的抓了抓頭髮,有些不太樂意的說,「八雲昌浩。」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花梨感覺她的心咯噔的猛地跳了一下,不由得連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你不記得我了嗎?」

  而站在一旁的止水在聽到他的名字之後,立刻想起來這個人就是花梨的父親,他曾經在花梨的家裡見過她父母的合照,她父親的相貌幾乎沒什麼改變,而花梨卻已經從一個小孩子長成了大人。

  「抱歉,我記性不是很……」昌浩的話說了一半之後突然頓住,然後有些難以置信的抬起頭,表情震驚的看著她,「你不會是……花梨吧?」

  他有些艱難的吐出花梨的名字,然後又立刻搖頭否認:「不不不,才過了幾年,花梨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

  可是這句話似乎連他自己都無法說服,他的手指握的死緊,手背上甚至能看見凸出的青筋,表情複雜的難以形容:「……你真的是花梨嗎?」

  「是啊,終於想起來了嗎?」花梨彎起眼笑了起來,心口卻有些酸澀,她以為她再也見不到昌浩了,沒想到會在屍魂界見到他,而且看起來,昌浩已經成為了死神。

  「抱歉啊,我的記性實在是……」昌浩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而且你也變了很多,我死的時候,你才這麼高呢。」

  說著,他用手比劃了一下他的腹部,然後抬起頭看著已經到他的肩膀的花梨:「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今年應該有……十八歲了吧?」

  花梨點了點頭,然後興奮的把止水拉過來:「我來介紹,他是宇智波止水。」

  止水有些拘謹的朝著昌浩點了點頭,花梨又拍了拍昌浩,揚起笑臉說:「這是我爸爸!」

  昌浩緊抿著嘴看了眼止水,又收回視線蹙著眉說:「為什麼你會在這裡?出了什麼意外嗎?」

  「呃……」花梨愣了愣,一時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在昌浩看來,她就是年紀輕輕死掉了,可是只有花梨自己知道,她是自己強行靈體化的。

  彆扭的看向地上,花梨盯著自己的腳尖小聲說:「這個,也不算意外啦,我這幾年也遇到了好多事的說。」

  「……」昌浩的臉色一沉,「九尾嗎?是九尾幹的嗎?」

  「不是啦,」花梨無奈的笑了一聲,「九尾已經被我封印了,至於導致我死亡的……也另有其人,而且爸爸你也不認識嘛。」

  「但是,你的年紀還那麼小……」昌浩頓了頓,有些惆悵的歎了口氣,「是我沒能好好保護你,我也沒盡到父親的責任,就連你的母親……也可以說是我間接害死了她,我……」

  話說到一半,昌浩的話語突然止住,而這時兩個死神從他的背後快速走了過去。

  昌浩靜靜的看著那兩個死神走遠之後,才垂下眼眸的看著花梨說:「最初我也嘗試過去尋找你的媽媽,但是我沒能找到她,過去了那麼多年,我都沒能得到任何有關於她的消息。」

  花梨的母親優利是非常有名的所謂的最後的言靈師,她的言靈師的才能都是從她媽媽那裡繼承而來的,在優利生下花梨後不到一年,她就迅速死去了,如果不是照片,花梨可能都不知道她媽媽的模樣。

  在她問起優利的死因時,昌浩給的理由是優利生下她之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後來則是因為身體器官快速衰竭而撒手人寰了。

  「說起來,你現在真央靈術學院上學,學的怎麼樣?」昌浩好奇的問她,「在班裡一定名列前茅吧?」

  「名……名列前茅?」花梨默默的看了眼身旁的止水,「他肯定算名列前茅,至於我……大概從最後開始找名字比較快吧。」

  昌浩的眼角抽了抽:「巫力和靈力是一個原理,沒道理你學不會啊?老師說的不夠詳細嗎?」

  「呃,我也不知道,」花梨老實的搖了搖頭,「別人按著老師教的詠唱練習就能順利使出鬼道,只有我完全沒反應的樣子。」

  「什麼?」昌浩的表情雖然迷惑,但是也沒再多問,「花梨,時間不早了,你就先回去吧,我會抽時間去學院看你的。」

  花梨抬起頭看了看出現晚霞的天空盡頭,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昌浩卻突然叫住了她。

  「那個……叫做宇智波止水,對吧,」昌浩蹙著眉看向止水,「你和花梨是什麼關係?」

  這句話問的太直接,別說止水了,連花梨都變得有些尷尬起來,止水猶豫了幾秒之後回答他說:「我現在應該是……花梨的男朋友。」

  「男朋友?!」昌浩臉色一變,立刻看向花梨試圖求證這件事,沒想到花梨也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他心情頓時就跟潮漲潮落一樣迅速停了下來。

  「男朋友怎麼了嗎?」花梨歪著頭問,「爸爸你不會不同意吧?」

  「當!……」昌浩原本想說原本想說當然不同意,但是看到花梨瞪著他明顯有些不滿的表情,只能把到了嘴邊的又話收了回去,「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大概……三年還是四年,」花梨扳著指頭數著,「嗯,快四年的樣子。」

  「……既然你們都在一起這麼久了,你卻保護不了她?」昌浩臉色不算好的問,「甚至連自己也死了?」

  「我……」止水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下意識的看向花梨,正好花梨也在看著他,兩個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之後,止水握著拳頭輕咳了一聲,「額,其實,我死在花梨前面……」

  「你說什麼!」昌浩的臉色更差了,「你居然比我家女兒還弱?!」

  「爸爸!」花梨不滿的擋在昌浩面前,「別為難止水啦,止水很強,而且他對我也很好的!」

  「花梨,」昌浩有些難過的看著她,「我知道我在你的人生中缺席了一段時間,如果可以的話,我也希望是在八十年後才在屍魂界看到你,但是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一件事——」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止水:「你的死,跟他有關係嗎?」

  止水一愣,眼中閃過一絲愧疚的情緒,而花梨在怔住之後,立刻開始試圖用輕鬆的話題來挑起氣氛,然而昌浩看著正在顧左右而言他的花梨,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和他有關係嗎?」

  「……」花梨沉默了半響之後,往後退了一步,然後緊緊抓住了止水的手,「是啊,有關係。」

  「倒不如說,如果沒有他的話,」花梨咬了咬下唇,然後扭過頭不看他,「你也只不過會在更早的時間裡在這裡遇到死去的我。」

  她殺了團藏是為了給止水報仇,在那之前,止水早就已經救了她無數次了。儘管她靈體化是為了來這裡尋找止水,但是這件事就絕對不能說出來了,只能假裝是團藏失手把她殺了。

  回到真央靈術學院的時候,花梨還是忍不住想起昌浩的事,她一開始還很開心興奮,然而第二天看到從教室外拿著點名冊走進的昌浩時,她就笑不出來了。


第68章 幸運值-68

  「大家好,我是新來的鬼道老師,」昌浩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坐在一起的花梨和止水,「我的名字是八雲昌浩,你們叫我八雲老師就好。」

  「……八雲?」

  教室裡響起一陣窸窸窣窣的議論聲,不少人回頭看向坐在後排的花梨,八雲這個姓氏並不常見,難道這兩個人有什麼關係?

  但是昌浩並沒有理會教室裡的騷動,而是直接拿出了點名冊,點名冊是按入學測試的成績排的,他沿著名單一路向下找,在最後才找到花梨和止水的名字。

  「……」昌浩抽了抽眼角,「啪」的一聲合上了本子,緩緩的環視了一眼整個班的學生,「聽上一任老師說,這個班的學習進度比其他班要慢,我先來抽查一下你們學習的進度吧。」

  這句話一出,剛才還在交頭接耳的人瞬間安靜了下來,教室裡變得鴉雀無聲,花梨和昌浩的視線對上,心裡才湧出一絲不安,就聽見講臺上的昌浩說:「宇智波止水,來演示一下雷吼炮吧。」

  雷吼炮是破道之六十三,而他們根本就沒有學到那裡,不,應該說就連這裡最好的班也才學到破道之三十一蒼火墜而已。

  花梨忍不住蹙起了眉,他是在故意為難止水嗎?

  止水從他的座位上站了起來,表情一點也不緊張,微微彎起嘴角:「在這裡有些不方便……去訓練場演示嗎?」

  「不,這裡就可以了,」昌浩語氣平靜的說,「破壞也沒關係……如果你能破壞的話。」

  花梨一愣,下意識的抬起頭看向止水,她知道止水的學習進度早就超過了老師教授的進度,就連她也不知道止水到底學了多少了,但是看他鎮定的樣子,應該是會的吧?

  止水有些猶豫的看了眼不算擁擠的教室,還是伸出手開始詠唱:「星羅棋佈的獸之骨,尖塔,紅晶,鋼鐵的車輪,動即是風,止即是空,□□互擊之聲滿溢虛城,破道之六十三——雷吼炮!」

  瞬間,一道帶著雷電的光芒從止水的手中急射而出,然後猛地落在講臺旁的空地上,巨大的爆炸聲激起一陣煙霧,煙霧散去之後,剛才的地面上已經多了一塊焦黑的痕跡。

  「抱歉……」止水看了看他一手造成的痕跡,「我已經儘量把威力壓低了。」

  「……」昌浩沉默的看著地面,然後抬起頭看向止水身旁的花梨,她的表情驚訝卻又理所當然,昌浩忍不住在心底惆悵的歎了口氣。

  女兒被另一個男的拐走的感覺並不好受,更何況這個男的還非常優秀。

  可是唯獨花梨因為止水而死掉這件事,昌浩無法原諒他,畢竟就算是屍魂界,也是有危險存在的,如果花梨連靈體也消散的話,那就是真正意義上的連存在都被抹消了。

  這種事曾經發生過一次,難保不會發生第二次,他昨晚跟前一任的鬼道老師打聽過止水的性格,而老師給他的答案是:善良強大而且自信,有包容力也有親和力,尤其是強悍的學習能力,可以說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才。

  聽起來是個相當不錯的人,但是只有昌浩自己知道,止水的性格和當年的他太過於相似,他當初為了大多數人的和平可以選擇丟下花梨犧牲自己,而止水這樣的性格和他太過於相似……他並不適合和花梨在一起。

  昌浩只希望花梨的歸宿是一個十分看重她,而且高於這個世界的一切的人,即使世界毀滅也會堅持陪在她身邊,而不是一個會為了維持大局而選擇自我犧牲的人。

  而這種話,就算說給花梨聽,她也是聽不進去的,現在的她滿心都是止水,根本不在意這個人是不是真的能永遠在她身邊,帶給她長久的幸福。

  止水演示結束後,他們被帶到了訓練場上,昌浩伸出手說:「今天先跟著我學習破道之二十——照天球吧。」

  花梨忍不住抽了抽眼角,他根本就很清楚課程學到哪裡了啊,所以剛才抽查止水果然是故意的?

  不過說起這個,花梨好奇的戳了戳止水的手臂:「你到底學了多少了?連雷吼炮都會了誒。」

  「額……」止水看了看天空,「大概……學校裡能教的鬼道,我都已經學會了吧。」

  「……」花梨默默的轉過身去練習她自己的,說起來,她幹嘛要問止水那種天才啊,純粹是打擊自己嘛……

  按著昌浩教導的詠唱練習著,班級裡已經漸漸有人可以熟練的使用這個破道了,稍微差一點的也就威力差一些,只有花梨是完全使不出來。

  昌浩很快就發現花梨的不對勁,他走到花梨身邊看著她完整又準確的念出詠唱,卻什麼反應都沒有,就像只是念了一段課文一樣。

  「……」昌浩指了指花梨的腹部,「你的巫力呢?把你的巫力調出來。」

  「調出來了啊……」花梨有些鬱悶的回答,「我早就試過了,沒用。」

  「花梨,你沒受過什麼大傷吧?」昌浩疑惑的圍著她轉了一圈,「也沒被什麼人研究過身體吧?」

  ……大傷?

  花梨下意識的看了眼止水,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在忍界確實受了傷沒錯,而且還是差點死掉的那種傷……可是不敢說。

  她內心不知怎麼的有一種預感,如果在這裡說出來了,昌浩也許會更不喜歡止水,雖然他現在看起來就已經對止水很不滿意了。

  止水微微蹙起眉:「受傷是指生前……還是這裡?」

  「當然是這裡,」昌浩扯了扯嘴角,「生前受了致命傷才會導致死亡不是嗎?我問的是來屍魂界之後,你有受傷嗎?」

  花梨頓時松了口氣,然後連連搖頭:「沒有沒有,我來這裡之後什麼都沒發生。」

  「……是嗎?」昌浩的表情似乎仍然有些疑惑,「我記得以前也發生過這樣的案例,因為靈體受傷導致靈壓不穩定,不能很好的控制鬼道的釋放。」

  ……不穩定?

  花梨幾乎是立刻想起她參加死神測試時,那個被她弄破的水晶球,那時候她確實是強行調動了身體裡所有的巫力湧過去,才讓水晶球在一瞬間爆發出光芒,緊接著那個水晶球就裂開了。

  所以那是因為她的靈壓不穩定的緣故?她的靈體並沒有受傷,如果說還有什麼其他原因的話……

  花梨的背脊一僵,手忍不住攥的死緊,是因為她不是正常死亡,而是借助靈體化來到屍魂界的緣故嗎?

  可是這件事,她要怎麼對止水和她爸爸說出口……

  見花梨似乎在神游,止水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呃?」花梨一愣,然後趕緊否認,「不不不,什麼都沒有,我才來屍魂界就直接去參加死神考試了,什麼事都沒遇上啊。」

  「這樣啊,」昌浩蹙著眉摸了摸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其實我想去拜託那個人調查一下你的身體,但是現在想要接觸他也比較難……」

  說著,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拍了拍花梨的肩膀:「沒關係的,你的天分並沒有問題,你看你爸爸我不也順利的成為死神了嗎?先等一段時間,我會幫你解決的。」

  花梨微微怔住,有些沉重的點了點頭,心裡也有些莫名的愧疚起來,她明知道原因是什麼卻沒敢說,還要讓昌浩去找人研究她的身體到底是什麼情況,總覺得她有些……對不起他的感覺。

  「那你們先練習,我去看看那邊的情況。」昌浩說著,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花梨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定定的看著他:「爸爸,我想跟你說一件事……你先保證不生氣好不好?」

  「……」昌浩忍不住蹙起眉,仍然點了點頭說,「你說。」

  「其實……其實,」花梨下意識的看了眼身旁的止水,頓時覺得更加難以開口了,她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使勁的咬了咬牙,心一狠說了出來,「其實我沒死!」

  昌浩:「……」

  止水:「……」

  「別開玩笑了,你不死怎麼到這裡來的,」昌浩一臉我女兒有些智障的表情看著她,「死神可不會魂葬亡靈以外的人來這裡。」

  「那個,那是因為……我騙了那個死神……」花梨咬著下唇還想繼續說的時候,卻被昌浩猛地一把捂住了嘴,他警惕的看了看周圍,確定大家都在專心練習沒有注意這邊才松了口氣,然後收回了他的手。

  「不要在這裡說,」昌浩蹙著眉警告她說,「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這可不是小事,絕對不能讓第三個人……」

  說了一半,他微妙的停頓了一下看向止水,然後尷尬的輕輕咳了一聲說:「呃,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第69章 幸運值-69

  上完一天的課,花梨活動了一下有些酸痛的肩膀,然後拿著課本去門口等止水,止水說有人找他,所以要去一趟訓練場。

  天色漸漸暗下來了,吵吵嚷嚷的人群也漸漸遠去了,花梨抱著書在門口等了很久之後,終於憋不住往訓練場走去。

  學院裡面已經安靜的只能聽到樹葉的沙沙聲了,花梨拐過教室繞到後面的訓練場,還沒從巷子裡走出來,她就聽到一個清脆的女聲說——

  「為什麼?」

  她的身體猛地一僵,腳步也停了下來,然後下意識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從牆角後探出了頭,視野中不遠處的牆角處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止水,另一個是曾經找過她麻煩的那個貴族大小姐——澤川菜菜。

  「那我……把喜歡你的這份心情,偷偷埋在心裡可以嗎……」澤川的眼眶有些紅,語氣也是十足的委屈,「我會在這裡等你,一直一直等著你。」

  花梨:「……」

  她忍不住在心裡暗自腹誹,在止水面前是這樣,在她面前可是抬著下巴蔑視的看著她,說著「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能,我都比你強的多」這樣的話啊。

  「……」止水的表情明顯有些為難,卻也沒對她說什麼過分的話,只是垂下眼眸說,「抱歉……我大概不會喜歡上別人了。」

  「這種事,你怎麼能肯定呢?」澤田用手帕擦了擦眼淚,抬起頭有些倔強的看著他,「屍魂界的歲月極其漫長,在這種漫長的時光裡,你又怎麼能保證,你不會有一天膩煩了她?」

  「不,你錯了,」止水微微彎起嘴角,眼神溫柔的說,「真的要說的話,應該是我擔心她會不會膩煩我才對。」

  躲在牆後的花梨眨了眨眼,心臟有些不能抑制的跳動了起來,然而還沒等她感動的撲到止水懷裡,那個澤田菜菜就先她一步做出了她想做的事,直接張開雙臂朝著止水撲了過去。

  止水和她的距離離的挺近,猝不及防的就發現澤田已經來到了他面前,他下意識的瞬身往旁邊挪了一步,澤田就直接撲了個空,然後重心不穩的往地面摔去,止水趕緊伸出手摟住了她的腰。

  避免了和大地親密接觸的可能,澤田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地面,腰部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攔住,快速的把她拉了起來。

  「抱歉,」止水見她站直之後就立刻鬆開了她,「我下意識的就……」

  「宇智波止水!」

  澤田緊握著手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抬起頭眼睛發亮的看著他:「你剛才,摟住我了對不對!」

  「呃?」止水愣了愣,有些尷尬的回應,「我不是故意這麼做的,因為你要摔倒了所以……」

  「我不管!」澤田朝著他逼近一步,「你碰我了,你要負責!」

  花梨臉色一沉,咬著牙從牆後快速走了出來:「想讓止水負責,也應該先問問我不是麼。」

  澤田聽到她的聲音後微微眯起眼轉過頭,表情有些不可一世的看著她:「什麼啊,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門門功課不及格的小~花梨嘛。」

  花梨抽了抽嘴角,努力無視身上的雞皮疙瘩:「不及格又怎麼了?真的打起來你還不一定能打過我呢。」

  「我能打不過你?」澤田譏諷的笑了一聲,「還真是夠自以為是的,本小姐都懶得和你這種渣渣一般見識,懂嗎?」

  「……」花梨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跟她廢話,直接看向一旁的止水,「該回去了。」

  止水立刻聽話的跟上了她,從澤田身旁路過時,他卻突然想起理奈曾經對花梨做過的事。

  澤田還在咬牙切齒的瞪著花梨的背影時,身旁的止水突然停下了腳步,她愣了愣,以為事情有了轉機,剛露出得意的笑容,就發現轉過頭的止水的眼睛變成了猩紅色,裡面還有三輪黑色勾玉在緩緩轉動,她的意識被迅速剝離,陷入一片空白之中。

  花梨見止水沒跟上來,疑惑的回頭看時才發現他發動了寫輪眼:「你對她用了幻術?」

  「啊,把和我有關的感情稍微處理了一下,」止水完成之後,收回了寫輪眼,重新變成了幽黑的眼眸,「我不想再重蹈覆轍了。」

  「啊……理奈的事嗎?」花梨微微彎起嘴角,「還好啦,反正我又沒事。」

  「防患於未然,我當初也沒覺得理奈會做出那樣的事,」止水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髮,「如果寫輪眼不能用了的話,剛才還真的有些不好處理。」

  「切,人家長的比我好看也比我厲害,」花梨撇了撇嘴,「就像她說的,說不定再過個幾十年,你會喜歡上她也說不定啊。」

  止水眼神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怎麼,吃醋了嗎?」

  「……哼,」花梨別過臉冷哼了一聲,她不想說喜歡止水的根本不止澤田一個,已經有好幾個來找過她的麻煩,或警告或示威了,「吃醋了,怎麼辦。」

  「嘛,我覺得花梨還是很好哄的。」止水摟住她的肩膀微微彎下腰,然後準確的堵住了她的唇,花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就被他壓在了堅硬的牆上。

  背部抵著冰冷的牆壁,止水溫熱的氣息卻環繞著她,兩個人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灼熱的體溫在唇舌交織間不斷上升,花梨有些動情的抱緊他細瘦的腰,還想繼續這個甜蜜溫柔的吻時,頭頂上卻突然傳來了涼涼的聲音——

  「花梨,該回家了。」

  昌浩的聲音讓她整個人都僵在了那裡,然後迅速推開了壓在她身上的止水,驚魂未定的看向頭頂,昌浩蹲在屋頂上,正面無表情的盯著他們。

  窘迫和羞澀讓她的臉漲的通紅,她深呼吸了幾口來緩解急促的呼吸,激烈的心跳漸漸平穩下來之後,才有些語調不穩的問:「爸爸!你在幹嘛!」

  「啊……」昌浩從屋頂跳了下來,黑色的和服被風刮的飛起,衣袂翻飛間,他落在地面上,然後一臉平靜的說,「我只是想跟放學的女兒聊聊天,沒想到你在和他……咳。」

  意味深長的咳了一聲,花梨的臉頓時變得更紅了,她有些惱羞成怒的瞪了昌浩一眼,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女大不中留啊,」昌浩攤開手表情遺憾的說,「連親愛的爸爸都瞪,爸爸好命苦哦~」

  「……」花梨一臉黑線的看著他,她分明記得記憶中的昌浩是個認真又嚴肅的人,為什麼現在變得這麼痞味十足?在屍魂界的這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好了好了不鬧了,」昌浩的臉色變得正經起來,嚴肅的看著她說,「我這次來是有正經事的,花梨,你上次說你沒死,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花梨下意識的看向止水,他也一臉好奇的樣子,她有些躊躇的抓緊衣角蹂|躪著,然後小聲的說,「我沒死啊……我只是靈體化了。」

  「……靈體化?!」

  就算止水不懂,昌浩也瞬間明白了她所幹的事,難怪她說騙過了死神,難怪她使不出鬼道!

  靈體化本身就是個極度不穩定的術,因為不能很好的控制身體在實體和靈體之間的轉換,所以才被列為禁術的。

  沒想到花梨用這種形態騙過死神來到了屍魂界,然而非正常的死亡管道進入屍魂界是不會領到分派的整理券的,她當初是怎麼騙過那麼多死神的眼睛混進真央靈術學院的?

  昌浩除了震驚已經擺不出別的表情,他的思維混亂了好一會之後,才壓低聲音對花梨說:「這件事絕對不能再說給任何人聽,一旦被發現了,花梨你可是要被拘禁的!」

  花梨原本不覺得這件事會有多大影響,如今聽到昌浩說拘禁,她的心裡陡然變得不安起來,卻也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

  「還有你,止水,」昌浩看向一旁表情迷茫的止水,警惕的看了眼四周之後,聲音壓的更低了,「花梨這種不穩定的靈體是不可能使用鬼道的,到時候萬一她的事被發現了,你一定要想辦法保護她不被抓到,然後我會盡力把她送出屍魂界。」

  「……」止水臉色一緊,立刻點了點頭,「我會誓死保護她的。」

  昌浩神色複雜的看了花梨一眼:「不管你當初是什麼原因,讓你用這種手段也要來屍魂界,但是既然已經來了就沒那麼容易走了,你一定要扮演好一個普通的靈……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你身體的不對。」

  花梨的臉色微微有些發白,她知道昌浩已經明白了她靈體化的原因,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能默默的點了點頭。

  而就在他們低聲商討的時候,牆角潛伏的的一個黑影從花梨背後一閃而過,然後迅速消失在練習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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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幸運值-70

  在真央靈術學院學習了一年之後,升二年級時,花梨就得知日番谷冬獅郎決定參加畢業測試,與此同時,止水也收到了是否要參加畢業測試的通知書。

  原本止水是想拒絕這件事,然後和花梨一起畢業的,但是昌浩卻在某一天放學之後找上了他和花梨,並告訴止水說,是他特意推薦了止水。

  「……為什麼?」止水有些迷茫的看著他,「如果我成為死神的話,花梨就只能一個人呆在學院裡,萬一遇到什麼事怎麼辦?」

  「正是因為害怕她出事,才需要你成為死神,」昌浩緩緩的歎了口氣,「不瞞你說,我感覺靜靈廷已經有人發現了花梨的事,因為最近圖書館有人在調查魂葬亡靈的事。」

  花梨的心一縮,下意識的抓緊了止水的衣袖:「可是……我在那之後沒有對任何人提起過這件事了啊。」

  「只有一個可能,」昌浩的眼神微微一沉,「那天我們的談話,大概被什麼人聽到了。」

  「如果知道有人在圖書館調查這件事,那麼能知道是誰嗎?」止水蹙著眉說,「又或者,你是從哪裡得到這樣的消息?」

  「……」昌浩沉默了一會,有些煩躁的抓了抓頭髮,「調查的人並不可怕,我害怕的是她背後的人。」

  「她?」止水精准的抓住了關鍵點,「你知道是誰?」

  「……啊,我知道,」昌浩抬起眼眸看向止水,「澤田菜菜,你應該很熟悉吧。」

  止水的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花梨,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立刻明白了對方的想法。

  止水之前分明對澤田用了幻術,而且還修改了她的記憶,她應該什麼都不記得了才對。

  難道說……

  止水下意識的伸出手捂住眼睛,眼神有些遊移不定,他漆黑的眼眸變成了紅色,裡面的三輪黑色勾玉在緩緩轉動。

  「抱歉……」止水猶豫了一下,視線轉向了昌浩,對上了他的視線,「我有一件事必須要確認……抱歉。」

  昌浩的眼神茫然了一瞬,然後迅速恢復清明,他蹙著眉看向止水:「……你做了什麼?」

  「請問,」止水臉色不太好的問,「你認識我嗎?」

  「你在說什麼胡話,我能不認識你嗎?」昌浩抽了抽嘴角,語氣明顯有些不快,「別扯開話題,你跟那個澤田菜菜有沒有關係?」

  一旁的花梨卻在聽到昌浩的話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說昌浩還不明白是什麼情況的話,那她再清楚不過了——

  止水的寫輪眼出了問題,他的幻術並沒有起到該起的作用。

  也就是說,澤田根本就沒有被抹除記憶,所以那天偷聽到對話的人就是她嗎?

  可是她看起來並不像可以可以把這件事藏著掖著這麼久還不提起的人啊,就從她先是為難花梨又威脅止水的行為來看,這件事應該被她作為把柄來要脅花梨才對,所以果然就像昌浩所說的,關鍵是她背後的人是誰嗎?

  止水把上次那件事的來龍去脈全部解釋了一遍之後,昌浩沉默了半響,才緩緩看向花梨:「原本我是不想去尋求那位好友的幫助的,畢竟再把他捲入屍魂界的事對他也不好,但是現在只能去找他了。」

  說著,他低聲歎了口氣:「止水,你必須要參加畢業測試,而且必須得到斬魄刀,然後去十三番隊,申請去往現世,只有瞭解去往現世的方法,你才能……」

  昌浩的視線移向花梨,語氣也變得低沉:「……帶著花梨逃走。」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只能趁機把花梨送往現世了,然後在那裡躲一段時間,」說著,昌浩的聲音變得更低了,「幸好花梨沒有領到整理券,屍魂界並沒有對她的記錄,除了這裡認識她的人,其他人不會發現有不對。」

  「……我知道了,」止水認真的點了點頭,「我會努力成為死神的,還有什麼需要我做的事嗎?」

  「有,」昌浩蹙著眉說,「盡可能的讓花梨不要再接觸陌生人,還有花梨你,在班上也要儘量減低存在感,讓大家習慣沒有你的存在,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增加逃走被發現的時間。」

  花梨默默的點了點頭,早知道靈體化會帶來這麼多麻煩,她當初就應該等三代派來的暗部鬆懈之後,找個機會自殺一了百了。

  果然心急成不了事,她當時確實太過於急躁了。

  「既然上次的對話被聽到,我大概也被盯住了,這種時候申請去現世只會引起有心之人的懷疑,」昌浩輕輕的拍了拍止水的肩,「而剛成為死神是必須要申請去現世實習的,你去合情合理,靠你了。」

  止水答應下來之後,申請參加了畢業測試,然後開始在昌浩的帶領下進行課後補習,直到畢業測試的那一天,他和其他學生被帶到了一個山洞前。

  「去尋找屬於你的那一把斬魄刀吧,」領頭的人說,「不需要刻意尋找,有緣自然會出現在你面前。」

  止水緊抿著嘴看著那個深不見底的山洞,然後咬了咬牙走了進去。

  山洞裡安靜的什麼都聽不見,視野一片漆黑,可以說伸手不見五指,他走出去好一段距離之後,習慣了黑暗的眼睛才漸漸看清山洞裡蜿蜒崎嶇的道路。

  一直前進來到一個空曠的洞中,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架子,上面擺著各式各樣的武|士刀,看起來似乎每一把都不一樣,各有各的別致之處。止水疑惑的從這一堆刀前面走過去,卻不知道到底哪一把才是他的。

  「不用刻意尋找,有緣自然會出現在你面前。」

  止水想起剛才那個人說的話,他蹙著眉看著眼前這些擺放整齊的刀,卻看不出哪一把有特別之處,也就是說,這些都不是嗎?

  有些焦慮的往前走了幾步,身後卻突然傳來了清脆的落地聲,他下意識的回頭看去,發現剛才走過的地面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掉落了一把通身暗紅的刀,刀鞘上還刻著精緻的黑色花紋,他怔了一會,回頭走到這把刀面前,沉默的盯著它。

  雖然這把刀和其他刀比起來並不會更突出一點,但是就是充滿了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從地上撿起了這把刀,然後握著刀柄把它緩緩抽了出來。

  金屬的摩擦聲在空曠的山洞中顯得有些刺耳,被抽出來的銀白色的刀刃閃著寒光,止水沉默的盯著它看了一會,然後慢慢彎起了嘴角:「嗯,就決定是你了。」

  拿上那把刀往外走去,止水這才發現門口除了領頭人和一班的日番谷冬獅郎,就沒有其他的人了,日番穀的手中握著一把快有他的人高的刀,看到止水從裡面出來時,他象徵性的點了點頭,然後雙手懷於胸前緊靠著牆不再說話了。

  找到刀的人一個接一個從裡面出來,止水等的肚子已經開始咕嚕嚕叫了之後,他們才宣佈測試結束,而沒有找到刀的人等於沒有通過測試,要回到學校明年再來。

  止水有些莫名的看了眼那些因為沒找到刀而一臉失落的人,腦中不由得想起他剛才看到的一大堆刀——

  感覺就算找不到,隨便帶一把出來也可以?還是說不是註定的那把刀就帶不出來?

  被通知說明天分番隊,今天可以回去休息,止水低下頭看了看手中的淺打,腳步一轉往花梨的住所走去。

  敲了敲花梨的房門,聽到裡面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時,止水露出溫柔的笑容,在她打開門的一瞬間就一步跨了進去,把個子小小的她用力的抱在了懷中。

  「花梨,我通過了,」止水忍不住親吻了一下她的發頂,語氣很是開心,「我明天就可以成為一個死神了。」

  「咳,那個,止水,」花梨有些尷尬的輕輕拍了拍他的背,「我爸爸也在……」

  「……」止水的視線默默移向屋內,注意到坐在桌子後面面無表情看著他的昌浩時,他有些窘迫的鬆開了花梨,「那個……」

  「測試通過了對吧,」昌浩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我今天來,是來教你怎麼儘快始解的。」

  「始解啊……」止水在上課間差不多也瞭解了,死神的斬魄刀分為始解和卍解,如果說始解能夠發揮出百倍威力,那麼卍解就能發出萬倍威力,但是整個屍魂界能夠卍解的屈指可數,所以能夠卍解的人基本都是隊長級的實力了。

  不過別說卍解,能夠始解的人都是席官水準,絕大多數死神可能要花好幾十年才能領悟如何始解。

  「不過,那是別人,」昌浩大概的介紹了一下之後,表情嚴肅的盯著他,「而你,必須要在三天內學會始解才行。」

  「……三天?」止水露出有些為難的表情,「這個我沒有把握……」

  「不管你有沒有把握都必須學會,」昌浩沉著臉看著他,「萬一花梨被抓起來了,你連始解都不會,怎麼把她救出來?而且我這不是來教你了嗎?」

  然而昌浩所說的教,就是讓他每天對著那把淺打自言自語,不僅吃飯要抱著,睡覺也要抱著。

  最初花梨只是有點不習慣變得安靜的止水,然而一天之後,止水就像魔怔了一樣,開始每時每刻對著這把刀發呆了。


第71章 幸運值-71

  三天的時間即將到達的時候,止水還是抱著刀對著牆發呆,花梨端著一杯茶從他面前走過去的時候,止水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她停下腳步盯著呆呆的止水,終於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呐,怎麼樣了?」

  止水怔了一下,似乎是回過神來了,他彎起嘴角露出淺淺的笑:「嘛……差不多了吧。」

  「差不多?」花梨歪了歪頭,有些擔心的看著他,「晚上我爸爸就要過來檢查了哦?」

  「嗯……」止水站起身來,笑著伸出手撫上她的側臉,輕輕摩挲著說,「花梨想看看嗎?我的始解。」

  「什麼……你真的學會了嗎?」花梨有些驚訝的睜大眼,語氣頓時變得興奮起來,「要看,當然要看啦!」

  「……」止水輕輕的點了點頭,把手中的刀示意給她看,他輕輕的念了什麼之後,手中的刀瞬間消失了,而他的眼睛則在同時變成了猩紅的寫輪眼,然後轉變成萬花筒的形狀。

  花梨還在默默等著他的始解,卻什麼都沒有等到,於是莫名其妙的問:「你的刀呢?」

  「……刀,在我的眼睛裡,」止水有些微妙的歎了口氣,語氣聽起來無奈而又滿足,「變成了我的萬花筒。」

  花梨愣了好一會,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結果……還是別天神?」

  「是啊,」止水無奈的垂下頭,把頭埋入花梨肩窩中,然後輕輕的蹭了兩下,「不過,這樣的話我反而安心了,比起強大的戰鬥能力,別天神更適合我。」

  「啊,對了,」花梨無視脖頸間灼熱的吐息,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上午,那個澤田菜菜來找我了。」

  「……」止水沉默了一會,才蹙著眉抬起頭,「她跟你說了什麼嗎?」

  「她什麼事都沒提,」花梨摸著下巴疑惑的說,「反而說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事。」

  「……無關緊要?」

  「是啊,」花梨扳著指頭數著說,「先是問我最近的課學的怎麼樣,然後又問我需不需要她的説明什麼的……」

  「這個……大概是在調查你是不是真的無法使用鬼道吧,」止水眨了下眼,眼睛恢復成黑色的同時,他的手上也多了一把刀,隨手把刀插回刀鞘,他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雖然事情可能已經洩露的差不多了,但是到現在你的事都沒被戳穿,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過我會儘快申請去往現世的。」

  毫無疑問的通過了昌浩的檢查,止水第二天就遞交了去往現世的申請,而這份申請也很快就批了下來,昌浩則代替了止水的位置,基本沒課的時候他就在花梨附近轉悠,生怕她會在這段時間有個三長兩短。

  周圍沒有了木葉那樣嚴密的監視,花梨也開始趁著沒人的時候開始小心翼翼的實驗自己的通靈術了,雖然她的鬼道亂七八糟,但是通靈術似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仍然可以很好的用出來。

  然而事情在止水去往現世的當天晚上就發生了變故,提前在身上安置了目靈的花梨剛踏出教室門,就察覺到身後有個黑影快速接近了她。

  習慣了止水的速度,她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然後往右側退了一步,黑影頓時撲了個空,差點栽倒在地上。

  就在這一瞬間間,花梨認出身後攻擊她的這個人就是澤田菜菜沒錯,她心裡咯噔了一聲,轉身就往正在另一個教室上課的昌浩那裡跑去。

  止水去往現世,還要與昌浩所說的朋友取得聯繫,至少也要兩三天才能回來,她現在走投無路,只能去找昌浩。

  花梨一邊逃亡一邊在心裡焦慮不已,澤田終於對她出手了……她是算好了止水出去的時候才動手的嗎?還是因為止水準時一直在她身邊保護著她,沒有下手的機會才等到現在?

  花梨的瞬步學的並不好,所以即使她一開始把澤田菜菜甩了一大截,在繞過半個學院之後,身後的人也漸漸跟了上來。

  她的速度幾乎已經到了極限,而身後的澤田還在漸漸逼近她,幾乎是憋著一口氣跑出樓道,花梨終於看到了不遠處昌浩所在的教室。

  幾乎是慌不擇路的沖進了教室,看到正在教授鬼道的昌浩時,花梨有些焦慮的大叫:「她對我動手了!」

  教室裡瞬間鴉雀無聲,所有的視線都刷的集中在了她的身上,站在講臺上的昌浩沉默的看了她一眼,然後收回了視線,用戒尺敲了敲講桌,「安靜,安靜一點。」

  剛剛變大的有些嘈雜的聲音又漸漸低了下去,昌浩蹙著眉看著站在門口的花梨:「抱歉,這位同學,我的課還沒有結束,請不要隨意喧鬧好嗎?」

  「什麼?你在說什麼啊?」花梨表情奇怪的往前踏了一步,「爸爸,我……」

  「請不要隨意這麼稱呼我,我會很困擾的,」昌浩立刻打斷了她的話,然後面無表情的瞟了她一眼,眼底滿是冷漠,「即使我跟你有著同樣的姓,我也並沒有什麼女兒存在。」

  教室裡頓時響起了窸窸窣窣的議論聲和低低的笑聲,花梨卻已經來不及顧及其他人的想法,而是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他,臉上的表情分明是疑惑又震驚——就在不久前還對她說會好好保護她的人,怎麼突然就變成了這樣?

  她的內心亂成一團,而教室裡傳來的或鄙夷或蔑視的視線讓她更加心慌意亂,花梨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背後的澤田菜菜卻已經悄無聲息的靠近了她,然後舉起手在她脖子後面用手刀重重的擊了下去。

  後頸傳來劇烈的痛疼,在意識陷入黑暗的瞬間,她的腦袋裡冒出了千百種念頭,無論是對昌浩突如其來的行為的疑惑,又或者是澤田竟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直接打暈她,她都完全……想不通。

  止水……

  她的意識仿佛在水中沉浮,看到眼前的光點的時候,她下意識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個光點,卻越陷越深,什麼都抓不住。

  手軟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就算她費力的把手伸到離光點更近的地方,也毫無用處。

  突然間,她仿佛被什麼人抓住了喉嚨一般,把她從水中用力的提了起來,呼吸暢通的一瞬間,花梨驀的睜開眼,有些刺眼的光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不太清晰的視野中是灰色的天花板,和盤繞在牆上的無數透明的管道。

  費力的想要動一動手指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手和腳都被綁了起來,背後是硬的硌骨頭的床,身旁還有幾台老舊的電腦,螢幕上顯示著奇怪的資料。

  看起來,她好像被關在了什麼類似於研究所的地方。

  ……竟然是被抓來研究了嗎?

  花梨咬了咬牙,想要把頭抬的更高一點,觀察屋內的其他狀況時,屋門卻突然發出了響動,一個穿著白色羽織戴著黑框眼鏡的人推開門走到她床邊,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醒了啊。」

  「……」花梨沉默著沒有回答,牙根因為一直咬的緊緊的而變得有些酸痛,她偷偷的摸索著綁著自己的繩索的結,卻不敢有大動作,生怕被眼前這個人發現。

  眼前的這個看起來溫厚善良的人她雖然不熟,但是她也能清晰的認出,這就是五番隊的隊長藍染忽右介。

  果然是因為自己非正常死亡的事被靜靈廷發現,所以現在被拘禁了嗎?

  有了昌浩之前跟她做的提前預防,其實花梨的心裡也已經多多少少有了這樣的心理準備,她現在除了暗自觀察周圍的情況,預備找個合適的機會逃走之外,還要向這些人打聽靜靈廷準備怎麼處理她才行。

  是準備長期拘禁她,還是要拿她的身體做實驗?看周圍的情況,看起來像是想要拿她做實驗的可能性更大一點。

  不管是哪一點都讓她鬱悶不已,花梨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她象徵性的掙扎了一下,內心卻已經被複雜難懂的情緒充滿,說起來,為什麼昌浩對她的求救視而不見,那個人可是她的爸爸啊!

  藍染的表情還是一貫的溫和,看起來似乎不會對她下什麼狠手,花梨猶豫了好一會,還是向這位看起來溫厚善良的人提出了疑問:「請問……你認識八雲昌浩嗎?他現在在哪裡?」

  「八雲昌浩嗎?」藍染微微眯起眼,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這個,大概還在真央靈術學院任教吧。」

  「那個,你對他瞭解嗎?」花梨有些困難的動了動身體,「我是說,他其實是我的父親,可是他卻突然告訴我他沒有女兒,到底是我這麼長時間來認錯了還是……不,也不對,他連媽媽的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一邊懷疑又一邊自我反駁,花梨已經搞不清楚昌浩到底是怎麼回事了,從他之前的行為來看,怎麼看都不像是裝的,如果只是為了把她抓起來而扮演她的爸爸,昌浩根本就沒必要在長達一年多的時間裡來堅持扮演這個人。

  可是如果他確實是花梨的爸爸,那剛才明知她陷入危機卻翻臉不認人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花梨咬了咬牙,腦中漸漸浮現了兩個答案,一個是昌浩也許被人用什麼方法控制了,就像止水的別天神那樣,第二則是昌浩實際還在打著更大的算盤,他還想通過花梨被抓的事瞭解更多內|幕。

  想到這裡,花梨長長的緩了口氣,她必須要冷靜下來才行。

  「那個,藍染隊長,」花梨努力讓自己語氣平和,「你們準備……怎麼處置我?」


第72章 幸運值-72

  「處置?」藍染溫和的笑了起來,「不處置你啊,只需要你配合我稍微做一些小小的研究而已。」

  ……果然是研究。

  花梨眯起眼看了看周圍的電腦:「這裡是……十二番隊嗎?」

  「你是指技術開發局嗎?」藍染勾起嘴角搖了搖頭,「很遺憾,不是,這裡只是我個人的地盤。」

  也就是說她現在在五番隊嗎?

  花梨還在腦中回想著五番隊在靜靈廷中的具體位置,準備勾勒逃跑路線時,卻突然察覺到不對,為什麼她沒有被送到技術開發局,而是在藍染個人的地盤?

  說起來,因為藍染溫和純良的外表,她從一開始就對他不抱什麼戒心,還天真的以為她運氣好,遇到了一位好說話的隊長,現在看來似乎有些不對勁。

  為什麼澤田知道她的事之後隱瞞了這麼久?為什麼連最後來抓她的人都是澤田而不是靜靈廷的其他人?如果換一個角度思考,這些事就能說的清了——

  假設想要抓她的幕後黑手根本就不是靜靈廷,而是藍染本人的話,也就是說……澤田菜菜其實就是藍染的手下。

  這樣就能解釋,為什麼她的事並沒有在學院裡傳開,大概藍染根本就不想讓靜靈廷知道這件事,而是準備自己來研究她。

  暗自推測的結果讓花梨忍不住露出了慌亂的表情,意識到之後她立刻把這些猜測都壓在了心底,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還好她現在處於被禁錮的狀態,就算表情慌亂或是緊張也不會有什麼不對的樣子,花梨轉了轉眼珠,有些忐忑的開口問:「配合研究……需要我做什麼嗎?」

  「哦?看來你願意配合啊,」藍染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鏡片反射出一道白光,「只是需要一部分你的身體而已,不用緊張。」

  「身體的一部分?」花梨下意識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整個身體都蜷縮了起來,藍染準備從她身上割一塊下來嗎?雖說現在的她是靈體,可是在屍魂界,靈體就跟屍體一樣,受傷的話會痛也會死啊!

  「害怕了嗎?」藍染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的看著身體繃的緊緊的花梨,「不用擔心,你不會死的。」

  花梨蹙著眉盯著他,也就是說,他會控制在不會死的範圍內,來研究她的身體嗎?

  似乎是察覺到花梨抵觸的情緒,藍染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些,他伸出手推了推眼鏡,戴上白色的手套之後,從玻璃器皿中拿出了一根注射器。

  「總之,先安靜的睡一覺吧。」

  花梨的瞳孔一縮,被反綁在身後的手指合攏之後開始無聲快速的倒著念起了靈體化的咒,然後在手指實體化的一瞬間觸發了言靈術——

  「『縛』!」

  確定面前那個男人動不了了,花梨才松了口氣,立刻讓漸漸蔓延的實體化停止,然後退回到靈體狀態。

  不到迫不得已,她其實是不想強行實體化來用言靈術的,畢竟這樣的話……她在屍魂界也差不多呆不下去了。

  不過自從之前被理奈綁住手丟在深山裡以後,止水就專門教了她掙脫術,就是怕之後又出現這樣的事,沒想到還真的派上了用場,花梨有些困難的把手從繩索中抽出來之後,趕緊解開綁在她腳踝處的繩子。

  「你……這似乎不是縛道?」藍染的動作雖然被禁錮了,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不快,反而語氣溫和的問她。

  「……」花梨默默的從手術臺上跳了下去,「那個,你想多了。」

  一溜煙的拉開門跑了出去,她都不敢回頭看身後的藍染,生怕他突然掙脫了言靈術然後追上來,不過現在她的處境也好不了多少,剛才強行實體化的她大概已經被發現了,眼下竟然不知道該往哪裡逃跑才好。

  在屍魂界呆了一年也不是白呆的,花梨很清楚任何非常態靈體的入侵都會引起屍魂界的全面警戒,她被另一方抓到估計也是遲早的事。

  昌浩奇怪的態度讓她不敢回去找他,花梨站在空無一人的岔道口裡躊躇著該去哪裡的時候,面前卻突然出現一隻黑貓,它金色的眼眸定定的看著花梨好一會,然後輕巧的跳到高高的圍牆上。

  花梨愣了愣,視線下意識的跟著這只黑貓移動著,然後又突的回過神來想起她是在逃跑中,正準備隨便選一條路跑了再說的時候,黑貓又快速的從圍牆上跳了下來,擋在了花梨的面前。

  「小姑娘,你是八雲花梨嗎?」

  一隻會說人話的黑貓……

  花梨立刻警覺的往後退了一步,雖然她這些年來看到過不少離奇的東西,在忍界也看到過會說話的通靈獸,不過在這種場合下被一隻黑貓詢問名字,她緊繃到極點的神經讓她一瞬間有些意識混亂,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花梨還沒來得及後悔,這只黑貓已經繼續開口:「是宇智波止水拜託我的。」

  「止水?」花梨愣了愣,警惕剛剛煙消雲散,又立刻在心中升騰起來,「你是誰?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拜託你的嗎?」

  「剛才,你被藍染抓到了對不對,」黑貓微微眯起眼,金色的眼眸閃著異樣的光彩,「我是受宇智波拜託,把你帶到現世去的,而且現在的你別無選擇,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你不願意走的話,迎接你的……要麼是被藍染帶走,要麼是被中央四十六室流放。」

  說著,黑貓抬了抬下巴:「趁著其他人還沒找來,你自己決定吧。」

  花梨原本還有些猶豫,卻在這時突然聽到了靜靈廷內的緊急通知——

  「西部區域有異動反應!從四號到八號區域發出警戒令!重複一遍,西部區域有異動反應!從四號到八號區域發出警戒令!」

  「……」花梨沉默了一會以後,長長的歎了口氣,然後低下頭看向那只黑貓,「現在去哪裡?」

  黑貓彎了彎嘴角,轉身斜睨了她一眼:「跟我來,我帶你去穿界門。」

  這只黑貓看起來對靜靈廷內部相當熟悉,帶著她穿過一條條隱蔽的羊腸小徑,躲過了眾多死神的搜捕,然後來到一處空曠的房間內。

  房間裡什麼都沒有,但是地面卻乾淨的沒有任何灰塵,看起來不像是沒人來的房子,黑貓慢慢走到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在牆上按了一下,一塊地板立刻隨著聲音緩緩往旁邊挪動起來。

  等它完全挪到旁邊之後,原本地板所在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幽暗的地下通道,黑貓瞟了一眼緊鎖的房門,然後邁著四條腿往那個通道躍了下去:「跟我來。」

  花梨咬了咬牙根,試探性的往下踩了一步,沒想到一腳踩了個空,她一下子重心不穩的往下摔了下去。

  差點驚嚇到叫出聲來的花梨感覺她被什麼人從身後捂住了嘴巴,然後一起跌入了深不見底的深淵內。

  在這個仿佛沒有底的地方下落了快十分鐘,一直漆黑一片的下方突然出現了一點光明,而且隨著她們的下落越來越近,強烈的光線讓花梨忍不住眯起了眼,然後整個人都掉落到那個白色的世界中。

  啪嘰一聲摔在堅硬的地上,花梨忍不住吃痛的叫出聲來,然後發現捂著她的嘴的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那只黑色的貓慢慢走到她的臉旁邊,然後晃了晃尾巴:「沒事吧?」

  「……沒事,」花梨從地上爬起來之後,擦了擦臉上的灰土,她抬起眼眸打量了一下周圍,這才發現四周都是黃色的平地,偶爾有小小的山丘起伏著,「這裡是哪裡?」

  「只是一個地下訓練場而已,」黑貓往前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下腳步,「對了,你可以叫我夜一。」

  「夜一……」花梨眨著眼看了看周圍,「這裡已經是現世了?」

  她又回到了忍界嗎?還是來到了其他的世界?

  「小姑娘,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黑貓抬起前爪撓了撓臉,「不過這裡大概不是你曾經在的那個世界。」

  花梨了然的點了點頭,畢竟她在原本的世界和忍界都見到過死神,來到又一個世界也不奇怪。

  「既然來到了這裡,就等於脫離了屍魂界,不要再想回去的事了,」黑貓邊往前走邊回頭瞟了一眼花梨,「喜助會把你藏起來的。」

  「喜助?」

  「就是這裡的店長,浦原喜助,」黑貓來到憑空放置的一扇門前,抬起爪子敲了敲門,「昌浩沒跟你提起過他的名字嗎?」

  提到昌浩,花梨的腳步頓時一滯,然後疑惑的蹙起了眉:「說起來……我被抓的時候,爸爸的態度也很奇怪。」

  她還想繼續說的時候,這扇門被吱呀一聲打開,一個戴著奇怪帽子的大叔站在門口笑眯眯的低下頭看向黑貓:「看來是順利回來了啊,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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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幸運值-73【完結】

  黑貓伸著腦袋看了看他身後:「宇智波那小子呢?」

  「回屍魂界了,」浦原唰的打開一把小扇子漫不盡心的扇著風,「大概是回去處理殘局了。」

  說著,他的視線落在花梨身上,笑的一臉和善:「你就是昌浩的女兒……小花梨是嗎?」

  聽到小花梨這個稱呼,花梨忍不住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然後眨著眼打量著眼前這個鬍子渣拉的大叔,他就是昌浩經常提起的那位朋友?

  既然是他把自己救到現實來的,那就說明昌浩並沒有問題,之前突然變成那種態度大概是有什麼原因才對。

  「我是浦原喜助,」浦原往後退了兩步,木屐踩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他用手指了指他身後的房屋,「也是這家店的店長。」

  默默的打量了一眼這個奇異的像是連通兩個時空的門,花梨就跟著夜一踏入了門的另一邊,瞬間就像進入了一個新世界一樣,頭頂是有些低矮的天花板,走進有些狹窄的店面之後,裡面一男一女兩個小小的孩子抬著頭好奇的看著她。

  「她就是止水哥哥說的花梨?」紮著雙馬尾的小女孩表情天真的眨著大眼睛,「好可愛!」

  「可愛個鬼啦,」紅發的小男孩不屑的嘁了一聲,「她這樣的不是滿大街都是嘛!」

  「……」花梨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那個,我是八雲花梨。」

  「我是屋雨!」小雨黑色的大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她,看起來十分喜歡她的樣子,瞥了一眼冷淡的別開臉的甚太,小雨就順便幫他也介紹了,「他是花刈甚太。」

  甚太立刻不滿的瞪了小雨一眼:「喂!你好囉嗦啊!」

  「嘛,總之他們都是這家店的店員,」浦原把身後那扇門關上之後,搖著扇子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其實還有一個店員鐵齋,不過他現在出去了,改天再介紹給你吧。」

  「好的……」花梨的視線隨意的在店裡掃了一眼,卻沒發現什麼正在出售的商品,倒不如說看起來根本不像是商店,然而門口卻掛著「浦原商店」的牌子。

  「請問,這裡是賣什麼的?」

  「當然是賣商品了,」浦原搖了搖手中的扇子,笑的很是開心,「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一眼花梨,浦原微微眯起眼:「或者……你願意到小店工作嗎?」

  「工作?」花梨還沒來得及問是什麼工作,就看到小雨和甚太在對她猛地搖頭,眼神裡分明寫著讓她拒絕幾個大字。

  「來我這裡工作的話,」浦原露出奸商一般的笑容,「工作輕鬆工資豐厚,還有免費的食宿哦~」

  「啊,聽起來不錯……」花梨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浦原緊緊的抓住了肩膀,帽檐下的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她:「你答應了?」

  「呃?」花梨愣了愣,然後開口,「但是,我……」

  「我知道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浦原商店的一員了,」浦原沒讓她說出接下來的話,然後露出了得逞的笑,「你就安心在小店住下吧。」

  「但是,我還是靈體啊……」花梨終於把她的話說完,然後默默的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靈體化本來就是不穩定的術,讓手指恢復實體已經是極限,現在讓她變回實體根本就不可能。

  「啊,這個問題的話,你就不用擔心了,」浦原搖著小扇子笑的很是愜意,「我會給你準備特製的義骸的,不過既然是特製的,費用……就用你一年的工資來抵吧。」

  不明白義骸行情的花梨茫然的點了點頭,然後被小雨輕輕的扯了扯衣角,她漆黑的大眼睛看起來滿是同情,仿佛花梨掉入了什麼陷阱一樣。

  然而花梨本身卻對工資這件事沒什麼感覺,對她來說,有吃有住似乎更為重要,起碼現在她有了一個落腳之地,於是她感覺浦原給的工作其實還不錯。

  「那個,其實我還有一些事想問問我爸爸,」花梨抬起眼眸看向浦原,「他什麼時候可以來現世?」

  「昌浩嗎?」浦原微微移開視線,「他的話,估計短時間內無法離開屍魂界,你有什麼話想問的話,不如拜託夜一轉達好了。」

  花梨有些苦惱的抓了抓頭髮,然後開口說:「其實是我在被藍染隊長抓走之前,曾經向我爸爸尋求幫助,但是當時的他態度很奇怪,不僅不承認我是他女兒,而且對來抓我的澤田菜菜也毫無反應,而且教室裡的其他人也是……我想知道為什麼,是他自己這麼做的,還是說被控制了?」

  浦原眯起眼看著她,目光中多了一絲考究:「你是說,是你眼睛看到的事,對嗎?」

  花梨認真的點了點頭。

  「在這之前,你有接觸過藍染嗎?」浦原的語氣微微沉了下來,之前不正經的笑容也從臉上消失,看起來很是嚴肅。

  「接觸嗎?」花梨歪著頭想了想,「我不知道那算不算接觸……半年前,他曾經來學校做過示範演練。」

  「……」浦原和夜一交換了個眼神,然後繼續問,「他拔刀了嗎?」

  「拔刀了呀,」花梨眨了眨眼,有些艱難的回想著,「我記得……他還把始解展現給我們看了,好像是流水系的斬魄刀,鏡花水月。」

  「……」浦原的眼神沉了沉,「半年前,有發生過什麼事嗎?」

  「這個,」花梨眯起眼回憶著,「半年前的話……」

  像是想到了什麼,她的表情突然一僵,然後使勁握緊了拳頭:「對了!半年前,就是澤田菜菜偷聽到我們那些對話的時候!」

  所以,從那時候就已經盯上她了?

  「這樣啊……」浦原沉默了一會,語氣又變的吊兒郎當起來,「沒事,我特製的義骸可以隱藏你的靈壓,他找不到你的。」

  花梨點了點頭,然後又突然想起來剛才的關於昌浩的問題,因為話題被岔開了所以沒能繼續下去:「那個,爸爸他到底是……」

  「放心吧,那只是你的眼睛所看到的,」浦原晃了晃扇子,然後勾起嘴角,「並不是真實。」

  並不是真實?花梨疑惑的蹙起眉,卻突然意識到眼見不實不就是在忍界極其常見的幻術嗎?難道說藍染的刀和止水一樣,其實是幻術系斬魄刀才對?

  他再解釋自己的流水系斬魄刀時確實說的也是「利用霧和水流的不規則反射攪亂敵人,讓敵人陷入自相殘殺中」,現在看起來這個能力反而更像是幻術系的斬魄刀才對,也就是說,她其中中了藍染的幻術?在那之後,她身邊發生的事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在和浦原商量好對策之後就,止水就趕回了屍魂界,然而他剛回到那裡,就發現靜靈廷一片混亂,大家似乎都如臨大敵的在尋找什麼「敵人」。

  然而不斷響起的警報在又重複了一遍之後突然產生了變化,機械冰冷的聲音在空中響起:「異動反應消失,警戒解除,重複一遍,異動反應消失,警戒解除。」

  異動反應應該就是花梨引起的吧?既然警戒解除了,也就是說夜一應該已經帶著她順利逃出了屍魂界。

  止水心中暗自松了口氣,然後不動聲色的隱匿在大隊伍中回到了十三番隊。

  昌浩早早的已經在十三番隊等著他,看到他的身影時,昌浩對他暗暗使了個眼色,然後轉身往他的住處走去,止水頓了頓,調轉腳步追上了他的身影。

  「你知道,花梨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

  昌浩突然提起的問題讓止水怔住,然後老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花梨的身體有強大的自愈能力,你是知道的吧,」昌浩微微垂下眼眸,「而她這種體質,就是遺傳至她的母親。」

  止水的眼神一變,心裡卻已經猜出了七八分,他瞭解花梨的體質,也曾對此煩惱不已,卻找不到解決的方法。

  「她當年生下花梨之後,壽命銳減,加上各路妖怪找茬,沒過多久就離開了人世,」昌浩的聲音變得越發的低,眼中隱隱浮現一絲不忍,「直到花梨長大後,我才突然發現她的身體,和她的母親一模一樣。」

  「那時候我就清楚了花梨未來的命運,不想再讓她接觸任何通靈術或者言靈術,但是在我完全沒提過的情況下,花梨竟然自己找到了她隱居在山裡的爺爺,然後跟著他開始學習通靈術。」

  「該說是天意嗎……她的通靈術和言靈術一點就通,可以說是天才中的天才,可惜她越是接觸的多,遇到的危險也開始成倍增加,六歲的時候還曾經有一次差點死在妖怪手裡,我每天看到她都覺得心驚肉跳,我甚至覺得她會比我還先走一步。」

  「……她十歲的時候,我去應對暴躁的九尾,除了因為九尾過於強大,不是一般人能壓制下來的,還有一部分原因是……我一己之私的逃避……」

  「……」昌浩沉默了一下,回頭看向緊蹙著眉的止水,眼神有些晦暗不明,「我來到屍魂界的時候,曾經試圖去尋找她的母親,卻沒能找到,卻在那時突然頓悟了,我把她託付給我的女兒獨自一人丟在了那裡,她大概是恨我的吧,也不會想再見我了。」

  止水緊抿著嘴一語不發,心裡的情緒卻在劇烈翻湧,他也曾經對花梨做過這樣的事,明明都答應她了,卻依然把她獨自一人留在了那個世界。

  可是花梨卻追著找到了這裡,一句怨言都沒有,展現給他的都是滿滿的開心和依賴,差點讓他忘了,花梨是抱著多大的決心丟下一切來找他。

  兩個各懷心事的男人面面相覷了許久之後,昌浩低低的歎了口氣:「花梨來到這裡也可以算是幸運了,她的體質註定她活不了多久,借這個機會讓浦原幫她準備一副沒有副作用的義骸,就能作為一個普通人在現實生活下去,只不過,你們可能就很難見到面了。」

  說著,昌浩抬起眼眸定定的看著他:「即使這樣也沒關係嗎?」

  「……啊,」止水篤定的點了點頭,「只要花梨安全就可以了,總會有機會再見的。」

  「是麼,」昌浩微微眯起眼,似乎在探究他的話有幾分真實性,「如果將來屍魂界出了什麼事,需要你交付生命才能維持大局,你怎麼辦?」

  「……」止水幽黑的眼眸中出現一絲迷茫,然後又迅速消失,他抓了抓頭髮,有些歉意的笑了起來,「抱歉,雖然不覺得我會遇上這樣的大事,但是我不能再丟下花梨一個人了,屍魂界能人眾多,而憑我的一己之力並不能拯救所有的人。」

  「哦?」昌浩勾起嘴角看著他,「你就不怕這話被別人聽到了,以後別說隊長,連席官都做不了?」

  「啊哈哈,」止水爽朗的笑了起來,「比起成為隊長,我更希望成為現世的駐地死神,而且從一開始,我就是這麼希望的。」

  花梨在浦原店裡開始工作之後,才明白小雨和甚太為什麼不希望她同意,因為……真的是廉價勞動力啊。

  啊,不對,甚至都不是廉價,畢竟她的工資被抵扣去買義骸了,雖然小雨事後告訴她一個月的工資就足夠買了,但是第一次體驗義骸的花梨卻感覺挺划算的,雖然契合度還稍微差了那麼一些,不過浦原說時間長了就會協調了。

  把店裡裡裡外外的打擾了一遍,花梨回到浦原給她安排的房間後,趴在窗臺看著窗外明亮的月光,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止水,離開屍魂界之後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那邊也一直沒有傳來什麼消息,讓她安心的同時也有些寂寞起來。

  浦原跟她說,止水作為番隊的死神,一年能見上幾次就算不錯了,因為申請去現世還是比較麻煩的。

  花梨把臉埋入臂彎中,然後輕輕的歎了口氣,其實現在的生活真的非常安定又和平,比起在屍魂界提心吊膽的活著,她貌似更喜歡現在在浦原商店裡打工的日子。

  「小花梨,該睡覺了,」樓下傳來浦原的聲音,「明天還要早起呢。」

  花梨站直身體轉身,走到牆邊關掉了房間的燈:「知道啦!」

  明亮的房間剛陷入黑暗中,她就突然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什麼異動,疑惑的回頭往窗臺那邊走去,微風拂過窗外,一襲黑色的衣袍若隱若現。

  她的心一緊,下意識的往窗臺那邊跑去,一眼就看到窗外站在電線杆頂端的止水。

  「喲,花梨,」手中握著紅黑花紋交織的別天神,止水低下頭看向她,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好久不見。」

  「……」花梨怔怔的仰著頭看著止水,嘴角的弧度漸漸擴大,「好久不見,止水。」


第74章 【番外編】

  止水成為了管轄空座町的死神,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城市等待魂葬的靈或者虛比較多的關系,止水非常忙,花梨平時也見不著他,不過偶爾深夜時分的時候,從睡夢中驚醒的她會發現默默蹲在她窗外的止水。

  冬天到了,凜冽的寒風讓花梨覺得有些冷,就把窗戶給鎖了。

  於是止水就被鎖在了窗外。

  花梨沉默了一會,還是從床上爬了起來,披上厚實的外套之後走到窗邊打開了窗戶,呼嘯刺骨的寒風立刻從窗外湧了進來,她立刻瑟縮著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止水從窗外跳了進來,然後迅速反手關上了窗戶,房間內的溫度比外面要高上很多,他垂下眼眸看向臉頰微微泛紅的花梨︰「冷嗎?」

  「冷啊,凍死我了。」花梨忍不住皺了皺鼻子,然後撲進了止水懷中,抱著他的腰滿足的在他懷裡蹭了蹭,才發現止水的身上並沒有溫度。

  「對了,你還是靈體來著,」花梨摸了摸他胸前的衣服,眨著眼說,「可是我能踫到你誒。」

  「畢竟你現在也不算人類了,」止水低下頭瞟了眼花梨還裸|露在外面的小腿,不由得輕輕嘆了口氣,一把把她抱起來放到床上,用厚實的被子把她裹了起來,「別感冒了。」

  花梨窩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雙眼楮看著他︰「我哪有那麼容易感冒……」

  話還沒說完,她就感覺鼻子有些癢,然後皺著臉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花梨默默的抽了抽鼻子,「好吧,我高估了這個身體的抵抗力。」

  「那也是你自己的抵抗力,」止水抽了一張面巾紙幫花梨擦了擦鼻涕,「這個身體沒有你之前強悍的自愈力,你要自己注意才行。」

  花梨低低的「喔」了一聲,就藏在被子裡不說話了。

  「怎麼了,」止水見花梨的表情似乎有些別扭,便俯下身湊近她,「你好像不開心?」

  「……」花梨眨了眨眼,搖了搖頭說,「什麼都沒有。」

  她才不會告訴止水其實是大姨媽來看望她了,成為靈體之後的花梨有一年多沒體驗過這種感覺,一時之間還有些難受。

  說起來,這個義骸也太厲害了吧,為什麼連生病和月事都要模擬的這麼真啊!

  以為義骸百毒不侵的花梨怏怏的縮在被窩裡,有些憂愁的嘆了口氣,夜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她困倦的打了個哈欠,然後微微闔上了眼︰「好困,我想睡覺了……」

  「睡吧,」止水輕輕的摸了摸她的頭,「晚安,花梨。」

  頭頂的觸感讓她感覺很是安心,花梨從被窩中悄悄伸出一隻手,然後緊緊抓住了止水的衣角︰「晚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止水已經不在房間裡了,花梨下意識的看向緊鎖的窗戶,依然好好的鎖著,她不由得蹙起了眉,止水是怎麼做到從窗外把窗戶給鎖上的?

  這個奇怪的問題困擾了她一早上,直到她打著哈欠從樓上往下走時,就看到浦原站在樓下搖著扇子一臉興趣盎然的樣子︰「那小子昨天來看你了?」

  「是啊,」花梨反射性的點了點頭,才意識到不對,「你怎麼知道的?」

  「他早上從大門走的,我能不知道嗎,」浦原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意有所指的笑容,「所以,你們……?」

  花梨默默的翻了個白眼,沒什麼精神的浦原身邊走過去,浦原卻在這時靈敏的嗅到空氣中的一絲血腥味,他愣了一下之後,突然反應過來,眼中閃過一抹狹促的笑︰「莫非是那個特殊期到了?」

  花梨︰「……」

  「真不愧是我做出來的義骸啊,對了,聽說這個時期女孩子都會比較暴躁,」浦原的語氣也變得油腔滑調起來,「小花梨,你感覺怎麼樣?和你還是人類的時候有差別嗎?」

  「……」花梨抽了抽眼角,走進浴室裡一把關上了門,「我很好!」

  浦原嘴上那麼說,不過還是很關心她的,分給花梨的工作量比平時要少了一大半,以至於不明真相的小雨和甚太還以為她生病了,各種關心的詢問根本停不下來。

  把倉庫的材料清理好以後,花梨揉了揉有些酸痛的手臂,準備去洗手吃午飯,走出門之後卻一眼看到端正的坐在飯桌前的止水。

  「止水?」花梨的視線下移到他身上,他沒有穿著黑色的死霸裝,而是換上了一身休閑裝,穿的像街上隨處可見的年輕人,「你的身體……」

  「這是店長給我準備的義骸,」止水伸出五指握了握,「感覺還不錯。」

  「但是,為什麼突然準備義骸……」

  「今天沒什麼事,」止水彎起眼楮笑眯眯的看著她,「花梨,我想帶你出去玩。」

  「誒?」坐在一旁的小雨歪了歪頭,「但是花梨姐姐她好像……」

  話還沒說完,小雨就被甚太一把捂住了嘴,「生病了」也沒能及時說出口,止水微微蹙起眉︰「她怎麼了?」

  「什麼都沒有!」甚太趕緊使勁擺手,「你們去玩吧,店裡有我們就可以了,不用擔心!」

  「是嗎,謝謝你,」止水扭頭看向花梨,目光裡帶著詢問,「可以嗎?」

  花梨立刻開心的點了點頭,她當然想去,畢竟她已經很久沒有輕松的和止水一起出去玩了,雖然身體還有些不舒服,不過她覺得還在可以忍耐的範圍內。

  午後的陽光還有些強烈,花梨撐著陽傘走在太陽底下,目光落在她左手邊的止水身上,因為她的個子矮小一些,沒可能讓止水也擠到傘裡面,於是她和止水生生被這把傘隔開了一大段距離,連手都踫不到。

  「那個,我們現在要去哪裡?」花梨問。

  「遊樂園,」止水垂下眼眸看向花梨,彎起嘴角說,「貌似大家約會都喜歡去那裡,所以……我就擅自這麼決定了。」

  ……遊樂園?

  花梨回想了一下游樂園那些能讓人翻江倒海的娛樂設施,心裡突然生出一絲膽怯︰「要不……換個地方吧。」

  換個能安靜坐著的地方,比如,看個電影什麼的。

  「害怕坐過山車?」止水察覺到花梨猶豫的表情,伸出手溫柔的揉了揉她躲在傘下的腦袋,「沒關系,不想玩就不玩。」

  花梨眨了眨眼,把手中的陽傘收了起來塞進背包中,然後伸出手牽住了他的手︰「就去遊樂園吧。」

  畢竟不是週末,來玩的人不算多,遊樂園裡面看起來有幾分冷清,止水看了眼不遠處的便利店︰「你在這裡坐著,我去買喝的。」

  「唔,好。」花梨在長凳上坐了一會,卻突然意識到,這麼熱的天氣,止水絕對會給她買冷飲吧,可是她根本就不能喝冷的啊……

  從口袋掏出錢包,止水跟站在櫃台裡的服務生說︰「兩份果汁。」

  女服務生看到止水時,臉頰微微一紅,然後快速的點了點頭︰「好的,請稍等哦。」

  止水站在櫃台前等了幾秒,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稍稍提高聲音跟服務生說︰「一杯冷的一杯熱的。」

  女服務生一愣,頓時露出有些失望的表情︰「知道了。」

  拿著兩杯果汁往回走時,止水遠遠的就看見花梨身旁站著兩個陌生的男人,看起來像是在聊天,他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快速往那邊走去。

  注意到走過來的止水時,花梨總算松了口氣,伸出手指向他們身後︰「要不你們問問他,他比我熟悉這個城市,我真的不知道在哪裡。」

  兩個男人同時回頭,視線落在身後面無表情的止水身上之後,他們有些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這是你男朋友?」

  花梨點了點頭,然後對止水說︰「他們要找百葉路。」

  「百葉路?」止水把兩杯果汁放在長凳上,然後抬起頭看向他們,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這裡沒有百葉路。」

  兩個男人的臉色幾乎是瞬間變了,表情怪異結結巴巴的說︰「是、是嗎……大概是我記錯了吧。」

  看著兩個人匆匆離開的背影,止水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把果汁遞到花梨手裡︰「要是花梨被拐走了,我該怎麼辦啊。」

  「啊?我怎麼會被拐走?」花梨迷茫的結果止水遞過來的果汁,卻意外的發現果汁是熱的,她疑惑的「咦」了一聲,卻在止水看過來時假裝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他注意到自己的問題了?

  花梨咬著吸管默默喝了口果汁,然後被止水拉著手腕從長凳上站了起來,他邊往前走邊說︰「我們去轉轉吧。」

  遊樂園不算小,雖然沒有那麼熱鬧,但是五彩繽紛的各種游樂設施和各種看板娘以及發廣告氣球的布偶都讓花梨有些目不暇接。她有些著迷的四處看時,都沒發現止水不知道什麼時候松開了她的手,再出現的時候,他的手中抱著一個紙袋,然後從裡面拿出一個香噴噴的甜甜圈塞到了花梨口中。

  「甜甜圈!」反應過來的花梨張開嘴,一口咬掉了半個,臉上幸福的表情簡直快要溢出來了,「而且還是剛出爐的!好好吃!」

  溫柔的捏了捏花梨鼓鼓的臉頰,止水抬起她的下巴,然後俯下身在她的嘴角處輕輕舔了一下,站直身體後,他有些意猶未盡的舔了舔下唇︰「好甜。」

  花梨眨了眨眼,耳根的溫度迅速升了起來,她下意識的捂住自己有些發燙的臉,然後害羞的把臉埋入止水懷中︰「笨蛋止水。」

  止水摸了摸她的頭,軟軟的發絲蹭著他的手心,癢癢的觸感讓他忍不住彎起嘴角,溫柔的笑了起來。

  只不過他的嘴角還沒完全揚起,就迅速沉了下去,然後蹙著眉看向不遠處的湖面上,湖上飄著不少供人遊玩的塑膠船,而湖的正上方則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黑色怪物。

  怪物的胸前有一個空洞,臉上還帶著白色的面具,花梨也很快發現不對,從止水懷裡抬起頭看向身後,然後驚訝的睜大了眼︰「大虛……基力安?」

  「花梨,幫我照看義骸。」止水眼神一沉,穿著黑色死霸裝的靈體迅速從義骸中脫離而出,他抽出腰間的斬魄刀,然後迅速朝著那只大虛跑去。

  花梨接住止水沉重的義骸,有些費力的把他拖到了路邊的長凳上,然後有些擔心的看著那邊的局勢,大虛本身非常少見,很多死神都沒見過,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上。

  巨大的虛很快就注意到人群之中朝著它快速襲來的止水,它緩緩的張開嘴,紅色的光球迅速在它嘴前匯聚起來,而且越來越大,強悍的靈壓讓花梨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卻在這時發現那個虛的動作僵了僵,虛閃就這麼消失在空氣中。

  止水的斬魄刀準確無誤的從大虛的頭部砍下去,那只虛發出一聲悲鳴,被淨化以後也漸漸消失了。

  從半空落在地上,止水把刀收入刀鞘中,然後回頭往花梨那邊走去,周圍的人群都和剛才一樣玩笑打鬧,絲毫沒有察覺這裡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有一個小男孩愣愣的看著從他面前走過的止水,直到他漸漸走遠。

  讓靈體回到義骸中,止水活動了一下身體,確認契合度還算不錯之後,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沒想到今天也會遇到虛,明明最近已經比較平靜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花梨從紙袋中掏出一個甜甜圈遞給他,「吶,獎賞。」

  「啊哈,明明是我買的,」止水雖然說著,但是依然彎下腰咬了一口,「說起來,我只有用義骸才能吃到呢。」

  「如果靈體也能吃到那就糟糕了吧。」花梨看著止水把她手中的甜甜圈吃完之後,剛想收回手,卻被止水一把抓住了手腕,然後低下頭含住了她的手指。

  指尖傳來溫暖濕潤的感覺,柔軟的舌頭偶爾劃過敏感的指腹,讓她整個人都變得僵硬起來︰「那、那個……止水……」

  「嗯?」止水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往下開始舔舐她的掌心,花梨忍不住呻|吟了一聲,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卻被身後的長凳絆倒,重心不穩的摔坐在長凳上。

  有些急促的呼吸了幾口,花梨抬起頭看向止水,他的一隻手還攬在自己的腰上,而另一隻手撐在長凳上,兩個人的距離近的幾乎可以感受到對方灼熱的氣息。

  被他的氣息環繞著,花梨的臉已經變得通紅,她有些局促不安的左右看了一眼︰「我們在外面呢。」

  「我當然知道,」止水眼中的笑意變得更深,幽黑的眼眸中仿佛有光芒閃動,「如果不是在外面的話,我就……」

  他停頓了一下,看著花梨有些茫然的眼眸,然後迅速站直身體︰「什麼都沒有,繼續去玩吧。」

  花梨僵硬的點了點頭,她隱隱約約已經猜到止水沒說完的話是什麼,胡思亂想著準備起身,卻在這時感覺小腹一縮,一股熱流從腿間流了出來,於是她又立刻坐了回去。

  止水回頭看著坐在長凳一動不動的她︰「怎麼了?」

  花梨沉默了一會,才僵硬的站起來︰「沒……沒什麼,腿麻了。」

  天啦,她總不能說血崩了吧!

  花梨感覺她的內心都要崩潰了,別扭的走到止水身前,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止水︰「走吧。」

  止水點了點頭,剛準備跟上去的時候,目光卻落在花梨的裙子上,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迅速脫下上身的外套,從背後抱住了花梨。

  被背後突如其來的擁抱一驚,花梨剛想回頭,卻發現止水的雙手各抓著一根袖子,從她的腰間穿過,然後快速的打了個結。

  止水沒有松開她,而是把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從背後緊緊的抱住了她,他握著花梨的手摸了摸她柔軟的小肚子,在她耳邊嘆息了一聲說︰「怎麼不告訴我?」

  低沉磁性的嗓音帶著溫熱的吐息,讓花梨的雙腿有些發軟,她癟了癟嘴︰「你不是知道嗎?都給我買熱果汁了。」

  「呃?」止水愣了愣,然後低笑了起來,「我以為你感冒了……昨晚一直在打噴嚏呢。」

  「早上從店長旁邊路過,他都能聞到血腥味,」花梨忍不住鼓起了臉頰,「你這樣抱著我,都聞不到嗎?」

  「血腥味嗎……」止水嘗試著聞了聞,然後緩緩嘆了口氣,「這具義骸的五感不是很靈敏,抱歉,花梨。」

  花梨眨了眨眼,剛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卻發現不遠處一個小男孩正一臉懵懂的看著他們,花梨一僵,立刻掙脫了身後止水的懷抱︰「……回去吧。」

  止水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那個小男孩時,忍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好,我們回去。」

  說著,他揉了揉花梨的頭,看著她因為害羞和窘迫而變得潮紅的臉,嘴角的弧度不可抑制的柔軟了起來︰「下次可以直接告訴我的。」

  「而且……」止水的手指在花梨臉頰輕輕摩挲著,笑眯眯的說,「花梨忘了嗎?我以前還幫你洗過帶血的內……」

  「笨蛋!」

  特意準備的約會就這麼亂七八糟的過去了,回到店裡的時候,花梨依然是氣鼓鼓的樣子,止水從義骸中脫離的時候,浦原一臉狹促的看著他︰「不順利嗎?」

  「不……也不是不順利,」止水抓了抓頭發,有些無奈又幸福的笑著,「我等會哄哄應該就沒事了。」

  「小花梨那麼單純,是挺好哄的,」浦原搖了搖手中的小扇子,一搖一晃的的走了出去,「年輕就是好啊~」

  止水有些好笑的看著浦原的背影,把義骸收起來之後往樓上走去,花梨的房間門關的緊緊的,他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門︰「花梨?」

  屋裡面沒有任何回應,止水垂下眼眸,又繼續敲了敲︰「不理我的話,我就回去了哦?」

  話音剛落,門就被刷的拉開,花梨從屋裡面沖出來,猛地撲進了他的懷裡,慣性讓止水都有些站立不穩的往後退了兩步。

  花梨趴在他的懷裡,鼓著臉忿忿不平的說︰「你威脅我。」

  「生氣了?」止水笑了起來,順手摸了摸她的頭,「笨蛋花梨。」

  「什……!」

  花梨的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他堵住了,止水按著她的後腦勺溫柔的親吻著她,然後伸出舌尖開始輕輕舔舐著她的唇瓣,花梨被迫往後退了幾步,然後被他抵在了堅硬的牆上,她剛忍不住嚶嚀了一聲,就聽到止水口袋裡有什麼東西嘀嘀嘀的響了起來。

  躲過止水意猶未盡的親吻,花梨蹙著眉看向他口袋︰「……手機?」

  「不……」止水把那個發出響聲的東西掏出來,「是可以檢測虛的道具。」

  看了看螢幕上顯示的紅色標記,他低聲嘆了口氣,把它又塞回口袋中,然後松開花梨︰「那……我就先去工作了。」

  從浦原商店出去的時候,止水回頭看了看在二樓窗臺朝他揮手的花梨,眼中不禁浮現出溫柔的笑意。

  所謂家人,大概就是這種感覺了吧。


第75章 【番外編】2

  上次約會被打斷之後,花梨又有四五天沒看到他了,她已經渡過了每個月最難挨的幾天,然後明顯感覺到她的工作量也跟著增加了。

  空座町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不說她上次約會見到的大虛,就連普通的虛都少了很多,如果見到的話她就會跟著小雨還有甚太一起解決掉。

  花梨看了看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估計止水今天也不會回來,就把窗戶關上了,然後直接躺到了床上,她把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裡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後,又長長的呼出來,頓時感覺整個身體都放鬆了下來。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閃過一道白光,把整個房間都照亮了,花梨下意識的眯起眼,很快就聽到遠處傳來轟隆隆的雷聲,密密麻麻的雨點頓時 裡啪啦的下了下來,砸在玻璃上發出歡快的響聲。

  「下雨了呢。」花梨側躺在床上睜著眼看著窗外,突然之間又響起巨大的雷聲,連房間裡的她都被嚇了一跳,雨瞬間下的更兇猛了,強勁的風從外面刮過,窗戶有些承受不住的發出了悲鳴聲。

  伴隨著淅淅瀝瀝的雨聲,花梨打了個哈欠,剛準備閉上眼睡覺時,窗戶那邊卻突然傳來篤篤的敲擊聲,她抬起眼眸看向那邊,發現止水蹲在窗臺上,笑眯眯的看著她。

  「止水?」花梨從床上坐起身,走到窗邊幫他打開了窗戶,凜冽的風伴隨著雨一起刮進了房間中,花梨的睡裙也被雨水漸濕了一大塊。

  等他進來後趕緊把窗戶關上鎖好,花梨用手擦了擦她□□在外的肌膚上沾上的雨水,然後苦著臉把睡裙濕掉的那塊撩了起來︰「濕掉了……」

  止水走到壁櫥旁拉開門看了一眼︰「還有可以換的睡衣嗎?」

  「沒有了啦,」花梨癟了癟嘴走到床邊,然後捏著濕掉的那塊在空中快速擺動,指望衣服能快點幹,「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買新衣服了,可是我還沒拿到一分錢工資。」

  「工資啊,」止水笑了起來,「工資的話,我倒是有賺一點。」

  「誒?」花梨驚訝的看向他,「什麼時候賺的?你找到了工作?」

  「工作就是……」止水用手指撓了撓臉頰,苦笑了一聲,「工地搬磚,挺賺的。」

  花梨︰「……」

  也不知道店長明年會不會給她開工資,不過據小雨和甚太說,好像很難的樣子,畢竟店長已經在考慮賣人類的商品賺錢了。

  睡裙上的濕痕看起來一時半會幹不了,花梨有些委屈的瞪了一眼止水︰「都怪你。」

  止水忍不住笑了出來,然後從衣櫃中翻出了一件白色的短袖襯衫遞給她︰「暫時穿一下吧。」

  有些鬱悶的接過衣服,花梨撇了撇嘴︰「轉過去。」

  止水聽話的轉過了身,聽到身後傳來的衣料摩擦聲,他淺笑著垂下眼眸,眼中卻多了一分不知名情緒。

  「唔,好像有點短……」

  花梨有些苦惱的聲音響起,止水愣了愣,下意識的回頭看去,正好看到花梨用手扯著襯衫的下擺,就如同她所說的,衣服有些短,他可以清楚的看到花梨白淨的大腿和印著小熊花紋的內褲。

  還在想著怎麼把她的內褲遮住的時候,花梨不經意的抬起頭,卻發現止水雖然背對她站著,臉卻轉了過來,正一眨不眨的盯著她的下半身。

  她僵了一下,頓時窘迫的扯緊了襯衫下擺,腿也不自覺的彎曲並攏,臉色通紅的控訴他︰「你怎麼偷看!」

  「呃……」止水這才察覺到他不自覺的動作,他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往花梨那邊走去,「你好像變得害羞了。」

  「有……有嗎?」

  止水每靠近一步,她就往後退一步,沒退幾步就發現後背已經抵上了堅硬的牆壁,花梨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再轉過來時,就被已經近在咫尺的止水嚇了一跳。

  伸出一隻手撐在她耳際,止水眼中滿是笑意︰「對我不必這麼害羞的。」

  被他有些高大的身形環繞著,止水微微俯下身的時候,強烈的壓迫感也隨之而來,花梨的心忍不住一縮,不自覺的松開緊緊攥著的衣角,把手抵在他腰間︰「你要幹嘛?」

  「嗯……」止水勾起嘴角,低下頭想要親吻她的唇,但是花梨也跟著低下頭躲開了他,他只能無奈的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然後把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最近總是感覺,你對我有些抗拒,」止水有些悶悶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不喜歡我踫你嗎?」

  「才不是……」花梨聽出止水話語裡的失落,突然意識到她最近好像是表現的有些過,她趕緊解釋,「因為不久前夜一給我講了一些……呃,那方面的事。」

  「那方面是……」止水的一隻手覆上她的腰際緩緩撫摸著,「哪方面?」

  回想起夜一不久前一本正經的跟她講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花梨的臉不自覺的紅了,都沒注意到止水不安分的手,有些結結巴巴的說︰「就是……就是那方面啊。」

  「你不告訴我的話,我不知道,」止水的手已經沿著衣服下擺靈活的鑽了進去,觸踫到她溫熱的肌膚,耳邊響起的低沉磁性的嗓音讓她的心不可抑制的快速的跳動起來,「是指我現在對你做的事嗎?」

  說著,止水在花梨小巧的鎖骨上輕輕咬了一口,花梨嚶嚀了一聲,忍不住縮起了脖子,卻沒有再拒絕他的觸踫︰「欺負我……」

  「喜歡你才想欺負你啊,」止水從她的肩窩處抬起頭,伸出一隻手托著她的臉頰輕輕撫摸著,然後用額頭親昵的抵住她的額頭,兩人的氣息互相交織著,「討厭嗎?我對你做的事。」

  花梨立刻搖了搖頭︰「不討厭啊。」

  柔軟的劉海蹭著他的額頭,止水低低的笑了一聲,然後閉上眼溫柔的吻上了她的唇,然後撬開她的牙關加深了這個吻。

  有些迷糊的回應著他溫柔的親吻時,花梨突然間感覺肚皮一涼,她微微喘著氣結束這個吻低頭看去,卻發現襯衫的扣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被解開了,而止水看向她的眼中已經染上了一絲情|欲的味道。

  身體被他牢牢的圈在懷裡,花梨有些不習慣的推了推他,想要在兩人過近的身體間拉開一些距離,止水卻突然摟緊了她的腰,她猝不及防的就貼上了他的胸脯,灼熱的溫度瞬間隨著他的身體傳來。

  感覺到止水的手在緩慢的解著她背後胸衣的扣子,被他完全圈在懷裡的花梨仰著頭,手無助的抓著他腰間的衣服︰「……義骸?」

  止水的手一頓,然後小聲的笑了起來︰「這都被你發現了。」

  「因為有溫度啊……」他的手指從敏感的背脊劃過,花梨攀著止水的腰,有些控制不住的小聲喘息起來。

  「喜歡這樣嗎?」止水的沿著她的背脊溫柔的撫摸著,往下一直延伸到尾椎,花梨抓著他衣服的手一緊,身體也變得緊繃起來︰「……別……」

  止水聽話的收回了手,花梨剛松了一口氣,卻發現他又開始解胸衣的扣子,最後一個扣子被解開,胸衣的肩帶立刻松垮垮的從她光滑白皙的肩上滑了下來,然後卡在她的臂彎處,不上不下的掛著。

  意識到扣子被解開了,花梨立刻抱止水抱的更緊了,簡直一點空隙都不想留出來,止水有些無奈的看著緊緊黏在他胸前的花梨,只能托住她的大腿把她抱了起來。

  此處省略2500字——————

  慢慢的從花梨的體內退出來,止水埋入她肩窩處,抱著她微微喘息著,然後有些開心的笑了起來︰「這麼多年……終於吃到你了。」

  「……」花梨摸了摸他的背脊,「好吃嗎?」

  「美味的不行,」止水抬起頭,在她唇上輕輕吻了一下,眼中滿是溫柔的笑意,「多謝款待。」

  第二天,花梨沉默的看著她面前的紅豆飯,然後默默看向鐵齋︰「為什麼……是紅豆飯?」

  「這個,」鐵齋看向浦原,「是店長特意讓我準備的。」

  花梨頓時覺得天旋地轉,昨天的事絕對被浦原發現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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