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寶貝寶貝
不會吧……
清盈愣愣地看著手上拿著的B超單,最左邊三個黑體字仿佛在她眼前無限放大,重重地砸了過來——宮內早孕。
不會偏偏在這個時候吧,坑人啊……她和藤原美紀子早在一個月前就計畫好明天的中國之旅了,拖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大家都有空的時間,聚在一起興高采烈地定了時間,買了機票,商量了路線,就等著明天一大早拖著個行李箱飛奔去機場了。竟然在這個關鍵時刻給她弄出人命?!
某大少爺本來就因為她即將到來的長達一個月的中國之旅臭了兩個月的臉,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肚子裡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寶寶,還不正中他下懷,立刻把她鎖在家裡十個月不許出門?!更恐怖的是,她現在正處於被兩大家族逼婚階段,兩邊的長輩們都是希望他們大學一畢業就舉行婚禮的,某大少爺當然無任歡迎,是她覺得自己剛畢業都還沒實現自己的職業目標,死活要拖幾年再結婚。她一向覺得,女人必須有自己的一片天地,不能只是男人的附屬品,如果一結婚就窩在家裡當全職家庭主婦,那遲早會和世界脫節的!如果她懷孕的消息一經洩漏,她還不立刻被兩隊人馬壓著上教堂?!
真是太太太恐怖了!
清盈想到這一點,頓時覺得這個消息無論如何都要暫時瞞著所有人。反正醫生也說了,懷孕初期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只要母體注意點就可以了,胎兒最不穩定的時期是懷孕第三個月,而她那時候就已經從中國回來了,就算要失去自由也不遺憾了!清盈心意已決,抓著那張B超單「噠噠噠」幾步走到了垃圾筒邊,眼睛緊緊盯著那張薄薄的紙良久,終是不捨得丟下去。
她竟然……有了和跡小部的寶寶了……直到現在她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在她還沒做好為人母的準備的時候,在她還想逍遙快活幾年的時候,這個小寶貝猝不及防地到來。說不開心,不驚喜,是假的。清盈的眼神慢慢放柔,看著B超單上那顆小小的胚胎,雖然現在還沒有成型,像只憨頭憨腦的小海馬,但想到他將一點一點地成長,最後變成一個粉粉嫩嫩的小嬰兒,清盈的心就無可抑制地柔成了一灘水。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終是把那張紙收了起來,走向一直等在醫院門口的黑色豪華轎車。
就算再開心,再驚喜,她也決定回去後一定要把某杜姓避孕套拿出來狠狠踩上幾腳,坑人啊,根本一點用都沒有!!!
打開車門坐了進去,前排的司機立刻笑呵呵地問:「清盈小姐,你去檢查過沒什麼事吧?少爺說你最近胃口不太好,很擔心呢。」
有事,有大事!
清盈下意識地捂了捂手上小巧的提包,扯出一個笑容說:「沒事,就是最近吃錯東西罷了。」在半個小時前,她都是很堅定地這樣認為的,所以在昨晚吃飯吃到一半,突然反胃想吐,跡小部皺眉擔心地問她出了什麼事時,她還可以很坦然地說肯定是最近和小鹿到處吃些奇奇怪怪的東西把胃吃壞了,休養幾天應該就沒事。若不是跡小部小題大做非要她今天來醫院檢查一番,她都不會發現自己竟然懷孕了!本來跡小部說要陪她一起來的,但公司臨時有事抽不開身。她現在應該慶倖他沒有跟來嗎?
而且本來跡部是約了忍足親自幫她檢查身體的,但清盈覺得如果拿這麼一點小事勞煩這頭大尾巴狼,肯定會被他笑死的,所以堅決反對了。否則,她懷孕的消息肯定在檢查出來的下一秒就會傳到跡部耳中。
看!真是天也在助她,她不好好利用這個天時地利怎麼對得起難得的好運氣呢?
「這樣就好。」司機在後視鏡裡朝她笑笑,俐落地發動車子開往跡部大宅。
早在她國中畢業後,就在兩家大人堅決的要求下搬進了跡部大宅,用他們的話說,反正兩人已經訂婚了,更沒有什麼理由不住在一起。當然,她還是很頑強地把最後一道防線守到了跡部大學畢業後。在骨子裡,她還是很傳統的。而且據說男人開葷後就會變成一頭不知節制的狼,鑒於某大少爺在開葷前就一副眼放綠光的饑渴樣,清盈實在不敢讓他這麼早得逞。
車子很快就回到了跡部大宅,木下管家慈祥地笑著來替她開門,本來木下管家去年就到了退休年齡了,但他希望能在跡部大宅多服務幾年,跡部允許了。對於這個老人,跡小部和她一樣,也是把他當自己的長輩般敬愛的。
「清盈小姐,」木下管家笑眯眯地看著她說:「您終於回來了,少爺已經等了你很久了。」
跡小部已經回來了?清盈小小地驚訝了一下,看他早上接到的那個電話那麼火急火燎,還以為不花上一天解決不了問題呢。壓了壓心裡開始洶湧而上的心虛和不安,清盈強裝淡定地說:「嗯,他在哪裡?」
「在少爺自己的臥室裡,他吩咐我一見到您回來,就叫您去臥室找他。」
清盈猶豫了一下,還是硬著頭皮走向了跡小部的房間。雖然在這種狀態下,她有點不敢見他,但這個人那麼精明,如果她表現出與平時有稍微的不一樣,肯定就會讓他起疑了。算了,還是迎難而上吧!
輕輕推開跡部房間的門,清盈穩了穩心緒走了進去,就見豪華寬大的床上,一個挺拔俊逸的身影呈大字型躺在了上面。清盈不由得一愣,走了過去,看著聽到她的動靜而微微睜開眼睛沉沉地看著她的跡部,擔憂地問:「怎麼了?公司裡出什麼事了嗎?」雖然她不太管跡部公司的事情,也管不了,但他這麼疲憊的樣子,真是少見呢。
「沒有,」跡部看著她,微微一勾嘴角,拍了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她坐下,說:「擔心你,所以趕著把工作做完提早回來了,今天去醫院的檢查怎麼樣了,嗯?」
清盈想了想,輕輕抱著肚子側身躺在了跡部身邊,把頭埋進他的懷裡嘟囔著說:「沒事,不是說了嗎,只是吃錯東西而已,就你大驚小怪。」
跡部順勢把她抱住,輕笑說:「這樣就好,饞豬,看你以後還敢不敢跟著杉木的老婆到處亂吃東西。」
松本鹿跟清盈相反,大學一畢業就把自己賠進婚姻這個墳墓裡了,物件就是她國中時拐來的純情少年杉木同學。也虧得兩人這幾年來分分合合的,最後竟然還是走在一起了。
清盈一陣心虛,在跡部懷裡蹭了蹭,小小聲地說:「又沒吃多少,就嘗個新鮮嘛。」
跡部被她蹭得眼眸暗沉,看著緊挨著他下巴的那個小小發璿,嘴角忽地一勾,一個翻身把清盈壓在了身下,親吻著她的臉頰戲謔地說:「那本大爺也來嘗嘗我老婆的味道。」
清盈心裡咯噔一下,手忙腳亂地推開跡部,「等……等等,晚飯還沒吃呢,你就在想這檔子事?!還有,你不是很累嗎?!」卻是無論如何都推不開這頭色心已起的狼,跡部熟練地從她衣擺下方探進手去,上下摸索,嘴唇輾轉親吻到了清盈的唇上,輕笑著說:「你不知道,你一向比晚飯更能讓本大爺恢復能量的嗎?乖,寶貝,別亂動,明天就要有一個月見不到你了……」
清盈還想說什麼,卻被跡部盡數吞進了嘴裡,只餘「嗚嗚嗚」的掙扎。但很快,這樣的掙扎也開始變得無力,變得曖昧,在一個漫長動情的吻後,清盈只覺得自己的腦袋暈乎乎的,迷醉得恨不得在他身下化成一灘水,再也無力掙扎。
這混蛋,永遠比她自己還要熟悉自己的身體!
第二天,在跡部不情不願充滿怨念的眼神裡,清盈拖著行李箱上了車。本來某大少爺無論如何都要送她去機場的,被清盈以在上飛機前她還要和藤原美紀子去逛街買些女人的東西拒絕了。其實她是想在去機場前先去醫院一趟,昨天不知不覺讓某大少爺得逞了,還不知道對肚子裡的寶寶有沒有危害呢!她可是擔心了一晚上了。
跡部一直看著載著清盈的車子慢慢駛遠,直到它消失不見了,才轉身進屋,邊走邊吩咐身邊的木下管家,「叫田中司機準備好車子,我開完視訊會議後要去醫院一趟。」
木下管家愣了愣,擔憂地問:「少爺,您有什麼地方不舒服嗎?」
「不是,」跡部皺了皺眉,「我有點不放心清盈的身體狀況,雖然她說只是吃錯東西了,可是她胃口不好不是這一兩天的事情了,從昨晚到今天早上,也是一臉惴惴不安的神情,我必須親自去瞭解一下。」
木下管家微微彎腰,恭敬地說了聲「是」。
【番外】寶貝寶貝(二)
跡部坐車來到醫院時,敏銳地看到有一輛異常眼熟的車子和他插身而過。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他早上才親眼看著這輛車載著清盈離開了他。而他跡部大爺又怎麼可能有記憶出錯這樣不華麗的時候呢!眼眸沉了沉,跡部對前方的司機說:「先在大門口放下我再找地方停車。」清盈肯定有什麼事瞞著他!
「是。」正開往停車場的司機一個轉彎,把車子停在了醫院大門前。跡部下車後,直奔醫院最頂層的院長室,猛地推開了門,裡面頓時響起一聲嬌媚的驚呼。
「啊——」
看著裡面少兒不宜的畫面,跡部額角青筋跳了跳,好不容易才壓下了踹門的衝動,暴躁地喊:「忍足,限你在一秒鐘內讓某些不華麗的東西在這個【院】【長】【室】消失!」
「哎喲,這不是我們的居家好男人嗎?怎麼想到來看我這個可憐單身漢啊。」忍足好整以暇地理了理微敞的衣襟,拍拍跨坐在他身上一臉楚楚可憐的白衣護士,在她耳邊輕聲說:「聽話,先出去,改天再找你。」
看著那個衣冠不整的女人匆匆忙忙地在自己身邊走過,跡部才邁步進了院長室,臉色陰沉地說:「忍足,你也給我收斂點,你家老爺子都已經通過我家老爺子拜託我好好勸一下你了。」
忍足挑了挑眉,笑嘻嘻地問:「勸我什麼?」
「……勸你快點找個人嫁了不要再危害人間。」
「嘖嘖,小景啊,你以為世界上都是你這樣的居家好男人嗎?」忍足兩手撐在桌子上交握成拳,好笑地搖了搖頭,「我暫時沒有結束這種生活方式的打算。你今天來幹什麼?你可不是那種會偶爾來看看老朋友懷念舊情的人。」
好好的一句話在他嘴裡說出來就沒個正經。跡部沒好氣地在靠牆的真皮沙發上坐下,靠在椅背上說:「昨天清盈來你醫院檢查了,你幫我查查她的檢查記錄。」
「哦呀,」忍足戲謔地挑起嘴角,「這種事你直接問本人不就行了?」
跡部眼睛沉沉地看著他,嘴唇緊抿不說話。沈清盈是個多麼不賣他帳的女人,他不相信忍足不知道。
曾經揮斥方遒的冰帝王者跡部景吾現在弱爆了有木有!當然這句話忍足在跡部危險的目光下是不可能說出來的,只能好笑地搖了搖頭,拿起桌上的熱線撥了串號碼。
不到十分鐘,關於清盈昨天和今天的檢查記錄就事無巨細地送了過來,跡部抓著那張檢驗報告,死死盯著上面「宮內早孕」四個字半天說不出話來。
忍足也很是驚訝,好一會兒才了然地一笑說:「難怪她不敢告訴你,聽說,清盈今天啟程去中國是吧?」
跡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猛地拉開門很不華麗地跑了出去,嘴角卻忍不住一翹一翹地裂開。孩子,清盈竟然有了他的孩子!這句話一遍一遍地在他腦海裡單曲迴圈,跡部覺得自己忍不住心跳加速,手心緊張得都是汗,耳邊有幾千幾萬朵煙花「劈裡啪啦」地綻放,美到不行!他竟然要做爸爸了!連清盈企圖隱瞞他這件事帶球跑的罪狀,他都無暇去思考了。現在,把人逮回來才是最要緊的!
邊跑著,跡部摸出了口袋裡的手機,俐落地拔了幾個號碼。
在醫生一再向她保證寶寶很健康後,清盈這才放心地奔向機場,和一早就等在那裡的藤原美紀子順利會師。
「有點慢哦,距離我們約定的時間都過了半個小時了。」藤原美紀子雙手叉腰,偽裝生氣地說。
「抱歉抱歉,」清盈吞了吞舌頭,眼睛轉來轉去地說:「有點事耽誤了,我們還是快去登機吧,哈哈。」
「要先去把行李托運一下。」藤原美紀子看著清盈一臉心虛的樣子,決定不拆穿她,反正長達一個月的旅程多的是機會讓她招供,只在心裡暗暗好笑,她難道不知道自己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嗎?
「哦哦,對哦,那我們走吧。」心裡想七想八的反而變傻了,清盈不好意思地笑笑,和藤原美紀子一起把行李托運了後,兩人進了候機室。
「你家那個擺平了嗎?」藤原美紀子一坐下就八卦兮兮地湊了過來,清盈一陣心虛地說:「當然擺平了,你家那個呢?」
「哼,還不是老樣子,萬年面癱!」一提起手塚國光,一向好脾氣的藤原美紀子就總是氣呼呼的,「死悶騷臭悶騷,昨天還故意把我的護照藏了起來,害我今天早上找了好久。」
那個冰山一樣的手塚國光竟然會做這種事?!清盈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心裡的緊張不安也頓時去了不少,和藤原美紀子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
突然,頭頂上的機場喇叭「叮咚」一聲後,傳出一個甜美的女聲,「女士們先生們,現在播報一個消息,原定在上午十一點五十分從日本東京直飛到中國廣州的航班C2-555將無限期延遲,請各位乘客體諒。重複一遍,航班C2-555將無限期延遲,請各位乘客體諒。」
「怎麼回事?」清盈愣了愣,坐了這麼久飛機,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無限期延遲竟然連個理由都不說,就不怕引起眾怨嗎!
很快,候機廳裡就響起了一片此起彼伏的叫駡聲。藤原美紀子看了看清盈,也是一臉的困惑。當群眾快要暴動的時候,穿著西裝的經理終於出來穩定場面了,「各位,不好意思,我保證延誤的時間如無意外,不會超過半個小時,請大家稍安勿躁,為彌補我們對大家造成的不便,機場特意為大家準備了熱飲和點心,還有保暖外套。」隨著他話音的落下,一些工作人員推著幾輛裝滿東西的小車進了來,笑容甜美地向每個人分派飲品食物和衣服。
當一件棉外套遞到她面前時,清盈不由得更奇怪了,看了看外面燦爛的太陽,她猶豫地問面前笑容甜美的工作人員,「你確定,在夏天需要用上棉外套這樣東西嗎?」
「是的,」工作人員維持著把衣服遞給她的手勢,笑容依然甜美地說:「請小姐穿上。」
好吧……清盈默默地把衣服接過,放到了自己的座位邊上,過了一會兒,她抬頭看著站在她面前沒有任何要離開的跡象的工作人員,嘴角抽了抽說:「我已經收下了。」言下之意就是你其實可以走了。
工作人員笑容甜美地,「請小姐穿上。」
臥槽,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強制服務?!清盈皺了皺眉,不太滿地說:「穿不穿是我的權利吧,我都已經收下了。」
工作人員眨了眨眼,竟一臉委屈樣,「請小姐不要為難我。」
怪了,她不穿衣服礙著她什麼事了?清盈好笑地說:「難道我不穿這件衣服你會被解雇嗎?」
「會的,所以請小姐務必要穿上QAQ。」
這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神是怎麼回事!清盈嘴角又抽了抽,「如果我不穿你就打算一直站在我面前是吧。」
也許聽出了她口氣中的不耐煩,那工作人員驚了驚,忽然猛地向她鞠躬,「小姐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
清盈被她的舉動弄得整個人都傻掉了,半天回不過神來,直到藤原美紀子撞了撞她的手臂,湊到她耳邊小小聲說:「你就裝個樣子嘛,這樣下去別人會以為你才是無理取鬧的那一個的。」
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視線,清盈壓了壓心裡罵人的欲望,把棉外套隨便往身上一批,無奈地說:「這樣行了吧?」所以不要再給她鞠躬了啊啊啊,她還活得好好的肚子裡還有一個小的呢好不好!
工作人員這才破涕一笑,很是感激地深深鞠了一躬,「是,非常感謝小姐的配合。」這才步履輕盈地走了。清盈看著她的背影,嘴角不斷抽搐。話說大夏天的披著件外套什麼的熱死人了!這是哪個沒腦子的想出來的安撫政策啊!
「小姐,請用。」一個甜美的聲音拉回了清盈的思緒,她定了定神,看著遞到她面前的杯子,雙手捧過,問:「這是什麼?」
「是熱巧克力,小姐。」
「……」
騙小孩呢,有熱巧克力會散發出這樣一股撲鼻的藥味嗎?而且這麼流質的液體,一點也沒有熱巧克力的粘稠,就算騙小孩也沒人信啊!遞給她杯子的工作人員已經離開了,清盈只得湊到藤原美紀子身邊,問:「美紀子,你那杯是什麼,可以給我嘗一口麼?」
「就是熱巧克力啊,你不是也有麼?」藤原美紀子奇怪地把杯子遞給了清盈,清盈抿了一口,又試了試自己那一杯,嘴角頓時抽成了風中的旗幟……
完全是天壤地別的味道好麼!
不對,這一切都太不對了!心裡的小警鈴頓時響起,清盈皺眉想了想剛剛發生的事情——沒有緣故無限期延遲的航班,大夏天發下來的棉外套,還有現在這杯一鼻子藥味的所謂熱巧克力,如果前兩件事還可以說是意外,那最後那一杯披著熱巧克力外殼的詭異液體就百分百是沖著她來的!
至於罪魁禍首,這還用想嗎?!
☆、還我孫媳婦來
清盈決定舀忍足當軍師那一刻,就做好了被嘲笑的準備,誰知道見到的是他一臉震驚,後來變成哭笑不得的表情。
「看不出也這麼彪悍啊……」忍足喃喃地說,捂住嘴唇揶揄地看向清盈,「不過,不覺得問錯了嗎?如何讓全世界都沉醉他華麗的光芒下,這種事某才最擅長吧。」
清盈撇撇嘴,「到底是不是冰帝傳說中的師奶殺手啊,懂不懂情趣兩個字怎麼寫?」說著,俐落地鑽進車裡,忍足緊隨其後,好笑地說:「記得的封號明明是少女殺手好吧。」
「少女總會變成師奶的。」
「嗯,那倒是,師奶小姐,受教了。」
清盈轉頭對他露出一個十足十的假笑,「不用謝,小弟弟,姐姐會好好教導如何做一個合格的師奶殺手的。」
「……不覺得們的對話很沒有意義麼?」
「那是因為企圖逃避的問題,沒情趣就沒情趣,放心吧,姐姐不會歧視這一性格缺陷的。」
還真給他玩上癮了?忍足無奈地笑笑,舒服地靠椅背上,單手托腮,了然地看向清盈,「怎麼,被北堂家那個小姐刺激到了?」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清盈悶悶地看著窗外,心裡已經篤定自己問錯了。本來問忍足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因為下定決心做某件事了,就迫不及待地想要開展,剛好忍足這個時候出現了。而明知某喜歡看戲的惡趣味還選擇問他,一是因為他比她待冰帝的時間長,會更熟悉冰帝的一切,二是他也不是什麼純良公子,看他拐騙無知少女的手段,清盈一開始還以為他能給出什麼有用的建議呢。
忍足見清盈不理他,也不惱,只故意慢悠悠地說了一句:「要高調地宣佈這件事,何不選擇今晚呢?要想給北堂家小姐一記重擊,今晚可是個絕好的機會。」
清盈依舊看著窗外,聽到這話,搖了搖頭,「今晚的敵只有北堂雅,沒什麼好擊敗的,想冰帝裡面做這件事,這樣才能永除後患。」
「哦呀,還以為,會是更聰明的。「
清盈愣了一愣,微微側頭皺眉看向忍足,「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沒了一個北堂雅,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北堂雅。但以為,這隱藏著的千千萬萬個北堂雅,只會出現冰帝嗎?」忍足推了推眼鏡,漫不經心地一笑,「看來跡部家日本上層社會中的影響力,還是不夠瞭解啊。」
忍足這句話,清盈直到去到舉辦宴會的跡部大宅,才算明白了。
看著一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奔赴什麼國際選美比賽的花季少女們,邁著淑女步優雅地穿行金碧輝煌的大堂裡,間或還聽到她們的父母她們的耳邊細細囑咐,要她們見到跡部家少爺時好好表現,爭取發展出一種更穩定長久的「友好」關係。本來那等私密的話都是說得輕聲細語的,但清盈忍足特意的點撥下,還是聽到了七八成。臉上,頓時黑線滿布。
「怎麼之前都沒發現,跡部爺爺的生日晚宴也能變成相親聖地啊?」清盈有點抓狂。
「呵,」忍足習以為常地一笑,隨手侍應端過來的一託盤紅酒中舀了一杯,閑閑地說:「聽跡部說,們分開了兩年?兩年能改變什麼知道嗎,親愛的小姐?至少,讓一個本來眾眼中尚顯稚嫩的世家少爺,釋放出他驚的天賦和實力,進而日本的社交圈裡引起一番轟動,使他成為上層社會裡炙手可熱的適婚貴族,是完全沒問題的。」
聽到這話,清盈險些兩眼發黑,這傢夥,難道真是孔雀啊?!這到處招蜂引蝶是怎麼回事?!
她果然太天真了,以為敵只存於校園裡!嗷,真是太大意了!清盈懊惱地敲敲額頭,痛苦地嗚咽兩聲。
這麼多蒼蠅,她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滅得完啊啊啊!
「所以,」忍足看到清盈一臉苦惱抓狂的表情,似乎很是愉悅,端著紅酒的那只手她面前晃了晃,做出乾杯的礀勢,然後悠悠然地喝了一口,微微揚起唇角說:「很期待會怎麼做哦,沈家的……小姐。」
沈家,可是傳說中和跡部家英國商業界叱吒風雲,打下一片江山的神秘家族,那樣一個家族,究竟會養出來一個什麼女兒呢,他真的很期待。
「啪」的一聲,燈火璀璨的大堂,突然毫無預兆地陷入了一片黑暗中。前一秒還沉思的清盈不禁被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險些撞到端著託盤的適應,被忍足一把拉住了。
「謝……」清盈剛想道謝,卻見忍足神秘兮兮地把食指豎唇上,輕輕「噓」了一聲,已經慢慢適應黑暗的眼睛被忍足別有深意的眼神示意著看向了羅馬式旋轉樓梯的方向,只見那裡,一束刺眼的白光靜靜灑落,一片黑暗中格外醒目。心裡已經預感到了那裡會發生什麼,清盈眉頭微皺,一瞬間,竟移不開眼睛,耳邊,輕輕地響起忍足戲謔的聲音,「看著,公主和王子,要出場了。」
像是回應他的話似的,很快,自那一片白光裡,一個穿著傳統日式和服的威嚴老慢慢走了出來,一個笑容端莊的美貌婦,挽著一個臉色傲然的中年男緊隨其後,接著出現的……清盈渀佛能聽到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當看到走最後的那一對渾身散發出濃濃童話氣息的少男少女時,清盈忍不住緊咬下唇,呼吸有一瞬間的窒息。
俊秀的少年穿著一身黑色晚禮服,臉色冷峻,身上有著一種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雖然年紀尚小,卻已散發出讓驚歎的光芒。美麗的少女笑容溫柔,身上穿著月白色的長款晚禮服,柔順的長髮沒做任何修飾地披散下來,有種如月光般純潔無暇的感覺。兩走一起,真真應了一句話——渀若天仙般的匹配。
零零落落的掌聲慢慢變得激烈,同時伴隨著周圍響起的一片讚美聲,私語聲,感慨聲……清盈看著看著,卻慢慢走神了。
曾經站那個位置上的,是她啊……
簡單地說了幾句話,招呼大家不需要拘謹,好好享受這一個夜晚後,跡部老爺子就撤退了,把空間留給了將要跳開場舞的孫子。他本來身體就不太好,原是不打算再這麼大張旗鼓地搞什麼生日晚宴了,然而,為了給孫子一個徹底融入日本社交界的機會,跡部老爺子還是決定最後麻煩一次。可是……
正往黑暗處走的跡部老爺子貌似不經意地側了側頭,瞥向正牽著北堂雅下樓梯,走向大堂中央的寶貝孫子,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這小子,不是從小就認准沈家那小丫頭了嗎?怎麼這會兒,又牽了個不認識的來?
說起來,這麼久沒見沈家那個怪會哄開心的丫頭了,還真是挺想念的。聽雅子說,她今晚應該也來了才對,怎的見不到?跡部老爺子乾脆停下了腳步,犀利的眼神場上搜尋了一圈,很快就發現了站大門處正一臉恍惚的清盈,她身邊,站著的是忍足家那個一看就一肚子壞水的小子。奇怪,沈丫頭怎麼會和他一起呢?
正暗自琢磨的跡部老爺子,突然被忍足靠近清盈,她耳邊親密說話的景象刺激到了。下一秒,立刻恨鐵不成鋼地瞪向了已經走到大堂中央準備起舞的孫子。
好小子,原來是媳婦兒搶不過家,被拐跑了!難怪一晚上都臭著一張臉!真想舀拐杖狠狠敲開他的頭,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麼,竟敢把他的孫媳婦弄丟!
跡部老爺子頓時吹鬍子瞪眼起來。
於是,好不容易結束了和北堂雅的開場舞,正興致高昂地打算把他家脾氣鬧得挺大的寶貝找出來哄上一哄的跡部,還沒來得及行動之前,就被太上皇的一通加急召見阻住了腳步。眉頭不爽地皺起,跡部就算百般不情願,看到木下管家那張寫滿為難的臉,還有那雙凝視著他的充滿懇求的眼睛,也沒辦法甩手走,只好「嘖」了一聲,暗暗決定和老爺子敷衍幾句就走。
誰知道腳剛邁出去,就被拉住了手臂。跡部不耐煩地看過去,當對上北堂雅溫柔的雙眼時,心裡的不耐煩更甚,讓他無論如何也擺不出好臉色了,「怎麼了,啊嗯?」反正開場舞結束後,她不再是他的責任,他沒必要再這麼不華麗地壓抑自己。
這樣的臉色就連一直照顧跡部的木下管家都心裡發毛了,北堂雅卻渀佛面對的是一個多麼和藹可親的似的,笑容溫柔依舊,「跡部學長,是去見跡部爺爺嗎?父母準備了一份笀禮托交給跡部爺爺,可惜剛剛們來晚了,話都沒說上幾句就要出場,都找不到送禮的好時間,剛好能趁這個時候送過去呢。」
總而言之一句話,她要跟著去。跡部本是不勝其煩,想兩三句話把她打發走的,後來轉念一想,老爺子宴會開始前一直相安無事,這會兒卻讓木下管家這麼十萬火急地叫他過去,還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惹他不愉快了。按照以往的經歷,這往往是無限期抱怨責駡加說教的先兆。今晚的跡部可不想把時間浪費這上面,把北堂雅帶去也好,有外,老爺子要亂發脾氣也不好意思。
於是,什麼都沒說轉身就走,等於是默認了。北堂雅當然明白他的意思,立刻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快步跟了上去——雖然不知道跡部學長為什麼今天突然心情不好,但她相信,有她一邊安慰,他會很快恢復以往的意氣風發的!
前面帶路的木下管家偷瞥了一眼自家少爺那爛臭無比的臉色,無奈地搖了搖頭。
少爺啊,無論怎麼樣,請記得憐香惜玉。
雖然眼中,估計除了清盈小姐外,其他女孩子都自動變成擺設了。
話說回來,剛剛老爺好像也派去叫了清盈小姐呢,唉,還不知道接下來的場面,會演變成什麼樣子。
☆、三堂會審 上
清盈和忍足說了一會兒話,就打算去拜訪跡部爺爺了。老媽千叮呤萬囑咐的話還迴響耳邊呢,何況自己心裡也已經有了一套打算,正準備實行。淡定地無視了某大尾巴狼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清盈徑直向跡部爺爺平時的休息室走去。
誰知道還沒走遠,就被叫住了,被譽為跡部老爺子左右手的佐藤大樹笑容親和地走到她面前,告訴她跡部老爺子叫她前去一聚。
雖然知道自己今天沒有第一時間出現跡部爺爺面前,他遲早會叫來找她的,但這會兒宴會才開始沒多久呢,跡部爺爺一向信奉年輕有年輕的世界,就算有什麼要緊事,也總會讓年輕的一輩好好享受一番,才傳召他們的。當看到緊跟佐藤老先生身後的忍足時,清盈心裡的疑惑更重了。
「也是被跡部爺爺叫過去的?」和忍足並肩跟佐藤大樹後面,清盈壓低聲音問。
「嗯,」忍足點點頭,明顯也是一臉迷茫,「跡部老爺子從來不會主動傳喚。事實上,他足夠傲氣,也有傲氣的本錢,對於年輕的小輩,就算他們主動求見,也不一定會答應。雖然家老爺子跟他是多年的好友了,但偶爾求見,還是會被駁回。」
清盈皺皺眉,越發不明白跡部爺爺為什麼會同時叫他們兩個過去了。
忍足低頭看看她,卻是幡然醒悟,不由得苦笑——不會,是他想的那樣吧?
兩跟隨佐藤大樹走到了一間裝飾豪華大氣的起居室,一進門,清盈就怔住了。只見諾大的起居室裡,跡部爺爺坐正中央的主座上,正微斂眉眼認真地品嘗著手中的一杯茶,雅子阿姨和崇也叔叔恭恭敬敬地站老爺子身後。見到她,雅子阿姨明顯很興奮,嘴一張就想說話,被一臉嚴肅的崇也叔叔拉住了。雅子阿姨不滿地瞪了大男子主義滿滿的丈夫一眼,卻也乖乖聽話,規規矩矩地站好不亂動了,只是頻頻向清盈投來幽怨的眼神。
雅子阿姨還是和平時一樣,無時無刻不是活力四射啊。但這段小插曲絲毫無法讓清盈放鬆下來,這莫名詭異的氣氛是怎麼回事?這麼大一個房間,每個都玩沉默,很恐怖好不好……
崇也叔叔就算了,他平時就是一副高傲得懶得和說話的樣子——某大少爺眼高於頂的性子跟他父親一模一樣,如非必要絕不開口,一開口必定秒殺全場!然而,面對他那個耍寶妻子的時候,常常會破功就是了。但是,即使崇也叔叔不愛說話,平時和跡部家的長輩一起時,跡部爺爺待她還是很慈祥的,雅子阿姨更不用說了,活潑得有時候讓清盈也受不了,所以往往氣氛都挺和諧的。今天突然營造出一個沉默中集體滅亡的氛圍,很難不讓清盈覺得匪夷所思啊。
起居室門口猶豫著,清盈雖然不斷接收到雅子阿姨——過來過來快過來啊——的期待眼神,她還是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看到這一副三堂會審的畫面,忍足證實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頓時苦笑連連——得,幫大少爺接個,倒被以為他橫刀奪愛了?
佐藤大樹見他們兩個都站著不動,剛想請他們過去,就見起居室的門又一次打開了,笑容祥和的木下管家走了進來,見到清盈,眼神有點怪異。清盈沒發現木下管家一臉欲言又止的表情,見到他後,慣常地露出一個笑容,剛想叫,就見一男一女緊跟木下管家身後,也走了進來。當看清那兩是誰時,清盈愣住了,到了嘴邊的話,也忘了說出來。
很明顯,完全沒料到清盈竟然也會這裡的跡部也完全愣住了,兩四目相對,都看到了對方眼裡的震驚和迷茫。但這一切,都不及北堂雅來得震驚,見到清盈,她先是不敢置信地掩了掩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仔細看了清盈半響,確定這是本後,雖然心裡依然疑慮重重,還夾雜著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北堂雅還是放下手,恢復了大方優雅的形象,唇角往上揚起一個完美的弧度,柔聲說:「清盈,想不到也被邀請參加跡部爺爺的生日晚宴了,應該早點跟說的,這樣,就可以跟和跡部學長一起過來了。」說著,抬頭對神色複雜的跡部笑了笑,「說是吧,跡部學長?」
跡部臉色陰沉地看了她一眼,卻沒回應她的話,而是轉向忍足,一臉不悅地開口了,「忍足,們怎麼會這裡?」
拜託大少爺不要這樣看好不好!忍足少年有苦說不出,只能頻頻向他使眼色——本來坐那的幾尊大神就滿心以為撬們家牆角了,再這樣配合一下,的罪名豈不是坐實了?!
可惜跡部完全沒有忍足所希望的那種並肩作戰多年的同伴之間都應該有的心有靈犀,只見他看了忍足一會兒,眉頭皺得更緊了,「啊嗯,忍足要是眼睛有問題就給本大爺回家看病去!」把好好地交給照顧,倒好,直接領著上來見長輩了!跡部此時心裡很不爽,雖然知道這只是遷怒,但讓清盈又一次見到了他和北堂雅一起這個事實讓他無比煩躁。
忍足差點咬碎牙關——這沒有一點默契的傢夥!
木下管家一旁擔心地看著這越來越波濤暗湧的場面,只能心裡乾著急:哎呀呀,他就說嘛,絕對會出事的!
「咳咳,」兩聲低沉的咳嗽聲讓僵門邊的四個年輕同時記起了這房間裡還有其他,都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發出聲音的跡部老爺子,只見老爺子慢悠悠地把茶杯放下,眼簾微抬往他們那邊掃了一眼,淡淡地說:「都過來吧。」
只一眼,就讓他們都感覺到了一股無言的壓力——這是一種長期殘酷的商場上廝殺,所形成的無上威嚴。再聽到隨後的指令,都下意識地照做了。
清盈故意慢吞吞地走了最後面,跡部瞥了她一眼,也悄無聲息地慢下來,一隻手插兜裡,另一隻手前面兩身影的遮擋下,狀似無意地牽住了清盈的手,做這一切時,他的眼睛一直看著前方,臉上的表情再正直不過了。清盈抬頭看了看他,忍不住翻白眼——只有她知道,這偽君子牽了她的手還不夠,還那兒放肆地捏啊揉啊,一會兒動動那只手指,一會兒又十指交叉的,玩得不亦樂乎。
真是幼稚。清盈小小聲嘟囔了一句,嘴角邊,卻慢慢揚起了一個甜蜜的笑。
就算房間再大,幾個年輕走到跡部老爺子的位置,也用不上一分鐘。跡部最後到達目的地前,狠狠地捏了她的手背一記,疼得清盈忍不住抱怨地瞪了他一眼。下一秒,卻感覺那包裹著自己的灼熱溫度離開了,心裡忽地一空,清盈低頭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右手,又看看沒事般站到忍足旁邊的跡部,心裡終於明白了什麼叫恨鐵不成鋼。
——這傢夥,難道他以為她故意走慢是因為腿太短嗎?!還是他以為她這麼好脾氣地貢獻出一隻手讓他又揉又捏的是真的欠虐?!啊!真是氣死她了!平時一再埋怨自己別面前不承認他,現給的暗示都這麼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了,他倒乖乖聽起話來了?!
清盈忍下抓狂的衝動,一再告誡自己淡定,要淡定。
既然男不可靠,那就靠自己好了!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有男!
兩個無聊的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動作,雖然成功瞞住了前面幾尊大神,卻讓站後面的木下管家和佐藤大樹大飽了眼福。木下管家是欣慰之餘,忍不住好笑——這麼可愛的少爺,真是很久沒見到了啊,真懷念。佐藤大樹則驚訝得半天說不出話來。等他終於接受了眼前這一切後,忍不住轉頭急衝衝地問木下管家,「這,這……清盈小姐和少爺是怎麼回事?!」
木下管家正把被眼眶裡打轉的淚水熏出一層水氣的老花鏡摘下來仔細擦拭,聽到佐藤大樹不敢置信的話,忍不住溫和地朝他笑笑,「佐藤,以後,們可能要改口叫清盈小姐少夫了,啊,真希望上天能賜予足夠長的生命,讓活到親口叫清盈小姐一聲少夫的那天。」
得到木下管家的證實,佐藤大樹才震驚地接受了這個事實。他知道兩家的主子們一直都有意讓這兩個孩子一起,老爺也是一直把清盈小姐當成孫媳婦看待的。但因為經常聽到雅子夫抱怨說這兩個孩子都不來電,肯定沒戲了;佐藤大樹自己看來,這兩個孩子之間的關係也是再純不過了,所以,他也從沒往這方面想。現,這他看來不可能出現的情景突然就真真實實地發生了他的眼前,佐藤大樹奇怪地沒有絲毫違和感,心裡竟也隱隱有一種「終於」的感慨。
難道,他心裡,其實也是一直希望少爺能和清盈小姐走一起的麼?
而最重要的是,連他都這麼震驚了,可想而知,若被老爺和雅子夫知道了這件事,還不知道要鬧成怎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