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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網王)夏季》作者:末摘花【完結】

《(網王)夏季》作者:末摘花【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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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松本清然【外冷內熱的大和撫子】+白石藏之介【偶爾犯二(?)的英勇(= =)網球部部長】=論兩個悶騷之間的愛情成功率

經鑒定,此文慢熱無誤,能堅持看下來的讀者都是真愛=v=

內容標籤:網王 天作之合 天之驕子 陰差陽錯
搜索關鍵字:主角:松本清然,白石藏之介 ┃ 配角:財前光,松本誠然,松本秋也,五十嵐菊,四天寶寺王子眾,其他學校王子 ┃ 其它:大和撫子,改造計畫?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17-9-23 08:1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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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春季結束,請小心感冒喲~

☆、新的開始

  京都的四月總是櫻花漫天,走在路上偶爾還能看見一些藝伎著裝的女子淺笑低吟,邁著細碎的步子,踩著幾瓣粉色的櫻花走過。

  有的時候京都總是能給人一種好像被留在過去的錯覺。

  這大概和日本尊重傳統的風氣有關吧,像現在,仍有一些保留著過去面貌的古樸家族,或者一些執著的不願意接受現代氣息的人。

  「清然,不是和你說了嗎,在寫字的時候心一定要靜下來,你看你這裡收尾過急,筆劃虛浮,最後一筆沒寫好,整個字就呈現出一種輕佻的感覺。」

  和室內一個穿著素色居家和服的老人端正的跪坐在坐墊上,拿著一張墨水還未幹的紙點評著,她旁邊跪坐著一個看起來十二三歲的穿著明黃色和服的女孩子,她乖巧的微垂著頭,一頭黑髮盡數挽起,露出白皙纖長的頸部。

  聽見老人的點評,松本清然不免有些赧然的回答,「是,外婆,清然下次會注意的。」

  聽出了松本清然平淡的語氣中那一絲不自在,五十嵐菊也放輕了些語氣,「下次注意就好,我會這麼嚴格要求你也是為了你好,只有心靜如水,才不會被外界的花花綠綠所蒙蔽了雙眼,不會迷失了自己。」

  「是,薄滋味以養氣,去嗔怒以養性,處卑小以養德,守清淨以養道,外婆,清然都記得。」流利但卻不急躁,一字一句緩慢卻自有節奏的說著。

  五十嵐菊滿意的點點頭,她的這個外孫女從小在她身邊長大,她不可不謂是在清然身上花盡了心思,當初正是因為自己的一時疏忽,才讓自己的女兒最後長歪了,離開了她原本的期望,從一個大和撫子最後變成了成天沒個正行的人,最後居然還找了一個那樣的男人結婚。當初本來她是絕對不同意那門婚事的,但是畢竟是她的唯一的女兒,她的老伴又去世的早,留給她的只有這一處老宅子和一個空有虛名的『五十嵐』的稱呼,以及一個不爭氣的女兒,所以她退了一步,放手讓她的女兒去找她所謂的幸福,只是她的退步卻是有一個條件,那就是將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從小就送到她的身邊,讓她撫養長大。

  一開始松本夫婦自然是不同意的,但是後來兩方都僵持不下,松本誠然不忍心見到自己的妻子和她的母親之間這樣,於是自己上門和五十嵐菊談判,最後達成了一個協定,把孩子送到她的身邊讓她撫養,可以,但是在上國中之前他們一定要將孩子接回到自己的身邊,而他們只能半年來探望一次,並且在他們接回松本清然之後,松本清然必須每個月至少回來她這邊一次。

  而在即將要到來的下一個春天裡,松本清然便要國小畢業上國中了。

  「清然,關於國小一畢業,你就回你父母身邊去這件事我之前已經和你說過了,以後我就不能時時督促你的學習了,你只能靠自己的自覺,懂嗎?」

  松本清然點點頭,她的父母,因為半年才能見到一次,所以她並不是那麼的親近,對於重新回到父母的身邊,她也沒有那麼的激動,只是她卻很奇怪,明明外婆似乎並不怎麼喜歡父親和母親的,怎麼就會突然想到讓她和父母生活在一塊了呢?

  但是常年被養出的淡定的性子讓她即使有些疑惑也不會提出來,甚至也不會怎麼去多想,畢竟無論是和誰住在一起,其實對於她來講都是一樣的。

  仍然不怎麼放心的五十嵐菊又是讓松本清然寫了幾幅字,然後默了好幾遍靜心決之後才放人離開。

  xxx xxx xxx

  時間總是流逝的很快,眼前似乎還有京都的櫻花綻放了又凋零,現在又即將是櫻花綻放的季節,松本清然毫無意外的以她小學裡的第一名畢業,然後在一天,半年才見到一回的父母上門了。

  松本秋也穿著一身紫色的連衣裙,就像松本清然記憶中一樣的……囂張,而她的父親松本誠然則是規規矩矩的一身西裝,被松本秋也挽著歡喜的跑進五十嵐家的大門。

  「咳咳。」五十嵐菊實在看不下去的咳了幾聲。

  但是松本秋也卻是完全不在乎,她一邊捂著自己的嘴唇,一邊大驚小怪的說:「哎呀,母親大人,你這是感冒了嗎?感冒了的話就要趕緊去看醫生嘛。」

  「五十嵐秋也!」五十嵐菊十分不滿的大吼了一聲。

  松本秋也卻是習以為常般的笑笑,「母親大人,都那麼多年了,你怎麼還是老叫錯名字呢?我叫松本秋也。」話雖這麼說,但是終於她還是規規矩矩的跪坐下來不說話了。

  五十嵐菊自然不會因為這個而和她繼續吵下去,不然那麼多年她早就氣絕而亡了。

  松本秋也不說話了,五十嵐菊也沉默了,一時之間大廳竟然沒有一絲聲音,最後松本誠然微微歎了一口氣,「母親,這次來我想你也應該知道的才對,我們是為了接走清然的。」

  「之前打電話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五十嵐菊毫不領情的淡淡的暗諷道,對於她來講,就是這個男人,把她的好女兒給弄得不成樣子,她自然不可能對他好聲好氣。

  「既然已經說好了,那就趕緊讓小清然跟我們走吧。」松本秋也急衝衝的說道。

  五十嵐菊皺了皺眉,但是知道和松本秋也講修養什麼的不管用,於是她也只是皺皺眉而已,「清然已經在打包行李了,等會自然會過來。」她也不是不守信的人,說好的事,她自然會去做。

  早就已經收好行李的松本清然之前一直站在走廊那裡聽著他們的爭吵,每次幾乎都是會這樣,此刻聽見五十嵐菊這樣說,她就知道爭吵顯然告一段落了,所以如果她不出去的話,等會大廳裡的氣氛估計就會很尷尬了,於是她彎腰拎起自己的行李走進大廳。

  她微笑對著坐在那裡的父母行禮,「父親,母親。」然後轉過身對著五十嵐菊說:「外婆,我已經收拾好了。」

  五十嵐菊看著她的行李點了點頭,「那和他們走吧。」

  聽見這句話松本秋也馬上跳起,沖過來摟出松本清然,「小清然,快點,我們回家吧。」

  松本誠然也走過來替松本清然拎起了行李,他看著幾乎沒什麼的行李皺了皺眉,「只有這點麼?」

  被摟著的松本清然艱難的點了點頭,「是,因為只有一些衣物和一些隨身物品而已。」本來和外婆生活,她就幾乎都是在各種學習中,生活也比較簡單。

  「好好,那我們走吧。」松本秋也拉著松本清然大步的往外面走著。

  但是松本清然卻是拉住了松本秋也,轉過身,她朝著五十嵐菊鞠躬,「外婆,清然走了,好好照顧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松本秋也的錯覺,她感覺五十嵐菊——那個在她的記憶中永遠都是那麼固執不通情理的一個人此刻居然像一個平凡的老太太一樣。

  想著她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乖巧的女兒,她一狠心,拉著清然便往外面走。

  她還是沒有辦法原諒,那個人讓她和自己的骨肉分離十三年。

  直到坐上車,松本秋也還是想著十五年前,她跪在五十嵐家的門口,只想讓五十嵐菊同意他們的婚事,然後放他們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以及十三年前,剛生完孩子的她才和自己的孩子相處了半年不到,就被人逼著把自己的孩子抱過來這個地方。

  看著五十嵐威嚴的大門逐漸向後退去,松本秋也放在一旁的手逐漸的握緊。

  終於……

  終於……要徹底擺脫這個地方了。

  她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財前

  車開了很久,久到等到家的時候清然已經睡了一覺起來,剛剛濛濛的睜開眼睛,就聽見自己的父母說到家了。

  家麼?

  清然揉了揉眼睛,打開車門,便看見面前的一棟十分普通的藍色小別墅。

  「好啦好啦,別杵在門口,快點進去吧。」松本秋也眉開眼笑的推著清然往前面走。

  「誒?」反應不及的清然一時有點手忙腳亂。

  從後備箱拿出行李的松本誠然有點無奈又有點好笑的看著興奮的松本秋也,他歎了口氣,「秋也,小心點,別把清然給弄摔了。」

  「我知道啦!」松本秋也打開門之後就帶著清然往樓上走,「快點,小清然,看看我們給你準備的房間。」她拉著清然上了三樓之後走到一間房間門口,門上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小清然的房間∼(愛心)』,但是松本秋也並沒有打開,而是一臉期待的看著清然,「快點快點,清然打開看看。」

  清然有點無奈的打開門,都不知道誰才是小孩子。

  一打開門,還不等清然反應過來,一個雪白的身影就撲了上來,完全沒有任何準備的清然被一把撲到在地。

  誒?什麼東西?

  拿開擋在前面的手,清然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然後便看見了一隻雪白的薩摩耶正趴在她的身上吐著舌頭對著她喘氣。

  「啊啦啦,看來小白果然很喜歡小清然呢∼」松本秋也在一旁彎著腰看著她們笑著說道。

  「母親,這是?」

  松本秋也朝清然眨了眨眼睛,「嘛∼正式和你介紹……」她摸了摸那只薩摩耶的頭,「這是『小白』,我們的家庭成員之一,是你的弟弟哦∼」

  小白十分應景的叫了兩聲。

  「……小白……」弟弟?清然有點愣住了。

  聽著清然叫出的名字,小白又『汪汪』的叫了兩下。

  「好啦好啦,小白,不要再趴在小清然的身上了,爸爸回來咯,去找他玩吧∼」松本秋也拍了拍小白。

  不知道是不是聽懂了松本秋也的話還是怎麼的,小白竟然真的乖巧的從清然的身上爬了起來往樓下跑去。

  拉起清然,松本秋也才繼續說:「好,那麼我們繼續看看你的房間吧,準備了很久呢。」

  清然點了點頭朝房間看去,怎麼說呢……色彩非常的多,天花板被繪成了藍天白雲,牆卻是被畫成了四景,森林,草原,海洋,河邊。靠森林和草原那兩面牆的地毯是綠色的,海洋和河邊的便是藍色的地毯,房間裡還有一個掛著的類似竹籃的秋千。

  額……床居然是船型的麼?上面還擺了好多的洋娃娃,話說這樣的話……真的還有人睡的位置麼?

  「小清然喜歡嗎?」松本秋也期待的問道。

  清然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其實她完全無法適應這樣的風格,總感覺像是來到了異空間一樣。

  看見清然點頭,松本秋也開心的笑起來,「喜歡就好呢,這個房間真的是準備了好久,那些牆上的畫都是我和誠然一筆一畫畫出來的呢。」她看著清然,笑的有一些悲哀,「當初你還在我肚子裡的時候我就想著要給寶寶一個怎樣的房間好呢?房間裡一定要有很多有趣的東西,要有森林要有海洋,要讓我的寶寶在裡面住的很舒服才行,所以要有厚厚的地毯,不然寶寶一不小心摔下來了怎麼辦呢?」她拉著清然走到床邊,拿起其中的一個公仔,眼神有些放空,「這裡一共有十三個,每過一年,我就會去買一個放在這裡。」轉過身,她再次摟住此刻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的清然,「太好了,我的寶寶,小清然你終於又回到媽媽的身邊了。」

  清然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將雙手放在了松本秋也的背上,「是,母……」想起以前松本秋也就一直想讓她叫『媽媽』最後卻因為她實在不習慣而作罷的事,哽住了一會,最後還是改口了,「媽媽。」

  感覺到松本秋也一僵,然後清然就聽見松本秋也悶悶的哭聲。

  父母嗎?

  xxx xxx xxx

  第二天清晨五點,習慣早起的清然起身,慢慢清醒過來的腦子卻是被眼前嚇了一跳,看著眼前陌生的童話式的房間,比平常慢半拍的腦袋硬是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是自己新的房間。

  「果然還是不能怎麼接受這樣的風格。」晃了晃頭,清然感覺自己清醒些了之後才下床打開衣櫃準備換衣服,但是一打開衣櫃之後卻是又被嚇了一跳,這滿櫃的蓬蓬裙,該不是給她穿的吧。

  沉默的關上衣櫃,拿出自己的行李,從裡面拿出以前慣常穿的一件碎花式和服穿上,又順手將頭髮編好,然後稍顯陌生的洗漱完之後回到房間,看著那時鐘,指標才劃過了半個小時多。

  以前的話這個時候應該在幹什麼呢?五點半的話,應該是在吃早飯,吃完早飯後練一會字去學校……

  完全沒有參考性啊。清然點了點自己的額頭,第一次感覺到時間似乎太多了……輕手輕腳的下樓,清然走到廚房,她還是決定做一頓早餐給自己和父母,熟練的打著蛋,清然的心思卻早就不在早餐上。

  怎麼說呢?雖然回到了這裡……不,是來到了這裡,按道理來講是她真正的家,可是她卻一點也不習慣,找不到原來的生活模式。口頭上的父母卻讓她感覺不到親切,倘若他們不在的話,自己應該能過的更輕鬆一下吧,不用去想著他們的感受什麼的。而且,母親的熱情也實在有點難以吃消,相處的話果然還是會很尷尬呢……

  國中的話,能不能申請住校呢?感覺如果每天都要這樣的話,不太舒服……

  不過才回來的話,就說要申請住校什麼的……

  想到昨晚母親的表現,清然搖了搖頭。

  絕對會很傷心的。

  清然想著以後自己可能會束手束腳的生活不免的皺起了眉。

  歎了口氣,將做好的早餐裝盤,又配上了牛奶,清然看了一下時鐘,現在六點多了,應該要起床了吧。

  要不要去叫人起床呢……

  清然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有那麼多的問題,或者說第一次覺得生活中能有那麼多的問題。有些無奈的將廚房收拾乾淨,看了看時間和仍然安靜的樓梯,這下清然真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好了。

  這種茫然感讓清然再度疑惑,這樣的地方,真的是家嗎?

  生活完全不同的地方。

  終於,大概十幾分鐘之後,樓上傳來了踏踏的腳步聲,正在思考或者說是發呆的清然回過神抬起頭,便看見松本誠然已經穿著整齊下樓了。

  如果是平常的話,這個時間下來應該是來做早餐的吧。果然像母親那樣子,應該也不是操持家務的人。

  松本誠然下樓的時候便看見一身和服的清然和已經擺在桌子上的早餐,他摸了摸頭,有點詫異和尷尬,「清然已經起床了嗎?早餐都做好了。是不是等我們很久了?」

  清然微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只是剛起來看著沒事做所以做了早餐而已,父……爸爸這是準備出去工作了嗎?」

  「是啊,不過原本是想先做早餐的,你媽媽比較喜歡賴床,所以早餐一般都是我負責的。」說著松本誠然已經走到了她面前,他溫和的笑著,「睡的好嗎?還習慣嗎?有沒有什麼缺的東西?」

  「睡的很好,這裡都很好。」

  「那就好。」松本誠然將自己的西裝外套放在沙發上,「我們一直很怕你不太能適應,畢竟突然換了個環境。」

  就算是不適應又能怎樣,還不是一樣要適應,清然心裡默默的反駁著,但是面上還是一副風輕雲淡的微笑表情,「不會的,媽媽對我很好。」

  就在這個時候松本秋也一邊打著呵欠一邊下樓了,她看見清然的時候明顯的一愣,「誒?小清然起床起那麼早麼?」

  「是,因為習慣了。」

  「呀嘞呀嘞,連早餐都做好了!」松本秋也驚喜的喊道,「真是個好女兒,看來以後會是一個好妻子。」

  「恩,不像你,這麼大還賴床。」松本誠然一邊朝飯桌走去一邊打趣道。

  松本秋也一個炸毛,「松本誠然!你敢嫌棄我!」

  「沒有沒有,秋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妻子,我怎麼會嫌棄呢?好了,快坐下吃早飯吧,清然你也趕緊過來坐下吃早飯吧。」

  這番鬧鬧騰騰之後一家子才坐在了飯桌上開始早餐。

  「說起來,國中的話快開學了吧。」松本誠然突然開口。

  清然點了點頭,「一般都是二月十號。」

  松本誠然沉默了一會,然後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的說:「啊,對了,清然你還不知道自己國中的名字吧。」

  清然搖了搖頭,報考學校的時候似乎就是父母替她選擇了,所以她根本就不知道。

  松本秋也接過話頭來,「是四天寶寺哦。」

  「四天寶寺?」清然對這個學校的名字感覺有點莫名其妙,學校的名字的話,四天寶寺不應該是一座寺廟嗎?

  「嗯嗯,一所很有趣的學校,你爸爸和我都是從那裡畢業的。」

  「是這樣啊。」

  「因為感覺小清然老成的都不像個孩子了,所以想把你送去那裡好好體驗一下正常的學校生活哦。那裡的校風很開放的,每個人都很有趣,小清然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松本秋也信誓旦旦的說道。

  清然笑了幾聲,「我會很期待的。」這句是實話,她的確是期待著,這個和寺廟名字相像的學校。

  在松本誠然和松本秋也都出去工作之後,清然只感覺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自己果然還是做不到像外婆所說的真正的心靜,不然的話怎麼會這麼不習慣。

  想了想,清然得出了自己還太嫩的結論之後,果斷的把碗一洗就上樓拿出自己的文房四寶在桌子上默起靜心決來。

  「……老君曰:夫人神好清,而心擾之;人心好……」

  「轟……」巨大的引擎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靜,而欲牽之。故……」

  「乒乒乓乓/汪汪汪汪……」各種搬東西的聲音和狗叫聲從外面傳來。

  「……常遣其欲而心自靜……」

  「小光,你光看著幹嘛呀,過來幫忙啊!」女人大咧咧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澄……」

  「乒乒乓乓/汪汪汪汪/那個麻煩請小心點,裡面是易碎的東西……」然後各種聲音開始從外面傳來。

  「……」清然看著自己『澄』字的最後一橫化作了敗筆,盯著那張宣紙一會,清然歎了口氣。

  「自己果然定力不足……話說外面到底為什麼這麼吵?」無奈的放下那張紙,清然走下樓,沒辦法,她房間的窗是對著後面的,根本就沒辦法看見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打開門走出去,才發現原來是對面的人正在搬家,看樣子似乎是剛搬進來。

  一個女人在那裡忙進忙出不時的嚷上幾句,然後她身後有一個跟清然年紀似乎差不多的男孩,十分顯眼的是他耳朵上的五個耳釘,分別是左耳三個和右耳兩個,他抱著高高的箱子,樣子看起來跌跌撞撞的十分讓人心驚,更鬱悶的是那女人還不斷的在往上面疊,直到那些箱子已經高出了男孩幾乎一個半頭才停止。

  「好了,小光,把這些東西搬進去吧!」女人爽朗的往那男孩身上一拍,原本搖搖欲墜的箱子幾乎要被她這一拍給弄倒。

  但是所幸男孩的反應能力比較快,重心馬上隨著往前一晃,這才保證了箱子的不倒,他仰著頭死死的盯著最高的那個箱子好像生怕它會掉下來,「媽媽,別拍我!要掉了。」他埋怨道。

  「媽媽知道小光能行的,快點進去吧。」女人卻是毫不在意的自己兩手輕鬆的往房子裡走去。

  「真的是……」男孩似乎十分的鬱悶,他小心翼翼的抱著那一遝高高的箱子往前小心翼翼的走著,一邊走著還要小心不要撞到別的正在搬東西的人和腳下的臺階。

  「哈哈,小夥子不錯嘛!」一個搬運工在經過他的時候賞識的往男孩的肩上一拍。

  再次艱難的穩住,男孩嘴角略抽,他們是完全都不在乎這高高的一遝箱子嗎?

  但是沒走幾步,發現自己最上面的兩個箱子被人拿了下來。

  「呼……有點高,拿下來真不容易。」清然平下自己剛剛因為去拿箱子而墊起的腳,看著眼前有些詫異或者說是莫名其妙看著她的黑髮男孩,她有禮貌的笑了笑,「我是松本清然,住在對面的,初次見面,請多指教。」

  「哦……我是財前光。」

  發現財前光的眼睛似乎還膠著在她正抱著的兩個箱子,清然解釋道,「看你似乎有點困難,幫個忙,不介意的吧?」

  「哦……」再次發出一個沒什麼意義的語氣詞,財前光後知後覺的繼續往家裡走去。嘛……難道有人幫忙他還能說介意不成?

  剛指導人放好一批東西的村上百合子一轉過身便看見一個穿著和服的女孩子跟在自家小屁孩的後面走了進來,懷中還抱著兩個箱子。

  不會吧,小光那麼快就招蜂引蝶了?

  呀嘞呀嘞,自家小屁孩的魅力就是大啊∼

  村上百合子走前去,先是對著剛放下東西的財前光一個爆栗。

  「痛!」財前光捂著腦袋。

  「喂!臭小子!讓人家女孩子拿東西,你的紳士風度呢?!」然後馬上恢復笑顏對著清然,「那個,小姑娘辛苦了吧?」

  「……」清然尷尬的擺了擺手,「不會,只是幾個箱子而已,不重。」

  「你叫什麼名字啊?」村上百合子彎下腰。

  清然先是對著村上百合子一鞠躬,「啊,伯母你好,我叫松本清然,是住在對面的,看見你們搬家,所以在想是不是能幫上一點忙。」

  「這樣啊,我是村上百合子,是這傢伙的媽媽,不介意的話可以直接叫我村上姐姐的喲∼呀∼或者百合子姐姐也很不錯呢∼」村上百合子捂著臉說道。

  「……」清然忽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看著清然有些窘然的樣子,財前光不免出口,「媽媽……」

  「是是。」村上百合子應和道,然後她恢復正常的說:「小然隨便稱呼就行了咯。」

  「……是,村上伯母。」大阪的人都是這樣的嗎?清然不免在心裡暗暗的懷疑著,感覺……都不太正常的熱情……

  「財前夫人,都搬完了!」一個搬運工在外面大聲的喊道。

  村上百合子連忙走到外面去,然後聽見她的聲音從外面傳來,「大家辛苦了。」那聲音真的是,穿透力極強啊。

  看見清然的樣子,財前光不免在心裡對自家母上的大嗓門歎了口氣,雖然他早就習慣了,不過在外人面前,總是有點微妙的丟臉感。

  「看來似乎也忙完了,那我就不打擾了。」清然微微彎了一下腰。

  財前光這才想起來之前似乎沒有道謝,「啊,謝謝。」他的語氣非常淺,幾乎沒有什麼起伏。

  清然直起腰,並沒有怎麼在意財前光冷淡的態度,笑著說:「不客氣。」然後頓了頓又習慣性的加上了一句,「以後有機會的話會正式拜訪的。」所謂的正式拜訪就是指攜帶禮物和全家一齊了。

  財前光似乎是個比較寡言的人,他先是用手指撓了撓自己的額角,然後才回了一句「很歡迎。」

  笑了一下不再多說,清然轉過身就朝外走去。

  但是走到一半便被人截住,「啊拉,小然這就要走了嗎?」

  原來是村上百合子已經招呼完人回來了,清然點點頭,「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村上百合子給打斷了。

  「這可不行呢,小然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又是那麼可愛的女孩子,怎麼可以就這樣走了呢?」不讓她這樣走,難道還要她怎樣嗎?不待清然做出反應,村上百合子就握著清然的肩膀將她換了個方向,然後推著她的肩膀往裡面走去。

  「我只是做了點小事而已……」

  「不不不,那可不是小事哦∼」走到財前光面前,村上百合子又朝著他吼了一句,

  「臭小子,人家幫了這麼大忙,不謝謝人家就讓人走了嗎?你的禮貌呢?!」

  ……他不是已經道過謝了麼?而且說起來松本也只是幫他拿了兩個箱子而已,話說回來,讓一個小孩子拿那麼多東西一開始就是她的錯吧。

  當然這些財前光只能默默的在心裡吐槽,沉浸在村上女士多年的淫威之下,他早就知道這個時候應該怎麼反應。

  應該是……「是我不對。」乖乖的認錯。

  但是沉浸在多年的淫威之下,他還是不會完全屈服的,他不屑的『哼』了一聲之後撇

  過了頭。

  「……別給我擺出一副傲嬌的樣子=皿=!」

  「誰傲嬌了。」

  「你!還狡辯!去給我面壁!」

  被迫的看著這對母子之前的鬧劇,清然在心裡再次歎了口氣,果然她一開始就不該過來幫忙……啊不,應該說一開始她就不應該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

  一切的源頭都是因為自己的定力不夠啊。

  想起自己的那還未抄完的靜心決,清然在心裡默默的握拳。

  回去抄上50遍!


☆、去報導

  二月八日曜日

  記憶似乎還停留在京都卯月的櫻花上,越是綺麗的風景便越是難以忘記。有的時候真的會很感歎自然的力量,明明離的似乎並不是很遠,大阪和京都的風情卻差了很多。京都的話,不管何時,每個人身上似乎都有一種矜貴的氣息,大阪的話,每個人都像一把火……京都的季節是停留在卯月的,大阪大概永遠都是夏季的感覺

  距離來到新家……唔,準確來講,是從新的生活開始,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月了呢,總感覺這一個月過去的很快,但是卻好像發生了很多,可是仔細想想,其實什麼也沒發生,就是一些……所謂的日常?這一個月裡,和父母的相處自然了一些,是件好事,之後也要努力一些呢。父母……他們對自己真的很關心,不知道是不是有種錯覺,他們似乎執著於要將之前沒有給我的通通都給我一樣,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跟他們說其實不用這樣的。不過母親似乎不太高興自己以前所學的東西,上次正在練習書法的時候她的表情似乎並不怎麼好,是錯覺吧。不過她想讓自己開朗……一些的願望倒是很強烈,天天拉著我看小品,我能說我完全沒有辦法理解到那些笑點嗎?不過母親那麼期待的話,果然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啊。明天就要去學校報導了,心裡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不過作為一個學生的話,對新學校應該是要抱有點期待的,那麼就讓我期待一下吧。說起來財前君也要和我一起去,前些天上村伯母特地和我說了……嗯,財前一家人都很不錯,上村伯母就不用說了,表面上看起來不怎麼好接近的財前君卻是意外的好人,之前幫我一起拔草了,之前帶小白出去散步的時候還幫我帶回了跑不見的小白,幫了大忙呢(帶小白出去散步真的有點吃不消啊,到底為什麼小白一出了門之後就跑的那麼快呢?完全追不上啊)。財前君看上去懶散,什麼事都無所謂,但是還是很熱心的。

  下次得好好謝謝他才行。

  ——清然日記。

  第二天一早清然便起了床,雖然報導的日子並不用去那麼早,但是習慣使然,她也向來睡不了懶覺。準備換衣服時,清然的手習慣的朝著和服伸去,但是忽然想到報導的話穿著和服似乎並不太合適,於是又將手移到了一旁的淡綠色的長袖衣裙上。

  這些裙子都是不久前母親帶她去買的,畢竟之前衣櫃裡的那些蓬蓬裙,即使她的定力再好,也沒有辦法穿著那樣的衣服出門。

  拿出連衣裙套上,清然有點無奈,以前去學校都是穿校服,但是報導的時候才能去班上領校服……上一次的報導是在她的國小,真沒什麼可以借鑒的地方。

  將頭髮梳了梳,沒有多做其他的修飾,她只在劉海的另一側的耳邊上方夾了個白色的夾子,好把那邊的頭髮挽在耳後。

  清然長的並不是特別漂亮的那種類型,最起碼不怎麼符合現在大部分人卡哇伊的審美觀,但是清然走在路上卻一定是會有回頭率的人,因為她算是很幸運的人,或者說她的各個方面搭配的正好,她很白,但是又不乏血色,所謂白裡透紅,她大概是最好的詮釋人選,再來她有一頭黑色的美麗的長髮,曾經她旁邊的同學都沒少開她的玩笑,如果要拍洗髮水的廣告,找清然簡直就再合適不過,那頭頭髮又黑又柔又垂,實在是讓別人羡慕了好久,再來她的眼睛也是黑色的,她的眼睛不大,反而是有點細長的內雙,但是因為她眼角的睫毛很濃郁,所以一般也不會有人覺得她是咪咪眼,還有她的嘴唇水潤有血色,配在那樣白皙的一張臉上實在是加上了不少的分。

  總之清然並不是個天生的美女,畢竟她的五官都不起眼,那一雙眼睛也只是不減分而已,但是多虧她外婆的無心插柳的嚴格下,培養出了一個難得的美女,比如說那皮膚,若不是五十嵐菊給她培養的好的作息習慣和偏好吃素的飲食習慣,就是抹再多再貴的護膚品也很難有那樣的皮膚,而黑髮則是梳頭發的原因了,五十嵐菊的古樸作風直接導致的就是諾大的五十嵐宅找不到一個吹風機和非檀木的梳子。

  該說幸虧清然從小是在這樣的一個外婆身邊長大的嗎?

  整理好了東西之後,又慢悠悠的下樓做好早餐吃完,留下了足夠的早餐給似乎還沒起床的松本夫婦,這下看看時間,清然點點頭,已經七點半了。

  再次慢悠悠的穿上鞋打開門,果不其然,對面的財前光正好開門出來。

  清然沖著他微笑的點點頭,「早上好,財前君。」

  本來報導都不用那麼早的,但是清然卻是想要早點去,在之前村上伯母和她說讓她和財前光一起去的時候她就婉轉的拒絕了,理由正是她要很早去,而結果就是村上伯母毫不在乎的一拍財前光的背,大大咧咧的說:「沒事,早點去好!正好習慣一下,免得開學第一天遲到。」

  於是估計等會他們兩個會是全校最早到的兩個人也說不定。

  不過這樣挺好的,清然不太喜歡在一堆人中間擠來擠去的,還是大夏天。

  財前光看見對面的清然,不免有些怔忪,以前的清然都是習慣紮著辮子的,事實就是像之前所說的,清然的頭髮給她加了不少的分,於是財前光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對面住著的清然是個更加漂亮的人。

  於是財前光很詭異的臉紅了。

  清然走上前,看著財前光的臉,關心的問道,「財前君沒事吧?很熱嗎?」似乎不是很熱啊,雖然是夏天,不過早上還是有點涼的。

  「……」財前光轉過身把門關好後開始往前面走去,「沒事。」

  清然也不做它想,小跑了幾步走在了財前光的身旁。

  財前光走路的步子向來不大,也不快,雖然是個男生,不過可能是因為性格的原因,他走路的步速對清然來講正合適。

  走在財前光的身邊,清然才注意到少年和她的身高幾乎沒有相差多少,「說起來財前君似乎和我差不多高呢?」清然舉起手比劃了一下。

  「……男生發育的比較晚,會長高的。」財前光愣了一下回答。

  「是嗎?」

  一時間路上靜默無比。

  清然倒是不在意,她看著自己腳上的樹蔭,心情『蹭蹭蹭』的往上升,春天路上的行走最是讓人舒服。太陽不怎麼猛烈,氣溫剛剛好,而且今天還意外的陽光肆意,這讓清然打心眼裡覺得日子是那麼美麗。

  不自覺的,清然嘴邊含著的笑容比往常更燦爛了幾分,看起來倒像個正常的小女生的樣子了。

  財前光不像清然那樣有閒情逸致注意著風景,他看見清然莫名的笑的開心,他馬上便開口問了,「你心情很好?」

  從自己的思緒中被拉回來,清然抬起頭,看著財前光偏過來的臉,她點頭,「是啊,每次這種時候心情都會非常好。」

  「這種時候?」

  「就是陽光很燦爛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治癒了一樣。」清然噙著笑說道,那笑讓財前光覺得她說出來的聲音都要比往常甜上許多。

  「之前就覺得了,松本桑似乎很……關注的點和別人不太一樣。」財前光難得的和她聊起天來。

  「有嗎?」清然開始認真的回憶。

  「嗯,就說現在吧,一般陽光燦爛的話,女孩子不是都會擔心曬黑嗎?很少會說喜歡的。」財前光想到自己媽媽每到夏天就跟焉了的黃瓜一樣的行為就不免有點黑線。

  「大概……是因為我不容易曬黑所以不用擔心?」清然狐疑著回答,然後她笑眯了眼睛說:「不過夏天的陽光的確很好啊,難道財前君不這麼認為嗎?」

  「嗯……嗯。」財前光想了想點點頭,其實他也說不上喜歡還是不喜歡,不過看在清然那副『是吧是吧』的表情上,他還是很給面子的點點頭。

  「說起來,財前君為什麼會搬家呢?」

  他雲淡風輕的說:「因為父母工作的原因所以會經常搬家轉校。」

  經常嗎?

  「不會很麻煩嗎?」

  就算覺得麻煩也沒辦法的吧。財前光一臉無奈,「習慣就好。」

  兩個人的家因為離四天寶寺並不是很遠,所以搭上了一輛電車後十幾分鐘他們就到了四天寶寺。

  「……」看著四天寶寺的大門,清然不知道該做如何評價,「原來不是名字像寺廟,而是學校就在寺廟裡的嗎?」

  「或者說學校就是寺廟吧。」財前光微微歎了口氣,「可能只是看起來比較奇怪吧。」

  所幸的是兩個到的很早,幾乎沒有什麼學生,不然若是等到他們看見各種各樣進『搞笑正門』的方法,他們絕對絕對不敢說出『只是看起來很奇怪』這樣的話的。

  兩個人幾乎沒有什麼停頓的就往裡面走去,所以他們也沒有注意到四天寶寺的名勝『耍寶正門』。

  「第一件事應該是要確認班級吧。」財前光看著清然一臉迷茫的樣子提醒道,松本桑似乎意外的有些呆呆的。

  「啊,是嗎?」清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兩個人環視了一周後才看見那塊疑似分班的公告欄,為什麼說疑似……分班欄的紙的顏色都快成彩虹了……還有一大塊是少女的粉色……分班欄嗎?兩個人對視了一眼,稍稍有點不確定的走到那公告欄面前。

  看著上面的內容,兩個人不免都有種眉頭嘴角要抽搐的感覺。

  原來真的是分班欄!x2

  為什麼有種不好的預感……x2

  沒有多說,兩人找到一年組開始找起自己的名字,清然倒是很快就找到了,因為她是以第一名的成績考進來的,所以在一旁有特別的標注,「我在一年4組呢,財前君呢?」

  「還沒找到。」

  清然看了看,指著一個名字,「一年7組呢,財前君。」因為財前光是從後面開始找起的,自然就還沒看到那麼前。

  抬起頭,財前光看見清然指著的名字,「啊,謝謝。」

  「……那麼現在該幹什麼?」沒有經驗的清然側過頭問。

  「去領校服和簽到吧,教科書是明天才發的,今天過來只有確認班級和領校服。」財前光想了想之後發現似乎只有這些事是要做的而已。

  「不過……」財前光看著幾乎沒有人……啊不,應該說除了保安和一些清潔工之外就沒有人的學校。看來暫時是沒有辦法領校服了……

  想到是自己要求來那麼早,清然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不好意思,都是我說要來那麼早……」

  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財前光語氣依舊平淡,「來了都來了,不如趁現在把學校逛一逛吧,等會應該就有人了。」

  「嗯。」

  xxx x我是兩個正常人進入學校變成奇葩的分界線x xxx

  四天寶寺雖然整體上是座寺廟,不過教學區看起來還是很正常的國中教學樓,不過在

  教學區的後方卻是一座很像山的小山丘,裡面似乎是有人打理的。走到一扇木門前,清然看了一下旁邊掛著的牌子。

  庭球部……

  庭球……網球嗎?果然很符合四天寶寺,名字和社辦的大門都不一樣呢。看著那疑似大河劇中才會出現的木門,清然覺得其實說不定四天寶寺和京都的風格很像。

  正要往前面走,清然卻聽見裡面傳來了動靜。

  『嘭,嘭,嘭』的打球聲十分清晰的傳進了清然的耳裡。

  誒,有人嗎?

  正在猶豫要不要進去看一下,財前光拿著兩瓶水走過來了。

  「給你買了綠茶。」他遞過來一瓶罐裝的冰涼的綠茶。

  「啊,謝謝。」

  財前光在清然接過綠茶的空隙,看見了剛才清然盯著的木牌。

  「網球?」他看過來的眼神很明顯就是在問清然難道對網球感興趣嗎。

  「啊,這個,剛才路過看見了,財前君懂網球嗎?」

  財前光打開自己手裡的汽水,「不算懂,不過打過一兩回。」然後他往教學樓的方向率先走去。

  清然跟上他,「哦,感覺怎麼樣?」

  「唔……還好,不是特別的難。」

  「看來財前君對網球很有自信啊。」清然對財前光這番疑似自大的話笑了起來。

  「還好吧,只是之前和幾個高中生打過。」他停頓了一下,「然後他們打的很爛。」

  「所以你贏了?」清然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道。

  財前光點點頭。

  「小學生對高中生,贏了?」清然眼睛瞪的大大的,「財前君很厲害啊。」

  被誇的財前光臉上微微泛起了幾絲的紅。

  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從拐角處走出來個戴著帽子叼著根木簽的暗紅色頭髮的男人,他懶散的臉上卻配著一雙十分精明的眼。

  他用手壓了壓自己的帽檐,把自己的雙眼遮在了陰影下面,「哦呀哦呀,看來找到了個不錯的一年生啊,不過……」他摸了摸自己下巴的胡渣,「網球不是特別的難嗎?」意味深長的重複了一遍之前財前光說的那句話,他笑的有些……□,「這樣的少年要好好□一下才行啊。」自言自語完,他轉過身推開那扇木門。

  看見裡面正在對著牆壁自己練習的大汗淋漓的丁子茶發色的某人,他不懷好意的走上去,白石少年真是青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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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開學

  依舊安靜的起了床,多虧清然的生物鐘,像鬧鐘這種東西從來都不會存在,所以也不會擾人清夢,拿出昨天已經洗乾淨的四天寶寺的校服穿上,四天寶寺的校服男生是很正常的中山裝,但是女生的卻不是正常的水手服,雖然也是藍色……清然撥弄了一下裙子側邊的灰色部分,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笑的有點糾結。

  果然……還是很像修女的服裝啊。

  做著昨天的一襲裝扮,這次清然不像昨天一樣慢吞吞的了,她快速的跑下樓,到二樓時看見了似乎是聽見聲音出來觀看的松本誠然,她停下來。

  「早上好,爸爸。」

  松本誠然穿著一身睡衣,他揉了揉眼睛,「啊,清然那麼早就要去上學了啊。」

  清然點點頭,「是,因為四天寶寺七點十五分就開始關校門了,得早點過去。」

  松本誠然舉起手,看了看手錶,這個時候是六點正,「要不要爸爸送你去?」

  「不用了,爸爸回去睡覺吧,我和財前君一起去,不用擔心。」清然笑著說。

  「財前家的小子啊。」回憶了一下財前光的樣子,松本誠然點點頭,「那你路上小心。」然後他撐不住困意就轉會房間繼續多睡一下。

  清然連忙下樓做起早餐和自己的便當。

  等到一切都搞定的時候已經六點半了,清然這才將裝著便當盒的書包背上出門。

  不過這次出來清然卻沒有看見財前光,她看了看自己手機上的時間。

  是……睡晚了嗎?

  差不多十分鐘之後,財前光叼著一塊麵包跑出來了。

  看著財前光的樣子,清然在心中肯定,果然是睡晚了。

  「抱歉。」財前光知道清然估計已經明白他起晚了,所以他也沒多加解釋,只是簡簡單單的道歉了一句。

  不得不說這一個月的相處下來財前光和清然彼此之間也熟悉了不少,財前光很欣賞清然那種溫和知進退的性格,簡單來講就是尊重別人,而清然對於財前光這種看似懶散實則做事比誰都認真的性格也很欣賞,所以在兩個人的相處中,兩人都表示對彼此非常滿意。

  因為彼此之間的瞭解和對自己的信任導致相信自己的眼光兩個人之間的默契蹭蹭蹭的往上飛躍了不少,所以大部分的時候,他們之間很多事情都不用解釋。

  大家都是聰明人嘛∼

  「財前君的便當帶上了嗎?」清然稍微提醒了一下。

  財前光晃了晃自己的書包,點點頭。

  「中午的時候等我。」財前光突然說道。

  清然一聽這話就知道大概是要和自己一起吃午飯了,「嗯,那我在班上等你過來。」

  用了二十多分鐘到了四天寶寺,七點過一點,不算早也不算晚,清然看了看人,看來四天寶寺的學生還是蠻多的,她在心裡確認道,因為昨天來的太早,領完校服後又馬上就走了,所以對學生的人數並沒有什麼概念。

  走著走著清然和財前光兩人便發現正門那一塊人潮異常的擁擠。

  怎麼回事?

  兩人還沒走近,便聽見一陣又一陣的爆笑。

  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的眼裡看見了好奇和奇怪,隨著人潮兩人漸漸的被推著往前面走,然後他們終於看見發生什麼事了。

  ……

  這是一群人在大門前耍寶?

  一個頭上戴著貓耳朵後面別了個尾巴的疑似學姐?的女生彎著腰以一種十分詭異和搞笑的方式往校門裡走,一邊走著還一邊用很奇怪的聲音在說:「我是貓,貓,貓,阿嘞,尾巴沒了!」她一臉詫異和扭曲的忽然大喊道。

  周圍一片爆笑。

  ……明明是你自己扯掉的吧。話說這有什麼好笑的。

  「……這是怎麼回事?」清然有點抽搐的問道。

  「……不知道。」財前光看了看周圍的狀況,「不過……似乎是每個人在進門前都要的。」

  「……什麼?」清然臉上的笑容有點撐不住了。

  財前光指著前面,「你看。」

  清然這才注意到真的是每個人在離門有一段距離的時候就開始搞怪,然後在經過大門之後就停止了……

  財前光忽然指著上面,「我想那個估計就是原因了。」

  清然順著財前光的手指看去,看見了古樸的大門上掛著的牌匾,她一字一字的念了出來。

  「搞,笑,正,門?!」清然覺得自己不管抄多少遍的靜心決也沒有辦法保持她的鎮定,「開,開什麼玩笑。」要她做這些奇怪的東西?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我們就跑吧。」財前光似乎也對這種莫名其妙的進門儀式一點興趣也沒有,不待清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她就感覺到財前光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然後她被帶著沖出了人群乘著沒人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鼓作氣沖進了校門。

  一直跑到教學樓兩人才停下來,財前光還好,幾乎是氣息不亂的站在那裡,可是被帶著跑的清然卻受不了,她用手撐著自己的膝蓋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這絕對是她在學校生活裡最狼狽的一次。

  「沒事吧?」財前光看著喘氣的女生不免擔心,他跑的太快了嗎?

  「沒,沒事。」差不多恢復的清然直起身來,仍然氣息有些不穩的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不過……不會是以後每天都要這樣吧?」她忽然對自己的國中生活充滿了擔心。

  「……」財前光詭異的沉默了一下,「應該……不會吧。」

  這語氣太有問題了……

  兩個人彼此看了一眼,都看見了對方眼裡的各種後悔,他們都知道彼此在想什麼。

  不應該來這所學校的!x2

  「嘛,應該只是今天例外而已,一所學校,應該不會那麼不靠譜的。」清然安慰的笑了笑。

  財前光點點頭,「嗯,應該是這樣。」

  ……

  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想起剛才在校門口每個人都在搞怪的一幕,財前光和清然忽然覺得對方更加順眼了一些。

  「財前君以後直接叫我松本吧,尊稱什麼的也很麻煩啊。」

  「恩,你也可以直接叫我財前。」

  xxx x我是明明不是CP的兩人快抱做一團了的分界線x xxx

  教學樓倒是意外的平靜,大概是因為所有人都去門口看熱鬧?去到一年3番,確認了自己的座位後清然找到自己的位置——靠著窗坐了下來,視窗正對著校門,清然一手托腮的看著外面的喧鬧。

  耍寶到現在還沒結束……清然看了看門外一群的人,應該是沒有那麼快結束的。

  話說這學校到底是怎麼回事?清然回憶了一下,確認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學校後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這是遇上奇葩了嗎?

  忽然之間,清然想起了之前母親所說的話。

  【「因為感覺小清然老成的都不像個孩子了,所以想把你送去那裡好好體驗一下正常的學校生活哦。那裡的校風很開放的,每個人都很有趣,小清然你一定會喜歡那裡的。」】

  ……這就是所謂的校風開放嗎?

  清然很認真的在思考這是母親大人故意整她的可能性是多少。

  七點十五分,校門一關,所謂搞笑正門的『鬧劇』才正式落幕,人也開始漸漸的湧進教學樓,於是慢慢的班上一個個的來人了。

  沒事做的清然開始在一旁看著窗外無意識的發起了呆,直到不知道什麼時候班主任走了進來。

  班主任是一個穿著樸素的中年婦女,不過看上去似乎是個正常的老師。清然在心裡漸漸的松了口氣。

  「很高興見到大家成為四天寶寺的一份子,大家應該都是比較熟悉四天寶寺的校風了才會來到這所學校,當然,除了大家所知道的四天寶寺輕鬆的學習氛圍,我們學校的實力也是很強的!」班主任忽然爆發了,「有不少的人都說四天寶寺是所校風不正的學校,說這樣的學校不會出來人才!這是大錯特錯!四天寶寺的成績不會在任何一所學校之下!不過大家如果不努力的話!四天寶寺就真的會成為別人口中所說的廢材學校!所以大家以後在精進搞笑功力的時候也不要忘記學校!我們要讓別人看看四天寶寺的厲害!」

  班上一片高呼。

  ……

  當然清然不包括在裡面。

  下一秒班主任忽然又恢復了平常的樣子,語氣普通的說:「那麼首先就先來自我介紹吧。」

  ……

  清然依舊一臉得體的微笑著,但是心裡在想什麼,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如班主任所說,精進搞笑功力的時候也要學習,疑似就是學習的時候精進搞笑功力也很重要,所以班上的自我介紹很快就變成了搞笑大會,當然一些女生還是很乖巧的很正常的做著介紹。

  之前提到過,清然五官並不是很美,卻很容易給人留下美麗的印象,尤其是之前清然坐在窗邊,陽光打在她的臉上,顯得她的皮膚白皙的幾乎有點透明,讓不少人都驚豔了,所以在很多人一進班的時候就注意到了清然,甚至有不少的男生已經在打著自己的小九九了,也因此,在清然起來自我介紹的時候,自然受到了格外多的掌聲。

  清然溫溫柔柔的一鞠躬,及腰的黑色長髮隨之一蕩,她淺淺的笑著,聲音清甜的說著和關西別的地方不怎麼一樣的京都腔,「我叫松本清然,從京都第一小學畢業,很高興來到四天寶寺,以後還請大家多多指教。」

  一片譁然,若說之前清然已經讓人驚豔,那麼現在就不得不說清然那種古代大家閨秀的氣質征服了一片的男生。

  雖然四天寶寺是搞笑者為王,不過大和撫子一樣的女生,男生們還是很欣賞的!

  女人是八卦,男生也是很八卦的,於是範圍在二樓這一層,一個早上,已經有不少隔壁的人都知道在一年3番有個京都美女。

  早上算是平淡?的過去了,到了中午的時候,不少人已經找好伴去吃午餐了。

  「松本桑,要和我們一起吃午飯嗎?」一個紮著雙馬尾的女生過來善意的問道。

  清然搖了搖頭,「謝謝,不過我已經約了人了。」

  「這樣啊,那等會再見。」然後她便拿著便當和另外的幾個女生離開了。

  清然默默的收拾著東西,不一會財前光就出現在前門。

  看見財前光,清然沖著他微微一笑就拿起自己的便當朝他走去。

  「去哪吃?」財前光很有紳士風度的詢問了清然的意見。

  清然想了想,記起昨天來的時候四天寶寺內的一處草坪,那裡有樹擋著,應該不會太

  熱,「去昨天看見的似乎在操場後面的草坪吧,那裡應該挺舒服的。」

  財前光點點頭。

  等坐下來打開便當,清然問道「今天早上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財前光幾乎沒有一絲停頓的接著說:「完全無法理解。」

  明白財前光說的是什麼,清然有同感的點頭,「看來四天寶寺果然是所很不一樣的學校。」

  「說起來那個時候財前為什麼會來四天寶寺?」自己是因為父母,可是財前光是剛搬來的,應該沒有父母這層因素吧。

  「離家近,就選了這裡了,你呢?」

  「……父母強力推薦……不,應該說直接被父母塞進來的。」

  財前光一邊吃著自己的便當一邊想起了偶爾幾次看見的少女和她的父母相處的情景,

  一向不怎麼有好奇心的財前光難得問了一次,「松本和你的爸媽相處的不好?」少年一向直言直語。

  「……」拿著筷子的手一僵,清然歎了口氣,「看得出來?」

  「恩。」財前光點點頭。

  「從我出生開始我就和外婆生活在京都,你搬來的那天我也就才回到他們身邊沒幾

  天,所以相處的時候難免有點不習慣。」清然簡單的解釋道。

  「為什麼只是和外婆生活在一起?」財前光拿起一個飯團開始吃。

  「大概有很多原因吧,我也不清楚。」不太想繼續這個話題的清然開始說著另外一件事,「剛才就想問了,為什麼財前的便當裡全是飯團?」

  「媽媽準備的。」財前光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回答。

  「……以前也是這樣?」

  「偶爾不是。」

  也就是大部分時間都是飯團吧。清然想起村上伯母對待眼前少年的態度,嗯,很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

  忽然覺得財前光被虐待了的清然默默的在心裡作出『以後要多做一份便當』的決定。


☆、社團風波

  開學的第一天下午的社團時間一般是社團在操場上的宣傳時間,新生也基本上會在第二天或者是第三天就申請好自己想去的社團,以免到時候社團滿人了而去不了。

  下午四點之後就到了社團的時間,財前說是覺得社團很麻煩想等看看再說,於是清然便一個人逛起來,真的只是逛逛,因為她想去的社團她已經決定好了,那就是書法社,之前在小學的時候她參加的就一直是書法社,現在她也不習慣去別的社團,而且書法她也很喜歡。

  不過她很快就後悔這個來逛逛社團的決定了,果然,就應該知道,四天寶寺不是所正常的學校……那它的社團招新還可能正常嗎?

  先不說那些奇奇怪怪的搞笑研究社團……就說那招新手段,招新的話不應該是展現自己社團的特色嗎?一昧的在那裡搞笑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且感覺到不對勁的似乎還只有她一個人?

  感覺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清然忽然有種眾人皆醉唯我獨醒的寂寞感。

  這種時候真是格外的想念財前?

  逛了一會覺得無力的清然放棄的朝著別處走去,走著走著她便來到了昨天看見的網球部。

  看著網球部大開的木門,清然忽然回憶起來,說起來剛才並沒有看見網球部的招新呢,他們難道不需要新人?

  聽見裡面傳來『嘭,嘭,嘭』的擊球聲還有一些交談的聲音,想起昨天聽見的也是擊球的聲音,這時清然恍然大悟了。

  原來還沒開學就已經開始訓練了嗎?感覺好刻苦啊。

  看來四天寶寺還是有正常的社團的。

  在那外面佇立了一會,準確來講是胡思亂想了一堆之後的清然這才反應過來站在別人的門口似乎很不禮貌,感歎著自己的大意,她抬起腳步就準備離開。

  「是準備入社的新生?」一道溫潤的聲音阻止了清然準備抬起的腳步,清然循著聲音看去,便看見一個類似亞麻色頭髮的男生從門裡向自己走來。

  等他走近,清然才發現這個男生長得非常好看,或者說整個人看上去很舒服,溫潤如玉,這是清然的第一感覺。

  清然還沒回過神,那男生就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是白石藏之介,目前二年生,是網球部部長。」

  清然連忙回禮,「我叫松本清然,一年生。」想起白石之前所問的問題她又有些尷尬的說:「不,我不是入社的。」話說網球部的話應該是男生的吧,女生為什麼會入社?「我剛剛只是看一下,很抱歉,打擾到你們練習了。」

  白石就是剛才注意到這個長得很文靜的女生站在門口站了許久,才在想是不是有人來入社的,原來只是別人看一下,他連忙擺擺手,一副好脾氣的樣子,「松本桑不用抱歉,是我自己誤會了,別在意。」

  想了想,清然還是決定問出一個自己在意的問題,「剛才前輩問我是不是入社的……這裡不是男子網球社嗎?」

  白石聽見這個問題,一手環胸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開始仔細思考起來,說起來這個問題他從來沒思考過,雖然部裡全都是男生,可是在官方設定上也沒有說是男的還是女的,只是說是庭球部而已,啊∼難不成其實網球部一直都應該是混性別的?別的學校似乎都有規定男女的,可是他們學校沒有啊……啊,這個問題好難……

  看著眼前俊朗的男生臉上的表情逐漸陷入糾結當中,清然忽然覺得自己也許問了一個很不應該問的問題。

  「……前輩?」

  陷入一團亂麻中的白石被清然的聲音給拽了出來,回過神,看見眼前學妹一臉疑惑的表情,白石這才撓了撓後腦勺,「啊,不好意思啊,因為之前一直沒思考過這個問題呢,嘛∼是男是女估計也沒關係吧。」

  「這樣啊……」不去吐槽這句話,清然微微一鞠躬,「之前很抱歉,不打擾前輩練習了。」

  「唔,松本桑不進去看看嗎?」白石想起剛才少女站在門口許久,大概是想進去看看的吧。

  「誒?」似乎是有點詫異,不過很快清然就恢復了本來那一副溫柔的笑容,「謝謝前輩的好意,不過不用了。」

  「這樣啊,那下次有機會再見。」白石也沒有多加挽留,說起來第一次見面的話多加挽留才奇怪吧,他轉過身走回去。

  清然也不曾轉頭,繼續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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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去看社團,有什麼想去的嗎?」走在回家的路上,財前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

  清然微笑,「去看社團不過是逛逛,早就想好去書法社了,財前呢?」

  少年兩手枕在腦後,一邊望著有些昏黃的天空一邊往前走著,「誰知道呢,不過四天寶寺的話,應該也不會有正常的社團吧。」

  ……被說中了。清然乾笑了兩聲然後突然停住說:「不是哦。」她忽然想起那個庭球部和那個溫和俊雅的學長。

  「嗯?」財前斜睨過來。

  「也有一些看起來很不錯的社團。」

  「什麼?」

  「網球部,感覺似乎不錯。」有那樣的部長,應該會是個很好的社團,「財前不是網球打得很不錯嘛,如果實在不知道去什麼社團的話,倒是可以去那裡試試。」

  「網球啊……」財前的視線又回到了天空上,感覺會很麻煩的感覺。比起這種,其實他更偏好去找一個可以輕輕鬆松混學分的地方。

  走到兩人家的中間,互相道別之後才各自分開打開了對面的門。

  「我回來了。」清然脫下鞋子換上拖鞋。

  「啊∼小清然回來了啊∼」本來只是習慣性的說一句,沒想到意外的聽見了回答。

  清然抬頭一看,便看見穿著圍裙的松本秋也一手拿著菜刀從廚房探出身來,「誒?媽媽,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那麼早?」平常一般都是七點才回來的,清然看了一眼現在顯示著6點的時鐘。

  「因為今天是小清然去上學的第一天嘛,所以早點回來準備做頓大餐哦∼」

  ……「這樣啊,那爸爸呢?」清然看了一圈並沒有發現松本誠然的身影。

  「他稍微會晚點回來。」說完這句話,松本秋也又回到了廚房,「小清然你先玩一會吧,等會就可以吃飯了。」

  「是……」上樓放了書包,清然走到院子裡,馬上小白便沖過來圍著她的腳打轉。

  清然臉上不禁笑的更歡了,「乖乖乖∼」她摸著小白的頭,看著它似乎很享受的蹲在那裡眯起了眼,清然忍不住的上前抱住了小白的脖子,「小白好可愛∼」

  拉著小白在走廊旁與她一同坐下,一邊撫著它背脊的毛,滿意的看著它躺在身邊享受,清然陷入了發呆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聽見門開的聲音,清然才回過神把身微微往後仰了一點,果不其然看見了松本誠然剛回來。

  「爸爸,歡迎回來。」清然微微提高了一點聲音說道。

  松本誠然聽見了聲音沖著她笑著點點頭,「我回來了。」換好鞋子,松本誠然對著清然問道,「今天在學校怎麼樣?還習慣嗎?」

  說起學校,清然就不知該如何開口,猶豫了一會,她只能說一句,「唔……是所很不一樣的學校。」

  「哈哈,四天寶寺的確很特立獨行!」想起自己的母校,松本誠然臉上的表情有點自豪。

  ……說起來爸爸雖然看起來挺斯文的,不過在和媽媽看小品的時候……似乎也能找到笑點呢。

  清然忽然發現自己果然是來到異世界了。

  閒聊了一會後,松本秋也過來讓他們去吃飯,兩人走到餐桌上坐下。

  「快點嘗嘗看喜不喜歡?」松本秋也催促清然。

  清然笑了笑拿起筷子吃,說起來這次似乎是她來到這裡之後媽媽的第一次下廚呢,嘗了一口,清然讚美道,「很好吃。」

  「是吧是吧,我就知道,雖然我不怎麼下廚,不過我的廚藝還是很好的!」松本秋也一副驕傲的樣子。

  「不下廚,廚藝好有什麼用?」松本誠然完全不給面子的拆臺。

  ……「松本誠然!把飯碗給我放下!不給你吃!」

  松本誠然連忙賠笑,這才免掉一場風波。

  松本誠然總是喜歡惹怒松本秋也,然後再順毛,感覺跟逗貓玩一樣。

  清然在一旁一邊微笑的看著一邊安靜的吃飯。

  「小清然,四天寶寺是不是很有趣?」

  「……嗯。」有趣是真的,不過很遺憾,比起有趣,她更喜歡不怎麼有趣的學校。想起今天進大門的一幕,清然在心裡歎了口氣。

  「那今天小清然是怎麼進的耍寶正門??」松本秋也一臉好奇的問道。

  ……原來那果然是傳統?

  清然這下只是抿著嘴笑不講話。

  「說嘛說嘛。」松本秋也可是很清楚,開學第一天的耍寶正門最是熱鬧,幾乎每個人都是一邊耍寶一邊進去的。

  「……走進去的?」被逼的沒辦法,清然說道。

  「……什麼嘛,真無趣,想當年我可是引起了一片人笑呢。」松本秋也嘟著嘴不滿的說道。

  「呵,呵呵。」

  不放過清然,松本秋也又繼續問道,「對了,小清然,你準備加入什麼社團?四天寶寺有很多很有趣的社團哦,相聲模仿社什麼的,我就是那個社團的,小清然你也去那個吧!」

  清然這下沒辦法只是呵呵兩聲了,「嗯……我已經想好去什麼社團了,不是相聲模仿社。」

  「那是什麼?搞笑文化研究?」

  那些都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社團啊,清然再次搖頭,「我準備加入書法社。」

  「書法社?」松本秋也的眉頭皺了起來。

  「是,因為我有練書法,而且之前也一直是參加書法社……」

  「書法社太無趣了。」松本秋也不高興的說。

  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惹的松本秋也不高興的清然一下子啞口無言。

  「但……」

  「那種老氣橫生的東西,一點都不適合你,我不想你去!」松本秋也忽然語氣很強烈。

  清然微微的皺起了眉。

  「秋也!」松本誠然看見情況有點不對勁,喝住松本秋也,「社團只要清然開心就好了,你管那麼多幹什麼。」

  誰知道松本秋也忽然一下的站了起來,「才不會開心!說到底書法也只是母親灌輸給她的,母親是錯的!」

  「我不會讓我的清然再受到母親的控制,所以清然,無論如何,你不可以去書法社!以後我也不希望你碰書法這種東西!」說完松本秋也就轉身離開。

  松本誠然看著似乎還在錯愕中的清然歎了一口氣,「清然,別管你媽媽,她就這脾氣,喜歡鑽牛角尖,沒事,你想去書法社就去吧。」

  清然回過神,微微一笑,「沒事的爸爸,我不會在意的。」

  「好了好了,吃飯吧。」

  原本似乎氣氛很好的一頓晚飯就在兩人都沒有說話的情況下結束了。

  收拾好碗筷,清然忽然覺得有點疲憊,她轉過身上樓,走到二樓的時候她停了一下,因為隱隱約約的,她聽見了松本誠然嚴肅的聲音和松本秋也有些歇斯底里的聲音,慢慢的兩道聲音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幾絲哭泣的聲音。

  清然回到了房間,坐在書桌前,她忽然有點不明白。

  不明為什麼明明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社團的問題,卻引起了那麼大的矛盾。

  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的母親那麼排斥她接觸書法。

  也不明白為什麼母親和外婆之間的矛盾那麼的強烈。

  歎了口氣,清然拿出自己的日記本,開始寫起今天的一點一滴。

  二月十號火耀日

  ………………

  ………………

  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忽然有些不詳的預感,之前母親所作的點點滴滴和今天她的態度,似乎在我的腦子裡劃過了什麼,總感覺之前從腦海裡劃過的那一絲想法,就可以解決自己的疑問,可是仔細的想來,卻又完全回憶不起自己那個時候究竟是想到了什麼。

  ………………

  ——清然日記。


☆、財前光是好人

  因為昨天的事情清然睡的不能算好,但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所幸沒有留下黑眼圈什麼的,只是清然卻覺得身心疲憊,如常的換好衣服下樓開始準備早餐和便當。

  雖然昨天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不過清然還是沒有忘記給財前準備一份便當。

  依舊是六點半出的家門,這次財前並沒有遲到,而是正好出了門。

  「早上好,財前。」

  財前打了個哈欠,「早上好。」他拿著書包在前面慢悠悠的走著。

  一路上都沒有人講話,清然自然是因為沒心情,財前則是因為他有略微的低血糖,所以剛起床他的大腦大概是還屬於停機狀態的。

  直到上了電車,財前才反應過來今天清然似乎沒有說過一句話,除了一開始的那句早上好,他略微撇過眼看著坐在他旁邊的少女。

  和以前一樣看著窗外的風景。

  嗯……可能只是自己多疑了。本來以為少女有什麼心事的財前再次專心的打著自己的瞌睡。

  去到教室,坐在座位上,班上已經有了不少的人,現在按正常來講應該是早上去社團的時間,不過因為一年生都還沒有社團便是類似於自習的呆在了班上。

  昨天選出來的班長——阪本是一個長相陽光的男生,他拿著一疊紙走上了講臺。

  「大家,現在我會把社團申請表發到每個人的手上,請儘快填好交給我,最遲是這週五,超過這個時間的話大家就自己把社團的申請表交到你們所申請的社團的部長手裡了,友情提

  示,最好儘快申請,不然到時候可能會人滿被拒哦。」說著他便將社團申請表傳了下來。

  「松本桑,給。」前面的人將紙遞過來。

  清然沖她點頭一笑,「謝謝。」然後抽過一張後轉過身把剩下的遞給了後面的男生。

  轉回身,清然看著眼前的社團申請表心中有些煩躁。

  「松本桑準備選什麼?」前面的女生再次轉過身,她俏皮的眨著眼睛問道。

  清然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還沒想好呢。」

  看著就在那裡的書法社,雖然爸爸說隨自己喜歡,不過……想到昨晚媽媽的態度,清然將拿著的鉛筆平放在桌上。

  算了,還有那麼多天,再考慮考慮吧。

  但是卻沒想到這一猶豫不決就一直拖了一個月。

  兩周前,第一周是想著不急,第二周想著自己交就自己交吧,反正她還沒有做出決定,至於兩周後……

  這還得說到第二周的週末清然回京都的事了。

  看得出來母親也不願意回那裡,於是清然便自告奮勇的說自己坐車回去,但是最後卻被否決了,理由是一個小孩子不放心,於是最後是松本誠然送的她回去。

  承諾在星期天晚上過來接她之後,松本誠然便離開了。

  拿著自己的包包,清然再次回到了這個她居住了十幾年的房子裡。

  心情忽然一下的放輕鬆了許多,熟門熟路的換好鞋子,一個侍女過來帶著她往浴室走。

  五十嵐家是個不小的家族,在以前曾經是皇親國戚的存在,但是後來逐漸沒落,到了現在也只是空留一個虛名根本沒什麼實力的家族,而且因為人口凋零,現在除了本家,也就只有幾個不怎麼聯繫各自成家的旁支。

  沐浴淨身之後換上以前的和服,清然這才朝外婆所在的和室走去。

  「外婆。」跪坐在走廊上,在外面輕聲喚了一下,清然才拉開了紙門,站起身走了進去。

  房內的老人還是和離開前一樣,優雅且嚴肅。

  手指在膝前劃過一條弧線將和服裙擺整好坐下,清然低垂著眼,眼觀鼻,鼻觀心,等著五十嵐菊開口。

  「在那邊過得怎麼樣?」

  「父母對我都很好。」沒有直白的回答到底是好還是不好,清然只是簡單的說了一件事實。

  「他們也應該對你好。」五十嵐菊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輕哼了一聲,「我聽說你去了四天寶寺中?」

  「是。」

  「胡鬧!」五十嵐菊想起自己的女兒居然瞞著自己提外孫女報了這所學校就揚眉一臉的不高興,「就是那所學校毀了你母親,現在他們是想把你也送去毀一下嗎?那個時候要不是五十嵐家的實力已經不強,那所學校現在就不應該還存在!」

  清然沒敢開口。

  也知道去那所學校絕不是眼前乖巧的少女的意思,五十嵐菊語氣稍稍放緩了一些,「這件事我會和你的父母商量,總之那所學校是不能去的。」

  「……」清然猶豫了一下,但是還是開了口,「可是外婆,母親似乎很希望我去那所學校。」她的另外一層意思就是松本秋也絕對不會在這件事上讓步的。

  對於秋也來講,兩方都是自己至親的人,若是能和睦相處那是最好,但是眼下的狀況

  她只期望兩方井水不犯河水,不要有爭端。

  「她當然希望你去,她就巴不得我這個老婆子的所有的心血毀之一旦!」五十嵐菊自然知道松本秋也打得是什麼主意,松本秋也看不慣的就是五十嵐菊留在清然身上的痕跡,看不慣清然做事有著五十嵐菊的影子,所以她是下定決心要把清然徹底洗腦。

  不得不說最瞭解彼此的,還是這一對母女。

  明白外婆一旦說出來的事就一定會做的風格,清然也不準備多費口舌,若她說的多,說不定還會更加引起外婆的方案,而且如果外婆能把她從那所學校弄出來,她自然也是開心,畢竟她在那所學校待的也不怎麼舒服。

  只是可能可憐以後要財前只能在學校裡孤單了。

  又繼續詢問了一下清然別的方面,當問到書法的時候,清然並不敢提起松本秋也不准讓她練書法的事,所以她只是說到最近剛開學事情比較多練的時間少了些,也因此五十嵐菊馬上就讓她先去書房練會書法,吃飯時再叫她。

  去書房的一路上清然只覺得其實回到父母身邊也不是一件好事,因為以前住在這邊的時候,外婆雖然嚴厲,但是她卻從來不會感覺到難做,而現在處在父母和外婆的中間,她只覺得有些煎熬。

  週末兩天清然過得都是以前的生活,每天五點半起床然後靜坐,澆花,吃早餐,練書法,吃午飯,上課,吃晚飯……等有序而重複的生活,但是清然卻感覺到十分的充實。

  星期天下午的時候還是松本誠然過來接的她,回到家,清然並沒有急著上樓,而是走到了院子裡和小白玩耍了一番。

  放鬆放鬆是她現在最需要的。

  星期一回到學校(值得一提的是耍寶正門前雖然還是有人在耍寶,但是在開學那天之後還是有很多人是正常的走進去的,全員大耍寶應該只是四天寶寺中用來慶祝?開學的一種方

  式。),清然看著那張已經放置了很久了的社團申請表,轉念一想,反正外婆大概在最近就會用

  各種辦法把她弄出這所學校,她加了社團也參加不了多久,所幸的就乾脆等著轉學好了。

  這樣一想,清然就徹底把那張社團申請表丟到不知道哪個角落去了。

  xxx xxx xxx

  財前光不是個遲鈍的人……但是他不怎麼勤快……啊不,應該說他很懶,或者說很怕麻煩,這就直接導致了他動腦頻率的下降,但是不怎麼喜歡動腦的他在接連一周多身旁飯友+路友+難友的異常安靜狀態下終於有點動靜了,所謂的異常安靜並不是說清然一直沉默,而是……怎麼說呢,以前的清然雖然話不多,但是卻總會在恰到好處的時候開口和恰到好處的時候閉嘴,這個好處就是財前本人想不想講話的這個條件,而最近卻變成了財前想講話的時候先講話,然後清然回答,然後清然在他還沒到達不想講話的時候就先沉默了或者是透露出不想講話這個意思了。

  這就跟一根木頭從你在想走的時候還沒走它就開始跟著動,然後你想停的時候它馬上就停了變成這根木頭要在你想走了,開始走了,踢它一腳了,它才開始動和你還沒想停的時候它就已經滾不動了停在那裡了一樣。

  雖然把清然比作木頭是件很失禮的事情,不過這就是事實。

  所以在一天中午吃飯的時候,財前拿著清然給他的便當開口了。

  「你最近怎麼了?」……ORZ,這娃有點直接。

  清然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你最近有點不在狀態。」他皺了皺眉。

  清然有些無辜的眨了眨眼睛,「你指的是?」清然有點明白他在說什麼了,不過卻不知道財前所指的不在狀態是指哪裡的狀態。

  「似乎經常發呆……說……沉默了許多。」默默的將『說話不積極』了這一句換成了『沉默了許多』,財前少年還是有不止一根筋的。

  「嗯……有點事情,讓財前困擾了嗎?」清然有點奇怪的問,因為財前一向不是怎麼喜歡涉及到別人私事的,能讓他特意問的原因只能說影響到他了。

  「額……」財前停頓了漫長的一下然後用著自己一貫懶洋洋的語調十分正經的說:「沒有,我只是關心。」

  ……

  清然在想是不是因為財前在四天寶寺中待的久了,也開始講笑話了。

  當然這話不能明說,於是她笑的有點勉強,「那多謝你的關心了。」然後她說道,「不過我沒事,只是之前有一些比較麻煩的事情不知道怎麼解決而已。」

  「……那你現在知道怎麼解決了?」財前難得追根究底了一次。

  ……果然是影響到了他吧……= =

  清然低下頭看著自己的便當,「還沒有……不過會有解決辦法的。」對,會有解決辦法的,只是她一時沒找到而已。

  財前看見她這樣子也就不多說開始繼續吃起自己的便當來,但是吃沒幾口,他又繼續問道,「似乎沒看見你參加社團。」想起每天清然還是很早的就和他一起回家,他便覺得有些奇

  怪。

  換了個問題結果卻是在問同一件事嗎?清然不免有點無語,「恩,還沒報名。」

  「為什麼?」

  「嘛……因為不知道報什麼。」

  財前這下更覺得奇怪了,「之前不是說要去書法社?」

  「……」清然頓了一下,「媽媽說讓我多去接觸點新的東西,所以猶豫了呢。」大概婉轉的表達了松本秋也的意思,清然習慣性的噙著笑,不想讓財前繼續問下去,清然率先開口,「財前呢?還沒決定好去哪?」

  財前撓了撓自己的頭髮,「總感覺很難選擇,沒有什麼社團是特別想去的。」

  「總不能就這樣拖著吧,實在不行的話也許真的可以去試一下網球部也說不定。」

  財前看向清然,「你似乎很喜歡網球部?」這是第二次推薦他去了。

  清然想了想,「網球部是不知道,但是網球部有個很不錯的部長,那樣的部長的話,帶領的社團一般不會差的。」清然很相信自己的第一印象,能讓她覺得驚豔的男生不多,他是第

  二個,第一個是小學的時候在參加全國書法比賽的時候一個對手的朋友,不過她倒是更喜歡前者的氣質,也不是說後者不好,只是……

  想起那個美麗的男生那個時候隨意站在場邊的樣子,明明只是隨隨便便的站著,卻很難讓人忽視,不是因為相貌,而是因為那個男生的氣勢太強,太有侵略性。

  還是白石學長給人的感覺比較舒服。

  「這樣啊……會考慮的。」財前說完之後就繼續吃自己的便當。

  本來以為這次的談話要告一段落的時候,財前忽然又說了一句話,「如果需要幫忙的話,可以來找我。」

  沒想到財前會說出這句話的清然愣了一下,然後大大的笑開,「嗯,到時候會麻煩財前的。」

  她倒是忘了,財前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冷,不願意與人深交,但是卻是個會看見對面鄰居的不怎麼相熟的女生在遛狗的時候不小心遇到麻煩就會二話不說上前幫忙的人。

  不過是有點小小的悶騷。

  「財前是個很好的人呢,不過以後如果能更坦白一些會更好的。」少女的語氣不知不覺間親近了起來。

  「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財前低著頭繼續吃自己的便當,但是仔細看還是會發現從黑

  發中露出的耳尖是紅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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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

  「松本桑,麻煩你把這些送到二年級的辦公室給2組的班主任,倉木老師。。」

  替語文課代表將作業交給了老師之後卻被老師叫住,遞給了清然一疊厚厚的紙。

  「好。」接過那疊紙清然朝老師微微一鞠躬便離開了。

  四天寶寺和別的學校一樣,一年級是一棟教學樓,二年級是一棟教學樓,三年級是一棟教學樓,因為等級制度的森嚴,一般低年級的人是不會隨便去高年級的教學樓的,所以這也是清然第一次去到二年級的教學樓。

  忽然想起來老師只告訴了她交給誰,但是卻沒告訴她二年級的辦公室在哪裡……

  清然歎了口氣。如果沒說的話,應該和一年級是一樣的,都在四樓吧。

  這樣想著,清然就直接朝四樓走去。

  一路上有不少人朝清然投來注目禮,因為清然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聽說了她的名字,一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二是因為她見誰都是溫柔的一臉笑意。

  嗷嗚!多麼親民溫柔的女神!

  當然她那從來不說笑話這一個在四天寶寺裡奇葩的行為大家果斷的無視了,女神嘛,就應該與眾不同!

  平常並不怎麼出來走動的清然忽然覺得全身都被盯的有點不舒服,在一年級的時候雖然也有不少人會和她打招呼,但大概是每天都會看到的原因,所以並沒有那麼誇張,而這邊二年級有不少人都是第一次看見『傳說中』的清然,於是就形成了這樣的一種狀態。

  快,出來看飛機!

  ……清然有些窘迫的加快了步子。本來是想趕緊去辦公室,把事情做完趕緊走人,結果卻因為她走得太急,在一個樓梯的轉角處一不小心撞上了人。

  清然一聲驚呼,整個人就朝後面倒去。

  以為自己要摔下樓梯的清然嚇得緊緊的閉上了眼,但是卻感覺到有個人一隻手抓住了她另外一隻手環住了她的腰將她往前拉去。

  清然手上的紙掉了一地。

  「這位同學,沒事吧?」似乎在哪裡聽過的聲音忽然響起,清然睜開眼,看見了之前在網球部遇見的網球部部長。

  看見清然已經站穩了,他將拉著清然和環在她腰後的手一松,「啊!你是上次在網球部門口看的那個……」他想了想,然後笑開,「我記得是松本清子?」

  「……」清然看了看眼前丁子茶色的白石藏之介,心中把剛才那驚嚇壓了壓,清然深深的鞠躬,「剛才謝謝白石學長了,還有,很抱歉,都怪我走路太急了。」

  看得出來眼前少女是真的感覺到歉意,白石對於這樣的大禮有點手忙腳亂,他往後退一步,「啊,那個松本桑不用這樣的,撞到你我也有錯。」他尷尬的笑著。

  清然直起腰,也不對白石所說的話多加爭辯,在這種事上爭辯沒用,她也不會白費力氣,看了看滿地的紙,清然無奈的在心裡再次歎了口氣,「不打擾白石學長了。」嘴角劃出自己最熟悉的弧度,清然抿著笑,也不多說,馬上蹲了下來開始撿起地上的紙。

  白石當然不可能在清然說完不打擾之後他就真的直接走了,一個女孩子在地上撿著東西,讓他一走了之?這可不符合他一貫的風度。

  於是他也蹲下來開始幫清然收拾起來,「嘛,松本桑不會介意我幫忙吧。」他嘴邊溫和的笑意和眼裡那種清澈讓清然又是一愣,「……那謝謝白石學長了。」

  兩人動起手來速度很快,一會就將之前散開的紙收拾了好,把自己手上的紙放在清然的手上,白石開口問道,「松本桑要去哪?」

  「老師讓我把這些交給倉木老師。」

  「倉木老師……你指的是二組的班主任?」白石眨了眨眼睛,有些好奇的猜測。

  清然點了點頭,「白石學長知道嗎?」

  白石笑著摸了摸後腦勺,「他是我們班班主任。」

  「……這樣啊。」真是巧。

  「不如我幫你拿過去好了。」白石建議道。

  清然搖了搖頭,「不麻煩學長了,這畢竟是老師拜託給我的事。」清然潛意識的不喜歡把事情假手他人,尤其是不熟識的人,這樣會讓她不放心。

  似乎也是想到這個原因,白石馬上說:「是我考慮不周到。」

  這次換清然有點茫然,她並明白白石突然的道歉是為了什麼。

  白石也沒有解釋,只是繼續問道,「不過松本桑知道辦公室在哪嗎?」

  清然的視線漂移了一下,「……不是和一年級一樣,在四樓嗎?」

  「不是哦,二年級的辦公室在二樓,所以……」知道她是要去找倉木老師之後,白石就知道她肯定走錯了,因為這裡已經是三樓了。

  「……」詭異的沉默了一下,清然再次向白石道謝,如果不是他,她可能還要繼續往上走。

  白石似乎對於清然這種動不動就鞠躬道謝的性格很無力,他再次強調的說:「只是小事而已,松本桑不用這樣的。」然後他想了想,考慮到送佛送到西這個典故,而且自己也要去辦公室,於是白石毫不猶豫的提出了邀請,「我的教室也在二樓,而且我也要去辦公室,不如我和你一起過去吧。」

  一而再,再而三拒絕別人是種很無禮的行為,所以清然這次果斷的答應了。

  「松本桑在四天寶寺還適應嗎?」白石看著沒有開口**的清然,只好自己找話題開始聊起來。

  「嗯,四天寶寺是所很有趣的學校。」清然半敷衍的回答。

  「對啊,在四天寶寺裡學習是件很有趣的事,身邊的人也都很好,大家都很熱情。」白石不加保留的讚賞起自己的學校。

  「大阪人都很熱情。」清然對於白石所說的『大家都很熱情』是很贊同的,四天寶寺的同學幾乎都很自來熟,而且很熱心,該說不愧是大阪的學校嗎?

  「說起來,松本桑的口音聽起來並不像大阪人呢。」

  「我以前一直生活在京都。」

  「難怪,松本桑看起來就很像是生活在京都的人,很古典的感覺。」白石十分順口的接話。

  「……」這還是第一回有人那麼直接的在她面前說她很古典,清然臉稍微紅了紅,「因為一直住在作風很古樸的家裡。」

  「真難得,不過這樣的話四天寶寺對於松本桑應該很……。」想說不習慣,但是想到之前女生所做的回答,白石還是覺得不要揭破的比較好,雖然說到這裡,只要有腦子的人都聽得出來了,於是白石連忙說道,「我剛進四天寶寺的時候也覺得這些都很莫名其妙,不過其實習慣了之後,就會發現那些無厘頭的東西其實真的很不錯,學習也不會那麼枯燥無聊。」

  白石的敏銳讓清然有點驚訝,聽到後面的話,她又感慨白石的心細,於是她發自內心的笑的眉眼彎彎,「白石學長很喜歡四天寶寺呢。」

  「那當然,四天寶寺是最棒的,嗯嗯,Ecstasy∼」白石一揚頭,一副享受的表情。

  清然一愣,然後輕聲的笑了起來。

  聽見身邊的女孩子笑了起來,白石也沒有覺得不好意思,或者說反而不笑了他才覺得尷尬,嘛∼這就是四天寶寺的宗旨,搞笑者為王。

  驕傲的朝旁邊看去,卻看見少女笑彎了的眉眼和白皙的臉上兩坨因為笑意而綻放的紅暈,那是和剛才看見的不一樣的景色,之前的少女雖然一樣美麗,卻少了幾分生氣,現在的少女卻好像夏季的花一樣燦爛,白石有點怔住了。

  清然止住了笑,卻發現身旁的白石沒有再開口,奇怪的抬頭看去,卻是對上白石若有所思的深灰色的眼眸,白石馬上把視線轉向前方,「啊,前面就是辦公室了,我們走快些吧!」他腳下的步子加快了些。

  莫名其妙的清然只能連忙小跑著追上。

  把東西交給了倉木老師,中途他奇異的看著白石和清然的目光就暫且不提,走出辦公室,清然就聽見上課鈴響了。

  慘了,她還在二年級的教學樓,這下肯定要遲到了。

  這樣想著,清然簡短的向白石一告別就要跑著離開,但是跑沒幾步,她忽然停住。

  「白石學長。」

  正準備回教室的白石轉過身看著她,「還有什麼事嗎?」

  清然有點狡黠的笑著,「我只是想告訴白石學長,我的名字是松本清然,不是松本清子。」她不管白石的反應,就一鞠躬,「那我先走了,白石學長。」然後便跑著下了樓梯。

  被留在那裡的白石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騰的一下就紅了起來。

  他用那綁了繃帶的右手捂住臉,有點懊悔和尷尬的聲音從指縫中傳了出來。

  「丟臉死了……」

  讓你記性不好!

  xxx xxx xxx

  「我回來了。」清然彎腰換鞋。

  聽不見人回答,以為和之前一樣家裡沒人,走進客廳,卻發現松本秋也坐在沙發上。

  「媽媽?」清然有些驚訝。

  上次的事情之後並沒有影響到兩人的關係,當然也許這只是表面上的,但是無論如何,表面上還是和以前一樣。

  松本秋也面無表情的盯著關閉的電視,這讓清然更加的奇怪了。

  「媽媽?」她再次開口問了一句。

  這下松本秋也終於有了反應,她全身先是抖了一下,好像被嚇倒一樣,然後動作緩慢的把頭轉向了清然,臉上一副木然的表情,直到看見了清然,她的雙眼有了焦距。

  然後幾乎是馬上的,松本秋也兩眼就盈滿了淚水,朝清然跑去。

  一把被松本秋也抱住,清然幾乎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媽媽,怎,怎麼了?」

  「清然,清然,我的寶貝。」松本秋也一邊哭一邊喊著清然。

  這下清然更加不明白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只好沉默的被松本秋也抱著。

  「又來了,她……她又來了!她又要來破壞我們的生活,她又要從我的生活中搶走你了!」

  她……?

  「媽媽這次不會讓她得逞了,絕對不會!」

  清然感覺到松本秋也的情緒非常不穩定,她安撫的摸著松本秋也的背脊,「媽媽,我不會被任何人搶走的……」她輕聲說著,「所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似乎是被清然成功的安撫了,松本秋也抱著清然哽咽著說:「母親……那個女人,打電話來了,她……她說要讓你……讓你轉校……她……她要奪回你……」

  「只是轉學而已,沒有別的意思的。」清然安慰道。

  「不!這只是她的第一步!」松本秋也緊緊的抓著清然的肩膀開始搖晃起來,「接下來,她會踩著我的讓步,一步步的緊逼,然後把我逼入絕路!」

  吃痛的皺著眉,清然幾乎要十分用力才能站穩,「媽……媽媽,冷……冷靜下來。」

  「絕……絕對不可以!不能再讓她得逞!」松本秋也大聲的吼著,「我絕對,絕對不會再妥協的!」

  清然覺得被晃得頭昏腦脹的,肩膀也越來越痛,「我知道,我知道,不會轉學的,不會轉學的!」清然加大了音量喊著,「所以!媽媽,冷靜下來!」

  搖晃停止了,清然睜開了眼睛,看見了松本秋也緊緊的盯著她。

  「真……真的不會轉學?不會站在那個女人的那邊?」她小心翼翼的問著。

  被搖暈的清然點了點頭,「不會轉學的。」

  「……不會轉學的。」聽見回復的松本秋也高興的笑起來,重新摟住清然,「太好了……」

  對於恢復正常的媽媽,清然心裡卻完全沒有放鬆或者是高興的感覺。

  xxx xxx xxx

  這件事兩個人都沒有和松本誠然提起,一個是因為完全沒意識到需要告訴的松本秋也,一個是下意識的覺得也許不應該說的清然。

  第二天,清然便接到了來自五十嵐菊的電話。

  「聽說你不願意轉學?」電話那頭五十嵐菊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但是清然卻知道她大概是生氣了。

  沒有提起做完松本秋也幾乎瘋狂的樣子,清然只是淡淡的說:「只是忽然覺得沒有必要而已,外婆。」

  「沒有必要?那樣的學校,呆在那裡才是沒有必要的!」五十嵐菊一口輕蔑的語氣。

  「……沒關係的,外婆,就算呆在這裡也沒問題的。」清然輕聲說道,「不會和母親一樣的,不用擔心。」

  「……」五十嵐菊沉默了一下,「你拿什麼保證?」

  「外婆不放心嗎?不相信我嗎?」清然輕輕的反問。這幾乎少有的向五十嵐菊的提問以及語氣讓五十嵐菊一愣,然後有些不高興。

  「沒有別的意思,外婆,只是不希望外婆和母親的關係再繼續僵化了而已。而且……」清然停頓了一下。

  「而且……外婆,我不會和母親一樣的。」她只是重複之前的那句話。

  「……」電話那頭歎了口氣,不知道是哪句話勸服了五十嵐菊,只聽見她說:「我知道了。」

  然後電話被切斷了。

  放下電話,清然長呼一口氣,走回吃飯的地方。

  「沒事吧?」財前擔心的問道。

  清然微微側過頭,笑道,「沒事。」

  「但是……」財前話還沒說完,清然就蓋上了飯盒,「不好意思,財前,有點事呢,我先走了。」然後她站起身,輕輕的理了理自己的裙子,向財前微微一鞠躬之後就離開了。

  財前看著與以前並無不同的背影深深的皺起了眉。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從來沒有聽見過她那樣的語氣,和從來沒見過她現在這副樣子。

  財前低下頭,想起剛才隱隱約約聽見的聲音,他擰開了一旁的礦泉水,『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

  果然很擔心。


☆、網球部

  「……那麼就是這樣,從明天開始,我們四天寶寺中就要迎來新人翻開歷史嶄新的一頁,請大家敬請期待,新學期開始一個月,我想各位新生們應該已經習慣我校的校風了……」

  晚了一個月的開學講話……

  清然站在一年四組的隊伍裡,看著在上面講著話的教導主任,內心正在無限的吐槽中。

  一個月的習慣時間……原來他們還是有點自知自明的啊……

  清然一臉的苦笑。

  聽著上面別開生面的開學講話,清然無聊的小幅度的四處張望著,在看過一個教學樓的樓頂時她一愣。

  有人逃了早禮嗎?

  二年級的樓頂上站著兩個人,一個趴在欄杆上看著下面,一個背靠著欄杆……

  誒,那個是?

  仔細的看了看,清然發現趴在樓頂上的那個男生居然是白石藏之介。

  雖然有點不太清楚,不過清然可以確定那個就是他。

  ……看起來不像是會逃早禮的人啊。

  正在清然腦子裡在進行一些無聊的思考的時候,清然便看見白石藏之介和他旁邊的男生向他們的身後打招呼,然後又隱隱約約的看見了兩個人。

  ……說不定逃早禮又是四天寶寺另外的什麼傳統?

  『呼,呼』音響傳來的聲音讓清然往發言臺上看去,便看見穿著棕色衣服的校長站在那裡測試麥克風。

  「呃……麥克測試,麥克測試……」

  清然竟然意外的看見了周圍的人一臉期待的表情。

  要發生什麼了嗎?

  然後校長清了清嗓子。

  「寶寺寶寺四天寶寺∼」校長將雙手做圓圈一樣定在自己的腦袋上,做出一個讓清然完全無法理解的動作,「誒我是蟬啊!!」

  …………

  周圍人一片爆笑,甚至不少人笑彎了腰。

  …………

  清然只能勉強的有些抽搐的苦笑著。

  果然不能太期待的。

  xxx xxx xxx

  這一個午休……註定是不平凡的。

  「喲西,大家都到齊了吧。」網球部的社辦裡,監督渡邊修依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面前網球部的部員們卻是一臉納悶。

  一個棕色頭髮藍色眼睛,皮膚略偏小麥色的男生最耐不住性子問道,「有什麼事嗎?午休的時候把我們叫到一起……」

  渡邊修還沒回答的時候,另一個疑似和尚頭?帶著無框眼鏡的男生一臉春心的冒到他身後害羞的說:「啊∼如果是告白的話要到每人的地方去才行啊∼人家會害羞的∼」

  對於他這種無意識或有意識的發抽行為,似乎其他人都已經習以為常,都沒有太大的反應。「好了,快點去坐好。」渡邊修一臉正經的說。

  「是——」

  「你們到了二年級似乎變強了些呢。」

  對於渡邊修一這句話大家都覺得說的太正確了。

  「隊伍是前所未有的團結。」

  「今年應該會有個好勢頭!」

  但是渡邊修卻敲頭一棒,「不,這樣下去還不行。」

  「為,為什麼啊老師!」棕色頭髮的男生不滿和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渡邊修沒有回答他,而是轉過身拿出一張紙展開貼在了黑板上,「你們看看這個。」

  「這是什麼?每個社團的帥哥人數?」之前那個不正經的男生看著紙上的橫條圖有些疑惑。

  「網球部……」他們找到了自己部的名字,看見上面一個資料也沒有,「……為

  零?!」

  其他人面面相覷,顯然不相信這是每個社團的帥哥指數,這不是口胡嗎,最大的帥哥就在這呢!

  = =

  「這個表格是今年新生的社團報名人數,如你們所見,我們網球部目前連一個新社員都沒有……」

  「就算沒有一年級的新社員,憑我們二年級的正選們,夏天的大賽也會成功的。」

  「不過好像不行啊……」渡邊修微微歎了口氣,「你們看看學生手冊校規的第二十四條。」

  全部人都從自己的校服口袋中掏出了迷你隨身帶的學生手冊開始翻起來。

  話說為什麼要隨身帶著學生手冊?還是全員?

  「四天寶寺中學校規第二十四條,社團活動要在保證每學年至少有一名新進社員的情況下才可獲得許可……」部長白石藏之介將上面的話念了出來。

  「這樣說的話……」在座的人心中有了不祥的預感。

  「就是說只要我們沒有新社員,就不能出席日後的比賽。」渡邊修輕飄飄的給他們的不安上放上最後一根稻草。

  ……

  「誒!!!!!!!」x6

  看著被打擊的靈魂出竅的各位,渡邊修心情微好的幸災樂禍的開口,「而且都已經是這個時期了,新生們基本上全都加入其他的社團了。」

  「全全全全全部?!連一個都沒有剩下嗎?!」這孩子已經被打擊到說話都說不清楚了。

  上鉤了。渡邊修一一笑,「放心吧,不幸中的萬幸,這個時候,還有一個沒加入任何

  社團的自由人士,他叫做財前光。」

  想起之前那個貌似天資不錯的大放厥詞的一年級新生,渡邊修在心裡暗笑起來,啊不,他表面上也是笑著的。

  「啊∼好可愛的名字∼」

  「總而言之,就是為了能夠讓我們繼續部活,無論如何都要讓這個一年級生加入我們吧。」

  扶了扶自己的帽子,渡邊修一笑的越發不安好心,「就是這樣。」

  正在和清然吃飯的財前突然打了個噴嚏。

  「感冒了嗎?」清然問道。

  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財前搖了搖頭,「沒有。」

  xxx xxx xxx

  第二天。

  財前覺得這所學校已經很奇怪了,卻沒想到這些人還可以更奇怪。

  一頭黑髮的少年面無表情的看著眼前一個長相喜感帶著一個也很喜感的玩偶堵在他面前講些莫名其妙的小品,直到周圍的人已經笑趴了一片,眼前的人已經講完了,少年臉上的表情還是沒有變過一下。

  那雙漆黑的眼瞳中明顯的透出一個意思。

  你是神經病嗎?

  把別人盯走,財前才慢悠悠的朝廁所走去,結果走沒三步,上課鈴響了。

  ……都是那個混蛋!

  暫時忍住自己的生理需求,財前又走回了教室。

  第二節課下課,一下課,準備開門出去上廁所的財前一拉開門就看見一個綁著綠色頭巾的男生站在他的面前。

  財前看著他。

  男生閉著眼睛大聲的喊了一句,「模仿校長!」然後他學著之前校長的講話一樣講了起來,「寶寺寶寺四天寶寺!誒!我是蟬啊!」動作定格在他模仿蟬的滑稽樣子。

  『啪』的一聲,眼前的門關上了。

  站在班裡的財前等了一兩分鐘,打開,果然那個男生已經不在了,黑髮少年這才走出

  教室去廁所。

  上完廁所出來,準備回教室的財前走在走廊上,本來步速慢悠悠的財前在一個穿著粉紅色類似中國服裝的男生一直不停的滑著旱冰鞋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今天究竟是怎麼回事,所有人都瘋了嗎?

  第三節課下課,本來不準備出去的財前卻因為收到清然的短信說昨天吃飯的時候他拉了東西在他那裡,正好是下節課要用的練習本,而清然等會正好要上樓,於是讓他順便去樓梯口那裡拿一下。

  於是財前又打開了教室門朝樓梯口走去。

  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男生站在了他面前,周圍傳來了「啊,那是白石學長!」「好帥!」這樣的話,於是財前這次以為是真的有什麼事來找他,所以他停下了腳步看著前面的人。

  傳說中的白石學長把手往耳邊一放,隨即一個碩大的假耳出現,「你看耳朵變……」大了。後面還沒說完的話隨著白石眼前的人已經完全無視他走過去了而消音了。

  嗯,又是一個白癡。

  財前默默的在心裡對之前的那個學長的行為以及個人做出了結論。

  來到樓梯口,清然已經在那裡了,看見財前過來,清然把之前財前拉下的本子遞給了他,卻發現他臉色有點奇怪。

  「財前你怎麼了?」

  財前詭異的沉默了一下,他能說他感覺到今天的四天寶寺額外的活躍嗎?看著對方似乎沒有和自己一樣的遭遇,最後財前拖著語調懶懶的說:「不,沒什麼。」然後留下還在茫然中的清然就轉身往自己的班級走去,路上經過一個穿著白色禮服的石雕一枚。

  辦完事下樓準備回教室的清然卻看見了穿著異常的白石,清然有些訝異。

  「……白石學長?」她不確定的出聲問道。

  正垂頭喪氣中的白石聽見熟悉的聲音抬頭一看,發現原來是松本,他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處境,大方的抬起手向她打招呼,「啊,是松本桑。」

  等到白石走進,清然狐疑的看了一眼他的裝束,「白石學長這是……有什麼舞臺劇嗎?」有舞臺劇也不能穿著戲服到處跑吧。

  沒想到一聽到這句,白石完全不覺得自身有什麼問題的一下逼近清然,可憐兮兮的問:「松本桑,我很弱嗎?」他問的自然是搞笑功力,在四天寶寺,弱與強,完全取決於你的搞笑功力。

  不明白為什麼一直在自己的印象中看起來是個很靠得住的人的白石學長忽然變得那麼像……自家的小白想要吃的時候,清然尷尬的往後退了一部,乾笑道,「不,不會啊,學長很厲害。」

  「真的嗎?」

  清然點頭。

  「太感謝了!松本桑!忽然覺得自己一下活過來了!」白石忽然站直滿懷信心。

  「……」

  「多謝你的承認,松本桑,那我先走了。」白石一個有禮的鞠躬率先下樓離開。

  「……哈?」今天都是怎麼了?財前不正常,白石學長看起來也不太正常的樣子。

  課下課,收拾收拾東西,準備去找清然吃飯的財前一出門就被人堵住了。

  這次是個一頭沖天掃把頭的高大的男生,他十分急切以及誠懇的對著財前說道,「哪怕是練習也好,請你加入我們網球部!」

  網球部……?不是松本之前很喜歡的那個社團?

  財前在心裡回憶著,而眼前的男生對於財前的沉默,似乎是把這當作了一次機會,從身後拿出一個銜著燈籠的棍子戳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提燈帆船變……」原本氣勢很強的喊著,但是看著眼前少年一臉漠然的樣子,察覺到自己冷場了,他語氣弱了下來,「鮟鱇……」

  「……」聯想起這個學長的話和之前那些奇怪的人,財前忽然感覺自己明白了什麼,這群傢伙不會是想用搞笑的辦法來找他入社吧?

  這群學長們真的不是有問題嗎?之前松本所說的正常的社團(誤)就是這種?財前忽然開始腦補起其他不正常的社團該是什麼樣子。腦子裡浮現出一幅莫名其妙的社團裡所有的人都奇裝異服的在前赴(因為笑趴下了前面的)後繼的講笑話。

  ……好危險的世界。

  這樣子的話,網球部果然是比較正常的了吧……

  忍住自己嘴角抽搐的衝動,將腦海裡那些莫名其妙的畫面丟到垃圾桶後,財前保持自己的平穩的語氣說:「也可以……」

  眼前的男生和在人群中觀看的白石等人露出了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表情。

  「真的?」

  「嗯。」難得的正常的社團(?),自己反正也要找社團,實在不行大不了不去,綜述以上,財前點點頭答應了他們,「不過……既然是網球部,那麼一開始就直接邀請我去參觀社團不就好了嘛。」他覺得他有必要告訴一下這些學長們什麼叫做正常的邀請人參加社團。

  五人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樣啊!」

  ……嗯,五個人都是白癡。財前默默的在心裡想。

  「那麼我們現在就趁著午休時間帶你去參觀一下我們社團好了!」白石走出來,「是我是白石藏之介,二年二組,網球部的部長。」然後他又做主直接將身邊的人告知了名字,「這個是忍足謙也……」他指著之前溜冰的那個棕色頭髮的男生,然後帶著藍色頭巾的是一氏裕次,帶著玩偶講相聲的是金色小春,最後一個掃把頭是小石川健二郎,也是網球部的副部長。

  「請多指教,我是財前光。」財前一副死人臉。

  「sa∼我們現在就走吧∼」忍足謙也上來摟住他的肩膀。

  「等等。」財前光叫停。

  「怎麼了?」

  「在這之前我要先去找一個人,她和我一起去。」財前想起還在等自己吃飯的某人開口。

  「哦……」五人面面相覷。


☆、場上的白石少年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清然慢慢的收拾東西等著財前。

  「松本。」懶洋洋似乎沒什麼朝氣的聲音從後門的方向傳來,清然沒有回頭應了一聲後就馬上拿著她和財前的便當轉過身朝後門走去。

  但是一轉過身她就愣住了,走近財前,她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財前,這是?」她看了一眼站在財前邊上的幾位男生,竟然還發現了白石學長,此時對方似乎也很驚訝的看著她。

  「白石學長?」

  「啊,沒想到財前說要找的人是松本桑啊。」

  「這些是網球部的前輩。」財前很冷靜的介紹。

  「哦……我是松本清然,請多指教。」清然笑著打招呼。

  好……好漂亮的女孩子!x忍足謙也&小石川健太郎,然後純情的兩人在一旁默默的臉紅了。

  「呀∼好可愛的女孩子∼人家是金色小春,二年級喲∼」金色小春雙手握拳扭著身體嗲嗲的說:「不過還是沒有人家可愛啦∼」他捂著臉害羞的說道。

  ……「呵,呵呵。」清然乾笑了一下。

  「不要騷擾松本桑。」白石一臉黑線的把金色小春拉到了後面。

  「啊啦啦,藏琳好man哦∼人家好心動∼」

  ……

  忍著嘴角抽搐的衝動,清然悄悄的對站在一旁一副路人表情的財前遞著眼色。

  你從哪裡找來了一群奇葩?——清然。

  不是你說網球部很正常?——財前眉毛一揚,不客氣的回敬。

  ……這傢伙。

  xxx xxx xxx

  通過了一番愉快?的對話,清然終於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來是白石他們想要讓財前加入他們,過程略過,總之現在就是要帶財前去網球部參觀,然後參觀後再吃飯,而財前想了想為了不拋棄一直以來搭檔良好的飯友,所以果斷把她也給帶上了。

  來到了網球場,網球部的人換好衣服出來後,白石,金色小春,忍足謙也,一氏裕次四個人就圍在一起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只有小石川健太郎盡了本份默默的去拿球拍那些,而清然自然是一副不關我事的坐在了網球場內的長椅上看著。

  看著四人不知道說道什麼大聲的笑起來,財前意識到不打斷他們是不行了,於是他果斷的開口,「那個……」看著他們的注意力都到他身上後,他緩緩的開口,「你們不用打網球嗎?」來參觀……不就是參觀他們部活的樣子嘛。

  這句話一說完,四個人都一臉高興和興奮和……哄小孩的表情?。

  「對啊,來打網球吧。」金色小春笑的眯起了眼睛。

  「來打網球吧…打網球。」這邊是忍足謙也愉快的附和。

  「網球∼網球∼」一氏裕次一蹦一跳的朝自己的球拍走去。

  ……有種詭異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這個時候小石川健太郎拿著一個球拍走到了財前的旁邊,「呐∼財前君。」

  財前轉過頭……上仰頭四十五度看著小石川健太郎,「恩?」

  「有興趣的話,要不要試試揮球拍?」他把一個藍色的網球拍遞到財前面前。

  財前還沒有反應,一旁的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就興奮的跑過來要手把手教財前握拍。

  ……不是錯覺,這群人在把他當孩子哄……

  「……那個,我大概都明白的。」財前語氣平淡的說了這句話之後在別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把球拍從金色小春手裡拿過來順著手腕往後一丟,然後球拍順著他的力氣轉過他的肩膀又回到了他的左手,這一連串的動作直接表明財前是會網球的。

  「財前君,你以前打過網球嗎?」白石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那熟練的轉拍。

  「以前打過一兩次。」

  「誒……」

  想著讓財前更加好的體驗到網球的樂趣,於是小石川健太郎建議著要讓財前試著和別人對打一下,考慮到實力問題,於是小石川健太郎和財前組成一隊,而對面的球場上站著白石和忍足謙也。

  抱著財前脫下的的校服外套,清然倒是十分有興致的看著這場比賽(偽)。

  「那麼規則什麼的就先不管了,我們先輕鬆的享受打球的樂趣吧……」

  「沒關係。」財前拒絕道,然後他自顧自的走到了場內的底線處站好,「你只要不妨礙我就好了。」似乎是對於他們一而再,再而三把他當小孩子一樣對待的態度不爽了,財前難得的放出了一句挑釁的話。

  這時清然忽然想到,之前財前曾經和她說過打贏高中生的事。

  嘛……白石學長,我只能祈禱你不要太輕敵了。清然表示對於這個給她留有好印象和讓她難得欣賞的男生她還是很關心的。

  不瞭解網球的清然只是潛意識的覺得中學<高中,那麼連高中生都打得贏的財前顯然是比白石厲害的……吧。

  被財前的話挑釁到的忍足謙也不高興的皺起了眉,這個傢伙……「什麼啊,那樣的話。」結果他話音剛落,財前一個擊球就超出了所有的人預想。

  「15比0,是這樣吧?」

  「是……」回過神的五人汗顏的附和。

  事情似乎有點超出他們的預料呢。

  財前的網球似乎的確很厲害,他幾乎一個人就截下了白石和忍足謙也所有的球,說是二對二,但是站在財前後面的小石川健太郎倒是更像路人甲。

  當忍足謙也速度極快的跑到落球點擊回財前的球時,財前卻早有所預料的沖到了網前。

  「前輩的速度很快,但是……速度再快,如果不能正確的擊球的話……」他跳起扣球「就什麼意義都沒有吧。」。

  看來這傢伙真的挺不錯的呢。

  微笑起來,白石一個半跪打回了那記扣殺。

  但是財前卻早就出現在了白石那球的落地點,「你的網球太正確了,以至於球在哪裡都知道了。」少年的語氣平淡的欠扁,仿佛是一個年長的老師在教育小孩子一樣。

  ……財前這絕對是在報復之前的事。清然汗顏。

  「G……Game……小石川,財前…… 」充當裁判的金色小春一臉驚訝。這個一年生看來不簡單啊。

  「怎麼會……白石的聖經網球……」

  「與其說那是『聖經網球』,其實只是『教科書網球』吧?」財前挑釁的質疑著。

  白石對於自己的網球被人看低並沒有生氣,反而是輕聲笑了一下,「呵,教科書網球嗎?你說的還真不錯。」

  真是沉的住氣呢……清然看著此刻站在網球場上說這話的白石,又想起第一次看見白石的時候的那種感覺,不過此刻卻不一樣,現在的白石身上除了悠然自如,溫潤以外,還多了一種自信和逼人的氣勢,這個時候的白石倒是更像當初清然小學遇見的那個美麗的男孩子。

  「就算是『教科書網球』,也差不多該認真起來了吧。」站在他身後的忍足謙也完全沒有任何的擔心,那一副閒庭漫步的輕鬆樣子好像已經輸了一局的人不是他們一樣。

  「是啊……」

  「那個……」這個時候財前卻高聲喚了一下正要準備反擊的兩人,「不用勉強說些笑話逗我笑的。」

  「啊?」

  「好嚴厲的吐槽!」金色小春皺著眉抱怨。

  財前只是輕輕的歎了一口氣,「我不太理解的……那種東西……」

  忍足謙也被對方這一句疑似抱怨的話弄得摸不著頭腦,「唉?你指什麼?」

  「我是說像那樣隨時隨地都是笑與搞笑,完全不明白為什麼……」

  阿拉,他居然說出來了呢。清然尷尬的攏了攏頭髮。雖然沒有說她,不過那種微妙的感覺……

  那個有什麼好奇怪的。忍足謙也有些奇怪,「啊,你說那個啊,當然就是『隨時搞笑者為勝』了。」

  「所以說,就是那樣才不明白啊。」

  對於財前這樣明顯對四天寶寺宗旨的懷疑,忍足謙也有些不高興的豎起了眉。

  但是白石還是一副溫和的笑意,「說起來,財前你連校長的搞笑都沒笑過呢。」他回憶著之前早禮的一幕。

  「那個我該覺得哪部分可笑才行啊?」

  「誒——?」×4

  「你竟然不明白校長的笑點嗎?!」

  「不可能吧!」忍足謙也的眉毛抽搐了幾下。

  一旁的清然苦笑了一下,那種東西,能理解的你們才令人驚訝好嘛。

  白石也有點不淡定了,他正經著一副臉,語氣中透露出完全無法理解和納悶,「你到底是為什麼進的四天寶寺啊?」

  「因為在家附近,不過,要是知道是這樣的一所學校的話,我就不會進了。」財前十分的坦白和直接,幾乎沒有一點的虛假和……婉轉。

  你說話不那麼直接是會死嗎?不好意思啊四天寶寺是所這樣的學校,不好意思啊四天寶寺離你家近了點,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個球!在幾個正宗的四天寶寺學生面前你說這樣的話真的不會有問題的嗎??

  忍足謙也一邊抽著眉一邊鬱悶的看著此刻完全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財前。這傢伙莫非是意外的天然呆?

  「我倒是覺得這是所好學校呢。」白石十分嚴肅的說。

  這樣的語氣讓坐在一旁的清然一愣。

  「只是這個世界上也有不用搞笑和吐槽的人在。」

  「新…新人種啊……」一旁的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已經有些驚恐的看著財前了,好像財前是哪裡來的外星人一樣……啊不,對於他們來講,他已經是比外星人還要不明的物體了。

  「我和這所學校,和你們就像是爵士和重金屬樂之間的差別一樣,□□就不一樣。」

  「原來如此。」白石恍然大悟,「所以你才交不到朋友一直要麼就一個人呆著,要麼就和松本桑在一起啊,但是……」白石提高聲音,「這樣子每天很無聊對吧?」

  財前沒有正面回答白石的問題,只是說出一個事實,「就算跟別人搭話,也只是顯得我不協調而已。」

  這樣子每天無聊嗎……這樣子每天怎麼能有趣?

  清然默默的垂下了眼簾。

  不能接觸到自己喜歡的書法,也無法與周圍的人交流,這樣的生活……

  而這邊白石卻因為財前的一句「不協調」忽然呆住了。

  ……不協調……不協調……

  想起自己夢裡所夢見的金色他們將自己的網球發揮出最大的特色,然後自己在一旁看著滿懷信心的樣子,由回想起忍足對他所說要以他的聖經網球作為學習的模本和之前自己一直強調的基礎。

  白石滿懷心思的站在球場上,幾乎是用著本能在打球,因為他的思緒顯然不在比賽上了。

  慢慢的,只見白石原本呆滯的臉上笑了起來。

  對啊,不協調啊!

  此時財前一發球直接攻到了沒人防守的右邊底線。

  「咦!」金色小春感歎,「好刁鑽的球啊!」

  「切。」忍足謙也努力的朝球跑去。

  財前在對面的球場上冷冷的說:「所以說了,前輩,這不是速度快就可以解決的。」

  正確的擊球……忍足謙也在不知覺間步子忽然慢了些。

  「快起來就行了!就算不是速度快就能解決的問題,只要變得更快就好了!」白石忽然對著朝球跑去的忍足謙也大聲的喊道,臉上滿滿的是自信和開懷,聽見這句鼓勵的話,忍足謙也一愣,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白石……」

  「跑起來!忍足!」

  白石……

  「好!」忍足謙也笑了起來。喲西!本大爺跑給你們看看!

  他幾乎是在一瞬間跑到了球落地的地方將球打了回去。

  財前一愣,沒有反應過來。

  『嘭』,球擊到對方的場上。

  「好厲害!忍足君!」

  忍足謙也十分開心的揮著球拍走到了白石的旁邊,「我做到了!白石!」他沒有辜負白石的期待,真的是太好了!而且原來他的速度可以那麼快的嗎?

  但是白石的回答卻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對不起。」

  「誒?」

  「忍足……還有大家……」白石看著自己的隊友,心中滿是愧疚,「我的做法還是錯了。」

  「……白石?」

  「這一個月來,我只想著讓隊伍變強,所以讓大家打的都是注重基礎的網球,大家也都照著我的方式去做了,因此,我覺得整個隊伍都強大了不少,進步到了很客觀的地步,但是,總覺得我們這支隊伍一點點的在凝聚,就像是全都堆積在了零零散散的薄薄的一本教科書中的某一頁裡一樣。」白石輕輕舒展了一下眉毛,嘴邊的笑容充滿著無奈,「我……當上部長之後都忘記了……」他再次抬眼看著此刻正處於愕然中每日相處的隊友們,「和大家相遇的時候所感受到的一切。」他轉過身,看著身邊的忍足謙也「忍足所擁有的,就是任何人都追不上的速度,既然這樣,那就必須把這一點發揚光大才行。」

  「金色也好,一氏也好,我應該讓你們打更自由的網球。」在陽光下,淺色的頭髮染上了幾絲金黃色,他笑的自信,「即使再小的聲音,只要說的清晰,也會傳到大家的耳裡去!」

  「我們的強大,不在於團結,而在最大限度的展現,有著更加獨特的個性!」清然看著白石臉上的意氣風發,心中忽然像是漏跳了一拍一樣的心悸,只見她注視著的少年像是宣言一樣的說著,「沒錯!就是『不協調』!」

  「吐槽也好,裝傻也好,你都不需要勉強去應付的。」白石像一個大哥哥一樣的看著在後面沉默的財前,「財前。」

  「你那種個性,也很有趣。」

  「誒?」財前驚訝的睜大了眼睛。

  「要不要和我們湊一起?來製造很厲害的『不協調』。」白石已經不在乎最初需要一個新生來保持部活的目的了,他現在是真心的希望這個黑髮少年的加入。現在的白石就像是夜晚中的明燈,讓著人無法抑制的想要去追隨。

  他身上的魅力太誘惑人。

  清然無意識的將一隻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感受到裡面比平常快了許多的心跳。

  這是怎麼了……這樣的感覺。

  轉身走到底線上,在所有人都準備好之後白石擊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球,球在落地之後像是分裂了一樣的讓人眼花繚亂。

  依舊保持著揮球拍的動作,白石揚著眉,嘴邊含著的笑容和陽光一樣燦爛。

  我今天起也要讓「教科書網球」結束了,然後讓你們看看新的聖經網球。

  「那是什麼?」隨著忍足謙也一聲驚呼,全部人都回過神來,金色小春,一氏裕次和忍足謙也都走到白石身邊,或驚訝,或欣喜,或讚歎,或調侃。

  被自己的隊友圍在中間,白石左右看了看身邊的這群夥伴,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不安都是多餘的。明明有一群那麼好的夥伴!

  看著球場上被圍住的少年,好奇怪,明明他身邊還站著那麼多人,可是清然卻是像就只能看見中間的白石,她怔怔的看著他出神,直到白石像之前和她在走廊上的時候一樣,揚起頭,一甩頭髮,以詠歎調的語氣說著,「嗯嗯,Ecstasy∼」

  一開始見到他的驚豔,後來的體貼,在樓梯口遇見時的可憐樣子……還有現在耀眼的讓人移不開眼,坐在場邊原本一臉恬然的少女嘴邊的弧度慢慢的擴大,最後她慢慢的埋下了頭,微風吹起,帶起她黑色的髮絲擋住了她白皙的臉上有些發燙的兩抹紅。

  白石……藏之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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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部

  「嗯嗯,Ecstasy∼」當白石一副自戀的說出這句話後,圍在他身邊的忍足謙也他們全部都抱著肚子大笑起來。

  ……「噗——。」在一旁看著的財前嘴鼓了鼓,最後還是憋不住笑出了一聲。

  「哈哈哈哈哈——」笑聲戛然而止,包括白石,全部人都看著剛才發出輕微笑聲但是現在已經恢復面無表情的財前。

  五個人堪比X光的視線讓財前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怎……怎麼了……」

  「你剛才笑了吧。」忍足謙也一臉『我發現了』的猥瑣表情。

  「……沒有。」財前移開了眼睛。

  「不,我們明明聽見了。」

  「沒有。」

  他們沒有管財前嘴硬的反駁,而是已經默認的轉過身誇讚起白石。

  「白石,不愧是部長啊,居然讓那個傢伙笑了!」忍足謙也笑著用肩輕輕的撞了撞白石的肩膀。

  「對啊對啊,對方可是那個連校長都沒有辦法的財前啊!」金色小春一邊擠眉弄眼一邊調侃著。

  受著這樣的誇讚,白石再一次的仰頭,「嗯嗯∼Ecstasy∼」

  「噗——哈哈哈哈……」x4

  ……財前一臉的黑線,「前輩,就算我接受了這個笑點,像你這樣一遍遍的重複,我只會覺得很傻而已了。」

  「哈哈哈哈哈!」笑聲更大了,這次白石也捧腹大笑起來,「真好的吐槽!Ecstasy∼」

  「哈哈哈哈哈——」

  將自己不明的感覺拋到了一邊,清然看著場上的互動,她又將視線放到了在一旁正滿臉無語的財前身上。

  明明才認識一天,卻能讓財前融入他們……

  這時,財前似乎有所感覺的轉過頭,對上了清然的視線。

  清然注視著財前,慢慢的微笑起來,和平常的不一樣,這次的微笑是真的發自於內心的歡喜。

  太好了呢,看來財前你找到了一群很不錯的朋友呢。

  那麼多天的相處下來,清然早就把財前當作了自己的好朋友,而且因為各種原因,她其實總是有把財前當作自己的弟弟看待的,現在的感覺,大概就是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樣子。

  ……很瞭解清然的財前感受到從她笑容中透露出來的滿滿的母性光輝,財前嘴角一抽。

  這傢伙……

  「那個,前輩。」他轉過頭,打斷了正笑的似乎永遠不會停止的五人。

  「嗯?」但是事實就是他們恢復的很快,馬上就停下笑看著眼前這個拯救他們未來的悶騷小子。

  「我加入網球部……」

  「誒?」這不是已經加入了嘛?理所當然在財前笑的時候就覺得財前是網球部的一份子的五人眨了眨眼睛。

  ……這種莫名其妙的視線是怎麼回事,不過重點不是這個……

  財前忍住抽搐的**,繼續著自己的話,「不過……」

  「……不過?」x5

  「你們這裡有女生可以做的事嗎?不是有像經理那樣子的東西。」

  「哈?」x5

  財前把手指向了一個地方,「能讓那傢伙也一起進網球部嗎?」

  「誒?」x5。

  五個人將視線順著財前的手指緩緩的延伸,最後定格在坐在場邊從一開始就沒有說過話現在正一臉錯愕的看著他們的清然。

  「誒?!」x6(不要懷疑,其中有清然少女的加入)

  反應過來的六人各自做出了自己的反應。

  「嗯……雖然我們從來沒有過經理,不過也不是不可以。」——這是很好說話的白石。

  「啊啦啦∼人家才不要經理來和人家爭寵啦∼不過要是你們都承認我比較可愛的我也無所謂的喲∼」——這是很認真的在為自己在網球部裡的地位做思考的金色小春。

  「……」經理的話,應該是可以有的吧,不過應該還是要問過監督才行呢。說起來經理是做什麼的?——這是在很認真的思考這件事的小石川健太郎。

  「……」經理什麼的,絕對可以有!——這是有些興奮的忍足謙也。

  「……」好像有個美眉在隊裡也不錯的樣子……——這是想到之前去參加比賽看見對方隊裡有個經理在不停的送水的美好生活的一氏裕次。

  「……」財前忽然的在發什麼瘋?說起來之前他也很不正常。——這是有點懷疑財前今天是不是吃錯藥的清然。

  「所以呢?」財前出聲問道。

  「可以。」x4「不可以喲∼」x金色小春。

  「誒?」金色小春驚訝的看著和他說著不同話的隊友。「好啦,你更可愛∼」一氏裕次寵溺?的拍了拍他的頭。

  「……撒∼那麼清然醬就是我們的經理了!」金色小春馬上改變態度。

  ……改的太快了你!

  「等……等等,我好想還……」沒同意!清然看著這件事都幾乎已經敲定了,她終於忍不住揚了揚聲音說出自己的意見。

  結果就是財前直接淡淡的一句堵住了她,「反正你也沒有社團。」

  ……這倒是事實。

  其實說不定也不錯的。

  清然微微歎了一口氣後站起身,「那麼就請大家多多指教了∼」她微微一鞠躬。

  畢竟這個社團裡的大家都很不錯,也很有趣,而且,財前在這裡,那個讓她心悸的人也在這裡。

  「嘛嘛∼清然醬不要那麼客氣嘛∼」金色小春十分自來熟的跑到清然那邊把她從椅子那里拉到了他們那邊。

  「等……等等……」被拖著走的清然只能抱著財前的外套掙扎著。

  「金色你這樣會把松本弄摔倒的。」白石一臉無奈的制止。

  「啊啦啦,藏琳好壞哦∼」

  ……他哪裡壞了。白石歎了口氣扶額。

  「說起來,財前你似乎和松本關係很不錯呢。」忍足謙也有些疑惑,畢竟像財前那樣的脾氣……雖然認識的還不久,但是就那一臉臭著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像是會和別人交好的那種人吧,何況還是像松本那樣似乎柔柔弱弱的女生。

  不會被他一盯著就嚇跑了嗎?忍足謙也忽然想起之前去勸他入部的那殺必死的眼光。

  ……難道說!

  「莫非松本和你是這個的關係?!」忍足謙也豎起一根小拇指。

  「誒?」大家驚呼起來。

  忍足謙也走上前,一把勾住財前蹂躪起來,表示已經成為前輩的某人馬上對於這種欺負新人的動作駕輕就熟。「行啊,你這小子,看起來木木的,沒想到那麼有一手啊!」

  ……「不是的。」清然和財前一起忍不住開口了。

  「……」

  「這麼有默契還說不是!」

  「……」

  財前無奈的抽了抽眉,「不是的,前輩,那傢伙是我的鄰居。」

  「青梅竹馬還說不是!」

  「……」財前嘴角開始抽搐了,「我們才認識兩個月不到。」

  「一見鍾情還好意思說!」

  尼瑪!這還怎麼說啊次奧!財前快要抓狂了。

  一旁的清然倒是覺得沒事一樣的看著笑話。

  財前見了一直對她放著眼刀。

  快來幫忙!——財前。

  我覺得挺好玩的。——清然。

  =皿=!——財前。

  看見財前似乎就快要發飆的清然這才動了起來,她輕笑了幾聲,「忍足前輩真有趣。」

  被清然這樣一說,忍足謙也眨了眨眼睛,放開了已經被勒的快透不過氣的財前,不好意思的咳了幾聲,「咳咳咳。」

  「謙也害羞了∼」金色小春湊到忍足謙也的旁邊打趣。

  「我,我才沒有!」

  對付這樣的少年,簡直就是太簡單了好嘛。——清然一邊笑著一邊輕飄飄的給了脫離險境的財前一眼。

  ……財前看了看正在被人不停的調侃的忍足謙也,忽然了悟。

  松本清然這傢伙絕對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良善!這傢伙就是個腹黑!

  嗯嗯,所以這就是剛入部的兩個新生,一個是悶騷但是很記仇的酷帥拽,一個是表面溫柔但是實際腹黑的白富美。

  不是說不定,是一定會很不錯的。

  xxx xxx xxx

  放學之後,清然背起書包。

  「松本桑,你還沒有參加社團嗎?」曾經在第一天邀請過清然去吃午飯的山下裡香看見清然一背起書包,就以為她要回家了。

  「已經參加社團了。」

  「誒?」山下裡香一臉詫異,畢竟曾經好多社團邀請眼前的女生她都沒有答應,現在居然就告訴她她已經加入社團了。「可我記得昨天還沒有的。」

  「嗯,今天才加的,網球社。」清然十分爽快的報出了自己的社團名字。

  「網球社?」山下裡香忽然湊到清然的面前,大大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清然,「你是說那個很奇葩的社團?」

  「……奇葩?」清然被搞得一頭霧水。

  山下裡香坐在桌子上,一副講故事的樣子,「就是那個啊,一開學不招新不說,有人去報名居然還被那個網球社奇怪的監督給攔了下來,說要過一陣子才可以報名呢∼哪有這樣的社團啊,別的都是一開學就馬上可以報名了,只有網球社的監督神秘兮兮的。很多一年生都知道呢。」她豎起食指晃了晃。

  「誒?我沒有聽說過呢。」

  「誰讓松本桑每天一臉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肯定沒人和你說這些啦∼」山下裡香從桌上跳下來,「還有還有哦,網球部裡的男生品質挺好的喲∼雖然只有五個人,不過二年級的兩個帥哥都是裡面的呢∼」

  清然笑了笑,「你指的是白石前輩和忍足前輩吧。」這兩人的確是長得很不錯。

  「嗯嗯,原來松本桑你也知道啊。」山下裡香張了張嘴還想說話,但是清然看了看時間,抱歉的說:「不好意思,山下桑,時間快到了,我得趕緊走才行。」然後她便急衝衝的朝網球社走去。

  嗯……為什麼是走不是跑,清然表示在公眾場合她才不會跑呢。

  等走到網球部的門口時,清然平緩了一下呼吸,才走了進去。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部活時間走進網球部。

  「喲∼清然醬,你來了啊∼」金色小春頭上戴了個奇奇怪怪的類似武士髮髻一樣的東西走過來,「金色前輩,你好。」清然無視掉那詭異的感覺笑著對他打招呼。

  「阿拉∼清然醬還是那麼可愛呢∼」金色小春捂著臉在她的身邊扭來扭去。

  ……

  「小春!你想搞外遇嗎?!」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戴著個奇怪的紅色眼罩布疑似從超人裡穿越出來的一氏裕次一副捉姦的表情沖到了金色小春的身邊,然後一把將他抓住了。

  「……」呆在原地的清然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

  她是不是到什麼異時空了?怎麼感覺中午還沒那麼……變態?的前輩們一個個都扭曲了?

  「啊,松本。」忍足謙也拿著球拍走到正在發呆的清然旁邊,順著清然的視線他看見了正在打情罵俏的兩人。

  「忍……忍足前輩,他們是怎麼了?」清然有些僵硬的問道。

  「啊哈哈,白石之前不是說讓他們自由一點嗎,所以……」忍足謙也撓了撓自己的頭髮。

  ……「哈?」

  「恩……別管這個了,你先去社辦裡吧,監督在裡面。」忍足謙也指著靠在圍牆邊上的一個小房子。

  「監督?」

  「我們的教練,渡邊修,嘛……不過他不怎麼管事的就是了。」

  「哦,那我現在就過去。」

  先是禮貌性的敲了敲門,清然才打開門走了進去,財前和白石已經在裡面了,清然看著那個戴著帽子叼著根木簽的紅發男人,這應該就是那個渡邊修教練了吧。

  「渡邊老師你好,我是……」

  「松本清然,嘛∼白石已經和我說過了,能拐來一個這麼可愛的小姑娘做我們的經理,白石你做的不錯啊!」渡邊修讚賞的拍了拍站在一旁的白石。

  「呵,呵呵。」白石尷尬的笑了兩聲。

  「啊,對了對了。」渡邊修拍了拍腦袋,從身後口袋拿出兩個……木偶遞給清然和坐在那裡已經換上四天寶寺球服的財前。

  財前盯著放在桌子上的那個沒手沒腳圓筒形的玩偶,眉毛小幅度的抽搐了一下,「這個……是什麼?」

  一旁的清然也拿在手裡顛來倒去的看了看。

  「是獎勵!歡迎你加入網球部∼」渡邊修一副『你賺到了』的表情,一旁的白石還贊同的點了點頭,「啊,你可別誤會了,這可不是隨便就可以收到的哦∼」

  看著渡邊修和白石一臉認真的表情,清然還真的以為懷裡抱著的是什麼稀罕物的時候,忍足謙也突然沖了進來。

  「不好了!」

  「怎麼了?」白石奇怪的看著他那副急衝衝的樣子。

  「不……那個……」不知道該怎麼表示的忍足謙也只好帶著白石往外面跑去。

  一走到外面,白石就看見門口一群的一年生圍在小石川健太郎的面前。

  「請讓我加入網球部!」

  「我也想加入!」

  「我也是!」

  「我喜歡前輩們的搞笑!」

  白石怔住了,「這些都是想入部的?」

  跟上來的清然有些奇怪白石的反應,「莫非之前網球部沒人入社嗎?」

  「啊,你不知道,可能是忘了招新,一個多月都沒有一個人入部呢,就是因為怕沒有一個新生會讓部活無法進行,所以才千辛萬苦的想讓財前進部呢。」白石解釋起之前發生的一連串的事。

  「誒?那為什麼一定是財前呢?」怎麼和她在山下裡香口裡聽見的不一樣?

  白石有些窘然的用手指輕輕的刮了刮臉,「啊,這個是因為知道的太晚了,監督告訴我們新生裡除了財前其他的全部都已經有社團了。」

  「……」這不對吧?

  「嗨嗨,作為你們新入部的證明,我就把這個送給你們!」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跑到他們前面去的渡邊修懷裡抱著一堆剛才給他們說是『不是隨便可以收到』的木偶隨手一人一個的派發起來。

  清然和財前臉黑了。

  會真的以為那東西很珍貴的自己真是弱爆了!x2

  清然忽然想到了什麼,嘴邊的笑容變得燦爛起來,「那個,白石前輩。」

  白石從錯愕中回過神來,轉過頭,卻看見清然臉上掛著異常的溫柔無比的笑容,「……松本,怎麼了?」

  「嗯……只是有點在意之前前輩所說的一個月沒有新人入社的事而已。」

  「怎麼了嗎?」忍足謙也好奇的湊過頭來,就連站在一旁的小石川健太郎也走過來。

  「前輩們不知道嗎?之前很多一年級生都想入部,但是被渡邊老師給勸下來了,說是【暫時】【不能】入部呢,要過一陣子,剛才我同學聽見我加入網球部了,還在跟我說網球部很奇怪呢……」清然很滿意的看見眼前兩個少年的臉和她之前一樣黑了。

  「而且其實一年級生雖然不多,但是還是有【最起碼】一百來個是沒參加社團的呢。」清然最後輕飄飄的來上了一句。

  ……=皿=!

  白石和忍足謙也黑化了,兩個人活動了一下筋骨,走上前,一左一右的把正在樂呵呵的不知道大難臨頭的渡邊修從一年生裡駕了出來。

  「怎……怎麼了?」

  「監督……」白石笑的露出了牙齒。

  「我們有些事要和你商量。」另外一邊的忍足謙也一邊抽著眉毛一邊惡狠狠的笑著。

  不……你們這幅樣子哪裡像是商量,明明像是要吃人……渡邊修汗顏,「那個……我想了想還有點事情,我先走了。」

  「不行喲∼絕對不可以走!」白石和忍足謙也笑的跟惡魔一樣。

  嚶嚶嚶,怎麼少年們黑化了!

  要是還察覺不出不對勁的話,渡邊修也是白混了,於是他轉過頭,朝後面的人投去求救的信號。

  結果是小石川健太郎已經被圍在新生裡,然後收穫財前的白眼一枚,最後清然還很好脾氣的和他笑著揮了揮手。

  一路走好哦∼


☆、夏季多的是陽光和雨

  春夏之間的間隔其實就是一場雨季,當雨季一過,夏季就到來了。

  雨絲在眼前連成了一條線……你以為夏天的雨那麼溫柔嗎?錯了,大錯特錯!如果要清然形容眼前的雨的話,她估計會眼角抽一抽的從腦海中儘量找出關於狂暴的字眼。

  尼瑪,雨被風吹的已經幾乎四十五度角了有沒有,還想看清楚雨絲?能睜開眼睛就不錯了!站在亭子中,站在中間都感覺被淋到雨了好嘛!

  站在亭子內,一開始從屋簷邊慢慢退到了中間的一身藍色連衣裙的黑髮少女皺著眉看著幾乎是越下越大的雨勢,一貫上揚的嘴角弧度現在也拉到了直線,抿的緊緊的。

  清然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有些頭疼。

  早知道一開始就應該趁著雨小的時候沖出去,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到了寸步難行的地步。

  而且……

  她將自己的手掌展開,上面有一條還未消退的紅色印痕,顯然是被什麼拉出來的。

  ……小白到底去哪了啊?還有……這裡到底是哪裡啊……

  事情是這樣的,因為今天是星期六,清然並不用去上課,松本夫婦又因為有事外出了,閑來無聊的清然就帶著小白出來散步,沒想到安份了幾天的小白今天一帶出來散步,走了一會就又跟脫韁的野馬一樣跑的飛快,清然為了追回小白也跟著跑了很久,跑著跑著她就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地方,這還就算了,無漏偏逢連夜雨真是說的太沒錯了,她現在是迷路還遭暴雨欺。

  而且很悲劇的是,因為只想著出來一下下,而且連衣裙又沒有口袋,所以清然出門時除了小白,什麼都沒有……就連大門的鑰匙她也是扣在了小白的那根現在已經沒有什麼作用的韁繩上……

  也就是說,即使等會雨停了,即使等會她找到了回家的路了,尼瑪沒有小白她也一樣進不了家門啊!

  父母是今天一天都不在家,出門時說的是早的話晚上□點回來,晚的話……晚的話今天就不回來了……

  而現在是早上十點……

  她不應該如此大意的……

  清然現在真的就是欲哭無淚了。

  而且,希望小白不會出什麼事。這麼大的雨,它又跑的那麼快……萬一沖到了馬路上……

  清然只覺得現在一個頭兩個大,她仰起頭,遠方的天空是一片的灰暗,不知道為什麼,她忽然有種不希望雨停的感覺。

  因為雨一停了,她就要面臨一切悲慘的事實,最起碼現在她只是雨天沒有帶傘而被困住的女生,而不是迷路了就算找到路了卻沒有鑰匙無法進門還要面臨愛狗可能被車撞的慘絕人懷的悲慘少女,比起後者,前者的悲慘指數簡直就低了不止一點兩點。

  ……這雨還是不要停比較好……

  這孩子已經被各種悲慘事件給弄的神智不清了。

  當準備去便利店打醬油……哦不,買醬油的白石少年撐著傘經過這座目前幾乎沒有人的公園時看見的就是這麼一幕——一身藍色連衣裙的少女站在亭子中間仰頭看著天空,表情各種空洞。

  本來準備瞟一眼就完事的白石卻隔著重重雨幕用他那在網球場上鍛煉出來的犀利眼神發現那居然是他們網球部的經理松本清然。

  於是他沒辦法置之不理了,他撐著傘走了過去。

  「松本?」白石走近亭子之後,發現仰頭看著天空的某人還是仰頭看著天空,明顯是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默默的在祈禱雨不要停的清然忽然聽見有熟悉的聲音叫她,她回過神,側過頭,發現一把黃色的雨傘,嗯……然後是撐著傘穿著T-**的白石。

  「白石前輩?」清然微微瞪大了眼睛,「你怎麼在這?」

  「我從來買東西,路過。不過松本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那麼……落魄的感覺。白石好心的沒有說出後面的話,他收了傘走進亭子內。

  「我……」清然琢磨了一下自己的悲慘的遭遇和即將面臨的慘絕人寰的人生,她猶豫了一下,最後簡化成了一句話,「現在算是出來遛狗結果被自己家的寵物背叛了吧……」

  「哈?」白石好看的狹長的眼睛因為詫異有些圓圓的,努力消化了一下少女的話,他有點無奈的看著眼前沒有在笑著而且感覺有怨念在散發的少女。

  大概是出來遛狗結果狗跑了然後沒傘困在這了吧。

  說起來從第一次見面,松本就一直是一副溫溫柔柔有禮的樣子,這種……我現在很鬱悶很鬱悶求安慰的氣場還是第一次見呢。

  感覺有點像是自家那些不放心的孩子是怎麼回事……白石家長忍不住拍了拍清然的頭頂。

  清然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

  看著清然毫不掩飾的驚訝的表情,白石覺得有點不對勁的收回了自己的手,假意的咳了幾聲掩蓋過去後,他轉過頭看著外面,「嘛,我先送你回家怎麼樣?」

  沒鑰匙……

  本來想轉移話題的白石卻發現清然的臉更加沮喪了,他一陣手忙腳亂,「不,不好意思啊松本,我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好的話了?」

  這樣子,莫非是離家出走?

  「……不,白石前輩,什麼事也沒有……」只是她自己太倒楣。清然垂著頭,沉默了一下,最後才擠出一個苦笑,「嘛,不用擔心我,白石前輩有事就自己走吧,我等雨停了會回家

  的。」

  ……「那我和你一起等雨停好了。」

  「誒?」清然完全沒想到白石居然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白石將拿在手上的傘往旁邊一放,朝清然一笑,「一個人等雨停不是挺無聊的嘛。」

  「可是……白石前輩你不用這樣的。」清然拒絕道,「明明有傘的吧,躲雨這種事加

  個有傘的人總感覺很奇怪啊。」

  「可是松本不讓我送你回家啊,那我也不可能就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裡。」白石做出一臉無辜的表情,他聳聳肩說。

  「……這又不是我的錯。」清然沒有辦法只好說出自己不能回家的原因,「把鑰匙放在了小白的狗鏈上,小白跑了我也沒想到啊。」

  「……」白石的嘴抽動了一下,嘴角也慢慢的鼓了起來,「噗——」他馬上捂住嘴。

  清然笑臉盈盈的看著他,大有一副你敢笑出來試試的樣子。

  「咳。」白石把笑吞入自己的肚子裡,想笑不能笑的感覺真是痛苦啊,他揉了揉自己的臉,把笑意壓下去他努力的板出一副正經的樣子,「家裡沒人嗎?」

  「有人的話我還會帶鑰匙嗎?」清然完全不顧平常溫和的樣子沒好氣的說。

  「……那什麼時候會有人?爸爸媽媽呢?」

  「晚上或者明天才會回來。」

  「……」白石又有股衝動去拍眼前少女的頭了,能倒楣到這種地步,不容易啊。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

  「……等雨停。」

  「然後呢?」

  「……找回小白?」

  這不完全是自己都不知道怎麼辦嘛,白石歎了口氣,「不如你先和我回家吧,現在快到吃飯的時間了,先到我家吃個飯然後打電話找人來接你。」拿起一旁的傘,『啪』的一聲打開,「好了,走吧。」

  「我……」不喜歡麻煩別人的清然下意識就要拒絕。

  白石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他挑了挑眉,「嗯,你還有什麼更好的方法?」

  ……沒有。清然只好和他一起躲入傘下,「謝謝白石前輩。」

  白石好心情的笑著,「不客氣。」

  完全不明白白石為什麼似乎很開心的樣子,清然納悶的有些艱難的抬起頭看著白石。

  「雖然學校裡的人都說我長得不錯,不過松本還是看著路比較好哦。」白石把清然往他的方向拉了拉,「還有,你站過來一點我不介意的。」雨勢那麼大,雖然這把傘不小,可是想要不淋到雨還是有點困難。

  不習慣和別人挨的那麼近的清然有些不自在,尤其是當聞到身邊的那人身上隱隱約約的馨香味,她又回想起前不久在看見場上的少年那意氣風發的樣子時的悸動,過後雖然在看見白石的時候沒有什麼異常,但是她知道那一刻的心動是真正發生了的,而現在白石這樣的舉動無疑又是在撩撥她。

  「白石前輩才是,笑的那麼開心莫非是在想些什麼不好的東西?」清然按下自己腦海中一些有的沒的東西。

  「笑的開心肯定是因為有開心的事,怎麼會說想些不好的東西?」白石無奈的搖了搖頭。

  「……那什麼開心的事?」

  「你猜?」白石頗有興致的微笑著。

  「惡趣味。」清然歎了口氣,不準備繼續問下去,但是白石卻在清然打消自己的好奇心的時候繼續說了。

  「嘛∼只是覺得能看見和平常不一樣的松本很不錯而已。」

  「誒?」

  「平常的松本什麼時候都笑的一臉溫柔,給人第一印象是很不錯啦,不過對於那些想要深交的人來說,那笑就太礙眼了……總感覺像是一道看不見的屏障,會讓人感覺很無力。」白石微微低下頭,對上清然的視線,在清然眼裡,此刻的白石雖然不像之前那樣耀眼,但是卻更加有種親近的感覺,她呆住,忘記轉開視線。

  「所以才會開心啊,現在的松本更加真實一些。」

  清然的笑意從心底泛出來,她壓下笑意,沒讓它浮上臉,但是眼裡的笑意卻沒法控制,故意板著臉,「看來白石前輩比較喜歡被人用一副『欠我錢』了的樣子看著啊。」

  「如果我說是的話,那松本以後準備向財前學習嗎?」白石順著她的話開著玩笑。

  「嗯……看來我的確是該去找財前拜師啊……」清然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

  「哈哈哈。」白石笑開來,「松本這樣子真有四天寶寺的風格啊,挺不錯的嘛∼」他一副很欣慰的樣子,「這不是在四天寶寺挺好的嘛。」說著,他又搬出了自己的口頭禪,「嗯嗯,ECSTASY∼」

  打趣了一會,兩人又都沉默下來,雨聲顯得特別的清楚,『嘩嘩嘩』的,幾乎遮蓋了所有的聲音,似乎世界上只剩下了他們眼前能看見的東西,當聽覺的世界消失,他們所能確認的只有眼前的世界和觸碰到的。

  清然眼前的世界現在只有白石藏之介,甚至於感受到的,也是他隔著衣服傳出來的溫熱的體溫。

  「松本,網球部的大家都是你的朋友。」忽然白石這樣說著。

  清然聽見這句話忽然垂下了眼眸,眼裡有些她自己也沒察覺到的失落。

  「嗯。我知道。」她知道,所以她在慢慢的改變去接受大家。

  而且,白石藏之介也是朋友。

  不過是一些憧憬而已,現在還來得及。

  輕輕的甩了甩頭,好像是要把那些想法都甩出腦海去,清然再次壓下了心中的悸動。

  xxx xxx xxx

  「這裡是?」清然有些納悶,她站在便利店的門口,輕聲問道。

  「便利店啊。」白石指著招牌上的幾個字,他倒是很奇怪為什麼清然會這麼問。

  「……我知道這裡是便利店,但是白石前輩來這裡做什麼?」不是回他家的嗎?

  「啊,這個啊。」白石抓了抓自己的頭髮,「誒,忘了跟你說了,在回家前我要先來

  買點東西。」

  「哦……」清然跟在白石身後一起走了進去。

  「歡迎光臨。」

  「恩……我記得醬油好像是在那邊。」自言自語著,白石就準備朝裡面走去,但是他忽然停住,「松本在這裡等我就好了。」他笑著囑咐。

  「嗯。」

  「那個是你的男朋友吧?好帥啊。」這個時候櫃檯的小姐忽然探過頭來搭著話,「你們兩個看起來真般配。」她擠著眼睛打趣著說。

  清然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白石的那個方向,她搖了搖頭,「不是,我們只是朋友。」

  「誒?看你們一起打著傘,還以為你們是男女朋友呢。」

  「不是的,只是因為我沒有傘所以才打的一把傘。」清然反常的開始努力解釋起來。

  「……」櫃檯小姐看著清然的樣子眨了眨眼睛,忽然了然的笑著一臉八卦,「我知道了,小妹妹是喜歡人家?」

  「誒?不,不是。」清然連忙擺手。

  「我懂得。」她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做出一個加油的動作。

  「……」清然苦笑連連,不是喜歡,真的不是喜歡。只是有些憧憬,有些好感。她在心裡默默的反駁著。

  「好了,走吧。」白石拿著一瓶醬油走了出來,付了錢,他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櫃檯小姐奇怪的笑之後就拿過放在門口的傘,朝清然的方向探了探,「過來吧。」

  清然點點頭,走進雨傘之下。

  櫃檯小姐看著兩人離開後,她搖了搖頭,「還說不是男女朋友,沒有帶傘,找藉口也不是這麼找的。」她拿起明晃晃的放在收銀台上面的一把賣的傘,她都已經把這把傘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了,那個男生明明也看見了,但是還是沒買,這不就是想要打一把傘嘛。

  她笑的一臉□,「阿拉∼真是青春啊∼」

  白石的的確確是看見了那把傘,本來他是準備買的,但是當他要去拿的時候卻猶豫了下,並且最後還是放棄了。

  反正都有傘了,再買一把浪費錢。

  嗯嗯。


☆、喜歡看憂傷時的你

  白石的家是很普通的日式兩層樓的宅子,進門後的院子裡種了不少的花花草草。

  見清然的視線落在了那些花草上,白石笑著問,「怎麼,有興趣嗎?」

  「恩……」清然點點頭,「曾經學過插花,所以有接觸過盆栽,不過……」

  「不過?」

  「我還是不能養花草呢,之前總是因為要學習不能把它們照顧的很好,所以覺得我如果繼續養的話大概是在糟蹋它們,不過看來它們的主人把它們照顧的很好呢。」清然指著那些被種的十分仔細的花草,「都長的很好呢。」

  這樣說著的清然沒有發現身邊少年越發自豪和高興的表情,等她轉過頭,看見白石滿臉的高興,她愣了一下,「白石前輩?」

  「松本也是個很溫柔的人啊。」白石不顧她的疑問,只是看著清然黑色的眼眸這樣說,看著那雙似乎可以倒映任何東西的黑色眼眸中浮現出的疑惑,白石將視線抽離,笑的一臉自得,「嘛,原諒我現在這麼高興一下吧,畢竟被松本誇得人是我啊。」

  「那麼說……」

  「呵呵,這些花草都是我很自豪的孩子哦。」白石再次走入雨中,蹲下來,輕輕的拍了拍其中一株草的葉子,「不過別看它們那麼可愛,平常還是要小心些,其中有一些是有毒

  的。」

  「毒?」

  「是啊,因為父親是藥劑師,所以從小就接觸這些孩子了。」白石一臉陶醉的看著那些在雨中顯得更加生機勃勃的花草。

  「……呵,呵呵。」從小……那麼小的時候接觸這些真的沒問題嗎?

  「嘛,先進去吧。」白石站起身,走向大門,然後拿出鑰匙打開。

  「媽媽,我回來了,你要的醬油。」白石一進門就喊了一聲。

  然後一道女聲從一個房間裡傳來,「真慢,藏之介你把醬油拿進來吧,還有等會上樓去叫一下友香裡讓她準備下樓吃飯了。」

  白石有些尷尬的朝清然笑了笑,然後給她拿了一雙拖鞋出來讓她換上,「你先客廳坐會吧,我去和媽媽說一聲。」

  「好。」清然點點頭。

  這個時候一旁的樓梯傳來『啪啪啪』的腳步聲,然後便是一個十分嬌俏的聲音,「誒?有客人?」清然抬頭看去,發現是一個和她歲數差不多的卷髮女孩子,她眼睛瞪得大大

  的,「騙人!Ku-醬你居然帶女孩子回家了!」

  她一下子沖到了清然面前,「難道說難道說這就是ku-醬傳說中的女朋友?」她風風火火的說:「訥訥,我叫白石友香裡,ku-醬的女朋友可以直接叫我友香裡。」

  「……友香裡,夠了。」白石往白石友香裡的頭上一敲,「她是我網球部的後輩,剛剛去買醬油的時候遇上的。什麼女朋友,話說我什麼時候有個傳說中的女朋友了?」他額頭上不斷冒著『井』字。

  「嗷嗚。」白石友香裡捂著頭眼含淚水的看著白石控訴著他的惡行。

  「別裝可憐。」

  「哪裡!明明就很痛。」

  「……誰讓你亂說話的。」白石歎了口氣,認命一樣的把手放在白石友香裡剛才被敲的地方輕輕的揉了起來

  這個時候白石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把清然晾在一邊了,他連忙抱歉的朝清然笑了笑,「抱歉啊,一和這傢伙講話就忘了,這傢伙是我的妹妹,比我小兩歲,目前是六年級學生。」

  清然這才有了機會自我介紹,她微微彎腰,「我叫松本清然,請多指教。」

  「清然……」白石友香裡剛開口,白石原本揉著她額頭的手就往那裡不輕不重的一

  拍,「友香裡,叫姐姐,她比你大,還有,不要那麼冒冒失失的叫別人名字!」

  「沒事的。」清然連忙說道,她笑臉盈盈,「我不介意。」

  「你看人家都不在意,ku-醬真是的。」白石友香裡從白石手下把頭挪了出來,她跑到清然的旁邊挽住她的手,白石友香裡沖白石一吐舌頭,「ku-醬快點去把醬油給媽媽啦,慢吞吞的。」

  「……你這傢伙。」白石額頭上的『井』字又跳了出來,但是最後他還是把肩一垂,「嘛,這傢伙就麻煩松本好好看著了。」然後他就轉過身拿著醬油朝廚房走去。

  「清然姐,走吧,我們去沙發上坐著聊。」

  被白石友香里拉著去到了客廳,清然覺得這個世界真神奇,白石那樣的人,居然會有一個這麼活潑的妹妹。

  不過其實白石也很孩子氣,清然想起之前在走廊上那副可憐兮兮找存在的樣子,不禁笑出聲來。

  「清然姐在想什麼笑的那麼開心?」白石友香裡一臉的好奇,「難道是ku-醬?」

  「咳。」清然輕輕的咳了一聲,「只是一些好笑的事。說起來,為什麼……友香裡要叫白石前輩……k,ku醬?」她什麼不自然的念著那個名字。

  「啊,這個啊,因為ku醬就是ku醬啊。」白石友香裡晃著腿毫不在意的回答。

  「哈?」

  「話說清然姐你真的和ku醬不是哪個關係?」白石友香裡秘密一樣的伸出了自己的小拇指。

  今天究竟是什麼日子,居然被人接二連三的問這個問題,清然已經有點麻木了,她搖了搖頭,「不是,我才剛認識白石前輩沒多久而已。」

  「剛認識也可以有一見鍾情的嘛。」

  「呵呵,你想多了。」一見鍾情是真的沒有。

  「那為什麼ku-醬帶你回家?他都沒帶過別的女生回家。」白石友香裡不服輸的嘟著嘴逼問。

  「……大概是因為別人沒我那麼倒楣?」清然尷尬的理了理髮絲。

  「倒楣?」白石友香裡眨了眨眼睛。

  「咳……」想了想反正都有一個人知道了,清然抱著有點類似於豁出去的感覺把自己的遭遇說了出來。

  「噗——哈哈哈哈。」白石友香裡笑的躺在了沙發上。

  清然覺得經過今天,她的心臟一定能強大不少,畢竟能經受那麼多的折磨。

  「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一個人怎麼能倒楣到這種地步?」白石友香裡擦了擦自己的眼淚。然後她一臉同情的看著清然,「難怪哥哥會把你帶回來,要是我,我也會把你撿回家的。」

  ……ORZ。

  來點形象一點的圖片,就是石化的清然被白石友香裡這句話一下刺中了心臟。

  然後碎了。

  這個時候白石突然出現在她們身後,他也聽見了這句話,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往白石友香裡頭上敲了一拳,「友香裡,快給我道歉,什麼撿回家,亂說話!」雖然那個時候在亭子裡的松本的確很像一隻落難的小貓,但是撿回來這樣的話多傷人自尊啊!

  白石友香裡吐了吐舌頭。「好嘛,對不起。」

  「……沒關係。」清然忽然覺得此刻的自己活的特沒尊嚴是腫麼回事?

  「實在是非常抱歉啊松本,友香裡實在是太讓人頭疼了。」白石再次十分誠懇的道歉。

  「沒事,我不會放在心上的。」清然笑著擺了擺手。

  「唉。」白石看著一臉笑意的清然歎了口氣,「算了,去吃飯吧,媽媽已經擺好菜了。」

  「好。」

  走近飯廳,就看見一個典型的家庭主婦在廚房進進出出的拿著東西出來,她看見清然停住了腳步,「這就是松本桑吧,藏之介已經和我說過了,你安心在這裡吃個飯吧,等會伯母就幫你聯繫家人。」她十分溫柔的對清然說道。

  「是,很抱歉麻煩您了,白石伯母。」清然略微有些歉意的回答。

  「沒關係哦,小春他們也經常來家裡玩,所以不會覺得麻煩的,松本桑你先坐下吧,我們家的孩子都不會太照顧人,估計都委屈你了。」她把最後一樣東西擺在桌子上。

  「是。」清然坐在了白石的旁邊。

  「今天正好做了藏之介喜歡的奶油焗飯,你也快嘗嘗。」

  「好。」清然舀了一勺飯放入口中,待咀嚼完,她讚賞的笑著,「很好吃,伯母。」

  一頓飯下來,被白石媽媽勸著吃了不少的東西,清然略微有些腹脹的坐在了沙發上。

  這個時候白石拿著手機走了過來,他把手機遞給清然,「給。」

  清然接過手機,正準備撥上自己父母的號碼時她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撥了另外一組數字。

  『嘟,嘟,嘟——』幾聲之後,電話接通了。

  少年有些沙啞的聲音在電話中響起。

  「白石前輩?」

  「……財前。」清然的聲音響起後,財前和白石都愣了一下。

  「松本?」可以想像出財前說這句話的時候肯定是皺著眉的,清然輕輕的笑了一聲。

  「你在哪?」怎麼會用白石前輩的手機?這是財前沒問出來的話,不過清然自然知道他要問什麼。

  「就是……那個,我帶小白出去散步,然後小白跑了,接著我就迷了路,似乎是到了白石前輩家的附近,然後下暴雨了,然後我的鑰匙在小白的鏈子上。」財前和白石又楞了一下。

  這次兩個人的原因是一樣的,這姑娘怎麼能這麼慘,縱然是知道猜到了大半部分的白石在聽到清然原來還是處於迷路狀態的時候他也大大的驚訝了。

  這得什麼人品?

  「你在哪?」財前沒有笑,只是歎了口氣再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我在白石前輩的家裡……」清然猶豫的看了一下白石,白石了然的接過了手機,「喂,財前。」

  「白石前輩。」

  「我家在xxx街xx號,知道在哪嗎?」

  財前想了想,「恩,大概知道,你幫我跟松本說,我等下就過去接她。」然後電話就

  被掛斷了。

  白石放下被掛斷的手機,「財前說等會就過來接你。」

  清然笑了笑,「這樣啊。」

  「不過……」白石輕微的皺了皺眉,「怎麼會打電話給財前?」明明不是個喜歡麻煩別人的人,卻打電話讓財前過來接。之前他說送她回家都被拒絕了。

  「因為財前的家就在我家對面。」清然簡短的解釋了一下。

  這個他當然知道,但是問題是為什麼會願意麻煩財前。難道真的是像之前忍足他們說的那樣?

  白石心裡有些不舒服起來,但是他很快又把這股不快給拋在了腦後,他看了看窗外,「現在雨也小了不少,松本在等財前的時候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我家的那群孩子?」

  反應過來白石說的是那些花草,清然很高興的點了點頭,「好啊。」

  撐著傘走到了院子中,清然才發現原來之前所看見的那些花草只是一小部分,「白石前輩種這麼多不會覺得很累嗎?照顧它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不會啊,正好相反,有的時候訓練的累了,過來照顧一下它們就會覺得很放鬆很愉快呢。」白石蹲下了身。

  清然也學著他那樣蹲了下來,近距離的看著那些花。

  她指著不遠處那幾簇在雨中越顯嬌豔的藍紫色的花骨朵,清然有些興奮的揚起了眉,「啊,那個我知道,是龍膽花。」

  「誒?你知道啊。」白石有些驚訝的轉過頭,卻看見少女眉飛鳳舞的樣子,本來白皙的膚色在雨天中顯得有些蒼白,可是臉上的神情卻非常的生動,黑色的髮絲之前就被攏在了一旁,露出了如玉一般的脖頸,上面還沾著些許從雨傘外濺進來的雨滴。

  白石忽然覺得心裡有些躁動,他連忙把頭一轉,移開了視線。

  「嗯,以前插花的時候有用到過。」

  「龍…龍膽花很…很不錯。」

  「白石前輩?」清然有點疑惑為什麼白石忽然有些結巴。

  「咳咳,沒什麼,龍膽花清熱燥濕,瀉肝定驚,一般是秋冬季開花,今年開的奇怪了些,才剛到夏天就有花骨朵了。」

  「大概是天氣的原因吧,白石前輩真厲害,這麼清楚。」

  少女讚揚的話語又讓白石的視線一個漂移,他鎮定了一下說:「因為父親是藥劑師。」雨小了些,可還是形成了不輕的雨幕,隔在清然和白石之間,擋住了不少的東西,比如說白石之前有些微紅的臉頰。

  「白石前輩果然很……踏實?」清然想了想,只能找出這麼個不算形容人的形容詞。

  「什麼意思?」白石疑惑的轉過頭。

  清然看著還未開放的龍膽花,嘴角劃出一個小小的弧度,「你看,白石前輩種這些花草,都會知道它們的功效,大概也是因為這些才種的吧。我的話……」清然微微仰頭垂了眼,「如果問我龍膽花,我大概也只能說的上它的花語吧,一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華而不實,就像她被外婆培養多年一樣,會插花會茶道會書法,外婆讓她學了好多東西,也讓她記了好多東西,可是有多少是真正有用的呢?有多少是她自己喜歡的呢?有多少是她自己主動的呢?她這個人就像是一個被精心雕琢的工藝品,空有外表,卻找不到靈魂。

  這不是華而不實是什麼?

  嘴邊的笑容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化成了苦笑,白石把整個過程看在眼裡,他不知道清然到底是因為什麼而在難過,但是看著清然這樣的表情,他卻有些心疼和難過,好像是伴隨著她的難過一起滋生的一樣。

  他皺了皺眉,忍不住開口。「松本……」

  「啊,不好意思,自作主張的說些奇怪的話。」清然被這聲呼喚從自己的思緒中扯了出來,意識到自己剛才說了什麼,她連忙道歉。

  「不用道歉的。」白石搖了搖頭,「其實有的時候把自己真正的想法說出來也沒事的。我們是朋友不是嗎?」白石十分嚴肅的說:「所以如果真的有什麼煩惱的話,我不介意你來找我的。」

  清然傻傻的點了點頭。

  「而且……」白石像個大哥哥一樣的笑了起來,「我也不覺得花語是些什麼華而不實的存在,花語不是可以跟別人傳達一些自己沒法說出口的話嗎?花語就是花的語言啊,能讓這些小傢伙開口說話了,怎麼能說是華而不實的東西。」白石搖了搖手指,「說起來,我還不知道龍膽花的花語呢,既然松本知道的話,不如告訴我一下?」

  清然此刻就像個木娃娃一樣,白石說什麼,她就做什麼,所以她張了張嘴,以近似呢喃的聲音說道,「喜歡看憂傷時的你。」

  但是白石聽見了,他一愣,隔著雨幕直直的看進了清然那雙此刻有些模糊的黑色眼瞳,他忽然有種撥開雨霧走到她身邊的衝動。

  「很奇怪的花語。」白石輕輕的說道。

  「是嗎?我倒覺得這樣的花語很美,殘破的愛情,變質的愛情,禁錮的愛情。第一次知道這花語的時候我腦海裡就浮現出這三個詞語,只有極致的愛才能這樣,不是嗎?」回過神的清然依舊蹲在那裡,撐著下巴,她看著那幾株龍膽花。

  白石聽著清然的話有些呆愣,他沒有轉過頭,還是直直的看著蹲在那裡的清然。

  「當然,那樣的愛情在現實裡就不美好了。」少女皺了皺眉和鼻子,像個小狗一樣,「太變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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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母愛

  本來要帶著清然回自己家的財前卻在走到兩家的中間時停住了,正想著要怎麼找回小白的清然因為他的突然停住有些疑惑,她側過頭,「怎麼了財前?」

  財前將手指向清然家門口,「你看那個。」

  看什麼?

  清然納悶的順著財前的手指看去,發現在門口那裡露出了一條白色的東西。

  ……清然眉角一跳。

  清然走過去,拉住那條白色尾巴。

  「汪汪汪!」白絨絨的狗腦袋探了出來。

  ……

  清然蹲在地上,看著眼前吐著舌頭用淚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著她,屁股後面雪白的尾巴還搖的特歡的小白,清然之前想好的一切懲罰措施都瞬間萎了。

  原本是要敲上這傢伙腦袋的手也在落下的瞬間變成了大力的蹂躪。

  啊啊啊啊!這傢伙真的是!

  這種打不捨得打,偏偏又被氣的想咬它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清然歎了口氣,站起身,對站在身後把她帶回來的財前笑了笑,「抱歉啊,財前,明明是週末還要麻煩你。」

  「沒事。」財前眉頭都沒皺一下,不過為了防止這種事再發生,財前還是囑咐的說:「你以後要帶小白出去的話,叫上我和你一起吧。」他頓了頓,想起小白自己跑回家的事,他又補上一句,「不然下次等小白跑了你自己回來就好了,這傢伙不迷路。」

  ……感覺這句話透出了自己連條狗都比不上了是怎麼回事?

  不追究其中暗藏的含義,清然朝財前擺了擺手,「那財前,我先回去了,謝謝你了今天,另外,向我替百合子伯母問好。」

  財前少年點點頭,「嗯,拜拜。」然後就拿著傘轉身走向自己的家。

  彎下腰,拿起小白的鏈子,把扣在上面的鑰匙取了下來,打開房門,看著歡快的就要跟進來的小白,清然柳眉倒豎,「不行!小白你在外面瘋了那麼久,沒洗乾淨前不准進來。」小白嗚咽了一聲,從喉嚨裡發出了一陣輕微的叫喚,似乎在求情,清然忍住心中的憐憫,然後果斷的把小白往外面一推關上了門。

  這傢伙越來越得瑟了。

  不,它就沒有不囂張的時候。想起第一天見面就把自己撲在地上的事情,清然眉頭一抽。

  側眼,看著窗外雖然停了雨但還是黑壓壓的天空,清然歎了口氣轉身走進了浴室,拿出了一番洗澡的用具,清然又把庭院的落地窗拉開走了出去。

  所以自己對它吼那句『沒洗乾淨不能進來有什麼用』,那還不是對自己吼。

  小白在她出來的那一瞬間就跑上來圍住了她的腳轉著,尾巴還在不停的掃著她的腳腕。

  癢癢的。清然笑開來,止住小白的行動。「好啦好啦,姐姐幫你洗澡。」

  快速的從院子的一個角落里拉出了一個小澡盆和水管,清然認命的開始替小白洗起了澡。

  因為過程中小白的各種調皮,結果就是在替小白洗完澡之後,清然拎了拎自己身上**的裙子,嘴角一抽,眼睛往小白那裡一瞪,小白完全不覺得有什麼的歡喜的看回來……

  跟小白計較的自己根本就是傻瓜。清然幾乎快要一巴掌蓋上自己的臉,把小白帶進了客廳,清然把門窗都關好,免得某個傢伙溜了出去。

  「小白,就在這裡好好呆著,不可以亂跑,也不可以上樓,知道了嗎?」清然點了點小白毛茸茸的額頭之後她便上樓去拿了衣服進浴室洗澡。

  總感覺今天發生了好多事。

  清然在花灑中的水傾數淋上了自己的時候,她閉眼,腦海中自然的浮現中在一個傘中,白石站在她身邊的樣子。

  她柔柔的微笑起來。

  不過感覺很不錯。

  xxx xxx xxx

  當松本秋也和松本誠然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了,那個時候清然穿著睡衣,正下樓去檢查門窗的鎖。

  「爸爸,媽媽,你們回來啦?」清然扶著欄杆慢慢的走下來。

  「嗯!小清然,很抱歉啊,星期六還不能陪你。」松本秋也一臉抱歉的笑著。

  「沒關係的。」

  「不過真是太好了小清然你還沒睡!」松本秋也高興的眉毛揚了起來。

  清然黑色的眼睛眨了眨,「怎麼了?」

  「秋也給你打包了一些吃的,說是怕你一個人在家吃不好……」松本誠然拿出幾個被紙包著的便當,他聳了聳肩,顯然是對於松本秋也這種行為表示無可奈何。

  「這傢伙還不讓呢,說是回到家小清然肯定睡了,你看,果然還是我贏了,小清然這不還沒睡嘛!」松本秋也插著腰,氣勢逼人的看著松本誠然。

  「是是是,你贏了。好吧。」松本誠然完全不想理會松本秋也這種小孩子的行為,「既然帶回來就趕緊讓清然吃一些吧,晚了,等會她該睡覺了。」松本誠然把便當外面的紙都解

  了開,將便當一一的放在了飯桌上。

  「啊!對對對!小清然,快過來吃吧!」松本秋也一拍自己的額頭,似乎是終於想起了這件事,將清然招呼了過來。

  清然乖巧的在桌子前坐下,一旁的松本秋也便急衝衝的打開了便當,「是我特地從京之家打回來的一些小食,快嘗嘗吧。」她一把拉開了椅子坐在旁邊。

  「哦……恩。」清然點點頭,拿起一旁的一次性筷子夾起一個製作精美的點心,放進嘴裡,感覺到一股香甜在嘴裡散開,清然由衷的點點頭誇讚,「很好吃。」

  「是吧是吧是吧。」松本秋也笑的跟一隻吃飽喝足的貓一樣,「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多吃一些。」

  清然並沒有習慣在晚上吃東西,而且她也不是很餓,事實上她本來準備吃幾個就完事的,結果卻在松本秋也閃亮閃亮的眼神下將一整盒的點心吃完了。

  眼看著松本秋也即將要把新的一盒放在她面前的時候,清然終於忍不住了,「媽,媽媽,不用了,我已經很飽了。」

  「是嗎?」松本秋也眨了眨眼睛,「哦,那好吧。我拿去放進冰箱裡。」說著她便起身將剩下的幾個便當盒拿進了廚房。

  因為清然本來吃東西就不快,再加上一盒份量也的確挺多,清然一抬頭看時間,發現都已經過了十點了。

  ……吃了將近一個小時……

  清然微微抽搐了一下嘴角,將凳子擺好後她就準備回房睡覺了。

  「那個,小清然?」就在清然準備上樓梯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松本秋也的聲音。

  「還有什麼事嗎?媽媽?」清然轉過身,卻看見松本秋也一臉忐忑的表情,她一驚。

  「那個小清然,我想和你談談,去你房間吧。」

  「……哦,好。」

  兩人一起到了清然的房間,松本秋也自己先進去走到床邊坐下,她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示意讓清然也過去一起坐下。

  「有什麼事嗎,媽媽?」清然再次出聲問道。

  「……」松本秋也遲疑了,但是一想起今天在車上的時候松本誠然對她所說的那句話,她定了定心,「小清然,之前很抱歉。」

  「誒?」

  「之前我的態度……我對於你和你外婆的事情上太偏激了。」說著松本秋也垂下了眼眸,細長的睫毛有些輕微的顫抖著,「小清然你不知道當年的事,所以你不太瞭解我和你外婆之間的恩怨,我知道你可能非常的疑惑為什麼兩母女會弄成這樣……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弄成這樣,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的,甚至於過程都不清楚,只是到了結局的時候,卻意外的覺得理所應當。」松本秋也再度抬起眼,對上清然疑惑的眼眸,眼中滿是清然看不懂的複雜神色,「小清然,作為一個母親,沒有一個不愛自己的孩子,我愛你,當初在你外婆抱走你之後,誠然曾經勸我再生一個,可是我拒絕了,我知道,如果我再有了一個孩子,那麼我和誠然所有的心思都會放在那個孩子上,我們會加倍的寵愛他,會視他為心尖尖,會把對你所有的愛傾注於他的身上,是,這樣我可以不會痛苦,可是你怎麼辦呢?那個時候我就這樣想,如果我們把所有的愛放在了那個孩子的身上,那麼你呢?這樣對你是不公平的。所以我才沒有再要一個孩子。」

  清然怔住了,她之前也的確想過為什麼爸爸媽媽沒有再要一個孩子,卻沒想到原來是因為她。心中慢慢升起一股愧疚,清然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勇氣直視眼前的這個母親。

  「小清然,我說這些不是為了別的,只是想要告訴你,不管媽媽是做了什麼,都是想為你好。」松本秋也一臉堅定的握住了清然的手,「雖然表達方式有的時候偏激了些,可是我沒有想過害你。」

  「不過以後我會盡力去克制自己,之前的事我不會讓它再發生了,之前是我錯了,不該用那種方式強迫你去馬上接受我要你接受的一切,我太心急了。」松本秋也的眼神逐漸明亮起來,「不過現在好了,我會讓你慢慢的去適應的,我會給你時間的……」

  清然的瞳孔一下子緊縮起來,大概是有些太用力了,瞳孔甚至有些顫抖。

  不對……不應該是這樣。

  「所以小清然,原諒媽媽之前的行為好嗎?」

  清然僵硬的點點頭,然後勉強的扯開一個笑容,「恩,媽媽,我不會介意的。」

  「那小清然睡覺去吧,媽媽出去了。」松本秋也站起身來。

  「好,媽媽,晚安。」

  看著松本秋也離開了自己的房間,清然剛才緊繃的神經突然一下的放鬆了一下,不,說是放鬆,不如說是終於斷開了。

  她一下子歇力的倒在了床上,看著天空樣式的天花板,她慢慢的舉起雙手,放在了自己的雙眼上。

  一片漆黑。

  不對……那種感覺,那個意思……

  不像是自己下意識以為的寬容或者是慈愛……到底是什麼,那種令人害怕,令人不安的感覺究竟從哪裡來?

  清然緩緩的將自己縮成了一團,將自己曲著的雙腿緊緊的貼著自己的小腹,她將腦袋埋進去。

  每次和松本秋也相處的時候,清然都會有種感覺,一種令人不安的感覺。這次也不例外。

  不想靠近她……不想靠近母親……

  清然纖細的雙眉緊緊的蹙著,不應該的,這種感覺不應該出現的。

  明明是那麼愛著自己的母親,怎麼可以生出疏遠的想法?

  但是每次一靠近,呼吸和心臟都好像被禁錮了一樣,會說不出話……會不知道如何交流……

  好累。

  清然深深的吐了一口氣,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message,message,message——』就在這個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響了起來。

  遲疑了一下,最後清然還是起身,走向書桌,打開手機,卻發現資訊的來人居然是陌生人。

  陌生人……清然疑惑的打開了資訊。

  To松本:

  因為很在意,所以還是打擾的問一下,不知道松本是否已經進到家裡了呢?

  From 白石藏之介。

  看著這條資訊,清然眨了眨眼睛,啊,對了,今天下午在離開前把自己的手機號給了白石前輩。

  經過剛才的事,清然也沒有精力胡思亂想,甚至對於白石的來信也沒有多興奮的感覺,她毫無力氣的走回去躺在了床上,一手拿著手機回信。

  另一邊發過去短信的白石拿著手機把玩著,纖長有力的手指將手機在手掌間轉來轉去,他有些小忐忑。

  十點多了,會不會已經睡了?自己這麼冒冒失失的發短信過去果然很失禮啊……

  這樣想著,白石的雙眉耷拉了下來。

  重重的歎了口氣。

  果然不應該一時衝動就把短信發過去的。等會松本認為我很無禮怎麼辦啊……

  白石忽然有種衝動把自己剛才按下發送鍵的手指給咬一下,當然最後他沒有咬,他只是一揚手就準備把自己手上的手機給丟到床上去,免得看著心煩。

  結果就是正在他把手機往上一丟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誒?」愣了一下,白石連忙伸手以接球的速度抓住了手機

  「呼——」抓住手機的白石舒了一口氣,然後趕緊的打開了手機。

  上面赫然是從清然那裡來的回信。

  To白石前輩:

  小白已經回家了,所以我也拿到鑰匙了。謝謝白石前輩的關心。

  From松本清然。

  小白的話……就是她的那條狗吧。不過……

  白石悻悻然的一笑,唉∼這種失落感是怎麼回事。

  感覺回復的內容比自己想像的要普通呢。

  一拳打在棉花上了的感覺……

  白石垂下了肩膀。

  總感覺之前還拿著手機緊張的自己真是個白癡啊,不過……

  嘛,知道松本已經在家了,也可以放下心了。

  過了一會,清然就又收到了白石的回信,打開不停的閃爍著的資訊的資訊框,上面寫著。

  To松本:

  這樣的話我就放心了,很晚了,不打擾松本了,早些睡覺吧。(笑臉)

  From白石藏之介。

  放心……原來之前還一直記掛著這件事嗎?

  清然嘴邊不自覺的浮起了一絲微笑。

  1)

  To白石前輩:

  是,那白石前輩也早些睡吧,晚安。

  From松本清然。

  2)

  To松本:

  晚安。

  From白石藏之介。


☆、搞笑祭

  「早上好,松本君!」山下裡香蹦蹦跳跳的跑進來,然後元氣十足向清然問好。

  「恩,山下君早上好。」看著前桌的那個雙馬尾女孩子兩眼發光的樣子,清然不禁有些疑惑,「今天山下君心情很好呢。」

  山下裡香馬上掉轉方向雙手把在椅背上,「難道松本君心情不好嗎??」她笑的眼睛都眯成了兩道彎彎的月亮。

  這……這樣的問題她要怎麼回答,好還是不好……回答哪一個都很奇怪吧。

  被問的有些措手不及的清然只好折中回答了一下,「額……心情也不差。」

  「是吧是吧,這種時候怎麼會有人心情差呢∼」山下裡香一臉贊同的點點頭。

  ……所以這種時候到底是什麼時候?

  山下裡香揮了揮拳頭,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下一周就是搞笑祭了呢,到時候一定要好好表現一下!」

  啊∼那樣山下君就好好加油了哈——等會,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吧。

  「搞……搞笑祭?」清然眉頭抽動了幾下。

  「對啊,學校活動手冊上不是有寫嘛∼上上周的時候教學樓下面的公告欄也做出了預告啊。」山下裡香見清然一副茫然的樣子,她睜大了眼眸,跟兩個圓鼓鼓的球一樣,「松本君,你不會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那是什麼東西啊混蛋!她怎麼會知道啊!話說會把什麼學校活動手冊一個字一個字看完的只有你們這一群會把學生手冊隨身帶著的奇葩吧!

  壓下內心各種的咆哮,清然乾笑了兩聲,「不知道啊。」兩周前……兩周前的話她記得那個時候正好在要轉學那段時間裡,所以對於學校發佈的一切官方資訊都沒有怎麼注意……而且就樓底下那一塊看起來不知道是哪個相聲裡用到的道具的公告欄,她一向都是無視性的走過的。

  下周啊……搞笑祭什麼的應該和學院祭差不多,應該沒有她的事吧。

  「誒?!那松本君你不是沒有去學生會抽籤?」

  「抽籤?」這又是什麼鬼設定?清然眨了眨眼睛。

  山下裡香轉過身,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自己的學生活動手冊,遞給清然,「你看25頁。」

  清然接過,翻到山下裡香說的頁面,上面第一排寫著幾個略大的字,『搞笑祭』,然後下面附著搞笑祭的介紹。

  搞笑祭是本校從開校至今的傳統(四天寶寺的傳統真夠多的),最主要是為了調劑平常學生學習的辛苦(原來你們調劑的還不夠多麼。)………………………………………………搞笑祭將會舉辦三天,活動日程如下:

  第一天,早上,開幕式,下午開始友好運動會。

  第二天,早上,運動會決賽,下午搞笑比賽。

  第三天,早上,學生表演,下午奪寶+頒獎儀式。

  清然心裡舒了一口氣,看起來還是挺正常的。

  她繼續往下麵看去。

  友好運動會:報名的學生可前往學生會登記比賽專案以及名字(個人)。

  搞笑比賽:報名的學生可前往學生會登記比賽項目及名字(個人&團體)。

  學生表演:請學生先去學生會抽取表演節目,然後根據自己抽到的表演做出準備。(最遲請在搞笑祭前兩周抽取節目,以便各位有足夠的時間準備)。

  奪寶比賽:學生將在比賽當天獲得比賽內容。

  附注:每一位學生必須在友好運動會和搞笑比賽中選擇一項參加,學生表演一年級生和二年級生必須得要參加。奪寶比賽將會隨機抽選參賽人員。

  搞笑祭的內容將會換算成學分登記在檔案之中。

  ……

  ……

  「松本君?松本君?」山下裡香看著一臉僵硬的清然,忍不住戳了戳她,「你沒事吧?」

  「沒……」沒你個鬼!清然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這個,如果我不參加怎麼辦?」

  山下裡香很堅定的說:「不可以不參加的,你看。」她指著最下面的那句『搞笑祭的內容將會換算成學分登記在檔案之中』,「所以你不參加的話就沒有這部份的學分了。」

  「我……我不要了。」

  山下裡香再次瞪圓了眼睛,「誒?松本君,不可以這樣的,這部份學分是歸在綜合活動中的,你這次不參加的話,落下的學分就很難補回來了,這樣說不定會留級的。」

  清然石化了,一向都是優等生的她從來沒有遇過留級的威脅,「可,可是它說前兩周去抽取表演節目,現在不都只剩下一周了嘛。」清然乾笑了兩聲,對,她就算想去也沒有辦法了

  嘛。

  「這個說不準的啊,松本君你可以中午去學生會問一下,無論如何都要去弄來一個表演節目才行!」山下裡香握著清然的手,兩眼迸發出鼓勵的色彩,那一副壯志熊熊的樣子,好像是在做拯救世界一樣的任務。

  …………清然扯了扯嘴角。

  她可以說她真的不想要嘛!

  xxx xxx xxx

  「松本桑,財前桑來了哦。」午飯時間,一個留在班上的女生對著她擠眉弄眼著。

  看著那個女生的表情,明白她到底在想什麼的清然無力的歎了口氣,對於他們誤以為財前和她是一對她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明明解釋了很多遍,但是他們跟完全沒有聽見一樣。

  嘛,看財前似乎也沒有怎麼在意的樣子,就讓他們胡思亂想去吧。

  懷著一肚子的心思,清然拿上雙人份的便當走到了門口,「走吧,財前。」

  財前十分順手的將清然手上的兩份便當拿了過去,「嗯。」

  走沒幾步,想到那個搞笑祭的事情,清然忽然發現身旁的這個少年似乎完全沒有提到過。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呢?腦子裡自然而然的升起了這個想法,清然果斷的略抬了抬頭問,「財前知道搞笑祭的事情嗎?」

  沒有提過的話,應該是不知道吧,畢竟他和自己一樣都是不看公告欄的人呢。

  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忽然抱有一絲期待,想看看旁邊這個看起來似乎遇見什麼事都很鎮定的少年如果知道有搞笑祭這麼個存在的話會是什麼表情。

  傻掉?還是抓狂?

  「嗯。」

  ……完全在不自覺的情況下預設對方的會是否定的答案的清然僵硬了。

  「誒?」

  財前奇怪的轉過頭,黑色的眼睛裡有些疑惑,「怎麼了?」

  「你,你怎麼會知道?」清然微微瞪大了眼睛。

  財前一挑眉,以一副十分理所當然的語氣反問,「這件事不是每個人都應該知道的嗎?」注意到少女的表情隱隱的有了裂痕,又想到她的問題和反映,財前略一勾嘴唇,有些幸災樂禍,「你不會是不知道吧?」

  「……」

  滿意的看見了對方的表情逐漸趨向於崩潰,財前很自覺的轉回了頭,恢復之前那一副沒有表情的樣子。

  貓偶爾可以逆毛摸一下,但是摸久了,貓的爪子和牙齒還是很尖銳的。

  暗暗的將一口銀牙咬碎,清然憤憤的看著正在各種裝逼的財前,她笑如春風,「財前知道的話怎麼沒有和我說一聲呢?」

  聽著裡面的威脅含義,財前背脊一涼,他一臉正經,「我怎麼知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每個人都知道的。」

  「……」這樣一說好像又挺對。

  「你之前不知道搞笑祭的話,那你的活動呢?」財前想到關於搞笑祭的那些規定便有些好奇的問道。

  不愧是財前,一針見血,直接戳中清然糾結的內心。

  感覺到了一股怨念的眼神……財前不自然的將視線投向遠處,他發誓他真的只是好奇,撒鹽水什麼的不是他故意而為之,那只是意外……的收穫。

  「咳。」財前咳了一聲。

  將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清然有些沮喪,「我暫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報名的時間似乎已經過了,可是又是非參加不可。」

  財前想了想,提出建議,「或許你可以去學生會問一下該怎麼辦。」

  「嗯,山下君也是這樣和我說的……不過……」清然歎了口氣,將心裡那股不情願壓了下去,她轉過話頭,「那財前你在搞笑祭裡報的什麼內容?」

  「當然是運動會。」

  的確是,也只有這個可以報的感覺,「那表演呢,抽到什麼?」

  「沒抽到。」財前想到那一張空白的字條,心裡不禁有些慶倖。

  「誒?這樣子也可以?」

  財前將視線投到了清然的身上,滿含鄙夷,「如果真的是每個一年級生和二年級生都要表演的話,哪裡能有那麼多時間?」

  無意中表現出自己無知的清然掩蓋性的咳了兩聲,「那這樣不是很奇怪嘛,每個人都去學生會抽籤工作量不是很大嗎?幹嘛不乾脆直接以班為單位來抽選?」

  財前無趣的一撇眼,「啊……這個啊,有兩個原因,一個是為了防止學生作弊,一個是……」他的嘴角略微一抽,「據說是模擬祭會時去拜神的場景。」

  「哈?」

  對於清然的疑惑,財前意簡言賅的說:「校長的惡趣味。」

  「……」

  四天寶寺啊……她怎麼就忘了它的屬性呢。

  xxx xxx xxx

  吃完飯,清然懷著忐忑的心情來到了學生會的辦公室的門口,據說這個時候學生會一般是有人在的。

  輕輕的呼出了一口氣,清然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笑的一臉溫和有禮,她輕輕的敲了敲木門,然後擰開門走了進去。

  「……」清然又退了出來將門關上,她疑惑的看了看門口左上角的銘牌,『生徒會辦公室』,她眨了眨眼睛,的確是學生會的辦公室啊,可是……

  門再一次的被打開,卻不是被她打開,而是被裡面的人打開的,「啊啦啦,清然醬怎麼又出去了啊?阿拉∼中午特地過來找人家∼莫非是來和人家告白的?人家會害羞的啦∼」金色小春以清然十分熟悉的頻率扭著自己的身體,雙手還遮住自己的臉頰,勢必要做出一番人家很嬌羞的樣子。

  ……「金……金色前輩,你怎麼會在這裡?」清然默默的想要往後退一步拉開和眼前的人的距離,但就在她步子還沒邁出半步,金色小春就逮住她的手臂一把把她拉進了辦公室,「阿嘞,難道人家沒和你說嘛∼」他無辜的奇怪的『撲扇撲扇』的眨著自己的眼睛。

  「說……說什麼?」清然一臉苦笑不得的樣子,她想要把自己的手拉回來,但是卻又擔心這樣會太失禮。

  「金色是學生會會長哦。」十分令人意外的,另外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裡面的一間房間裡傳了出來,清然看向聲音的方向,有點驚奇,「忍足前輩?」

  「金色你快放開松本,隨隨便便抓著人家女孩子很奇怪的啦。」忍足謙也十分仗義的阻止金色小春。

  金色小春鬆開了手,他兩手捧在胸口,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果然,自從她來了之後,謙也君你就不愛我了,你……你現在居然還因為她凶我……」他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了一塊小手帕咬著。

  ……

  忍足謙也和清然都忍不住的一臉嫌棄的往後退了幾步。

  拜託了!請不要做出這一副噁心人的樣子!x2

  臉部不停的抽搐著,忍足謙也無視金色小春的耍寶,一臉好奇的看著清然,「松本中午過來學生會辦公室有什麼事嗎?」


☆、早到的風波

  「這樣啊……」忍足謙也聽完清然的描述,他一手抱臂,一手不停的搓撚著自己的下巴,閉著眼睛認真的思考著——表面上。

  「以前沒有這樣的事嗎?」清然看著兩人都不說話似乎很為難的樣子,僥倖的問著,如果有前例的話就可以按照以前的方法做了。

  忍足謙也和金色小春對視了一眼,彼此都眨了眨眼睛,似乎在向對方求證是否有這樣的事。

  反正我不知道……

  都從對方眼裡看見這句話,金色小春轉過頭朝清然聳了聳肩,「沒有哦。」

  「畢竟不知道搞笑祭的人……」忍足謙也搖搖頭,「簡直就是零的存在啊。」

  「所以說小清然你可是第一個哦∼史無前例啊∼」金色小春嘴角咧開,豎起一根指頭晃了晃。

  ……這樣的史無前例她一點也不想要。

  「那,那我該怎麼辦啊?」清然耷下了眉毛,顯然是有些慌張了。

  啊啊啊啊,她才不要留級!

  「這個……」這個應該不在他的範圍之內,忍足謙也一挑眉,「金色你是學生會會長吧,這種事你不應該是有辦法的嘛。」而且實在不行的話,說不定就讓金色去改一下記錄好了,反正他是學生會會長。

  當然最後一句話他沒有說出來,那可是他們網球部的殺手鐧,一般只要有什麼事他們都會去找這位元學生會會長走後門神馬的被人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啊。

  所以重點還是金色小春。忍足謙也默默的點了點頭。嗯,要怎麼解決都要看他啊。

  金色小春是四天寶寺的神哦耶!

  表示關於搞笑祭的登記冊的確是在自己手上的金色小春在看見清然一臉為難的樣子後純良?的笑了。

  「清然醬不用擔心的哦∼」金色小春安撫的開口,「這件事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啦∼」

  「誒?」感覺到生機的清然滿懷希望的抬頭。

  「其實方法很簡單的啦,只要清然醬現在報名和抽籤不就好了嘛∼雖然截止日期已經過了,不過補報名和抽籤的話,我這個學生會會長還是可以做到的哦∼」金色小春低下了頭,圓圓的眼鏡泛著不明的光。

  但是只覺得這件事情可以解決的清然沒有注意,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樣真是太好了,那金色前輩我現在就抽籤吧。」

  金色小春忽然制止道,「不行哦∼」

  「誒?」不會是又有什麼別的事情?清然表示她被嚇怕了。

  「安心啦,小清然,只是在這之前要先和負責老師說一下,所以還不能讓你抽籤。」一旁的忍足謙也露出了不明所以的神情。

  「這樣啊。」清然把剛才提起來的心放了下去,什麼嘛,只是例行公事啊。

  「所以小清然先回班上吧,我下午的時候會去和負責老師說一聲的,然後部活的時候把簽帶過去。」金色小春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交給我吧。」

  「哦……好。」清然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那,多謝金色前輩了。」

  「嘿嘿,沒事沒事,小清然可是人家可愛的後輩哦∼怎麼可以不幫忙呢∼」金色小春又開始扭起了自己的屁股。

  「那,部活的時候再見,金色前輩和忍足前輩。」清然見事情幾乎了結,她鞠躬道別。

  「部活的時候見哦∼」金色小春拿出剛才咬著的小手帕揮了揮。

  「恩,等會見。」從自己的思維中脫離出來的忍足謙也爽朗的笑著揮了揮手。

  等清然離開後,忍足謙也才皺著眉頭,有些奇怪的問道,「金色,負責老師是誰?」搞笑祭這種事不一般都是學生負責的嘛,他可從來沒聽過負責老師這回事。

  誰知道經他這麼一問,金色小春忽然轉過頭對著他咧嘴不懷好意的一笑,陰影之下他的眼睛不停的反著光。

  忍足謙也被嚇得往後一跳,「金……金色你幹嘛?」

  「嘿嘿,據我所知小光沒有抽到表演哦。」金色小春嘴邊的笑容越來越大,「難道你不想看看他和小清然兩個上臺搞笑嗎?」

  「誒……」想到財前那一張臭臉和松本那大和撫子的樣子,又想到兩人站在臺上搞笑……忍足謙也表示自己想像力匱乏,想像不能。

  「呵……會很有趣的哦。」金色小春坐到了書桌前,拿起紙和筆,自顧自的『嘿嘿』的笑了起來,一邊笑著,嘴邊還一邊念叨著,「要讓他們幹嘛好呢……」

  看見金色小春已經黑化了的樣子,忍足謙也渾身一抖,搖了搖頭,然後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

  反……反正不關他的事,他只要在一邊看著好了。

  至於去通風報信?

  忍足謙也表示他還沒有那個勇氣去引火上身。

  之前就說過了,金色小春可是四天寶寺的神啊神啊。

  xxx xxx xxx

  放學的鈴聲響起,學生們都開始紛紛的收拾起書包。

  清然一早就收拾好了書包,於是她直接站起背上書包就要走人。

  「松本君今天去網球部去的好早啊。」山下裡香轉過頭詫異的感歎,平常清然都是在教室裡慢慢的收拾書包然後慢慢走出教室的,今天這麼快,真奇怪。

  「啊……這個,有的時候也會想早去一點。」清然訕笑。她怎麼好意思說因為今天有事要麻煩網球部的前輩然後就發現之前自己每次都是最後一個到的錯誤呢?雖然她也沒有遲到。

  山下裡香自然沒有興趣知道清然所謂的有些時候是什麼時候,她只是轉話問道關於搞笑祭的事情,「說起來,搞笑祭的事情解決了吧。」

  清然點了點頭,「謝謝山下君之前提醒我,這件事已經解決了,多虧金色前輩的幫忙。」

  「啊,說起來,金色會長是網球部的呢!」山下裡香恍然大悟,她揶揄道,「走後門了吧∼真好啊,網球部的人。」

  「呵,呵呵。」清然乾笑兩聲,不多說,「那我先走了,山下君。」

  「拜拜∼」山下裡香朝她揮了揮手。

  前所未有的早到了網球部,清然看著還安靜的校道,她眨了眨眼睛。

  「是不是……太早了?」對啊,一年級的教學樓本來就離網球部最近,而且大家應該

  也是在放學後還會在教室聊幾句等一下人再過來的。

  「果然是來的太早了……」清然對於剛才自己急衝衝的來到網球部的行為表示鄙視,雖然是要反省之前老是晚到……不過也不是這樣啊。

  歎了口氣,清然有些小沮喪的推開木門,感覺有點做賊心虛……

  「誒?松本?」意外的響起了一道聲音。

  清然抬頭一看,發現白石已經換上了那身黃綠色的網球隊的隊服,他手上拿著網球拍,正從社辦出來。

  「白石前輩?」清然詫異出聲,「你怎麼那麼早?」

  「我難道不能來那麼早嗎?」白石挑眉笑著反問了一句。

  「不,不是這個意思,我……」

  打斷清然的解釋,白石輕笑出聲,「不用那麼認真的松本。」

  「……」

  白石走到清然面前,一臉的奇怪,「說起來,『怎麼那麼早』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松本以前可都是最後一個到的啊。」

  清然臉兀的浮上兩朵嫣紅,「明明是前輩你們到的太早了。」她弱弱的反駁。

  原來她是最後一個到的印象已經那麼深入人心了麼,明明才剛進網球部一周多……莫非是自己之前真的太懈怠了?

  真……真失禮。

  看著清然面若桃花的樣子,白石心裡一跳,感覺到自己的不正常,他一扭頭,「嘛∼那我先去練習了。」然後他就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

  「?」清然滿臉的疑惑。

  白石前輩這是怎麼了?

  清然是經理,自然不需要換運動服……說起來,就算她想換,網球部也只有男子換衣室,女生的是沒有的。

  走進社辦,清然開始將陳放在裡面的網球一筐一筐的往外搬。

  經理的工作……其實說起來就是各種打雜。

  本來在練習揮拍的白石看見清然不停的在球場和社辦之間往返搬著網球,他揉了揉額角,最後還是無可奈何的走上前。

  「我來幫你吧。」然後他便走進社辦,拿起兩筐網球就往外走。

  本來想暫時離這危險的姑娘遠點的……

  白石弱弱的歎了口氣。

  一時之間網球部內沒有任何的交談聲,當然,這只是短暫的。

  「喲西,白石。」元氣滿滿的聲音傳來,白石幾乎不用看就知道這是誰,「忍足。」他朝對方笑著點了點頭。

  忍足謙也朝後面喊了一聲,「財前,快一點。」

  「誒?」白石一臉的疑惑。

  「前輩你走的太快了。」平淡無波的吐槽聲從後面傳來,然後便看見財前背著網球包,一臉不爽——不過他什麼時候看起來都是一臉的不爽。

  「財前?」

  財前懶懶的朝白石打了聲招呼,「下午好,白石前輩。」

  忍足謙也一把摟住財前的脖子——也可以說把整個人都壓在財前的身上,「剛剛過來的時候看見這小子在路上慢悠悠的走著,所以就一起過來了。」

  「你好重前輩。」財前面上表情不變,只是眉頭更皺了一些。

  「這就是男子漢的重量啊!」忍足謙也咧著嘴把財前一頭黑髮揉亂。

  「前輩,麻煩你把手拿開。」財前嘴角一抽。

  白石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無奈的笑了一下。

  就在這個時候,清然從社辦裡走了出來,看見外面的三人,清然走上前,「忍足前輩,財前。」她朝兩人點了點頭。

  然後不出意料的,兩人一臉呆愣。

  「松本,你怎麼那麼早啊?」忍足謙也還賴在財前的身上,他有些不解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奇怪了,平常她都是最後一個到的。

  清然眉頭一抽。

  這些傢伙……難道她早來真的是件很稀奇的事嗎?白石前輩這樣,忍足前輩也這樣……她一撇財前也略有些驚訝的申請,她更無語了。連財前也這樣!

  正當清然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兩人勾肩搭背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而小石川健太郎則是沉默的跟在後面。

  三人看見清然並沒有像忍足謙也和白石那麼驚訝,可能是因為覺得清然是在他們之前沒多久到的,所以金色小春和一氏裕次只是看了對方一眼,然後金色小春說:「阿拉,看來我們今天是墊底的了。」這墊底自然是指在正選中。

  「是啊是啊,平常都是松本墊底的說。」一氏裕次點了點頭。

  「……」

  這個時候白石和財前兩人默默的遠離了人群。

  「請問,你們對我早到有什麼意見嗎?」清然笑的宛若百花盛開一樣燦爛,只不過裡面內含的東西卻讓人不寒而立,她柳眉一挑,「嗯?忍足前輩,金色前輩,一氏前輩,還有小石川前輩?」她一一念過眼前的人的名字,發現意外的少了兩個人,她眼眸一轉,直直的釘在白石和財前的身上,兩人一抖。

  她輕哼一聲,沒有揭穿兩人。

  而被點名的四人則是齊刷刷的往後退了一步。

  嚶嚶嚶,經理黑化了,好恐怖!——x4

  話說我明明什麼都還沒有說!——小石川健太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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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籤

  金色小春抹了抹額頭虛擬的汗水,他訕笑了一下,然後做出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他連忙從自己的網球包裡掏出一個紙盒子,「啊啊,清然醬,關於搞笑祭抽籤的事,抽籤盒我已經帶來了!」

  全部人除了忍足謙也和財前之外都隨著這句話看向了清然。

  白石率先問道,「抽籤?」

  「對對對,搞笑祭的抽籤啊,清然醬還沒抽。」金色小春絲毫不注意說這句話的場合。

  清然默默的扶額。

  「搞笑祭的抽籤……」白石皺著眉想了想,「是說學生表演的那個吧?那個不是早就抽完了嗎?」

  清然心裡暗覺不妙。

  「是啊,可是清然醬因為之前不知道搞笑祭所以沒有抽哦。」金色小春一副自豪的樣子……話說有什麼好自豪的。

  而一旁的清然則是各種無奈。……她就知道!

  「誒?!」

  「不是吧,居然會有不知道搞笑祭的人!」——一氏裕次扶了扶自己的頭巾。

  清然嘴角一抽,一氏前輩,我不知道還真是對不起你了啊。

  「松本果然很……出人意料啊。」——白石一邊笑著一邊用手指刮了刮自己的臉頰。

  清然眉頭皺起太陽穴蹦出一個『井』字,娛樂到了白石前輩我真榮幸啊。

  「是啊是啊,當初我知道的時候也被嚇了一跳呢。」——忍足謙也點點頭附和。

  清然忍耐,忍足前輩你快夠了,這種時候不用那麼強調你當初的感受的。

  「清然醬可是史無前例的一個哦!當之無愧的四天寶寺第一人!」金色小春握拳看向天空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

  ……

  「那個……」你們別再說了,經理的樣子看起來很不對啊……小石川健二郎正想勸阻時,清然爆發了。

  「前輩們看來是很閑啊,這麼精神的樣子真是讓我太開心了。」清然柔柔的微笑,她攏一攏自己的頭髮,微微的垂下頭,「前幾天渡邊老師說讓我好好照顧你們……」她對上各人的視線,燦爛的笑開,「不過看見前輩各個都那麼精神,大概也是不怎麼需要我的照顧的,那麼看來以後大家的事情還是自己做好了。」清然嘴邊含著的笑越發燦爛,「比如說,整理衣櫥。查勤。登記新社員的尺寸然後去訂做新的隊服。打掃社辦。管理新生。還有等等後勤的事物……」滿意的看見眼前一干人等瞬間青掉的臉色,清然笑的更歡了,「那請前輩們以後好好照顧自己啊。」

  「不要啊!!!」一氏裕次和金色小春沖上去一人抱住清然的一隻手。天知道經理對他們多重要啊!自從經理來了之後,社辦乾淨了,網球也整整齊齊的了,他們啥都不用擔心了,俗話說的好,由簡入奢易,由奢入簡難,過完這種有條理的日子,尼瑪要讓他們再回到原本那種各種混亂的時期,簡直就是要他們的命啊。

  別的不說,他們才不要去和那群小鬼頭打交道!那麼多人,光是檢查是否有人缺席就會讓他們各種無力的,更別說什麼訂做新的隊服,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才不是他們的任務啊!

  在一旁已經自顧自的在練習揮拍的財前也是一頓。不是吧,他都站的那麼遠了,還被波及?

  不得不說,清然這是放了一個大招啊,全螢幕攻擊,殺傷力百分之百。

  被抱住的清然臉一僵,「一氏前輩,金色前輩,請你們放手好嗎?」

  兩人齊刷刷的把手一松,站直,「是,長官!」

  xxx xxx xxx

  總之,經過各種混亂之後,清然最後還是坐在了社辦裡,面前是抽籤盒,而周圍圍了一圈的人。

  「話說……」清然無語的看著他們一臉的好奇,「你們不用去訓練的嗎?」

  「啊哈哈。」白石撓了撓自己的頭髮,「這個沒關係,晚一點也沒事的。」

  「……」清然忍住給他一個白眼的衝動,將手伸進了抽籤盒裡,然後她看見了全部人一臉緊張的幾乎便秘的神情。

  ……喂喂喂,抽籤的又不是你們,用得著比我還緊張麼。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他們有點好玩的清然便在他們的視線下緩緩的拿出手來,在他們的視線越發迫切,手已經到了盒子邊緣的時候手忽然一下鬆開,裡面的紙條滑了下去。

  ……

  「啊拉,手一不小心松了。」清然看著他們各種幾乎摔倒的姿勢,不免竊笑起來。

  ……少女,這惡趣味不是你的人物設定之一啊!摔!

  「清然醬你就快些抽吧。」金色小春催促,和他靠在一起的一氏裕次也是一臉『你別再折磨我們』了的表情。

  聳聳肩,清然無所謂的從裡面隨便拿出了一張紙條。

  「是什麼是什麼?」這次忍足謙也沉不住氣了,想起之前金色小春那副樣子,他現在特別好奇裡面寫了什麼東西,之前午休的時候金色小春一寫完就放起來了,完全不給他看。

  清然往上一瞥,發現看似沉穩的白石和小石川健二郎也是好奇滿滿的表情,她歎了一口氣,慢慢的展開紙條。

  還真是一群孩子啊。(少女你比他們還小謝謝。)

  她不禁懷著一種母愛情懷笑了起來,但是這在她看見紙條上的內容時,那笑容就瞬間僵了。

  「這……是什麼?」

  周圍的人都把頭湊了過來。

  「請邀請一位夥伴(異性)與你上臺表演相聲名篇——奴家在家(要求反串)。」忍足謙也將紙條上的字念了出來,念完後他站直身,戳著自己的下巴,認真思考著,「奴家在家啊,很經典的一個相聲表演呢。」

  「看起來挺有趣的。」一氏裕次點點頭,臉上露出欣羡的表情,「真好啊,抽到這麼有趣的節目,哪裡像我,居然抽到什麼唱歌。」

  「說起來白石這次還什麼都沒抽到吧。」忍足謙也轉過頭問到白石。

  「額……恩。」白石聳聳肩,「偶爾看看別人也挺不錯的,話說你呢?」

  「我也沒抽到。」忍足謙也耷下了肩,「真是無趣的一年啊……」

  ……清然終於忍不住開口,「……你們,難道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勁嗎?」什麼邀請異性,什麼表演相聲,尼瑪,你當這是玩真心話大冒險啊摔!

  全部人眨了眨眼睛,「哈?」

  哈你妹子啊哈!

  清然忍著內心翻滾的暴躁,深呼吸一口,「奴家在家是什麼東西?」先搞清楚自己抽中的是什麼……雖然下意識的感覺不是什麼好東西。

  「是竹內秀子名作啊,松本你不知道嗎?」白石詫異的問道。

  「……不知道。」

  「啊,說起來松本和財前一樣都不喜歡相聲呢。」忍足謙也忽然想起清然的屬性開口,「奴家在家講的是一個被娶回的□和樵夫之間的事啦。」忍足謙也回想起那個相聲不禁笑了起來,「哈哈哈,我到現在還記得□剛到樵夫家的時候誘惑樵夫結果樵夫以為她是犯病的時候的樣子,笑死我了!」

  「□……誘……誘惑……」清然的臉黑了。

  當眾人腦子都浮現出敷著厚重的白粉的竹內秀子故意露出肩膀誘惑樵夫的搞笑樣子時,白石忽然轉念一想,竹內秀子騰的一下變成了清然的樣子……

  衣衫半褪……露出肩膀……誘惑……

  白石連忙捂住鼻子拼命的搖了搖頭,竹內秀子演的時候已經人老珠黃,當初看的時候除了搞笑沒別的感覺,要是換上松本……尼瑪那簡直就是一部香豔喜劇好嘛。

  白石騷年……你是不是無視了後面的反串兩個字。

  金色小春也發現了清然不自然的表情,他咳了一下,提醒,「這不是反串嘛∼所以清然醬不用擔心,演□的肯定不是你啦。」

  對啊,反串。

  白石腦子裡忽然又浮現出一個大男人衣衫半褪,露出肩膀,故作誘惑的樣子……他臉瞬間青掉了。

  好……好兇殘的樣子。

  這個時候其他人顯然也想到了這幅畫面,不出意外的全部人渾身一抖。

  忍足謙也摸了摸自己手臂上橫起的雞皮疙瘩,縮了縮脖子,「那松本到底要邀請誰啊?」這搞笑雖然好,不過這個未免也太挑戰人的極限了。

  全部人都看向了清然。

  清然用手指絞了絞自己垂落在胸前的一束頭髮,商量的問,「……一定要演這個嘛?不能換一個?」反正現在也沒別人,再抽一次也沒什麼的。

  誰知道金色小春反應卻異常激烈,他把抽籤盒抱過來,「那怎麼行呢,規則就是規則,每個人都只能抽一次的,不可以改的。」

  「……」清然默默的看著金色小春的反應,然後討好的笑著,「金色前輩,反正這裡也沒別人,就讓我換一下吧。」

  「不可以!」金色小春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清然嘴角一抽,「金色前輩,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

  金色小春正色,「不可以哦清然醬,本來還讓你抽籤已經是走了後門咯,所以絕對,絕對不能換簽。」

  「……」沉默了一會,本來大家都以為清然還會繼續勸說,結果清然卻施施然的坐回椅子上,「嘛∼不重抽就不重抽咯。」金色小春松了一口氣,清然忽然毫不在乎的笑著,「不過……金色前輩,能不能讓我看看這抽籤盒裡的東西?」

  金色小春臉部一僵,「這……這個,沒有看的必要啦。」

  「可是人家很好奇其他的簽是什麼……」清然微笑。

  金色小春額頭上冒出了冷汗,「這不行,其他的簽是不能給人看的。」

  「為什麼呢?」

  「這是為了保證表演時的神秘性!」金色小春義正言辭。

  「可是我已經是最晚的一個了,所以這裡面的內容也不會有人表演了不是嗎?」

  「這……這個……」金色小春慌張的看了周圍一眼,「咳。」他咳了一聲,「反正就是不能看。」然後他一抽身就要朝外面跑去。

  清然自然是比不上他的速度,所以她也沒準備追,她直接踮起腳一拍旁邊忍足謙也的肩膀,微笑,「忍足前輩,交給你啦,不要辜負你浪速之星的稱號啊。」

  「喲西!No speed no life!金色你想跟我比速度你就錯啦!!」忍足謙也一拔腿就飛快的沖了上去……

  忍足前輩的速度果然夠快!清然在心裡暗自握拳。

  金色小春看著後面越來越接近的人,他埋著頭努力使出吃奶的速度加快速度。

  但是最後忍足謙也還是追上了金色小春,就在清然鬆口氣然後金色小春自認結束了的時候他……他……他超過了金色小春直衝衝的朝前面跑去。

  「哈哈!還是我最快!喲西!No speed no life!」

  在球場上的財前看見忍足謙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之間快速的圍著網球場跑步,嘴上還不停的喊著『no speed no life』,他淡定的收回了眼神。

  「白癡前輩。」

  而這邊等著看戲的清然和白石等人則是默默的傻了眼,甚至是本來在拼命跑著的金色

  小春也停了下來目瞪口呆。

  這娃在幹什麼呢……


☆、一些小日常

  關於抽籤一事,最後被發現抽籤盒裡的簽只有四個內容,一個就是那個什麼奴家在家的反串,另外三個也是尺度極大的惡搞節目,這件事就這樣作廢了。

  為了道歉,金色小春信誓旦旦的和清然說這件事包在他身上,然後他自己偷偷的更改了關於搞笑祭的學生登記,將松本清然表演那一欄登記上了無。

  於是搞笑祭的準備事情就這樣暫時的結束了。

  「真好啊,學生會長。」吃飯的時候,清然看著天空忽然感慨出聲。

  正在埋頭吃著清然帶來的便當的財前停住,「嗯?」

  「你看,學生會長可以免掉很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呢。」清然想到本來以為自己非表演不可結果卻是金色小春輕輕的一動筆啥事都沒了。

  特權階級什麼的真好啊。

  尤其是在四天寶寺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地方……

  清然想到之後說不定還有些什麼亂七八糟的祭典時臉瞬間就黑掉了。

  財前想了想,然後他贊同的點頭,「說的也是,不過不是有金色前輩嘛。」反正金色前輩都是網球部的人,這不就是等於學生會就是網球部的天下嘛。

  金色前輩……清然一想到之前金色小春想要整她的事情,她就一哆嗦。

  不行,權利什麼的,還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比較靠譜。

  清然在心裡默默的下定了決心。

  為了自己以後美好的學校生活,她要去當學生會會長。

  表示妹子也是可以奮起的!

  話雖這麼說,但是到現在,清然都沒有發現學生會有招人的動靜。思量再三,這一天下午,她果斷的開始打探起消息。

  「所以,請問山下君知道要怎樣才可以加入學生會嗎?」清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身體微微的前傾。

  山下裡香點了點自己的臉頰,「學生會……四天寶寺似乎是沒有什麼正統的學生會之說的哦……」她想了想,然後直直的看向清然,眨了眨眼眸,她繼續說:「如果真要說學生會的話,每個人都要參加的。」

  這是什麼神展開……

  清然疑惑的皺了皺眉。

  「就是這個啊。」山下裡香在自己的抽屜中翻出了學生手冊,打開扉頁,指著上面的話,「你看,這裡不是寫了嘛,每個學生都要負擔學校內一定的職務哦,當然社團的部長可以免除這項任務,不過除了部長,每個學生都要有自己的職務,這也是算在課外活動分數裡的。」

  清然順著她的手指看去,果不其然看見了幾段敘述這個規則的話。

  話說這個課外活動分數究竟包括了多少東西啊……

  「松本君要好好看學生手冊啊。」清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讓山下裡香忍不住嘟著嘴抱怨。老是問她這種在四天寶寺裡算是弱智的問題,她也會覺得很困擾的,她的聰明才智怎麼只能體現在這上面呢!

  「呵,呵呵。」意識到自己問的問題可能是有點白癡,清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過她對於這本學生手冊真的一點興趣都沒有……

  漆黑的眼眸一轉,想到另外一個很關鍵的問題清然又繼續問道,「那我們似乎還沒有職務呢。」

  「這個學生職務是要在搞笑祭之後才會確認的,到時候班長會發給我們一份申請表,根據條件對哪個職位有興趣填上去就好了。」

  「那不會有一個職位人特別多,一些職位人特別少嗎?」清然提出自己所想到的弊端。

  「所以每個班的職位都是固定的啊,比如說保健委員一名,然後圖書管理員多少多少名這樣的。」山下裡香十分認真的在課桌上用手指比劃著示意。

  「這樣啊……」清然用手指把玩著自己的頭髮,使黑色的髮絲不停的在她的手指中打著轉。

  她大概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不過……

  「那學生會會長呢?」她有些急切的問。

  聞言,山下裡香一偏自己的腦袋,雙馬尾也隨之一蕩,「松本君想要當會長?」

  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著點了點頭。

  她一頓,然後驚叫,「誒?」山下裡香不可置信的看著清然,「真稀奇啊。」

  「怎麼了?」她想當學生會會長很奇怪麼……

  「感覺松本君是比較喜歡低調的人啊,居然會想去當學生會會長,感覺有些出入……」山下裡香撓了撓自己的腦袋。

  「……」不喜歡搞笑不代表她是個低調的人……清然想起在京都時,學校中沒有一個人不知道她的名字,和她頻繁的參加各種比賽……其實從某種程度上,她果然還是個很爭強好勝的人吧……

  奇怪是奇怪,不過山下裡香還是很盡責的開始解釋起來,「不過學生會會長的話必須要先有一年的工作經驗哦,換言之就是一年生是不可以參加競選的。」

  「競選?」

  「嗯嗯,在第二學期期中的時候會有一次學生會會長的競選,由各自的負責老師推薦,還要看前輩的推薦,然後是學生之間投票,由人氣最高的兩個人競選,兩人則是要經過演講,然後由學生會會長和各部的部長投票選出……」說到後面山下裡香的眼睛幾乎快成了兩個蚊

  香眼,「……好暈啊……」她左右的晃了晃腦袋,清醒過來,一臉嚴肅的對著清然說:「反正競選學生會會長是件很複雜的事情啦,而且因為學生會會長要做的事很多,所以其實也沒有多少人想去當學生會會長的。」

  ……

  清然聽懂了,學生會會長就是四天寶寺的學生眼裡的燙手山芋。

  而她就是要去搶人家不要的這塊燙手山芋。

  聽起來……好像她腦子有點問題。

  清然忽然覺得自己意外的有些悲哀在某種程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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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嘭,嘭,嘭。』球場上充滿了這種球拍擊打球所發出的有些悶的響聲,但是卻意外的不怎麼令人覺得吵鬧。

  四天寶寺的網球部裡只有四個網球場,因為現在一年級基本上是在做基礎訓練,所以三個網球場都拿來給二年級的使用,作為比賽練習。

  而正在一號球場也就是一年生所使用的球場裡監督新生訓練的清然突然被渡邊修給叫了過去。

  「找我有什麼事嗎?渡邊老師?」清然小跑到渡邊修的身邊。

  渡邊修雖然說是網球部的監督,但是他就是屬於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那種類型,尤其是在清然當了網球部的經理之後,他就更加不愛管事了。

  雜事清然來,正事白石來……如果還有其他的事小石川健二郎這個副部長也不是做來玩的。

  「那個,松本啊。」渡邊修壓了壓自己的草帽,依舊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樣子,「是這樣的,我剛剛想起來我有點事需要你去辦一下。」

  果然……

  完全不覺得意外的清然已經拿出了自己隨身帶著的小本子和筆準備記錄,「你說吧,渡邊老師。」不管是什麼事她都不會覺得驚訝了,在渡邊修給了她各種奇怪的任務之後。

  看見清然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渡邊修不禁有了那麼一點點的自我反省的意思,他是不是有點太不負責任了?

  不過這只是一點點,所以幾乎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他就從自己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紙。

  「這個是在玉子山上面的一個寺廟的電話,因為在搞笑祭之後我準備讓白石他們進行一個集訓,所以想讓你去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讓他們提供場地……」

  「……提供場地,是指租用嗎?」清然直白的把渡邊修的意思說了出來,然後她馬上否定,「渡邊老師,據我所知網球部的經費這個月已經沒剩多少了……這要租用寺廟的話……」她皺了皺眉,「恐怕有些不大可能。」

  渡邊修拍了拍清然的肩膀,「沒事的,這個寺廟的話沒關係,應該是可以免費使用的,如果你說是四天寶寺的網球部的話。」他想了想,然後補上了一句,「實在不行的話,你可以和他們商量嘛∼」他咧開嘴露出自己白淨的牙齒,「比如說讓白石少年他們賣身之類的。」

  「哈?」清然眨了眨眼睛,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剛剛是不是聽見了賣身這種話?

  再次拍上清然的肩膀,渡邊修語重心長的說:「嘛∼反正之前不是說了嘛,白石少年他們就交給你了,所以關鍵時刻使用一下他們(色相)之類的也是必須的。」

  「……」

  「總之,這件事就交給你了。」渡邊修將一根木簽放進自己的嘴巴裡叼著,「哦,對了,除了這個,集訓的人員安排和交通什麼的,總之關於集訓一切的事情都交給你處理了。」然後他將手插在自己外套的口袋中就哼著歌要走了。

  「等……等一下!」清然從自己的錯愕中反應過來叫住渡邊修。

  「啊?」渡邊修停下來,轉過頭疑惑的看著清然。

  「渡邊老師,你還沒告訴我這集訓是為了什麼啊?」

  「阿拉。」渡邊修挑了挑自己的眉毛,有些驚訝,「原來我還沒跟你說麼?」

  不,你完全沒有。

  渡邊修再次咧開嘴,笑的有些狂妄,「大賽要開始了哦,網球部的大賽。」

  「那麼,就麻煩你監督少年們好好努力了,經理大人。」渡邊修揮了揮手。

  ……網球部有一個這樣的監督真的沒問題嗎?

  重重的歎了口氣,清然忽然感覺這人生真累。

  不過……

  再次長舒一口氣,她展開紙條,看著上面的一串數字。

  該做的事還是要好好做啊。

  說起來,網球部的大賽……

  清然將視線放在了二年級的球場上,看著雖然已經滿身大汗但是卻完全沒有鬆懈的白石他們,就連平常看起來非常不靠譜的金色小春,在球場上也是意外的認真,雖然打球方式和平常一樣看起來很不正常……不過從那雙眼睛裡,清然能看見他對每一球的重視。

  就她所認識的那一群網球部的正選,大家都是非常熱愛網球的……

  想到之前白石在球場上的意氣風發,她不禁微笑起來。

  大賽啊……

  他們應該都很期待的吧。

  得好好為他們打點一切才行。


☆、搞笑祭開始

  低垂著眉,秀麗的女孩子一邊挺直著腰杆端正的走著,一邊不停的皺著眉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處。

  走在她左邊,隔開了她和馬路的少年略偏過頭,黑色的碎發也因此輕輕的一跳,他不動聲色的瞟了她一眼,然後輕輕淺淺的皺了眉,「沒事吧?」

  「……沒事。」少女眉目溫和的笑了笑,說完後她卻又再度皺起了眉,手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脖頸,試圖緩解一下自己的僵痛感。

  「應該等一會就好了……」看著少年明顯有些擔心的神情,她放下自己的手,感覺到自己的脖頸還是和起床時一樣的僵痛,深覺自己剛才的話似乎完全沒有可能性,於是她又低聲的加上了一句,「應該吧……」

  少年,也就是財前臉上的表情逐漸趨向於無奈,只是那眉卻還是擰緊著的沒有鬆開,「今天是搞笑祭的第一天,下午有什麼運動會的吧。」這樣子真的沒問題?後面的一句話被財前含在了嘴中沒有說出來,原因有二,一是他相信對方能領悟到,二是因為他懶得說……

  清然臉上的微笑更顯牽強,清秀的臉龐染上幾絲愁緒,「這個……」連像之前那樣

  『應該沒事』之類的安慰的話都說不出了,自欺欺人什麼的,也要有一定的可能性才行啊。

  財前歎了口氣,「挑在這個時候落枕……」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清然欲哭無淚。她以前從來沒有落枕過,誰知道今天早上一起來脖子就跟被刀鋸過然後又粘回去了的感覺一樣。

  因為以前外婆的嚴厲要求,清然可是連睡覺姿勢都是規規矩矩的。

  真不知道今天到底是走了什麼黴運了。

  清然的臉上漸漸籠罩上了愁雲。

  財前的毒舌攻擊一向是以犀利和毫不留情出名的,但是這次他難得沒有讓自己的毒液去攻擊清然,大概是因為對方已經夠可憐了?

  所以,由於不忍心,財前體貼的轉移的話題,「你運動會報了什麼項目?」

  誰知道清然原本牽強的笑臉此時完全變成了苦瓜臉。

  財前被嚇了一跳,「怎,怎麼了?」

  清然忽然覺得她的人生簡直就是一齣悲劇,她耷著眉毛,鳳眼更是滿顯淒涼,她緩緩的開口。

  「我,忘了。」

  「哈?」財前傻眼了,這是什麼情況?

  事情是這樣的,當初去找金色小春的時候,清然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那莫名其妙的學生表演,以至於什麼運動會的就這樣被她給拋在了腦後。

  所以現在的情況就是,她壓根不知道今天的運動會她有沒有報,如果沒報的話……她也不知道該是怎麼一回事了。

  財前終於忍不住了,他嘴角一抽,黑色眼眸裡充滿了鄙視。

  「你是笨蛋嗎?」他好心的把『豬』這個代名詞換成了『笨蛋』。

  「……」清然會告訴他她現在也這麼認為嗎?

  她是豬麼?!

  恩,很有自知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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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周的時候四天寶寺的學生就已經開始給自己的學校大改造,到了星期五的時候基本上四天寶寺這個寺廟就已經被弄成了像是祭典一樣,不知道是不是週末還有學生來學校改造了一下,等清然和財前到學校的時候,發現四天寶寺被弄得萬分的喜慶。

  原本肅穆的正門被掛上了各種各樣的裝飾物……雖然它叫耍寶正門,但是平常若是不看那字,那感覺還是挺正經的。

  不過……他們想喜慶,清然可以理解,但是為什麼耶誕節用的裝飾品也被掛在了上面?而且還有各種各樣的祈願牌……除此之外,究竟是誰把網球部的吉祥物步兵人偶也掛在了上面。

  忽然有種不想走進這個大門的感覺……不,應該說,忽然有種想趕緊把身上的校服換下來的衝動。

  清然發現自己本來已經被四天寶寺鍛煉出來的粗壯神經再一次受到了挑戰。

  就在財前和清然默默的站在正門面前,思考著翹課的可能性的時候,忍足謙也忽然從旁邊突然出現然後一把摟住了財前。

  「喲,財前!」他笑嘻嘻的開始蹂躪起財前黑色的碎發,抬起頭,他抽空對清然打了下招呼,「松本,早上好啊∼」

  「……」財前和清然都是默然無語。

  快把這神經質的娃給拉走!

  「早上好,忍足前輩。」清然最後還是友好的回了一聲。

  「你們想好要掛什麼上去沒有啊?」忍足謙也完全沒有發現兩人的不對勁,他湊過頭,有些神秘兮兮的樣子,擋住了兩人的陽光他淺棕色的頭髮的邊緣有些透明。

  「什麼掛什麼?」清然略偏了偏頭,疑惑的看向忍足謙也,就連被壓在身下(?)的財前心中也不禁起了一絲好奇。

  忍足謙也拍了拍財前撫順的黑髮,「就那個啊,你們沒看見嗎?正門上面掛了很多東西啊。」他擠眉弄眼的說:「這可是四天寶寺的傳統哦∼」

  他指著正門上的那些掛飾,「只要一有什麼活動,學生就會在正門上掛上自己的東西,來表示各種意思。」

  「各種意思?」清然的眉心蹙了起來。

  「就是表示你自己想表示的意思啦,比如說祈禱比如說祝福比如說詛咒什麼的。」忍足謙也晃了晃自己的手指。

  「……」

  「這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舉動吧。話說白癡前輩你剛才在自己的話裡混進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清冷無波的聲音毫不留情面的給忍足謙也潑了一盆冷水,財前面無表情的看了那被掛的亂七八糟的正門一眼,收回視線,「話說本來我之前就覺得這大門很破舊了,現在還往上面掛了那麼多東西,看起來很危險啊,說不定等會我們一走過去就倒了。」艱難的維持著自己的腦袋不被壓下去,財前有些單薄的嘴唇忍不住的抽了一下,「還有白癡前輩,麻煩你把你的手拿開,我很難受。」

  清然抬起手,理了理自己的劉海。

  恩,她什麼都沒聽見。

  忍足謙也豎起了自己的雙眉,控訴,「……真是無情啊財前!」然後他加大自己手上的力量揉著財前那一頭已經被他攪的不成樣子的黑毛。「還有不准叫什麼白癡前輩,給我好好的叫忍足前輩啊你這個目無尊長的小子。」

  「……白癡前輩。」

  「啊啊啊,你這小子!」忍足謙也要抓狂了。

  感覺到周圍不斷向他們這裡聚攏的視線,清然輕聲咳了一下,正在動手動腳之中的兩人……不用懷疑,財前是被動,看了過來,清然眨了眨眼睛,略有些無辜的微微一笑,「我們還是先進校門吧,站在這裡有些奇怪。」

  誰知道一向就不太正常的忍足謙也在這個時候又掉線了,他站直身體,以身高的優勢俯視兩人,抱著手臂,他義正言辭的說:「不行,你們也要去掛東西。」他一字一頓的說道,「這是四天寶寺的傳統!」

  「……」

  「松本,我們走吧。」財前手拎著自己和清然的書包完全無視某人的抬起腳步。

  「……」

  「不行。」忍足謙也一把抓住了財前後面的衣領,跟拎小雞一樣的拽住了他。「快點乖乖的給我去完成傳統。」

  「……」

  財前冷冷的偏過頭瞥了忍足謙也一眼,語氣和冬天冰封住的溪水一樣,「你是笨蛋嗎?」恭喜這句話在本章已經出現兩次了!

  「啊啊啊,你這小子!」哎喲,又出現一句高頻率句子。

  「……」

  在一旁捂著臉的清然原本溫和的眉眼已經染上了深深的無語和不耐煩,深呼吸一口,她抬手往正在膠著的兩人背上一拍,「好,到此結束!」

  正準備反駁的兩人一轉過頭,看見清然臉上那熟悉的必殺式聖母笑容,兩人一抖,聽話的點點頭。

  真的是,明明自己的事情都還沒有解決。清然歎了口氣,又不禁的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走上前,清然拿出自己口袋中的一塊青綠色的手帕,看了看,似乎並沒有什麼可以綁的地方,環視了一周,最後她墊起腳尖,有些困難的綁在了那個網球部的吉祥物步兵人偶的身上。

  「這樣可以了吧,忍足前輩。」清然轉過身,朝還站在那裡的兩人招了招手,「快走吧。」

  走進校門,清然照例走在了財前的右側,而忍足謙也則是走在了財前的左側。

  想到運動會的事,清然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哎喲,不僅肩膀疼,她現在頭也疼。

  注意到清然有些煩躁的情緒,忍足謙也湊過來,聲音中透露著都屬於少年的清啞,「怎麼了嗎?經理?」

  對於忍足謙也一會叫她松本一會叫她經理,清然已經完全沒有精力去深究了,她有些苦惱的開口,語氣中全無朝氣,「因為運動會的事……那個時候忘記和金色前輩提了,所以現在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

  忍足謙也無所謂的擺直了身體,揮了揮手,他有些失望的說:「哎∼就這個事啊!」接收到清然疑惑的視線,他也沒有去調人家胃口,明明白白的直接說道,「之前金色已經幫你報了運動會啦。」

  清然瞪大了眼眸。

  「之前金色不是說了嗎?關於搞笑祭的事情都包在他身上啦,所以運動會他也替你報了名啊。」想了想,他偏過頭,斜睨著清然,「難道經理你是想報搞笑比賽來著?」

  這怎麼可能!

  清然沒有和他較真,她現在比較好奇她運動會參加的是什麼項目。

  於是她略前傾了身體,視線繞過中間的財前落在忍足謙也的身上。

  「那忍足前輩,你知道金色前輩替我報的是什麼項目嗎?」

  忍足謙也舉起自己的手掌,開始扳著指頭,「因為考慮到經理比較柔弱,所以報的都是些比較輕鬆的項目啦,我記得一個是盲人找路,一個是3對3的毽球比賽。」

  等,等等,她剛才是不是聽見了什麼奇怪的東西?

  清然偏了偏頭,擠動了一下自己纖長的眉毛,她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盲……盲人找路?」後面那個聽起來像是運動會的項目,但是前面這個已經不是正常的項目了吧喂!

  忍足謙也點點頭,「經理你不知道嗎?盲人找路就是參賽者蒙著眼睛,然後聽著自己夥伴的聲音去找到自己正確的路然後走到終點啊……」

  「哦∼」清然恍然大悟——才怪,「不,不是這個忍足前輩,這……」

  知道清然想問什麼,財前清冷的語氣中充滿著無奈,「松本,你難道沒有看見運動會前面有個友好兩個字嗎?」本來四天寶寺就不是正常的學校,這名字都改了,難道還能指望它是正常的運動會?一側的眉毛上挑,財前好心的做出了一個比喻句,「四天寶寺的運動會,你可以把它當作祭會上的遊戲環節。」

  只是沒那麼簡單而已。

  消化了財前話中的信息量,看著充滿歡快氣息的校園,清然忽然覺得自己的頭更疼了。

  「關於那個夥伴……」接受了現狀,清然開始關心起自己的比賽項目,想到剛才忍足謙也說的話,她開口問道。「是比賽的時候隨機抽選的嗎?」

  忍足謙也晃了晃頭,「不是啦。」他大步走到清然他們的前方,「夥伴並不在參賽人選之中,是你自己找來的幫手。」

  也就是說自己去找人過來搭檔的意思吧。

  忍足謙也大步走到岔路口,然後停住轉過身朝他們揮了揮手,臉上滿滿的都是興奮的表情,他激動的喊道,「就這樣啦,等會再見啊。」然後他就快速的跑走了。

  ……

  「白癡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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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少年就是喜歡欺負人

  時至晌午。

  烈陽當空,藍的仿似琉璃一般清透的天空一絲雲朵都沒有,甚至於一絲風也感受不到。

  忍著燥熱的清然不禁眉心緊繃,即使是坐在樹蔭底下,她都能感覺到熱浪一陣一陣的撲來,看著自己手上的便當,沒有什麼胃口地撥弄著,而坐在旁邊的財前早就把便當盒放到了一邊,解開了襯衫上面的兩顆扣子,他沒有形象的躺在草地上,用手扇著風。

  「好熱。」

  「今天好像特別熱。」清然點點頭,垂腰的長髮隨著她的動作晃了一下,看見幾乎沒有怎麼動過的便當,她緊繃的眉心終於擰了起來,「不吃一點嗎?下午不是還有運動會?」

  財前將手擋住了自己黑色的眼眸,眼前歸於黑暗,他懶懶的說:「等會再吃。」

  話雖這麼說,但是已經明白對方的意思就是不會吃了。清然歎了一口氣。

  看著身邊少年露出精緻的鎖骨,躺在那裡一副秀色可餐的樣子,清然心頭忽然湧上了一絲羡慕。

  真好啊,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可以躺在草地上。

  注意到姿勢,清然原本有些鬆懈的腰際又直挺起來。

  無趣的看著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人,清然實在有些不解,究竟是為什麼那麼熱的天氣他們居然還能一個一個那麼活力四射的樣子?

  「啊,對了。」想到上午已經發下來的各項比賽的時間表,清然側過頭,看著完全沒有一絲動靜的財前,「下午的話,盲人找路那個比賽財前做我的搭檔吧。」想來想去,除了財前,似乎沒有任何的合適人選。

  財前挪開擋在自己眼前的手,有些不適應光芒的雙眼半眯著。「什麼時候?」

  「誒……我看看……」清然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記錄著時間的那張紙,視線在上面搜

  索著,「是下午的第三個場次。」

  「第三個場次……」財前思索了一下,然後他一下子坐起來,迎上清然有些不明所以的視線,他有些抱歉的說道,「第三場次的時候我有比賽,2000米。」

  「這樣啊。」錯愕之後清然習慣性的勾起自己的嘴角,她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沒關係,那我再去找別人好了。」說完後她便低下頭,繼續扒弄起自己的便當。

  話雖這麼說,可是找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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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請第二場次的參賽人員到各自的比賽地點集合檢錄……再重複一遍,現在請第二場次的參賽人員到各自的比賽地點集合檢錄……」喇叭裡傳來忍足謙也的聲音,這是清然今天下午才知道的,原來忍足謙也是播音台的人。

  已經第二場次了啊……清然一邊走在校道上一邊低垂著頭歎氣。自己的搭檔還沒找到呢,等會比賽了可怎麼辦……

  不然乾脆等會比賽的時候直接隨便找一個人好了。清然有些自暴自棄的想。

  而且脖子還是好痛……

  『嘭!』

  「好痛!」因為反彈而後退了一小步的清然吃痛的捂著自己的額頭,眼淚都幾乎冒了出來。

  抬起頭,冒著淚花的眼睛看了一下自己剛才不小心撞上的燈柱,清然不禁在心裡各種謾駡。

  天啊,她今天怎麼運氣那麼差?!怎麼各路大神都和她作對?

  正當清然站在燈柱前和那根完全沒有生命的物體賭氣的時候,一陣輕笑聲從旁邊傳來。

  有些憤怒的清然一眼橫過去,卻看見了一個令她意外的人。

  「白……白石前輩。」黑色的眼眸因為驚訝而瞪得大大的,清然愣在了原地。

  白石穿著一身藍色的四天寶寺的運動服,俊秀的眉眼之中滿是笑意,走近清然,看著清然額頭通紅,兩眼含著淚花,此刻呆呆的表情,他嘴邊含著的笑容更加放肆。

  這傢伙其實意外的不靠譜呢。

  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他眼前還處於呆愣狀態少女的額頭上紅色的印記處,他語氣溫柔的問,「還好吧?」

  大概是因為今天不尋常的溫度,大概是因為對方剛剛運動過,清然感覺到白石的手掌心的溫度猶如火一樣的熾熱,那股溫度介由額頭傳遞過來,心都似乎被燙的一縮。

  緊張的往後一退,清然臉上悄然飛上兩朵嫣紅,「沒,沒事。」

  「感覺每次我遇見松本的時候你都特別狼狽呢。」白石也不在意清然的閃避,他笑著說道。

  經他這一話,清然的確發現每次單獨遇見白石的時候她幾乎都不是在正常狀態之內,「那說不定是因為白石前輩運氣不好連累我了。」不服氣的別過臉,清然小聲的嘟囔著。

  聽得清楚的白石眉毛一挑,「你這樣說的話就太傷人心了呀松本。」他彎下腰,湊近清然,「明明每次都是我幫了你,嚴格意義上,我應該算是你的福星吧。」

  事情好像是這樣的,不甘心的從心裡承認了,清然轉過頭,剛想說『那真是謝謝你了』,但是話還沒出口她就被白石不知何時近在咫尺的臉給嚇的一愣。

  這邊白石也沒想到會突然和對方挨的這麼近,剛才他將臉湊過去的時候清然正別著臉,所以也不算是太近,但是當她一轉過頭,白石就發現他幾乎可以看見對方的睫毛。

  清然呆愣了幾秒,然後反射性的往後一跳,但是她忘記了原本她就走在路邊,之前因為白石的動作,她已經是接近旁邊灌木叢的邊緣了,她這樣一跳,整個人就完全不受控制的要摔進灌木叢。

  「啊!——」

  就在她身邊的白石見狀連忙長手一撈,將清然帶進了自己的懷抱裡。

  「呼——真是好險啊。」完全沒注意到有什麼不對勁的白石鬆了口氣。

  本來想躲開結果卻越來越靠近對方的清然此刻臉紅的跟番茄一樣,一方面是羞,一方面是恥。

  恥自然是因為……她怎麼那麼丟臉!

  離開白石的懷抱,清然走到一旁背對著他,她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試圖降低著自己臉的溫度。

  反應過來剛才對人家是又拉又抱還險些親上的白石本來也是要臉紅的,不過在他看見清然此刻明顯是害羞的樣子,他原本的臉紅情緒被他丟到了天外去了,嘴邊滿是笑意。

  害羞的人一旦看見對方比自己害羞的話,那他的純情會瞬間變成惡趣味……白石騷年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明明知道清然是在害羞,白石還故作不知道的靠近幾步問,「松本,你怎麼了嗎?」

  這讓清然怎麼回答,難道要她說『啊,不好意思,我正在臉紅,請不要打擾。』

  大概是之前白石溫和的形象太深入人心,清然也沒有多想,她再次拉開彼此之前的距離,「沒事麼,白石前輩,話說白石前輩沒有比賽嗎?」她轉開話題。

  「有啊,第一場次的比賽,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的一場是在第五場次。」知道不能逗弄的太過,白石好心的順著清然的話題說下去,「松本你呢?」

  已經鎮定下來的清然轉過身,看著白石,她恢復了平常有禮的笑容,「我等會第三場次的比賽,第二場的話是第六場次的比賽。」

  恢復的真快。白石看見清然那麼快就恢復了狀態,心中不禁有些失望。「是嗎?那等會要去看看松本的比賽才行,是什麼比賽呢?」

  話題一扯到比賽上之後,清然就又想起了之前自己頭疼的問題,沒有把自己的苦惱表現出來,清然一筆帶過的說:「是盲人找路,白石前輩來看比賽的話真是太謝謝了。」

  「盲人找路啊……」白石回想了一下這個遊戲……哦不,是比賽的規則,和這個比賽(遊戲)在四天寶寺所代表的意義,心中不禁有些在意,「那松本你的拍檔是誰呢?財前嗎?」

  清然搖了搖頭,「財前第三場次有比賽,不能當我的拍檔呢。」

  「誒,那是?」居然不是財前麼?看松本的樣子除了財前也沒有其他比較好的異性了,那麼是班上的女生嗎?

  清然有些尷尬的用手指刮了刮臉,「這個……目前還沒有找到拍檔呢。」

  「哈?」白石驚訝了,等會不是比賽(遊戲)呢嗎?居然到現在還沒有拍檔?

  「準備等會到了比賽場地的時候再隨便找一個的。」反正她對於這個比賽(遊戲)也沒多上心,重在參與嘛……

  對於清然來講這是件很理所當然的事,但是她卻被白石越發奇怪的視線給盯的全身發毛,好像她剛才說出來的話多驚世駭俗一樣。

  「怎,怎麼了,白石前輩?」

  看松本這樣子,似乎是不知道盲人找路在四天寶寺的意義啊……她等會在賽場的時候如果隨便找人碰巧又是男生的話,對方豈不是會誤會?畢竟像松本這種四天寶寺的奇葩全校也只

  有她和財前兩個人而已啊。

  白石在清然不知道的情況下默默的糾結了一會,最後他笑如春風,「你等會到賽場找不到人怎麼辦?不如我來做你的拍檔吧。」

  清然瞪大了眼睛,「誒,可以嗎?」

  點點頭,白石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我等會也沒比賽,既然你是要隨便找人,那我不也可以嘛。畢竟相互之間還認識,默契也會好一些。」

  問題意外的得到了解決,雖然之間白石小小的玩了她一下,不過清然還是有些高興的朝白石淺鞠了一躬,「那真是太感謝了白石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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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因為盲人找路是種類似於障礙賽,盲人找路的賽場居然是在四天寶寺的後山圈出的一塊地。

  盲人找路這項比賽意外的熱門,當清然和白石來到比賽場地的時候周圍已經圍滿了人,清然走進檢錄處,便聽見裁判正在介紹著規則。

  「比賽規則為參賽選手要蒙上自己的眼睛然後在比賽場地中找到與自己相對的數字牌。在比賽前每個參賽選手都會拿到被蒙上數字的號碼牌,等蒙上眼睛之後,你的拍檔會撕下紙條看清楚數字,然後在場地中的某處都有著與選手號碼牌相對的三枚數字牌,你們要獲得全部的三枚數位牌回到初始地。在比賽過程中參賽選手的拍檔不可以碰觸到他們,只能用自己的聲音去引導對方……」

  聽完了規則,清然有些擔心的看了看連明顯的路都沒有一條明顯是在樹林中亂竄的比賽場地。

  蒙著眼睛走……好危險的感覺。

  替清然拿來了布條和號碼牌,白石還沒走近便看見了清然臉上有些不安的神情。

  「不用擔心的。」拍了拍清然的肩,對上她的視線,白石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信心滿滿的說:「有我在的話不會讓你受傷的。」

  ……

  意外的,原本不安的心情被眼前的人的一句話和一個笑容給打散的無影無蹤,清然眨了眨眼,然後也回了一個笑容。

  「現在請各位到起跑線上準備。」裁判拿著喇叭喊著。

  深呼吸了一口氣,清然和白石走到了已經有著不少人的起跑線上。人很快就到齊了,在裁判的一個指令之下,周圍的人都開始替自己的拍檔蒙起了眼睛。

  從白石的手上拿過布條,清然還不等白石反應就自己迅速的將布條往眼睛上一綁。

  白石遲鈍的呆呆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他本來還想替她系上的。

  即使之前因為白石的話而沒有那麼擔心,視線完全被一片黑暗籠罩的清然現在還是有了那麼點害怕,不過又想到之前身邊的人信誓旦旦所說的話,她不禁微微勾唇,「那等會就拜託你了,白石前輩。」

  白石回過神來,看著少女信賴的樣子,他心情頗好的一揚發,「那是當然啦,有我的話,這場比賽我們一定是第一名。嗯嗯,ecstasy∼」


☆、純情的白石騷年

  「左邊一點點……小心,前面有棵樹。」

  不怎麼大的樹林裡的一處,被蒙著眼睛的黑髮少女櫻色的嘴唇有些迷茫的微張著,她伸著雙手,小心翼翼的探索著前方,站在她身旁的少年俊秀的臉上滿是緊張,他看著少女的動作,神經比她還緊繃,一會注意著地面的情況,一會看著前方,一會又確定著他們要尋找的目標,比起蒙著眼的少女,他顯得倒是更手忙腳亂,而在兩人的後方則是跟著一個戴著紅袖章的女生,

  這兩人自然是正在比賽中的清然和白石了,而後面的那位女生則是比賽的裁判之一。

  看見清然腳下有著幾塊石頭,若是自己的話白石自然是完全不在意,但是換在清然身上,白石的心不免就提了起來,「松本,小心腳下,有石頭。」

  被蒙在布下的眼睛眨了眨,感覺到自己的睫毛劃過布的觸感,清然的櫻色嘴唇微微勾起。

  其實四天寶寺的後山真不算大,比起真正的山來講,它就是個土丘,可是它具備了山所具有的一切……凹凸不平的路,突然出現的小山坡,突然消失的路,還有灌木叢,樹林等……它其實就是個縮小化的樹林。

  這個樹林對於四天寶寺的人其實並不陌生,就拿白石來說,他來這後山少說也有百回,一是因為學校舉辦的各種活動,二是因為這裡面的藥草,所以白石其實是很熟悉這樹林的,平常,如果你要問白石這樹林危險嗎?白石絕對會很婉轉的告訴你,這樹林的危險指數就是個渣渣完全不值得一提,換而言之就是三歲小孩進去都不會有事……

  但是現在……

  看著又突然出現了幾個凹洞,以及旁邊出現的山坡的斷層,走在斷層旁邊將清然隔在比較安全的一方的白石一面口上囑咐著清然,一面半伸著雙手,一副要扶又不敢扶的樣子。

  原本安全指數百分之百的樹林在白石眼裡此刻變成了會吃人的兇猛野獸。

  本來心裡有些害怕的清然聽著白石焦急擔心的聲音,那道溫柔低醇的聲音,她心中的不安被完全抹消。

  似乎只是感覺到那個人在旁邊,她就能夠安下心。就像是之前在雨天中的遇見一樣,哪怕之前她的心情再是不安,當她一遇見他之後,所有的擔憂都如雪一樣化作了水然後蒸發消失。

  這樣的安心感是誰都沒有給過她的。

  相信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會有那個人在。漸漸的,她的內心裡逐漸形成一種這樣的依賴。

  享受著白石原本俊朗的聲音裡所帶著的擔憂,清然心情很好的邁著下一步。

  如果是他的話……

  xxx xxx xxx

  「好,停。」隨著白石的指令,清然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看著就在眼前樹幹上的7的數字牌,白石鬆了口氣,終於要拿到第一枚了,「松本,你前方有棵樹,然後在你的頭頂上方一點有我們要找的數字牌。」在比賽中參賽人員的拍檔是完全不能做除了用聲音指導以外其他的事情的,連碰到對方都算是犯規要被取消參賽資格,也就是這個原因,每組後面都會跟著一個裁判。

  「哦,好。」清然點了點頭,在黑暗之中,聽著白石的話,她往前走了幾步,果不其然就摸到了一根樹幹粗糙堅硬的表面,小心翼翼的靠近,當她下意識的要伸起右手去探那枚數字牌時肩膀卻十分不給力的抗議起來,有些吃痛的隱隱皺了皺眉,她換過左手。

  本來只是連清然自己都沒注意到得細枝末節的一點東西卻被白石給注意到了。這是……手臂受傷了嗎?他有些疑惑的觀察著清然的動作。

  「白石前輩,數字牌在哪?我摸不到。」試著去摸索了一下卻沒有任何結果的清然擰著眉心放下自己有些酸的手。

  聽見清然的話,白石大概比較了一下清然的身高和那個數字牌,「恩……你再把手伸高一點。」看著比清然的確是高出許多的數字牌,白石不禁皺著眉在心底埋怨,那些組織人員是怎麼做的?難道都沒有考慮到有些女生的身高問題麼。

  而且在這種樹林裡蒙著眼睛走路,真是太危險了……想到之前擔驚受怕的心情,白石第一次覺得這個在四天寶寺極受歡迎的遊戲那麼的不合理。

  不知道白石正在為自己各種報不平的清然聽見白石的話後抿了抿嘴,再往樹幹靠了靠,直到整個人幾乎都貼在了樹幹上,她才再次踮起腳,伸起手。

  「再往上一點。」看著清然白皙如玉的手指怎麼都是臨近著數字牌的邊緣就是碰不到,白石如和風一般的聲音中也不禁染上了幾分焦急。。

  咬了咬牙,清然拼命的伸高了手。

  隨著清然的手大幅度的伸高,水手服本來就不怎麼長的下擺不停的往上縮著,最後在清然沒有注意到的時候她纖細的腰間如凝脂一般的肌膚就這樣大剌剌的露在了人的面前。

  之前只顧著注意清然肩膀的問題而沒有往下看的白石這一次可是確確實實的把清然雪白的細腰給印在了眼裡。

  臉『蹭』的一下漲紅,原本心裡什麼焦急什麼擔心一下子被沖淡,白石下意識的一手捂住自己的鼻子移開視線。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心裡不停的默念著這四個字,白石彆扭的撇著臉。

  還是沒夠著的清然發現沒了白石的聲音,她一邊努力的探著手一邊有些艱難的疑惑出聲,「白石前輩?」

  像是被突然捉了個正行一樣的白石渾身一抖,「啊……哈?」

  雖然有些疑惑白石聲音裡的慌張,但是眼下並不是能讓清然好奇的時機,有點支持不住的清然只好再次問道,「白石前輩,我的手裡數字牌還有多遠?」

  後知後覺的想起少女此刻被蒙著眼睛根本就看不見他臉紅的樣子,白石鬆了口氣的小心翼翼的轉過頭,然後馬上將視線定在清然的手上,將剛才一瞬間的旖旎思想給消滅的一乾二淨,他看著在清然手左方的數字牌,朗聲說道,「快夠到了,就在你的手的左側一點點。」聲音中完全看不見剛才的任何的慌張。

  一點點……聽見白石的話,清然幾乎是在自己的手快堅持不住的前一秒手往左一挪抓住了數字牌。

  但是因為是以極快的速度抓住了數位牌然後拿下,等放下手時,清然就發現自己手臂的內側有些火辣辣的疼痛。

  大概是剛才的時候被樹樹皮給刮到了。

  眉心緊了緊,清然整了整衣服,好像自己完全沒有受傷一樣。

  當然,這只是外表,至於內心……

  這什麼比賽啊!

  早就各種掀桌了。

  理了理自己的思緒,看起來若無其事的白石走上前,像往常一樣體貼的拿過清然手上的數位牌,不見任何異常的清越的聲音中滿是關懷,「沒事吧?」

  清然微笑著搖了搖頭,「沒事。」

  因為剛才的事情清然的額頭上布著一層薄汗,本來白皙如雪的臉頰也浮起了兩朵嫣紅。

  看著清然這個樣子的白石原本剛平靜下來沒多久的心又是一跳,莫名其妙的,腦子裡

  忽然就浮現出他們第二次見面時在走廊上清然巧笑嫣然的樣子和之前有一次在部活時她羞憤的樣子。

  他記得那個時候她也是這樣招人的面若桃花般的豔麗。

  可能是因為清然此刻看不見的原因,白石的視線比以往大膽了許多,目不轉睛的盯著清然,白石的思緒漸漸發散開來。

  白石並不是個遲鈍的人,他以前一直都覺得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次在對著清然的時候自己都會怪怪的,比如說,他雖然不算厚臉皮,但是他也不算是個經常容易臉紅的人,可是對著清然,他卻總是意外的……羞澀;再比如說,他也不是個多有惡趣味的人,可是面對清然的時候他卻總是有股想要欺負欺負她的心思……

  眾多的不尋常讓白石在面對清然的時候幾乎都鎮定不下來。

  他的腦子裡一直不停的重播著和眼前這個少女的點點滴滴,說起來也奇怪,明明認識了沒多久,他們之間卻發生了很多事。

  從一開始的誤以為她是入社的人時她的有禮疏遠到後來走廊上的偶遇時她展現出來的溫柔中帶著的狡黠,然後是她安安靜靜的坐在網球場邊看著他們打球的文靜,接著還有在雨天遇見她時她的狼狽和平常隱藏的很好的孩子氣……等等。

  他發現幾乎是每次見面,或者是每次相處,他都能發現這個少女不同的一面,但是無一例外的,每次他都會莫名其妙的被眼前的人牽動著思緒。

  白石呆呆的看著清然此刻還不知道他內心的糾結的站在他面前嘴角半含微笑柳眉纖纖的樣子,心中慢慢湧起幾分有些欣喜又有些擔憂還有幾分佔有**的複雜的情緒。

  白石原本猶如一團亂麻的思緒慢慢的找到了其根本的源頭。

  或許一開始只是欣賞,但是隨著一點點的深入,關於她的形象在自己的內心中一點點的豐滿靈動起來,或許現在感情稍稍的變了質……

  想著少女平常的音容笑貌,白石嘴邊所含著的笑容越發溫柔寵溺起來,原本如玉的眸子此刻更是柔的似乎要滴出水來。

  或許他已經喜歡上她了。

  明白了這件事的白石忽然心頭一松,多日困擾他的問題找到了答案。

  久久沒聽到聲音的清然終於忍不住的偏了偏頭,涓涓溪流般的聲音裡含著疑惑,「白石前輩,怎麼了嗎?」

  明白了自己的心情,正在回憶著彼此之間的點點滴滴的白石又想到每次遇到清然時清然幾乎都處於各種悲劇狀態,他不禁『撲哧』一笑。

  ……請問一下白石前輩莫名其妙的在笑什麼……

  一向有禮對待他人的清然自然是只能默默的在心裡腹誹。

  感覺到清然有些不滿的情緒,白石咳了幾聲,雖然嘴邊的笑意沒有降下去,但是好歹他沒有笑出聲了不是?

  「沒事,我們趕緊去找下一枚吧。」將自己的心情暫時壓下,因為白石目前還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喜歡著清然的自己,從來沒有談過戀愛的他在這方面幾乎是各種無力。

  沒有任何讀心異能的清然只是覺得今天的白石稍稍有些奇怪,但沒有多想的,攏了攏自己耳旁的頭髮她便跟著白石的指令慢慢悠悠的朝下一個目標走去。

  咳咳,在這裡要特別指出一下,在兩人後面是從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盡力把自己藏在樹後縮小自己存在感的某裁判。

  她容易麼她,當個裁判還要為人家小倆口的你儂我儂著想,所以她才說了不要來當盲人找路裡的裁判的,誰不知道啊,凡是盲人找路裡的裁判尼瑪就是一閃亮亮的燈泡啊!打擾人談戀愛是會被馬踢的好不!

  不過……一年級的大和撫子和二年級的聖書這兩個在四天寶寺八卦榜上的人居然走到一塊了?這可真是個大消息啊……話說大和撫子不是和那個冷面小王子一對的麼(友情提示冷面小王子是指財前),怎麼和聖書給勾搭上呢?是大和撫子一腳踏兩船?還是聖書橫刀奪愛?(你想多了少女。)

  忽然感覺自己似乎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啊……(你才發現麼姑娘……)

  啊,自己果然是發現了什麼不可告人的情仇恩怨?(……所以說你真的想多了!摔!)


☆、喜歡你的心

  陽光在透過層層樹葉灑下來時已經沒有那麼的灼熱,整片樹林都透著一股清涼。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走在樹林的兩人之間開始沒有除了指路以外的話,之前的時候清然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白石在想什麼,或者說她可以聽得見他聲音裡的起伏,但是現在卻好像一切都安靜了下去,要是做個比喻,大概就是大海的波浪,之前是波濤洶湧,現在雖然還是有波浪,但是卻平靜了許多。

  是……累了嗎?

  想到之前白石因為她的緊張,清然的內心升起了幾分愧疚。

  她太麻煩別人了,拉人家來參加這個莫名其妙的比賽。

  這樣想著,清然也不開口來和白石搭話,只是聽著從白石嘴裡發出的清朗的嗓音所做出的指導聽話的按部就班。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雖然有著對話,但是卻透出一種詭異的靜默。

  跟在兩人身後的裁判也不禁疑惑的頂了頂自己的眼鏡。

  「阿勒?這是怎麼回事?明明剛才還滿是粉紅泡泡的,怎麼現在兩人都冷冷的感覺……」感覺到這種奇怪的氣氛,她低聲的嘀咕著。

  本來以為這樣的靜默會一直持續下去,但是一道哨聲打破了這種靜謐。

  被這道聲音一嚇,清然整個人縮了縮,一旁的白石倒是沒有任何的驚訝。

  「白石前輩,這哨聲是什麼?」

  「比賽已經結束了。」白石有些遺憾的說:「看來已經有人收集到了三枚數字牌,真可惜,這次沒有辦法拿到第一名了啊……」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一枚數字牌,他輕輕的歎了口氣。

  原來只要有人收集到了三枚數字牌就結束了麼……

  這個時候原本離他們有十幾米遠的裁判也走上前,「白石桑,松本桑,你們兩個現在可以跟我返回起點了。」

  將自己的眼睛上的布條取了下來,沒怎麼接觸到陽光的眼睛此刻因為突來的光亮而眯了眯,眨眨眼睛,適應了光亮之後,她下意識的第一眼就是去看在她身邊的白石。

  「感覺怎麼樣?」當清然看過去的時候,白石也正好看著她,不期然而然的,兩人的視線對上,白石不知道為什麼,眼神詭異的一縮,將視線撇開,他轉移注意力似的問。

  「恩,只是剛開始有些不適應。」

  察覺到白石的不正常,清然如柳葉一般的細眉向中心攏了攏。

  「那就好,我們走吧。」他的視線還是閃躲著。

  xxx xxx xxx

  回到了出發的地方,清然發現他們幾乎已經是最晚的了,在人群中間,有一對情侶很高興的相互牽著手,周圍的人也狀似圍著他們,看來他們就是這次的冠軍。

  走到檢錄處,清然把自己的號碼牌遞給了坐在那裡的裁判,簡單的做了登記,那個人遞給她一對玩偶。

  清然拿著玩偶有些疑惑的翻來轉去的看著。

  「這個是安慰獎,給你和你的搭檔的。」看出她的疑惑,那個裁判很好心的解釋。

  抿嘴朝他微笑了一下,清然轉身走向站在人群中十分顯眼的白石。

  走近清然才發現白石一臉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麼。

  出於惡作劇一樣的心情,她輕手輕腳走到白石的身邊,然後伸出手指往白石的腰間一戳,同時她略微提高著聲音叫道,「白石前輩?」

  幾乎是一瞬間,他挺直腰板然後狼狽的退開幾步遠。

  被白石這麼大的反應嚇了一跳,清然保持著戳他的動作,眼睛稍稍瞪大了一些。

  「白石……前輩?」

  「咳咳。」掩蓋性的,他看著一旁的花花草草,將手捏成拳放在嘴邊咳了幾聲,擋在丁子茶色的頭髮中的耳朵有些泛紅的跡象,「松本啊,剛剛真是不好意思。」

  眨了眨眼睛,收回自己的手,站好,「不,是我突然嚇白石前輩太無禮了。」不過意外的白石前輩很不禁嚇呢。

  白石忽然轉過身,背對著清然,「比賽結束了,我們也走吧。」

  有些疑惑,幾乎是沒有思考的,清然就問出聲,「走去哪?」

  這次白石偏過身,轉過頭,十分認真的看著清然,「當然是去保健室。」

  清然更加不明所以了,「保健室……白石前輩你受傷了嗎?」

  白石的視線中帶了幾分無奈,「是你受傷了吧。」在清然處於雲裡霧裡的時候,他指著清然的手臂,「剛才拿數字牌的時候被刮傷了吧。」

  被白石這樣一說,清然下意識的就去看自己的手臂內側,看到那幾絲在雪白的肌膚上顯得特別顯眼的紅色的刮痕,她這才記起來之間把手臂給刮傷了。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清然馬上的就將手往身後一背,「這個沒關係的,只是一些小刮傷。」

  「小刮傷就可以不理?」出乎意料的,白石語氣居然十分的淩厲,沒有平常的微笑遮蓋,白石性格之中不容人反抗的霸氣的一面毫無遺漏的顯示出來。「即使是小刮傷,細菌也有可能借此進入你的身體。」

  這樣的白石並不讓清然覺得陌生,因為她看過很多遍,在網球場上。

  網球場上的白石就是這樣,雙眼鋒利的宛若高空之中翱翔的鷹一樣,就連平常因為微笑而有些柔和的臉部線條也堅硬的仿佛是刀刻出來的一樣,那個時候,哪怕他是笑,也是萬物皆在掌心的自信的笑或者是挑釁對方的高傲的笑。

  在網球場上的白石是一個巡視著自己領土的帝王,有著讓人不容反抗的氣勢。

  幾乎是下意識的點頭,清然跟在白石的身後,看著眼前男生高大的背影,她有些失神。

  走到保健室,白石就很熟門熟路的替她找來了藥,讓她在椅子上坐下,他直接拿過藥

  就替她抹起藥來。

  「嘶——」本來已經不怎麼痛的刮傷碰到了酒精之後清然還是吃痛的倒吸一口氣。

  放輕了手上的力道,白石儘量不弄疼清然。(……慘了,為毛最近寫這篇文的老是會覺得有不河蟹的地方?是我想太多了麼……)

  清然看著在為她仔細上藥的白石,視線細細的描繪起他此刻認真的眉眼,清然黑色的眼眸中逐漸浮現出幾分不為人知的迷戀。

  手臂上的疼痛逐漸開始渙散,清然覺得自己此刻像是著了迷一樣,根本無法將視線移開。

  傷口就像清然所說的,只是小小的刮傷,所以一會白石就消好毒了,直起身,兩人的視線一下子撞上,然後又幾乎是同時的,兩人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謝謝白石前輩。」清然盈盈的微笑著道謝。

  「……沒事。」站起身,白石收拾起剛才拿出來的藥品。

  注意到白石熟悉的樣子,清然坐在那裡,有些無奈的問,「白石前輩好像對保健室很熟悉?」

  白石此刻背對著清然站在藥櫃前,「嗯,因為是保健委員,所以一周總有幾天要來保健室值班。」

  「值班?」

  白石轉過身,對清然笑了笑,「說起來松本剛來四天寶寺可能不知道,四天寶寺推崇的是鍛煉學生的自主能力,所以學校裡很多事物都是學生負責的。」

  想到山下裡香的話,清然恍然大悟,「是說學生委員會吧,也就是別的學校的學生會。」

  白石贊同的點點頭,「松本你們應該也會在搞笑祭之後就要選自己要進那個部門了,有想過做什麼嗎?」

  當然想好了……不過……

  清然輕輕的搖頭,說出了一個完全不同的答案,「沒有呢。」總感覺在白石前輩面前說自己要當學生會會長什麼的……太有辱自己的形象了。

  「這樣啊……」白石隨便的回答了一下之後加快自己手上的動作,將藥品都歸回原位,自己又拿過一旁的鑰匙鎖好。

  將一切的整理完畢,他和清然退出了保健室,因為白石和清然各自接下來都還有別的比賽時,兩人互相道別了一下就在保健室門口分開了。

  但是事實就是當清然離開之後,白石依然站在保健室門口沒有動。

  低垂著頭,他悠悠的歎了口氣。

  真是……

  有點惱怒的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想到之前對著清然時自己的各種不自在,他就恨不

  得把自己給人道毀滅。

  真是沒出息!

  搞清楚了自己心裡的感覺之後他就根本沒有辦法自然的面對松本。

  甚至於一對上她的視線他就有種慌張的感覺。

  狠狠的咬牙。

  他又不是做了什麼壞事,那種心虛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啊!

  白石看著清然離開的方向,深深的皺著眉,俊逸的臉上滿是苦惱,最後他的頭重重的一垂。

  自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那該死的的緊張就不能消停點?

  xxx xxx xxx

  搞笑祭的第一天結束了,走在財前的身後,清然心情頗好的看著財前的影子。

  「比賽怎麼樣?」財前頭也不轉的平平的問道。

  「還不錯。你呢?」清然往前加快了步伐,走到了財前的身邊,財前也很貼心的放緩了腳步。

  「馬馬虎虎。你的比賽最後誰陪你去了?」財前將自己的各種第一謙虛成了馬馬虎虎,不是說他低調,而是他個人覺得,那些奇奇怪怪的比賽獲得了第一也沒什麼好自豪的。

  「半路上的時候遇見了白石前輩,就找他幫忙了。」

  財前眉毛一挑,「是嗎?」

  兩人大概又聊了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回到家,清然有些疲憊的往床上一跌,將手放

  到自己的眼前,她看著自己手臂內側泛紅的刮痕,心中滿是甜蜜的笑了笑。

  就在這個時候,想起了一件事的她忽然定住,然後一個翻身坐起來,下床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了那兩個玩偶,「忘了把這個給白石前輩了……」看了看有些弱智的玩偶,清然又有些無語的將它晃了晃,「不過不給應該也沒關係的……總感覺有點拿不出手……」眨了眨眼睛,她搖了搖頭,自我否決,「不對,這又不是我買的,是學校給的,拿不拿的出手沒什麼關係吧。」

  糾結了一下,果斷決定當這件事沒發生過的清然把兩個玩偶往旁邊一放,整個人又倒在了床上。

  「白石前輩真的幫了自己很多呢……」看著天花板,清然喃喃出聲,想了一會,最後清然笑開,「改天好好謝謝一下白石前輩吧。」

  話雖如此,要怎麼辦才好呢?

  送禮物?感覺太鄭重了會不會有些奇怪?

  恩……做些小點心嗎?

  清然臉稍稍紅了紅。

  會不會顯得太曖昧了?

  正在清然在冥思苦想著要送什麼的時候,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一陣又一陣的『message,message,message。』聲音打斷了她的思路。

  疑惑的挑了挑眉,她起身去拿手機。

  很少人會發資訊給她的。

  打開手機,清然便看見螢幕上面所出現的赫然的白石藏之介的名字。

  有些驚喜的打開資訊,上面一個短短的問句。

  1)【to:松本

  已經到家了嗎?

  from:白石藏之介】

  手指『啪啪啪』的在上面按起來。

  2)【to:白石前輩

  是,已經到家了,有什麼事嗎?

  from:松本】

  真是奇怪,自從上一次之後白石就從來沒有給她發過資訊,今天是怎麼了?

  不到一分鐘,回信就過來了。

  3)【to:松本

  恩……因為有點在意,今天比賽的時候發現你的右肩似乎有點不舒服?(疑惑的表情)之前忘記問了。

  from:白石藏之介】

  看到資訊的清然一怔,然後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之前落枕的右肩,他是怎麼知道的?

  【to:白石前輩

  昨晚落枕了,所以會有一點點的不舒服……白石前輩怎麼知道的?

  from:松本】

  這邊收到資訊的某人眉毛一挑,一般推著單車慢慢的走著,一邊回著短信。

  【to:松本

  我可是網球部的部長啊,我的洞察力當然可以發現。(洋洋自得的表情)

  from:白石藏之介】

  慢慢的坐到了床上,清然因為這有些自大的話嘴邊不禁含著笑。

  【to:白石前輩

  是這樣啊,白石前輩的洞察力可真厲害。

  from:松本】

  看著對方有些類似調侃的話,白石大方的忽視了。

  【to:松本

  你的讚美我就收下了,恩恩∼ecstasy∼

  落枕的話可以用熱毛巾敷一下,會舒服點。也可以用藥油揉一下。

  from:白石藏之介】

  看著發過來的短信,從裡面感受到對方的關心和體貼的清然沒有馬上回信,而是將手機握住,嘴邊溢出有些甜蜜的笑。

  「白石藏之介……」輕輕的念出對方的名字,清然微微垂下了眼眸。

  如果是他的話……

  如果是白石前輩的話……

  腦子裡飛快的閃現出白石在她記憶中的各種形象,清然忽然深深的吐了口氣。

  仿佛是下定決心一般的,她眼裡露出堅定的光芒。

  她不會再壓制自己喜歡白石前輩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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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雨季降臨,請小心迷路哦~

☆、尋寶大會

  經過一天半的無所事事,時間一下晃至搞笑祭的第三天的下午,也就是最後一項活動——奪寶大會的舉行時間。

  奪寶大會,顧名思義就是要大家去找或者是搶什麼東西,實際上這項比賽是這樣的,在比賽前由組織方在學校各種隱蔽的地方布下目標或者是乾脆就是原本不引人注意的學校原有的東西,然後學生分別組成三人一隊去主席臺抽取自己要尋找的東西,一般尋找的東西分為兩類,一類是可以移動的物品,這種事要帶回主席臺的,一類是不可移動物品,這種情況下要做的時候拿照相機或者是手機照下來給裁判看就可以了。

  比賽的時間是兩個半小時,兩個半小時後如果還沒找到自己的目標是要接受隨即懲罰的。

  另附一句,此活動除組織方外每個人必須參加。

  三個人一組,清然和財前自然是一組的,至於另外一個人……

  「我跟你們講哦,這個遊戲可是很難的,你們可不要小看它~」忍足謙也一臉興致勃勃的樣子,今天早上他的表演獲得了不錯的成績,現在還處於興奮當中。「聽前輩們說,曾經有人就抽到了泥板上的腳印這樣的東西,那個時候找遍學校都沒有找到有這樣東西,他們急的都恨不得自己在石板上踩出個腳印來,結果後來你們猜猜他們最後在哪裡找到腳印了?」他盯著自己眼前的兩人,想要吊起他們的好奇心。

  ……清然和財前都沒有說一句話,兩人此刻平淡無波的眼眸格外的相似,因為他們都不想理這個人。

  得不到回應的忍足謙也完全沒有受到任何的打擊,好像剛才完全沒有那句問話一樣的開始自圓其說,「沒事,我知道你們很好奇的,我跟你們講,最後他們居然是在實驗樓的一個角落找到了。」他忽然昂起頭,驕傲的好像自己是出題的那個人一樣,「不得不說出題的人真的是太有才了!那種東西他們都能想得到!」

  ……

  清然和財前兩人默默的移開了眼神。

  誰能把這個人拖走?吐槽的點太多了。

  忍足謙也看見兩人都不買帳的樣子,他不高興了,把手掌蓋在財前的順滑的黑髮頂上,他像是拍狗狗一樣的拍著。

  「喂喂喂,財前,你也太不給前輩面子了吧!」他不滿的抱怨著。

  被忍足謙也拍的頭一點一點的,財前忍住想要把這個人各種pia飛的**,他非常嫌棄的說:「話說前輩為什麼要和我們一組?」

  「因為你前輩我人好,考慮到你們兩個都是新生,所以來照顧你們!」忍足謙也咧著嘴,一副『快來感激我』的語氣。

  財前瞥了他一眼之後繼續盯著前方,毫不留情的潑冷水,「明明是沒有人要和你一組。」

  「……」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忍足謙也大力的拍著財前的頭,「財前,你說什麼啊?」他一字一頓的從牙縫裡擠出來。

  「……」絲毫沒有任何想要給別人臺階下的財前輕輕勾了一下嘴角,「呵,惱羞成怒了。」他嘲諷。

  =皿=!忍足謙也一僵,反應過來之後馬上瀕臨狂躁化的邊緣,「財前你這小子目無尊長!」……不,已經狂躁化了。

  看著兩個人的互動,清然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話說這兩個人為什麼要湊在一塊?一在一起就吵架……不,應該說一在一起就各種事端,而且……財前你不是一向很淡定的麼,為什麼一遇上忍足前輩你就不淡定了老愛激人家呢?而且忍足前輩,明明每次對上財前你都討不到好,為什麼就從來不學乖一點呢?老是去挑逗別人,騷年你這到底是為哪般啊為哪般?

  不理會正在鬥嘴的兩人,清然獨自走向主席臺,準備去抽籤。

  雖然抽籤的人多,但是因為組織方安排的很有秩序,倒也不會很亂,清然看了看,選

  了一個比較短的佇列走過去。

  「松本?」

  聽見白石的聲音,清然的腳步一頓,回過頭,有些驚喜的,看見此刻白石也排在一條佇列的末端,她微笑著朝他走去,「白石前輩。」

  「……你也來抽籤啊?。」下意識的叫住了別人之後卻不知道說什麼的白石隨便扯了一句話,結果說完之後他就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給咬掉。

  這問得是什麼白癡的話?來到這裡不來抽籤還能幹嗎?

  都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負,一向挺聰明的清然完全沒發現這話的奇怪,沒發現還就算了,她點點頭,居然還反問了一句,「白石前輩也是嗎?」

  清然對天發誓,她真的是下意識的就這樣說了。

  兩人都感覺到自己此刻的不理智,於是都有些尷尬的沉默了一下。

  最後還是白石打破的尷尬的場面,他訕笑了一下,儘量回想著自己之前的態度,努力的以一顆平常心說話,「呃……松本和誰一組?」

  「財前和忍足前輩……說起來,平常忍足前輩不一般是和前輩在一起的嗎?」在平常中,忍足謙也一向很……敬重白石的感覺,只要是白石說的,他都會照做,雖然作為網球部的部長,網球部裡的人都很尊重白石的決定,但是忍足謙也不一樣,感覺上要更加依賴白石。

  說起這件事,白石有些好笑的聳聳肩,「自從財前來了,他似乎就比較喜歡纏著財前了,他們兩個似乎挺合拍的。」這樣說著,白石心裡不禁升起一種『吾家有兒初長成』的感覺,沒辦法,之前一直都是他在照顧忍足謙也,現在忍足謙也也有個前輩的樣子了……打住!這種家長似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聽見白石這樣說,清然想到此刻說不定還在那裡打各種嘴架的幼稚的兩個人,如果說兩人一遇上對方就智商無限下降的這個特點的話……那他們兩個還的確是挺合拍的。

  白石注意到清然臉上微妙的表情,他幾乎是不用想就知道發生什麼事了,笑眼彎彎的,他清越的聲音中有些笑意,「怎麼了?他們兩個又給你找麻煩了?」

  根本就是明知故問,「……前輩,請不要幸災樂禍。」清然有些無奈的撇了他一眼。

  忍俊不禁的白石笑出聲來,代價自然是某人的眼刀一枚。

  不想再說那兩個糟心的人,清然轉移話題,「前輩你和誰一組?金色前輩他們嗎?」

  她在周圍看了一圈,發現並沒有看見這兩個應該很顯眼的人。

  「不是哦。」出聲阻止了清然四處張望找人的行為,「是小石川和香取桑。」說完,接收到清然疑惑的視線,他補充,「香取桑是我們班的班長,松本你應該不認識的。」

  稍稍把『香取』這個姓氏記在心上,對於清然來講,此刻一切和白石有關的東西都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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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然帶回去的簽是一個算是比較具體的東西。

  「綠色的7?」忍足謙也用手指夾住那張紙條在眼前晃了晃,「這是什麼啊。」

  「一看就知道吧白癡前輩。」財前站在一旁冷冷的諷刺著。

  眼看著忍足謙也又要開始和財前杠上,好不容易才阻止下剛才的嘴架的清然連忙隔在兩人中間。

  「好了好了,你們兩個有完沒完?」

  財前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把頭轉了過去,而忍足謙也則是一臉不滿的嚷嚷,「哇,經理不帶你這樣的!明明是這傢伙先惹我的!」

  之前還不是你自己去找人家麻煩……忍住白他一眼的衝動,她踮起腳尖拿過忍足謙也手指夾著的紙條,「忍足前輩,別忘了你是前輩,不要這麼斤斤計較。」然後不管忍足謙也的反應,就自顧自的思考起來,「綠色的7嗎?是班級銘牌嗎?」

  「上面的字是黑色的。」財前立馬打消了這個可能性。

  回憶起來,清然點點頭,「對誒。」一般像這樣的小細節平常人都會忽視,也就只有財前才能對於周圍的東西過目不忘,「你有什麼想法嗎?」知曉財前這個特異功能的清然毫不猶豫的把擔子丟到了他的身上。

  四天寶寺的風格很樸素,當然除了一些特定的地方比如說公告板之外,學校因為是寺廟的原因,大部分的地方甚至都不是水泥地而是沙土地一類的,所以給人的印象就是大地的黃色,為了配合這種感覺,大部分的地方都是選取比較樸素的顏色,比如說班級銘牌就是普普通通的黑色,若說哪裡有綠色……除了校道兩旁的樹叢和草地之外,他一時還真的想不到什麼東西。

  所以財前最後也沉默的搖了搖頭。

  「這樣啊……」有些失望的清然肩一垂,連財前都不知道的話,那就真的很難找了。

  意外的很安靜的忍足謙也忽然引起了兩人的注意,轉過頭,清然發現忍足謙也此刻一臉沉思的樣子。

  雙眉擰的快成一個疙瘩的忍足謙也努力的在自己的腦子裡尋找著關於『綠色的7』的線索,不是他說,而是他總感覺好像在某個地方看見過一樣。

  到底是在哪呢?

  他臉上的表情越發像便秘了。

  知道忍足謙也是在思考的清然和財前也都乖乖的不去打擾他,但是又不能只看著他發呆,於是兩人離他稍遠了一些,站在樹蔭下,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忍足謙也,清然眨了眨眼睛。

  「你說忍足前輩能想出來嗎?」

  財前無趣的往周圍望了一圈,三三兩兩的紮堆的學生或像他們一樣正在冥思苦想著找目標,或有些人已經自信滿滿的離開了,「看他那樣子好像是知道了什麼吧。」不過……就他所知的忍足謙也的屬性……他個人覺得,還是不要報太大的希望比較好。

  「聽說這個輸了之後會有懲罰……」清然有些苦惱的皺起了眉,「希望不會是太奇怪的懲罰啊。」

  「但願如此。」

  = =喂喂喂,比賽才剛開始你們就開始在想懲罰專案什麼的真的可以麼?還有最起碼你們的另外一個隊員還在努力了,這種時候你們站在一旁乘涼的好像什麼事都跟你沒關係什麼的真的沒問題麼!

  死憋了將近十分鐘的忍足少年忽然睜開了自己緊閉的眼睛,緊皺的眉頭讓他此刻看起來有些嚴肅。

  仰頭45度角的看著天空,他感歎了一聲今天的好天氣。

  啊……

  什麼都沒想起來。

  以為他有什麼發現的清然有些期待的走出陰影朝他走過去,「忍足前輩,想到什麼了嗎?」而財前還是站在那裡,此刻他已經靠著樹幹微眯著眼睛一副要睡著的樣子。

  聽見了清然的聲音,在清然還沒走到他身邊時他就轉了過去面對著清然,正色「啊,經理大人,我什麼都沒想到。」

  ……走到半路的清然腳步一頓,然後轉過身走回自己剛才站著的地方。

  會有所期待神馬的自己真是個傻瓜,你看財前就動都沒動!

  這邊忍足謙也終於發現自己一個人被丟在烈陽下面,而自己的隊友居然都跑到了樹蔭下乘涼,他吵吵嚷嚷也走到樹蔭下。

  「喂,我說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來乘涼居然也不叫我一聲,讓我在下面曬了那麼久!」

  ……誰讓你做一副沉思者的樣子。

  清然完全不想理他。

  沒有得到回應的忍足謙也可能是被人無視慣了,絲毫沒有挫敗感的自己接著說:「話說你們想到什麼沒有?」

  這下子清然勉強給了他一個回應,搖了搖頭。

  知道了目前的狀況的忍足謙也眼神一瞟,發現某人居然在睡覺!一個火大,他剛才在太陽底下曬了那麼久,這傢伙居然在睡覺!還有沒有天理了?!

  走上前,原想乘著財前的不注意一巴掌拍到他腦袋上,結果誰知道在他的手掌剛蓋下去的時候,財前忽然一個偏頭,於是忍足謙也一下子就落空了。

  打了個呵欠,像是才發現忍足謙也一樣,他懶洋洋的朝忍足謙也看了一眼之後滿是睡意的說:「啊,忍足前輩,你便秘完了啊。」

  ……

  「財前你這小子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一旁的清然歎了口氣捂臉。

  又開始了……

  又是十分鐘過去,被財前給氣的口乾舌燥各種疲憊的忍足謙也往草地上一坐,看著清然和財前兩人悠哉悠哉的好像真的是在享受下午時光的樣子,他不禁吐槽,「你們兩個還真是一點也不著急。」

  清然笑了笑,「反正現在前輩你也沒頭緒不是麼?而且……」她聳聳肩,「反正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要拿第一名什麼的。」

  忍足謙也努了努嘴,對於他們這種消極的想法不置一詞,但是想到沒完成之後的事情,他有些著急。

  「你們不會是忘了失敗的話會有懲罰項目吧!」

  清然和財前都朝忍足謙也投去了在意的視線,懲罰專案他們自然是沒有忘,不過……

  「這遊戲一般沒完成的人也不少吧,想來如果有那麼多的人的話懲罰項目也沒什麼的。」想當然的清然擺了擺手,無所謂的說。

  忍足謙也一個拍地,「你們都太天真了!」他心有餘悸的說:「四天寶寺的懲罰項目可都是校長絞盡腦汁想出來的整人的招數啊!」

  他這麼一說,清然和財前都不約而同的挑挑眉,但是出乎忍足謙也意料的,兩人都沒有什麼慌張的情緒。

  「你……你們都不擔心的麼?」他納悶了。

  兩人笑了笑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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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你們……」忍足謙也顫抖著手指著笑臉盈盈的清然和一臉無所謂的財前。

  「嘛嘛,忍足前輩,結果是好的不就可以了嘛。」清然打著哈哈說。

  什麼結果是好的!這群傢伙居然耍他!明明早就想出了解決辦法還瞞著他,害他擔心吊膽一直到了比賽結束的前一秒他們去交了答案!而且為什麼那種『用樹葉擺出的一個7』這種一看就不靠譜的答案也能通過啊!

  事情是這樣的,就在忍足謙也沉思的那十分鐘內,財前靈光一現,想出了一個不愧他天才之名的主意,他們不是要綠色的7嘛,又沒說要什麼樣的,那他們自己擺一個出來不也一樣,規則上也沒說這犯規啊,於是他們乾脆趁著忍足謙也在沉思的那段時間把字擺好了,照片也照好了。

  至於沒告訴忍足謙也……

  兩人一致望天表示不解釋。

  這個時候,廣播突然響了,「現在開始奪寶大賽的頒獎儀式,希望大家趕緊到操場集合。」

  聽見聲音的忍足謙也即使有滿腔怒火,他暫時也發不出來,只好裝著滿肚子的怒火朝

  操場走去,清然和財前對看了一眼之後也跟了上去。

  到了操場時已經有了不少的人,不想去擠的清然和財前只好呆在了週邊,雖說生氣,但是也沒準備獨自行動,所以也跟著呆在了人群之外。

  「這外面根本就看不清嘛!」他將手掌搭在眼上做遠眺狀。

  ……裝吧。

  這個時候忍足謙也忽然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他詫異的說:「臺上的不是白石嗎?他

  們組這次入了前三啊。」

  聽見白石的名字,本來沒關注臺上的清然也抬頭看去。

  幾乎是一眼她就看見白石站在一側,挺拔的身姿幾乎讓她移不開眼,笑意浮上她的嘴角。此刻白石略低下了頭在和旁人說話,關注著白石的清然也隨著他的動作看見了站在他身旁的人。

  是一個笑的一臉燦爛的女生。

  笑容一僵,清然愣住了。

  想起白石的話,她明白了,原來那個『香取桑』是個女生。

  男女搭配的組合並不奇怪,香取又是他們班的,在一個隊中也不代表什麼,可是看著

  白石低著頭和那個香取說話,看著白石和另外一個女生一起站在了眾人面前。

  即使這些代表不了什麼……

  可是她卻心口一縮,有些不舒服的撇開了眼睛。


☆、論誤會的產生

  搞笑祭一結束,原本燥熱的天氣也稍微緩和了一點。

  可是即使是天氣舒服了,財前還是喜歡宅在家裡不出門。對於他來講,天氣再好都是浮雲,出門什麼的麻煩死了。

  躺在木質的有些冰涼的走廊上,舒服的眯著眼睛財前十分自在和享受的打了個呵欠。

  村上百合子看著自家兒子那懶的德行,本來要出門的她腳一頓,然後眉毛跟裝了馬達一樣的抽搐了起來……她養的是個兒子麼?她養的根本就是一隻懶得要死的貓吧?沒錯,配上他平常傲嬌的屬性,這娃絕逼是貓妖投胎!

  不,現在重要的不是他上輩子是什麼……

  怒氣衝衝的走到財前面前,發現這傢伙只是抬了眼睛看了她一下之後又眯上眼睛假寐去了,氣不打一處來的村上百合子深吸一口氣……

  「臭小子你給我到外面去!!!!!!!!!!!!」

  村上百合子的咆哮是穿透力各種強大,坐在自己臥室中收拾東西準備回京都的清然聽見這聲音動作一頓,然後好笑的搖搖頭。

  自從財前一家搬過來之後,這種咆哮聲基本上是家常便飯……

  將包挎在肩上,對著鏡子,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

  不過其實應該說自從她來了這裡之後這種咆哮聲就一直伴著她才對。

  「清然,好了嗎?」松本誠然在樓下叫道。

  深呼吸一口,清然拉開房門快步的走下樓。

  被村上女士無情的丟出了門還沒收了鑰匙的財前看著他家母上的那輛紅色轎車揚長而

  去的背影,他一撇頭。

  「嘖。」

  「財前,早上好。」聽見清然問好的聲音的財前轉過頭對上正站在自家門口的看上去端莊淑女的某人的視線。

  動了動嘴皮子,財前沒有什麼誠意的回了一句,「哦,早上好。」他的視線往旁邊一撇看見了放在清然身邊的包包,對清然的事情也有些瞭解的財前當即就知道她是要幹什麼了,

  「今天你要回京都了?」

  清然點點頭,櫻色唇瓣抿起一個弧度,「對啊,明天回來……」停頓了一下,她黑色如墨一般的眸子中帶上幾分揶揄,「財前你又怎麼惹了村上伯母了?」雖然她知道大部分情況下都是村上百合子各種無理取鬧,不過這並不妨礙她拿這件事來調侃財前。

  果不其然,原本面無表情的財前臉上劃過一絲煩躁的神色,但是顯然這一絲煩躁並不是沖著問話的清然而是已經拍拍屁股走人的村上百合子,「媽媽不讓我呆在家裡。」如果是換另外一個人說的話,這句話一定是帶著各種可憐求撫摸的萌物氣息,換在財前身上……那就是真的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笑的眼眸彎彎,很高興看著財前吃癟的清然完全是一副站著說話腰不疼的姿態,「村上伯母也是為你好,財前你應該有些青少年的活力。」

  財前看著她竊笑的樣子,在這點上面她有資格說他嗎?想到這裡,他黑色的眉尾一挑,顯得眼睛有些銳利。

  「清然,走吧。」穿著西裝革履看上去相貌堂堂的松本誠然拿著車鑰匙走了出來,背對著清然他們把門鎖好,轉過身他就看見對面家的財前小子居然站在門口。

  「是光啊!」性格溫和的松本誠然儒雅的笑了笑。

  財前有禮貌的朝松本誠然淺鞠了一躬,「松本伯父你好。」

  本來還想說些什麼的松本誠然一看自己手錶上的時間,他也顧不上站在那裡的財前,急衝衝的對清然擺手,「清然,快走吧,再晚些恐怕就要遲到了。」

  聞言清然也連忙拿起自己的包包就進到車裡,外婆最討厭不守時的人。

  搖下車窗,清然沖財前擺了擺手,「財前,我們先走了。」

  有些反應不及的財前有些怔忪的說:「哦,拜拜。」話音剛落,松本誠然那輛黑色的轎車就給他留了一個華麗的背影。

  很好,在不到十分鐘內,他就連續被兩輛車給噴了一臉的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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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無所事事的走在街上,財前百般無聊的看著周遭的商店。

  對於他來講,逛街根本就是另外一個世界……他平常唯一會去逛的店就是百貨(給村上女士買東西),而且嚴格意義上那也不算是逛,只是迅速的找到目標然後給錢走人。

  看著一批批女生興致勃勃的從一間商店走了出來然後馬上又鑽進了挨著的那家店,財前不屑的一撇眼。

  「切,真不知道有什麼好逛的。」一半是諷刺一半是不理解的說出了這句話的財前卻忽然在一間運動商品店門口停了下來。

  看著那似曾相識的嶄新的店鋪的名字,財前兀自停在那裡,糾著眉在思考自己在哪裡看過這名字,沉思了幾秒,財前才記起來這是之前忍足謙也一直在他耳邊嘮叨的那間新開的運動

  店。

  運動店啊……財前把這個名字往自己的腦子裡遛著晃了一圈,最後還是朝著那家店鋪的門口走去,反正是沒事,去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用的到的東西也可以。

  但是他的腳步在即將要踏進店裡的時候卻停住了,原因很簡單,他忽然在想,該不會等會會在這裡遇見忍足前輩吧……

  搖了搖頭,覺得不可能會那麼巧的財前終於還是把那一絲絲的不詳的預感給拋在了腦後。

  走到擺放了琳琅滿目的商品的商品櫃之間,財前隨手拿起了一個護腕看著。

  「白石,你看這個怎麼樣?」有些熟悉……啊不,是非常熟悉的聲音傳入他的耳朵,財前拿著護腕的手指頓時一僵。

  不……不會吧。

  「不過這個我也很喜歡呢。」再度傳來的聲音讓財前萬分的確定忍足謙也也在這店裡。

  站在原地,財前深深壓下了自己的眉頭。

  走還是不走這是一個問題。走的話顯得自己會很沒禮貌,而且也沒必要離開,可是……不走的話,遇上忍足前輩……

  眉心越發的緊皺起來。

  忍足前輩很麻煩……不是一般的麻煩……是非常麻煩!

  想到這裡,財前果斷放下自己手上拿著的護腕抬腳就想趕緊溜走。

  「誒!這不是財前嘛!」不是白石的聲音,也不是忍足謙也的聲音,關鍵時刻小石川健二郎出來狠狠的博了一份存在感。

  聽見聲音的忍足謙也和白石走到了財前所在的那邊。

  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忍足謙也覺得有些不可置信,「真的是財前這小子誒!」

  瞬間財前臉上的表情跟吃了一坨屎一樣,難得的有些怨憤的看著眼前這個該出現的時候不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老出來搶鏡頭的網球部副部長一眼,同時,他也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把。

  磨磨蹭蹭幹甚!現在好了吧!

  不知道此刻財前複雜的心理的忍足謙也毫無壓力的走上前哥倆好的就搭上了沉默當中的財前的肩膀,然後十分開心的說:「誒?財前你怎麼會在這裡啊?」此人已經完全忘記在學校時被財前氣的要撞牆的事了。

  正在自我懺悔中的財前沒空理他,於是忍足謙也又發揮了自己自說自話的特異功能。

  「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會出來逛街的傢伙,肯定是和經理出來的吧!」說著他就開始晃著自己那顆金棕色頭髮的腦袋四處找著清然。「誒,經理在哪裡啊?」

  聽見這話的白石心裡一跳,有些期待和歡喜的張望起來。

  「松本沒來。」從忍足謙也手下艱難的脫離了出來,站在白石的身側,他整理了一下自己剛才被弄亂的衣服。

  聽見這話,白石原本各種期待各種高興的心一下子就掉了下去,深色的眼眸染上幾絲失落。

  忍足謙也則是有些困惑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哈?經理不在啊?不在你個宅的要死的傢伙怎麼會在這裡。」深知某人的宅屬性的忍足謙也對此深感懷疑,腦子裡忽然靈光一現,他竊笑著湊上去,「是不是和別的什麼女生出來約會的啊?」他擠眉弄眼的說:「嘖嘖,想不到你這傢伙人小鬼大哦,來來,快告訴前輩,你那小女朋友在哪裡?」完全已經被自己說服(完全沒有任何的說服過程)的忍足謙也一幅天大地大,這萬物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二缺表情。

  忽然有種不想和他站在一起的感覺。——白石,財前和小石川健二郎都忍不住往後退了一步。

  完全沒有發現不對勁的忍足謙也還在自我yy著。

  騷年你快夠,請不要讓你本來就不高的智商跌破下限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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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移陣地的四人此時坐在了一間甜品屋裡,雖然甜美的店鋪風格和四個大男生(財前就請先無視一下吧)的形象有點不符合,但是因為某個二缺是這家店的忠實粉絲,另外三個人,一個是好好先生,一個是寵溺小孩的家長,一個是壓根不想說話的彆扭少年,於是乎他們四個人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霸佔了一張卡座。

  點完甜品,忍足謙也似乎也發現了自己推理的不合理性,所以他興致勃勃的盯著坐在他對面的財前,「所以財前你怎麼會出來逛街?」那表情,好像是在探索什麼千年古墓一樣。

  只是出來逛一下街而已,如果要財前哪天做了更奇怪的事比如說穿件花花衣服的話你不還得用上犯罪心理學了。腹誹著的白石忽然想到財前如果哪天真的穿了一間花花衣服的話,他忽然覺得,不只是忍足,就是他也風中各種淩亂的。

  噗——所以說白癡是會傳染的,各位請小心哦。

  感覺到鼻子有些癢癢的,伸起手揉了揉,財前有些詭異的看了對面的白石和忍足謙也,這兩個人不會是在想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沒什麼,只是突然想出來逛逛而已。」覺得說出那種丟臉的事實的自己肯定是傻逼,所以財前絲毫沒有不自然的開始口胡。「今天天氣不錯。」

  ……

  鬼才信你。

  「不過很難得看見財前你不是和松本在一起。」坐在財前旁邊的小石川健二郎十分好人的扯開話題。

  「對啊對啊,財前你真的和經理沒什麼嗎?」說到這裡,忍足謙也有些興奮的八卦起來,本來做壁上觀的白石耳朵高高的豎了起來。

  覺得自己如果再回答這個問題也是個傻逼無誤,所以財前很不給面子的白了他一眼。

  「不說話就是默認。」忍足謙也見招拆招。

  「……」吐了一口氣,財前被逼無奈,最後只好妥協,「會一直這樣誤會的忍足前輩果然是白癡吧。」……觀眾們!剛才播報有誤!財前少年並非妥協!而是特麼的又爆發開始毒舌了!

  所以剛才的描述應該是『吐了一口氣,財前忍無可忍的開始噴射毒液』。

  被財前的攻擊直接命中的忍足謙也額頭上頓時跳起一個『井』字,「喂!財前!」

  白石終於也忍無可忍的勸下了忍足謙也,「忍足,好了。」

  大家長一開口,誰與爭鋒,忍足謙也瞬間安靜了下來,咬著面前的吸管對財前各種視線攻擊。

  被疑似哀怨?的視線盯著,財前無語的抽了抽嘴角。

  又出來當好人的小石川健太郎連忙再度扯開話題,「其,其實我一直覺得財前和松本兩個人長得挺像的。」

  被他這樣一說,白石和忍足謙也都把自己的視線緊緊的釘在了財前的臉上,過了一會,白石才眨了眨眼睛,摸著自己的下巴,考究的說:「你這樣一說,的確是挺像的。」

  黑頭發黑眼睛,還都是某種意義上的面癱,還都不喜歡相聲,都是外星球的入侵者(?)。

  「原來你和經理是失散多年的兄妹!」忍足謙也恍然大悟。

  此話一出,萬籟俱靜,門可羅雀,華山論劍(喂——)。

  ……

  不好意思,說起這個話題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無視忍足那二缺的攻擊力!——捶胸頓足的小石川健二郎。

  被三人瞪視的只好乾笑的忍足謙也抓了抓自己的腦袋,「開個玩笑嘛……」

  眾人眼神射殺之。

  連忙打圓場的忍足謙也腦子裡忽然靈光一閃,「今天天氣那麼好,不如把大家都叫出來玩好啦,把金色,一氏,經理都叫出來,算是網球部聚會吧。」

  「好主意!」白石第一個贊成,他在心裡欣慰的落淚,忍足你終於說出句人話了。

  既然部長都答應了,身為副部長實為秘書的小石川健二郎也就點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叫人。

  這個時候忍足謙也也催促道,「財前你就打電話給經理吧。」

  誰知道財前只是平平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投出一枚他自己沒想到的炸彈級別的話,「不用找了,松本已經回京都去了。」

  這語言的藝術就是博大精深,倘若這句話說成「不用找了,松本回京都了。」或者是

  「松本回京都去了」都不會讓人誤會那麼深,可偏偏財前說的是「不用找了,松本已經回京都去了。」!!

  於是這三人都聽成了松本回京都去住了。

  於是白石瞬間當機,耳朵裡只剩下了,回京都去了……京都去了……都去了……去了……了……


☆、不可以就這樣放棄

  「不用找了,松本已經回京都去了。」財前淡淡的丟下一句話,結果卻引起了驚濤駭浪。

  「為什麼啊?」忍足謙也瞪大了眼睛,雙手往桌子上一撐,基本上整個人都快湊到財前面前。

  為什麼……她回自己家還要理由麼。財前有點不理解的想,「大概是因為她外婆讓她回去。」不過他還是很配合的說出了實情。

  說起來……松本的確說過在沒到大阪以前一直是和外婆在京都生活的呢。想起曾經在走廊上的對話,白石的腦子裡構造出了年邁老太太捨不得外孫女最後孝順的外孫女只好回到京都陪伴老太太的系列故事情節。

  然後他心裡的小人在一個陰暗的角落默默的飆海帶淚。

  外婆,不帶你這樣的啊,我這邊才剛發現自己心思呢您就要把這份才剛發了芽的戀愛給掐死在搖籃裡麼!tat。

  當然,除了剛聽見那個消息的時候瞳孔無法抑制的緊縮了起來他表面上卻是絲毫破綻也沒有,不過我們也可以理解為他的靈魂此刻已經游離在身體之外了。

  忍足謙也喪氣的靠回沙發上,緊皺著眉,他氣憤的埋怨,「哇,經理也太不夠意思了,回京都也不提前和我們說一聲。」

  提前和你說一聲幹嘛?幫你帶特產?財前默默的抿了一口剛才端上來的草莓汁。

  「怎麼說她也是網球部的人,她要走了我們好歹也要給她送行啊!」忍足謙也此刻深深的覺得經理背叛了他們而且完完全全不把他們當朋友看,畢竟這樣默默的離開實在是太傷人心了……等等,難道經理是怕他們傷心所以才沒有說的?她一定也很捨不得他們才對!

  於是忍足謙也的面部表情從憤怒到鬱悶,最後變成了感動……天知道他的大腦回路是什麼樣子的。

  聽見忍足謙也說要送行的話,咬著吸管的財前眉毛一挑,眨了一下眼睛,吸管中源源不斷往上湧的紅色汁水突然一下子斷開。

  額……他忽然好像明白了。

  從忍足謙也,到白石,到身邊的小石川健二郎,財前不動聲色的環視了這三人臉上略微都有些沉重的表情,然後他終於確定了。

  感情這群傢伙都以為松本是回京都去住了轉學了啊!

  回想了一下自己所說的話,確定這個資訊並不是他透露出來而是他們自己yy出來的,財前在告訴他們實情和趁機玩他們一把這兩個選擇中間猶豫了0.0000000001秒之後他本來沒有什麼弧度的嘴角小幅度的揚起一個笑容。

  嘿嘿……

  「財前!你知道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們?!」不知道自己已經陷進某人的詭計中的忍足謙也最後終於還是把矛頭轉到了財前身上。

  正在想該怎麼加深他們的誤解的財前聽見忍足謙也的問題,這簡直就是打個呵欠就有人送枕頭一樣,聳聳肩,他表面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內心裡卻笑的一臉奸詐的說:「我也是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無意間看見她拿著行李要走的。」他可沒有撒謊,她的確是拿著行李——一個

  小包。

  「既然松本已經走了……」在忍足謙也不停的嚷嚷的時候,小石川健二郎轉過頭,也不參與進他們之間的對話,而是直接問起白石,但是當他一看見白石,他就發現一直沒說話的白石居然一直是一副靈魂出竅的狀態。

  伸出手,他在白石眼前晃了晃,「白石?」

  猛地一下回過神來,白石有些呆愣,「怎,怎麼了?」

  雖然心中覺得有些怪異,但是小石川健二郎卻沒有刨根挖底,而是繼續他之前的話,「我是說,既然松本已經走了,不如就乾脆發資訊或者是打電話之類的問候一下吧。」

  「啊,對對對!」忍足謙也忽然湊到白石的身邊,眉毛興奮的上揚,「怎麼說也不能就這樣讓經理一個人走了,她得多可憐啊!」

  「不過我們似乎都沒有松本的號碼誒。」小石川健二郎心細的考慮道。

  「這有什麼!」忍足謙也不在乎的一揮手,「財前不是有嘛!」

  ……

  忽然中槍的財前默默的撇眼看向窗外,「我沒帶手機出門。」他用手悄悄將口袋中的手機往裡塞了一點。

  笑話,要把號碼給了他們,那不就穿幫了!

  被冷水一盆潑下,覺得有些掃興的忍足謙也不死心的頂著自己頭上那點搖搖欲滅的星星之火將期盼的眼神投向了白石。

  這次白石沒有將自己的視線移開,但是他抱歉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忍足,我也沒

  有松本的電話號碼呢。」

  『啪』的一聲,他頭頂上的那簇火苗終於滅了。

  「嘁——什麼嘛。」他不高興的垂下肩,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

  原本聽見忍足謙也去問白石的時候吊著一顆心的財前舒了一口氣。

  還好白石前輩不知道——

  忽然之間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財前皺了皺眉。

  不對啊,之前松本迷路的時候白石前輩不是問了松本的電話號碼嗎?

  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正在和忍足謙也講話的白石,財前不解的壓著自己的眉頭。

  明明知道卻說沒有……他也不想別人知道松本的號碼?

  他是因為不想事情穿幫,那白石前輩是因為什麼?

  xxx xxx xxx

  在甜品屋出來之後,忍足謙也把財前一起拐到了自己家裡去,而白石則和小石川健二郎各自準備回自己的家。

  走在路上,小石川健二郎注意到白石一直都沒怎麼說話,心中有些在意的,他擔心的問,「白石,你沒事情吧?」

  本來仰著頭看著天空的白石突然被問到,他轉過頭看向小石川健二郎,臉上的笑容擋住了眼中的神思,「我?我沒事啊?怎麼這麼問?」

  「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魂不守舍的,很奇怪啊。」

  白石抱歉的笑著刮了刮自己的臉頰,「這樣啊,抱歉抱歉,剛才沒注意到呢,只是在想一些問題而已。」然後像是要證明一樣,他一甩自己丁子茶色的頭髮,臉微揚起像是沐浴著陽光一樣的弧度,「我完全沒問題的喲∼恩恩∼ecstasy∼」

  結果話音剛落,『嘭』的一聲,完全沒注意到的,他撞上了一根電線杆。

  「白石!」小石川健二郎湊到僵在那個動作的白石面前,發現他此刻已經神志不清,兩眼呈蚊香眼的在轉動,並且嘴中還一直念叨著「呵,呵……呵……我沒事……沒事……恩恩……ecstasy……」

  有些無奈的站直了身,小石川健二郎黑線的撫額看著白石。

  這個樣子……真的沒問題麼?

  揉著額頭回到了自己的家,白石有些好笑的歎了口氣。

  什麼啊……

  走上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關上門,發出衣服與門板摩擦的聲音,白石直接靠著門滑著走了下來。

  有些呆愣的看著自己的天花板,白石顯然還是有些緩不過神來。

  什麼啊……就這樣走了啊。

  總感覺有些接受不了,怎麼會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呢?

  就算不告訴別人……怎麼……怎麼也得跟他說一聲吧!白石有些氣悶的鼓起了臉頰。明明對他的態度不是和別人不一樣嘛!

  還是……只是他自己自作多情了呢?

  白石垂下了眼簾,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

  早知道這樣子的話……他還害羞什麼,怎麼也得拼著最後一點時間去把事情說清楚!雖然還不太清楚該怎麼去面對這種感情……可是……可是!

  這樣突然喜歡了一場結果對方卻什麼都不知道的感覺真的是太憋屈了!

  就好像他剛剛才發現了一株奇珍異草,在他還沒想好該怎麼對待的時候特麼的特麼的那株草就被別人連根帶土的全部給挖走了!

  太吃虧了!太不公平了!太鬱悶了!

  越想越覺得自己此刻特別的窩囊並且不能就這樣無疾而終的白石突然下定了決心一下

  子就站起身來,看著前方,他原本溫潤的雙眼此刻透露出堅定的光芒。

  好!就這樣決定了!

  將手伸進自己的口袋裡,他以一種赴死的決心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

  他可是男子漢啊!他可是聖書啊!他可是網球部部長啊!他可是保健委員啊!= =

  他怎麼可以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人給占了大便宜呢?!

  不管結果怎麼樣,他最起碼也得讓松本知道他的心意!什麼都還沒來得及努力就被人給打上一個end的感覺簡直就比讓他吞下一萬隻蒼蠅還要讓他覺得生不如死欲.仙.欲.死……喂喂喂……

  所以他要告訴松本!他要去說他喜歡她!

  用著堪比x光的視線盯著自己手上拿著的手心,他的眼中燃著熊熊.欲.火……啊不,熊熊烈火。

  盯——

  一秒鐘過去了……

  一分鐘過去了……

  十分鐘過去了……

  騷年你再不快點下一個時間就是一個小時過去了喲!

  在眼睛即將變成鬥雞眼的時候,努力運功?的白石滿頭大汗的移動著自己的大拇指,顫顫巍巍的點開了資訊欄。

  很好……接下來只要輸進松本的電話號碼就行了!(= =你準備給別人發個空白的資訊麼。)

  完全不用找通訊錄,直接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背下來的電話號碼輸了進去,白石的手指終於挪到了資訊欄。

  盯——

  一分鐘已過……

  該,該怎麼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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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白這件事

  京都五十嵐大宅內穿著和服的侍女偶爾垂首沉默的在走廊上走過,回字形相互交錯的走廊蔓延向深處的幽綠之中。

  在一個清寂的和室中,一方的紙門被打開,露出青翠欲滴的一片小竹林,裡面跪坐著一個穿著淺橘底色白色雲紋的黑髮女生,她低垂著頭,纖纖玉指穩穩的握著毛筆頂端,手腕輕轉,臂肘和著呼吸的韻律前退提壓。

  白色的宣紙上逐漸出現了一列列飄逸卻又不失根骨的行書。

  坐在上位的是一個端坐的不苟言笑的老太太,看著女生的動作,她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女生自然就是剛回到京都的清然,而那老太太就是五十嵐菊了。

  放空了一切的思想,腦子裡只剩下了眼前的紙張和自己手中的筆,全神貫注的清然眼見著就要給這幅字畫下一個完全的句號時,她卻忽然鼻子一癢,生理需求完全壓過還沒有怎麼反應過來的心理,下意識的往旁邊一扭頭左手飛速的拿出來自己的手帕遮住了自己的口鼻,隨即一聲「阿啾!」打破了和室的寂靜。

  ……

  放下手帕,清然垂著頭不敢看外婆的表情,「很抱歉外婆,我失禮了。」

  五十嵐菊沒有說話,但是眉頭卻緊皺了不少。

  沒得到回應的清然只好自己下決定,朝五十嵐菊的方向微鞠了一躬,她垂著眼眸,語氣中滿是謙遜,「那我繼續了,外婆。」

  就在清然的手要即將執著筆的時候,五十嵐菊叫住了她。

  「寫字的時候筆劃之中自有一股氣在,故而在寫的時候要一氣呵成,你現在停了一下,你字中的氣已經斷了,沒了氣的字只是死物。我以前就跟你說過,你全忘了嗎?」她抬起原本微眯的眼睛,將視線放在了那張原本是佳作但是此刻在她眼裡已經是廢紙的宣紙上,時光並沒有給她的眼底染上渾濁,五十嵐菊的眼神之中完全不見蒼老之色,但是卻有著只有光陰才能帶來的沉寂。

  訕訕的縮回了手,清然眼觀鼻鼻觀心的懺悔著,「是清然太鬆懈了。」

  帶著威壓感的眸光定在了清然的身上,但是很快又收回了,站起身,五十嵐菊雙手交握放在小腹前,腰背挺直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坐在那裡的清然,「知道鬆懈就要改正,不要知錯不改,和你母親一樣。你繼續練習吧。」話音落下,她就小步走離和室,但是在走到走廊上時她又停了一下,沒有轉過頭,她只是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如果生病了就去找阿福拿到藥吃。」然後才以快而不急的步子走遠了。

  「呼——」舒了一口氣,仍然跪坐在和室中的清然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處。

  剛才真是嚇死了,還以為外婆會大發脾氣。

  不過,為什麼會突然打噴嚏呢?難道真的像外婆說的感冒了?

  有些疑惑的清然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側過身,拿起一張新的宣紙鋪開。

  不管了,練習最重要。

  閉上眼睛,深呼吸幾口氣,將一切的雜念拋開,睜開眼時,她眼中全是專注的光芒,她這才重新拿起了放在筆架上的毛筆。

  至於為什麼清然會突然打噴嚏?

  這自然得要把視線給拉到大阪的某處民居的房間裡……

  面貌俊朗的少年僵硬的站在房間裡,眼神中滿是驚恐和慌張不安,額頭上因為過於緊張而沁出了細碎的汗珠,緊握著的手心也有些冰涼濕滑。

  「怎……怎麼辦……」他不知所措的呐呐自語著。

  而這一切的源頭……

  盯著手中握著的手機,白石僵持了許久硬是沒敢按下一個字。

  ……騷年,你這樣爆著青筋握著手機……是在借手機練習臂力咩?

  也許是他終於意識到自己這樣不行,於是他緩緩的闔上了自己有些顫抖的眼眸,在黑暗之中,他深吸進了一口氣,然後緩慢綿長的吐了出來。

  來回了幾下,終於感覺自己緊繃的神經舒緩了一點,白石睜開了眼睛。

  「好。」在內心鼓勵了一下自己,他松了松自己已經有些酸的肌肉,然後挪了挪自己的手掌,手指劃到按鍵上。

  先按下第一個字。

  第一個字……第一個字是什麼?

  白石呆愣住了,他原本好不容易有些清晰的腦袋瞬間又混亂起來。

  我喜歡你的我?

  想到這幾個字,白石的心跳又加快了起來,咚咚咚的,好像要跳出來一樣。

  連忙搖頭,白石趕緊把這幾個字甩出了自己的腦袋。

  不行不行,不可以這樣,會嚇到松本的。

  先……先問候一下。

  對,先說一下今天天氣什麼的。

  醞釀好情緒之後,白石終於開始準備打第一個字……『嘭』,因為手裡的汗水,一時沒抓穩,手機掉在地上了……

  怔怔的看著躺在自己腳旁邊的手機,白石的手還保持著握住的姿勢。

  一秒……

  十秒……

  一分鐘……

  像是被突然紮破的氣球一樣,他突然之間就卸了力的跌坐在地上,回到了最初的狀態,他苦惱的揉著自己的頭髮。

  告白什麼的,他根本就沒辦法啊!

  完全鼓不起勇氣……

  一手梳進了自己的劉海中打在了自己的額頭上,把滾燙的臉埋進架在膝蓋上的手臂之中,只剩出一雙瞪的老大的眼睛直愣愣的滿是委屈的看著門。

  只是想到要告白就已經滿臉通紅心跳加速了,更別說真的要他去告訴松本說他喜歡她,就算是資訊他也做不到。

  白石藏之介!你愧對於作為一個男人!你還是去吞一萬隻蒼蠅吧!

  把剩下的一雙眼睛也埋進了自己的手臂之中,他忽然覺得他再也沒有勇氣抬起頭了,因為他愧對於這個世界愧對於他的花花草草愧對於松本愧對於小狗小貓……

  長歎了一口氣,最終白石還是抬起了頭,長手一撈將地上的手機拾在手中,他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書桌前坐了下來,拉開一旁的抽屜,他從裡面拿出來了一塊被折的整整齊齊的清綠色的手帕,向上的一面的角落中繡著一個『清』字。

  輕柔的握著那塊手帕,白石看著那角落上的字緊緊的皺起了眉。

  這塊手帕是他在搞笑祭後去回收正門上的掛飾時發現的,那個時候它被它的主人給綁

  在了白石掛在上面的步兵玩偶的身上,當他從上面解下了這塊手帕,看見角落上的字,不知道為什麼,他一下子就覺得這一定就是松本的手帕,所以他就和步兵玩偶一起拿了回來。

  ……本來準備洗乾淨之後拿去還給松本的。

  現在洗是洗乾淨了,可是人卻不見了。

  看著手帕,白石眼前就浮現起了那個巧笑嫣然的女生,那個可以溫柔,可以調皮,可以聰慧,可以犯傻,可以是清冷的綠色,又可以是溫暖的萌黃色的女生。

  對啊,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上她,不就是因為這個女生太讓他驚訝,太吸引他的目光……最後太讓他無法收斂嗎?

  相處還不到三個月,他就喜歡上了她,相處才三個月,她居然就和突然來到一樣突然的又離開了。

  白石此時心中的失落與傷感已經完全蓋過了之前緊張的情緒,情緒低迷的盯著手中的手帕,他深棕色的眸光之中帶著幾絲掙扎和哀愁。

  眸光閃動,他淺薄的嘴唇被抿成了一條直線,另一手拿過手機,手指移到鍵盤上的時候他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按了下去。

  即使不能把自己的心情告訴她……把這塊手帕還給她吧,好歹完成一件事。

  可能是因為這次的資訊中沒有告白的成份,可能是因為白石此刻的內心中悲愁大過了

  緊張,這次的資訊他很流暢的就打完了。

  按下發送鍵,螢幕中出現一個資訊發送的圖示,然後跳動了幾下又消失了。手機回歸到了之前的平靜,白石放下手機,也放下了手上的手帕,從抽屜中拿出一張信紙,他執起筆,筆尖碰觸到平滑的紙張馬上就留下了一個黑色的原點。

  筆尖在那個黑點上停留了一陣,白石最後再將這點延成線,最後化成字。

  松本:

  紙張的左上角隨著他手中的筆的移動出現了兩個端正卻稍顯銳氣的字。

  沒錯,他正在寫信給她,他有太多的話想要跟她說,即使不是關於他那份喜歡的心,他還是有好多的話想跟她說。比如說他想告訴她即使她回去了京都,但是他會想她,而且如果有機會的話,他會過去京都找她;比如說,他想告訴她如果她在那邊遇到了什麼不開心的事,她可以來找他訴苦,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是什麼事情,只要她說,他都會聽;比如說,他想告訴她如果她願意,他可以一直陪著她直到她煩。

  當然,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或者只能婉轉的說,但是他那些能說和不能說的話卻慢慢的寫了一張紙。

  紙上的話有些斷不成章,因為大多都是他想到什麼就寫什麼,完全沒有任何的計劃性,也對,倘若真的是裝著滿腦袋的話又怎麼可能會有計劃性呢,自己連個酸甜苦辣都分不清了,哪裡還管得著首尾呼應龍頭鳳尾這類的寫法。

  對於他來講,他現在只想把自己滿腦子的話全都寫在紙上,或許不會給她看,但是他就是想寫。

  實在沒有地方可以說了,寫出來也是個很好的選擇。

  當他終於覺得寫到無話可說時,或者該說的都已經說完時,時間已經飛躍到了下午四點,他寫出來的信紙也積了整整兩頁多,沒有回頭去看自己寫了什麼東西,以十分慎重的心情在右下角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後,幾乎是立刻的,白石就把這三張紙給疊了起來放進一個信封之中。

  密封好之後他就把它放到了一旁,並且同時他又拿出了另外的紙出來。

  那封信他不會給松本,因為他寫著寫著就發現他最後根本就不受控制了。

  重新寫著一封信,可能是因為之前已經把想說的話都說完了,思緒清楚了,這次他挑挑揀揀的最後只寫了半頁紙。

  這次寫好重新裝到了信封之中,白石在最底部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紙袋和一張薄紙,用薄紙將手帕包了起來放進去,白石又把那封信給放了進去。

  這個時候白石友香裡蹦蹦跳跳的跑了上來,直沖直撞的一把打開門,她還是一副活力四射的樣子,「ku∼醬∼,吃飯了哦∼」

  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到了吃飯的時間了。

  白石背對著她應了一聲之後把紙袋放在了桌子上就轉身走了出去,站在門口的白石友香裡看見那個紙袋疑惑的偏了偏頭,「ku醬,那是什麼?」

  「……沒什麼。」似乎是怕白石友香裡跑進去,白石還特地關上了門。

  「好了好了,我們下去吃飯吧。」他搭上還在那裡探頭探腦的白石友香裡的肩膀把她帶了下去。

  「ku醬你別推我啊!」吵吵嚷嚷的,兩人走到了飯廳裡。

  白石家的晚飯很豐盛,吃完了之後幾人都是飽脹的躺在沙發上不想動。

  但是白石媽媽卻還在收拾東西,白石稍微坐了一下,然後便也起身替白石媽媽收拾起桌子去洗碗了。

  這個時候白石友香裡眼睛骨碌碌的一轉,調皮的一挑眉,她躡手躡腳的上了樓。

  什麼東西那麼神神秘秘的……你不讓我看,我偏要看。

  輕輕的打開了白石的房門,因為害怕被發現她並沒有打開電燈而是摸黑的朝著書桌的方向前進,結果走著走著不知道被什麼一絆的白石友香裡忽然往前一傾,因為已經靠近了書桌,所以她最後並沒有摔倒地板上而是處於整個身體半掛在書桌上。

  但是因此書桌上的東西被她一撞掉了下來。

  這下慘了!

  趕忙扶起紙袋白石友香裡忙手忙腳的把裡面倒出來的東西給塞了回去,然後又把其他東西給放回了桌子上之後她馬上跑出了白石的房間。

  至於偷看什麼的她暫時遺忘了。

  洗完碗之後走上樓,白石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發現一直沒動靜的手機的螢幕一閃一閃的。

  知道是有了回信白石一下子衝動了手機面前打開資訊,果不其然是清然的回信。

  點開資訊,裡面的內容卻讓白石反應不及。

  To 白石前輩

  原來白石前輩替我收了我之前掛在門上的手帕啊,真是非常感謝,不過不需要寄給我,方便的話星期一到學校給我就好了。

  From 松本清然

  …………

  ……

  方便的話星期一到學校給我就好了……

  方便的話星期一到學校給我就好了……

  不是已經轉學了嗎?不是去了京都再也不回來了嗎?現在這是怎麼回事?星期一回學校辦轉學手續嗎?

  將自己的疑問發了過去,很快白石又收到了清然的回信。

  To 白石前輩

  ……我沒有轉學啊?回京都只是每個月都要回來看一下外婆,星期天就回大阪了,白石前輩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From松本清然

  ……………………………………

  …………………………………

  ………………………………

  …………………………

  ……………………

  ………………

  …………

  ……

  誒?

  誒!!!!!!!!!!!!!!!!!!!!!!!


☆、學生幹部

  星期一的早晨陽光明媚而不刺眼,這樣的好天氣實在是很難讓人想到就在前幾天還是熱的讓人恨不得整天泡在空調房裡的情況。

  「友香裡,我把你的便當放在桌子上了,我先走了。」將做好的便當放在桌子上,規規矩矩穿著中山裝的白石一肩挎著網球包一邊把紙袋給套進單車的把手中,長腿一伸跨上單車,扶了扶自己肩上的背包,原本欣悅的眸光定在了一側的紙袋上,他心情一下子就有些糾結,一想到前天自己種種複雜的心情……

  「唉……」半垂著頭他無奈的歎了口氣,怎麼說,總感覺那天好像耗光了自己全部的HP值一樣……血槽已經空了喂!

  好險自己沒有一時衝動做出什麼事來。

  想到正是因為一時衝動而寫的兩封信,白石臉上一紅,搖了搖頭,將那兩封信拋出腦袋,他閉著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又綿長的吐了出來。

  反正松本沒有轉學,一切皆大歡喜,星期六那天的事情就讓他選擇性的失憶一回吧!

  「喲西!」他挺拔的身體往前微微一傾,長腿一蹬,微微翹起的發梢在臉頰旁一蕩,整個人就在風中竄了出去。

  這邊白石友香裡終於起了床,尚處於迷蒙狀態的她一邊揉著自己的眼睛一邊從自己的房間裡走了出來。

  「啊,最討厭ku醬了……每天都要那麼早叫人起床……」她嘟著嘴糯糯的聲音中滿是對某人的埋怨,穿過走廊,走到白石房間的門口,她看見門大開著,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點,她探進一個頭。

  看見白石房間裡已經整整齊齊並且人去樓空,白石友香裡走了進去,「什麼嘛,已經走了啊。」站在房間中間,她環視了一圈之後就準備走出去,但就在她剛要邁開腳步時,她的視線忽然被一樣東西給吸引了。

  那是一個藍色樣式的簡單的圓形垃圾桶……咳,重點不是這個,而是空空的垃圾桶裡唯一的一份垃圾——一封被隨便一疊的信安安靜靜的躺在裡面。

  偏了偏腦袋,白石友香裡就站在那裡死死的盯著那封信。

  盯——

  「啊!」白石友香裡忽然想起來了,前天的時候那奇怪的袋子裡不也有這樣的一封信嘛!

  難道這封就是那封??

  白石友香裡思考了一下之後抬起腳步看似不在乎的退出了房間,退到走廊上,她大大的眼睛一轉之後她轉著腦袋緊張的左右看了看。

  左邊走廊OK,右邊走廊OK。

  她又走到樓梯旁往下一眺。

  樓下沒人!

  確認完周遭狀況之後白石友香裡連忙跑進了白石的房間然後彎下腰迅速的將垃圾桶裡的信給撿了起來,正準備馬上撤退的白石友香裡忽然想到如果白石回家發現垃圾桶空空如也怎麼辦,於是她連忙從紙巾筒中抽出了好幾張紙巾揉成幾團丟到了垃圾桶裡。

  只要垃圾桶裡有垃圾的話媽媽一定會去倒掉,到時候ku醬看見垃圾桶裡沒有東西的話肯定會問,然後知道了是媽媽倒掉了垃圾他肯定也不會多想的!

  得意洋洋的笑著離開了白石的房間,白石友香裡拿著那封信一邊哼著『鈴兒響叮噹』的歌一邊一蹦一跳的下了樓。

  哈哈!我白石友香裡真的是太聰明了!

  至於白石的信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地方?那是因為之前忘記把信從袋子中取出來的白石今天早上無意間看見了那封信,因為知道那封信裡只是寫了一些無關痛癢的關心的話,所以他毫不在意的就將他一疊隨手丟到了垃圾桶裡。

  至於以後他會又感激此刻丟下了那封信又會恨自己丟下了那封信,這種究極複雜的事情就是將來的事,我們暫且不提。

  四天寶寺一直是所十分有活力的學校,雖然這跟學校所在的地點——寺廟有點不相符合,即使是在本來應該所有學生都厭惡的星期一的早上,他們一個個臉上帶著的表情都好像在家的那兩天簡直就是折磨學校才是天堂一樣。

  在一年4組的教室裡的一個靠窗的位置上,與周遭鬧哄哄的環境顯得格格不入的安靜,一個女生端正的坐在那裡好像整個人都進到了書中的世界,她一頭黑色長髮如瀑布一樣的垂落下來,稱著她的臉頰白皙如玉,她眼簾半遮著漆黑如墨的眼眸形成一個漂亮的弧形。

  一年4組的孩子們看慣了這般風景都不覺得有什麼的自己聊著自己的事情,但是在門口卻有個人看傻了。

  那則是趁著下課時間跑過來找清然的白石。

  他站在清然班的門口,原本是想叫人,但是無意間看見了這麼一幕之後他很沒骨氣的就呆在那裡了。

  本來……一個豐神俊朗的少年呆愣愣隔著重重人幕看著一個溫柔佳人,如果此時再配上一點動人浪漫的音樂,這應該會是很美好很讓人心動的一幕,可是——當這位騷年站在人家班門口以那卓越不凡的身姿擋住了門的話……

  「那……那個,同,同學,你……能不能讓一讓?」突然一道糯糯的聲音打破了這一切,晃然回過神來的白石一低頭,便看見一個留著乖巧齊肩短髮的女生正通紅著一張臉盯著地上。

  反應過來是自己擋了別人的道,白石連忙道歉然後讓開路,就在那個女生要走進去時,白石又忽然叫住了她。

  「同學,請等等。」

  那個女生有些疑惑的轉過身,但是眼睛還是不敢直視白石。

  白石抱歉的笑笑,「你能幫我叫一下松本嗎?」

  「誒?哦,好……」她點點頭,然後就走到了清然的位置旁邊。

  「松本桑。」她輕輕的喚了一聲。

  清然從書裡精彩的內容之中將自己的意識拉了回來,抬頭一看,卻發現是幾乎沒有怎麼說過話的鈴圓幼子,鈴圓幼子其實也算的上是四天寶寺的奇葩,因為她很低調也很害羞,幾乎從來不會大聲講話……啊不,應該說根本就沒有人見過她大聲講話,因為大家都知道她容易害羞,所以也不會去招惹她,但是正是因為她這個特質,又配上那水汪汪的眼睛和可愛的娃娃臉,也有不少的男生把她奉為宅男女神。

  和清然這種氣質型美女不一樣,鈴圓幼子是屬於呆萌呆萌惹人憐愛的軟蘿莉型。

  注意到她通紅的臉頰,清然有些疑惑的問,「怎麼了嗎?」

  「那個……外,外面有人找。」她指了指門口。

  清然順著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了白石笑著和她打了打招呼。

  白石前輩?真的是白石前輩?

  「啊,謝謝。」清然起身好奇的朝白石走去。

  真是奇怪啊,白石前輩從來沒有來過她的班上……除了找財前入部的那一次。

  不過二年級的來一年級本身就是很奇怪的吧。

  走到門口,清然先是微笑的打了聲招呼,「白石前輩。」

  「突然來找松本,不會很打擾你把?」白石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自己的臉頰。

  「不會,不過……有什麼事嗎?」

  「之前不是說了在大門上拿到了松本你的手帕然後說要還給你嘛……」一邊說著,他一邊把自己手上一直提著的紙袋子舉起,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前晃了晃,「給。」他把手往前一伸。

  就特意給自己送這個嗎?

  心中泛起的幾絲甜滋滋的味道讓清然笑的有些燦爛,但是當她雙手接過了紙袋,說了一聲「謝謝」之後兩人之間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兩個人都想再呆一會,可是兩個人都不知道說什麼。

  最後覺得有些尷尬的白石扯了扯頭髮,「那,就這樣,我……我先走了。」

  「白石前輩,等等。」忽然想起什麼的清然叫住了白石,然後蹬蹬蹬的沖回了教室從書包裡拿出了一袋小點心之後她又跑到了白石的身邊,把那點心遞到白石面前。

  「這是我做的一些餅乾,作為謝禮,請收下吧白石前輩。」

  意外的收到了一份謝禮的白石眉開眼笑的接過了那包餅乾,「好,那真是謝謝了。那……我先走了。」這次他是真的走了,很開心的走了。

  目視著白石的背影消失,清然這才轉身走進了教室。

  然後這個時候上課鈴響了起來。

  在自己班門口的清然自然是沒事了,可是……正在一年級教學樓樂呵呵的某人……

  不要大意的開始跑吧騷年!!

  連忙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沒多久班主任就拿著一疊的紙走了進來,站上講臺,他清了清嗓子。

  「今天開始,各位就要開始擔負起四天寶寺的責任了。」他十分正經的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但是卻有不少的學生明白了他在說什麼,紛紛的鼓起掌吆喝起來。

  注意到清然還一副懵懂的樣子,山下裡香將椅子往後一退抵著清然的桌子然後轉過頭,「就是之前和你說過的那個啦,學生幹部。」

  清然恍然大悟。她的學生會會長!

  咳咳,這孩子想當學生會會長想瘋了。

  「看來很多人都知道了,這是四天寶寺的一項著名的傳統,我們堅持每個學生都要參與到學校的運作裡來,所以每個學生在學校裡都要有一個負責的職位。」班主任還是很負責的講解了一下,拿起那一疊的報名表他頂了頂自己的眼鏡之後發到了每個小組的第一個人那裡,「大家把報名表傳下去,但是拿到之後先不要填。」

  學生們都知道,當老師一說傳東西的時候,除了考試,那一般都是各種吵鬧的,趁著傳東西的時候講話可是學生的專利!

  東西傳完了,場面又吵鬧的一發不可收拾了。

  嚷了幾聲都不管用的班主任只好無奈的拿著教鞭在講臺上狠狠的抽了幾下發出了幾道響亮的聲音,班上這才安靜了下來。

  再次清了清嗓子,班主任這才繼續說:「因為每個職位要的人都是有限的,所以每個班級是有固定的名額數量,為了確保人數,所以在各位填寫報名表前先在班上舉手報一下名,在這裡我們統計一下。現在大家先看一下。」

  大概過了十幾分鐘,覺得差不多了他也拿起了一張報名表,抖了抖,開始念起上面的職位。

  一念到一個職位要選擇報名的人就會舉手,倘若人數超過了限制的話就……要麼有人自動退出,要麼就猜拳打架隨便——開玩笑的。

  本來報名的場面還是很熱烈的,可當說到學生會文書部的時候班上空寥寥的只有清然一個人舉了手。


☆、或許他也喜歡我

  學生會文書部,顧名思義,就是個學生會中負責文書的地方,此文書的範圍包羅萬象,下到每個學生的資料,上到各種大的公告,在當今聖上……不,學生會會長的眼裡,只要是跟文字有關的,都是文書部的工作。

  (ps:還有,這裡詳細說明一下,學生會是學生幹部中的一種 ,算是學生幹部系統中的中樞性組織也就是學生幹部中的樹幹,而其他的什麼保健委員圖書委員之類的都是屬於那棵大樹上的枝杈了,等同於社團的地位。)

  話題轉回到文書部上,就如同上面所說的,文書部負責的工作就是處理各種文書,因為它的定義之廣泛,很多部門的工作都會推到文書部的身上,所以文書部簡直就是學生會中的冤大頭。

  啥?社團費用?哎呀這不是屬於資料的一種嘛,拿去給文書部。——會計部

  哦,撰寫公告啊,這是文書部的工作,拿去那邊。——宣傳部。

  這些活動申請表……直接拿去給文書部吧。——學生會會長,金色小春。

  綜上所述,只要是讓人頭疼不想做的麻煩工作,拿去給文書部。

  文書部比起其他的部門,簡直就是又累又煩,而且永遠都是屬於後臺工作類型,文書部裡有誰別人壓根就不知道。

  這也就是為什麼當說到學生會文書部的時候,班裡只有清然一個人舉了手。

  「松本君,你瘋了!」山下裡香瞪著眼睛看著她。

  清然沒有說話,等到統計之後,她才慢悠悠的放下舉起的手,安慰的微笑,「我沒有瘋。」

  「我之前不是和你說過了選什麼都不能選文書部的嗎?你難道忘了文書部是個多麼可怕的部門?枯燥無聊勞累!永遠都是做不完的工作!」山下裡香著急的恨不得把清然拎起來搖幾下好把她搖醒。

  「是是是,我知道。」清然抬起手虛做了幾個按壓的動作示意幾乎快要吼起來的山下裡香冷靜下來,「我選這個也是有我自己的打算的。」

  她這樣一說,山下裡香本來就瞪得圓溜溜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好像眼珠子都快要被她擠出來了,不過從這樣可怕的視線中,清然還是領悟到了她的意思。

  你有什麼打算啊選個文書部!找死啊!——這樣的意思。

  「呵,呵呵。」乾笑了幾聲,清然感覺自己的額頭上都快要冒出冷汗了,威力全開的山下君真的是讓人有點消化不能啊。

  見她那樣子,清然明白倘若不說清楚估計這位山下君就會一直揪著不放了,沒有辦法,她只好說明自己的打算,雖然她並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必要。

  清然悠遊自得的徐徐說著,「文書部工作的確是很累,但是正是因為它的工作來自於各個部門,所以在裡面工作才能學到很多東西啊,而且文書部工作繁重,這不正是給我一個競選學生會會長的理由嘛,沒道理我為學生會付出了那麼多,還沒資格競選學生會會長吧,還有文書部的新社員少,這對我來講在這個部門內的競爭就會比較少,到時候拿到那一封僅有的部門負責人的推薦信不也比較簡單?」

  將自己的計畫全盤托出,清然滿意的看見山下裡香的表情終於正常了一些,「至於責任重大……」她自信的微微一笑,「很多工作不都是來自於其他部門?只要把界限劃清楚了,很多工作都可以避免的。」怎麼說,她也算是有後臺的人啊,有個學生會會長的前輩,不拿來用一下,很對不起社會啊。

  「……」消化了清然所說的內容,不得不承認清然說的的確有道理,把自己的脖子收了回去,有點不大甘心的,山下裡香悻悻然的摸了摸鼻子,「好吧,就算你說的對好了。」

  「呵呵。」見山下裡香退了步,清然松一口氣的笑了笑。

  一堂課就在這樣的鬧鬧哄哄之下結束了,下課鈴一響,從抽屜中拿出之前正在看的書,清然手指輕挑翻著頁面,但是忽然一隻手就壓在了她的書上。

  抬起頭,清然疑惑的看著探過頭來的山下裡香。

  這姑娘又怎麼了?

  但是這次山下裡香沒有像之前那樣氣勢洶洶,她此刻反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因為過於前傾的身體,整個椅子的都翹了起來,她臉上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你……」她拖長著語調。

  她?她又幹嘛了?

  清然疑惑揚起了眉梢。

  山下裡香見她還還沒什麼反應,於是挑了挑眉,繼續說:「你……你……」她猶豫了一下,但是最後還是好奇心大過了任何一切,於是她一鼓作氣的問,「你和白石學長到底是什麼關係?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

  清然登時被這個問題給砸暈了。

  信息量有點龐大,請讓她暫時消化一下。

  反應過來的清然臉兀的一紅,「什,什麼啊?什麼我和白石前輩在一起!」

  ……

  山下裡香抽了抽嘴角,「松本君,不是我說,你該照照鏡子,這樣滿臉通紅的反駁,一點說服力都沒有好嘛。」不僅一點說服力沒有,這簡直就是變相承認的意思好嘛。

  「那……哪裡有臉紅。」清然別過臉看著窗外。

  …………

  「你真跟白石學長在一起啦?!」山下裡香看她此刻的反應,驚詫的瞪大了眼睛,本來還不大相信的她覺得那盛傳的流言估計是十有□是真的了。

  「真沒有!」覺得這個問題有很嚴肅的需要澄清的清然連忙轉過頭看著山下裡香認真的反駁。

  雖然,她的臉還是紅暈未退。

  狐疑的眯著眼睛,山下裡香仔仔細細的將清然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你說沒有?」

  清然點頭。

  「真沒有?」

  清然重重的點頭。

  「那你怎麼會和白石學長作為搭檔參加盲人找路?」山下裡香不相信的眼角一挑,完全一副『小樣,你別想騙我』的樣子。

  「……誒?」清然又傻了,盲人找路跟這個有什麼關係。

  山下裡香看見清然的反應,她眨了眨眼睛,想到這姑娘在四天寶寺的各種常識性無能,她心中升起了一個猜想,「松本君,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盲人找路是什麼比賽。」

  清然呆萌呆萌的也像山下裡香那樣眨了眨眼睛,盲人找路還能是什麼比賽?不就是比賽嗎。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看見山下裡香那一副煞有其事的樣子,她只好有些疑惑的說:

  「額……障礙賽?」

  這句話一說,山下裡香的臉色登時古怪的扭曲了起來,眼見不對勁,清然只好繼續猜測,「那……就是……」她轉了轉眼眸,皺著眉,「……尋物比賽?」

  山下裡香忍不住了,她簡直就想破開對面這個呆姑娘的腦袋瓜看看裡面裝的是什麼,她伸出手抓著清然的桌子搖晃起來,好像其實她搖的不是桌子而是清然一樣,盯著清然,她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她咬牙切齒的說:「你在耍我嗎?盲人找路是情侶比賽啊情侶比賽!」

  …………

  ……

  =口=!

  突然覺得腦袋裡某一根弦忽然斷掉了所以目前整個大腦工作不能思考不能接受不能,無法控制的呆愣了好幾秒之後清然才接受了那資訊,但是她還是不敢相信的乾笑,「怎,怎麼可

  能。」

  「什麼不可能,盲人找路這個比賽本來就是給四天寶寺的情侶設置的,難道你都沒發現參賽的組裡都是一男一女嗎?」

  這樣一說……好像真的是誒。

  但是之前清然並不注意,看見那樣的景象,她大概也是覺得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而已,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比賽居然是個情侶比賽。

  等等,早戀不是禁止的嗎!四天寶寺到底是所什麼學校啊!不阻止還就算了尼瑪還弄個情侶比賽來嫌那些小情侶之間感情不夠熱烈啊!

  「……我,我不知道。」清然無辜的耷下了眉毛,她這次真的是冤枉啊,她怎麼會想到四天寶寺會那麼的奇葩,而且當初她也是當天早上才知道自己的比賽項目,根本也沒工夫去打聽什麼這比賽的意義是什麼啊。

  山下裡香見她那樣子是真無辜,她無奈的扶額歎了口氣,搖搖頭,「所以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去邀請白石學長當你的搭檔了嗎?」

  「我……」清然剛準備說她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卻突然停了下來。

  ……

  清然忽然安靜的坐在那裡眼睛的焦距一下子就讓人找不到方向,她表情有些呆呆的。

  等等……

  當初並不是她去邀請的白石前輩,而是白石前輩主動提出要當她搭檔的。

  有些呆滯的,壓抑著心頭忽然湧起的欣喜,沒有把自己的視線放到山下裡香的身上而是仍然看著一個方向失神,清然木木的問道,「所有人都知道嗎?」

  山下裡香點頭,「估計就你一個奇葩不知道吧。」

  清然整個人小幅度的顫了一下,拉回視線,她一把抓住山下裡香的手臂,清然緊緊的盯著她的眼睛,嘴唇有些無法抑制的翹起,她再次確認的問道,「你確定四天寶寺每個人都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清然忽然那麼激動,山下裡香像是有些被嚇到的下意識的點頭。

  得到肯定答案的清然鬆開手,不管山下裡香的表情,她忽然站起身就走出教室。

  任憑山下裡香喚了她幾聲,她都當沒聽見的自顧自的走了出去。

  因為她此刻滿心都是因為當初白石前輩邀請了自己的歡喜。

  如果……如果白石前輩也是知道這件事的話,那他當初邀請了自己,是不是就是說明……其實他也是喜歡著自己的呢?

  因為喜歡自己,所以才會特意過來給自己送手帕的不是嗎?

  又想到那個時候幫自己上藥時白石那認真的側臉。

  越想越覺得可能的清然嘴角的弧度越發的上翹,一手按在心跳加速的胸口,她走到走廊的窗戶旁,不顧旁人異樣的眼光,看著外面的藍天就傻傻的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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