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演技的比拼
樹洞為思後祈福
樓主:可憐啊,今天去思後陵看了。衛後被人以巫蠱設計,可憐大好年華命喪宮中。
一樓:樓下準備,衛黑即將登場。
二樓:呵呵,一切都是報應。當初她怎麼害死陳皇后的,就應該怎麼死!
三樓:自古陳衛恨綿綿,恭喜樓主釣魚成功。
四樓:二哥sb!衛子夫陷害陳阿嬌在歷史上一直沒有定論,陳粉除了腦洞自家白蓮花,還有什麼!什麼衛夫子執掌宮廷數十年,必然是奸邪小人。什麼第三者插足,有本事你跟野豬說去!
五樓:頂四樓。
……
十樓:一看標題就知道,只要提及漢武朝這個話題,必然吵起來。不過安慰一下樓主。雖然思後被巫蠱之禍陷害身亡,但後來梅妃娘娘不是給她報仇了嗎?雙衛之稱可不是隨便說的。
十一樓,十哥,雙衛邪道!武梅才是王道!區區巫蠱之禍豈能傷害我家梅妃娘娘!王皇后渣渣,不管哪位王皇后都是渣渣。
十二樓:樓上來戰!芊武才是宇宙真理。武后雖然強勢,但最終沒有建國,哪裡有我家芊帝攻!南帝面前,武后也是小女人。
十三樓:胡說!明明是雙衛,大小衛後才是最萌的!
十四樓:弱弱的問,難道你們沒人萌梅王嗎?梅妃對王皇后,這對cp挺帶感的。一切對你的挑釁只為讓你多看我一眼。只可惜梅妃的目光一直在蘭妃身上,渣攻!
十五樓:呸,王皇后粉也好意思這麼說?如果不是她咄咄逼人,哪裡來那麼多事?
十六樓:幾個皇后粉不都是同一批人嗎。陳阿嬌是白蓮花,李唐的王皇后是白蓮花,司徒家的王皇后也是白蓮花。是是是,你們這些原配皇后都是好的,都是後面人的錯。能不能請你們圓潤的gun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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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芊沒病,但看到鼓樓懸掛的那柄劍,沒病也有病了。
那劍是用來檢查玄術的「混洞沖虛劍」。上面那道兩儀混元印那麼明顯,衛芊再傻也不敢從那底下過。
只要從劍下走過,不論妖魔鬼怪,仙神佛陀,必然激發混元印的寶光。這是在提防皇宮之內的修士,而這條甯壽宮通往清甯宮的道,擺明是為針對衛芊。
衛芊當機立斷裝病昏迷,在紅椿扶她的時候於紅椿手中寫下幾個字。
畢竟是從小陪伴到大的侍女,紅椿一邊送她去蓬萊殿。一邊藉口回屋拿藥,去找令蘭報信。
令蘭帶著玄芸二人在三清殿邊上的大角觀歇息,紅椿過來稟報,令蘭大驚:「這丫頭出事了?」
思忖一番,取來一枚信物遞給秋羽:「你拿我的信物出宮一趟,我在城中有幾個故人為官。」
然後,帶玄芸趕往蓬萊殿。
「玄芸,你精通醫術,過去幫玄寧遮掩。我去把那劍破了。」
二人分開,玄芸來到蓬萊殿,只見太后呵斥諸位太醫:「太子的病你們看不好,寧妃的病也看不好,要你等何用!限爾等一個時辰之內拿出方案,不然統統貶到邊疆!」
眾太醫唯唯諾諾,他們深知後宮爭鬥,哪裡敢亂說什麼?而且在他們的診斷中衛芊脈象奇怪,虛而不亂,卻條理有序,實在看不出什麼病。
玄芸過來道:「甯妃娘娘幼年時體弱多病,所以在廟中靜養,小道幫她號脈多年,可否讓小道來看看?」
太后神色一緩,讓玄芸上前幫忙診治。走出內殿,吩咐左右:「皇帝呢?現在皇帝在何處?」
「在清甯宮陪皇后。」
「皇后有什麼好陪的!太子的病遲遲不好,他在有什麼用?讓他趕緊過來看看寧妃。」太后去叫人,消息逐漸傳開。
梨裳聽宮中流言,什麼太子病重,什麼寧妃昏倒,心中隱約覺得不對勁。
找來黃寶:「你昨日被皇后請去,到底做什麼了?」
「沒做什麼,就是安撫一下她的心思。」黃寶哈哈大笑,坐下來飲茶:「她兒子有感風寒,我略略說了幾句,增加她心中疑慮將矛頭指向清汜殿。」
「有感風寒?」梨裳冷笑:「恐怕不止如此吧?區區風寒之症,難道宮裡人治不好?」
「我把一塊寒玉飛鳳佩贈給皇后,你說呢?」
「寒玉靈佩戴在皇后身上,只要她靠近太子就會影響太子?而因為是她親自動手,所以龍氣不會有反彈?」梨裳沉著臉:「那寧妃的事情呢?」
「我告訴皇后,甯妃既然從小在廟裡長大,或許會幾手法術?而太子的病既然不是普通人可以治好,或許可以請教修士?」
「你讓皇后懷疑甯妃?但沒有證據……」梨裳凝眉:「你還做了什麼?」她升起不好的預感。
「我給她一把混洞沖虛劍讓她用來試探寧妃。只要寧妃會法術的事情暴露,你覺得接下來會怎麼樣?」
梨裳臉色忽青忽白:「胡鬧!你真把皇宮的人當傻子了?我們不是說好在幾日之後進行刺殺?你這時候下手,難道司徒昀不會察覺異樣?」
「放心,有皇后在前面頂著,他只會認為這是後宮宮鬥。」
「司徒昀沒那麼傻,而且你太高看皇后了。如今後宮有太后在,哪裡輪得到她?」二人爭執,有幾個道士走過來。
這些瓊山派的門人是黃寶的雙修道侶們女扮男裝入宮,日月二聖女都在。
聽聞這邊吵架,日聖女勸解道:「妹妹何必跟教主爭執?如今做也做了,我等只需坐山觀虎鬥。」
「哼!恐怕漁翁不成,反而被人當魚蝦給吃了!」
「妹妹這話姐姐就不愛聽了。你何必漲他人威風?難不成咱們通元教還怕過誰?」月聖女不滿道。
見這二人和黃寶串通一氣,梨裳言語一塞。
她以前對黃寶有些情愫,但這幾年下來看清黃寶為人。依照她的心氣怎麼會甘心和旁人分享男人?於是漸漸斬斷情絲,和黃寶只剩下公事往來。
「他們幾個沆瀣一氣,我的四大護法都在宮外,還是想辦法先匯合再說。」梨裳不認為宮中人都是笨蛋,恐怕黃寶行徑已經被人看在眼中。現在別說刺殺,保命要緊。
這時,黃寶手中茶杯握不住,猛然扭頭看向清甯宮方向:「是誰,是誰破了我的寶劍?」一聽說話,梨裳果斷離去。
「這丫頭也太小心了!」黃寶頗為不滿,依照他們的修為,事情敗露之後未必不能退走,何必在事先就這麼膽怯?
不過有人破了自己道術,黃寶前去鼓樓查看究竟……
一炷香之前,令蘭悄然來到鼓樓、因為寧妃昏倒讓周邊人心惶惶,諸人目光落在蓬萊殿,對鼓樓的戒備鬆懈下來。
登上鼓樓,看到那把懸掛的劍。令蘭並沒有第一時間破法,而是拿出一枚舍利子。
「早年在外遊歷,總算有些東西。」將這顆舍利子仍在鼓樓,佛光普照,金燦明輝,寶劍似有所感準備反擊。
這時,一道八色神光震碎木劍,上面的符印被令蘭破去。同時順著符印跟黃寶隔空拼了一擊。
黃寶修為哪裡比得上令蘭,暗暗吃了個小虧。但木劍被毀,又有宮中龍氣壓制,只能暫時忍下這口氣。
「我倒要看看是誰在動手腳!」黃寶前往鼓樓查看,只見環繞不散的佛光殘留,顯然是佛門高人所為。
「宮裡面可沒有佛門的人,難道是哪個臭牛鼻子假扮?」
找不到敵人,就在黃寶準備離開時,看到清甯宮一堆人浩浩蕩蕩前往蓬萊殿。
太后找皇帝去看甯妃,皇后正巧也在。一聽這話,大恨:「這賤人害了我孩兒不夠還來這一處?本宮誓不跟她甘休!」於是,抱著太子,跟司徒昀一起前來蓬萊殿。
「本宮倒要看看,母后寵愛這賤人還是在意自己的孫子!」
司徒昀夾在中間,哼了一聲,當先來到蓬萊殿。
只聽玄芸對太后娘娘笑道:「妹妹這是老毛病了。紅椿已經去找來丹藥,歇息一陣便無大礙。不過這些年服藥調理應該已經病癒。紅椿丫頭,這些日子你家娘娘可曾勞心勞神?」
紅椿心領神會,啜泣說:「娘娘前些日子和陛下為給上皇盡孝操持論道大典,後來又忙前忙後日夜操勞。結果碰到城中謠言四起,氣的娘娘怒火攻心,夜裡吐血。」
司徒昀大驚,掀開簾子進來:「這種事,你怎麼沒稟報!」
「娘娘不讓說。」紅椿低著頭,憋著笑意,努力學習衛芊的演技:「今個兒又聽聞有人誣告娘娘以巫蠱之術害人。娘娘來甯壽宮的時候就有些站不穩,沒想到……」
司徒昀一聽,心中頗不是滋味,看了王皇后一眼:「你滿意了!」
王皇后大聲道:「陛下這是懷疑本宮再者針對寧妃?寧妃病了?本宮看這是心虛吧?害我家皇兒,再來一個稱病洗脫嫌疑,這一手玩的夠好的!」
玄芸皺眉,看到旁邊奶娘抱著的太子。「陛下,可否讓小道為太子診斷?」
「不行!」
「可以!」司徒昀看了一眼王皇后,不理王皇后的反對讓玄芸去診治。
玄芸檢查後面露了然之色:「不過是普通風寒之症,只需讓太醫熬制幾副湯藥即可。」
「普通寒症?」陳太后看著幾個太醫。她當然清楚太醫們的潛規則,後宮之爭一概不插手。但太子生病,居然還敢這麼來?
幾位太醫倍感冤枉,他們是實在治不了太子的病,太子的病不時反復,根本不像是普通傷害。
一位太醫站起來質問玄芸:「大師真懂醫術?我等以傷寒之症醫治,根本治療不好太子的病。」
「的確是普通傷害。」玄芸含笑:「不過這病不能在清甯宮治,還請挪到甯壽宮,請太后娘娘親自照顧。」
玄芸看出來了,之所以太子的病一直不好,完全是因為皇后在側的緣故。
太后一聽,目光落在皇后身上。玄芸的話在她耳中是另一層含義。
皇后主動對太子下藥,讓太子的病好不了?
陳太后震怒:為了整死甯妃,皇后這是無所不用其極了!這等人物豈有母儀天下之資?
天地良心!皇后再怎麼樣也不會對自己兒子下手。太子生病是巧合,只是皇后借助這個巧合來對付寧妃。而太子的病一直好不了,她也著急。被黃寶誘導後,認定是衛芊克她們母子。
第119章 道人
皇后很冤,但以往小家子氣做派讓人心生懷疑。別說太后,就連剛剛趕到探望的吳貴妃等人都心中嘀咕。
吳貴妃:「皇后有段日子不出手,今天一見下手夠狠的!居然能夠對自己兒子下這種手段。」
賈元春心中凜然:「幸好如今妹妹在前面擋著,不然皇后攻擊的物件豈非是我?」
文妃去內殿看了昏睡的衛芊,暗惱:「妹妹一向不願惹事,成天避著皇后走,沒想到她居然還敢針對妹妹。真以為我們這些人都是泥捏的,隨便她欺負?」
文妃的賢淑性子見皇后咄咄逼人也生起氣來。
司徒昀把玩兩個鐵核桃,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久之後,欽天監監正趕來:「陛下,臣觀星象,後宮之中有星遙遙欲墜,此乃後妃染疾之相,恐有不利。」
「啊——」文妃大驚:「你說什麼!妹妹怎麼了?」
吳貴妃等人紛紛打起精神,所有人看著監正官。
「這……」被這些妃嬪注視,監正官有些猶豫。
「猶豫什麼,快說!」太后一拍桌子,監正官連忙道:「是宮中有人跟甯妃娘娘命格相沖,害娘娘大病。」
命格相克?
諸人不自覺看向皇后。
「你們看本宮作甚?」皇后薄怒:「這小賤人不對本宮出手,本宮就謝天謝地,豈會對她動手?」
「哼,姐姐這話自己信麼?」吳貴妃懶得給皇后什麼顏面:「不久之前的事到底怎麼回事,你心裡清楚!大人,你接著說。」
「前些日子我欽天監上繳星象圖,也曾跟陛下提及。」
司徒昀頷首:「你說流星劃過禦女星官,此乃後妃大劫。此劫起自勾陳?」
勾陳,一指司徒昀的本命星。一指中宮皇后。
司徒昀無論如何不會承認自己對衛芊下手。想到不久之前金陵的事情,司徒昀心中凜然。
「不行,衛芊不能出事。不然百年之後不定後人怎麼議論朕,恐怕會認為是朕暗中下手。」
司徒昀重視名聲,這種罪過斷不敢承受,看皇后的眼神有些不對了。不是朕,那麼只能說皇后。不是也給是,不能讓別人說朕閒話!
於是,司徒昀問:「你是說中宮和寧妃相克?」
文妃神色一動,幽幽道:「陛下,您莫忘了,中宮又名清甯宮。」
「清寧?」
「清甯,有清新寧靜之意。但妹妹……」
清甯清寧,豈非有清除寧妃之意?
賈元春道:「自妹妹入宮以來,皇后娘娘一直針對妹妹。以往尚不明白,如今聽大人所言,恐怕便跟命格有關?」
玄之又玄,誰知道真假?
賈元春未必相信這些東西,但不介意用這些東西來坑皇后。
「自古以來玄術神秘,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如讓皇后娘娘暫時避一下?」吳貴妃小心試探衛芊在司徒昀心中地位。
「放肆!本宮常聞為尊者諱,下者避諱尊貴者之名諱。斷無上位者對下者避諱之理!」王皇后大怒:「你們這是要本宮將中宮匾額換了?」
太后冷冷呵斥:「我們還沒說什麼,你自己心虛什麼!」
提及道術、命格,司徒昀想起探子暗中稟報,目光幽邃:「這兩天皇後似乎召見了不少道人?」
皇后一愣,道:「請他們為太子卜卦算命,順帶幫太子診治。」
「去把那些人找來,再去將幾位大師請來。」司徒昀道:「前幾日星象變化欽天監意見不一,不如就問問這些道教高人。」
將各大派高人請來,令蘭和黃寶都在。
令蘭一派淡定,看了監正官一眼,隨後看向別處。
這位監正官跟她有份交情。當初欽天監正的紫微鬥數就是令蘭傳授的。剛剛也是令蘭派人去找他,讓他將不久之前的星象提出來,用來反擊皇后。
「如今玄寧是徹底不能動了啊。」令蘭明白衛芊擔心什麼。
依照衛芊的力量,一巴掌拍死皇后都無妨。但主要是忌諱這件事之後的影響。衛芊雖然走入皇宮這紅塵纏繞之地,但最忌諱因果糾纏。
被動還擊在天道那邊尚且記錄不了多少業力因果。但如果主動出擊,必然因果糾纏,如果對皇后下手,那麼必須再對太子動手,不然後面一系列因果,足以讓衛芊跟太子成仇,和神州龍氣反目。
司徒昀將星圖拿出來:「這是數日前欽天監送來的星圖,請諸位高人幫忙掌掌眼。」
這些人若論修為,自然不是欽天監的人可比。看著星圖,一個個忌諱莫深,顯然不願意摻和後宮之事。
「明眼人一看就是後宮爭鬥,我們這些人摻和作甚?」
眾人支支吾吾不肯言明,更有人搬出《易經》胡謅,將司徒昀諸人繞暈,根本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
「陛下何必為難這些上師?」病美人從內殿倩倩走出。
香菱小心翼翼扶著衛芊,陳太后給她賜座,嗔怪道:「你這丫頭不好好歇著,出來作甚?」
衛芊謝過太后,然後對司徒昀勸道:「陛下乃社稷之主,統治神州。然玄術雖妙,卻非人主所求。但單純以占星觀運統治江山,豈可服眾?豈是人道之本?」
「玄術固然玄妙,但只可參照,只可警醒,卻不可全信。」
諸道點頭,不愧是在廟裡面長大的姑娘,這份見識勝過諸多凡人。
「諸位上師不願言語,亦是不想干涉人道太過。只是諸位上師——」衛芊站起來,徐徐行禮:「太子系江山社稷,還請幾位上師出面診治。」
衛芊此舉,陳太后感歎連連。這人啊,最怕的就是對比。原本皇后就有點木訥小氣,如今在衛芊對比之下簡直拿不出手。
「是啊。太子病重,妾身看著也甚是心痛。」吳貴妃抹著眼淚,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妾身沒有孩子,是真把太子當做自己親兒子看。」
元春和文妃見狀也說了幾句,太后搖頭:雖然知道這些人未必真心,但好歹面上是做出來了。不求皇后跟甯妃比,好歹你有吳貴妃她們幾個的眼力價也算。
諸位道人相互看看。
一人暗思:後宮之中不能摻和,但太子命系龍庭,幫他就是幫助整個朝廷。思罷,拿出一枚丹藥:「去無根水化開,晝夜服用三次,三日之後即可病癒。但想祛除病根,請皇后娘娘將腰間玉佩解了吧。」
玉佩?
皇后看向自己腰間玉佩,這是瓊山派掌門所賜之物。正要開口,突然聽司徒昀一聲大喝:「來人,快把他拿下!」
司徒昀知道瓊山派和皇后走得近,馬上反應過來,招呼東方聞等人捉拿黃寶。同時司徒昀取出一枚玉璽,此乃天子信寶。
玉璽拿出,赤龍騰騰,諸位道人心中凜然,只見赤龍封印神通沖向黃寶。
黃寶見勢不妙,在第一時間祭起黃天帝君法相逃離。
法相一出,道人們大驚:「通元教?」什麼時候通元教混入瓊山派了?
一陣兵荒馬亂,外面大軍團團包圍,幸好黃寶精通武藝,殺出一條去路,逃入御花園消失不見。
司徒昀將諸位道人請下去歇息,自己匆匆趕去抓人。
陳太后看了看在場剩下的妃嬪們,又看看一臉鐵青的皇后。
「母后,這件事妾身卻是不知情。若知道那道人乃朝廷逆賊,斷然不敢接受他的東西。」皇后趕忙在太后面前伸冤。
陳太后揉了揉腦門:「皇后娘娘被歹人算計,如今大病一場難以下地,你們送皇后娘娘回去歇息。日後讓她安心調養,每日請安一併免了。至於太子,先留在本宮這邊。」陳太后不理會皇后哭喊,直接命人將她送走。
「甯妃暫時在蓬萊殿歇息。清汜殿那邊人多嘴雜,又有一群道士居住,你暫時避開吧。」陳太后是怕了,今天有人暗算皇后,明日會不會有人在三清殿那邊對衛芊下手?
蓬萊殿號稱與紫宸殿對應的正殿,又在整個大明宮的軸心線上,地位極高。即便是吳貴妃和元春都面帶慕色。
蓬萊殿的規模比照紫宸、清甯諸宮,比她們二人的宮殿更多了幾分正規。
「但蓬萊殿距離紫宸殿太遠,沒有我們距離陛下近。再說蓬萊殿去紫宸殿必然經過清甯宮,就讓她先跟皇后折騰。」二妃轉念一想,沒有多說什麼,笑吟吟上前對衛芊道賀,讓衛芊暫時居住在蓬萊殿。
接著,陳太后賜下一大堆調理用的名貴藥材。「你好好歇息,養好身子我們再說其他。」
第120章 攻略
傷敵一千自損百八,衛芊托稱抱病,接下來重陽節的時候也沒參加論道大典。老老實實在蓬萊殿住了幾日。
不過蓬萊殿風水極佳,在這裡修養對衛芊修道也有幫助。
「皇后這一劫算是過去,但沒完。」衛芊冷靜將自身法力徹底送入驪龍珠,將自己化作凡人,謹慎戒備司徒昀的探查。
皇后既然懷疑她會法術,不會不捅出去,還有黃寶也肯定會這麼做。
「先封印起來,這一個月我先潛伏,回頭再說。」
法力消失,衛芊的臉色頓時白了幾分,跟真正大病一模一樣。靠在床上歇息,無聊之時就將意識投入化身,專心治理自己的中途島。
中途島經過這些年,開墾已經到極致。接下來所需要的,就是海外擴張。
但最開始的擴張必然招惹一群島民的反對。他們所要的無非是一個安樂的環境。這個,衛芊可以給,但想要讓他們賣命?
不可能!
所以,衛芊一直在等一個機會。附近兩個島嶼的人沒有進行清理,就是為等這個機會。讓對方主動進攻。
「唯有血的教訓才能驚醒這些人的自衛意識。」必須要讓這些人意識到,海島並不是他們永遠的保障。整個世界以實力說話,落後就要挨打。
「所以,島主要主動出擊?」劉士廉詢問。「現在那兩個島的島民正在我們島外面進行殺戮,這是島主立威的好機會。」
「好機會不假,但你認為我這副模樣可以見人嗎?」衛芊第一次從屏風後面和劉士廉見面。
劉士廉本來是廢太子的老師,本就是朝中官員,看到衛芊樣貌後頓時呆了:「甯妃娘娘?」
「不對,這不可能!」劉士廉腦子有些亂:「這些天我一直關注神州的情況,甯妃娘娘一直在宮中,並無其他不好的消息,不可能是甯妃娘娘。」
「的確是本宮。」衛芊穿著黃裙,坐在劉士廉對面:「本宮精通仙術,可用身外化身在外行走。」
「修士?」劉士廉想起前段時間關於金陵的討論。「那是娘娘在為自己問的?」
「也算是為司徒昀吧。」衛芊輕然一笑:「不過我對劉師傅的確有些感激,若非師傅講解功課,我這女兒家也不能對朝政有這麼敏感的把握。」
以女子身建立王國?
劉士廉心中有不祥預感,亦有幾分不情願。
「我出生仙道,是女媧娘娘傳人。」衛芊似笑非笑:「我之所以在海外建國,要的就是建立一個男女平等的國度。西洋可以有女王統治,為什麼南洋不可以?建立一方人道盛世,此乃我入世之功,便可飛升九天,逍遙得道。」
青絲垂下,女子娥然溫婉,「劉師傅,為你們劉家後人計,我這艘船你上不上?」
劉士廉神色陰沉不定,這段日子跟島主講課,越發瞭解這位島主的性格以及手段。
「不遜色曾經的太子殿下。」劉士廉暗中思忖:「但她是女人,豈能為帝王?」
不過他知道衛芊的性格,如果不同意,恐怕自己活不下去,甚至連自己的孫子小寶都要被牽連。
「臣拜見陛下。」劉士廉突然行大禮,但同時提出自己最後一個要求:「臣願輔佐陛下再演武帝盛世,但陛下萬不可在神州稱帝。」
「這點你可以放心,我無意染指司徒江山。不然因果牽扯,至少耽擱我數百年苦功不得飛升。而且,若真意在神州,也不會自己在海外努力。神州儒學大昌,禮法森嚴,豈會讓我這女流之輩佔據龍椅?」
「倒也是這個理。」劉士廉轉念一想,放下心來。
起身後,對衛芊建議:「您如果想要在海外建立一番基業,這第一仗必須打好。首先要挑動島民的憤慨,帶領眾人殺上那兩個島嶼進行清理。三個島,足以生息一段時間,並且借此引來南洋諸國的壓力,這樣才可順利建國。」
衛芊不住點頭:「我也是這麼想。所以一直留著這兩個島。回頭建國後培養下一代,只要激發島民對國家的認可度,那麼便可組建軍隊,順利進行王國的構建。」
「只是,構建一個王國您還需要一些人手。」
「別這麼拘禮,如果你樂意,稱呼一聲殿下,或者稱呼娘娘也可。」
劉士廉順臺階下:「娘娘需要找其他人。朝裡面像我這般遭遇的人應該有不少。娘娘設法將他們帶來中途島,這樣才能建立一套完整的行政體系。」劉士廉暗中有一點小心思,自己遭遇這種事,日後神州歷史必然留下不好的名聲。那麼,要做就要做大。在海外建立一個數百年的王朝,在青史狠狠留下一筆。而且拉攏一群同伴,如果背上駡名也不是自己一個人呢。
「這點本宮正在準備,不久之後會有兩人前來中途島。」
「那麼這一仗,需不需要我親自出面?」
「出面是一定的,但不能以女身。必須暫時女扮男裝。在收攏人心之後,讓島民們看到海外諸多女王的存在後,才能露出自己的女性身份。畢竟咱們中途島,是中土來人,對女性還是一些特殊看法。」這是劉士廉以及大多數男性的看法。
衛芊點頭,裝扮之後穿上鎧甲,率領親衛隊將島外那些外敵斬殺。
幾艘戰船一一開啟,衛芊親自上陣殺敵,盡顯英武。對擁有中土武器的衛芊而言,殺這些人很輕鬆,關鍵是要讓島民見血。
半天後,島民看到自己這方親人的死亡,諸人殺紅眼。然後衛芊鼓動士氣,前往其中一個島嶼進行報復。
想要激起一個民族的心性,必須要見血。
衛芊那些島中壯年殺過去復仇,另一個島嶼的土著本想守望互助,但被諸多戰船圍堵,最終不敢出島。只能眼睜睜看著同盟島嶼被衛芊征服。
這次攻島,足足花了三日時間才將島嶼清理完。作為土著高層的一系統統被誅殺,只留下普通土著作為奴隸。
「等級制度一出,足以激發我們島民的優越感。同時為看押千名奴隸必須組建更多的護衛隊。而這些奴隸可以幫助我們幹活。」三天后,劉士廉和衛芊漫步在島嶼山麓。
「成天島民島民稱呼也不好,劉師,想想我們王國的名字吧。」
衛芊若為帝,劉士廉便是帝師。絞盡腦汁想了想,劉士廉道:「所謂建國同樣有講究。若取大義,必尋古制。取古代某王國之名進行傳承,同樣可彰顯我炎黃後人之正溯。」
東西兩漢,兩晉傳承莫過於此。
「諸朝之中我獨愛秦,秦王掃六合一統神州。如今我在海外奮戰同樣要掃平六合八荒。便取南秦吧。」
「南秦?」劉士廉點頭:「秦朝乃我炎黃正統,後世漢晉隋唐莫不傳承秦統。我朝仍留有傳國玉璽以作天下權柄。」
提及傳國玉璽,衛芊隱約想起一件事。貌似傳國玉璽被崩壞的那一塊碎片就在驪山?
「若取得此物已號令正統,豈非可以分流氣運?」
忽然,衛芊似乎感覺到什麼,對劉士廉道:「劉師,島中事情你在操持,我去去就來。」
衛芊逕自上山,在山頂看到一個骷髏架子。
骷髏架子散發紅光,更有憤怒的咆哮聲不斷回蕩。
「你就是本地祭祀的神靈?」衛芊輕輕一笑,從容走過去。
原始崇拜在南洋很普遍。
土著部落中有巫師負責祭祀神靈。而那些酋長們則是神靈的後裔或者附身者。
衛芊在誅殺這些高層時隱約察覺到這個島嶼所祭祀的神靈。這是一位祖靈,跟賈代善他們一樣,是鬼神。
但賈代善他們可以死後借助龍氣保持意識清醒,而這位土著祖靈顯然沒有這份好運道。他的意識模模糊糊,憑藉本能借助血食和後人的祭祀維繫存在感。
看著骷髏架子插在山巔,和整個山嶽連在一起,衛芊明白。如果繼續祭祀下去,這位祖靈就會轉化為地縛靈,然後凝聚神性、神職,成為島嶼的化身,也就是土地神。
但衛芊本身就是中途島的土地神,同行是冤家,她豈會讓這個祖靈成長下去?
化作人身蛇尾,衛芊手持如意輕輕一拋。如意飛出千道毫光,萬朵寶蓮。
轟的一聲將骷髏架子震碎,上面依附的祖靈連同骸骨被衛芊抹殺,只有一團大地精氣飛入衛芊體內。
衛芊閉上眼,體內大地神印飛舞,吸收這一部分大地精氣,慢慢將整個島嶼納入自己的權柄之內。
頓時,衛芊的感知遍佈整個島嶼,兩個島嶼的一草一木了然於心。
甚至通過大地,就連兩個島嶼之間的海域也間接掌控。
「在西方,有將海洋和山嶽視作大地一體兩面的說法。海洋意味著大地的凹陷,山嶽意味著大地的凸起。海洋無非是另一種巨大的湖泊罷了。所以大地神職的本質,是應該將海底的土地一併納入掌控範圍。」
衛芊隱約明白,為什麼那些河伯水神同樣被稱呼為地祇。因為山河湖泊,同樣是大地萬象的體現。
「所以,作為大地女神,我的領域可以包含整個自然現象?」衛芊張開雙臂,主動將神力釋放,籠罩兩個島嶼數十裡。
緊接著,衛芊察覺到另外一個島中存在的那位神靈。那是一位天鷹幻化的神靈,同樣是土地神。感覺到衛芊的神力中借助自身島嶼準備反擊。
「別急,這個島嶼被滅,你也逃不了!」衛芊輕輕一笑,化作流光主動飛過去進行擊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