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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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暮色四合。
我跑的幾乎要嘔吐了, 扶著自己的腰勻了勻氣, 突然看到兩隻穿衣服的蛤/蟆蹦蹦噠噠的跑了過來。我看了看那兩隻相親相愛的蛤|蟆，感到了一陣窒息。
這年頭真是什麼都要虐一把狗, 連蛤|蟆都在黏黏糊糊的——誰家的通靈蛤|蟆沒人認領我就掐死了啊？
倆通靈蛤|蟆小聲咬耳朵：「這個妹子真可怕，一副要抓我們燒牛蛙的樣子哦。」
另一個也悄悄咬耳朵：「噫, 我們是蛤|蟆, 不要說這麼噁心的話。而且說了多少次不要在外面對我這麼親密, 容易被單身狗嫉恨的一腳踩死, 你怎麼就是這麼笨呢？」
我：「……」
我說：「我聽得到哦。」
倆蛤|蟆立正稍息大聲喊道：「別怕, 小姐姐你一定會很快有男朋友的！」
我：「？？？？」
其中一個狗腿的靠過來問：「小姐姐，你長得這麼好看一定知道上忍公寓在哪裡吧？A區知道不？」
我嚇得連連後退：「我……我知道，我就住在那裡。」
「那小姐姐你送送我們好不好？」它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過來，令人吃驚的是我居然覺得這蛤|蟆有點可愛——我一定是累病了。
它補充道：「我們這麼小的個子, 怕還沒走過去就被人踩死了。」
我：「……」
我歎了口氣道：「好吧。」
反正我可能也只是看到了個幻影，還不如送這倆迷途的小青蛙一程。
我並不敢抱它們, 雖然這兩隻似乎很想讓我抱著。然後我去一樂拉麵把我的蘋果和奶茶還有面拎了，一路走回上忍公寓。
我好奇地問它們：「你們是通靈獸嗎？以前我在木葉沒見過通靈蛤呢。」
一隻蛤|蟆快樂的答道：「是呀！小姐姐你可能沒去過, 我們是妙木山的蛤|蟆！」
我摸了摸下巴：「好熟悉的名字……總覺得在哪聽過, 不過想不起來了。」
小蛤|蟆立即爆豆子般道：「小姐姐我們妙木山是好地方啊！每個和我們簽契約的小哥都是好青年！木葉好青年，長得帥水準高, 心地善良！傻是傻了點，但龍地洞的小哥可都是滿肚子的壞水兒……我看你也長得挺可愛的要不然我就安排你見見我們這兩年在召喚卷軸上簽名字的小哥哥吧你一定會喜歡的，早幾年簽的那個已經長殘了長歪了現在實在是拿不出手……」
我：「……？？？？」
另一隻蛤|蟆戳戳他, 小聲道：「哎那個小哥他不行，他不行——」
「哦對！他不行。」說媒的那只蛤|蟆突然把蹼一拍，沉痛地大喊：「小姐姐你當我沒說吧！」
我一臉懵逼：「？？？？」
我保護著兩隻蛤|蟆一路回到上忍公寓，心想它們多半媒婆轉世，一路上嘰嘰喳喳的，高頻詞彙出現次數從低到高分別是男朋友女朋友脫單和單身狗。我總算把它們拖到上忍公寓，它們開開心心的道了謝，我捂著被吵得發疼的頭和他們道別。
「謝謝你啊小姐姐！沒有你的話我們要淪落街頭了！」妙木山的媒婆蛤|蟆快樂地對我揮手，「小姐姐，我們走嘍，以後有緣再見的話，我一定會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的！」
我被轟炸了一路，有氣無力道：「夠了，你只要祝我以後夜班不被夾層騷擾就行，男朋友什麼的都是虛的……」
然後我聽到那只小青蛙清清楚楚地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小水門！」它大喊道，「這個上忍公寓好難找啊——」
我回過頭去看，高個子的金髮青年站在花叢裡。
波風水門一如既往地溫和，像沙灘上的雪白海浪。他看到我之後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對我道：
「奇奈，你長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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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長高了。
這句話搞得我非常不爽，我以為他至少會誇我一句變好看了，變成熟了，結果冒出來一句四不像的誇獎——『你長高了』——我心裡十分日狗，結果突然想了起來：
我是個五天沒洗頭的人。
媽的果然詛咒是應驗的，當你打扮整齊出門壓馬路的時候絕不會碰上任何認識的人，但是當你油頭垢面感覺渾身散發著頭油和熬夜的氣息的時候哪怕下樓丟個垃圾都會遇上熟人，這被稱為都市傳說之油頭詛咒，真是百試百靈。
波風水門闊別四年，回來就看了到個頭能榨油的我，我頓時如遭雷劈，知道自己乙烷了。
我乾笑道：「哈哈哈你也是啊個子長得挺快的——」
水門沒理我的寒暄，指指我的一身行頭問：「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我誠實地回答道：「搬磚搬的，太累了，在醫院住了五天……」
波風水門有些擔心地問：「你住院了？」
我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急忙解釋道：「不是，是我在醫院搬磚……啊不對，應該是我在醫院做牛做馬……」
我解釋的滿臉通紅，總結了一句：「反正我很健康，不用擔心！」
水門於是不再糾纏這個問題，溫和地一笑：「那就好。吃過飯了嗎？」
我想起自己的拉麵：「買回來了，還沒吃……你要不要去我家先吃一點？你自己家估計還沒有收拾，等收拾完了想吃還要等好久呢。」
水門溫溫道：「可以，走吧。」
然後我再次如遭雷劈的想起家裡的模樣，爛水果，積灰的地板，一團狼藉的廚房。
說話之前，漩渦奇奈，你哪次能長點腦子——我深覺自己欠自己兩刀，果然頻繁的熬夜會消磨人僅存的智商，我熬了這麼多個月的夜已經是個傻逼了。
兩隻小青蛙問：「小水門和這個小姐姐，你們……你們認識的哦？」
波風水門笑道：「恩，當然認識——就是她。」
我奇怪的問：「什麼叫就是她？你和它們提過我麼？」
「當然。」他想了想，溫和道：「——提過挺多次的。」
兩隻小青蛙露出個溫和的微笑。
我：「？？？」
我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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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風水門打開我家門的時候明顯的吃了一驚，然後問我：「你就住在這種地方？」
我當時對自己已經充滿了絕望，答道：「對……不過我平時都在醫院裡住……醫院那邊我還是給收拾得很乾淨的，可是家裡每次我回來都很累，補完覺就得去當牛做馬，根本沒時間收拾。」
波風水門歎了口氣：「你的面泡壞了吧？」
我扒開塑膠袋看了看，果然泡壞了，一根細面變成烏冬面一樣的粗細。我徹底被擊敗：「算了，這就是個詛咒，我不掙扎了……泡壞了一樣吃。」
波風水門欲言又止，終究問出了口：「你這四年就過的這種……豬狗不如的日子嗎？」
我：「……」
我差點被氣哭：「你才豬狗不如呢！我就是忙了點——」
波風水門安撫道：「好好好，好——面先別吃了，餓的話自己洗點蘋果啃啃，我去買菜，想吃點兒什麼？」
我生無可戀的說：「吃點熱的就行。」
「……」他複雜地問：「……就這點要求？」
我苦大仇深的點頭。
水門對兩隻小蛤|蟆說：「你們倆跟我一起去。」
兩隻小蛤|蟆呱呱叫著，亦步亦趨地跟上了，我深覺自己丟盡了臉，並且還把人理直氣壯地拖到家裡給自己幹活，這種無恥行徑簡直不能被稱之為人。但是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我死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然後我聽到門哢噠一聲落了鎖，睡意繼而深重地將我包裹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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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桌子上擺著熱騰騰的味增湯和油炸天婦羅，個子頗高的水門圍著個不倫不類的嫩黃色小鹿圍裙，正在把煎的金黃酥脆的可樂餅和厚蛋燒端上桌子。
我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問：「那兩小只呢？」
水門轉身盛米飯，笑道：「在外面玩呢——來洗手吃飯。」
我肚子裡傳來悠遠的『咕——』一聲，我跳了起來，光速沖過去把爪子洗了，跑到桌前等水門把飯端到我面前。
「怎麼這麼懶？」水門拍了我一下，「自覺端飯，我可不喂人。」
我叼著筷子淚流滿面：「我才不需要喂呢！哎你得理解我這種好幾天沒吃正常人糧食的人……嗚嗚嗚看起來真的好好吃啊，你出去是給人當廚娘了嘛，怎麼手藝精進這麼多……啊我是不是活在夢裡啊……」
我說著把米飯碗端了過來，眼巴巴的看著水門，等著他先動筷子。
水門：「……」
他被我的眼神盯得發毛，於是夾了塊可樂餅塞進了我的碗裡。
那我就當做這是動了筷子了，我開始風捲殘雲般的掃蕩。我一開始還想著矜持一點，但是吃了第一口發現天啊這真是太好吃了短路的大腦無以形容這種美味，就放飛了自我。
我不是沒想過以後我和他重逢的場景，但我絕沒想過我會這麼落魄——像乞丐似的，當然也可能是餓死鬼——一樣吃東西。太丟臉，但是木已成舟，讓臉見鬼去吧。
他看了我半天，溫和的問：「好吃嗎？」
我感動得涕泗橫流：「你太賢慧了。」
「賢慧這個詞形容我不太合適。」他笑著給我夾了筷子蛋捲道：「『顧家』還差不多。」
我露出狗腿而真摯的表情。
「以後我不走了。」波風水門溫和地說著，注意到我的目光又和善道：「——別用這種看吃的東西的眼神看我，我不是吃的。」
他說著又突然笑了起來，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我十分感動，情難自禁地對他說了實話：
「我的頭五天沒洗。」
水門：「……」
作者有話要說：
久違不知多久的小劇場①：
奇奈：……我想我大概是藥丸了。
奇奈（挫敗）：……我總覺得他當時沒砍手走人就算有紳士風度了啊！！美琴怎麼辦！救我！
美琴：……我沒有你這麼傻逼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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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違不知多久的小劇場②：
水門（挫敗）：……她是不是在木葉過得很慘……
第四十二章
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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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家裡：
美琴：「……」
我挫敗道：「就是這樣, 我覺得我最近腦子不好使。」
美琴恨鐵不成鋼道：「好使才有鬼，我甚至懷疑你是傻逼。這和上次我鄰居家小姑娘過來問我：姐姐我的暗戀對象在送我回家之後想要親我的樣子我對他說了一句你不嫌棄滿臉豬油就親吧之後他也沒親現在看到我甚至繞道走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和這個有什麼區別？」
我小聲回答：「……我沒說豬油的區別？」
美琴拿起八卦週刊對著我就抽：「你說你有頭油！頭油！！我沒有你這種傻逼朋友……」
我抱著頭大哭道：「我——我腦子短路了有什麼辦法！嗚嗚嗚……他還給我把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 我一定在他心裡已經是個無可救藥的懶鬼了，而且還不洗頭……」
正當此時門外響了三聲, 美琴過去開門, 波風水門站在外面拿著個小保溫桶問：「奇奈怎麼了？怎麼有這種聲音——」
我：「……」
美琴強裝冷靜道：「沒事, 她剛剛釘釘子砸了自己手而已。」
波風水門擔心地問：「啊？用不用我幫忙？」
我的哥你是不是想看我羞憤跳樓, 我絕望的拿頭撞牆。還好美琴給我擋了回去：「沒事, 已經釘好了——」
「那就算了。」波風水門笑了笑，「你幫我看著她把這些吃完吧，我沒想到你也在，不然不會只準備了一人份的——她飲食常年不規律，得好好調理一番了。」
美琴忙道：「那是肯定的, 她在醫院就這德行，一直都是我督促她在吃。而且我吃過了, 你準備了我也吃不下，但還是替她謝謝你的飯。」
他又擔心地問：「她沒事吧？」
美琴趕緊送客：「沒事, 好得很呢, 好得很。就是被自己蠢到了……謝，謝謝你。」
波風水門又說了些什麼, 我聽到門關上的聲音，美琴提著保溫桶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
她複雜道：「雖然我很想嘲笑你，但是我還是不得不說——感覺你倆彼此都有點什麼。」
我裝沒聽到, 揭開保溫桶的蓋子，看到炸雞塊、章魚小香腸和鹽漬梅乾飯團，一小碗土豆燉肉和蔬菜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色香味俱全，看上去就令人食指大動。
美琴吃了一驚，問：「他手藝這麼好的？」
她一誇水門，我就開心，我十分驕傲地拆了小筷子，夾了一塊炸雞喂給美琴：「你嘗嘗，特別好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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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終還是沒能在兩天之內去醫院銷假，因為緊接著旗木朔茂扯著任務單子拍在了我的門上，告訴我醫院先放放國家需要你。我一邊痛苦的想當忍者實在是太累了，一邊痛苦的收拾了行囊，心裡面把火之國大名噴了成千上萬遍，這麼無聊的任務也好意思發佈成需要小隊作戰的S級，草泥馬。
我拿著任務詳情單端詳了一下：「暗殺任務？這種任務和我這個醫忍又有什麼關係？」
旗木朔茂面無表情道：「需要醫忍，S級比A級錢高三倍，大名慷慨的來支援一下我們木葉的基建事業，你有什麼不滿意？」
我哂道：「老師你快算了吧，任務只有倆字暗殺，詳細描述都沒有。咱們不是沒和這個老頭打過交道，這輩子沒見過比他還無利不起早的人——他能來用這種任務支援咱們木葉的基建？這話可信度比卡凱西說他今天沒有砸碎木葉的窗戶你不會收到罰單還低。」
旗木朔茂頭痛道：「奇奈，卡凱西已經聽話多了——而且這種事已經很久沒發生了好嗎，畢竟他最近在欺負公園的小屁孩，對窗戶玻璃失去了興趣，我已經和罰單說再見很久了。——這個任務說是等審核通過之後才會開放保密級別，目前還是只有這兩個字。火之國大名對我們的任務指派的優先順序很高，大名指定了我和我目前帶領的最可靠的小組。」
我皺起眉頭，看著那張薄薄的任務詳情單，總覺得裡面透著貓膩：「老師，我覺得你應該再推脫一下，說自己舊傷復發什麼的也好……」
旗木朔茂搖搖頭道：「推不了。自來也也被欽定了，三代還替他推了推，說他人都不在木葉要不要換個人，大名搖頭說不行——三代只能寫了封信把他叫回來。」
「真奇怪……這麼執著啊？」我揉揉鼻樑問，「還有誰？」
朔茂老師乾脆道：「我們小隊和自來也小隊的所有人。」
我把任務單疊了疊：「沒辦法了，事已至此，忍者服從任務是天職。」
朔茂老師贊許地點了點頭：「好。」
我的背包一如既往地簡單，裝了三個封印卷軸就能出發。
天空中濛濛地灑下細雨，我換上戰術馬甲和長袖，檢查了一遍緊急藥物，把頭髮高高地紮在腦後，走出了家門。
我們組除了我之外，青山昌火今年已經可以遞交上忍申請，宇智波富嶽更是已經當上上忍已經一年多了。我轉念一想，這個大名老頭實在是高，不愧是老腕子，指定了倆精英上忍，順帶附送這麼多上忍頭銜的來為他搬磚。
青山昌火看到我來之後第一件事就是發脾氣：
「你怎麼不帶傘啊！」他憤怒地把手裡的傘撐開，「你是真的腦缺血是吧？」
我反唇相譏：「知不知道組隊的時候不能得罪奶媽？等你掉我手裡你等著吧，有你哭的。」
青山昌火繼續噴我：「你這種人還是淋雨淋到死算了——」
他把雨傘罩在我的頭頂，我哼了一聲，沒走出去——沒必要跟自己過不去。這兩年我在醫院疏忽鍛煉，我如果現在和青山昌火撕一架，是真的撕不過他了。
波風水門來的時候我正在青山昌火的傘底下和他鬥嘴，然後我發現說不過他，於是對著他的小腿就是一腳。青山昌火疼得嗷嗷直叫喚，我抬頭時水門正在看向我的方向。
我立刻回歸羞澀淑女模式：「哎呀你來啦！」
水門點頭，對青山昌火道：「好久不見。」
「恩。」青山昌火不動聲色地抬起頭，「前幾天聽說你回來了，原來是真的。」
波風水門個子比他稍高，衣服下能看出流暢結實的肌肉，脊背挺直，像一棵挺拔的白楊。我心想不愧是我芳心暗許的人，連站著都那麼好看——然後東之鈿當當當地來了。
這幾年我和東之鈿關係——我們基本上沒怎麼見過面，只在我成功晉升中忍的那場考試見了一次，碰面之後我們冷淡的打了個招呼，就各幹各的去了。
沒想到水門一回來我和東之鈿馬上就碰了頭。東之鈿這幾年在跟著他們隊頂替自來也位置的帶隊上忍學忍術，隱約聽說過一次，說是已有所得。
也就是說——我看了看聚齊的人：波風水門、青山昌火和東之鈿，日向日足也姍姍來遲，這麼多人裡只有我一個是醫忍。日向日足頭髮已經留長，黑長直秀氣的像個少女，當上上忍後也褪去了兒時的稚氣，看上去居然頗為可靠——也可能是終於面癱了的緣故。
我對這次任務不好的預感又深了點，似乎會比我在醫院裡當牛做馬還慘。
說起上次和火之國大名打的交道，我是很生氣的。
任誰被以『這個小姑娘長得不錯不如就讓她去陪那個油油的喝酒看看能不能套出什麼話』這樣的理由去搞情報都會很生氣。區區B級任務就想讓我出賣色相，雖然最後迫于火之國大名的淫威和『忍者需要服從』的忍者守則兩座大山的威力，我還是去了——但是事後我在背後把那個老頭和胖墩都臭駡了一頓，胖墩甚至被我攛掇著青山和富嶽在事後找了個巷子堵住，一頓麻袋蒙頭小黑屋伺候，但我每次想起那個精明的老政客還是十分的發怵。
而且當今的國際局勢實在是複雜——我甩了甩頭，把可怕的念頭甩了出去。
自來也和朔茂老師背著包出現在了村口，對我們道：「走吧，第一站在邊陲的長治城。在那裡國君會和我們詳細解釋這次任務的詳情。」
朔茂老師問：「奇奈，這次記得帶醫療包了？」
我趕緊應道：「記得啦記得啦——」
我偷眼去瞥水門，水門溫和的像一道暖暖的陽光，站在人群裡也是那麼好看的一個青年人。在我眼裡他金髮也好看，藍藍的眼睛也好看，微笑的時候我簡直想摘花送給他。
啊——他真是太好了。
「看什麼看？」宇智波富嶽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
我還發著呆，腦子短路，張嘴就問：「你和美琴怎麼樣了？」
宇智波富嶽頓時臉上炸了一般的紅：「少問些有的沒的！真好奇的話去問她！愛走不走！」
我急忙跟上去：「走走走——」
我發現我屬於小時候好強，長大了面得不行的那種小廢物，小時候絕對不會犯這種花癡，長大了反而越活越回去，看到波風水門就特別想粘著他。
一定要端著架子，我告訴自己，這個逼一定要裝——然後我看向波風水門的方向，他對我溫和地笑了笑。
於是我只有一個念頭了——什麼架子，都見鬼去吧。
第四十三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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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治城。
火之國邊陲之地, 有重兵戍守, 當今的局勢下更是風起雲湧，我走進去的時候就感受到一股來自兵家駐守的難言壓迫。城中居民臉色都青黃而消瘦, 城牆上狼煙四起，見到我們都護住了自己的小孩。
夕陽西下, 城裡一片昏然, 我跑上前去問朔茂老師：「我們在哪裡碰頭？」
朔茂老師打開地圖看了看道：「就在前面。」
青山昌火問：「累了？」
我搖搖頭：「這點路我不會累, 以後你對你隊友能不能有點兒信心——這句話我從四年前就和你說了。」
青山昌火：「你這人脾氣, 的確夠差哦。」
我：「……你這人說話真的是一張嘴就讓我想要撕了你呢。」
青山昌火：「你脾氣真的很爛！而且還非常暴力！」
我終於沒忍住, 舉起手裡的長卷軸就對著青山昌火劈頭蓋臉的抽了過去。
「我日你媽啊——」我毆打他，「我這就讓你知道我更爛的樣子！」
宇智波富嶽：「別把他打死了，不好交代。」
我：「哦，謝謝提醒。」
青山昌火被我拖著，我們一行人出現在了一座宅邸門前。
自來也說：「就是這裡。你們進去之後不要打架, 別丟木葉忍者的臉，青山昌火就算站不起來也要撐一下。」
他想了想, 又補充道：「這個任務，我有點小道消息, 現在給你們說了, 進去之後不要露出驚訝的表情，務必喜怒不形於色。」
我們點了點頭, 自來也動了動嘴。
我脊背一凜，因為他那嘴型，說的分明是『滅族』二字。
『滅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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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之國的大名依然還是那個精明強幹的老頭, 個子不高，精神矍鑠，眉毛粗壯花白，甚至看起來也相當的和藹——如果我沒見識過他的摳門的話我甚至會覺得他可親可敬。
我們行了禮，他招呼我們落座之後先是吩咐下人上了茶，禮數周全，對我們禮貌得甚至都不像火之國扛把子，也不像我們曾經遇到過的任何一位雇主——周全到我立刻反應過來他有求於我們。
『滅族。』
我想起自來也告訴我們的兩個字，咽了口口水，拘謹的捧著茶杯。
火紅的殘陽影影綽綽地攏上來，院中竹筒嗒地一聲彈了回去。
大名和藹道：「大家不必拘謹，我看這裡有不少年輕面孔，但年紀輕輕就能執行S級任務，想必各位的實力都是十分不錯的。」
「我也不想瞞著大家，事前我曾經見過一次自來也，對他透露了一些這次任務的內容。他想必也和你們說了，這次的任務事關不少人命。」老人晃了晃手中的摺扇，「還請各位原諒我不能在任務書上提及太多，你們來的路上可看到路上的百姓？」
旗木朔茂點頭，沉聲道：「見到了，大名大人。」
「現在這個國際局勢就是你不打人人打你，各國都在虎視眈眈的看著其他的國家，我們的舉動稍有不慎他們能找到理由。」大名說。
「——我們必須盡力創造和平，哪怕偽裝。」大名點了點桌子，平靜的說：「雷之國東南部有一個小村子，躲著我在雷之國以前安插的重要線人，多年前我疏忽了，讓他的家屬逃出了我軟禁他們的國都，從此我再也找不到他這顆釘子。這人知道一些十分重要的東西，我不能讓他落在雷之國的手裡。」
東之鈿奇怪道：「可是——大名大人，這種緝拿任務也不需要我們這麼多人一起來執行吧？」
大名嚴厲地看了她一眼，又道：「——前幾天我終於得到了他的行蹤，但那些一直在追查他的雷之國大名沒道理得不到。雷之國意味著的是什麼？雲隱村。」
「這種涉及國家機密的事情出動的只能是精英上忍，比如木葉白牙，比如三忍。其他人我不放心——這就是諸位現在坐在這裡的原因。」
東之鈿小聲道：「可是還是暗部更擅長這種工作呀——」
這老人平靜道：「精英上忍和暗部有本質的區別，我可以求助於木葉知根知底的上忍，但我不能把這件事託付給我不瞭解的木葉暗部。這個線人掌握著的關於一個血繼限界的資料尤其讓我憂慮，據我所知截止木葉三十年他們大概有三十幾人，資料我等會會交給你們……這也是任務的一部分，請幫我把它們剷除掉。」
「諸位請務必偽裝成霧隱的手筆解決。」大名站起了身，「那任務就解釋到這裡，我把位置騰給諸位，諸位可以在這裡討論一下，過會兒我會讓侍女來通知你們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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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之鈿滿頭的霧水：「可是為什麼要偽裝成霧隱的手筆？水之國不是我們的友好邦國嘛？」
我歎了口氣：「同床異夢的事多了去了，這種事請麻煩得很，政客心思複雜，想不懂就不要想。再說我們這位大名可是吃人骨頭多年都沒吐過的厲害角兒，我們只管做事就行。」
東之鈿便點點頭，不再說話。
宇智波富嶽翻著卷軸，皺眉道：「所以我們連對方派了什麼人都不知道，卻必須趕在雲忍發現之前，把這個線人拖回這個長治城？」
「而且什麼叫『創造和平』……」青山昌火困惑地說，「我們大名也太懦弱了，為什麼要『裝也得裝出個和平的樣子』呢。我們木葉算得上五大國第一忍村了吧？打就打啊，誰怕他。」
我哂道：「這你就不知道了，也難怪……上次任務你沒去麼。所謂戰爭你知道贏的第一前提是什麼嗎？」
青山昌火：「武力值？忍村的強力程度？」
「不。」我嘚瑟地搖搖頭，「——戰爭贏的前提是朝堂上下齊心。國都現在政治不清明，這任大名年老，年輕時是一群老臣扶起來的，他把老臣鬥倒，手握實權後這些面上對他忠心耿耿的臣子馬上就變成了吸血鬼，拉党結派，勾心鬥角——現在他年紀大了，沒有以前的鐵血了，下面人難免不服。所以現在開戰的話內耗就能把火之國拖垮。」
「那次你陪酒的那個死胖子好像就是那個反戰黨的？」青山昌火隨口問。
我心塞道：「……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是啊，咱們揍了那胖子的那頓，大名覺得我們報復胖子的方法太傻逼，差點把我們任務金扣光。」
青山昌火疑惑道：「你這麼說得大名似乎是個明白人似的，但是按說戰前籌備不應該早開始了嗎？可是為什麼最容易受戰爭波及的木葉反而這麼和平？」
青山果然是普通人思維，我循循善誘地問他：「青山你告訴我，我們這一屆畢業了多少忍者？」
青山昌火說：「四十。」
我又問：「四十人到今年為止有幾個上忍，幾個中忍？你今年都能評上忍了。村裡的上中下忍比例是多少？三年前又是多少？」
我總結道：「上忍指標和審核被放寬很久了，這就是戰前籌備啊。」
青山昌火瞠目結舌，繼而誠實道：「我實在是搞不懂這些彎彎繞，但是我們揍胖子那次真的差點被扣任務金嘛？」
我：「對，還是我拖著眼淚鼻涕跑去控訴大名讓我遭受猥褻才拿到手的。」
「……」青山昌火目瞪口呆：「……我都不知道該說他摳好還是說你是個能幹大事的人好了……」
我哈哈笑起來，卻突然注意到水門正在看向我的方向。我頓時有點發窘，似乎自己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我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波風水門的眼神難解得很，甚至像在吃醋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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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前往雷之國。我們向東走，距離那個東南的小村至少也是兩日的腳程。
水門這四年修煉的怎麼樣了？我突然有些好奇，我跟著綱手四年，體術學了個十成十——醫療忍術按綱手的話說，拿得出手了。那跟著自來也的水門現在又怎樣了呢？
宇智波富嶽在我旁邊飛躍樹枝，奇怪地問我：「你總往自來也小隊那邊看幹嘛？」
我趕緊和了一把稀泥：「富嶽啊我覺得你這個觀點不對，我們這麼多人分的太清並不好。什麼自來也小隊，什麼朔茂小隊——現在我們是執行同一個任務，負責保護火之國黎明百姓的戰鬥組，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隊伍之間溝通必不可少，可是我因為常年在醫院呆著不會和他人溝通所以一直難以開口邁出溝通的第一步——」
宇智波富嶽大聲喊：「喂！波風水門，這裡有人想和你好好溝通一番！」
我：「……」
水門茫然的回過頭，我結印，一個瞬身跑了。
宇智波富嶽：「哈哈哈哈少女的心思你別猜啊哈哈哈……」
水門：「？？？奇奈呢？」
宇智波富嶽狂笑道：「哈哈哈哈哈我第一次見她溜得這麼快，上次被關東煮老闆娘追著打她跑的那麼快我還以為是她逃跑速度的極限了呢，哈哈哈哈——」
水門不解道：「什麼關東煮老闆娘不老闆娘的……她看到我為什麼要逃跑？」
宇智波富嶽揶揄他：「這種問題你還是問正主比較好吧？」
「——我會考慮的。」
他聞言這麼溫和地說著，看向了我腳底抹油一溜煙的方向。
第四十四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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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遠處隆隆的雷聲, 雷之國邊境內總是有淋淋瀝瀝下不盡的雨。我從卷軸里弄出幾套簡便一次性雨衣, 出於保護女孩子的考慮優先遞給了東之鈿一套。
東之鈿不再像以前那樣和我針鋒相對，接過雨衣後對我說了聲謝謝。
深夜的山中雨霧彌漫, 我擰了擰自己長髮裡面的水，道旁石燈裡是避雨的螢火蟲。
旗木朔茂道：「前面要開始警戒了, 沒什麼必要的地方不要交談, 尤其是大聲交談——路上地圖看熟了？」
我們稀稀落落道：「看熟了。」
「等會奇奈駐守, 我和波風水門走先鋒, 自來也和東之鈿問、宇智波富嶽三人——負責掩護, 」朔茂老師把濕淋淋的地圖甩給我，我掐好查克拉，一個小火遁將它烘乾，封印進卷軸：「青山昌火和日向日足負責偵查。青山在暗部培訓得如何了？」
青山昌火抹了把額頭上的雨水：「還不錯，老師無需擔心。」
自來也掏出個袋子, 每人發了一副無線電耳麥：「每人一個。」
我不滿道：「老師，為什麼我要駐守？」
旗木朔茂皺著眉頭：「綱手沒講麼？你是醫忍, 享有小隊最高優先順序的保護。我們誰都可以死，你不能——你一個人活著就能救活那些重傷的人。別耍小孩子脾氣。」
旗木朔茂說：「有異議嗎？」
我憂慮道：「先鋒——水門他可以嗎？他剛回木葉, 先鋒的要求一向是最高的。」
水門溫和道：「沒問題。」
自來也哈哈大笑：「你這孩子真是有意思——我放水門一人出去都不擔心, 放心好了。他可了不起的很，也不看看他老師是誰。」
青山昌火不滿道：「好了, 囉嗦什麼，走了走了——你就好好看門吧，順便可以學學汪汪叫。」
我冷笑一聲：「青山昌火你哪天可千萬別掉我手裡, 我說不定給你割□□的時候順便給你結紮精索。」
青山昌火：「哦，你轉男科了？」
我：「……」
「別吵，別吵——」宇智波富嶽喊道，「你們還是忍者學校小毛頭麼，丟不丟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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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門走在我身邊，我偷偷地瞄他。
我心裡是十分唾棄自己的，但是他是真的好看，小時候覺不出，長大了才覺得他哪哪都好看的不行，鼻樑挺拔，嘴唇線條透著股剛毅的味道。我甚至不惜用查克拉去夜視——這也太丟臉了，但是反正他發現不了。
水門眼神溫和：「我怎麼了麼？」
我忙撒了個謊：「你臉上有東西。」
他抹了把臉：「還有嗎？」
「沒了。」我笑起來，居然想掐掐他的臉。
水門笑笑：「我突然想起咱們小時候的事，那次中忍考試也是這麼下的雨。」
我抓抓頭，雨衣被撓的沙沙作響：「那次——那次多虧你啦，如果不是你的話我說不定就被打死了。那幾個忍者真的下手好狠的，我懷疑我這段時間胃痛都是被他們打出的後遺症……可能有胃出血。」
波風水門懷疑起來：「你確定不是你饑一頓飽一頓搞的？」
「才不是。」我突然覺得肚子有些痛：「你……你真烏鴉嘴，我現在肚子又覺得有點疼……」
「還好我帶了點東西以防萬一……」水門從制服口袋裡掏出出餅乾棒，「啃了吧，墊墊肚子。」
我打量了一下：「你居然還帶這樣的乾糧，你也喜歡這個牛奶味的餅乾棒麼？」
餅乾棒和壓縮餅乾相比占地更大，但是味道肯定不是一個級別的——四年過去了忍者工業的壓縮餅乾不甘落後於時代，一直在推陳出新，味道甚至比以前更難吃。
水門笑了笑道：「奇奈，這是給你帶的。」
我臉頓時漲的一片紅，結結巴巴的說了聲謝謝，拆了包裝袋塞進了嘴裡。雨聲很大，我躲在雨衣裡，水門卻被淋了個透濕，但刺蝟似的頭髮卻依然翹的老高。
「沒人看著你就把自己照顧成這樣——」水門手在褲子上擦了擦，濕淋淋的手掌伸進雨衣的帽子裡，揉了揉我半幹不濕的頭髮。「不要餓到自己，餅乾還有，想吃的話翻我的包就好啦。」
我幾乎不敢看他，怕目光對視後我會被蠱惑，我聞到雨水鋪天蓋地的氣息，澀澀的土味裡有種燦爛的陽光的氣味兒，像波風水門——不如說和他一模一樣。
風中竹葉蕭瑟，霧氣彌漫，天地間漆黑的都是雨。
旗木朔茂走過來，壓低了聲音道：「走吧，奇奈你在這附近找個隱蔽的地方，用無線電聯繫我們。就在前面那個村子裡了。」
波風水門溫和道：「走吧，旗木老師。」
他把包交給我，我點點頭，突然注意到他的包上沒有掛小狐狸。
他們各自瞬身離去，我抱著一堆包，找了個樹下靠著。我把無線電塞進耳朵裡，不無羡慕地看著他們去執行任務。
但是——讓自己安全本身就是醫忍的職責，尤其是他們不能確定對面水準的時候。
可是對面即將和我們展開搏鬥的是雲忍。我居然沒有下去和他們戰鬥的資格，我抱著水門的包縮成一團，鼻尖滿滿的都是他身上那種，說不出來，卻很好聞的味兒。
無線電裡傳來短暫的信號，刺啦刺啦的。
旗木朔茂簡短地命令道：「波風，南側。」
我摸著手腕上的紅色小石頭手串，心裡有點鬱悶，他不是說把我送的小狐狸掛在包上了麼？但是包上乾乾淨淨的，根本沒有啊。是不是他不注意，滾到哪個山溝溝裡去了……我這個小手串可是天天帶著的，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任務目標在村子西南側的房子裡。」青山昌火聲音在無線電裡響起來，「是雲忍的忍者在裡面，似乎正在對任務目標進行拷問。」
「瞭解。」自來也說。
一點我的事兒都沒有——我鬱悶極了，耳麥那頭突然傳來了沉悶的兵器撞擊聲，我忍不住打心底詛咒起醫忍這個行業。隊友上陣廝殺，我在後面負責貌美如花——這都是什麼鬼啊！綱手平時到底是怎麼平衡心情的？我很不爽。
算了，我乾脆拆了包牛蹄筋開始啃了起來。
朔茂老師問：「誰在吃東西？任務之中不准吃，而且還是真空包裝食品——」
我按著耳麥，嘴裡塞著牛蹄筋：「是我啦，那啥客的牛蹄筋真的很不錯，安利你們，尤其是香辣口味。」
朔茂老師發火：「漩渦奇奈你有點警戒心好不好！吃東西，尤其是這種硬東西很影響聽力的！我教你的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麼！」
我挫敗地大叫道：「老師，我沒事幹——」
這時宇智波富嶽的聲音刺啦刺啦地出現，他道：「漩渦奇奈，小心，有個女忍往你的方向去了。」
我直覺地頭一偏，我靠的那棵大樹砰地一聲悍然被一刀砍倒！
「知道了。」我吃了一驚，按下耳麥，「——而且作為女忍來說，力氣似乎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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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空思考為什麼我老是要和女忍抓頭髮撓臉扔高跟鞋地打架，反應過來之前我就把包摔在了那個女忍的臉上，往後退，拉開了架勢。
我深呼吸，確認這個女忍似乎不夠敏捷，拽出我的苦無攻了過去。我怎麼說都是被綱手手把手帶出來的格鬥技，查克拉灌進肌肉，我幾乎是三下五除二地制服了這個皮膚黑黑的大力水手女忍者。
我按開麥克風，臉不紅氣不喘地問：「事態解決。這個人質怎麼辦？」
「……」宇智波富嶽瞠目結舌：「你木葉女忍效率真不是蓋的。」
我謙虛地用膝蓋壓住那個女忍的肩膀道：「哪裡哪裡，我本質上是個柔弱的少女啊。」
宇智波富嶽：「要點臉嗎？」
水門這時候說：「人質檢查一下有沒有追蹤裝置，有的話拆了，綁起來。」
我哦了一聲，關了耳麥通訊，嘿嘿笑了兩聲，心想力氣大有什麼用呢，等會兒可別告我猥褻——然後我把那個女忍從上往下搜了個遍。越搜越覺得奇怪，這個女人似乎在哪裡見過，挺面熟的。
我在女忍尖聲咒駡之中撚掉了她頭髮裡的一隻散發著奇怪查克拉的蟲，我注意到這小東西有點像寄壞蟲——但是又不太一樣。油女一族是不可能被牽扯進來的，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但是馭蟲忍者整整五大國都只有油女一族，他們是獨一份。
這個事情頓時變得非常複雜。
這時耳機裡傳來刺啦刺啦的聲音，波風水門焦急的問：「你捏死那只蟲子了嗎？」
我問：「你怎麼知道這是一隻蟲子？」
「你捏死那只蟲子了嗎？」他重複了一遍問題。
我奇怪道：「捏死了啊？不可以嗎？」
然後我聽到轟然一聲巨響——
波風水門焦急道：「這次要去解決的江口一族的血繼限界就是能把查克拉灌進活物的身體——然後控制追蹤他們的，你剛剛掐死的相當於它們的影□□，現在你在哪裡的記憶大概已經被——」
大意了！我被什麼東西重重擊飛，落地時為了卸力敏捷地滾了三滾，繼而從袖子裡抖出封印卷軸chua一聲展開，查克拉灌入，千本和苦無手裡劍朝著我剛剛呆的方向暴雨般射了過去。
砰砰砰砰起爆符爆炸，煙霧裡我握著苦無沖向襲擊我的東西，卻發現那個女忍在煙霧中消失了。
「奇奈？」波風水門聲音在那頭焦急地響起來，「你還好——還好嗎？」
我擦了擦臉上的灰和蹭破皮流的一點點血，對麥克風艱難道：「……人質逃走了。對不起。」
那個女忍——
——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第四十五章
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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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雙手合十道歉：「我忘了做功課！真的, 對不起。血繼的資料給了我之後我以為這半個任務結束之前不需要接觸, 就沒有仔細看，我真的沒想到……那個女忍被放跑了。」
旗木朔茂揮手：「別說了, 回去給我把資料翻一遍，從頭到尾不許遺漏。然後, 各自溝通一下任務中的發現。」
這算是朔茂班的一個固定流程, 晨光熹微, 我一晚沒睡感覺有點頭重腳輕, 青山昌火和宇智波富嶽各自彙報了任務情況。
目標抓住了, 捆著，此時被我拿藥給強行睡眠了。目標——也就是那個探子，是個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並沒有什麼提取查克拉的能力，換句話說不是忍者——但他掌握的資訊比我們任何一個人的忍術都可怕。大名要求我們帶他回去, 只是說優先活口。
「——奇奈？」水門叫我，眼神溫和的看了過來, 「彙報一下。」
我茫然的從我發的呆裡回過神：「啊？」
「啊！」我回神道，「我就是覺得麼, 那個女忍者面熟, 聲音也有點熟悉——但是我想不起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氣氛突然凝重了起來。
「你剛剛走神了對吧？」朔茂老師說，「因為剛剛水門也談起一個類似的問題, 他覺得裡面有他交過手的忍者。」
自來也正經道：「你們兩個人都有印象的雲忍村忍者——不用我多說了吧？」
確實不用多說了，我慎重的瞄了一眼青山昌火的方向，他似乎和日向日足打成一片, 正在在人質的鼻子上畫畫——現在暫時還是不用阻止，畢竟還有更緊要的，需要隱蔽討論的事情。
「是當時那三個雲忍？」水門小聲問。
旗木朔茂點了點頭：「當時我們顧慮到你們年齡，沒有告訴你們所有的細節。等會我會詳細和你們所有人說明這三個人的相關資料，但是漩渦奇奈，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
「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樣的紅發。」自來也指了指我的方向，「我們事先摘了護額以防暴露火之國，但是你這樣的和他們有交手經歷的兩個人同時存在，加上紅發這個範圍限制——目標大大縮小。」
自來也嚴肅的說：「明白了嗎？搞定這倆人，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說話之前。」
我痛苦哀嚎道：「還不如給我一刀實在，現在去哪裡找人啊！我果然是作孽，非要往那裡面放什麼勞什子□□起爆符，弄丟了人質不說，我追蹤課忍校時期就爛的可以……」
「印記留了嗎？」自來也問。
什麼印記？我一頭霧水，看到波風水門點了點頭。
「留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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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風水門愛笑，笑容爽朗而陽光，真誠又熱烈，像是總有用不完的熱情，一開始看到的時候或許會覺得煩：『這人把我搞得自慚形穢』，但時間一長會被那種笑容所吸引，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
可能是覺得溫暖，覺得可靠。我想起我對他的第一印象居然是娘娘腔，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水門的衣擺在風裡獵獵作響，他站在懸崖邊緣，風把草葉吹得卷向天空。他回頭問：「怎麼了？」
我趕緊給自己找了個理由：「我餓。」
水門：「……」
他打開包翻餅乾，一邊翻一邊笑道：「——其實你胃口還可以啊，怎麼能在木葉醫院把自己餓著了？」
「什麼場面？」我反應過來後抓了抓頭笑了起來：「哪個忍者長到我們這個歲數沒見過點血淋淋的東西。我又不是什麼傻白甜……」
「長到我們這個歲數手上沒幾條人命才不正常呢。」我觀察了一下他的神色，小心地說道：「我的情緒很寶貴的，不會浪費到這種地方來。」
水門似乎被我的反應逗笑了，問：「那你寶貴的情緒要浪費在什麼地方？」
我不滿道：「怎麼能用浪費這個詞呢！是『用』好嘛。」
他又問道：「冷嗎？雷之國風還是挺大的。」
我的手使勁搓了搓胳膊，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確實挺冷的。
波風水門乾脆俐落的脫下自己的大衣，把我包在了裡面。木葉給每個中忍以上的忍者都配了很厚的遮擋風沙的大衣，我今年剛去領過一次——160的尺碼穿起來剛剛好，當然不是說我的身高是一米六，而是我體重不達標只能穿小碼的緣故。但是水門的衣服我套在身上幾乎拖到了地上。
我為自己的身高感到了捉雞且丟臉：「你的衣服是多大碼啊？」
「一米八的，怎麼了？」水門說。
我：「……嗯，沒事，就是感覺可能要絆腳……」
水門開玩笑道：「摔倒了話我抱著你走，小時候也這麼做過。」
我頓時臉紅的仿佛要爆炸：「——不用，我自己兩條腿好好的！」
遠處自來也喊：「磨蹭什麼呢！等他們匯合是吧？」
水門立刻道：「好啦——老師，我們走了！」
我扯起衣擺，這種自己是個侏儒的感覺越發的——明顯而丟臉，我掙扎地對波風水門喊：「幹——幹嘛，你知道他們在哪裡？等，等等，波風水門這個大衣你先收一下，太長了我跑不動——」
波風水門奇怪地說：「你以為我們要跑過去嗎？」
他猛然拽住我的手，把我攬在他懷裡。我的鼻子砰地一聲撞上他的肩膀，疼得我差點嗷一聲叫了出來。繼而他的呼吸擦過我的耳朵，風中傳來的聲音沉穩而可靠：
「飛雷神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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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口大口喘著氣，躲在樹後，那幾個雲忍忍者在大約三十米開外安營紮寨修整。水門用披風掩護著我，我捂著胸口順了好幾下氣才緩過來，對水門充滿真情實感地說：「這個術好帥啊——能教我嗎？」
水門二話沒說就拒絕了我：「不行。」
我：「……」
我心塞道：「也對——這麼厲害的術確實應該是必殺技一類的，不教給我我可以理解。」
「不是因為這種原因不教你。」水門解釋，「你回憶一下你忍校的數學成績？」
「……大概也就是勉強能畢業的程度吧……」我想到數學成績就不禁瑟瑟發抖，「現在我大概還認識阿拉伯數字的。」
水門壓低了聲音說：「我沒記錯的話你連給定點求抛物線公式都不會求吧？這個術要用的是三維坐標系定位，本來可以融入四維座標，但是那個理論基礎不夠……」
我：「……」
我真摯道：「憋說了。」
水門笑了起來，撤去大衣的遮擋，我順手捋了下自己的馬尾辮，把頭發包進了自己的兜帽裡。
水門指了指我的手腕：「你戴著它的？」
我看了看我手上的紅石頭手串，有點兒說不出的臉紅，揉了揉自己的臉道：「嗯，挺好看的呀——而且也是你送的禮物。」
「倒是你，我給你的小狐狸弄丟了對吧？」我心塞地問。
波風水門立刻解釋道：「不是——」
「有人來了。」我捂住他的嘴。
波風水門到底是為什麼會長這麼高……我突然有點心塞，其實滅個口不算多難，又是在天然掩護很多的森林裡，說是輕而易舉都不以為過。
醫忍一般對於特定查克拉會敏感一些，我閉上眼睛感知了一下，然後告訴水門：「任務目標落單了。」
然後我看到一道金色的光在我面前一閃而過。
我記得我被綁架的那個晚上也看到過這樣的光，但是那只是因為水門的動作太快——他的頭髮在夜空裡金燦燦的，可現在這道光真的是一閃，速度迅疾。
那個雲忍的忍者悶哼一聲，金光一閃，繼而他咕咚一聲倒在地上，脖子的鮮血汩汩流出。
飛雷神之術——我突然想起來，這不是二代目火影開發，卻因為查克拉能耗和種種原因，被封存的S級時空間忍術麼？
水門——水門今年才十七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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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在水門屁股後面熟練的收尾，處理並封印現場殘留的查克拉痕跡——那個女忍似乎還沒死透，喉嚨裡咕嚕咕嚕冒著血泡。我瞄了眼水門，他拿著苦無走了過來，似乎是不需要我出手的樣子——於是我把我散落的頭髮掖在耳後，我的紅頭髮從帽子裡掉出來，只是這麼隨意的一閃。
「漩……漩渦。」她突然迴光返照般大聲嘶吼道，「漩渦一族，是，是漩渦——」
聲音戛然而止，水門把苦無從肉裡□□，鋼刃和肉骨摩擦，發出黏膩而猙獰的聲響。
我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我看向躺在地上的兩具屍體，心裡說不上難過，也說不上不爽快，只是覺得心裡突然彆扭的不行。
水門把苦無交給我道：「……沒想到和這幾個人還有交手的機會。」
「正常，人生何處不相逢，但以後再也不會遇到了。」我把苦無揩幹血，瞥了眼倒在地上的兩具屍體道。「其實這種事，看多了大概會習慣——算了。
這四年，在三代目嚴密的保密工作下我的日常生活從未受到影響。我有時候甚至自己都會忘記自己還是個九尾人柱力，但剛剛那一瞬間我突然感到了一種說不出的恐懼。
這樣標誌性的紅發，標誌性的能力，為封印尾獸量身打造一般的查克拉——和封印在我體內的怪物。
我清楚地知道我自己不是怪物本身，但是木葉村的村民會這麼想嗎？
——如果他們知道了我是九尾人柱力，我該怎麼辦？
我看向波風水門，他伸出手，拉住了我汗濕的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