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盛學院之迷幻的霧
「明天晚上我在並盛高中體育館有一場戰鬥,早苗來看嗎?」
我愣愣地看著跪坐在我房間裡雙眼亮閃閃看著我的凪,糾結地看著她的鳳梨髮型。
「你的髮型……怎麼變成這樣了?!」
「誒?」凪摸了摸自己鬢邊的髮絲,「我覺得還挺好看的。」
臉長得好看自然什麼髮型都好看啊。
凪的右眼似乎已經無法恢復了,她用一個黑色的骷髏眼罩將右眼罩起來,再配上她的新髮型,整個人呈現一種哥特感。
但是這孩子的人設不是溫柔羞澀的少女嗎?怎麼感覺突然變成問題少女了?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我糾結地看著她身上的制服:「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是黑曜高中的制服。」
「對。」她對我笑了笑,「我轉學去黑曜高中啦。」
「……」我頭疼地扶額,「都讓你不要去黑曜高中了。」
凪對著手指:「因為骸大人在黑曜,我想跟骸大人在同一個學校。」
「骸大人?六道骸嗎?」我看著凪發紅的面頰和閃躲的眼神,很是憂鬱地歎了口氣,「少女啊,初戀就是這種不良中二病可是會很痛苦的。」
凪低著頭,聲音小小的:「不……不是戀人……是恩人……」
我還能說什麼呢?
「說起來你剛剛說的那個什麼並盛高中體育館戰鬥是什麼鬼?」我皺著眉頭坐在床上看著她。
凪羞澀地垂著頭,伸手摩挲著掛在脖子上的項鍊吊墜。
我這才注意到她的脖子上掛著一個細細的鏈子,墜子是一個戒指,不過戒指上的裝飾卻只有一半,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斷了。
八成是故意的吧,這種奇異的裝飾。
果然凪已經完全開始走哥特風了嗎?
「我加入了彭格列家族,成為了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凪臉微紅,有些局促的樣子,「明晚是跟敵人的霧之守護者決鬥的日子,我希望早苗能去看……」
「……」這孩子是中二病發作了嗎?
她見我一臉憂鬱地看著她,又小心翼翼地說:「如果早苗在,能為我加油的話,就再好不過了。」
行吧,也沒什麼損失。
「明晚嗎?」
「對,在並盛高中體育館!」見我似乎願意去,她露出開心的表情。
「啊,還有一個問題。」我扶額,「我能帶著男朋友去嗎?」
最近似乎跟並盛高中很有緣呢。
我跟大天狗在並盛高中的門口等到了凪,她拿著一個看起來造型也很哥特的三叉戟,身後還跟著兩個同樣身穿黑曜制度的男生。
一個長得比較斯文,戴著針織帽和眼鏡,看起來也斯文很多,叫做柿本千種。另一個看起來比較冒失,一頭張揚的黃毛,說話還老是含糊不清地伸著舌頭,叫做城島犬。兩人據說是凪的同伴。
看上去就像三個不良……
「早苗,以後不用叫我凪了。」凪這麼說道,「骸大人賜予了我新名字,以後我就叫做庫洛姆,庫洛姆·骷髏。」
「……」我算是理解那些青春叛逆期父母的心情了。
到體育館的時候,柿本和城島先走了進去,凪緊隨其後,我和大天狗慢吞吞地走在最後。
「我不懂,現在的孩子怎麼一個不小心就中二了呢?」我攤著手低聲對大天狗說,「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大晚上約架。」
大天狗唔了一聲,似乎沉思了一下,說道:「可以理解吧,從前我們妖怪約架的時候也一般約在晚上。」
「……」原來你也曾經是個中二病嗎?
這時候,從體育館裡傳來少年震驚的聲音:「六、六道骸?!」
「不。」凪異常裝逼地把黑曜制服的長風衣一扔,「我的名字是庫洛姆,庫洛姆·骷髏。」
我心痛地站在凪身後對大天狗說:「真的,我覺得教育真的太重要了,一個不小心孩子就誤入歧途了。」
大天狗無視了我,看著體育館門口站著的某個高個子少年:「啊,這不是阿武嗎?」
被叫做阿武的少年愣了愣,張大眼睛看著大天狗:「誒?大天狗,為什麼你會在這裡?!」
大天狗指了指凪:「聽說她要打架,我女朋友讓我陪她來看熱鬧。」
阿武:「……」
阿武名叫山本武,是大天狗打工的「竹壽司」家老闆的兒子。據說他昨天也打了一場架,連眼睛都包著繃帶,看起來很是慘烈。
對面幾個火拼團夥看起來都是高中生,其中有個怯生生的給人兔子既視感的男孩子叫沢田綱吉,據說是凪加入的彭格列家族的第十位首領。
我真是無法相信看起來那麼乖的孩子居然會是這種弱智遊戲的舉辦者。在我看來他旁邊那個白色頭髮一臉傷痕累累的不良更像中二病患者,白頭發的叫獄寺隼人,據說是彭格列十代首領的左右手。哦,對了,山本武可能也是左右手之一吧。
這幾個人就凪是不是被六道骸附身進行了激烈的討論。
不過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一個人被另一個人附身這種說法嗎?又不是妖怪……
我轉過頭正打算跟大天狗虛心求教,發現他正低著頭皺著眉盯著旁邊的一個……看起來應該是小孩子的傢伙,嗯,大概不超過五歲。
這個小傢伙打扮得也很滑稽,穿著黑西裝黑西褲打扮得跟個殺手似的。他也正抬著頭嚴肅地打量著大天狗。
不過大天狗很快就注意到我的目光,抬起頭不再看那個小孩子,而是輕輕握住了我的手。
「那個孩子怎麼了?話說為什麼打架要帶個孩子?」我皺著眉頭問道。
大天狗倒是很不在意的樣子,他平視著前方身著統一制服、由山本武少年介紹說是敵對的瓦利安部隊,淡淡地說:「圈子不同理解不了是正常的,保持沉默就好了。」
意思是不要多管閒事嗎?
啊啊,我也不是多管閒事的性格吧。不過既然大天狗都這麼說了,我等吃瓜群眾就安靜吃瓜好了。
而另外一邊關於「到底是庫洛姆還是六道骸」的爭論也終於有了結果。
善良的沢田綱吉君遲疑地發表看法說庫洛姆不是六道骸,而獄寺似乎無條件相信自己的首領,瞬間就被說服了。
然後神展開了。
為了感謝沢田為自己辯解,凪走上前,自顧自地往沢田臉上啾了一下。
「啊……」我張大嘴,指著凪對大天狗說:「她百分之一百被附身了。」
大天狗摸著下巴看著我:「對喜歡的人情不自禁是很正常的。」
所以我才說她被附身了啊,她不是喜歡那個非主流中二病嗎?雖然沢田弱氣了一點但是從表面上來看比六道骸靠譜一萬倍,不過移情別戀的話也太快了……
「只是禮節而已。」凪握著三叉戟,鎮靜地說,「打招呼。」
獄寺一臉被搶了老婆的表情,雖然被山本阻攔著,還是掙扎著一副要掐死凪的樣子:「你居然敢對十代目做這種事?!」
可憐的沢田,看起來快要自燃了。
緊接著庫洛姆相當遵守規定地詢問己方boss沢田自己可以上場嗎,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後,她便昂首闊步地走到了體育館中心。
而對方派出的對手……居然也是一個小孩子?
這個世界大概是有點玄幻。
☆、並盛學院之幻術之戰
這個世界,大概是玄幻的。
一開始凪跟我說有打架的時候,我以為是兩幫智障團夥的火拼,頂多抄起鋼管之類的互毆一下罷了。
但是事實好像沒有那麼容易,特別是凪單槍匹馬走到所謂戰鬥場地的中間,對面還是一個看起來不超過五歲,渾身都被斗篷裹緊,腦袋上還頂著個呱呱叫的青蛙的小孩子。
這不是胡鬧嗎?先不說凪剛出院,她柔柔弱弱那樣子我懷疑五歲的小孩子都打不過。
說起小孩子,我方在戰鬥即將開始的時候,一個身著軍服的黃毛小孩子,據說名為可樂尼洛的,被一隻鳥叼著出現了。他個人來說是在乎這場戰鬥特意來看的。
順便一說那個看起來傷痕累累,但是非常吵的有著「極限」口癖的白毛男人叫笹川了平。嗯本來上一章就應該介紹他的但是場面太混亂他太吵我給無視了。(←藉口,事實上是作者忘記這個人了。)
這時候場地中間那兩個裁判叫切魯貝羅的宣佈比賽開始,丙搞出個區域來把吃瓜群眾圈在裡面,吩咐說有紅外線監控,為避免發生爆炸請不要踏出區域干擾戰鬥。
我:???
現在你們打架都這麼高端的嗎?
然而真正玄幻的才剛剛開始了。
只見凪把三叉戟往地上砰地戳了一下,整個地面頓時震動起來,裂痕從她的三叉戟與地面接觸的那一點為起點,向四面蔓延。
整個體育館的地面頓時凹凸不平起來,灼熱的岩漿在裂縫間沸騰。
整個觀看區域頓時鬼叫起來,可憐的沢田君一邊慘叫著抱著自己的頭一邊因為無法在不平的地面穩住身體而摔倒在地。
「嗚哇。」我也有點站不穩,便一把抱住旁邊站得端正跟個柱子一樣的大天狗的胳膊,「……你不要那麼鎮靜好吧,襯托得我好挫。」
大天狗斜眼看我:「早苗,你好歹也算是SSR級別的,區區一個幻術不用一副驚慌的樣子吧。」
「喂喂,我可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世界上有幻術這種東西的啊。」我憤憤地說,「我可是弱女子。」
「真是拿你沒辦法。把吸魂燈召喚出來吧,這樣可能好一點。」大天狗歎了口氣,「你應該很擅長對付這個的,SSR裡最擅長幻術的妖怪是花鳥卷,你跟她……關係不錯。」
「你說我跟那個莫名其妙把人關在畫裡的情敵關係不錯?」我嗤之以鼻,「你仿佛在逗我笑。」
這邊戰場上情況幾變,敵方的那個小孩子,叫瑪蒙的,也是個幻術師,從他的斗篷裡飛出無數觸手,絞住了凪,把凪舉在高空,看起來好像要被掐死了。
而我已經喚出吸魂燈坐在了上面。
好神奇,感覺瞬間就不一樣了。就算戰場中間凪看起來相當危急,但氣息告訴我,她沒事的。
「唉。」大天狗輕輕歎了口氣,看著扶著燈杖小幅度左右飄動的我,「早苗,剛剛還一副牽著我的手很害怕的樣子。現在就離我那麼遠了。」
「……你幾歲了?」
仿佛印證我的感覺一樣,瑪蒙的觸手所抓住的凪變成了籃球框,而真正的凪顯出身形,穩穩地落在瑪蒙身後。
「對手不弱才比較有趣啊。」瑪蒙哼了一聲,將觸手收了回去,轉身面對著凪。這時候可以看到,原來他放出的觸手都是卷紙幻化而成的。
看起來凪終於讓他認真起來了,他把掛在胸口的那個奶嘴上的鎖鏈解了開來,蹲在他頭上的那個青蛙忽然從背後碎裂開來,變成了一條金黃色的斑點蛇。那蛇咬住了自己的尾巴,變成一個圓環,漂浮在瑪蒙的頭上。
這貨是在COS天使嗎?
這一連串的動作做完之後,瑪蒙居然真的漂浮起來了。
這年頭,會飛真的好容易的感覺……
而凪的表情有些動搖了。
不過她很快冷靜下來:「不管對手是誰,我都不會輸的。」說完她揮舞起三叉戟,向瑪蒙猛地撲過去。
可惜一連串的物理攻擊都被瑪蒙閃躲了。
「原來凪的體術那麼好啊。」我摸著下巴,「完全看不出來。」
「是的呢,看表面也看不出來。」大天狗接了一句。
「不過你知道不,我二哥教導我的。」我偏過頭瞥了大天狗一眼,看他看著我專心等我下一句話的樣子,我才得意洋洋地說:「我哥說,一個法師,用什麼物理攻擊。」
大天狗配合地點頭:「哥哥大人果然知識淵博。」
「嗚哇,攻擊淩厲呢。」瑪蒙嗤笑道,悠閒地在空中飛舞著。
凪表情不變,結束一輪攻擊,穩穩地落在地面上,抬頭看著瑪蒙。
「不過,不會飛的你又拿我有什麼辦法呢?……嗯?」
瑪蒙的背後猛地出現一個圓形黑洞,將他整個罩了進去,幾條蛇在他身後出現,瞬間就纏緊了他。
「……什麼?這個不是幻覺嗎?!」瑪蒙看起來有些驚訝。
而沢田一小幫人似乎因為蛇的出現有了些許動搖,特別是那個白頭發的叫獄寺的,一直在咋咋呼呼什麼「六道骸」。
我側頭瞥了吵鬧的幾人:「什麼嘛?你們幾個怕蛇嗎?」
「……什麼鬼!」獄寺毫不猶豫地瞪了我一眼,條件反射地反駁,「那種東西誰會怕啊!」
「我倒是挺怕的。」我看了眼炸毛的他,「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情,不用太放在心上嘛。」
「你!」
山本一把抓住看起來很激動的獄寺,勸解道:「哎呀哎呀不要吵架嘛,好好看比賽。」
這原來是比賽嗎?
「喂,山本!這可是那個女人帶來的人!說不定跟骸也有什麼關係!」獄寺指著我,「而且正常人沒有幾個會飛的吧?!」
我得意洋洋地駕著吸魂燈在他面前晃悠了一圈:「羡慕不羡慕?」
「你這個傢伙!」他又炸毛了。
而戰場上,凪向著被蛇捆住的瑪蒙跑了過去,高舉三叉戟打算給他最後一擊。此時瑪蒙胸口的奶嘴忽然發出光芒,連帶蛇和已經靠近的凪一齊吹飛出去。
而凪不為所動,三叉戟往地上猛地一戳,巨大的火柱從地面宛如火山爆發般噴出,瑪蒙只來得及發出一個震驚的單音節,就被火柱吞沒了。
「看吧,法師用法術是不是效果拔群?」我嘖嘖出聲,「這個幻術看起來真是太好用了,等結束了我要讓凪教我幾招。」
「我倒是覺得這種故弄玄虛的東西沒什麼大用。」大天狗淡淡地說,「看起來很震撼,但是什麼效果都不起。」
他才剛剛說完,瑪蒙已經從火柱中飛了出來。
瑪蒙在半空中,睥睨著凪,聲音平靜:「確實你的幻術師一等一的,只要有一瞬間覺得火柱是真的就會被燒焦。但是反過來說,你的弱點,也是幻術!」
他轉了個身,黑漆漆的斗篷內散發出不祥的氣息。只是一瞬間,整個體育館就變成了冰窖,凪所召喚出的火柱統統都被凍住了。
整個體育館的溫度有些讓人不適。
大天狗側頭看了我一眼:「冷嗎?」
「你是不是傻?」我翹著腿坐在燈杖上,嘴裡塞著剛剛從外衣口袋裡摸出來的一塊巧克力,「都說是幻術了誰還會中招啊?」
大天狗沉默地看了眼旁邊瑟瑟發抖的彭格列一族,扶額說道:「不應該讓你把吸魂燈召喚出來的,不然你現在肯定在我懷裡了。」
「對不起我今天第二次問你這個問題了,您幾歲了?」
連凪都被凍住了。
瑪蒙冷笑一聲:「現在就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說完他舞動手指,凪被地上長出的冰柱舉了起來,重重地撞在了地面,三叉戟摔出去很遠。
凪臉上寫滿驚慌,還沒來得及起身,就趴在地上向前幾步,一把握住了三叉戟。
不管怎麼說這樣的動作也太可疑了。
瑪蒙說道:「看來這個武器對你來說相當重要呢。」
他攤開手掌對著凪,冷哼一聲將手握成拳。
三叉戟在凪手中斷裂開來,碎成碎片。
凪的表情駭然,她只來得及發出一身淒厲的「不要——!!」就整個人摔倒在地面上,什麼動靜都沒有了。
我被嘴裡的巧克力嗆到了。
「喂。」大天狗一把抓住想要撲出去的我,指了指限制區域,「有紅外線,你忘了嗎?」
「難道對她見死不救?你能看出來吧,她已經輸了。那小傢伙會要了她的命的!」
「我當然知道。」大天狗的目光往旁邊的沢田幾人身上飄了一下,聲音很平靜,「冷靜點,先觀察一下。」
他的目光落在沢田身邊身穿西裝無動於衷的Reborn身上,淡淡地說:「事情不會有那麼簡單的,早苗。」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讀者「雪下有田」,灌溉營養液。(←本來昨天就發現了結果忘記寫上了。)
誒,我的原計劃不是很快就會完結嗎?怎麼感覺越寫越長了……
補個小劇場,因為留言有說靈王對阿燈太寵溺了。
早苗:我說,那個叫靈王的,八成是暗戀我。
二哥:?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早苗:當然啦……不對,很有可能是明戀。
二哥:誰給你的這種錯覺?
早苗:哎呀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有人明戀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二哥:呵呵,十三萬字只出現一個男朋友連個曖昧物件的人都沒有的人是什麼樣的勇氣才能說出上面這句話的?
早苗:有啊,那個靈王不就是嗎?你看他,給我這麼逆天的能力,還為我建了學校,還安排了護衛隊給我,你說說,如果這都不算愛。
二哥:……行吧,你開心就好。
☆、並盛學院之六道骸
凪倒在戰場中間,艱難地喘息著,露出的腹部不知為何凹陷下去一塊,看上去無比地詭異。
「骸……大人……」
凪呼吸困難地念叨著。
「雖然很不敢相信,不過她好像一直在用幻覺製造的內臟維持生命呢。」
瑪蒙飛在空中,仔細觀察了一下凪,說道。
我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皺著眉看著場中的情況,回頭對切魯貝羅問道:「就這樣了你們還不制止比賽?結果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輸贏有什麼關係,重要的是性命啊。
切魯貝羅說道:「比賽勝負的裁定是由一方死亡或是喪失戰鬥意志認輸為止。雖然彭格列的霧守情況很不妙,但她並沒有放棄戰鬥,戒指也還在她身上,所以我們無法做出勝負裁定。」
我嘖了一聲,伸手扶住燈杖,三朵鬼火悄然亮起。
「還是不要輕舉妄動比較好哦,早苗。」大天狗將手輕輕搭在我扶著燈杖的手上,低聲說道,「有什麼要來了。」
戰場上,濃厚的霧氣忽然從凪的衣服裡漫了出來,不一會兒就將她整個人籠罩在裡面。
「……」我回握大天狗的手,蹙起眉說道,「這個霧氣,真是眼熟呢。」
「在哪裡見過嗎?」
「凪的病房。」我頓了頓,「我記得後來她就變成了個男人。」
「那可真是有趣。」大天狗輕笑一聲。
瑪蒙在半空中毫無動作,聲音冷漠:「一些女性幻術師都會這樣,拼盡最後一點力量也要掩藏自己醜陋的屍體。」
而沢田似乎被什麼所影響,抱著頭蹲下身來,在夥伴關切的詢問聲中有點崩潰地大喊:「來了——!他來了——!六道骸!」
「Kufufufufu……」
場中突兀出現了男人的笑聲。
瑪蒙似乎有點詫異,看樣子他想湊近觀察情況,卻只聽砰的一聲響,無數石塊從霧氣中央向四周炸裂開來,瑪蒙毫無防備被石塊砸中,遠遠摔了出去。
霧氣消散,六道骸站在場中,三叉戟被他穩穩地握在手裡,剛剛的石塊就是他用三叉戟猛戳地面製造出來的,而現在,場中哪裡還有凪的身影。
「好久不見。」六道骸微微回頭,看著像小兔子般受驚的沢田,「我回來了,從輪回的盡頭。」
「這種又裝逼又中二的臺詞他是怎麼說出口的。」我問大天狗,「他們就沒有羞恥心嗎?」
「年級太輕是這樣的。」大天狗淡淡地說,「一般來說被揍幾頓就會痊癒了。」
這邊場中已經你來我往地打起來了。
瑪蒙堅稱六道骸是附在凪身上的幻覺。其實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
而沢田旁邊的小孩子Reborn則說:「不能把庫洛姆和骸分開來看哦。因為有庫洛姆,骸才能出現;因為有骸,庫洛姆才能活下去。」
不過我並不是很感興趣。
本來我來就是受凪邀請,看她打架的,換人了我就沒什麼興趣了。
啊,好想回家睡覺。
我摸出了啃到一半放回去的巧克力,繼續百無聊賴地邊啃邊發呆。
場中兩人開始互放幻術,還都是AOE,吃瓜區域的大家頓時有些受不住的樣子,露出痛苦的表情。
獄寺一副要吐的樣子,捂著嘴。
我飄過去掰了塊巧克力遞給他:「你臉色不太好誒,要吃嗎?」
他看起來想手撕了我。
「嗚哇,眼神真可怕。」我哼哼唧唧地退回來,看著在扭曲空間裡站得穩穩當當一副我自巋然不動模樣的大天狗,飛過去把巧克力塞在他嘴裡,「親愛的你真帥。」
他斜眼看我,乖乖地把巧克力咽了下去。
這邊打架的兩人瑪蒙已經完全被骸壓制住了,空間被扭曲,地面頓時斷裂開來,一個又一個的黑洞在地板顯現。
吃瓜區域比較倒楣,沢田小傢伙站立不穩差點摔進黑洞裡,被山本一把抓住。大家迫於現狀都紛紛抓住地板,防止自己摔進下面的黑洞。
我坐在吸魂燈上,右手吊著大天狗,問他:「你不是會飛?」
「在阿武面前不想把翅膀弄出來,雖然可能他不會介意但是我不想冒險。」大天狗唉了一聲,「現在的工作也很難找啊。」
「你是守財奴嗎?」
「不,哥哥大人告訴我要結婚得先買房。」
「……哪個哥哥大人?」
「當然是早苗你的哥哥大人。」
「……」
瑪蒙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而六道骸依舊在裝逼:「你的敗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與我為敵。」
瑪蒙在空中爆炸成碎片,場面很和諧,一點血都沒有。
體育館恢復成原狀,扭曲的空間也歸於原位,骸穩穩地落在地面上,攤開手:「這樣就可以了吧?」
一枚完好的戒指在他掌心閃爍著光芒。
戰鬥是沢田這邊勝利了。
六道骸慢慢地走了過來,雖然獄寺對他一臉戒備,但是沢田還是攔住了他,對骸說了「謝謝」。
六道骸一副傲嬌樣:「我之所以同意做彭格列這邊的霧之守護者,當然是為了更方便地奪取你的身體啊,沢田綱吉。」
「誒——」我實在是忍不住插嘴了,「你們現在搞基都搞得那麼肆無忌憚了嗎?」
「哦呀哦呀,打斷別人說話可是很不禮貌的哦,齊木早苗。」六道骸似乎不介意的樣子,輕笑著看我,「而且上次不打招呼就離開,也很失禮哦。」
「你這種強佔妹子身體的人有什麼臉指責別人失禮啊!」我憤憤地說,「凪才十六歲你就讓她強行雌雄同體了,她有多大的心理陰影你知道嗎?!」
「哎呀,我應付不來你這種人呢。」骸歪了歪頭,笑了笑,似乎有些疲憊地眨了下眼,「稍微有些累了呢。」
他的身體忽然就倒了下來:「這孩子就拜託你們了。」
本來是身材高大的男人,忽然就變成了嬌弱的女孩子。
凪躺在地上,呼吸均勻,看上去已經睡著了。
本來凹陷的腹部看起來也正常了。
Reborn湊過去檢查了一下:「看來她的內臟在骸的強大幻術下已經正常運作了呢,沒事了。」
沢田看上去松了一口氣。
而陪伴凪來的柿本和城島聽到凪沒事之後,自顧自地就轉身離開了。
「啊,你們,」沢田慌慌張張地叫住他們,「不帶這孩子一起走嗎,她是你們的同伴吧?」
「啊?!我們才不要照顧她呢!」城島凶巴巴地轉過身對沢田說。
「誒?!」
「她醒了之後自己會跟上來的。」柿本淡淡地補充,轉身毫不留戀地閃人了。
「……」沢田看起來有些無措。
「沒關係,她交給我了。」我跳下吸魂燈,順手脫下外衣蓋在凪的身上,「你們先回去吧,我會照顧她的。」
「誒,謝謝……」沢田有點遲疑,「可是你也是女孩子……」
哎呀,這個小弟弟有點可愛哦。
「沒關係的,阿綱,大天狗也在啊。」山本拍了拍沢田的肩膀,寬慰道,「大天狗很厲害的。」
「嗯。」大天狗俯下身,瞟了一眼昏睡的凪,「你們放心吧,我陪著早苗。」
沢田一幫人最終還是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我看著沉睡的凪,初步估計她一時半會不會醒過來了。
「怎麼辦?」大天狗眯了眯眼,「在這裡等她醒過來?還是直接帶回去?」
「帶回我家去吧。」我翻開了手機,撥通了二哥的電話,「不用想的那麼麻煩,現在是超能力者登場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哥:我拒絕。
☆、SJH學院之任務
凪在第二天早上才醒過來。
她很是慌張地沖我一家人道了謝,說自己早上還有課,就急匆匆地跑走了,連早飯都沒吃。
值得一提的是,她晚上睡的是我的床。
因為我從身到心都還是個純潔的少女,跟妹子睡我自然沒有任何意見,但是這個妹子偶爾一抽風就會變成男人就讓我有點接受不了了。
於是我強烈要求跟二哥睡。
二哥用一種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我數秒鐘,砰地一下關上了自己的房間門,任我怎麼砸門都無動於衷。
瑪德,真是無情的尼醬。
我一邊碎碎念地詛咒二哥孤獨終老,一邊只能委屈地在沙發上將就了一晚上。
第二天依舊該上學上學,該泡妹泡妹。
海風坐在階梯教室,看著一臉不在狀態的我,問道:「早苗?你怎麼啦?剛剛導師的吩咐你聽見沒?」
「沒聽見。」我杵著下巴,「我現在需要躺在自己溫暖的床上睡一覺。」
「是嗎?昨晚上沒睡好?」
「對,因為家人太過無情導致我如墜冰窖大半夜都在瑟瑟發抖嚶嚶哭泣。」
「……?」
「開玩笑的。剛剛你說老師什麼吩咐?」
海風對我解釋道:「每個學期的某段時間,會有專門的狩獵小隊出去抹殺虛之影,剛剛浦原老師點名要你去。」
「讓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去幹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真的好嗎?」我把下巴磕在桌子上,說道,「而且說起來我在這裡上學上了那麼久,感覺好像沒什麼有用的啊,也不能像烏爾奇奧拉那樣biu的一下放一個虛彈就把虛之影轟成渣渣……」
「文化課的話跟普通的高校差不多。」海風笑著說,「而且你不是都知道烏爾奇奧拉那個招式叫虛彈了嗎?」
「……居然要一個才剛剛瞭解招式名稱的弱女子去幹打打殺殺的事情,很殘忍。」
我板著一張睡眠不足的棺材臉去找浦原老師請他指示。
其實大半個月前我還是個尊老愛幼看誰都怯怯的慫如狗狀態,但是自從海風告訴我我是靈王大大罩的之後,我頓時,有種翻身農奴把歌唱的快感。
爸爸是被靈王眷顧的妹子,怕不怕?!
……嗯,雖然靈王是誰具體我還不清楚,但是聽大天狗海風他們的說法,大概就類似於創世神之類的設定。
具體這種神一般的帳號怎麼就成我的靠山了,我也不是很清楚……
「今次的虛之影討伐,你去吧。」辦公室內,浦原老師對我說,帽子下的眸子注視著我,看不出情緒。
「我,還有誰?」讓我看看是多粗的大腿值不值得我抱。
「當然是……你一個人啦。」浦原老師攤了攤手,無辜地對我笑。
我「???」頂了滿頭,問:「不是說有三個出校名額嗎?我還不占名額!」
「當然是分三個隊啦,連上你是四個隊。」浦原老師拍了拍我的肩膀,「因為你不占名額,所以你是討伐隊常駐。」
「……」
現在退學還來得及嗎?
「給,這是輔助物品。」
浦原老師說著,把一個類似於指南針一樣的玩意遞給了我:「這是定位器,能幫你找到虛之影的位置。」
「不要輸哦,齊木同學!」
「…………………………」
我想打爆你的狗頭。
討伐期間不用來學校,這個類似於實習。等定位器指著學校的位置的話就可以回來了。目標非常明確。
浦原老師想了想,似乎沒有什麼可以跟我說的了,便順手從抽屜裡摸出一個粉紅色的小圓球遞給我。
「這是啥?」我接過那小球,「四魂之玉還是能力抑制器?」
「那是什麼?」浦原老師努了努嘴,「這是崩玉。」
「崩玉?」我眯著眼睛看這個粉色小球,「有什麼特殊作用不?危急時刻能刺瞎敵人雙目不?」
「你不是吧打個垃圾虛之影還能搞出什麼危急時刻?」浦原指了指崩玉,「這玩意是千年前我做出來的。」
「哦?」
「具體功能一直在研究中。」
「研究了一千年也沒研究出來老師您好意思嗎?」
「咳,不是,我不是這一世才恢復了千年前的記憶嗎?」浦原老師乾咳一聲,「而且它現在已經沒用了,沒有任何力量了。」
「哦?」我舉起崩玉,看著陽光下它折射出來的微光,「為啥沒有任何力量了?漏水漏了一千年漏光了?」
「……我覺得你在質疑我的能力。」浦原老師瞟了我一眼,一副懷念過去陷入回憶殺的表情,「從前確實蘊含著無限的力量,還暴走過,當時是一個路過的小姐姐順手把我給救了,還順手把崩玉的力量給鎮壓了。」
「這麼6的哦?後來你們在一起了?」
浦原老師神情複雜地看了我一眼:「後來她把我的崩玉搶了,說看起來很好玩,她借去玩幾天。」
「……?」
「然後就再沒還過。」
「…………??」
「不過這一世不知道為什麼,從出生開始崩玉就在我身邊。只是沒有了力量而已。」
「好吧。」我表示無言以對,並八卦地咂了咂嘴,「那個小姐姐是誰啊?」
浦原老師聲音淡淡:「哦,不太熟,名字叫做青行燈。」
「……」
當天我就被放逐出學校了。好氣,我還以為我至少能跟海風搭個夥組個隊的。
掏出定位器,我看著它的指針呼啦啦一通亂轉,轉了數十秒終於停了下來,指向某個方向。
我順著指針的方向走啊走,連個黑影都沒遇見。
……不過遇見了我的二哥。
他一副剛剛放學的樣子,站在原地看著我,歪了歪頭。
啊!狹路相逢!讓我睡了一晚上沙發的禽獸哥哥!
「你放學那麼早?還有你腦子裡在刷什麼鬼彈幕小心我弄死你。」二哥面無表情地瞪著我,「讓開我要回去玩垃圾遊戲你別擋著路。」
「哈?」我果斷轉過身,跟二哥一起踏上回家的道路,「什麼垃圾遊戲?你去買遊戲碟了?」
「嗯。」二哥斜瞟了我一眼,「你不要跟著我。」
「不好意思我回家的路剛好跟你重合了。」我毫不猶豫地鄙視他,「你就謝天謝地吧,就你這臭脾氣人生估計也只有可愛的妹妹能偶爾屈尊跟你一起回家了,珍惜現在的時光吧!」
「呵呵。」二哥面無表情地瞟了我一眼,「怎麼你被開除了嗎?這個時間點就出現在這兒。」
「沒有,我被外派了。這段時間都要在外面降妖除魔!」我不滿地哼哼,「輔助道具就是一個指南針和一個棒棒糖而已。」
「嫌棄的話我可以幫你吃掉,棒棒糖。」
「你還是不是人?連妹妹的輔助道具都要吃。而且你腦袋上不就頂著兩個棒棒糖你拔下來吃了吧。」我順手將崩玉遞給他,「喏,你要吃就吃吧,看你吃得下去不。」
二哥滯了一下。
他拿過崩玉,仔細地看了一下,遞還給我:「你收好,別掉了。」
「?」我一頭霧水,「怎麼了?這東西難道有什麼?你知道?」
「啊,好想回家玩遊戲,用瞬移好了。」
「喂,不要那麼明顯地轉移話題啊。」
「外派出去降妖除魔是什麼意思?」
「……」我看著打定主意轉移話題的二哥,翻了個白眼,「類似於實習吧,有種叫虛之影的東西,說是要消滅它們。」
「哦,這樣啊。」二哥看著我,「叫你男朋友陪你一起去吧。」
「???我都十幾歲的人了難道還需要外援才能完成作業?」
「白癡都是這樣的。」
「你即將失去你的妹妹。」
「拍手稱快。」
「還有你妹妹欠你的大概四個咖啡果凍。」
「……」
☆、影之詩之初入
我站在戈薇家神社的古井邊,彎腰往下麵看。
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有什麼發現嗎?」戈薇背著手,跟我一起往下面看。
「完全沒有!」我掏出定位器,定位器上的指針就跟磕了藥一樣瘋狂轉動,我頓時鬱悶了,「這玩意不會是壞了吧?」
「誰知道呢。」戈薇趴在井邊,看著井底愣愣出神。
我看著她的樣子,歎了口氣,晃了晃定位器,盯著它的指針,狀似不經意地問道:「怎麼?你還是過不去嗎?」
「嗯。」戈薇低聲說,「大概是因為四魂之玉已經消失了吧。」
「不要這麼垂頭喪氣的嘛。」我撓了撓頭,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總會有見面的一天的。」
不過懸,穿越時空這種事情,連我萬能的二哥都做不到。
我看著定位器亂轉的指針,有點無從下手。仔細想了想,乾脆把定位器立了起來。
它立刻就不瞎轉了,指標直直地指向古井,從沒有這麼目標明確過似的。
「……」我一臉茫然,「什麼意思?要我跳井嗎?」
戈薇眨眨眼看著我:「跳下去也沒什麼用吧,我跳過好多次……呃。」
她有點尷尬地止住了話頭。
造孽啊。
我擼起袖子:「算了,我跳一次試試,萬一我就是天選之人呢。」
「……」
「愣著幹什麼?你拉著我我倆一起跳好了,萬一一起穿過去了呢。」我攤開手,掌心向上伸向她。
戈薇愣了愣,露出被感動的表情,握住了我的手:「好,一起跳。」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在演泰坦尼克號呢。
我倆握著對方的手向下縱身一躍,那種許久都觸不到地面的感覺讓我覺得我可能正處在穿越中。
而握在手心的溫柔觸感也一點點抽離,最終只剩虛無。
果然那個倒楣孩子還是沒穿過來嗎?
我站在空無一人的井底,抬頭往上看。
井口上方自然不是戈薇家神社的天花板,而是有些灰濛濛的陰霾的天空。
啊啊,看起來有點不祥。
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無所畏懼地爬了井。
我胳膊杵在井邊,伸出自己的腦袋四處張望的時候,發現了異常。
這看起來不像五百年前我去過的那個世界。
井的四周完全被樹木包圍起來了,森林看起來有些陰森,因為大多數的樹木都枯萎了,只剩枝幹擺出各種詭異的姿勢。地面甚至彌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沒由來地讓人毛骨悚然。
我掏出定位器看,發現指標指向我後方的位置,我轉過身,身後空無一物。
是要往前走的意思嗎?
我踏出一步,忽然在面前出現了一個紫色的魔法陣,陣法散發出刺眼的光芒,伴隨著「吼吼吼吼吼——」的嘶吼聲,魔法陣幻化為虛之影,爪子毫不留情地向我揮舞了過來。
真的煩!
我向後一躍,還算是輕盈地躲過了它的爪子,喚出吸魂燈,使用了傳說中的平A小技能「幽光」。
虛之影痛苦地嘶吼出聲,化成光暈消失了。
「輕鬆輕鬆。」我坐在吸魂燈上,擺弄著定位器,「看來我最近升了很多級嘛。」
「誒——小姐姐好厲害啊。」
稚嫩的童音在身後不遠響了起來,我轉過頭,看著一個長得跟洋娃娃一樣精緻的小女生抱著一個好像是羊一樣的布偶走了過來。
詭異的就是,她的左右兩邊圍繞著兩具看起來似乎是成年人的骷髏,微微的紫色煙霧蒙在骷髏的身上,看起來好不嚇人。
骷髏以保護的姿態,立在小女孩的左右兩邊。
這個難道也是異能者嗎?
「……」眼前的畫面太過震撼,我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警覺地握緊了吸魂燈的燈杖。
「露娜都看到了喲,小姐姐刷的一下就把那個奇怪的東西消滅了。」
「……是嗎?」我看著她有些蒼白的膚色,抿著唇隨意地回答。
身上是看起來相當華麗的公主裙,頭上的發飾看起來也很歐洲,我難道一不小心穿越到西方國家去了?
「誒,小姐姐好冷淡,是不想跟露娜說話嗎?」自稱露娜的小女孩扁了扁嘴,看起來有些不滿地樣子。
我坐在吸魂燈上左右飄了飄,說道:「沒有的事,我只是剛剛進森林就遇到了那個東西,有點緊張而已。」
「這樣啊。」露娜又露出了笑容,「露娜正在跟爸爸媽媽一起散步,露娜的家就在森林裡。」
爸爸媽媽?是旁邊的這兩具骷髏嗎?
我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
「露娜知道剛剛那個虛之影是怎麼回事嗎?」
雖然這妹子看上去有點奇怪,但好在是能溝通的樣子,我便想問問她看她知不知道什麼。
露娜垮下臉,表情有點厭惡:「不知道,那個東西擅自跑進了露娜的家,露娜已經把它趕走了。」
「這樣啊。」果然是沒什麼有用的情報呢。
「啊,媽媽你說什麼?」露娜忽然歪了歪頭,自顧自地跟身邊的骷髏對話起來。
「不,露娜有爸爸媽媽才不寂寞。」
「小姐姐會答應嗎?」
「好吧,那我邀請她試試看。」
我渾身發毛地看著露娜開心地跟身邊的兩具骷髏交流,儘管我覺得那個骷髏動都沒有動一下。
……精神分裂症嗎?
我是不是應該報警?
「小姐姐,你要跟露娜還有爸爸媽媽一起散步嗎?」露娜似乎跟骷髏交流完畢了,轉過頭興高采烈地看著我。
不,我一點兒都不想。
我臉色複雜地看著她,十分感動並拒絕了她:「謝謝你的邀請,不過我現在還有事,暫時不能陪你們一起散步。」
「唔?」露娜眨了眨大眼睛,「小姐姐有什麼事情嗎?要是成為露娜的朋友的話,露娜也可以幫忙的。」
「謝謝……」我看著露娜花一樣的臉龐,有點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可以叫我早苗姐姐,早苗是我的名字,如果不嫌棄的話,我也可以做你的朋友。」
現在的問題少女真是越來越多了呢。
喜歡跟骷髏對話……算了,跟喜歡變身成男人來看,也不算什麼奇怪的愛好了。
「太好了,早苗姐姐想成為露娜的朋友。爸爸媽媽你們聽到了嗎?」露娜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向我這邊走了一步,身邊的骷髏散發著森森的寒氣,「那麼,就請早苗姐姐去死吧。」
「?!」
啥玩意?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露娜一臉困惑的樣子,「只要早苗姐姐死掉的話,我們就可以永遠在一起,永遠都是朋友了呀。」
「……」
我果然應該報警的。
「呐呐很快就會好的。」露娜四周散發出紫色的煙霧,跟環繞在她身邊兩個骷髏身上的一模一樣。
我控著吸魂燈向後滑去,與露娜拉開一定距離。
露娜怔怔地看著我的動作,表情忽然變得猙獰起來:「你是騙我的嗎?!不是說想跟我做朋友的嗎?!為什麼不願意去死?!」
「……」我保持著面癱臉看著她,覺得自己大概沒辦法跟這小丫頭溝通了,「做朋友可以,但我不想死,還有,你再口口聲聲讓我去死,那我們連朋友都沒得做,我還想讓你去死一死。」
「一個兩個,都是這樣!」露娜看起來非常憤怒,身體兩側的骷髏感受到她的情緒,張牙舞爪起來,「我要殺掉你!讓你跟露娜一輩子在一起!」
我愣了愣,發現陰森森的四周忽然回蕩起了詭異的低嘶聲。
無數骨節分明的白骨手掌,從地面猛地伸出。一個一個骷髏、行屍推開堆積的泥土,慢吞吞地從地底爬了出來。
我的頭皮都要炸開了,控著吸魂燈飛高一些,咬牙看著立在骷髏行屍大隊中間的女孩。
「你是什麼怪物?」我一字一頓地問。
作者有話要說:
露娜,PC端可見↓↓↓:
人家露娜是個死靈法師,看你早苗小姐姐沒見識的樣兒!
不過露娜醬心理有點扭曲就是了,雖然也是個可憐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