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這世界上有一句話叫作「別招惹女人。」
阿蒙權杖綻放出金色的光芒,在彌生眼前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手,大手張開,輕而易舉的擋下了如箭矢細長銳利的海水。
「那是我的!那是我的!!」
女人憤怒的吼叫著,整個大地隨著她尖銳的聲音開始顫動起來。在女人的腳下,奇怪的生物破土而出,那是呈現著詭異紫色斑痕,看上去油膩又粘稠的章魚爪,帶著吸盤的爪上有蠕動的細小觸鬚,個頭大如兩個連起來的電線杆。
看起來很有攻擊又帶毒的觸手,一個個從地面下鑽出來,在接觸到陽光時縮了一下。它們不只是看起來很唬人,更可怕的是它們明明沒有眼睛,卻能精准無誤的將爪子抽擊向彌生所在的位置。
「別想碰到她。」山姥切用刀抵擋,卻只能給予那爪子淺淺的傷痕。
被刀刃割傷的爪子猛烈彈起,在空中做著糾結痛苦的動作。這一瞬間,彌生仿佛聽見了它發出「oroo——」般痛苦的尖叫聲。
「唔……」不,那並不是錯覺,眼前的爪子的確在慘叫著,並以精神力的方式,將它的痛苦送入她的腦海中。
如同耳鳴一般,耳中像是有一隻蜜蜂在嗡嗡作響。
感覺到噁心的彌生,揮起手中的權杖朝章魚爪砸了下去。在與權杖接觸的那一刻,章魚爪像是遊戲中被打散的電子怪物,直接離子化在空中消散。
不等彌生松一口氣,後方傳來的疑惑聲:「那是什麼?」
「獅鷲?」
巨大的棕色獅身人面從天而降,他身形如獅子,背後有如鷹一般的巨大羽翼,面上扣著一個人臉的金色面具,脖頸帶著類似於法老項鍊的圓形裝飾物,前爪還帶著三個金環。
「斯芬克斯?」
不止如此,地面再次凸起,巨大的石頭人從土地下鑽出來,他巨大無比,背上佈滿了植物的根莖,堅硬的拳頭錘擊向地面,大地都隨著他的動作震動,在地面上留下了深深的凹痕。
還有長得像馬,卻帶著兩個金色長角的坐騎類的生物,像是眼球般的生物,以及渾身漆黑像獅子的野獸。
而站在他們最後的,是一頭獅首、羊身、蛇尾的……
「怎麼樣,這頭奇美拉漂亮吧?」
本該存在於希臘神話中的嵌合體神獸,現在竟然就活生生的站在面前。
「不可能!奇美拉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人界!」對白澤來說,奇美拉是存在的生物,但是它們被限制了活動範圍,通常不是在地獄裡做看守,就是跟隨飼養他們的神明,哪怕擁有許可也是不能來到人世間的才對。
女人嘻嘻笑著,解釋道:「我明知道你會先接觸到權杖,當然不會自己來,那個幫助我的人只要求你的命做報酬。」
「你還跟人合作?」一直以來,彌生總覺得眼前的女人對人類存在著一股鄙夷。像是瞧不起生存進化生存至今的人,對於他們的貪婪所造成的問題,抱著一股不屑一顧的態度。
「人?」女人一愣,似乎聽到了什麼笑話般,露出惡劣的笑容道:「那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吧。」
「在說別人前,不先想想自己這種狀態,不也一樣不能稱之為人類嗎!」質問聲響起,護著自家禦主,手握劍的太陽騎士從天而降,一劍斬翻了擋路的章魚爪。
「彌生醬!」岸波白野落地後,直接向彌生跑來。
「岸波桑?你沒事嗎?」
「是!雖然有點曲折,但總算是被高文找到了。」岸波白野回答著,立馬亮出了自己手上的三條令咒道:「高文!寶具解放!」
身著披風的騎士,手中淡藍色的劍亮如白晝,火焰在他身旁燃燒,輪轉勝利之劍積攢滿了它的力量,向著禦主的敵人揮去。
那一瞬間,光明剝奪了所有人的視力,彌生下意識的將岸波白野擋在了身後,抬起手中的權杖去遮擋刺眼的光芒。光芒中傳來怪物的嘶吼聲,以及女人的慘叫聲,隱約還能聽見刀劍碰撞在一起的砰棱聲。
「白野!」高文的呼聲傳來,岸波白野再次道:「寶具解放!」
光芒再次綻放,比之前更勝一籌。
岸波白野撫摸著已經消失了兩條令咒的手背,對身前的彌生道:「高文的寶具很強,兩發寶具下去,應該可以……」然而不等她話說完,光芒中傳來怪物的嘶吼聲,這一瞬間,寶具展現出的光被權杖吸收,露出了中間的戰況。
那些怪物都被高文的寶具消滅,獨獨剩下那只奇美拉不肯倒下,它用爪子按著高文的劍,讓他無法再擺出發寶具的聚力動作。
狼狽的女人咬牙切齒道:「他有說過會遇到像你們這樣的人,但你們以為我只準備了這些嗎!」
怪物的嘶鳴聲從森林深處傳來,巨大的龍型生物壓到了竄天大樹,它咆哮著,噴出的火焰將整個樹林點燃。
「這……」
眼前的這一切,已經超出了普通人的接受範圍。
老者怔愣了片刻,立馬下令道:「讓不能戰鬥的人離開這裡,把阿綱他們,以及所有術士都喚回來!不管怎麼樣,要拖住這頭龍,不能讓它去居民區。」
在老者的命令下,所有人開始行動。
彌生身旁的岸波白野幾乎絕望道:「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幻想種。」
大到遮天蔽日,高大的樹木無法阻擋它的前進,周圍燃燒著一切的火焰仿佛它的能源,把它的鱗片燒的發紅。佈滿了全身的刺鱗,發出的咆哮聲能震得人頭疼,它只要輕輕煽動翼膜,便能製造出旋風。
「打不贏的!」白澤見過比這頭龍還要巨大的生物,也很明白,普通人的力量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可是逃跑又能跑到哪兒去?」彌生反問道,握緊權杖又道:「而且,我一直以來都在逃避,說實話,被這麼緊迫盯人,我回避的也有些煩了啊!」說著,用力將權杖懟向地面。
正因迷霧被分散在西西里島四面八方的付喪神們,一瞬間感應到了彌生的所在,他們看向遠方,任由腳下出現的黑洞,將他們帶往主人的身邊。
鶯丸在彌生身前顯現其身形,將刀橫在身前說道:「回應阿魯吉的所求,也是我等的職責。」
「所以,就是眼前這東西惹了阿魯吉不爽了嗎。」好歹也是斬殺過妖怪的膝丸,絲毫不畏懼眼前的巨大生物,「眼睛的位置看起來更容易下手一些。」
「直接戳瞎嘛?瞭解瞭解。」青江笑著,拔了刀。
「哈哈哈,那是特輯片裡的怪獸嗎?」
山姥切無奈的看著身邊一個個摩拳擦掌,等不及一展身手的夥伴,提醒道:「使勁砍啊,這些傢伙皮很硬。」說著,向旁邊一甩刀,將剛才砍觸手時粘上的粘液甩到地上。
「那麼,祝各位武運昌隆。」石切丸目送夥伴衝鋒,自己留在後方保護倆位沒什麼戰鬥力的女士。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狀態不錯。」鶯丸說著,一刀斬過壓制住高文的奇美拉,「砍得有點淺了,果然皮很厚實呢。」
「那我用點力好了。」青江緊隨其後,也給了奇美拉一刀。
「唉,我也有這種感覺!」膝丸說著,跳起給了奇美拉一刀,然後迅速去追青江和鶯丸。
「嗯,能感覺到從阿魯吉哪裡源源不斷而來的靈力。」山姥切越過了三日月,一擊斬向奇美拉。
落在最後的三日月送上了最後一刀,他笑著對高文道:「祝您武運昌隆。」
儘管他們只是一人送了一刀,但是足夠幫到高文。
接二連三的受到攻擊,奇美拉發出慘叫聲,搖晃的身子給了它爪下的高文脫離的機會。
聖劍收回,然後向前刺去,穿透了奇美拉的身軀。
一隻奇美拉化成離子消失了,然而不等高文休息,空中顯現出黑洞,數隻奇美拉從天而降。
女人浮在半空中,叫囂道:「今天誰也別想踏出這個森林!」
只帶著一名從者的岸波白野知道,高文一個人不可能對付的了這麼多奇美拉,如果她的力量再強一些。
「白野!使用那女人手裡拿著的是阿蒙權杖,那是打開錫瓦阿蒙神殿大門的鑰匙!蘊含著巨大的能量!當年的通古斯大爆炸就是這東西造成的!」
看著通訊器裡顯現出的容貌,岸波白野嚇了一跳,「特斯拉老師?你剛才說的通古斯爆炸是?」
「那是歷史上最大的一次爆炸,沒想到也跟碎片有關係嗎?」彌生記得,以前歷史課曾經學過,因為是重點,所以她一直記得。
「是的,讓超過兩千公里的森林傾倒,爆炸威力超過一千萬噸TNT。」
「那不是很危險嗎!」白野和彌生感覺渾身一冷,看著權杖的表情都變了。
「像是抱著一大堆□□。」通訊器裡特斯拉幽幽的話,讓白野和彌生又渾身一抖,「我以為它會隨著那場爆炸被炸沒,沒想到居然還會留下來。」
「不,實際上,本來只剩下碎片了……」
「……」
特斯拉沉默了片刻,開口道:「只要不用外物刺激,使用權杖本身是沒有太大問題的。現在這樣的情況,使用權杖是最好的,它能開發一個人的能力,也能將一個人的能力提示數十倍。」
「等一下,我突然想到,彌生醬不是被記錄是張開了結界的人……」岸波白野看向權杖。
「難道是指這個時候?」
第47章 第47章
可以做到嗎?
「我不知道……」的確,借助權杖的力量,說不定能將結界擴張到覆蓋整個地球,但是……地球有多大?結界不可能覆蓋於表面,為了不妨礙人們的正常作息,最起碼要把結界擴張到大氣層,那又要額外付出多少?
她能做到嗎?
「應該可以吧。」自信並不代表著理智的認可。反應過來的岸波白野,也覺得自己太強人所難了。
靈力比以往更隨心所欲的使用,可心中的遲疑,讓彌生行動上不能得心應手,這一瞬間她像是失去了對權杖的控制力,舉起的權杖頂正對著龍的下顎,杖中發出的亮光,直直的擊中了龍身。
轟隆的聲響下,伴隨著惡龍淒厲的慘叫聲。
被轟到的龍鱗碎裂,足有一人環抱住大小的鱗片殘渣從天而落,沉一些的,將屋頂砸出了一個洞,輕一些的打在人身上,留下不小的傷痕。
彌生和岸波白野被石切丸保護著,大一些的殘骸都被石切丸打飛,小一些的他實在是無力都一一擋下。剩下的鱗片殘骸小,但架不住數量多,一下又一下,跟冰雹一樣打得人渾身疼,放任下去,不傷也得頂著滿腦袋包。
怎麼辦才好?
「先別管什麼結界不結界,你們不覺得在這個位置站著很危險嗎?」白澤責問著,解釋道:「這個位置太危險了,前面龍,後面是屋,龍倒下來或許壓不到你們,後面的屋就不一定了。」說著,一手抓住一個就往外跑。
離開了屋子坍塌會被波及到的位置,但是沒了屋子作遮擋,拿著權杖的彌生便顯眼多了。
「抓住她!」半空中的女人命令道。
之前消失的那些怪獸又出來了,直撲向了彌生他們。
紫色的觸手從地裡鑽出來,形成牢籠,將白野和白澤隔絕在了週邊,獨留下了彌生和護著她的石切丸面對三隻奇美拉。
「阿魯吉請退後些。」
石切丸伸展開手臂擋了一下,讓自己的身體能最大程度的展開擋住主人的身形,然而這動作,對於身形高大的奇美拉們來說形同虛設。
石切丸只有一位,而奇美拉有三隻。
奇美拉們散開了,像是狩獵一般,慢慢將彌生和石切丸圍在了中心。只要石切丸稍有動作,它們其中一隻就能直沖攻向拿著權杖的彌生,不止能一擊斃命,還能拿下權杖獻給將它們召喚至此的人。
奇美拉們在低聲吼叫著,慢慢的縮小包圍圈,而石切丸卻無法動彈,只要他一動,身後的主人就危險了。
就像當年發生過一般。
只不過,那時擋在她前面的是山姥切。
不需要過多的猶豫,不需要再對此存在茫然,這時候該做什麼來解決這樣的困境,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神明大人,如果這是必要的,那麼我願意為了想要保護的人們,獻上自己的一切。
心裡有了這樣的想法時,仿佛當年一般,彌生聽見了回答聲。
「如果這是汝的願望,那麼,吾來實現它吧。」耳邊傳來陌生男子的聲音,緊接著,如當初跟白澤契約時一樣,神明向她提出了要求,「以汝畢生的一切,來換取這世間的和平,吾梅高,雙手奉上古神之力,來完成贈嗣之人所求之物。」
神明刻意的一般,用著讓彌生聽著暈頭轉向的人稱,快速的交代完了契約內容。
彌生來不及去詢問契約的具體意思,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她只來得及在契約交接完後,將權杖柱向了地面。
這一瞬間,剛獨立不久的權杖,再次連接上了西西里島的地脈。
大地開始震動,地面裂開了縫隙,如同深淵張開了口般,奇美拉被咬住了半邊身體,紫色的爪子被凸起的地面一下一下吞進地裡,殘留在空中的,只有各種怪物的叫聲。巨大的龍都被吞噬了一隻腳,不管怎樣用力掙扎,都無法從地內拔出,似乎有什麼生物,在地內緊緊地咬住了它的腳。
阿蒙權杖中竄出一股光柱直沖雲霄,驅散了霧氣,也驅散了聚集起的雲。
露出的碧藍天空上,光柱像是噴灑器,光離子向四面八方延伸,覆蓋過的天空上落下了亮晶晶的雪花結晶,冰冰涼的落在臉上。
「下雪了?」白野抬手接住落下的雪花,的確是雪花沒錯。
「比往年提前了兩個月,還是說……」白澤看向了正半跪在地上的彌生。剛才一瞬間,他感覺到從彌生哪裡傳遞出來的強大神靈力量,但是很快,那份力量便隨著光柱的出現消失了……
「應該不會是我猜的那樣吧。」白澤不安的抬頭再看向天空,權杖形成的光柱,還在源源不斷的向天空輸送能量。
飄落的雪花仿佛擁有著淨化的力量,被雪碰觸到的怪物發出慘叫,身上接觸到雪的地方如同被烤了似得,冒出了青煙,它們在越來越大的雪中,在痛苦中消失不見了。巨大的龍也如此,大地一邊吞食它的身體,雪花一邊消融著它不淨的身軀。
將這一切推向了這般境地的男人,終於顯現了其身形。
他從天而降,落在滿是雪的地上,盯著不遠處被雪覆蓋的女人,就是這個人,阻擋了他對這個世界的攻佔。
剛才還在叫囂著的女人表情猙獰,她的身軀被雪判定為不淨,在被淨化的痛苦下,向著曾為她提供幫助的男人伸出手,「救,我……救我……」她連上前爬,去碰觸那人衣角的動作都做不到了。
穿著講究而華麗的男人連眼皮都沒抬,忽視了曾經的盟友,向著彌生所在的位置走去。
「蓋提亞!」高文揮劍上前,卻被男人一個揮手輕而易舉的彈了出去。
長時間的酣戰,加上連續兩發寶具,高文被擊飛後,已經無力再爬起來,他已經無法再維持住身形了,只能恨恨的看著蓋提亞的背影,在氣憤中化為離子暫時退出這個世界,以保存住自己的存在,被迫返回迦勒底。
這個男人很強,強到連山姥切他們都不是對手。
他只需要揮揮手,甚至不用作多大的動作,就能將所有擋路的人都呼飛出去。阿蒙權杖感應到了危機,試著做出密度高的半圓罩結界,以此來阻擋越來越靠近的人。
極速擴張開的結局,推開了白野和白澤,卻無法推開來者不善的男人。
他只是後退了半步,行動上只是略微緩慢了些,卻依舊能繼續向前進。逐漸已經走到了彌生的眼前。
「阿魯吉!」付喪神無法穿過權杖的結界,只能看著彌生面對那個男人。
蓋提亞看著眼前的人,手握權仗單膝跪地的動作,將她的所有弱點暴露出來,只需要輕輕抬手,眼前保護了世界的人就會死去,這個世界的歷史將被改寫。
再也沒有一個平行世界是被結界保護著的,分出的支線終將走向滅亡。
蓋提亞抬起了手,只要手落下去,彌生的命便沒了。
「汝以為,汝是誰?」陌生的男聲,從近在咫尺的地方傳來。
蓋提亞猛地一回頭,這一瞬間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身披黑袍如虛幻的男人,兜帽下露出上翹的嘴角帶著幾分邪氣,薄唇輕啟道:「在贈嗣之人未能完成將精神力擴張到全球前,你可不能打擾她。」男子抬起手來,輕輕向下一揮。
無數帶著兜帽的人顯現其身形立於他身前,被召喚來的每一個人都帶著大大的兜帽,帽子遮擋了他們的容貌,他們帶著相同的袖刃,帶著同樣的標誌,那是如同尖銳的手刺般的符號。
站在最前的男人做了一個紳士的脫帽禮,「歡迎你,異世界的人,讓我等來招待你吧。」說著,極快的向蓋提亞走去。
他抬起的手臂上藏著袖刃,在揮出拳頭的那一瞬間,袖刃便彈出,直直刺向蓋提亞。
的確,魔術師擁有著很強的力量,但是大部分單體格鬥能力都不強。最起碼在刺客的歷史上留名青史的男人們來說,眼前的蓋提亞只要不動用魔術,格鬥能力菜的摳腳。
在刺客們與蓋提亞纏鬥時,結界越來越完善。
穿著黑袍的男人來到彌生身前,輕輕用額頭抵住了彌生握權杖的手,小聲道:「再過十個月,我們會再見面的,母親。」話音落下,男子像是力量用盡了一般,身形消散成黑色的離子,像是在嬉鬧的孩童,繞著彌生轉了一圈後,進入了她的身體內。
他一消失,如同等到了十二點的灰姑娘般,刺客們的身影也跟著消失。
迎上蓋提亞的,是一柄金色的權杖。
像是在打棒球般,彌生揮動著手中的權杖,對著毫無防備的蓋提亞的後背,來了一記全壘打。
男女身體力量上的差異,並沒有阻止彌生的這一擊。
宛如被綠巨人附身了般,彌生將蓋提亞打飛了出去,這一瞬間結界籠罩了整個世界,將守護整個世界的保護層,終於在彙聚到東方土地上時,在神仙們的認可下完成了。
不僅僅是孕育神子,彌生所做已經被英靈殿認可。
作者有話要說:
蓋提亞被各種手撕,也是夠了。2333
第48章 第48章(抓蟲)
讓那男人與太陽齊並肩後,彌生並沒有停止動作。
「感謝你逼著我出了一趟國,現在來清算一下咱們的賬吧。」手拎著像是棒球棍一樣的阿蒙權杖,彌生一步步向著折騰出這些事的女人走去。
「你不能,你不能!低等的人類!」
「低等?」彌生看著此刻連躲避都做不到的女人,她抬起了手中的權杖,「在我眼裡,人的出生沒有誰比誰高,也沒有誰比誰底,大家都是由母親在痛苦中生下來,起跑點不同,那也是前人種下的財富,你只是生在了更好的時代罷了!」
權杖如同球杆,重擊向了女人。
看著那女人在痛苦與不甘中消失,彌生將權杖扔在了一邊。在不停的被折騰下,她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壓力,眼前一黑,暈倒在地。
「彌生!」
一時間兵荒馬亂,彌生只記得,在完全失去意識前,看到的是連本體都丟掉,努力向這邊撲過來的山姥切。
暈眩後,世間的萬物仿佛都消失了般,好安靜。
彌生在混沌中漂浮著,精神上的疲憊讓她連動一下的想法都沒有。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亮起了一個光點,曾經指引她的人們一個個出現在身旁。
帶著兜帽的男人溫柔的撫摸著她的額頭,用哄人的溫柔語氣說道:「好姑娘,你做的很好,利用前人攢下的能量守護我們的住所,你做到了我們都未能成功做到的事。感謝你的付出,願你一生順遂。」他說完離開,緊接著又上來一個人與她說話。
美麗的女子微微一笑,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願光明永伴你前行,願黑暗庇護你左右。」
「願汝安然,長明燈永燃。」
他們為她送上了祝福,好像是在道別一樣。
艾吉奧也上前來,拉著她的手,用額頭碰觸她的手背,輕聲道:「吾願繁星,實難一一複述。」她的另一隻手也被之前附身她的白幽靈拉住,「只有獻上謝伊,方能表達感激。」
明明是外文,卻偏偏在其中有一個謝意的發音。彌生知道那不可能是中文「謝意」的讀音。
拉著她的幽靈微笑著說:「謝伊•派翠克•科馬克,將與您同在。」
白幽靈的身形模糊了,就好像是濃烈的霧氣,失去了本來的身形,然後附著於她的身上。
她聽見了熟悉的母語,「謝伊將跟隨你,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保護你。」那位明顯是中國人的刺客,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吻,輕聲道:「願君此後樂無憂,體康無疾。」
刺客們送上祝福後,慢慢後退消失在了混沌中,再次回歸黑暗,彌生好像聽見了心臟咕咚咕咚強而有力的跳動聲。
小腹被一股溫暖的暖意包裹著,像是有另一個生命正依附著她生存著。用他的小手碰觸她伏在小腹上的手,像是在惡作劇一樣,輕鬆的騷動著她的手心。軟綿綿的感覺,讓人忍不住小心翼翼起來。
耳邊似乎傳來了,他高興的呼聲,「媽媽!」
有誰從背後擁住她,修長的手指從她身旁穿過,輕輕拂過突然出現在她懷中男孩的臉龐,溫柔的男人在她發上印上一吻,保護似的環抱著她們母子。
……這,這是?
意識到那是什麼時,夢醒了。
彌生猛地睜開眼,望著木質的天花板呆呆的發愣。
剛才的是什麼?
本以為可以安穩了,但似乎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又是在預知著即將要發生什麼的夢嗎?彌生覺得這又與以往的預見不太像。以前她做這種夢總有意識,但是這一次,與其說是在預見即將發生的事,不如說是她到達了想要結婚生子的年齡,而做出的某種妄想。
頭有種睡多了的疼,身體脫力般的使不上力氣。
「唔——有……人嗎?」近乎於掙扎似的發出求救聲,終於聽見了屋外的回聲,「哦,看來是醒了。」
穿著白大褂的男子從外面進來,緊隨他身後的,是她的付喪神們,男子進來的第一件是,就是用他手中測溫機器試她的體溫,機器掃到她時發出滴滴的響聲,他道:「很好,燒已經退了,一會吃過飯後,半個小時吃藥,晚一點我會再來給你量體溫,下午最容易反復,要注意。」
「謝謝了。」眾付喪神們感激到,由石切丸和三日月做代表,將醫生送到了門外。
幾乎被駕到門口的醫生不滿道:「喂!我還沒跟小姐說完話,你們怎麼……」他話還沒說完,就被倆位付喪神扔出去了。
彌生一臉懵逼,平日裡本丸脾氣最好的倆人怎麼這麼對待醫生?
鶯丸解釋道:「呵呵,阿魯吉昏迷期間,可是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情。」
「如果不是因為這裡的老爺子保他醫術很好,他以為能摸到阿魯吉嗎!」膝丸說著,表面上看起來平靜,可攥著本體的手已經青筋暴起。
「真可惜,下次遇見就砍了他的手吧。」青江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
「呃……」自家的刀,今天看起來真的脾氣不怎麼好,「看來是發生了不少事。」
「因為太多了,等你休息好了再解釋給你聽。」山姥切一錘定音,不給其他人反駁機會,交代道:「再睡一會吧,一會吃飯會叫你起床的。」
「但是,我睡不著……」
「閉眼,睡覺。」
今天的山姥切意外的很霸道,彌生乖乖的聽話,在青江和膝丸他們的陪同下閉上了眼。本以為不會睡著,但沒想到,她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山姥切打開房門出去,看著守在外面的人,「白澤大人回來了啊,不進去嗎?」
「我就算了。」白澤擺了擺手,「好不容易從這邊的地獄界回來,我還想要稍微休息一下。」
「查到那些人的身份了?」
白澤搖搖頭,「不,我連埃及那邊都去看了,阿努比斯對那些人毫無印象,他手下圈養的奇美拉也不少,具體的情況,我大概得回去找其他神仙問問才行。二爺應該會知道吧……」他說到最後嘟囔道,越過山姥切進了隔壁付喪神們休息的房間。
那天那個攻擊他們的女人和男人都消失不見了。
那個女人他們親眼看到是被彌生消滅的,而那個男人……最後飛進了燃燒的樹林,事後火滅了他們去尋找,未能找到他的屍首。哪怕他看起來不似常人,可能會跟那個女人一樣消散掉,但也應該留下一點兒痕跡才對。
但是那被大火席捲的大地上,連龍造成的痕跡都留下了,偏偏那個男人什麼都沒留下。
奇怪……總覺得記憶中有什麼事被遺忘了。
他記得自己曾經用刀斬過一隻奇美拉,但是具體原因卻完全不記得了,似乎是因為奇美拉正壓著一個人?那個人是誰來著?完全不記得了……不單單是樣子變得模糊,連記憶都出了奇怪的問題,他記得奇美拉的爪下似乎是有人,又像是沒人……
這次事情發展的太快,有太多疑點。
山姥切甚至都不記得他們為什麼從佛羅倫斯改道來西西里島。還有在阿魯吉碰觸到碎片時,他恍惚做了一個難以提及的羞恥夢境。
一種不安感籠罩在山姥切心頭,他總覺得這事還不算完……
在彌生留在西西里島修養的這段時間,將權杖交給她的老爺子提供了所有的住宿和餐費,只不過……
陪伴著老爺子在餐廳進餐,除了付喪神外,那幾位少年以及那位帶兜帽的人都離開了,偌大的餐廳裡,除了老爺子的手下在一旁外,只有他們幾個人在,彌生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為什麼,我總覺得少了幾個人。」
「阿綱他們的話,已經回日本了,這裡才顯得有些空曠了吧。」留守老爺子很無奈,「下次見面,大概要等到他們放長假才行了。」
「假期早點到來就好了。」彌生安撫著笑笑,只有她知道,並不是那樣的。
她醒來時,那些少年和那位帶帽子的男人還沒走,那時她就有一種,這裡有些空曠的感覺,應該再多出來幾個人才對……
「岸……岸波白野?」腦中突然冒出這麼個名字,彌生連忙問道:「那個,老爺子認識一個叫岸波白野的,女孩子嗎?」
「你的朋友?」老爺子搖了搖頭,「很抱歉,我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不,不應該啊……
聽見老人的回答,彌生以為自己把夢境與現實搞混了,可她去問過付喪神們,沒人記得有岸波白野這個人。
「為什麼?」越是這樣,她反而覺得自己遺忘掉了什麼。
夜間。
彌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岸波白野的消失纏繞在她心間,連馬上要恢復好的身體,也沒能緩解這種煩惱。
「說起來……」現在是月底了。
每個女人成熟後,免不了每個月有那麼幾天會煩躁心煩,以及個體值不同,會引起了腹疼等問題。
彌生算了算日期,她大概也到了這種時候,所以才會對岸波白野這個人的消失這麼介意。如果是平日裡,她大概會順從周圍人,覺得這只是個夢境吧。
一邊這樣想著,她從包裡取了必備用品,進入洗手間做了一番準備。
作者有話要說:
在fgo裡,每完成一次挽救人理,禦主的蹤跡都會被消除掉。所以這裡的岸波白野的存在也被消失掉了,只有彌生因為神跡的關係,暫時記著她。而之前她記著藤丸立香,是因為他們都不屬於尼爾世界,所以就算做出改變了,彌生也不會被消除記憶,因為她根本不是尼爾原住民。
馬上就到你們期待已久的孕育期了。
第49章 第49章(抓蟲)
在西西里島休息了足足半個月,彌生在醫生先生的允許下,終於告別了老爺子,跟著白澤回到了日本,隱藏在日暮神社旁的本丸中。
沒有了噩夢環繞的煩惱,彌生的生活再次恢復到了原有的軌跡。
每天忙於截稿日的到來,有空的時候幫幫歌仙和燭臺切他們做些家務,幫小狐丸梳理毛髮,陪短刀們玩耍片刻。
普通到讓人忍不住打出哈氣的日常生活。
天已入秋,看著大樹上的紅豔的葉子慢慢片落入水,仿佛能聽見低音哨笛低沉的聲音,帶著厚重感的聲音在隨著風聲擺蕩,覆蓋在慢慢陷入沉眠的枯黃大地上。
「阿魯吉,阿魯吉!歌仙說,今天晚上吃魚喲,是阿魯吉最喜歡的糖醋魚!」
亂高興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彌生趴在桌子上懶懶的動了動,毫無起來的想法。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彌生覺得自己變懶了,仿佛馬上要邁入冬眠的狗熊,寧可趴在溫暖的地方,也不願意挪動一下。
「發現一隻懶洋洋的阿魯吉!」
亂輕輕的撲到彌生背上,撒嬌似的環抱著她的腰身,揚起可愛的小臉問道:「阿魯吉,你睡著了嗎?」
「沒有……睡啦。」
「騙人,聲音聽起來馬上要睡著了。」亂說著,鬆手坐到了彌生旁邊,學著她的樣子也趴在了桌子上,「這樣很舒服嗎?阿魯吉,你要睡著了嗎?」
「沒有……啦。」
彌生狡辯著,努力控制馬上要合上的眼皮,亂的臉變得朦朧起來,在光與暗爭鬥了幾次後,彌生還是沒抵住困意。
「睡……了……」
綿延平穩的呼吸聲傳來,亂小心翼翼的站起身來,他取了長穀部備在一旁的毯子,為他們疲憊的阿魯吉蓋在了身上,趁著沒人時,還偷偷的在彌生的額頭留下一吻,「午安,阿魯吉。」
不知道睡了多久,彌生再睜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長穀部坐在她對面,如往常一樣處理著她沒完成的工作,將需要裝訂郵寄的稿件裝訂封入紙袋,將寫草稿用的紙一張張收好,按照順序排列起來,還用便簽幫她做了標記,以備以後需要的時候方便尋找。
「長穀部?」困倦還沒退去,彌生抬起手來揉揉眼睛。
已經將工作做的差不多的長谷部聞聲抬頭,「已經睡醒了嗎?阿魯吉。餓了嗎?晚上吃魚,你想留在這裡吃嗎?」
總是這麼體貼的詢問她,彌生有些內疚,「吃飯還是去跟大家一起吧,不能總麻煩歌仙拿來啊。對不起啊,我居然睡著了,這裡後續本應該我自己來的,總是麻煩你善後……」
「不,能為阿魯吉分憂是我的榮幸,請不要剝奪我唯一的樂趣。」長穀部堅定道。
「長穀部啊,這樣的生活不會很貧乏嗎?」
「如果阿魯吉指的是興趣的話,我平日裡有修養盆栽的興趣。」
「你說老爺子嗎……」彌生剛吐槽完,猛然間想起來,以年齡來說的話,長穀部還真是個……老爺子呢。
長穀部無法反駁,「以人類的年齡計算,我的確是老爺子了呢。」明明他並不是刀中年齡最大的,但是與人類的年齡比,他的年齡真的是超乎尋常的年長,而作為付喪神,他還是年輕人。
「緩醒過來了的話,就去吃飯吧?」
「嗯。」彌生緩慢的點點頭,起身時,披在身上的毯子滑落。
「說起來,亂呢?」
「我來時,被一期一陣接走了。」
「是嗎。」彌生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將毯子疊好放到一旁。
長穀部絲毫沒能幫的上忙,有些不滿道:「以後請將這種瑣事交由我長穀部來處理。」
「不用啦,我自己可以疊的。」彌生擺擺手,扶著桌子站起身來。
這一瞬間,彌生感覺到了暈眩感。
如同有人用著一隻畫筆在攪動著她的大腦,腦中變成一團漿糊,紫色與黑色的油彩渾濁在一起。光與暗交替了幾次,終於在雙腳掌握不了平衡的時候,被動作快的長穀部扶住了。
「阿魯吉,沒事吧?」
「唔,好像是起的太快了……」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有的時候蹲得久了再站起來,她也會有這種暈眩感。
「沒事的,我緩一下就好了。」彌生安撫的拍拍長穀部的肩膀,站好後,緩慢的向外走去,「好期待啊,今天是中餐日。」
本丸刀劍眾多,大家習慣吃日式料理,為了不讓他們難以適應,彌生都是隨大流跟著刀劍的口味吃飯。但是總這樣,在歌仙和燭臺切他們看來,似乎是太過可憐了,所以每週總有那麼一天,是獨留給她的中餐日。
看到阿魯吉一臉幸福的樣子,長穀部稍稍放心了些,卻依舊不敢放鬆,緊跟著剛睡醒行動上毛毛躁躁的主人身後。
其他刀劍早已在大和室內等待開飯,彌生的到來,讓無聊的短刀們很高興,小短刀們圍繞著她,將靠近彌生的位置全部霸佔了。
在週邊的藥研無奈一笑,轉身去找歌仙和燭臺切,告訴他們可以開飯了。
今日的晚飯,是米飯、糖醋魚和帶著湯汁的蝦丸。
「魚是炸過的,還有酸酸的番茄醬。」含著筷子的彌生一臉幸福,番茄醬酸酸的味道刺激著味蕾,壓制過了讓她覺得不對味的魚腥氣。
明明許久沒吃過正八經的中餐,見到這麼做的魚和蝦本該開心的,可奇怪的是,彌生對它們並沒有多少執著,反而是番茄醬……
「那個,歌仙家裡還有番茄醬嗎?」
「就知道你會要。」歌仙將早已準備好的醬汁拿出來,起身送到了彌生眼前,「不要吃太多了,會酸掉牙的。」
「嗯。」彌生答應著,卻在歌仙的注視下,將番茄醬打開,口對著米飯的碗往下倒。
歌仙伸手去攔的時候,順滑的番茄汁已經在米飯上淋了一層。
正在彌生左側斜對面的山姥切皺了皺眉,擔憂道:「你吃這麼多沒事嗎?」光只是看到那鮮豔的紅色,他就感覺牙齒要被酸掉了。
只倒這一點彌生還覺得不滿呢,可惜歌仙已經收回了瓶子。
「沒事的啊,我還覺得不夠。」她說著,在刀劍們一臉驚恐的表情下,挖起了一筷子占滿了番茄醬的米飯送入了嘴中。
對,就是這個酸酸的味道!
覆蓋在米飯上的一層番茄醬,被彌生用筷子刮幹盡送入嘴中,反倒是碗裡的米,竟然絲毫沒少。
「阿魯吉,番茄醬有這麼好吃嗎?」後藤藤四郎好奇的問道。
「後藤也試試啊!」
後藤狐疑,從歌仙那裡拿來番茄醬,試探的倒了一些在米飯裡,紅顏的,看起來還蠻好看的顏色,聞起來也不錯。
後藤蘸了一筷子,送入嘴中。
「唔!」酸澀的味道直沖頭頂,這一瞬間,後藤感覺自己失去了味蕾。
一期一陣連忙將手邊的水杯送到弟弟眼前,親眼看到他灌了一大杯,才吐著舌頭從刺激中緩和過來。
彌生失望道:「啊,後藤不能吃酸嗎?好可惜哦。」
後藤慌忙搖頭,我不是,我沒有!
他使勁指了指碗裡的番茄醬,似乎是在抱怨著這份番茄醬不對勁。
一期一陣很好奇,借用弟弟的筷子,在弟弟後藤努力搖頭的阻止下,將筷子送入嘴中。
「唔……」酸澀的感覺直沖雲霄,溫和的一期一陣哭出來了。
在藥研送上一大杯水的幫助後,一期一陣面上泛青,認真的問道:「阿魯吉,你覺得這個番茄醬……好吃嗎?」
已經偷偷將所有番茄醬倒入碗中的彌生點了點頭,「很好吃啊。怎麼了?你們不喜歡嗎?」
「不,番茄醬很好,只是……」這瓶番茄醬的酸澀已經超出了正常接受範圍。
刀劍們事後都有好奇的去嘗試過那瓶番茄醬,無一例外,都在蘸一筷子後倒地不起。這也讓他們意識到,他們對主人的瞭解還不夠多。一年多了,他們現在才發現阿魯吉味覺驚人。
不,僅僅只是番茄醬的話並不可怕。
在超級酸澀番茄醬事件結束沒兩天。
正在寫稿的彌生,突然對今天當值的山姥切提出了匪夷所思的要求。
「國廣,我突然想吃西瓜邊……」
「……」這是什麼奇怪的要求啊!
山姥切一副見鬼了的表情,試探的問道:「西瓜邊?不是我想的那個邊吧?」
「唔,就是白白的那一塊。」彌生比劃了一下,還特意畫了圖紙給不相信的山姥切解釋,「就是紅肉下面的這塊。」
「那個……沒有味道吧。」而且也咬不動吧!
「為什麼想吃啊?」
「不知道,就是突然想吃?家裡有嗎?」
山姥切無奈的起身,說道:「應該有吧。我去問問歌仙他們。」
「嗯嗯,快點快點,我等你回來!」彌生高興的對著離開的山姥切揮揮手,卻不想她這奇葩的要求,在歌仙他們那裡,同樣獲得了「你在逗我嗎?」的懷疑。
在歌仙、燭臺切和長穀部刮了所有的西瓜肉,在本丸全員被迫吃西瓜下。
彌生終於吃上了被歌仙他們削去了外皮的西瓜邊。
山姥切本以為這種奇葩的要求不會再有了吧,直到他聽見彌生說:「國廣……你說日本的中華街會有鹹鴨蛋賣嗎?」
「……你想吃?」
「想吃鹹鴨蛋。」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人懷孕後,口味會變得奇怪。
比如以前喜歡吃辣,懷孕後就不怎麼吃了。
還有吃榨菜,喝可樂,只有你想不到,沒有孕婦做不到。
還有喜歡吸油漆的。(笑哭)
還有丈夫深夜找檳榔。我對山姥切夠好了,只讓他去買鹹鴨蛋。
第50章 第50章
「突然好想吃,吃不到睡不著。」
彌生都這麼說了,山姥切還有什麼理由不去準備。
可惜,就算歌仙和燭臺切加起來,突然間讓他們拿出鹹鴨蛋也太難為人了。
「這是要讓我們變出鹹鴨蛋嗎?」燭臺切半開玩笑的說著,手拿兩顆雞蛋道:「雞蛋可以代替嗎?」
「阿魯吉指明要鹹鴨蛋,不吃睡不著。」山姥切歎息一聲。
「平日裡也沒見到她多麼喜歡這種食物,突然間是怎麼了。」歌仙疑惑,手底下不停,在廚房翻找了半天,也沒在庫存裡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
在三人煩惱時,回廊傳來跑步聲,不等歌仙出門喊:「不要在走廊上奔跑。」對方一個急刹車,精准的滑到了廚房門口,見到山姥切,立馬抓著他問:「到底怎麼回事!阿魯吉需要鹹鴨蛋救命?」
被長穀部搖晃了幾下,見這主公控一副緊張的表情,山姥切解釋道:「你從誰那裡聽到這種話的?阿魯吉只是想吃鹹鴨蛋,沒有到要死要活的地步啊。」
「不不不。」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的鶴丸擺了擺手,「你的消息已經落後了,阿魯吉現在正為這事哭鬧呢。」
「哈?」
山姥切一臉懵逼,他就離開了不到五分鐘,這五分鐘裡發生了什麼?
在廚房的三人連忙跟著長穀部去大廳,此刻廳內已經聚滿了刀劍,最中心的位置,彌生正抱著堀川的脖子,埋在他肩上哭得不斷打嗝。
膝丸試圖用各種糖果安撫,最後都已被反塞一嘴而告終。
見到自家兄弟來了,堀川苦笑著問道:「兄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等堀川說完,彌生從他身上起來,一下子撲向了山姥切,像是八爪魚一樣,賴在了他身上。就在旁邊的長穀部,嘴角狠狠的一抽,「阿,阿魯吉,……這到底?」
彌生用實際行動告訴了眾刀劍,她要幹嘛。
像是吸貓時的動作,彌生將鼻子埋在山姥切的衣服上,對著他狠狠吸了一口。
那不小的吸氣聲,讓一旁耳目好的付喪神們聽得老臉一紅。而被吸的山姥切,已經石化了。
「突,突然間又是要做什麼?!」山姥切掙扎了起來,試圖扯下扒著自己的人。
「燭臺切來搭把手。」
長穀部喚了一聲身旁的人,上前幫忙,試著將彌生和山姥切分開,然而……
「唔嗚嗚……」壓抑著,忍耐著的哭泣聲,讓抓著彌生的幾人瞬間散開三米遠。
「是誰弄哭的?」
三日月宗近的詢問聲落,付喪神們下意識的看向了鶴丸。
「唉?我?不是我,我沒有!」鶴丸慌忙擺手,連忙解釋:「我剛才都沒有上手啊。」
「不關鶴丸的事。」山姥切離得最近,看的也最清楚,剛才長穀部他們還沒碰到彌生時,她就哭出來了,不是因為被碰到了疼的地方,而是她自己的問題。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阿魯吉的行為變得很奇怪。其他付喪神自然也多少察覺到了,但是付喪神們都只當主人是因為工作太累了,想要撒撒嬌,便寵溺的任由她鬧。可是,這種變化來的太突然了,果然還是有什麼地方很奇怪。
看著彌生哭泣,山姥切歎息一聲張開了雙臂,「來吧,喜歡吸就吸吧。」環抱住她,輕輕撫摸著她的後背。
在山姥切的安撫下,彌生的情緒慢慢穩定了下來。
「還想吃鹹鴨蛋嗎?」
聽見山姥切的詢問聲,彌生悶悶的「嗯」了一聲回應。
這樣的要求倒是不難辦到,只不過……
山姥切繼續問:「也還想要繼續吸我?」
「嗯。」
這就有些糟糕了。
「哢哢哢,阿魯吉喜歡的話,兄弟你就這麼一直抱著她吧。」山伏國廣一副站著說話不腰疼的樣子。
抱著個人不算什麼,但是一直維持一個動作很難受啊。
可山姥切看看埋在自己懷裡,雙眸含淚的人,緊緊抓著他的衣服,一副離開就哭給你看的熊樣。唉……算了,還是抱著吧。
山姥切已經完敗,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而其他的刀劍默契的散開了,短刀們不願意離開,就留在不遠處一邊玩耍,一邊看顧著阿魯吉。其他的刀則轉向了其他地方,商議起該派誰去完成「買鹹鴨蛋」這頭等大事。
長穀部安排道:「鹹鴨蛋就讓鳴狐和堀川去買吧,還有,阿魯吉的情況有點奇怪,得叫藥研幫阿魯吉檢查一下。」
「我稍後會跟藥研說的。」一期一陣答應下,轉身離去,回大和室找留在那裡的弟弟藥研。
一期一陣回來時,藥研已經拿著自己的儀器,給只要靠著山姥切就異常乖巧配合的彌生檢查身體。
「什麼情況?」
藥研對兄長搖搖頭,「阿魯吉的身體健康,沒有任何問題。」
「但是為什麼她……」山姥切想問,卻在聽見懷裡人不滿的唔聲,連忙收住了話頭。生怕把哭累了,睡著了的彌生再吵起來。
藥研小聲回道:「雖然儀器上沒有顯示出問題,但是還有一種可能性讓我有點在意,目前還不能確定,得等阿魯吉醒了後,才能檢查。希望只是我想多了。」
山姥切和一期一陣不是很懂,但看藥研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也不敢多問。
彌生死賴在山姥切身上很久,直到堀川和鳴狐把鹹鴨蛋買回來,她才依依不捨的鬆開味道很好聞的山姥切,沉迷進入醃制的剛剛好,都出油的鹹鴨蛋中。
趁著彌生在進食,藥研拿著準備好的針筒,來到她眼前,「阿魯吉,天氣反復變化無常,為了以防萬一,我能抽你點血化驗一下嗎?」
「健康檢查?」彌生見藥研點頭,沒有絲毫懷疑的答應了,「可以啊。」
藥研行動迅速,很快就抽到了一小管血,完成後,叮囑彌生壓好了傷口,連忙回自己的工作室化驗。
在反復不停的做了數次測試後,隔天,藥研趁著所有人都不在,一臉嚴肅的來到彌生臥室,認真的詢問道:「那,那個,阿魯吉,突然問這樣的事可能會很失禮,您……最近的月事還正常嗎?」
女人每個月都有幾天生理期,這是正常的現象。
這是相當私密的事情,同為女人的話,問一下還情有可原。但是……藥研不管是樣子還是生理上,都是男士啊。
「突,突然間問這個做什麼!」
看到面色通紅的彌生,藥研也超級尷尬的,「因為有一件事讓我很在意。」
「什,什麼啊?」
「昨天我不是給阿魯吉抽了血,那個……檢查的結果。」藥研頓了頓,小聲音道:「阿魯吉有懷孕的跡象。」
如果人類可以爆炸的話,那麼本丸此刻該被夷為平地了吧。
藥研的話音落下,彌生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
「那個……我有時候月事不是很准的。」她用這樣的理由說服自己懷孕是不可能懷孕的。但是腦中卻頻頻出現,之前在西西里島時,她觸碰伊甸園碎片被拉扯到異世界內所發生的事。
彌生是沒有男友的,自然不可能存在夜生活,唯一能讓這種事發生的,只有那時候。
但是,事後的山姥切如往常一樣,好像並沒有那裡的記憶似的,搞得她以為是碎片給予的妄想,縮頭烏龜的連準備好要跟山姥切說的話,都沒敢去說!
在西西里呆了半個月,回來日本也有兩、三天了。
月事完全沒有要來的跡象,甚至連腹疼、胸疼或渾身乏力的徵召都沒有。
藥研看著自家的阿魯吉表情略來略凝重,他知道,那個結果是正確的。
「阿魯吉……我知道現代的女孩子私定終身很正常,阿魯吉喜歡的人我也會支持,但是……那個人,知道阿魯吉的情況嗎?他能……負擔起阿魯吉的一生嗎?」
藥研心疼的看著瞬間被不安籠罩的主人,恨不得拔刀捅了那個勾搭他主人的傢伙。
此刻正在給樹澆水的山姥切打了個噴嚏。
彌生知道這件事太麻煩了,還好現在她身邊只有藥研在。
「藥研你沒有把這事告訴別人吧?」
藥研對彌生搖搖頭,「這件事我沒有跟任何人提起,兄長也是不知情的。我也在想,或許是因為機器出問題了也說不準。」
「對不起,能拜託你幫我先瞞著嗎?或許真的就像是你說的,可能是機器的問題,萬一搞錯了的話,那不就太尷尬了。總之我會去醫院做一個徹底的檢查,確定了後,再說吧。」
藥研贊同的點了點頭,又提議道:「如果需要陪同,阿魯吉可以帶我去。」
彌生出門最少也得帶上一把刀,現在這種情況,知情的藥研是最佳選擇。還好,她平日裡就常常帶他出門,這樣的時候也不會因為突然換了把刀一起外出,而顯得太突然。
在要將稿件寄給編輯部的那天,彌生帶著藥研出門了。
因為要轉道去醫院化驗,這次出門她連回政府點卯都沒去。在一項項的檢查後,表情溫和的醫生遞給了她確診表。
「恭喜你,孕期兩周左右,胎兒很健康。下次檢查,是半個月後,前三個月胎兒還不安定,所以要特別注意些,儘量避免房事……」
彌生顫巍巍的捏著那張診斷表,對於醫生的囑咐左耳朵進右耳朵。
付喪神具備了孕育子嗣的能力嗎?
當年是誰跟她說過,這種是不可能的,子嗣什麼的是不存在的,刀和人怎麼說也有生殖隔離啊。
既然不可能,那為什麼她還能懷孕!
話說,山姥切可以啊,這也太准了吧!
誰說的,第一次基本不可能的啊……
現在她要怎麼跟山姥切解釋這件事……
作者有話要說:
孕期掉馬~藥研準備手刃山姥切。
山姥切一臉懵逼,「我不是,我沒有!怎麼可能!等等,好像是有過這樣的夢,那不是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