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8
「雙魚座今日運勢:桃花運五顆星」
來自忍足謙也新發的time line,附贈一張櫻花樹下雙手交握的照片。
相葉枝咬著優酪乳吸管給他點了個贊,在忍足侑士的帶領下她也在評論裡蓋起了樓。
「您好,請問射手座的今日運勢是什麼?」
本來只是隨手開玩笑,沒想到剛把手機放下就分別收到了忍足兄弟倆的消息。
水晶球王子謙也殿下:射手座的你今天遇強則強,對方可以激起你的鬥志,反而讓你有不錯的表現。感情方面你說的算,不妨積極主導雙方的關係,越乾脆越好。
身在東京心在關西(!)的忍足學長:如果謙也發來的是「今天遇強則強……越乾脆越好。」相信我,相葉學妹,他對十二星座都是這麼說的。
給這兩個人的備註一個比一個長,相葉枝憋住笑給忍足侑士回了個感謝的表情,剛準備打開謙也的聊天頁面把他演砸的截圖發過去,對方卻又發來了一大段話。
「突然想起仁王也是射手座來著,大師免費為你測姻緣∼射手男&射手女配對指數:四顆半星,兩情相悅:五顆星。射手男和射手女談戀愛是十分暢快的,兩人連在一起如同脫韁的野馬,雖然智商有異(噓,我是說仁王智商不夠),但你們相處起來一定十分的愉快。附贈建議:要長期維持,一定要明白其實對方都是和自己一樣,喜歡熱鬧新鮮,兩人各自的社交圈最好能合併在一起,若不能,至少為對方保留點私人時間。以及上述這些都是我扒拉扒拉胡扯的,戀愛一周年快樂,傻阿枝。」
螢幕上大叔的笑臉表情包實在是有些猥瑣,相葉枝鼓著包子臉定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指尖微動回復了一個同一系列的表情過去。
「也祝你戀愛一周快樂,笨蛋smoker.」
其實現在才是她來神奈川的一周年,但是謙也同學自從談了戀愛智商就直線下降,連講星座運勢都敷衍地大段套用,相葉枝決定就不和這個愚蠢的少女糾結她到底戀愛多久了。
不過他發來的這些話倒好像還有幾分道理……
踩在月末的非典型射手少女點點頭,給仁王編了一條消息發過去:「今天的社團活動我就去棒球部啦!學長加油哦∼」
說到做到是真田家最基本的家訓,相葉枝更是言出即行,放學後網球場邊上連相葉枝的一根手指頭也沒有出現過。
仁王雅治當然不知道罪魁禍首其實是遠在大阪的某神棍,命犯四天寶寺男子網球部的狐狸同學面色如常地舉起球拍,站到自己的場地上開始打訓練賽,只不過第一個發球的力道就大得讓當他對手的丸井文太吃痛地甩了甩手腕。
好不容易捱到了交換場地,小豬同學連忙跑到了一邊同樣中場休息的柳生身邊,吹著泡泡糖懟了懟紳士的胳膊:「臭狐狸今天吃槍藥了?」
柳生搖搖頭,淡定道:「應該只是忘吃藥了。」
跟相葉枝交換了任務的竹桃在場邊撥弄著相機,臉上露出曼妙的幸災樂禍的表情。今天和她坐在一起的還有藤原雪穗,雪女這學期沒有和相葉枝分到一個班級,不過每天社團活動的時候她們都聚在一起聊天聊地聊海帶。
今天相葉枝不在,她卻還堅守在場邊,不時將目光裝作若無其事地投向場內的黑帽少年,其目的的確是有些不言而喻了。
還好春天快過去了。
竹桃抬起相機拍了一張軟綿綿的白雲。
真是羡慕這些傢伙,哪怕隔了一個年級,至少還在一所學校可以想方設法見到。哪像她和那只羊,從神奈川到東京,需要非常不得了的睡過站能力啊。
正惆悵著,手機突然響了一聲,她拿出來一看,嘴邊沒忍住掛起了蜜桃一樣的笑容。
「我這週末會睡過站來神奈川哦∼桃子要來接我!」
「好好好我知道啦!」黏人的傢伙。
雪女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低下頭傻笑個不停的竹桃,也笑起來捏了捏她粉嫩的臉蛋。
跡部家娶兒媳婦,看起來是指日可待了。
訓練結束後,仁王雅治晃到更衣室換好衣服,拎起書包就往門外走,剛好撞上才走進來的丸井文太。小豬被他撞得晃了好幾下,結果狐狸拍了拍肩膀就想糊弄過去。
文太同學雙手抱胸,十分不滿地對著他離去的背影大聲喊道:「就你這一身臭汗,可別把相葉妹妹嚇壞了!」
果不其然,仁王頓住步子回過頭來,結果只是挑眉看了他一眼,便彎起嘴角單手從眉尾行了個不合格的軍禮過去,走之前一點惱羞成怒的樣子也沒有。
丸井正納罕著,身後突然響起一個沉穩的聲音:「文太。」被點到名的丸井同學顫抖著回過頭來,迎面正對上深度妹控真田弦一郎嚴肅的表情,瞬間欲哭無淚起來。
本來是想刺激仁王才加了「妹妹」兩個字,現在好了,臭狐狸受不了傷,自己卻要受傷了……
雖然大賽在即,但棒球部的氣氛還是頗為輕鬆,連訓練結束後的例行「接客」也沒有取消,只是時間縮短了一半。
今天被推出去的是十元和雙胞胎,其他部員樂得空閒,紛紛覓了良地聚眾圍觀。三木君近日仿佛變了個人,十幾年來頭一回對英語抱起極大的興趣,這會兒正不緊不慢地掏出單詞本開始背句型。梅川等一眾部員一臉吃了天霸排泄物的表情旁觀了一會兒,最終還是四散開來各自找樂子去了。
相葉枝今天其實是來採訪棒球部新任部長梅川大美人的,畢竟是她的部長夫人,怠慢不得。她正咬著筆頭看筆記本苦心鑽研要問什麼問題,梅川雅苑已經在她身旁落座。
「和仁王鬧彆扭了?」
相葉枝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好半天才擺擺手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沒有呀。」
梅川「哦」了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今年的他不僅沒能甩掉三木這個尾巴,而且還攜帶寵物和仁王柳生夫婦做了同班同學。雖然無心注意,但他還是發現了仁王今天下午的情緒不太對,總是漫不經心又暗帶冰碴子地看向自己……
所以只是狐狸單純犯病了啊。梅川部長恍然大悟。
仁王雅治來的時候,剛好看見相葉枝和梅川坐在人群週邊「相談甚歡」的樣子,他哼了一聲走上前去,走到相葉枝身後時少女似是察覺到什麼想要回頭,卻被他從身後用單手蒙上了眼睛。
少女的身子微微僵了一下,不過很快就適應並放鬆了下來。
梅川部長站起來大度地拍了拍仁王的肩膀。
不能與病人計較。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下次再採訪可以麼相葉學妹?」
「嗯嗯謝謝學長!」相葉枝用力地點了點頭,態度非常熱情。
仁王撇撇嘴,瞥了一眼梅川坐過的位子,鬆開手坐到了相葉枝的另一邊。
「怎麼一點兒警惕心也沒有?」狐狸隨口問道。
相葉枝得意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睫毛撲扇撲扇得竟讓仁王早已放開她的手心有些癢。
「我聞出來的呀。」
仁王挑了挑眉,狐疑地自視了一圈。難道笨太說得沒錯,他真的是一身臭汗?
「學長你的衣服每次都洗不乾淨,上面總有洗衣液的味道。」小姑娘一本正經地解說道。
狐狸啞口無言,半天才扯著嘴角揉了揉她剪短頭髮後顯得越加毛絨絨的小腦袋。
「什麼洗不乾淨呀,是泡了金紡,水清蓮香的。」
「嗨∼嗨。」你愛乾淨你最有理。
一個人有多久可以不更換髮型呢?至少仁王雅治腦袋後面的小辮子除了發色就沒有變過。
相葉枝戳了戳他用紅繩編好滑到肩膀的小辮子,忽然福至心靈,想起自己遇見的七八歲的小男孩,好像大多都留過這種小辮子,不過十歲一過要不了多久就會落髮了,唯獨仁王雅治一個人留到了十七八歲。
她小聲開口:「學長,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嗯?」
「你每天早上都會起來編小辮麼?還是編一次就好久不動呀?就像rapper們的小髒辮那樣。」
仁王無語地戳了下她的額頭,很明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於是便扯到了另一道送命題上。
「你今天怎麼躲著我?」
相葉枝磕巴了一下,沒想到她做的那麼隱蔽還是被發現了:「謙也說……」
「他說什麼?」仁王敏感地抬了抬眉毛。
突然想起下午在謙也評論區的長樓中驚鴻一瞥也看見了狐狸的身影,相葉枝咽了口唾沫,不敢說出「他讓我離你適當遠點」,好半天才慢吞吞開口:「他說今天感情方面我說了算。」
「就這些?」
「就這些!」
仁王拉長語調「哦」了一聲:「他沒有說今天你遇強則強,不妨積極主動一些?」
相葉枝皺了皺鼻子,心裡把忍足謙也罵了一百零八遍。
這個壞蛋到底是有多閑啊,忙著談戀愛分身乏術就不要閑著給大家回復啦,群發是有多沒誠意啊!
她深呼出一口氣,四下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後,迅速將嘴唇在仁王臉上貼了一下便挪開,抱起書包就打算逃跑。
不過當然被身手更為敏捷的男同學一把撈住,放到了伸手便能擁抱的距離。
「親了我就想逃跑?」語調輕快得足以催開一百朵向日葵。
他們前面不遠處就是棒球部的瘋狂迷妹們,四周人來人往的,相葉枝捂住臉不敢露出眼睛,感覺臉已經紅得快要冒煙了。
「那你還想怎麼樣……」聲音越來越小,等到仁王把她的手輕輕取下握在自己手中時,已然輕得聽不到聲音了。
「我原來不是教過你,虧是萬萬不能吃的,別人騙我一次,我便要騙回去十次。你親了我……」
「你要打我?!」相葉枝驚慌失措地抬起頭來。
仁王一時語塞,騰出一隻手來彈了她一個腦瓜崩,語氣有些涼涼的:「我倒是想。」
意識到自己又說了蠢話,少女像只小京巴狗一樣皺了皺鼻子。
仁王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彎下身子慢慢湊近她。察覺到少年溫熱的呼吸,相葉枝不由有些緊張,連忙閉緊了眼睛,擺出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明明是一打仗就最先投降的人,現在擺出的樣子倒是挺像英勇就義那回事的。
仁王壓下繼續逗她的興致,拿起相葉枝散落的筆記本,拉起小姑奶奶站了起來。
雖然他還想做點什麼,不過畢竟人來人往的,相葉枝臉皮薄,他也不是什麼暴露狂,下次再繼續吧。
「回家?」
「好∼」
作者有話要說:
為忍足兄弟瘋狂打call
chapter 49
「昆布君,你看這條小魚你喜不喜歡?」
相葉枝整張臉都貼在了魚缸壁上,大眼睛新奇地轉來轉去。
切原赤也看了一眼,立刻覺得頭髮都要愁白了。
魚缸裡哪有什麼魚啊,都撈乾淨了,現在裡面只有一把海帶。
……不是,水族館裡為什麼要有海帶啊??隔壁才是水產市場好麼!
切原赤也很憂愁,他感覺全世界都在跟自己作對。
海帶變白會變成什麼呢?
相葉枝思索片刻,給了他一個答案:「是銀耳麼?」不過剛一說完,她又搖著頭把自己否定了:「不對,銀耳比海帶貴!」
昆布君把視線黏在海龜缸裡,不理她了。
他今天是來給姐姐選生日禮物的,切原家的姐姐非常熱愛小動物,但是飼養能力實在堪憂。他覺得如果是龜的話,應該可以輕鬆一些吧,為此他特意(不小心坐過站才來)到東京,結果在車上就碰見了要來雪穗家做客的相葉枝。
想想也只能是因為坐過站了吧,畢竟神奈川才是海濱城市啊,還千里迢迢跑到東京……
「是想挑一隻小海龜嗎?」
一個非常溫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切原赤也和相葉枝齊齊瞪著眼睛回過頭來。
亞麻色的頭髮,永遠彎彎的月牙眼,溫柔動聽的聲線。
「不二?」
「不二學長!」
相葉枝一邊驚呼一邊伸手幅度很小地呼了小海帶後腦勺一巴掌,切原赤也這才不大情願地喊著「不二學長」也鞠了一躬。
笑眯眯的天才似乎有一瞬露出了自己冰藍色的瞳孔,不過很快他就又恢復了天然無害的溫柔笑靨。
「啊啦,原來都是熟人呀∼」
相葉枝和不二周助其實算不上太熟,細說起來都是一年前的烤肉之交了,但這位溫柔的男同學總是可以讓身邊的人感到非常的舒服,相葉枝沒一會兒就頂著心心眼成為了不二家的忠實擁躉。
趁著不二解說完海龜飼養指南去撈魚的空隙,切原一把拉住了捧著心口試圖跟他走的相葉枝。
「喂,相葉,你已經有仁王學長了,不要胡來啊。」語氣中頗有幾分沉痛。
相葉枝「啊」了一聲,又撓撓臉想了一下,好像真的有些不大合適,只好舉起手虛心懺悔:「好吧我錯了,下次追星會內斂一點的。」
不二周助原來是你偶像的麼!真是對不起了啊少女!!
其實相葉枝的偶像原來是幸村精市的,但是前兩天,她終於在家人的笑談中,得知了自己小時候撒潑打滾也要嫁的物件就是主上大人……
回想起女神平日裡對她的溫柔照顧,相葉枝現在真的滿心懺悔,就連碰到和幸村有兩分相似的不二學長,她也懺烏及烏。可是不二是不二,幸村是幸村,她的確是做得不太對了。
二人正說著話,不二提著一個塑膠的簡易小魚缸走了過來。小海帶從他手裡接過,端到自己面前新奇地打量著長度不足五釐米的小海龜。
不知道海龜吃不吃海帶啊?
相葉枝憋笑回頭,剛好對上一樣想法正噙著笑意的不二同學。
「記得回去要換一個大一些的魚缸哦,還有配海鹽的比例,一定要有責任感!另外說起來,你們真的不想再買一盆仙人掌麼?是非常堅韌美麗的植物哦。」
在水族館裡推銷仙人掌,也就不二家獨一份了。
相葉枝在心裡對他抱了抱拳,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大阪的家裡已經有好幾盆仙人掌了,我不想讓它們知道我在異地也有新歡。」
真的是非常扯淡的理由,但從相葉枝口裡說出來,你就不會懷疑它的真實性了。
不二理解地點點頭,不再勉強了。
「那就恭喜你們啦,老闆心情好,本店今日福利放送,你們誰來抽獎呢∼」
相葉枝和切原赤也面面相覷了一會兒,一齊把手伸向了抽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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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葉溫泉券?」
雪穗挑起眉毛,看著用力點頭的相葉枝。
「嗯嗯對的,不二學長悄悄給我們走了後門,我們兩個人抽到了五張溫泉票,昆布君說回去就問他的學長們去不去。」
「網球部可不止五個人呀,你是還想邀請我麼傻阿枝?」
傻阿枝不好意思地抱著雪穗蹭了蹭:「其實不二學長說他們店裡還有很多票,如果需要的話可以去找他低價賣給我們。」
抽到一兩張就算了,抽到五張勢必是要學長學弟一起去了,再加上其中也有相葉枝的功勞,當然還會去買票。
真的不愧是天才啊,經商也很有一套。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聽跡部說,立海大網球部超級嚴謹的呀,每天除了訓練就是訓練,連合宿都是集訓,現在怎麼這麼放飛?」
「重拾活潑嘛,」相葉枝整個人都貼在了雪女身上,使盡十八般功夫撒嬌賣萌,「去嘛去嘛,勞動節假期這麼長,大家一起去玩嘛∼」
去年這個時候她就錯過了四天寶寺大阪溫泉遊,今年可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了。
「好吧好吧。」雪穗歎了一口氣,捏著她的臉蛋親了一口。
「擺脫不要再試圖掰彎我了阿枝,我喜歡的是你哥哥啊。」
相葉枝歡呼一聲,掏出手機開始在通訊錄裡尋找不二周助的影子。
作為關西人,相葉枝從來沒有泡過全國聞名的大阪溫泉,作為神奈川人,相葉枝也沒有去過全國聞名的箱根溫泉。
但現在倒是要捨近求遠跑到千葉去泡溫泉了,而且還跟著浩浩蕩蕩的一大群人。
「相葉你手氣好好呀!赤也說你一個人就抽了五張票,厲害厲害。」
丸井文太今天穿了一條寬寬的沙灘褲,背心加草帽,看起來少年氣十足。相葉枝看著他亮晶晶的眼睛,剛呆呆地點了點頭,又連忙擺著手搖頭:「不是我一個人啦,切原君抽了兩張,我抽了三張,是我們一起抽的。」
小海帶真是個不愛居功的人。
相葉枝抓著掛在自己脖子後頭的草帽,重新戴到頭上後四下望瞭望。沒看到好少年切原赤也,倒是看見提著箱子一溜小跑過來的竹桃。
小巧精緻的女孩子身後還掛著一隻笑眯眯的橘發綿羊。
——丸井文太的頭號女粉與頭號男粉。
「文太∼」芥川慈郎走過來甜甜地給了丸井一個大大的熊抱,可後者還沒來得及說話,小綿羊便蹭了蹭他鬆開手,轉頭去拉從一開始就直接越過他去和相葉枝說話的竹桃。
女孩子似乎是嫌棄他黏人,連頭都沒有回。但是右手卻被她背在了身後,少年揉了揉自己蓬鬆的自來卷,眯著笑眼拉上了竹桃纖細的小手。
將上述畫面盡收眼底的丸井文太沉重地歎了口氣。
也不知道他這個後援會平時開會都在討論些什麼,以他的名義打著幌子社交麼?!
幸而大家緊接著都從四面八方來了,不然獨自一人在原地寂寞吹風的小豬絕對會跑過去尋找存在感。
果然只有搭檔才是他永遠的港灣啊。
丸井文太淚眼汪汪地喊著胡狼的名字撲進了他巧克力色的懷抱裡。
胡狼:「?」
小插曲很快被揭過,一行人鬧鬧嚷嚷地上了車,真田弦一郎皺了皺眉想開口,餘光卻晃過藤原雪穗有點吃力地提著箱子的身影。少年定了定視線,沉默不語地走上前提起了女孩子大大的行李箱。
或許會有人說真田弦一郎古板,對待感情更是慎之又慎。明明在網球場上是睥睨眾生的皇帝,走下神壇,他也就只是個責任心極強的少年。如果說有一天他和一個女孩子表白,那也絕對是打定了主意要和她共度一生吧。
雪穗將碎發捋到耳後,笑容溫雅,一如他們初次在劍道社門口相見時那樣。
「謝謝你,真田學長。」
她的性格不是十分好,有時候還會有一點小小的惡劣,但幸而耐心很好。真田在等,她也願意陪他等下去。
相葉枝扒在窗戶邊上看著真田藤原二人走上列車,眼睛眨也不眨,逗得仁王伸手蒙住了她的視線。
相葉枝還維持著跪坐在座位上的動作,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不動彈了,只有眼睛不合時宜地眨了眨,眼睫毛怪長的,只掃了一下就讓仁王觸電般收回了手。
赤茶色的杏眼一下子對向他,仁王握了握方才蒙她眼睛的手,突然覺得有點可惜。
他小時候抓過蝴蝶,那小東西離開手心時翅膀在手心劃過,大概就是剛才相葉枝撲扇睫毛的感覺吧。
新時代的少年,想到什麼就做什麼。仁王雅治再次果斷伸手蒙上相葉枝的眼睛,語氣和誘拐未成年兒童的人販子一模一樣。
「來,小葉子,再眨眨眼。」
然後被剛好路過的真田一巴掌呼了下來。
幸村精市在他們旁邊適時地輕笑了一聲,笑靨精緻如同神祇。相葉枝看過去,五秒後竟然臉紅了。
主上大人確實長得太好看,相葉枝看了這麼久也算小小地免疫了,但他一笑自己心臟就會亂跳一下。不過除了花癡以外,臉紅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想起來自己小時候是怎麼賴在他懷裡撒嬌做癡了吧。
真是如夢似幻的童年啊。現在的她,這種事情連想都不敢想。
仁王雅治看著她若有所思的神情,眼神微動,剛準備說什麼,小姑娘突然警醒地回過頭來,神秘兮兮地湊近他幾分擺了擺手。
仁王順從地彎下身子送上耳朵,女孩子的氣息有淡淡的芬芳,比他的水清蓮香要好聞許多。
「幸村學長太好看了我才看呆的,這是沒有辦法的事,不算出軌。如果有特別漂亮的小姐姐,你也可以多看一下。」
她可以看呆,他卻只能多看一下。聽起來似乎不大公平,但相葉枝眨眨眼睛,仿佛自己說出的是什麼特別寬宏大量的話。
仁王雅治沖著她咧嘴一笑,不置可否:「這有點難,畢竟在我心裡,小葉子的好看程度已經超過我姐姐了。」
神奈川某住宅內,躺在沙發上的仁王雅晴誇張地打了個噴嚏,口水零星滴到了相冊上。
抹掉笨蛋弟弟童年小臉上的馥鬱唾液,她忽然想起小時候逼著仁王雅治讓他承認姐姐天下第一好看的故事。
現在這個第一名應該早就讓賢了吧。
仁王雅晴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順手揉了揉就坐在自己旁邊地上打遊戲的仁王雅木。
「雅木雅木小木木,姐姐是不是全天下最好看的小姐姐是不是是不是你不說是我就一直說話不讓你贏哦∼」
「……」
「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是是是!姐姐你太好看了我馬上就要超過哥哥的記錄不要擋我視線啦好看的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總感覺把姐姐寫成家裡蹲了哈哈哈
安排一個在家就可以做的工作好啦
比如編劇兼職模特?啊哈
chapter 50
相葉枝一行人訂的溫泉旅店距離海邊很近,登記入住後大家便丟下行李興沖沖地向沙灘跑去,快樂得像十幾個兩百斤的孩子。
那勝景,讓眾人幾乎全都忘記了除去內陸小綿羊和雪女以外,大家全都是在海濱城市長大的孩子這件事。
正逢假期,從全國各地乃至國外的旅客們都來到了千葉。但不二君神通廣大,給他們預定的溫泉酒店地方雖然偏了些,但勝在環境好,人也不多,就連附近的海水浴場都沒有想像中下餃子一樣的盛況。
相葉枝咂了咂嘴,抓緊腰上的游泳圈,眼睛都放亮了幾分。
「回去以後一定要好好感謝不二學長啊,nei∼昆布君?」
小海帶點點頭走到海邊,剛剛小心翼翼地伸出腳碰了碰海水,便被小小的浪花沒過了腳背。幾乎在同一時間,本來表情還滿不在乎的少年驚慌失措地一連倒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相葉枝黑人問號.jpg.
「哈,誰說我不會游泳的?」
青少年海帶回過頭來,嘴角勾起一絲桀驁的笑容,試圖營造出不屑的語氣。但可惜的是,此刻他兩張水嫩的臉蛋上分別寫著「此地無銀」和「三百兩」,腦門上則刻著「強顏歡笑」四個大字。
海水裡已經撲騰進去了好幾個人,還有人留在沙灘上琢磨著打排球。相葉枝取下自己印著卡通圖案的粉色游泳圈,在小海帶驚恐的眼神中舉著它一步步靠近,萬分精准地扣在了已經喪失抵抗能力的海帶頭上。
「海帶確實不需要會游泳啦,會漂就好了,不用自卑喲昆布君∼」
切原赤也:媽賣批。
這邊廂海帶哭哭啼啼(並沒有)地走了,相葉枝正叉著腰樂不可支,自己的頭上又突然被從天扣了一個游泳圈。
橙色的圈,還有透明的起伏。
仁王雅治剛想攬住相葉枝調侃她欺負海帶的功力見長,但觸目卻是小姑娘身穿泳衣後裸.露的白皙肩膀。他伸出的手虛虛畫了個圈後回到自己臉上,放在鼻子下面不自然地蹭了蹭。
相葉枝的泳衣就像個小裙子一樣,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也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慌的。
倒是相葉枝一回頭就看到了狐狸常年不見天日而慘白兮兮的腹肌。
「……」
哈,哈,哈。
兩人同時在心裡乾笑了兩聲。
相葉枝個子不高,但短裙襯得她一雙腿又細又長。仁王雅治營養不良,但該長的腹肌一塊也沒少。
兩人紅過臉漸漸恢復正常時,那邊廂竹桃已經在拉著小綿羊用水槍呲得丸井文太滿沙灘跑了。正好仁王過來,水槍不幸命中,狐狸活動了下關節,也加入了混戰。
相葉枝咧嘴看了一會兒,忽然聽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回過頭正是已經泡在海水裡的雪穗。小短腿原地蹦著揮揮手,也抱著游泳圈跑了過去。
雖然這裡的海水很是清澈寧靜,但在沙灘與海交界的地帶,一個浪花打過來還是很容易把人掀倒,儘管如此,還是有好幾個人都站在那裡扶著浮標與繩索咧著嘴巴迎接浪花。
相葉枝無心被海浪掀翻然後坐在還不及自己腰身的海水裡掙扎,於是她瞅準時機,拔腿逆流,趕在海浪到來之前真真切切地泡到了海水裡。
這大概就是幸福的感覺吧。
她軟下身子隨波逐流,靠在泳圈裡漸漸閉上了眼睛。
雖然沒有睡著,但其實也迷迷糊糊了。相葉枝再次睜開眼睛時,自己已經漂的離岸邊很遠,而岸上的人都只剩下一個小點那麼大了。
她揉揉眼睛,剛想撲騰著往回游,卻沒留神海水進到了眼睛裡,半夢半醒中,她很不滿意地嘟起了嘴巴。
「Rose,你在煩惱什麼?」
耳邊突然有人壓低了聲音說話,相葉枝嚇了一跳,瞌睡蟲跑了個精幹,一回頭,卻是仁王雅治挎著個救生圈正推著她往岸邊遊。
Rose枝:「?」
疑惑歸疑惑,相葉枝還是狗刨著自己劃起水來,盡可能減輕仁王雅治的課業負擔。
「我前幾天看了一條新聞,一位阿姨喝醉了酒,不小心滑到江裡,漂了一夜被人救起,一問地方,發現她已經漂了好幾個縣。」
狐狸的語調很輕快,聽起來很有講故事的氛圍,不過相葉枝卻一下子明白過來他話中的意思。
「……我真的睡著了?」
「嗯。」
「……」
若不是被及時發現撈了一把,可能相葉枝好不容易來了趟千葉,在海裡邊睡著就又漂回神奈川了。
簡直是奇恥大辱。
岸邊已經很近,再近一點就可以看到眾人憋笑的表情了。察覺到小姑娘的沉默,仁王拉住了狗刨枝的游泳圈。
相葉枝:「?」
仁王:「Rose, you jump, I jump.」
狐狸的頭髮被海水打濕了貼在他的臉上,此地天藍海藍,唯有仁王雅治的眼睛是綠幽幽的,和《泰坦尼克號》裡的Jack一樣。
萊昂納多的眼睛其實是偏淡的藍色,但當有光的時候就成了綠色。
這一點,就算仁王君勉強試鏡合格了吧。
相葉枝眨眨眼望進他的瞳仁,語氣中多了幾分認真。
「Jack, if you jump, I will not jump with you."
仁王挑眉:「Well well,ok ok…」
上岸後,雖然眾人眼神中多了些揶揄,但好歹沒有明說來調侃自己,相葉枝抓著真田弦一郎的胳膊躲在他身後,也算長舒了一口氣。
倒是早上才被贊不愛居功的切原赤也挎著她的粉色游泳圈,樂呵呵地蹭了過來:「海帶與葉子,誰漂的更遠?」
反正臉已經丟了,也不在乎這一點。相葉枝帥氣地拱了拱手:「自然是葉子,日漂兩萬里,八十天環遊世界。」
走在後頭的丸井文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拍拍仁王的肩膀,對他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
「你還真是走運撿到寶了,我們丸井文太後援會果然人才濟濟……」
……而且都有物件了。
小豬閉上嘴,重新扭過頭去找自己的搭檔兼心理調節師了。
外面的世界過於兇險,唯有胡狼光潔的頭頂可以為他照亮前行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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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泉分了男湯和女湯,相葉枝興沖沖泡進池子時,藤原雪穗很優雅地拍了拍她的腦殼。
「不要再睡著了哦,會暈倒的。」
相葉枝:「well well, ok ok…」
下午在海邊的時候她買了好幾個椰子吭哧吭哧地帶了回來,這會兒泡在霧氣蒸騰的溫泉裡喝著甘甜的椰子水,感覺不要更幸福。
姍姍來遲的竹桃端著託盤也小心翼翼地下了水,藤原雪穗從漂到她面前的盤子上拿起了一個姿態好看的小瓶,晃了晃裡面晶瑩的液體。
「這是什麼?」
竹桃也拿起一瓶仰起頭喝了一大口,她舒服地眯起眼睛,軟綿綿地說道:「好像是老闆自己釀的果酒,我看瓶子好看就拿來了。」
相葉枝立刻感到懷裡椰子的多餘,並且開始懊悔自己下午幹嘛批發那麼多,雖然那些其實都不是她自己背回來的……
不過還好她買的是小金椰,汁液不算很多,一會兒就喝完了。相葉枝把椰子小心翼翼地放到岸邊的石頭縫隙卡住,喜洋洋地端起最後一瓶果酒往嘴裡倒了一口。
「果然很好喝啊……」
無人回應。
相葉枝愣了一下,往兩邊一看,半分鐘前還在推杯換盞的雪穗與竹桃,正雙雙扶在岸邊,臉色緋紅,一看就是喝醉了。
「還說不要讓我睡著……」她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腦袋,劃過去拍了拍她們的臉蛋。
還好明天還會呆在這裡,不然溫泉還沒泡出什麼名堂就回家了。
雖然有些醉了,但理智還是有一半是清醒的,就是被霧氣蒸得犯困。相葉枝只喝了一口,這會兒倒沒什麼感覺,怕她們兩個在這裡泡得頭昏,便溫言軟語地哄著女孩子上了岸,穿好衣服想送她們回房間。臨走時還不忘了捎帶上自己的小金椰,可以說是很有素質了。
她一個拖著兩個還是有些吃力,不過雪穗坐著休息了幾分鐘就緩過來了些許,兩個人一起扶著還在說夢話的竹桃回了房間。
「現在時間還早呢,阿枝還是出去玩玩吧。桃子睡一會差不多就醒了,大家還說晚上要一起玩遊戲。」說著話,雪女已經把整個人都塞進了被窩裡,捂著嘴小小地打了個哈欠。
老了老了,為了夜裡的狂歡,她還是先養精蓄銳吧。
一點也不瞌睡的相葉枝替翻過身的竹桃又把被子掖了一下,點點頭便走出去了。
今夜月色朦朧,星光璀璨,夏天的晚風吹得人渾身愉悅。
相葉枝對泡溫泉的興致其實不是很大,只是喜歡大家一起出來玩。這會兒她坐在廊下支著下巴,眨巴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過了半天突然有人在自己身邊落座,與之相隨的是一股熟悉的酒香味。相葉枝還以為是竹桃出來消酒勁,剛想著她怎麼醒的這麼快,一回頭卻看見一個白毛腦袋正在慢慢靠近,然後哐嘰,砸到了自己肩膀上。
「小葉子……」仁王雅治後面還嘟囔了什麼,他似乎想抬起腦袋,但是使不出力氣,只好抬起手揉了揉女孩子的肩膀。
相葉枝豎著耳朵聽了聽,好像是在問她疼不疼之類的。
好萌……
沒想到店裡的果酒後勁這麼大,簡直就是立竿見影,也不知道還有沒有人中招。如果是那樣的話,他們基本就全員淪陷了吧……晚上的轟趴怕是也告吹了。
相葉枝動了動身子,把狐狸腦袋挪到了自己腿上,讓他可以舒服地躺下來。仁王揉著眼睛哼哼了兩聲,順從地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犯困。
老闆怕是在酒裡放了安眠藥吧?
「學長?」
再次無人應答。
真是一個寂寞的夜晚啊。相葉枝掏了掏浴衣的袖子,突然就從夾層裡摸到了一個圓圓的細長條東西,拿出來一看,是口紅。
她好像穿錯衣服了……今天剛從海邊回到旅館時,她好像看見竹桃神神秘秘地往袖子裡塞了什麼東西,原來是口紅啊。
枕在自己腿上的狐狸此刻收斂了眼中的光,完全一改之前大尾巴狼的人設,看起來竟有幾分人畜無害。
相葉枝重新端詳了一下手中紅豔豔的口紅,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口紅是女孩子的命,相葉枝當然不會用竹桃的口紅做什麼,但她剛才端了一盤切好的紅色火龍果來。
寂靜的庭院裡有蟲鳴從遠處響起,月色如水,仁王毫不設防地將整張臉都正對著她,五官很細緻好看,就是唇色淡了些。
相葉枝把口紅塞回去,暗戳戳地拿起一牙火龍果,慢慢地靠近仁王雅治微微張開的唇瓣。
水果有些涼,剛一碰上的那一刻仁王抿了下嘴,嚇得相葉枝連忙舉起手,生怕他下一秒就睜開那雙狐狸眼。不過等了好半天仁王也沒有繼續下面的動作,反倒是蹭了蹭腦袋,轉向了更方便相葉枝動作的角度。
這回她的膽子倒是更大了一點,在放到仁王唇上沒有收穫任何反應後,相葉枝小心翼翼地把天然口紅在他嘴上畫了畫。
不過火龍果雖然掉色嚴重,但那也是在吃到嘴裡的情況下。這會兒她光在表面上劃,還要記得動作輕些不要把仁王弄醒,五分鐘都過去了,也沒見狐狸嘴巴變得嫣紅起來,就是看起來水潤了許多。
真的很沒勁。
相葉枝放下火龍果,無聊地歎了一口氣。
「這麼快就放棄了?小葉子真是半途而廢啊。」
輕飄飄的聲音響起,讓相葉枝猛地抖了一下。
她低下頭,正對上仁王不知何時睜開的晶亮亮的眼睛,除了臉上還有一絲紅潤,他哪裡看得出還有一絲醉意了?
這他姥姥的就尷尬了……
相葉枝張了張嘴,卻感覺自己嗓子被堵住了,大腦卡殼什麼也說不出來。
「那個……」
仁王很好心地支著胳膊坐了起來,和相葉枝坐姿相反,他此刻背對著中庭,歪過頭來與小姑娘對視。雖然眼神怎麼看都很無暇,但就是看得相葉枝心裡毛毛的。
「其實吧,除了火龍果,你還有別的選擇。」
仁王的語氣又染上了引誘的調調,相葉枝望著他狡黠的微笑,明知道狐狸不懷好意,還是傻呆呆地開了口:「什麼?」
後腦勺被靠近自己的那只手扣住,山蟲不甘寂寞地鳴叫著,反倒襯得這月色愈發沉靜。
「天黑請閉眼。」
魔咒一般,相葉枝老老實實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下一秒,果香味的柔軟便印上了自己的嘴唇。
與上次在神社下不一樣,這回不是嘴角,是唇瓣對唇瓣,一點也沒有偏差。
其實本來只是想逗一逗她就好,沒想到真的貼上了。仁王悄悄睜開半隻眼睛,小姑娘正用力眯著眼睛,不太確定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猶豫了半晌,仁王放開還扶著她後腦的右手,萌生了一點退意。不過下一秒他就被相葉枝摟住了脖頸,雖然還是擰著眉毛一臉嚴肅,但小姑娘怯怯地伸出舌頭,快速地在他唇上劃了一下。
是比火龍果還要甜的滋味。
仁王揚起嘴角,閉上眼加深了這個夏夜裡有些涼又很燙的初吻。
被牽著出現在眾人面前時,相葉枝整個人都藏在了仁王後頭,拉著他背在身後的手連臉都不敢露出來。
大概只有瞎子才看不出來他倆剛才發生了什麼。
切原瞎子:「你們好慢啊!難道在這裡都能迷路麼哈哈哈……」
句尾的第四五六七個哈被真田施在後腦勺的一巴掌截斷了。
小海帶:「……」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其實真田也沒有用力,大概也就相當於撥拉了一下他的腦袋,但這並不影響在小海帶的內心留下陰影。真田有點愧疚地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海帶,微微歎了一口氣想坐得離他近些,卻沒想到小海帶立刻痛哭流涕地滾到了柳媽媽的懷裡。
立海大這三巨頭,危機時刻還是柳蓮二要顯得可靠許多啊。
真田:「……」
「好啦,到了就坐下吧。」幸村溫和地笑了笑,但仁王還是不由自主地後背一涼。
「我們剛才說好要玩殺人遊戲,我是上帝,剛才替你抽了狼人牌,坐下玩吧,雅治。」
雖然童養媳已經被拐跑了,但這並不妨礙幸村偶爾想起來欺負一下仁王。
狐狸頂著黑線老老實實地坐下來了,相葉枝蹭到了雪穗身邊,拿起扣在地板上的牌悄悄看了一下,她的身份是「小女孩」。
隸屬平民陣營,可以在狼人殺人環節偷偷眯眼觀察,其實是個還不錯的身份。可是,相葉枝她是個不戴眼鏡的近視眼,也就是半瞎子,這個身份她從來就沒有用好過,每次不是被狼人發現殺死,就是在第二天被潑黑水票死。
真的,早戀真是誤事。
相葉枝憂鬱地把牌收好,正對上同樣悲慘卻在沖她擠眼睛的狐狸。
「第一夜,天黑請閉眼,狼人請睜眼……」
相葉枝抿住笑,閉上了茶色玻璃一樣好看的眼睛。
這一輪由於幸村故意黑了一把,還沒開始玩就暴露了身份的仁王壓根兒就沒有被眾人放在眼裡,只能在第二輪用自爆換取跳過發言直接進入黑夜,為隊友發揮了自己的最後一點光和熱。
竹桃小睡過一會後,現在果然非常清醒,加上高智商加持,發言咄咄逼人。小綿羊坐在她和丸井中間,捧著下巴一會兒看左邊一會兒看右邊,眼睛亮晶晶的,發起言來卻是毫不含糊。
半瞎相葉枝與全瞎切原赤也排排坐,這兩個人一個發揮不好自己身份,一個天性耿直不怎麼會睜眼說瞎話,患難同桌倆被一圈老油條虐的淚眼相對一愣一愣的。
儘管「小女孩」一直沒有跳出來,但狼人這一輪還是占了下風,幾輪下來就只剩下最後一隻狼了,大家面面相覷,看誰都像可疑對象。
輪到相葉枝發言的時候,她沉默了一會兒,終於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我昨晚看到昆布君殺人了。」
切原赤也被票死,平民勝。
小海帶:我上輩子真的欠你們真田家的。
這個插曲一過,一直劃水假裝自己不會玩的相葉切原都暴露出了自己的實力,十幾個人擠在不算太大的房間裡勾心鬥角到了一點多,終於在皇帝一聲令下後打著哈欠各自回房間了。
相葉枝在門口等著竹桃走出來,偷偷把手裡的口紅塞到了她手裡。桃子同學一挑眉,很快笑了笑,對她一點頭便拉著小綿羊向另一個方向走了過去。
助攻小推手小葉子樂呵呵地拉著雪女回房間,心裡還在盤算著要怎麼推一下她和哥哥。
相葉枝的心事一向外露,雪穗掃一眼便知道她在想什麼,但她也只能無可奈何地捏捏真田家傻妹妹的後頸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葉子會困是因為我寫的時候真的很困,眼睛都睜不開了……
嗯,那個,為什麼,這一章,會這麼長呢……
因為我想請一段時間的假啦
存稿沒有了,馬上也要開學了,比起不定時更新,其實我更想順溜的連載下去嗯嗯
忙碌的日子裡也會老老實實存稿的,這一次大概就直接存到全文完結了吧∼
不過有時候可能會放一下番外啊哈:)
之前鎖定的章節會慢慢換成各種各樣的小劇場,歡迎提供各種自己想看的腦洞小故事喲西
蟹蟹大家看到現在,放心,我是絕對絕對不會棄文的哦!!
說了好多話啊,但是千言萬語匯成一句,愛你們喲
第二個番外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座美麗的城堡裡有一位公主,她的皮膚好像被雪水浸潤過的水蜜桃,可愛動人,大家都稱呼她為「桃子公主」。
一切都很完美,唯一的遺憾之處,就是桃子公主她有點矮。
在公主十八歲之前,前來求親的王子數不勝數,但是她都不喜歡。
「我想要一個腦筋比我好的王子。」
這個可太難了,因為公主比國王的所有大臣都要聰明。看出這只是公主不想嫁人的藉口,國王歎了一口氣,從寶庫裡取出了一張地圖。
「在南方的豔陽之地有一片棉花海,那裡沉睡著一個王子。傳說他因為過於聰慧被女巫嫉妒詛咒,你可以去試試看……」
「我不去。」
公主斬釘截鐵地拒絕了。
「我不想嫁給王子,父王,我想要一條龍。」
終於說出真相讓公主長舒了一口氣,但國王卻大為震怒——讓公主外出尋找王子已經是他輾轉反側數夜難眠才做出的決定,龍是那麼危險的生物,他怎麼捨得讓女兒冒險!
「可是每個公主十八歲的時候都會遇到一條龍。」
鄰國的鴨梨公主成年禮那天就被龍抓走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
「不可能!我不會允許的!」
國王大發雷霆,把公主關在了她幾百平的臥室裡,責令成人禮之前不允許她外出一步。
公主很失望,但心裡還是有些期待。
「騎士,你說成人禮那天,我的龍會來麼?」
在寂靜的夜裡,公主抱膝坐在地上,對著門外守夜的騎士喃喃問道。
「您希望他來麼?我的公主。」
大約因為公主實在長得太小巧了,連派給她的騎士看起來也弱不禁風的,說話奶聲奶氣,每天都一副睡不醒的樣子。
「當然了,每個公主都會擁有一條龍的,連鴨梨都遇到了,難道我遇不到麼?」
「可是鴨梨公主現在還沒有回來,大家都說她被龍吃掉了。您不怕麼?」
桃子公主搖了搖頭:「為什麼要怕?龍有至高的武力,我有無上的智慧,我們天生就是一對。」
不知道是不是把窗外的蟬鳴弄混了,門外那個看起來總有點傻傻的小騎士好像低聲笑了一下:「那您一定會遇到您的龍的,請放心。」
「可是鴨梨公主長得人高馬大,我卻還像個小孩子,你說我的龍會不會認錯我,在那天抓走我的侍女?」
身高問題實在是桃子公主的硬傷,她扯了扯自己的裙角,這麼多天來第一次感到一絲沮喪。
「不會的,我的殿下。您那麼美麗,龍會一眼在人群中認出您的。」
公主的焦慮被小騎士軟綿綿的安慰治癒了,她站起來輕輕敲了敲門:「謝謝你,騎士。等到我和龍舉行婚禮的時候,我會授予你最高榮譽的勳章。」
「也謝謝您。請早點休息,公主殿下。」
桃子公主的成人禮舉辦得異常盛大,雖然國王真的有一些擔心龍會不會閑著沒事幹跑來抓走他的寶貝,但他還是希望給女兒一個很美麗的日子。
從天還沒亮,公主就被侍女抓起來開始梳妝打扮。
「您要穿這條裙子麼?很華麗,適合今天的場合。」
侍女費力地端起了一條鑲墜著無數寶石蕾絲的美麗長裙。
公主搖了搖頭,指向另一條樸素得多的裙子。
「我喜歡這個。」
這兩天雖然守衛更嚴了,但是公主的自由活動範圍卻大了些。昨天她還拉著騎士為自己挑選被龍抓走時要穿的裙子。
「這條怎麼樣?」公主指向了和侍女一樣的選擇,「書上說龍都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騎士「嗯」地拉長語調,視線瞥到角落裡的一條長裙。
「我覺得那一條不錯。」
公主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有些詫異:「好看是好看,但是好樸素呀。而且……我怎麼覺得我沒有見過這條裙子?」
騎士的娃娃臉上一雙笑眼彎了彎,橙色的自然卷亂蓬蓬的,但是可愛得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揉一揉。
「國王為您新定制了許多裙子,這應該也是其中一條吧。」
總感覺他在糊弄自己,但還是鬼使神差地真的換上了這條裙子。
桃子公主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長裙沒有曳地,露出了亮晶晶的水晶鞋。水粉色的裙子上裝飾很少,但是鋪滿裙身的金線繡得很是精緻,比宮中的皇家裁縫繡得還好。
公主低下頭摸了摸袖口暗針縫紉的桃子,總是塞滿主見的大腦突然迷茫了起來。
她好像有一點……不想被龍抓走了。
「公主,這條裙子真的很適合您呢。」侍女毫不吝惜地給予她最大的讚美。
「無論是龍還是王子,都會為您傾倒的。」
公主的腦子更亂了。
「騎士呢?」
「嗯?」
「我的騎士呢?」
說好了要一直陪她直到她嫁給龍,現在這個傢伙跑到哪裡去了?她還要在婚禮上給他授予勳章呢!
「對不起公主,我沒有注意到。好像從早上開始就沒有見過騎士了……」
桃子公主悶悶地踢了下水晶鞋。
「又跑到哪裡睡覺去了,這個臭傢伙……」
明明是這麼重要的場合,他卻消失不見。
公主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等到這個笨蛋出現在自己面前,她一定要好好地教訓他,就罰他……一輩子做自己的騎士吧。
嗯,不可以轉行,更不可以跳槽!
公主握了握粉拳,氣勢洶洶地提著裙子跑了出去。
龍出現的時候,公主正在和國王站在城堡的陽臺上據理力爭她這身裙子的一百零二十八個優點。
人群中突然傳來驚呼。
「龍!」
騷動不安的氣氛中,公主轉過眸子,看到自天際線飛來的,屬於她的龍。
舒了一口氣,但心裡還是有一角空落落的。
無論是城堡下騷動的人群中,還是身後守衛森嚴的士兵中,都沒有她的騎士。
小聲地對嚇傻的爸爸說了一句「對不起,我一定會回來的」,公主深呼出一口氣,爬上陽臺縱身一躍,龍長嘯一聲,閃電般飛過來穩穩地接住她,然後猛地調轉方向,向他來時的天際飛去。
龍的鱗片是橙紅色的,意外的和騎士的發色相近。
公主抱著它冰涼的脖頸,頭髮在高速飛行中被風吹得迷眼睛。
她想,原來飛行是這種感覺。
然後她馬上又想,等會落地了一定要看一看龍的眼睛,看看是不是也和騎士一樣。
據說每只龍都有自己的島,它們在這裡長大,結婚生寶寶,寶寶長大了又去找自己的島,然後在島上死去。
龍帶公主來到了它的島上。
四面都是海,破破爛爛連個洞穴都沒有,看起來極其敷衍。公主都有些懷疑傳說是不是真的,因為龍這一路上好像一直在迷路……
公主的龍長得很帥,高高大大的,眼睛的顏色果然和騎士很像,就連眼中的光都和騎士不困時清醒的樣子很像。
公主「哇」「哇」地繞著它轉圈,還掏出了口袋裡的水蜜桃8sp各種擺拍。威武霸氣的龍老老實實地坐在地上由著她到處亂轉亂摸,它甚至還悠閒地打了個哈欠。
公主成年,龍抓走公主,下一個步驟是什麼來著?好像是結……
「謝謝您,龍大人,和您一起度過的時光非常愉快。請問現在可以把我送回去嗎?」
龍一個愣神,打哈欠的時候打了個噴嚏出來。
「為什麼?」
它的聲音茫然得有些耳熟。
公主「啊」了一聲,皺了皺眉。
「我是說……」龍壓低了聲音,聽起來沙啞中有一絲單薄的渾厚。
「你不是想要被龍抓走嗎?」
「是的呀。」公主不假思索地點了點頭。
「但是你現在又要回去……」
公主把手機寶貝地收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龍笑了笑:「我來的太匆忙了,都沒有和我的騎士好好道別。他睡醒以後找不到我,一定會很自責的。」
龍的眼珠閃了閃,流光溢彩。
公主心想,這真是世上最美的寶石了。
「我覺得,你應該留下來和我結婚。」
龍的話有些不容置疑。
嫁給龍。
這個選擇的確在公主的日程表上用記號筆重點標注過,但她現在不太想要了。
嗯,一點也不想要了。
可是龍看起來很凶,她不能隨隨便便地拒絕它。
公主轉了轉智慧的大腦,真誠地說:「這恐怕不行,龍大人,公主只能嫁給王子。」
不過她不是一般的公主,她可以嫁給騎士。
「那真是太巧了。」
不知道是不是她聽錯了,龍好像低低笑了一聲。
「在南方的豔陽之地有一片棉花海,我本來是那片土地的王子,但因為太可愛被女巫嫉妒詛咒,才變成了這個樣子。只有當真正的公主心甘情願嫁給我時,詛咒才能破除……」
「等一下——」公主舉起手叫停,「這和我聽說的版本不一樣,我父王說王子是因為太過聰……」
龍歪著腦袋,橙紅色的眼睛像燈泡一樣閃著光,好像是在質詢她難道自己不可愛麼。
公主說不下去了,比了個OK的手勢:「我記錯了,您繼續說。」
「沒什麼好說的了,」龍又打了個哈欠,「是今天就結婚,還是你休息一晚,明天舉行婚禮?」
可不可以都不選。
公主欲哭無淚了。
她想,以後自己要是有了孩子,只要敢不聽自己的話,她就把小朋友的腿打斷。
現在一想,她父王簡直是天地罕見的慈父了。
「你為什麼要哭?」
龍新奇地伏下身子看著她眼角的淚珠。
「你不讓我回家。」
「結完婚就回。」
「你逼婚,現在是自由戀愛的時代了。」
「可是是你說想嫁給龍的。」
公主理虧了,但她還是不願意低頭。
「誰還沒有過非主流的時代呢?一看你就沒有用過火星文!」
龍歎了一口氣。
「你到底想怎麼樣呢?」
公主惡狠狠地抹了一把眼淚。
「我要回去掐死我的騎士。」
「……?!」
公主哭得打嗝了,嘴都瓢了。
「不是……嗝……我要回去嫁給……嗝……我的騎士……」
龍的大腦袋還趴在地上,眼中的光不知為何更亮了些,怕是到了晚上,這座島都不愁沒燈了。
「你說真的麼,公主殿下?」
不再是那刻意壓低的轟隆隆的聲音,在公主面前開口的嗓音,屬於她的騎士。
太陽西沉,整個天空和海面都是紅色的。
龍一下子消失在視野裡,取而代之站在公主面前眯眼笑的,是穿著宮中統一製作的不太合身制服的騎士。
公主的騎士。
公主被嚇得打了最後一個嗝。
「您確定要嫁給我嗎?」
確定嗎。
公主再次摸了摸袖口的刺繡。
她想起國王提過,南方那個國家的王子求親時,會為公主獻上用他們國度的金絲銀絲棉花絲特製的裙子。
是王子,是龍,還是騎士。
好像也沒什麼可挑剔的了。
公主點點頭,不知為何眼淚又掉了下來,不過這一次她笑得很甜很甜。
「願意的呀,你這個大笨蛋。」
公主與王子的婚禮遠比公主的成人禮還要盛大,遠近的國家都排了皇親國戚前來觀禮。
不知道是不是眼花,桃子公主還在人群中看見了久違見面的鴨梨公主。
她穿著樸素的裙衫,手邊有一個大娃娃,懷裡還抱著一個小娃娃。身後護著她的大約是她的丈夫,鴨梨公主被環在懷裡,看起來小鳥依人,一點也不人高馬大了。
「現在我們都結婚了,需要坦誠相見。」
「嗯,好的!」
「你老實和我說,女巫到底為什麼嫉妒你?」
「……因為她總是失眠,而我碰巧睡眠品質很好。」
「哦。」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生日喲西 發一章好了……好幾天沒上jj啦
抱緊小綿羊
搓手手
考試周焦頭爛額
明天考試今天卻什麼都不想看了
到這裡說一點點廢話叭
emmm
感覺之前真是立了一個巨大的flag……
時間隔得太久這個故事有點寫不下去了
不知道還有沒有人在等
如果有的話 真的很抱歉哦
寫還是會寫的
但是大概就直接跳到結局了
(也就是俗話說的爛尾……)
不過故事剛開始寫的時候 我就已經想好結局了
Happy Ending是一定的啦
只是想最後紀念一下我並不完美的中學時代吧
毛概使我浮想聯翩
突然想到了兩個很可愛的名字
非常想寫一個或者很多個他們的故事
不過就不立flag了……
2018年了
不管你們看不看得到
祝願所有喜歡過小葉子的朋友都可以幸福快樂哦
我是兔匪
溫柔的土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