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琳娜抄起一柄遺落在地上的長刀,順利解決了遊蕩在附近的喪屍,她甩了甩刀刃上的血跡,回頭就看到衣服上沾染著斑斑血跡的德拉科往她這邊走過來,當眼神觸及到他那雙沉甸甸的灰藍色眼睛時,琳娜在心裡忍不住驚歎了一聲,人在逆境中竟然能成長那麼快?德拉科才十二歲就有那樣的覺悟了,果然跟她不一樣啊。
夜幕漸漸降臨,天邊的太陽正一點點往西邊沉下去,此時不能再繼續遊走在街上了,夜晚畢竟是喪屍的天下,她帶著德拉科躲進了一家被搜刮的差不多,裡面喪屍也沒幾隻的超市里,順手殺掉那幾隻倒楣喪屍後,琳娜就從衣袍裡取出魔杖,用羽加迪姆,勒維奧薩把貨櫃移到正門前擋住後,她沒有立刻就休息,而是四處轉了一圈,來到這麼一個坑爹的世界,她的老習慣又出現了。
以前帶隊外出搜尋物資的時候,她經常會戒備地在周圍查看一圈。找了些沒有被人搜刮走且還沒有過期的罐頭食物,琳娜來到正門前,把一罐玉米蘑菇肉罐丟給了德拉科。「吃吧。」吃了才有力氣繼續逃亡,她不清楚七芒星陣的作用,但也必須儘快找到突破口離開這個世界才行。
「這是什麼?」德拉科沒見過罐頭,他發現他對麻瓜世界的認知該有些天翻地覆的變化了,眼前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都不知道,也完全沒有見過。「麻瓜經常吃這種食物?」搖了搖手裡的罐頭,德拉科側耳聆聽著罐頭裡發出的液體聲。
「罐頭,吃,力氣。」現在不是挑食的時候,他們此刻正面臨著難以解決的困境,如果一直被困在這個世界,她就必須帶著德拉科去尋找生存隊伍……但是,似乎想到了什麼,琳娜的眉頭皺得很緊很緊,喪屍爆發之後,人類骯髒齷齪的本性都露了出來,有一次她和海蓮娜偶然接收到別人求救信號,在趕過去的時候,差點就被那些混蛋給黑了,要不是她和海蓮娜夠機智,她們倆早喪命於自己的同類手中了。
「罐頭,這怎麼吃?」德拉科沒有吃過這東西,也沒有見過罐頭,當然也就不知道該如何打開罐頭了。
琳娜拿過德拉科的罐頭,替他把它給打開,打開後,她把罐頭重新遞給德拉科,道:「吃吧。」
接過琳娜給自己打開的罐頭,德拉科先是嗅了嗅,接著才小心翼翼地喝了起來,等他把罐頭裡的食物全都下了肚,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不管眼前的食物到底好不好吃,美不美味了,在這麼一個緊急情況下,就算是硬面包,他也能甘之如飴。
「沒想到麻瓜還會製作這種食物。」德拉科舔了舔嘴唇,往後靠在了貨櫃架子上。「琳娜,我有個問題想問你。」吃飽喝足了的人,腦回路總是比較清楚的,好不容易可以放鬆下警惕的心,德拉科自然要好好把心裡的疑惑給問清楚了。
「問。」琳娜正在跟自己的罐頭『戰鬥』著,一時也沒在意德拉科此刻的表情。
「你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有關喪屍的資訊?就好像你本來就是生存在這個世界的人。」德拉科半眯著眼睛,把心中困惑著自己的問題給問了出來,他需要琳娜坦言相待,而不是刻意隱瞞。
「為什麼?」琳娜停下手裡的動作,她看向了德拉科,綠色的眼睛那麼清明。「不該問。」這個秘密將會爛在她肚子裡,誰也不會知道,哈利也好,赫敏也好,德拉科也好,都不該知道的,前塵舊事,早就不該提起了。
「哈利知道嗎?」德拉科看著琳娜問道。
「不知道。」琳娜搖了搖頭。
「為什麼不肯說出來,你到底想要隱瞞些什麼,琳娜?」德拉科神情複雜地直視著琳娜,他不喜歡她身上有秘密,這樣只會把他們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琳娜沒有說話,只是低頭看著自己手裡的罐頭。
見她這幅模樣,德拉科似乎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道:「算了,就當我沒有問過吧。」頭歪歪靠在貨櫃上,德拉科開始不說話了,沉默漸漸蔓延開來,讓周圍的空氣顯得格外沉重壓抑,過了好久,德拉科才輕輕開口道:「如果有一天你願意說了,在告訴我吧。」
「……好。」琳娜輕聲回道,那聲音輕的跟蚊子叫沒什麼兩樣,但德拉科卻聽到了。
之後,兩人便不再說一句話,他們似乎都很累,靠在貨櫃上很快就睡了過去,但睡是睡了,保持的警惕心依然沒有鬆懈下來。『咚——』、『咚——』的腳步聲在往他們所處的這家超市接近,琳娜瞬間就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爬起來,她提著長刀,放緩腳步,往視窗走了過去,德拉科也聽到了沉重的腳步聲,他剛想開口問的時候,就收到了琳娜示意噤聲的眼神,面色一淩,他知道這次過來的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怪物。
表情立刻變得肅然嚴謹起來,德拉科手持著一柄短刀,屏息往身後看過去,透過貨櫃架子的框框,他在門外不遠處看到了一抹巨大的身影。這是一個超出德拉科認知的生物,呈白色表皮的怪物佝僂著身體晃蕩在超市外面,它的整體跟成人大小差不多,只是頭上沒有正常人和白天看到的那些喪屍有的五官,雖然後者皮膚潰爛,五官也比較模糊,但怎麼著還是有點兒人的樣子,可眼前的生物的臉上卻只有一排尖尖的巨齒,它的雙手腕呈巨大鑰匙形態,看上去只需要輕輕一揮,就可以削下別人的皮肉。
「蟹鉗滴漏者……」琳娜看清它的瞬間,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捂著『怦怦——』劇烈跳動的心房,琳娜彎腰來到德拉科的身邊,她湊到他耳邊,壓低嗓音說道:「跟我來。」
德拉科沒有任何遲疑,跟著琳娜悄然閃進了超市裡面的小倉庫,他們躲在裡面,相互依偎著,過了許久才平復躁動的心跳。鉗蟹滴漏者不是她靠德拉科兩人就能對付的,憑他們現在的力氣和體能,沒一會兒就成為對方的口下糧了,再說他們現在手頭上也沒有一樣像樣的武器,噢,雪特,為什麼偏偏在這裡遇上滴漏者呢?不過,她該慶倖這次來的不是三角獸滴漏者嗎?
「那到底是什麼怪物?」比黑魔王的蛇鼻子還噁心百倍,德拉科突然覺得黑魔王其實長得還算不錯的,起碼有個人的形在。「真是瘋了,在這個地方一直待下去,不瘋也要自殺了。」德拉科用力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原本一絲不苟的髮型早就亂了,長長的劉海有好幾縷都落在了他的臉頰旁,可此時此刻,誰還有空去管形象這問題呢?德拉科發現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很強大的,起碼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徹底崩潰掉。「薩拉查,這個老變態。」驀地,德拉科又低咒了一聲,如果不是該死的七芒星陣,他和琳娜會那麼淒慘嗎?
「在超深海層,人類發現了一種狩獵採集型的新品種深海魚。在解剖這種魚的時候,科學家在它們的身體裡發現了一種魚類病源病毒——深淵『the abyss』。在把這類病毒和t病毒融合後,開發了具有威脅性的海洋性病毒兵器『t-abyss』。以滴漏者命名的奇怪生物就是感染了『t-abyss』後的人類。感染體的表面都會呈白色,別看它看上去還挺完整的,其實滴漏者的肉體有一半已經液體化了。如果『t-abyss』再繁殖的話,那麼生存在宿主的肉體內的病毒就會有想獲得更多的水分和養分的衝動,所以滴漏者會尋找獵物並吸取其體內的j□j。」琳娜從旁邊拿過遺留下來的紙筆,把闖入超市的滴漏者的資料情況寫給了德拉科。「人體內有百分之七十的水分,對滴漏者來說,人類是他們最好的養分。」
「噁心。」德拉科咬牙切齒地說道:「麻瓜為什麼要製造那麼危險的東西出來?」
「政治、權利……人雖然脆弱渺小,但他們的相爭之心足以毀滅一切,所以別小看麻瓜,他們並沒有你們巫師想像的那麼簡單,一個國家的領導人,為了讓自己的國家能夠讓他國害怕,就必須製造各式各樣的生化武器,以求保障,但人心都是黑的,製造出這些生化武器的人又怎麼甘願賣給一個國家呢?為了得到更大的利益,他們會在同一時間裡賣給好幾個國家。你知道嗎?每一個國家領導人會在即位的那一天起,面臨各式各樣的暗殺,呃,應該說……不僅僅是國家領導人,只要是國家級的幹部都會面臨這樣的暗殺危機,在你們聽起來會比較不可思議,但對他們來說這已經司空見慣的事情了。」琳娜又刷刷寫下了好長一段話,在她的眼裡,巫師瞧不起麻瓜真是在自找死路,他們當麻瓜還是古時候那些沒有腦子的笨蛋嗎?現在的麻瓜可精明著呢。
盯著眼前寫了滿滿一張的紙,德拉科嘴角微微抽了抽,他正想開口說什麼的時候,『哐當——』一個佈滿了灰塵的玻璃杯因他的動作而不小心從貨櫃最上面掉了下來,清脆的破碎聲在狹小的倉庫裡回蕩出了巨大的聲響。琳娜猛吃一驚,連忙往門縫裡看過去,只見闖入超市的鉗蟹滴漏者一步步地往小倉庫這邊走了過來。
琳娜把地上的長刀撿起,向一臉自責地德拉科做著唇語道:殺出去。
德拉科咬住嘴唇,狠狠地點了點頭,手裡的那把短刀已經被他摒棄了,顯然那把武器沒怎麼入他的眼,伸進袍子拿出屬於自己的魔杖,德拉科暗暗決定破罐破摔了,反正都沒有上面比現在的情況更糟糕百倍了。
趁滴漏者來到門後,琳娜抄起倉庫裡的凳子,狠狠把門給砸壞了,搖搖欲墜的門就那樣落在了滴漏者的身上。手裡的刀不假思索地砍向了對方的腦袋,刀尖插入腦袋的瞬間,滴漏者發出了恐怖的尖叫聲,那一聲劃破了天際,盤旋在空中好久好久,琳娜沒有一絲猶豫,她發狠似的不肯握住刀柄,跨坐在滴漏者身上,用刀死死在它的腦袋裡碾轉著。
「跑!」沒有回頭,她只能對德拉科拼勁全力大吼。
德拉科沒有逃跑,他揮舞著手中的魔杖,一招全部定住就招呼到了滴漏者身上,但是……對方已經不能算人類,魔法這東西似乎對它根本沒有用,受了傷的滴漏者非常憤怒,它揮起自己如鑰匙般形態的大手,把琳娜整個人都揮了出去。
身體如一道拋物線重重飛向了不遠處的貨櫃,背部砸在鐵質的貨櫃上,火辣辣的疼,琳娜倒在地上,吃力地爬了起來。德拉科見魔法沒有用,只能低咒一聲,飛快地跑到一邊,把另一邊的貨櫃給推向了滴漏者,貨櫃倒下把好不容易爬起來的滴漏者給壓在了地板上,德拉科沒有鬆懈下來,他跑到琳娜身邊,把她扶起來,道:「走。」
滴漏者是怎樣厲害的生物,他已經沒空去繼續研究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保命跑路!!
第五十六章
女孩的紅色長髮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彎弧,豔麗的血自口中噴出,染紅了男孩那雙灰藍色的眼睛。他瞪大眼睛,急匆匆地跑向了被甩在牆面上,又緩緩滑落到地上的琳娜的面前,伸出微微顫抖的雙手,他把她緊緊摟在了懷裡。
醜陋猙獰的滴漏者已經移步來到了德拉科的身後,它揚起那只如鑰匙形態般的右手,準備重重地給予背向它的男孩一擊致命。德拉科閉著眼睛,等待著死亡降臨,帶著琳娜跑了那麼久,身心都已經疲憊了,滴漏者的復原能力、攻擊能力,哪是他們兩個小鬼可以解決掉的?明明躲得那麼隱蔽了,滴漏者依然發現了他們,並追了上來,周圍除了滴漏者之外,還有那麼多喪屍對著他和琳娜虎視眈眈著,他還有什麼心情繼續逃跑呢?在這個魔法沒有用的世界,德拉科深刻瞭解到自己是多麼的無能和沒用,這就是他們小看的麻瓜所創造出來的怪物,呵,會魔法且高高在上的巫師們在這些怪物面前,也只配當當口糧了。
一想到這裡,德拉科竟然自嘲地笑出了聲。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德拉科在原地等了好長時間,滴漏者都沒有攻擊他,回過頭去,赫然發現那些怪物都已經消失不見了,而他和琳娜現在所處的空間一點點的扭曲起來,過了長達一分鐘的時間,光明、溫暖,那些正面美好的事物重回他的眼前。
這裡是一間書房,暗色牆壁上鑲著好幾個鏤空燭臺,每一個燭臺上都有三支白色蠟燭,蠟燭搖曳著不穩定的光輝,但卻格外明亮,進門處開始一張白色毛絨地毯把這間書房的地板都給包裹住了,厚厚的,踏在上面特別柔軟,一排排高度達到天花板的書架上井井有條的擺放著各類書籍,銀色與綠色相輝映的裝潢使整個房間看上去典雅而不失華麗。
「看樣子該出來的都出來了。」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聲突然從身後傳來,德拉科回過頭,下意識地護住了懷裡到現在都還沒有醒來的琳娜。
「三人中只有你看上去還算不錯。」書房正中央立著一個黑髮青年,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雙黑色的眼睛幾近漠然地注視著德拉科。
「你是誰?」德拉科繃緊身體,眼神戒備地盯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黑髮青年。
黑髮青年大約二十歲出頭點,長長的黑髮僅用一根銀綠色的發帶綁紮垂在背後,面容俊美,有一雙迷人深邃的黑色眼睛,但其中卻好似結了千年寒冰,令人看久了不寒而慄。
「你覺得這裡是誰的書房?」青年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看著德拉科。
「薩拉查.斯萊特林?」德拉科瞪大了眼睛,灰藍色的眸子裡盛滿了不可置信。「你……你不是已經離開霍格華茲了嗎?不對,你不是已經死了嗎?」不能怪德拉科有點兒語無倫次,任誰遇上個幾百年前才存在的人,都會是這麼一個反應,又不是人人都像尼可.勒梅那麼幸運,有一顆魔法石來延長自己的壽命。
薩拉查斂容看著德拉科,神色傲然道:「是活人還是死人,對你們來說有那麼重要嗎?呵,忘記了,另外兩個好像還沒有緩過神來。」
他的話讓德拉科發現原來在場並不只有他和琳娜兩人,湯姆和哈利也在不知不覺中出現在了書房裡,可他們兩人的表情怎麼有點兒怪怪的?哈利蹲在地上,神色淒然膽怯。湯姆倒是比哈利好點兒,站得可筆挺了,就是那雙如墨玉般的瞳眸很空洞。「他們是怎麼回事?」德拉科咬牙切齒地看向了薩拉查。
「面對斯萊特林的創始人,你就是這種態度?」斯萊特林冷笑道。
「不然讓我對你嬉皮笑臉嗎?」德拉科也回以薩拉查一抹冷笑。「我的同伴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拜你所賜。」半眯著眼睛,他鎮定地看著眼前的青年。
「拜我所賜?」薩拉查回過身,來到書房裡唯一一張書桌前,緩緩道:「如果心中沒有恐懼和不願意回憶的過往,他們會變成這樣嗎?連這點困難都克服不了,如何成為我的繼承人呢?不過,很有趣,跟他們兩人比起來,你懷裡這個小姑娘,倒是有一段讓人驚訝的經歷。」
「什麼意思?」德拉科皺眉道。
「你該慶倖,是跟她一起,如果是你一個人的話,我真擔心你會不會變的跟他們一樣。」指了指哈利和湯姆,薩拉查沒心沒肺地笑了。
「跟誰一樣,嗯?」湯姆抬起頭,黑亮的眼眸裡閃過一絲血紅,他惡狠狠地瞪著薩拉查,語氣不善道:「真不愧是薩拉查.斯萊特林,這種試煉也只有你想的出來,如何?讓你滿意嗎?我們幾個人心中最不願回憶起的過往經歷?」
湯姆的口氣沒有讓薩拉查不悅,他只是好整以暇地來到書桌後面坐下。「很滿意,尤其是她的。」不經意地指了指德拉科和琳娜,薩拉查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因為她的關係,他成長了起來,只在一瞬間,比你和那小子成長的還要快。」
「什麼意思?」湯姆冷靜地看著薩拉查。
「意思是……」目光注視著在場的人,薩拉查沒有一點防備的釋放了身上的所有魔力。
一瞬間,整個書房都充斥著呼嘯而過的風聲,德拉科和湯姆,以及有所反應的哈利立刻釋放自己的魔力,全力抵抗著薩拉查,過程算不上艱辛,但結果還算可歌可泣,哦,錯了,應該是皆大歡喜。雖然德拉科和哈利不釋放魔力,就靠湯姆一人硬撐也沒什麼差別。
「你很好。」薩拉查讚賞了湯姆。「雖然你身體流著一半骯髒的麻瓜血統,但表現出來的能力已足夠成為我的繼承人了。」
薩拉查和湯姆的對話,德拉科並沒有太在意,他現在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琳娜身上,至於哈利……他是回神了,不過還沒有搞清楚現在的狀況。「這……這裡是哪裡?我,我不是在德思禮……」說到這裡的時候,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就看到我們可敬的救世主男孩沖到湯姆的面前,打斷了對方和薩拉查的惺惺……啊,不對,應該是對話,直接揪起湯姆的衣服,吼道:「靠靠靠,你特麼就是伏地魔嗎?殺了我父母的那個蛇臉怪混蛋!!」
哈利進入的是自己心底塵封的恐懼和回憶,被德思禮家虐待……呃,索性他還算安穩長大了,咳,這裡忽略不計的話,最讓他受不了的是他竟然看到了父母如何被伏地魔殺死的畫面,那麼真切,那麼清晰,他忘不了,也無法忘記,至於為什麼會知道湯姆就是伏地魔,那就跟這傢夥的名字有關了,尼瑪,別以字母隨便亂晃,他就真不知道他就是那個該死的蛇臉怪!!『
「哈利.波特,你還不算蠢嘛。」湯姆嘴角勾起了一抹諷刺意味甚濃的笑容。
看到湯姆嘴角邊的笑容,哈利氣得要死,他的手已經握成拳狀了,只待馬上爆發。薩拉查對哈利和湯姆之間的恩怨沒什麼興趣,他只是站在一旁,看好戲似的圍觀著。德拉科查探著琳娜身上的傷勢,發現她身上已經沒有任何傷口了,只是……「為什麼琳娜到現在都沒有醒?」他這話是問薩拉查的。
薩拉查回頭看了眼德拉科懷裡的琳娜,淡淡地說道:「放心,會醒來的。」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德拉科的口氣聽上去有些焦躁。
「姐姐!?」兩人的對話,讓哈利和湯姆發現了德拉科懷裡的琳娜。
「她怎麼了?」湯姆皺起了眉頭。
「跟你們經歷了一樣的事情,被擊傷了。」薩拉查回道。
「瑪律福,你跟姐姐一直在一起?」哈利已經來到德拉科身邊了,他看了看緊閉著雙眸,眉頭皺得好緊好緊的琳娜,繼續問道:「你們到底遇上了什麼事,姐姐怎麼會這樣?」這是哈利第一次看到那麼脆弱的琳娜。
「這個你該問問薩拉查先生了。」德拉科冷笑道。
哈利馬上回頭看向了薩拉查,而湯姆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旁邊那位斯萊特林的繼承人,難道琳娜.波特.佩弗利爾沒有醒過來是因為薩拉查的關係?「到底你給了他們什麼試煉呢?」湯姆很好奇,難道他們三人的試煉都是不一樣的?
「你們的試煉都是一樣的,至於她經歷了什麼,呵……」薩拉查知道湯姆在想什麼,他立刻回答道,但說到最後卻停頓了一下,把目光凝視在了琳娜的身上。「她很奇特,我雖然很想研究一下,但……現在的我只是一抹記憶。」
薩拉查前半句話讓德拉科緊張了一下,不過幸好還有後半句話,不然他就該大逆不道一次了,就算……他的魔力比不過對方。
「不用問了,我一點兒也不想回憶試煉時發生的事情。」德拉科惡狠狠地瞪了薩拉查一眼後,對哈利說道:「琳娜醒來後,也別問她,那些記憶就當從來沒有存在過吧。」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帶著強硬,哈利看著德拉科,突然覺得有點兒陌生,他跟姐姐到底在試煉裡遇上了什麼?心裡雖然有好多疑惑,但既然他都那麼強硬的說不要在問了,那就不問了吧,反正他自己這邊也沒遇上什麼好事情。
想到這裡,哈利轉頭眯眼看向了湯姆。
湯姆倚在書架上,他對琳娜和德拉科遇到的事感到了好奇,雖然很想用攝魂取念,但是……腦海裡不經意掠過了些不好的畫面,湯姆壓下了心底要準備攝魂取念的欲望。
第五十七章
琳娜醒過來的時候,她已經躺平在醫療翼了。牆壁與天花板一如既往的灰白色,左手邊那扇相當大的玻璃窗戶,上面掛著一條白色的紗質窗簾,雖然看不見窗外的風景,但從窗簾布折射進來的暖黃色光線告訴了她,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傍晚了。
眼睛微微眯成一條線,琳娜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伸手揉了揉頭痛欲裂的頭,她想起了鉗蟹滴漏者那張猙獰噁心的臉,伸手把那件安置在枕邊的銀綠色袍子披在身上,琳娜下床連拖鞋都顧不上穿,直接跑到了視窗,拉開白色紗質窗簾,往外看去,只見熱血的格蘭芬多魁地奇隊正騎著掃帚在橘色的天空下翱翔,金色飛賊、紅色的鬼飛球、黑色的遊走球在空中飛來飛去的,引得一眾格蘭芬多的學生爭相去抓。
她沒有做夢,她的確離開了那個世界,回到了霍格華茲。抬起手臂把手貼在玻璃窗戶上,琳娜深吸一口氣,堵在胸口的那塊大石也相應落下,看樣子德拉科應該也沒有事情了,不然這醫療翼不可能只有她一人,但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呢?她和德拉科是怎麼從七芒星陣出來的?薩拉查的繼承人後來又是誰呢?還有蛇怪卡蜜拉……
「太好了,你總算是醒了。」潘西推開門的時候,就看到了站在視窗的琳娜,連忙放下手中的慰問品,她兩步並作一步來到琳娜面前,一個熊撲直接上去。「唔,琳娜,擔心死我了,德拉科那傢夥也真是的,你們進去前還好好的,怎麼進去後就你一人是橫著出來的?還有啊,不管我問誰,他們都不肯告訴我,你們進去後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太討厭了!!」一個人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也不管琳娜來不來得及把話全部聽進去,潘西先訴起苦來。
「我沒事。」拍了拍潘西的頭,琳娜唇角邊勾起了一抹淺笑。「別,擔心。」她心裡有一絲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在那個世界發生的事情告訴潘西,那個世界發生的種種簡直是一場噩夢,唔,不過對德拉科而言,也算是受益匪淺吧。
「當然擔心啦,你知道你昏睡了多久嗎?」放開琳娜,潘西撇撇嘴巴,道:「這次我們幾個都太守口如瓶了,斯內普和麥格差點被我們幾個給氣死,哦,對了,湯姆讓我跟你說一聲,他最近不會待在日記本裡,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過段時間會回來的。」
「知道了。」點點頭,琳娜並沒有想太多,湯姆的日記本雖然歸她所管,但他的行動卻是自由的,只要不給她和哈利惹麻煩,琳娜就不會干涉湯姆太多事情。「怎麼樣了?」她比較在意的是這些天昏睡期間,交代給潘西查的事情,到底怎麼樣了。
「你啊,就算昏迷不醒那麼久,心裡想的念的也是那些糟心的事嗎?」潘西一陣無力,才醒來多久呢?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琳娜想的念的都是那些事情。「唉,算了,本來還想瞞幾天,等你好的差不多了,才打算告訴你的。」
「怎麼了?」聽潘西的口氣,似乎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琳娜神情嚴肅地問道:「發現。」
「搞出那些生化兵器的人估計跟你我是一樣的。」潘西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轉身向後退了一步,直接靠在視窗上,站在了琳娜的旁邊。「那個病毒,跟t病毒很相似,內部資料我讓老k他們想辦法給我調了一份出來,仔細研究過了好幾次,我才下這個判斷的,那個人肯定跟我們是一樣,都是來自那個世界的人。」
「目的?」琳娜臉上沒有太多表情,但冰冷的眼神已經足夠說明,她此時此刻的不爽了。「想死嗎?」雖然那個病毒的破壞力不能跟t病毒相比,可一旦演化成如g病毒那般的變異體出來,這個世界就真的玩了,抵抗能力差的根本無法阻擋病毒的侵害。
「琳娜,那個製造出這個病毒的人怎麼也查不出來,我們已經想盡了辦法,也找不到。」低下頭,眼眸微垂,潘西很抱歉地對琳娜說道:「本以為這一世的我們已經夠努力了,只要靠大家齊心協力,上一世發生的悲劇就不會發生在這一世了,唔,也不能這麼說,上一世畢竟是上一世,這一世畢竟是這一世,上一世發生的事情,這一世怎麼可能會發生呢?我一直都是這麼想的,過著自己嚮往的安逸生活,但琳娜醬的顧慮卻打破了我的想法,不安的因素還是存在了,既然我都能在這個世界重生,別人為什麼不能呢?現在想想,一開始的我真是幼稚,被眼前的安逸給蒙蔽了眼睛。」她說著,手指繞著自己袍子一角。
「別找。」既然都找不到了,那就不用繼續找了,執意下去只會打草驚蛇,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對方的目的又是什麼?本以為撥開雲霧了,沒想到雲霧背後竟是一層黑霧,所有的一切還需他們慢慢剝絲抽繭才行。「先這樣。」說到這裡,琳娜頓了頓,又道:「防止洩露。」
聽了琳娜的話,潘西愣了一下,過了那麼幾秒後,她才恍然大悟,道:「琳娜醬的意思是防止那些玩意洩露到外面?啊啊,對哦,不能讓病毒散播到社會上去,否則會引起大亂的,或許又會出現像浣熊市那樣的悲劇。」
「浣熊市……」提到這個名字,琳娜的眼裡閃過對過往的懷念,那裡承載了太多的歡樂和悲痛。她的快樂是在浣熊市,她的痛苦也是在浣熊市。「好久了。」
「是啊,那麼久前的事情,卻好像發生在昨天一樣,浣熊市是我們的家,也是我們的終結。」潘西深吸一口氣後,又重重地歎了一口氣。「記得,小時候,爸爸總會帶著我到處玩,就算實驗很繁忙,他也總會抽出時間,陪在我身邊,可是……安佈雷拉公司毀了一切……」
「過去了。」拍了拍潘西的肩膀,琳娜用自己的方式安慰著潘西。
「我知道,都過去了,現在的我們已經不是琳娜.沃克和雪麗.柏金了。」潘西抬頭,朝琳娜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這話只是說給她自己聽的,琳娜或許比她豁達多了,看似糾結著上一世發生的種種,但……「嘛,不談這些了,講些別的事情吧,呐呐,琳娜醬,你覺得德拉科怎麼樣?」話鋒一轉,潘西似乎又變回了原來的活潑樣子。
「他很好。」不知道潘西為什麼會提到德拉科,琳娜眨眨眼一臉疑惑。
「就很好啊?你對他沒有其他感覺嗎?」潘西認真地看著琳娜。
「朋友。」琳娜歪歪腦袋說道。
「除了朋友呢?」潘西嘴角微抽道。
「還有其他?」琳娜不解地看著潘西,她跟德拉科之間除了朋友外,還能有什麼?皺眉,琳娜想了想,還是沒有想出其他可能性來。
「你……」默默地扶額,潘西都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她現在無比同情德拉科,喜歡人家姑娘,可人家姑娘只把你當朋友,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淒慘的事情嗎?
「他很好。」琳娜又默默地來了一句。
這話更讓潘西無語,這好人卡發的也真是……唉,算了,算了,她也別糾結了,德拉科都沒有那麼急,她在旁邊乾著急什麼呢?現在最重要的是為以後的事情做打算吧,最近家裡面有點兒鬧騰,爸爸那傢夥總是在她耳邊,說什麼她是德拉科的未婚妻之類特別不靠譜的話,拜託,她只把德拉科當兄弟和夥伴,就算沒有琳娜,她跟德拉科也沒有可能性,真是的。
「你啊,見人就發好人卡,不是每個人都喜歡好人卡的。」搖搖頭,潘西竟然笑出聲來。「嘛,快點養好回宿舍樓吧,龐弗雷夫人從來都不讓我們長時間探望你。」
「大家怎麼樣?」琳娜知道他們這次又闖禍了,畢竟在宵禁時間跑入女生廁所,還去傳說中的薩拉查的密室,根本就是犯了很大的校規吧。
「還能怎麼樣,分別扣了學院分唄,不過還好,鄧布利多沒打算把我們幾個都逐出學院,哦,對了,你知道嗎?那天我們出密室後,竟然在女廁所看到了洛哈特,那個王八蛋偷偷跟著我們!!」提到洛哈特,潘西特別氣憤,雙頰都鼓了起來。「真是一個白癡廢物,還異想天開的想用一忘皆空讓我們忘記所有的事情,幸好德拉科和哈利機敏,直接一招除你武器,就把他給就地正法了!還有啊,那傢夥根本就是一個無能的大騙子,那些書裡寫的冒險啊,跟他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都是他剽竊別人的功績得來的,唔,自以為是也就算了,天知道他竟是個沒有真才實學的笨蛋,害得我們四個學院,在黑魔法防禦術這堂課上受盡罪。」
「他離開?」聽潘西的口氣,洛哈特應該已經被學校開除了吧?
「當然啦,你沒有看到鄧布利多把他開除時的表情,哈哈哈,真是笑死我啦,就連斯內普那張成天欠了他百八十萬的臉,也露出了曇花一現般的笑容,噢,太神奇了!!」潘西提到當時的情景,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潘西和琳娜又聊了好一會兒,直到龐弗雷夫人親自過來趕人走,才終止了兩人的對話。躺回床上,安靜接受龐弗雷夫人檢查的時候,琳娜又想了好多事情,關於幕後黑手,關於病毒,關於國家,關於過去,關於現在,還有……她這一世的未來。
第五十八章
德拉科安靜地坐在公共休息室一角,灰藍色的眼睛從未離開過壁爐裡燃燒著的熊熊烈火,周圍的學生們見時間差不多了,一個個的離開回宿舍樓去休息了。佈雷斯坐在德拉科對面那張軟沙發上,他修長的雙腿隨意交疊在一塊兒,棕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凝視著自己的好友,他看得出來,自從上一次宵禁外出後,德拉科就變了,那個驕傲的男孩,變得比過去沉穩冷靜,到底那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德拉科,你們到底去了哪裡?別跟格蘭傑和帕金森一樣,用睡不著覺的理由來搪塞人,也別跟波特和韋斯萊一樣,用碰巧那麼不切實際的話來蒙人。假設這些理由都成立,那麼波特小姐的昏迷不醒,你們又該怎麼解釋呢?說實話吧,你一向是誠實的孩子。]斯內普的話猶然在耳,就算過去那麼多天,德拉科依然忘不掉斯內普最後看他的失望之色。
「喂。」佈雷斯叫了德拉科一聲。
被突然的聲音一驚,德拉科抬頭看向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的佈雷斯。「幾點了?」
「很晚了。」佈雷斯淡淡地說道:「你和潘西離救世主的姐姐太近了,在這麼下去,真的好嗎?德拉科。」
「你到底想要說什麼,佈雷斯?」德拉科眼裡的眸光一點點地結冰,他冷淡地看著佈雷斯。
「撇去潘西,德拉科,你知道自己變得越來越奇怪了嗎?以前的你從來不會像現在這樣,一個救世主的姐姐,竟然可以那麼簡單地牽動你所有的情緒,你不會真的看上琳娜.波特了吧?」佈雷斯冷笑,他在整個霍格華茲都沒有什麼朋友,因為他的個性不喜與人來往,要不是德拉科和潘西是他的青梅竹馬,他壓根懶得去理會。
「是,我喜歡她。」德拉科在佈雷斯的面前,承認了自己對琳娜的感情。
沒想到德拉科承認的那麼快,佈雷斯心下一驚,他發現在不知不覺中有很多事情已經失去了掌控,眉頭緊緊皺到一塊兒,佈雷斯問道:「盧修斯叔叔,知道你喜歡琳娜.波特嗎?」他瞭解盧修斯.瑪律福的性格,那個狡猾的男人,根本不會同意自己的兒子跟一個混血在一起。
「不知道吧……」提到自己的父親,德拉科露出了一抹苦笑。
「盧修斯叔叔最在乎純血的血統,他會同意你跟琳娜.波特在一起?」佈雷斯必須下狠藥,趁這份感情還未發芽之前。「別忘記了,我們的婚事從來不由我們自己做主,從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們的每一個決定都與家族的利益聯繫在一塊兒。」他沒有想要打擊德拉科的意思,然而事實就是那樣殘酷,再者他也沒覺得琳娜.波特哪兒配得上德拉科,就算長得在怎麼好看,他也不會認同一個血統不純淨的巫師。
「爸爸和媽媽不討厭琳娜。」德拉科皺眉說道。
「不討厭也不代表會認同。」佈雷斯的話仿佛一盆冰水,一點點澆涼了德拉科的心。「盧修斯叔叔的性格你還不瞭解嗎?有價值和沒有價值的人只在一念之間,看得出來,琳娜.波特是個有價值的人,不然……」佈雷斯的話還沒有說完,德拉科就狠狠從軟椅上站了起來,他的動作太大,以至於軟椅倒在地上,發出了巨大聲響。
德拉科冷著臉來到了對面,他居高臨下地看著臉上一片陰鬱的佈雷斯,道:「佈雷斯,這是我第一次警告你,也是最後一次,別在讓我聽到類似於這樣的話。」說完,他也沒去管倒在地上的那張可憐軟椅,而是朝斜對角的沙發走去,直接躺在上面,他側過身,灰藍色的眼睛直視著公共休息室裡的天花板。
佈雷斯哪想到德拉科會沖自己發脾氣?從軟沙發上站起來,他臉色陰沉地看了眼背對著他躺在沙發上的德拉科,為了一個救世主的姐姐,他的好友竟然向他冷眼相向?而且那句話他也沒有說錯,琳娜.波特本來就是一個暫且算得上有利用價值的人。抬手揉了揉自己發疼的太陽穴,佈雷斯棕色的眼底閃過一絲陰霾,不能在繼續這樣下去,德拉科也好,潘西也好,他都不能讓他們出現差錯。
德拉科躺在沙發上,沒有要回宿舍樓休息的意思,他現在只要閉上眼睛,就會夢到那些猙獰可怕的怪物,以及琳娜滿身是血倒在自己眼前的淒慘模樣。雙手抱著自己的頭,德拉科覺得自己在這麼下去,不瘋才有鬼呢?這些天,他根本沒有好好安睡過,眼圈下一片青黑,蒼白的臉色顯得青白恐怖,就像一隻失血過多的吸血鬼。
翻來覆去怎麼也閉不上眼睛,他從沙發上一骨碌兒地爬了起來,轉身的時候,佈雷斯已經不在了,他對沖佈雷斯發了次脾氣感到有些內疚,本來那句話他也沒有說錯,父親對琳娜的友善想想也跟利用有很大的關係,畢竟……那本危險的日記本現在歸琳娜所有了。
他早該猜到了,一開始見琳娜看那本日記本的時候,他還有些疑惑,本以為只是湊巧,哪知道一切都不是什麼湊巧,是父親把那本危險的日記本給了琳娜,為了家族的利益,為了不讓魔法部那些老混蛋抓住他們的把柄,父親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決定利用琳娜來處理那本危險的日記本。
在哈利叫出那個叫湯姆的少年的真實身份時,他其實是很驚訝的,只是當時琳娜的狀況不允許他震驚罷了。懊惱地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讓他放棄琳娜,乖乖被父母牽著鼻子走,去娶一個他不喜歡的人,根本不可能,如果在沒有認識琳娜前,他或許會乖乖聽父母的話,但現在……門都沒有,再說了,他跟潘西可是純友誼,誰要跟那個性格越來越糟糕的丫頭結婚啊。
站起來想到外面去走走,還沒離開公共休息室,他就看到從宿舍樓走出來的琳娜,女孩穿的很單薄,僅僅批了件外衣就走了出來,而且連雙鞋子都沒有去穿。「琳娜,這麼晚了,幹嘛不好好待在房間裡休息?」德拉科皺起眉頭,往琳娜走去,一來到她面前,他就伸出手,抓住了對方的,冰涼的觸感讓不畏寒的德拉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這……這也太冷了吧?
「幹嘛不穿鞋?」德拉科握著琳娜的手,眼睛卻盯著她光裸的雙足。
「忘了。」琳娜淡淡地說道。
「……」嘴角微抽,德拉科都不知道該說琳娜什麼好了,他默默地歎口氣,拉著琳娜來到靠近壁爐的一張軟椅前。「坐下。」他對她說道。
乖乖地坐在軟椅上,琳娜看著給自己搓手的德拉科發呆,她在房裡睡了好久都沒有睡著,所以才會想說到公共休息室裡來走走的,哪想到會在這裡碰上德拉科。「你,不睡?」
「你還不是也一樣沒睡嗎?」德拉科脫下自己的袍子,蓋在了琳娜的身上。「出來前,請把鞋子給穿上,你都多大的人了,連照顧自己都不會嗎?」說著,很順其自然地伸手揉了揉琳娜的頭,這樣的動作,以往都是琳娜對別人做的,現在被個心理年齡都比自己小上一倍的男孩摸頭,琳娜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
「會照顧。」琳娜很會照顧自己,除了偶爾會犯下迷糊。「鞋,忘了。」從醫療翼出來後,她就回宿舍樓休息了,這段時間以來,她都沒有去上課,功課進程也都是靠德拉科和潘西幫忙的,哦,還要感謝赫敏的筆記。
「你啊……」聽了琳娜的話,德拉科無奈地搖了搖頭。
伸手拿了張矮凳,德拉科把它放到琳娜面前,說道:「別踏在地上了,踩在矮凳上暖和點。」他一說完,琳娜就乖乖把腳踏在了矮凳上。
「謝謝。」琳娜看著德拉科客氣地說道。
「客氣什麼啊。」琳娜的客氣,讓德拉科有些沮喪,他把剛才那張倒在地上的軟椅扶起來,接著拖著它來到琳娜旁邊坐下。
坐定後,誰也沒有說話,德拉科一直盯著琳娜的側顏,而被他看的有些奇怪的琳娜則回頭奇怪地看著他,道:「看什麼?」
「看你奇怪。」德拉科笑道。
「我不奇怪。」琳娜回道。
「呵,哪不奇怪了?」德拉科輕笑出聲,他單手靠在軟椅扶把上,繼續說道:「你啊就是一個奇怪的人,身上有那麼謎團,卻誰也不肯說,不,我總感覺你對潘西都坦誠了。」話一說完,他那雙漂亮的灰藍色眼睛就眯成了一條縫隙。
德拉科的直覺很准,起碼他有一半是說對了,潘西的確是什麼都知道,但卻不是她說的。「沒說。」琳娜看著德拉科,搖了搖頭。
「是嗎?」摸了摸鼻子,德拉科還是有些不相信,但琳娜從來不會對他說謊,所以德拉科也只能相信了。「對了,這些天太忙都把一件事忘了告訴你了。」
「什麼事?」琳娜問道。
德拉科其實有點兒猶豫要不要把那個人的消息告訴琳娜,畢竟……他那個名義上的舅舅可是一個血統背叛者,呃,好吧,都到現在了,他也沒必要執著血統純淨什麼的了。「布萊克,你知道布萊克家族嗎?」
「不知道。」琳娜搖了搖頭。
其實,琳娜是知道布萊克家族的,只是她自己忘記了。
「小天狼星.布萊克,你父親的摯友,也是你和波特的教父。」這些事都是他偶然從父母談話的時候聽到的,說實話,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的心靈還是有點兒震驚的,藏著掖著憋到現在,也沒必要隱瞞了,畢竟琳娜還是有權知道自己的教父的消息。「對了,他現在被關在阿茲卡班。」
第五十九章
魔法法律執行司在北海寒冷的水域裡的一個小島上建立了一座名為阿茲卡班的監獄。阿茲卡班是一個恐怖的地方,由攝魂怪把守著,他們是一群可怕的生物,專門以人們正面的情感為食,故被稱作沒有靈魂的惡魔。一旦囚徒們被關押一段時間,他們就會失去所有的信念和正面的感情、思想,心中最黑暗的回憶會在他們的腦海裡日復一日的不斷重現,就像一個閉環,永遠也到不了頭。
「哦。」琳娜的反應平淡極了,在德拉科說出小天狼星的事後,女孩臉色平靜地應了一聲,她貌似壓根就不想去在意自己的便宜教父為什麼會被關進阿茲卡班。
琳娜的反應倒是出乎德拉科的意料,他本來以為她多多少少會有一點兒在意關於小天狼星的事,但按現在的情況來看,他之前的確是想太多了。「你好像一點兒都不在意小天狼星的事,他好歹也是你和波特的教父,你父親的摯友。」
「不想在意。」父母死的真相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兇手也在那個時候死去,後來在四樓禁地又被她給滅過那麼一次,這仇嘛也算是報了,現在那本日記本裡的湯姆怎麼說也只是伏地魔的一抹記憶,她也沒空去跟記憶斤斤計較,所以父母的過往她瞭解一下就行了,至於父母的朋友之類的,她真心沒有太多的精力去瞭解和關切,這樣說或許有點兒不近人情,可她並沒有覺得自己哪裡錯了。「沒有關係。」
聽到這八個字,德拉科差點就哭笑不得了,他抬手替琳娜拉了拉下滑的袍子,無語地看著她說道:「算了,就當我從來沒有說過吧。對了,你知道嗎?我們的黑魔法防禦術課來了一位新老師,好像叫什麼萊姆斯.盧平。」
「萊姆斯.盧平?」琳娜看向德拉科。「新老師?」
「是啊,潘西應該跟你說過吧,吉羅德.洛哈特已經離開學校了。」提到那個花拳繡腿的草包,德拉科的臉色就非常不好,想來在洛哈特沒有離開前,他們所受的罪還是蠻大的。「哼,敢用魔杖指著我和波特的人,那草包當屬第一人了。」他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的咬牙切齒。
德拉科的話讓琳娜馬上想起潘西之前來探望她時說的那件關於洛哈特襲擊他們的事。「別生氣了。」伸手揉了揉德拉科柔軟的鉑金頭髮,琳娜輕聲順毛道,唔,不知道為什麼,她發現此刻的德拉科有點兒像只炸毛的小貓咪。「他離開了。」
「琳娜,我不是小孩子。」被琳娜揉著腦袋,頭髮都亂光了,德拉科耷拉著肩膀,眼神無力地看著她。
「是小孩。」琳娜看著德拉科說道,在她的心裡,德拉科就是一個小孩子。
臉色沒有多大變化,心裡卻結結實實受了一次大打擊,琳娜這話怎麼著都算是刺激到德拉科了,被自己喜歡的女孩看成孩子,是個人都會憋屈的,何況是瑪律福家的傲嬌少爺呢!「琳娜,別把我當孩子,我已經十二歲了!!」是的,他已經十二歲了,他已經是大人了。
「還是孩子。」十二歲在琳娜眼裡就是小孩子,屁點大只能依靠父母的庇蔭才能活下去,當年的她也是那麼過來的,直到穿越,直到重生,她才開始成熟,變得跟其他孩子不一樣。殼子在怎麼年輕,裡子都已經不年輕了,她的靈魂佈滿了滄桑和歲月的痕跡。
「……」看到琳娜那麼認真的眼神,德拉科都有點兒自暴自棄了。「你也不是一樣。」話被堵了那麼一下,很快他看著琳娜輕輕地憋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我,不一樣。」琳娜看著德拉科苦笑道,她也希望自己只是一個孩子,無憂無慮的,可偏偏……她不是一個『孩子』。「孩子,很好。」又摸了摸德拉科的頭,琳娜漂亮的綠色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懷念和悵然。
那雙眼裡有太多德拉科看不懂的情緒在裡面,他的心微微疼痛起來,露出這樣表情的琳娜,他不喜歡,伸手攬住她的脖子,德拉科把她拉了過來,身體向旁邊傾斜,蓋在身上的袍子也隨著他的拉扯而掉落在了地上,琳娜瞪大眼睛,就那樣措不及防地靠在了男孩的懷裡。
手撫著琳娜的後背,德拉科緊緊地抱住她,道:「我會努力長大,然後保護你的。」這是一句承諾,琳娜聽了莫名有些感動,她覺得他們倆的友情發展進度奇怪,明明一開始德拉科看她老不順眼的,而自己對他也沒有多大好感來著,可現在卻……朋友間的緣分真的很奇特。
如果德拉科此刻知道了琳娜心裡的想法,絕逼會吐一口老血出來,他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怎麼著也跟朋友這個詞不搭關係,可琳娜這個上上輩子和上輩子都沒有談過一次朋友的苦逼白紙,硬是把這份曖昧當成了友誼長存,若潘西在這裡,看到了琳娜和德拉科的表情,肯定會哈哈大笑一番,所以說德拉科喜歡上琳娜就是一個大悲劇。
讓一根腐朽的木頭開出一朵燦爛的花來怎麼著也是件相當困難的事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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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娜在公共休息室又休息了近半個月的時間,期間斯內普和龐弗雷夫人會不定期來給她的身體進行一次例行檢查,見她精神狀況和身體狀況都沒有大礙後,才准放行,哦,不對,說錯了,應該是准予她重回學堂懷抱,去上課。
跟德拉科他們走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時,那位替代洛哈特的盧平教授還沒有來,他們找了個位置坐下,拿出書本、羽毛筆和羊皮紙,等待盧平教授的到來。盧平是最後一個到達教室的人,他環視周圍一圈,發現學生們正在談天,看到格蘭芬多和斯萊特林沒有如他那一輩關係緊張,他還是深感欣慰的,唇角微微上揚,他提著自己那破破爛爛的手提箱來到了講桌前。
盧平看上去很潦倒,儘管面容清俊,但歲月卻狠狠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殘酷的痕跡,他的頭髮有些花白不說,衣著還特別襤褸,破舊的袍子上滿是補丁。
「下午好。」盧平並沒有為自己的著裝感到自卑,他微笑著對全班打了聲招呼。「請把書放回到書包裡去,今天是實踐課,你們只需要拿好自己的魔杖就可以了。」站在講桌前,他的目光又掃視了全班同學,當視線落在斯萊特林的一抹紅上時,盧平那雙溫柔的眼睛裡閃過了一絲驚詫之色,但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
全班都把書放回了書包,有好幾個同學交換了眼色,這段時間以來,盧平教授給他們的印象還算不錯,跟洛哈特比起來,他真材實料多了,講的東西也特別有用,但實踐課什麼的他們還真沒有上過,之前洛哈特那堂坑爹的課已經是全校學生的黑歷史,因此誰都沒打算把它算做人生第一堂黑魔法防禦術實踐課。
盧平見大家一臉忐忑,便柔聲說道:「不用害怕,這堂課將會讓你們受益匪淺。」說著,他還沖大家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看到盧平還開玩笑,大家的心稍稍鬆懈了那麼一點點。
「那麼……現在跟我走吧。」盧平見大家都準備的差不多了說道。
雖然心裡很迷惑,但全班還是很有條不紊地排著隊伍,跟盧平走出了教室。他帶領著他們沿著沒有人的走廊走去,轉了個彎,走進第二條走廊,很快他們便站在了教員休息室外邊。打開門,盧平向後退一步,對大家說道:「請進去。」
教員休息室是一個長長的,放滿了不成套舊椅子的地方,這裡只有一位教師在那裡。斯內普坐在一張低矮的扶手椅上,當學生們走進來的時候,他眼睛發亮,看著外邊的盧平勾起了一抹譏諷的微笑。
全班學生在看到斯內普的時候,大多數人虎軀一震,菊花一緊,就連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也忐忑不安地低著頭。拜託,蛇王一出,誰與爭鋒,看著這麼一個牛掰的存在,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還敢喘大氣啊,又不是想早死。
盧平走進來,見全班學生們一個個如臨大敵般的表情,不禁感到好笑,他沒想到斯內普的殺傷力那麼大,轉過身正準備關上身後的門的時候,斯內普突然開口道:「別關上,盧平。」他站起來,從全班學生面前踱過,在經過琳娜身邊的時候,他突然拿出一瓶黑乎乎的藥水,遞給她道:「身體不適的話,就請假回去休息,你現在的精神狀況還不算最佳狀態。」
「謝謝。」接過藥水,琳娜朝斯內普點了點頭,以示感謝。
習慣了琳娜的冷漠,斯內普哼了哼,朝門外走去,在離開前,他突然轉身對盧平說道:「盧平,我勸你別叫納威.隆巴頓做太困難的事情,他總會把事情都搞砸。」話一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而他身後飄動著的黑色袍子也很快從眾人的眼前消失。
納威羞愧的滿臉通紅,他的確如斯內普所說專門搞砸事情。盧平倒是沒覺得怎麼樣,斯內普這人的性格就是那樣,他都已經習慣了,揚了揚眉毛,盧平來到納威身旁,微笑著說道:「納威,我希望你能做我第一階段操作的助手,你願意嗎?」
盧平的邀請讓納威受寵若驚,他看著他,愣了好幾秒後,立馬用力地點了點頭。
「很好。」盧平笑道:「那麼……我們就開始這一節的實踐課吧。」
他朝全班學生招了招手,示意他們走到休息室的盡頭。等大家走過去的時候,那裡除了一個舊衣櫃外,什麼都沒有,而那個衣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