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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排球)遲鈍的牛島君》作者:古塔荒青【完結+番外】短篇。

《(排球)遲鈍的牛島君》作者:古塔荒青【完結+番外】短篇。

本文來自:☆夜玥論壇קhttp://ds-hk.net★ 轉帖請註明出處! 發貼者:悠于 您是第19490個瀏覽者
文案:

在體育方面除了身高一無所長的少女,在排球方面無往不利的少年。
有一天媽媽說:[你又和牛島家的少爺玩到一起啦?]
[欸欸欸!媽媽你的情報准到可怕!可是牛島是我最近才認識的啦]
[這麼笨的女兒是怎麼生出來的!]媽媽瞪了川島南一眼,[你小時候不是經常欺負他嗎?]
川島南在母親衝擊性言論下炸了。
--
一年生的川島南和二年生的牛島若利。
田徑部的非王牌川島和排球部的准王牌牛島。
[……我們以前,經常一起……打打鬧鬧?]川島小心翼翼地問。
牛島注視了一會面前這個少女,點了點頭:[那個時候你很強。]

內容標籤:原著向 少年漫 因緣邂逅 甜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川島南,牛島若利 ┃ 配角: ┃ 其它:

[ 本帖最後由 悠于 於 2023-11-22 18:39 編輯 ]
【連載文請勿回覆】

TOP

1.不得不跑的少女

  作者有話要說:

  恩,歡迎指教                        

  「我們田徑部也是有尊嚴的!」部長站在台前發表演講,「田徑項目我們絕不讓步!為了體育祭一定要努力訓練!明白了嗎!」

  「是!」

  「明白了嗎!!」

  「是!!」

  「一年級的川島!!」

  「啊!」川島南這才回過神來,「明白……」面對部長懷疑的眼神,川島南只好舉起左手發誓接下來的訓練她會奮發向上買一送三,部長盯著懶洋洋的川島南無奈道:「大家開始熱身吧。」

  看著前輩們都脫掉作訓外套開始拉伸,川島南依舊提不起勁來,不如假裝認真熱身然後去做轉向訓練接著跑到門口就這樣拎著書包和校服跑掉算了……川島南斜眼看向部長。

  「如果南趁亂跑掉的話,可能會不大好噢!」淺野前輩湊了過來,「雖然部長很好說話,但是不可以因為部長很溫柔然後就欺負她噢!」

  「那樣溫柔的部長我好像不認識呢。」川島南把腿搭在旁邊的單杠上做認真狀。

  「放心啦,小南不會的喲!」田徑部的王牌川島純笑嘻嘻地說,「我們川島家從沒有逃兵哦!」說著就把手搭在了川島南的肩膀上,「是吧,小南?」

  「請不要這樣。」川島南低頭繞過了川島前輩的胳膊,「我們川島家沒有逃兵是因為跑不快的緣故。」

  「滿口胡話的樣子也很可愛呢!可是……」川島純前輩用手指指著自己,大言不慚的說:「我不是川島家的嗎?」川島南只好回頭喊道:「部長!!川島前輩又欺負我!!」

  「川島!!加五圈!!」部長中氣十足地喊道。

  「啊啦!我們川島家的都要跑五圈咯!」「喂!才不是這樣的!部長!部長!唔!!」被兩個前輩捂著嘴拖到操場上的川島南終於抵抗不過,只好認命地跑了起來。

  「一年級的川島真的很懶呢。」三年級的前輩說道,「明明同樣姓川島,叫純就會跑得特別勤快些嗎?」

  「雖然姓川島,但是卻不是一家人啊。」部長看著操場上打打鬧鬧的三個人,「如果川島(一年)能像純(二年川島)一樣認真就好了。」

  被前輩又追又打,川島南在操場上跑了不知多少圈,呼吸早就紊亂身體也疲乏不堪。可是看看坐在地上的川島純前輩,居然還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與其說不愧是王牌,倒不如說不愧是怪物吧……

  「啊!」川島前輩踹了同樣坐在地上喘氣的淺野,「幾點了!」

  「很痛啊喂!為什麼你能做到在我們面前這麼有男人味呢!」淺野捂著屁股怒道,「明明穿著校服的時候是個人人稱道的淑女來著!」

  「啊囉嗦!」川島前輩像是耳邊有蒼蠅一樣揮著手,「小南知道時間嗎?」她抬起頭看向還站著擦汗的川島南。正如淺野所說的,川島前輩僅看外表的話確實是個美人,但是換上作訓服後的性格實在讓人受不了的惡劣。南抬頭看了看天色,估計道:「大概是五點半了。」

  「為什麼不看手錶!」川島前輩指責道,南斜眼看向夕陽:「……因為不值得。」

  六點,結束了和前輩戰役的川島南在更衣室換衣服。

  「我們部的更衣室雖然不大,但是聽說有變態哦∼」早就換好校服的純前輩站在門口說道,「因為你冒犯了前輩所以要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喔∼」

  襯衫扣子剛扣到第二顆的川島南手僵住了,轉頭看向川島前輩:「請留下來陪我五分鐘。」

  「不行。」早就等到發毛的淺野前輩殘忍地拒絕了,「我家有門禁的。」

  「那請前輩先走,走好。」川島南說道。

  「不行,沒有純的自行車我會趕不上門禁。」

  「……六點半的門禁嗎?」

  「十一點半。」淺野一臉平靜地說:「但是我不是很認識回家的路。」這時川島純給了淺野一個眼神,兩人超水準發揮,開門走位關門說再見一氣呵成,等到南反應過來,這兩人都吃上便利店的關東煮了。

  「啊……部員之間實在是太沒愛了。」南把短褲脫掉,換上校服裙子,「不過前輩也太誇張了,變態這種東西……」南合上儲物櫃的門正往門口走,「未免也太誇張了……」

  「咩呀!!」被窗戶上高大的倒影嚇到,川島南把書包擋在臉前,「不會就這麼巧吧……」

  「……有誰在裡面?」原來是負責電源的加地老師。

  「我我我我!老師,請讓我先出來。」

  當南走出更衣室時,隔壁的更衣室也走出一個人。

  「你們兩個可真是用功啊。」加地老師把更衣室門鎖上,「不過不要太辛苦哦,你們還是小孩子呢。」

  我勉強還算小孩子吧……但是隔壁更衣室走出來的這傢伙到底有多高啊,根本就是成年人的體型啊,南心裡碎碎念著,自己已經有一米六八,可是要看對方還要把頭抬的很高才行。

  「前輩辛苦了!」出於體育界謎一樣的前後輩尊卑考慮,南先開口打了聲招呼。

  「恩。」對方看了她一眼,又環視了一下周圍,再看向她的時候不知是不是錯覺,對方的眼睛好像閃了閃。

  「前輩辛苦了,我先告辭了。」川島南敷衍地告別,拎起書包就要走。下一秒她的手臂就被對方的手固定住了,嚇了一跳的川島南抬頭看向這個大高個:「前輩?」

  好像她的聲音提醒了對方一樣,他的手像是觸電了一樣立刻鬆開了。

  兩個人陷入了沉默。

  「聽到了嗎?」少年開口了,「貓的求救聲。」聽到少年這麼說後,川島南才靜下心來去聽,果然聽到陣陣貓叫。真的有貓?川島南四下看了看,完全搞不懂對方為什麼認定這附近有貓。對方卻沒管她的反應,自己在附近找了起來。

  喂,這種情況……我可以選擇先走嗎?為什麼大高個的背影上好像寫著『請和我一起找』&『請幫助我呢?』(並沒有)。這人真的是……長了一張很讓人想幫助的後背呢!川島南心裡默默吐槽,也幫忙找了起來。

  「這附近根本就沒有貓吧!」渾身疲憊的南抱怨道,「或許這是貓妖設下的圈套呢?」

  「……」牛島從草叢裡站直,「找到了,就在樹上。」

  川島南也站了起來,走到了樹下抬頭看著那團毛球,感歎道:「藏的可真好啊!不過這麼高的話應該夠不到吧……喂!……欸?!」忽然腳上一輕,雙腿就離地了,這可不是什麼魔法少女的惡作劇,而是……

  「前輩啊,不要不打招呼就把人舉起來好嗎?」川島南無奈地拎起毛球的後頸,「好了哦,請放我下來。」

  「抱歉。」牛島把川島南放了下來,誠懇地道了歉,接著懷裡就被塞入了一隻貓。川島南拍拍裙子上的草屑,拎起了書包:「就這樣,恭喜前輩捕捉到野生的喵醬,告辭了。」

  手臂又一次被拉住了,川島南無奈地回頭:「『告辭』難道是什麼禁錮魔法的咒語嗎?」

  「我家不可以養貓。」高大的少年懷裡抱著小小只的貓,怎麼看都不搭,「你忘了嗎?」

  「……欸什麼?前輩,我家已經有一隻土著貓了哦。再帶一隻回去他會生氣的欸。」

  兩人再次陷入了沉默。

  嗚哇,這傢伙就像川島前輩一樣不靠譜呢!

  「我說啊!前輩!」

  「……不是前輩。」牛島打斷了南,她並不是排球部的後輩,不應該稱呼他為前輩,或者說他們明明應該是朋友的……沒想到對方聽到他的話之後眼睛卻在黑暗中發出了光:「欸?難道說!!雖然你長的這麼高!其實和我是同級嗎?!」川島南上下打量牛島,「嗚哇,你是怎麼做到長這麼高的?」

  「……」牛島抱著貓沉默了。

  「喂!你們兩個怎麼還沒走!」遠處照來了手電筒的光,加地老師的聲音也傳了過來:「若利君也就算啦,小姑娘走夜路可是很危險的哦!」

  「沒關係沒關係的!」川島南毫不在意地擺擺手。

  「不行。」腦袋上方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很危險。」南抬頭就看到對方那雙清澈的眼睛,對方用真誠的語氣重複了一次:「真的很危險。」

  喂,覺得危險請不要只是嘴上說說好嗎!川島南瞟了一眼這個大高個:「那不如你送我回去吧,好不啦,施瓦辛格君。」

  牛島思考只用了一秒:「恩。」

  「我還有一個請求,若利。」南很自來熟地叫起了對方的名字。

  「什麼。」

  「我剛剛叫了你很多次前輩是不是?」南掰著手指頭數著,「因為你的不坦誠!」

  「……」

  「所以你能還回來嗎?叫我前輩試試?」

  「走吧。」牛島面無表情地拿起了背包,推著南往前走。

  


2.喜歡貓的少年

  む川島!め六歲的牛島君看著面前看都不看她一眼的小女孩,著急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む要叫我川島君!め川島南認真堆沙子中。

  む……川島君。め牛島君遲疑地叫了出來。

  む幹嘛!め四歲的川島南很不耐煩地回應著。

  む川島君是什麼屬相?め

  む欸?!め被問到範圍外問題的小女孩眉毛皺起來,敷衍道:む貓吧!め

  --

  「我家就快到了。」川島南看向牛島,「不過感覺你對這附近還蠻熟悉的,你家在哪邊?」

  牛島指向了西方,川島南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只見一棟日式豪宅在燈光的映襯下顯得分外美麗。「啊哈,你家在那棟博物館旁邊啊!」川島南絲毫沒有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麼,「哇那樣的房子裡住的會是什麼樣的人啊?」

  「你說呢?若利?」川島南問道。

  突然被人要求作自我評價的牛島若利發揮了自己不善言辭的特點:「……」

  「是嗎?」川島南不管對方的沉默,點了點頭:「果然連想像都很難想像吧!」又看向少年懷裡的貓,「說起來你很喜歡貓嗎?」

  少年這才看向她,眼睛在路燈下也在閃光,他點了點頭:「很喜歡啊。」

  「可惜你不能養呢。」川島南替牛島可惜道,更多是替自己未來貓奴生涯而擔憂,「而我家呢,又要多一個主子了。」走到家門口,門上的寵物門鑽出一隻奶牛花色的大貓,一看到南就甜甜地叫了起來。

  「是我家的貓啦。」川島南對著牛島若利說,然後轉頭對著貓說:「皮卡,今天在守衛家園嗎!」皮卡用甜蜜的叫聲回應著。

  「我家的貓,與其說是像貓,還是更像狗。」南蹲下來揉揉貓的頭,這只貓除了不會吐舌頭以外,其它方面都和狗別無二致。皮卡受到了南的撫摸,更加甜蜜地叫了起來,用身體蹭著南的校服。

  「很好很好,好貓。」南把皮卡抱了起來,「不過今天可沒有罐頭吃喔。」然後把牛島懷裡的小貓拎了起來,而皮卡甜蜜的叫聲也戛然而止。

  「皮卡你看∼新朋友哦!喂!皮卡!不要就這樣走掉嘛!喂!」儘管川島南苦苦哀求,傷透了心的皮卡還是從小門裡鑽回了家。

  目睹了這一切的牛島能做的只是伸出手去摸摸川島南懷裡的貓,川島南拍掉牛島的手,佯裝生氣道:「這只貓只能算寄養在我家啊!」聽聞此言的少年抬起頭看向站在臺階上的少女,在燈光的映襯下少年的臉看起來呆呆的,好像對少女的話不敢相信似的。

  「所以你要承擔一半費用哦。」川島南用手指戳戳牛島的肩膀,「貓罐頭什麼的,一個都不能少!」

  「……好。」

  「至於名字……哈!」川島南臉上浮起令牛島感到熟悉的壞笑,「既然是你撿回來的,就叫它若利子吧,就像Jack的兒子叫Jackson一樣!」

  牛島一言不發地看著川島南決定好了一切,直到川島南說道:「那麼,你要常來看它才行啊!」聽到這話,少年的臉上忽然揚起了一個笑容,他點點頭道了聲再見就走了。看到少年笑容的川島南也目送了少年飛離開,她喃喃自語道:「搞什麼嘛這傢伙……」

  「……笑起來還挺可愛的。」

  第二天中午,拎著便當打算趁早跑路的川島南被前輩完美截住了。

  「南∼」門口探出川島純前輩的頭,「不一起吃午飯嗎?」

  「不了……」川島南把便當抱在懷裡,「已經和朋友約好了要在中庭吃的。」她才沒有中庭便當小夥伴呢,只是她寧願自己吃也不要和前輩在教室『相親相愛』。

  「我們小南終於有朋友了嗎!」川島的臉看起來十分感動,「這樣的話,前輩我啊會覺得好孤獨呢。」

  「前輩如果感到孤獨的話請看一看門外渾身散發著荷爾蒙的雄性們吧。」川島南雖然嘴上還在吐槽,卻也坐了下來打開了便當。下一秒淺野前輩就出現在了門口,淺野前輩拎著粉紅兔子的便當袋若無其事地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川島南的旁邊,緊接著用一種十分甜美的聲音說道:「南醬今天的便當有什麼呢?讓我猜猜,有肉丸嗎?」

  「……請不要這樣,前輩。」川島南用筷子護住了便當裡唯一的肉製品,「我還在成長期,我需要蛋白質。」

  「南醬∼」川島前輩學著淺野的口氣也坐在了川島南的旁邊,好像帶著一點苦惱的表情一邊打開便當袋一邊說道:「今天人家的便當裡有好多青椒喔∼人家最討厭吃青椒了呢∼」

  「前輩,我想吐。」川島南用手帕壓著嘴角,「可是外面那些雄性肯定很想幫前輩解決這些問題。」

  「學妹,我想吐。」

  「啊啦,人家的胡蘿蔔也好多呢∼」淺野撅著嘴夾起一塊胡蘿蔔,「可是純也不喜歡呢,這要怎麼辦呢?」

  這時川島純的腦袋上好像亮起了一個燈泡,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南說道:「可是我們可愛的後輩好像不討厭呢∼」接著就把青椒夾給了南。

  「這是霸淩,我要轉學。」川島南嚼著青椒說。

  「我要讓你看看什麼叫做真正的霸淩!」川島純忽然喊道,她摔了筷子猛地站了起來,南立刻把便當蓋舉在胸前作防衛狀,可這位田徑部的王牌看也沒看她,像箭一樣頭也不回的沖了出去。

  淺野在旁邊默默地把胡蘿蔔轉移陣地:「唉,都是孽緣。」

  川島南回頭看到自己便當裡的胡蘿蔔,默默再次把胡蘿蔔轉移陣地:「願聞其詳。」

  「……也沒什麼。」淺野若無其事的說,「只是兩個戀愛笨蛋而已。」

  然後夾起川島純便當裡的炸豬排,笑眯眯地問南:「要不要嘗一嘗純家招牌炸豬排呢?」看到川島南搖了搖頭後,自己直接咬了一口:「唔!今天也是偽裝成炸豬排的炸洋蔥片啊!」看到後輩在偷笑,淺野一手捏著後輩的臉頰,硬要對方吃掉炸洋蔥。

  「如果你吃下去!我就教你換氣的訣竅!」

  「並不稀罕!!」

  吃過午餐的牛島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對坐在旁邊桌的氣喘吁吁的天童忽然發問:「……貓罐頭,是什麼?」


3.選擇性失憶的『施暴者』

  む胖子,你要不要玩遊戲。め四歲的川島南拍拍手上的土。

  む好啊!め即使被稱作胖子,牛島也很開心,五歲的他並沒有四歲的川島長得高,卻生的很壯,む玩什麼呢?め

  む啊啊,是啊玩什麼呢?め川島南像是視察的總統一樣,她叉著腰環視一圈參考著,她的目光從牛若萬分期待的躲避球上滑過,又從牛若第二萬分期待的足球上滑過,最後川島南像是小惡魔一樣笑了:む來玩能強身健體的相撲吧!め

  ——

  「南!」媽媽在樓下叫著,「有學校朋友找你哦!」

  「哦!」回應了媽媽的川島南心裡有點迷惑,她在學校裡並沒有要好到會來找她玩的朋友啊,是誰呢?帶著這樣的疑問,川島南打開了門。

  先映入眼簾的是超大袋的超商塑膠袋,再就是超大個的牛島若利。

  「又來看若利子嗎?」川島南看了看時間,才七點半,自從那天從他那帶了只貓回來,這傢伙不說天天來拜訪,一周也要來個四天。聽到熟悉的塑膠袋聲音和自己的名字,名為若利子的貓熟門熟路地鑽了出來,跑到川島南腳邊甜甜地叫著。

  「好了好了,知道了。」川島南回應著小貓的撒嬌,一轉眼小貓的爪子就掛在了塑膠袋上。牛島蹲了下來,輕輕地摸了一下小貓的頭,小貓把牛島的手當做敵襲堅決抵抗,一人一貓一來一往玩的不亦樂乎。

  「哦啦,你還沒有邀請牛若君進來坐啊∼」媽媽端著切好的水果走了過來,帶著莫名端莊的笑容道:「南,讓若利君站在門口實在太失禮了。」

  「欸?家裡原來有蜜瓜的嗎?」被蜜瓜吸引到客廳的川島南被媽媽揍了一個包。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大高個坐在自家的小客廳有一種莫名的不爽。川島南正依照媽媽的吩咐給客人倒茶,當她取茶葉時,媽媽變出另一種茶葉地給她示意她泡這一種。

  不知道為什麼,媽媽對這個大高個格外的優待啊,一種莫名的不爽。

  把茶杯放在牛島的面前,川島南忽然想起還沒有把點心拿出來,正要起身的時候,牛島拉住了她:「川島君,不必麻煩了。」

  說起來這傢伙自從和她交換了名字之後就一直稱呼她為川島君……

  「若利,其實不用每次都帶貓罐頭過來的說。」川島南費勁地提著塑膠袋,「它吃不完的。」她話音剛落,臥在牛島腿上的小貓像是叫囂一樣叫了一聲來反擊。

  「吃不完的。」

  小貓又長又軟地叫了一聲。

  「……」牛島別過頭去肩膀微微聳動,回過頭來說,「其實也不全都是貓罐頭。」

  聽到牛島的話,川島南吃驚的看向手裡的袋子,果然裡面還有些別的零食什麼的。「為什麼會有零食?」

  牛島仔細回想天童的交待:「恩……因為川島君你,一直照顧貓也很辛苦啊。」

  「喂喂,我可不是貓啊。」川島南從善如流地吐了個槽,拿起一盒餅乾坐在沙發上拆開。看到川島南懶散的模樣,牛島抬頭看了看時間。

  八點了,牛島站了起來向川島一家告辭,並在川島媽媽和若利子的熱情挽留下離開了。

  「媽媽!」倒果汁的川島南跟在媽媽屁股後面,「為什麼牛島過來會有蜜瓜!」

  「我都不知道家裡有蜜瓜!」

  「啊蜜瓜都切了給我吃一塊吧!」

  端著蜜瓜的媽媽無奈地看著川島南,賞了女兒一個頭包。「如果當初不是你老是欺負人家,你媽媽我才不會這樣呢。」媽媽打開冰箱把封好的蜜瓜放了進去。

  「當初?什麼當初?」川島南一頭霧水。

  「你還小的時候,經常和牛島家的少爺一起玩的啊。」媽媽說,「你小時候就長的比同齡人高了,那時候你剪著短頭髮牛島還會錯叫你川島哥哥呢。」

  「……騙人……」

  ——

  「牛島君,南不是哥哥哦,是妹妹呢。」

  「川島君比我小嗎?」

  「是啊∼」

  「……原來南是妹妹啊!」

  ——

  媽媽回憶道:「那個時候我告訴他你比他小的時候,他眼睛都亮了呢,他小的時候胖墩墩的很可愛啊。現在也有好好地長大了,變成了男子漢了呢。」

  「……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川島南懷疑人生中。

  媽媽笑吟吟地看著在苦海中掙扎的女兒:「這種事嗎,施暴者估計是沒什麼印象的,不過被施暴的人肯定是印象深刻的,你明天問問牛島君不就好了?」

  「有道理。」川島南深信不疑地點點頭,忽然反應過來:「不過誰是施暴者啊喂!」


4.高中就是要熱血!合宿參上(1)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作者能過一個好年,收藏這等好事就不強求了,求評論讓作者過個肥年。

  如果害羞的話就留『阿姨洗鐵路』吧。                        

  自從上次被媽媽告知自己小時候的惡行後,川島南一直想找機會問問若利,可是那天之後原本每日的『貓罐頭宅急送』就這麼沒了下文。

  這貓沒有沒罐頭吃先另說。

  這川島南看電視劇有沒有薯片也另說。

  這小時候的事還沒問清楚呢人就不來了?Excuse me?川島南也想過在學校裡攔截牛島問個清楚,但是在白鳥澤這樣的體育強校,去攔截排球部的王牌……好像註定不會是一件太低調的事。

  「南,明天合宿的東西收拾好了沒?」媽媽在樓下叫著,「不要忘記帶毛巾哦。」

  「是!」川島南從床上坐起來,重新打開了背包檢查。是的,明天就要合宿了。

  「田徑部也有合宿?」當川島純前輩被這樣問到的時候,川島前輩很大方地給了後輩一一溫和有禮的笑容:「是啊,這是傳統哦。」

  川島南:「好麻煩的傳統哦。」

  站在旁邊換衣服的部長突然冷哼一聲,把川島南嚇了一跳。

  「哦呀,經過開學到現在的訓練,南已經比以前跳的高了呢。」淺野前輩在一旁說著風涼話。

  「經過合宿,相信她會跳的更高的……」川島純『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姑且把調皮幼稚的前輩放到一邊,也把最近聯繫不到的牛島放到一邊,目前最重要的是檢查行李才對。今晚對於有著出遠門恐懼症的川島南來說,註定是難眠的一夜。

  「好了,十三人都到齊了。」部長點了點人數,「上車吧。」隨後又叮囑了一句,「要坐得太分散了。」正要坐到最後川島南聽到了就是一愣,緊接著就被兩個前輩綁架到了前排。

  「……我真的懷疑,部長其實和你們是一夥的吧。」川島南在前輩的禁錮下掙扎。

  「在田徑部的大家庭下!」部長握拳,「我們都是一夥的。」

  川島南馬上被兩個前輩放倒在凳子上:「拜託!這些同夥未免太兇殘了喂!」

  這時又有幾個人擠上了車,川島南定睛一看居然穿著排球部的作訓服。

  「喂喂,什麼情況……」雖然川島南搞不清楚情況,但是身為二年生的川島純卻熟門熟路地打起了招呼。

  「哦!這不是未來排球部的王牌嗎!」只見川島前輩對著一個滿頭髮膠的的少年喊道,對方毫不生疏地向川島前輩問好:「喲!好久不見,前輩。」

  「還是這樣有禮貌呢!」川島前輩,拍拍川島南身邊空著的座位,「來來來,我們的一年生應該向你多學習的,快坐在這兒吧!」

  「啊!」川西看著同座面無表情的少女,回頭看了看自家隊友白布他們。

  白布的臉上寫滿了『哦喂看什麼看啊這裡已經坐滿了是沒有位置可以讓出來了坐在那吧坐在那吧不要再猶豫了司機在等了哦』。

  川西就認命地坐了下去。

  「我們的一年生!南!」川島前輩很熱情地幫排球部的川西介紹著,「啊啦,我們南和太一你一樣很有天賦哦!」

  「哈哈,前輩天賦什麼的……我才不是……」川西太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心裡樂開了花。只聽後面傳來不知是誰發出的竊竊私語:

  「看啊看啊,川西多開心啊!」

  「不要打擊他了,川島前輩對誰都這麼誇個不停的。」

  「哈哈哈哈看川西那個德行我頭髮要笑分叉了!」

  對後面男子高中生的竊竊私語渾然不在意的川島純前輩繼續說著:「我們南只是太沒有幹勁了,川西你要多幫她哦!」

  「除了田徑,我都很有幹勁哦前輩。」川島南手托腮,看著外面說道。

  「這樣的話,為什麼當初要加入田徑社呢!」淺野前輩頭伸過來,「小南太傲嬌了!」

  「加入田徑部完全就是事故啊事故!」川島南,「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連退部都不可以了。」

  「不是吧!」川西太一插話道,「明明感覺你和田徑部很合!我有參觀過訓練!」

  「啊哈?你確定?」川島南怪叫。

  坐在車尾的男子高中生的竊竊私語又開始了:

  「糟糕,川西這傢伙融入的很好啊!」

  「可惡,我也想被女生包圍啊……」

  「被川島前輩包圍就可以。」

  「笨蛋,不可以妄想川島前輩!」

  「……那被太一旁邊那個女生包圍也不錯。」

  結果還是會在合宿裡遇到吧,川島南不知怎的心裡有點安心,等到了合宿的地方再問他好了。

  順便也要來他的聯繫方式好了。

  要聯繫方式會不會太突兀?川島南被自己的想法嚇到,愣了一下。

  算了,到了集訓地再說吧。

  這一算,就算到了晚上休息。

  「為什麼……」川島南渾身疲憊,躺在榻榻米上一動也不能動,連聲音都變得有氣無力了:「為什麼從第一天開始就是這的高強度訓練,為什麼……」

  部長踢了踢這傢伙:「起來鋪床啊!」

  「我睡在這裡也可以……」川島南翻了個身,「沒有枕頭也可以……」

  「這個傢伙……」部長抱著雙份的被褥走了。

  淺野鋪好被褥一抬頭,看見面前垂著一根繩子。「這是什麼?」她這麼說著一邊拉了一下。

  房間一下子全黑了。

  「啊啊啊啊啊啊!」

  從女生寢室那邊傳來的尖叫聲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怎麼回事?」

  「好像老師已經過去了。」

  「再好奇也要等到老師回來,等等。」大平忽然愣住了,他重新數了數人數,「為什麼少了一個人?」

  「……天童跑哪去了?」


5.高中就是要熱血!合宿參上(2)

  作者有話要說:

  請留言給絞盡腦汁&創作欲望進入暮年的老年作者吧!

  關愛老人,世界更美。                        

  む這個送給你!め四歲的川島南遞給小牛島一個面具,む感恩戴德地收下吧!め

  小牛島小心翼翼地接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川島南,又皺著眉頭看著這面具:む……川島君,這很可怕啊……め

  背著一大袋紀念品的川島南哼了一聲:む我們男子漢從來不怕這些!這一點都不可怕!め

  む男子漢是什麼……?め

  む男子漢……男子漢……め川島南為了不毀了自己的高大形象正絞盡腦汁苦苦思考中。

  冥思苦想了很久,面對小弟期待的目光,大哥川島南武斷地說:

  む總之!男子漢就是很cool!不怎麼說話但是很可靠的那種男人!恩!我覺得非常帥哦!め

  ——

  「你們沒事吧?」加地老師站在門外,漿紙制的拉門上映出老師矮墩墩的身影。

  部長見狀死死捂住剛剛亂叫的川島純,對著門外的老師說:「嗯嗯,沒關係,只是有蟲子被嚇到了。抱歉啊,老師。」

  「啊對啊,現在正是蚊蟲繁多的時候,大家一定要注意啊,如果沒事的話,那我就先告辭了。」

  「嗯嗯,辛苦老師了。」

  待加地老師走遠,部長才放開川島純:「都是你這傢伙!」川島純一個躲不過被部長亂揍處置。罪魁禍首淺野抓抓頭:「啊啦,純很怕黑。」

  滿頭包的川島純大力點頭:「剛剛電燈忽然關掉,真的很可怕啊!」

  「……不過啊……」淺野轉移話題,看向還躺在地上睡覺的川島南,「這傢伙睡的這麼熟,這樣都吵不醒。」

  部長還沒來得及回答,就川島純熊抱住了,川島純疑神疑鬼地說:「隔壁的女生剛剛都去洗澡了對不對……」

  「啊……」部長甩不掉川島純,「是這樣沒錯。」

  「加地老師也回去了是不是……」

  「對啊幹嘛?」

  「我們房間的四個人一個都沒少……」川島純用恐懼的眼神看向紙門上的那個越來越近的高大倒影,「那麼……那個倒影是誰的?」

  「噫!!」三人一下子都站了起來,左看右看一股腦都躲進了櫃子裡。三人擠在櫃子裡面面相覷,淺野道:「說不定是加地老師回來了呢?」

  「請吧。」川島純面無表情拉開紙門就要把淺野踹出去,淺野拼死抵抗,餘光中看到那道身影已站在那門口,連忙小聲求饒:「這絕不是加地老師,快放我進去!」

  得以重新加入櫃子保護基地的淺野喘了口氣:「外面的那人那麼高……絕對不是老師。」

  「……」川島純開始大喘氣,她的聲音發顫,「這裡越來越擠了……好可怕……」

  部長:「我怎麼覺得忘了什麼……」

  天童小心翼翼地拉開紙門,就看到這空蕩蕩的和室裡只躺著那個讓他咬牙切齒的身影。那女人背對著他躺在榻榻米上,長長的黑髮垂下。看著那女人團成一團的睡姿,天童自言自語道:「這傢伙只有睡著了才這麼乖……」

  他小心翼翼地接近著那個身影生怕吵醒了她,同時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鬼面戴在頭上。

  「今天,我贏定了……」天童嘴裡發出嗚嗚的聲音作怪,一邊用手推那女人。

  聽著紙門外那一陣一陣的嗚咽聲,川島純緊緊抱住部長嘴裡說道:「我就知道這世上是有鬼的……現在怎麼辦啊部長,我還年輕……我背包裡的炸雞還沒吃完……」

  川島南被人強行推醒,疲憊不堪的她從睡眠中抽離,一睜眼只看到面前鋪好的床鋪,學姐們的身影一個都沒了,可身後卻可以明顯感受到有人在推她。

  「嗚嗚——」

  這是什麼聲音……

  川島南回頭了。

  這是一張節慶時用的面具,川島第一時間就反應過來了。

  這是一張沖繩島傳統面具,上面的黑色顏料是取自沖繩島附近海域裡的墨魚汁製成的,非常有地域特色所以深受觀光客的歡迎。

  在這裡有必要提及一下川島南的父親,川島爸爸身在旅遊業已有二十餘年。每年父親從各地帶回來的紀念品中總會有這樣的面具,所以川島南只是心頭一跳,下一秒就意識到這是惡作劇了。

  在這兒惡作劇的除了川島前輩還有誰呢?川島南怒上心頭,一手掐住對方的脖頸反客為主坐在了對方的身上。起床氣很大的川島南不顧對方粗噶的尖叫,一手掀了那面具吼道:「怎樣啊!!前輩!!是不是我贏了!!」

  面具之下是個青澀稚嫩的少年,這少年蒼白著一張臉眼睛瞪的圓圓的看著她。

  這眼睛裡寫滿了不可置信和恐懼,接著她身下的少年面色蒼白地回答道:「是、是……是!」

  欸?

  這誰?

  還未等川島南反應過來,被剛剛的尖叫嚇的魂飛魄散的川島純從脆弱的紙門裡以一副西子捧心的模樣摔了出來。

  那面色蒼白的少年看到川島純熱淚盈眶道:「川島純!!你還活著!」

  摔倒在地上的川島純看到那面色蒼白的少年不由得怒髮衝冠:「原來是你小子!」

  天童見川島純生氣了,也不顧身上壓著的是女鬼還是女人了,趕緊一個驢打滾沖出了和室。田徑部王牌川島純立刻也沖了出去,走廊上傳來男子高中生的哀嚎。

  「……」和室剩下的三人面面相覷,淺野撿起紙門上掉下的漿紙扇了扇:「還好只是虛驚一場。」旁邊的部長捂著臉道:「完蛋了……這下要去道歉了。」

  --

  附[男子高中生之『雖然我們打排球其實我們只是普通的對女生很有興趣的雄性啦』夜談會]

  入夜了,但是男子高中生的男子漢夜談還沒結束。

  雖然已經躺在被子裡,但是大家的談性卻很旺。在嘈嘈切切的雜音下,牛島已經昏昏欲睡。

  Box-1……

  over float……

  當牛島數到『attack zone』時忽然聽到隊友談到一個他感興趣的名字。

  「不覺得川島很可愛嗎?」

  原來川島君在別人眼裡也是可愛的嗎?牛島像是聽到別人誇了自家孩子的母親一樣贊同地點頭了。

  「總覺得她很受歡迎,是我的錯覺嗎?」

  川島很受歡迎嗎?田徑部嗎?牛島稍微清醒了一點。

  「呀!我們班也有人寫過情書哦!」「真的假的?!」「這麼受歡迎嗎?」

  牛島睜開了眼睛。

  原來是這種受歡迎嗎……

  忽然天童大叫道:「啊吵死了!那女人有什麼可愛的!你們吵死了!」

  和室就這樣靜了一瞬。

  「天童……」牛島發話了。在黑暗中面紅耳赤的天童回頭一看,只見自家王牌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乍一看倒像是猛禽捕獵時那樣令人心悸的眼神。

  「若利?」天童小聲地回應著。

  「閉嘴。」

  「……」

  第二天,天童覺接受了高強度訓練,真是可喜可賀。


6.高中就是要熱血!合宿參上(3)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已經盡力了,言情什麼的真的是……

                          

  「十四秒!川島南!」督導結束了計時,對著減速緩行中的川島南喊道:「做完拉伸運動記得過來哦!」

  「是!」川島南速度不減,漸漸接近了走在前面的淺野前輩。

  今天淺野前輩狀態很好,一百米跑了十三秒五,雖然川島南和她只差了那麼半秒,但是那種臨近衝刺的距離感實在是讓人有很大的壓力。川島南也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跟了過去。

  「今天小南狀態很好嘛!」淺野前輩笑眯眯的,「我啊,一想到以後可能會被後輩超過就覺得很焦躁呢。」

  「不會的,前輩。」川島停頓了一下,淺野前輩和她一樣都是高中才開始進行田徑訓練的,比起川島純前輩那樣的天才來說,她們頂多只能算是普通人跑得比較快的那一類了。在絕對的天賦面前,任何技巧都會不公而破吧……淺野前輩是因為這樣才這麼說嗎?

  越這樣想下去,川島南越覺得難以開口。淺野前輩依舊笑眯眯地等著下文,見川島南一副糾結的模樣才說:「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

  「欸?」

  「我說的超過可不是田徑上的哦?十四秒十三秒什麼的,我才不在乎呢。」淺野前輩一副不屑的模樣,「我說的是戀愛啦戀愛!」

  比起淺野前輩不在乎成績,淺野前輩居然在乎戀愛?川島南無言以對。

  「像是純那個笨蛋,也會喜歡上別的笨蛋,然後談一場笨蛋戀愛,變成戀愛笨蛋。」淺野用手握著一隻腳踝作拉伸,「這個世界上笨蛋那麼多,為什麼我碰不到一個呢?」

  被這句話裡的戀愛和笨蛋所繞暈,川島南反問道:「欸?!川島前輩戀愛了嗎!」

  淺野前輩像是看著一塊朽木一樣看著川島南:「還有你這傢伙。」還不等川島南說什麼,淺野前輩一臉哀怨地說了起來:「說起來,我的願望也很單純啊。高中的時候談一場戀愛,如果可以結婚的話那當然好了……」

  「現在談結婚會不會太早了啊淺野前輩?」

  「不要打斷我!女人十五歲的時候就要開始計畫三十歲的時候了!三十歲的時候就要開始為養老做準備了!」

  被前輩的驚人發言所震,川島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淺野繼續說著:「白鳥澤呢算是體育強校,偏差值也很高,在這裡上學的男人都是些好男人呢。不過,在這些未來的經濟適用男裡,也會有一些未來的鑽石男呢……」

  「完全不懂啊前輩……」川島南一頭霧水,「我們該回去了吧。」

  淺野前輩換了一個姿勢繼續拉伸,對川島南的提議充耳不聞:「就比如說性格很溫和啊,人很可靠的那種大山型,以家庭為重的男人最棒了……排球部的王牌之類的。」

  「……排球部的王牌?!」川島南第一時間就想到了牛島若利,「學姐你喜歡若利嗎?!」

  淺野翻了個白眼:「你們談戀愛的人都是笨蛋,走了。」

  「學姐,這個『你們』難道包括了我?」

  「你和排球部的牛島難道不是戀愛中嗎?」淺野若無其事地說,發現川島南並沒有跟上來,一回頭看到川島南表情怪異的站在那看著她。「就算被說破,也不要吃驚成這樣吧。」

  「不……我……腿……抽筋了……啊站不住了!」

  沒有認真做拉伸運動的川島南的整條左腿都發麻了,最後還是被淺野前輩扶回去的。

  「到底是什麼原因前輩會有這樣的誤會啊!」川島南躺在醫務室的床上,由於跌倒導致的擦傷都貼上了創可貼。

  「他不是經常跑去你家嗎?」淺野放出炸彈,「我都看見了哦∼」

  「那個是……啊不是前輩想的那樣,是因為他的貓寄養在了我家。」川島南連忙解釋道,淺野前輩聽了之後卻是一副『這傻孩子』的表情說道:「這麼說那貓是定情信物嗎?」

  「當然不是了,怎麼可能呢?」

  「欸,可是我覺得牛島君非——常——喜歡小南你呢。」

  「學姐你是中暑了吧。」所以腦回路才這麼奇怪。

  這時醫務室的門被敲開,高大的少年走了進來。他穿著運動服,額頭上都是汗水,上衣的背後也被汗水浸濕了,看起來剛剛結束了上一場訓練。平日的老成鎮定都不見了,少年用目光尋到了川島南,直直地向她走了過來。

  說真的,川島南一直覺得白鳥澤的紫色作訓服很醜,如今想來,大概是因為她沒見能把紫色穿的很好看的人吧。

  今天,她覺得紫色的作訓服也很好看,即使被汗浸濕了。

  「川島君。」他只是這樣叫了她的名字,帶著那樣關切的神情。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啊,就感覺好像被前輩說中了一樣,裝載著童年記憶的匣子像是被這個神情打開了一樣,回憶如同潮水一般湧了上來。

  小時候身邊也有一個傢伙每天用這樣一張傻乎乎的臉看著她來著。

  「……若利。」川島南望著牛島,表情呆呆的,她現在想起來了,她小時候確實認識牛島若利。

  被噁心得不行的淺野搓了搓手臂離開了醫務室:「啊呸!」她說道。

  ——

  む媽媽又把我的頭髮剪短了!め小川島南帶著帽子不願意摘下來,む這樣就一點都不可愛了啊!め

  小牛島站在她面前,面對這樣的川島南,小小的牛島也不知如何是好。

  む我覺得!川島君這樣很可愛哦!め小牛島說了違心的話,說起來他還挺期待紮著辮子的川島君的,不過比起川島君的笑顏,這些都沒那麼重要了。

  む你不會是因為我的髮型和你一樣才這樣講的吧……め小小年紀的川島南已經學會從負面揣度別人了。

  牛島拼命擺手:む不是!め

  む可是明明不可愛的……め小川島南疑惑了,忽然她腦袋上亮起了一個燈泡:む我知道了!你喜歡我對吧!所以才會覺得我可愛了!め

  雖然不知道川島君在說什麼,但是好像只要應承下來川島君就不會哭了的樣子……

  む恩!喜歡的哦!非常非常喜歡的哦!!め

  ——

  回想起小時候的川島南把臉埋在手臂裡。

  原來我小時候有這麼大膽的嗎?這都做了什麼孽啊……

  川島南把臉從手臂裡抬起來,看著醫務室的天花板,而若利因為接下來還有訓練已經回去了。

  這下糟糕了。

  面紅耳赤的川島南聽著自己胸腔裡越來越響的心跳聲。


7.高中就是要熱血!合宿參上(4)

  作者有話要說:

  牛島真的好難寫!真的好難!

  寫到大平掀開被子那一塊,一瞬間作者想:

  啊

  不如

  就這樣

  轉成大牛BL吧

  還好寫一點……                        

  む你長大之後要做什麼?め小川島南戳了一下面前的胖墩。

  む我長大要成為排球運動員!め小牛島略帶羞澀卻堅定地回答。

  む欸……め南拉長了聲音,む很不錯啊!め

  む川島君你呢?め受到鼓勵的小牛島臉紅紅的,將這個問題重新拋給了南。

  む我嗎?め南假裝認真思考了一下,最後鄙視地說,む就算再怎麼努力,最後也會變成家庭主婦吧!め

  ——

  淺野從醫務室晃到外面,剛好看見純在站在不遠處,剛想上去打個招呼就被排球部的笨蛋搶先了。

  「喂!你!」天童推開窗戶單手一撐就站在川島純面前了,「聽說你受傷了?」回答他的來自純的重拳。

  「受傷的是我的後輩啦,笨蛋。」

  「可是他們說受傷的是川島啊,還有,你才是笨——蛋!啊!」耳朵被天敵捉住,哪怕姓氏是天童(小天使)也沒辦法輕易化解,天童覺拼命掙扎大叫著:「放過我吧!看在我是你的親密的愛人的份上!」趁著對方一愣的功夫就逃似得跑了。

  「親—密—愛—人?!」純面紅耳赤,對著天童的背影大喊著:「我不同意!」然後帶著那樣一張任誰看了都覺得春花燦爛的臉走了。

  在旁邊不小心目睹了一切的淺野感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你們都是八嘎!」

  回到場館的天童氣喘吁吁地拿起了水瓶,旁邊知道內情的川西湊了上來:「喂前輩,傷嚴重嗎?」

  內情二號的白布拿著毛巾過來了:「剛剛監督被叫出去了,前輩,那邊怎樣?」

  內情三到六號見狀都一股腦地圍了上來問東問西,從傳說中天童的馬子,到田徑部部員的size。被問到『進行到哪一步』的天童覺終於無法忍受:「訓練吧!訓練!」說完就跑到一邊拿著球發洩了。

  牛島見狀問正在身邊擦汗的大平:「天童怎麼了?」

  大平聽到這個問題後露出了一個會心的笑,給了牛島一個令人痛苦的回答。

  「天童和隔壁田徑部的川島談戀愛了哦,川島嘛就是那個長的蠻愛的那個川島。」

  長的很可愛的川島和天童在一起了,白鳥澤排球部的王牌牛島若利僵在了那裡。

  不,這其中也許有什麼誤會說不定……牛島剛想再問些什麼,什麼都沒感覺到的大平繼續說:「剛剛醫務室的老師來借繃帶說川島受傷了,後來天童就跑去看她了,就在你回來之後。」

  長的很可愛,而且剛剛還受傷了的川島和天童在一起了,白鳥澤排球部的王牌牛島若利的心情受不明因素的影響跌入了低谷。

  他看著球場中央正打算做集中攔網訓練的天童,他拿起一顆球在手中壓了壓說:「天童,我來陪你做訓練。」

  「欸?剛好想攔攔看若利的球呢,噫!」被超出往常威力的發球所震驚,那種力道帶來的壓力從指尖蔓延到了手臂。

  「攔網出界!好球,牛島!」大平見狀也加入了訓練。

  今天,天童的狀態好像非常好呢。無論球打到哪裡,天童都剛好處在那網前隨時準備攔網,雖然常出現攔網出界和打手出界,但這攔網的意識以及身體的協調都非常棒。

  等等,首先意識到不對勁的是大平。

  照理來說,在三人攔網的情況下,哪怕攔網中的一人精神再集中也不會出現這種情況。那球就好像粘在天童的手上一樣,基本不會打到兩人的手掌中間,球都是沖著天童去的!

  意識到這一點的大平給了另外兩人一個眼神,將天童的站位從最左換到了中間的位置。果然,位置經由大平這樣一換,牛島的球雖然不會被完全扣死,但也可以大大提高觸手攔網的幾率了。

  「今天前輩們攔網的狀態非常好啊!」面對川西,大平借著用毛巾擦汗的機會看向了站在旁邊今天明顯水準失常的牛島。

  今天這傢伙受什麼刺激了嗎?

  ——

  「終於可以睡覺了,今天真的累死了。」洗好澡準備就寢的天童忽然發現自己床鋪旁邊若利枕頭的顏色變了,「欸,若利你出門還會帶兩個枕頭換著用嗎?」只見對角線,也就是房間另一邊的牛島背對著他身上蓋著被子一副熟睡模樣。

  「沒有。」王牌悶悶地回答。

  「前輩,今晚是我哦!」川西一個箭步沖了過來,坐在了天童旁邊,原本是牛島的床鋪上。

  「欸?欸欸欸?!」天童大叫著,「那若利呢?」

  「前輩快躺下,我還要很多問題要問你,那個田徑部的訓練場所一般在哪啊?」川西扯著天童的睡褲角問道。

  大平看了一眼天童,走到牛島旁邊掀開自己的被子躺下,過了一會大平問道:「你今天怎麼了呢?」

  「……」換來的是牛島的沉默。

  「發生了什麼事的話,最好還是說出來。」大平像是很有經驗地說。

  沉默了很久之後,牛島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傳出來:「我不知道,原來小時候的朋友戀愛了會讓人這麼不舒服。」

  「……」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事,大平也沉默了,他想過很多可能,譬如傷病,瓶頸,就是沒想過是這樣的事。

  牛島的聲音繼續從被子裡傳出來,聽起來倒沒有平時那樣的冷漠了,不知是不是大平心理作用,聽起來倒很委屈的樣子。

  「……她戀愛了都沒和我說。」

  聽著自家王牌在被子裡的絮絮叨叨,大平捂著臉,他,還是做不到!做不到打斷牛島,只好一直聽著。牛島好像把攢了三年的話都打算今天說出來一樣,即使大平不接話,他也能自顧自地說著。

  聽到後面,大平也不禁沉浸在了其中,疑惑地問道:「你真的拿她當朋友嗎?」

  「……」牛島沉默了一下,反問道,「難道會是敵人嗎?」

  大平無奈地解釋:「不是,你這麼關心她,這麼在乎她有沒有談戀愛,為什麼沒有告訴你……」聽著大平的話,牛島漸漸把頭轉來過來,看著知心大哥大平。

  知心大哥大平最後總結道:「……這難道不是喜歡嗎?」

  「喜歡?」大平看著牛島像是個幼稚園小朋友重複老師的話一樣重複了一遍。

  「恩,你確定你不是喜歡她嗎?」大平又問了一遍,接著他就看到王牌漸漸瞪大了眼睛,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

  靠。

  已經知道答案的大平轉了個身背對著牛島,再看了一眼時間,日,都一點了。

  「大平,你真的覺得我喜歡她嗎?」牛島孜孜不倦地推著隔壁床的大平,「真的嗎?」

  「大平?」

  「大平?」


8.高中就是要熱血!合宿參上(5)

  「總覺得最近若利發球更可怕了啊。」天童跟在大平身後抱怨著,「真是的,若利的極限到底在哪裡啊!」

  聽著天童的抱怨,大平歎了口氣揉了揉酸脹的肩膀。雖然自家王牌越來越強大是件好事,不過這樣得來的強大未免讓人不放心啊。目前隊伍的狀態來看,進軍全國大賽的問題不大。但不妨假設一下,被女人左右了心神的主將,如果在比賽前被甩了的話……

  這絕對很糟糕吧!!

  絕對會死的很慘吧!!

  聯想到了監督的作風,腦海中立刻出現了很多悲慘畫面的大平頓時冷汗直流,不由得在心裡默默祈禱牛島的戀愛一定要成功才行。雖然牛島不諳風情,但請千萬不要因此拒絕他!大平在心底許願。

  「欸你為什麼突然雙手合十?」天童滿臉問號地說。

  「快和我一起祈求上蒼!」

  「所以說到底在祈求什麼啊?真是的……」天童雖然嘴上這麼說著,還是乖乖把手合十了。

  而他們祈禱的對象川島南正拿著手機糾結著,手機停留在郵件編輯頁面很久了,游標在一閃一閃的,證明這不是待機畫面。

  啊這種內容的短信會不會太明顯啊,說是遇到瓶頸什麼的,想談談心什麼的,這絕對很奇怪吧!而且自己在田徑部也不是很活躍,瓶頸什麼的怎麼可能會遇到啊!

  明明昨天還很大膽的問來了電郵地址,結果今天就不敢聯繫對方了,這就是戀愛少女川島南。

  這可怎麼辦才好……暗戀本來就有這麼苦惱的嗎?沒談過戀愛的川島南盯著手機發愁。

  等等!明明還不確定是不是喜歡呢,為什麼忽然就在心底默認是暗戀了!這樣絕對不行!一定要先接觸一下才可以,川島南在心底握拳表示堅定。

  不過這郵件到底要怎麼發啊……川島南繼續糾結著。

  「啊呀,遇到瓶頸了嗎?」頭頂傳來了純前輩的聲音,忽然好像注意到了什麼似的加了一句,「欸,要發給排球部的牛島君嗎?」

  「前輩這樣很過分欸!!」被發現秘密的川島南整張臉變得像是煮熟了的蝦子一樣紅,連忙把手機護在胸前,「我的人權和隱私權呢?!」

  「不要這樣對前輩嘛,抱歉。」純好像非常感興趣一樣,坐到了川島南旁邊的位置上看著後輩。「為什麼會想要發給牛島君呢?」

  「恩……當然是想要被幫助啊……難道不是嗎?」才不是這樣冠冕堂皇的理由呢,只是想和他聊天呢。川島南在心底默默吐槽自己,又非常緊張地看向了前輩,生怕被戳穿。

  純眨眨眼睛:「那為什麼捧著手機卻不發出去呢?」

  「欸……為什麼呢……」川島南流下一滴汗,支支吾吾地,「為什麼呢……」

  「啊啦,南是怕打擾到對方吧,畢竟排球部那麼忙∼」

  「說、說的是呢!就是這樣啊!」川島南猛點頭,「是這樣沒錯。」

  純前輩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摸出了手機選擇了連絡人『小天使』:「那我幫你問問他們忙不忙吧∼不客氣哦∼」

  排球館的大家正在休息,川西發現旁邊外套裡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閃一閃的,連忙叫住正要去洗臉的前輩:「前輩你外套在一閃一閃哦?」

  「什麼?一閃一閃?」天童拎起外套,發現是手機收到了新消息,打開一看發現是純發來的,臉上馬上露出了一個傻笑。「真是的,這個笨蛋,我在訓練呢∼」他自言自語道,雖然嘴上說著不情願的話,可表情卻看著不像責備。

  坐在一旁的川西見狀立刻興奮了起來:「欸!莫非是學長女朋友發來的嗎?說什麼了說什麼了說什麼了?」

  川西的聲音很大,站在門口的牛島也聽到了,他身體僵了一瞬然後故作自然地轉過身走了過去。「牛島,幫我纏繃帶。」大平把醫用膠帶遞給正要走的牛島,牛島回頭結果,默默地點點頭當做回答,手上幫忙纏著繃帶,耳朵卻在注意另一邊的動靜。

  「真是的!學長不要釣胃口!到底說了什麼啊!」川西興奮地問著。

  「欸……也沒什麼稀奇的啦……」天童把短短的『笨蛋,你那邊還在訓練嗎』一句話來回看了幾次,忽略了笨蛋兩個字說道:「在問我辛苦不辛苦啦!」

  「超——好的啊!超羡慕的!」川西更興奮了,督促天童趕快回復資訊。

  「啊!」門口的大平發出慘叫,「繃帶太緊了!」牛島不做聲,黑著臉拆了繃帶。

  操場旁的涼棚下,兩個女高中生都在盯著手機,忽然其中一個很激動的說:「學姐!來了來了!」

  「真是的∼小南這麼激動真是少見。」純翻開手機,打開簡訊讀道:「恩他說還好啦,排球部現在正在休息……」翻到下面,聲音一頓不再讀下去。

  見前輩不再讀下去,川島南緊張地湊過去偷看:「明明下面還有一段來著……」「啊啊啊啊你知道排球部正在休息不就行了?快把你的發出去吧!」

  「欸?」川島南重新看向了自己的手機,果然發什麼瓶頸什麼的太奇怪了吧,還是慰問一下比較好嗎?

  排球館

  「真是的這傢伙∼」馬上收到回信的天童看著簡訊一臉幸福地說,「她好像在害羞呢,說朋友在旁邊不要隨便說喜歡什麼的……嘿嘿嘿。」

  「前輩真是大膽啊。」川西感歎道。

  「大和男兒就是要這樣!喜歡就是喜歡!」天童握拳贏得川西高呼。

  「啊!」門口大平再一次受到了牽連連忙把手抽了回去,「不好意思,我自己纏吧。」只見自家王牌一臉抑鬱地點點頭坐了下來,大平也明白他心情不好,正想安慰他,只聽一聲提示音,王牌黑著臉拿出了手機。

  數秒後。

  「大平,我幫你纏繃帶吧。」牛島一臉正直,「一隻手是纏不好的。」雖然不明白為什麼牛島忽然回心轉意,但是大平還是老實地把手伸了過去,結果出人意料的是纏的非常好。

  大平疑惑地盯著自己手上纏得如同教科書上演示的一樣完美的繃帶,忽然自言自語道:「這不會是又受刺激了吧……」

  む下午好,排球部的訓練會不會很辛苦呢?雖然是集訓,也請注意身體哦!

  川島南め

  


9.番外之愛操心的大平

  看著在被窩裡盯著手機的牛島,大平覺得分外新鮮,以往的牛島強大自持,冷靜從容,不過最近的牛島看起來有人情味多了。

  果然戀愛還是會改變人的吧。

  「怎麼樣,和她對接上了嗎?」大平關心地問,他剛剛幫牛島註冊了通訊帳戶。被褥裡的牛島眼睛從手機上移開,給了大平一個堅定的眼神。

  「是嗎?那就好。」大平安心地歎了口氣,拍了拍枕頭,「不要聊太遲,我先睡了。」還沒躺下超過五分鐘,大平就被接到了來自戀愛差生牛島的緊急呼救。

  「她發了這個給我。」

  大平接過牛島的手機,看到對方發了一個生氣的表情。

  「她生氣了嗎?」排球部主將問道。

  大平聞言回頭看了一眼部員們,見餘下兩人仍在認真流口水,小聲回答道:「應該只是讓她久等了才會生氣吧。」面前這傢伙連軟體和帳戶都沒有,兩個人一邊防範老師一邊手忙腳亂地下載和註冊,確實花了很長時間。

  「那怎麼辦?」牛島好像松了一口氣,繼續求教。

  大平見狀把放在枕頭下的手機拿出來,翻開自己的帳戶和牛島對接:「我分享給你幾個表情包吧。」

  「多謝。」

  被窩裡的川島南盯著手機螢幕昏昏欲睡,忽然手機震了一下,川島南立刻清醒,打開手機就看到若利發來的消息。

  一隻正在跪坐的貓。

  對不起,請原諒我喵。

  啊啊啊啊啊!川島南覺得自己好像發現了牛島若利新的一面,這樣的牛島……

  好可愛啊!

  見牛島重新投入了手機世界,大平也安心了,正打算入睡時不小心想起他在牛若手機上看到的連絡人的備註。

  川島君……

  原來那個女孩子姓川島嗎?還是川島君呢……

  怎麼感覺這個姓好像最近經常聽到一樣……

  這時熟睡中的天童忽然嘿嘿一笑:「怎麼樣……純她,很可愛是不是……」

  川島純!大平忽然想起從哪裡聽過這個姓氏了,每天嘴上掛著川島川島的難道不就是最近交了女朋友的天童嗎!

  忽然前天牛島的針對性發球也找到理由了……

  大平轉身用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牛島,注意到大平視線的牛島仍然一臉正直:「怎麼了嗎?」

  「……沒。」

  今夜,愛操心的大平註定難眠。

  第二天

  「天童。」大平難掩心中複雜地看向正在疊被子的天童。

  天童搬起被子:「剛好!大平!幫我拉開櫥櫃的門吧!」

  大平難掩心中複雜地拉開了櫥櫃的門:「你和川島最近……如何了?」

  提到女朋友,天童一臉羞澀:「大平……你忽然這麼問,很奇怪啊!」

  大平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你最近有沒有覺得牛島很奇怪,就是戀愛什麼的……就是……恩……」

  天童臉上的羞澀稍褪,思考了一下說:「恩……奇怪倒沒有啦,很普通啊!」

  不!不是這樣的!大平恨鐵不成鋼地看著天童。天童!不是這樣的!醒醒!不要被戀愛玩弄了!普通在哪裡啊?!

  忽然天童想起了什麼說:「說起來他之前有問過我,如果想要感謝女孩子要怎麼做來著……對方是小時候的朋友什麼的。」

  「恩!就這樣你都沒發現什麼嗎?!」大平急道,又慌忙改口,「……那你怎麼說?」

  「……欸?」天童沒有發現大平的不對勁,「什麼發現都沒有啊,我和他說買些甜品啊cake之類的,然後對對方說『最近辛苦你了』之類的……」

  啊!天童你個笨蛋!這難道不是再給情敵機會嗎!笨蛋啊!天童!

  果然還是讓牛島被拒絕比較好吧!這樣的戀情不會長久的!但是從長遠的目光來看,果然天童被甩的話,好像部門的損失會少一點吧……比起王牌的發揮失常……天童的話好像更……

  神啊,就讓川島純多出一個姐妹吧,大平默默在心底祈禱著。

  新的訓練開始了,『上帝視角』的大平一如既往地操心著。


10.高中就是要熱血!合宿參上(合宿終)

  今天是黃金周合宿的最後一天,田徑部與往常並沒有什麼不同。聽著不遠處各種粗噶的吼叫聲,淺野一臉鄙視地收拾行李一邊說:「真是的,為什麼我們田徑部就沒有聚餐啊!」

  部長推了推眼鏡,往行李裡猛塞衣服:「沒辦法嘛,我們只是一個小部門。」

  「前輩,這是退部申請。」川島南假裝遞過什麼東西。

  「比起抖機靈,你還是給我去排球部把叛賊川島純給我抓回來才是吧!」部長把行李拉鍊一拉,「快去,我務必要在發車前見到川島純!」

  雖然並不是很想理會部長的命令,但是心裡懷揣別樣想法的川島南還是去了。畢竟那個排球部,可是有牛島若利在的地方。

  「……說起來,他們原來不在體育館啊。」川島南站在空蕩蕩的體育館裡,這裡除了她一個人都沒有。「也對,怎麼會在體育館聚餐我真是笨蛋。」原本站在更衣室還聽得很清楚的嘈雜聲現在卻聽不到了。

  拜託拜託,如果聽不到聲音的話都找不到人在哪了。

  發短信給純前輩也不回,若利也是……

  川島南灰心喪氣地坐在了旁邊的長凳上,這時從體育館門口走進一個人,川島南定睛一看發現竟然是見過面的人。

  來的是川西太一。

  「恩?」川西渾不在意地走了進來,左右張望,「怎麼一個人在體育館?」

  「啊……」想要找排球部的聚餐點結果找到了體育館這種事很顯然是不應該拿出來講的,川島南選擇了閉嘴。

  川西太一四處看看,最後摸著後腦勺走到了川島南旁邊:「你也丟了東西嗎?」

  「啊……不是。」川島南站了起來,「你丟了什麼,我幫你找嗎?」只見對方愣愣地看著她剛剛坐過的地方,有點尷尬的說:「沒關係,已經找到了。」

  川島南剛剛坐過的地方放著一件作訓服外套,以目前的情況來看,這件外套的主人很顯然就是川西。

  「抱歉!剛剛沒注意。」川島南感到了萬分的尷尬。

  川西太一爽朗地笑了,他從長凳上拿起了外套:「別往心裡去別往心裡去。」他頓了頓,還是好奇地問:「可是你到底在這裡做什麼呢?」

  「其實……」事到如今川島南也無需隱瞞,老老實實地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川西左拳砸在了右手心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那很巧啦!和我一起吧!作為你幫我守護外套的報答!」

  跟在喋喋不休的川西身後,川島南很順利地找到了排球部的聚餐點。說來也很奇怪,明明就在體育館後不遠的休息室裡,可她剛剛愣是沒找到。

  走得越近越能聽到裡面吵鬧的聲音,川島南漸漸停了下來,旁邊的川西回頭看向她:「怎麼了?」

  只是想多聽聽這份吵鬧中有沒有若利的聲音而已啦。

  不過他那麼冷靜老成,大概不會和部員們一起吵吵鬧鬧吧。

  沒得到回答的川西還想再問一句,可是他離休息室太近被眼尖的前輩發現:「川西!你的墨魚我要吃掉了哦!」川西不顧維護自己的紳士風度,馬上扭頭大吼道:「不可以!」再對川島南溫和地說:「你也看到了,我要先走了……」

  走吧走吧,川島南拜拜手。

  話說回來,忘記問川西有沒有看到純前輩在哪了。不過按照純前輩的尿性,估計正和排球部的男朋友躲在哪打情罵俏吧。

  川島南打開手機再一次查看收件箱,還是沒有收到對方的回復。

  如果可以馬上就找到純前輩就好了……

  雖然沒有收到川島純的回復,也沒有馬上見到川島純本人,但是上(zuo)帝(zhe)並沒有放棄疼愛川島南,川島南再一回頭的時候就見到了她此行最想見到的人。

  兩個抱有同樣心情的人都愣在了當場。

  長得比較高的那個臉上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尷尬,放下了本來在甩的手疑惑地說:「……川島君?」

  看著心儀的人從廁所走出來,對於戀愛新手川島南來說也是一次不小的打擊。

  「川島君怎麼在這?」牛島恢復了正常的神色,朝川島南走了過來。

  因為想見你,這樣恬不知恥的大實話川島南是說不出口的,但是腦袋一轉忽然想起了自己一直很好奇的事:「說起來,我們小時候認識的,對嗎?」

  牛島毫不遲疑地點點頭笑了,這一笑他深藏在王牌外衣下的少年的稚氣就顯露了出來:「那個時候,你很強。」

  川島南被這突如其來的美色迷了一瞬,轉醒後眼睛馬上看向地面:「之前我都沒有認出你……抱歉。」言罷還是忐忑地抬眼看向牛島。

  牛島聽到她的話眼睛暗了一瞬,緊接著少年追問道:「還有呢?」

  還有?

  川島南疑惑地看向牛島,他長得那麼高以至於看著她都要低著頭,但她抬頭就可以看到對方長長的睫毛正在輕輕顫動。川島南這才發現兩個人站得這麼近,她連對方下巴上的青茬都看得一清二楚……

  正如媽媽所言,面前的這位牛島家的少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下巴上刮過鬍子留下的青茬正是長大的證明。

  他真的有好好地變成男子漢呢……想到這裡,心裡的悸動就再也控制不住,川島南的心猛跳起來。聽到自己胸膛裡傳出來的猛烈心跳聲,川島南立刻紅了臉看向牛島的眼睛。

  兩個人對視了一瞬,都紅著臉轉過頭去。

  在牛島眼裡,川島南到底是什麼樣的地位呢?牛島也想過幾次,但是他也漸漸意識到了兩人與從前的變化了。

  他從前要抬頭看的川島君,如今在他面前需要仰著頭才能和他對視。從前短短的頭髮如今長長了,紮著他一直都很想看的馬尾。發育良好的少女在夕陽的照射下看起來尤為美好,就好像他曾經做過的夢一樣。

  不過夢裡,就沒有現實中這麼純潔了……牛島想著想著忽然和川島南對視了一瞬,以為自己的思想被對方洞穿的不純潔少男牛島立刻扭過頭去,重複了之前的問題:「還有呢?」

  「還有……」川島南用腳尖在地上畫著圈,遲疑道,「小時候不應該沒說一聲就搬走了?」聽到意外的答案的牛島重新看向川島南,川島南一臉愧疚地說:「抱歉,我那時也是臨時才知道要搬家的……」

  牛島歎了口氣,還是忍下了心中浮起憐惜問道:「還有呢?」

  川島南絞盡腦汁就是想不起還有哪對不起牛島若利,忽然福至心靈地說:「對不起,請原諒我喵?」這是昨天若利發給她的。

  對方一愣,顯然這也不是標準答案。不過很顯然牛島若利還是很吃賣萌這一套的,從他臉上越來越大的笑容就看出來了。川島南擦擦汗,雖然不知道正確答案是什麼,不過……也無所謂了。

  兩人對著傻笑起來。

  這時天童從體育館的方向走過來,見若利和有過一面之緣的女孩子正笑得開心就走上前去打招呼。

  天童從未想過,自己的招呼有這樣的奇效。

  若利的臉黑了,倒是他身邊的女孩向他問好,還問道:「有看到川島純前輩嗎?」

  「純她已經回田徑部了哦!」天童答道,一邊瞥著臉越來越黑的若利,三人僵持了一會,忽然牛島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那女孩,又看了看他,如此數次反復之後。牛島看著那女孩,他一臉疑惑地重複道:「川島……純?」

  「恩!川島純是我在田徑部的前輩哦,很稀奇吧,一個部門的前輩連姓氏也一樣。」對身邊牛島的複雜心情毫無感應的川島南笑了,「而且她還和天童前輩處於熱戀中哦∼」然後對著在一旁害羞的天童覺吹了聲口哨。

  不愧是在優渥大地上長大的牛島若利,他一瞬間就想通了其中的關節,他對著天童以前所未有的溫和口氣說道:「你先回去。」

  搞不清楚狀況川島南看看同樣搞不清楚狀況的天童覺,後者從善如流疑神疑鬼地離開了。前者還一頭霧水地站著的時候,身前的牛島好像忽然失去支撐身體的力氣一樣把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在她耳邊幽幽地說:「真是太好了……」

  心上人說話時熱氣噴灑在川島南的耳朵上,染紅了川島南的一顆少女心,也染紅了她的臉。被肩膀上的那傢伙的開心所感染,少女紅著一張臉小聲的說:「……什麼嘛……」

  ——

  駛往市內的車上。

  「虧你能按時趕來呢!」淺野拍拍純的肩膀,「有沒有和男朋友好好的相親相愛啊∼」

  「我總感覺好像忘了什麼……」部長推了推眼鏡,放棄了思考頭一歪睡著了。

  ——

  錯過了田徑部巴士的川島南此時仍在臉紅著,於一小時後隨聚餐結束的排球部一同乘坐巴士回家。

  看著坐在同一排的牛島和川島南,大平捂著臉心想,這場戰鬥……終究還是天童輸了嗎!


11.燃燒的體育祭(1)

  合宿結束之後就迎來了部門的頭等大事,白鳥澤的體育祭就要來了。

  學校似乎一夜之間變成了另一個地方,到處都有寫著口號的橫幅,傳閱欄上貼著各個部門的宣傳海報。正走神的川島南手下一抖就畫出線了,趁著沒被班長發現趕緊補了起來。川島南補色補得正嗨的時候,領子被人一把揪住。

  「我說川島啊……」頭頂上傳來班長大人咬牙切齒的聲音,「你負責的『go』未免也太大了吧?」川島南定睛一看,木板上的另一個單詞『ahead』相比,她的『go』就像主角一樣牢牢地佔據著大半版面……

  「或許還有機會補救一下?」川島南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補救措施。

  班長還未來得及發脾氣就被人從川島南身邊擠開了,正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來者頸間系著代表二年級的紅色領結。

  漂亮的學姐溫和地看著他,嘴唇上下扇動,班長根本就沒聽進去,他只記得自己點了點頭後手裡就被塞進了什麼。

  目送學姐離開的班長低頭看向手裡,這是一隻作惡多端的畫筆,倒不如說是它的主人更作惡多端才對。

  不對,這畫筆的主人川島南呢?再一抬頭就看見川島南被兩個學姐架在肩膀上飛快離開了這裡,她們的後面緊跟著一位戴著眼鏡的藍色領結三年級學姐,那位學姐盯著他,鏡片卻閃著寒光。

  班長吞吞口水低下頭看著那不成形的『go ahead !』認命道:「算了,我畫就是了……」

  被學姐三人組劫持到更衣室的川島南顯然還在狀況外,但是面前這三人裡,川島純拎著她的書包,淺野前輩拿著她的校服外套,而部長大人手裡托著她的便當盒。

  「怎麼了嗎?」忽然覺得放學去畫應援海報其實也不錯的川島南想站起來,卻被學姐大力按在位置上。

  「聽著!」部長上來就是一個壁咚,看著部長那寒光四射的鏡片,「我搞到了後天的分組……」

  「欸?!」聽到這個消息川島南大驚,體育祭不僅僅是按班級分配的,而是靠臨時分組,把不同的班級編排到同一組裡,大多會按照國旗顏色分成紅白兩組,或按地理位置分成東西兩組。

  但關鍵是……

  「這不是臨時分配的嗎?」川島南驚訝道。

  學姐三人組冷哼一聲,部長道:「我也被教頭那個禿子騙了三年,這個根本就是提前分配好的!」

  「可是就算知道分組,也沒什麼關係吧。」川島南從這個衝擊性言論裡回過神來,「畢竟體育祭只是參與第一來著……」部長身後的兩人拼命作噤聲的動作也阻止不了川島南的作死。

  聽到川島南的話,部長不知從哪裡抽出一大本『白鳥澤體育祭記錄』翻到了田徑專案上,指著那些田徑部前輩們創下的輝煌記錄道:「在這片輝煌戰績中,只有一個……」

  手指指向『4x100米接力賽』上,紀錄保持者赫然不是田徑部,而是棒球部。

  「我們學校原來有女子棒球部嗎?」川島南皺眉問道。

  「現在沒有了。」部長嚴肅道,「但是眾所周知,真正能展現技巧的八百米和五千米之類的中長跑是不能和田徑部一爭高下的。」

  「……唯有這樣需要爆發力的短跑」川島南恍然大悟,這也解釋了為何滿篇記錄只有這一項不屬於田徑部,「不過,沒什麼人會在乎這種校記錄吧……」

  「你錯了。」部長依舊嚴肅,「難道你不覺得最近操場很擠嗎?」

  「……人多了一些是沒錯。」

  「大家都在訓練哦,為了在體育祭出風頭。出於長期的考量,這次一定要盡力把記錄奪回來!」部長看向手裡的記錄冊,「難得這次我們四個都分到了一組……」

  「欸,其他學姐都分到了別的組嗎?」川島南震驚了。

  「不,分散在了其他三組裡。今年,分了四組,田徑部只有我們四個人在黃組。」部長頓了頓,「但是今年也有我們的優勢在……」

  經過部長的梳理,川島南明白了為什麼部長會這麼激動。原來往年和田徑部競爭的游泳部舞蹈部之類的部門,不是被分散得很開不成氣候,就是沒經驗的一年生紮堆。而黃組不但擁有田徑部的王牌川島純壓陣,還有老搭檔部長和淺野兩人,加上田徑部土生土長的部員川島南,剛好湊准四人。

  剛好就是四人接力賽的人數。

  「是不是很贊?」部長問道。

  「聽起來很累,但是超贊的!」川島南豎起了大拇指。

  二年生的兩人早就跑出去買冰棒解暑,說起更衣室裡部長的宏偉計畫,淺野歎了口氣:「今年也說得似模似樣的呢。」去年也是這樣,最後還是失敗了。

  這不僅僅是和正在跑的人競爭,還要和站在終點線的人競爭啊。

  哪怕差零點零一秒,就不算勝利。

  「我覺得今年說不定可以哦。」川島純望著更衣室的方向,「我們都長大了,總會有進步的。」

  聞言淺野也看向了更衣室的方向,臉上露出了笑卻馬上把頭低了下去:「這麼期待的話,最後可能會哭的很難過哦。」

  「如果失敗的話,不會哭的。」川島純以一種往常見不到的堅定神情這樣說道。

  「跑一圈?」淺野投冰棒棍入筐,對身旁的少女邀請道。

  「跑一圈。」川島純點點頭。

  ——

  和若利走在回家的路上,川島南心裡正糾結著部長的吩咐,抬頭看向牛島問道:「體育祭的話,若利你都報了什麼?」

  「騎馬戰之類的……」牛島想了一下,轉頭看向川島南,「川島君呢?」

  「我啊……」被問到的川島南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被部長拜託,明天可能要去追加五千米。」

  體育祭有兩天,五千米被安排在第一天的下午,而她們的重中之重接力賽被安排在第二天的上午。

  「原本的淺野前輩打算跑五千米的。」川島南有點擔憂地說,「但是淺野前輩的項目太多了……所以……」

  「別擔心。」牛島輕聲說,但在安靜的街道上聽得分外清楚,也分外動聽。

  「川島君的話,也可以做得很好的。」牛島的聲音像是聲音動聽低沉的大提琴,說話就像撥動琴弦,也撥動了川島南的心。川島南鼓起勇氣抬頭看向若利,對方清秀的眉眼中帶著溫和,川島南臉忽然燥了起來:「若利!體育祭也要加油哦!」

  「恩。」牛島的笑容加深了,跟在川島南身後繼續走著。川島南拿出鑰匙開門,忽然想起什麼:「若利我已經到家了哦……」

  牛島臉上的傻笑一凝,半晌道:「我來看看若利子……」


12.燃燒的體育祭(2)

  體育祭第一天上午是動員大會,聽著校長在上面激情憤慨的演講,川島南在下面止不住地打哈欠。在二年級的方向找了找,沒有看到想像中的身影,倒是不小心和淺野前輩對視了一下,換來對方一張醜到人神共憤的鬼臉。

  「噗!」川島南忍不住笑了出來,被坐在旁邊盯梢她的班長猛戳胳膊才止住。

  待掌聲過後,運動員代表上臺發言致辭。穿著白鳥澤紫色作訓服的牛島若利走上台來,讀著手裡的稿子,川島南身邊的同學都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不過川島南卻聽的很認真,因為認真的男人真的很帥嘛!和以往的面無表情不同,站在臺上的牛島若利顯得更加嚴肅了,大概是因為在讀稿子的緣故,顯得非常專注。

  總結起來就一個字:帥!

  「……運動員代表:牛島若利。」牛島讀完最後一行字,抬起頭下意識就看向了那個位置。果然,川島南正仰著頭笑嘻嘻地看著他。發現喜歡的人正注視著自己,牛島感到了十分的滿足,沖著川島南的方向露出了一個小小的笑容後在掌聲中下臺了。

  川島南當然沒有放過牛島的笑容,這個傻乎乎的笑容在她看來,總結起來就一個字:帥!

  身旁的班長狐疑的向川島南確認:「剛剛那個大高個是不是朝這邊笑了一下?」

  「恩?有嗎?可能吧?我不知道啊。」川島南聳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下午,換好運動上衣和短褲的川島南站在檢錄處等待檢錄,一邊原地跳一跳熱身。剛剛領完女子四百米金牌的純甩著金牌跑了過來,把金牌塞進川島南手裡。

  「這就是我們學校的金牌……除了有學校的名字外感覺沒什麼……」川島南把手裡的金牌翻看了一下,被不知什麼時候湊過來的部長拍了一下肩膀。

  「要尊重前輩的辛苦!」部長一臉嚴肅。

  「是是!」川島南深吸了一口氣,「真的很緊張啊。」

  「以前不也跑過五千米嗎?」川島純拿回了金牌,「和訓練的時候一樣的啦。」

  「不一樣……那個時候沒有為比賽而跑。」川島南又深呼吸一次,「而且前輩們的成績都這麼好。」壓力真的好大。

  部長一副理所應當的表情:「前輩成績好是應該的!純從小學就有接受訓練,當然不一樣了!是不是這麼想的?」

  「啊……是吧。」

  「別的選手也是這麼想你的。」部長話鋒一轉。

  「啊?」

  「她們也會覺得你這半年都在訓練,比她們好是應該的。」部長說,「跑出自己的節奏,然這群門外漢看看!」

  看著後輩信心十足地去檢錄了,川島純看向部長:「說的真好啊。」

  「科技改變人類生活。」部長退出了手機查詢頁面。

  在檢錄時,有人和川島南搭話:「你是田徑部的嗎?」對方笑語嫣然,看起來十分好相處的樣子。

  「恩。」川島南承認了,「我是田徑部的一年生,川島南。」

  「一開始我聽說五千米是川島要來,我還以為是那個大名鼎鼎的川島呢。」對方仍然是笑著的,嘴裡吐著令人不舒服的話,「為什麼川島南和淺野玲奈都沒來呢?偏偏還想一較高下的。」

  「嘛嘛……」從未參加過田徑項目的川島南此時緊張得要死,「大概是因為我來就夠了吧。」

  「黃組五號!」

  「叫到我了。」川島南深呼吸,走了進去,只留下對方在原地發愣。

  ——

  長跑的開始並不需要馬上發力,但是在學校這樣的賽場,註定看不到太多的技巧。看著那個和自己搭過話的女生猛地沖了出去的時候,川島南有一瞬間是擔憂了。

  好像自己跑得太慢了呢。

  不過兩圈之後,川島南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雖然自己仍未加速,但排名卻一點一點地升上去了,隨著圈數的增加,越來越多的人後繼乏力跟不上前面的人。但是川島南一個專業偷懶者,能每天成功騙過監督偽裝成奮力訓練的模樣,自然有一套精打細算的節省體力的方法。

  當跑到第五圈,前方領頭的仍是那個搭過話的妹子。川島南毫不著急地在後面勻速跑著,雖然沒有感覺特別的累,但是臉上卻習慣性露出了那種疲乏的表情……

  場外的部長看到後緊緊抓住淺野的領子咆哮道:「她累了!!怎麼辦!」快斷氣的淺野連忙求饒。站在一旁,同樣是黃組的牛島若利聽到後也忍不住擔憂起來。他明白長跑是一定要有自己的節奏,他也明白總是跑在別人身後是一種怎樣的壓力,目前來看川島南的壓力絕對不小。

  「我們為場上的組員加油吧。」這時有人提議道。

  川島南再一次跑到了轉彎處,瞥見跑道前端有個眼熟的大高個。

  那傢伙真是少見的高,站在人群裡是那麼的顯眼。只見那大高個手作喇叭狀高聲喊著什麼,川島南一瞬間耳鳴了一般什麼都沒聽到,呼吸也亂了一下,但還是順利地跑過了這個轉彎。

  淺野把這一切看在眼裡,包括川島南慌張的表情,她默默走到牛島身邊說:「同學,你站到後面好嗎?」

  再一次跑到轉彎的時候,川島南只看到了牛島的頭髮。

  臉呢?

  臉被一個粗眉毛的大高個擋住了。

  身體呢?

  身體被豎著中指的淺野前輩擋住了。

  川島南翻了個白眼跑過了這個轉彎。

  「為什麼川島南明明很早就看起來很累了,但是跑到現在都沒被甩開?」部長疑惑地自言自語。

  淺野繼續朝川島南豎著中指,嘴上答道:「她哪那麼容易累啊,每天被你加罰五圈十五圈她也沒怎麼樣啊。」

  部長恍然大悟,忽然目光犀利了起來:「這麼說這傢伙一直在偷懶嗎?」

  「不是顯而易見的事嗎?」

  渾不知自己已經暴露了的川島南繼續不知疲倦地跑著,想著轉彎處高大少年的揮手,偶爾想想淺野前輩的中指,就這樣跑到了第十二圈。

  距離跑在第一名的人已經很近了,但是在距離終點這麼近的地方想要決出勝負實在是有點難度,況且大家的體力都已經見底了。

  對此心知肚明的藤原繼續穩穩地跑在第一位置,雖然聽不到對方的喘息聲,但是藤原明白對方就跟在身後。

  不過這麼近,大概是想超過也拿不出力氣了吧,就在藤原這麼想著的時候,身後的腳步聲忽然加重,藤原下意識地連跑了幾步拉開了距離。

  想在終點前甩開我?沒這麼簡單。藤原還沒來得及調節一下呼吸,身後的腳步聲再次加重,藤原咬咬牙再次提速,將那惹人厭的腳步聲甩在了身後。

  真是頑強呢,又試了一次。藤原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臨近終點讓她更加興奮,忽然身後的腳步聲再次加快,藤原打算加速時卻發現自己一側下腹開始劇烈疼痛。

  這是……?

  「岔氣了?」輕飄飄的聲音從耳邊劃過,只見那個田徑部一年生以一種不自然的輕盈從她身邊跑了過去。藤原看著那個身影離自己越來越遠而自己的下腹卻越來越痛。

  喜歡在跑步的時候跺腳來緩解肌肉酸痛的川島南從未想過,在比賽過程中跺腳還有這樣的奇效。

  輕鬆地沖過了終點線,川島南獲得了第一名。


13.燃燒的體育祭(3)

  作者有話要說:

  在沒網的老家,拼了老命碼字,大家新年快樂。

  收藏漲啦!好開心!謝謝謝謝。

  記得留個言恩(誰理你                        

  聽說中華菜有很多很多種,但牛島最喜歡的是林氏蓋飯。

  明明日式蓋飯也有很多種,為什麼偏偏會喜歡上中式蓋飯呢?牛島不知道。

  明明中式蓋飯也有很多種,為什麼偏偏是林氏蓋飯麼?牛島不知道。

  就像牛島不明白為什麼這世上有那麼多女孩子可他偏偏對川島南感興趣一樣,當那個少女舉著金牌向他奔來時,他的心也不知為何猛烈地跳動了起來,心情也不知為何跟著愉悅了起來。

  看著川島南滿臉的激動和興奮,牛島也難以自製地發自內心的開心了起來。

  這世上沒有答案的問題那麼多,就不要在意這些小事了吧,牛島看著川島南想,當朝著他奔來的(不)少女被別人截住的時候,牛島的心情難以自製地低落了起來。

  還是在意一下吧。

  牛島立刻改變了主意。

  川島南舉著金牌朝著前輩們奔去,去分享這一喜悅。學姐們將她團團圍住,每個人都顯得很開心。但三秒後,部長最先停了下來道:「收!」其餘三人停了下來。

  「還有專案的人,快去做準備。」部長的鏡片反著光,「南,明天的比賽一定要好好準備啊。」

  「……是!」川島南行了個軍禮,得到了來自部長的肯定後,川島南轉頭看向牛島,少年看起來心情很好,連腦後翹起的頭髮都像是特意的造型。

  「若利!」川島南拿起金牌朝他晃了晃。

  像是被金牌的光澤閃到,或是被少女的笑容所影響,牛島的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深。看著老朋友臉上少見的笑容,大平看著面前這個少女心下了然。

  ……這就是傳說中的川島純吧。(不)

  隨著心情的起起伏伏,牛島漸漸意識到了自己的變化。總覺得自己從前並沒有這樣容易起伏的心情,牛島把川島南送回家的時候,腦子裡還在想這個問題。

  川島君臉有些紅,帶著非常燦爛的笑容望著他。

  「川島君,明天要加油啊。」他聽到自己這樣說,接著對面的川島君的臉更紅了,好像生怕被人發現自己臉上這不自然的紅一樣,她低下了頭,卻暴露了修長白皙的後頸。

  川島君紅著臉低著頭,眼睛從左邊轉的右邊,右邊轉到左邊。牛島一點也不覺得無聊,相反他還很享受,沒理由的。

  待臉上的紅霞稍褪,川島君抬起了頭:「若利明天也要加油哦!我會替你加油的!」

  不知道為什麼,牛島覺得心情更好了。

  為什麼呢?牛島若利走在回家的路上,看著天上的月亮。皎潔美麗的月光常有,但這樣的好心情卻不常有。

  路過一家中華餐館,牛島若利聞到了蓋飯的味道,但卻沒有感到更開心。

  牛島想了很多理由,最後撥通了人生導師的電話:「大平,我有很多問題。」

  吃飯途中跑出來接電話的大平聽著牛島的各種疑問,譬如為什麼會莫名其妙不開心,為什麼莫名其妙的開心,大平沉默了。

  原來牛島還不知道自己的心意嗎?即使這樣天童還是失敗了?(不)

  「撇開你莫名其妙的心情不論,牛島覺得川島君怎麼樣?」大平問道。

  被問到川島君,牛島心情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川島君是很好的朋友。」

  大平:「可是你不是喜歡她嗎?」

  牛島毫不猶豫地答道:「因為喜歡才會做朋友啊。」

  「所以你也喜歡我嗎?」大平毫不猶豫地反問道。

  「……」牛島沉默陷入了頭腦風暴,「……」

  「……試想一下。」人生導師假設中,「如果川島君抱著你,你感覺如何?」

  牛島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聽到川島君抱著他這樣的話,雖然嘴上說不出是什麼感覺,但是臉卻漸漸紅了起來。看不到表情的大平以為自己沒問到重點,乾脆調戲道:「難道你不會想觸碰川島君嗎?Kiss之類的?」

  牛島猛地掛斷了電話,他忽然對自己莫名其妙的心情不感興趣了,現在他的腦子裡滿是莫名其妙的畫面。

  大平,是個危險人物!牛島紅著臉走進了浴室。

  受大平的影響,牛島做了一晚上不能言說的夢,一覺醒來牛島心中充滿了罪惡感。以至於當牛島見到川島南時,目光還是忍不住落在川島南的唇上。

  和夢中的唇顯然還是有些出入的,但同樣飽滿,同樣透著健康的顏色,看起來相當柔軟的樣子……

  「若利?」那張看起來很柔軟的嘴唇一張一合,牛島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啊,抱歉!」緩過神的牛島連忙對一頭霧水的川島南道歉。

  被莫名其妙道歉的川島南走到跑道前和部員們匯合,看到川島南一臉猶豫,部長出聲問道:「南,怎麼了?」

  「恩……剛剛若利莫名其妙的。」川島南看著看臺上的牛島,可牛島並沒有看著她,這讓她心裡很不安,「他剛剛和我道歉了。」

  「很有禮貌嘛牛島!」淺野前輩豎起了大拇指。

  「可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和我道歉啊!」川島南皺著眉,目光從遠處看臺上的高個身上收回來。

  川島純這個時候湊過來,好像非常有經驗地道:「他一定有事情瞞著你!一定!」看著川島南一臉不可置信,純追加道:「大概是比較嚴重的事吧,不敢讓你知道,只能先道歉給你的那種……」

  會是什麼呢?川島南忽然不安起來,連被部長拉到第四棒的位置都沒注意。


14.燃燒的體育祭(4)

  由於某些難以啟齒的原因,牛島站在看臺上左顧右盼就是不敢看賽道上的川島南。而這樣的牛島卻讓川島南有了不好的聯想,川島南陷入了頭腦風暴。

  從細枝末葉推斷到全域,似乎是所有女人的天賦,川島南同樣擁有這項天賦。站在賽道上卻心不在焉,川島南仔細回想著今日相處的點點滴滴……

  若利最近更愛笑了,這本是好事,但若這笑容不是因她而起的呢?川島南忽然覺得心中一痛,看向看臺上仍不在看她的牛島,嘴裡泛出一絲苦味來。

  部長站在第一棒的位置上,聽到發令槍的指示,如同箭一樣沖了出去。

  一百米是很短的,但也很長。好像走幾步就能到的距離,卻讓人感到非常的無力。

  如果這一百米可以更長一點,就好了。部長雖然暫時領先,卻無法和別人拉開更多的距離,如果這一百米如她所願再長一些,那只需一棒就可以定出勝負了。

  但事實並不如人所願,部長深知自己拉開的距離大約僅需兩秒就可以被追平。兩秒,一個交棒失誤就可以斷送這兩秒,或者腳下一個踉蹌。

  比部長更深刻意識到問題的是淺野,她作為第二棒看得非常清楚,這是一場膠著的比賽。部長的發揮當然一如既往的穩定,但其他隊伍的選手也不落其後。部長按照經驗估計自己爭取了兩秒,其實在旁觀者看來,僅僅五六米的距離而已。

  甚至是一步之差。

  淺野不是第一次來爭奪紀錄了,當她還是個一年生的時候就參加過了,理所應當的失敗。不是敗給同輩們,而是敗給了曾經的學姐們。

  曾經創下記錄的女子棒球部顯然是很強的,淺野不知道他們的第二棒跑了多少秒,但是淺野知道自己的極限,也知道自己的底線。

  最多十三秒,這是淺野的底線。

  十三秒半,這是淺野在合宿期間刷新個人的成績。

  來不及想更多了,淺野閉上眼睛,感覺眼睛酸痛得厲害,再睜開眼睛就看到一臉恐慌地跑過來的部長了。

  很近了。

  睜著酸痛的眼睛看著遞過來的接力棒,淺野一把抓過,對於部長的『交給你了』充耳不聞,她喊道:「掉棒了!」便頭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淺野這一嗓子不光嚇到了別人,也嚇到了部長。部長下意識攥緊了手,卻發現手心除了汗液以外空空如也,立刻大驚目光在地上不住地搜尋著。

  四秒。

  喊出了特別口號的淺野最終把距離拉開到了四秒,這是個很好的開端,但是最終如何還是要看她這一棒到底跑多少秒。

  川島南心裡很慌。

  無論是看臺上亂糟糟的加油聲,還是越來越近的接力棒都讓她壓力很大,而最讓她感到壓力大的卻是第四棒的這個位置。

  總感覺如果失敗的話,就都是第四棒的錯了。

  川島南擦汗的功夫又瞄向看臺,若利仍是沒在看她,這讓她心情更加低落了。

  十三秒二,這是淺野最終的答卷,她把接力棒猛地一伸,讓所有人都覺得這棒要掉了,黃組的領先要失敗的時候,川島純的手像是早就等在那了一樣握緊了接力棒。接過了接力棒,川島純像是被點燃引線的炮仗一樣向前沖去。

  局勢一下變得簡單明瞭了起來,第二道的前兩棒雖然領先,但第三棒卻以驚人之勢拉開了距離。

  顯而易見的差距,顯而易見的天賦。

  「跑快點啊!」淺野算出了自己的時間,沖著川島純的背影大吼著。即使再不看好這場可有可無的爭奪,再看不好自己的實力,事到如今的淺野早已完全投入到了這場比賽中。

  沒有投入比賽的,只有川島南。

  牛島被大平拉到了終點,幾名黃組的成員在那兒打算迎接第四棒。

  牛島當然明白川島南正在目光灼灼的地看著他,只是在牛島心中,這樣的目光要另作解釋,比如他心中齷齪的想法被人看破了之類的……這讓他更不敢面對川島南。

  終點其實人很多,大家穿著不同顏色不同標識的衣服在距離終點不遠處的地方推推擠擠,牛島忽然被人撞了一下……

  純的天賦是顯而易見的,有時都不需要好狀態都能遠超他人,令凡人生畏的天份現在也在起著作用。其他跑道的運動員看著越來越遠的純的身影,一開始還有奮起直追的想法,但追著追著大家忽然發現:

  怎麼還是越來越遠?

  發現自己的努力只是無用功的另外三人,忽然生出了懈怠之心,但這三人互相看看,又覺得這第二名還是可以一爭,這才又加速起來。

  就在三四棒交接,比賽大局已定之際,川島南掉棒了,因為她看到終點處的牛島懷裡抱著面目不清的少女。

  啊,原來是談戀愛了?川島南忽然通曉了,卻錯過了接棒,可身體卻先動了起來。

  接力棒緩緩地下墜著,牛島今天第一次主動把臉轉過來對著川島南,兩人目光一對皆是錯愕。

  她失誤了?

  他戀愛了?

  川島南怒從心中起,而已經抬起的腳後跟卻和接力棒相撞,這力道讓接力棒反其道而行之,竟距離地面越來越遠,倒是從川島南頭上飛過落到川島南面前去了。

  接力棒變成了漸漸在川島南面前墜落。

  想要撲過去接接力棒的純愣了,看臺上不明所以的觀眾愣了,川島南自己倒沒楞,兩手一接也沒管是呼吸節奏還是身體擺動頻率,捧著接力棒就朝著終點奔過去。

  這樣一來,第二道的掉棒倒像是故意為之了,好像在戲耍其他運動員的一樣的行為讓其他的第四棒怒了。

  領先就領先,還耍雜技?!!

  川島南把接力棒左手換到右手,右手換到左手,怎麼都不方便,再一抬頭看終點,只見牛島仍是沒在看她,臉倒是紅了。

  「QAQQQQQ!!」川島南忽然加速,猛地向前沖過去,像是離了槍膛的子彈一樣向終點射去。

  「耶!贏了!」終點處的黃組眾人預見了己方的勝利,不顧它組的眼刀正慶祝著。可黃組第四棒似乎看不到終點一樣,即使已經臨近終點仍在不斷加速中。

  川島南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什麼比賽,什麼紀錄,什麼少女,什麼若利呸!是牛島!!她什麼都不想,只想離開這裡,不知道喉頭的抽痛是因為吸入空氣太多,呼吸不紊導致的,還是因為她很想哭導致的。

  川島南以十三秒三刷新了個人記錄,緊接著速度不減拿著接力棒沖出了校園。

  隨後趕到的淺野看著一臉擔憂的牛島,以幸災樂禍的口吻道:「你這是要完啊!」


15.燃燒的體育祭(5)

  在屬於川島南的櫃子裡翻翻找找,淺野終於不負眾望拿到了川島南的便當:「呀,這傢伙的便當藏得越來越好了!」看著終於入手的便當袋,部長推了一下並不存在的眼鏡語氣堅定:「接下來,只要好好躲起來就能抓到野生的川島南了吧!」

  不不不,野生的川島南才沒有大家想的那樣蠢笨呢,在賽場上獲得第一,把終點線帶飛,手握接力棒的川島南到底在哪悔青腸子呢?讓我們把鏡頭拉到川島家。

  「恩?南,運動會已經結束了嗎?」川島南回來時,媽媽正對著鏡子塗口紅,聽到玄關聲響便看到正在玄關脫鞋的川島南,目光落在她的鞋子上,「穿著釘鞋就回來了呢!」

  「……恩。」川島南有氣無力地回應著。

  媽媽臉上掛著營業用笑容:「身上還掛著莫名其妙的繩子……」

  在肩膀上稍微摸索,川島南就抓到了媽媽說的那根繩子:「啊這是……終點線啊!」

  媽媽一如既往地笑著:「身上穿的是作訓服嗎?」

  「很顯然嘛……」川島南打開冰箱拿出汽水,「什麼時候吃中飯?」正要打開汽水的手被媽媽握住,川島南疑惑地看向媽媽。

  雖然笑著,可是看起來格外可怕的媽媽:「我記得我有辛辛苦苦早起煮便當給你吧……」

  「……是這樣沒錯,可是現在是緊急情況哦……」川島南支支吾吾眼神游離,「啊!媽媽你今天打扮的格外漂亮呢!」

  咚的一聲,川島南被媽媽壁咚在冰箱前,川島南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你的美人媽媽接下來要去參加鄰里交流會……所以我會很忙哦,你的明白?」打扮得格外得體美麗的媽媽一字一頓。

  「那午餐……」

  「便當咯∼」

  「可是便當沒有帶回,我又不想回學校啦……」

  「不管!」媽媽聳聳肩,指指牆上的掛鐘,「還有半個小時人家就要遲到了。」

  「不!媽媽!你不可以這樣對我!」川島南連忙抱住媽媽的手臂,媽媽毫不費力地甩開弱雞川島南,整理整理衣領:「回學校吃便當去!」

  對複雜的人類修羅場一無所知的若利子這時湊了過來,兩隻前爪不管不顧地一伸就掛在了川島南鞋子上。川島南看著腳上天真軟萌的小貓,心中十分複雜。

  「哢。」川島南抬頭再看,自家媽媽早就溜走了。把身上的終點線卷一卷打算過會兒再還回去,看看腳上還在和鞋帶鬥爭的小貓。

  這也應該還回去吧……川島南這樣想著,說道:「接下來你就不適合待在我家了呢……」這時家中老貓皮卡聞聲踱步而來,上下打量了川島南一番後叼著若利子的後頸自顧自地離開了。

  你們倆什麼時候關係這麼好了呢?看著皮卡離去的身影倍感孤獨的川島南在房間裡翻翻找找,找到一枚五百元硬幣,又在玄關的零錢袋子裡翻翻找找出四枚一百元。

  九百元換來了商業街的牛肉定食,另附味增湯哦!

  此時白鳥澤學院中庭,三個少女正在苦等第四份便當的主人,卻等來了意外的人選。

  「……」牛島目光落在了屬於川島南的便當上。

  已經十二點半了,川島南的便當看起來仍沒被打開過。牛島心中有些疑惑,然後對三個少女點點頭,拎起印花便當就要走。

  「啊!不可以哦!」部長連忙阻止,便當可是捕獲川島南的重要道具啊怎麼能被外人奪走呢?

  看著蹦蹦跳跳嘰嘰喳喳的高中少女,拎著與自身氣質完全不同的印花便當的少年不作任何評論,只是默默舉起了便當袋……

  「……我頭一次看到被舉得這麼高的便當。」川島純吐槽,排球部王牌單手高舉印花便當袋在人群中穿梭自如,而目測兩米五的便當袋傲視群雄。

  「我認為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定的放棄還是必要的。」部長默默坐下。

  淺野抓抓屁股(?)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話說那傢伙到底為什麼逃了?」

  「以為自己失敗了?」部長注重實際。

  「因為牛島長得太高了?」淺野重在參與。

  最後貼近生活的川島純的答案獲得了全票:「來例假了吧?」

  「說起我們的川島南啊……」淺野一臉賊兮兮地,「和排球部的王牌牛島可不清不楚的呢!」

  於是當川島南扭扭捏捏地回到學校時,看到的不是一臉憤怒的部員,也不是親親我我的新情侶牛島x無名氏,而是帶著一臉詭異笑容的三人。

  「呀……接下來就是娛樂項目了呢。」淺野眉毛聳聳。純拿著報名單一臉故作驚訝:「哦呀哦呀,下一個項目有我們南哦!」

  「哦呀哦呀,這個名字莫非是排球部王牌嗎?」部長好像高度近視了一般,打開眼鏡戴上,「哦呀,真的是牛島君呢!」話音一落,三人一齊看向川島南方向。

  川島南吞吞口水:「話說終點線要還到哪裡?」

  「拜託!川島南!」淺野雙手握住川島南的肩膀,「面對現實吧!你怎麼做到的!」

  「我之前以為會是和川西哦!」純舉手一副發誓的模樣,「川西明明也是個帥小夥來著。」

  部長:「在田徑部的大家庭裡,我們都是一家人,什麼秘密都可以分享哦!」

  面對三人期待的目光,川島南眼神遊移:「我們沒什麼……了,恩。」不再理會她們的呼喚,川島南跑向黃組的賽區。

  騎馬戰一次需要十人,其中九人組成馬,一人騎在別人身上作為攻擊者。

  這是一項需要體力和智慧的專案。

  而川島南,十六歲,實打實的弱女子。

  「這樣的話,川島就只能當攻擊手了呀!」隊員說道。

  「其實我比較想當馬的……」川島南看著鞋尖,「而且我也蠻高的……」

  聽到這樣的話,身高和川島南差不多的一名男生說:「那……要和我換位置嗎?」

  川島南正要點頭時,牛島終於開口了,可惜一個字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

  「南的話,最適合當攻擊手了哦!」「女人的戰鬥力最強了!」「別組可是女生攻擊手哦!」「如果男生當攻擊手的話就沒辦法攻擊別組的女性了吧!」「女性優勢可是很好利用好的哦∼」

  這樣吵吵嚷嚷地,最終決定川島南當攻擊手。這時又有一個聲音說道:「那誰來當她的馬呢?」

  幾個男生面面相覷,另一個聲音說道:「哦呀哦呀,當然是最高的牛島君了!」「這樣一合體就是史上最高了吧!」

  「才、才不要呢!」川島南面紅耳赤地反駁,又看向沒什麼反應的若利,「若利一定也覺得這樣不大好吧!」

  「……」牛島略微思考,注視著川島南的眼睛一臉誠實道,「這樣很好。」

  川島南氣結,這時有人提議:「那不如投票吧,贊同的舉手咯!」齊刷刷地舉起了幾隻手,組長數了數:「十二票的絕對贊同呢,那就這麼定了吧。」接著就招呼大家往操場中走,走著走著,組長忽然想起:

  我們組不是十個人嗎?

  揮手告別組員的助攻小隊還站在原地,淺野:「呀,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吧!」


16.結束和開始

  踩著組員搭成的人梯,川島南順利到達牛島肩膀完成合體(?)。川島南緊張到聯手放在哪都不知道了,隱藏在羞愧下的是一絲竊喜。
  
  啊,千萬不能露餡了。川島南在心底這樣叮囑自己,可她臉上不自然的潮紅和僵硬的舉止完全暴露了她。
  
  「川島君。」少年獨特的嗓音喚醒了沉醉在高空的川島南,「帽子。」說著就把黃色帽子遞了上來。川島南小心翼翼地接過戴在頭上:「我……是不是有點重?」
  
  作為『馬』的少年好像無聲地笑了:「……不會。」
  
  「那就好了……」川島南用力壓低帽檐遮住表情,可惜少年卻沒有放過她。
  
  「上午的時候,為什麼跑掉了?」牛島一拋出這個問題就感到川島南的身體僵硬了一瞬,過了一會少女的聲音才輕飄飄地傳來:
  
  「……不可說。」
  
  得到了最糟糕的答案,牛島也沉默了一會:「為什麼看起來那麼難過呢?」
  
  「啊有嗎?」少女的聲音聽起來酸酸的,帶著一點鼻音,「不可說。」
  
  川島南吸吸鼻子努力平復心情,也提出了一個問題:「最近很開心吧?」畢竟交了女朋友嘛,怎麼會不開心呢。
  
  「你也這麼覺得?」牛島隨著組員的動作略微彎下身子,「如果不穩的話,扶著我的肩膀吧。」川島南順從地把手放在牛島寬厚的肩膀上拍了拍,故作開朗道:「若利的肩膀可真是寬厚呢!」
  
  「我們朝紅組沖過去吧!」組長小聲下達著指令,「川島,一定要拿下對方主攻手頭上的帽子啊!」
  
  「是!」川島南應著組長的指令,低下頭對牛島小聲說道:「我已經知道咯,你有了戀人這樣的事……」
  
  聽到這樣的話牛島腳下一頓,下意識地抬起了頭可惜什麼都看不到。
  
  時刻關注場內情況的淺野忽然拍案而起:「這是什麼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戰術啊!」只見原本走勢很好的黃組忽然停住,導致作為馬的九個人中有五個人因此摔倒掉了帽子。由於戰鬥力的直線下降,黃組成為了眾矢之的,其餘三組紛紛前來進攻,導致黃組最後包括主攻手只有兩人逃了出來。
  
  川島南白著臉死死捂住腦袋上的帽子,連身上的黃色襯衫都被拽歪了,她聲音顫抖地對還背著她跑的牛島說:「你之前怎麼忽然停下來……嚇死我了……」
  
  聽到對方惡人先告狀,牛島一時之間也不知如何反駁。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牛島轉頭,只見另外三組此時正在混戰中,他反問道:「我的戀人?」
  
  「啊……恩……對啊,戀人。」川島南分出一隻手捂著心口,「你們看起來很速配哦!」
  
  什麼速配不速配,她根本不記得那個無名氏是長什麼樣子嘛!
  
  「你看到?」牛島覺得怪怪的,除了談話內容和川島君的奇怪語氣,他不知為何感覺川島君十分難過的樣子。
  
  「恩!」川島南咬了咬下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我看到了!」
  
  牛島的步伐忽然就停了下來。
  
  「川島君。」牛島的語氣忽然嚴肅了起來,「川島君是怎麼看待我的呢?」川島南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回答牛島就自顧自說了起來:「川島君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朋友,我們從小便認識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不也沒有你說的那麼高尚啦……川島南選擇乖乖閉嘴。
  
  「……可是最近面對川島君我時常感到困惑。」牛島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完就好像重新進入了沉思一般又開始沉默了起來。
  
  忽然嗅到一絲附加的戀愛酸臭的淺野忽然沖到圍欄旁大喊道:「你們兩個笨蛋!現在不是發呆的時候吧!」
  
  川島南回頭一看,紅白綠三組中的白組居然已經被解決掉了,而餘下的紅綠兩組決定不能再讓黃組坐收漁翁之利,如今正氣勢洶洶地沖了過來。川島南見狀連忙搖晃牛島的肩膀,意圖能借此讓牛島從莫名的沉思中清醒過來。
  
  「……我覺得我們不能再繼續做朋友了。」牛島似乎想通了什麼,背著川島南轉身面對沖過來的紅綠兩組,牛島的聲音還是那麼沉穩:「你覺得呢?」似乎並不需要川島南的答案一樣,牛島若利背著川島南沖了過去。
  
  不能做朋友了?川島南如今臉上寫滿了『懵』,不能做朋友是絕對的反對,絕對的抗議!川島南揮舞著雙手拼命表達抗議,什麼騎馬戰奪帽子,什麼速配情侶都給我走開啦!
  
  為什麼忽然連朋友也不能做了呢?!川島南覺得眼淚快要倒流回大腦,來一次深度的進水了。方寸大亂的川島南腦袋上帽子被人奪走,黃組被宣判出局。回到看臺的川島南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噴湧而出,原本還想說些什麼的組長被她嚇得手忙腳亂地找手帕:「不不不,這只是體育祭的娛樂項目啊!」
  
  牛島看著大顆大顆掉眼淚的川島南,默默掏出方格手帕塞到她手裡,順便拉住她的另一隻手。
  
  手忽然被溫暖包圍,川島南無意識的愣住,抬頭發現是若利後頓時羞愧難擋,可對方的手越握越緊拉著她離開了看臺。
  
  「沒事的沒事的……」還在安慰少女的組長忽然發現安慰物件消失了,只見牛島同學正拉著那個哭個不停的少女往教學樓走去,剛想出聲制止就被人打斷了。
  
  「你聞不到戀愛的酸臭味是嗎?」淺野一副過來人的模樣,「來來來,我給你科普一下。」
  
  牛島帶著川島南回到了教室,回到了二年部牛島所在班的教室。
  
  「做什麼……」川島南低著頭看著手裡的手帕,「你們班?」
  
  「恩。」牛島沒有鬆開握著的手,他握著那只軟綿綿的手心跳的越來越快,原本想好的說辭忽然說不出口了,最後只是問道:「川島君為什麼哭了。」
  
  「……」川島南也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只是用十分委屈的口氣回答道,「因為比賽。」
  
  「沒了?」
  
  聽著對方平靜的語氣,川島南再也不能忍耐下去,她猛地抬頭看向牛島:「為什麼不能是朋友了?」
  
  牛島用另一隻手幫川島南擦去臉上的淚水,「我沒辦法再當你是朋友了……」手停留在川島南的臉頰旁不願離去,牛島再次撫上川島南的臉頰:「因為沒有人會喜歡上朋友啊。」
  
  「我就很喜歡我的朋友啊!」所以我們可以繼續做朋友啊!川島南立刻反駁道。
  
  「咳!」牛島輕咳一聲,「你會想抱你的朋友?」
  
  「會!」川島南連忙點頭,並且立刻身體力行抱了一下牛島,力圖證明她確實會想抱朋友。
  
  「……」牛島難得不好意思了一下,沉默了半響後鼓起勇氣道:「也會想KISS?」
  
  這次輪到川島南臉紅了,她結結巴巴地說:「你可以重複一次嗎?」
  
  牛島也身體力行地證明了一下。
  
  一個很輕的頰吻,落在還有淚痕的臉頰上,輕得像是一場夢一樣。
  
  「還是朋友的範圍……?」牛島握著川島南手再緊了緊,「即使這樣?」
  
  因為這一個吻,川島南的腦袋一下子當機了:「當、當然不是了!」終於得到理想答案的牛島笑了:「所以現在無法再和川島君繼續做朋友了,川島君覺得呢?」頭昏腦漲的川島南點了一下頭,忽然反應過來:「那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牛島:「……」
  
  「什麼關係。」川島南。
  
  「戀人。」牛島堅定地說,緊緊地握著少女的手不肯放開,「是戀人。」
  
  「這算告白?」川島南破涕為笑,看著面前這個看起來更緊張了的若利,她忽然生出了許多惡趣味的想法。
  
  「……」
  
  「你明明還沒說『我喜歡你』。」
  
  「我喜歡你。」意外的乾脆。
  
  「那川島君你呢?」意外的追問。
  
  「……」看著牛島一臉嚴肅,川島南目光從兩人相握的手上收回,回給對方一臉甜甜的笑容:「好啦,我也喜歡你。」最喜歡你了,牛島若利。
  
  牛島:( ̄︶ ̄)
  
  「等等!」川島南從傻笑和男色中清醒,「你上午抱著的那個……」
  
  牛島眨眨眼睛,川島南眨眨眼睛,牛島彈了一下川島南的額頭:「她是被絆倒了。」
  
  ——
  另附[大平虔誠祈禱之路]
  
  看臺
  
  天童拉著大平介紹給川島純:「純,這是大平啊大平!」又拉著川島純道:「機會難得,讓大平你見識一下,這是我們純!」
  
  「……純。」大平像是卡住的磁帶一樣,「是……姓川島對吧?」得到了兩人的點頭後,大平又小心翼翼地問道:「那牛島和田徑部的川島是……」
  
  「川島南嗎?」純笑得十分開朗,大言不慚道:「我妹妹哦!」
  
  「欸?大平你忽然雙手合十做什麼?」「祈禱。」
  
  「為什麼你最近總是在祈禱啊喂!」「這次一定也能實現的!祈禱奪冠!」
  
  「……那我和純也要一起嗎?」「當然。」
  
  連讓人多出一個姐妹的願望都能實現的神啊,區區奪冠這樣的小事一定也能實現吧,拜託了上帝!


17.全文總結

  大家好我是作者(鞠躬)。
  
  【牛島若利】
  
  看《排球》的時候想著『如果要和牛島這樣的傢伙在一起,會是怎樣的故事呢?』這樣的問題,最後由於筆力不及沒有選擇寫戀愛過程中,而是選擇了以在一起為目標(結局)來描寫牛島的愛情故事。
  
  想了想,牛島這樣的天之驕子談戀愛的情況真的是無法想像。唯有堅不可摧的幼馴染才能攻破牛島的防線,所以安排了川島南作為他的青梅竹馬來登場。但原著牛島出場次數實在不多,也沒有很多感情流露的描寫,所以在描寫牛島感情外露時生怕寫崩,導致文中的牛島基本就是個不解風情的面癱……(也有可能原本就是這樣啦)
  
  【川島南】
  
  川島南是牛島若利的青梅竹馬,兩人自幼相識。後川島南由於父親工作原因搬家,直到川島南高中搬回來兩人才重新相遇。總覺得大家看到這一行會在心裡想『文裡有這設定?excuse me?』,其實還是有提過那麼一兩句,不過也不是很重要的設定所以沒怎麼描寫過,畢竟這篇同人文限定在四萬字之內所以很多細節就忽略掉了。
  
  順便川島南這個名字,以及文中所有非原著的名字都出自一本來自十一區的經濟學雜談。(……)如果有一天大家看到某本雜談裡寫滿了文中的龍套,恩,就是作者借鑒的那本。
  
  【川島純】
  
  一開始構思的時候原本想要純來作為女主角的,可是王牌和王牌放在一起反而有種莫名的相斥感(……)所以就拋給天童小天使收留了。(天童:喂!)川島純的大致設定就是和川島南很像,兩人都是黑色長髮,長得比較高,同一個部門之類的,不同之處在於川島純的性格比較無厘頭吧……外加怕鬼怕黑。
  
  【淺野玲奈】
  
  淺野前輩就是作者的化身!對!我愛淺野正如我愛自己(同理大平)!原本想過把淺野和大平兩個人捏在一塊兒的,你看這兩個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關心著身邊的人,實際上都是內心很溫柔的傢伙啊,在一起多好來著!可是又覺得同病相憐的兩人見面大概只剩倒苦水吧,所以還是算了。
  
  【部長&田徑部】
  
  寫到這兒才忽然發覺還沒有交待記錄的事,一會回去補兩筆。
  
  田徑部其實有十七人哦!其實人很多!原本也想寫個和和樂樂的大家庭,但是那本經濟雜談上合適的名字沒有多少了……而且負責吐槽的角色也很多了,打醬油的角色還是越少越好,所以最後這個田徑部根本名不副實只寫了四人。
  
  部長是眼鏡娘是眼睛娘!摘下眼鏡應該挺漂亮的,有個橋段原本寫了沒有放進去就是大致上說田徑部顏值蠻高這樣的橋段,畢竟配牛島嘛。所以部長其實蠻漂亮的,是個有點神經質執著的笨蛋。部長可不是單身,田徑部單身的只有淺野一個人而已,這是來自世界的惡意。
  
  【天童覺】
  
  原本沒想寫天童,但是在論壇上看到有人叫他『天童黨』實在印象深刻太好笑了,結果記住了這個名字就用到了。現在的天童啊大平啊牛島,都是二年級,所以也沒有原著中那麼成熟淡定,也會被捉弄然後覺得無助啊迷茫啊,反正想設定的時候有這麼想過,寫的時候連十分之一的設定都沒寫到。(……)
  
  和純在一起是因為純老是捉弄他,兩人是歡喜冤家這種感覺。
  
  【大平獅音】
  
  大平是最棒的!我愛大平正如我愛我自己!完全是作者心中的好男人啊!寫到一半真的覺得,如果要在牛島和大平之間做抉擇的話,手指會義無反顧地指向大平!
  
  【白布&川西等龍套】
  
  恩,就是龍套。
  
  原本查到有叫白布的溫泉,本來想寫一個溫泉梗來調戲白布的。可是在集訓地如果有和室,有操場,有醫務室,有排球館還有溫泉的話……這個集訓地請問牛島家贊助的嗎,本文是牛島家特約播出的嗎?為什麼會有這樣奇怪的集訓地啊,寫到一半的時候作者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了,乾脆覺得是牛島家的私人訂制好了就這樣!
  
  原本打算過讓川西當男二!但是這大平就要被擠到男三,誓死捍衛大平的地位所以沒寫!
  
  【反省】
  
  這篇同人完全即興發揮,有很多有漏洞的地方都是邊寫邊補,可能大家現在翻翻第一章忽然發現又和之前有點不同了(請不要因此真的去看)。像是之前的第十一章,大家都覺得寫崩了,所以稍微改了下,所以如果哪裡有意見有問題儘管提出來,作者會抽空改一下。
  
  可能有時候大家看文中有些地方的描寫很出戲,感覺有點怪怪的不像是日式的形容詞(因為是仿照輕小說的感覺去寫的),是因為作者原本是寫架空啊喪屍啊那一掛的,實在想不出輕小說裡會怎麼描寫的時候就按照習慣直接抓慣用詞來用了。
  
  有意見就請留言在這一章下面吧,如果對某一章有特別意見,請留在那一章下。


18.番外之想要更近一步的心情

  番外想要更進一步的心情
  
  臨走前,手指點了點嘴唇。
  
  「……」
  
  「……」又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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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川島南癱在書桌上,發出苦悶的長歎。
  
  「你到底在歎氣什麼啦?」淺野最後舔掉了雪糕棒上最後一點甜味,同樣有些苦悶地說:「不夠呢……可是再買一支的話零花錢也不夠……」目光放到仍舊在糾結的川島南身上,突發奇想道:「啊!我們一起買喀拉喀拉君*的分享裝吧!」
  
  「隨便你……」川島南在校服內兜裡找了找,翻出兩個百元銅板拍在桌上:「這是今天的保護費,學姐,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淺野想反駁,想了想還是默默收下兩個銅板,有些在意:「你到底怎麼了?」
  
  川島南仍像一條鹹魚似的面無表現地癱在位置上,收了保護費的淺野本著職業道德(?)關心道:「因為成績的問題?可是我記得……你成績不是還好嗎?」
  
  「那是……」淺野眼珠轉來轉去,意圖在川島南身邊的東西上找找靈感,「難道是長胖了?」收到來自後輩的白眼,淺野攥緊了兜裡的兩百塊,深吸一口氣沒有動手教育。
  
  川島南坐起身來,伸了個懶腰,一隻手支著下巴:「其實——」見淺野好奇地湊過來,川島南張了張嘴,反而不好意思開口了起來,支支吾吾中不知想到了什麼,臉漸漸紅了。
  
  淺野恨鐵不成鋼地把兩個銅板拍在桌上:「臉紅臉紅!你到底說不說!啊!」頭上被人揍了一拳,淺野的頭頂鼓起一個包,川島純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淺野旁邊,嘴上嘀咕著:「你可不要欺負我們川島家的人。」
  
  結果純手裡的冰棒,淺野也顧不上頭痛了,連忙把銅板收好遞給純,扯開包裝紙把冰棒一分為二遞給了川島南:「吃冰吃冰!」
  
  川島南興趣缺缺地接過一隻冰棒,大概是冰棒讓她的臉降了溫度,她看了看舔冰棒發動機淺野,又看了看正在觀察發動機的川島純,想了想還是對著川島純說:「純前輩,你和前輩……有啾過嗎?」
  
  「啾?」舔著冰棒的淺野停住了,「什麼啾?」她轉頭看向被提問的純,只見純的臉也漸漸紅了起來,「什麼啾?嗯??」
  
  川島純也有些害羞,只是作為各種意義上的前輩,她還是挺起胸來大膽承認道:「啾——不是!Kiss這種事,當然是有的啊!」
  
  「kiss?!」淺野震驚之下咬斷了手中的冰棒,「和那個天童?!」忽然想起來什麼,淺野含著一截冰棒震驚地看向川島南:「和那個牛島?!」
  
  原本小心維護的一層窗戶紙已經被淺野前輩捅破,川島南也少了些羞澀,有些認真地問道:「那……大概多久會比較好呢?」問題拋向戀愛前輩川島純,淺野的頭也重新面向了川島純。
  
  川島純臉上仍帶著一絲害羞的餘暈,面對後輩的認真提問,她回想了一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情況:「……每天。」
  
  「每天?!」舉著半截冰棒的淺野追問道。
  
  「那……會啾很久嗎?!」「很久嗎?!」
  
  「有時候會……我也不知道多久算久啊!那個……我是說……」第一次談及這種話題的純支支吾吾了一會,小聲地說:「並沒有注意過啊。」
  
  發現連學姐也不能解決自己的問題後,川島南又歎起氣來:「那如果總是想要啾……可怎麼辦呢?」話出口才發現把自己的小秘密說了出來,川島南連忙看向兩位學姐,只見川島純一副了然的模樣,至於淺野,則叼著冰棒棍略帶鄙視。
  
  「……真的很奇怪是嗎?總是想著要啾——啊!」頭被淺野丟過來的冰棒棍砸到,手裡的冰棒被淺野搶走,忽然被學姐霸淩的川島南眼淚汪汪:「學姐!」
  
  「笨蛋笨蛋笨蛋!真的是笨蛋!」毫無戀愛經驗的淺野大口地嚼著冰,「直接說kiss很難嗎?不要一直啾啾啾!還有,情侶之間想要kiss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前輩你又沒有談過戀愛……」川島南有些不忿地嘀咕著,淺野拉過川島純:「純,告訴這個傻瓜!Kiss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嘛……小南,kiss確實很正常的呀。」川島純的笑容甜蜜地有些刺眼,被燙到的淺野立刻坐遠了些,「想要接吻,難道不是因為喜歡嗎?」
  
  「是這樣的嗎?」第一次談戀愛的川島南有些懵懂地看著前輩,「我以為……大家都是很少親親的,所以我……」
  
  「接吻這種親密的事,大家都會偷偷地做啊。」川島純拉長了語調,「難道牛島不是嗎?」
  
  提到了若利,川島南就忍不住回想起在家附近的小巷子裡的吻,立刻臉紅道:「是這樣沒錯……」
  
  「所以啦!你想要接吻!這是很正常的!」淺野拖著凳子坐了回來,「有想要跟進一步的心情,也是非常正常的!多久kiss一次,一次kiss多久,都沒關係啦!」
  
  「玲奈你沒談過戀愛但是經驗好像很豐富……」純轉頭看向正在做總結的淺野,淺野咳了咳毫不羞澀地承認道:「理論知識比較豐富而已。」
  
  「原來是這樣……」川島南點了點頭,看向『慈愛』(?)的學姐二人組,有些感激地說:「學姐們關鍵時刻總是很靠得住呢……其實這段時間,這個問題困擾我很久了……」
  
  「南?」教室門口有人叫一聲,川島南抬頭一看,原來約好的時間已經到了,應了一聲後拎起書包站了起來,對學姐說道:「不過我現在知道啦~如果有想要接吻的心情,就好好正視就好了……對吧?」
  
  「對對對,快走吧小混蛋!部長那邊我會幫你說的。」淺野揮揮手告別了川島南,轉頭對純笑嘻嘻地說:「比平時可愛多了!」
  
  只見川島純笑了笑,在淺野察覺到不對勁前,川島純已經竄到了教室門口:「那個——部長那邊就拜託你了!」門口傳來天童那個傻子開心的聲音:「我就知道你在這兒!」
  
  「你們!」到了現在才發現不對勁的淺野倍感頭痛:「……冰棒吃的太多了,糟糕。」再一抬頭,已經看不見川島純和天童覺的身影了,只能聽到走廊上傳來的那個傻子的聲音。
  
  「都是牛島說要來找女朋友啦,我就跟過來啦!」
  
  「我們今天訓練結束的很早吧!你今天不用訓練真是太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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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在家門口,川島南拽住了牛島的袖子,對上對方略帶疑問的眼神,川島南低下了頭。半晌後,川島南鼓起勇氣抬起頭對著牛島打算說些什麼,對方卻俯下身來。原本打算說的宣言被堵在嘴邊,嘗到的只有屬於他的味道,鼻尖繞著的也是他身上的味道,想要說什麼來著?川島南已經忘了。
  
  最後親一下額頭作為結尾,牛島看著仍舊有些暈暈的川島南,幫她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你剛剛想說什麼?」
  
  「嗯——那個——」川島南雙手搭在牛島的手臂上,努力組織起語言:「我……會努力正視的!」
  
  「正視什麼?」
  
  「……你想要啾啾的心情!」川島南鼓起勇氣說道,她目光堅定地看著面前的大高個:「我會正視的!你、你……」話說到一半,大概是被對方直白的眼神觸到了心尖,川島南沒堅持住,最終還是錯開了眼神,
  
  牛島憋著笑把女友往懷裡按了按,說道:「不是說好要正視嗎?」
  
  「我會啊!」懷裡傳來對方的狡辯,牛島從善如流地把女友放開,嚴肅地給緊張的川島南一個頰吻:「那開始吧。」
  
  「什麼?」
  
  「能讓你好好正視的集訓。」手指點了點嘴唇。
  
  「……每次都是這樣……」川島南在這略帶調笑意味的動作下認輸了,上前一步摟住對方的脖子,認真地親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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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作訓內容:自由活動。(心) ——深明大義的部長留!】
  
  孤獨地走到訓練地點卻只看到這一行留言的淺野爆發了。


19.番外之純的進化

  「昨晚睡的怎麼樣?」路過洗手間的媽媽問道,純漱了漱口一臉喪氣地說:「還是老樣子……」
  
  媽媽有些擔憂地抱怨道:「那就多睡會兒嘛……現在才——」抬頭看了看掛鐘,「五點鐘呢。」
  
  純拍了拍臉頰,無奈地說:「沒辦法,我這不是要化妝嗎?而且今天是文化祭啊,有的忙呢。」媽媽遞過一條毛巾,隱晦地暗示道:「隔壁的太太也常誇獎你生的漂亮呢,在媽媽看來,你不化妝也很漂亮呀。」
  
  「隔壁的太太也常以為我有一個姐妹的。」純把卷髮棒設定為預熱放在了一遍,拿起修眉刀輕輕地刮去最近生長出來的眉毛,「畢竟化妝前後還是有差別的,我心裡清楚。」
  
  既然女兒『心裡清楚』,作為母親便也不好再干涉什麼,系上圍裙準備家人的便當去了。
  
  今天的天氣——是晴天,要用高倍數的防曬霜才可以呢。純在心底想著,在上妝之前先做好基礎護膚,找到常用的爽膚水噴霧,噴向斜上方,再用臉頰去接垂下來的噴霧。
  
  早上要做晨練,妝容一定要夠輕薄才行。純摒棄了平日裡鍾愛的滋潤型潤膚霜,拿起乳液輕輕拍在臉上,只是這樣還不夠,她還要再上一層防曬霜,一層粉底液,一層散粉,緊接著就是清淡到讓人無法察覺的彩妝,今天的出門準備才完成了一半。
  
  「熱了。」手掌試探了一下卷髮棒的溫度,確定溫度已經夠了之後,純開始做今天的髮型。作為一個運動員,純一直梳著馬尾,比起嬌俏的卷髮,她更中意看起來有些中規中矩的直發,還好她發質不錯,直發也不至於看起來乏味枯燥。
  
  在耳邊挑起一縷頭髮,把這縷細發卷了幾個彎,燙好後垂在臉頰旁,又在另一邊做了同樣的手腳:「這樣臉就看起來小了……不知道能糊弄多久……」純關掉卷髮棒的電源,走出洗手間,碰上了同樣做完便當和早餐的媽媽:「已經結束了?」
  
  媽媽略帶埋怨地瞥了女兒一眼:「已經六點半了,去把爸爸叫起來吧。」
  
  出門前在頭髮、手臂,小腿上噴上防曬,再補上因為吃早餐而掉色的口紅,川島純終於出門了。
  
  「你這傢伙……」淺野玲奈騎在腳踏車上正等著她,「你到底幾點起床的啊?」
  
  「欸?」「你可不要說你剛起床就燙好了頭髮。」頭髮有些亂糟糟的淺野心情也亂糟糟了起來,「說到底我為什麼要和你這樣的人受罪一起上學啊。」
  
  「嘛……因為我們是朋友啊!」純說,順便拍拍淺野的屁股催促她快點發車。
  
  「我就是因為一直在你身邊,所以才會一直告白失敗的吧!」淺野在腳踏車上氣憤到站了起來,猛蹬了二十米之後氣喘吁吁地坐了下來:「那個……你還是很在意他的話嗎?」
  
  「……」
  
  「那種垃圾男人,可惡!」淺野有些生氣地罵著,也不知在指責誰,「真想找他算帳!你也真是的,為什麼不告訴我他長什麼樣?」
  
  「……」
  
  淺野轉頭對著車後座上的純說:「那如果他來找你,你可不要理會他!」
  
  「知道了嗎?!」
  
  「好啦……」川島純苦笑道,「他怎麼會來找我呢?」
  
  他當然會想要找你了,淺野沉默地蹬著車,從一個月前那傢伙就開始騷擾她了,千方百計地想要從她這兒套出純的聯繫方式。如今想來,剛好是新學期開學的時候,估計是純現在的照片被好事的人傳給了那傢伙吧?……無論如何,淺野都不允許傷害過純一次的人再出現在純面前,明明已經拒絕了告白,就直截了當地去世不好嗎?淺野惡毒地想。
  
  文化祭結束後,忙碌了一天的淺野終於有時間看看手機,卻發現自己收到了來自那傢伙的資訊。
  
  [喂——川島現在也有可能默默地喜歡著我啊!你這樣阻礙別人的戀愛的人,還稱得上是朋友嗎?如果你真的是川島的親友,就要為她的幸福著想啊。]
  
  真噁心!淺野合上手機,正因為我是純的親友才要阻攔你這樣的垃圾接近她呢!
  
  「淺野?」有人站在門口叫道,「老師有找。」
  
  淺野看了看老實坐在位置上不知在寫什麼的純,應了一聲便出門去了。見淺野出門,幾個女生立刻從位置上活動了起來,紛紛圍坐在川島純旁。
  
  川島純先是一愣,下意識地翻過那張自己寫滿字的紙:「怎麼了?」她說。
  
  「那個……你說嘛!」「你說啦!」「人家不要啦!嘻嘻!」三人打打鬧鬧好一會,終於決定了由誰開口,嘴唇塗著滿滿唇蜜的黑皮膚同學說道:「聽說你以前是南中的?」
  
  「對,怎麼了?」
  
  「有人想要你的聯繫方式哦——」她表情甚是曖昧地說著,「是你認識的人欸!」見川島純沉默,另一個人則熱情地說道:「呐呐,我也是聽說啦,你初中的時候不是很喜歡那傢伙嗎?」「結果被拒絕了!」「說的是呢!」「現在是好機會哦!他主動要你的聯繫方式欸!」
  
  「你們有這麼無聊嗎?」淺野說。
  
  「噫!」三人嚇了一跳,面面相覷後紛紛避嫌似的逃散開來,嘴上嘀咕著。
  
  「玲奈你……好像不大意外啊。」純發現了淺野的怒氣,自然而然地聯想到了她最近的怪模樣:「你早就知道了?」
  
  「……」淺野見隱瞞不下去了,只好承認:「那傢伙確實有聯繫過我……想要你的聯繫方式……」見川島純的頭漸漸低下去,淺野連忙解釋道:「我確實是自作主張了!但是……那傢伙真的不是好人啊,他從前那樣侮辱你,現在反過來——不,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
  
  教室外,少年抓著頭髮有些疑惑地說:「真的這樣就可以嗎?」比起他來,其他人反倒是滿臉通紅十分興奮,止不住地催促著:「快去啦!這就是懲罰!」「既然覺得簡單就快去啊!」
  
  「我倒是沒關係啦……」天童順了順額前的頭髮,「反正說了之後和對方道歉、解釋了不就好了嗎?真是——」一群奇怪的學長啦,對自己頗為自信的天童又抓了抓頭髮拉開了教室的門,正對上教室內唯一兩個女生的目光。
  
  一個一臉急切焦急的模樣,頭髮怎麼亂糟糟的?我們學校有這樣的女生嗎?而另一個……
  
  「喂!快點啊!」學長在門後催促著。
  
  少女有著光潔白皙的皮膚,望過來的眼神裡寫滿了令人同情的無助,纖長的睫毛仿佛會發光似的吸引著天童的目光(淚水反光)。順著垂在耳邊的髮絲看下去,這是極為精緻小巧的臉頰,有著優美的弧度。
  
  「快點啊!」看不到教室內情形的學長們連聲催促著。
  
  「……請!請和我交往!」滿臉通紅的天童大喊道,淺野看了看一臉意外的純,問道:「你對著誰說呢?」指指川島純,「純?」又指了指自己,「我?」
  
  「純!請和我交往!」天童又重複了一遍,現學現賣地加上了方才聽到的名字。
  
  「喂!你這傢伙!你根本不認識我們吧!」察覺到不對勁的淺野擼起袖子就要揍人,此時同樣察覺到不對勁的學長也騷動了起來:
  
  「淺野玲奈……淺野玲奈……名字好像沒有純的發音啊……」
  
  「這傢伙不會是告白錯人了吧?」說這話的人探頭看了一眼,正對上淺野玲奈兇殘的眼神,顫抖著縮回門後對同伴們說道:「跑……跑吧!」「什麼?!」淺野從教室內好像一頭獵豹似的沖出來,朝著落荒而逃的幾個少年猛撲過去:「你們這些不知廉恥的傢伙!」
  
  意外被淺野略過的天童還滿臉通紅地站在教室裡和川島純面對面等著答案,川島純本以為這傢伙是來惡作劇的(正是如此),可對視的時間長了,自己竟然也不知不覺地臉紅了起來。
  
  天童自己拽過一把椅子,滿臉通紅地坐下等待著告白的答案。正當天童穩穩當當地坐在椅子上時,卻有不速之客從門外走了進來,原本心底有些哭笑不得的川島純見了來人立刻神情嚴肅了起來。
  
  「哦……原來你真的在這啊。」來者是個穿著別校校服的男生,正是之前淺野提到的傢伙,他略帶傲慢地盯著川島純:「原來你真的變漂亮了……明明之前還是個灰撲撲的,滿腦子只有田徑的女生呢。」
  
  「我本來想早點過來和你說這件事的……」他雙手插兜靠在牆上,「但是她們一直——纏著我不讓我來呢,說什麼這都是你的計謀什麼的。不過是計謀也沒關係嘛,我總要確認你是不是真的變漂亮了啊~」
  
  「既然你真的變漂亮了,那是計謀又有什麼關係。」那個傢伙繼續說著,「我現在回應你之前的告白,我同意了。」
  
  「告白已經是四個月前的事了,而且那時候你已經拒絕了。」川島純平靜地說道。
  
  「我有拒絕嗎?」對方略帶嘲諷又無賴地笑著,「我明明說的是『我覺得我們現在還不適合在一起』嘛,這好像不算拒絕吧?」
  
  川島純仍舊十分平靜,即使對方是如此的無理取鬧:「隨便你怎麼想吧,我是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的。」
  
  「你在說什麼啊?當時哭得滿臉淚水的不是你嗎?現在我給你機會,你難道就是這樣的態度嗎?」
  
  「……你這傢伙,就沒有想過為什麼、為什麼純會拒絕你嗎!」不甘心被忽視的天童挪動著屁股下的凳子,擋在了兩人之間,「作為大和男兒,就要好好反省自己啊!把女性惹哭,難道是值得炫耀的事嗎!」
  
  「你這傢伙是誰?」廣瀨上前一步,「你該不會就是那個淺野吧?『美洲殺人豹』……」
  
  「什麼米洲米利堅米飯的!」天童站了起來,低頭一字一句的說:「如果對方不想被你糾纏,你就要好好反省自己,很難懂嗎?」
  
  「原來是這樣!」完全誤會了的廣瀨一副惺惺作態的模樣,「我一直在想呢,到底什麼樣的朋友才會一直阻攔我,原來是有你這樣覬覦川島純的傢伙在啊!」
  
  「對於淺野的『阻攔』,我確實很生氣。」川島純站了起來,門外拎著幾條手臂的淺野的手心微微出汗,緊張地聽著。川島純自嘲似的說著:「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呢?我也是想過的,完全為我著想,比我自己更愛惜我的朋友,怎麼會有這樣的朋友呢?說到底,你有什麼資格指責她。」
  
  「但是、但是還會生氣吧!」廣瀨爭辯著。
  
  「我只氣那個讓淺野一直擔憂的我。」川島純推了推擋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你走吧。」天童不肯扔下川島一人面對這樣的情形,捉住了川島的那只手要求她一起離開。
  
  「行了,快滾。」門外的淺野臉上終於有了笑意,一腳踹開剛剛捕到的獵物。見學長們落荒而逃之後,她活動了一下手腳,坦坦蕩蕩地登場了。對上川島純的眼睛,淺野拋了個媚眼,心情大好地說:「今天你就自己先回家吧。」
  
  「欸?」川島純還沒反應過來,而對於危險感覺更敏銳的天童連忙拉著川島逃離了現場。驅散了閒雜人等後,淺野一邊走向廣瀨:「原來你這傢伙長這個樣子——」一邊把手指捏的嘎吱嘎吱響。
  
  「你是誰?」
  
  「我是你剛剛提到的阻礙者啊。」人送外號『南中美洲殺人豹』的淺野玲奈撲向了自己的獵物。
  
  川島純被帶到一個陌生的教室,她想立刻離開去找淺野,卻模模糊糊地聽到了慘叫聲。
  
  這個聲音是……
  
  廣瀨?
  
  「呼——Safe!」方才的少年氣喘吁吁地說,對著純露出了天真的笑顏。
  
  川島純扶額:「你——算了,今天謝謝你了。」手臂被對方握住,對方手心溫度之高,惹得川島的臉也隨之升溫了起來:「你做什麼?」
  
  「回答……回答呢?」
  
  「回答——回答就是你這個笨蛋!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惡作劇嗎!」川島無情地揭穿了真相,手指戳著對方的額頭:「本不想追究的!放開!」
  
  「我是認真的!」天童覺發誓他對純一見鍾情。
  
  「可是你連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啊!」
  
  「純嘛……」天童略有心虛地說。
  
  「姓氏呢?」
  
  「……十年後也許會是姓天童。」少年紅著臉說著不要臉的話。
  
  反應了三秒鐘,川島純反應過來這傢伙說的是他的姓氏。沒有比這樣的惡作劇更可惡的了,川島純下定了決心,一定要把這傢伙吊起來欺負夠本才行。
  
  少年鬆開了少女的手,少女卻捉住了少年的耳朵。
  
  非洲食人鷲川島純,找到了自己的獵物。
  
  番外中的番外
  
  「要睡覺了嗎?」躺在被褥上的淺野問道,川島純點點頭,淺野踹過去一腳:「那你為什麼不卸妝?」
  
  「我、我已經卸妝了啊……」
  
  「什麼!」淺野玲奈震驚了,「你已經變得這麼白了嗎!」同樣都是田徑選手的淺野玲奈終於發現了原來所有人都比自己更白皙的事實。
  
  而川島純也發現了原來自己不堪回首的初中黑猴子的時代已經翻篇。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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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點??
呢排睇到好多呢種........好似中間斷左既同人文...
心好痛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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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島有兩個,牛島初以為遲了天童一步,大平對此心裡有話口難開,大家都是小年輕
❀莫失๓莫忘๓莫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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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愛阿哈哈哈哈
兩對都超可愛超級甜的
大平跟淺野也好可愛
可惜的是短篇阿..希望文能長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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