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T 1-2 拿錯劇本的男女主
ACT 1 戀愛座標在雄英
春季的太陽並不像夏季那樣張揚而熾烈,不會把不斷延伸往校園的長長白石路照得過分發白。光的邊緣是暖橙色的,斜照在雄英學校兩旁直立著常綠挺拔的扁柏和橡樹上,在風中傲然地描摹著這生機勃勃的綠意。
岩崎愛生以前並不習慣把視線放在周圍的景色上。像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場景,連帶著抬頭被樹葉裁剪下的天空都如璀璨星空般耀眼得令人挪不開視線。
她收回視線後,看到回家人群中默默低頭走路的墨綠發少年,一邊為自己差點錯失自己和男友回家的機會而咂舌,一邊又抱著刻意嚇唬他的惡作劇心理,偷偷地跟在他的後面緊走了兩步。最後她自己忍不住了,雙手捂著他的眼睛笑道:「猜猜我是誰?」
而全身像是力氣抽光一樣貓著腰的墨綠發少年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岩崎桑。」
「請叫我愛生。」岩崎不厭其煩地糾正自家男友過分疏離的敬語,「我也並沒有叫你綠谷君啊!阿久。」
「還是請叫我綠谷君吧。」綠谷的聲音既有些無可奈何的頹喪,又有著近乎歎息的認命。
這個「阿久」不管聽多少遍都叫人覺得害羞,耳朵總是比臉要先熱起來。
「這樣不會顯得太疏離嗎?」岩崎決定要給自家喪到爆的男友洗腦,柔軟的手臂貼著綠谷的手臂順勢握住了他的手,「我們不是情侶嗎?」
「唉。」無法反抗自家女友的綠谷只能自覺保持距離。
「不要離得那麼遠,我會生氣的。」
岩崎愛生見綠谷作勢要扯著手作死「測試」兩手之間最長距離是多少的時候,嚴肅地提出警告。
綠谷只好默默地往自家女友的方向挪了幾步。岩崎愛生滿意地看著他的進步,進而大步地縮短彼此的距離。
綠谷可以感覺到對方肩膀輕柔而親密的碰觸,而她的聲音在自己耳邊亮了起來:「你有沒有發現?」
「嗯?」綠谷順著岩崎愛生手指指的方向。
「學校兩旁的常綠喬木特別漂亮,學校很用心地在打理吧?你說這這些樹木長了多少歲?」
「……」
綠谷轉眼看向岩崎愛生嘴角上揚的笑容,微微發怔。
她以前笑容是那麼多的嗎?
他是不是可以自以為是地認為這些笑容是因為自己呢?
然而他不過是雄英的普通科學生,平凡又不起眼,而她是被光耀籠罩著的萬中選一的雄英英雄科學生。
身為垃圾的他怎麼能這麼不要臉呢?
ACT 2 喜歡的原因
雖然在職業英雄和學校教職員工的控制下,USJ敵聯盟襲擊事件得到有效的控制,但是岩崎愛生還是不可避免地受了傷。
失去了和平象徵第一英雄歐爾麥特,敵人在英雄社會的活動越發猖獗肆無忌憚。USJ敵人的強大讓英雄方開始懷念起傳說中的英雄。
「要是歐爾麥特在的話,就不會出現那麼多傷患了吧?」
「就是啊,走了之後我們的工作也多了不止一倍。連雄英學校這種全國安全系統最齊全的學校都遭到了攻擊,難道英雄的末路將近了嗎?」
聽到己方這樣消沉的發言,岩崎愛生腳步頓了頓,從原本按照安排去醫院進一步檢查身體,現在直直地轉向前往教學樓的巴士方向走去。
「岩崎同學,你需要去醫院檢查身體。」一板一眼的飯田天哉同學擋著岩崎愛生的去路。
岩崎愛生瞥了一眼英雄方,冷漠地說道:「醫院的檢查設備也是有限的,與其浪費時間精力在我這種連正經英雄都不是的學生身上,還不如多多優先照顧身心疲憊的職業英雄們。」
「岩崎……」
飯田天哉根本喊不住執意離開的岩崎。
回到返回校區的巴士上,岩崎一手壓著繃帶,另一手開始給自己在USJ上受傷的手臂緊緊地纏上。
「在為英雄末世論生氣嗎?」
八百萬百也聽到了英雄們的談論。
歐爾麥特,這位傳說中的英雄的落幕發生在一年前,急促得就像是趕著完結的爛尾小說。措手不及之余,遺留給市民的還有深深的失望和對英雄方的不信任。早在六年前,歐爾麥特已經因為和All for One的戰役負傷累累,一天只能維持兩個小時的英雄狀態。但是一年前,再次和All for One戰鬥的時候,他已經提前用完了兩個小時的時限。不僅暴露了他孱弱的真實外表,而且輸得一塌糊塗。
岩崎抬頭看著蹙眉的八百萬百。
其實自歐爾麥特從英雄舞臺離開之後,英雄的聲望一落千丈,就連熱門的英雄職業也開始出現了頹勢。現在繼續在英雄科學習的學生依舊是抱著從小到大的夢想,但是連英雄都那樣消極,這要飽含熱情的學生如何自處。
「聽歌嗎?」
岩崎向八百萬遞另一邊的耳機。
八百萬百有些驚訝,在她心裡,岩崎愛生是全班可以和現任第一英雄之子轟焦凍並駕齊驅的移動冰山。她這番示好,叫八百萬百感到受寵若驚。
耳膜裡敲擊著安穩平和的純音樂。
「你喜歡什麼顏色?」
岩崎愛生並不是溫柔的人,她是長期活在自我世界的人,遇到綠谷出久之後她才開始看到其他的人,看到其他的風景。她現在也是撇不開自己的習慣,只說自己喜歡說的話,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不過開始學會分享了。
「我喜歡綠色。」岩崎愛生想起那個墨綠發色的少年,「讓人感覺無比安全自在。」
八百萬百被岩崎愛生的發言弄得一愣。
學識豐富的她很快又接著岩崎的話說道:「綠色象徵這自由以及和平,是生機盎然的大自然的主旋律。黃綠使人感到活力清新和快樂,墨綠又給人成熟穩重的印象。不過,綠色也有隱藏被動的負面意義……」說到消極面,八百萬百連忙合緊嘴巴,現在又不是在秀自己知識的時候,哪有在別人說喜歡綠色的同時說綠色的不好的。
但是岩崎愛生卻沒有生氣,而是偏了偏頭,像是想到什麼,露出難得的笑道:「你說的還真是和某個笨蛋一模一樣呢?」
「……笨、笨蛋?」
「我男友。」
「看來你真的很喜歡你男朋友啊……」八百萬百說道。
「嗯?什麼意思?」
「因為你一提到你男友的時候,臉上都是笑意。」
岩崎愛生摸了摸臉,笑道:「完全沒有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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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學校不久便是放學時間。
岩崎愛生聽到USJ敵聯盟襲擊學校的時候故意延遲了她出校門的腳步。她想看看綠谷出久會不會擔心她特意找上自己。
可惜,她真的是不該指望那消極到爆的男友。
——別說在班級門口見到人影,連學校門口也沒有見到人,問他同班的同學才知道他早走了。
「……」
岩崎愛生可以說是非常生氣了。
她決定學校因為襲擊事件要提前放假的這幾天冷落他幾天,讓他好好反省。結果回家的時候,她看到綠谷出久就坐在她屋子的臺階前。
岩崎愛生當即愣了一下,不自覺臉上有些發熱。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我以為你去醫院了,所以、所以想著直接在這裡等會比較快。」綠谷出久見岩崎愛生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更顯得局促了。「見到你沒事,我、我就放心了,那我先回去了。請好好休息。」說完之後,綠谷出久還對著岩崎愛生鞠了一個躬。這一下子把岩崎愛生弄得又氣又笑。
「你老對我這麼客氣做什麼?」岩崎愛生上前抓住綠谷出久的手臂,「進去坐一下吧!」
如何形容岩崎愛生的笑容,對綠谷來說,這笑容明亮極了美極了,就像是任何生物都無法脫離的燦爛無比的陽光。
然而,哪怕是夜間的飛蟲也不會因為生物本能的趨光性而奔向太陽。
綠谷出久不敢碰岩崎愛生的手,尤其是看到她手上的傷口,他更是一躲再躲。
「我這只是包得比較誇張,沒那麼嚴重,不會碰傷我的。」岩崎愛生笑道。
「……」綠谷出久面上表情複雜,暗沉的墨綠色眼瞳始終避開岩崎的雙眼,「岩崎桑,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愛生。」岩崎繼續糾正。
綠谷始終發不出「愛生」這個詞,仿佛這個詞就像世界上最拗口的單詞,不練成百上千次他就無法正確又完美地發音。於是他努力掙扎了,最後還是直接跳到了這個最困難的部分。
「……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好的,阿久。」岩崎愛生決定不勉強她的男友了。
「你喜歡我什麼?」
綠谷並沒有當即得到回應,於是抬起眼眸,這才看到岩崎愛生正用目光緊緊地看著自己,叫自己無法錯開自己的視線。
她的表情很認真。
「可能是我之前的告白太過匆促讓你不安了,我現在重新開始好嗎?」岩崎愛生堅定地說道,「我是私立聰明中學的國中畢業生,我們一年前在商店街見過面。不過你可能忘記了,你因為歐爾麥特和其他人發生了爭執,我救了你。」
「……」
看到綠谷出久瞬間呆滯的表情,岩崎愛生這才反應她說的這個男女主角劇本調換的場景存在著問題。她連忙糾正道:「不是不是,我喜歡你是因為你為歐爾麥特正義執言:『歐爾麥特是永遠的英雄』。當時,我就覺得你很帥氣!」
其實她也曾經覺得歐爾麥特很傻,覺得她那個超級笨的八木叔叔如果多為自己想想的話,根本就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田地,也因此動搖過她以前的信念。
但是綠谷出久的發言讓她找回了自己,也讓她看到了他薄弱身軀裡爆發的令人敬佩的意志和力量。
「我並沒有你想像中的那麼……」帥氣……
綠谷出久連這種別人誇自己的詞都不敢放在自己的身上。
「我覺得岩崎桑可以遇到更優秀更適合你的人。真的!很抱歉!」
綠谷出久又對著岩崎愛生鞠躬道歉,並且覷准空隙準備搶道離開。然而岩崎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像是不明白到得不到答案就不可鬆手一樣死死地抓著。
「可是,我現在就是喜歡你了,該怎麼辦?」
「啊?」
「你之前不拒絕,為什麼要等到今天才拒絕呢?除非你給我合理的理由,不然你叫我怎麼鬆手?」
綠谷的眼瞳在岩崎決意的眼神裡瑟縮著:「……對不起。」
「你是不是討厭我……」
綠谷連忙搖頭:「不是,當然不是。」
「那你有其他喜歡的人嗎?」
「沒有……」綠谷越說頭越低,「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是別人說的,當事人無權發表意見。」
綠谷被岩崎的話弄得一愣,重新抬起視線看著她。
——這、這到底是什麼霸道毫不講理的言論?
岩崎從綠谷出現自己門口等著的時候一直心口發熱。現在他看著自己的時候,嘴巴微張的呆滯表情又讓她覺得他那麼可愛。
岩崎忍不住湊近他,想貼上他的唇。
綠谷似乎也有所感覺,全身也跟著動彈不得一般的僵硬,心口「砰砰砰」直跳。在看到岩崎閉上了她的眼睛,臉邊也可以開始感覺到她的熱息後,綠谷死死地閉上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寄住在岩崎家的現家庭煮叔,前第一英雄八木俊典打開家門,精神十足地吼道:「家裡的雞蛋沒了,但是很快就會有了。為什麼呢!因為我出門去買了!!!」
話音還沒落,原本正要親密的兩個少年少女立刻生硬地扭開頭,並且迅速分開,同時乾咳一聲後一個低頭研究臺階的紋理,一個抬頭觀察雲朵的飄浮。
ACT 3-4 情敵是歐爾麥特
Act 3 非、非常感謝
學生臨時用醫務室是室內封閉的隔間,一整天都開著燈,除了用手機檢查時間外,基本不知道時間的流逝。
綠谷往旁邊抱臂閉目養神的岩崎瞟了幾眼,最後決定鼓起勇氣掀開被子。
他知道她在生氣,但是這樣下去不是一個辦法。
綠谷才動了身,那邊岩崎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重新壓著他的被子坐了上去。
「……」綠谷弱弱地提醒道,「岩崎桑,現在體育祭也已經結束一個小時了。」
岩崎才像是剛知道這件事一樣抬了抬眼皮:「哦。」
「對不起,我不應該隱瞞發燒的事情還參加體育祭,導致馬拉松摔傷給你添麻煩了。」綠谷歎了一口氣,「你本來答應歐爾麥特要拿下第一輪比賽的第一名的,結果只能踩著及格線。」
岩崎被綠谷越說越不耐煩,表情也開始繃不住。
綠谷看到她抬起手,一瞬間想到估計會被教訓,於是閉著眼睛忍著這一下,結果只是岩崎的手貼在自己的額上。
「我就說你話那麼多是怎麼回事,燒退了早說呀!」岩崎拎起旁邊的背包扔到他的枕邊,「拎起我的包,快走吧!歐叔今晚做壽喜鍋。」
看到她風風火火地走到門口,綠谷頓時哭笑不得。
所以他浪費一小時組織語言想要哄岩崎不生氣都白費了。
其實綠谷真的沒有見過岩崎生氣,也不知道怎麼哄。
只知道她下午個人賽一路「Smash」秒爆對手的時候,綠谷就在想怎麼被她胖揍才能讓她消氣。
雖然綠谷覺得被重拿輕放了,但是這件事還沒有完,所以岩崎說什麼他都照聽不誤。岩崎並不是一個天然的人,她很多事情放在心裡從來都不說,總覺得悶在心裡就可以自己解決。但是綠谷偏生又是那麼消極陰鬱的性格,更是不知道怎麼主動說話。
也許,自己讓她特別累了。
他這傢伙連說分手的勇氣也沒有嗎?
「……」
岩崎突然回身,沮喪地說道,「你瞞著我發燒的事情,我真的特別生氣;你把所有的事情把自己身上攬的時候,我也特別生氣;但是我怕生氣嚇到你,又忍著不生氣。不能生你的氣,我就只能生自己的氣了。現在我特別難受,你哄我一句唄?」
但是她回頭看到綠谷一邊背著他自己的包,一邊抱著自己半個沙袋一樣大的拎包,原本就是很消沉的傢伙,現在抬起頭看起來就跟無家可歸的可憐貓一樣,正睜著他圓溜溜的綠瞳看著自己。
——他、太可愛了!
岩崎糾結的心情一下子就被吹遠了,湊他跟前想要幫他忙,結果綠谷突然抬起手臂輕輕地碰了碰她的劉海。
「嗯?」岩崎不明白地看著他莫名其妙的動作。
綠谷連忙收手,緊緊抱著岩崎的拎包,覺得自己實在太可笑又尷尬極了。見她還一直看著自己等個解釋,綠谷這才臉皮漲紅地逼著自己說完,「聽說這樣揉頭會心情好……」
「你覺得這樣我會心情好嗎!」岩崎較真地說道。
「對、對不起,我太失禮了。」綠谷認錯態度總是非常標準。
岩崎抓著綠谷的手,放在自己臉旁:「你可以這樣,我這樣會心情更好。而且你剛才完全不算揉頭可以嗎?!」
掌心是對方如絲綢般柔滑的細膩肌膚,柔軟溫暖得不可思議。
而對方的淺瞳飽含著笑意,綠谷心口跟著一緊。
「怎麼不說話?」
「非、非常感謝(や、やベゎシよィゥゆネエ)。」
為什麼突然對她道謝了?
還用了敬語?!
岩崎正要取笑他,綠谷也發現自己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臉漲得更紅了,抽回手,快步地走在前面:「我們快點走吧,歐爾麥特先生不是正在等著嗎?」
ACT 4 情敵是歐爾麥特
岩崎愛生對綠谷並沒有太多的隱瞞。
關於歐爾麥特的事情,他們一開始便是遠親關係,一年前就是在歐爾麥特追擊淤泥怪的事件中他們巧遇了。原本歐爾麥特便是在找繼承人,於是便把自己的One for All給了岩崎愛生。在與All for One的對戰失敗結束後,歐爾麥特還經常叨念著幸好在去雄英高校之前就把力量傳承下去了。目前正在為培養岩崎愛生,居住在她家裡。
綠谷聽說這事之後還忍不住說道:「原來我和歐爾麥特先生只差了一步,其實當時我也在現場,但是沒有看到人。」
不過,那天綠谷遇到了岩崎愛生。
一得一失,說的就是這個吧。
「體育祭拿下第一名後,大概會收到很多事務所的邀請吧?」歐爾麥特說道。
「歐叔是有推薦的嗎?」
「咳!」歐爾麥特不敢說因為自己教導無方的關係被老師格蘭特里諾打電話批評了,聽到岩崎這麼說,為了維持老師的尊嚴,重重地點頭了,「是的,我希望你去格蘭特里諾英雄那裡學習。」
原本默默吃飯的綠谷抬起頭說道:「格蘭特里諾英雄是第一次聽說。」
「阿久特別喜歡研究英雄,研究了很多前線英雄,既然他說他之前沒聽說過,那麼歐叔你給我鄭重介紹一下好了?」說完,就從綠谷的碗裡夾走他剝好的蝦。
綠谷本來就是給岩崎準備的,便把自己的碗往她的方向推了一下,方便她可以繼續夾。
歐爾麥特一邊看著兩人無聲給自己撒狗糧,一邊承認道:「他是我老師。」
「在保須市?」綠谷又問了一個問題。
「不在啊,離得挺遠的,怎麼了嗎?」歐爾麥特歪著頭說道。
綠谷面上不顯:「那就是我認錯了。」回頭對著岩崎說道:「事務所的活動請加油。」
「要不要陪我一起去?」
岩崎突然這麼一問,把綠谷給弄怔了。
「反正普通科不是放假嗎?你就陪我,怎麼樣?」岩崎說到這裡,又偏著頭對綠谷說道,「就我們兩個。」
怎麼可能只有兩個人?
那個老師呢?
他的事務所呢?
他們兩個最多是在列車往返的時候單獨待在一起而已,最多晚上睡覺的房間近了一點。
但是綠谷還是被她的那個曖昧十足的「就我們兩個」逼得臉紅,繼續低著頭剝蝦,不吭聲。
歐爾麥特看著面前一個少女在調戲另一個純情少年的時候嘴角抽了抽。
——我不說話,不代表我不存在啊?
見岩崎還要逗綠谷,綠谷的臉幾乎要埋進碗裡了,歐爾麥特清了清喉嚨,換了個話題:「綠谷少年今天的表現也很出彩啊!」
「嗯?」綠谷被自己喜歡的英雄點名了,立刻抬起頭激動地看著他,「您有看著我?」
「對啊!雖然跑在最後,但是摔倒了又重新跑起來,一直堅持到最後就很帥氣。」
「謝謝您!」
這是岩崎第一次看到綠谷笑,原本應該高興地看到這一面的,結果岩崎就很生氣,直接踩了綠谷一腳。
「嗯?怎、怎麼了嗎?」
岩崎沒好氣地說道:「你們兩個乾脆住一起算了?」
「可、可以嗎?!」綠谷澄澈的綠瞳跟著閃閃發光。
對我從來不這樣!
啊啊啊啊啊啊,氣死我了!
「當然不行。」
ACT 5 英雄成名
為了更好地磨合歐爾麥特給的個性,岩崎愛生跟著去涉穀實戰訓練的時候正好在保須市遇到了電車事故,被迫停在了車站裡面。然而這一停車,幾乎改變了岩崎愛生一輩子的命運。
保須事故的發生原因在於死柄木弔帶領的腦無攻擊整個城市,而且惡名赫赫的斯坦因也同時出現在這個城市。格蘭特里諾囑咐岩崎愛生不要到處亂走,但是岩崎卻意外地在人群裡看到了綠谷出久的身影,之後因為跟丟了人也捲入了保須事件,同時也受了不小的傷。
歐爾麥特沒落引起的社會對英雄的負面影響要遠遠勝過人們的想像,而這次以雄英體育祭第一名的天才為名的岩崎愛生成功擊敗了英雄殺手的事情被當地媒體大肆宣揚,連她沒有英雄臨時執照的事情都被遮掩過去了。一時間網路上又重新燃起了對英雄的期待。
越是黑暗,人們越是為了光而努力,哪怕不折手段。
失去了一個和平象徵,更要努力扶植上一個。
「事出從權,但是之後絕對不能再違反規定。你的負責人格蘭特里諾已經承擔了所有的責任,希望不要再發生任何類似的事了。這番話我也跟另外兩名學生講了。」
明明是以保須市英雄為名,卻坐在病房裡被保須市公安局局長痛批了一頓的岩崎表示生無可戀。而且媒體為了塑造一人少年英雄形象,把同行的轟焦凍和飯田天哉兩人的名字給掩去了。
真相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何把事件影響力擴大到最大程度。
見公安局局長走了,岩崎愛生便走到找轟焦凍和飯田天哉所在的病房。他們並不熟,平常在學校也除非必要並沒有多說話。
敲了敲門,飯田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請進。」
於是轟焦凍和飯田兩人都看到了岩崎愛生走進病房,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了尷尬。
整場應付英雄殺手出力最多的應該是飯田天哉和轟焦凍,如果真要推舉出一個希望的存在,絕對不應該是她。所以岩崎也沒有管他們傷勢如何,一人一拳直接打臉。
「你們居然把麻煩推給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飯田天哉當時聽說要推舉英雄的時候,立刻拒絕了。原本他參與作戰最大的原因是出於私心,出於想為被英雄殺手重傷了自己哥哥的復仇心理,這樣的他配不上英雄之名。
而轟焦凍則不願意為他那個老爸增光添彩。自歐爾麥特隱退,安德瓦自然而然當上了第一英雄後,初三一年都是折磨,安德瓦自己失去了方向,他也沒有證明自己的方向。雖然在雄英拿到了保送資格,但是在A班一直保持著墊底的位子。這次也是,他哪怕有戰鬥的心,也絕對不是為了讓人說出「不愧是安德瓦的兒子」這樣讚美他老爹的話,所以他也立刻拒絕了,把功勞全推給了失去意識的岩崎愛生。
被打了一拳的兩人同時懵住了,看見她氣勢洶洶,想起她一蘇醒就被大量新聞媒體記者包圍著,估計過得不容易,頓時瑟縮了一下。
「對不起。」
岩崎扶了扶額。
自從認識了綠谷之後,她幾乎每天都會聽到的「對不起」現在讓她非常煩躁。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要員警法律做什麼?把一堆麻煩甩給我!你們兩個也是好本事。」
她還正在氣頭上,這個時候病房裡響起了綠谷弱弱的聲音:「不好意思,打擾了,我聽說岩崎桑來這個病房了。」
於是轟焦凍和飯田兩人看著岩崎的表情瞬間從審問犯人的兇殘警員變成了戀愛少女。岩崎瞬間心情回復。
轟:「……」
飯田:「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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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受傷的時候遇到安心的人總會忍不住放下心防。
綠谷尤其感受到岩崎的熱情,一到病房反而被她緊緊地抱住了。
岩崎並沒有和綠谷身高相差太多,但是身材纖細反而有種嬌小想讓人抱住的錯覺。但綠谷還是不敢動作。平時只是牽手所以沒有特別感覺,這一抱才知道她發育得很好,病服裡面又是真空,被她柔軟地蹭了幾下,綠谷頓時口乾舌燥,氣血翻湧,整個人就不好了。
「只是擁抱也會臉紅嗎?」岩崎覺得綠谷也太純情了吧!「好想撲倒啊!」
「……岩崎桑,你還是放了我吧。」綠谷求饒了。
岩崎才不管,只是靠在他肩上說道:「阿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我說保須市。」
「看到新聞之後,特意過來的,想知道你有沒有事。」
岩崎眨了眨眼睛:「新聞的話是今天早上,你是一大早就過來嗎?」
「嗯,怎麼嗎?」
那昨晚大概、可能是看錯了吧?
本來對方也不可能是阿久,對方身手太好了,否則她也不會跟丟。
岩崎也不糾結,看到他白玉般軟軟的耳尖發紅,直接上口含住。
綠谷等不到答案正想看她,結果被岩崎舔了一下耳朵,整個人瞬間抖得跟篩糠一樣,舌頭也跟著打結了。
「岩崎桑岩崎桑岩崎桑!!!你你你你你你你!!!!!」
岩崎也跟著綠谷突然響起來高音:「納尼納尼納尼納尼納尼!!哈哈哈哈哈哈哈!」
欺負阿久簡直太有趣了!
ACT 6 今夜月色真美,你是否死而無憾
原本就在體育祭拿下優勝,現在又是時隔不久就拿下了保須市英雄之名,下一個英雄希望之星的重擔就直接落在了岩崎愛生身上。這份重擔同時帶來的也是明星效應。
岩崎開始覺得和綠谷的見面越來越少,總是有不同的學生要跟她組隊,甚至回家的時候也是一堆人圍上自己。隨處可見的告白信,隨處可見的示好捧場,但就是沒有看到綠谷,就算去找他,也經常人都不在;就算發短信打電話,也沒有得到回信。再問老師的時候,發現綠谷已經請病假一個星期了。
想起之前綠谷說他覺得自己配不上她,岩崎肯定綠谷在躲她。從老師辦公室裡偷看到的學生檔案,岩崎找到了綠谷的住的屋子。
那是一間非常小的公寓,離學校也特別遠,周圍都是破舊的房子。
記錄上寫著他好像是一個人住,岩崎開始後悔自己沒有帶點吃的。如果阿久真的生病怎麼辦?
但是她已經按響了門鈴。
屋內的人走動的聲音也聽得一清二楚,可見隔音特別的差。
裹著被單的綠谷打開門的時候,看到門口的岩崎,表情一滯,臉上紅暈飛過,迅速把門關上。但是岩崎眼明手快,提前一步鑽進了屋子。屋子內部顯得更小了,一進門就看到綠谷睡覺的床亂糟糟的,地上全是亂七八糟的衣服,小廚房正對床,也是一堆碗碟沒有洗。
「……」
岩崎瞬間愣住了。
不是因為屋子太糟糕了,而是綠谷是那種非常注意生活細節的人,就算是學校換衣間的衣服永遠都會疊得四四方方,整整齊齊。現在亂成這樣,實在不可思議。
「抱歉,我沒有帶藥過來。」岩崎這下肯定一定是綠谷生病了。她一邊推著綠谷回床上躺著,一邊說道,「我出去買東西給你,你有特別要吃的嗎?」
「不用不用,岩崎桑不用去了。」綠谷從被單上伸出的手全是紫紅的傷痕,見岩崎發現了,連忙縮回手。
岩崎看到綠谷這副傷痕累累的模樣,頓時一股冷水從頭澆到腳。
「你怎麼了?!」
「沒事。」
「怎麼會沒事?!」
岩崎意識到綠谷被欺負後,才發現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尤其是校服上也沾著血跡,背包全是淤泥,而這不過是欺淩的冰山一角。
「誰欺負你了!我去教訓他們!他們憑什麼欺負你?!」岩崎心口疼得特別厲害。
「沒事的。」綠谷試圖去安撫岩崎。
「哪門子沒事?」岩崎真的火大了,「阿久你一定要告訴我。」
但是下一秒她就被綠谷抱住了。
岩崎:「……」
綠谷清淺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帶著小小的自豪:「我已經贏了。他們讓我離開你,但是我沒有屈服,這就是我的勝利了。所以沒事了。」
這根本不是勝利,好嗎?
岩崎心口泛酸,只是靜靜地接受他第一次主動的擁抱,雖然這是為了阻止自己出門為他報仇的衝動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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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身上除了臉之外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傷,甚至還有利器的傷痕。
岩崎給他上藥的時候都只是輕輕地塗上去,不敢碰傷他。
「你可以抹開嗎?這樣不算是上藥吧?」
「會疼吧?」
「我可以忍。」
「……阿久,還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嗎?」
綠谷沉默了很久,最後才鼓起勇氣說道:「可以……不離開我嗎?」說到這裡,弱氣的綠谷小小地再加了一句,「起碼現在不要離開,可以嗎?」
外面月色投進了屋子裡,銀光流瀉。
而背著光的綠谷眼瞳閃著祈求脆弱的光。
「阿久,我永遠不離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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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谷被欺淩的事情讓岩崎恢復到從前的狀態,對任何人都冷漠嘲諷。尤其是為了給綠谷出氣,她甚至在全校廣播裡發下了恐嚇警告。這下誰也不敢主動和岩崎套近乎。這種狀態一直延續到了林間合宿突襲的事件。
而敵聯盟抓住岩崎愛生落單的機會把她帶回了敵聯盟。
「來這裡不是為了殺你,而是勸服你歸入我們敵聯盟。」為首的是上次USJ突襲的死柄木弔。「成為人們希望的英雄也是敵聯盟的成員,那不是很帶感嗎!哈哈哈哈哈哈!」
最好的絕望是什麼呢?
就是給了他們希望讓他們去追求,然後讓他們發現那其實也是地獄!
死柄木太想看到英雄們知道岩崎也加入敵聯盟的表情了。
對著這個自說自話的人,岩崎愛生完全不屑:「你憑什麼覺得我會聽你的話?憑什麼我要如你所願?」
死柄木弔獰笑道:「我想得到什麼還不容易嗎?綠谷,你不是說你已經做足準備一定可以讓她加入敵聯盟嗎?」
從敵聯盟裡走出一個纖細的墨綠發少年。他的目光堅定如磐石,墨綠色的瞳色在對上岩崎震驚的淺瞳時也毫不躲避。
「岩崎桑。」
「……」
就像腦袋裡繃著的弦一下子斷開一樣,岩崎對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腦袋裡全是空白。
這就是噩夢吧?
如果是的話,請快點醒過來!快點!快點!快點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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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不見天日的地下室裡不知道過了多久。
到現在岩崎還是不能接受自己看到的一切,靠在冰冷的牆壁上,看著綠谷打開門,向著她的方向走來。
「英雄方來救你了。」綠谷蹲下來,壓著嗓音說道。「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這幾天不管他怎麼說,岩崎都像是沒聽到一樣,不給他任何反應,連飯也不吃。
見岩崎沒有反應,綠谷提高了音量:「岩崎桑!」
岩崎這才開口了,說出她一直想說的話,那些會讓她心灰意冷的話。
「阿久,你一直都在騙我嗎?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學校的USJ演習,合宿的地點是和歐叔一起商量的,但是這件事也很隱秘。我們都沒有外泄,敵聯盟卻依舊知道,是不是你做的?」
「阿久,還有保須事件,你是不是有個性?其實那晚你也在?」
綠谷歎了一口氣:「果然不愧是歐爾麥特選中的人,感覺確實敏銳。我在沒進敵聯盟前確實沒有個性,後來遇到AFO老師之後,他給了我一個讓我不輸給任何人的個性。」
「所以你為了報答他,為他賣命?」
「不是。我只是因為我贊同老師和斯坦因的話,這個世界大部分英雄都是沒有救的,而人更是沒有救的。我做不了拯救,只能破壞,毀了這一切重新建立一個新的和平社會。」
綠谷的聲音就像冰一樣的冷,每一句都叫人不寒而慄。那聲調絕非絕望,而是無情,是冷漠,是殘忍。
「你不也是這麼認為的嗎?在沒有遇到歐爾麥特先生獲得力量的你,不也是覺得這個完全依靠英雄的社會已經完全的病態了嗎?而歐爾麥特的隱退,直接把大家粉飾真實社會的皮給完全撕了下來。人們並不是真的需要和平象徵,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可以一味地依賴,一味地推卸他們應有的責任還有人願意為他們大包大攬的人。而英雄排名榜更是一個笑話的存在。說到底不也是按照人們的喜愛程度排名的嗎?人們一邊享受著英雄帶來的安全生活,一邊對著英雄評頭品足,指手畫腳。他們已經沒有救了。」
」英雄也並非真實的英雄嗎?英雄的職業化已經將這個名詞染上了功利的色彩。不是職業英雄就不能做英雄的事了嗎?救人成了其他人無法涉足的英雄的權利,而成為英雄又是個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的過程,無個性和弱個性的人再怎麼想成為英雄都是虛假的夢。」
「岩崎桑,你不願意看到一個新的世界嗎?」
岩崎深深低著頭,不願意回話。
「愛生!」
綠谷最後的這個詞深深刺激著岩崎的神經,把她的層層偽裝和自我防衛打得潰不成軍。
岩崎忍著差點奪眶的眼淚,只是笑,除了笑再也沒有辦法做其他的事情了。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一直在騙我,對嗎?」
哪怕他所有的話都在暗指著他一直對她有所欺瞞,她還是要最後那個一針見血的答案。
「是。」
岩崎重新靠回牆壁,完全沒有反抗的意志:「我知道你這次來,帶不走我的話,就是來殺了我的,那快請動手,然後快點離開吧。」
面色複雜的綠谷終於把一直放在身後的匕首亮了出來。
「我原本就是對生死都沒有興趣的人,當上英雄也是不得已,叫我肩負和平象徵的重擔,其實我早就累得不得了了。原本,原本——」
原本想著為你堅持下去的。
但是綠谷聽到這句話卻笑了:「不,你是真的英雄。」他把匕首連同岩崎的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裡。「我以為你會為了我,跟我一起走的。虧我還自己弄了苦肉計,假裝自己被欺淩了,還以為你真的已經是我的了。」
在原本喪失反抗意志的岩崎整個人都被這綠谷最後一句話引起的怒火吞噬時,她手上的匕首刀尖已經沒入了綠谷的胸口處。
由綠谷主動引領,深深地陷入了他的心口處。
「你在做什麼?!」
岩崎睜大了眼睛!
騙人的吧!
騙人的吧!
為什麼要死的是阿久!
「其實,我進來之前已經中了彈。離死不遠了,但是死在你手裡的話,」綠谷微笑道,「起碼,我死而無憾。」
「阿久!沒事,我們一起出去,你有救的!沒事的!沒事的!你堅持住!你做什麼我都會原諒你!沒關係的!沒關係的!你不喜歡我也沒有關係!你利用我吧!你做一切不就是為了更好地利用我嗎!我都聽你的!好不好!好不好!」
岩崎聲淚俱下。
綠谷從未見過她這樣的失態,他綠瞳水光流轉,最後深深地低下頭。
綠谷張了張口:「我……你對我而言,已經沒有價值了。」
岩崎哽咽地說道:「那又怎麼樣……我喜歡你是我錯了嗎?」
他的女友怎麼可以比他還喪呢……
他怎麼一直都沒有發現這一點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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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崎一直不相信在敵聯盟的綠谷是她認識的那個綠谷。
就算抱著他的屍體走出敵聯盟根據地,就算他媽媽也為他舉行了葬禮,就算所有人都說他是綠谷出久,岩崎還是不相信那個人就是他。
所以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流過。
她的阿久不會用這種冷漠的聲線。
她的阿久不會滿滿是心機謀算。
她的阿久哪怕再消極,也不會做壞事,也不會傷害她。
所以,她會一直等他回來的,性格喪到爆的他一定是躲在哪裡,讓她心急火燎的。
到時候,她一定會好好教訓他。
歐爾麥特給岩崎簽收了一箱子東西,給她的時候還不忘為她鼓勁。
「明天就是臨時英雄執照的考試了,要加油哦!」
「嗯。」
自從綠谷出久走後,岩崎雖然沒有精神崩潰過,但是一直也是不笑,和以前一模一樣。
箱子裡是綠谷媽媽整理給岩崎的,,所以岩崎大概能猜到是綠谷的一些東西。
箱子裡面是一本書和一些信紙。
岩崎考慮了很久,才拿出來看。
十幾封信都是同樣的內容,換了十幾種說法。
——是綠谷遇到岩崎的時候,他寫的情書,連郵票都貼上了,就是不敢寄出去。
這個「遇到」要比岩崎知道綠谷的時間還要更早,大概是初一初二的時候,岩崎出手救了一個小孩子的事情。
洋洋灑灑全是字。
上面寫滿了喜歡。
可是上了初三後就沒有再寫任何情書了。
交往後也是一個喜歡都沒有說過,連一個夏目漱石的「月色真美」也沒有說過。
書是二葉亭四迷翻譯屠格涅夫《阿霞》的譯本,很新,是高一開學的時候買的,上面寫著買書的日期。
而中間夾著一張岩崎初中時候的照片,而同頁裡有著批註的劃線。
「マギウ、死モザパゆゆマ(我死而無憾)。」
然而這句話對應的場景是主角的告白,二葉亭四迷把「I love you」翻譯成了我死而無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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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爾麥特其實並不想在考試之前還拿這箱東西刺激岩崎愛生。事情發生之後,他們都不再提綠谷的事情了。現在他在客廳裡,看著岩崎的房間,就好像是在等急救室的醫生手術結果一樣心焦火燎,不知道該不該開門看看。
然而他剛貼在門口,就看到岩崎打開門。
歐爾麥特訕訕地看著她,虛弱無力地打了一聲招呼:「嗨……」
岩崎的聲音上揚了起來,似乎心情不錯。
「歐叔,你教我一個東西。」
「什麼?」
「你救人時候怎麼笑的?阿久說,如果我救人的時候能笑就好了。」
「……」
「我沒事,你教我吧!明天說不定考試要用。」
「嗯!」歐爾麥特認定那箱東西一定是非常好的東西,把岩崎也給哄起來了。
但岩崎學了一整天都學不會,第二天考試的時候露出的怪笑還把求助者嚇到了。所幸還是順利拿到了臨時英雄資格證了。
「恭喜你。」
坐在旁邊的八百萬百好奇地看著岩崎一直盯著自己的執照。
——上面的人露出的笑容比哭還難看。
「嗯。」
自從綠谷走後,八百萬百一直都沒能和岩崎搭上話,現在她開口了,八百萬百趁機多和她說幾句。然而岩崎繼續說道:「可惜阿久看不到了。」
八百萬百知道岩崎真的非常喜歡綠谷,歎了一口氣默默地拍著她的肩。
「節哀順變。」
岩崎抬起頭吸了吸鼻子:「我知道阿久沒有死……」
「……」八百萬百心中一陣酸澀,不忍心戳破真相。
「只是我再也看不到他了而已。」
岩崎像是非常困乏一樣,把頭搭在了八百萬百的肩上,閉上了眼睛。
「累了就好好休息。」八百萬百說道。
一路從考場回學校,大概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八百萬百肩頭的襯衫一直被灼熱的濡濕給浸透了。
八百萬百別過頭,默默地擦著眼淚。
——End
後日談
感謝看到這裡!!!!!喜歡的話請留評收藏一波吧!
預收文是《【綜】我是轟焦凍》和《【Es/我英】誰敢動我的吸血鬼》,兩篇都是男主無CP,走輕喜劇風。請多多關注!!!麼麼噠!
作者有話要說:
後記 (含《後日談》)
和朋友的聊天記錄
——————————對方已經接收你的文檔——————————
奏: 砂糖啊……
奏:這刀啊Orz……
奏:我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
糖:……你還好吧?
奏:我在試圖冷靜下來
糖:摸摸頭。
奏:我在想,出久到最後,是不是也在小小地爭取?覺得無個性英雄也做不了了,就算是救人的資格幫助人的資格也沒有,覺得手上留不住東西,所以最後是在爭取女主站在自己這裡?
奏:但是心裡還是很善良不想逼,試探過後發現不行就乾脆放手?
糖:唉……我覺得最後一句提到苦肉計那裡就是要逼岩崎忘了他,不過被他媽媽給賣了。
糖:寫個後日談吧,大概是擁有OFA的岩崎回到了綠谷出久初二的時候,穿越時間線。我覺得平行的話,那個綠谷也不是她喜歡的那個綠谷。
奏:戀人立場和母親立場果然還是不同呢
奏:戀人可能回想著放她自由,希望她以後能活得開開心心。
奏:但是站在母親的立場,如果兒子死了但很快又被忘記的話,會瘋吧……(雖然綠谷媽媽動機未必是這個)
糖:後日談來了。
糖:/天在下雨,岩崎正蹲在屋簷下躲雨,初二的出久本來想送情書最後還是屈服於自己的自卑,沒有勇氣。正準備要離開的時候,看到岩崎在躲雨,於是綠谷便撐著傘過去,至少要把傘留給她。然而才對上視線,卻發現她的眼淚陡然奪出眼眶,綠谷嚇了一跳,連忙找身上的手帕,蹲著小心翼翼地遞給她。然而下一秒就被拉住領子強吻了。
糖:/綠谷:///////////
糖:/明明是自己被強吻卻自己道了歉,綠谷:對、對不起
奏:哇!
奏:這是什麼天使小男孩啊!
糖:/於是初二綠谷開始瞞著媽媽早戀了。
奏:見到對方道歉,岩崎再啃一口
奏:可以hhhhhh
奏:出久這個性格啊,初二那段時間還沒有考雄英,這段時間比之後的要陽光多了,但還是慫得小手都不敢拉,太慫了,連累我糖也少吃了!
奏:「你好好反省反省」(指綠谷)
奏:妹子以前也是無個性嗎?
糖:反正岩崎會陪著他,她自己有的,也不算弱,反正可以考雄英英雄科,但是性格太喪,若不是遇到歐叔,可能就會去普通科;也是遇到綠谷,她才積極起來的。但是綠谷卻不知道其實她性格本身也是很消極的。重新來一遍的話,她會把歐叔的機會給綠谷,然後就走原著劇情,開夫妻檔。
奏:哦哦哦,那以後就是兩個OFA了哈哈哈哈哈
奏:不過啊,這個世界線的轟有點慘啊
糖:是啊,失去目標了
糖:老爹得到了一切都不需要他做什麼了
奏:問題就是這個啊!變得空虛了……
糖:而且他表現越好,只會給老爹增光,他也不想做
奏:喂!www所以你打算放棄自己的學業了嗎?(指轟)
糖:這個時候的轟有點像「廢柴男主」的設定,明明超厲害,就是不願意表現
奏:這就是在A班墊底的真相?!
奏:!!!
糖:對
奏:提前進入養老生活了
糖:嗯嗯
奏:/哢醬:這個課室死氣沉沉
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死!
糖:沒錯!
奏:轟養老式自閉,女主喪偶(不是),哢醬夾在裡面要窒息了。
糖:我不知道我現在該不該笑
糖:/哢醬:唯一正常的我快被弄窒息了
奏:在加上歐叔隱退帶來的整個英雄社會的頹氣,整個班都沒有活力了,辛苦電氣他們了
糖:就是啊,雖然還是想當英雄,但是感覺越來越多現實的東西提前壓在自己的身上。高一的時候就要接觸非常現實的社會了……
奏:提前從少年Jump轉刊到青年Jump的感覺【畢卡索思考】
糖:就是這種感覺,說得對!鼓掌!
奏:這麼一想,林間合宿不抓哢還是很明智的,畢竟哢醬在A班算是青春了【吃瓜】
糖:哈哈哈哈哈哢醬青春活潑Boy
奏:太慘、太慘【突然想笑】
糖:哢醬是一門心思想當英雄,周圍發生什麼都不會動搖他的意志,反而很正常呢!
奏:除了歐叔退役
糖:對!但是這不英雄他要當英雄的意志,而且本來他就很聰明,也很理智,不會被英雄論給打敗,這麼說哢醬這人真不錯啊!
奏:嗯嗯,做英雄是不會變的,為了留下少年Jump的感覺力挽狂瀾
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辛苦哢醬了
奏:轟就是鹹魚了【突然變鹹】
糖:鹹魚英雄
奏:英雄名不是起名焦凍嗎?放在原著背景是天然呆
糖:放這裡完全是鹹魚hhhh
奏:放在這個世界線就是懶而已吧www
糖:對
糖:真的就是「廢柴男主」的人設啊
奏:而且一時半會也真的緩不過來,想想四五歲開始地獄式訓練,一到高中的時候 「啊,不努力也可以了」。
奏:有種考到大學之後就迅速頹下來的感覺,不想給老爹長臉還想當英雄的話,轉治療吧【畢卡索思考】
糖:怎麼治?
奏:火燒止血,冰鎮emmmm大概就是把人冰封幾年後然後到醫學發達之後就放出來治病,而且治病手法還很原始
糖:太簡單粗暴了吧www
糖:/眾:這人怎麼當上醫生的
糖:/眾(看完臉):大概是因為帥吧
奏:會死人的吧www
奏:英雄社會沖刷的很快,跟娛樂圈似的,等安德瓦死了五六年後轟才會出來當英雄吧?以前繃太緊,鹹魚得變不過來,可能還會過上吃老本的日子【畢卡索思考】
糖:摸摸轟總
糖:我不是要寫《【綜】我是轟焦凍》嗎?我現在看《彈丸論破》,要不把轟塑造成「超高校級的奇跡」寫進那個世界裡吧!對他好點!
奏:哈哈哈哈哈哈可以啊
糖:歪樓了歪樓了。後日談可能會變成《我的女友今日依舊喪到爆》hhh
糖:/岩崎:我看不到阿久,我可能就要死了
糖:/岩崎:我看不到阿久的笑,我就不開心了
糖:/綠谷:愛生啊……老師一直在看,我們收斂點好不好……
糖:/岩崎(黑化):要是老師在體能測試裡把你退學了,我就一個SMASH把他送進醫院
糖:/綠谷:愛生,你冷靜一點【哭笑不得】
糖:/相澤:(我聽得到你們兩個講話的喂——)
奏:哈哈哈哈哈哈
糖:反正就是夫妻檔,反正就是甜甜甜hhhhh
奏:可以啊!什麼時候寫呢?
糖:我寫完啦!(∼ ̄▽ ̄)∼
【感謝觀看,感謝奏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