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好感度真難刷
The truth is rarely pure and never simple.
真相很少純粹，也決不簡單——奧斯卡·王爾德
十月，倫敦，傍晚。
以氣候多變著稱的英國首都近日來一直下著連綿的陰雨。雖然常年生活在這裡的雷斯垂德已經習慣了灰濛濛的天空和潮濕的雨滴，但在此刻，他卻無比希望天氣能夠趕快放晴——就算事情不會隨著太陽的出現迎刃而解，但好歹也能讓他鬱悶的心情緩解一下不是？
不過雷斯垂德這個樸實而簡單的願望，是註定無法實現了。
「又來了一起？！」被下屬多諾萬推開辦公室的玻璃門，不需要像夏洛克那樣善於觀察，雷斯垂德探長就從對方臉上的表情知道又有案子了，「這次死的又是誰？！」短短一個星期，蘇格蘭場已經接到了8起殺人案的報警了。
「格雷西亞·林肯。」上司雷斯垂德心情不好，多諾萬等做下屬的人更是戰戰兢兢——一周內一共發生了8起兇殺案，算上她手裡的這個一共是9起。前8名受害人經由法醫檢查，全部死於吸毒過量。但他們在調查過程中卻得知，那8名受害者沒有一人曾經有吸食毒品的經歷。換句話說，那8個受害者都是被人直接注射過量毒品謀殺的。「是市長的秘書之一。」
8起兇殺案與來歷不明的毒品以及查不到線索的兇手，蘇格蘭場目前承擔的壓力之大可以想見。
「市長的秘書？！」如果說多諾萬等人只是需要被上司使勁兒使喚累成狗的話，那麼作為本次案件的負責人，雷斯垂德探長面臨的壓力可就要大得多了。今早就因為查案不利才被局長叫去狠狠罵了一頓，現在居然連市長的秘書也被害了？！
「現場在哪？媒體知道了嗎？」拿起外套，雷斯垂德大步向外走，「市長那邊通知過了嗎？現場現在有沒有警員？」必須立刻封鎖消息，否則蜂擁而至的媒體會把蘇格蘭場的無能罵上天的。
「在『阿蘭?杜卡斯』。」多諾萬無情地粉碎了自家上司的願望。
「阿蘭?杜卡斯？！」作為全英國境內僅有的3家米其林三星之一，多賈斯特酒店阿蘭?杜卡斯餐廳的名字雷斯垂德可稱不上陌生，「現場……」
「人被發現死在洗手間裡，是酒店方面報的警。」多諾萬歎了口氣，「當時死者正在跟市長一起吃飯。」
「快走！行動！」
*
華生醫生裝作若無其事地將叉子上的食物放進嘴裡，然後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如果是平時，那麼他會很享受這頓由室友夏洛克的哥哥付帳、免費提供的法式大餐和美酒。但是現在……
把杯子無聲地放回餐桌上，華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投向了正坐在他和夏洛克面前，面帶微笑的男人。打理得精緻的短髮、合體的定制西裝和手腕上閃閃發光幾乎是在呐喊著「我很貴我很貴我很貴」的手錶，這位不請自來、坐下後就立刻反客為主的男人通身的氣勢和那位綽號「大英政府」的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簡直不相上下——
一樣的不討人喜歡。
「怎麼？酒不合口味嗎？」晃了晃杯子，男人以一種看似親切但實則倨傲的態度出聲。
「1997年份的亨利·賈伊李其堡。」華生身邊的大偵探不緊不慢地用手指碰了一下杯子，「我個人更喜歡28年的庫克。」
不，你的最愛明明是黑咖啡和尼古丁貼片！一瓶就要上萬英鎊的酒神馬的你這個還需要跟我一起合租的窮鬼喝得起嗎？！上次的案子你收錢了嗎？！能不能別TM裝逼！
真·靠領退休金·博客剛開始接廣告·還沒拿到廣告費的華生看看身邊的大偵探和那位被大偵探指責為「歐洲犯罪界的拿破崙」的詹姆斯·莫里亞蒂那「潤物細無聲」式的裝×行為，心累地翻了個白眼兒。
夏洛克近來一直受麥克羅夫特的指派，在追查一個跨國間諜的案子。當然，這期間福爾摩斯兩兄弟之間爆發的爭鋒相對和互相指責之類的一系列小插曲就暫且忽略不計。雖然嘴上喊著不肯做事，但口嫌體正直的夏洛克在氣過麥克羅夫特之後，卻還是乖乖地去查間諜案了。而華生作為夏洛克的御用助手和同伴，自然也要跟隨。
一個星期忙下來，案件已經初有眉目。潛伏在政府某情報機構裡的間諜已經被夏洛克查出了大半，只差最後收網，就可以把所有人一網打盡。
而高強度的查案之下，無論是華生還是大偵探，身體上也都已經有點疲倦。
於是今天傍晚，難得在工作的間隙想起來吃飯這件事的夏洛克就大手一揮，領著華生來了這家全英國都稱得上有名的米其林三星法式餐廳。打著麥克羅夫特的名字，根本沒有預約的兩人立刻被安排進了一個很不錯的位子。
「下午好。」侍者剛剛拿著菜單下去，餐桌另一邊的椅子就被人拉開。緊接著，一個高個子的黑西裝男人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夏洛克？」華生立刻認出，坐在兩人面前的男人是曾經被自家室友嘲諷地稱為「犯罪界的拿破崙」數學教授，詹姆斯·莫里亞蒂。
「just on time .」夏洛克則毫不驚訝。
所以，來吃飯並不是夏洛克良心發現決定用麥克羅夫特的錢請自己吃大餐，而是約了莫里亞蒂？
瞬間真相了的華生醫生心塞地抽了抽嘴角。
然後……
「哦？那我們可以再要一瓶。」莫里亞蒂輕鬆得好像不是在叫一瓶價值2萬英鎊以上的香檳，而是路邊幾塊錢一份的炸薯條而已。
「嗯咳……這，這錢……」貧窮限制了華生醫生的膽量——再叫一瓶酒？萬一麥克羅夫特看他們花太多不肯付帳怎麼辦？剛剛那瓶酒就要1萬多了！難道一會兒要把夏洛克押在這裡刷盤子抵債嗎？！
「嗯？」正在專心跟莫里亞蒂進行正式較量前的「熱身運動」的夏洛克疑惑地回頭看向身邊的好友——什麼錢？
「沒……」呵呵，你開心就好，反正一會兒要刷盤子也是你刷——BY無奈的華生。
而桌子那頭的莫里亞蒂則根本不在意被夏洛克帶來的華生醫生。在這位犯罪大師眼裡，坐在桌子另一頭的華生醫生和這世界上的大部分人、和擺在餐廳裡的桌子椅子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餐廳的侍者再次上前，然後禮貌地退開，轉身去取酒了。
華生醫生內心的掙扎糾結無人能知。大偵探已經和桌子對面的莫里亞蒂開始了較量。
「沒想到你的人居然暴露得那樣快。」先下手為強，夏洛克先發制人。「被殺掉的郵差和公訴人，是為你做事的吧？」示意侍者讓身邊的華生試酒，大偵探胸有成竹地開口。「沒想到『教授先生』的手下人，做事也這麼不當心。」只不過稍加調查，他就查出了那兩個人的真正死因。
「MI5偽裝成會計師的特工小姐不是也……」莫里亞蒂不為所動，「福爾摩斯先生要頭疼了吧？畢竟是潛伏了那麼久的暗線。」被合作對象背後捅了一刀，但這點小失誤卻根本不會被他放在心上。
「等等，郵差和公訴人？什麼會計？」一隻手拿著酒杯，大偵探和莫里亞蒂的談話內容讓華生瞪大了眼睛。
「就是這星期陸續發生的那8起謀殺案。」夏洛克低聲回答。
「和我們在查的……」從夏洛克接辦案件之初就一直跟著的華生做夢也沒想到，這一星期以來鬧得沸沸揚揚的連環殺手案居然在背後有這樣的隱情，「那……」
「哦，說起來，市長先生今天也在呢。」莫里亞蒂放下酒杯，用下巴輕輕點了點餐廳另一邊。
「難道他不是來找你的嗎？」夏洛克的臉上半分表情也沒有，「教授先生？」
「什麼意思？」華生是真的糊塗了。
「恐怖分子採取了殺害無辜者的方法掩蓋自己真實的謀殺物件，但卻偏偏又採用了同一手法殺人，鬧得沸沸揚揚。使得倫敦城裡人盡皆知有一個連環殺手。」大偵探放下手裡的刀叉，好看的眼睛緊緊盯住對面的死敵，「在這種時候，深知背後真相的梅森市長既想要保住地位又想要保住性命，自然只能是向……」
「發生了什麼？」莫里亞蒂慢條斯理地拿起餐巾，然後挑眉示意夏洛克看後面。
華生和夏洛克一同回頭，只見大廳一側，有一個似乎驚魂未定的客人正扯住一個服務生在說些什麼，而餐廳經理則疾步走過去，面色凝重。
夏洛克立刻轉頭再次去看梅森市長坐的位置，果然，那位市長最信任的秘書此刻已經不在座位。
「夏……」華生想要什麼說，被大偵探打斷。
「你。」想要起身的夏洛克在視線掃到某個角落後，又收回了腿上的力道，坐回了椅子裡。一隻手舉起示意，他朝著某個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點了點下巴，「我們需要……」隨著服務生走過來，夏洛克的聲音逐漸壓低。
「……夏洛克！」僅僅幾步之遙便要走到他們桌邊的服務生突然停住腳步，緊接著，他一把拉起了坐在另外一張桌子邊的一個紅色裙子的女孩子，一把明晃晃的餐刀順勢抵在了對方脖子上。
「不許動，否則我殺了她！」
……
倫敦久負盛名的法式餐廳裡，氣氛凝重極了。某個偽裝成服務生的殺手不僅謀殺了前來就餐的倫敦市長的秘書，還在即將被捕之際，挾持了另一個客人做人質。
「夏洛克。」匆匆趕來的雷斯垂德看著眼前的一幕只覺得眼前一黑——不好！工作要丟！
「準備錢和車子給我！」而挾持著人質的歹徒則背靠著餐廳某根裝飾柱，把人質擋在前面，「否則我就殺了她！」並不鋒利的餐刀因為歹徒用得力氣過大，居然在人質的脖子上劃出了血痕。
「不要傷害人質！」一邊讓警員趕緊把其他客人疏散出去，雷斯垂德只想盡力安撫住歹徒——眾目睽睽之下，可不能讓被挾持的女孩兒再出事了。
蘇格蘭場的警員們速度很快，不到半分鐘，餐廳裡的客人和服務人員盡數離開，現場只剩員警、夏洛克和華生醫生、站在一邊的梅森市長以及單手插兜好像在看什麼好戲的詹姆斯·莫里亞蒂。
但雷斯垂德現在可顧不上把無關人員趕出去了。
「只要你釋放人質，一切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雷斯垂德示意身邊的多諾萬出去控制場面。
「先把車子和錢準備好！」挾持著人質的歹徒很顯然也不傻，「你們把東西準備好，等我離開自然會放她。不然的話……」餐刀收緊，被勒住的女孩子忍不住低聲呼疼。
「好……」雷斯垂德示意多諾萬出去準備。
「你是個父親。」餐廳裡的沉默被一個陌生的聲音打破。雷斯垂德等人隨著聲音看過去，這才發覺說話的人居然是被挾持的人質。
被挾持的女孩兒穿著一件紅色的連衣裙，有一頭金色的長卷髮。此刻，她脖子上滴下的血已經流進了裙子的衣領裡。
「什麼？」處於緊張中的歹徒疑惑地問。
「你身上有一股奶粉的味道，你袖子裡側胳膊上有被用馬克筆劃過的痕跡。還在喝奶粉的孩子不太可能會玩馬克筆，所以你有兩個孩子。」被挾持著的女孩兒抬起頭，眾人這才看清那是一個年齡大概不超過20，金髮碧眼卻又帶著點東方神韻的姑娘。
「別耍花招。」歹徒再次收緊了勒住女孩兒脖子的手。
「從你拿餐刀的姿勢來看你是個醫生，或者曾經是個醫生。」似乎是覺得疼了，女孩兒皺了皺眉頭，「你勒著我很用力，但你的胳膊會不自覺輕顫。你靠在這根柱子上不僅是為了躲避警方的狙擊手，也是為了給你自己找一個支撐點。」
「閉嘴。」歹徒的表情在一瞬間變得猙獰。
「嘿……」雷斯垂德想要打斷人質作死的行為，卻被夏洛克攔住了。
「你嘴裡叫著要車子和錢，但你在說起逃走的話題時語調沒有絲毫變化，呼吸也很平穩。你自己知道，你根本逃不掉。」
「我說我讓你閉……」
「報紙上鬧得沸沸揚揚，有一個連環殺手採用給人注射毒品的方式已經謀殺了8個人，我猜那個人就是你？」人質的女孩兒抬起一隻手抓住了歹徒拿刀的手腕。
「知道你還不老實點！」歹徒的刀再次逼緊女孩兒的脖子。
「那位雷斯垂德探長就是偵辦最近的連環殺人案的負責人。這樣大的案子在手裡，很難想像蘇格蘭場還會要求他同時經手其他案件。你挾持我還不到1分鐘，雷斯垂德探長就進了門。之前餐廳經理和服務生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了好一會兒，所以我猜測你剛剛在餐廳裡又用同樣的手法殺了人。」女孩兒的發音準確而快速。
「市長先生剛剛很巧就坐在我前面的桌子，我記得有一個年輕男人一直跟在他在一起，現在卻不見了。所以死掉的是那個人？」被挾持的姑娘看向了雷斯垂德。
「你……」歹徒想讓懷裡的小姑娘閉嘴。
「身邊親近的人被殺、市長先生的表情卻不是憤怒而是恐懼。再加上你明明可以逃走卻偏偏選擇留下，所以近來發生的那一系列連環殺人案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單純嘍？」把扶在歹徒胳膊上的手拿開，被挾持的女孩子伸手，居然撫弄了一下自己的裙擺。
「你知道我這條裙子值多少錢嗎？」她忽然開口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聽著，小姑娘，我沒耐心跟你……」
「你是個醫生、身患某種疾病，犯下了近來那一系列連環殺人案。但那些兇殺案與市長有關，換句話說也就是那些死掉的人並不像新聞裡報導得那樣普通，整件事涉及某些陰謀。你身患重病，視死如歸，根本不在意自己今天能不能逃脫，你只是在完成某些人交給你的任務而已。」
「你死期降至、又有兩個孩子。我能夠想像得到一個將死的父親為孩子最後能夠做的事，就是留給他們一大筆錢，讓他們有足夠的金錢長大成人，甚至過上優渥的生活——結論就是有人付錢給你，而你則替他們殺人。」
餐廳裡很是安靜。
「你知道你自己馬上就要死了所以肯定不會捨得離開孩子太遠。你身上奶粉的味道和馬克筆的痕跡都很新，所以我猜測你是在看完孩子之後直接來餐廳殺人。孩子就被你安置在了這個街區的某個地方。」
「閉嘴。」似乎被挾持的女孩兒說中了，歹徒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你……」
「你猜我這條裙子值多少錢？」紅裙子的姑娘仰起頭。明明身高處於劣勢，但女孩兒眼底的倨傲和不屑卻很清楚地傳達給了在場每一個人。「我不在乎你叫什麼，不在乎你的孩子是誰，也不在乎你想做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如果你今天傷害了我，我會保證你的兩個孩子下半輩子都活在地獄裡。」
「我的家人和朋友會保證兩個孩子的照片被貼滿大街小巷，每一次他們走上街，都會有人指著他們喊，『嘿，這是殺人犯的孩子』；每一次他們取得任何成就，都會有人說『他們花的每一分錢都沾滿了無辜受害者的鮮血』；每一次他們犯下一丁點錯誤，都會有人說『看呐，難怪他們是殺人犯的孩子』。」
被挾持的女孩兒微微揚起臉，臉上居然掛著微笑。「你說，我這主意怎麼樣？」她染著紅色指甲的白皙手指再次劃過裙擺，撫平了上面的皺褶。
「你，不能……」所有人都能看到，歹徒拿著刀的手開始顫抖。「他們是無辜的……」
「不，我能。」金髮女孩兒慢條斯理地將被弄亂的頭髮捋到了腦後，「而且只要他們有你這樣一個父親，就絕不無辜。」
……
餐廳裡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
「噹啷」，餐刀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
「佐伊完成新手引導任務——#閃瞎那群戲精的鈦合金狗眼#，收穫目標人物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15點，請繼續努力。」
作者有話要說：
求大家的收藏和留言！歡迎新來的寶寶點進爪子的專欄去轉轉喲，爪子是個有三本完結綜英美文的人呢（驕傲.jpg）！歡迎大家收藏、留言、撒花、包養專欄和微博喲！爪子日更有保╰(*°▽°*)╯
第2章 恨鐵不成鋼的粉絲
Selfishness is not living as one wishes to live, it is asking others to live as one wishes to live.
過自己想要的生活不是自私，要求別人按自己的意願生活才是——奧斯卡·王爾德
「她是佐伊·奧斯維德」，雷斯垂德看著坐在不遠處正被急救人員圍在當眾處理脖子上傷口的姑娘，頗有些歎息地搖搖頭，「今天是她二十歲生日。」可那孩子卻只能孤身一人。
「奧斯維德？」華生對這個姓氏並不陌生，「就是那個奧斯維德？」喬治·奧斯維德的媒體帝國掌握著大英傳媒界的半壁江山，可以說是個響噹噹的人物。只是，奧斯維德夫妻飛機失事雙雙罹難的消息卻在一個月前傳遍全英。
「她是奧斯維德夫妻的獨生女。」雷斯垂德無奈地搖頭，「可憐的姑娘。」還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兒驟然失去雙親，甚至生日當天孤零零一個人吃飯還被匪徒挾持為人質受傷。雷斯垂德雖然多年來已經見慣了各類案件，但並不是鐵石心腸。「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親人。」奧斯維德家並不是什麼傳承多年的大家族，成員很少。而當時出事的那架私人飛機上除了奧斯維德夫妻之外，還包括了夫妻倆的哥哥和妹妹全家。可以說，佐伊·奧斯維德幾乎是在一場飛機事故裡，失去了所有與之有關的親人。
家破人亡也不外如此了。
「我記得奧斯維德夫人是一位亞裔？」華生皺眉，心裡也為眼前姑娘的遭遇感到難過。
「她戴了變色的隱形眼鏡。」站在旁邊一直沒說話的夏洛克早就知道對方是誰。「好了，雷斯垂德，比起關心可憐少女，你現在更該做得是抓人。」下巴點點在不遠處坐立不安的市長先生，大偵探不介意給雷斯垂德點功勞，「康拉德·梅森與境外恐怖分子有染，在麥克羅夫特的人來之前，你先把他帶回去吧。」說完，夏洛克沒理會探長先生目瞪口呆的表情，大步走向了被醫護人員圍在當中的女孩兒。「嘿……」
*
由著醫護人員處理脖子上的傷口，佐伊望著餐廳天花板上漂亮的裝飾，依舊有些不真實的感覺。
脖子上傳來鈍鈍的疼，她輕輕推開了護士的手。
「奧斯維德小姐？」醫護人員的態度都很親切，「馬上就好了，您再忍耐一下。」一個月前的飛機失事案和女孩兒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今天負責前來的醫生和護士對視一眼，都對金髮姑娘的遭遇感到同情——一夕之間失去雙親，甚至受傷了都沒人可以通知。就算奧斯維德夫妻給孩子留下再多股份和錢財又有什麼用？才剛剛20歲的女孩兒只怕比起那些，更想要父母回來吧。
「好。」佐伊放下擋住醫生的手，露出一個微笑。
她根本不叫佐伊·奧斯維德。或者說得更直白一點，她根本就不是那個一個月前失去了雙親的可憐姑娘。
她是被人叫做過佐伊，但那只是她的英文名，只是她曾經使用過的一個筆名而已。
她是蘇甯寧，土生土長的種花家兔子一隻，大學在讀，今年20歲。本來她是和室友們一起去游泳，結果卻在下水後腿部抽筋，最後，溺水而亡。
這樣說其實也不準確，因為她最後的記憶只有淹沒過頭頂的水，和上方明亮的光線。下一秒，她就在這個世界醒來，周圍的人都叫她佐伊·奧斯維德。
「佐伊，距離#倫敦戲精學院#世界結束只有60天了。」某個只有她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你只有60天的時間從被你OOC了的莫里亞蒂手裡拯救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命運，請好好工作，不要再偷懶了哦。」神秘的聲音裡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是的，你們沒看錯，她之所以出現在這裡，是要在有限的時間內從大反派詹姆斯·莫里亞蒂手裡，拯救她曾經最喜歡的虛擬人物之一——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命運。
蘇甯寧——或者說佐伊——她曾經在中二時期在某個知名文學網站上寫過不下十幾本OOC的同人文——當然了，其中沒有一本完結文，全是坑：）
靈感來了就開個新文，靈感沒了就立刻坑文的佐伊當年還是個中二期的萌萌（？）小蘿莉。因此，在她的筆下，出場的人物都比較……不那麼正常——OOC到親媽都認不出來。
例如，從佐伊依稀還勉強記得的劇情裡，她曾經寫過一本鋼鐵俠為主角的霸道總裁式腦殘瑪麗蘇文。在那本文裡面，鐵罐兒童鞋是個玩世不恭、一夜七次、一擲千金、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床上都睡著不同姑娘的花花公子——當然了，那個文她只寫了三章就坑了。
而不僅僅是鐵罐兒童鞋慘遭毒手，涉獵廣泛的佐伊當年幾乎給她所有喜歡過的男神都開過不下一個文——X教授、蝙蝠俠、雷神、美國隊長、伏地魔……（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來了）
「所有文學影視作品都是一個真實的世界在某個節點面向外界的投射。」佐伊醒來之初，那個神秘的聲音解釋了發生這一切的原因。「但這種投射是雙向的。因此，作為一個作者，你的思想也會投射在某些特定劇情人物的身上。」
「我不明白。」彼時剛剛醒來的佐伊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和周圍陌生的環境嚇得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簡而言之，因為你OOC了某些特定的劇情人物，所以導致了另一些人物的命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如果你不能糾正這些錯誤，那麼這個世界就會崩潰。」
佐伊笑著謝過醫生和護士，但拒絕了對方要帶她去醫院詳細檢查的提議。
那個和室友一起去游泳卻意外腿部抽筋的蘇甯甯會溺水而死——但不是現在。而是要在穿越過她文下所有世界，拯救過所有因為她的亂寫而被錯改了命運的偶像之後。
而她所能夠得到的報酬，就是在她自己文下的世界裡，多活幾個月。
「請在將詹姆斯·莫里亞蒂的好感度刷到60點以上之後，將被OOC了的犯罪大師引回原本的道路。這樣就可以順利避免夏洛克·福爾摩斯被人暗殺的命運。」
佐伊摸摸脖子上的繃帶，無奈地歎了口氣——在這本連她自己也記不得、據說只寫了個開頭就坑掉了的文裡，詹姆斯·莫里亞蒂被她描述成了一個智謀與大偵探不相上下、為人不擇手段，最要命的是——關鍵時刻可以完全不顧逼格的罪犯。
逼格，一個神奇的存在。
站在人類金字塔頂尖的人們大都自持身份，不肯做自降身價的事。就好像柯南·道爾爵士筆下的莫里亞蒂教授和大偵探福爾摩斯一般。即使偵探先生早就察覺到了莫里亞蒂教授的身份，但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大偵探並沒有拔出木倉來，一槍崩了莫里亞蒂，斬草除根，為民除害。
同理，詹姆斯·莫里亞蒂在明知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存在是個威脅以後，也沒有立刻把宰了大偵探作為自己的第一要務。
兩位聰明絕頂的天才不約而同地都選擇了以智商取勝。
但，那是柯南·道爾爵士筆下的詹姆斯·莫里亞蒂和夏洛克·福爾摩斯。
在佐伊曾經只寫了個開頭就坑掉的OOC小說裡，詹姆斯·莫里亞蒂被她描述成了一個根本不在乎逼格的人。據神秘的聲音描述，如果佐伊不能在規定的3個月時間裡順利讓莫里亞蒂明白，作為一個反派大BOSS是不能見事不好就想以殺掉此生最大的對手永絕後患這種方式解決問題的話，那麼最遲，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也會在兩年內死于對方的暗殺。
而作為造成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外加大偵探的粉絲，佐伊無論如何都不能任由這樣的事件發生。
「我還是不明白。」被塗了藥膏的脖子又涼又疼，佐伊對於神秘的聲音給予的幫助引導百思不解，「為什麼你非要我去刷莫里亞蒂的好感度？難道不是該讓我幫助大偵探把莫里亞蒂抓起來才好嗎？」
「不」，神秘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福爾摩斯先生是一位驕傲的天才，他在沒有證據確鑿之前絕對不會對莫里亞蒂下殺手。而佐伊，以你的能力，你也沒有辦法在剩下的2個月之內幫助大偵探瓦解莫里亞蒂的陰謀、粉碎他的組織。」
「新手引導任務是根據你的能力綜合評估後得出的最佳判斷。請作者佐伊將目標人物詹姆斯·莫里亞蒂的好感度刷到65點以上，然後讓對方打消暗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念頭，和大偵探公平爭鬥。」
「我是夏洛克。」夏洛克在坐在椅子裡的女孩子面前站住，難得稱得上有禮貌地主動打招呼。「佐伊·奧斯維德。」
「福爾摩斯先生，我有一個提議。」佐伊捂著還疼得厲害的脖子，揚頭看向站在面前的大偵探，忍不住歎了口氣，「下次您在看出誰是壞人之後，麻煩不要裝逼，直接開槍，行嗎？」
男神你就不能一槍斃了莫里亞蒂永絕後患嗎？！
↑↑↑這是來自一個恨鐵不成鋼的小粉絲絕望的呐喊。
……
(☉﹏☉)——這是夏洛克的委屈臉。
「噗……哈哈哈……」
站在一側看熱鬧的莫里亞蒂這次的笑容絕對真誠。絲毫不知道佐伊內心在想什麼的教授先生邁著小方步踱到女孩子面前。
「奧斯維德小姐。」不能不說，一身韋斯特伍德三件套西裝的反派先生看起來還真TM的帥，「詹姆斯·莫里亞蒂，我曾有幸和您父親合作。」
*
「叮咚，目標人物好感度+2。」
作者有話要說：
卷卷：不是說好我是佐伊的男神嗎？！為什麼女主角和我見的第一面就是吐槽我裝逼？我什麼時候裝逼了？？？（委屈.jpg臉）
佐伊：（小聲）誰讓你不趕緊聯合你老哥把莫娘宰了，我這個粉絲簡直為你的生命安全操碎了心的好嗎？？？
即將被攻略的莫娘：（內牛滿面）作者TM的不是人！安排給我的女朋友居然是卷福的粉絲！！！沒天理！！！
第3章 聽說，教授超級帥
A little sincerity is a dangerous thing, and a great deal of it is absolutely fatal.
不夠真誠是危險的，太真誠則絕對是致命的——王爾德
地處歐洲西部的英國首都倫敦是典型的溫帶海洋性氣候，四季溫差小，常年溫和多雨。此刻，已經初入冬季的倫敦在經歷過連綿多天的細雨之後，今天難得出現了太陽。
「我覺得自己需要先休整一下。」倫敦大學安靜的校園裡，一個身穿紅色羊絨大衣的纖細身影懷裡抱著書本，慢吞吞地走在林蔭小路上。「倫敦的氣候本來就很潮濕，我脖子上的傷口又沒好……」本想等幾天、待傷口癒合後再來學校的她是被腦袋裡那個神秘的聲音強迫出門的。「你就不怕我傷口感染倒下？」
「你已經浪費了一整個月了。」在佐伊腦袋裡響起的那個聲音依舊沒有絲毫情感波動，也沒有語調變化，「你在每個世界可以停留的時間從你醒來之時算起，只有90天。而現在只剩下59天零3個小時了。」
「你是在指責我沒有在第一時間聽從你的話開始行動嗎？」和擦身而過的一位同學點頭微笑，佐伊毫不示弱地反擊，「任何人類在面對自己的死亡時都會難以接受，更何況又發生了這麼匪夷所思的事？我只用了一個月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你該覺得知足了。」根據神秘聲音的講解，她會在每個世界分別停留3個月時間，來挽救因她的過失而被改變的主角的命運。而如果她在哪一個世界沒能成功，那麼她會被立刻帶回那個游泳池——換句話說，她若是任務失敗，就會立刻面臨溺水而死的命運。
但即使所有任務都成功完成，最後的她，也還是要死的——蘇甯寧終究會死于溺水，但區別只在於，她是否能把死前的時間延長，是否能在死前做些什麼。
「本次世界難度一顆星，人物難度三顆星，我還會給予你新手引導任務提示。」神秘的聲音依舊不為所動，「佐伊，如果你連這個世界的任務都完不成的話，那你立刻就要死了。」
已經拾級而上的佐伊聽到這裡有些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莫里亞蒂那樣難搞的傢伙你居然說他只有三顆星的難度？」滿分五顆星，耳邊的聲音居然只分別了一顆星和三顆星的評價？
講真，她中二時期寫下的文字裡究竟還有多麼腦殘的設定？難道她接下來會需要從九頭蛇手裡救走冬日戰士？還是從漢尼拔手裡營救威爾·格雷厄姆？
「莫里亞蒂不會魔法、沒有超能力、更不能讀心，自然只有三顆星。」
#呵呵，你說得真對#
牛津大學數學系今天的某個課堂上，依舊爆滿。佐伊很艱難地找到了一個後排但在中間的位置。
「嘿」，一個戴眼鏡的姑娘很熱情地打招呼，「我是辛蒂。」
「佐伊。」佐伊坐下，和這位熱情的同學交換名字。佐伊·奧斯維德在此之前曾經因為身體原因而休學了一年，所以她並不需要應付什麼她不認得但對方卻認得她的人際關係。
「之前沒有見過你呢，佐伊。」辛蒂眨眨眼，「你是哪個專業的？」作為數學專業的學生，在課堂上遇見別的學院和專業的人來蹭課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當然，主要是這位教授的課。
「PPE」，設定裡，佐伊·奧斯維德是絕對的學霸級人物。
「嗯……你是來看莫里亞蒂教授的，對吧？」不過對於學霸學神遍地跑的牛津學生而言，辛蒂自己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學霸。所以PPE這個頗具震撼力裡的專業名字並沒讓她多驚訝——往左看，那邊坐了一串兒呢。
「是啊。」佐伊點頭，她今天來的目的確實是莫里亞蒂沒錯，「我聽說那位教授……」詹姆斯·莫里亞蒂一邊經營著自己的黑暗勢力被人尊敬地稱為「教授先生」，而另一邊，他也是一位學術領域頗有聲望的數學家。
概括一點說，反派都是戲精；BOSS全有兼職。
「非常帥！」活潑的辛蒂和新朋友開玩笑。
「不。」佐伊眨眨眼，賣了個關子，「我聽見的說法是——超級帥！」
*
對於詹姆斯·莫里亞蒂這個大反派，佐伊在此之前一直是抱著欣賞的態度的——外形靚、智商高、人設炫酷、戲份夠帶感，而且最關鍵的是，他最後肯定會被大偵探打敗。
就如同百年來許多經久不衰的名著故事一樣，身為主角的夏洛克·福爾摩斯會經歷一系列冒險，而身為反派的詹姆斯·莫里亞蒂在次期間會折騰折騰再折騰，不停地給主角製造困難。但無論他設計出了多麼讓人眼前一亮的複雜犯罪，最後的結果都無外乎是襯托主角——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先生的智謀無雙、英勇過人和美好品質。
可以說，詹姆斯·莫里亞蒂就是一顆精美的花盆草，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凸顯花盆裡的花——諮詢偵探先生的美麗無雙。
#忽然覺得哪裡不太對？#
#怎麼突然莫里亞蒂也挺可憐呢？#
佐伊一隻手支著下巴，另一隻手在不自覺地在筆記本上記下本堂課的要點。身為一個勤勤懇懇勵志要拿一等獎學金的大學狗，即使換了個世界和身體、即使生命危在旦夕，她依舊控制不住這種做課堂筆記的條件反射——一個學霸的驕傲你們不懂。
拋開反派的身份不談，詹姆斯·莫里亞蒂的確名副其實的博學。
「佐伊，現在莫里亞蒂對你的好感度只有17點，你要快點努力。」見到作者本人居然真的認認真真上起了數學課，神秘的聲音有點著急，「你要快一點……叮咚，收穫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1點。好感度總分18點。」
「你是怎麼做到的？」
「沒有教授會喜歡在自己課堂上見到溜號的學生。」事關生死，佐伊可不像她表現出來的那麼悠閒，「我現在接近莫里亞蒂最好的藉口就是我是個學生。」不然的話，一個普通的富家小姐要怎麼跟詹姆斯·莫里亞蒂那種人扯上關係？
「我不會拿我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
*
不過一堂課下來，佐伊並沒有再多得到莫里亞蒂的好感度。
「真是摳門。」和辛蒂互相交換電話號碼和社交帳號之後，佐伊沒有過於心急地立刻去和莫里亞蒂攀談，而是遠遠朝著對方點了點頭，就出了教室。
「那可是詹姆斯·莫里亞蒂，你能一句話也不說就弄到1點好感度也不容易了。」這還是這一個月以來耳邊的神秘聲音第一次誇獎佐伊。
「對了，莫里亞蒂對其他人的好感度大約有多少？」佐伊忽然想起，耳邊的聲音只是提醒她刷好感度，但卻沒有對好感度數值做出具體的解釋——比如刷滿100點好感度代表什麼？50點好感度又代表什麼？
「我只能告知你目標人物對你的好感度。其他人的好感度我無權查看。」神秘的聲音又恢復了以往的語調。
「你比莫里亞蒂還摳門。」佐伊摸摸自己的脖子，她要趕回家去讓醫生換藥。
「咦？」車子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停下了。
「小姐您等著，我下去看看。」司機大叔推開車門下車檢查，佐伊也顧不得跟耳朵邊的聲音爭辯，也推開車門，下了車。
「……是發動機熄火了。」一番折騰，司機大叔給出了專業意見。「恐怕需要拖車來拖了。」這種情況下他可不能讓雇主再上車，「小姐，我叫其他車來接您吧。」
車子莫名其妙壞在了半路，而這時候已經值了一上午班的太陽先生似乎累了，於是決定打卡下班——天空開始灰濛濛，馬上就要下雨了。
「我們先……」佐伊指著路邊的咖啡館想和司機先生說兩個人先去躲雨，一輛緩緩停在了他們身邊的黑色轎車卻打斷了她的話。
「奧斯維德小姐。」車窗搖下，一張半個小時前還在講臺上侃侃而談的臉露出來，「我送你一程吧？」
黑色轎車的駕駛座打開，一位異常高大的司機先生下車，為佐伊打開了車門。
「……麻煩您了，莫里亞蒂教授。」
作者有話要說：
忽然覺得莫娘好帶感……我岌岌可危的三觀啊——BY坐在牆頭上的作者君
第4章 傻兔子
I like men who have a future and women who have a past .
我喜歡有未來的男人和有過去的女人——奧斯卡·王爾德
守株待兔這種事成功的概率，一般要取決於對方……是不是一隻傻兔子。
佐伊用閃閃發光的叉子切開了面前那塊似乎在呐喊著「吃掉我吃掉我快吃掉我」的提拉米蘇，幾乎是入口即化的口感讓她忍不住眯起眼睛。
這家位於攝政街某個頂級品牌店內的餐廳提供的下午茶確實對得起那高昂的價格。
「奧斯維德小姐喜歡蛋糕？」坐在餐桌另一面的、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三件套的男人。本是傳統的裝扮，但那身黑色的韋斯特伍德西裝卻硬生生被眼前的男人穿出了一點不一樣的味道。
禁欲的氣質和隱藏在平靜表面下的瘋狂。
佐伊把甜度適中的蛋糕咽下去，然後拿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這家店的提拉米蘇很不錯，莫里亞蒂教授要試試嗎？」沒有錯，現在坐在她面前的男人，就是詹姆斯·不知會不會傻·兔子·莫里亞蒂本人。
半路上了車子之後，這位雙面教授、本次地圖的最大反派外加攻略物件不僅既紳士有禮、又耐心和藹地給她解答了好幾個數學問題，甚至最後還提出要請學生喝杯咖啡。
而這一次，佐伊自然沒有拒絕。
「我更喜歡咖啡。」靠坐在卡座裡的莫里亞蒂架著腿、朝佐伊舉了舉自己的咖啡杯。頗有點懶洋洋的感覺。
「怎麼不多休息幾天？」把杯子放下，莫里亞蒂表現得跟任何一位關心學生的好教授一樣，眼神真摯而誠懇，「昨晚嚇壞了吧？」他微微向前傾身，好像真的很關心對面女孩子的身體一般。
佐伊聞言條件反射地去摸脖子上用來遮擋傷口和綁帶的小領巾，「還好……傷口不是很嚴重。」其實被餐刀劃過的位置現在正火辣辣地疼。「也不知道那個案子怎麼樣了。」因為她現在的身份是實際上多家主流媒體的大股東，所以殺人犯昨晚公然挾持人質與警方對峙的消息並沒有大規模流傳出去——否則她現在就是名人了。
「倫敦市長被抓的消息還在保密，看來蘇格蘭場這次是抓到了一條大魚。」對事件發展心知肚明的莫里亞蒂挑挑眉毛，臉上帶著一位睿智的學者應有的禮貌微笑。
曾經熟讀柯南·道爾爵士那本曠世之作的佐伊自然領會了對面男人沒有說出口的意思——倫敦市長與恐怖分子有染被抓本該是震驚全國的消息，但現在事情被警方秘而不宣，顯然是牽扯到了什麼更大的陰謀。
再加上昨晚大偵探的出現，佐伊雖不知具體案情，但也能想像出一位政府高官涉嫌參與恐怖行動落網能夠引起怎樣的震動——只怕牽扯進去的人不止是一個市長那麼簡單吧？
不過莫里亞蒂在這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呢？他昨晚為什麼會和大偵探坐在一桌吃飯？
「怕就怕這條魚太大了，蘇格蘭場吃不下。」把精緻的叉子放進盤子裡，佐伊這句話說得滿含深意——和莫里亞蒂這種智商破表的人交談，有些話只需要點到即止。
「會有人吃得下的。」挑挑眉毛，莫里亞蒂對於自己今天心血來潮，日行一善地給學生搭了車、並且現在還請對方喝了下午茶的行為暫時還不覺得厭煩。「奧斯維德小姐，傷口還疼嗎？」他指了指佐伊不自覺又去撫摸領巾的手。
「您叫我佐伊吧。」佐伊笑笑，「疼死了呢。」傷口火辣辣地疼，而她又拒絕了醫生用止痛藥的提議，昨晚還被耳邊那個神秘的聲音念叨了半宿，今早又被早早叫起來上課。她的身體是疲倦的。
「不過，我很高興它還疼著。」但精神上，她卻很亢奮——是的，她還活著，她既沒有在游泳池裡溺水而死、也沒有被人劃過脖子流血而亡。
她還活生生地坐在這裡。
在死神真正前來拜訪之前，她還有好長一段時間可以揮霍。在生命真正劃上一個句號以前，會有很多的冒險等待她來完成。
這一刻的佐伊不能不承認，只是想到這裡，她就覺得呼吸急促、心臟加快——即將面臨的危險和未知讓她興奮不已。
有人說死亡並不是上天對人類的懲罰，而是她給予人類最大的恩賜。有限的時間會讓人類短暫的生命變得更有意義。只有死亡的鬧鐘隨身在側，人類才會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而在佐伊看來，死亡的壓力之下，她內心深處潛藏的瘋狂被釋放了出來——這世上有幾個人能真正有機會和智謀無雙的天才交手？這世界又有幾個人能有機會將自己置身於這樣奇妙的壞境中，以一個參與者的角度觀察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這個世界裡她需要對付的對手是莫里亞蒂，那麼下一個呢？她還會遇見什麼？
僅僅是這樣想想，她就能感覺到心臟瘋狂的跳動和血液湧入大腦的興奮感。
*
莫里亞蒂的手指輕輕點在沙發扶手上，他忽然對於自己今天的決定感到非常滿意。
這是一個無聊的世界，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只是碌碌無為地活著，但存在本身毫無意義。還有極少一部分人勉強算得上認得清自己的價值，並且做了一些不那麼無聊的工作。但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莫里亞蒂都不在乎。
智商上的絕對優勢讓他感覺到自己生活在一個充滿了蠢貨和愚者的世界裡。被碌碌無為者圍繞著的天才是孤獨而高傲的。
莫里亞蒂也曾經回憶過他當初究竟因為什麼才選擇了現在的生活，但天生不喜歡回頭的他最後也只能給出一個結論——因為無聊。
因為無聊，所以他選擇了向世俗挑戰。也因為無聊，所以他選擇了摒棄墨守成規的普通生活。
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出現讓莫里亞蒂眼前一亮。曾經他以為那位智商超群但卻選擇了與一群「金魚」為伍的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能夠跟得上他思維的人，但「諮詢偵探」卻成為了第二個。
但是現在，莫里亞蒂發現他即將有可能找到第三個——或許對方現在還嫩了點，但只要假以時日……
把咖啡杯放回桌子上，莫里亞蒂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坐在桌子對面的學生。金色的長卷髮有一束搭在了桌子上，女孩兒臉上帶著對於教授的尊敬，在乖巧而禮貌的微笑。但佐伊·奧斯維德今天沒有戴鏡片的黑色眼眸在說起疼痛時，平靜之下居然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瘋狂。
用來遮擋的小領巾因為女孩兒在疼痛之下不自覺去摸的動作已經歪了一點，露出了裡面白色的繃帶和纖細的脖頸。黑色的學院派連身裙襯著鮮紅色的指甲，以及對方好像可以被輕易折斷的手腕，佐伊·奧斯維德身上透露出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
脆弱和瘋狂。
只要一眼，莫里亞蒂就斷定，對面的女孩兒和他是同一種人——至少，在某一點相同。
「莫里亞蒂教授？」佐伊忽然覺得面前的反派大BOSS眼神不太對，「怎麼了？」
「佐伊」，莫里亞蒂身體向前，兩個胳膊支在了桌面上，「你看起來有點怕我。」這一點，他昨天就發覺了。「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麼？」
溫和的假像褪去，詹姆斯·莫里亞蒂露出了他身為歐洲犯罪大師特有的冷漠。佐伊在對方眼神變化的瞬間甚至覺得，也許在諮詢罪犯眼裡，她根本就算不上是一個人——就好像人走在路上不會在意自己踩死了幾隻蟲子，醉心實驗的科學家不會在意過程中死掉了幾隻小白鼠，勤勞的園丁不會在乎被剪下的枝條。
對於詹姆斯·莫里亞蒂而言，或許她和世界上許多人一樣，根本就不值得對方看在眼裡。
拿起叉子將提拉米蘇從中間一分為二，餘光裡佐伊這才發現，餐廳裡之所以只有他們一桌並不是因為真的人少，而是有兩位人高馬大的黑西裝守在門口。
「知道了什麼？」她抬起頭，滿不在乎地直視犯罪大師的眼睛，能夠感覺到血液興奮地在身體內湧動，「您那……毛茸茸的小愛好嗎？」
佐伊抬了抬頭，以一種藐視的態度笑出聲，
「Frankly，my dear，I don＇t give a damn.（坦白地說，親愛的，我一點也不在乎） ①」
作者有話要說：
①是《亂世佳人》中的一句臺詞，此處是引用——真的覺得這句話很帶感！
傻兔子上鉤啦，啦啦啦啦。
第5章 交鋒
復古風格裝潢的餐廳裡，風鈴細小而清脆的撞擊聲傳進佐伊的耳朵。身穿制服的侍者站在一個既不會打擾到客人隱私、又可以隨時聽候差遣的位置上。而餘光裡，餐廳外的那兩位黑西裝保鏢依舊在盡忠職守。
風鈴的聲音逐漸停下，緊接著，是咖啡杯子落在託盤裡的聲響——莫里亞蒂放下了咖啡。
「哦？」犯罪大師靠在卡座的的靠枕上，兩條修長的腿交疊，兩隻手交叉，胳膊支在了扶手上。褪去偽裝的詹姆斯·莫里亞蒂危險而冷漠，像一支被淬了毒藥的箭頭，似乎隨時會從某個角落射出來，奪人性命。
他只從喉嚨裡發出了一個模糊不清的音節，然後就看著桌對面的女孩子，不再說話。
佐伊知道，對面的男人是在等她的解釋。
慢條斯理地把被分成兩份的提拉米蘇的其中一塊放進嘴裡，佐伊臉上的笑容不減，只是收起了部分刻意裝出來的乖巧。「您乘坐的那輛賓利車看起來很普通，但重量卻明顯不對。我在上車的時候注意到，同樣的路面，您的車子卻幾乎要把地磚壓下去了，」感謝那段維護不到位的路面，「那輛賓利接受過改裝，而且我猜，改動得的地方一定不少。」用略有點苦澀的咖啡壓下嘴裡甜甜的味道，佐伊毫不示弱地直視對面的男人。
在犯罪大師刻意營造的氛圍裡，比起害怕，她更覺得興奮。「現在門外守著兩位保鏢先生，但我剛剛上車的時候卻只有一位打扮成司機的保鏢跟著您。而且看起來似乎……」回過頭去光明正大地打量了一下那兩位站在餐廳門口、氣勢精悍的保鏢，佐伊雖然不知道那兩個人的來歷，但她很肯定一點，「他們殺過人。」
「哦？」莫里亞蒂挑挑眉毛，但臉上卻看不出情緒。
「昨晚挾持我的那個人，他們身上有同樣的氣質。」殺過人的人是不同的，佐伊也說不清到底哪裡不對，但她就是很肯定那兩個保鏢一定殺過人。就算第六感出了錯，但她相信自己的邏輯推理也不會有問題——能夠跟在詹姆斯·莫里亞蒂身邊做貼身保鏢的人，手上怎麼可能乾淨？
「佐伊，如果只是這一點……」莫里亞蒂既不說滿意也不說不滿意。
「還有昨晚被抓的市長，我很肯定他在被抓之前一直在悄悄打量你」，佐伊乾脆打斷了莫里亞蒂的話。想要贏，她就不能按照對方的節奏走下去。
「我看過您的簡歷，莫里亞蒂教授。您除了在大學教書以外只參加了幾個學術性質的機構。那幾個機構雖然權威，但也只是在學術領域內受人尊敬而已。而除此之外，您只出版了幾本學術著作，再無其他。」
好學生在考試前總要做好功課的。
佐伊用餐巾擦了擦自己沾上了些許奶油的手。「試問，什麼樣的數學家和大學教授出門的時候會需要乘坐經過安保改裝的車輛？一個來歷成謎的保鏢不夠，甚至車子後面還跟著另外的保鏢？」佐伊可不相信莫里亞蒂的保鏢只有站出來的這兩個。
「莫里亞蒂教授，我雖然與您不算熟悉，但到底沒真的蠢到這種地步。」坐直身體，佐伊招手示意侍者再給她端上一杯咖啡，「這家餐廳位於攝政街，但您可以在事先毫無預約的情況下直接清場，甚至還不許人進入，這可不是一位大學教授能夠享受的待遇。」進來的時候餐廳裡沒有其他人她還沒多想，但現在卻是再清楚不過了。
「而且，您的袖扣很漂亮。」謝過侍者端過來的咖啡，佐伊很懷疑那位低頭好像假裝什麼也沒聽到的侍者根本就是莫里亞蒂的人。
「謝謝。」莫里亞蒂理了理袖口。
「那對袖扣是Jacob & Co的黃鑽袖扣，上面鑲嵌得全部是金絲雀鑽石。這樣一對袖扣，價值幾百萬英鎊。」而且有錢還未必能買得到，「莫里亞蒂教授，您該不會告訴我，發行量還不足一萬冊的數學著作，能夠讓您買得起這樣的首飾吧？」
兩隻胳膊支在檯面上，佐伊重新拿起了蛋糕盤裡的叉子，「教授，您不覺得自己太不謹慎了點嗎？」
不說別的，就這樣一對袖扣戴出去，誰會相信詹姆斯·莫里亞蒂只是個普通的數學家？
「不是莫里亞蒂不謹慎」，一直安靜讓佐伊發揮的神秘聲音聽起來有點無奈，「是被你OOC過了的莫里亞蒂特別喜歡裝逼。」
所以這還是我的錯嘍？？？
佐伊摸了摸耳朵，表示這個鍋她才不背——哼，本寶寶喜歡的是低調奢華有內涵的男神，這種暴發戶一般品味的莫里亞蒂肯定不是她寫出來的！
#爪子：↑↑↑不是你寫的難道還能是我寫的嗎？！#
餐廳裡一時間很是安靜。
「觀察得很仔細。」幾秒鐘的沉默之後，莫里亞蒂才開口。他清楚地看見，對面的女孩子眼底雖然對自己略有些懼怕，但更多的卻是好奇和不服輸。心情難得這樣愉悅的犯罪大師決定，不去計較小女孩兒最後那句頗有點挑釁意味的問句——對還稚嫩的孩子總要寬容點。
「我小時候的夢想是當一個偵探。」或者說，蘇甯寧的夢想曾經是當一個偵探——不過長大後她才明白，這個夢想有多麼不靠譜。
「偵探？」莫里亞蒂挑挑眉毛，「像夏洛克·福爾摩斯那樣的偵探？」他又想起了那個近來總給自己找麻煩的老對手。
「很顯然我沒他那麼傲嬌。」佐伊毫不客氣地向莫里亞蒂吐槽大偵探——昨晚就因為她一時嘴快吐槽了大偵探，結果傲嬌的大偵探不僅拒絕了她索要簽名跟合照的請求，並且還搶走了華生醫生的筆，堅決不肯讓醫生給她簽名！更別提合照了！
#我家男神為什麼記仇#
#我的嘴為什麼那麼欠#
#男神我的良苦用心你真的看不到嗎？？？#
小粉絲佐伊捂住胸口，為自己逞一時口舌之快的行為付出了慘痛的代價——被偶像嫌棄啦！！！
「如果你真的這麼聰明……」對面的女孩兒說起夏洛克的時候雖然氣鼓鼓的，但卻沒有絲毫惡意，更像是小孩子的撒嬌。莫里亞蒂挑挑眉毛，對於佐伊對夏洛克的欽佩並不反感，「佐伊，那你該知道，有些事看破，卻不應該說破的道理。」沒有被招呼的侍者走過來，佐伊敏感地察覺到對方的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
「說破了又能怎麼樣呢？」佐伊根本沒把走過來的侍者放在眼裡——動不動手還不是對面的男人說了算？誰會害怕一把被放在砧板上的菜刀呢？重點是拿刀的那個人。「教授您根本就沒想過要隱瞞不是嗎？否則以您的智商，又怎麼會露出這麼明顯的破綻給我看？」這不是恭維，而是事實。
侍者站在距離餐桌一米遠的位置，臉上依舊帶著微笑。
「那你猜猜，我做了什麼？」莫里亞蒂抬手，示意手下人站回去。
侍者點頭離開。
「我不知道。」她又不是神仙，怎麼可能知道莫里亞蒂做了什麼。「不過昨晚被捕的人是倫敦市長，罪名與恐怖分子有關，而那位蘇格蘭場探長看您的眼光滿是警惕，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又在場……」
佐伊把兩隻手交叉，抵在了下巴上。「您參與了什麼恐怖組織？不，以您的智商不會淪落到參加那種弱智的犯罪。我也很難想像您會親自動手去做什麼。情報販賣？倒賣軍火？好像少了點什麼樂趣。無論您究竟從事什麼，我相信金錢絕對是最不重要的原因。成就感和滿足感或許更有可能。」
佐伊煞有介事地盯著莫里亞蒂，好像是真的在思考對方究竟做了什麼。
「黑手黨？聽起來太普通了，不太會像您會做的事，那麼……」
侍者在老闆的吩咐下給佐伊重新端來了一疊甜品。
「中間人」，佐伊給「諮詢罪犯」這個稱謂找到了一個意思相近的代稱，「您是罪犯們的中間人，我說得對不對？」
她揚揚頭，好像很得意自己的推論。
「但你還是上了我的車。」莫里亞蒂既不是承認也不否認。
「我只是覺得……」佐伊明白男人的意思——如果她真的看出莫里亞蒂不是好人，那又為什麼毫無戒心地上了車？
「一輩子太短了」，佐伊把甜點上的櫻桃拿了起來，「我們總得給自己找點樂子不是嗎？」她把櫻桃放進了嘴裡。
「有多少人能有機會和一位犯罪大師一起吃頓飯呢？」佐伊眨眨眼，「我只是想做點不一樣的事。」
——換句話說，姐玩得就是心跳。
「那不知道我可以不可以邀請我的學生，去參加一個……『不一樣』的晚宴呢？」莫里亞蒂心血來潮——不知道眼前這個天真的學生能不能撐得過晚上的宴會？
他忽然有點期待。
「叮咚，收穫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2點，總好感度20點！佐伊繼續加油喲！」神秘的聲音有點高興。
「……我的榮幸。」
佐伊別無選擇。
作者有話要說：
小時候看過福爾摩斯探案集的我真的很想當個偵探（攤手）。寶寶們，酷愛來留言呀，愛你們
第6章 邀請
即使氣候溫和，但倫敦十一月的夜晚依舊涼意陣陣。佐伊望著窗外不斷後退的景色，認真地開始思考一個生死攸關的問題——她究竟為什麼要答應和莫里亞蒂一起去參加一個地點未知、時間未知、內容未知、與會人員未知，並且有極大可能不太正常的宴會呢？
她真的活膩了嗎？
經過特殊改裝的黑色賓利內飾奢華，暖暖的空調吹得剛剛才花了好幾個小時做造型換衣服、並且努力想打起精神的佐伊有點困——從昨晚到現在都沒睡幾個小時的她真的很疲倦了。
「就快要到了。」莫里亞蒂靠坐在車座另一端，手裡還拿著一杯香檳。淺黃色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在杯子裡微微晃動，然後被男人送進喉嚨裡。
犯罪大師心情愉悅地觀察著身邊的姑娘，想到待會兒會發生的事，他更覺得期待了。
佐伊聞聲轉頭去看這個邀請她去參加宴會、卻讓手下人把她送到位於攝政街上的某間店鋪裡換衣服，並且還讓一個黑西裝的保鏢專門盯了她好幾個小時的男人，興致不怎麼高的敷衍了一句，「希望不會耽誤我明天去上課。」莫里亞蒂難道怕她半路逃走？
「先生，到了。」內置的通話系統響起司機的聲音，緊接著車子緩慢而平穩地停了下來。
「我會準時送你回去的。」莫里亞蒂跨步走下車子，然後繞到車子另一邊，向車內伸出了手，「來吧，我的女伴。」
*
一陣夜風吹過，為了整體造型而只穿了件裝飾性大過實用性外套的佐伊忍不住打個寒顫。莫里亞蒂的保鏢在兩人下車之後關上車門，然後黑色的轎車由司機開走，駛離了她的視線。
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佐伊發覺她此刻身處一條寧靜的街道。朦朧的燈光下，能夠看到街道兩側已經關閉的店鋪都是些書店、裁縫店和咖啡館之類的地方。收回視線，正站在她和莫里亞蒂面前的，是一個身穿制服的侍者，「莫里亞蒂先生，您請。」明顯是負責迎賓工作的侍者先生恭謹地低下頭，請客人進去。
佐伊的手挽在身邊男人的胳膊上，她有點疑惑眼前的情況——他們這是要進……酒吧？
在他們面前打開的是一扇裝飾著羽毛和掛飾的木門，寬窄只允許一人進入。甚至在在木門旁邊，還有寫著「今日啤酒半價」字樣的小黑板立在那裡。
佐伊低頭看看自己的長裙擺、再看看腳上那雙金色的15公分高跟鞋，內心一萬隻草泥馬跑過——她被折騰了一個下午換了N套衣服又上刑一般穿了這麼高的細高跟鞋，結果莫里亞蒂只是帶她來酒吧？
真TM不是人！
要不是情況不允許，佐伊真的不介意掐住身邊男人的脖子，直接掐死這個禍害——要是待會兒裡面沒有玄機只是個酒吧，那麼睡眠不足的她還真的有可能因為控制不了情緒當眾謀害諮詢罪犯。
「lady first （女士優先）」，莫里亞蒂則好像根本沒注意到自己的女伴投過來的眼光。微微抬起胳膊，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佐伊先走。
事到如今，佐伊自然也只能聽對方安排。
扯著裙擺上了臺階，有人為她打開門，走進去，裡面確實只是一間普通酒吧的樣子——除了散坐在各個桌子旁、明顯都是安保人員的「客人」們。
「這邊。」晚一步進來的莫里亞蒂走到佐伊身邊，示意女孩子跟他往裡走。
穿過酒吧，距離吧台不遠處有一扇看起來老舊的木門，一位侍者模樣的人為佐伊一行人打開了門。緊接著莫里亞蒂先行，之後是佐伊，最後是那位跟來的保鏢。
穿過這扇門之後，佐伊這才發現這間看似不起眼的酒吧裡面果然別有洞天——後面居然藏著一部裝飾豪華的電梯。
「晚上好，先生。」電梯門打開，一位身穿紅色連衣裙的金髮美女笑容甜美，「歡迎光臨。」
佐伊靜靜地站在莫里亞蒂身側，沒有出聲。低下視線打量了一下自己的長裙擺，佐伊知道自己今天怕是……玩大了。
地點隱秘又安保重重，只怕莫里亞蒂帶她來的地方不是什麼秘密的犯罪分子俱樂部，就是見個不得光的地下會所。至於究竟是哪一種，就看電梯門打開之後是什麼場景了。
「在想什麼？」依舊是下午那身高定西裝的犯罪大師心情很是愉悅，他甚至哼著歌。
「在想您說的晚宴到底在哪裡。」佐伊無視旁邊負責開關電梯的美女投來的驚訝目光，毫不示弱地直視莫里亞蒂，「居然需要這麼鬼鬼祟祟的。」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你馬上就要知道了。」電梯門打開，莫里亞蒂率先出去，然後回身示意佐伊跟上，「來吧，我的女伴。」
*
位於酒吧正下方的建築果然別有洞天。
佐伊跟在莫里亞蒂身後，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大理石的地面、華麗的吊燈、鋪了復古花紋的牆壁和牆上懸掛著的名畫。整個大廳奢華異常。
而其間盛裝打扮聚在一起聊天的男男女女們則更給整個大廳增添了一絲人氣——如果忽略那神神秘秘的入口和大廳本身位於地下的地理位置的話，這個宴會廳看起來和倫敦其他奢華的宴會廳沒有任何區別。
端著託盤的侍者走過來，莫里亞蒂抬手遞給佐伊一杯香檳。
「謝謝。」接過酒，佐伊卻沒喝——身體狀態不好的她可不想在這麼危險的情況下喝醉。
隨著莫里亞蒂走到大廳一側的沙發旁邊，佐伊坐在了一張單人沙發上——莫里亞蒂自己在另一張雙人沙發上坐下，而保鏢先生則站到了牆角處。
「教授，這裡有什麼特別嗎？」把酒杯放在面前的小幾上，不想自己亂猜的佐伊乾脆直接提問。
「這裡今天有個宴會。」莫里亞蒂喝了一口自己的酒，頗耐心地給自己的學生解釋，「我剛剛好要來處理一些事情。」
犯罪大師說得輕描淡寫，但佐伊卻敏感地察覺到對方語調下傳達出的冷意——剛剛好處理？是處理什麼？是事……還是人？
抬頭去打量宴會廳中間正在交際的人們，佐伊卻發現其中有好幾個人居然都在朝著自己坐著的這個角落裡看來。有些人舉杯似乎在做著敬酒的動作，還有人微微低頭似乎在行禮。
不，那些人不是在看著這個角落，而是在看莫里亞蒂。
轉回頭，佐伊看到旁邊的男人在被人致意之後並沒有任何回應，依舊在喝著自己的酒。
「怎麼？」察覺到自己女伴的目光，莫里亞蒂放下酒杯笑著開口，「你……」
「莫里亞蒂先生！」
不過兩人之間的談話還沒開始就被打斷了。一個髮際線高到幾乎已經露出了半個鋥明瓦亮腦門的中年男人手裡拿著酒杯，一臉熱情地湊了上來，「真沒想到今天會碰巧遇到您，真是榮幸。」中年男人彎下腰，硬是用自己的酒杯碰了碰犯罪大師已經被放下的杯子。
「安德森，我是安德森·伍德。」來人自報家門。
佐伊不怎麼感興趣地看著不請自來的中年男人尬聊著向莫里亞蒂攀談。宴會廳裡這麼多人都沒人上前，只怕這位中年大叔要倒楣呀。
「……這是佐伊，我的女伴。」正在佐伊走神兒地打量其他人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
「佐伊小姐，您好。」安德森·伍德這才注意到教授先生居然帶了女伴前來。
他眼前一亮。
坐在教授旁邊沙發裡的姑娘身穿一條剪裁合理的黑色魚尾裙，脖子上帶了同色的choker項鍊。一頭耀眼的金色長髮和黑色的裙子搭配得相得益彰。女孩子白皙的皮膚和纖細的手腕更是讓人心動。
安德森很確定眼前的女孩兒並不是他們圈子裡的任何一位——那麼這個姑娘就真的是教授先生帶來的「女伴」嘍？
所謂「女伴」不過是說著好聽些，其實就是帶來……沒想到大名鼎鼎的教授喜歡這樣的款式啊。
「我是安德森，佐伊小姐。」安德森伸出了自己的手
已經被拉回注意力的佐伊則敏感地察覺到了中年男人眼神的變化。對方伸出的手已經探到了眼前，她餘光裡看到，一側的莫里亞蒂根本沒有阻止或者解釋的意思，眼睛裡全是看好戲的戲謔。
等我把任務完成了，我就把莫里亞蒂拖進小巷子，然後套上麻袋，打到生活不能自理！
佐伊沒理會安德森伸到面前的手，而是選擇直接站起身，坐到了莫里亞蒂身邊。
「他是誰？」根本不打算委屈自己，佐伊扭頭直視身邊的男人，「我不喜歡他看我的眼神。」說完，她抬手示意不遠處的侍者過來，「給我杯咖啡。」
沙發附近一陣安靜。
「這……」中年男人訕訕地收回手，他並不認為教授先生會因為一個不入流的女人而生氣，只是這樣卻有點尷尬，「教……」
「我的錯。」不等安德森說完，莫里亞蒂卻開了口，「他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犯罪大師招招手，角落裡就走來了兩位人高馬大的保鏢，捂著安德森·伍德的嘴，直接將人架了出去。
佐伊能夠感覺到整個大廳裡的氣氛同時一僵，數道不明的眼神投過來，落在她身上。
「那麼現在……」莫里亞蒂站起來，轉身面對佐伊，「要去跳舞嗎？My girl ？」
作者有話要說：
choker翻譯成中文覺得都不太形象，所以就直接用了。講真，那個項鍊如果是美貌的小姐姐們戴起來真的美炸天！帥呆了！
第7章 傲慢
音樂聲緩緩響起，大廳裡的男男女女一對對步入舞池，好像之前那個被拉出去的中年男人從未出現過一樣。佐伊緩緩轉了個圈，然後再次把手搭在男人肩上。
距離很近，她可以聞到莫里亞蒂身上傳來的、淡淡的男士香水的味道。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無視身邊若有似無傳來的打量眼神，佐伊揚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教授，您到底在打什麼鬼主意？」剛剛進來時她根本不被人注意，但此刻，即使那些人掩飾得很好，她也還是敏感地察覺到了投在她身上的各種目光——夾雜著疑惑、驚訝和思考。
佐伊很清楚，她肯定是被莫里亞蒂耍了。
「我只是邀請你來參加一個宴會而已。」犯罪大師臉上帶笑回應著懷裡的姑娘，但眼底卻沒有絲毫情緒。對其他人偷偷的打量熟視無睹的莫里亞蒂根本不在乎他剛剛的舉動會給佐伊帶來多大的影響。
「然後順便利用我打發掉一個你本來就打算收拾的人？」壓低聲音，佐伊伏在莫里亞蒂耳邊，「教授，我的出場費很貴的。」別以為她沒注意到剛才男人看向那個中年男人的眼神裡有多不耐煩。
音樂在這個時候到達高潮，佐伊放開搭在男伴肩膀上的手，然後順勢拉遠距離，轉個圈。
「我得承認你確實很聰明。」挑挑眉毛，莫里亞蒂沒有吝嗇自己的讚美，「佐伊，別心急，我說過今天會讓你見識一個『不一樣』的晚宴，你的教授不會食言的。」他的眼底總算有了點情緒。
在周圍跳舞的人們見到傳說中的教授今天破天荒帶了一個女伴來時還只是有點驚訝，但也只是以為教授先生是無聊了想找點樂子。但隨之，莫里亞蒂先生居然因為帶來的女伴讓人將安德森·伍德拖了出去，這就不能不讓他們注意了。
而現在，從不在這樣的宴會上跳舞的教授居然還跟自己的女伴竊竊私語？
意義不明的眼神落在佐伊身上，人們都在猜測這個橫空出世的年輕姑娘究竟和犯罪大師是何關係。
不過其他人的猜測和打量對於佐伊來說沒有絲毫意義。詹姆斯·莫里亞蒂才是她現在的目標。「希望您不會讓我失望。」等任務結束了，她一定要把今天這筆帳討回來！
「佐伊，要不然你還是按照我的進度來吧。」神秘的聲音有點無奈地響起，「我為你設計的新手引導任務難度更適宜，雖然進展可能會緩慢了一點，但總比你現在的處境安全點。」而佐伊昨晚拒絕了聽從TA的安排。
「如果我的生命真的只剩下不到兩個月，那麼比起聽從其他人的安排平淡地結束，我更希望能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回。」
如果人生是一場冒險，那麼她事先看了攻略豈非太無趣了一點？
「放心吧，我不會用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她還在期待接下來的世界呢。
*
一支舞結束，負責演奏的樂隊換了一首歡快的曲子。而佐伊則和莫里亞蒂離開了舞池。
「這香檳還是很不錯的。」犯罪大師招招手，示意侍者給身邊的姑娘倒酒。
佐伊坐在沙發上，看著帶著氣泡的酒精被倒進杯子裡。一隻手撐在太陽穴上，脖子上傷口傳來的隱隱疼痛和身處未知危險的興奮感衝擊著她的神經。「如果我沒記錯，我在去跳舞之前就要了咖啡？」她挑眉看向坐在對面的莫里亞蒂。
「現在喝了咖啡，只怕你明天是真的要錯過麥德斯教授的課了。」早就對女孩子的一切瞭若指掌的莫里亞蒂笑了笑，但卻也沒有真的一定要女孩子喝酒的意思。一旁的侍者聽見今晚最不能得罪的客人這樣說，立刻行禮下去，為年輕的姑娘準備咖啡。
佐伊將裝了香檳的杯子拿在手裡晃了晃，然後又放下，「莫里亞蒂教授，您所謂『不一樣的宴會』到底在哪裡？雖然我從小就被父母送進寄宿學校很少出來交際，但很顯然……」她掃了一眼宴會大廳，「不過是跳跳舞相互交際一下的宴會可算不得什麼不一樣——就算參會人員特殊，也掩蓋不了這個宴會和其他宴會一樣無聊的事實。」至今為止她唯一能夠確認的，就是現在在宴會廳裡的男男女女都不是什麼普通人。「您什麼時候離開，送我回家吧。」
侍者將咖啡端了上來，佐伊將牛奶倒進去。
「讓我的女伴失望了可不好。」莫里亞蒂並不在意對面女孩兒語氣裡的冒犯。事實上他現在也正在萬分期待著一會兒的節目。「等你喝完咖啡，」他眨了眨眼，「我們今晚不一樣的宴會就要正式開始了。」可別讓他失望。
否則……
*
把莫里亞蒂拖進小巷子裡套麻袋打一頓神馬的實在太便宜他了，等我順利拯救了我家男神的命運，我一定要把莫里亞蒂扒光了扔到牛津街遊街、把他的頭像P到男男AV的受身上、把他的裸照貼遍倫敦的大街小巷！
佐伊內心咆哮著，事實上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真的很想立刻就執行這個計畫。
宴會廳內的音樂一直連綿不斷，佐伊跟隨起身的男人來到了一扇精緻的雕花大門前。侍者恭敬地打開門，佐伊發現裡面是一間巨大的會客室。
洛可哥風格的精緻裝潢和傢俱讓人有種置身18世紀的法國的錯覺。精美的雕刻和壁畫、以及很有時代感的擺設讓這間會客廳更顯典雅。
如果是平時，佐伊會很高興有機會參觀這樣漂亮的裝潢，但是現在嘛……
會客廳裡零零散散坐著的十幾個人在門被打開的瞬間同時將目光投過來，眼神裡有驚訝也有了然——這些人很顯然是早就等在這裡了。
「莫里亞蒂先生。」一個戴著單邊眼鏡的男人率先出聲，「晚上好。」隨著他開口說話，房間裡的其他人也或點頭、或起身地向佐伊身邊的男人打招呼。
很顯然，這是一次「壞蛋集團」的秘密集會。
佐伊眼看著莫里亞蒂邁步走到那張位於主位、被空出來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內心在一瞬間是有些慌亂的——莫里亞蒂到底在搞什麼鬼？！
「佐伊？」而在犯罪大師落座後，還站在門邊的佐伊就更顯突兀了。莫里亞蒂先是慢條斯理欣賞了一下房間內所有人的表情，這才開口，「過來啊。」他抬手，示意佐伊坐到他身邊的那張沙發裡。
會客廳裡的氣氛有如實質般凝固了一下。
沐浴在眾人或不懷好意又或隱晦的打量的眼神裡，佐伊提起裙擺，絲毫沒有猶豫地坐進了莫里亞蒂指的那張沙發裡——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她一個死期已定的人，難道還會害怕這麼幼稚的耍人手段嗎？
霸道總裁愛上我的腦殘小白文都不敢這麼設定——因為這個梗太老套了！
「佐伊，這個梗你寫過。」神秘的聲音毫不留情地拆臺。
我那是年少無知！
「好了，我今天讓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盯著我的女伴不放的。」女學生至今的行為還讓他頗為滿意，莫里亞蒂語調裡帶著點笑意地開口，「麥克羅夫特已經查到了你們安插在MI5裡的人，還有你們其他的那些線人。」揮揮手，跟進來的保鏢將一台電腦放在了莫里亞蒂面前的茶几上。
「怎麼會？」房間裡其他人的注意力立刻被轉移。
麥克羅夫特查到被安插在MI5裡的人？
短短的一句話，佐伊更加確定自己今天是上了賊船。不過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想和莫里亞蒂那種反社會人格較量，不冒點風險又怎麼行？
脖子上的傷口因為項鍊勒得緊的緣故火辣辣地疼，佐伊對莫里亞蒂及其手下打算如何瓦解「大英政府」的計謀也並不在意。只要她能圓滿完成自己的任務避免大偵探被暗殺的風險，那麼詹姆斯·莫里亞蒂及其黨羽被剿滅也只是時間問題。反派就算人再多也只是反派，早晚都逃不掉被主角刷怪掉道具的命。
「……我還給你們帶了一份禮物。」莫里亞蒂靠在沙發裡，手裡輕輕點在扶手上。房間裡任何人的微小動作都逃不過他的眼睛。「帶上來。」
會客室的大門被打開，佐伊循聲也頗為好奇地看過去。
居然是個人。
「這位喬治·肯特先生相信你們不陌生。」走進來的保鏢把被架上來的男人扔在了沙發中央的地毯上。
「不，我……」被帶進來的男人滿臉驚恐。
「他可是向那位大福爾摩斯先生提供了很多有趣的情報。」莫里亞蒂無視地上男人懇求的眼神，語氣一貫地心不在焉。「就當作是個小禮物，送給你們吧。」
佐伊掃了一眼那位肯特先生，然後立刻收回了視線。
她不想知道這個可憐男人會遭遇什麼。
「好了，我的學生明早還要去上課呢。」已經把要做的事情辦完的莫里亞蒂起身，系上西裝的扣子，然後朝著佐伊伸出了手，「那麼，先生們，晚安。」
佐伊感覺得到莫里亞蒂的手指溫熱，但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男人的心。
只怕那位肯特先生……
「嘭！」撞擊聲和槍響以及男人的慘叫隨著會客廳的大門被一起關住，但佐伊還是不自覺打了個寒顫。
「害怕了？」莫里亞蒂死死攥住了學生的手，不許佐伊掙開。低下頭，他直視身邊姑娘今晚第一次流露出的恐懼。「佐伊，你是害怕了嗎？」他的眼裡有種說不出的惡意。
「是，但不是對你。」佐伊知道，今天的成敗就在此一舉。「教授，您知道我第一次見您，我看見了什麼嗎？」她抬頭，直視莫里亞蒂那雙深色的眼眸。
「什麼？」犯罪大師饒有興致地詢問。
「傲慢。」
「對你而言，我也好，房間裡的那些人也好，根本都不重要。我甚至不認為你在乎你的犯罪事業能不能成功。你自恃自己聰明，對你而言，我們其他人就像棋盤上的棋子和路邊跑過的小貓，你開心了就陪著玩一會兒，不開心了就嚇一嚇。」這王八蛋今天可不就在把她當貓逗嗎？
「你不在乎我會不會出賣你的秘密，你也根本不在乎我知道你們的計畫。」
感謝這雙高跟鞋，讓她可以在視線上不處於劣勢。
「詹姆斯·莫里亞蒂，你這樣的處事風格……真的讓我很不爽。」佐伊後退半步與男人拉開距離，然後用手狠狠推在了男人胸膛上。
「莫里亞蒂教授，晚安。」轉身，佐伊提著自己的裙擺，朝著來時的方向離開。「還有，我不會再去上您的課了。」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加10！佐伊醬賽高！」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忽然發現這種互相套路的文寫起來好爽！
第8章 謀算（改作說）
今天的倫敦，下起了小雪。
「你現在的當務之急不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啊喂！！！」與美麗的雪景形成鮮明對比的，是某個只有佐伊自己聽得見的、焦急的聲音，「距離#倫敦戲精學院#地圖結束只有52天3個小時46分鐘35秒了！佐伊，你現在最該做得是乘勝追擊趕緊把莫里亞蒂的好感度刷到60點，然後教會他身為一個反派大BOSS逼格的重要性，之後順利拯救你童年時的男神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命運，也順便救你自己的命！！！」TA費了老命把作者帶來這個世界可不是為了讓對方每天按時上課的！
這TM可真是用繩命在學習啊！
「你玩過養成遊戲嗎？」抱著給麥德斯教授的資料，佐伊無奈地搖搖頭。「過猶不及的道理你總懂吧？我如果不能找一個好的切入點再次見到莫里亞蒂，那現在就不如不見。」最後一次見面時她明確向犯罪大師表明了再也不見的立場，現在她要是沉不住氣，只怕好不容易刷來的那點好感度也得賠進去。「你放心吧，我還期待可以見到鋼鐵俠和蝙蝠俠呢，不會那麼容易就把我自己玩死的。」
「可你現在每天都泡在學校裡！」神秘的聲音委屈巴巴地開口，「我這也是在為你著急啊。」TA也是好心不是？
「我每天按時上課不代表我沒有做準備。」終於進了教學樓，佐伊抖了抖衣服上的雪。「這位麥德斯教授是經濟學方面的權威，而且為人嚴謹又不好親近，我能用一個星期的時間順利讓他對我有一個好印象，你以為這很容易嗎？」她這一星期可一點沒閑著。
「可麥德斯教授對你的印象好又能有什麼……」
「麥德斯教授出版過的經濟學著作，有三本裡有詹姆斯·莫里亞蒂的署名。而從已知的詹姆斯·莫里亞蒂出版過的數學著作和他與人合作的情況來看，麥德斯教授是唯一一個和他交往甚密的經濟學者。」換句話說，這位麥德斯教授是學術界裡難得和莫里亞蒂有私交的學者。
「你希望通過麥德斯教授接近莫里亞蒂嗎？」神秘的聲音覺得這個辦法有點太迂回了。
「不」，佐伊拿著資料邁上臺階，「我是在向莫里亞蒂證明自己的能力。」
*
「咚、咚、咚」。佐伊站在麥德斯教授辦公室外，敲了敲門。
「進來吧。」麥德斯教授低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教授，您要的資料……」佐伊一隻手輕輕關上辦公室的門，抬頭的瞬間卻有點愣。
「來，放這兒吧。」麥德斯教授是德國人，今年60出頭，為人極其嚴謹。據學生間的傳聞——消息來自辛蒂——麥德斯教授就從來沒笑過。
但很顯然，辛蒂的資料庫該更新了。
因為佐伊見到，在學生間一向以為人嚴厲和不留情面著稱的麥德斯教授，此刻居然臉上帶笑，正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與一個人親切交談。
「嘿，佐伊，上午好。」背對著辦公室大門的背影轉過身，一張熟悉的臉。
「哦？詹姆斯，你們認識？」麥德斯笑著招呼的學生，「佐伊？」老教授裝出滿臉驚訝。
「上午好，莫里亞蒂教授。」今天在這裡見到莫里亞蒂確實在佐伊的意料之外。那天的宴會過後，莫里亞蒂就一直沒來過學校上課，官方說法是臨時去國外參加了一個數學研討會，但佐伊知道，對方肯定是在處理那些「毛茸茸」的小生意。
「我曾經慕名去聽過莫里亞蒂教授的課。」佐伊把資料放在教授的書桌上，算是給出一個解釋。
「哦，這我可是有耳聞。」同僚的課程有多受學生們歡迎，麥德斯也是知道的。「既然你們認識也好，那不如今天我請客，等晚上，我們一起吃個飯。」新學生奧斯維德聰明美麗又身家豐厚，但畢竟孤身一人。
麥德斯並不介意先給學生點甜頭——詹姆斯·莫里亞蒂可不是那麼好接近的，就算奧斯維德已經認識了對方，但沒有自己這個教授的面子，她也不可能再進一步了。
「哦？那我可就卻之不恭了。」莫里亞蒂手裡還拿著咖啡杯，他靠在沙發上笑著答應了這個提議。
佐伊看著犯罪大師了然一切的眼睛，忽然開始懷疑她自己是否太冒進了一點。
可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這怎麼好意思呢？該是我請兩位教授才對。」難道她的計畫要失敗了？莫里亞蒂現在出現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是想要……
「讓女孩子付帳可不是紳士該做的。」麥德斯笑著打斷學生的話，並且只用紳士代稱了自己和同僚——當晚「教授先生」帶了一個女孩兒去參加聚會、並且還因為這個女孩兒懲罰了安德森·伍德的消息早就已經傳遍。若非如此，他也不會這麼看中這個佐伊·奧斯維德。「就這麼定了，我讓人去訂位子。」
說完，麥德斯站起身拿起辦公室的內線電話，囑咐自己的私人助理在附近的豪華餐廳預定座位。「莫里亞蒂教授才剛剛從比利時回來，今天就算是我們為他接風。」
「那我就不客氣了。」這樣的情況下總不好拒絕自己的教授，佐伊笑著應下來，心裡卻開始忐忑。
怎麼偏偏是今天？
為什麼莫里亞蒂偏偏今天回來了？
「佐伊，你有沒……」莫里亞蒂了然地看著站在沙發前的女孩兒，他清清楚楚地知道對方這一個星期以來的所有行動——包括佐伊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咚咚！」雖然聲音不響但急促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緊接著，辦公室的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教授。」麥德斯教授的私人助理探了頭進來，「您妻子她……」助理拿著手機，面露難色。
「我該回去上課了。」佐伊見狀，知趣地告辭。
「我也該去準備了。」莫里亞蒂放下杯子，也起身告辭。
「晚上一起吃飯，你們別忘了。」麥德斯囑咐。
*
「佐伊，你怎麼心不在焉的？」辛蒂與新認識的朋友修了同樣的選修課，因此在今天下午一起上了同一堂課。只是她卻發現一向在課堂上全神貫注的佐伊今天不在狀態。「是不是又發燒了？」佐伊前兩天傷口發炎，一直有些發熱的症狀。
「沒有。」佐伊搖搖頭，搪塞了新朋友，「我昨晚睡得晚，有點困了。」上午從麥德斯教授辦公室出來後，莫里亞蒂只是看著她笑了兩下扔下一句「晚上見」就離開，這讓她心裡有點發慌——或許她的計畫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嚴謹。
「馬上就下課了，再堅持一下。」辛蒂指指自己的手機——距離下課還有三分鐘。
而三分鐘自然是一轉眼就到了。
「我一會兒要去圖書館，你確定不來？」辛蒂一般把電腦裝進背包裡，一邊邀請佐伊一起去學習。
「不了，我晚上約了人吃飯。」佐伊搖搖頭。無論麥德斯教授今晚還能不能去吃晚飯，她都得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出現在餐廳，「改天我……」
階梯教室裡忽然傳來一陣小規模的騷亂。
「嗯？」佐伊奇怪地抬頭，結果卻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莫里亞蒂教授！」學生們壓抑著的驚呼傳進耳朵裡。偌大的階梯教室本來在整理東西向外走的人群猶如摩西分海般讓開一條道路。
詹姆斯·莫里亞蒂就站在當中。
「佐伊？」犯罪大師臉上帶著笑容，「還沒收拾好？」他指了指佐伊還攤開放在桌面上的書和電腦。
「……莫里亞蒂教授？」愣了一秒，佐伊才開口，「您怎麼……」莫里亞蒂怎麼會在這裡？
「我來接你。」好像完全沒聽見旁邊學生的抽氣聲，莫里亞蒂自顧自演戲，「不是說好一起去吃晚飯嗎？」他故意把話說得曖昧。
佐伊敢發誓，階梯教室裡立刻安靜了好幾秒。
「呃……我……」麥德斯教授被你吞掉了嗎？別把話說一半行嗎？「教授，我……」
「啊，我該走了。」身為雙商都高的學霸學神們，牛津大學的學生素質絕對過硬。雖然內心都很想留下圍觀學校最受歡迎的教授的八卦，但同學們還是知趣地立刻向外走——莫里亞蒂教授雖然身為學術權威，但今年也才剛剛30歲。俗話說得好，男人30一枝花，莫里亞蒂教授就算真喜歡上一個20多歲的學生也算不得什麼違背倫理的事①。
同學們動作迅速，一分鐘內，整個階梯教室裡的人全都走了個乾乾淨淨。
「莫里亞蒂教授，我能不能請您下次說話嚴謹一些？」佐伊已經可以預見自己明天被系主任約談的畫面了，「明明還有麥德斯教授，您這樣說，別人會誤會的。」被人誤會師生戀可不是什麼好事。
「哦？是嗎？」走到了女孩子身前，莫里亞蒂低頭看著金髮長髮的姑娘。對方身上甜甜的香水味道傳了過來。「我還以為你很確定麥德斯今晚不會出現呢。」他上前一步，越發靠近佐伊。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佐伊則低頭向後，避開了莫里亞蒂的眼睛。
「麥德斯他現在……難道不是已經死了嗎？」莫里亞蒂的手撐在了教室的桌面上，順便把已經靠在桌子上身體向後傾的女孩子逼得退無可退。
「我說得不對嗎？佐伊？」他漆黑的眼睛似乎可以看透人的心。「嗯？你殺了他，不是嗎？」
犯罪大師溫熱的氣息傳進耳朵裡。
「我……」
「嘭」，階梯教室被學生們關好的大門被人用力推開。
「詹姆斯·莫里亞蒂，佐伊·奧斯維德。」蘇格蘭場任勞任怨的探長雷斯垂德看著面前疑似師生戀在教室約會的兩個人，面無表情，「查理·麥德斯一個小時前被人殺害，你們是他生前最後見過的人，蘇格蘭場需要你們回去協助調查。」
「好。」佐伊推開已經快壓在她身上的男人，坦然地點頭。「我沒問題。」
「協助蘇格蘭場是每位市民應盡的義務，不是嗎？」莫里亞蒂被推開也不生氣。
「我沒有殺他。」站在教學樓的臺階上，佐伊壓低聲音，抬頭直視身邊的莫里亞蒂，「I just did the same thing you did（我只是做了和你一樣的事）。」
「which is ？」莫里亞蒂笑著挑挑眉毛。
「ignore（無視）」。
作者有話要說：
①以免誤會聲明一下，爪子只是覺得二次元的師生戀很萌，咱們不談三次元哈
劇情進展太慢了，我要加快速度了！
這兩天忽然有事，不過等忙過去了你們爪就又是一隻日更的好爪啦，酷愛來讓我親親哦~~
另外，以後的更新都改成晚上，麼麼麼
第9章 警告（捉蟲）
麥德斯教授與佐伊預想得一樣——出事了。
不過由於某些特殊原因，麥德斯教授的屍體在死後立刻被人發現，而蘇格蘭場則與其在小說中截然不同的高效率，立刻開始偵查此案。
佐伊手裡捧著一杯還在冒熱氣的咖啡，低著頭，回答著面前的女警官的問題。「……是的，我今天早上去給麥德斯教授送一份資料，當時莫里亞蒂教授也在。之後麥德斯教授說要晚上一起吃飯，給莫里亞蒂教授接風。」
蘇格蘭場究竟是行動高效還是另有所圖？不過是詢問最後見到麥德斯教授的證人而已，居然就出動了一位探長親自跑去學校接人？
而且考慮到莫里亞蒂的身份……
佐伊小口抿了一下咖啡，深深懷疑所謂傳喚目擊證人的戲碼不過是個障眼法，蘇格蘭場的真正目的應該是要把莫里亞蒂帶過來。
「之後教授接了夫人的電話，就離開了。」坐在另一邊也在接受詢問的麥德斯教授的助理先生給出了和佐伊一樣的回答。「直到你們找到我。」助理先生是位已經年過50的中年男人，為人可靠又隨和。
比起佐伊和此刻被帶去另外房間裡的莫里亞蒂，這位助理先生的表現才更像一位元普通人得知身邊認識的人被害後應有的反應——驚慌、困惑和不解。
「在這裡簽字。」多諾萬與自己的同事對視一眼，然後把面前的筆錄推給證人簽字。「我們還有幾個問題，之後你們就可以離開了。」給證人做筆錄是一回事，但眼前的女學生和那位中年助理並不是他們今天的重點。
「多諾萬警官」，佐伊把警局提供的咖啡放回桌上，「我能去一下洗手間嗎？」此刻距離她們被那位雷斯垂德探長帶回來已經快2個小時了。
「可以。」多諾萬點頭，指了指門，「出門左拐就好。」她示意女學生可以自己離去。
……
「佐伊，你這一星期真是白忙活了。」水龍頭的聲音響起，一直徘徊在佐伊耳邊的神秘聲音忍不住歎了口氣，「麥德斯教授就這麼死了。」不過幸好莫里亞蒂不僅回來了，而且還來找佐伊了。
「不，我早就知道他今天會死。」警局裡提供的洗手液有輕微的消毒水味道，佐伊有點嫌棄地趕緊用水沖掉，「你以為我之前說我要向莫里亞蒂證明自己的能力，我是想向他證明什麼？學術水準嗎？」在莫里亞蒂那樣的天才看來，她的那點學識只怕連個小學生都不如吧？
「什麼意思？」神秘的聲音有點懵——這就是作者堅決不肯履行TA指定的新手引導任務並且還不許TA進行監控帶來的弊端了。
「一個和莫里亞蒂相交甚密的經濟學家，你以為麥德斯教授就那麼乾淨？」最開始不過是懷疑，但是機緣巧合之下卻被她真的發現了點什麼。「他在為一個人口販賣集團運營資金，而且……」
「而且什麼？」
「他還買過幾個女孩子。」所謂德高望重的老教授，掀開面紗，也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的王八蛋。
*
「夏洛克，你幫幫忙！」雷斯垂德攔住大步向外走的諮詢偵探，「我有一個躺在停屍間裡的經濟學教授！」上一次全城矚目的連環殺人案才剛剛平息，蘇格蘭場現在最需要的就是趕緊漂亮點解決掉幾個案子，挽回一些聲譽，「你去看一眼就行！」詹姆斯·莫里亞蒂那種級別的罪犯輪不到他來操心，但牛津大學教授的被害案卻是刻不容緩。
佐伊從洗手間出來，沒想到居然就撞上探長和大偵探的糾纏。
「好歹也是借著查理·麥德斯的死才把莫里亞蒂帶進來的，你就去看一眼現場。」雷斯垂德覺得自從他跟福爾摩斯兩兄弟認識以來，髮際線後退得更快了。
「哦，雷斯垂德，蘇格蘭場偶爾也要學會自己動動腦筋。」不過可惜的是，剛剛從莫里亞蒂那裡鎩羽而歸的大偵探此刻正處於不開心的階段，「這樣顯而易見的案情蘇格蘭場居然到現在都搞不清楚，難道你們拿著稅金每天就只是……」
「咳咳咳，」華生猛然抬頭見到走廊裡有人，趕緊例行救場，「夏洛克！」
「嗨，奧斯維德小姐，對吧？」華生醫生還記著這個自救成功、並且還吐槽了自家好友的女孩子，「你怎麼在這裡？」
「晚上好，華生醫生，福爾摩斯先生。」佐伊向兩位她童年時最喜歡的二次元角色打招呼，「是雷斯垂德探長要我過來的，學校裡的一位教授……」
「認識甚至很熟的教授死了，你卻一點驚訝和難過的表情也沒有。」猛然轉個身，大偵探犀利的眼神緊緊盯住了就站在幾步之遙的金髮姑娘，「普通人在面對這樣的情況時無論怎樣情緒都會產生變化，但你卻對麥德斯的死既毫無感覺又不驚訝。佐伊·奧斯維德，你是誰？反社會人格？精神變態？或者你就是兇手？！」大偵探低沉但卻極其快速的質問逼近佐伊，他甚至邁步向前，將矮了他一頭的女孩子逼進了牆角。
「夏……」華生認為好友對女孩子做這種行為不妥當，但又相信自家好友一定有理由這樣做。
「……以上三個我都不是。」揚頭直視已經超出社交領域該有距離的大偵探，佐伊坦然地直視對方的眼睛，「福爾摩斯先生，我沒有殺害我的教授。」她只是選擇了袖手旁觀。
「夏洛克？」雷斯垂德向大偵探尋求答案。
「莫里亞蒂帶了一個年輕女人去參加他的『晚宴』。」一隻手撐在走廊的牆壁上，夏洛克俯下身，在金髮姑娘的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聽得見的音調低語，「地下世界已經傳遍了，『諮詢罪犯』有了一個新女友。用你還沒有杏仁兒大的大腦好好想一想，莫里亞蒂有多少敵人，他又能有多少真心。」
大偵探淺灰色的瞳孔緊緊盯住眼前的姑娘，佐伊甚至在一瞬間產生了一種兔子被老鷹盯住的緊迫感。
「silly girl！離他遠一點！莫里亞蒂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人，小心把你自己的命搭進去！」
「夏洛克？」華生從沒見過自家好友這樣疾言厲色，夏洛克在和那個女孩兒說什麼？
佐伊看著面前嚴厲得近乎有點嚇人的大偵探，長了張嘴，才說出話來。「……謝謝您，福爾摩斯先生……很多事。」謝謝你在我童年的時候教會我什麼是正義，也謝謝你現在一臉惡人像、實則是在好心的勸解。
夏洛克對於自己得到的回答感到驚訝，「你……」
「喲吼，這是在聚會嗎？我能參加嗎？」另一個聲音傳來。
「莫里亞蒂先生，我讓人送您出去。」雷斯垂德立刻擔負起探長的職責，「謝謝您今天的配合。」只是不知道他們把莫里亞蒂扣住的這兩個小時究竟有沒有用。
「哦，這是每一個好市民應盡的義務，不是嗎？」莫里亞蒂面帶微笑，好像這話說得真的發自內心一樣，「夏洛克，好久不見。哦……蘇格蘭場來找你負責麥德斯的案子，對嗎？」挑挑眉毛，犯罪大師絲毫沒顧忌一旁的雷斯垂德。「那麼怎麼樣？兇手找到了嗎？」他頗帶著點挑釁意味地看向大偵探。
「當然。」夏洛克直起身體，一隻手撫了一下西裝前襟。
「what ？Who ？」雷斯垂德和華生對視一眼，面面相覷——兇手找到了？什麼時候？
「麥德斯的私人助理。」大偵探向前兩步，走到了莫里亞蒂面前，「不過你早已經知道了，不是嗎？」
「……嗯哼，」聳聳肩膀，莫里亞蒂既沒否認、也沒承認，「佐伊？」他示意女孩子跟他走。
「等等，是那個私人助理？你們是怎……」雷斯垂德摸不著頭腦。
夏洛克抬了抬下巴，挑釁般得看向莫里亞蒂，示意諮詢罪犯解釋。
而莫里亞蒂則聳聳肩膀，看向了站在他和夏洛克之間的金髮姑娘，「佐伊？」他示意自己的學生代勞。
佐伊看看大偵探，又看看莫里亞蒂，「……今天是助理先生的女兒25歲生日。」如果那可憐的姑娘還活著的話。
「查理·麥德斯一直在為一個生意遍及全歐洲的人口販賣集團洗錢，身為高層人員，偶爾拿走一兩件『商品』也沒人會計較。」大偵探說起死者時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蔑視。「女兒慘死，可憐的父親歷經千辛萬苦找出真凶，終於在女兒生日當天手刃仇人。」老套但卻悲壯的戲碼。
「……多諾萬！」雷斯垂德立刻往佐伊之前的會客室跑。
「雖然麥德斯不在，但我們可以換一家餐廳，好好享用一頓晚餐。算是補償我之前『不謹慎』的行為？」莫里亞蒂低頭朝著身邊的姑娘眨眨眼。
「fine」，佐伊聳聳肩膀，表示沒問題。
「then Sherlock ,see you later（請配合莫娘的語調食用）」，莫里亞蒂戲謔地告別。
佐伊跟在男人身後向外走，回頭的時候，她見到大偵探看著自己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以為你可憐那位助理先生。」助理先生被雷斯垂德探長帶上手銬、從他們面前經過。莫里亞蒂低頭，想從身邊的姑娘臉上看出什麼。
「可能有點吧。」佐伊聳聳肩膀，無所謂地回應了一句。
「所以你跟我說你不在意……你確實不在意。」佐伊不在乎麥德斯的死活，也不在乎那個在一般人的定義中可憐的助理先生。
「不然你以為呢？」佐伊坐進車子裡，無謂地直視身邊男人的眼睛。
「呵……」莫里亞蒂笑出聲，「我喜歡你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嗯，告白了！
第10章 導師
對於這世界上任何一座國際化大都市而言，夜晚的來臨從來不是為了代表寧靜，而是繁華的序曲。
倫敦的夜晚自然也不例外。
室外，車水馬龍的街道並沒有隨著夜晚的到來而消沉，反而更加繁忙。五彩斑斕的各式看板甚至將從天空上飄下的白色雪花染出了色彩。
佐伊坐在倫敦某間位於繁華地段的餐廳裡，落地玻璃牆外一片車水馬龍的景象，但室內卻安靜無聲。沉默地看著外面的雪景，她的思緒飄遠——若是沒有來這裡，那麼恐怕這個時候她正在和自家室友一起，窩在溫暖的寢室裡、捧著電腦和手機刷某部超英電影的最新預告片吧？
也不知道編劇會不會又往死裡虐我妮。
「不合胃口嗎？」大概是佐伊盯著外面的雪景太久了，坐在她對面的男人終於開口。「要人再給你換一份？」話音還沒有落下，一直在關注著客人情況的侍者就已經準備好上前為女客重新點單了——莫里亞蒂先生帶來的客人可不能怠慢，就算是自己餐廳的主廚親自準備的拿手菜被嫌棄了也不行。
「不用了。」男人的聲音拉回了佐伊的思緒。大概是因為今天大偵探的好心勸解，也可能是因為她人生中第一次見證了一個人的死亡，佐伊從坐下開始就總有點走神。
「小姐，這道龍蝦派是主廚今日的特別推薦，不如您試試？」侍者在男客的示意下向好像沒什麼胃口的女孩兒推薦餐點。
「不用了。」佐伊搖搖頭，把目光重新放回桌對面正看著她的男人身上。「莫里亞蒂教授，麥德斯教授的課程會由誰來接替？」麥德斯教授已死，這課程自然是要換人了的。
「在擔心你的學分？」今晚胃口不錯的莫里亞蒂晃了晃手裡的杯子，似乎絲毫不覺得佐伊在談起已死的麥德斯時那毫無情感波動的語調有什麼不對。「應該是……金斯利。」把女孩兒學院裡的幾位教授的名字過了一遍，莫里亞蒂幾乎立刻就給出了答案。
「金斯利教授？」佐伊在這一個月裡也做過了不少功課。「聽說金斯利教授打分很寬容。」一個給分慷慨的老師總是受學生歡迎的，這一點無論是什麼學校都一樣。
「我還以為你很喜歡麥德斯。」把酒杯放回桌子上，莫里亞蒂無視了女孩兒之前已經拒絕的行為，示意侍者給佐伊重新上菜，「畢竟你可是花了好幾天的時間認真向他求教的。」雖然這一星期他一直在處理被福爾摩斯兩兄弟搞出的亂子，但佐伊做了什麼莫里亞蒂依舊一清二楚。「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你是指發現助理先生的秘密，還是麥德斯教授的秘密？」佐伊抿了一口杯子裡的香檳，或許是因為下雪的夜晚有種特殊的魔力，她現在忽然很想家。
「我有天去找麥德斯教授的時候，助理先生沒有回頭看我，而是通過他面前放著的花瓶裡的倒影觀察我。」這個發現純屬是個意外。「一個多年來一直是在做秘書和文員之類工作的人，怎麼可能會有這種小動作？」那分明是經過多年訓練後留下的條件反射，甚至只怕助理先生自己也沒察覺到吧？
「所以你就懷疑他要殺了麥德斯？」莫里亞蒂挑挑眉，明知故問。
「不」，佐伊搖搖頭，「助理先生是位前DEA成員，他女兒三年前失蹤，後來被人找到的時候已經……」想到那則新聞，她覺得既諷刺又心涼。一位功勳卓著的探員盡忠職守卻無法保護家人，「傷心欲絕的父親從警局辭職，從此再沒人見過他。」半個月後，助理先生出現在了倫敦。
「不過……」任由侍者換了菜式，佐伊看著面前似笑非笑一直盯著她看的男人，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這些事莫里亞蒂教授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我知道嗎？」對於麥德斯的死，莫里亞蒂甚至沒有一絲感覺。
「我查到的資料……不都是教授你讓人透露給我的嗎？」她不過才在這個世界醒來一個月，一位前DEA探員的資料是絕密，她又怎麼可能輕易查得到？
再加上那則幾乎是被放在了她眼前的棄屍案舊聞。
「這龍蝦派和海鮮湯是主廚的拿手菜，你應該試試。」既沒承認也不否認，莫里亞蒂示意對面的女孩兒試試新菜式。
任由侍者給自己換了盤子，佐伊側過頭打量了一下餐廳——她和莫里亞蒂的位置被一個精緻的屏風擋住，隔成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說實話，莫里亞蒂教授，我松了口氣。」她拿起叉子把食物放進了嘴裡。
「嗯？」莫里亞蒂意義不明地挑挑眉毛。
「您沒有幫助麥德斯。」若是犯罪大師真的出手，那位可憐的父親又怎麼可能有機會手刃仇人？
「你父親曾經也很推崇麥德斯。」查理·麥德斯可是位極其出色的經濟學家。
「我們推崇他的學識，但鄙視他的人品，這二者並不矛盾。」就因為麥德斯的學識之高，所以當她發覺老教授做下的那些事後才更加瞧不起對方。「他本來可以安穩做一個受人尊敬的學者，卻自甘墮落。」真是自作孽。
「聽起來你很鄙視他的行為。」莫里亞蒂的臉上看不出喜樂。
「當然。」佐伊並不畏懼，「人口販賣，受害者絕大多數都是女人和孩子。麥德斯想為自己內心的暗黑找一個發洩口沒問題，但他選擇在手無寸鐵的女孩兒身上實施那些罪惡就該想到今天。」
「他只敢對弱者下手，麥德斯連自己去找一個同級別的對手較量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他只敢從籠子裡挑一個已經被折磨到半死的受害者。」
精美的屏風擋住了餐廳大堂裡的大部分視線，這個特地被隔出的位置既能滿足客人隱私的需要，又不會像包廂那樣過於封閉。莫里亞蒂的眼睛從餐廳牆壁上的裝飾壁燈掃過，一直滑落到桌子對面女孩兒的身上。
金色的長髮在暖黃色燈光的映照下多了一份朦朧的美感，女孩兒漆黑的眼睛卻亮亮的。纖細的手腕上是血紅色的鑽石手鏈，白皙的皮膚在紅寶石的映襯下更加細膩。
餐廳外，白色的雪花從天上飄落，被不遠處的燈光照出飛舞的軌跡。而餐廳內，金髮的姑娘聲音甜美、笑容皎潔，脫口而出的話卻又那麼毫不留情，帶著絲絲的殘忍。
簡直就像是一隻小獅子。
犯罪大師晃了晃自己杯裡的酒，忽然覺得坐在對面的女孩兒特別像他前幾天在某個生意夥伴那裡看見的寵物。
金色的皮毛、沒有絲毫感情的瞳孔，以及優雅的步伐。
不對，也許她的性格更像是一隻小豹子？
被隔開的角落再次安靜下來，桌對面的兩個人都不說話。
還是太小了。
莫里亞蒂點了點頭。
像是一隻才剛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豹子，勉強學會了生存的必備技能、但卻依舊無法熟練掌握。危險的指甲隱藏在爪子裡時隱時現，但爪子的主人卻還沒能學會熟練運用。尖銳的牙齒在玩鬧間被露出來，但致命一擊卻遲遲沒有落下。
「佐伊」，心血來潮，莫里亞蒂忽然有種想要看到小豹子在自己的調教下成長的樣子。「麥德斯死了，你想不想有個……新的教授？」他用了「mentor」，而不是其他。
Mentor ？莫里亞蒂難道想當自己的人生導師嗎？
佐伊拿起酒杯，靠進了椅背裡。
「今天有人和我說你太危險，或許我該聽他的。」餘光裡，似乎不遠處傳來了火光，佐伊疑惑地看過去，然後不自覺站起身——哪裡是什麼火光，分明是爆炸。
「and ？」犯罪大師隨著女孩子的動作也一起起身，「哦，麥克羅夫特有得忙了。」他站在佐伊身側，語氣裡只有戲謔。
「……and ？」佐伊側過身體，仰頭直視近在咫尺的男人。
「……哈，佐伊，你是在估量我的能力？」準確領會了女孩子眼裡傳達出的意思，莫里亞蒂只覺得這只新出生的小豹子真是既高傲又膽大，「我可是詹姆斯·莫里亞蒂。」他低著頭，眼睛裡有著震懾。
「導師不是那麼好當的，莫里亞蒂教授。」佐伊毫不畏懼，反派都是抖M，必須不能順毛擼。
「那你想如何？」莫里亞蒂緩緩俯下身，與佐伊對視。
「show me」，一隻手放在男人胸膛上，佐伊借著這個著力點踮起腳尖，湊到了男人耳邊，「show me your world first ,my professor .」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我回來啦！從今天起恢復日更，你們爪又是一條日更的好漢啦！
寫個小劇場求留言和撒花。
佐伊：開熏開熏，今天摸了一把莫娘的小胸脯，手感還挺好呢哈，穿越的福利還是可以噠（猛點頭.gif）
神秘的聲音：我每天都眼見著作者自己作死，這TM玩脫了可是要命的啊！（拍大腿.gif）
被揩了油的莫娘：學生是只喜歡揩油的小豹子，但我還是很喜歡的（微笑.jpg）
神秘的聲音：（指著樓上.gif）有種你TM別黑化啊！
第11章 夜晚
「老實交代，你和莫里亞蒂教授……」學校裡的咖啡館，辛蒂瞪著寫滿了「八卦」兩個大字的眼睛，急切地看向桌對面的同學，「你們難道真的……」
「叮鈴叮鈴」，還沒等聽完辛蒂的話，佐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辛蒂，我改天再陪你去逛街吧。」把手機揣進口袋裡，佐伊沒有絲毫罪惡感地拒絕了朋友，「我得回去一趟。」
「你去做什麼？」被拒絕了的辛蒂好奇地問。
「哦……有人找我。」眨眨眼，佐伊站起身，「是莫里亞蒂教授。」
「哇哦！」
*
「佐伊你真的是棒棒噠！」今天的倫敦依舊下著下雪，佐伊撐著傘走進雪裡，聽著耳邊的聲音嘀嘀咕咕，「莫里亞蒂的好感度已經到55點了！你再努力一下，就可以圓滿完成任務了！」
是的，莫里亞蒂對她的好感度已經有55點了。
沒想到犯罪大師居然對當老師如此鍾情。
「等我的任務完成之後，我還可以在這個世界繼續待滿3個月嗎？」勝利在望，佐伊也覺得輕鬆很多。
「當然，除非遇到特殊情況威脅到你的生命，否則按照規則，你會在這個世界待到第90天，再被傳送到其他世界。」神秘的聲音耐心回答。「剩下的時間你可以看作是獎勵。」
是呀，畢竟等她把中二蘿莉時期寫下的腦殘文造成的惡果扭轉之後，她就要死了。
「下面是什麼世界？」小跑進辦公樓裡，佐伊抖了抖雪，頗有點期待地問，「我想要鋼鐵俠的簽名還有蜘蛛俠的合照，之前我還挺萌洛基的呢，我會遇見他們嗎？」對中二時期寫下的小說劇情和題材實在記不得了，她只能滿懷期待地希望自己真的寫過。
「關於下一個世界的情況無可奉告。」神秘的聲音又恢復了以往的冷漠，「不過佐伊，請你密切注意莫里亞蒂的心理狀態，最後5點好感度至關重要，請千萬小心。」
她已經走到了莫里亞蒂辦公室的門前。
「請進。」
「教授。」
*
「坐。」莫里亞蒂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後面，手裡還端著一杯正在冒熱氣的咖啡。佈置典雅的辦公室和其他教授一樣，四面擺滿了滿滿的書架。如果不是提前知道，誰會想到這樣一位才華橫溢又彬彬有禮的數學教授會是一位以犯罪為樂的反社會者呢？
「這麼晚您叫我來？」佐伊聽話地坐進沙發裡，室內暖和的空調很是舒服。
「有些事需要處理。」既然答應了眼前的小豹子會向她展示自己的世界，莫里亞蒂自然不會向自己的學生食言。從辦公桌後面繞出來，犯罪大師親手為自己挑選的學生倒了一杯咖啡。
「謝謝。」冰涼的手指捧住溫熱的瓷杯，佐伊沒有遲疑地把咖啡送進嘴裡。
莫里亞蒂看著眼前的女孩兒毫不設防地喝下自己遞去的飲料，嘴角彎了彎。「不問我要處理什麼？」他順勢在佐伊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我只關心，您不要讓我失望就好。」捧著杯子，佐伊靠進軟軟的沙發裡，臉上的表情和昨晚相同。「教授。」是「professor」而不是「mentor」。
「那看來我要加油了。」心情不錯的莫里亞蒂輕易地原諒了佐伊幾次三番地挑釁，「進來。」辦公室的大門再次打開，這一次，進來了兩個陌生男人。
*
涉嫌參與恐怖襲擊、策劃了昨晚的爆炸案、並且還竊取了MI6的機密檔。佐伊靠在沙發裡聽著兩個男人向莫里亞蒂彙報的內容，雖然面色不改，但心裡卻震驚無比。
她的確記得柯南·道爾爵士筆下的詹姆斯·莫里亞蒂是多麼壞事做盡，但文字的抽象敘述和親眼所見的真實感卻有著天壤之別。
近在咫尺的男人一身合體的黑色西裝，打著領帶，手裡還端著咖啡。四周的書架上擺滿了各種典籍，甚至就在這間辦公室的門上，還貼著「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字樣的門貼。
誰會想到在這樣一間辦公室裡，現在正在討論的內容居然如此罪惡？
「麥克羅夫特扣住了我們的人？」莫里亞蒂慢條斯理地開口，似乎對於屬下彙報的內容絲毫不在意。
「是的，先生。」莫蘭是莫里亞蒂教授最為倚重的助手之一。雖然他不明白教授先生為什麼要讓一個女孩兒坐在這裡，但他絕不多問——教授先生的決定是不容質疑的。「這消息是康拉德通過丹尼爾傳回來的。」而康拉德是他們安插在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身邊最重要的一顆釘子。「先生，您要見見他嗎？」這個「他」指得自然是丹尼爾。
「讓他進來。」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莫里亞蒂慢條斯理地放下咖啡杯，雙手交叉放在了膝蓋上。
「教授。」一個金髮碧眼的帥哥走進來。
佐伊好奇地打量了一眼新進來的人，得到了對方一個同樣好奇的眼神。抬起手，她給自己和莫里亞蒂的杯子裡重新倒好了咖啡。
「哦，謝謝。」犯罪大師甚至很紳士地向她致謝。
「教授。」丹尼爾同樣恭敬，「康拉德傳回消息，說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他……」
「帶他下去。」莫里亞蒂重新端起咖啡，甚至沒有抬頭看一眼。
「教授？」佐伊和丹尼爾是房間裡唯二對莫里亞蒂的話感到驚訝的人。
但莫蘭與自己的同僚卻絲毫沒有遲疑，立刻行動了。
「教授？！」丹尼爾瞪大眼睛，眼底有說不出的驚恐。
「康拉德已經死了。」莫里亞蒂靠回沙發靠墊上，轉頭向佐伊解釋，「他已經開始為麥克羅夫特工作了。」
丹尼爾的臉肉眼可見地白了起來。
「教授！教，唔……」那兩名先前進來的男人捂住丹尼爾的嘴，把人拖了出去。
這戲劇性的一幕讓佐伊不自覺挑了挑眉毛。她不會問莫里亞蒂究竟是通過什麼方法得知那位叫丹尼爾的男人已經倒戈麥克羅夫特的，但想來「大英政府」在這一次與莫里亞蒂的交鋒中是肯定要吃虧了的。
「如何？」看著身邊的學生若有所思的樣子，莫里亞蒂笑著問，「讓你失望了嗎？」他的身體靠向了佐伊那側的沙發。
「……我終於明白」，如果此刻是她的世界、如果她的生命不是已經進入了倒計時、如果她不需要刷莫里亞蒂的好感度，那麼佐伊肯定不會承認這一點，「為什麼有人會說，權力是最好的春藥。」
詹姆斯·莫里亞蒂雖然明面上只是一位數學家，但卻是黑暗世界裡當之無愧的無冕之王。
人類總會本能地崇拜那些更具社會支配地位的人，而對於佐伊而言，她自然不能免俗。
就算知道莫里亞蒂是在做壞事，佐伊此刻也不能不承認，眼前的男人確實很具吸引力。
拿起女孩兒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犯罪大師把對手冰涼的手指放在了唇邊。
「……我的榮幸。」
*
「晚安，教授先生。」站在黑色的賓利旁，佐伊調皮地學著那位莫蘭先生的稱呼。
「晚安，佐伊。」犯罪大師笑著目送自己的學生走進家門。「開車。」
*
「佐伊你膽子也太大了！你那簡直就是在向莫里亞蒂調情啊喂！你不能仗著自己要死了就瞎玩！我告訴你要千萬小……」
一個冰涼而堅硬的物體抵在了剛剛換上睡衣的佐伊的腰上。
「不要動。」一個低沉而冰冷的男聲，「奧斯維德小姐，有人要見您。」
作者有話要說：
Power is the ultimate aphrodisiac.這句話聽起來雖然覺得沒什麼意思，但解釋起來其實還挺有道理的。
佐伊下章作大死，你們別害怕喲，繼續打滾兒求留言求撒花求霸王票求營養液求收藏！這章字數有點少，我看看週末能不能加一更。
第12章 測試
即使是號稱全年氣候溫和的倫敦，在這個11月的雪夜依舊冷得讓人發抖。
身上只穿了一條真絲睡裙的佐伊將被冰冷的手銬銬住的雙手交握在一起，試圖給自己取暖，但只是徒勞。被黑色布袋罩住的腦袋和司機故意打亂節奏的駕駛行為讓她覺得眩暈。此刻別說記住路線，佐伊甚至覺得自己下一秒就會吐出來。
「奧斯維德小姐，到了。」從始至終佐伊唯一聽見過的那個男聲再次響起。緊接著，車門被打開的聲音響起，凜冽的寒風隨著車門開啟，再次吹打在佐伊身上。
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佐伊任由那個從家裡把她綁架出來的男人拉住胳膊，踉蹌著下車。
好冷。
赤腳站在地上，刺骨的寒冷讓她身體發抖。
「這邊，奧斯維德小姐。」聲音再次響起，緊接著，佐伊感覺到有人似乎站在她身前。試探著向前，她被人一左一右架住了肩膀。
就好像好萊塢電影裡的場景，她這個人質（肉票？）被兩個人架起來，開始朝著某個方向前進。
佐伊能夠感覺到她被人由寒冷刺骨的室外帶進了某個室內，伴隨著溫暖的空氣而來的，還有燈光。
或許是從地下車庫走進了室內？
她不太確定。
終於，目的地到了。
「啊！」被人猛然扔在地上，緊接著黑色的頭套也被拿掉。佐伊跪倒在地，明亮的燈光讓她的眼睛發疼。
「奧斯維德小姐，請坐。」一個不同於之前聽到的男音響起。
用手撫了下眼睛，佐伊這才看清楚四周的情形。地上是一塊織花羊毛地毯，她正跪在上面。抬頭，一個身穿黑色西裝三件套的男人就坐在她正對面的單人沙發上，滿臉倨傲。
「奧斯維德小姐？」坐在對面的男人抬手指了指擺在對面的一把椅子，示意佐伊坐上去。
站在一側似乎正是綁架佐伊而來的男人見到跪在地上的女孩兒沒有反應，於是上前把人拉起來，推到了椅子上。
「請原諒手下人的粗魯。」坐在單人沙發裡的男人假惺惺地致歉。
「你是誰？」雙手依舊被銬住，佐伊先是看看坐在對面的男人，又抬起頭看了看四周。
房間角落裡站著四個身材健壯的男人，而除了坐在她對面的男人之外，另外還有兩個男人就站在距離他們不足兩米遠的地方。
這是一間佈置豪華的會客室——如果忽略明顯不懷好意的男人們和她坐著的這把簡陋的椅子的話。
「我的名字無關緊要。」坐在沙發裡的男人點點頭，緊接著，站在一邊的兩個男人走到了沙發後面站好，而房間角落裡的四個男人則一起朝著門邊走去。
兩個守在門內，另外兩個應該是守在門外。
佐伊看著被打開又關閉的大門，心裡盤算——眼前的男人是誰？是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還是莫里亞蒂的仇人？
「你讓人帶我來這裡，你想要什麼？」室內溫暖的空氣並不能平復佐伊的情緒。被恐嚇綁架又被帶出室內凍了個半死的她連說話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而且，她還很憤怒。
任何人遇見這樣的遭遇心情都不會好。
「嗯，爽快，我喜歡這樣。」坐在對面的男人架起雙腿，身體靠進了沙發靠背裡，「奧斯維德小姐是聰明人，這很好。」一隻手抬起揮了揮，緊接著，站在他身後的手下之一就將一份牛皮紙資料夾遞了出來。
「奧斯維德小姐先看看這個。」坐在沙發裡的男人將資料夾接過後放在了茶几上，然後推了過去。
佐伊身下的椅子硬梆梆的，並且要比沙發高。此刻讓她在雙手被銬住的情況下從比沙發還要矮的茶几上撿起一份檔，不能不說是一種打壓氣勢的手段。
又或者說是一種刑訊策略。
佐伊直視著沙發裡的男人幾秒，然後站起身，拿起了那份資料夾——魯莽不是勇敢，這筆帳她遲早會算回來。
「奧斯維德小姐是牛津大學的高材生，又頗受人賞識，想來對目前的情況已經有了判斷？」單人沙發裡的男人端起了咖啡杯。與身上只穿了睡衣並且還被銬住了雙手的佐伊相比，他顯然舒適極了。
將牛皮紙資料夾拿在手裡，佐伊看著上面紅色的「機密」字樣，心裡很清楚是她玩大了。詹姆斯·莫里亞蒂名聲在外，她幾次三番和對方一起出現還表現曖昧，政府的情報機關怎麼可能不注意到？
就算這是個被她OOC了的世界，但總不可能全民都智商掉線。
「我們的人注意到，您於8天前和詹姆斯·莫里亞蒂一起參加了一個……小宴會。」打開資料夾，佐伊和莫里亞蒂在一起跳舞的照片就夾在資料夾的第一頁。「而昨晚，您在離開蘇格蘭場之後，正是和莫里亞蒂先生共進晚餐。」昨晚餐廳的照片就夾在第二頁。
佐伊慢慢地翻看資料夾裡的文檔，佐伊·奧斯維德的生平、近些天來她的所有行蹤、她和莫里亞蒂之間的幾次見面。
資料夾裡，關於她的所有資訊巨細無遺。
「我假設……您總該告訴我您的來歷？」能夠有這樣的行動力，除了國家機器之外不做他想。「國安局？秘密情報局？MI6？」如果眼前的男人是「大英政府」，那麼那位智謀甚至在大偵探之上而且還精通權術的男人真的會這麼輕易現身在她眼前？
可如果不是，眼前的男人又會是誰呢？
「奧斯維德小姐可以認為我是一個……利益相關者。」沙發裡的男人放下咖啡，可依舊對他的來歷諱莫如深。
把資料夾扔回茶几上，佐伊已經不想再按照對方的節奏走下去了。「你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如果對方真的要以參與恐怖行為或者其他罪名逮捕自己，那麼就不會費心綁架了。
「詹姆斯·莫里亞蒂。」
果然。
「我們注意到奧斯維德小姐與詹姆斯·莫里亞蒂先生交往很親密。」事實上在這之前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與「教授」的交流如此親密過。「我們只是想從奧斯維德小姐那裡得到一些資訊。」沙發裡的男人說得輕描淡寫。
信息？想讓她當間諜？
佐伊冷笑，深深覺得如果面前的男人真的是「大英政府」本尊的話，那麼這個世界也就沒救了。
「這位……『不管你是誰』先生。」冰涼的手銬卡得很緊，佐伊的手腕甚至都沒了知覺。「你想讓我從莫里亞蒂教授那裡為你傳遞消息？」
「是的。」沙發裡的男人似乎很篤定佐伊不會拒絕。
「不可能。」佐伊毫無畏懼地笑出聲，「你可以去綁架下一個人了。」在莫里亞蒂身邊做間諜？她難道是覺得命太長？還是覺得在游泳池裡淹死的死法太舒服想換個不一樣的口味？
「哦？」對面的男人拿腔拿調地挑了挑眉毛，「沒想到奧斯維德小姐居然對詹姆斯·莫里亞蒂如此忠誠。」男人一直在假笑的臉上有了點驚訝的表情。
「和忠誠沒關係。」即使此刻已經身處室內，但佐伊依舊覺得渾身發冷。她只穿了一件輕薄的睡衣就被綁了出來，此刻處於陌生的環境、巨大的壓力下，室溫根本不能帶給她任何溫暖。
不過這也是對方審訊手段的一部分。
佐伊摸了摸自己已經發紫的手腕，垂下眼簾，掩藏好自己的情緒。
真是一群王八蛋。
沒本事去抓詹姆斯·莫里亞蒂，在她面前耍威風倒是耍得好。
「你不肯給我們關於莫里亞蒂的情報，這不是忠誠是什麼？」沙發裡的男人終於不再滿臉假笑，而是眼神鄙夷，「奧斯維德小姐，難道你真的以為以你這樣一個小姑娘，莫里亞蒂會對你有多死心塌地嗎？對愛情心存幻是你的權利，但我勸你，還是認清自己的身份比較好。」
男人的語調裡蔑視和傲慢顯露無疑。
「哼」，從小到大從沒遇見過如此讓她火大的場面，佐伊幾乎要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你們對莫里亞蒂束手無策，抓起我這麼一個普通人來倒是得心應手。」這到底是哪家情報機關？「我不會幫你們，原因也很簡單。」坐直身體，佐伊並不想示弱，「我不喜歡你們辦事的風格。」
這種腦殘的情報機構能贏得了莫里亞蒂才有鬼呢！
「佐伊，這是被你OOC過的世界喲，情報機構太缺心眼你也有責任的。」一直擔心打擾佐伊的神秘聲音忍不住開口，「畢竟你可是作者。」
我那是年少無知！
佐伊被耳邊的聲音吐槽得一口血差點噴出來。
「我勸奧斯維德小姐還是想清楚一點比較好。」而這個時候，沙發裡的男人也已經失去了耐心，「您今晚被我們帶走，你說……莫里亞蒂會不知道嗎？」男人深色的瞳孔裡滿含惡意。「您在與我們相處了一個晚上之後才被放回，難道那位謹慎的教授先生還會相信你？今天……你可是目睹過他的行事作風的。」
這句話威脅的意思明顯——就算佐伊不答應合作，他們也有辦法讓莫里亞蒂懷疑她。
「既然你們把我的資料查得很詳細，那麼為什麼會不知道這一點呢？」如果說之前佐伊還可以為了活命委曲求全，那麼此刻男人的威脅就是那根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了。「我這個人，特別，特別，討厭被人威脅。」人生的倒計時就掛在頭頂上，她真的不想把有限的生命裡的任何一分鐘用來委屈自己。「我不會跟你們合作。」她靠回了椅背上。
整個房間安靜了足足五分鐘。
「如果奧斯維德小姐已經下定決心的話，那麼我們也不會強求。」沙發裡的男人此刻已經收回了臉上的表情，眼神冰冷，「不過五分鐘前我們的特工已經在奧斯維德小姐的電腦裡發現了大量與境外恐怖組織通訊的記錄，並且還在您居住的公寓裡搜出了MI6昨晚丟失的一個記憶棒。您涉嫌在國內進行間諜活動、有叛國行為、並且還有其他大量違法行為。奧斯維德小姐，在我們查清事實之前，您只能接受調查。」
隨著話音落下，守在門邊的兩個男人走過來，氣勢兇悍地押住了佐伊的肩膀，力道之大甚至讓她叫出來。
「奧斯維德小姐，您會在事實查清之前，被關押在特別監獄。」至於關上多久，就不一定了。
「……」佐伊抬頭看著沙發裡的男人。
「又或者……您改變主意了？」沙發裡的男人抬手，示意手下人先放開小姑娘。
「咦？佐伊你問我？」突然被呼喚，神秘的聲音很人性化地咦了一聲，「呃……鑒於這是你第一個任務，新手福利確實可以允許你失誤一次。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給你存檔，等你完成下個世界的任務再回來這個世界。不過相應，下個世界的難度也會增加，而且存檔機會只有一次。」
不，事情還沒到那麼糟糕的地步。
「下地獄去吧。」不管這個王八蛋是誰，她一定會想到辦法脫身的。
房間裡再次安靜了幾秒鐘。
不過這一次，沙發上的男人沒有再開口說話了。
一直緊閉著的房門忽然被打開，緊接著，一個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走了進來。
「教授。」
「先生。」
房間裡的幾個男人恭敬地行禮，然後全部起身退開。
「……莫里亞蒂？」走進來的男人還是晚上分手時的那身打扮，甚至連臉上的表情都沒有任何差別。
犯罪大師走到房間裡狼狽不堪的姑娘面前，輕輕揮了揮手，緊接著，一個男人上前，給佐伊解開了手銬。
「啪」，手銬被丟在了茶几上。
「我很抱歉」，單手插兜，犯罪大師臉上帶著一絲愉悅的表情，「不過佐伊，就好像你要求我展示自己的能力一樣，你也得展示一下你的，不是嗎？」
至於把學生在11月的雪夜綁架出來一事，莫里亞蒂沒有絲毫愧疚感。
「你合格了，我的學生。」犯罪大師伸出手，示意佐伊把自己的手放上去。
微微活動了一下手腕，佐伊看著面前男人那張明晃晃寫著「我欠打」三個字的臉，憤怒在瞬間到達頂點。
「啪！」根本沒有考慮後果，佐伊狠狠一巴掌扇在了莫里亞蒂的臉上。
房間裡安靜得幾乎可以聽見犯罪大師屬下們的抽氣聲。
「叮咚！」佐伊耳邊的響起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加10點，總好感度65點。」
「請注意，詹姆斯·莫里亞蒂已對你單方面開啟了戀愛支線！」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熏疼我的小天使們，你們猜錯了喲~~不是麥哥！爪子才想起來我上榜了，為了鼓勵大家留言，本章2分評論贈送小紅包一隻，明天更新的時候發，大家酷愛來留言吧！快點來吧來吧！
第13章 戀愛？
車子裡安靜無聲。佐伊身上披著莫里亞蒂脫下的西裝外套坐在靠近車門的位置，把頭扭向窗外，用實際行動表明了自己依舊在憤怒的事實。
而被「確診」為已經單方面向佐伊開啟了戀愛支線劇情的犯罪大師則是難得的好脾氣。只見臉上還留有一個紅印子的莫里亞蒂慢條斯理地打開了車載小冰箱，然後取出了兩個杯子和一支香檳。
車內的空調已經因為照顧佐伊的關係開到很暖了，但很明顯，沒什麼效果。犯罪大師生平第一次體貼別人，他把倒滿了香檳的杯子遞了出去，「暖暖身體吧。」雖然這時候最好的選擇是熱飲，但很顯然他的車上不可能放著小女孩兒喜歡的熱可哥。
「我不需要。」佐伊看著車窗上男人的倒影，連回頭的欲望也沒有。
車裡又是一陣讓人窒息的沉默。
而就坐在莫里亞蒂和佐伊對面的莫蘭和自己的同僚則挺直後背，低著頭，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們英明神武的教授先生被人打還被嫌棄了什麼的，他們什麼都沒看見。
「佐伊，好學生可是要聽導師的話啊。」莫里亞蒂對佐伊小女孩兒一樣生悶氣的表現感到好笑。把胳膊再次向前伸，他微微晃了晃手裡的酒杯，「喝了吧，還有一段路才到呢。」
導師？
佐伊差點冷笑出聲。哪個合格的導師會被人說對自己的學生開啟了戀愛支線？衣冠禽獸還差不多！
「不用了。」把頭幾乎趴在車窗上，佐伊用實際行動表明了拒絕。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加1」，某個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又一次催命一樣響起。
不過這一切莫里亞蒂並不知情。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佐伊單方面認定為「抖M」和「斯文敗類」合體的犯罪大師在被女孩子拒絕之後，把酒杯舉到了自己唇邊，「佐伊，你不該生我的氣。」小姑娘那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他的謹慎？「我這樣做是為了我們兩個人好。」福爾摩斯兩兄弟可難對付得很，他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我現在只想回家。」又冷又累又驚，佐伊現在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力氣去思考下一步的行動。莫里亞蒂今天的這份大禮實在太大了，她必須得好好消化一下，才能做出判斷。「教授，我現在只想回家。」她從被綁架到現在第一次示弱——一味的強硬會適得其反，既然現在莫里亞蒂對她的感情曖昧，那麼她只能暫時先利用這一點，再作打算。
「……馬上就到了。」果然，莫里亞蒂沒有再試圖勸說佐伊什麼，而就坐在教授對面的莫蘭則會意地示意司機加速。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加1」——不過帶來的後果就是莫里亞蒂的好感度再次上升。
*
黑色的加長林肯緩緩停在了奧斯維德莊園主建築的門前。莫里亞蒂沒有把佐伊送回她在學校附近租住的那個公寓，而是把她直接帶回了奧斯維德家大宅。
「我自己就可以了。」先一步下車的莫里亞蒂探身想把赤腳的佐伊抱起來，但遭到了堅定的拒絕。雖然迎面而來的寒風讓她好不容易才暖和了一點的身體再次發抖，但和被莫里亞蒂抱進家門比起來，冷一點又算什麼？
被冷風吹一吹又不會死人，但如果在莫里亞蒂那裡玩脫了，她可是要送命的。
「小姐。」莊園裡的傭人早就接到了電話。管家先生給佐伊拿來了毛茸茸的拖鞋，兩個女僕更是直接用厚厚的毛毯裹住了她。
「謝謝。」轉移進室內，佐伊總算松了口氣。
「莫里亞蒂先生，謝謝您送小姐回來。」佐伊並不知道莫里亞蒂的人是如何向奧斯維德大宅的管家解釋目前的情況的，但那位元非常盡職盡責的管家先生確實是在誠懇地感謝對方送自己回家。
就是這個王八蛋把只穿了睡衣的我在半夜綁架出去連雙鞋也不給穿的！給他上什麼茶？！趕緊拿掃帚打出去才對呀管家先生！
佐伊內心咆哮，但什麼也沒說。
「菲茲醫生馬上就到，小姐您先上樓休息。」熱乎乎的可哥和薑茶全部都已經準備好了，管家先生擔憂地看著自家小姐青白的臉色，「洗澡水也已經放好了。」在這樣的雪夜夢遊走出去，不好好修養可是不行的。「您快點上去吧。」兩位女僕一左一右扶住了佐伊。
「呃，莫里亞蒂教授他……」不把莫里亞蒂打發走，佐伊怎麼有心情上樓洗澡睡覺。
「我等醫生來看過你再走。」不過犯罪大師似乎根本沒看見佐伊往外攆人的臉色，一身傳統西裝三件套的他笑得格外紳士有禮，「不然我不放心。」這句話是對管家解釋的。
而絲毫不知內情、只以為眼前的教授是碰巧遇見自家夢游的小姐並且還好心把人送回家的管家先生則立刻一邊道謝一邊答應了下來——真是位負責任的教授先生呢。
「那我先上樓去了。」知道自己沒法解釋的佐伊搖搖頭，轉身和女僕一起上樓去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把熱心的女僕打發走，佐伊鎖好浴室的門，整個人撲進冒著熱氣的浴缸裡，這才有精力詢問，「什麼叫莫里亞蒂單方面對我開啟了戀愛支線？這是怎麼回事？」不是她來刷莫里亞蒂的好感度嗎？對方怎麼會對她開啟支線？這又不是玩遊戲！
「好感度的具體數值是根據詹姆斯·莫里亞蒂的人物性格進行模擬分析後量化的結果。」被質問的神秘聲音公事公辦地回答，「而根據莫里亞蒂的人物性格分析，他對於其他人的好感度總體數值非常低。一般情況下，我們會預設好感度到達80點之後才開啟戀愛支線，但對於詹姆斯·莫里亞蒂而言，他對任何人的好感度超過60點，都可以自動開啟戀愛支線，這也就是為什麼我為你設定的任務數值是好感度60點的原因。」
「其實佐伊你可以把這個世界當作是遊戲世界。」似乎覺得自己的解釋不夠全面，神秘的聲音還給佐伊舉了個例子，「你就好像是遊戲玩家，終極通關任務是拯救夏洛克·福爾摩斯死於被暗殺的命運。而為了完成終極任務，你需要先把小怪獸詹姆斯·莫里亞蒂刷掉。」嗯，這個例子多麼完美。
小怪獸？那明明是大魔王好嗎？！
佐伊簡直對這個不靠譜的解釋無言以對。
「那現在的情況會我有什麼影響嗎？」莫里亞蒂的好感度先放一邊，這個詭異的戀愛支線會對她有什麼負面影響嗎？
她可不想因為一個抖M晚期患者而放棄本該可以享受到的時間。
「當前任務完成度是75%」，耳邊的聲音再次響起，「你已經成為了足夠能影響莫里亞蒂想法的人，現在你只要想辦法讓莫里亞蒂明白身為一個反派大BOSS，在面臨生死抉擇時選擇暗殺對手而不是正面較量是可恥的這一點，夏洛克·福爾摩斯被你扭曲了的命運就可以改變了。」換句話說，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我是說莫里亞蒂這樣的心理狀態會對我產生什麼負面影響嗎？」佐伊此刻最擔心得反而不是她能否順利完成任務，而是這詭異出現的戀愛支線會不會有什麼倒楣的隱藏劇情——畢竟遊戲裡隨意觸發的支線任務可不都是好事。
「……你們種花家有句老話，叫做『情人眼裡出西施'。」神秘的聲音在沉默之後還是決定給新手作者一點提示，「請你千萬小心,不要讓詹姆斯·莫里亞蒂對你的好感度上升到80點以上。」
「小姐？」女僕的聲音響起，「菲茲醫生來了。」
「我這就出來！」佐伊把水龍頭關掉揚聲應了一句。「為什麼？」80點好感度又代表了什麼？
「在任務物件對你的好感度到達80點之後，真愛支線會被開啟。」神秘的聲音有點可憐這個新手作者，「屆時，任務物件對你的好感度會以一個飛快的速度上升。而當好感度到達100點之後……」
佐伊已經站起身拿起了浴袍，「那又會怎麼樣？」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任務物件的好感度達到100點之後……」佐伊穿好浴袍打開了浴室的門，以免焦急的女僕認為她在裡面暈倒了。
「根據詹姆斯·莫里亞蒂的人物性格分析，當他對你的好感度到達100點，卻得不到他想要的回應之時……」
佐伊已經走出了浴室。
「你將無法應對他黑化後的場景……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加3，總好感度70點！警報！警報！」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沒錯，重頭戲就是黑化！刺雞不：）
寶寶們，我知道你們最好了，快點給你們爪爪留言來吧好不好？留言、撒花、霸王票、營養液快點來！
第14章 好感度+2（*n）
「有些發熱，不過萬幸沒有凍傷的跡象。我給您開一點安神的藥，這幾天注意保暖驅寒，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奧斯維德家的家庭醫生菲茲先生是位和善的中年男人。他在詳細給自己的小雇主做了全面的檢查之後才總算放鬆了下來，「佐伊小姐，您在此之前也有過夢遊的情況嗎？」善良的醫生真的以為佐伊是因為夢遊才在11月的雪夜穿著睡衣跑出門的。
「沒有，菲茲醫生，我可能只是……這兩天精神有些緊張。」坐在柔軟而舒適的床上，室內暖乎乎的空調和身上毯子毛茸茸的觸感並不能讓佐伊的精神完全放鬆下來。此刻，「雪夜巧遇夢遊學生並好心將之護送回家」的數學教授就坐在床邊被搬來的椅子裡，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看呢。「學校裡的一位教授前天被人……謀殺了。」
她不能說出實情，自然也就只能把麥德斯教授的死拿出來做文章。
「佐伊的經濟學教授麥德斯他……」而坐在一邊的莫里亞蒂則幫佐伊把故事接下下去，他低聲向管家和菲茲醫生講述了一下佐伊和他被叫去蘇格蘭場問話的經過——改動版本。
「原來是這樣。」菲茲醫生做出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認同了眼前這位詹姆斯·莫里亞蒂教授給出的解釋——佐伊一個多月前才剛剛因為空難失去了雙親，現在認識的教授也忽然因為意外去世，反應比普通人大些也是應該的。
「佐伊小姐，要不然……」盡職盡責的醫生考慮要不要給小雇主加一點藥。
「我只是有點累，休息一下就好。」看得出醫生在想什麼，佐伊趕緊出聲打斷。她是裝病又不是真病，萬一吃出問題來可怎麼辦，「菲茲醫生，我這幾天都會在家裡，如果再有問題，您再給我開藥也不晚。」目前情勢不妙，佐伊果斷地決定最近幾天還是躲在奧斯維德大宅裡，把頭緒屢清後再繼續任務。
畢竟她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呢。
「那樣也好。」菲茲醫生點點頭，算是認同了佐伊的提議。再接著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後，醫生便由管家先生送了出去。
而不知在想什麼，莫里亞蒂卻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裡，一點起身離開的意思也沒有。
「莫里亞蒂教授」，佐伊暗示性地看了一眼打開的臥室房門，「我今天已經很累了。」身體上的疲倦還在其次，剛剛在浴室裡遭遇的精神驚嚇才是真正的爆擊，「也許你該……」
莫里亞蒂現在對她的好感度是70點，她必須保證這個好感度不再上升才最安全——一個本來就很黑化屬性的反派BOSS真正黑化後的樣子？
佐伊表示，她真的不想知道呢：）
「……sorry ，again」，坐在床上的小姑娘滿臉送客的表情再明顯不過，莫里亞蒂不是看不出來。只是佐伊越是著急想讓他走，莫里亞蒂就越想逗一下對方——被小豹子瞪大眼睛濕漉漉地看著，犯罪大師表示他人生中還是第一次這樣心情愉快。
而且剛才小豹子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也知道是在想什麼，居然滿臉受到巨大驚嚇的表情盯著自己。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3」。
奢華而精緻的臥室裡，某個只有佐伊自己能夠聽見的聲音催命一樣響起來。
又加了？！她什麼都沒幹呀？！
佐伊被突然砸在頭上的好感度砸到頭暈目眩——73點了。
「我真的很累了，教授。」接著去夠茶杯的動作，佐伊掩飾住了自己的抽搐的嘴角。「……謝謝。」她看著被送到面前的薑茶，只能道謝之後接過。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2」。
「在這裡休息幾天也好。」看著床上的小豹子兩隻手捧住茶杯，乖巧地低頭、一口口喝掉裡面熱氣騰騰的薑茶，莫里亞蒂忽然理解了那些毛絨控——這樣一個可愛乖巧又討人喜歡的小東西，誰會不喜歡呢？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2」。
「噗……咳咳咳……」佐伊被耳邊的聲音嚇到狠狠嗆了一口茶。
莫里亞蒂上前把自己隨身的手帕遞給了佐伊，然後拿走了女孩子手裡的茶杯，轉身又給佐伊倒了一杯清水。犯罪大師第一次耐心地伺候人。「喝口水吧。」他把清水舉到了佐伊唇邊。
你喜歡我什麼？我改了行嗎？！
說不上是因為嗆到還是因為心酸，佐伊能夠感覺到她自己的眼眶都濕了。「咳咳……我自己來……自己……咳……」她這是流年不利還是水逆？
好不容易恢復了呼吸，佐伊隔開莫里亞蒂伸過來的手，把人推開，「莫里亞蒂教授，我累了，您該走了。」
你再不走，我TM命都容易沒了！
被明顯嫌棄了的莫里亞蒂後退半步，倒是沒計較佐伊的態度——他今晚的安排確實過分了一點，莫蘭也是，怎麼連件衣服也不讓穿就把小姑娘綁出來了呢？
#樓下車裡正在等待的莫蘭：哭唧唧.jpg，為什麼是我躺槍？！#
「那你好好休息。」終於，犯罪大師欣賞夠了佐伊的可憐樣，大發慈悲地開口表示要離開了。「我改天再來看你。」小姑娘畢竟是因為他的安排才生了病，他總得過來瞧瞧。
「晚安，莫里亞蒂教授。」因為擔心明顯神經搭錯了的莫里亞蒂再給她加好感度，佐伊在對方鬆口答應離開的下一秒就拉起身上的毛毯和被子，做出一副馬上就要躺下的樣子。
「晚安」，莫里亞蒂拉住了因為佐伊的動作太快而掉落的一個靠枕，放回了床上，「我的小佐伊。」心情大好的他甚至伸出手幫自己的小豹子掖了下被角。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2」
……
「這是怎麼回事？！」離開的犯罪大師幫忙關好了房門之後，佐伊幾乎是一個挺身地蹦起來湊到了門邊，等確定聽見了對方離開的腳步聲之後才竄回床上，「莫里亞蒂他發什麼瘋？」好感度不要錢嗎？！還是年終大放送？！
「我說過了，他已經單方面對你開啟了戀愛支線。」靜靜圍觀了全過程的神秘聲音無奈地開口，「佐伊，我提醒過你了，情人眼裡出西施，你喜歡一個人，自然無論TA做什麼都是對的，都是討你喜歡的。」所以莫里亞蒂對佐伊的好感度增加也不算過分。
「可你也說過，好感度是要超過80點以後才會迅速增長。」佐伊頭疼地拉了拉自己的頭髮，「可他剛才……」剛剛接二連三的提示音嚇得她連大氣也不敢出。
「進入戀愛支線後好感度本就容易獲得。」神秘的聲音認真講解，「雖然當好感度到達80點，也就是開啟真愛支線後才會迅速上升，但好感度上升的速度快慢也只是相對而言。相對於之前，莫里亞蒂今天對你的好感度上升是加快了的，但相對於真愛支線，今天的好感度上升速度並不算什麼。」
換句話說，當莫里亞蒂對佐伊的好感度真的邁入80點大關之後，上升的速度會更快。
我想靜靜，別TM問我靜靜是誰！
幾乎是整個人瞬間癱倒在床上，佐伊簡直想用頭去撞牆——如果這能讓莫里亞蒂認為她是個傻子進而降低對她的好感度的話。「現在是多少了？」她得想想辦法才行。
「目前任務進程為75%，詹姆斯·莫里亞蒂對你的好感度為79點。」耳邊的聲音公事公辦地回答，「距離任務結束時間還有49天零19個小時。」
「先睡覺吧。」揉了揉腦袋，無論身體還是精神都已經疲倦無比的佐伊把被子蓋好，菲茲醫生給她的安神藥已經開始發揮作用，「莫里亞蒂的事等我休息好了再想。」不管犯罪大師是哪根神經搭錯了，她都得先養足精神再想辦法應對。
「佐伊，只差1點好感度莫里亞蒂就會對你開啟真愛支線了。」耳邊的聲音好心提醒，「你要千萬小心。」
「我不會讓他毀了我的獎勵的。」把床頭燈關掉，佐伊疲倦地閉上眼睛，「我會趕緊把任務解決好，然後留下一個月時間，好好享受我已經為數不多的人生……的……」
室內一片漆黑，床上金髮姑娘的呼吸開始變得平穩。
……
「叮咚，」黑暗裡，誰也沒有聽見的提示音響起，「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2，他已單方面對作者佐伊開啟了真愛支線。」
作者有話要說：
睡醒了的佐伊：我TM不活了！
作者君又有了一個新的腦洞，特別想寫！！預收放粗來啦，寶寶們看看喜歡不？
第15章 +10
今年的冬季降雪似乎格外頻繁。從天而降的白色雪花在這個深夜給倫敦的街道帶來了一種別樣的風采。
「教授。」莫蘭恭敬地給自己此生最尊敬的人打開車門，「我們現在要去嗎？」他是真的不明白，那個奧斯維德小姐到底哪裡值得教授先生大費周章。而且就為了送這麼個小姑娘回家，教授先生甚至耽誤了一個重要會議。
「走吧。」坐進車裡，莫里亞蒂沒有錯過自己最信任的下屬眼睛裡閃過的不解。「怎麼，莫蘭？」
「教授，您為什麼……」車子緩緩啟動，奧斯維德家的管家還站在原地點頭示意，莫蘭回頭望瞭望那座奢華的住宅，又轉頭看向自己的老闆，「那位佐伊小姐……」他不是沒注意到自家先生對那個女孩兒格外不同的態度，只是……
莫里亞蒂先生和那個明顯還稚嫩的女孩子？
「我很喜歡她。」對於莫里亞蒂而言，一貫忠心耿耿又效率頗高的莫蘭和其他下屬不同，是他還算用得順手的人，「她會是我非常優秀的……學生。」回想起金髮的小姑娘躺進被子裡恨不得立刻就把自己掃地出門的樣子，莫里亞蒂忍不住笑出聲，「調皮的小丫頭……」
黑色的轎車駛離奧斯維德莊園，而那句無人聽見的好感動提示音也被遠遠留在了原地。
#毫不知情的佐伊：所以最後那2點好感度是這麼來的唄？莫蘭是吧？我記住你了！#
倫敦迎來了20年以來最大的一場降雪。
從天而降的白色冰晶給這座國際著名的金融中心披上了一件雪白的外袍。而銀裝素裹之下，倫敦，這座歷史文化名城，更是增添了一分古典氣息、而少了些許現代化的浮躁感。
不過這樣的美景是有代價的。
「小姐，您的薑茶。」20年一遇的大雪讓倫敦市內的交通陷入緊急狀態，學校也都基本已經停課。可以說這3天來，倫敦的各種基礎設施都經歷了一次嚴峻的考驗。
「雪停了。」佐伊捧著熱熱的薑茶，一口口喝下去。大雪封路的這段時間學校也發來了停課通知，所以她此刻才可以這樣悠閒地穿著美美噠睡衣，窩在寬敞而溫暖的書房裡靜靜看書。
「是的，雪已經停下來了。」管家先生給自家小主人換了熱茶後又將已經冷掉的幾樣小點心換掉，「主要路段的交通今天上午開始已經陸續恢復，現在雪又停了，想來明天起交通就可以徹底恢復了。」
徹底恢復嗎？
佐伊捧著熱茶的手一頓。
「對了，莫里亞蒂先生又讓人送了一些東西過來，小姐要看看嗎？」管家先生給佐伊續滿了茶，然後站立在原地。
「……不用了。」提起莫里亞蒂，佐伊只覺得頭疼無比。
「還有，莫里亞蒂先生還讓人送了一隻動物幼崽來，小姐想要去瞧瞧嗎？」管家先生依舊笑容得體，舉止有度。
「什麼幼崽？」佐伊奇怪地看了一眼頭髮花白的管家。
「是一隻美洲豹幼崽。」
「……」，瞪大了眼睛，佐伊有點不敢置信，「你是說莫里亞蒂他，送來了一隻，活的……小豹子？！」不會吧？
「是的，是一隻還沒成年的美洲豹幼崽。」管家先生微笑，好像被說起的禮物是一隻從路上撿回來的流浪貓那樣平常。
「你收下了？！」看著眼前面色如常的老管家，佐伊簡直不敢相信。
「不。」不過萬幸，管家先生可比佐伊想像得靠譜多了，「我冒昧地替小姐拒絕了莫里亞蒂先生的好意，那只小豹子現在已經由莫里亞蒂先生的司機帶回去了。」
嚇死我了(☉﹏☉)
佐伊被管家先生的大喘氣嚇得心跳都慢了半拍，「那就……那你為什麼……」明明沒有收下那只美洲豹，管家又為什麼說要她去看？
「小姐，莫里亞蒂先生畢竟是您的教授。」管家思量再三，還是開了口，「他這幾天……」那位詹姆斯·莫里亞蒂先生可沒少給自家小姐送東西。
而且那晚又是……
老管家關切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樣子被佐伊看在眼裡。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被人關心的感覺真的很好，雖然知道自己在這個世界待不了多久，但佐伊真的很高興有人這樣為自己著想，「傑拉爾先生，謝謝你。」
「……那麼小姐，我先下去了。」老管家躬身行禮，然後退出了書房。
……
「他很關心你。」等到書房的房門被人從外面關好，一個熟悉的聲音才蹦出來，「他在擔心莫里亞蒂的身份還有和你的關係。」神秘的聲音陳述事實。
「我知道。」把手裡的書丟在一邊，佐伊看著窗外已經放晴的天空，既躍躍欲試又有點頭疼地揉了揉頭髮，「雪停了。」這幾天是因為大雪交通癱瘓的關係她才得以躲了3天懶。現在雪停了，她的任務就又得繼續了。
「你要去見莫里亞蒂嗎？」神秘的聲音出聲詢問。因為佐伊拒絕了新手引導任務的關係，TA也給不出更好的建議，「請作者佐伊謹記，現在詹姆斯·莫里亞蒂對你的好感度已經達到81點，真愛支線已經開啟，接下來的行動請務必萬分小心。」
「你提醒得可真準時。」鬼知道那天早上醒來被提醒說莫里亞蒂的好感度已經上漲到81點的時候她有驚訝，耳朵邊的聲音又表現得有多無辜，「誒你說，我和他都沒面對面，最後那2點好感度是怎麼漲上去的？」
真是見了鬼了！
「因為作者佐伊拒絕執行新手引導任務，所以我無法探測任務物件的想法。」耳邊的聲音裡有一種「這不怨我，這是你自己一意孤行造成的惡果」的無辜感。
「切。」佐伊被氣到樂出來。
「鈴鈴鈴」手機短信提示的聲音響起。
「看來就是我想再偷懶也不行了。」劃開手機，短信來自一條陌生號碼，但結尾處卻以「M」自稱，「莫里亞蒂約我晚上一起吃飯。」
在這個特殊的時候，M是誰簡直不做他想。
「你要去嗎？」佐伊耳邊的聲音小聲問。
「當然要去。」把手機扔回桌面上，佐伊沒有絲毫遲疑，「不過是一個莫里亞蒂而已，難道我還要畏首畏腳地不敢見了？」她的任務還沒做完呢。
「可是真愛支線下……」
「沒有什麼可怕的。」佐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披上身，「反正我在這個世界最多也待不過50天。」只要任務完成，就算莫里亞蒂真黑化了又能怎麼樣？
到時候她早就離開了。
「誒，我有用外太空的背景寫過文嗎？我想穿越去一次阿斯加德或者山達爾，或者坐一次星爵的飛船也行！要不然去一次哥譚！」
*
黑色的轎車行駛在倫敦已經恢復正常交通的主幹道上。佐伊趴著窗子，眼饞地看著外面的雪景，恨不得下車去堆雪人——要是她之前沒著涼的話，那麼她早就這麼做了。
「佐伊小姐，先生正在餐廳等您。」被派來接人的莫蘭看著坐在對面的女孩兒把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外面的雪景上，並且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只能出聲提醒——他家先生可是特地空出時間來陪眼前的小丫頭吃飯的。
他請我吃飯，他不等我，難道還要我等他嗎？
被對面的高大男人打斷了思路，佐伊抬眼看了一下這位自稱「莫蘭上校」的男人，知道對方是莫里亞蒂的腦殘粉外加忠誠下屬。
「莫蘭先生看起來很著急？」別以為她不知道，那天把她半夜綁出去的計畫就是眼前這個莫蘭執行的！
「沒有。」礙于教授的命令，莫蘭只能笑笑，裝作沒事。
車裡恢復了安靜。
「佐伊小姐，到了。」黑色的轎車平穩地停在一間頗有歷史感的二層建築前，莫蘭首先下車，「請。」
*
沒有懸掛任何招牌的歷史建築，精緻而奢華的裝潢，佐伊知道這肯定是一間不對外人營業的餐廳。
講真，就莫里亞蒂這樣絲毫不知道低調兩個字怎麼寫的行事風格，他是怎麼安安全全把自己的犯罪事業做大而沒被員警抓住槍斃的？！
一個隻靠出版學術著作的教授負擔得了這樣的開銷嗎？員警沒懷疑也就算了，為什麼稅務局也不懷疑？！
「因為大家的智商都被你OOC掉了呢→_→」，耳朵邊一個拆臺的聲音響起。
在沒人注意的角度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佐伊跟著莫蘭向裡走。
穿過餐廳大廳側邊的走廊，一個精緻的半開放式隔間出現在眼前。華麗的鏤空屏風和非常有真實感的古典擺設，佐伊懷疑這個小隔間裡的裝飾不是仿品。
「教授。」順利把人帶到的莫蘭躬身行禮，然後緩步退了出去。
「佐伊」，背對著他們坐在椅子裡的男人緩緩站起身。合體的黑色西裝以及連一絲皺褶也沒有的袖口，站起身的男人緩步走到桌子另一側，為姍姍來遲的姑娘拉開了椅子，「請。」
如果不是知道眼前男人的真面目，也許佐伊真的會以為這是一位舉止有利又溫和寬容的英國紳士。
「謝謝。」走到椅子前，佐伊沒有絲毫遲疑地坐下。
「叮咚，」提示音再次響起，「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10」
91點了。
作者有話要說：
真愛支線自然是飛漲啦！下章好感度要刷滿了，我先給你們溫柔的甜一下，然後吧……
捂臉，其實……我真的很想寫一點……→_→你們懂嗎？
第16章 好感值已滿
高高懸掛的枝形吊燈和牆壁上裝飾著的彩色壁燈發出柔和而溫暖的燈光，為室內增添了一份朦朧和曖昧的色彩。頗具時代感的裝飾和傢俱，讓這個位於整棟建築物二層大廳邊側的小隔間脫離了時間的掌控，仿佛回到了19世紀，那個文藝復辟時期。
不過也只是仿佛。
此刻，整個精心佈置過的隔間裡，面對面坐著的男女身上的現代服飾讓人輕易辨認出了時間的痕跡。
奢華的餐廳隔間，英俊而高大的紳士為長裙的少女拉開椅子，緊接著，金髮姑娘沒有絲毫遲疑地落座，好像對於男人的殷勤習以為常。若是有人在此刻路過，那麼肯定會以為，這是一對正在約會的小情侶。
還是極為登對的一對兒。
不過很可惜，那只是表像。
佐伊目送著把她帶來的莫蘭上校轉身離開，緊接著消失在一處室內景觀的拐角後。直到莫里亞蒂落座，她才終於明白了那句「好感度會飛速增長」究竟代表了什麼。
僅僅是坐下和一句道謝，她居然就收穫了10點好感度。
中彩票也沒有這麼快吧？
「來的路上還順利嗎？」莫里亞蒂按了桌上的鈴，示意侍者們可以開始上菜了。
「還好。」把目光重新投向坐在對面的男人，佐伊禮貌地笑了笑，「除了繞了兩次路之外。」走進來的侍者居然先給她端了驅寒的熱茶。
「等再過幾天，你就可以出去玩了。」已經得到屬下彙報的莫里亞蒂清楚地知道對面的姑娘養病的這三天一直想出去玩雪卻被管家攔住了的經歷，「等到菲茲醫生同意，相信傑拉爾先生也不會擔心了。」他揮揮手，示意侍者給佐伊的杯子續滿。
佐伊低頭看著淺黃色的茶湯在空氣中劃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然後落進自己的杯子裡。白色的霧氣緩緩上升，然後消失不見。
菲茲醫生的同意？傑拉爾會擔心？
佐伊簡直想冷笑。
因為擔心好感度又會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上升，所以她這三天來根本沒和對方有過任何聯絡。莫里亞蒂是派人給她送了食物和小玩意兒，但她從沒露過面，所有的一切她都全權交給管家傑拉爾先生負責安排，包括回禮和感謝。
一個只是來送了三次東西的司機或者保鏢，怎麼可能會知道她的家庭醫生和管家對她具體說過什麼？怎麼可能知道她因為想去院子裡玩雪而被老管家攔住又被叫了醫生？
對她極其關心又敬業無比的傑拉爾先生不可能把主人家的隱私說給別人聽，那麼莫里亞蒂會從哪裡知道這些細節還用考慮嗎？
現在不是才好感度91點嗎？不是還沒黑化嗎？莫里亞蒂怎麼會監視她？
「那可是詹姆斯·莫里亞蒂」，原本因為擔心會讓作者分心而不打算這時候出聲的聲音無奈地開口解釋，「你覺得他在對你開啟了戀愛支線後還會允許你脫離他的掌控嗎？黑化只是個相對概念，他本來就城府極深。」
所以說，莫里亞蒂即使不黑化，也是個芝麻餡嘍？
佐伊簡直同情對方——這種性格的人絕對是注孤生的節奏——畢竟沒有哪個思維正常的姑娘會喜歡這種掌控欲破表的男人。
「我覺得你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再同情他吧。」佐伊耳邊響起了善意的勸導，「你現在可是……」這作者心也太大了。
「看來菲茲醫生需要一個新工作了。」管家傑拉爾先生肯定不會是告密者，那麼她的懷疑物件自然就只有那位元看似和藹又親切的家庭醫生了。「您有什麼推薦嗎？莫里亞蒂教授？」佐伊推開面前的茶杯，頗具進攻性地看向對面的男人。
「比如？」對面的姑娘漂亮的眼睛裡滿是不滿和質問，犯罪大師又如何接收不到？好笑地看著小豹子怒氣衝衝的樣子，莫里亞蒂心情愉悅地默認了對方的指控，「你有什麼推薦嗎？佐伊？」小豹子活力滿滿的樣子還真是討人喜歡。
「您是專家，您可以為菲茲醫生選一個更適合他的職業。」違反了醫患保密條例的家庭醫生，就算佐伊在這個世界待不了多久，她也不敢再用了——今天只是透露了她的隱私給莫里亞蒂，明天呢？
「我會的。」小豹子氣得連爪子尖都要探出來了，莫里亞蒂自然要給對方消消火，「他不會再去奧斯維德大宅了。」犯罪大師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決定了菲茲醫生接下來的命運。
佐伊沒有理會莫里亞蒂溫和的語氣背後暗含的深意。
「我送的禮物你不喜歡嗎？」菲茲醫生的事情掀過，犯罪大師表現得好像打探佐伊隱私的錯都在那位倒楣的家庭醫生身上一樣，立刻換了話題，「嗯？」他雙手交叉支在桌子上，看向對面的姑娘。
禮物？
佐伊回憶了一下莫里亞蒂這三天來送的東西，「你是說那只美洲豹？」好像傑拉爾只退過那只小動物吧？
「是的。」莫里亞蒂點頭，「我以為你會喜歡。」那只小豹子又漂亮又機靈，他見到的瞬間就決定把它送給佐伊，但很可惜，卻被那個礙事的管家直接退了回來。
「我更喜歡普通一點的寵物。」這句話，佐伊絕對發自真心。比起危險的食肉動物，她更喜歡貓貓狗狗小兔子之類毛茸茸又溫和親人的小東西。「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教授，美洲豹還是算了吧。」真不愧是反派大BOSS，連送出手的禮物都這麼讓人不敢收。
對面的金髮姑娘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精心送出的禮物，但莫里亞蒂卻只覺得好笑。明明自己就是一隻還沒長大的小豹子，居然會害怕一隻小動物嗎？
「叮咚，請注意！詹姆斯·莫里亞蒂好感度+9，好感值已滿，好感值已滿。」
只有佐伊能夠聽到的聲音再次響起來。
誰能給她講解一下莫里亞蒂的好感度上漲究竟有什麼規律？！她剛剛說什麼了？！
完全掌握不了犯罪大師的好感值上漲規律的佐伊心裡有十萬個問號。
「很抱歉今天要你出來吃飯。」不過相對于佐伊的疑惑和不解，莫里亞蒂的心情就要好得多了。他已經發覺，似乎只要和小東西在一起，他對對方的喜愛就會增加。
「我本想去奧斯維德大宅探望你，但實在有些抽不開身。」對面女孩子杯裡的薑茶再次空了，這一次，莫里亞蒂親自站起身，繞過桌子，拿起了茶壺。「不過這裡的菜式都很不錯，相信你會喜歡。」他俯視著坐在椅子裡的姑娘，眼底的黑暗被笑容掩蓋——
小東西家裡的那個管家真是太礙事了。
送佐伊回家的當晚，看似禮貌送他出來的老管家言談間就滿是疏離和警告，這幾天他的人去送點小玩意兒給他的小豹子，那位傑拉爾管家送回的謝禮和轉達的語句，意思也再清楚不過。
如果不是因為佐伊對她的管家感情頗深……
犯罪大師眼底，殘忍的情緒一閃而過——要是再敢來礙事……
「試試看。」侍者已經將頭盤端了上來，莫里亞蒂笑著把茶杯推開一些，「我特地讓人按照你的口味準備的。」他繞過桌子，又坐了回去。
佐伊看著面前擺盤精緻的菜肴，知道對方沒有說謊。剛剛柚子茶的味道就是她喜歡的，此刻面前放著的盤子裡，也是她愛吃的東西。
甚至現在這個小隔間裡的裝潢風格……
「這家餐廳是一個西班牙人開的。」莫里亞蒂注意到佐伊的走神兒，開口解釋，「不對外公開營業。試試看吧，你如果喜歡的話，我們可以常來。」他拿起自己的酒杯朝著對面的姑娘舉了舉，然後喝下。
佐伊透過隔間外裝飾景觀遮擋的間隙，看到大廳裡三三兩兩、也有人正在用餐，而向下看去，一樓也有人在。
「這是廚師最拿手的菜式之一，嘗嘗看。」莫里亞蒂笑著邀請走神兒的姑娘試試他推薦的菜式。
佐伊收回視線，然後把食物放進嘴裡。
莫里亞蒂看著對面的金髮姑娘乖巧地吃下一口食物，心裡滿意極了——果然，這樣既保證私密性卻又不會過於封閉的環境最能讓他的小豹子卸下心防。
……
「先生？」餐廳的侍者疑問地看向身邊忽然停住腳步的客人。
「哦，沒什麼，走吧。」男人拿下自己的眼鏡，放進了衣兜裡——詹姆斯·莫里亞蒂和佐伊·奧斯維德嗎？
作者有話要說：
莫娘就算不黑化也是芝麻餡的包子233333，別怕啊，老管家不會死的。
第17章 黑化值25點
清晰但並不突兀的下課鈴音響起，講臺上的教授佈置好論文題目後，學生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奔赴下一個教室。
佐伊將自己的筆記本和電腦一起放進背包裡，這才轉過頭，「辛蒂，你已經盯著我看了一節課了。」這位她在這個世界上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從她今天坐下開始，就一直在偷偷打量她。「怎麼？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她故意調侃。
「佐伊，我不是一定要打探你的隱私……」暗搓搓圍觀八卦的小心思被戳破，辛蒂有點不好意思地吐吐舌頭，但還是抵擋不過內心的欲望，「你如果不想說可以不理我……」她眨巴眨巴眼睛盯著身邊的佐伊，最後還是沒能安耐住內心的蠢蠢欲動，「昨天我們學院有人說看見你和莫里亞蒂教授，一起去聽音樂會了……」她湊近佐伊，壓低了聲音。
「嗯？」辛蒂那好像間諜和人接頭一樣的動作實在好笑。
「你真的和莫里亞蒂教授他……」
「叮咚咚」，佐伊還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起了短信提示音。
「我有時間再和你說。」挑挑眉毛，佐伊把手機放回大衣口袋裡，拍了拍辛蒂的肩膀，「先走了。」
「你去哪？」辛蒂奇怪的問。
「我有個約會。」佐伊朝著小夥伴眨了眨眼睛，「噓……」被她放進大衣口袋裡的手機螢幕還在亮著，上面是一條簡短的資訊——「來我辦公室——M」
*
「下午好，莫蘭先生」，毫不客氣地推開門走進莫里亞蒂的辦公室，佐伊並不意外在這裡見到這位教授先生的得力助手。
「佐伊小姐。」莫蘭點頭朝著走進來的女孩兒微笑，「下午好。」這些天來，他們已經習慣了教授先生和這位奧斯維德小姐之間的相處。「先生，那麼我先下去了。」或許這位奧斯維德小姐真的會在某天，被他們稱為「夫人」也說不定。
莫蘭走出辦公室，並且貼心地幫自家先生關好了門。
「課程如何？」莫里亞蒂坐在辦公桌後面，縱容地看著金髮姑娘毫不在乎禮儀地坐上了他的辦公桌。
「還不錯。」側過身體俯視著坐在椅子裡的男人，佐伊踢了踢自己的高跟鞋，「金斯利教授學識淵博又給分痛快，我喜歡他。」她朝著莫里亞蒂眨了眨眼睛，然後撩起一縷頭髮繞在指間。
美麗的金髮姑娘今天穿了一件紅色的連身裙。耀眼的金髮和血紅色的裙子交織，有一種成熟女性的性感。但女孩兒未施粉黛的臉和眼角眉梢間滑過的氣質，卻又帶著點小女孩兒特有的天真和任性。
莫里亞蒂看著自己的小豹子像個勝利者巡視領地一般在他的辦公室得意洋洋，忽然覺得呼吸一緊。
緩緩從椅子裡站起來，他繞過桌子，走到了佐伊面前。兩隻手撐在女孩兒身體兩側，高大的男人輕而易舉就把坐在桌子上的姑娘困在了胸前。「哦？你喜歡金斯利？我還以為……」他低頭，直視佐伊的眼睛，「我才是你最喜歡的教授呢……」男人低沉的語調拉長，深邃的瞳孔和系到最上一顆的扣子，有種說不出的性感。
「你還在緩刑期，我親愛的教授。」仰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佐伊伸出一根手指直接點在了男人胸口上，然後又被握住，「剛剛我的朋友說，她的同學看見了我和你一起去聽音樂會。」沒理會莫里亞蒂湊得過近的距離和摩挲著她手心的爪子，佐伊用另一隻手撐住了想壓住她的男人，「她問我，我是不是在和你約會呢。」目前莫里亞蒂對她的好感度還保持在100點，並且沒有任何黑化的跡象，而任務進程已經達到了78%。
佐伊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一舉把任務刷到100%的機會。
「哦？那你是怎麼回答的？」莫里亞蒂小聲在女孩兒耳邊低語，手中握著的手並不鬆開。
「那你又是怎麼回答的？」幾天的相處，佐伊已經大致掌握了和莫里亞蒂相處的方法。身體微微向後，她拉開了一點與男人的距離，然後挑著眉毛反問，「你是怎麼向你的下屬們解釋我們的關係的？」她揚著下巴，樣子說不出的嬌縱。
明明已經完全被他壓制，但小豹子卻依舊高高揚著頭，驕傲地像個勝利者。莫里亞蒂縱容地低笑，然後在小豹子伸爪子之前乖乖回答，「我告訴他們，你是我的apprentice（學徒），我是你的mentor（導師）。」身體再次向下壓，莫里亞蒂的這句話是在女孩兒耳邊低語說出的。
溫熱的氣息打在耳廓上，佐伊面不改色偏過頭，然後用唯一還自由的那只手用力推在男人胸膛上。因為身後沒有支撐點，若不是莫里亞蒂在最後關頭知趣地起身並且拉起她，佐伊差點完全躺倒在桌子上。「導師？什麼樣的導師會把學生叫來辦公室裡，做這種事？」終於在桌子上坐直身體，佐伊動了動自己那只被莫里亞蒂抓在掌心，動彈不得的手。
「你不喜歡我的解釋嗎？」被暗示為衣冠禽獸，但臉皮夠厚的莫里亞蒂絲毫不為所動。把女孩兒的手緩緩拉到唇邊，他甚至在上面烙下一個吻，「嗯？我的佐伊？」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桌上的姑娘。
「不，我喜歡。」佐伊將自己還自由的手緩緩抬起，直到勾住了男人的領帶，「我喜歡這個稱呼。」她把莫里亞蒂拉近，「apprentice（學徒）和mentor（導師）……我喜歡這個定位。」她直視男人深邃的瞳孔，手指用力，把男人再次拉近，「有種禁忌的快感……」這一次，換成她在男人耳邊低語。
「佐伊……」莫里亞蒂另一手緩緩從辦公桌上抬起，「也許……」
「叮咚咚」。被佐伊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的短信。」毫不遲疑，短信鈴聲響起的瞬間，佐伊立刻翻臉不認帳，一巴掌推在男人胸前。為了把自己被攥住的手抽回來，她甚至用力踹了對方一腳。「別礙事。」把手機拿起來，上面是辛蒂發來的短信——「有個你的包裹，我幫你簽了，快來拿。」
「佐伊……」被女孩兒翻臉無情的動作驚呆了一秒的莫里亞蒂覺得自己的小豹子也許需要上一堂禮儀課了，「你……」
「我的快遞在朋友那裡。」天大地大，快遞最大。就算換了一個世界，收快遞對於佐伊來說也有著無比的誘惑。「我去取快遞。」蹦下桌子，她立刻就要往外跑。
「呀！」而反應極快的犯罪大師則輕輕一拉，直接把想要直奔快遞懷抱的女孩子拉了回來，「佐伊，你這就要離開？」他的小豹子或許真的需要好好上一堂禮儀課了。
「我的快遞。」被拉住的佐伊立刻換上一張乖巧的面孔，「教授，我要去拿我的快遞。」她眨巴眨巴眼睛，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懷裡的小豹子身上傳來了甜甜的香味，有些像草莓奶昔。莫里亞蒂一晃神的功夫，居然就真的被他的小豹子跑了出去。
「晚上有個宴會，你陪我去。」回過神兒來的犯罪大師再次拉住要溜的佐伊，「嗯？」他的意思很明顯——要麼答應、要麼就不許走。
「好。」晃了晃手機，佐伊乖巧地點頭，「那現在……」她可以走了吧？
「去吧，莫蘭一會兒去接你。」
*
「謝謝啦。」謝過幫忙代簽了快遞的小夥伴，佐伊給接下來還有課的辛蒂買了一杯咖啡作為謝禮。目送辛蒂離開，她卻有些奇怪——這快遞箱不是她以為的東西。
「叮叮叮叮」，隔著紙箱，裡面居然隱約傳來了音樂聲。
「不會是炸彈吧？！」佐伊忽然有點緊張。
「叮咚，系統監測到作者佐伊此次任務出現了重大bug！請注意，任務出現重大bug！請在執行原定任務的同時，將bug順利解決，否則將被視為任務失敗，作者佐伊將被立刻傳送回原本世界接受死亡的命運！」忽然間，佐伊耳邊傳來瘋狂的警告聲。
「什麼bug ？！」佐伊被耳邊的聲音叫得心慌。
「請打開快遞箱，請打開快遞箱！」
深吸一口氣，佐伊抽出隨身攜帶的小刀拆開了這個還響著音樂的快遞紙盒。
一隻正在來電的手機被放在了正上方。
「……hello？」別無選擇，佐伊只能接起這個神秘的電話。
「奧斯維德小姐」，一個她很陌生的聲音傳來，「請您先查看一下箱子裡的檔，然後我們再聯絡。」說完，電話被人單方面掛斷。
佐伊疑惑地放下手機，然後將箱子裡放著的資料夾拿出來——
筆跡鑒定、各種偷拍的照片、自從她在這個世界醒來以後的行蹤、時刻表、甚至還有食譜。
「這是什麼？」佐伊看著放滿桌子的資料夾，不知這是什麼意思。
「請作者解決此次bug ——馬格努森的懷疑。」她耳邊的聲音冷冰冰的提示，「請解決查理斯·馬格努森對佐伊·奧斯維德的懷疑，否則系統將視為此次任務失敗，作者佐伊將被直接傳送回原本的世界，接受死亡的命運。」
「叮叮叮」，那只電話再次響起。
「你是誰？」佐伊緩緩吐出一口氣，她真的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這些是什麼？你又想要什麼？」馬格努森是誰？
「奧斯維德小姐」，電話那頭的男聲聽起來傲慢而無理，「又或者……我該叫您無名氏小姐？」
「我不明白……」難道是……
「小姐，無論你是誰，你都不是佐伊·奧斯維德。」電話那頭的聲音裡充滿了鄙視，「而且，你是在有意識地接近詹姆斯·莫里亞蒂。」男人的聲音無比肯定。
佐伊覺得心頭發涼，她下意識抬頭看向四周。
「哦，你放心，那位莫蘭先生現在還在去接你的路上。」聲音聽起來似乎是在諷刺佐伊的沉不住氣。
「先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想也許……」佐伊試圖給自己拖延時間，找到對策。
「小姐，你接近詹姆斯·莫里亞蒂的目的我不關心，不過我想你應該知道，那位『教授先生』是如何對待背叛者和間諜的。」
「叮咚」一聲，正在通話的手機響起了短信的提示音，佐伊遲疑地把手機放到面前，一張血肉模糊的照片出現在上面。
「呼……」佐伊忍不住抽了口氣——是那個那天莫里亞蒂要人拖出去的男人！
「我想你已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電話那頭居然傳來了人在咀嚼食物的聲音，「小姐，如果你決定跟我合作，那麼就回撥這個電話。我等到晚上6點。」之後，電話再次被人單方面掛斷。
佐伊坐在咖啡店舒適的座椅裡，覺得渾身冰涼。沉默了兩秒鐘之後，她站起身將那幾個資料夾全部掃進快遞箱裡，然後抱著箱子，向外走去。
「佐伊小姐？」來接人的莫蘭看著金髮姑娘抱著快遞箱居然在示意奧斯維德家的司機開門，奇怪地出聲詢問，「您……」教授不是要這位小姐一起出席今天的晚宴嗎？
「我今天不去了。」佐伊把快遞箱扔進自家的車裡，然後面色如常地回頭打發莫蘭，「告訴教授，我忽然覺得他的緩刑期應該再長一點。」說完，她毫不遲疑地鑽進車裡，關上了車門。
「小姐，我們回您的公寓還是奧斯維德大宅？」本以為今天又要休假的司機先生提問。
「去貝克街。」佐伊給出了不同的答案。
*
打開公寓的房門，漆室內因為主人早上離開時過於匆忙沒有拉開窗簾而漆黑一片。佐伊踢下鞋子，直接把外套扔在了地上。
「你覺得這是個好方法嗎？」她耳邊的聲音奇怪地問。
「我沒有選擇。」走進臥室裡，佐伊疲倦地把連身裙脫下來扔到地上，疲倦的她現在只想好好泡個熱水澡，養足精神。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15點！」黑暗裡，提示音忽然響起。
「怎……啊！」還來不及提問，暗黑中，一雙手忽然伸出，直接將佐伊抱住。「誰？！」她恐懼之下立刻掙扎，卻動彈不得。
「……教授？」近在咫尺的男人居然是莫里亞蒂。
「你怎麼……」佐伊驚魂未定地看著情緒明顯不對的男人，「教授……」
「是詹姆斯」，黑暗中看不清表情的男人語調緩慢而低沉，「佐伊，是詹姆斯……」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10點！」
作者有話要說：
佐伊：這日子不TM過了！
第18章 黑化值50點（捉蟲）
對於一座現代化大都市而言，五光十色的夜景有時候要比白日裡的景色更加迷人。倫敦自然也不例外。
明亮的路燈、永不停歇的看板、大樓上的裝飾彩燈和家家戶戶的窗子一起，拼接、構成了一副美麗的畫面。黑夜的到來似乎只是為了給這幅絢爛的畫卷增添氣氛。
人們欣賞著代表繁華的美景，但在絢爛的燈光之下，那黑暗「留白」之處，卻無人注意。
此刻，某棟位於倫敦繁華地段上的高級公寓樓裡，某間被厚厚的窗簾遮擋住的房間內，無人注目的一幕正在緩緩開場。
窗簾縫隙透進的微弱光亮讓佐伊勉強能夠看清房間裡傢俱的大致輪廓。就在窗邊、那把她睡前看書的時候喜歡縮在上面的軟椅，一件黑色的男士西裝外套就搭在上面。
而在雪白的坐墊之上，一件黑色物體在窗外透進的光亮下顯得格外奪人眼球，幾乎可以稱得上是佐伊此刻在房間裡看得最清楚的東西了——那是一把手槍。
「嗯？佐伊？」男人的聲音再次在身後響起。優雅而低沉的語調聽起來似乎與往常無異，但精神高度集中的佐伊卻還是在莫里亞蒂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與平時不一樣的東西——男人的聲音裡伴隨著沉重的呼吸聲。
「教……詹姆斯？」一隻手緩緩抬起，佐伊只猶豫了一秒就用自己的手握在了此刻正緊緊摟住她肩膀的男人的大手。下過雪的倫敦夜晚格外寒冷，佐伊身上還帶著寒氣，但她卻感覺得到身後男人身體傳來的溫度。
莫里亞蒂已經在這裡等了很久了。
「yes 」，男人低沉的回答聲很輕，輕到佐伊只能感覺到一陣溫熱的氣流劃過耳邊。
「我想打開燈，可以嗎？」剛剛從室外回來的佐伊並不適應這樣黑暗的環境，她幾乎沒有猶豫地提出這個要求，「詹姆斯？」黑化值25點究竟是什麼樣的概念？
「呵……當然可以。」出乎佐伊的意料，被提示已經擁有25點黑化值的犯罪大師立刻就答應了她的要求。「my girl」。
「啪」的一聲，伴隨著開關被敲擊的清脆聲音，臥室內的燈光亮起。
明亮的燈光讓佐伊的瞳孔不自覺收縮。
「佐伊，你在抖……」莫里亞蒂那只去開燈的手收回來，這一次，他用那只手握住了佐伊的另一隻手。現在，佐伊一隻手握著他的手，一隻手被他握住。
莫里亞蒂低頭附在女孩子耳側，聲音依舊很輕，「你是在害怕我嗎？」最後的這句話依舊輕柔，但佐伊卻在話音落下的瞬間清楚地聽見了清脆的提示音——「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5！」
「NO」，立刻否認，佐伊可不想面對一個黑化值持續上升的犯罪大師——鬼知道莫里亞蒂能做出什麼來，「我覺得冷。」她現在只穿了內衣好嗎？雖然女孩子去游泳池的時候就算只穿比基尼也不會覺得害羞，但是比基尼和內衣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好嗎？！
#疑惑的圍觀群眾：其實內衣的布料比比基尼多得多呀╮(╯﹏╰)╭#
#憤怒的佐伊：我樂意！#
「冷？」莫里亞蒂似乎沒想到佐伊會出這樣一個回答，兩秒鐘之後，犯罪大師居然放開了摟住女孩子的手，緩步走到窗邊的椅子裡，將他的西裝外套拿起來。然後轉身，莫里亞蒂繞到佐伊身後，輕輕抖開了那件黑色西裝，將之披在了女孩子身上。
「……謝謝。」這樣的神展開佐伊做夢也沒想到。
「我的榮幸。」莫里亞蒂看著身邊的女孩兒毫無遲疑地將他的西裝穿好，眼底的陰影閃了閃，緊接著，他深色的眸子又恢復了剛剛的狀態。
好像在捕獵前誘捕獵物的野獸，時刻注意著對方的動向，但在發出最後的致命一擊之前卻可以毫無異動。
佐伊將西裝的扣子全部系好，心理上得到了些許虛假的安慰——清楚知道自己此刻處境的她可不會天真的認為莫里亞蒂會輕易放過她。
「你怎麼來我家裡了？」雖然情感上佐伊很想立刻開門跑出去遠離面前這個明顯不對勁兒的男人，但理智上她知道此刻選擇逃離才是最蠢的做法。「我記得你今晚要去參加宴會的，不是嗎？」話一出口，佐伊就後悔了。
「那自然是因為我的女伴臨時爽約了。」伸手幫佐伊把一縷被壓在衣服裡的頭髮拉出來，莫里亞蒂站在女孩兒身前，低頭，臉上笑意溫柔而深情，「佐伊，你今天拋棄了我呢。你說……我該怎麼懲罰你？」
高大的男人低頭，語調曖昧、表情溫柔，好像此刻說出口的話只是情人間的愛語。但佐伊揚頭，卻看清了男人眼底的冰冷和殘忍。
「my girl 」，沒有等佐伊回答，莫里亞蒂向前一步，一隻手撩起了女孩兒的一縷長髮把玩在手裡，另一隻手把人又攬進懷裡，「說說看，你今晚……去貝克街做什麼了？」被刻意放輕的聲音就在頭頂響起，佐伊看不見男人的表情，但她清楚地知道如果現在她抬頭看去，一定能夠在犯罪大師臉上找到她自己不想看見的表情。
「我去見夏洛克·福爾摩斯。」撒謊是不明智的。
……
三個小時前。
貝克街，221B，二樓的客廳裡。
「……」華生目瞪口呆地看著坐在那把委託人使用的椅子裡的金髮姑娘，張了幾次嘴之後，只吐出了一句話，「奧斯維德小姐，您……真幽默。」他簡直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了。
「謝謝您的誇獎，華生醫生。不過我一般不會用這種事關生死的問題開玩笑。」佐伊無視了華生醫生看待精神病患一樣的眼神。她將自己帶來的那只馬格努森寄給她的快遞箱向著大偵探的方向推了過去，「福爾摩斯先生，請問您接受我的委託嗎？」她並不期待老好人的醫生相信她的故事，她今天來，目標只有大偵探一個。
「夏洛克，你不會相信她的故事的，對嗎？」就算自從和好友合租以來已經經歷了種種奇遇，但華生認為，眼前這個小姑娘講述的故事絕對可以寫進他和夏洛克遇見的委託案裡故事編得最離奇的前三名。
偵探小說？平行世界？神秘的聲音和任務？
眼前這位奧斯維德小姐不會是莫里亞蒂派來尋他們開心的吧？
夏洛克怎麼還不把這個小姑娘趕出去？他需不需要送對方去一下醫院？
華生猶豫地回憶自己認不認得什麼靠譜的精神科或者心理科醫生——他畢竟是個前軍醫，不能放著需要幫助的人不管。
「您曾經說過，『除去所有不可能的因素,留下來的東西,無論你多麼不願意去相信,但它就是事實的真相』。」佐伊知道自己的說辭離奇，但她此刻只能選擇相信眼前的大偵探。「福爾摩斯先生，我想不到更好的方法，走投無路才來找您。」
在這個全然陌生的世界裡，佐伊也是在最後關頭才發覺，她居然在內心深處無比相信她童年時的偶像、相信這位連話也沒說過幾句的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
「為什麼來找我？」夏洛克兩隻手交叉抵在下巴上，「你完全可以去找莫里亞蒂。我相信你有辦法打消莫里亞蒂的懷疑，讓他幫你解決這件事。」大偵探的眼睛裡看不出絲毫情感傾向。
「因為我不信任他。」她可以接著和莫里亞蒂周旋，但佐伊知道她此刻的做法才是最正確的，「福爾摩斯先生，無論您相信與否，我信任您，超過這個世界上任何人。」
「夏洛克……」華生現在覺得是不是自己也瘋了，「奧斯……」
大偵探抬手示意好友不要出聲。他緊緊盯著對面的女孩兒，眼睛也不眨一下。足足半分鐘。
「你向我隱瞞了很多事。」大偵探非常肯定，
「是的。」佐伊坦然點頭，「但我保證，我不會傷害任何人。」這是她一舉解決所有事情的最好方法。
「我接了，你的案子。」站起身，夏洛克將自己西裝上的扣子系好，「查理斯·馬格努森讓你今晚6點前給他答覆？我會幫你拖住時間。」
「夏洛克？！」一旁的醫生徹底傻眼。
「那我就先回去了。」達成了目的，佐伊拿起自己的背包在華生醫生目瞪狗呆的眼神裡走到客廳出口。「福爾摩斯先生。」她回頭，還是沒有忍住，「在我小時候，真的特別希望自己長大之後，能成為您這樣的人。」
「愚蠢，以你金魚一樣的大腦嗎？」大偵探傲嬌地毒舌了一句。
「明天見，先生們。」再見你們最後一面。
*
「佐伊？」懷裡的女孩兒遲遲沒有回話，莫里亞蒂的耐心在這一瞬間達到頂點。一隻手放開女孩兒的頭髮，另一隻手向下，他將佐伊整個人抱起來，然後扔進了窗邊那張軟椅裡。
「查理斯·馬格努森威脅我。」跌進椅子裡，佐伊感覺得到她自己坐在了手槍上，「詹姆斯，馬格努森威脅我。」她淡定地把冰涼的手槍拿出來，放在了一邊的小幾上。
「威脅你？馬格努森威脅你什麼？」站在女孩兒面前，莫里亞蒂高大的身軀幾乎將椅子裡的佐伊完全遮住。
「他威脅我如果不按照他說得做，他就要毀了我父母多年來的心血。」揚頭看向身前的男人，佐伊毫不退縮。「你知道馬格努森是誰，你知道他能做出什麼來。」查理斯·馬格努森卑劣的行事風格可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你去求夏洛克·福爾摩斯幫你？」緩緩俯下身體，犯罪大師一隻手撐在椅子扶手上，另一隻手拿起了被佐伊放在一邊的手槍。
「他是偵探。」佐伊不為所動。
「也許我應該……」冰涼的槍口貼在佐伊裸露在外的大腿上游走，男人的手指甚至已經勾住了扳機。「或者我該把你這個小騙子綁起來，然後關進籠子裡，看看，你再如何對我說謊……」小豹子拙劣的說謊技巧如何騙得過他？
「我的佐伊，你真的需要好好，上一課……」莫里亞蒂的眼神說不出的危險。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20」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發展你們驚訝不？嘻嘻嘻，爪子特別開熏！我小時候就希望能夠成為大偵探那樣的人（雖然我因為智商不夠沒能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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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黑化值95點
黑色的商務車平穩地行駛在倫敦的街道上。司機嫺熟的駕駛技巧和對路況的精確掌握讓車子得以在積雪還沒有被完全清除乾淨的複雜道路上順利前行。
莫蘭上校此刻就坐在自家老板正對面。這位退役軍人此刻把背挺得筆直，頭微微低下，雙眼一直盯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好像上面畫了什麼藏寶圖一般。而就坐在他身邊的另外一個男人就沒有那麼好的定力了。
雖同樣身為教授先生的心腹，但傑克並不像莫蘭那般曾經參軍。此刻，車廂內壓抑的氣氛真是讓他開始討厭起前排的司機來——急刹車一下會死嗎？調節一下氣氛不行嗎？莫里亞蒂先生臉色這麼難看，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不過很可惜，駕駛技術嫺熟的司機先生並沒能接收到傑克內心的呐喊，車子依舊平穩地前行。
「教授，查理斯·馬格努森的資料。」就在傑克快要忍不住作死的關頭，莫蘭終於收到了下屬發來的資料。一邊將手裡的平板電腦恭恭敬敬地遞出去，莫蘭收穫了身邊的同僚一個感激的眼神。
白色的平板電腦被舉在半空，但接過電腦的人卻不是詹姆斯·莫里亞蒂。
「你們查了馬格努森？」略帶著點孩子氣的聲音來自那個近來一直跟在教授身邊的姑娘。莫蘭和傑克循聲抬頭，只見這位疑似是被自家老闆強硬帶上車的金髮女孩兒此刻身上只穿了一件男士西裝外套——目測外套來教授——一雙修長的腿就那麼踩在車內的地毯上，連鞋子也沒有。
「我還讓他們查了你和夏洛克之間的……小秘密，my girl」。任由身邊坐著的姑娘看完了電腦上的資料，莫里亞蒂這才伸出手把平板電腦拿回來。十分鐘前強行把佐伊帶下樓塞進車裡的他此刻好像又恢復了平常的狀態——
如果佐伊聽不見黑化值攀升的提示音的話。
「我沒有秘密，更不可能和夏洛克·福爾摩斯分享什麼秘密。」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演技在真正的演技派面前只能被稱做拙劣，但佐伊卻還是只能毫無選擇地演下去——
此刻的她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究竟是一舉完成所有的任務延長死神到來前的時間，還是徹底失敗就此死在那個游泳池裡，成敗在此一舉。
「我的佐伊，你當然不會和夏洛克分享任何秘密」，看著身邊乖巧依偎著自己坐著的姑娘，莫里亞蒂聲音輕柔，語調和緩，「我會保證這一點。」和語氣以及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毫無情感波動的眸子。
佐伊感覺到男人的手再次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指。只是這一次，已經下定決心要破釜沉舟的她毫不畏懼。
「詹姆斯，你的手在發抖。」她的手穩如磐石，但男人的手卻在輕微顫抖。
「抱歉。」犯罪大師揚起一個稱得上滿含歉意的微笑，「我只是……只是有點……」莫里亞蒂停頓了一下，「我很高興。」他沒頭沒腦地說了這麼一句。
但此刻耳邊已經被提示音刷屏的佐伊卻知道對方在暗示什麼。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1」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1」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1」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1」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1」
一連五條提示刷過。
莫蘭和傑克默不作聲，對自家先生的所有決定都無條件支持。
「關於查理斯·馬格努森的資料，你的人查得很全。」沒有任何退縮地直視莫里亞蒂的眼睛，佐伊目前的任務就是在明早與大偵探以及馬格努森見面之前，盡可能地刷高犯罪大師的黑化值。
黑化值說到底也屬於好感度的一種。就好像如果沒有愛就不會有恨一樣，如果沒有感情，詹姆斯·莫里亞蒂又怎麼可能被提示出現了黑化指數呢。
「敲詐、勒索、收集別人最隱私的秘密，在必要的時候賣出一個好價錢。」佐伊精確地總結了馬格努森的行事風格，「查理斯·馬格努森這種人……還真噁心。」這句話，她說得發自肺腑。
「先生，到了。」這個時候，沉默了一路的司機終於出聲。
車子已經停在了某棟三層別墅的門前。
「來吧，佐伊。」犯罪大師臉上的笑容似乎真摯了一分，「我來帶你看看，你未來的『家』……」他眼底的黑暗幾乎毫不掩飾。
*
整體復古、華麗的建築風格，各房間又相對不同的裝潢樣式。這間位於倫敦寸土寸金地段上的三層別墅可謂是極盡奢華。
佐伊赤腳踩在地上純白的羊絨地毯上，對偶爾遇見的僕人和保鏢投來的奇怪打量視而不見。
跟隨著莫里亞蒂緩步走上通向三樓的臺階，她發覺最上一層居然空無一人——這裡是詹姆斯·莫里亞蒂的私人領地。
「累了嗎？」黑化值已經達到80點的犯罪大師此刻臉上的表情卻似乎比剛剛在車裡還要溫柔。他將佐伊帶進一間佈置典雅的房間，然後轉身從一旁的茶几上拿起茶壺，給佐伊倒了一杯早就準備好的柚子茶。
「謝謝。」動作上沒有遲疑地接過男人遞來的茶杯，但即使心理上早有準備，佐伊也不能不承認她此刻心跳得很快——她確實有點害怕了。
「怎麼了？是不想喝茶嗎？」看著女孩兒眼神裡透出的恐懼和遲疑，莫里亞蒂笑得更加溫柔，「不合你的口味？」說著，他將自己杯子裡的柚子茶一飲而盡。
「不，我只是……」毫無胃口的佐伊只能低頭抿了一口甜甜的柚子茶，「這是哪裡？」她放下茶杯走到落地窗前，盡可能和身後的男人拉開距離。
「你的家，佐伊。」莫里亞蒂看著被女孩兒隨手放在一旁的杯子，眼神閃了閃，「這是你的家。」他站在明顯想要逃避的女孩兒身後，根本不允許對方拒絕地握住了佐伊的雙手。
「我的家？」落地窗外，整潔的庭院外似乎有車燈閃爍的光芒傳來。佐伊對莫里亞蒂的回答略有些不知所措。
「yes」，女孩子身上甜甜的香水味道傳來，莫里亞蒂頗有些愉悅地鬆開一隻手，摸了摸對方的頭髮，「這裡是你的家，佐伊……」抬起頭，他眼底的黑暗映照在落地窗的倒影之上。
「可這裡不是……啊！」佐伊根本來不及反駁，就被一股大力抱起來，緊接著天旋地轉。「教授！」被掀翻在床上，佐伊唯一來得及做的，就是用一隻手死死推在了撐在她正上方的男人的胸膛上。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走嗎？我的小佐伊？」俯視著身下終於卸下面具的金髮姑娘，莫里亞蒂的情緒在這一刻爆發，「你和夏洛克·福爾摩斯那點小秘密？嗯？」他用一隻手撩開了女孩兒臉上的頭髮，「馬格努森一點小試探，你急匆匆地跑去找夏洛克？嗯？」他壓低身體，深色的眸子直視佐伊的眼睛，不許對方躲避。
「我的小佐伊，你真的需要好好上一堂課……」他俯在自己的學生耳邊，聲音很輕，「從今天起，你留在這裡……永遠留在這裡。」不聽話的小豹子想要逃開，既然他捨不得打斷對方纖細的四肢，那麼也就只能把她關進籠子裡，好好調教了。
「叮咚咚」手機鈴音突然響起。
「是你的手機。」鈴聲就在佐伊此刻穿著的西裝外套裡傳來。為了拖延時間，佐伊收回撐在男人胸膛上的手，從口袋裡掏出了那只千鈞一髮之際響起的手機，「詹姆斯，你的電話。」不管打電話的人是誰，她都感謝對方。
「……傻女孩兒」，足足幾秒鐘之後，莫里亞蒂才輕笑出聲，「OK,作為一個合格的導師，我給你一點……緩刑期。」一隻手緩緩從佐伊手裡拿過了那只還在鍥而不捨響著的手機，他的另一隻手伸進佐伊的脖子和床墊接觸的位置，把人攬進了懷裡。
「莫里亞蒂。」男人的手撫過佐伊的頭髮。
「你說什麼？！」與男人的怒吼同時響起的，是佐伊耳邊只有她聽得見的提示——
「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25點！總黑化值95點！總黑化值95點！請作者佐伊注意生命安全！」
銀色的手機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然後狠狠砸在地上。
「詹姆斯·莫里亞蒂！」佐伊拼命掙扎，「你王八蛋給我鬆開啊！」
臥室裡，黑髮男人俯在女孩兒脖頸邊，無人看得見的角度，女孩兒白皙的脖頸上幾乎滲出鮮血。
作者有話要說：
改一下更新時間喲寶寶們，爪子以後都晚上8點更新吧，不然最近回家晚，6點實在寫不完。
下一章倫敦地圖結束，然後給大家揭曉下一個世界的主角是誰。為了保證任務的連貫性，所以接下來的那個世界攻略物件還是一個反派，不過是一個很帥的反派，我保證！（我最近超萌他！）
繼續打滾兒求留言！求營養液！求霸王票！各種求！求投喂，麼麼噠
第20章 黑化值100點
淩晨0點15分。
倫敦塔橋。
這座在世界建築史上佔有一席之地的建築物，夜晚看來更加壯觀。兩座高塔分離兩側，似乎是在俯瞰泰晤士河的美景。
一陣寒風吹來，佐伊再次裹緊了身上不合身的男士大衣。脖子上只是被草草處理過的傷口陣陣刺痛，她面向河面，向遠處眺望。
「該上去了，佐伊。」莫里亞蒂面帶微笑，好像半小時前那個把佐伊的脖子咬傷的瘋子並不是他一樣，「莫蘭。」他示意下屬可以開始準備了。
佐伊戀戀不捨地再次環視了一下四周之後，才轉身跟著男人向高塔里面走去。若是她的計畫失敗，那麼這座平時供遊客遊覽的高塔，就是她這一生最後踏足的地方了。
「佐伊，你的計畫非常冒險。」耳邊的聲音善意地提醒。
她當然知道冒險，可不入虎穴又焉得虎子？想一舉解決莫里亞蒂和馬格努森，這是佐伊能夠想到的最可行的方法了。
「佐伊小姐，請。」查理示意金髮姑娘進電梯，而莫蘭則負責周圍警戒。
佐伊面無表情地掃了一眼莫里亞蒂的兩位心腹之後，這才走進電梯，站在了莫里亞蒂身邊。
「夏洛克的選擇非常有意思。」臉上從眼角到嘴角有一條長長的劃傷，但犯罪大師此刻卻心情非常愉悅、甚至興奮，「你看佐伊，那是泰晤士河。」他低頭，俯在女孩兒耳邊低語，「你猜猜，千百年來，那條河……吞噬了多少具屍體？」電梯裡只有電纜劃過傳來的運行聲，搭配上男人語氣裡的躍躍欲試，有種說不出的惡意。
「你打算殺了我嗎？」夏洛克的那通電話不知說了什麼，居然逼得莫里亞蒂將她帶了出來。只不過相應地，除了脖子上被咬出血，佐伊也順利收穫了莫里亞蒂的4點黑化值。
也就是說，目前詹姆斯·莫里亞蒂的黑化值已經達到了驚人的99點。
佐伊直視身邊男人的眼睛，就算莫里亞蒂現在掏出槍來一槍崩了她，她都不會驚訝——畢竟半小時前，她就差點被咬死。
「NO，我怎麼捨得。」一隻手搭上身邊佐伊的肩膀，犯罪大師心情愉悅地看著身穿自己衣服的姑娘。小豹子馬上就要乖乖被關進籠子裡了，他又怎麼捨得殺掉對方呢？「那樣髒的河水……佐伊，我怎麼捨得……」
他撩起女孩兒的一縷頭髮，印在唇邊，「或者我確實該殺了你。」他忽然心念一動，「不過別怕，我不會把你扔進冰冷的河水裡……我會把你的肉仔細剔下，每一寸、每塊都不會浪費。我會把他們精心烹調，然後吃進嘴裡，讓你，徹底融進我的血肉裡。」他溫熱的手指劃過佐伊的臉頰。
「至於餘下的部分……我會給你的骨骼穿上精美的華服，然後讓你永遠留在你屬於的地方。」他冰涼的吻印在佐伊額頭上。
「先生。」電梯已經打開許久了。
「來吧，我的姑娘。」拉起女孩兒纖細的手腕，莫里亞蒂微笑著踏出電梯，「讓我們來見見今天的客人……」
*
「晚上好，先生們。」邁出電梯的莫里亞蒂好像熱情的朋友招呼客人般，笑著和此刻正在對峙的雙方打招呼，「哦，不對，或者該說……早上好？」他甚至誇張地做了一個看手錶的動作。
「莫里亞蒂。」大偵探夏洛克掃了一眼最後到來的莫里亞蒂，眼睛帶過臉色蒼白的金髮姑娘，頓了頓，「奧斯維德小姐。」他朝著佐伊點了點頭。
「莫里亞蒂先生。」而身邊站著兩名保鏢的馬格努森則少有的禮貌回應，「很榮幸見到您。還有……奧斯維德小姐。」臉上帶著笑，但馬格努森的笑容裡看不出絲毫真誠。
「馬格努森，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瞬間收起臉上的表情，莫里亞蒂用行動表明了什麼叫一秒變臉，「在我身邊安插間諜……嗯？」他挑挑眉毛，莫蘭立刻示意早就埋伏起來的手下行動。
「咕咚」，一個人影兒從天花板上掉下來。
「啊……」佐伊下意識偏過頭去——掉下來的人不可能還活著。
「……well，莫里亞蒂先生果然名不虛傳。」自己安插進去的人當面被殺，馬格努森卻面不改色，「不過就是不知莫里亞蒂先生是否知道您身邊這位奧斯維德小姐……」
「奧斯維德小姐委託我作為中間人與你交涉。」一側的夏洛克立刻打斷了馬格努森的話。一個下午外加一個晚上的忙活，他很確定馬格努森手裡的任何證據都已失效。「馬格努森先生，關於你指控奧斯維德小姐的父親曾經參與恐怖襲擊並且秘密資助恐怖活動的誹謗，奧斯維德小姐將此事全權教給我處理。」
塔樓裡鴉雀無聲。
「恐怖襲擊？」馬格努森摘下自己的眼鏡，有點驚訝于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弟弟居然如此天真地處理這件事，「奧斯維德小姐的父親？哦……這是你們的計畫？」他忽然覺得自己在奧斯維德身上浪費了時間——這麼蠢的女人，怎麼可能在莫里亞蒂身邊呆得久？
而且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弟弟居然處事如此草率？
「我不得不說，這可真是……」馬格努森開始覺得或許他可以試著和莫里亞蒂聯手，「莫里亞蒂先生，不知您……」他把眼鏡重新戴回去，把頭轉向犯罪大師，這位業界赫赫有名的「教授」先生，「相信您已經知道……」
莫里亞蒂臉上的表情讓馬格努森咽下了接下來的話。「莫里亞蒂先生？」他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
「殺了他們。」將身邊的姑娘攬進懷裡，莫里亞蒂絲毫沒有遲疑地對手下下令。佐伊的小秘密他終究會知道，但膽敢打主意的馬格努森他卻沒有興趣應付了。
「什麼？」華生懷疑自己聽錯了。
「先生？」莫蘭詢問自家老闆，是否要將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弟弟也一起殺掉。
「kill them ,all」。犯罪大師臉上的表情輕鬆得好像是在討論明天的晚餐。
槍回應聲而起。
「你在幹什麼？！」莫里亞蒂帶來的人和事先埋伏的人一起行動，但馬格努森卻也不是毫無準備。大偵探和華生行動迅速地尋找遮蔽物，塔樓上立刻一片混亂。
「sweetheart ，我在向你的展示我的能力。」現場唯一一個還慢條斯理的人就是莫里亞蒂了。他將佐伊的手拿在唇邊輕輕烙下一個吻，對女孩兒的驚慌失措毫不在意，「下一次你再遇見危險，你要學會來找我。」不過小豹子也不會再有機會遇見什麼人了。
佐伊瞪大雙眼，身邊的槍響似乎就在耳邊，她覺得喘不過氣來——莫里亞蒂下手太快了！
馬格努森除了身邊的保鏢外一樣也安排了其他人守在周圍，現在雙方交火，他的人自然也立刻還擊。
密集的槍聲回蕩在這座百年建築裡，大偵探和華生東躲西藏，馬格努森被兩個保鏢護在身後，佐伊和莫里亞蒂則和莫蘭以及查理站在一起。
微微側身，塔樓窗外，遠處城市的夜景映入眼簾。
只能這樣了。
佐伊閉了閉眼，她別無選擇。
因為是匆忙被莫里亞蒂從家裡綁出來，所以她現在身上根本沒有一件衣服是合身的。甚至她腳上，只有一雙拖鞋。
交火越發激烈，因為事發突然而失去先機的馬格努森的手下開始逐漸還擊，而莫里亞蒂的人則似乎有些急躁起來。
佐伊看準時機，倒了下去。
「啊！」佐伊朝著莫蘭和查理兩人的保護圈外摔了出去，而莫里亞蒂則因為塔樓玻璃的碎裂聲被轉移了一瞬的注意力。
「別動。」馬格努森的手下準確地把槍口抵在佐伊額頭上。
……
形勢發生了逆轉。
馬格努森站在唯一一個還活著的保鏢身後，那位保鏢手裡的槍抵在金髮姑娘的太陽穴上。莫里亞蒂和自己的手下站在馬格努森等人正對面，大偵探夏洛克和華生則站在另一側。
死死勒住佐伊脖子的保鏢，此刻已經大汗淋漓。
「well，就剩下一個了。」莫里亞蒂單手插兜，表情冷酷。「把我的小豹子還給我，我可以考慮……留下你親人的命。」馬格努森身邊的地上，被擊斃的保鏢足足有5人。
「莫里亞蒂先生，我相信我們之間有些誤會。」馬格努森極力保持鎮定，他沒有想到詹姆斯·莫里亞蒂居然會如此瘋狂。「關於奧斯維德小姐……」
「別動！」勒住佐伊的保鏢把槍口死死壓在金髮姑娘頭上，手指牢牢地攥著扳機，「否則我一定殺了她！」
佐伊幾乎是被勒住她的男人半提在空中。身後吹來的冷風讓她知道，她目前剛剛好背對著那個扇被打破的窗子。
講真，蘇格蘭場的員警集體耳聾嗎？倫敦塔橋發生黑幫火拼居然都TM沒人管？！
閉上眼睛，佐伊對於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感到恐懼。
一片寂靜裡，夾雜著風聲，子彈飛進來的聲音清晰地傳進精神高度集中的佐伊的耳朵裡。
就是現在！
勒住她的男人中槍的瞬間脫了力。佐伊跌倒在地上。緊接著，她的頭髮被人狠狠拉住，整個人向後倒去。
「別動！」馬格努森抓起地上的手槍，把莫里亞蒂的女人拉起來擋在身前，「莫里亞蒂，不許……」過於恐懼的他，忘記自己此刻已經站在了窗邊。
時間在這一瞬間被拉長，佐伊清晰地看到對面的眾人表情的變化。莫里亞蒂先是嘲諷後是驚慌，她童年的偶像大偵探瞪大眼睛向她撲過來。
古樸的牆壁、墨藍色的天空、白色的星星、突如其來的失重感。
「叮咚，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1，黑化值100點滿點！任務進程100%，馬格努森的bug解決度100%。」
*
「先生」，莫蘭把一封信遞給自家老闆，「這是今早被郵寄到這裡的，已經檢查過了。」他以為又是某些學術交流方面的私人信件。
「啊嗚！」一隻小小的美洲豹一口咬在莫蘭腿上，順勢想要向上爬。
「佐伊，回來。」一隻手拆開信封，莫里亞蒂朝著自己的愛寵招招手，「不許調皮。」信封打開，裡面只有一張紙，上面只有一句話——
「利用了你的感情，很對不起。」
沒有落款。
「先生？」莫蘭震驚地低頭，不敢直視自家突然紅了眼眶的老闆。
「下去吧。」莫里亞蒂把這張沒頭沒腦的紙條扔下，抱起了小豹子，「佐伊？」他恍惚間似乎看見一個金髮的姑娘，但又好像什麼都沒看見。
「我忘了什麼？」
*
「夏洛克，你在看什麼？」前兩天陪著自家好友在倫敦塔橋埋伏了一夜抓捕某個殺人犯。結果殺人犯沒抓著，他們卻撞見了莫里亞蒂與人秘密交易現場。
然後……
華生拒絕回憶因為打破了歷史建築及旅遊景點的玻璃而被迫進行的蘇格蘭場拘留所一日遊活動——那玻璃明明是莫里亞蒂打壞的！
「不，沒什麼。」夏洛克扔下手機，抖開了報紙，「沒什麼。」
被大偵探扔下的手機上，某個不知名版塊——傳媒帝國繼承人奧斯維德小姐赴美求學。
*
「啊！」強烈的失重感和落進冷水裡的恐懼襲來，佐伊驚恐尖叫。
「佐伊，佐伊，my girl ,沒事了，沒事了。」一個溫暖的懷抱將她罩進去，有人溫柔地撫摸著她的頭，「別怕，沒事了，你只是做了噩夢。」耳邊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好像協奏曲的前奏。
「……」失去意識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浮現在眼前，佐伊恐懼地張開雙眼，「我……」她還活著嗎？她在哪……裡。
佐伊目瞪口呆地看著抱住自己的男人。
「佐伊，好些了嗎？」男人的眼睛似乎會說話，沒有女人能拒絕那樣深情的眼神，「對不起，我今天和康拉德議員約好了……真對不起，我沒能赴約。」佐伊的右手背上被烙下一個吻。
「你……」佐伊張大了嘴，卻說不出話來。
「sorry， my love」，男人深情而滿含歉意地再次吻了吻女孩兒的手，「真的對不起……」
「叮咚，」耳邊熟悉的提示音，「洛基好感度-5。」
作者有話要說：
解釋一下，其實都是一個世界，只是佐伊以為不是而已。莫娘的記憶最後會回來噠，不要擔心喲。
第21章 傲嬌的二公主（改個名字）
「佐伊，佐伊？」男人低沉而優美的聲音傳來，佐伊這才發覺她居然走了神兒。
「啊？」從高塔上仰面倒下的失重感是很可怕的，佐伊此刻依舊心有餘悸。「對不起，我……咳，我做惡夢了。」對了，她的計畫成功了，所以她現在應該是身處在下一個世界裡？
可眼前的男人是洛基嗎？洛基為什麼穿著地球人的裝束？什麼議員？她現在的身份和洛基是什麼關係？對方為什麼對她很熟悉的樣子？
一長串的問號在腦海裡劃過，佐伊不自覺蜷縮起身體，用一隻手撐住了額頭——她還沒有從瀕死前的恐懼感裡恢復過來。
「佐伊，佐伊你還好嗎？」男人的一隻手輕輕放在她的背後，溫柔地拍扶，像是哄哭鬧的孩子一般。緊接著，她感覺到身邊的男人起身離開。
「來，喝點水。」一杯清水被送到唇邊。
佐伊遲疑著接過水杯，然後把冰涼的水送進嘴裡。「咳……謝謝。」好像才從冰箱裡取出來的冷水讓她的意識開始恢復。
「很可怕的噩夢？」洛基再次側身坐在床邊。蜷縮在床上的金髮姑娘整個人裹著被子，看起來小小一團。此刻，這個脆弱而愚蠢的螻蟻兩隻手捧著水杯，臉色慘白。
「叮咚，洛基好感度-1」惡作劇之神聽不見的角落，一個佐伊非常熟悉的聲音響起。
「咳咳咳……」提示音的再次響起讓還魂遊天外的佐伊意識開始回籠——這裡一定是新地圖，而洛基是她這次任務的物件。「對不起，我只是有點……」對目前的處境並不瞭解的佐伊謹慎地選擇了措辭，「我，咳，只是有點頭疼。」這房間看起來可不像阿斯加德，惡作劇之神的打扮也不像是神域人。
這是什麼情況？
「sorry，baby」，即使內心此刻已經對這個愚蠢的女人感到厭煩，但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洛基倒並不介意繼續賞賜給這個他一巴掌就可以碾死的中庭人一點甜頭，「我應該陪你一起的。」
「叮咚，洛基好感度-1」
佐伊一邊看著坐在身邊深情款款的男人，一邊又聽著耳邊對目前狀況解讀截然不同的提示音，簡直有點哭笑不得——洛基可真不愧是謊言之神，一邊說情話一邊掉好感度，這技能恐怕就算是莫里亞蒂也無法掌握吧？
「嗯……我覺得頭疼，想再睡一會兒。」房間的窗簾拉著，佐伊無法判斷現在的時間。她目前最需要做的事就是把洛基支開，然後詳細和自己的系統詢問一下現在的情況。
「哦，佐伊，你還在生我的氣。」一隻手輕輕撩開女孩兒的頭髮，洛基以自己身為神域王子應有的文學素養，把簡單的情話說得溫柔又真摯，「sweetheart，我今天真的不該離開你，我願做任何事來祈求你的原諒。」他緩緩拿起女孩兒的手，放在唇邊親吻。
「叮咚，洛基好感度-2」。
大哥，你TM是不是精神分裂？！我知道自古錘基出CP，你去找你哥吧，真的，我不攔著你！
內心一萬隻草泥馬跑過，但佐伊卻只敢趁著床邊坐著的男人沒抬頭的時候悄悄翻個白眼兒。「好了，我沒有生氣。我這就起來。」把手抽回來，佐伊拖著長長的調子好似撒嬌一般朝床邊的洛基笑笑，然後推開被子下床，拉開了窗簾。
外面是白天。
那麼現在的問題來了，究竟是她與洛基有約，還是謊言之神只是單純地叫她起床？
「my girl 」，緩步走到佐伊身邊，洛基兩隻手搭在了向外眺望的姑娘的肩膀上，「真的不生氣了？」他的頭附在佐伊耳邊，聲音低沉而溫柔，好似情人低語。
「當然不，我怎麼會生你的氣呢。」側過頭，佐伊微笑，然後努力放鬆身體讓自己輕輕靠在洛基身上，「我只是睡糊塗了而已。」她現在是真的很糊塗。
面積不大的房間裡一陣安靜。
黑髮的高大男人身材頎長，此刻正從後面擁住還身穿睡衣的金髮姑娘。兩個人皆容貌出眾。若是不知情的人看起來，只怕還以為這是一對小情侶在溫存。
佐伊強迫自己從倫敦塔橋的恐怖經歷裡迅速回神，把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身後的男人身上。「現在幾點了？」她揚頭看向洛基的側臉。
「已經12點了，我的小懶蟲。」若論起演技來，10個佐伊捆一塊也不是洛基的對手。只見身穿地球服飾的阿斯加德二王子一隻手輕輕點在佐伊鼻尖上，語氣親昵，「再晚一點，我們就要遲到了。」他眼裡的深情和寵溺幾乎可以溺死人。
「叮咚，洛基好感度-2」。
「那我們出發吧。」借著轉身的動作，佐伊低頭避開男人的眼睛，以此來隱藏起自己的情緒，「呃……」收拾好眼底的驚異，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臉上就只剩下了小女孩兒似的調皮，「我需要換衣服。」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睡衣。
「需要我幫你挑嗎？」若不是好感度提示音一直在顯示截然相反的數值，佐伊簡直以為她現在的身份和洛基是真的情侶。
「我自己就好了。」她現在急需獨處的時間，「不如你先去……把車子準備好？」洛基穿得是正裝，現在是中午，難道是要去吃飯？
「我在門口等你。」洛基低頭在金髮姑娘額頭上印下一個吻，然後臉上帶著點戀戀不捨的表情，終於走出了房間。
「呼……」確認洛基確實離開了，佐伊這才長出了一口氣。「這是怎麼回事啊？！」現在究竟是什麼情況？！
「這裡是第二個世界，#滿是戲精的倫敦城#地圖你已經圓滿完成，為了獎勵你的出色表現，我特地幫你挑選了這個與莫里亞蒂相似度較高的任務物件。」佐伊耳邊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挺得意。
「圓滿完成嗎？」佐伊忍不住又想起那種從高處落下的恐怖失重感，「那……」
「查理斯·馬格努森已死，bug已經修正。詹姆斯·莫里亞蒂已經放棄了暗殺夏洛克·福爾摩斯的計畫，任務完成度100%。」
「那就好……」揉揉太陽穴，佐伊不知道莫里亞蒂是否收到了她寄出的那封信——雖然一封道歉信根本無法掩蓋她利用對方感情的事實，但那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現在呢？我和洛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洛基表現得好像是她情人一般？
「這裡是#奧斯卡影帝的華盛頓#地圖，本次你需要拯救的偶像是復仇者聯盟全員。」談到任務，佐伊耳邊的聲音變得冷漠，「在本次世界裡，你筆下的洛基智商大漲，放棄了與雷神以及複聯正面剛的愚蠢計畫，決定以智謀，從側面切入，徹底摧毀復仇者聯盟。」
「什麼？」佐伊根本不記得自己寫過這樣的小說。
「在這個世界裡，洛基化身艾倫·萊克，走上了仕途。他先是競選成功，成為了政府議員，緊接著，他通過自己未婚妻，順利爬到了美國政府更高的位置。洛基憑藉著他的奸詐狡猾和老謀深算，在政府內部拉攏到了足夠多的支持，最後出任了美國總統。」
「what the hell？！」這是她寫的小說？！
「沒錯，這就是你寫的瑪麗蘇腦殘文，你當年瘋狂迷戀基妹的八塊腹肌和人魚線，所以就寫了這本小說。」耳邊的聲音似乎覺得這個刺激還不夠大。
「緊接著，當選美國總統的洛基出臺了一系列會引發社會動亂的政策，而復仇者聯盟自然也被牽連了進去。後來，索爾在一個偶然的機會來到地球，認出了洛基，當眾對洛基動手。」而復仇者成員當眾對美國總統動手，結果還用說嗎？
「這……這……」佐伊目瞪口呆。
「最後的結局，復仇者聯盟的所有成員皆被定性為恐怖分子，受到追殺和關押。雷神索爾被迫離開地球，洛基在最後統治了世界。」
……
佐伊好半天沒說出話來。
「我……我需要做什麼？」造孽呀！活該她從倫敦塔橋上摔下去！
「你需要將洛基對你的好感度刷到80點，並且讓他瞭解到地球人並不低於神域人，地球人類的智慧和歷史傳承一樣值得尊重，並且打消他統治世界、毀滅復仇者的邪惡計畫。」
佐伊張大了嘴。「我……」她能做得到嗎？
「目前你的身份是佐伊·奧斯維德，奧斯維德傳媒集團的唯一繼承者，名副其實的傳媒帝國擁有者。在你的小說裡，洛基就是憑藉著成為了你的未婚夫，有你的資源供他使用，才在最後順利成為了美國總統——當然了，最後他設計把你也殺了。」
所以她現在是個被鳳凰男（？）騙財騙色利用到死的傻白甜白富美？
「總結得很準確。」耳邊的聲音誇獎了一下作者的總結能力。
「……我可以直接和他分手。」這樣洛基不就沒有資源可以用了？
「這本書你一共寫了3，5680個字，10個章節。目前，劇情已經進展到洛基利用你的資源積攢政治資本和人脈初見成效的階段了。就算你此刻不再幫助洛基，他也會達成自己的目的。」換句話說，晚了。
「我可以去找鋼鐵俠！」只要把洛基的身份說出來，謊言之神的計畫不久可以被瓦解了嗎？
「在這個世界裡並沒有發生過紐約大戰，復仇者聯盟的人並不知道洛基是誰。而且劇情前期索爾也不會來地球。」換句話說，這個階段沒人知道洛基這個名字代表什麼。
「並且因為曼哈頓地圖未開啟，所以系統會保證作者佐伊無法接觸到任何本次地圖之外的超級英雄。」
最後這條規定，確保了佐伊求助無門。
「叮咚，洛基好感度-5」。就在佐伊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時候，好感度提示音再次響起。
「經檢測，當前洛基對作者佐伊的好感度只有22點。警告，請作者佐伊謹記，當任務物件好感度低於20點時，系統將會直接認定失敗，作者佐伊將會被傳送回原本世界。」
「叮咚，洛基好感度-1，友情提示，阿斯加德二王子的耐心不好」。
「我這就下去。」
作者有話要說：
本次的世界就是相互套路啦！鳳凰男·基妹和白富美·佐伊各自心懷鬼胎相互算計神馬的！喲哦哦！
打滾兒求大家的留言、營養液、霸王票！爪子去整理購物車啦！寶貝們明天見，麼麼噠！
第22章 佐伊黑化值+10
明媚的陽光下，深紫色的雙人座超跑旁，一個身穿西裝、打著領帶的黑髮男人單手插兜靠在上面，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擺弄著一隻手機。
6月溫暖的陽光照在男人挑不出一絲缺陷的臉上。他似乎在手機上看見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性感的嘴唇勾出一條弧線。
幾個路過的女孩兒看見這樣一副畫面，忍不住小聲討論。然後其中一個姑娘壯著膽子上前搭話，但卻被委婉地拒絕了。
「sorry ，我在等我的女朋友。」黑髮男人歉意地對上前索要電話的女孩兒道歉，在說到「女朋友」三個字時，眼睛裡又有一抹讓人無法忽視的深情。
「打擾了。」圍觀的路人忽然都升起了好奇——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兒才能讓這樣一位男士心甘情願地等在路邊？
佐伊拿著手包，她下樓來，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佐伊。」靠在跑車上的黑髮男人見到他等待的女孩兒終於到來，眼神在瞬間似乎發出光亮。立刻直起身體，英俊的男人幾步向前，來到了女孩兒面前。「來。」溫柔地接過對方手裡的包，男人微微彎腰為自己的女孩兒擋住車門頂部。
「小心頭。」他細心叮囑。
「好體貼啊！」兩個女孩兒路過，忍不住讚歎。
「讓你久等了。」直到洛基坐進駕駛座關上車門，並且還殷勤地幫她系好安全帶，佐伊才開口說話。
「只要你來到我身邊，無論多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駕駛座上的男人轉頭，拿起佐伊放在膝蓋上的手，拉到唇邊，輕輕印下一個吻，「你就是我的全世界。」
年輕男女相互對視，車內安靜了幾秒鐘。
坐在身邊的男人情話綿綿、滿臉深情，看著她的眼神好像真的是在看著畢生摯愛。若不是在此之前她已經知道了真相，只怕也會和原本的佐伊·奧斯維德一樣，陷入對方的感情陷阱裡吧？
「叮咚，請作者佐伊注意，福利大禮包已贈送——開始為作者佐伊下載本次地圖內佐伊·奧斯維德與洛基交往的所有記憶。」
「你先睡一會兒吧。」身邊孱弱的中庭小姑娘如往日一般怯懦害羞，不過洛基此刻大度地決定寬容對方一次——想到一會兒他會因為這個小姑娘而得到什麼，阿斯加德流亡在外的二王子殿下覺得，身邊的中庭人也不是那麼沒用。
車內安靜下來，金髮姑娘蜷縮在車座上，臉上帶著一絲不太正常的紅潮，緩緩閉上了雙眼。
……
紫色的跑車駛進某個位於華盛頓特區寸土寸金地段上的精緻院落，洛基側過頭，叫醒睡了一路的金髮小姑娘。「sweetheart，我們到了。」因為身邊的小丫頭睡了一路，洛基此刻也沒有掛起他那張偽裝出的深情面孔。
「呃……」湧進腦子裡的記憶好像一場從天而降的洪水，幾乎將他吞噬。佐伊在睜開雙眼的瞬間甚至有些無法區分她到底是誰——那些記憶帶來的感受太真實了。驟然失去雙親的痛苦，無助的孤獨感，無法再待在和父母朝夕相處過的國度，於是遠渡重洋來到美國。最迷茫和痛苦之際認識艾倫·萊克。之後就好像童話故事一般，孤身一人、深陷絕望的少女與一位如王子般的男人相遇，在異國他鄉，展開了一段甜蜜的感情。
不過很可惜，之所以童話故事都以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作為結局了事，就是因為生活從來不可能那麼簡單。
「叮咚，檢測到下載記憶對作者佐伊的情緒產生了影響。」還略有些恍惚地走下車，佐伊聽見了耳邊的提示音。「系統可以免費為作者佐伊提供一次剝離情感的機會，請問需要使用嗎？」
「不。」朝著洛基羞澀而溫柔的微笑，佐伊否型了這個提議，「這樣剛剛好。」傲慢的阿斯加德二王子是比莫里亞蒂更加難以對付的角色。之前的傻姑娘佐伊·奧斯維德被惡作劇之神迷得神魂顛倒，她還正愁自己萬一裝得不像，會騙不過對方呢。
「叮咚，系統檢測到作者佐伊對任務物件的惡感度超出平均值。」
挽住身邊男人的胳膊，佐伊任由下載的記憶掌控情感。
「你知道我最討厭什麼嗎？」挽著洛基的胳膊，佐伊表現得像個熱戀中的少女。
「討厭什麼？」她耳邊的聲音奇怪的問。
「我最討厭趁人之危，對女人騙財騙色的王八蛋。」
剛剛好，洛基全中。
「叮咚」，沒有任何人聽得見的維度內，「作者佐伊黑化值+10，給可憐的二公主點蠟燭╮(╯﹏╰)╭」
*
佈置典雅的法式餐廳內，相對而坐的男女時不時相視而笑，帶著點情侶間特有的默契。
「艾倫，湯瑪斯叔叔真的這麼說？」經過佐伊一周來的賣力演出，目前，洛基對她的好感度已經順利上升到了45點。
「是的，參議員先生非常滿意我的提案。」阿斯加德二王子靠坐在椅子裡，心情愉悅地打量著坐在對面的金髮小姑娘。這個年紀還沒有他零頭大的小丫頭最近一周來雖然還是同樣愚蠢，但不能不說，這是他自從需要在中庭演戲以來過得最舒心的幾天——小姑娘好像忽然開了竅，不再像個木頭玩偶一樣傻乎乎的了。
或許在他的計畫完成之後，如果這個小丫頭還能保持如此的話，他可以考慮讓這個螻蟻多活一段時間？
晃了晃手裡的杯子，洛基抬頭打量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中庭姑娘。
長長的金髮被小丫頭燙成了波浪，一襲露肩白色禮服。細細的項鍊剛剛好搭在女孩兒的鎖骨位置。纖細的手腕和修長的手指，就算是閱盡美人的阿斯加德二王子也不能不承認這個中庭女孩兒的美貌。
而且……
洛基優雅地用餐具將盤子裡的海鮮剝殼，然後伸長胳膊，將自己的盤子和女孩兒的盤子互換。
「謝謝。」金髮姑娘眼含羞澀，白皙的臉頰泛起紅暈，甚至連耳朵尖都開始變色。介於女人和女孩兒之間，這個被他挑中的中庭美人看向他時眼裡的愛慕，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住的。
無論是任何男人都好，被一個美麗的女人全身心愛著，他們的虛榮心都會得到不同程度的滿足。
「叮咚，洛基好感度+5，總好感度50點」。
佐伊順利聽見了自己想聽見的提示。
看，男女之間的交往就是這麼有意思。傻姑娘佐伊滿心真誠卻被眼前的謊言之神嫌棄愚蠢，而她心懷鬼胎，卻輕輕鬆松就刷到了50點好感度。
男人啊。
「艾倫，就算沒有湯瑪斯叔叔的引薦，以你的能力，想要得到這一切也不困難。」舉起酒杯，佐伊面不改色地把這杯她一點也不喜歡的酒送進嘴裡，「我提前祝賀你……競選成功。」她把酒杯舉到男人面前。
那位「湯瑪斯叔叔」就是她醒來那天被洛基帶去見的人。奧斯維德家的舊交，對佐伊這個孤女頗為照顧的一位長輩。
並且在政府內部身居高位，人脈和資源都是一等一。
「謝謝。」在中庭的計畫進行得如此順利，洛基已經可以想到等他的傻哥哥索爾再次來到地球時，臉上的表情會有多愚蠢。
「叮咚，洛基好感度+3」。
而身為洛基計畫中很很重要的一環，佐伊也得到了她想要的報答。
看來洛基真的是鬆懈了呢。
佐伊放下酒杯，遮掩住眼裡的情緒——二公主這次居然沒再假惺惺地說什麼他取得的成就離不開她的幫助之類的鬼話。
「艾倫，一會兒你還要去辦公室嗎？」現在已經是晚上8點，不過身為政界橫空出世的新秀，洛基也不是全靠刷臉才能這麼快就在政府站住腳跟——就算佐伊肯將人脈借給二王子用，但奧斯維德家的那些舊交也不會平白無故就肯扶持一個陌生人。
洛基確實很有能力。
佐伊挑挑眉毛，心裡不屑——這種有能力卻又心懷鬼胎的人才最可怕。畢竟蠢貨就算想做壞事，因為智商受限，也壞不到哪裡去。
「我讓人準備點宵夜，你帶去和同事一起吃。」貼心地提議，佐伊完美表演了一個關心男友的熱戀中的女孩兒。
從記憶裡看來，為了儘早實現他自己坐上總統寶座、統治世界、讓雷神索爾難受的計畫，二王子殿下最近半個月來可謂是加班加點的工作，睡得比雞晚，起得也比雞早呢：）
只是希望當洛基發現，她這一周來熱情貢獻的人脈資源都很樂意向她——艾倫·萊克先生的「親密女友」，奧斯維德傳媒帝國的擁有者，佐伊·奧斯維德透露消息的時候，還能保持這麼自信滿滿的狀態。
真是傲慢呐，神明。
「謝謝。」一隻手繞過桌子拿起女孩兒放在桌面上的手，洛基輕車熟路地在上面印下一個吻，「謝謝你，佐伊。」他挑的這個中庭女人還挺乖巧的。
「叮咚，洛基好感度+1」。
「你喜歡蘑菇湯對不對？」佐伊笑得真心實意——好感度呀，她最喜歡啦！「我特地讓他們幫你準備了。」不過是動動嘴皮子而已，虛情假意誰不會？
看著桌子對面的金髮女孩兒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阿斯加德流亡在外的二王子殿下愉悅地挑了挑眉毛——這就是索爾一心維護的中庭人，那麼愚蠢。
「不著急。」心念一動，洛基忽然覺得或許他可以把計畫提前——比起父死子繼的阿斯加德，中庭的政治局勢要更加複雜和有趣。雖然他通過眼前的傻丫頭已經順利站穩了腳跟，但想要更進一步，只靠能力卻是不夠的。
政府內部人脈關係錯綜複雜、各種勢力盤根錯節。他若是想讓那幾位扶持他的中庭人放心……
而且等到日後對付索爾的復仇者聯盟，眼前小丫頭擁有的龐大媒體帝國……
不過是電光火石間的心念一轉，洛基就下定了決心。「佐伊，我本來想到等到我的提案成功再說這件事。」手腕翻轉間，洛基放在桌子下的手裡就憑空多出了一點光亮。
「不過我想……我還是想現在就……」想到計畫成功時索爾的臉色會有多難看，洛基忍不住心潮澎湃。
「叮咚，洛基好感度+6」。
佐伊白白撿了個便宜。
「……艾倫？」佐伊有點摸不准眼前的男人又想幹嘛。
「佐伊·奧斯維德」，下定決心就立刻行動，洛基從椅子上站起來，繞過桌子，然後單膝跪地，將自己從寶庫裡隨便取出的戒指高高舉起，「你能嫁給我嗎？」
柔和的燈光下，男人深邃的眼眸裡滿是深情。
作者有話要說：
一到入V就卡文，捂臉，不要嫌棄我！
寶寶們，爪子今天？咦？更新發出來好像要過零點了？咳咳，是醬紫滴，爪子接到了編編的通知，文文要在週四那天入V了（懶蛋爪特別不想寫萬更所以就拖到了週四V），然後週四會掉落萬字更新，然後爪子暫定的計畫是V後每天三更→對，我這句話說出來就是要誇獎的意思！快誇我！
13號的更新發出的時候給大家說週四幾點更新哈，在V前還有最後一更，爪子要加油啦↖(^ω^)↗
第23章 好感度78點（捉蟲）
古樸典雅的枝形吊燈灑下柔和的光亮，牆壁上經過設計師精心配色的彩燈為餐廳內增添了足夠的色彩。一張桌子旁，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單膝下跪，將手裡的寶石戒指舉起，眼神纏綿，語氣真摯，「佐伊·奧斯維德，你願意嫁給我嗎？」
求婚的男人臉上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忐忑。
餐廳內用餐的其他客人滿懷善意地看過去，都忍不住露出微笑——求婚的男人會覺得緊張是常態。
目光轉向桌子另一邊，被求婚的主角是一位金髮姑娘。只見身穿白色禮服的女孩兒此刻一隻手捂住嘴，好像被男伴突如其來的求婚行為打了個措手不及——驚訝、困惑，繼而，她美麗的眼睛裡流露出了感動和愛意，甚至眼角閃出了點點光亮。
這個小夥子今天可以得償所願了。
上了些年紀的客人們看著這對兒年輕的情侶，都忍不住露出了然的微笑。
不過以上，都只是旁觀者的內心想法而已。實際的情況是——
求婚……嗎？
佐伊坐在椅子裡，俯視著單膝在她面前跪下的男人。阿斯加德這位以詭計多端著稱的謊言之神此刻手裡捧著一枚奪目的戒指，眼神真摯，語氣誠懇，就如同每一位向愛人求婚的男人一樣，眼底還有點小忐忑。
若她不知道洛基的身份，只怕真的會以為眼前的男人是因為想要和她共度一生才求婚的吧？
佐伊一隻手捂住嘴角，瞪大了眼睛看著洛基，任由伴隨著被輸入的記憶帶來的情感支配自己的身體。
她該怎麼做才最有利呢？
洛基此刻已經憑藉著奧斯維德家的人脈和他自己出色的能力在政界站住了腳跟，可以說只要再進一步，謊言之神就可以真正邁進那個位於權力頂端的大門。
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洛基此刻才更加需要一些除開他本人能力之外的東西，來給他的仕途鋪平道路。
真正的權力之巔，人脈關係錯綜複雜，利益糾葛更是如同一張大網，若是一個僅有能力野心卻沒有足夠匹配的支持的人不小心被捲進旋窩，頃刻間就會粉身碎骨。到時別說想全身而退，就算想留個全屍只怕也難。
而洛基此刻已經初步摸到了那個門檻，現在，正是謊言之神最需要資本支援的時候。
佐伊眨眨眼，屏住呼吸。
「佐伊，就算你從現在起不幫他，他也可以爬上去的。」耳邊的聲音善意地提示，「洛基畢竟是活了很多很多年的神明，又智謀過人，而且你還給他加了智商buff→_→。」
我知道最後一條是我的鍋，你不用一直提醒我(┬＿┬)
若是有機會，佐伊一定會穿越回自己中二的時期，告誡那個每天懟天懟地的瑪麗蘇中毒症晚期患者，下一次想要突出主角智商的時候 ，只需要把配角寫成二傻子就行了，不用把主角寫得太聰明：）
不過很可惜，佐伊沒有後悔藥可吃，所以現在她還是要對付眼前這個智商上了線的影帝二公主。
「我……艾倫，我……」她猶豫著咬了咬嘴角。
目前洛基對她的好感度是60點，而她若想要完成任務，需要的最低好感度也要80點。而若是她想徹底解決掉這個無論是對地球安全還是對她喜歡的超級英雄們都是隱患的反派的話，那麼區區80點的好感度也是不夠的。
傲慢的神明自視甚高，自然不會接受一個地球人的拒絕。若她這個時候拒絕，肯定會損失辛苦得來的好感度。
「我……」哽咽著，佐伊感覺到那段被輸入的記憶帶給她的奇妙感覺——那種發自內心的幸福感來自洛基此刻的行為。
傻姑娘啊。
「我願意。」喜極而涕，佐伊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劃過臉頰。緊接著，手指被套上了一枚冰冷的戒指，她也被擁入一個有著淡淡古龍水味道的懷抱。
餐廳裡的其他客人善意鼓掌和恭喜的聲音傳來。
「系統，我那本小說既然把洛基寫得這麼聰明，那最後是這麼收尾的？」閉著眼睛把臉埋進男人懷裡，佐伊在期待好感度的再次提升。
「沒有收尾，你把洛基智商寫得太高，覺得寫不下去了，所以就坑掉了。」系統代表廣大讀者深刻譴責作者佐伊這種挖坑不添的流氓行為。
#所有挖坑不填的作者都應該被扔進坑掉的文裡穿越一次→_→#
沒想到我中二的時候還挺機智的嘛。
佐伊在洛基懷裡得意地挑了挑眉毛。
「叮咚，洛基好感度+10」。佐伊終於等來了想要的提示。
好感度70點到手√
「艾倫，我……」依偎在男人懷裡，佐伊看著手上那枚鑲嵌著鴿子蛋大小寶石的戒指，心裡好奇洛基這枚戒指到底從哪偷來的。
「來，我先送你回家。」用手指抹去女孩兒眼角的淚水，新鮮上任的「未婚夫」先生體貼極了，「佐伊，我很高興你答應了我。」他再次低頭吻在了女孩兒額頭上。
未婚夫妻相擁而吻，畫面既溫馨又甜蜜。
*
「好了，你快點去辦公室吧。」此刻他們已經回到了佐伊的住處。做戲做全套的阿斯加德二王子的確是個稱職的演員。求婚成功之後，洛基並沒有按照原本的安排直奔辦公室，接著為他出任美國總統、千秋萬代一統世界的邪惡計畫加班加點，而是體貼地親自開車，把自己的小未婚妻送回了家。
「怎麼？這麼快就嫌棄我煩了？」到目前為止計畫都進行得異常順利，洛基心裡很是得意。而這種得意，自然也影響到了洛基對待佐伊的態度。
「我是怕你太晚去忙不完。」既然已經收了對方的訂婚戒指，佐伊自然也要表現得再親昵一點。毫無心理障礙地靠在洛基懷裡，佐伊歪著頭向對方撒嬌，「艾倫，你居然這樣想我。」佯裝生氣，佐伊把頭偏去一邊。
「哈哈……」心情大好的洛基笑出聲，任由懷裡的小丫頭鬧騰。
這樣下去可不好。
佐伊聞著男人身上好聞的香水味道，清楚地知道她現在面臨的最大挑戰是什麼——不是洛基會魔法而她不會，也不是洛基老謀深算而她活得沒有對方久，而是洛基從頭到尾，就沒把她當成過平等的人來對待。
傲慢的神明對待她的態度就像是人類對待一隻路邊流浪的小貓。開心了就摸摸毛給點食物，再高興一點就給買個玩具，但也僅此而已。
在洛基看來，她就是他豢養的一個小寵物。在這樣的角色定位下，她就是刷到了對方再多的好感度又能有什麼用呢？
洛基怎麼可能會把一個寵物當成需要平等對待的存在呢？
真不爽。
佐伊低頭，擺弄著手上的戒指，借此避免洛基看清她的眼神。
懷裡的女孩兒不再說話，而是靠在他懷裡，擺弄起那枚被他隨便送出去的戒指。從洛基的角度看過去，金髮姑娘的頭髮此刻全部被放在肩膀一側，對方圓潤白皙的左肩暴露在空氣裡，纖細的脖頸毫無防備地劃出一個美麗的曲線，似乎隨時等待被野獸咬斷。
「……嗯？」好像是感覺到他的注視，懷裡的美麗女孩兒仰起頭，疑問地看了他一眼。
佐伊身上香甜的味道鑽進洛基的鼻孔裡，謊言之神打量著近在咫尺的美麗姑娘，眼神暗了暗。「佐伊。」他的聲音比往日更加低沉。
「什麼？」耳邊響起的5點好感度的提示音讓佐伊有點奇怪——這5點是怎麼加上的？
「我今天……不去辦公室了。」一隻手搭在女孩兒胳膊上，洛基低下身在對方耳邊暗示性地低語，「你說好不好？」
溫熱的氣體吹進耳朵裡，佐伊心裡一萬隻草泥馬在瘋狂的駡街。
根據她得到的記憶，不知道是因為覺得佐伊地球人的身份配不上他阿斯加德二公主高貴的種族，還是因為洛基暗戀他老哥索爾又或者是想跟什麼人搞基（喂！），總之，佐伊·奧斯維德與洛基交往至今，還沒有一起睡過。
系統曾經向佐伊保證，她停留在每個世界時所使用的身體僅僅是當前世界裡佐伊·奧斯維德這個身份的複製體，也就是說，當她完成任務離開這個地圖以後，無論她做過什麼，都不會對原本的佐伊·奧斯維德產生任何影響。
身為成年人，佐伊並不介意享受性愛，但問題在於——洛基以為他自己是誰？
「佐伊？」而根本不認為眼前的女人會拒絕自己的二王子殿下已經松了領帶。
緩緩從對方懷裡退出來，佐伊拍開洛基放在她肩膀上的手，反身走到客廳茶几旁邊，從最下面的一個小格子裡抽出了打火機和香煙。
「噗」，藍色的火苗被點燃。
「佐伊？」將自己的領帶隨手扔在沙發上，洛基挑挑眉毛，看著反身靠在一旁的架子上，緩緩吐出白色煙霧的姑娘。
難道小丫頭想要玩點特別的？
「叮咚，洛基好感度+3」
佐伊再次把手裡的煙放進嘴裡。她並不喜歡香煙的味道，只是目前，她有些緊張。「艾倫，你為什麼向我求婚？」賭一把吧。
「呵，當然是因為我愛你。」洛基走到女孩兒身前，伸手從對方手上拿過那只已經被佐伊吸過的煙，放進了自己嘴裡。
「你愛我？」佐伊抬頭，此刻罩住她的洛基身上的氣質產生了微妙的變化，不再是那個深情而溫柔的艾倫·萊克，而顯出了些許邪魅的氣質。
啊呸，邪魅是個什麼鬼，我又瑪麗蘇了！
佐伊把洛基嘴裡的煙拿回來，「你愛我？」她伸手揪住了洛基的衣領，把人向下拉近。
「佐伊·奧斯維德，我愛你。」謊言之神毫無遲疑地回答。
「……艾倫。」靜靜注視男人幾秒鐘，就在洛基即將俯下身吻住她的時候，佐伊才輕輕開口，「你這一生，有說過一句實話嗎？①」
作者有話要說：
①這句是引用，來自我最愛的偵探角色之一，L對基神的那一句。
下章就要入V啦，爪子先在這裡謝謝大家可以陪我走到今天，鞠躬(∼￣▽￣)∼，明天起入V，暫定的計畫是每天三更（明天是三合一），希望大家可以喜歡，麼麼噠。至於明天的更新時間，是早8點，希望大家可以準時來看我(＾Ｕ＾)ノ~ＹＯ
第24章 好感度100點
以白色作為基調的現代風格裝修，客廳內的照明也採用了明亮但不會刺眼的白光。
穿著一身露肩小禮服的金髮女孩兒背靠在客廳與廚房間立著的一個與吧台相連的隔斷架子上，手指間還夾著一根已經被點燃的香煙，一雙深色的眸子坦然地看著幾乎把她罩在身下的男人，語調平緩，讓人聽不出情緒。
「佐伊？」女孩兒說出口的話讓已經意動、想要親下去的洛基有點意外。挑了挑眉毛，謊言之神緩緩直起身體，但他放在架子上、把女孩兒壓在身下的手並沒有收回。「你在說什麼？」他不自覺蹙眉。
佐伊背靠在身後的架子上，仰著臉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阿斯加德二王子的確生了一副好相貌。深邃的眼睛、高挺的鼻樑、性感的嘴唇，更不要提那一雙幾乎可以被稱為肚臍眼以下全是腿的完美身材，和穿著襯衫也掩蓋不住的性感的人魚線。
哦對，還有富有磁性的聲音。
佐伊將夾著煙的那只手緩緩抬起，將香煙咬在了牙齒間，然後把空出來的手探上去，摸了摸洛基的眉心。「我說，艾倫，你這一生，曾經向任何人，說過哪怕一句實話嗎？」她想把手收回來，但卻被男人攔住了。
「sweetheart，你怎麼了？」一直以來都把佐伊當作一隻可愛又可心的小貓咪逗著，現在驟然聽見自己挑選的寵物問出這麼一個出乎意料的問題，謊言之神驚訝地挑著眉毛，連生氣或者防備的心思都升不起來。
「艾倫，你愛我嗎？」佐伊用另一隻手把嘴裡的煙拿出來夾在指尖，任由洛基把她的左手拉高。「嗯？你愛我嗎？」她歪歪頭，像一個急於得到糖果的孩子。
「我愛你。」謊言之神之所以可以被稱為謊言之神，就是因為洛基從不在意自己說出口的話是真是假，「sweety ，我愛你。除了死亡，沒人能讓我從你身邊走開。如果有一天我們終將分離，那麼一定是死神嫉妒我們的愛情。只有死亡，能將我們分開。但死神也不能讓我停止愛你。」他把佐伊的手拉到唇邊，在對方手背上烙下一個冰涼的吻。「我愛你，以我全部的生命和靈魂。」他深色的眸子盯住身下的女孩兒，脫口而出的情話更像誓言。
不過只可惜，從來都只有凡人向神明起誓。
佐伊把身體的全部重量都壓在身後的架子上，仰著頭看著情話綿綿的男人。巧舌如簧的謊言之神的確有撥動人心的力量，僅僅幾句話之間，若不是她清楚地知道對方是什麼人，只怕也會被欺騙。
「我愛你。」指間的香煙緩緩冒出白色的煙霧，佐伊把夾著煙的那只手抬起，放在洛基肩膀上。整個人微微踮起腳尖，湊在男人耳邊，「我愛你，艾倫。但很可惜，你不愛我。」這句「我愛你」，就算是她為那個愛上洛基的可憐姑娘能做的唯一的事吧。
等到她任務結束離開這裡，就再也不會有人知道，曾經有一個金髮姑娘，全心全意地愛上一個神明。
「佐伊……」謊言之神終於明白此刻身下的小貓咪不對勁。不過洛基卻沒有如同他應該做得那般，繼續欺騙懷裡的姑娘，而是用手抬起了對方的下巴，「為什麼說我不愛你？」他好看的眼眉微微皺起，好似真的在疑惑不解。
「因為你的眼睛。」臉上只有坦誠、沒有指責。佐伊重新靠回架子上，望著謊言之神深邃的眼眸，「艾倫，當你看著我的時候，我在你的眼睛裡卻看不見我自己。」她把香煙重重播進嘴裡，尼古丁特有的奇怪味道沖進喉嚨裡，讓佐伊覺得頭暈。
整個客廳裡有一陣的沉默。
「well 」，終於回神，洛基向前半步，身體再次向下。他深邃的眼眸再一次緊緊盯住身下的姑娘，只是這一次，眼底的鋒芒和伶俐卻不再盡心掩飾，「佐伊，你這樣說，我會傷心的……」他開始思考，究竟是哪裡露了破綻，讓眼前的小貓咪對他產生了懷疑？
身為一個野心家，洛基在此刻認真反省了一下他的失誤，但卻沒有想到他該如何處置身下這只不聽話的動物幼崽。
在謊言之神看來，此刻的佐伊還不值得他費心思善後。
「That』s a lie ,too.（這句話也是撒謊。）」佐伊把煙從嘴裡拿出來。她還是不習慣這種嗆人又對身體有害的消遣。
洛基接過了女孩子手裡的香煙，然後手指輕彈，還在燃燒著的煙蒂就在空中劃出一條完美的抛物線，準確地落在了茶几上。
「我好喜歡那塊桌布的。」佐伊側頭，從男人肩膀探出頭，去看香煙的掉落地點。結果看見了鋪在茶几上的白色針織桌布的可憐命運。「艾倫，這樣會發生火災的。」煙頭不熄滅很危險的好不好。
洛基挑了挑眉毛，看著扒在他肩膀上的小女孩兒好像真的在關心一個煙頭。一隻手向下，他托住了佐伊的膝蓋內側，然後微微用力。失重感讓女孩兒下意識地抱緊他的脖子，緊接著，洛基將人放在了一旁的吧臺上。
「嘩啦」，吧台的原住民果盤先生被謀殺了，在他家做客的櫻桃姑娘們紛紛四散逃命。
「這個果盤我也很喜歡。」佐伊低頭看著特別戳中她萌點的果盤被摔碎，抿了抿嘴唇，她抬頭抱怨，「艾倫，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嗎？」現在的高度讓她可以不用再仰頭就能看清謊言之神的臉，而洛基也不用非得彎腰了。
「很遺憾，我親愛的小佐伊。」謊言之神毫不留情地踩過地上鮮紅的櫻桃，在白色地磚上留下紅色的汁水。「我的真面目……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見過。」現在他只是微微低頭，就可以和佐伊對視了。
「……」傲慢的神明終於露出了原本的面目。佐伊坐在吧臺上晃了晃腿。她身上這件露肩小禮服並不長，只能堪堪遮到膝蓋向上5公分的位置。坐在正常的椅子裡注意一點還不會走光，但坐在這個又高又涼的吧臺上嘛……
不過她要是不能順利熬過這一關，只怕命都沒了。走點光又算什麼？
佐伊坦然地交疊雙腿，把兩隻手支在身後，直起了身體。「艾倫，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謊言之神帥氣的臉龐上此刻毫無情緒流露，冷漠得讓人心驚。深色的眸子更是透出一種讓人畏懼的氣息。
不過這些對於佐伊這麼一個別無選擇的人來講，構不成絲毫恐嚇——若是不能順利拿下洛基，她就必死無疑。既然死神已經在她的身邊徘徊許久，那麼此刻一個謊言之神又能有多恐怖呢？
她伸出手想去摸洛基的臉龐，被躲過也不在意。「比起溫柔的男人，我更喜歡冷漠一點的類型。」自嘲地笑笑，佐伊探出胳膊從吧台另一端拉過來一個倖存的果盤，拿起裡面的櫻桃，咬下一半。紅色的汁水從嘴角流出，她用舌頭添掉，「我猜……我可能更喜歡那種，征服的快感。」她抬手，把剩下的半顆櫻桃放在手心裡，舉在洛基眼前。
「什麼時候？」洛基看著坐在吧臺上，白皙修長的腿幾乎完全露出來的姑娘。金髮的長髮有一縷搭在了身前，遮住了佐伊的肩膀。
「最開始遇見你。」男人探過來的手撩起了她的頭髮，又把那縷頭髮撥到了她身後。佐伊絲毫不在意洛基的舉動，把剩下的半顆櫻桃重新送進嘴裡。
洛基看著吧臺上的姑娘吐出櫻桃核，然後又起另一顆。「你當時像一隻落進水塘裡的貓。」他自然記得他和佐伊相遇的過程——那可是他精心挑選過的日子。
「你像一隻終於找到獵物的狐狸。」記憶裡傻姑娘佐伊和洛基的相遇的一幕清晰地浮現在腦海裡，佐伊毫不留情地吐槽謊言之神選擇的見面方式老套——下雨天把跌倒的少女扶起來並且撐傘送對方回家？洛基怎麼不找條河把佐伊給推水裡去再救上來呢？
「不不不，佐伊你摔倒真的不是洛基推的……不是，是佐伊摔倒不是洛基推的。」系統「口誤」了一次。
不過正在全身心對付洛基的佐伊並沒有注意到這個插曲。
放在吧臺上正點報時的一隻卡通小鬧鐘這個時候響起了音樂。
「已經10點了。」側過頭，佐伊這才注意到已經這麼晚了，「艾倫，你還要去辦公室嗎？」她一臉平常地問。
洛基看著坐在吧臺上，全然沒有任何防備的金髮姑娘，覺得好笑。她到底知不知道，只要他想，他隨時可以扭斷她纖細的脖頸，讓她的鮮血灑在地上。
「NO」，謊言之神緊挨著女孩兒站在吧台前，伸出手拿起了對方帶著戒指的左手，「訂婚的當晚扔下未婚妻而去，我的小佐伊，我怎麼會做這種事？」他低頭，戲謔地看著身下的姑娘，想知道眼前的小女孩兒會怎麼做。
如果有一天我遇見綠胖胖，我一定會和他認真做朋友→_→
佐伊知道洛基為什麼直到現在都不生氣——貓抓到老鼠總要玩一會兒再吃，更何況在高傲的神域人眼裡，只怕她一個地球人連老鼠也比不上吧？
「真心相愛的兩個人決定結婚才能叫做訂婚」，佐伊把戴著戒指的手抽回來，然後取下了上面的寶石戒指，「艾倫，你根本不愛我。」她把戒指舉到洛基面前，用意很明確。
「你要拒絕我的求婚？」洛基可以接受豢養的貓咪偶爾調皮，但他絕對不能接受自己的寵物不聽話。收起臉上的表情，謊言之神冷漠地抬起女孩兒的下巴，「我的小佐伊，你真的想這麼做嗎？」
「呃……」男人收攏的手指讓佐伊感覺到呼吸困難。「咳……」她用力拍開洛基的手，狠狠喘了口氣。
「艾倫？」
男人的手居然抓住了她的腿。
「我的小佐伊。」謊言之神惡劣地抓住女孩兒的腿，把人向前拉。佐伊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從吧台向下滑，然後又被站立在身前的男人擋住。
洛基很好奇，自己這只伸出了爪子尖的小貓崽會怎麼應對這個情況。
要是對方處理得好，洛基想，他不介意讓這只漂亮的小貓再多活一段時間。
「你……」洛基明顯略重于平時的呼吸聲傳進耳朵，看過各種小黃文的佐伊自然知道這代表什麼。
其實對佐伊而言，她並不介意這種事。身為成年人，她對自己的身體享有支配權。她有權支配自己的身體，也有權享受性愛。只要做好保護措施，不生病不懷孕，講真話，睡了一個神明的機會，她還是挺想試試的。
#上一個世界的莫娘哭暈在廁所裡：我TM就拉了幾把小手啊！作者呢，你給我滾出來！#
不過嘛，這一切都得是在她想要的情況下。
佐伊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卻沒能把人推開，「艾倫，我要坐回去。」她頤指氣使地揚頭，理直氣壯地讓把她拉下來的洛基把她放回去。
洛基簡直被氣樂了，「我的小佐伊，看來你還是不懂現在的情況。」若不是因為之前動了情，他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好說話？
「佐伊，相信我，你不能威脅到我什麼。」低下頭，洛基直視被他扣在懷裡的女孩兒，「sweetheart，就算你識破了我，我也……」
「你不在意。」佐伊把洛基的下半句話接上，「艾倫，之前我和你說我在你眼裡看不見我自己，那你知道，我在你眼睛裡看見了什麼嗎？」謊言之神身上古龍水的味道很好聞，佐伊暗自吐槽對方騷包。
洛基才來地球多久？看看這滿身的名牌和高級定制，難怪要找個白富美當小白臉。
#目瞪狗呆的系統：基妹真不至於混得這麼慘！！！#
「那你看見了什麼？」洛基配合地問。
「我看見了你自己。」男人的胳膊松了一點，佐伊抓住時機從洛基懷裡出來。她後退半步靠在吧臺上，仰頭直視洛基的眼睛，「艾倫，我只看見了你自己。還有你的傲慢。」轉身，佐伊從旁邊架子上拿下一支紅酒和兩個杯子。
「你知道，我對你最好奇的一點是什麼？」在兩隻杯子裡倒好酒，佐伊把其中一個杯子遞給洛基。「艾倫，我不明白，你明明對這一切都不在意，可為什麼又要費盡心思地擠進來？」
把酒杯放在嘴邊輕輕抿了抿，佐伊可不想在這麼重要的時刻喝醉——她去倒酒只是為了拖延時間思考對策。
「哦？不在意？」洛基在吧台邊的凳子上坐下來，很有耐心地聽佐伊解釋。
「財富、權力、名聲，你自從來到我身邊之後在追求的一切。」佐伊靠在吧臺上站著，她看著洛基的眼睛，超水準發揮著自己的演技。「通常情況下來說，人們會認為你是想通過我達成自己的目的，可是艾倫」，她把酒杯放回吧臺上，「你根本就不在意你現在正在追求的那些東西。」笑話，阿斯加德的二王子當然不會在意區區一個眾議院的席位。
二公主的目標可是成為雷神的男人……啊呸，是成為雷神。
客廳裡沉默了幾秒鐘。
「不在意……嗎？」謊言之神不能說對佐伊的這個回答滿意，但也還算湊合。「那你覺得我在意什麼？」他要不要把這個小丫頭先處理掉呢？
謊言之神臉上掛著微笑，心裡卻已經在開始思考究竟是該把佐伊殺掉了事，還是暫時先留下對方的命，當成個消遣呢？
「叮咚，任務物件殺意值超出平均水準，請作者佐伊注意。」提示音響起。
「你打算殺了我嗎？」聽見提示，佐伊乾脆直接問。
「……yes ，我正在考慮自己要不要這麼做。」這大概是洛基自從來到地球之後說得最誠懇的一句話了。
「那你可要失敗了。」這一個星期以來，她也不是一直只在扮演一個陷入熱戀的傻姑娘。刷好感度是很重要，但對洛基這樣的人而言，她如果不能抓住些對方的把柄，又怎麼能讓自視甚高的謊言之神正眼看她呢？
「你是在說我不能順利離開嗎？」洛基晃晃杯子，居然露出了一個略有點羞澀的表情，「那我不能不告訴你，sweetheart，我其實有很多種方法可以離開這裡又不引人……」
「我是說，你的提案要失敗了。」 一個神明若是想殺她，她又怎麼可能躲得過？
「提案？」洛基愣了一秒。這是他今天第一次真正驚訝。
「是的，你的提案，和你這一個月來所有的工作成果。」這就是她這一個星期在忙活的事情了。
「艾倫，你現在結交的所有政治同盟，其中一大部分人我都認識。在你的小組工作的人員中，也有幾位是我推薦給你的。至於剩下的其他人嘛……其實也有幾位是與和我父母有故交的朋友有些牽扯的。」佐伊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可能你還不知道……我在把他們推薦給你之前，曾經幫你……面試過他們。」佐伊點點頭，很滿意自己的機智。「當然了，我沒有要求他們做過什麼很過分事情，只是偶爾你工作太忙不能及時赴約的時候，又或者是需要我幫忙疏通什麼關係的時候，他們會不自覺地，透露出一點消息出來。」
能夠在政府部門工作的人自然嘴巴很嚴，可是百密一疏，那些人說者無意、她卻聽者有心。
洛基驚訝地挑了挑眉毛。
「例如說你為了讓自己的提案通過，前幾天花了大價錢約了雙方出來，促成了一筆交易的事兒。」佐伊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拉了拉自己的頭髮，「我雇了人全程錄影。艾倫，如果我發生任何事，我參股的所有媒體都第一時間把會把你近來為了促成自己的提案私底下做得所有不光彩的事放在頭版頭條，滾動播出一個月。」
到時候別說競選美國總統了，艾倫·萊克不被員警抓才奇怪。
不過當然，也要員警抓得到才行。
「哇哦。」謊言之神讚歎地拍了拍手，「我很驚訝。」他是真的很驚訝。
「可是你之前才剛剛說過，我不在意那些……」不過洛基如果輕易認輸就不是洛基了。
「你是不在意那些。但是艾倫，你不能忍受失敗。」佐伊搖搖頭，「你的驕傲不允許你失敗，尤其還是在那種『小事』上失敗。」
客廳再次安靜下來。
「……well，我不得不說」，慢條斯理地把杯子裡的紅酒喝光，洛基站起身，再次來到了金髮姑娘面前，「這是我們相遇以來……我最喜歡你的時候，我的未婚妻。」他低頭，眼神裡再次滿懷深情。緩緩把女孩兒戴著戒指的手拉到唇邊烙下一個吻，洛基表現得好像剛剛還承認在考慮要不要殺掉佐伊的那個人只是一個幻覺。
「叮咚，洛基好感值+8，總好感值86點。恭喜作者佐伊達成#那個魚唇的神域人#成就。任務物件好感值已超過85點，洛基將會單方面對作者佐伊打開戀愛支線，請作者君繼續加油(￣︶￣)↗ 」
很好，她今天總算沒白折騰。「你喜歡我？」伸出手指，佐伊勾住了洛基的衣領，把男人拉近。86點的好感度算什麼，她要的，是滿點。
「艾倫，你喜歡我，是因為我看穿了你的為人？」手指滑過謊言之神襯衫上的扣子，佐伊清楚地感覺到布料下面的肌肉……很有料。
「yes」，伸長胳膊，洛基把椅子裡的女孩兒再次抱起來，放在吧臺上。
「NO」，佐伊的手抵在男人胸膛上，阻止了洛基想吻她的動作，「你喜歡我，是因為我打敗了你。」她驕傲地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像一隻得意洋洋的小孔雀。
「哈哈哈……」洛基被懷裡女孩子天真的想法逗笑了，「哦，佐伊，我可真是……喜歡你。」
「叮咚，洛基好感度+4！請注意，任務物件好感度到達90點，真愛支線已開啟！真愛支線已開啟！請作者注意數值！請作者注意數值！」
熟悉的提示音再一次響起。只是這次，佐伊對於刷滿別人的好感度沒有任何負罪感——洛基自己就是個對傻姑娘佐伊騙財騙人脈的感情騙子，她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而已。
#系統：我好想給二公主點蠟啊#
「不過佐伊」，洛基就算巧舌如簧、智謀過人，但畢竟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目前的二公主殿下，對於他未來會面臨的悲慘遭遇，還一無所知。「你不可能打敗我。」他笑著直視女孩兒的眼睛。
「為什麼？」佐伊歪歪頭，配合地問下去。
「因為……」謊言之神漫長的一生裡，還是第一次這麼想和其他人分享秘密——
「我是洛基，來自阿斯加德。」
*
「佐伊，今晚的派對你打算穿什麼？」辛蒂興奮地和與自己同一批來華盛頓進行交流的同學討論，「我想穿我那條黑裙子去……你說會不會有點古板？」她猶豫地徵求朋友的答案。
「那條裙子很好看啊……我記得你還有一條藍裙子，穿那個去也好。」佐伊把筆記本放進背包裡，給朋友出主意，「或者，我們下午可以一起再買一條新裙子！」女孩子的衣櫃裡總是缺一件衣服，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好主意！」辛蒂立刻表示同意。
和辛蒂一起從教室出來，明媚的陽光暖洋洋地照在身上。佐伊忍不住狠狠吸了口氣。
即使知道眼前的辛蒂和在倫敦認識的辛蒂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但在全然陌生的壞境裡可以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還是讓佐伊從心底裡感到親切。
此時已經是6月末。距離她在這個世界裡醒來已經過了足足一個月的時間。這一個月裡，佐伊除了將任務完成度刷到67%之外，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到處瘋玩。
她在每個世界能夠停留的最長時間只有90天，也就是三個月。而在上個世界裡，她為了解決馬格努森而選擇和對方一起從倫敦塔橋上掉下去。任務是完成了，可是她卻沒能呆滿三個月。
每個世界90天的最長停留期，既是任務的時效，也是給她的福利。
畢竟等到她把自己曾經坑過的所有瑪麗蘇小說都穿越一遍之後，她就要回去學校附近的那個游泳池裡，乖乖接受自己被淹死的命運了。
「佐伊，昨天的泳池派對特別好玩，可惜你沒來。」辛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明明是個很難和人交心的性格，但卻偏偏在見到佐伊第一面起就覺得特別親切。這不，她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就差點要形影不離了。
「我昨天有事了。」作為一個在泳池裡溺過水、並且未來絕對會死于溺水，而且還掉進過泰晤士河的人來說，毫不誇張地講，現在就算是洗澡的浴缸裡水放多了，佐伊都不敢躺進去。
去參加泳池派對？她怕自己直接昏倒在泳池旁邊。
「嗯……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去見男朋友了！」辛蒂記得她好像看見過有人來接自家小夥伴。
「沒有了，他很忙的。」佐伊笑著搖搖頭，「我都一個星期沒見他了。」洛基向她坦白身份的那天晚上，話還沒等全說完就被一通電話叫走了。直到現在，她一共也就見到對方幾面而已。
而這樣的情況也就導致，目前洛基對她的好感度一直都停留在96點，並沒有上升的跡象。
不過佐伊對這種情況並不介意——她要是在上個世界裡可以學著點消極怠工，沒準兒還能多活幾天也說不定不是？
「佐伊，你這是在偷懶，你要記住復仇者聯盟的大家還等著你來拯救呢！地球的安危可就全靠你了！」不過系統對作者君摸魚的行為可是一百個不贊同。
「呵呵，那你倒是讓我看一眼復仇者聯盟啊！我TM就想要個鋼鐵俠的簽名！」提起這事，佐伊直想爆粗口。
就在三天前，鋼鐵俠托尼·斯塔克來到華盛頓參加某個政府部門會議的消息傳遍了美國的大街小巷。而身為一個合格的鋼鐵俠迷妹，佐伊哪裡有不激動的道理？
乖學生佐伊生平第一次蹺課，就是為了能見自家偶像一面。可是就在她已經來到距離偶像直線距離不超過500米、只要拐個彎兒就能親眼看一眼自家偶像的時候，她耳邊的系統突然跳出來警告，不許佐伊再向前一步。
佐伊自然不肯答應。
於是最後的結局，就是她突然昏倒在路邊，被負責維持秩序的員警送回了家。
#世界上最遠的距離，不是我愛你，我們卻不能在一起。而是偶像就在路那邊給人簽名，可我卻TM被綁定了一個系統#
如果系統有實體，佐伊真的不介意借用洛基的力量，把這個該死的系統打成半身不遂、下肢癱瘓：）
「佐伊你太暴力了……」自知理虧，系統也只敢小聲嘟囔。
「所以你真的有男朋友了？」辛蒂覺得這種感覺很熟悉，「哇哦，帥不帥？」她好奇地問。
「改天拉出來給你瞧瞧。」謊言之神嘛，自然是帥的。
「好好好，到時候我請你們吃飯！」
*
吵鬧的搖滾樂、炫目的彩燈、還有在舞池裡扭動的男女。佐伊點了一杯飲料坐在吧台邊，好笑地朝著在舞池裡跳舞的辛蒂點點頭。
偶爾來參加這種聚會，還是很有意思的。
「嗡嗡嗡」，手機鈴音在這種分貝的音樂裡立刻被淹沒。要不是佐伊恰好把手機拿在手裡，還真的看不到短信呢——
「在做什麼？」來信人是洛基，目前好感度還停留在96點的攻略對象、謊言之神。
「和朋友參加派對」，佐伊倒是不隱瞞。化身艾倫·萊克的阿斯加德二王子目前已經順利憑藉一個漂亮的提案邁進了眾議院的大門，現在每天都在加班加點的工作。
佐伊雖然對立刻刷滿謊言之神的好感度、完成任務不感興趣，但也不想辛苦刷上去的好感度下降。
於是近來，她一直都保持著和對方用短信交流的習慣。
「在哪？」洛基的短信很快回來。
「學校旁邊的酒吧。」把手機放下，佐伊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飲料——謊言之神真不愧是被系統定義為難度指數五顆星的攻略物件。真愛支線下，洛基對她的好感度居然一直保持在96點，沒有上漲的跡象。
要知道當初莫里亞蒂可是連面都不用見，就能給她漲好感度的。
「嘿，佐伊。」辛蒂沒有回來，佐伊卻等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麥克。」佐伊禮貌性地笑笑，然後不再說話。這位學校橄欖球隊的主力隊員是個很符合美國人審美的大男孩——金色頭髮和藍眼睛、高大的身材以及賁張的肌肉線條。
「想跳舞嗎？」麥克早就注意到了這個英國來的交換生，只是苦於一直沒什麼機會搭話。現在見到對方一個人在派對上，於是想來碰碰運氣。
「不了，謝謝。」佐伊可不想玩火。她可不希望洛基的好感度沒刷夠，卻把黑化值刷出來了。
「呃，要不然，我請你喝點東西？我們換個地方？」麥克不死心地接著問。
「不用了，謝謝。」佐伊禮貌地笑笑，然後轉過身體，用行動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就算沒有洛基的緣故，她也不喜歡這種精蟲上腦的傢伙。
「別這樣嘛，大家都是同學。」麥克好像已經聽見了身後朋友嘲笑的聲音。不想在校隊面前丟臉，他強硬地伸出手，想去拉椅子上的金髮姑娘，「你這樣可就不……嗯！」後面突然探出一隻手，抓住了麥克的胳膊。
「對不起」，低沉而優雅的聲音，即使在這個背景音樂嘈雜的酒吧裡，也清晰地傳進附近幾個人的耳朵裡，「請問你找我未婚妻，有什麼事嗎？」
佐伊疑惑地抬頭，驚訝地發現剛剛還在和她發短信的洛基，此刻居然站在了她身邊。而且謊言之神手裡，還牢牢地抓著一條胳膊。
「你，你……」麥克用力想要把自己的胳膊抽回來，卻幾次都沒能如願。
「sorry」，洛基今天依舊是襯衫和西裝。合體的西裝將男人的身體線條勾勒得格外性感。足足超過185公分的身高，肩寬、窄腰、還有修長的雙腿。
洛基熨燙整齊的西裝外套，連一絲皺褶也看不到。與麥克肌肉賁張的胳膊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這位先生，請問你找我未婚妻，是有什麼事情嗎？」佐伊坐在椅子裡清楚地看到，洛基臉上雖然禮貌地微笑，但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
「唔！」麥克努力想把胳膊抽回來，但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看起來瘦弱，力氣卻大得驚人，「你……你快放開！」胳膊上傳來的隱隱作痛讓麥克額頭上開始冒冷汗。
一直在後面看熱鬧的校隊成員見到事情不好，於是趕緊上來解圍。而吧台附近的人也都注意到了這裡的情況。
「那是萊克議員！」佐伊聽見有人認出了洛基。
「這位先生，請問你找我未婚妻，是有什麼問題嗎？」第三次說出一樣的話，就算是再遲鈍的人也知道，這位年輕的議員先生是憤怒于自己的未婚妻遭到了騷擾。
「我……我就是打個招呼。」胳膊上的疼痛讓麥克幾乎覺得喘不過氣來，「胳膊，胳膊要斷了！」他驚恐地叫出來。
「艾倫。」佐伊扯了扯洛基的衣角，她還要在這個世界呆上兩個月呢，被洛基弄傷了同學可有點麻煩，「艾倫？」
「sorry」，鬆開手裡愚蠢到膽敢覬覦自己的女孩兒的蠢貨，洛基回頭，臉上的表情立刻變得溫柔又深情，「sweetheart ，我來晚了。」他低頭，在女孩兒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等急了吧？」
「老天……」旁邊的人發出抽氣聲，佐伊奇怪地看過去，只見麥克粗壯的胳膊上居然留下了一個紫黑色的手印。
「胳膊……胳膊斷了。」麥克的同學張大嘴，說不出話來。
「你！」麥克憤怒地怒視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卻不敢上前。
「有什麼問題歡迎你打給我的秘書。」洛基則絲毫沒有理會那群愚蠢的螻蟻的意思。將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佐伊身上，他體貼地解釋了一句，「外面下雨了，我特地來接你。」剛剛好，他接下來也可以清閒一點了。
「有任何問題你都可以打給我的秘書。」把一張卡片放在吧臺上，謊言之神以自己的身高優勢和強大的氣場俯視著眼前愚蠢的大男孩兒，「不過。」他向前一步，邁向麥克的方向，然後低頭，在對方耳邊低語，「你以後，不許再出現她面前。」
「晚安，先生們。」
……
車門將濕乎乎的空氣隔絕在外，佐伊脫下男人的西裝外套。
「你不是神明嗎？」不客氣地把洛基的外套扔到後座上，佐伊整理了一下自己被雨水打濕的頭髮，「就不能讓他不要下雨了嗎？」濕漉漉的雨夜是佐伊最討厭的天氣，沒有之一。
「哈哈，可惜我不是掌管天氣的神明。」洛基好笑地看著坐在身邊的姑娘幼稚地生悶氣。
「你怎麼來這裡找我的？」作為政界橫空出世的一顆新星，謊言之神近來可是忙得很。
「我如果不來，又怎麼會知道有人在覬覦我的未婚妻？」拿起佐伊的手，洛基將對方纖細的手指握進手裡，「怎麼不戴著我給你的戒指？」順著女孩兒的手腕伸出胳膊，洛基微微使力，直接把副駕駛座上的姑娘抱進了懷裡，「嗯？」他拍了拍佐伊的背。
被男人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佐伊不滿地打了一下洛基的胳膊。「我每天都要來學校，戴那樣一枚戒指很奇怪。」謊言之神送給她的戒指美則美矣，但上面的寶石實在大得有點離譜。
「如果你戴了戒指，今天的那個蠢貨就會知道不該來找你。」任由身上的女孩兒亂動，洛基在佐伊即將爬回副駕駛座位上的時候把人攔腰抱起，再次放進懷裡。
佐伊眼見跑不掉，也沒再折騰。在洛基懷裡調整了一下角度，她扭過身，正面對著身下的男人，「可我還要感謝他呢。」略微直起身體，佐伊趴在了男人耳邊，「要不是他，你又怎麼會來保護我呢。」不得不說，剛剛在酒吧裡，謊言之神真是帥爆了。
女孩子身上甜甜的味道近在咫尺，洛基側過頭，看著眼神亮晶晶的金髮姑娘，心念一轉。
「那麼……你還滿意我的表現嗎？Your Majesty」。附在佐伊耳邊，洛基的聲音越發低沉沙啞。
「呵哈哈……啊！」眼前一花，佐伊和男人換了位置。此刻，她已經被洛基壓在了駕駛座裡。
「還滿意我的表現嗎？嗯？」謊言之神低下頭，眼神晦暗讓人看不清情緒，「Your Majesty？」他的聲音輕到幾乎聽不見。
「叮咚，洛基好感度+4.好感值100點已滿！」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寶貝們，告訴我你們滿意嗎？(☆_☆)，另外明天的第一更應該是淩晨兩點發喲！
寶寶們，看在你們可愛的爪子這麼勤勞的份上，快點伸出你們的小爪爪給爪子留言吧！寶寶們的留言是爪子更新的動力喲(＾Ｕ＾)ノ~ＹＯ
愛你們，麼麼噠
第25章 好感度100點
晚上10點。
突如其來的降雨給華盛頓特區的夜晚帶來了一種別樣的美感。這個集經濟、政治、文化中心於一體的大都會在這個雨夜裡，多了一份朦朧和夢幻的色彩。
對於生活在華盛頓特區的人們而言，晚上10點只能算做是午夜生活開始前的序曲。即使從天而降的雨滴調皮地想給人們的出行增添點麻煩，但身經百戰的華盛頓人民依舊毫不畏懼。
路燈將街道照得明亮，而濕漉漉的地面更是增加了反光的效果。一輛輛汽車疾馳而過，在這個雨夜裡，華盛頓特區依舊是一派車水馬龍的繁華景象。
在這樣的情況下，某輛停在路邊的黑色商務車被人忽視，也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緊閉的車門將潮濕的空氣擋在外面。雨滴敲打在車窗和車頂，傳來微弱的聲響。
佐伊整個人窩在駕駛座舒服的真皮坐椅裡。車內的空調本該是最適宜的溫度，但此刻，她卻都覺得空調的溫度有點高——瞧，男人都一副要出汗的樣子了。
不過很顯然，空調不應該背這個鍋。
#空調：做夢也想不到鍋從天上來#
「……佐伊？」佐伊整個人被壓進駕駛座裡，只能仰著頭才能看清身上男人的表情。而正也因為這個關係，洛基喉結聳動的變化更是清晰地被她看進眼裡。
佐伊笑著伸手去戳對方的喉結，被洛基躲過。
「what ？」沒能抓到脖子，佐伊乾脆將一隻手抓在了男人胳膊上，清楚瞭解此刻呼吸急促的謊言之神在想些什麼的佐伊惡劣地裝傻，「你臉紅了。」車頂暖黃色的小燈清晰地照出那位不可一世的神明此刻極力忍耐的表情。
「呵哈哈……」身下的女孩兒被他以一個很難掙脫的姿勢壓在駕駛座裡。洛基借著頭頂微弱的燈光，可以清晰地看清楚佐伊的所有表情變化。女孩兒淺粉色的嘴唇扯動，吐出口的話裡帶著小女孩兒惡作劇時特有的天真和自以為是。
像只正在躍躍欲試要搞破壞的貓崽兒。
洛基的眼神暗了暗。
把調皮的貓崽兒抓在他手腕上的小爪子拿起來，洛基將對方的手指分開，然後放在唇邊，溫柔地一一吻過，「還滿意你看到的嗎？My lady ？」他把對方白生生的小爪子向下拉，摸上了自己的喉結。
「不滿意。」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的手抽回來，佐伊把驕縱任性四個字的精髓發揮了個淋漓盡致，「你應該學著更尊敬你的女王，我的王子殿下。」頭向後靠，佐伊整個人窩在駕駛座裡。「王子殿下 」這個四個字幾乎是被她含在喉嚨裡說出的。
「呵哈哈……」洛基被佐伊逗笑了，「sorry ，我的錯。」再次把女孩兒的手拿起來，這一次，他吻了對方的手背，「your majesty，please forgive me（請原諒我，女王殿下）」。
佐伊感覺到男人帶著溫度的嘴唇劃過自己手背。車頂的照明燈投下的暖黃色光線給俯身在她面前的男人勾勒出了一層光暈。黑色的頭髮打理得一絲不苟，白色的襯衫禁欲得扣到最上一顆扣子。似乎是剛剛結束會議便來找她，領帶上甚至還有一枚小巧精緻的領帶夾。
美人誰都喜歡，無關性別。
「那我暫時……先記下你的冒犯。」把另一隻手也一起抬起，佐伊輕巧地把洛基的領帶夾摘下來，然後，夾在了自己裙子的衣領上。
謊言之神深邃的眼睛更加讓人看不清情緒。他修長的手指靈巧地鬆開了脖子上的領帶。
「我小時候讀童話故事，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公主一定要和王子在一起。」看著洛基慢條斯理地解開領帶，佐伊忽然想起眼前的男人可是位真正的王子。「比起王子，我覺得騎士或者國王才更帥氣一點，你說呢？」
黑色的領帶掉在了地上，但他們誰也沒在意。
「您是在嫌棄我的身份嗎？Your majesty ？」洛基低頭，溫熱的氣息幾乎吹到佐伊臉頰。
「NO」，勾住男人的襯衫衣領，佐伊偏頭附在了洛基耳邊，「你不是王子。」不安分的謊言之神怎麼可能是童話故事裡代表美好和善良的王子呢？「你是魔法師。」代表災難和不幸的魔法師。
洛基勾起嘴角，一隻手撫摸過佐伊的長髮，「是的，我是魔法師。」他微微直起身體，拉開了一點和佐伊的距離，直視女孩兒的眼睛，「會囚禁女王殿下的魔法師……」他的眼神裡含著一種佐伊看不懂的情緒。
「May I ？」謊言之神稱得上紳士地詢問。
佐伊的回答是勾住對方的衣領。
這個吻比佐伊預想得要長一點。
比起接吻之前紳士的詢問，洛基在真正吻下來之後顯然要略粗暴一點。被男人的手扣住了後腦，佐伊別無選擇，只能被迫配合洛基，把接吻的過程拉長。
很顯然，這才是謊言之神的本性。之前的種種紳士偽裝都只不過是洛基習慣性採用的保護色而已。
暈暈乎乎間，佐伊開始走神兒——她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這個不可一世的神明明白他自己的狹隘？她又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洛基打消統治地球的念頭？
要是綠綠的又胖胖的班納博士能揍洛基一頓就好了，也不用打死，只要打個半身不遂、下肢癱瘓、確保洛基下半輩子都需要被人照顧就行了，相信好大哥雷神會給他弟弟把屎把尿的：）
#圍觀的系統：太可怕了，這個作者太TM可怕了#
「嗯？」很顯然，洛基察覺到了懷裡女伴的走神兒。黑色的神明直起身體，深邃的眼睛緊緊盯住呼吸緊促的姑娘，「看來是我做得不夠好。」他的手摸到了操作臺的位置，緊接著，駕駛座座椅被緩緩向後放下去。
佐伊被男人溫柔地放在椅子裡，這一次，她幾乎可以直視車頂的照明燈了。
「不要擔心。」修長的手指一粒粒解開襯衫的扣子，洛基的眼睛從頭到尾沒有離開過佐伊，「I』ll make you happy ,my majesty .」
男人白色的襯衫被緩緩褪下，線條明顯的腹肌若隱若現。
佐伊舔了舔嘴唇，她忽然也覺得有點熱了。
洛基滿意地看到一直克制的女孩兒終於對他有了回應。得意地扔下襯衫，他俯下身體。然後……
「咚咚咚！」幾乎和打雷一樣響，黑色商務車的車窗被人從外面狠狠敲擊。並且，還伴隨著一個奇怪的叫喊——
「裡面的人舉起雙手下來！否則我們開槍了！」
*
……
……
……
感謝華盛頓特區盡職盡責的員警們，正是因為有他們即使在深夜也認真執勤的工作精神、正是因為有他們不辭辛勞不怕危險的奉獻精神，正是有因為他們守護者著這座城市，才能夠在這個雨夜裡，準確地把洛基和佐伊停在路邊的車當成了警局近段時間一直在追捕的一個連環殺手使用的車輛，不僅疏散周圍群眾、封鎖道路、調配大批警力圍捕，而且還砸壞了洛基那輛防彈車，並且差一點，就把謊言之神當場擊斃，為民除害：）
感謝人民警察！
差一點就和洛基真·開了車的佐伊身上披著男人的西裝，一邊認真地反思自己之前精蟲上腦的愚蠢行為，一邊認真地思考一個嚴肅的問題——洛基現在身上究竟穿沒穿衣服。
員警用工具暴力破門的聲音傳來之後，說時遲那時快，半果著的謊言之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她抱起來放在了後座裡，然後僅僅是一眨眼的功夫，襯衫、領帶、領帶夾就立刻出現在了洛基身上。
而且扣子顆顆扣緊，領帶整齊。
「……真的很對不起，萊克議員。」比起坐在椅子裡神遊天外的佐伊，此刻房間內另一邊的氣氛就要緊張得多。
洛基鐵青著臉色，一言不發地坐在沙發裡。他修長的手指不斷摩挲著自己的袖扣。
要不是因為要繼續計畫，他真的不介意……
謊言之神滿含殺意的眼睛掃過面前幾個礙事的員警。
「艾倫，我累了，我們走吧。」幾位警官先生救她于水火，佐伊厚道地報答。眼見洛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直接出聲打斷——洛基是個魔法師，她可不想幾位不過是在履行職責的員警因為打斷了洛基的好事就受到什麼傷害。
「我們是可以離開的，對吧？警官先生？」佐伊拉住了洛基的手。
「當然，當然。」華盛頓特區第16分區的負責人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萊克議員的女伴不計較是最好的了。「萊克議員，奧斯維德小姐，我讓人送你們。」兩個人那輛黑色防彈商務車已經被他們砸壞了。
「那就謝謝您了。」佐伊做主接受了這個提議。
洛基面無表情地站起身，任由金髮姑娘牽了出去。
「呼……」逃出生天的負責人終於長長出了口氣——未婚夫妻深夜躲在車裡還能做什麼？不幸中的萬幸，他們沒有撞見萊克議員和未婚妻親熱的現場。否則半路被迫停下來的男人……
「還不趕緊接著去找線索！」
*
生平第一次坐警車回家，佐伊在下車後還有點小興奮。
「艾倫？」電梯的門打開，她與洛基一前一後走進去。男人從警局出來之後就一直一言不發，面無表情。「洛基？」她踮起腳尖，湊到洛基耳邊叫對方的名字。
洛基掃了一眼沒心沒肺的小貓崽兒，握住了對方的爪子。
電梯門打開，到家了。
「……what？」站在門邊，洛基看著一邊開門一邊遲疑地打量自己的佐伊，皺了皺眉頭。「你看了我一路了。」從在警局開始。
「我有個問題。」打開家門，佐伊回身走到謊言之神面前，以很認真的態度，問出了困擾她一路的問題。
「你現在……」她的小爪子摸上對方的袖口，「……真的穿衣服了嗎？」她無辜地看向洛基。
「well 」，喉嚨微動，謊言之神低頭，靠近自己的姑娘，「這麼好奇的話……佐伊，你為什麼不自己來，檢查一下呢……」
作者有話要說：
甜不甜甜不甜甜不甜？酷愛來誇我寫得甜！今天的第二更爪子睡醒了寫哈，大概是下午1點左右吧。
打著滾兒求大家的留言，酷愛伸出你們的小爪爪，讓我們看見你們的歡呼！講真，就基妹那身材，睡了真不虧（流口水）
希望莫娘的粉不要舉著40米長大刀砍我，你們要知道，爪子的口號就是搞事情，後面還有好多男神要出場呢：）
第26章 黑化值+5（第二更）（捉個蟲）
一夜的小雨過後，太陽緩緩升起。好像被洗滌過一般的天空乾淨得讓人移不開眼睛。上午10點，明媚的陽光透過沒有拉好的窗簾，溜進了房間。
「呃……」順著陽光射進來的角度，整體以白色為主色調的臥室正中央擺放著一張大床。柔軟的被子，一角已經落在了地上。
一隻纖細的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然後摸索著抓住了被子邊，緊接著使勁兒往床上拉。一抹金色在白色的床鋪間一閃而過，是賴床的女孩兒因為想要避開刺眼的光線而縮進了被子裡，只留下長髮在外面。
敞開的房門，單只手托著一隻託盤、上面放著簡單早餐的男人回來，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叮咚，洛基黑化值+1」
盡職盡責的系統給自家作者通報最新的任務物件狀態，但被瞌睡蟲佔據了全部注意力的佐伊卻一點也沒聽見。
「唔……」窗簾沒有合上的那條縫隙剛剛好讓溜進來的陽光照在她的眼睛上。躲進被子裡覺得悶，可又懶得翻身的佐伊用頭蹭蹭枕頭，不滿地直哼哼。
洛基走進臥室，將手裡的託盤放在床頭櫃上，然後在床邊坐下。陽光將女孩兒金色的頭髮照得熠熠生輝。與索爾同樣都是金髮，但洛基卻知道此刻躺在床上的姑娘是一隻喜歡惡作劇的小貓崽兒，與他那個只喜歡橫衝直撞的傻狗大哥截然不同。
#系統：所以說你為什麼要把佐伊和你老哥比？難道你跟他也……━━∑(￣□￣*|||━━……天哪，我知道了什麼？！#
「叮咚，洛基黑化值+1」
系統再次盡職盡責地提醒自家作者任務物件需要被特別注意，但還在跟瞌睡蟲搏鬥的佐伊卻依舊沒聽見。
「唔……嗯！」刺眼的陽光讓她無法忽視，異常困倦只想一睡不起的佐伊憤怒地再次撩起被子，打算蓋在臉上。
「佐伊。」不過她沒能如願。
洛基好笑地伸出手，抓住被女孩兒撩起的被角。「起床吧，我的女王陛下。」把被子掖在女孩兒脖頸間，洛基回手從託盤裡拿起了一隻三明治，然後舉在了佐伊閉著的眼睛前，「不是喊著餓了嗎？嗯？」
……
煎蛋抹了沙拉醬的味道。
恍惚間，佐伊聞到了一個她很喜歡的香味——熱熱的溏心煎蛋搭塗上厚厚的沙拉醬，滿滿的卡路里，幸福的味道。
口水不自覺分泌，閉著眼睛的佐伊開始感覺到胃部傳來的饑餓感。意識開始回籠——好餓啊。
身體先于思維行動。在肚子咕嚕嚕叫起來的同時，佐伊張開嘴，朝著香味咬了過去。
什麼也沒咬進嘴裡。
巨大的失落感讓佐伊終於睜開了雙眼。
「呵哈哈……」小貓崽兒張大了嘴，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巴巴地睜開。還帶著迷茫的瞳孔裡是清晰的委屈和難過。
洛基低頭看著毫無防備躺在床上的姑娘，內心的愉悅感是許久也不曾體會過的。
「……洛基？」動動眼珠，一向在醒來後都需要緩衝時間才能恢復理智的她先是愣愣地看著坐在身邊的男人，然後視線又不自覺轉移到散發著香味的三明治上——裡面有煎蛋和沙拉醬，好香啊。
「啊嗚。」沒有任何遲疑，被饑餓感支配了的大腦讓佐伊做出了本能的反應——她抬脖子，再次朝著男人手裡的三明治就咬過去。
佐伊自認為快速的行動在洛基看來就好像一隻還站不穩的貓崽兒在慢吞吞伸爪子。戲謔地把手抬高，他輕而易舉地讓佐伊再次撲空。
「哈哈哈……」女孩子委屈的眼神讓洛基笑出聲。
「……洛基？」在犯了兩次傻後，佐伊的理智終於歸位了。
「來吧，我的女王陛下。」把空著的那只手從被子下面伸進去，謊言之神溫柔地把人扶起來，然後讓對方靠在自己懷裡，「讓您忠誠的僕人服侍您。」他把三明治放在佐伊嘴邊，低下頭，在女孩兒耳邊低語。
熟悉的低語聲讓昨晚的記憶瞬間湧入佐伊的大腦。
她……居然真的睡了基妹！
身體上奇怪的酸疼感讓佐伊在想起昨晚的瞬間有點僵硬。
一直都很好奇阿斯加德人那隨時隨地換裝的能力究竟是真的換了新衣服，還是只是通過視覺效果讓其他人以為他們換了衣服的她，現在可以很認真地告訴大家答案了——
那些衣服確實是真實存在的！
#系統：難道你之前以為全阿斯加德的人都只是給他們自己加上全息投影就到處亂晃嗎？媽呀，那畫面太美……#
「怎麼了？不喜歡嗎？」洛基低頭看著靠在自己懷裡不肯動的小貓崽兒，好心地把三明治往對方嘴邊又放了放，「你特地要的，中庭的煎蛋和……沙拉醬？」他是按照小丫頭的複述讓人送得餐。
「我要喝水。」說話的瞬間，佐伊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居然啞了。
衣冠禽獸！
暗戳戳瞪了身邊的男人一眼，已經全然清醒的她感覺到了身體的不適感。除了胃部被餓得火燒火燎地難受，她覺得全身都疼。
可能是演戲演得久了，洛基即使在情動的時候也依舊一副溫柔紳士又克制的表現。這麼說吧，在正式進入主題之前，身邊的這位阿斯加德二王子，溫柔有禮得，簡直讓佐伊懷疑對方是不是不行→_→
即使是親吻都會詢問她的意見，在正式開始之前，洛基紳士極了。
只是……
佐伊從被子裡伸出胳膊捧住水杯，她的手腕上，有一個觸目驚心的青色手指印——那是因為她恐懼浴室裡被放滿水的浴缸，而不肯進去，被男人硬生生按在浴室地上，扣住雙手留下的。
疼死老娘了！
佐伊慢吞吞地喝下幾口溫水，然後把杯子塞進洛基手裡，搶過了對方手裡那個不太正宗的三明治——經歷過幾乎一整夜辛勤勞動的她可不是一點蔬菜和冷肉能夠喂飽的。
床上的洛基霸道而專制，根本不許她拒絕。佐伊最後的記憶是她被男人推倒在臥室的地毯上，之後，她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慢點吃。」洛基看著懷裡的金髮小貓貪婪地把三明治塞進嘴裡，腮幫子鼓起來，一口吃不完就去咬下一口。他把頃刻間就只剩下三分之一的三明治從對方攥得緊緊的小爪子裡搶了出來，「小心點。」把剩下的食物放回託盤裡，他沒在意佐伊因為拿走食物而對他怒目而視的憤怒表情。
「來。」把溫度剛好的牛奶拿過來，佐伊和他僵持了幾秒，就乖乖伸頭去喝。
洛基配合地抬手，然後說不上是因為沒有喂過人而缺乏經驗、還是不小心，他把手裡的牛奶杯子傾斜得太厲害，乳白色的液體直接灑了出來。
「呀！」佐伊趕緊去推男人手裡的杯子。
「來。」把牛奶放回託盤裡，洛基不知從哪掏出一塊手帕，給懷裡滿下巴都是牛奶的小貓崽兒擦嘴，「慢點。」
金髮的小貓崽兒身體溫熱，此刻整個人縮在他懷裡。從洛基的角度，他可以輕易看見對方白皙的脖頸上佈滿了青紫色的吻痕，而視線再向下，他可以順著被子縫看見對方若隱若現的身體。
屬於他一個人的小貓崽兒呢。
「叮咚，洛基黑化值+3！總黑化值5點！請作者佐伊密切關注任務物件的動態喲！」系統心累地提醒。
黑化值5點？
佐伊咳了咳，把嘴裡的東西咽下去。滿心疑惑——好端端地怎麼會有黑化值？系統不是說洛基的情緒很穩定嗎？
「sweetheart ？」洛基從託盤裡拿了一顆草莓，然後在佐伊走神兒的空檔，把那顆紅色的果子緩緩塞進對方嘴裡。
紅色的汁水順著他的手指流下來。
「我的被子！」牛奶和草莓汁把白色的被子弄得慘不忍睹。
「對不起。」沒什麼誠意地道歉，洛基把沾上草莓汁水的手指收回，然後放進了自己嘴裡，舔了舔。
「變態。」佐伊抱緊自己的被子、嫌棄地翻了個白眼兒。
「呵哈哈……」被嫌棄了的謊言之神沒皮沒臉地笑起來。
「現在幾點了？」外面已經天光大亮，佐伊揉揉還有點暈的頭，詢問時間。
「12點。」洛基是已經把公事處理過後才回來的——昨晚那群愚蠢的中庭人必須為他們的愚蠢付出代價。
「12點？！」絲毫不知道已經有人要倒楣了的佐伊晃晃腦袋，「我得起來了，我還約了同學們一起去玩。」她約了辛蒂和好幾個同學一起去參觀林肯紀念堂。
「別動。」洛基一隻手按住了想要從窩裡爬出來的小貓崽兒。約了人一起出去？他的小貓崽兒為什麼要約其他人一起出去呢？「你的朋友已經打來電話了，他們取消了下午的計畫。」謊言之神說得言之鑿鑿，「你不介意我擅自接了你的電話吧？」他露出一個微笑。
「……誒？這樣嗎？」佐伊並沒懷疑，洛基沒有理由在這種小事上撒謊不是嗎？
「睡吧。」洛基站起身，他走到臥室的衣櫃前打開櫃子取出了一條乾淨的毛毯，然後返回身將佐伊身上已經被弄髒的被子扯下來，用新毛毯把女孩子蓋住——
從頭到尾目不斜視。
「不是很累了嗎？」他按住佐伊的肩膀，把人放到枕頭上，「再睡一會兒吧。」謊言之神溫柔地俯下身，在對方額頭印下一個冰涼的吻，「晚上我帶你出去玩。」
佐伊蹭了蹭柔軟的床鋪，被說服了，「嗯……」她先睡一下，養足精神再思考對策。
……
臥室裡安靜下來，洛基走到窗邊把窗簾徹底關好。不到一分鐘，女孩子的呼吸聲就變得平穩而富有節奏。
「叮咚」，佐伊的手機響起。
「喂？」拿著女孩兒的手機，洛基走進客廳，冷漠地開口，「不要再來找她。」
之後，他就掛了電話。
*
「什麼情況？！」林肯紀念堂前，辛蒂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被掛斷的手機，「我靠，大哥你誰啊你！我找佐伊！」
作者有話要說：
基妹好帶感啊……下一更晚8點左右吧，麼麼噠，要大家誇獎爪子才有更新的動力喲！酷愛來誇獎我！
第27章 黑化值16點（第三更）
夜晚8點。
某間坐落於華盛頓特區寸土寸金、有錢也很難買到的地段內的一間別墅裡，燈火通明，繁華異常。
守在外面的保鏢每隔十米一人、巡邏的安保人員也不停走過。一輛接著一輛車子駛進別墅的停車區域，然後依次駛離。
佐伊望著車窗外的景象，略有點驚訝，「今天是副總統女兒的生日，你……」阿斯加德的謊言之神已經憑藉三寸不爛之舌打入美國政府高層內部了嗎？
「我只是幫了他一個小忙。」對於壽命漫長、幾乎永生的神明而言，人類幾十年的生命短暫得簡直不值一提。對於洛基來講，無論是此刻坐在他身邊的金髮姑娘、還是此刻在那間別墅裡來往交談的政要、又或者是每天坐在橢圓形辦公室裡處理事物的美國總統，都嫩得，好像幼稚園裡的小不點。
漫長的生命賦予了洛基足夠多的時間，讓他擁有常人在幾十年的時間裡難以積累的知識。
對於謊言之神而言，只要他想，沒什麼是做不到的。
「什麼樣的小忙可以讓副總統親自給你送他女兒5歲生日的邀請函？」佐伊毫不客氣地拆穿男人虛偽的謙遜，「洛基，你難道想當美國總統嗎？」她故意試探。
「呵哈，我只是……想打發無聊的時間。」洛基避重就輕，沒有正面回答自家小貓的問題，「來吧，我的女孩兒。」車子停下，他首先下車，然後繞到佐伊一側，親自為自己的女伴打開車門。
*
走進別墅裡，佐伊才發覺今天的聚會規模依舊超出她的想像。
眾議院議長、參議員議員、聯邦法院的最高法官、還有幾位部長。可以說，此刻美國政府內部最有權勢的人全部都聚集在這個別墅裡。
宴會的主辦人副總統先生有禮卻又不失親切地親自上前和他們打了招呼，然後居然帶著洛基，去向其他客人打招呼。
佐伊挽著男人的胳膊，禮貌地扮演著一位合格的未婚妻角色。內心的驚訝已經快要掩蓋不住了——
「這是怎麼回事？」在場的這些人根本不是區區一個奧斯維德家能夠為洛基帶來的人脈。其中一位實權人物甚至對謊言之神毫不避諱地表示讚賞。
「你確定洛基是靠女人起家的嗎？」她開始有點懷疑系統給她的劇情真實性。
「在你的小說裡是這樣設定的。」系統覺得自己有點冤枉。「當年你只有13歲，對於美國政治制度不瞭解，對社會資本分配的構成也沒有概念。不過因為這裡是一個真實的世界，所以世界意志會根據真實情況，有邏輯地對歷史進程進行適當調整。」而這，就是調整後的結果。
「佐伊，洛基智商buff 是由你添加的，你不應該埋怨我的資料不準確。」系統覺得自己冤冤噠——明明作者自己鬼迷心竅，為什麼要TA背鍋？他就是個伺服器啊！
佐伊微笑著謝過某位聯邦法官的讚美，心裡又更沉重一分——按照現在的發展，她怎麼樣才能阻止洛基的總統之路呢？
「累了嗎？」一直在與其他人談笑風生的謊言之神依舊時刻注意著自己女伴的動向。察覺到到佐伊對於這種無聊的寒暄毫無興趣，他立刻體貼地低聲詢問，「要不要去旁邊坐坐？」他指了指另一邊的用餐區。因為今天的宴會主角是副總統5歲的女兒，因此餐臺上有許多蛋糕甜品類的小零食。
「不要。」然後和一群小孩兒坐在一起吃蛋糕？佐伊拒絕。
「Excuse me」，準確領悟到了自家小貓崽兒內心在想什麼，洛基抬手，叫住了一個服務生。低聲向對方交代幾句之後，服務生彎腰向佐伊行禮，「小姐，您請跟我來。二樓的露臺很安靜。」
佐伊挑挑眉毛，他沒想到洛基居然會這樣做。
「去吧。」不顧一側還站著一位元需要交好的聯邦議員，謊言之神毫不避諱地囑咐，「一會兒我這邊結束了去找你。」
*
「世界就算現在毀滅，我也一點都不會驚訝。」靠在二樓的欄杆上，佐伊手裡拿著一杯果汁，打量下麵交談著的人群。洛基不僅僅是與副總統認識，而是非常熟識，熟識到了對方會用自己的人脈給洛基牽線搭橋的地步。
難怪洛基的提案居然會那麼輕易就通過。
眼見著謊言之神被人引薦著、與各位平時出現在政治板塊頭版頭條上的談笑風生，佐伊不能不承認，洛基無論是能力、個人魅力、還是交際手腕，都是一流。
「根據任務規則，你不可以向任何人透露洛基的計畫。」系統冷漠地開口提示。
「我倒是想，可你說誰會相信我？」就算她現在沖到樓下朝人群大喊這個艾倫·萊克是個真名叫洛基的外星人，來自阿斯加德歲，來到地球的目的是為了毀滅世界，又有誰會相信她？
如果有鋼鐵俠在，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但很可惜，她根本見不到自己的偶像。
#粉絲濾鏡就是這麼厚，信偶像，得永生#
「目前任務完成度72%，攻略對象黑化值5點，剩餘時間57天16個小時07秒。」系統為佐伊提示了一下任務進展。
「我原本的計畫是讓他愛上我，進而愛屋及烏學會尊重人類。」佐伊覺得自己之前的設想真的太簡單了，「至於他的總統夢……我以為我能想辦法阻止的。」可現在真實地看到洛基已經取得的地位和人脈，佐伊不確定了。
謊言之神的能力遠遠比她現象得，要大得多。取得的成就也出乎她的意料。
「相比這個，我認為現階段更加應該注意洛基的黑化值增長速度。」系統盡心盡力地提醒自家作者。「根據我的監測，你近來並沒有做出刺激他的行為，但洛基卻出現了黑化值。雖然目前數值不大，但我覺得你需要多加在意。」
「我知道。」把杯子放回一邊的餐臺上，佐伊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即使現在洛基對她百依百順、溫柔有加，她依舊不能放鬆警惕。
對方是活了幾萬年的神明，她必須小心應對。
樓梯下方傳來一陣竊竊私語和騷動——總統先生到了。
*
「覺得很無聊？」遊刃有餘地達成了自己今天的目的，洛基輕輕鬆松打發掉還想要繼續交談的幾人，來到二樓的露臺邊，尋找自己的女伴。
他第一眼見到的，就是佐伊百無聊賴地靠在椅子裡，眺望遠處風景的樣子。
他的小貓崽兒對那些無聊的事情都不感興趣呢。
謊言之神內心愉悅地想。
「叮咚，洛基黑化值+1」系統盡職盡責地提醒——雖然TA自己也很疑惑這個黑化值是怎麼加上去的。
提示音和洛基的聲音同時傳來，佐伊無奈地挑挑眉毛，從心底裡覺得自己冤枉。不過幸好，洛基的黑化值增加的速度很慢，應該不會對她產生什麼嚴重影響。
#系統：FLAG粗線啦#
「還好。」看著男人坐進身邊的椅子裡，佐伊推開面前的杯子，兩手交叉，好奇地詢問，「艾倫，你是真的打算……走仕途了？」因為是在外面，她沒有稱呼對方的真名。
「嗯？」洛基疑問地看向自己的女伴。
「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佐伊聳聳肩膀，她不想讓洛基懷疑，「你知道……你畢竟是個……」身體向前，她湊近男人，小聲說，「外星人。」神域人說到底也不過是外星人，所謂神明之說只不過是一個稱呼而已。
傲慢的阿斯加德二王子自稱神明、試圖統治人類，可是，他憑什麼覺得神域人就比地球人高貴？
「我真的很難想像你在某天成為總統或者議長的樣子。」佐伊煞有介事地點點頭。
「外星人？」洛基被自家小貓崽兒奇怪的用詞逗笑了，「我的小佐伊，你要知道，地球只不過是九大國度……」
「哇哦！」人群的驚呼傳來。
洛基和佐伊的談話被突如其來的狀況打斷。兩個人同時向外看去，只見黑夜的天空，一道金紅色的光芒一閃而過，然後穩穩地，落在了正在舉辦宴會的別墅門前。
負責安保的保全人員先是一驚，緊接著就各自走回了自己的位置。還有幾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用豔羨的眼神打量了一下這個突如其來的不速之客。
「那是……」佐伊站起身，不可置信地看著站在下面的那個身影。
「鋼鐵俠！」參加宴會的小孩子們的歡呼聲幾乎掀翻了屋頂。
居然真的是鋼鐵俠！
佐伊趴在露臺的欄杆邊瞪大了眼睛，什麼都顧不上了——
這是她第一次，真的親眼見到自己的偶像。
「那是……」捂住嘴，佐伊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嘿，sweetheart」。鋼鐵俠金色的面具打開，緊接著身穿黑色西裝的托尼·斯塔克從鋼鐵戰衣裡走出來。察覺到上面有人在看自己，習慣了被人矚目的斯塔克沒有遲疑地朝上面的漂亮姑娘揮了揮手，「晚上好。」金髮美人一向是他的最愛，他甚至還彎腰行了個禮。
佐伊僵立在原地，說不出一句話來。
「佐伊？」一雙手從背後伸出，然後一個還帶著溫暖氣息的懷抱將佐伊包圍，「你喜歡托尼·斯塔克？」男人的聲音一如往常般溫柔。
「叮咚，洛基黑化值+10！請注意！請注意！」
作者有話要說：
對，我確定了，下個世界還是寫妮妮吧！所以先讓他出來打個醬油喲
接著打滾兒求大家的留言哦，要留言，爪爪敲碗等待大家寵倖我<(￣ˇ￣)/明天第一更在淩晨2點，麼麼噠
第28章 黑化值60點（第一更）
「斯塔克先生是受到羅德上校的邀請，才來為副總統的女兒慶生的。」黑色商務車行駛在夜晚的街道上，洛基臉上的笑容和表情都一如往常，甚至在舉止間更加溫柔。「佐伊，你喜歡鋼鐵俠怎麼不和我說？我前幾天去參加的那個會議剛剛好有斯塔克先生一同出席，我可以幫你約他出來的。」阿斯加德二王子的表現大方到前座的司機都回頭偷偷打量自己的現任老闆——萊克先生對未婚妻可真好。
「我只是對斯塔克先生很好奇而已。」拉住洛基的袖子，佐伊無所謂地擺擺手，示意自己根本沒有剛剛表現出來地那般喜歡鋼鐵俠。謊言之神表情一如往常，可她耳邊的系統卻已經提示此刻洛基的黑化值此刻已經達到了25點。
是她驟然見到偶像有點得意忘形了。
「他身上穿得可是馬克5號。艾倫，那是代表地球最先進的科學技術之一了。」無法全完否定自己對鋼鐵俠的關注，佐伊只能想辦法把話題從托尼·斯塔克這個人身上拉開。「你就不好奇嗎？」她把男人的手拿起來，貼在了臉頰上。
「當然是好奇的。」洛基微笑著任由女孩兒擺弄他。「佐伊，我們剛剛可以去要個簽名或者合照的，你急著拉我出來做什麼。」謊言之神臉上的表情好似真的是在可惜這個可以和鋼鐵俠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我只是覺得宴會很無聊嘛……而且，難道你想跟那麼多吵吵鬧鬧的小孩子一起，和鋼鐵俠合照？」佐伊誇張地做了一個嫌棄的表情，「我可不要，那樣太丟人了。」她皺著眉頭，然後把洛基的胳膊嫌棄似的扔下。
「好了，是我錯了。」摸摸金髮小貓崽兒的頭頂，洛基俯身在對方的頭髮上印下一個吻，「你說得對，宴會是很無聊，那些人太吵了。」佐伊看不見的角度，謊言之神的眼睛暗了暗——她的小貓崽兒喜歡托尼·斯塔克嗎？
「叮咚，洛基黑化值+5」
系統盡職盡責地給自家作者提示。
佐伊緊張地舔舔嘴唇，她知道今天這個謊她必須得圓過去——不同於莫里亞蒂，洛基本人的危險性是她無法估量的，她不能承擔對方失去理智的後果。
「不如改天，我幫你請他出來。」攔住女孩子的肩膀，洛基笑著提議，「或者哪天我們去曼哈頓，我帶你去復仇者大廈轉轉？沒準兒我們還能遇見美國隊長呢。」他把佐伊的手握住。
「還是算了，你接下來可有得忙呢。」佐伊再次試圖岔開話題。
洛基輕輕摩挲手裡小貓崽兒的嫩爪子，感受得到對方脈搏的跳動——小傢伙在撒謊呢。
「萊克先生，我們到了。」司機將車停在了佐伊公寓樓下的地下停車場。「我明早來接您。」
……
「來。」明亮的客廳裡，洛基體貼地幫自己的女孩兒脫下外套。「累了嗎？」把佐伊的外套隨手搭在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把人抱起，放在了沙發上。
「沒有。」佐伊搖搖頭，任由男人坐在身邊，接著，把她摟進懷裡。「洛基，你有沒有生我的氣啊？」趴在男人懷裡，佐伊揚起頭，直視謊言之神的眼睛——已經30點的黑化值清楚地表明瞭洛基對於之前她過度關注鋼鐵俠一事的在乎。可現在，男人卻對此事閉口不談。
如果洛基將這件事提出來，事情反而容易解決。但現在謊言之神一直在試圖隱瞞情緒，她就難免心驚——與莫里亞蒂不同，洛基是本身就具有特殊能力的神明。萬一她今天不能把這件事處理好，誰也不知道情緒不對的洛基會做出什麼來。
#心好累啊，她今天不僅沒能要到偶像的簽名，還要被迫處理這種爛攤子。#
「小傻瓜，我為什麼要生你的氣？」洛基溫柔地在佐伊的額頭印下一個吻。他怎麼捨得對佐伊生氣呢？
今天的一切，都只能怪那個托尼·斯塔克。
「叮咚，洛基黑化值+1」。系統盡職盡責地再次提醒。
「洛基，你能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嗎？」躺倒在沙發上，佐伊的頭枕著男人的大腿。「我對你的所有瞭解都來自北歐神話，而神話故事……」很顯然，北歐神話和事實相距甚遠。「你能和我說說你的事嗎？」她此時提起這個話題，是想試圖轉移洛基的注意力。
「……你想知道我的過去？」低下頭，洛基深色的眸子裡是佐伊看不懂的情緒。
「嗯。」點點頭，佐伊拿過男人的一隻手放在了臉頰旁，「我想知道。」
洛基低頭凝視了女孩兒幾秒鐘，然後抬手將人抱起，重新放回了自己腿上。「我是被收養的……」
……
佐伊靠在洛基懷裡，聽完了洛基自己版本的北歐神話。
「……所以，我就來到了中庭。」狡猾的謊言之神即使嘴裡說著深愛懷裡的姑娘，但依舊有所保留地隱瞞了部分真相。
「為什麼我在洛基的故事裡沒有聽到他對索爾和奧丁的控訴？」在洛基講述的故事裡，索爾依舊愚蠢、奧丁依舊偏心，可佐伊居然聽不出對方對此有多麼憤恨。
「別忘了，這個洛基是被你加過智商buff 的。」系統無奈地開口，「他當然不會像個吃不到糖的孩子似的到處和人說他爸爸偏心、他哥哥搶他糖果啦。」
「……我曾經以為自己會有機會和索爾公平競爭，但到最後我才發現，我從出生起就註定了不可能成為阿斯加德的國王。」洛基的臉上掛著自嘲的微笑，佐伊分不清男人此刻是否是真情流露。
「可為什麼我覺得，你根本就不想當阿斯加德的國王呢？」佐伊的頭靠在男人肩膀，揚起臉來直視洛基的眼睛，「如果你真的那麼想要那個位置，那麼我相信，你早就已經擁有它了。」
總是給索爾找麻煩，但在阿斯加德真正有難的時候卻又可以不顧生命危險和索爾並肩作戰的洛基真的在乎那個王位嗎？
佐伊覺得不是。
「你真正想要的不是雷神的位置」，佐伊搖搖頭，直視男人深邃的眼睛，「你只是想被和索爾平等對待。」又或者這樣也不準確，「洛基……你是在尋找自己的歸屬嗎？」
聰明人都會多想。
被人收養又在多年之後才得知事情真相。再加上身邊還有一個父母的親生兒子繼承了家業。在佐伊看來，與其說洛基是想要和索爾比較，倒不如說他只是在尋找一種歸屬感——索爾無論做錯了什麼都有親生父母在身後支撐，可被收養的洛基呢？
阿斯加德神明的家庭教育真是失敗，居然把被收養的孩子弄得如此沒有安全感。
「……歸屬？」懷裡的小貓崽兒蜷縮成一團，香香甜甜的氣息在呼吸間打在他的胸膛上。洛基愣愣地看著對方圓滾滾的眼睛。
……歸屬嗎？
他一直以來一直在尋找的東西，心裡缺失的那個東西，原來是這個嗎？
「……洛基？洛基？」謊言之神愣了好幾秒沒有說話，佐伊奇怪地叫對方的名字。「你在想什麼？」只要洛基不再增長黑化值，她不介意給對方來一個半吊子的心理輔導——要是還能讓對方打消統治世界的邪惡念頭就更好了！
「佐伊……」把懷裡的女孩兒抱緊，洛基用一隻手摸了摸對方金色的髮絲——歸屬感嗎？原來是這樣。
「洛基？」佐伊奇怪地看著男人突然沉默下去。
「啊！」，洛基猛然用力將佐伊狠狠推倒在沙發上。「你幹什麼……唔！」黑色的人影兒猛然覆上來，佐伊覺得自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別怕。」喘著粗氣，謊言之神緩緩伸出手，去摸女孩兒禮服背面的拉鍊。「佐伊，別害怕，別拒絕我……」
……
時鐘顯示此刻已經是淩晨2點34分。
一片寂靜裡，淩亂的床上，一個金髮女孩兒雙眼緊閉，早已經昏了過去。她露在外面的皮膚上佈滿了可怕的青紫痕跡，白皙的手腕上，還赫然被綁著一條領帶。
一側的黑髮男人伸出手，解開了領帶，然後把女孩兒抱進懷裡。
黑暗裡，男人深色的眸子讓人看不清任何情緒。
「叮咚，」無人聽見的角落，系統瘋狂地尖叫，「洛基黑化值+9點！」「洛基黑化值+10點！」「洛基黑化值+10點！總黑化值60點！已開啟黑暗篇章！已開啟黑暗篇章！請作者佐伊趕快離開本世界！請作者佐伊趕快離開本世界！」
……
床上早已失去意識的女孩兒對此一無所查。
洛基緩緩低下頭，在佐伊額頭上印下虔誠的一吻——
「你將永遠無法離開，我的小佐伊……」
作者有話要說：
好困，去睡了……下兩更等我睡醒寫啊，可能會晚一點，麼麼噠！接著打滾兒求大家的留言！
第29章 黑化值75（第二更）
上午10點。
佐伊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按掉了床邊的鬧鐘。身上熟悉的酸疼感既讓她有點羞澀，也讓她有點小抱怨。
洛基實在是太過分了，今晚她一定不許他上床！
揉了揉眼睛，佐伊掀開被子來到窗邊，「唰」地一聲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瞬間佔領了室內的整個空間。
從落地窗向外望去，一望無邊的大海似乎和天空全然融為一體。仔細看去，巨大的海鳥飛過，發出鳴叫。
佐伊打開露臺的門來到外面，迎面吹來的清涼海風讓她不自覺閉上了雙眼。
「布啾！」撲棱棱地，幾隻長相奇怪的紅色海鳥準時降落在這個被建立在懸崖之上的建築物的露臺欄杆上，與身體極其不成比例的大翅膀呼扇著，長長的喙點在佐伊的胳膊上。
「早上好。」這幾隻鳥從她第一天給了點麵包之後就記住了她，最近幾天每天都準時來找她討食物。佐伊反身進廚房去拿麵包和水果，幾隻鳥蹦蹦跳跳地跟著她一起進了房間。
「你們到底是什麼鳥？」把麵包給了幾隻理直氣壯來討食物的海鳥，佐伊拿出自己的手機，再次給它們拍了照。「穀歌上居然沒人認識你們？」在她社交網站帳號下留言的網友此時已經分成了兩派——一派在求她幫忙P圖，另一派喊著跪拜PS大神——好像大家都認定這幾隻鳥是她用修圖軟體做出來的。
好氣哦。
被網友們懷疑了誠信的佐伊舉著手機「哢哢哢」給幾隻海鳥進行了全方位拍攝，然後精心挑選了其中拍得角度最好的照片，發了一組九宮格——「蹭吃蹭喝的海鳥4.0」。
是的，這是她出來度假的第四天。
原本是因為趁著剛好暑假，佐伊想要和自己新鮮出爐的未婚夫策劃一個浪漫點的雙人之旅。但因為洛基工作的緣故，他們最後只在距離華盛頓特區不遠的地方借到了一個安靜的度假別墅。
雖說原本計畫的歐洲之旅沒能成行，但在大都市里住久了，這種偶爾的回歸自然的度假方式佐伊也還滿意。
「布啾！」幾隻海鳥吃飽了，揚高脖子大爺似的示意眼前的奇怪生物給它們開門——要不是因為害怕阿斯加德歲的謊言之神，它們才不會每天傻乎乎地來跟這麼個極其不符合他們審美的地球人，討些它們壓根兒就不喜歡吃的東西呢。
說真話，這些東西沒毒吧？它們吃完不會掉毛吧？聽說中庭人最喜歡在食物裡添加各種有毒物質，它們不會禿毛的，對嗎？┬＿┬
「海鳥」們心裡在想什麼佐伊自然不知道。還以為自己是做了好人好事讓對方白吃白喝的她，朝著蹦出去的海鳥揮揮手，「明天見。」她是要在這裡玩一星期的，還能再喂它們三天。
「噗通」一隻海鳥直接絆倒在門檻上——這中庭女人的心比洛基還毒！
送走了來討食物的海鳥，佐伊將自己的早餐端到了露臺上。然後拿著一條小毯子，她享受地躺在露臺上放置的躺椅裡，時不時再吃上一口東西。
這座修建在懸崖邊的度假別墅風景優美設備齊全，唯一不好的一點就是距離海面太高，佐伊偶爾望向海面，心底裡總會有種恐懼的感覺。
把草莓吞下去，佐伊把心底裡的那點不安歸結為是恐高。
「叮咚。」手機短信提示的聲音響起。
佐伊放下手裡的水果盤，把自己的手機拿起來。只見上面是一條社交網站的私信提醒。點開看，裡面只有一句沒頭沒腦的話——「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來信人一欄裡一片空白。
最近幾天因為海鳥的照片而收到過很多無厘頭私信的佐伊以為又是什麼人的惡作劇，乾脆直接把私信刪掉。
「叮咚。」才剛剛按下刪除鍵，又一條新的私信緊接著發來，「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緊接著，佐伊的手機開始瘋狂的響動——一條接一條、來自不同網友的私信湧入她的手機——「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what the hell ？！」接連不斷收到來自不同網友的同一條私信，這種被似是而非的句子轟炸的感覺還真有點恐怖片的氣氛，尤其現在佐伊是獨自一人待在度假別墅裡。
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手機中了病毒——這惡作劇的人也太變態了吧？
把響個不停的手機扔下，略有點慫的佐伊起身進屋，想去拿電腦。
「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客廳牆壁上掛著的電視機突然自己打開，略帶著金屬質感的聲音響起，「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佐伊·奧斯維德？」
「啊啊！」佐伊被嚇得一個激靈，直接蹦到了沙發上。她幾乎聽得見自己心臟瘋狂跳動的聲音——太嚇人了。
「佐伊·奧斯維德。」電視畫面上是一張她的照片，但卻詭異地寫著失蹤兩個字，「你在哪？」，「佐伊·奧斯維德，知道你自己忘了什麼嗎？」
「佐伊·奧斯維德，還記得你自己是誰嗎？」
……
遠離人煙的別墅、空曠的房間、海浪拍打水面的聲音、巨大的電視螢幕上詭異播放著自己的尋人啟事，這比起恐怖片也不逞多讓的驚悚氛圍讓佐伊縮在沙發後面，連大氣兒也不敢出。
就算是一會兒有個貞子從電視機裡爬出來，她都不會太驚訝。
「老天……」佐伊咬住自己的手指，「這是怎麼回事……」是有人故意嚇她？誰的惡作劇還是……
「佐伊·奧斯維德，想起來你是誰。」電視機在最後播放了這句話之後，終於「啪」地一聲，關掉了電源。
佐伊捂著胸口，整個人幾乎癱軟在了沙發後面。
「這是誰的惡作劇……」靠在沙發背面，佐伊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正在胸腔內瘋狂地跳動，「我是誰？這是什麼新的整人方法嗎？」她魂都要被嚇沒了好嗎？！
「我是誰？我還能不知道我自己是誰……」
一個零散的片段一閃而過。
佐伊坐直身體。
墨藍色的天空、寬敞的階梯教室、明亮的陽光、白色的牆壁、熟悉的聲響……
兩段截然不同的記憶在她的腦海裡交織在一起，讓佐伊開始分不清現實和虛幻。好像黑暗裡有誰親吻了她的額頭，然後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永遠也不能離開……」
……
是洛基！
佐伊終於回憶起，是她陪洛基去參加了副總統女兒的生日宴會，快要結束的時候鋼鐵俠出現了，之後洛基他……
她為什麼會和洛基訂婚？她愛他？不對，她明明是要……
「佐伊！！！」拼命呐喊了許久卻一直無法被自家作者聽見的系統拼勁全力地叫出來，「佐伊！！！」
「老天……」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記憶，佐伊目瞪口呆地環顧四周——她究竟被謊言之神忽悠了多久？
「佐伊，你終於聽見我啦！┬＿┬」系統如果有實體，這個時候一定會抱住自家作者、喜極而涕一番，「現在已經是第4天上午了！」TA家可憐的作者已經被洛基那個王八蛋綁架了好幾天了，「佐伊，我幫你存檔。洛基的黑化值已經超過了60點，黑暗篇章已經開啟。他不是你能應付得了的，快點脫離本次地圖吧。」否則TA的整個系統都會崩潰的。
「60點？黑暗什麼？」被洛基輸入的虛假記憶依舊存在，兩段相互矛盾的記憶同時在她的大腦裡盤旋，這讓佐伊覺得很難集中精神。
「總之，佐伊你現在快點到回地球，然後跳進水裡，我帶你去下一個地圖！」系統催促著。
「回到地球？」佐伊抓住了重點，「什麼回到地球？」她不是被洛基關在別墅裡嗎？
「這裡不是地球。」系統無奈地解釋，「佐伊，我不知道洛基把你關在哪裡了，但這裡，不是地球。」
……
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會在見到阿斯加德二公主的第一時間，一刀捅在對方的腎上：），達成「捅腎小能手」的成就：）
佐伊穿好外套，拿起了自己那只還在不停進私信的手機。
「佐伊，你打斷怎麼做？」系統無法提供給佐伊更多幫助。
「九大界由世界樹支撐，索爾想要來地球也需要經過彩虹橋才可以，對吧？」她還記得這個基本設定。
「沒錯。」
「洛基每天都要出去一趟，他一定是回地球了。」佐伊緊張地看了看客廳裡的掛鐘——現在是上午11點整，而洛基基本每天中午12點會回來一次。「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頻繁地往返這裡和地球，就算是再快的太空船也很難實現。」而且還會暴露行跡，「他一定有一個傳送門。」就好像曼哈頓之戰裡的那個一樣。
佐伊仔細回憶著別墅的具體構造。地上三層的別墅，地下是一個車庫，旁邊就是酒窖。而洛基每次要出門的時候，都會去開車。
「在外面。」
*
「呼……」佐伊趴在方向盤上，整個人都有些發抖。
她猜對了，的確是有一個傳送門。但喪心病狂的洛基居然把那個傳送門設在了懸崖之外——也就是說，想要通過那扇傳送門回到地球，她只能開車，沖下懸崖。
「佐伊，你還好嗎？」系統擔心地問。
「……還好。」雙手依舊在發抖，佐伊被安全帶勒得呼吸困難。「還好。」總算是回來了。
在車裡坐了足足十分鐘，佐伊才感覺到她的手腳勉強恢復了點力氣。打開安全帶，她伸手去拉車門的開關。
車門被打開……
從外面。
佐伊去開車門的手還舉在原地。
「佐伊。」車外的男人緩緩探進身體，「你居然擺脫了我的魔法嗎？」男人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我真為你驕傲……我的小佐伊。」
「叮咚，洛基黑化值+15，請作者佐伊注意生命安全！」
作者有話要說：
喪心病狂的基妹→_→
求大家的留言投喂！營養液投喂！麼麼噠！第三更要稍微晚一點哈，寶寶們睡前再來看吧。麼麼噠！
營養液和霸王票名單我下一更一起感謝<(￣ˇ￣)/
第30章 黑化值依舊75（第三更）
打開的車門，微微彎腰的男人穿著一身深色西裝，臉上還帶著溫柔的微笑。6月溫暖而明亮的太陽給逆光站立的男人染上了一層光暈。聲音低沉而優雅，男人修長的手伸進車內，幾乎是帶著讚歎地開口，「我真是為你驕傲呢，我的小佐伊。」
佐伊慢慢轉頭，直視著俯下身看向她的洛基。謊言之神臉上的表情平靜而溫和，但眼神裡卻帶著讓她無法忽視地黑暗。
「來吧，下車吧。」洛基退開半步，紳士地將車門完全打開，並且將一隻手伸到女孩兒面前。
……
她別無選擇，不是嗎？
佐伊深深吸了一口氣，然後下定決心一般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洛基的手裡。男人溫熱的手掌乾燥而有力。
「這裡是我買下的房產。」把車門關上，一隻手扶著女孩兒的謊言之神指了指周圍的環境，「距離你居住的公寓不遠。」而他們現在站立的位置，剛剛好是敞開門的車庫。
「很壯觀。」車庫的門打開著，明亮的陽光直接照在了車身上。佐伊回頭看了一眼那輛和她出生入死了一番的黑色越野車，然後又轉過身，堅定地站在了洛基面前。
「哦，謝謝。」洛基挑挑眉毛，接受了這個讚美。
「我是說你在懸崖邊的設計，非常壯觀。」佐伊毫不客氣，「你這幾天每天都跳一次崖嗎？」開車從懸崖直線而下的恐懼依舊讓佐伊心有餘悸。
「哦，那個是……」自己的小貓崽兒憤怒地伸出爪子揮舞，洛基咬了咬嘴唇，試圖安撫，「佐伊，那個只是……」
「你囚禁了我。」在被當場抓包的情況下想要從洛基手上逃跑，對她而言這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佐伊把自己被握住的手拿回來，冷靜地站在謊言之神對面，「洛基，你囚禁了我。」她的語氣平緩，只是在陳述事實。
「……是的。」洛基點頭，承認了事實。
「在一邊說愛我的同時一邊囚禁了我。」佐伊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她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在沖下懸崖的時候撞到了。
「呃……佐伊」，謊言之神的表現似乎是在考慮該如何向她解釋。但佐伊知道，無論眼前的男人表現得多麼無辜和愧疚，在內心深處，洛基是不可能認為他自己錯了的。
「我接受你最開始隱瞞身份的欺騙，我接受你的求婚，我甚至接受你偶爾的謊言，洛基，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佐伊沒有做出試圖走出車庫或者其他會引起洛基警覺的行為，她只是在用最平穩的語調陳述事實。
「洛基，這不是愛。你不愛我。」佐伊忽然覺得心裡一陣輕鬆。洛基也好，莫里亞蒂也好，她對兩個男人的接近與討好都藏著不可言說的目的。無論是出於什麼原因，利用其他人的善意都是不可原諒的過錯。佐伊可以在面臨生命危機時違背良心選擇拯救自己，但如果真的有機會，她也希望自己可以不用欺騙別人。
現在知道也許洛基並不是愛她，她心裡也覺得輕鬆一些——最起碼，少背負一些罪惡。
「佐伊，我愛你。」洛基的眼睛裡有著化不開的深情，但他自己的內心是否真的這樣想卻誰也不知道。
或許洛基自己也不知道他想要什麼吧？
佐伊想。
「如果你愛我，你會明白你該尊重我。洛基，獨佔欲不是愛情。」側過頭，佐伊看了看車庫外那明媚的陽光。
她該怎麼樣才能脫身呢？
「呵哈哈……獨佔欲不是愛情？」自從相識以來，佐伊從未在男人臉上看到過如此冷酷的表情。
洛基嘲諷地笑出聲，然後緩緩上前兩步，握住了佐伊受傷的手腕。
「嘶……」手腕鑽心地疼。
「那麼我的小佐伊，告訴我，你愛我嗎？」謊言之神慢慢低下頭，一雙冰冷的眸子直視佐伊，幾乎要看透對方的內心。
佐伊覺得渾身冰涼。
「萊克議員，您的車我已經……」忽然，車庫外傳來人說話的聲音，緊接著，那位一直負責接送洛基的胖胖的司機先生走了進來，「天呐，奧斯維德小姐？您不是被綁……」
「不要！」
「嘭！」
佐伊的尖叫和司機先生倒在地上的聲音同時傳來。洛基沒有回頭，但司機先生卻好像被一股看不見的力量直接推倒，頭撞在地上，立刻就沒了聲響。
佐伊震驚地看著倒在地上的司機，不知道對方是否還活著。
「嗯？回答我，我的佐伊，你愛我嗎？」洛基好像根本沒看見倒在地上，頭部已經開始流血的司機。他深色的瞳孔死死盯著自己面前的姑娘。
她當然不愛他。
「洛基，你哪怕有過一秒，把我當成一個與你平等的存在看待過嗎？」佐伊不顧手腕鑽心的疼痛，拼命掙脫開了男人的手，然後跑向倒在地上的司機先生。
「醒醒，醒醒，你還好嗎？」司機頭部著地，佐伊不敢亂動。她把手指放在對方鼻翼間試探——還好，還活著。
「平等？」洛基冷漠地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姑娘，臉上的冷酷是佐伊之前從未見到過的——這才是阿斯加德被放逐的二王子真正的面目，「我的小佐伊，你知道嗎，平等是有條件的。」他看著佐伊從車上取下醫藥箱，然後在對方拿起手機的時候輕輕一揮手，那只被佐伊從外星球帶回來的手機就直接掉在地上，摔了個粉碎。
「只有對等的力量，你才可以要求平等。」在這一刻，洛基把他自己阿斯加德神域人不可一世的高傲表現得淋漓盡致。
「看看他，中庭人。這麼脆弱，我只需要輕輕一揮手，他就毫無招架之力。佐伊，我取他的性命就和踩死一隻螻蟻一樣容易，你說，他有資格要求平等嗎？」洛基臉上居然掛起了笑容。
弱肉強食嗎？
佐伊明白對方的意思。她也好，司機先生也好，他們個人的力量都無法與身為神明的洛基相提並論。可難道就因為他們沒有活上萬年、因為他們不會魔法、沒有超能力，所以他們就連要求被人平等看待的權利都沒有？
佐伊忽然明白奧丁為什麼會選擇索爾作為繼承人了——或許雷神沒有洛基那樣的智謀，但一心保護弱小的索爾卻的的確確是最適合坐上王座的人——他有一顆仁心。
而洛基沒有。
「洛基，我沒有你那樣的能力，司機先生也沒有，甚至可能這世界上大部分的人類都沒有。」佐伊輕輕扶住司機的頭，確保對方不會窒息，「可你要明白，你也不是無所不能的。你洛基也不是宇宙中最強的人，阿斯加德也未必就能保證她的榮光永遠淩駕於其他國度之上。」
「人類是很弱小，可我們未必就不能戰勝神明。」或許她只是這個世界匆匆的一個過客，但她相信，她最喜愛的那些超級英雄們，那些在各個政府或者民間機構裡工作著的人們，甚至這個世界上的普通人，當災難來臨，只要有信念，他們一樣可以成功——
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戰勝我？」洛基笑起來。他的小貓崽兒真的是太天真了。「佐伊，你可真是……」他緩緩俯下身，不允拒絕地將金髮姑娘拉了起來。
「你真的……需要好好瞭解一下自己了。」他一隻手抱住佐伊，然後……
「啊！」佐伊發覺，她站在了一間陌生的房間內。
「well 」，神明先生輕柔地放開自己的小貓崽兒，整理了一下西裝，「我暫時還得去應付一下你們中庭那些愚蠢的政客。」他摸了摸佐伊的臉。
「我的小佐伊，你從今天起，就留在這裡。」
洛基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然後消失。
佐伊呆立在原地。
「下午好」，低沉的聲音忽然在身後響起，「和神明談戀愛的感覺怎麼樣？」
佐伊驚訝地回頭——
「福爾摩斯先生？！」
作者有話要說：
不要嫌棄我短小，本章可是放出了小說的主線喲！基妹的世界差不多結束了，明天就要放妮妮啦！迷妹的世界可是前兩個世界畫風截然不同喲！啦啦啦，我最愛的妮妮粗來啦！
明天起更新都在白天啦，淩晨更新神馬的爪子實在有點熬不住了，明天第一更中午12點喲，麼麼噠
第31章 好感度+10（一更）
明亮的室內，安裝了特殊玻璃的窗子和經過隔音處理的牆壁確保了外面的聲音絕不會傳進來。佐伊腫著一隻手腕，目瞪口呆地轉身，看著憑空出現的男人，「福爾摩斯先生？！」大偵探？！她不是因為太害怕出現幻覺了吧？
「別犯傻了，當然是我。」觀察敏銳的夏洛克一眼就看穿了眼前傻乎乎的小丫頭在想什麼。頗為鄙視地翻了個白眼兒，他一貫毒舌地開口，「不然你以為你是怎麼擺脫洛基的魔法的？難道是你的手機和電視機突然失靈，然後救了你一條命嗎？」真是沒長進！
手機和電視機？
「是你……」那條提醒她的訊息是大偵探發給她的？！
「還有我。」金色的光暈圓圈忽然出現，然後變大，緊接著，一個身穿藍色衣服肩上還披著一條紅披風的夏洛克·福爾摩斯走了出來。
誒？
佐伊看著並排站在她面前，長得比雙胞胎還要像的兩個人，傻了眼。
「這……你……」她一時有點卡殼。
「史蒂芬·斯特蘭奇。」穿著紅披風的「大偵探」主動伸出手，「奇異博士，我想你知道我的名字，奧斯維德小姐。」
「yeah……知道，我當然知道……我是說很高興認識您，斯特蘭奇先生。」佐伊幾乎是在神情恍惚的狀態下完成了和奇異博士的握手。「呃，我……」
她有點懵。
夏洛克·福爾摩斯和史蒂芬·斯特蘭奇並排站在她面前？
「奧斯維德小姐，我們時間不多，所以長話短說。」比起大偵探，前外科醫生的奇異博士的耐心可就要好得多了（比較產生美），「我們會教你如何從這個房間逃出去，你在出去之後會遇見一個華盛頓員警近來一直在追捕的連環殺人犯，他會把你帶去河邊，你需要做得就是跳進水裡，離開這個時間節點，記住了嗎？」
佐伊微微張著嘴，沒能第一時間給出回答。
「先回答我們你記住了嗎？」夏洛克走到沙發上，大爺一樣翹起腿坐了下來。
「我……呃，我，我記住了，掉進水裡。」被大偵探的氣場壓制住的她現在滿頭霧水——什麼是時間節點？福爾摩斯先生記得自己嗎？這裡不是一個新世界嗎？什麼連環殺人犯？奇異博士又為什麼在這裡？
最重要的是，大偵探和奇異博士要求她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已經這麼多……」夏洛克嫌棄地想要吐槽眼前的小丫頭，話到嘴邊卻又咽下了那句不能說的話，「你還真是沒長進。」他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
「奧斯維德小姐，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但是現在時間很緊張。」相比起毒舌又傲嬌的大偵探，奇異博士的脾氣簡直溫和得不得了。明明是同一張臉，夏洛克的臉上滿是嫌棄，他臉上的表情就很耐心，「廚房裡有一個滅火器，你去把它拿過來。」
說完，史蒂芬一轉身，也坐在了沙發上。他紅發的披風自己在空中劃了個弧度，保證一點也沒被坐到。
佐伊眨巴眨巴眼睛，目瞪口呆地看著並排坐在沙發上要求她去拿滅火器的男人們好幾秒，然後呆愣愣地去廚房找到了一個很小只的滅火器。
「然後呢？」難道他們要放火嗎？
「現在把你的耳釘摘下來，不是那顆，是鑽石的那顆。然後把它放在這個茶几上，把茶几的玻璃敲碎。下面有一個前任房主留下的保險箱，密碼是689183，把它打開，很好，把裡面的工具箱拿出來。」
佐伊跪在破碎的茶几邊，費力地把沉重的工具箱掏出來。而這一會兒的功夫，兩位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已經不知道從哪里弄了咖啡出來，開始喝咖啡了。
「首先把安保系統關掉。把……最小的那只工具拿出來，然後把尖頭的螺絲刀拿著。」夏洛克只是稍微朝著奇異博士舉了下咖啡杯，他的杯子就再次滿了。
「福爾摩斯先生……」滿頭霧水都不足以形容佐伊此刻的迷茫了。
「不要問了佐伊，你簡直拉低整了個房間的智商平均值——不過當然，你的存在就拉低了我們的平均值。」
夏洛克嘴裡不饒人，但卻在看見女孩兒迷茫又驚慌的眼神時站起了身，走到了對方身邊，「我當然記得你，你以為我是誰？夏洛克·福爾摩斯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迷惑。」他驕傲地挺了挺脖子，「把這裡拆開，這點小事我想不用我教你。」他指了指房間裝飾畫的畫框。
史蒂芬·斯特蘭奇看著自家一臉嫌棄、毒舌不斷，但卻再一次站在奧斯維德身邊的同伴，無奈地搖搖頭，這位英國的大偵探還真是溫柔。「奧斯維德小姐，我是奇異博士，所以我假設您知道我的能力？」既然夏洛克再次選擇了向小姑娘解釋，他也只能配合。
「是的，您是法師。」佐伊還記得奇異博士是位從外科醫生轉行做法師的高素質人才。
「那麼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監控地球上所有會對地球安全產生威脅的事物了？」再一次向面前的小姑娘解釋，史蒂芬覺得沒準兒下次他可以和夏洛克一起把這段話錄下來，免得每次都要說一遍，「大概在一年多以前，我注意到，有一股波動席捲了全球。雖然乍看之下對世界的影響並不多麼巨大，但在經過長年累月的堆積之後，這股力量卻會對地球產生毀滅性的打擊。」
「而那股能量的中心，就是你，奧斯維德小姐。」史蒂芬也站起了身。
「我？」
一年多前？
佐伊不能說自己聽懂了奇異博士的話。
「你自身發出的能量影響了世界的進程，而也只有你，可以修正這種影響。」不過史蒂芬並沒有詳細解釋的打算。
「你會在特地的時間節點蘇醒，並且為了維護地球可以正常存在而對世界進行修正。」夏洛克接過了史蒂芬的話，「我們在網路上看見了你發出的照片知道你被困在了外星球，所以他連同了兩個世界，我入侵了你的手機。」否則這小丫頭怎麼可能鬥得過一個神明？
「奧斯維德小姐，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快蘇醒在下一個時間節點，至於這個時間節點留下的麻煩，我和夏洛克會幫你處理好。」史蒂芬示意瞪大了眼睛看著他們的女孩子趕緊幹活兒。
「福爾摩斯先生你記得我？」腦子裡一團亂，這種感覺就好像連續坐了3次過山車，緊接著又跑去玩跳樓機。
「我當然你記得你，就因為有你莫里亞蒂現在……」夏洛克突然收聲。
「世界法則不允許我們向你透露太多消息。」史蒂芬忽然抬頭，「奧斯維德小姐，快點行動吧，我和夏洛克要被法則注意到了。」
「如果只是水的話我可以去浴室……」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一直都是同一個世界嗎？
「別傻了，你難道以為你跳進浴缸裡就可以離開時間節點？」夏洛克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怎麼這小姑娘一次比一次傻了呢？「大海、湖泊、河流，必須是自然界的水才能幫助你脫離當前節點……」他忽然一愣，「這是你經歷過的第幾個『世界』？」他發問。
「第二個……」佐伊小聲回答。
夏洛克和史蒂芬對視一眼。
「總之，奧斯維德小姐，因為世界法則的限制，在你離開這個世界節點之後你將不會記得我和夏洛克對你的幫助。」史蒂芬的手在半空中劃了個圓，一個圓圈就立刻出現，「對我們而言，想要再聯絡到你也很困難。所以你要自己小心。」
安保系統已經關掉，佐伊可以離開了。
「可是我……」大偵探和奇異博士一起站在了圓圈那側，滿心疑惑的佐伊不想兩個人離開。
「快走吧，反正還會再見的。」史蒂芬緩緩收起空間門，「這是你經歷的第二個節點的話……奧斯維德小姐，你會很享受你接下來的經歷的。」
圓圈徹底消失了。
整個客廳裡，好像從來就沒出現過那兩個男人。
佐伊手裡還拿著那只從工具箱裡找出的奇怪扳手，迷茫地呆愣了兩秒。
「佐伊！」系統直到這個時候才出聲，「你是怎麼把門打開的？膩害呀！快，咱們快跑吧！快點找條河！」
鬼使神差地，佐伊沒有提及大偵探和奇異博士。
「嗯。」
*
雙手微微舉起，後腰上，一個堅硬的物體推著她向前走。
很好，大偵探和奇異博士還真是料事如神呢：）
才跑出那個小屋就被人用槍對著的佐伊苦中作樂地想。
「奧斯維德小姐，請您不要亂動。」舉著槍的男人佐伊認得，那是曾經被她推薦給洛基的人之一，叫做伊萬斯，現在在洛基身邊做助理的工作。
沒想到她居然把一個連環殺人犯推薦給了洛基做助理？
「原本新聞說您失蹤了，我還以為是萊克先生終於厭倦了你。」栗色頭髮的殺人犯長相略顯陰柔，但卻很漂亮。他示意佐伊上車，「沒想到他是把獵物藏起來了。」他最後的語調裡帶著點不滿的情緒。
佐伊聽話地上車，然後任由男人捆住了她的手。
「嘶……」手腕火辣辣地疼。
「哦，萊克先生可真不會憐香惜玉，不是嗎？」伊萬斯戲謔地挑挑眉毛，然後用膠帶封住了佐伊的嘴，「不過你當心，我是很憐香惜玉的。」發動車子，他調轉車頭。
佐伊看著外面閃過的景色，知道男人是要把她帶去河邊——新聞上說過，這個連環殺人犯的作案手段是就是把20歲左右的女孩子拖進水裡淹死，然後再分屍。
她的眼珠轉向駕駛座上的男人——難怪那天她和洛基的車子會被員警圍住，原來不是員警搞錯了。
「哦，萊克先生知道我這個小愛好。」獵物已經順利得手，伊萬斯心情愉悅地哼起了歌，「不過他……也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他微笑著看向身邊被綁住的女孩兒，「你是他的第一個獵物嗎？」他以為洛基和他一樣，都是連環殺手。
佐伊沒有說話。
「呵，沒關係，我會知道的。」伊萬斯心情愉悅地踩下了刹車。
*
「啊！」被猛然丟進水裡的失重感傳來，佐伊一個激靈，睜開了雙眼。
陌生的酒吧，她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件被潑上了酒的白襯衫。
她，她到下一個世界了？
佐伊迷茫地環顧四周，甚至沒有聽見身邊的人在叫她。
她在宴會上看見鋼鐵俠太興奮以至於被洛基發現破綻，緊接著她被黑化了的洛基關進家裡。費盡力氣跑出來，她卻又遇見了新聞上一直在說的連環殺手，然後就那麼被扔進水裡，淹死了━━∑(￣□￣*|||━━
出師未捷身先死有沒有？她的任務就這麼泡湯了有木有！
「別怕喲，我給你存檔啦。」系統安慰地提醒，「新地圖已開喲，快點適應吧！」
「……sweetheart ，sweetheart ？」這個時候，身邊的聲音才傳進佐伊的耳朵裡。
「啊？」還有點回不過神兒的佐伊抬起頭，居然看見了一個她絕對不敢相信會站在她面前的人。「鋼鐵俠？！」是鋼鐵俠？！
「yeah，我是鋼鐵俠。」托尼看著面前被他的出現驚喜到把酒都潑到了他身上的漂亮姑娘，挑了挑眉毛——抬起頭來看，還真是美呢。
「啊……sorry」，佐伊這才注意到是她把手裡的酒灑在了對方襯衫上，「我……呃，這……」驟然和偶像搭上話，她有點不知所措，「這……」她看著對方焦糖色的眼睛，說不出話來。
「哦，我的襯衫髒了」，托尼回望著面前的金髮姑娘，壓低了聲音，「不過反正已經很晚了，不如我們去你房間……我換上鋼鐵戰衣給你瞧瞧？」
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10！」
作者有話要說：
猜到了嗎？哈哈哈，這裡小說的主線就已經交代出來了，我之前埋的一些小伏筆等再換地圖的時候你們就會看出來了
來，大聲喊出我們的口號——妮妮賽高！
二更晚6點發
第32章 好感度-5（第二更）
今天的鋼鐵俠依舊在拯救世界的道路上飛奔著：）
終於結束了持續38個小時的實驗，托尼神清氣爽地將嶄新的馬克9號放進陳列櫃。
「sir，容我提醒您，您已經超過45個小時沒有休息了。」賈維斯盡職盡責地提醒自家先生。
「哦，賈維斯，別掃興。」脫掉工字背心，托尼從牆邊放置的一整排衣櫃裡隨手取出一件白襯，然後拎出了一套西裝，「我可是托尼·斯塔克。」他頗為驕傲地換上了衣服。
「您的名字並不能為您的行為做出解釋。」人工智慧管家毫不客氣地吐槽，「經研究顯示，成年人平均每天需要保持7到8個小時的睡眠才能保證身體的正常運轉，sir ，您的休息時間遠遠低於正常水準。」賈維斯簡直為自家任性的先生操碎了心，「我建議您立刻換上睡衣，去床上休息。」
「賈維斯，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白色襯衫、藍色西裝，托尼在最後選定了一款手錶，然後揮揮胳膊，招來了馬克5號，「我可是托尼·斯塔克，你知道如果今晚我不出現，會有多少姑娘傷心欲絕嗎？」
馬克5號打開，托尼走進去。緊接著，位於復仇者大廈頂層的工作間只有一道金紅色的身影閃過，就徹底沒了聲響。
*
曼哈頓位於復仇者大廈附近不遠的一家高級夜店內。
舞池內湧動的人群裡發出尖叫，讓人頭暈的重金屬搖滾樂充斥著整個大廳。穿著盛裝的男男女女本就玩得開心，而這一切隨著一個曼哈頓標誌性身影的到來，更是被推上了高潮。
「鋼鐵俠！鋼鐵俠！鋼鐵俠！鋼鐵俠！」夜店裡發出陣陣歡呼聲。
馬克5號打開，一身靛藍色西裝的男人的出現更是讓現場的氣氛陷入了幾近瘋狂的地步。托尼輕車熟路地朝著拼命往他身邊擠的漂亮姑娘們眨眨眼，引得陣陣尖叫。
「嘿，你們想我了嗎？」
「啊啊啊啊啊啊！」
夜店裡的氣氛被拉到最高。
……
盡情地熱舞過後，托尼有點口渴。任由一個在他身邊跳舞的姑娘解開了他襯衫的最上兩顆扣子。然後在對方要靠過來之前，他伸出手，表示了阻攔。「sweetheart ，我雖然很想繼續，但現在我真的需要來一杯威士卡了。」他俯下身，鼻翼輕輕擦過了對方的耳側。
之後，不管其他人是什麼反應，托尼自己大步向舞池外走去。
「威士卡。」朝著酒保揮揮手，托尼坐在了吧台邊。而躍躍欲試想要上前搭話的男男女女則被夜店的保安攔下——他是這裡的常客，老闆自然知道該怎麼安排。
托尼拿起冰涼的威士卡一飲而盡。他背靠著吧台，坐在高凳子裡。
「斯塔克先生。」酒保頗有眼識地再次遞上一杯酒。
托尼這一次把酒杯半舉在唇邊，沒有立刻喝下去。此刻整個夜店裡播放著他最喜歡的搖滾樂。
朝著被保安們攔住的姑娘舉了舉手裡的酒杯，然後喉結微動，托尼把這第二杯酒也一飲而盡。
「啊啊啊！」他略顯撩撥的動作引來一陣尖叫。
回手把酒杯放到吧臺上，托尼打量著正時不時看向他的美人們，正考慮今晚到底要和誰一起度過。
酒保推來了第三杯酒。
托尼將酒杯拿起，忽然覺得有點不夠刺激——每次來這裡，玩得都是同樣的戲碼，太沒挑戰了，不是嗎？
第三杯酒喝到一半，他已經決定今天要換個玩法了。要不然去華盛頓？或者好萊塢轉一圈？要不然去瞧瞧那個被寇森讚不絕口的大提琴手，然後順便給寇森上上眼藥？
嗯？
正在打著壞主意，餘光一掃，他忽然注意到，原來在吧台角落裡，還坐著另一個人。
吧台盡頭的位置因為後面放了一顆高大的室內盆栽而被遮住。看過去，此刻有人正面對著吧台坐著。角落裡的人身穿一條小黑裙，捲曲的金髮長髮披在身後，從托尼的角度看過去，他只能看見對方線條優美的側臉和圓潤白皙的肩膀，還有一條纖細的胳膊。
是在欲擒故縱嗎？
托尼挑挑眉毛。
「嘿」，喝完杯子的酒示意酒保給他第四杯，托尼端著滿滿一杯酒，來到了黑裙姑娘旁邊，「sweetheart ，在想什麼呢？」
*
佐伊看著面前的鋼鐵俠，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雖然我明白姑娘們的矜持，但是寶貝兒，你這樣的沉默會讓我傷心的。」並不認為自己會被拒絕，托尼一隻胳膊撐在吧臺上，一隻手舉著自己的酒杯。他的白襯衫，已經被女孩兒潑出的血腥瑪麗徹底毀了。
沒想到這漂亮姑娘居然喜歡這麼烈的酒。
他深棕色的眼睛眨了眨，「嗯？」最後的鼻音，被他說得低沉又性感。
佐伊直到此刻才終於回了神。前一秒還在從洛基手裡大逃亡，下一秒她居然就見到了自家偶像。如果可以換一種場景，那麼佐伊一定會開心到蹦起來。
「……sorry」，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佐伊把手裡已經空了的杯子放下，「我，我有點走神兒了。」很好，她見到偶像的第一面就毀了人家的襯衫。
「呵哈哈……」面前的女孩兒眼神裡略顯無辜和惶恐，簡直就是一隻偷吃了別人家胡蘿蔔被當場抓包的小兔子。托尼向前半步，拉近了與對方的距離，「那麼，sweetheart ，你打算怎麼補償我的襯衫呢？嗯？」他低頭，女孩兒身上清新的香水味兒撲鼻而來。
佐伊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咳，sorry，斯塔克先生，我……」男神在和她說話！！！
「托尼。」托尼糾正對方的稱呼，「托尼就好。」他微微地下身，附在了女孩兒耳邊，「寶貝兒，你房間裡……有烘乾機嗎？」他輕輕朝著對方的耳朵出了口氣。
佐伊渾身一激靈——偶像你不要這樣！你可是我男神啊！我把你當偶像你想睡我可不好！
「呃，我……」佐伊的話還沒等說完，她耳邊就響起了一個冷酷無情的提示音——「叮咚，鑒於上個世界任務未完成被存檔，本世界作者佐伊需要接受10次隨機懲罰。隨機懲罰1——#誰TM還不是個土豪咋滴#，請開一張支票拍在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腦門上，讓他明白有錢算個屁的道理(∼￣▽￣)∼。」
「限時10分鐘，不履行隨機懲罰將會被視為任務失敗，作者佐伊將會面臨死亡。」
世界在這一刻都安靜了(☉?☉)
給她偶像開張支票拍在腦門兒上？怎麼不讓她去單挑冬日戰士！
佐伊瞪大眼睛看著面前的鋼鐵俠，不敢相信如果她真的這樣做了，會不會被偶像親自開除粉籍。
#系統：別會不會了，肯定會的！而且你還會被廣大妮妮粉圍毆呢：）#
吧台角落的位置忽然安靜了下來。
酒保好奇地看過去，難道這個金髮姑娘是打算拒絕斯塔克先生嗎？
不會吧，應該只是矜持。
見證過鋼鐵俠在這裡遇上多少姑娘的酒保以自己豐富的經驗得出結論——誰會拒絕托尼·斯塔克呢？
「嗯？」托尼覺得自己今天遇見的小兔子還真是矜持得可愛……雖然有點慢吞吞就是了。
直到此刻，他依舊不認為自己會被拒絕。
在活得久一點可以繼續圍觀偶像，和立刻死去從此再也見不到偶像之間，佐伊在內心經歷了一番痛苦的掙扎和抉擇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honey ？」托尼看著面前的小兔子可愛地咬了咬嘴唇，粉嘟嘟的小舌頭還伸出來舔了舔，覺得有點熱。
還真個可愛的小兔子呢，要是一會兒讓她穿上……
他喉結動了動。
「well 」，並不知道自己的偶像此刻內心有多麼不純潔。手幾乎顫抖著，佐伊摸起了吧臺上那只屬於她的手包，然後用盡全身力氣拉開扣子，從其中拿出了支票本和一支筆。
拔開筆帽，用力不勻讓支票上差點被戳出洞。佐伊幾乎是內心流著淚，寫下了這張支票。
「斯塔克先生……」已經可以預見自己被偶像開除粉籍的黑暗未來了，佐伊顫抖著，把支票塞進了鋼鐵俠的手裡。
「我真的很對不起……這個……賠你的襯衫。」
拿起包，佐伊連抬頭再看一眼自己偶像的勇氣也沒有，僵直著身體，走出了夜店的門。
……
……
……
吧台邊安靜得一根針落地都能被聽見。
托尼還擺著撩妹的標準pose ，靠在吧臺上，一隻手舉著酒杯，而他的另一隻手裡，是被塞來的支票。
「……」一直無往而不利的他看著支票上那黑白分明的「30，000」字樣，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麼叫一臉懵逼。
沉默了一會兒，「噗哈哈哈……」他自己笑起來，「well，很不錯。」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5：）」
作者有話要說：
震驚，多年老粉居然被偶像開除粉籍！這背後究竟是人性的淪喪還是道德的缺失？請於今晚9點，關注第三更：）
妮妮的故事就是甜甜甜的故事啦，黑化也會是甜滋滋的呢<(￣ˇ￣)/我是妮妮粉我驕傲！
繼續張大嘴求大家的投喂！留言、撒花、營養液、霸王票，我通通都要！
第33章 好感度60點（第三更）
「你不要叫我了，我拒絕跟你說話。」3月的曼哈頓氣溫依舊處於全年最冷的時刻，佐伊走出夜店大門，立刻就被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到發抖。
男神的好感度果然減掉了呢(┬＿┬)
在聽見系統提示音的一刹那，天知道佐伊費了多大的力氣才能忍住讓自己不哭出來。
這種粉絲被偶像嫌棄了的巨大心理打擊，是沒有粉過偶像的人所無法體會到的。這種感覺就好像你精心養著一隻喵星人，每天好吃好喝地伺候著，然後某天醒來的時候你發現，一直對你的討好視而不見的喵星人居然在朝著隔壁老王搖尾巴！搖尾巴！還讓摸頭了！
那種如泰山壓頂一般的重大打擊，如果是心理承受能力脆弱的人，恐怕當場就暴斃而亡。
#系統：誰TM會因為被隔壁老王摸了貓就猝死啊喂！#
佐伊裹緊身上薄薄的外套，找到了她的車——幾個世界了，佐伊·奧斯維德的車子都是一輛可愛的綠色甲殼蟲。
坐進車子裡打開空調，佐伊覺得快要被凍僵的身體開始有了恢復的跡象——不過心裡還是拔涼拔涼的。
男神生氣了呢，男神討厭她了(┬＿┬)
「佐伊，你不應該這麼生氣。」系統可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你今天先是得到了10點好感度，後來又被減掉了5點好感度，算下來你是得到了5點好感度的呢。」TA振振有詞，「不要難過了，懲罰任務還有9個就結束了。」
呵呵，還有9個？
佐伊冷笑。
「這次的任務是什麼？」拿出手機，佐伊開始檢查她的背景設定——上個任務她沒能完成，很顯然那個會給記憶的大禮包她是拿不到了。
「本次地圖名為——#老鐵，紮腎了的曼哈頓#，本次需要你拯救的物件是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本人。」談到任務，系統恢復了冷漠的語調，「這次世界的背景來自於一本你只寫了6，296個字的坑文。在那本小說的設定裡，鋼鐵俠托尼·斯塔克被你描繪成了擁有八塊腹肌、大長腿、出色的體力、以及智商可以碾壓宇宙中99.999%生物的完美人類。」
這設定……
佐伊抬頭想了一下。
「沒毛病啊！(/▽╲)」
↑↑↑一個腦殘粉的驕傲你們不懂。
系統差點沒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你也把他描繪成了一個平均每天只睡2個小時，一夜7次，天天都和不同的女人過夜，並且還暴飲暴食、酒精攝入量嚴重超標的男人！」
「呃……」佐伊開始意識到問題所在，「所以？」她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呵呵，親，你知道睡眠不足會對人類造成多麼嚴重的傷害嗎？頭髮一把一把地掉啊喂！你知道男人的腰有多麼脆弱嗎？那就跟被壓碎的薯片似的，斷了就斷了就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啊喂！你知道什麼叫少年不知精子貴嗎？那TM老來只能空流淚啊喂！」系統的聲音徒然拔高。
「所以，如果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繼續按照你原本設定的生活方式繼續下去，他將會在迎來他35歲生日的當天正式開啟脫髮之旅，在他迎來38歲生日的當天，正式被迫過上修身養性的『幸福』生活：）」。
「什麼叫修身養性……」自知理虧的佐伊小聲問。
「就是他，你男神，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正式，不舉了：）」。
男神我對不起你！！！
佐伊捂住眼睛，不敢相信她居然會把自己男神禍害得這麼慘。
「所以你現在知道此次任務的重要性了吧？」系統嚇唬完佐伊，頗為得意地問。
「……知道了。」佐伊坐在駕駛座上，艱難地點頭，「那我要怎麼做……」她要怎麼樣才能挽救「失足少男」鋼鐵俠呢？
「本次地圖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瞭解到修身養性的重要性，讓他明白，年輕的時候一天能睡七次不是能耐，有本事到七十還能睡才叫贏家！╰(￣▽￣)╮」系統豪情萬丈。
「可我要怎麼樣才能……」佐伊覺得這任務可比前兩個世界難多了。第一個任務她只需要從莫里亞蒂手裡拯救大偵探，第二個任務雖然沒完成，但需要對付得也只不過是個反派角色。
可是現在……
「根據任務物件的性格分析，本次地圖你需要成為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過命之交、親密摯友，才能圓滿達成成就。」
「友情提示，需要成為鋼鐵俠的好友，需要其對作者佐伊的好感度到達85點。」
「附送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好感度一覽表——
對所有美女初始好感度40點，對身邊的美女平均好感度65點。托尼·斯塔克好感度到達80點開啟友情支線，85點開啟摯友支線，90點（視顏值而定）開始戀愛支線，95點開啟真愛支線。」
「溫馨提示，好感度越向上越難以取得喲，請作者佐伊加油！」
*
觥籌交錯，奧斯維德傳媒集團的年度酒會熱鬧非常。盛裝打扮的男男女女將整個會場填滿，幾乎每個人都在盡力抓緊這個社交機會拓展人脈。
不過只是幾乎。
佐伊在應付過開幕致辭後，只與幾位不得不去打招呼的人說了幾句話，之後就躲了清靜。
她本次的身份設定與以往兩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同，都是驟然失去雙親的可憐女孩兒，都是擁有父母留下的家業但卻在這世上沒有任何親人的孤兒，並且產業現在都交由職業經理人打理。
隨手把酒杯放下，佐伊靠在欄杆上，俯視下面的人群。
距離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過了一星期了，可她的任務，還是毫無進展。
「佐伊，你在晉江寫小說YY你家男神的勇敢勁兒哪裡去了？你懟莫娘的勇氣怎麼不見了？你套路基妹時的決心呢？！」系統恨鐵不成鋼。
他們倆和我本命男神能比嗎？！
佐伊翻了個白眼兒，「是誰逼著我給鋼鐵俠甩了支票的？！」就因為最開始的這件事，她這一星期裡幾次鼓起勇氣想去找鋼鐵俠，最後都沒敢去。
就在佐伊和系統互相懟的時候，一樓大廳裡有一陣小小的喧嘩。
「斯塔克先生到了。」佐伊聽見有人驚呼。
好吧，身為鋼鐵俠的迷妹，既然來了這個世界，怎麼能不問偶像要一個親筆簽名呢？
*
「斯塔克先生」，身為宴會的主辦人和奧斯維德集團最大的股東，佐伊前來和鋼鐵俠打招呼名正言順。「謝謝您能來。」考慮到男神的性格，佐伊省略了那些不必要的客套話。
「哦？奧斯維德小姐？」雖然一般對於不重要的人都是看過就忘，但是眼前這只給他塞了支票的小兔子，托尼卻還是印象深刻的——因為這事，他被寇森狠狠嘲笑了幾次呢。「沒想到，又見面了。」他紳士地與面前的女孩兒握手，尾音卻被壓低，帶著點曖昧的味道。
能和偶像握手的佐伊開心極了。雖然想到上次被迫做下的事依舊有點尷尬。「呃……斯塔克先生，我……」她想解釋一下。
「托尼。」美女總是值得他原諒的，尤其是這麼漂亮的金髮美人兒，「叫我托尼。」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5」，系統邀功一樣跳出來提示。
男神，您這好感度是不是加得兒戲了一點？
佐伊也眨眨眼，笑著回答，「托尼。」她舉起了自己的左手，「您介意給我簽個名嗎？」這可是她特地隨身攜帶的簽名本——雖然下個世界她帶不走。
「當然不介意，能被這麼美麗的女士喜歡是我的榮幸。」伸手從佐伊手裡接過簽名本，托尼刷刷刷寫下自己的名字，送回本子的同時，他握住了女孩兒的手，「奧斯維德小姐，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請您跳一支舞嗎？」他後退半步，行了個禮。
面對偶像的邀請，佐伊自然無法拒絕。
「奧斯維德小姐原來一直在英國？」抬高胳膊，托尼讓懷裡的女孩兒轉了個圈兒。
「您叫我佐伊就好。」佐伊轉回來，再次把手搭在偶像肩膀上。「是的，不過我最近會一直住在曼哈頓。」佐伊·奧斯維德這幾個月休學在曼哈頓居住。
「那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來向你展示曼哈頓的風景呢？」托尼低頭，直視懷裡美人兒的眼睛，「我保證，風景要……更好。」他暗示性地掃了一眼樓上，正是之前佐伊躲清靜的那個角落。
「想去看看嗎？佐伊？」他低沉的聲音在佐伊耳邊響起。
誰能拒絕鋼鐵俠呢？
「我給你這個榮幸。」佐伊踮起腳尖，同樣在男人耳邊低語。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10」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佐伊：哇哦，在這個世界裡我要努力成為男神的好盆友嗎？我會加油噠【握拳.jpg】
抱著電腦躺在床上的作者：好盆友個鬼啦！好盆友我還寫個啥！我是讓你上！不能慫！知不知道！！！
佐伊：【偷偷睜眼.jpg】誒喲，倫家害羞的捂眼睛
明天的第一更還是中午12點喲，麼麼嘰！要大家的留言撒花營養液霸王票投喂！另外講一句真話，誰不想睡一下自己的偶像呢：）不過佐伊是個有節操的人，她絕對不會欺騙妮妮的感情的！
第34章 好感度68點（第一更）
曼哈頓島本就是國際知名的金融中心，而在托尼·斯塔克高調宣佈他自己是鋼鐵俠，並且把復仇者聯盟的總部定為他公司大樓之後，曼哈頓更是迎來了另一個飛速發展的黃金時期。
佐伊身上穿著自家男神的藍色西裝，此刻正在某個位於剛剛宴會現場不遠處的高樓樓頂。凜冽的夜風吹過她的臉頰，但她卻並不感到寒冷。
「還滿意你看見的嗎？佐伊？」身後鋼鐵戰衣打開的聲音響起，鋼鐵俠走了出來。
「當然。」靠在樓頂的圍欄上，佐伊回頭去看這個剛剛把她直接從宴會現場抱起來就跑的男人。她已經可以想見明天的新聞頭條了——就算她是大股東，也不能耽誤自家報紙賺錢不是？
「從這裡看曼哈頓的夜景很漂亮……不過當然，比不上我的復仇者聯盟大廈。」站到女孩子身側，托尼頗自豪地開口。
「我相信。」不遠處，那座在林立的樓宇間脫穎而出的高樓上，大大的字母「A」即使在曼哈頓五光十色的夜景裡也依舊醒目非常。「托尼，我還是得為我前幾天的行為道歉。」佐伊聳聳肩膀，「我那天只是……我突然見到你，有點驚慌。」
直視自家偶像的眼睛，佐伊很真誠地道歉，「斯塔克先生，我知道您不在意，但我必須說，真的對不起。」不只是那個腦殘的支票事件，還有亂寫自家偶像，害得鋼鐵俠像個花花公子一樣做了那麼多傷害身體的事情。
中二時期的她自以為自家偶像抽煙、喝酒、胡亂玩很酷，但長大了之後她才明白，托尼·斯塔克為什麼會在成為鋼鐵俠之後就不再做那些事。
打著喜歡的名義，她卻在傷害這位超級英雄。
「OK，我收到你的道歉了。」托尼有點驚訝。不過是一件小事兒而已，而且從剛剛在會場裡女孩兒的反應來看，這個金髮姑娘明顯是自己的粉絲。小粉絲驟然見到自己、而且還是在他主動接近的情況下，會激動到語無倫次不知所措，甚至做出傻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不是嗎？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5」。系統盡職盡責地提醒。
「那麼，sweetheart」，向前半步，托尼已經距離自己的小粉絲很近了，「既然我接受了你的道歉，你打算……怎麼補償我呢？」他低下頭，好看的眸子在燈光的映照下似乎閃著光芒。
佐伊臉頰一紅，後退了半步。「well ，不如……我請您吃飯？」和之前的兩個男人不同，鋼鐵俠是她最喜歡的偶像。套路莫里亞蒂或者睡了洛基她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但和自家偶像調情？
佐伊表示，她做不來。
「好啊。」眼前的小兔子連耳朵尖兒都紅了，托尼心情愉悅地挑挑眉毛。這個英國姑娘雖然有點害羞，但美人嘛，總是有權利任性的。「那不如……就今天，怎麼樣？」他向前逼近了一步。
「今天？」佐伊仰頭去看自家偶像。現在都已經晚上9點多了吧？「好啊。」和偶像和一起吃夜宵誒！開熏！o(*￣︶￣*)o
托尼看著面前明顯對於自己的親近很享受的姑娘，心想著這只小兔子還真是好懂。「要不然……我們去你房間，好嗎？」他低頭，欣賞著漂亮姑娘緋紅的臉頰。
大餐吃過了，鋼鐵俠不介意吃點素，換換口味。
#系統：什麼時候起撩姑娘也算是素了？#
佐伊猶豫了一秒。
這種我把你當偶像你卻想睡我的感覺，對於她這個腦殘粉來說真的很糾結。
「不如……改天吧？」內心掙扎了一秒，佐伊艱難地拒絕了自家偶像的提議。鋼鐵俠是她最喜歡、最尊敬的超級英雄，曾經在她人生最迷茫的時刻，是對方給了她前進的勇氣。她尊敬他、仰慕他、甚至可以說她愛他。
但那一切和男女之情沒有任何關係。
如果她今晚答應了對方的提議，那麼對於她而言，是對偶像的褻瀆。
佐伊後退了半步，「不如……改天，托尼，改天我請你吃大餐，好嗎？」她不太確定自己的拒絕會不會讓男神不高興。
托尼低頭看著把眼睛睜得圓滾滾的兔子，心裡好笑。記得已故的奧斯維德夫人是東方人？所以眼前的小傢伙才會有點保守？明明滿眼都寫滿了喜歡自己來著。「好啊。」他低頭，不允許拒絕地在金髮姑娘耳邊低語，「不過……延時的大餐，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
「佐伊，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拒絕了鋼鐵俠。」系統在自家作者耳邊碎碎念，「那可是鋼鐵俠，你心心念念的鋼鐵俠！」佐伊居然拒絕了！
「就因為那是鋼鐵俠，所以我才必須拒絕！」抱著霜淇淋桶坐在床上，佐伊嚴詞譴責系統這種要求她玷污自家男神的惡劣行為，「那可是托尼·斯塔克，我不能想像自己騙他！」就算要完成任務，她也絕對不能因為要刷好感度就睡了自家偶像。
「可你刷好感度的目的是為了幫他。」系統不認為自己有錯。
「不，你錯了。」佐伊把勺子扔回霜淇淋桶裡，「不管出於任何理由，欺騙就是欺騙。自以為是地說什麼那是為了別人好的話，只不過是為了給自己的行為找到開脫的藉口而已。」她自認算不上什麼道德高尚的好人，但她依舊有底線，「如果我為了刷到鋼鐵俠的好感度而選擇欺騙的方式，那和我之前寫那些瑪麗蘇腦殘文、結果害得我喜歡的偶像們遭遇了這些糟心事的行為有什麼區別？」
「以前的事情我可以用自己當時還小作為藉口，但現在，我是要為我之前做錯的事贖罪。我要幫助鋼鐵俠，但絕對不能用欺騙的手段。」
「如果我需要成為托尼·斯塔克的朋友才能幫助他，那麼你記住，人與人成為朋友的前提，就是真誠。」
「砰！」
房間裡的燈在瞬間突然熄滅。
*
「佐伊？！」系統擔心地呼喚。
「有可能是跳閘了。」把霜淇淋桶放在床上，佐伊借著沒有拉上窗簾的窗子透進來的光翻身下床。「不是說這棟公寓是高級住宅嗎？這電路也太差了吧？」只不過開了幾盞燈居然就跳閘？
「佐伊，佐伊，好像不太對。」系統忽然變了語調，「緊急！緊急！系統檢測到作者佐伊有生命危險，請立刻自救、請立刻自救！」
佐伊此時已經走出了臥室，站在了客廳裡。看著客廳裡出現的人，她咽了咽口水。
「太晚了。」
*
「唔！」整個人被粗暴地扔在地上，冰涼而堅硬的地面讓只穿了睡衣的佐伊又冷又疼。眼睛被蒙住、雙手也被死死綁住，她連掙扎著讓自己坐起來都做不到。
「啊！」有人過來扯走了她頭上的頭套，緊接著，刺眼的燈光讓已經習慣了黑暗的佐伊雙眼發疼。
「奧斯維德小姐。」一個沉悶粗獷的聲音響起，隨之，佐伊被人拉住肩膀，整個人坐了起來。「只要你聽話，我們不會傷害你。」
眼睛終於得以看清事物，佐伊心裡一沉。
他們在撒謊。
空曠的廢舊廠房裡，圍著她大概站了7、8個男人。她的正對面，是一隻攝像機。
「如你所見，我們只是求財。」連脖子上都刺滿了紋身的男人表情兇狠，「但如果你不肯聽話的話……」
另外幾個男人充滿侵略性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孩兒。
佐伊懂得那幾個男人的暗示。
可什麼樣只求財的綁匪，會連臉也不遮，讓肉票直接看清長相呢？
「系統？」佐伊動了動自己的手，可被綁緊的手腕除了疼痛卻紋絲不動。
「作者佐伊等級不夠，無法兌換超能力大禮包。」系統的聲音也很焦急，「佐伊，你得靠你自己了。」TA也很著急。
佐伊的心更是一沉。
她該怎麼樣才能在這種環境裡得到一線生機？
一張紙條被扔在了佐伊面前。「照著這個念。」
綁匪說完，就打開了攝像機的蓋子。廠房裡唯一一盞刺眼的燈照在佐伊臉上，讓她除了面前的字條，什麼也看不清——綁匪要求奧斯維德集團支付500萬美金買她的命。
不能念，念了她就要死了。
「快點！」佐伊磨磨蹭蹭不肯聽話，有人上前扯住了她的頭髮，「老實點小丫頭！」
頭皮一陣鑽心的疼。
「我出雙倍，只要你們放我離開我可以給你們雙倍的錢！」從沒經歷過這樣的選擇，佐伊驚慌——她該怎麼做才能順利逃脫？
「老實點！小丫頭！」黑暗裡有機械上膛的聲響。
「唔……」佐伊捂著被打傷的胳膊哭出聲來。
顫抖著把字條上的話念完，然後就是一陣沉默。
「動手吧。」黑漆漆的槍口抵在太陽穴上，佐伊轉頭，挺直脊背。直視著那個拿槍的男人。如果她今天真的要死在這裡，那麼最起碼，她要看清自己到底是怎麼死的。
只是，真的有點遺憾，沒能為自己曾經做錯的事做出補償呢。
「嘭。」槍響起。
「嘿，sweetheart」，低沉的男聲裡帶著點讚歎，「don't be afraid ,I』m here.」
「唔……」佐伊捂著自己流血的胳膊，哭著笑出了聲，「托尼，我後悔不答應你了。」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3」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更晚6點！我妮妮揍是辣麼帥呀！繼續求大家的留言投喂(/≧▽≦)/
第35章 好感度70（第二更）
曼哈頓警局裡明亮的白熾燈將整個樓層照得通亮。佐伊胳膊上的槍傷已經被處理好，此刻，她正坐在負責此案的警官面前，講述事件經過。而英雄救美了的鋼鐵俠顯然不懂得什麼叫深藏功與名的退場，此刻，他正大咧咧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
「……就是這樣。」綁匪一共有8個人。除了佐伊親眼見到的7個之外，還有一個負責在門外望風。一共8個人，其中兩個被鋼鐵俠打斷腿、1個被鋼鐵俠打斷胳膊，剩下的5個四肢健全的，現在都被關在樓下的審訊室裡了。「之後斯塔克先生趕到。」
被點名表揚了的鋼鐵俠懶洋洋地舉了舉手，「my pleasure（願意為您效勞） 」。
胳膊火辣辣地疼，佐伊卻自家偶像的搞怪逗笑了。
「奧斯維德小姐，您還有什麼需要取回來的物品嗎？」奧斯維德集團現任CEO的私人助理是淩晨被自家老闆從床上揪起來的。這位黑髮小哥貼心地詢問，「我現在讓人去拿。」
「奧斯維德小姐，您現在還是不要回那棟公寓比較好。」錯以為佐伊的沉默是因為還想回到案發現場去，一旁協助錄筆錄的一名小警員也出聲勸阻。
「不。」佐伊搖搖頭，「不用了，我沒什麼好拿的。」她摸了摸自己纏了繃帶的胳膊，不再說話。
「布林，你帶這位先生去給奧斯維德小姐辦一下手續。」有經驗的探長先生使個眼色，小警員立刻起身帶走了那位助理先生。
「奧斯維德小姐？」奧斯維德傳媒帝國的最大股份擁有人被從家中綁架還差點撕票，華盛頓警局面臨的壓力可想而知有多大。如果不是鋼鐵俠恰好路過救下了眼前這位擁有巨額家財的小姑娘，探長先生知道，沒準兒輿論一起，他們局長都得被迫辭職。
「他們怎麼說？」佐伊看著那位細心又貼心的助理先生走出門，這才開口詢問。
「呃……」案件的最新進展在調查期間是應該保密的。
「我也很好奇。」同樣看出佐伊是有話要說，托尼站起身來到桌子邊，長腿一跨，就坐在了桌子上，「這位……探長？」手機被他從口袋裡掏出來，緊接著，審訊室的即時監控錄影就這麼被打開了。
#系統：長腿？佐伊你的濾鏡是不是太厚了一點？？？#
「這……斯塔克先生……」警探為難地想要勸阻，卻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她一個人住，很有錢，新聞上說，她沒有親人。」審訊室裡的即時音效也被傳了過來。
「我們初步判斷，綁匪是求財。」知道以他們警局的防火牆根本不可能防得住鋼鐵俠，警探先生也就放棄了。把手裡的筆放到一邊，他歎口氣，「那幾個人都有前科，其中有3個更是剛出獄。奧斯維德小姐，你的資料上網就可以查得到，你又孤身自己一個人住，所以……」他有點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嘴唇，「不過這些都只是初步判斷，後續的調查我們依舊會跟進，您請放心。如果還有其他人參與，我們一定會抓到真凶。」雖說獨身一人的女孩兒未必會有什麼仇家，但奧斯維德集團卻有競爭對手。
佐伊知道，警探先生的這番話說明，華盛頓警局目前只根據兩條線追查——一是綁匪真的只是一群求財的暴徒；二是綁匪是沖著奧斯維德集團來的。
只是，她卻不這麼認為。
「無論他們是誰，他們都不只是求財而已。」被子彈穿過的胳膊疼得她心煩。
「為什麼？」托尼坐在桌子上，俯瞰著臉色蒼白的金髮姑娘。原以為是只害羞的小兔子，但卻沒想到卻是一隻很有勇氣的小兔子。
回想起在廢棄的舊廠房裡，唯一的光線照在小姑娘頭頂。左胳膊在流血，小丫頭疼得眼眶通紅，但眼睛卻毫不弱勢地緊緊盯著拿槍的綁匪，眼神裡沒有絲毫恐懼。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1」。
胳膊的疼痛讓佐伊有點分心，她愣了幾秒才回答。「我公寓裡雖然現金不多，但有很多值錢的首飾。」設定裡的佐伊·奧斯維德是個從小不缺錢的富家女，「可他們一樣都沒有拿走。」三個來抓人的綁匪只是綁住她就立刻離開了。
「這種情況下，或許是他們擔心在案發現場逗留時間太久會被人發現，也可能是因為他們緊張，所以顧不上……」警探先生這樣說並不代表他們警方不會追查這個細節，只是現在受害者情緒不穩，他好心地想要安撫而已。
「首飾就放在茶几上」，佐伊搖搖頭，「那是我帶去參加今晚……昨晚宴會的首飾，項鍊和耳環還有手鐲，拿出去最少也值十幾萬。」可那三個綁匪分明看見，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他們要求500萬，八個人分，每人也就能分個幾十萬，難道那麼貴重的首飾他們真的不動心？」她不信。
「這……」經驗豐富的探長先生記下了這一條。
「還有，他們要殺我之前，我提出過可以給雙倍。」可能是藥效過了，胳膊現在簡直是鑽心地疼。佐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可是別說買通他們了，他們中，沒有一個人有過動心的表情。」當時的情況，這已經是她能夠觀察到的極限了。「還有，最後要開槍的那個人，就是被斯塔克先生打斷胳膊的那個。」佐伊把桌子上已經冷掉的咖啡到進嘴裡，「他才是那幾個人中做主的人。」
開口說話的那個看似主謀的高大男人最後在說「開槍吧」三個字的時候，分明請示性地看了一眼那個最後要開槍的男人。
「您確定？」警探先生表情嚴肅。
「yeah」，胳膊疼到佐伊開始覺得頭疼。「而且，」她揉了揉自己的額角，開始覺得連集中精神都很累。「我總覺得，那些人比起要錢，更在意趕快殺了我。」
「奧斯維德小姐，我最後還要問一個問題。」警探看了一眼側做在桌子上沒有下去打算的鋼鐵俠，斟酌了一下，「您……心裡懷疑誰？」這些細節和猜測，在剛剛那位奧斯維德集團總裁助理的男人面前，眼前的女孩兒可是一個字都沒提——要知道那可被特地派來照看這位奧斯維德小姐的人。
托尼也把目光投向坐在椅子裡的姑娘。
「……前幾天，大概三天前。」佐伊咬咬嘴唇，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懷疑是否正確。「呃……一位我父母的朋友來找我，希望我可以簽署一份檔。」她接過鋼鐵俠遞給她的咖啡，「那是一份有關集團未來規劃的文件，還附有一份私人股份委託合同，我拒絕了。」
奧斯維德夫妻死後，佐伊·奧斯維德並沒有參與過集團事務。而是一位與已故的奧斯維德夫妻私交甚好的長輩在處理這些事。佐伊·奧斯維德信任這位長輩，穿越來的佐伊自然不會去改變這個習慣。
只是，那位長輩三天前拿來的文件卻是一份全權代理的合同，佐伊認為這樣大的決定應該讓真正的佐伊·奧斯維德自己決定，所以就婉言拒絕了。
「那個人的名字？」探長沒有多問，但卻已經明白了佐伊的意思。
「科迪·哈代。」佐伊歎了口氣。
希望是她錯了吧，否則真正的佐伊一定會很傷心的。
辦公室裡安靜了一陣。
「well，看看我找到了什麼。」在佐伊說出有人去找她的時候表情就變得異常嚴肅的鋼鐵俠晃了晃手機，緊接著，衛星錄影和各種資料就被投射到了半空中。科迪·哈代在佐伊家門口的監控畫面、在公司的監控畫面、銀行轉帳記錄、通訊記錄、各種關係網，可以說，一切能夠找到的關於科迪·哈代這個人的所有記錄，此刻都已經在托尼手裡了。
「他女兒名下的三個基金會，分五次，給一個開在開曼群島的銀行裡匯走了150萬。他手裡的空殼公司分幾次又轉走了150萬。」托尼把最終的匯總資料放在了佐伊面前，「加上綁匪勒索的500萬。」
一共800萬美金。
「還有一份由你簽名的股份委託書，由他科迪·哈代全權處理你的股份。」本該被藏起來的偽造檔在偽造的過程中卻被某個監控探頭捕捉到了。
「如果奧斯維德小姐今天遇害……」警探先生讚歎地看著鋼鐵俠在頃刻間就搜集來的資料。「那……」
「行動吧，探長。」托尼從桌子上蹦下來，一隻手伸在了好像很難過的小姑娘面前，「來吧，sweetheart，鋼鐵俠送你回家。」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1」。
「請作者佐伊謹記，任務物件好感度到達70後將會很難上升，請注意。」
作者有話要說：
總結一下就是，我妮前期好感度很好上升，但一旦開始走心就難了。而一旦走了心，妮妮就會很認真了。
第三更晚一點，晚10點吧，大家可以明早起來再看，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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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好感度72點（第三更）
明媚的陽光從窗子照進來，鋪滿了床鋪。佐伊盤腿坐在醫院的病床上，捧著爪機刷新聞。此時距離她被綁架的那個夜晚已經過了一星期了。那位科迪·哈代經由華盛頓警方查實、的確就是策劃綁架她的元兇。
把手機扔到一邊，佐伊下床站在窗邊。醫院小花園的草地上有很多病人在家屬的陪同下正在外面曬太陽。
「morning」，開著的病房門被敲響，緊接著，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sweetheart ，在看什麼？」佐伊住院一星期一共來了4趟的鋼鐵俠一身白色西裝，手裡捧著紅玫瑰，又出現了。
「已經中午了，托尼。」佐伊笑著向自己的偶像打招呼。那晚在曼哈頓警局向警探先生交代過事情經過後鋼鐵俠本想送她，結果她卻直接暈倒，然後被偶像送進了醫院。不知是因為佐伊的經歷讓男神覺得感同身受還是單純只是心疼她一個孤兒，最近幾天，鋼鐵俠總是來探病，
自家偶像即使被她禍害成了個花花公子，也依舊是那個善良的托尼·斯塔克呢。
「是嗎？」皺皺眉頭，才從實驗室出來的托尼聳聳肩，「那就中午好。」他隨手把玫瑰放在了床邊的櫃子上。
「怎麼樣？」指了指女孩子受傷的右臂，他不客氣地坐下，然後拿起果盤裡的一個蘋果就啃了起來。
「沒事，其實早就可以出院了。」佐伊走回床邊坐下，看著鋼鐵俠吃蘋果有些饞，也從果盤裡挑出一個又大又紅的蘋果，「醫生說沒有感染的跡象。」當時的那顆子彈是擦著她的胳膊飛過去的，並沒有留在肉裡，所以傷勢也算不上太嚴重。
不過到底是槍傷，小心些總是好的。
「那就好。」說完，也不覺得看病人的時候吃人家的果盤有什麼不對，托尼「哢嚓哢嚓」地專心啃蘋果——他還真有點餓了呢。
鋼鐵俠沒說話，而佐伊也被手裡香甜的蘋果吸引，兩個人對坐著，就這麼吃起蘋果來。
#真是任性的二人組呢#
「噗……」佐伊吃得慢，她一顆蘋果吃到一半，但鋼鐵俠卻已經去拿第二顆了。眼看著自家偶像張嘴就要咬上去，她沒忍住，笑出來。「哈哈哈……」誰能想到，她現在居然是在和鋼鐵俠坐在一起，吃蘋果？
真·排排坐，吃果果。
「笑什麼？」托尼挑挑眉毛，看著面前笑得前仰後合的金髮姑娘。本來只是因為想起自己的經歷，所以就動了惻隱之心想關心一下這個獨身一人的小姑娘，反正他從複聯大廈飛過來也花不了多長時間。但幾次接觸下來，托尼卻意外地發現這個小姑娘很對他胃口。
小兔子佐伊沒有因為被綁架的事情消沉、反而積極地在胳膊還沒好的時候就開始滿曼哈頓找靠譜的格鬥教練，打算學個一招半式防身。與他的交往接觸雖然還帶著點小粉絲的興奮和崇拜，但卻沒有任何刻意地討好或者偽裝。佐伊·奧斯維德就像一本被攤開在桌面上的書，上面的一字一句都毫無隱瞞。
托尼能夠感覺到小丫頭對自己的真誠。所以他才會在實驗進入瓶頸的時期幾次三番跑來醫院。
「我笑，要是讓記者們拍到堂堂鋼鐵俠跑來探望病人卻每次都白白偷吃人家的東西，不知道斯塔克工業的股票會不會跌破。」佐伊得意地搖搖頭，好像抓到了自家偶像的什麼小把柄一樣。
「這話可不對。」托尼用拿蘋果的手指了指桌子上他帶來的玫瑰花。「我可是每次都給你帶了花的。」懶得在探病禮物上費心思的他每次都是讓賈維斯直接定好一束花的。
男神，誰去看普通朋友會送玫瑰花？你難道不知道探望病人的標準配備是黃桃罐頭嗎？還得是兩大罐兒！
#系統：→_→那只是你喜歡黃桃罐頭而已#
「你吃飯了嗎？」知道自家偶像是個嘴上不肯認輸的個性，佐伊並不打算和一個嘴炮俠就探病禮物這一話題展開討論。
「沒有。」搖搖頭，沉迷實驗的他上次吃飯是什麼時候來著？
「sir，您上一次進餐是前天下午3點，偷吃了奧斯維德小姐的蛋糕和櫻桃。」賈維斯的聲音從耳機裡傳出來，只有托尼自己聽得見。
被自家智慧管家拆了台的托尼眨眨眼，心有不滿——什麼叫偷吃？！那是小丫頭送給自己吃的！
「我之前還說要請你吃大餐呢。」知道自家偶像最近一直沉迷實驗，佐伊搖搖頭，「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
「今天？」本想著一會兒要回實驗室接著工作的托尼愣了下。想要拒絕，可是床上坐著的小姑娘一身醫院的病號服，臉色因為受傷的緣故還有些發白。一雙黑色的眸子期待地看著自己。
算了，就當是陪陪這個小姑娘了。
「好吧。」點點頭，托尼同意了，「剛好我有個保鏢想找兼職，推薦給你做格鬥教練吧。」
*
「……史蒂夫？」一家佈置溫馨、絕對不符合鋼鐵俠審美的小飯館裡，佐伊胳膊上還纏著繃帶。她把面前的湯碗推開，直勾勾盯著被鋼鐵俠稱為「需要個兼職賺錢養家的保鏢」。
「yeah」，被斯塔克叫出來的史蒂夫點點頭。雖然有數額不菲的養老金，但習慣了以辛苦勞作換取工資的美國隊長並不想做個混吃等死的米蟲。近來天下太平，無論複聯還是神盾局都沒多少工作可做。史蒂夫原本每天除了訓練就是去做義工，忽然接到斯塔克的電話說要推薦他去教一個小丫頭格鬥，本來覺得不合適的他在聽過賈維斯的介紹後還是同意了。
「史蒂夫·羅傑斯？」佐伊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鋼鐵俠居然把美國隊長叫出來給她做格鬥教練？！
「是的。」史蒂夫點頭，深知眼前的小姑娘這麼興奮肯定是知道了他是誰。但依舊覺得自己可以搶救一下的史蒂夫還是天真地加上了一句，「我不是美國隊長。」
「噗哈哈哈……」托尼毫不留情地嘲笑自己的同事，甚至拍了拍桌子。
「撲哧……咳，咳咳……」佐伊也被美國隊長呆萌的表現逗笑。但身為一個合格的複聯迷，雖然因為某些腦殘編劇的緣故她曾經對美隊很生氣，但那些事畢竟在這個世界沒有發生過。
「當然。」她把湯碗拿回來，欲蓋彌彰地點點頭，「史蒂夫這個名字自從二戰後……確實重名率非常高。」這個倒是事實。
「我真是看不下去了。」被佐伊拉來吃健康食品的托尼本來並不是很有胃口，但現在看著羅傑斯這傻乎乎的反應，他卻忽然覺得胃口大開。「羅傑斯，你認識的？」名叫史蒂夫·羅傑斯，還跟他很熟悉。難道羅傑斯覺得佐伊是傻瓜嗎？
話說出口就已經後悔了的史蒂夫無奈地笑了笑，「sorry」，他朝斯塔克帶來的小姑娘道歉。「我不是故意隱瞞。」
「It』s OK」，佐伊當然知道美國隊長應該在她面前隱瞞身份。只不過是因為偶像介紹的關係，這位復仇者聯盟的精神領袖才無奈承認了身份。「不過既然……您能給我簽個名嗎？」她期待地看著桌對面的金髮男人。
「沒問題。」身份都暴露了，簽個名又有什麼關係？一貫隨和的史蒂夫點頭。
「我以為我才是你的偶像。」另一邊的鋼鐵俠卻在這個時候幼稚地開口，「佐伊，你不是說你是我的粉絲嗎？怎麼現在又要羅傑斯的簽名？」他故意沉下臉，做出不高興的樣子。
史蒂夫皺著眉頭看同事斯塔克又逗人，覺得對方不該嚇唬這麼一個才有了可怕經歷的小孩子。「斯塔克……」
「我是你的粉絲呀，托尼。」幾天的接觸下來已經對偶像這個人不再只是平面化瞭解的佐伊卻根本不害怕。托尼·斯塔克會因為這點小事生氣？開什麼玩笑！「不過羅傑斯先生可是美國隊長。」她壓低聲音，越過桌子，湊到自家偶像身邊，「托尼，嚴格意義上說，羅傑斯先生，可是你的叔叔。」
━━∑(￣□￣*|||━━
↑↑↑佐伊這句話，也不知道對桌上的兩個男人，誰的傷害更大。
*
「你不是說這幾天都要留在工作室裡嗎？怎麼出來了？」史蒂夫難得見到斯塔克會正正經經出來吃頓飯，因此頗好奇地問。
「研究遇到點問題。」托尼揮揮手，放下勺子，又加了添了一碗粥。
史蒂夫一聽就知道肯定是他聽不懂的話題。「斯塔克，你行的。」托尼·斯塔克是他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之一，其他兩位分別是研究出超級血清的博士和霍華德·史塔克——托尼的父親。
「怎麼樣？你覺得我能解決嗎？」桌子對面的小兔子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托尼忍不住想逗逗對方。
「我不知道。」佐伊搖搖頭，「托尼，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解決你手裡的問題。」她攪了攪自己的勺子，然後在偶像臉上的表情改變之前加了一句，「但是我知道，如果這世界上有誰能夠解決你現在在面臨的問題，那麼那個人一定是你。」
誰說托尼·斯塔克就一定要面面俱到，誰說鋼鐵俠就一定要做好所有事？她的偶像再聰明也只是凡人，誰規定了他必須承擔那麼多？
托尼看著對面一臉認真的小兔子，挑了挑眉毛，沒說話。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2」。
史蒂夫看看明顯是斯塔克腦殘粉的小姑娘，再轉過頭看看身邊的同事，然後悄無聲息地咽下一口粥——
忽然覺得自己是個電燈泡怎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嗯，大胸甜心粗線啦！請記住他喲，他會是時間節點被貫穿的重要人物喲！我妮妮啥都好，就是想太多，天天把包袱往自己肩膀上扛，熏疼他。明天一更還是中午12點
第37章 好感度算什麼，命才最重要（第一更）
「這個放在二樓？」史蒂夫兩隻手一邊一隻提著佐伊巨大的行李箱，本來每只都需要兩個人才能抬起的箱子，在美國隊長手裡，輕得好像根本沒有重量。
「謝謝您，羅傑斯先生。」佐伊給熱心來幫她搬家的美國隊長點32個贊。因為原本的公寓變成了案發現場、再加上佐伊開始覺得她自己獨身居住應該對安全問題更加關注等多方面原因，她最終決定，把家搬到距離復仇者大廈不遠處的公寓裡。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復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常駐在這裡，又有什麼地方會比複聯大廈附近更加安全呢？
而還沒有正式走馬上任的史蒂夫·鋼鐵俠保鏢·格鬥教練·羅傑斯在聽聞佐伊想要搬家的想法後，則自告奮勇來幫忙。
「還有什麼要搬？」史蒂夫拍拍手走下樓，不覺得他來幫忙算是什麼大事。賈維斯把小姑娘佐伊的資料給他看過。對方孤身一人只有一個管家遠在英國，本來應該照看小丫頭的長輩又想要殺人謀財，史蒂夫覺得他身為成年人，有責任幫助佐伊這麼個小姑娘，更何況還只是些搬搬東西之類的小事。
「嗯……」佐伊有點猶豫。雖說美國隊長是熱心幫忙，可她也實在不好意思讓對方做太多工作，「工人一會兒就會來了，羅傑斯先生不如你……」
「讓他幹吧。」客廳為了通風而打開的落地窗外連接著一個小露臺，一陣風聲劃過，一個熟悉的男聲在露臺上響起。緊接著，憑空出現的金紅色鋼鐵戰衣顯露出身形。「堂堂美國隊長怎麼會連幾個箱子都抬不動？」
「托尼？」
「斯塔克？」
佐伊和史蒂夫對視一眼。
「中午好。」鋼鐵戰衣從中打開，一身西裝的斯塔克走了出來。「嗯，佐伊，怎麼樣？我推薦給你的這個格鬥教練不虧吧？」他走到客廳已經被史蒂夫擺好的沙發上，大咧咧坐了下來。
「斯塔克，你終於捨得從工作室出來了？」史蒂夫一看就知道，斯塔克今天肯定是來顯擺新出爐的馬克·不知道幾號·鋼鐵戰衣的。並不打算配合的他輕鬆拎起佐伊的箱子，「來了正好，幫忙搬東西。」沉甸甸地箱子被美隊輕易拋向了沙發。
一旁站立著的金紅色戰衣立刻自動向前，接住了箱子。
「哇哦。」佐伊讚歎地看著這一幕——她真的是在親眼看著鋼鐵戰衣自己移動！
「嗯哼。」被捧了場的托尼得意地掃了一眼史蒂夫——看看！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1」系統盡職盡責通報了這個變化。
男神，我有沒有說過你有點自戀？
↑↑↑佐伊聽著上漲的好感度，頗有點無奈。
「賈維斯，幫佐伊把東西搬上去。」拿起茶几上佐伊給史蒂夫準備的茶給自己倒了一杯，鋼鐵俠翹著腿，得意洋洋地靠在了沙發上。
「您好，奧斯維德小姐。」金紅色的戰甲自動走到佐伊面前，然後眼睛的位置還很人性化地亮了亮，「我是賈維斯，請問是這些東西要放到樓上去嗎？」
「是，是的。」佐伊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鋼鐵戰衣。
「好的。」被賈維斯操控的鋼鐵戰衣走到佐伊放在地上的箱子前，輕輕鬆松再次提起一隻，然後繞過空著手的史蒂夫，堅定地朝樓上走去。
「是工具」，拿著茶杯，托尼得瑟地朝美國隊長舉了舉，「羅傑斯，是工具讓人類變得更聰明。」
#史蒂夫：霍華德你別攔著我，我要打死這個小兔崽子！#
明媚的陽光給3月的曼哈頓帶來了絲絲暖意。只要度過3月，等到4月份，曼哈頓最冷的季節就結束了。
佐伊手裡拿著從圖書館借來的書，坐在某個離家不遠的小公園裡的長椅上看鴿子。現在距離她搬到復仇者大廈附近已經過了足足一個星期了。雖然偶像鋼鐵俠對她的好感度一直停留在73點沒有任何上升的跡象，但佐伊心裡卻沒有絲毫的焦慮。
這段時間大概是她自從被捲進這個奇怪的系統裡，活得最安寧、最幸福的一段時間了。
每天從床上醒來，她不需要對誰演戲、也不用去欺騙誰。推開窗子，她就能看到不遠處那懸掛著字母「A」的高大建築。時不時，鋼鐵俠的身影會飛過窗外、偶爾還會停下來，跟她打個招呼。
如果沒有系統每天在她耳邊碎碎念著她在這個世界還能停留多久，或者距離被她OOC掉了的鋼鐵俠把他自己作死還有多久，佐伊簡直都要以為這裡和她原來的世界也沒有什麼不同。
除了超級英雄滿天飛之外。
「嘩啦！」忽然，本來聚在一起悠閒地吃著佐伊投喂的麵包的鴿子們好像受到了什麼巨大驚嚇一般，集體騰空而起。其中一隻貪吃的小鴿子因為捨不得食物，還順嘴從佐伊手裡搶走了剩下的半片麵包。
「喂!」差點被鴿子咬了的手佐伊嚇了一跳，「你們……」
「咣當」一聲，重金屬落地的聲音在佐伊面前響起。
咦？佐伊莫名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
「嘭！」隨後又是一聲比之前更大的聲音響起，緊接著，公園鋪著的青色地磚好像被什麼重物砸過，然後……
隱形模式緩緩解除，那件被鋼鐵俠穿去佐伊家裡顯擺過的、最新型可隱形且可擕式鋼鐵戰甲，出現在了佐伊面前。
或者說得更準確點，是已經破破爛爛掉了漆的被鋼鐵俠穿去佐伊家裡顯擺過的、最新型可隱形且可擕式鋼鐵戰甲，出現在了佐伊面前。
「托尼？！」佐伊扔下手裡的書和鴿子麵包，被嚇得不輕。「托尼？」她急忙蹲下身去拍鋼鐵戰甲，可是裡面的人卻毫無反應。
「奧斯維德小姐，先生受到襲擊。」賈維斯的聲音有點斷斷續續，「這件戰甲的能量不足以支撐我把先生帶回去，我只能就近設定，讓先生找到距離最近的聯絡人。」而近來一直和自家先生以及羅傑斯先生在一起的女孩兒就被賈維斯選定為了聯絡人。
能量不足？佐伊是記得鋼鐵俠說起過因為這件戰衣是可擕式又加裝了隱形功能，所以使用時間會相對減少。「他怎麼樣了？」戰衣已經破破爛爛了，佐伊很擔心裡面的偶像。
「先生的生命體征平穩。」賈維斯冷靜地回答。
「你是要我把他送回復仇者大廈嗎？」佐伊試著想把鋼鐵俠連同戰衣一起扶起來，但卻沒能如願。
「這是計畫之一。」賈維斯誠實地回答。
「那你還有什麼計畫？」佐伊在鋼鐵戰甲臉面的位置摸找了許久，也沒能找到可以把面具摘下來的缺口。
「事實上先生現在正在被人追殺。」賈維斯即使再智慧，也終究不是人類，「羅傑斯先生等人全部在外無法及時趕來，我希望奧斯維德小姐您可以提供幫助。」
佐伊開始覺得或許賈維斯的程式也隨著戰衣一起被打壞了。
「追殺？」她抬頭看了看四周，卻沒發現任何不對。「人在哪裡？這裡離複聯大廈不遠了，托尼的其他戰衣呢？或者機器人？複聯的其他人呢？」最糟糕不過也可以找神盾局求援。
「羅傑斯先生等人我已聯絡，根據計算，距離他們趕來還需要5分34秒。」賈維斯冷靜地回答，「先生在昏倒之前沒有命令我啟動鋼鐵軍團和其他馬克系列戰衣，根據許可權設置，我無權自行啟動。」智慧管家冷靜地按照自己的程式列事。
佐伊倒吸了一口冷氣。
「根據計算，距離九頭蛇殺手追來還有2分09秒。」賈維斯似乎還嫌棄壞消息不夠，「戰衣的能源已經消耗殆盡，我必須將先生彈出。」「哢嗒」一聲，地上已經破破爛爛的戰衣從中間打開，鼻青臉腫的鋼鐵俠雙眼緊閉，躺在裡面。
還好，還有呼吸。
佐伊摸摸對方的脈搏和心跳，心才算放下一半。「你確定史蒂夫先生他們五分鐘後會趕到？」顧不得胳膊上的傷口，焦急之下，她居然把重量超過了她自身體重的男人扶了起來。
「距離羅傑斯先生等人趕到還有5分17秒。」賈維斯用最後的電量囑咐，「根據分析，九頭蛇殺手是根據這件戰衣發出的能量進行定位。距離他們趕到還有1分48秒。」
佐伊把昏迷的男人靠在自己身上，她緊張得心跳加快。「你有武器或者隱藏的工具可以借給我嗎？」這花園不大，樹木又都枯著，想要帶著個昏迷的男人藏起來5分鐘可不是什麼容易事。
「對不起，您的許可權不夠，無法使用馬克系列戰衣。」破破爛爛的戰甲聲音越來越小。
「噗通！」佐伊的回答是一腳把已經沒用、並且還會暴露位置的戰衣踹下了河——希望它防水吧。
沒理會開始下沉的可憐的戰衣，佐伊用盡全身的力氣把鋼鐵俠扛在肩膀上，然後鑽進乾枯的樹林間——那是出去外面停車場最近的路，並且……
天空劃過飛機的聲音，緊接著，她看到幾個黑色的人影兒正朝著這邊跑回來。
「叮咚」一到關鍵時刻就沒用的系統又跳出來討人嫌了，「現在請作者佐伊執行懲罰任務之2——#我真的是個好人#，請佐伊以一種反派的形象，救下男神托尼·斯塔克的命，限時10分鐘。」
你又出來搗什麼亂？！
佐伊咬著牙，卻忽然想到了主意。
就這麼辦吧。
眼見黑影兒已經越來越靠近，她側著身體把鋼鐵俠扔在了地上。然後不顧被聲響驚動了的殺手，她從包裡拿出了那把在綁架事件後她花了大價錢買回來防身的袖珍手槍——
「well」，子彈裝好，佐伊把槍口抵在了自家偶像額頭上，「托尼·斯塔克，你終於落在我手上了。」
手槍上膛。
身後，佐伊感覺到不止一個人停住了腳步。
「ma'am」，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讓開，please」。
作者有話要說：
佐伊的內心獨白：你可千萬別走火啊親！！！
二更晚6點，愚蠢的我以為自己今天已經把第一更放進存稿箱裡了的，結果想刷一下評論的時候發現，我沒放……
第38章 好感度增長度未知（二更）
今天可以說是特朗姆職業生涯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
根據計畫，他們需要與潛伏在神盾局裡的特工一起，爭取通過最短2年的時間，將被尼克·弗瑞和托尼·斯塔克聚集在一起、自稱為復仇者的超級英雄們一一除去。
而此時，他們就等到了一個最好的機會。
神盾局接到線報，中東地區有一夥不明身份的武裝集團強行佔領了當地政府所在，意圖將當地政府已經答應轉交給神盾局的、斯塔克工業生產的導彈和其他各類武器轉運。得到這條情報的神盾局自然立刻派遣行動人員進行干涉，而身為與神盾局合作、武力值最高的復仇者聯盟也將一起行動。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自然也是要去的。
不過，就在出發前一小時，他們安插在某個政府高層裡的間諜耍了點手段，使得托尼·斯塔克不得不暫停了與其他人一起去中東的計畫，只能留在曼哈頓，專心應對來自政府方面的、針對復仇者聯盟的審查。
而被安排與鋼鐵俠進行周旋的政府官員剛剛好是他們的人，也因此，他們的計畫進行得無比順利。
托尼·斯塔克先是在國防部駐曼哈頓辦事處大樓被拖延了整整三個小時。而這個時間內，復仇者聯盟的其他成員已經趕到了事發地，開始營救和抓捕行動了。
終於從政府脫身的斯塔克穿著他自己最新型研發的可擕式戰衣想要儘快趕回複聯大廈，但在返程途中就遭到了他們的攻擊。他們有備而來，而鋼鐵俠卻只穿了一件不適合進行重火力交火的戰甲，再加上在國安局辦事處時他們已經給對方下了藥，可想而知，鋼鐵俠的戰力被大大削弱。
但即使如此，托尼·斯塔克也還是憑藉著那身破破爛爛的戰甲，從他們的包圍中找到了缺口，暫時逃脫了出去。
「追。」朗姆特沒有任何猶豫下令追過去。復仇者聯盟其他成員不在，神盾局的高層也盡數缺席，鋼鐵俠又已經被他們下了藥還被打得快沒有還手之力了，這樣天時地利人和的場面不趁機殺掉對方，他們哪裡還能找到這樣的好機會？
手下人根據鋼鐵戰甲發出的能量信號查找方位，朗姆特全副武裝，就等找到鋼鐵俠後立刻殺掉對方，永絕後患。
可以說，鋼鐵俠是復仇者聯盟得以存在的基石。沒有了托尼·斯塔克出錢出設備出人脈，沒有了托尼·斯塔克在各個政府機構間周旋，平衡政治，復仇者聯盟想要再發揮這樣大的作用，專心解決問題，可就難了。
殺掉一個鋼鐵俠，就等於砍掉了復仇者聯盟的雙腿。
「長官，在西邊，目標距離復仇者大廈不遠。」手下人彙報。
「向西。」朗姆特將槍插好。
鋼鐵俠先生，我們來了。
……
只是當朗姆特領著手下人順著信號找到鋼鐵俠的時候，已經身經百戰、歷經生死無數次的他還是有點驚訝。
他們首先見到的是一個身穿淺駝色斗篷，一頭金色卷髮的背影。瘦弱的女孩兒鬼鬼祟祟地把托尼·斯塔克推進一個枯樹的樹洞裡，然後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把小巧的銀色手槍。沒有任何遲疑，背對著他們的女孩兒把槍抵在已經昏迷的鋼鐵俠的腦門上，然後立刻就上了膛。
「well，托尼·斯塔克。」朗姆特聽見對方還帶著點稚氣的聲音，「你終於落在我手上了。」以自己多年的行動經驗發誓，朗姆特相信他要是再不出聲，他的任務物件，就要被截胡了。
「ma'am」，朗姆特覺得這女孩兒有點眼熟，似乎是在哪裡的資料上看過，「step away ，please.（請讓開，謝謝）」
*
有句話說得好，叫人生如戲，全靠演技。
佐伊一隻手勾住那把只有她手掌大小的銀色小手槍的扳機，一隻手扶住鋼鐵俠的肩膀。她相信任何一個訓練有素的殺手都絕對不會允許他自己的任務物件在他們面前，被一個身份不明的人殺死。
佐伊伸出去的手看似堅定，但實則，她內心唯一的念頭是——可千萬別TM走火啊！
身後男人冰冷的聲音傳來，佐伊覺得頭皮一陣發麻。她聽見了身後不只一把槍上膛的聲音。
「你們是誰？」緩緩轉過頭，佐伊拿著槍的手根本沒有動。「我假設……你們不是員警？」不止是她身後，此刻身穿黑色行動服的男人們已經圍成了一個圈，並且正在縮小半徑。被十幾個明顯氣勢精悍的殺手圍住，佐伊不是不怕的。
只是她本已經是多出來的生命了，如果今天真的逃不脫，她只希望能拖延住時間，換自家偶像一條命。
「當然。」朗姆特揮揮手，示意自己的人警覺四周。「奧斯維德小姐，請把你手裡的槍扔掉，然後離開托尼·斯塔克。」他已經知道了眼前女孩兒的真實身份——奧斯維德傳媒帝國的最大股東。
那一疊有關鋼鐵俠最近行蹤的資料裡提到過，托尼·斯塔克救了眼前的女孩子一命，並且似乎還介紹了Cap去給對方當格鬥教練？
只是現在怎麼……
「你們是誰？為什麼知道我的名字？」佐伊舉著槍的手不肯動。「你們是員警嗎？如果不是的話，能不能等我跟這個人渣算完賬，我們再說話？」她又把頭轉回了鋼鐵俠那側。
朗姆特看著面前的金髮姑娘咬牙切齒，似乎馬上就會一槍崩了鋼鐵俠的堅定表情，再聯想到托尼·斯塔克往日裡的做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ma'am」，交叉骨心裡好笑，「請把人交給我們吧，我們會當作今天什麼都沒看到的。」沒想到托尼·斯塔克風流一世，最後居然落得這麼個下場。
屬下看了一眼自己的行動組組長，得到朗姆特的肯定後示意飛機上的狙擊手先不用開槍。
佐伊生平第一次覺得5分鐘的時間居然如此漫長。「這位先生，不管你是誰。」她是真的不知道眼前這些把臉蒙得嚴嚴實實的人都是誰。九頭蛇的殺手裡她就知道一個李子精。「你知道這個人渣他幹了什麼嗎？」佐伊用空著的那只手狠狠揪住了鋼鐵俠的頭髮，「這王八蛋居然敢欺騙我的感情！」
鋼鐵俠到底被用了什麼藥？為什麼這樣拽頭髮都不醒？！
「我父母剛剛過世還沒有半年，本來就覺得生活一片灰暗」，既然來人說得出她的名字，那麼一定知道佐伊·奧斯維德的生平經歷。「離開倫敦來美國也是為了散心。剛剛好也可以來看看哈代叔叔。」她冷笑出聲，「結果倒是好，我父母最親密的朋友、我親愛的哈代叔叔想要我的命。」
她把一個在一夜之間失去所有親人的女孩兒的絕望和瘋狂表現得淋漓盡致。
「然後他救了我。」佐伊把鋼鐵俠的腦袋撞在枯樹上。「之後就是老掉牙的好萊塢故事了。」她跪坐在地上，朝著領頭的男人笑。「絕望的姑娘愛上救命恩人，不過很可惜，她的救命恩人是個把女人當遊戲的花花公子。」
佐伊覺得她自己也不算編故事——之前的洛基可不就是利用女孩兒的絕望騙財騙色的感情騙子嗎？
銀色手槍的槍口始終不肯離開鋼鐵俠的腦袋，朗姆特也有些著急。只是自恃他和下屬絕對不會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富家女欺騙的交叉骨卻還是犯下了傲慢的錯誤。「ma'am」，他收起了手裡的一把槍，「為了表示誠意，我把我的槍收起來。」他把一把槍插在腿上的槍套裡，「您請放心，我們會保證托尼·斯塔克先生得到他應有的懲罰。」雖然殺掉鋼鐵俠很重要，但如果可以活捉卻更有利。而且眼前的小姑娘如果可以為他們所用……
朗姆特打著一箭雙雕的主意。
「奧斯維德小姐，請您放心，我們一定可以……」
「呃……」沒想到，一頭雞窩、靠在樹上的鋼鐵俠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哦，sweetheart」，還鼻青臉腫的他直視跪在面前，一把槍還貼在他腦門上的姑娘，「如果你愛我的話怎麼不說呢？我怎麼捨得……讓你傷心？」好像根本不瞭解目前的情況，他居然還調情似的朝著身邊的女孩兒炸了眨眼。「我的小佐伊……」
「不好！」朗姆特立刻明白自己上當了。
但是，卻已經晚了。
憑空顯現出形態的小型空客此刻已經盤旋在了他們頭上，神盾局大批行動人員趕到，而一個拿著盾牌的藍色身影則從空中一躍而下，直接擋在了地上的女孩兒和鋼鐵俠身前。
「斯塔克！」
「佐伊！」
九頭蛇潛藏的狙擊手扣動了扳機，兩顆子彈一起朝著樹下的鋼鐵俠射去。史蒂夫攔下了一顆，但卻錯過了另一顆。
時間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
佐伊覺得自己似乎可以看清那顆子彈的樣子。
反正多出來的命也是撿來的。
她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撲到了自家偶像身前。
「唔……」
疼死老娘了！！！
「佐伊！」
作者有話要說：
佐伊能夠看清楚子彈了喲！三更還是晚一點，大家10點來看吧
第39章 好感度85點（三更）
「斯塔克！斯塔克！」被交叉骨帶來的殺手除了被當場擊斃的之外，其他人都已經被神盾局拿下。只是那個開了槍的狙擊手就沒那麼幸運了。
「斯塔克先生。」菲爾·寇森看著地上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九頭蛇狙擊手，心裡倒沒什麼感覺——反正真正的大魚，交叉骨也落網了。「您要不要再去看看奧斯維德小姐？」那位機智地拖延了時間又勇敢地給斯塔克擋了子彈的姑娘，現在已經躺在他們的救護直升機上，只等著立刻送醫了。
「斯塔克，再打人就死了！」史蒂夫看准空檔，終於把好像要殺人一樣的同事拉了開。不是美國隊長之前拉不開被下了藥又受了傷的鋼鐵俠，只是斯塔克一臉殺人的表情，眼睛通紅，史蒂夫擔心他硬把人拉開會出事。「他們把佐伊直接送去神盾局的醫院，你跟著一起去吧。」朝著旁邊的神盾局探員使眼色，終於，那個倒楣的狙擊手算是被留下了一條命。
「斯塔克先生，還是您先和我們一起去審訊……」寇森的話還沒說完，眼睛通紅的鋼鐵俠就已經轉身上了直升機。
寇森和自家偶像對視一眼，都沒說話。
「唔……」本該無論如何刑訊逼供都不吭一聲的九頭蛇殺手呻吟出聲。
「算你運氣好。」史蒂夫伸手，揪著對方的後領子把人直接扔進車裡，根本不管對方現在斷了多少根骨頭，「好好審審他。」深知神盾局裡有自己多少粉絲的史蒂夫故意囑咐了這一句——習慣規矩辦事的他沒有動手，不代表他不想。
「是的，隊長。」被偶像拜託了的小探員激動得滿臉通紅，「我記住了！」他一定把這傢伙打到媽都認不出來！
*
「斯塔克，我守在這裡，你先讓醫生看看吧。」神盾局特別病房裡，制服還沒來得及脫掉的史蒂夫看著坐在病床前一動不動的同事，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勸。「他們給佐伊打了鎮定劑，她不會醒得那麼快的。」
坐在床邊的男人沒出聲。
歎了口氣，史蒂夫走到病床前，拉過了另一把椅子坐下。「子彈取出的手術很成功，佐伊只要好好休養，不會留下任何永久性傷害的。」視線向上，病床上的金髮姑娘臉色蒼白，即使在昏迷中女孩子也依舊眉頭緊皺。
史蒂夫知道那是因為佐伊還沒完全癒合的左胳膊因為使力而崩開，而之前給斯塔克擋住的子彈則打中了左肩。
「她很堅強的，不會有事的。」猶豫了一下，史蒂夫還是把手放在斯塔克肩上拍了拍，「斯塔克，別擔心。」
看著同事無動於衷的樣子，他無奈地搖搖頭。史蒂夫不敢想斯塔克心裡此刻是什麼感受。
「我從國防部辦事處出來的時候，和賈維斯開玩笑說要讓她家的報紙給那幾個辦事拖遝的官員留出版面。」坐在椅子裡一動不動的鋼鐵俠這是自佐伊受傷後第一次開口。
「所以賈維斯才會……」本來也很奇怪賈維斯怎麼會帶著斯塔克去找佐伊的史蒂夫終於明白。
「那種情況，她本來可以扔下我自己逃走的。」伸出手，托尼握住了女孩兒在被子下冰涼的手指，「不，她應該自己跑的。」咬了咬嘴唇，他說不出後面的話。
「斯塔克……」史蒂夫擔憂地看著同事，「你……」
「唔……」病床上的姑娘忽然輕輕哼出聲。
「佐伊？」史蒂夫趕緊起身查看。
*
佐伊是被肩膀和胳膊上的刺痛疼醒的。
意識還沒有完全恢復，她恍惚間只是感覺到左邊肩膀和胳膊鑽心地疼。想要去摸，她又覺得沒力氣抬起胳膊。
耳邊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可佐伊覺得很累，她不想睜開眼睛。
「唔……」肩膀上的疼痛隨著意識地恢復越加清晰，佐伊嗚咽著，她疼得想哭。
太疼了，怎麼這麼疼？
「唔嗚……」她把頭在枕頭上亂蹭，希望可以逃離這種疼痛。
「佐伊？」一雙溫暖的手把她從床上抱了起來。佐伊感覺到有人扶起了她的上半身，緊接著，她的身後被人放了軟軟的枕頭。
她可以坐起來了。
恍恍惚惚地睜開眼睛，佐伊第一眼看見的是白色的被子，「唔？」
她在哪？
她回家了嗎？
不對，她繞路去喂鴿子，然後……
「啊！」記憶歸位，佐伊瞪大眼睛，身體不自覺向前傾，「我……啊！疼……」牽動了傷口的她瞪大眼睛，張著嘴，像只被踩了尾巴的貓。
「佐伊，沒事吧？」正在給女孩子身後塞枕頭的史蒂夫趕緊扶住對方的身體，「別動，千萬別動。」那可是槍傷，麻醉劑藥效過了的疼痛他可是深有體會。
「……羅傑斯先生？」被疼痛分了心，佐伊滿了半拍才反應過來身邊扶著她的人是美國隊長，「啊，托尼！」鋼鐵俠怎麼樣了？
「斯塔克沒事，斯塔克沒事。」史蒂夫把差點倒下的姑娘扶穩，「看，他沒事。」他指了一下坐在病床前的椅子裡，現在根本不敢上前的鋼鐵俠。
「……佐伊，我沒事。」張了張嘴，托尼才把這句話說出來。「別擔心，我沒事。」猶豫了一下，他從椅子裡站起身，然後坐在了病床上。「別怕……我沒事。」他抬手想起摸對方的頭，卻又半路收了回來。
自家偶像臉色頹敗、眼睛通紅，佐伊怎麼不明白呢？她覺得自己這條命是撿來的、如果能夠換偶像一命不虧本，但鋼鐵俠卻不會這樣想。
可這也是佐伊最不希望看見的。
她不喜歡自己的偶像為其他人付出那麼多，卻連得到一丁點回報就覺得虧欠其他人。
「托尼，你要知道，如果那晚你沒有在那個廢棄的廠房裡救我，今天你就死定了。」佐伊堅強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左肩太疼了，疼得她根本不想動彈。「別因為今天的事情責怪你自己，托尼，你應該想到，我之所以會做今天的事，是因為你為我做了同樣的事。」她抓住了鋼鐵俠的手，卻發現對方的手居然沒比她暖到哪裡去。
「……不一樣。」張了張嘴，托尼才把話說出來。「佐伊，那不一樣。」他是鋼鐵俠，那晚他有一身鋼鐵戰衣。可今天的小丫頭有什麼？一條還沒拆線的胳膊和一把玩具一樣的槍？
「是一樣的。」佐伊握緊男人在顫抖的手，「托尼，都是一樣的。你就算沒有那身鋼鐵戰衣，那晚你遇見我，你也一樣會救我。」她毫不懷疑這一點。「鋼鐵俠這個稱號說得從來都不是外面那件武器，它指得是你這個人。」
病房裡安靜了一陣。
「不過，那件戰衣……」佐伊忽然想起，她似乎在公園裡把價值幾個億的鋼鐵戰衣踹進水裡去了？「托尼，你的那件……它，防水嗎？」畢竟是幾個億的東西，壞了就不好了。
史蒂夫被逗笑了，「別擔心，壞了讓斯塔克自己修。」他摸了摸女孩子的頭髮，很感激對方開導鋼鐵俠。
「賈維斯已經把他打撈上來了。」托尼不知該怎麼面對這件事，往日的嘴炮俠只是愣愣地接了這麼一句。
「對，賈維斯！」佐伊立刻告狀，「他一點忙都沒幫上還搗亂！你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檢查一下，看看他是不是中病毒了！」委屈你了老賈！
「奧斯維德小姐，我並沒有中病毒……」即時監測著佐伊生命體征的賈維斯委屈地開口，「(┬＿┬)您只是為了讓先生開心才這樣說我，這樣對我不公平……」智慧管家賈維斯語調裡居然帶出了委屈的意思。
「噗……」史蒂夫直接笑出聲。
老賈你變了，你再也不是那個讓迷妹們都想嫁的賈維斯了！
被拆了台的佐伊也無奈地笑出來。
「托尼」，她把鋼鐵俠的手拉到近前，直視著眼神閃躲的男人。「別因為這件事苛責你自己，否則我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她拉住男人皺巴巴的襯衫，把人再次拉近，「答應我，托尼·斯塔克」，她抓住鋼鐵俠的下巴，強迫對方直視自己的眼睛，「不要因為我為你做了你早就為我做過的事，就責怪你自己。」
臉色依舊蒼白的金髮姑娘眼裡只有真誠。
托尼緩緩伸出手，把人抱進了懷裡。
「我保證。」他閉上了雙眼。
病房裡再次安靜下來。
「你讓醫生檢查過了嗎？」雖然鋼鐵俠貼心地避開了佐伊受傷的胳膊和肩膀，但佐伊還是覺得鑽心地疼。「托尼？」她掙開對方抱著她的胳膊，仰頭問。
「斯塔克想等你醒了再讓醫生看。」史蒂夫趕緊見縫插針地打小報告。
「那還不快去？」難怪偶像臉色這麼差，「羅傑斯先生，您趕緊帶他去看醫生。」受傷又被下藥了還不趕緊看醫生，她偶像還真不愧自己作死小能手的名聲啊。「快去吧。」她拍了拍男人的胳膊。
女孩子臉色蒼白，身體甚至疼得發抖，斯塔克何嘗沒看出來？賈維斯立刻重新給佐伊計算了止痛藥的藥量。
「你睡一會兒。」站起身，托尼扶住女孩兒的身體，把人緩緩放下。然後給佐伊蓋好被子，「等你睡著了我就去。」他把女孩兒不聽話的手塞進被子裡。
肩上鑽心地疼消失了，佐伊忽然覺得很累。「呃……那你要去啊。」她掙扎著看向給她蓋被子的男人。
「好，我保證去。」俯下身，托尼輕聲詢問，「睡醒了想吃什麼？我讓人給你準備。」他摸了摸佐伊金色的長髮。
「我想吃椒鹽土豆水煮魚麻辣香鍋松仁玉米軟炸裡脊蛋黃焗南瓜糖醋排骨叉燒包……」意識緩緩離開，佐伊不自覺就抱了一長串她非常想念的中餐，「還有芝士……呃……都吃……」
「好，都吃。」托尼終於笑出來，「等你醒了，都吃。」他低頭，在女孩兒的額頭上虔誠地印下一個吻。
「走吧，斯塔克。」佐伊幾乎是在止痛藥生效的下一秒就睡著了，史蒂夫小聲叫鋼鐵俠，「你答應了她讓醫生看的。」
「嗯，走吧。」最後給病床上的姑娘拉了拉被子，托尼起身，和史蒂夫一前一後，走出了病房。
燈也隨之熄滅。
黑暗裡，誰也沒聽見的提示音——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12，進入摯友支線，請作者注意，此階段好感度會飛速增長，請密切
第40章 我男神可能是個傻子（第一更）
「斯塔克怎麼樣？」史蒂夫終於抽出時間換下了自己那身美國隊長行動服。現在他抱著胳膊站在病房外，看著被醫生放倒了的鋼鐵俠。
「腦震盪、輕微過敏，外加骨裂。」寇森也頗為無奈地聳聳肩膀，「不過還好，都不算太嚴重。」這些傷在他們看來，確實都不嚴重。
「幸虧佐伊拖住了時間。」史蒂夫心有餘悸，「不然斯塔克可就……」被幾十個九頭蛇精英殺手圍攻、又沒有常用的武器在身邊，斯塔克這一次可謂是死裡逃生。
「對了，那位奧斯維德小姐已經醒了。」寇森等在這裡就是為了向美國隊長打個招呼，「我們需要她講述一下事情經過做個筆錄，Cap，你要跟我一起去嗎？」他比劃了一下手裡的平板電腦。
「我和你一起。」史蒂夫最後又看了病房裡的鋼鐵俠一眼，然後點頭，「走吧。」
*
睡醒了的佐伊看了看身邊幫忙檢查傷口的醫生，沒有出聲。她不是很確定自己現在在哪，但依稀感覺，應該是神盾局？
但一個普通的富家女可不會知道神盾局是什麼。
秉承著多說多錯、少說少次、不說不錯的原則，她除了回答醫生關於傷口的問題之外，一言不發。
「咚咚咚」，病房的門被敲響，緊接著，一頭金髮的美國隊長走了進來。「佐伊，感覺好點了嗎？」史蒂夫進來後舉了舉手裡的一個小籃子，「我給你帶了櫻桃和草莓。」這是他剛才在神盾局食堂拿來的。
「好多了。」見到熟悉的面孔，佐伊覺得放鬆了一點。「謝謝。」醫生已經幫她換好藥，收拾東西出去了。
「奧斯維德小姐。」早已經將佐伊·奧斯維德的資料全部看過一次的寇森審視著病床上的女孩兒。出於一個特工的職業敏感，他總是覺得眼前的女孩兒對他們有所隱瞞。「我是菲爾·寇森，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的探員。」他朝著佐伊伸出手。
愣了一下，佐伊才伸出右手回握對方的手。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這個全稱讓一直以來都是叫神盾局、而根本沒記住全名的她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神盾局」，史蒂夫拉了把椅子坐在病床前，「簡稱是神盾局。」他把水果籃子放在了佐伊面前的小桌子上。
「奧斯維德小姐，我們需要您講述一下事情經過，請問現在可以嗎？」考慮到自家偶像和鋼鐵俠的立場，寇森特地親自來做這個工作，「不顧如果您現在不想的話，我們也可以換個時間。」話是這樣說，但寇森並卻在另一把椅子裡坐了下來。
「NO，It』 OK」，佐伊搖搖頭。賈維斯和醫生幫忙調整的止痛藥計量已經讓她不會再因為疼痛分心。雖然傷口依舊有些刺痛感，但她已經不會覺得難以忍受了。
「呃……托尼怎麼樣？」她一覺睡到了半夜，也不知道自家偶像怎麼樣了。
「他沒事。」史蒂夫笑著把水果籃子朝著佐伊推了推，「腦震盪和輕微骨裂，只要好好修養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心裡感歎佐伊還真是斯塔克的腦殘粉，史蒂夫笑著回答，「醫生給他打了針，不然他不肯好好休息。明早他醒了你就能見到他了。」
「嗯……」佐伊對於自家偶像作死小能手的作風已經非常瞭解了。「那就好。」偶像沒事就好。
「奧斯維德小姐，不知現在可不可以……」寇森臉上的笑容溫和，但心底卻在審視佐伊。金髮姑娘在聽聞「國土戰略防禦攻擊與後勤保障局」這個名稱的時候眼裡的驚訝和瞬間閃過的不解是真誠的，但在聽到「神盾局」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睛裡卻是了然。
不過佐伊·奧斯維德對鋼鐵俠的關心看起來也很誠實。畢竟這位奧斯維德小姐是豁出性命不要，才救回了斯塔克的命不是嗎？
「哦，可以。」佐伊點點頭，「寇森探員，您想聽我說什麼？」只被員警錄過筆錄卻沒被間諜機構錄過筆錄的她是真的不知道現在要複述些什麼。
「佐伊，你不用緊張。」史蒂夫安慰病床上的姑娘，「這只是一個流程而已，你把那天發生的事告訴寇森就行。」他安撫性地拍了拍女孩兒不自覺伸進籃子裡拿水果的手腕。
「嗯。」
……
「你真的很勇敢，佐伊。」如果是他處在女孩兒那樣的情況下，史蒂夫都不敢說他會比佐伊做得更好。「謝謝你。」斯塔克在場的時候他不能說，但他真的很感謝面前的女孩兒救了斯塔克。
搖了搖頭，佐伊眨眨眼，「其實我真的很害怕當時手槍會走火。」不過幸好，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槍不負眾望。
「噗哈哈哈……」史蒂夫被逗笑了，「你喜歡的話，等你胳膊好了，我帶你去靶場。」他指得自然不是普通的靶場。
「真的嗎？」佐伊很驚喜。
「我還是你的格鬥教練不是嗎？」史蒂夫眨眨眼，「不過……得等你的傷痊癒。」他指了指女孩兒纏著繃帶的肩膀和胳膊。
「奧斯維德小姐的傷口情況很好，會很快恢復的。」一直專心觀察的寇森笑著開口。「Cap ，你不用擔心。」難道是他多心了？
可是分明……
「咚咚咚」，病房外有人在敲門。「Cap，寇森探員」。一位女性探員探頭進來，「弗瑞局長找你們，緊急事件。」
「Cap你先過去。」寇森一臉平常地起身，「我得讓奧斯維德小姐簽字。」說著，他把手裡記錄用的平板電腦放在佐伊面前的小桌子上，還拿出筆像模像樣地指示佐伊要在哪簽字。
「好，那你快點」，史蒂夫沒有懷疑，「佐伊，我一會兒再來看你。」說完，他就出了病房的門。
「還有嗎？」佐伊奇怪地看著面前的菲爾·寇森。又不是簽檔，為什麼要她寫這麼多次。
「哦，還有最後一個，馬上。」寇森的手指劃過平板電腦上的某個位置，一張照片被他放了出來。
畫面上，一襲禮服的金髮姑娘和一個黑頭發的男人相對而坐。背景是一家私人會所。
佐伊奇怪地看著菲爾·寇森放出她的單人照——這是什麼意思？
病床上的金髮姑娘皺著眉頭，眼睛裡只有隱私被人打擾的不解和疑惑，或許還有點不滿，但卻唯獨沒有心虛。
佐伊·奧斯維德在英國時在牛津讀大學，而詹姆斯·莫里亞蒂又是牛津大學數學專業的金牌教授。
難道對方只是莫里亞蒂放出來迷惑他們的？
或者只是單純的教授和學生間的交往，被他們的探員過分解讀了？
寇森的眼神閃了閃。
「sorry」，這種程度的試探根本不足以完全打消寇森的懷疑。但目前看來，佐伊·奧斯維德確實很像是無辜的。「這是我們之前……搜集您的資料的時候得到的照片。很抱歉。」嘴上說著道歉，寇森還是在觀察佐伊的表情。
靠著枕頭坐著的姑娘皺了皺眉，好像對他給出的回答和行為都很不滿。但女孩兒最後還是沒說什麼。
符合佐伊·奧斯維德以往的性格——嬌養長大的女孩子，在底線被人踩中之前，秉持著自身的教養，不會輕易發火。
「sorry」，最後，寇森再次致了歉，不過這一次他的語氣要真誠了那麼一丟丟，「您可以休息了。神盾局會負責接下來的所有事務，您可以放心，我們會保證您的安全。」他甚至幫佐伊抓住了差點歪到床下去的一個靠枕，「有任何需要您可以呼喚外面的醫生和探員。」
「晚安，奧斯維德小姐。」開門，離開。
真奇怪。
佐伊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卻又說不出來。
「算了。」她還是先吃點東西，然後再睡一覺吧。
*
「小姑娘怎麼樣？」瑪麗亞·希爾抱著臂膀，站在自家同事身邊。
「看起來沒有疑點。」寇森搖搖頭，「她似乎對於自己和莫里亞蒂之間的交往不覺得有任何問題。而且，她確實真心關心托尼·斯塔克。」
「同時，莫里亞蒂有一隻和她同名的寵物豹？」希爾搖搖頭，「我總覺得這姑娘有什麼秘密。」
「暫時放進保護性監視的名單裡吧。」寇森猶豫一下，最後決定，「有斯塔克在，他也不會允許我們過多插手。」
「好吧。」希爾點頭。
*
「morning」，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敲響，緊接著，門被推開。
「早上好，托尼。」正坐在床上看電影的佐伊抬頭，發現走進來的人正是自家偶像。「我醒來的時候去看過你一次，可你還沒醒。」她揚頭打量了一下自家偶像。胳膊上帶著一個固定夾板，眼眶還青著的鋼鐵俠樣子不能說不狼狽，但精神卻看起來好了很多。
「我知道，賈維斯告訴我了。」走到床邊，托尼側身直接坐在了病床上。「傷口還疼嗎？」他指了指女孩兒的肩膀。
「沒問題了。」佐伊搖搖頭，賈維斯真不愧是萬能的智能管家。不僅能幫她自動調節止痛藥的計量，還能給她找電影。「托尼，那些醫生有沒有告訴你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啊？」這棟屬於神盾局的建築到處是行色匆匆的探員，她的活動範圍只有這個房間。早上去看自家偶像都有兩個探員跟身後，好像監視一般。
佐伊覺得不自在。
「呃，事實上我是來跟你說這件事的。」鋼鐵俠抬頭，摸了摸床上女孩子的頭髮，「佐伊，我已經讓人把你的東西搬去復仇者大廈了。」
「什麼？！」
「我有專門的醫生可以照看你的傷情。」鋼鐵俠似乎覺得他自己的決定正確無比，「比你自己住在醫院要好得多。」
「sweetheart，我們走吧。」他眨了眨眼。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佐伊的內心獨白：我男神他莫不是個傻子吧？？？真想開旅館呀！
依舊單純的妮妮：佐伊自己住我不放心，搬去我那裡多好啊！我真是機智（驕傲.jpg）
默默發光發熱的大胸甜心：我覺得自己更多餘了腫麼破，急，線上等。
今天的二更和三更要晚一點喲，大約在晚上9點？？？可能合成一章發
第41章 二更+三更合一
「這裡是復仇者聯盟的總部。」站在複聯大廈最頂層的大廳裡，佐伊盯著站在展示櫃裡的馬克3號，連眼睛都不眨。
「是的。」托尼好笑地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眼睛都不錯的姑娘。
「這裡是複聯大廈。」佐伊慢慢把眼珠從馬克3號身上移開，轉向一旁巨大的酒櫃和吧台。
「沒錯。」鋼鐵俠挑挑眉毛走到吧台後面，拿出兩個杯子倒了酒。
「呼……這裡是複聯大廈。」站在大廳正當中，佐伊在此刻突然明白了那些不遠萬里的朝聖者們究竟是懷著怎麼樣的心情和期待踏上旅途的了。
就好像穆斯林教徒朝拜麥加，佛教徒朝拜菩提伽耶，基督徒朝拜耶路撒冷一樣，此刻，她，一個正宗的複聯迷，站在了復仇者聯盟總部大樓的頂樓——這個在所有複聯迷們心中，宛如聖地的地方。
「OK，sweetheart，這裡是複聯大廈。」把兩隻酒杯拿起來，托尼把其中一杯塞進了女孩兒的手裡，「你確確實實站在這裡。我感受到你的喜悅了，可以了嗎？」眨眨眼，他用自己的杯子碰了碰佐伊手裡的杯子，「待會兒我領你去你的房間，讓醫生檢查完你的傷之後，你想在這兒怎麼玩都行，好不好？」佐伊發自內心的喜悅和驚喜讓托尼很是受用。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1」
「……我不能喝酒。」直到這個時候才算回過神兒來，佐伊聞了聞自己的杯子，「我的傷口要忌辛辣，尤其是酒精。」她把杯子遞回給了鋼鐵俠。
「sorry ，我的錯」，自己胡鬧慣了的托尼把杯子接回來，趕緊朝自己的小機器人喊，「dummy，給佐伊倒杯牛奶。」他的酒櫃裡可沒有這種小孩子似的飲料，「來，我領你去看你的房間。」說著，已經把自己杯子裡的酒喝光的他下意識就要把佐伊不要的酒也喝了。
「托尼，你傷好了嗎？」從來到複聯迷聖地的喜悅中回過神兒來，佐伊第一眼就看到自家素有「作死小能手」稱號的偶像又糟蹋身體。沒有任何猶豫，她立刻譴責了鋼鐵俠這種墳頭蹦迪的找死行為，「我怎麼記得羅傑斯先生說你有腦震盪，而且胳膊還……你的夾板呢？」從車裡出來的時候還有呢？
「honey，羅傑斯只是嚇唬你。我可是鋼鐵俠，難道你覺得那點小傷會把我怎麼樣嗎？」得瑟地眨眨眼，托尼根本不覺得他不遵醫囑擅自拿掉夾板的行為有什麼不對，「來，我領你去看你的房間，你絕對會喜歡的。」他攬住佐伊的肩膀，想把這個話題岔過去。
「我不覺得你有一個鋼鐵俠的外號就能真的代表你自己刀槍不入了。」搖搖頭，佐伊對自己有點生氣——她中二的時候為什麼就那麼腦殘呢？她就不能寫一個自私自利、每天只想著自己、然後找到了真愛生了一堆孩子最後名利雙收從此老婆孩子熱炕頭的鋼鐵俠嗎？
「托尼，說真的，你的胳膊到底怎麼樣？」她向前了兩步，攔在了偶像面前。
「別擔心，我真的沒事……」其實內心已經意識到自己做錯了的托尼嘴上硬氣，但卻下意識想要躲避女孩子的眼睛。
「sir ，特納醫生叮囑過您，夾板要戴滿一個月。並且在這一個月裡您要避免過度勞累，飲食要忌辛辣刺激的食物，每日必須保證最少7個小時的睡眠，而且絕對不可以再出外勤任務。」忠心耿耿的智能管家賈維斯一句話就把自家先生賣了。
「噗……」偶像扁著嘴，好像小孩子一樣生悶氣的表情把佐伊直接逗笑了，而托尼則佯裝很生氣的樣子，惡狠狠咬牙，「賈維斯你中病毒了！我要給你重新維護下系統！」
「哈哈哈……」
#委屈巴巴的賈維斯：為什麼背鍋的總是我？？？#
位於複聯大廈頂層下面的第二層。延續了複聯大廈整體科技感十足的裝修風格。無論日照時間還是方位都是最好的一個房間，被鋼鐵俠大手一揮，安排給了佐伊。
「怎麼樣，喜歡嗎？」靠在門框上，托尼趁著佐伊撲到落地玻璃牆前看風景的時候，悄默默從dummy的小爪子上拿過了被他扔在車裡的夾板，然後在女孩子回頭之前，給自己套好。
「喜歡。」復仇者聯盟大廈是整個曼哈頓最高的建築物之一。佐伊站在那面巨大的玻璃牆前，幾乎是讚歎地看著下面的彩色小方塊——太高了，她根本看不清下面的街道。
「你的衣服和首飾我讓人給你收在了衣櫃裡。裡面還有一些東西都是給你準備的。」終於戴好夾板，托尼才敢走到佐伊身邊繼續得瑟，「這一層平時都是復仇者們在住，打掃衛生會由專門的機器人負責。除了運送食物上來的工作人員之外，不會有其他人。賈維斯負責整棟大樓的運行，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直接跟他說，他會讓人給你準備好。」
「奧斯維德小姐，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跟我說。」賈維斯應聲回答。
「好的，謝謝你，賈維斯。」回過頭的瞬間就注意到了自家偶像胳膊上多出來的夾板。心裡好笑，但佐伊臉上並沒帶出來，「也謝謝你，托尼。」自家偶像雖然臉上一副不務正業的花花公子表情，但真的很細心。
「那你有沒有愛上我？」長長的睫毛眨了眨，托尼低頭，靠近身邊的姑娘，「嗯？Sweetheart？」他漂亮的眼睛水汪汪的。
「愛上你青著的眼眶嗎？我的托尼？」也眨眨眼，佐伊立刻調侃回去，「還是你……已經腦震盪了的腦袋？」都好多天了，她已經開始對偶像的花花公子做派免疫，並且已經具備了初步反擊的能力。
「……」鼓了鼓腮幫子，鋼鐵俠委屈巴巴地，「你學壞了我的小佐伊，肯定是羅傑斯教的！」
「sir ，您又誣陷羅傑斯先生。」正直的賈維斯不願和鋼鐵俠同流合污，「奧斯維德小姐只是陳述了事實而已。根據研究顯示，女性對於鼻青臉腫的男性只會產生兩種情緒，一種是基於母性的疼愛和安慰，另外一種是基於強者心理的嫌棄和鄙夷，請問，您比較喜歡哪一種？」
━━∑(￣□￣*|||━━「你一定是中病毒了！」托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要給你維護下系統！」
「人類總是不願意聽到實話，沒想到，sir，您居然也這樣。」賈維斯遺憾地回答。
「哈哈哈哈哈……」
*
「很好，神盾局醫生們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複聯御用、被鋼鐵俠花了高價請回來供著的特納醫生是位今年剛剛五十歲，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非常有氣質的中年男人。「子彈剛剛好避開了重要部位，等到傷口癒合，你想做什麼都可以。」他朝著新病人笑笑。多年從醫經歷告訴他，眼前的小姑娘大概會是他最近幾年職業生涯裡遇見的最聽話的病人。
佐伊沒敢看醫生給自己檢查傷口，她只是打量了一下這間和她的房間在同一層的醫務室。說是醫務室，其實這裡的醫療設備看起來，比起某些大型醫院都要齊全。「醫生，我的止痛藥……」佐伊有點猶豫。賈維斯在神盾局的時候就好心幫她調節了止痛藥的計量，而剛剛在醫生來之前，智慧管家看她疼就又給了她一些。「會不會……」她自然相信鋼鐵俠和賈維斯的科學計算，只是藥物成癮很大程度上都取決於個體自身情況。她很想在這個世界待滿三個月，可不想因為怕疼這種小事就把自己弄出藥物依賴的毛病。
而且術後傷口在合理範圍內有些疼痛是才是正常的……吧？
穿越之前沒進過手術室的佐伊有些不太確定。
「哦？他沒跟你說嗎？」特納博士挑挑眉毛，沒想到托尼·斯塔克居然有一天也會做好事不留名。「賈維斯給你用的不是一般的止痛藥，配方和計量都是經過嚴格計算的。」用下巴點點醫務室的大門，此刻，鋼鐵俠因為佐伊要接受檢查，而站在了門外，「不然你以為他既不好好休息也不去處理復仇者聯盟的事，專門守在這裡等我給你做檢查是為了什麼？」中年醫生推了推眼鏡，「他是想看你對這種藥物的接受程度怎麼樣。」
幫女孩子把傷口包好，特納醫生笑了笑，「放心吧小姑娘，那可是托尼·斯塔克親自出品的止痛藥劑和細胞修復液，你的傷會比醫生預計恢復得更快。」他把手套摘下扔進託盤裡，「而且我保證，到時候連疤痕都不會留下。」
佐伊一愣。
這件事，鋼鐵俠從頭到尾，一個字都沒提過。
而且她在神盾局一共也才呆了一個下午加一個晚上，現在才是第二天上午。自家偶像是什麼時候幫她重新換了藥？
特納醫生看著床上愣愣的姑娘，無聲地笑了笑。托尼·斯塔克什麼都好，就是那性子……
「怎麼樣？」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斯塔克這才推門進來，「特納醫生，她的傷怎麼樣了？」說著他拉過一把轉椅，坐了下來。
「她的傷怎麼樣你還不知道嗎？」中年醫生此刻沒了剛才的好脾氣，「我讓你休息靜養，請問斯塔克先生，你手上的夾板為什麼和我昨天給你包得不一樣了？」火眼金睛的特納醫生一眼就看出鋼鐵俠又作死了。
「躺下，我給你檢查一下。」說著，醫生推推自己的眼鏡，又拿出了一副新手套。
托尼的第一反應就是拒絕，「特納醫生，我不需要……」話只說了一半，他就好像想到什麼似的，噤了聲。
「sweetheart，你去外面等我。」站起身，托尼示意佐伊離開醫務室，「我讓人給你送了好吃的。賈維斯帶你去。」說完，他抬手摸了把佐伊的頭頂，「還想吃什麼告訴賈維斯，讓人給你送。」
佐伊愣了一秒，然後還不等她回答，坐在另一邊的特納醫生就出聲阻止了鋼鐵俠趕人的行為，「托尼·斯塔克，我一直認為以你自戀的程度，你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裸照掛在復仇者大廈外面讓人看。怎麼？現在脫衣服檢查個胳膊就害羞了？」
推了推眼鏡，特納醫生根本沒給自家雇主面子。「躺上去。」說完，他拿起剪刀，就做好了剪袖子的準備，「現在不用脫了，她留下。」已經年過五十的醫生自認自己還算了解這位超級英雄。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托尼·斯塔克今天會這麼聽話，但特納醫生機智地想到，小姑娘的傷勢沒準兒和鋼鐵俠有關呢。
從病床上默默下來的佐伊乖巧地給自己找了一把椅子坐下，然後兩隻濕漉漉的眼睛就那麼看著自己。
托尼臉上閃過一絲心虛。
「好了，我來看看。」特納醫生根本不顧及雇主心裡在想什麼，剪開對方的袖子檢查一番，怎麼嚴重怎麼說，然後又瞧了瞧對方的腦袋，怎麼痛快怎麼嚇唬這位以往非常不聽話的超級英雄。
「記住了嗎？」給鋼鐵俠念了足足一分鐘、如果寫下來幾乎能有一米長的注意事項，特納醫生心裡暗爽，但臉上卻全是為病人著想的慈祥表情，「賈維斯，你給他記下來了嗎？」說著，他的眼睛掃過了一旁坐著的金髮姑娘——這些注意事項他可不是說給賈維斯那個完全按照鋼鐵俠命令列事的人工智慧聽的。
「特納醫生，我已經全部記下了。」並沒有瞭解到特納醫生險惡居心的賈維斯天真地回答，「我會時刻提醒先生的。」
「嗯，很好。」點點頭，特納醫生摘下了手套，「好了，我明天來看你。」他朝佐伊吩咐。
「謝謝您，特納醫生。」佐伊乖巧地點頭。
*
「佐伊，唔咳……還喜歡嗎？」托尼心虛，而且心虛得不行。他我行我素慣了，而且一貫對身體並不在意。眼前瘦弱的姑娘為了他幾乎豁出了命去，可他呢？
覺得自己辜負了佐伊好意的鋼鐵俠借著拿勺子舀湯喝的動作，避開了對方的眼神。
「很好吃呀，謝謝你，托尼。」把又甜又鹹的蛋黃焗南瓜塞進嘴裡，佐伊滿足地舔了舔嘴唇。「就是不能吃水煮魚有點遺憾。」她朝著自家偶像笑笑。「托尼，剛才特納醫生和我說了止痛藥的事情，謝謝你。」她很真誠地向偶像道謝。
小兔子圓滾滾的眼睛裡沒有任何責怪，這讓托尼更覺得愧疚。「呃……我……」他失手打翻了湯碗。
「小心。」佐伊把桌上的餐巾遞過去。
「dummy，把地擦了。」一隻手夾著夾板的托尼勉強把身上的湯擦了擦，「佐伊，我去換一件衣服。」說完，鋼鐵俠站起身離開了餐廳。
佐伊把手裡的勺子放下。「呼……」
她覺得很自責。
雖說原本的托尼·斯塔克也同樣是個不知道照顧自己是何物的自我犧牲型英雄，可到底也沒作死到她小說裡那種程度。現在自家偶像受了傷還一貫不在意的表現，佐伊除了責備她自己中二時期寫小說太過分之外，也不知道該怪誰了。
啊，對，還有九頭蛇的特工們。
用勺子舀著湯，佐伊發呆地想。要是現在再讓她寫一本被OOC了的同人文，那麼她一定要寫一個所有反派集體直奔監獄，然後抓住監牢柵欄堅決不肯出獄、並且還要為爭奪位置最差的牢房大打出手的爆笑故事。
「想什麼呢？」換了衣服、做好心理建設才回來的托尼，第一眼看見看見的，就是金髮小兔子趴在飯桌上，偷偷笑的畫面。「sweetheart，你是不是把特納醫生給的藥倒我湯裡了？」這是鋼鐵俠的第一反應。
(━┳━ _ ━┳━)偶像，你內心戲太多。
佐伊翻了個白眼兒，「我幹嘛要把特納醫生的藥放在你湯裡？難道你還會不好好吃藥嗎？」從桌子上爬起來，佐伊給自己已經有點涼的湯碗裡添了一勺新湯，又給自家偶像也加了一勺。「我有沒有說過，托尼，你穿白襯衫很帥！」她當初就是被偶像白襯衫和西裝的打扮帥到，才開始入坑的。
「哦，很多人都這麼說過。」挑挑眉毛，托尼很得意。「對了，昨天那些人是九頭蛇的特工，神盾局已經把他們全部抓起來關押。」他坐回椅子裡，「但現在還無法確定這次襲擊事件之後他們還會不會行動，所以你暫時留在這裡，不要出門。」
「這個我知道。」佐伊點頭，她當然明白鋼鐵俠把她帶來複聯大廈除了要就近照顧她之外，也有保護的意思。「放心吧，除非趕我走，否則我才不要離開複聯大廈呢！」她做了一個「死也要死在這裡」的表情。
「呵哈哈……」托尼被逗笑，「佐伊，呃……我想跟你說，sorry」，開了頭，下面的話就很容易說出口了。「首先是昨天，賈維斯不該帶我去找你。」無論是出於何種判斷，他都不該把那樣的危險引向佐伊這樣一個未經過任何訓練的普通女孩兒，「然後是……」是今天……
「托尼」，佐伊打斷了自家偶像道歉的話。「You owe me nothing（你什麼都不欠我）」，她坐直身體，不再開玩笑，「我還是那句話，不要因為我為你做了你早就為我做過的事，就覺得你自己虧欠我。」
佐伊歎了口氣，「特納醫生說你不愛護身體，你覺得自己對不起我，是不是？」她不是沒感覺到自家偶像看來的眼神。
「托尼·斯塔克，你不欠任何人什麼。如果醫生說你不好好愛護身體，你該想的，是怎麼好好照顧自己，而不是去想別人的感受。」
為什麼即使被她OOC過了，她家偶像還是這種性子呢？
「你記住，沒有任何人有立場指責你，托尼·斯塔克，為你自己活一回吧。」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開啟戀愛路線啦！啦啦啦！我妮妮就是暖！明天嚇佐伊一跳233333
第42章 好感度92點（第一更）
在復仇者聯盟大廈居住的日子比佐伊想像中得，還要刺激。
↑↑↑這並不完全是個褒義句。
復仇者們似乎全部都在為之前的襲擊事件而忙碌。自從那天鋼鐵俠把她送過來之後，佐伊四天來，一位超級英雄也沒遇見。
或者說得更直白點，除了特納醫生，她連一個活人，都沒見過。
整層所有設備的運行都由賈維斯直接負責，而負責運送食物和日用品的工作人員出現的時候又正好和佐伊的活動時間完全錯開。可以說，佐伊這四天來除了每天按時給她檢查傷口的醫生之外，誰也沒見過。
「佐伊小姐，請問您今天是想看電影還是玩遊戲？」金髮姑娘吃過早飯後坐在沙發裡發呆，賈維斯貼心地問，「先生讓我轉告您，他和羅傑斯先生中午12點左右會回來。」
「咦？他們忙完了嗎？」正在和自家系統糾纏的佐伊聽到這句話一愣，「你是說托尼和羅傑斯先生會回來？」
「是的。」賈維斯根據佐伊以往的喜好挑選了一部電影，然後dummy端著一杯灑了一大半的爆米花，搖搖晃晃地遞給沙發上的姑娘。
「啊，謝謝。」接過dummy的爆米花，佐伊無奈地揉了揉額角，「也謝謝你，賈維斯。」
偶像要回來了？
可她還沒想好這件事要怎麼辦呀！！！
「佐伊，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系統如果有身體，現在一定會搖頭晃腦地教訓自家作者。「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現在對你的好感度已經達到了90點，戀愛支線已經開啟。根據人物性格分析，當鋼鐵俠的好感度到達90點之後，除非你給他戴一頂原諒色的帽子，並且還要同時偷走他所有的馬克系列戰衣、炸了復仇者聯盟大廈、殺掉復仇者聯盟中最少兩位成員，否則，他的好感度是不會下降的→_→」。
#大家快來看呐，這個總是坑文的作者有報應啦！天道好輪回啊！#
佐伊差點把手裡的爆米花扣在dummy腦袋上。「可你也太不靠譜了吧？！」她一直以為自家偶像對她的好感度只有70多點，那天好感度上漲了4點的時候她還挺開心呢。結果呢？
「你知不知道，當時你提示我，說我偶像的好感度已經到90點的時候，我差點把湯噴在他臉上！」
這是誰研發的不靠譜的系統？難道是蹲在她坑裡快10年也沒爬出來的某個讀者嗎？？？
「好感度到達85點、開啟摯友支線時我曾經提示過了。」系統振振有詞，「佐伊，是你自己睡著了沒聽見。」甩起鍋來，系統非常得心應手，「而且你拼了命才救回鋼鐵俠，難道你真的認為以他的性格，好感度不會飛速上漲嗎？」
佐伊的回答是直接在沙發裡打了個滾兒。
「疼疼疼……」她不小心碰到了肩膀。
賈維斯看著佐伊在沙發裡打滾兒，認定對方只是想賴床。Dummy小滾輪一動，聽話地去拿毯子了。
「佐伊，我真的不明白你在糾結什麼。」調侃夠了，系統奇怪地問，「你說過托尼·斯塔克是你最喜歡的超級英雄，現在你就有機會近距離接觸他，而且還可以跟對方談個戀愛，難道不好嗎？」
睡了偶像難道不是每個鋼鐵俠粉絲的終極夢想嗎？
「而且，你在前兩個時……世界裡，根本就沒有表現出這種抗拒。」系統一本正經地掩飾著自己的口誤。「你甚至還睡了洛基！」
滿心糾結的佐伊沒有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那怎麼能一樣？」她偶像怎麼能和洛基或者莫里亞蒂那種人相提並論？「我承認無論出於何種目的，欺騙他人的感情都是不對的。但莫里亞蒂也好，洛基也好，他們兩個人其實在本質上都是一樣的。他們不懂什麼叫做感情。你與其說他們愛上我，倒不如說只是佔有欲在作祟而已。就好像小孩子覺得蝴蝶漂亮，所以把蝴蝶捉回家。但小孩子會想這樣做是不是傷害了蝴蝶嗎？他們不會去想。」
佐伊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但是托尼跟他們不一樣。」她不能在明明知道自己只是一個過客的情況下，去欺騙自家偶像真摯的感情。
就算記憶會消失，就算這世界上沒有任何人會記得這件事，但佐伊依舊不能允許自己這樣做。
「我不明白。」系統是真不明白自家作者在糾結什麼。
「反正我不能。」靠在沙發的靠枕上，佐伊整理了一下裙擺，「我不能利用托尼對我的好感來達成目的。」無論出於什麼目的。
大廳裡除了螢幕上電影的聲音之外，靜悄悄的。
「佐伊小姐，您再休息一會兒吧。」dummy把毯子放在了茶几上，賈維斯出聲提醒，「先生給您的細胞修復液需要您多休息。」他一直在監控著佐伊的身體狀態，此刻，女孩兒的身體已經明確表現出了疲倦，「您放心，等先生和羅傑斯先生回來，我會叫醒您的。」
Dummy一隻手揮著，想給佐伊蓋毯子，但卻差點一拳打在她臉上。
「我自己來。」確實又覺得困了，這幾天已經習慣每天都要睡幾覺的佐伊給自己把毯子蓋好，躺在了沙發裡。
就讓她一覺睡過去吧，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單方面開啟了戀愛支線的自家偶像。
*
「佐伊呢？」身後還背著盾牌，史蒂夫和鋼鐵俠一起走進電梯。
「佐伊小姐在放映室睡著了。」賈維斯盡職盡責地回答，「細胞修復液的效果比預想中更好，只是因為這個關係，佐伊小姐近來一直很困倦。」
「斯塔克，你這個細胞修復液什麼時候也給我們來點？」挑挑眉毛，史蒂夫調侃，「上次克林特胳膊骨折，你怎麼沒給他用？」別以為他沒看出來斯塔克的心思。
鋼鐵俠一隻手插在兜裡，很自然地回答，「沒問題，羅傑斯。你現在把自己胳膊打折，我從佐伊那裡給你勻點藥出來。」
「呵哈哈……」史蒂夫好脾氣地笑出聲，「我先去換衣服。」電梯門打開，他指了指自己房間的方向。
*
佐伊感覺到臉上癢癢的。
「呃……」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她首先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睡醒了？」小兔子迷茫的樣子讓托尼想起他小時候養過的那只寵物兔，毛茸茸的。「感覺怎麼樣？」他側身也坐在了沙發上。
躺在沙發上睡覺的佐伊立刻清醒過來——偶像回來了？！鋼鐵俠回來了？！
「小心。」托尼一把托住想起身的姑娘，避免對方因為起得太急而掉下沙發，「見到我這麼高興嗎？嗯？」他眨眨眼，焦糖色的眼睛裡似乎閃著光。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1」，系統提示。
佐伊皺眉——偶像，我們做好盆友可以嗎？一起爬樹偷橘子的那種？我求你好感度別漲了，真的！
不過佐伊內心的糾結托尼絲毫不知道。他只看到金髮小兔子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他，好像是在控訴他這幾天只顧在外面忙，都沒回來送胡蘿蔔。
#系統：這是什麼破比喻？天才的腦洞都這麼奇葩嗎？#
「叮咚，托尼·斯塔克好感度+1」
佐伊差點沒直接摔下沙發。
「佐伊，好些了嗎？」換完衣服過來的史蒂夫一眼就看見自家同事去和人家女孩子擠沙發，手還不老實。頗有點鄙視、外帶點惡作劇的心思，他直接來到了佐伊對面的沙發坐了下去。「賈維斯說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他關心地問。
「嗯，已經不會疼了。」靠著坐起來，佐伊揉揉眼睛，「特納醫生說再過半個月就可以痊癒了。」這絕對是神速。
「嗯哼」，托尼挑挑眉毛，得意地哼了一聲——也不看看是誰照顧的小姑娘。
#賈維斯：先生是在誇我嗎？#
「所以……那個什麼九頭蛇的事情已經結束了嗎？」朝著沙發一側靠了靠，佐伊假裝自己沒有故意躲開自家偶像伸來的手，「我可以回家了？」她把目光投向對面的美國隊長。
史蒂夫點頭，「大致上已經沒有問題。別擔心。」他安撫性地朝著佐伊笑了笑。
「小心。」佐伊向沙發一邊扶手靠過去，結果之前被她隨手放在沙發背上的爆米花桶卻被她懷裡毯子的一角掃到，立刻，焦糖色的爆米花撒了她全身。
為了避免有更多的爆米花掉在地上，佐伊沒敢動。
不過她不動，不代表其他人不動。托尼看著今天明顯有點害羞的小兔子，慢條斯理地從對方身上拿起了一顆爆米花，然後塞進嘴裡。「我都餓了。」說完，他舔了舔手指頭。
佐伊和史蒂夫被鋼鐵俠這種不要臉的行為深深震驚了。
「很甜啊。」托尼轉過頭，看著好像受到了巨大驚嚇、兩隻眼睛圓滾滾瞪著自己的小兔子，舔了舔嘴唇，「sweetheart，你也要嗎？」
他又撿起一顆爆米花，然後，送到了小兔子嘴邊。「真的很甜。」他的身體微微向前，聲音壓得很低。
……
史蒂夫眨眨眼、又眨眨眼——
托尼·斯塔克，你真的看不見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美國甜心，也依舊是一枚巨大的電燈泡呢：）
大聲告訴我，甜不甜！啦啦啦啦，我妮真是太可愛了！
聽到92點好感度提示音的佐伊：我……我要把持住，那是我偶像，我不能玷污我的偶像，我不能啊啊啊啊啊！
第43章 好感度增長依舊未知：）
百年單身狗史蒂夫·羅傑斯先生，今天也依舊在散發著他特有的清香（什麼鬼→_→）。
「NO」，佐伊再次狠狠搖頭，拒絕自家偶像要求她繼續住在複聯大廈的邀請。「既然壞人已經抓住了，我真的沒必要再留在這裡了。」身為一個複聯迷外加鋼鐵俠腦殘粉，佐伊當然想從此賴在復仇者聯盟大廈。俗話說得好，身為一個腦殘粉，死也要死在偶像身邊。可問題在於，她家偶像現在明晃晃的92點好感度讓佐伊深感壓力。
她不想欺騙自己最尊敬的超級英雄，所以她現在所能做的，就是儘量和對方拉開一點距離。
「而且我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輕微抬了一下肩膀，佐伊向面前的鋼鐵俠和美國隊長證明自己所言非虛，「你們看，現在動一下都不會疼了。」她的傷口愈合速度快到就連研發藥劑的鋼鐵俠也沒想到。
「sweetheart ，特納醫生可是要求你每天接受複查的。」托尼好笑地看著桌對面滿臉寫著「我要跑」三個字的小兔子，慢悠悠地把他自己平時絕對不會碰的花椰菜放進嘴裡，「而且……你就不想看看我的戰衣嗎？我可以帶你去我的工作室哦。」他把花椰菜的腦袋咬下來——味道意外地不錯？難怪小兔子喜歡吃。
史蒂夫藍色的大眼睛看看身邊坐著的同事，又抬頭看看另一邊坐著的金髮姑娘。「咳……斯塔克，你想領佐伊參觀的話，等一會兒吃完飯就帶她去看看吧。之後我可以順路送她回家。」美國隊長童鞋用一雙純潔的眼睛掃過身邊的同事，表現得好像根本不知道他現在是在拆鋼鐵俠的台一樣。「佐伊，你想回去的話一會兒我可以送你。」誠實可靠的美國甜心不負他自己幫助弱小的名頭。
身為一個腦殘粉，可以參觀偶像工作室的誘惑是巨大的。佐伊幾乎是用盡了所有的理智，咬著牙拒絕了，「不，不用了。羅傑斯先生，您一會兒就送我回家吧。」嗚嗚嗚，她想看偶像的工作室，好想看！
被美國隊長拆了台的鋼鐵俠鄙視地掃了一眼身邊坐著的同事。難怪快一百歲還是單身狗一隻！「佐伊，你真的不想去看看嗎？我可以給你展示一下我最新研發的馬克系列戰甲」，深知對面的姑娘有多麼崇拜自己的托尼毫不吝嗇地眨了眨眼睛，「嗯？」他低沉的聲音聽起來頗具誘惑力。
美男計！偶像你這種行為是可恥的！
佐伊狠狠咬了一口自己盤子裡的花椰菜，然後又咕咚咚喝下大半杯水，這才氣鼓勇氣拒絕，「不，我……」
「佐伊，現在的情況比你想得要複雜。如果你繼續住在這裡，我也能更放心。」眼見對面的小兔子不上當，經驗豐富的托尼不等佐伊兔把拒絕的話說出口，就立刻轉變了策略，「九頭蛇是一個從二戰時期就存在的恐怖組織。羅傑斯當年就是在和他們戰鬥。」他乾脆把想攪渾水的美國隊長一起拖下水。
「這次針對我的襲擊事件雖然暫時告一段落，但並不能保證事情就此結束。」放下叉子，托尼拿起水杯，「現在有證據表明，一股從歐洲發展起來的新興勢力正在和九頭蛇合作。佐伊，你救了我，我擔心你也會變成目標。」他深棕色的眼睛裡除了認真，沒有其他任何別的東西。
「歐洲？」佐伊一愣。複聯世界裡地球上最壞的反派不就是九頭蛇了？
「具體情況我們不能多說，不過大體上是這樣。」事關神盾局和複聯的機密，他們也不能向佐伊這個普通人透露太多。史蒂夫接過話頭不過他並不打算完全按照順著鋼鐵俠的意思說——斯塔克這傢伙花花公子一個，他仔細想了一下，還是覺得身為除暴安良的美國隊長以及鋼鐵俠的同事，他不能眼看著對面純潔的姑娘被斯塔克這麼一個傢伙哄騙。
「不過你放心，即使他們有什麼行動，目標也是神盾局和複聯。神盾局那邊已經在你租住的公寓附近加派了人手。佐伊，你不用擔心。這裡畢竟還是曼哈頓。」史蒂夫蔚藍色的眼睛看向對面的姑娘，很是可靠的樣子，「在復仇者聯盟的大本營，我們可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得到對面姑娘感激的微笑，大胸甜心露出了得逞的微笑。
#系統：酷愛把我家善良可愛又單純的甜心交出來！#
托尼放下自己的杯子，冷眼看了看今天頻頻給自己拆臺的美國隊長。「好吧，佐伊。」羅傑斯這個老古董真是太真了，以為這樣就能阻止他和小兔子的親近嗎？
以退為進，鋼鐵俠不再提讓對方住在複聯大廈的事情，「那一會兒我送你回家。」說完根本不給身邊同事再來拆臺的機會，「羅傑斯自己只有一輛哈雷摩托，佐伊，你難道想看著我們的美國隊長提著行李箱跑在街上嗎？」
佐伊已經拒絕了自家偶像住在這裡的提議，自然不好再拒絕第二次。「那好吧，托尼，謝謝你。」反正先搬出來，拉開距離再說。
「my pleasure 」，舉了舉自己只放了清水的杯子，鋼鐵俠看著桌子對面的小兔子，慢慢地把水喝下去。
嘛，有時候有點距離也不錯。而且從他這裡飛去小兔子的家，也花不了十幾秒。
斯塔克心情愉悅地想。
自家偶像心裡在想什麼佐伊全然不知道。只單純地以為自己已經順利解決了眼前的難關的佐伊心裡盤算著等到系統提醒她任務完成度到達100%的時候，她是不是應該忍痛搬離滿曼哈頓，去美國其他地方度過這個世界剩下的時間？
雖然很捨不得自家偶像，但那也總比玷污了自家偶像純潔的感情要好得多吧？
或許她可以搬去華盛頓去住一段時間？
「吃好了嗎？」對面的小兔子放下了刀叉，托尼立刻貼心地問。
「嗯。」點點頭，她喝了口水，「我吃好了。」左右看看，佐伊還是挺捨不得離開這個複聯迷心目中的聖地的。
「那來吧，我領你去看看我的工作室。」立刻扯掉自己的餐巾，托尼這次根本不給佐伊拒絕的機會。「哦，Cap你慢慢吃」，回過頭，已經走到小兔子身邊的鋼鐵俠露出了得逞的微笑，「參觀完之後我送佐伊回家就行了。外面還下著小雨呢，你的摩托還是別開出去了。」
史蒂夫差點沒被喉嚨裡的食物噎死——斯塔克這是在明晃晃地鄙視他的摩托是嗎？他那輛摩托可是二戰時候的東西！古董！很值錢的！
「畢竟那輛摩托很多年了，萬一雨天開出去，哪裡生銹就不好了。」
「噗……」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享年99歲，死于摯友霍華德·斯塔克的兒子，安東尼·斯塔克的鄙視之下。
*
「哇哦。」站在鋼鐵俠的工作間裡，佐伊無法控制地發出了一聲驚呼——這裡是偶像的工作室！！！
「喜歡嗎？」拉過旁邊一把轉椅，斯塔克得意地向金髮姑娘展示自己的工作間。「那邊是已經完成的，這一邊是我正在組裝的。」他一隻手支著下巴，看著小兔子在他的工作室裡來回蹦。
#系統：講真，為什麼非要說佐伊是兔子？？？#
「這是……」巨大的工作室一面通向外側的鋼鐵軍團陳列櫃，而室內工作臺上除了還沒有完成的戰甲之外，還擺了好幾個發著幽藍色燈光的圓形物體。
老天，這裡真的是鋼鐵俠的工作室！而且她就站在這裡！
「反應堆。」坐在轉椅裡，托尼看著小兔子歡快地蹦到反應堆前，心裡一動。「sweetheart，你喜歡這個？」轉椅移動到佐伊身邊，鋼鐵俠抬頭，看著好奇盯著他備用反應堆不放的姑娘。
「感覺……很不可思議。」佐伊隔著盒子看著並排放置的那幾個小小的反應堆。
體積這樣小的東西，卻可以提供那樣龐大的能源。
而且最初，這東西還是鋼鐵俠在阿富汗的一個破山洞裡，徒手造出來的？「這就是你在用的反應堆嗎？」她忍不住摸了摸反應堆方面罩著的盒子——她今天回家都不洗手了！
佐伊的反應讓托尼很得意。「well，你想看看嗎？」轉椅微微向前，他拉住了小兔子放在工作臺上的手。
摸盒子幹什麼？
然後緩緩，他把對方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口上。
堅硬的觸感讓佐伊微微睜大了雙眼。
「就是這樣……」托尼一隻手抓緊小兔子想要退縮的手，另一隻手緩緩解開了自己襯衫的扣子。
「喜歡嗎？嗯？」托尼把佐伊兔軟軟的爪子抓到唇邊，輕輕印下了一個吻，「sweetheart？」
……
偶像，你犯規！！！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我來晚了……對手指ing.有件事和大家說，因為馬上年末了，爪子三次元開始忙起來了，所以暫時沒辦法保證每天三更了，從今天開始我們日兩更，好不好（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你們.jpg）
第44章 要不然，你從了吧（第一更）
位於復仇者聯盟大廈最頂層，是屬於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私人實驗室。此刻，這間連通著大廈樓頂、稱得上擁有目前全美、甚至全世界最頂尖科技成果的實驗裡，空氣中，漂浮著絲絲名為曖昧的氣氛。
坐在轉椅裡，托尼眼睛直視著站在身前的小兔子。金髮的小兔子此刻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圓滾滾的眸子裡滿是受到驚嚇的可愛反應。把小兔子軟軟的爪子放在唇邊，他在對方略有點顫抖的手背上烙下一個吻。「sweetheart ？」他的另一隻手此刻已經解開了襯衫扣子的前幾顆，散發著藍色光芒的圓形圖案暴露在空氣裡。
「喜歡嗎？嗯？」再次把小兔子的手拉到嘴邊，這一次，托尼吻了吻對方冰涼的手指，「佐伊？」他的聲音低沉，喉結動了一下。
佐伊一隻手被自家偶像抓在手裡，另一隻手還搭在工作臺上放備用反應堆的盒子上。坐在椅子裡的鋼鐵俠並不比她矮太多。此刻，男人襯衫胸前的扣子已經被打開，胸膛上那個幾乎代表了現今世界最高科技的圓形物體就在男人胸口正中。
佐伊咽了咽口水。
被男人溫熱的手掌握住的手蠢蠢欲動。緊接著，失去了束縛的右手緩緩移動到對方胸口。這一切幾乎都只是下意識的反應，佐伊探出食指，指尖輕輕點在了鋼鐵俠胸口的反應堆上。
「啊……」佐伊吸了口氣。
真的是偶像的反應堆，是鋼鐵俠的反應堆，現在就在她眼前。
站在面前的小兔子瞪著圓滾滾的大眼睛，幾乎是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己的胸口。托尼坐在椅子裡，有點小得意、也有點小自豪地把手掌張開。這一次，他直接把小兔子只是用爪子尖輕輕試探的小爪子按在了自己胸口上。
「喜歡嗎？嗯？Sweetheart ？」身體向前傾，他故意拉近自己與佐伊的距離，「喜歡嗎？佐伊？」
奸詐的鋼鐵俠狡猾地省略了賓語，一雙焦糖色的眸子緊緊盯著身前的姑娘。
手掌心裡是反應堆冰涼的觸感，手背上是斯塔克溫熱的掌心，這樣的氣氛之下，佐伊在瞬間甚至有些說不出話來。
「呃，我……」
她的聲音略微有點顫抖。
「你還沒回答我呢，佐伊。」托尼借著他拉住的佐伊的胳膊，腳尖點地，把轉椅再次靠近站著的姑娘。手掌微微摩挲對方的手背，他惡劣地低頭，幾乎吻在對方手腕上，「喜歡嗎？佐伊？」
「sir ，神盾局的菲爾·寇森來電。」關鍵時刻，盡忠職守的賈維斯打破了工作室內的曖昧。略微帶著點英式口音的人工智慧管家自，自以為很貼心地詢問，「請問需要我暫時把他的電話掛斷嗎？」
賈維斯好樣的！
被賈維斯一打岔，佐伊終於從自家偶像刻意營造的曖昧氣氛裡掙脫了出來。趕緊往回拉自己的右手，佐伊簡直想給自己一巴掌——
摸胸口？！這把她給能耐的！怎麼不說想直接推倒自家偶像啊！
腦殘粉深刻檢討自己玷污了偶像的不當行為。
小兔子臉都憋紅了，托尼只能不舍地放開對方軟軟的小爪子。「sweetheart，你還沒回答我呢，你……喜歡嗎？」只是嘴上，他依舊不老實。
深知自家先生行為習慣的賈維斯把鋼鐵俠的不回答當作了默認。「sir ，我將寇森探員的電話暫時轉接給羅傑斯隊長。」
賈維斯接連兩次不應景的出聲終於打斷了托尼的行為。
「哦，賈維斯」，歎了口氣，托尼看著本來已經到嘴邊的小兔子就那麼被放跑了，無奈地揉了揉額角，「佐伊說得對，你確實需要一個系統維護。」還有那個總是找事的菲爾·寇森。
「嘿，斯塔克！」不等賈維斯對於自家先生的污蔑有回應，接了電話的史蒂夫已經站在了工作室透明的玻璃牆外。因為沒有許可權進入斯塔克的工作室，美國隊長此刻只能站在門邊，朝著裡面的斯塔克揮手，「寇森那邊有消息了！」
大胸甜心一邊朝同事揮手，內心一邊吐槽——斯塔克這傢伙可真夠嗆，就這麼一會兒，上衣都快脫了╮(╯﹏╰)╭。
霍華德，你兒子還真有一點像你呢。
史蒂夫頗為懷念地想。
「啊，進來吧。」幾乎想翻白眼兒，知道自己今天是肯定要被打擾到底的托尼無奈地讓賈維斯給史蒂夫開了門。「honey，別走啊。」一邊讓美國隊長進門，他一邊攔住了佐伊要出去的行為。「我還有好多東西你沒看呢。」他眨眨眼睛。
「咳咳，斯塔克，寇森的電話。」單身狗史蒂夫咳了兩聲，然後把手機直接懟到鋼鐵俠面前——要不是怕小姑娘尷尬，他一定得好好鄙視一番斯塔克這個傢伙。
能不能把扣系上？！
看著同事敞開的衣襟兒，真·大胸·史蒂夫不自覺挺了挺胸膛——
他是沒有反應堆，可他有大胸肌啊！
實驗室的門又被關上了，佐伊只能竄到長長的工作臺的另一頭，儘量和自家偶像拉開距離。
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我可親可愛的同好們，我居然玷污了偶像(┬＿┬)
佐伊背靠著工作臺站著，深刻檢討自己的過錯——不行不行，等任務結束讓自家男神擺脫作死小能手的稱號之後，她接下來的時間一定不能再住在曼哈頓了！實在不行，她就搬去華盛頓特區！既能旅遊又能讓她遠離自家撩妹技能MAX的偶像。
嗯，就這麼定了。
佐伊心裡點點頭。
再來一次，她可就不能保證自己把持得住了(━┳━ _ ━┳━)。
想要靠近的小兔子跑了，但羅傑斯這個明顯肌肉比自己健壯了不止一個等級的傢伙卻靠過來。鋼鐵俠淡定地用一隻手系好襯衫的扣子，鄙視地用另一隻手點了點他耳朵上幾乎不離身的耳機，「托尼·斯塔克。」
——這年頭誰還用手舉著手機接電話？
史蒂夫順利領略到了自家同事眼裡的意思。
呵呵，還真對不起呢，我就是用手。
再次被斯塔克無聲懟的史蒂夫大度地不跟鋼鐵俠較勁兒，而是走到了佐伊身邊，「佐伊，外面雨停了，一會兒我送你回家吧。」戰功卓著的美國隊長怎麼會不懂釜底抽薪？「還有什麼要收拾的嗎？我幫你一起。」身為一個年齡足足有小姑娘五倍，並且心地善良的戰爭英雄，史蒂夫認為他有責任不能眼看著小姑娘跳火坑。
「呃……大概都差不多……」因為肩上的傷恢復神速，所以佐伊一直都做好了搬走的準備。她的行禮根本也就沒怎麼往外拿。「我把箱子拿著就可以……」
她的話被落在肩上的西裝外套打斷。
「sweetheart，我送你回去。」托尼單手插兜站在女孩子身邊，造型凹得滿分，「你的肩傷還沒好，還是別吹風的好。」說完，他不管別人的反應，單只手繞過佐伊受傷的肩膀，攬住了女孩兒的胳膊，「來吧。」
「哦對了，」向前兩步，之後，托尼才回過頭看向站在一邊的美國隊長，「Cap，佐伊的東西我已經讓人收拾好放在門口了，你去把他們搬上車吧。」
「呃……」佐伊有點目瞪口呆。
*
「寇森要我們一會兒過去一趟。」幫小姑娘把行禮運上樓，史蒂夫接過對方端來的咖啡道謝，「佐伊，你一個人住沒問題嗎？」他看向女孩兒的左肩。
「沒事的。」搖搖頭，佐伊再次向熱心的美國隊長道謝，「謝謝您，羅傑斯先生。」大胸甜心真不愧是全民偶像，被鋼鐵俠那麼使喚居然都不生氣。
#史蒂夫：我只是不屑跟斯塔克那種幼稚的傢伙計較→_→#
擺擺手，史蒂夫示意對方不用道謝。「呃，你……」
「賈維斯會讓人按時送吃的過來，你有什麼想要的也直接告訴他，他會幫你安排。」比起又幫佐伊搬行李、又幫佐伊倒咖啡的美國隊長，鋼鐵俠表現得就像個領導。「每天上午10點我來接你去複診……嗯，或者是哈比過來。」考慮到接下來他有可能會忙，托尼又加上了這一句。
「任何需要都要跟我說。」把女孩兒的手機遞回去，托尼順勢站在對方身前，「嗯？記住了嗎？Sweetheart？」他故意舉高自己的手，讓佐伊拿不回手機。
「斯塔克……」史蒂夫無奈地搖搖頭。
「記住了。」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手機是什麼時候被鋼鐵俠摸走的佐伊無奈地點了點頭，「托尼，你不是還要去忙嗎？」實在搶不回，佐伊乾脆手心向上攤開，要求自家幼稚的偶像主動把手機還回來。
小兔子撅著嘴，攤開小爪子的樣子讓托尼不自覺笑出來。「別生氣。」他把手機放進對方手心裡。
佐伊拿回手機，發現上面多了個應用，然後賈維斯的聲音傳來，「佐伊小姐，您有任何需要都請告訴我。」
「好了，斯塔克，我們走吧。」把佐伊安頓完了，史蒂夫可不想再看著斯塔克欺騙無知少女，「佐伊，明天見。」他甚至把自己喝過的杯子都給洗了。
「明天見，羅傑斯先生，托尼。」把兩個男人送到門口，眼見自家偶像終於恢復了正常，佐伊總算松了口氣。
「明天見。」史蒂夫率先轉身，然後……
「佐伊。」一隻腳擋住了女孩兒即將關上的房門，托尼趁著佐伊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隻手撐住門框，半個身體探進房間內。
「明天見。」他低頭，距離近到佐伊可以清楚地看清他的睫毛，「my sweetie 」。
男人低沉的聲音和一個印在臉頰上的吻同時落下。
……
「佐伊」，系統看著自家好像已經傻掉的作者，無奈地歎了口氣，「要不然……你就從了吧？」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上午忙到昏天黑地都沒吃飯，中午餓到快要昏厥。下一更晚一點哈，大家10點再來。
第45章 好感度95點（第二更）
「呵呵，那是不可能的。」
此時已經晚上7點。佐伊吃過賈維斯幫她叫來的外賣，坐在新家客廳的露臺前，眺望曼哈頓的夜景。
「為什麼不可能？」系統今天第N次問起這個問題。「鋼鐵俠是你最喜歡的超級英雄，現在他對你的好感度已經高達92點，戀愛支線已經開啟。你只要回應他的感情，任務馬上就可以完成了！」所謂獲取任務物件的好感值，是為了擁有對任務物件的影響力。而只要影響力夠了，任務自然也就可以立刻刷滿了。
佐伊翻檢著和晚餐一起送來的果盤，無奈地拉拉自己的頭髮。「不行。」她挑出最圓的一隻桃子，放進嘴裡。
「為什麼不行？」系統覺得自己已經快出bug了，「前兩個世界裡你刷詹姆斯·莫里亞蒂和洛基的好感度的時候可從來沒手軟過！」自家作者在前兩個世界裡為了完成任務都要不擇手段了好不好？怎麼到這個世界就縮手縮腳的呢？
「因為托尼·斯塔克和他們不一樣。」紅紅的桃子沒有想像中好吃，佐伊把咬了一口的桃子放在一邊。「第一個世界的時候，我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我總覺得那是我做了場光怪陸離的夢，只要夢醒了，我就還是那個和室友一起追劇刷微博、週末到處逛街的普通學生。」她把腿搭到腳凳上。
「所以和莫里亞蒂在一起的時候，我不顧及自己做事的後果。我不怕員警或者其他什麼人找上門來，我也不怕會不會因為和莫里亞蒂走得近會遇見危險。莫里亞蒂大晚上把我綁出去，我不高興了，就敢扇他一巴掌。」佐伊又把桃子拿了回來。
「可等我從倫敦塔橋上掉下去的時候……那種墮樓的瞬間帶來的恐懼感才真正讓我明白，我確確實實，是被你帶進了不一樣的世界。」
睜開眼睛，被一個神秘的聲音說什麼是穿越進了自己的小說，並且自己在執行任務之後馬上就會死？
佐伊不知道其他人，但她自己，是真的無法做到完全相信的。
「誒？可你當時……」系統沒想到，自家作者居然在執行第一個世界任務的時候依舊處於不信任TA的狀態。
「之後和洛基在一起的時候，你說我消極怠工。」一顆桃子被她啃完了，佐伊把桃核扔進垃圾桶裡。「我抽煙、喝酒、去派對、和人瘋玩，洛基的好感度馬上要變成黑化值了我也不在乎，你以為我是想拖延時間。」
她把果盤裡的櫻桃撥出來放進一隻小碗裡捧著吃。
「不是嗎？」系統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其實我當時只是想，如果我真的快死了，那麼為什麼不能放縱一回呢？」佐伊直到現在才敢坦然承認她當時的心理狀態。「所以我才去參加那些吵得我頭疼的派對、喝那些我根本不喜歡酒。甚至當時睡了洛基……」
她忍不住笑出來，「我當時只是想，反正我都註定要死了，那麼死之前享受一下又有什麼不可以？洛基是神話裡的神明，我睡了他，也不虧本，不是嗎？」
佐伊從露臺邊的椅子裡起身，拉好窗簾，打開了電視機。
「那……你現在不這麼想了？」系統心裡哀歎自家作者可真是玩大了，但又不敢說出來。
「是呀，我現在不這麼想了。」窩進沙發裡，佐伊選了一部這個世界非常出名的科幻片。「看見鋼鐵俠和美國隊長的時候，我忽然就想通了。不管我剩下的時間還有多少，我都不應該揮霍。就因為我快要死了，所以我才更要讓自己為數不多的時間活得意義，不是嗎？」
佐伊拉過條毯子給自己蓋上。
「等把我偶像的事情解決好，我要先去一趟華盛頓特區。上個世界的時候我還有好幾個想去的地方沒去成呢。白宮我還沒去呢。」佐伊開始盤算起自己的「死前一定要做的幾件事名單」，「然後如果有時間的話我還想回種花家看看，我特別好奇在這個超級英雄滿天飛的世界，我們種花家會不會也有什麼驚心動魄的事情發生。」
她興致勃勃。
「然後我還想去各個大學聽聽課。嗯……我還沒蹦過極，跳傘、坐一次熱氣球，還有好多事，我都應該嘗試一下。」佐伊靠在沙發一側，開始盤算起她應該把哪件事放在列表最前面完成。
系統覺得自己的冷汗都要下來了。
「呃……佐伊，可這些跟你刷滿鋼鐵俠的好感度然後立刻完成任務之間並不衝突啊。」去華盛頓？種花家？時間線會崩潰的呀我的作者菌！！！「你可以立刻把這個世界的任務結束了，然後再去玩。」系統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個誘騙無知少女的老巫婆。
「不要。」佐伊乾脆地拒絕，「我絕對不會欺騙我最喜歡的偶像。我尊敬他，我憧憬他，但那不是愛情。我不會以欺騙的方式達成目的。」她把茶几上的水喝掉，「不能因為之後他不會記得，我就可以當作什麼都沒發生。就算鋼鐵俠不會記得，但我會記得。」欺騙就是欺騙，無論出發點聽起來多麼冠冕堂皇，都無法掩飾本質的虛偽，「既然我的人生已經進入倒計時，那就讓我活得真實點吧。」
*
深夜。
「呃……」可能是因為今天又想起了那個從倫敦塔橋上掉落的冬夜，佐伊睡得很不安穩。「啊！」強烈的失重感讓她從噩夢中被驚醒。
「佐伊小姐，您還好嗎？」被佐伊放在一旁的手機裡傳來了賈維斯的聲音。「我檢測到您的大腦波動超出睡眠範圍正常數值，您做噩夢了嗎？」智慧管家平靜的聲音在這個深夜，聽起來居然有種安撫人心的作用。
佐伊打開床邊的小燈，喝了口水。「一個噩夢而已。」她夢見泰晤士河寒冷刺骨的水。和一雙深色的眸子。
「需要我為您播放一段舒緩心情的音樂嗎？」賈維斯貼心地提議。
「不用了。」搖搖頭，佐伊把燈關掉，又躺回了床上，「我睡著了就好了。」說完，她就蓋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只是恍惚間，她卻總覺得心裡不踏實。好像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啪」，細小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迷迷糊糊的佐伊聽見了這個聲音，。
「嗯？」用被子蒙住腦袋也沒辦法躲開那些聲音，佐伊揉揉眼睛，從床上坐了起來。「賈維斯，是什麼聲音？」難道是她忘記關窗子了嗎？
「啪」，又是一聲。
「賈維斯？」沒有得到回答的佐伊這次有點害怕了。
「佐伊小姐您別擔心，請您打開窗簾，就知道了。」通過物件音調變化準確捕捉到佐伊情緒的智慧管家這才開口。
佐伊狐疑地看了一眼被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考慮到對方是鋼鐵俠研發的人工智慧，她選擇了相信。
翻身下床，佐伊來到臥室落地窗前，拉開了窗簾一角。
「嘿，sweetheart 」，出乎佐伊的預料，窗外居然是一個金紅色的身影，「surprise 」。
……
「托尼……」打開臥室的窗子將人放進來，佐伊看著走進臥室的金紅色鎧甲只覺得發懵。馬克5號從中打開，還穿著下午那套西裝的鋼鐵俠走了出來。
「honey，你這樣，會讓我以為你不高興見到我的。」面前的金髮姑娘穿著一件毛茸茸的睡裙，兩隻眼睛因為沒睡醒而有些呆愣愣的，看上去更像是只小兔子了。托尼好笑地看著站在原地，連話也說不出來的佐伊。
「嗯？佐伊？」見到佐伊不接話，他向前兩步，站在了女孩兒面前，「怎麼了？什麼噩夢那麼可怕？」低頭，托尼伸手摸了摸女孩子毛茸茸的腦袋頂，「別怕，我在這兒。」說著，他輕輕把還呆愣愣的小兔子攬進了懷裡，「別怕……」他吻了吻對方頭頂軟軟的髮絲。
偶像還帶著些涼意的懷抱終於讓佐伊的意識回籠。眼眶有些發熱，可也正因為如此，她覺得自己應該說出實情。
「托尼，我……」微微掙開一點，佐伊想說實話。
「叮咚，」系統在這個時候無情地出聲，「現在增加補充規則，作者佐伊不得向任何世界的任何人，主動說起有關本系統及任務相關的任何話題。本規則即刻生效→_→。」
#系統：作者總想自爆怎麼辦？別怕，我不讓她說話！！！(☆_☆)#
張了張嘴，佐伊發現，她真的說不出有關系統的任何事了。
「嗯？」懷裡的小兔子紅著眼眶、張著嘴，卻不出聲。鋼鐵俠摸摸對方的頭，「真的這麼害怕？」心裡覺得軟軟的，托尼彎腰，直接把膽小的小兔子抱起來，放回了床上。
「托尼……」佐伊按住鋼鐵俠幫她蓋被子的手，腦袋更亂了。她兩個小時前還信誓旦旦地向系統保證，說她絕對可以抵擋得住偶像的誘惑，可是……
「托尼，我……」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
「嘿，sweetheart」，托尼把小兔子不老實地總要伸出來的胳膊放回被子裡，然後隔著被子，壓住了佐伊，「快睡吧。」摸摸對方的頭，他在佐伊額頭下印下一個吻，「別怕，我守在這裡。」
柔和的暖黃色燈光下，那雙焦糖色的眸子，讓佐伊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叮咚」，系統無情地提示，「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好感度+3，真愛支線已開啟→_→」。
作者有話要說：
先說一下，佐伊潛意識裡是知道到有哪裡不對勁兒的，所以她才說即使妮妮不會記住，她也不能貿然接受對方（對，沒錯，妮妮的待遇就是跟別人不一樣）。佐伊心裡有個坎，她總覺得自己接近偶像是有目的的，不夠真誠，所以她才總想拒絕。不過嘛……講真，那可是我妮妮！233333，沒錯，爪子是我妮的腦殘粉。
另外大家不要怕哈，我妮的世界就算是黑化值點亮了，也必須要甜到底。
第46章 被嫌棄了的偶像（末尾幾句話沒貼上）
同一時間，燈火通明的神盾局駐曼哈頓總部大樓。
「怎麼樣？」瑪麗亞·希爾走到同事身邊，「朗姆特交代了嗎？」他們神盾局的行動組組長是九頭蛇的高級間諜，並且還在暗殺鋼鐵俠托尼·斯塔克的時候被當場抓捕，這對他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次震撼。
「他是經過特殊訓練的高級行動人員。」菲爾·寇森對同事搖搖頭，「還在審。」但他對審訊結果並不抱有希望。
「誒？斯塔克那傢伙呢？」左右看看，希爾才發現少了個人。「他哪裡去了？」這一次抓捕行動直接端掉了九頭蛇在曼哈頓的一個支部，現在所有復仇者都在這裡幫助進行審訊或者分析，鋼鐵俠哪去了？
「斯塔克說自己有事，要提前離開一會兒。」寇森指了指手裡的平板電腦，「他在復仇者聯盟大廈附近。」鋼鐵俠隨身攜帶的聯絡器，定位資訊顯示為複聯大廈東側800米處。而另一個畫面裡的定位圖示，則顯示了同樣的方位。
「佐伊·奧斯維德？」神盾局已經將那個救了鋼鐵俠的姑娘放進了保護性監視名單裡，而這項工作剛剛好是希爾負責的範圍，「斯塔克那傢伙還真是……」她笑著搖了搖頭。
「歐洲的那個詹姆斯·莫里亞蒂怎麼樣了？」寇森合上自己的平板電腦，詢問自家同事接洽行動的進展。
「莫里亞蒂表示可以提供有關九頭蛇的所有資料。」希爾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但是……」她朝同事做了個「你懂」的表情。
「他要求利益交換。」寇森當然懂。詹姆斯·莫里亞蒂那個人沒有任何政治立場、也沒有政治訴求，似乎作惡完全只憑興趣喜好。這一次，那位歐洲的犯罪大師原本在與九頭蛇合作，只是不知中間出了什麼問題，現在居然轉而與他們神盾局進行接洽了。
「莫里亞蒂那種人……」已經與那位「教授」先生當面親自交涉過幾次的希爾皺著眉頭，看著顯示器上朗姆特的即時審訊進展，「只怕比九頭蛇，要危險得多……」做事只憑自己好惡和興趣的罪犯，遠遠比一個有實際目標的罪犯更難對付。
「對了，佐伊·奧斯維德的事情查得怎麼樣？」歐洲的事物大多由希爾負責，「她在牛津時與莫里亞蒂的關係……」那張照片和探員們傳回來的隻言片語始終讓寇森覺得不安。多年的特工生涯，他早已經練就出了察覺危險的能力。
直覺告訴他，那個金髮姑娘一定有所隱瞞。
「倫敦可是莫里亞蒂的地盤。」希爾點開自己手裡的平板電腦，「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又不肯幫忙，我們的人能夠查到的消息不多。」她點開最新收到的一份報告，「不過……我的特工找到了這張照片。」
被點開的平板上，金髮姑娘站在一扇黑色的門前，一個一頭卷髮的高個子男人從裡面打開門，面無表情地俯視著來人。
「夏洛克·福爾摩斯？」寇森認出了照片上的男人，「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弟弟？」
和佐伊·奧斯維德嗎？
*
深夜。
暖黃色的床頭小燈將臥室照得朦朧。擺放在正中央的一張白色大床上，一個金髮姑娘躺在上面。此刻，她正在努力把手伸出被子。
而坐在床邊的西裝男人則是臉上帶笑，正努力要把對方的胳膊壓在被子裡。
#系統：我不是很懂這個遊戲的樂趣呢→_→#
不過當然，系統沒敢把這句話說出來。否則TA一定會得到自家作者憤怒的回答——樂趣個鬼！！！
「托尼，托尼……」耳邊的好感度提示音此刻聽起來簡直就像催命符。佐伊努力想向自家偶像解釋清楚，「你先聽我說……」她終於把自己的一隻胳膊從被子裡伸出來了。「我想說……呃……」蹭著坐起來，佐伊張嘴，卻又不知道自己能說什麼——
畢竟自家偶像現在可是一句話也沒明說過，難道要她直接說，你別喜歡我，我就是個騙子？？？
「嗯？」小兔子不乖地從被子裡鑽出來，托尼好笑地看著對方紅著的臉。朦朧的燈光下，金髮姑娘不知所措的樣子看起來可愛極了。「sweetheart，你想說什麼？」身體向前傾，他低頭湊了過去，「難道……你自己睡害怕？」他長長的睫毛眨了眨，然後……
鋼鐵俠修長的手指，暗示性地解開了自己襯衫的第一顆扣子。
「需要我……」他的手指下滑，眼看第二顆扣子也岌岌可危。
佐伊差點沒被自家偶像這個神反應嚇得蹦起來，「別別別！誒呀！」想從床的另一邊跳下去，佐伊動作太急卻直接把還傷著的肩膀撞到了床頭上。「疼疼疼……」她疼得直吸氣。
「小心。」托尼把真的像兔子一樣竄起來的姑娘扶住，讓對方坐下來。「傷口怎麼樣？讓我看看。」說著，他想檢查一下佐伊的傷口。
「不，傷口沒事。」堅定地把自家偶像伸過來的爪子按下去，佐伊咽咽口水，清了清嗓子。「托尼，咳，傷口沒事。我是想和你說……」
身體向後靠了靠，她努力拉開了自己和偶像之間的距離。「我很感謝你這麼晚還來看我。」她剛剛才做惡夢驚醒，緊接著身上明顯還帶著些許寒氣的鋼鐵俠就登門。佐伊知道，對方一定是接到了賈維斯的提醒，特地趕來看她的。
她感動於自家偶像這份心意。可也正因為如此，她才必須把話說清楚。
「但是托尼，現在已經很晚了，你也該……回去睡了。」看看床邊擺放的時鐘，現在已經是深夜12點了。「真的，托尼，我沒事，你回去休息吧。」佐伊真誠地點頭，希望自家偶像能聽話地離開。
深夜的拜訪神馬的，她怕自己hold不住啊喂！
小兔子腦袋點得像個點頭娃娃，托尼挑挑眉毛，看著縮在被子裡滿臉嚴肅認真，幾乎已經把「我好慌張、我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這句話寫在臉上的姑娘，笑著開口，「真的嗎？」他低頭，再次湊近佐伊。
「真的真的。」佐伊就差賭咒發誓了。
「……那好吧。」出乎佐伊的意料，鋼鐵俠在得到肯定回答之後居然真的直起身體，從床上站起來了。「那佐伊，你好好休息，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嗯。」點頭，佐伊眨巴著眼睛看著鋼鐵俠走到站在牆邊的馬克5號身邊，鋼鐵戰衣自動從中間打開，然後……
「sweetheart，我覺得心都碎了。」站在馬克5號前足足好幾秒也沒等來挽留的托尼轉過身，臉上的表情委屈巴巴的。他大步走回床邊，俯視著床上冷酷無情的姑娘。本來嘛，女孩子矜持或者膽小一點都是可以的，他理解。他深夜出現，佐伊覺得意外和不知所措也在預料之中——雖然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本以為小兔子會感動到直接撲進他懷裡的。
可是，佐伊居然往外攆他？
往外攆他？
佐伊，在往外攆他？
剛剛提出離開，只是在以退為進的托尼直到走到馬克5號身邊。他本以為床上的姑娘肯定會在最後關頭把他叫住，然後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留下來了。可是現實，卻狠狠給了他一個耳光。
#臉都要被打腫了有木有！#
佐伊居然真的是想他離開？！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在半夜從房間裡攆走的鋼鐵俠童鞋震驚了。
#系統：━━∑(￣□￣*|||━━我靠，你心裡想得是這個呀？！我TM剛剛白感動了！#
「我真的不能留下嗎？」俯下身體，托尼的兩隻手撐在床邊，他把頭附在女孩兒耳邊，「嗯？sweetheart？」他的一隻手抬起，暗示性地摸上了他自己已經解開的領口，「我保證……我不會讓你……做惡夢的……」他焦糖色的眼睛在朦朧的燈光映襯下閃了閃，眼裡的意思不言而喻。
「佐伊……」身體微微向後拉開了一點距離，托尼讓床上的姑娘直視自己的眼睛，「嗯？」他修長的手指已經去解第三顆扣子，胸前藍色的反應堆的一角已經露了出來。
佐伊坐在床上，看著自家偶像解衣服表演現場版，瞪大眼睛。
托尼滿意地看到床上的姑娘沒有拒絕他的誘惑。
這才對嘛，小兔子明明就喜歡他，為什麼要拒絕呢？
然後……
「呼……」佐伊深深出了口氣——
所以偶像你大晚上跑來並不是單純地想安慰我是嗎？你還想睡我是嗎？你知道我白感動了嗎？
不不不，不是偶像的錯，不是偶像的錯，是她把對方寫成了一個就算不走心也要走腎、走心了就更要走腎的作死小能手。這不是偶像的錯，是她OOC小說的鍋。
佐伊給自己做了一秒鐘的心理建設。
「佐伊？」托尼解襯衫的動作被迫停止了。
原因無他，實在是任何一個理智正常的男人，在通過解襯衫這個動作誘惑女孩兒的時候，如果得到的回應，不是害羞或者熱情，而是坐在床上的姑娘，用一種看著自家小狗又不聽話，四處亂撒尿、並且還把衛生紙撕得到處都是時的既責備、又寵溺，又有點自責的眼神時，相信他，任何一個男人，都絕對，立刻，就能軟下來。
「佐伊？」(☉﹏☉)←，這是托尼發自內心的疑惑。
「托尼」，咬了咬嘴唇，佐伊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也發自內心地說了一句，「你知道嗎？男人的腎，是很脆弱的。」
男神，你的腎真的很脆弱了，咱能不能別作死了！！！
「噗……」對面大樓裡，負責保護和監視佐伊的神盾局探員直接把咖啡噴出來。
……
室內一陣安靜。
「叮咚」，佐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佐伊小姐，您收到一條短信。」賈維斯呆萌地開口，「有位未知連絡人發短信給您。」
「說了什麼？」佐伊看著面前睜大眼睛可憐巴巴看著自己的偶像，於心不忍地下床，把對方扶在了床邊坐下。
「『I find you 』」。賈維斯把短信念出來。
「……你懷疑我，不行？」剛剛從小兔子那句魔咒裡掙扎出來的托尼，此刻，只有這一個想法。
「呃……」咬了咬手指頭，佐伊咽了咽口水。「我……」
「sir,佐伊小姐說得是正確的」，賈維斯見縫插針地開了口，「事實上，按照您之前的生活習慣作為參考，我估計，您將會在37歲至40歲之間迎來……」
「噗……」
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沒有等到他自己精盡人亡的那天，而是死于自家智慧管家的補刀之下。
享年，31歲。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沒錯，有人要出現啦！！！
第47章 任務完成度100%
賈維斯感覺到自家先生語調有變化，於是人性化地幫忙打開了臥室的主光源。明亮的燈光亮起，照亮了坐在床邊的鋼鐵俠，以及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
「sweetheart ？」人生第一次被懷疑不行，還是被自己喜歡的姑娘懷疑不行，托尼遭受到的打擊是旁人無法想像的。他坐在小兔子暖和和軟乎乎的床上，深深覺得他自己剛剛是幻聽了。
而一時情急說錯了話的佐伊赤腳站在地上，手足無措地戳了戳自家偶像的肩膀，「……托，托尼？」偶像是不是生氣了？
「我會給你一份身體檢查報告。」抬起頭，沉寂了幾秒的鋼鐵俠又恢復了他不可一世的氣質，「sweetheart，我讓醫生出具一份權威的身體檢查報告。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站起身把小兔子抱到床上，托尼給對方蓋上被子，「佐伊，醫生的檢查報告會證明一切的。」
不行？佐伊為什麼會覺得他不行？難道是誰說他壞話了？？？
*
「恢復得非常好。」特納醫生給自己近幾年來遇見的最聽話的病人檢查了一下傷口。「再過一個月，我保證連一點痕跡都不會留下了。」中年醫生朝著坐在椅子裡的女孩兒笑笑，「斯塔克先生這是怎麼了？」依照雇主的性格，這個時候居然沒進來邀功？
隨著特納醫生的話，佐伊轉頭向著醫務室外看過去。只見鋼鐵俠單手插兜站在門邊。
「呃……托尼他……他可能是，沒睡好吧？」咬咬嘴唇，佐伊無奈地朝醫生笑笑。昨晚她一時口無遮攔，自家偶像好像受到的刺激不小。今天來接她的時候雖然依舊有說有笑，但眼神卻總是有點閃躲。
「呵哈哈，他？沒睡好？」特納醫生看著走進來的鋼鐵俠，「他就是72小時不睡覺也不會這樣。斯塔克先生，你怎麼了？」
被醫生點名的鋼鐵俠站在佐伊椅子邊，臉上表情如常，「honey ，我有幾句話和特納醫生說，你先去外面等我。」說著，他朝著椅子裡的姑娘眨眨眼。
佐伊沒有多想，她只以為自家偶像是要和特納醫生談事情，於是起身走了出去。
……
「奧斯維德小姐。」來復仇者聯盟大廈找鋼鐵俠的菲爾·寇森剛剛好遇見了他想見的人。「上午好。」他朝著站在走廊裡的金髮姑娘點頭微笑。
「寇森探員？」佐伊沒想到她來複聯大廈複查，居然也會遇見菲爾·寇森。「上午好，托尼在和特納醫生說話。」她指了指醫務室的門。
「那我等一下。」清楚知道鋼鐵俠此刻在哪裡的寇森裝作碰巧來早了的樣子，拿著手裡的資料夾也站在了醫務室門外。這樣一來，出於禮貌，佐伊也只能和他交談起來。
俗稱，尬聊。
「奧斯維德小姐的傷如何了？」寇森的表現既不會顯得親切到突兀，也不會顯得太冷淡到漠不關心。「如果您有什麼需要，還請告訴我們。」他朝著矮了他一頭的女孩兒笑笑，好像就只是一位政府公務員在向熱心市民表達謝意，「力所能及的事情，神盾局會盡力的。」他看了看時間，希望鋼鐵俠能晚點出來。
「您叫我佐伊就好了。」佐伊搖搖頭，「我的傷已經沒什麼問題了。特納醫生說再有一個月就會完全好了。」給聰明能幹的自家偶像點32個贊！「謝謝您的關心，寇森探員。」雖說菲爾·寇森也是她曾經很喜歡的角色，不過現實裡遇見，她卻對這位神盾局九級特工保持了一份警惕和忌憚——身為神盾局下任局長，寇森探員可不會像鋼鐵俠或者美國隊長那麼好相處。官方機構總有他們自己的處事規則，她還是小心點的好。
寇森看著明顯是在用外交辭令打發他的女孩子，笑笑沒在意，「對了，您的住處附近神盾局有加強巡邏。另外我們近期會格外注意您附近的情況，確保您的安全。」
難道神盾局在監視她？
佐伊疑惑地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特工先生，不過倒也沒在意。她奉公守法，神盾局又不會亂抓人。有這樣一個官方機構在附近，她的安全也可以得到保障不是——最起碼不用怕有闖空門的小毛賊了。「謝謝。」她笑笑，道了謝。
寇森知道身邊的女孩兒聽懂了他暗示的意思。但佐伊在思考片刻後就表現出了一番並不介意的樣子，這讓寇森有點疑惑。
對方究竟是因為問心無愧而不害怕，還是因為早有準備而胸有成竹呢？
「叮咚，現在通報——本次任務完成度100%，作者佐伊已順利解決鋼鐵俠腎虧的問題。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從今以後將會徹底擺脫人未到中年便不舉和脫髮的悲慘命運。但作者佐伊已經贈送的buff 無法收回，請注意。」
忽然，佐伊耳邊傳來了系統的聲音。
咦？
任務完成度100%？她做了什麼嗎？
而且……
「什麼叫『已經贈送的buff 無法收回』？」顧不得菲爾·寇森還站在身邊，佐伊奇怪地問。
什麼buff ？
「就是你贈送給鋼鐵俠的超過185的身高、大長腿、八塊腹肌、人魚線、拔高了的智商，以及……咳咳咳，那啥的能力。」系統無奈地歎口氣，自家作者真是自己作死啊。「這些是小說的基本設定、已經無法更改，否則會導致世界崩潰。」
佐伊無辜地拉了拉自己的頭髮。「那還好啊。」這些buff 又不是什麼壞事。
系統沒有回答——→_→希望你以後也能這麼認為。
「寇森，你怎麼來了？」和特納醫生進行了一番難以啟齒的交談過後，托尼從醫務室的門走出來，就見到菲爾·寇森正站在佐伊身邊，兩個人似乎在說著什麼。
「斯塔克先生。」寇森把手裡的檔遞出去，「我是來向您通報，關於您遇襲案的最新進展的。」視線緩緩下移，他把眼睛投向了鋼鐵俠某個不可描述的部位，「您有哪裡不舒服嗎？神盾局有全世界最好的醫生，您如果需要請千萬別猶豫，畢竟……」
從開始合作那天起就忍不住總懟鋼鐵俠的寇森覺得，自己這次終於找到了對方的短處，「諱疾忌醫可不好。」
━━∑(￣□￣*|||━━
佐伊看看臉色突然黑下去的鋼鐵俠，又看看滿臉得意的菲爾·寇森，忽然明白了什麼——難道昨晚她和偶像的對話……
*
「honey ，你真的不需要我送？」一隻手插在西裝口袋裡，托尼即使內心糾結，面上卻一點也沒帶出來。「寇森可以等。」他毫不在意地當著菲爾·寇森的面表示，他可以先把佐伊送回家，再處理寇森帶來的問題。
#寇森：我詛咒你一輩子被喜歡的姑娘嫌棄不行！#
佐伊看著身在一側面色如常的菲爾·寇森，可以想像對方現在一定是「臉上笑嘻嘻，心理xxx」的標準示範。「不用了。」至於為什麼偶像今天表現不太對，而且鋼鐵俠只是和特納醫生相處了不到20分鐘，她的任務條就自動從75%上升到100%一事，佐伊表示，為了照顧偶像的情緒，她什麼都不知道呢：）
面前的小兔子笑得沒心沒肺，托尼心裡的複雜只有他自己知道——被權威醫生警告說如果再這樣下去，不到10年腎真的會……
小兔子一定只是隨口一說對吧？佐伊不是醫生，她肯定不是看出了什麼，對吧？！
淩晨時分還自信滿滿的鋼鐵俠，此刻看著佐伊的笑臉，冷汗都要下來了。
「斯塔克先生？」深知鋼鐵俠有多不靠譜的寇森可不想傻傻等在這裡，這次的事情還真的需要鋼鐵俠出面呢。
「我先走了。」站起身，佐伊提出離開，「寇森探員，下次見。」
「再見，奧斯維德小姐。」
*
復仇者聯盟大廈不遠處的商場裡。
「我有點心疼我家偶像。」指了指一條男士領帶，佐伊示意導購小姐幫自己包起來。「也不知道他向醫生們求證的時候，是什麼心情。」自家偶像肯定嚇壞了吧？
「他有你給的BUFF，從今以後只要不作死，他的身體素質會處於人類頂尖梯隊裡，也就比美國隊長差一點。算起來還是他賺了呢。」系統事不關己地調侃。
「我是怕托尼有心理陰影。」佐伊接過小袋子，然後把信用卡遞給導購小姐。「今天他明顯不敢看我的眼睛，我真怕……」
猛然間抬頭，佐伊看著面前的一面鏡子，忽然噤了聲。
「小姐？」導購小姐把信用卡遞回，卻發現客人有點發愣，「小姐？您還好嗎？」她親切地詢問。
「哦？啊，沒事。」佐伊右手三根手指勾著小袋子，食指和大拇指夾著卡，再次看了眼鏡子之後，才回答。
「佐伊？」系統奇怪地看著自家作者盯著鏡子看，「你在看什麼？」
「我……」佐伊轉回頭，這間高級男士用品店裡空蕩蕩的，除了幾位導購小姐外，就只有她一個客人，再沒其他人。
「小姐？」認真負責的導購小姐再次詢問，「您需要休息一下嗎？」她以為客人是逛街逛累了。
「沒……謝謝，我沒事。」朝導購小姐道謝，佐伊拎起自己的東西，走出了門。
「佐伊？」系統奇怪地問，「你怎麼了？」
「沒事，我看錯了。」大概是昨晚又夢見從倫敦塔橋上掉下去的事，所以出現幻覺了吧？「走吧，我還得給羅傑斯先生買個禮物呢。」
她居然恍惚間覺得自己看見了莫里亞蒂？
怎麼可能呢？又不是一個世界。
作者有話要說：
從此以後，鐵罐兒就過上了喝啤酒泡枸杞、來大姨媽吃紅棗雪糕、剛一到秋天就開始穿秋褲的美（老）好（年）生活。2333333
之前幾天有一個留言的小天使說對了哦，佐伊贈送給角色的外掛是不能收回的。
第48章 不覺得自己很失禮嗎？（第一更）（捉蟲）
「呃……你覺得我去給羅傑斯先生買一套畫具怎麼樣？」佐伊坐在商場的休息座裡，把她給偶像買的領帶放在一邊。「這上面說美國隊長在參軍之前是美術專業的學生……」因為不是美國隊長的鐵杆兒粉絲，所以佐伊求助了萬能的網路來搜集資料，「嗯？」她在這個世界上一個認得的人也沒有，現在也只能和系統說說話了。
「剛剛看的襯衫不好嗎？」系統熱心地提供建議，「你買個最大碼，裝得下美國隊長的大胸肌的。」TA流著口水，幻想了一下美國隊長換衣服的畫面。
「……你能不能純潔點？」佐伊鄙視地搖搖頭，「羅傑斯先生好像也沒什麼時間畫畫？要不然買個領帶夾？」史蒂夫熱心幫她搬家，她總得有點表示，「再不然和托尼一樣，也買領帶？」佐伊有點糾結到底要買什麼做謝禮。
「算了，我再逛逛看。」拿不定主意的佐伊拎起裝領帶的小袋子，站起了身。
「呀」，一個路人走過，撞到了佐伊，她把手裡的小袋子扔在了地上。
「對不起。」路過的男人把袋子撿起來，還給佐伊，「對不起，小姐。」
佐伊笑笑，也沒在意，「沒關係。」她把東西接過，男人再次道歉之後轉身離開。
「咦？你看那對袖扣是不是很好看？」佐伊突然望見對面店鋪櫥窗裡，展示的一對兒袖扣，「這個買給羅傑斯先生不錯。」
*
同一時間，復仇者聯盟大廈頂樓。
「斯塔克先生，這是神盾局關於這次您遇襲事件的調查報告。」菲爾·寇森把已經總結好的卷宗遞給鋼鐵俠。
「我以為神盾局早已經跨入新世紀了。」送走佐伊，托尼坐回沙發裡。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他頗為不屑地朝著那疊紙質卷宗撇撇嘴，「你們打算向Cap學習嗎？」習慣於用電腦存儲資料的他用手指指了指那疊卷宗，沒有去接。
深知鋼鐵俠有什麼毛病的寇森心裡翻了個白眼兒，把厚厚一疊卷宗放在了茶几上，推了過去。「這次事件的調查結果是最高機密，神盾局傾向於更機密一點的存檔方式。」資訊只要存儲在電腦裡就有被盜走的危險，相比之下，傳統的紙質卷宗反而更加安全。
「哼。」托尼不屑地哼了聲，然後把卷宗拿了起來。「……哦，年度最佳浪費稅金官方組織——神盾局。」難怪寇森這傢伙會特地把卷宗拿給他看。
「你們要和那位歐洲的犯罪大師做交易，來換取九頭蛇的內部資料？」把卷宗扔回沙發上，鋼鐵俠看著面前的神盾局高級特工，「並且需要複聯對這位元『教授』先生的某些行為……視而不見。」所以寇森才會來和他打招呼。
「是的。」寇森點頭，他對此並不否認。黑暗與光明之間從來都沒有一條明確的分割線。有時候為了保證光明的來臨，一點點黑暗是他們無法避免的。
成人的世界裡，妥協隨處可見。
「呵……」托尼拿起茶几上的礦泉水，諷刺地笑了笑。
「斯塔克先生。」寇森表情認真。加入神盾局之初他也曾天真地認為他能剷除所有罪惡，但現實就是如此。
「嗯哼」，聳聳肩膀，道理托尼都懂，但他還是習慣性地傲嬌一下。「羅傑斯不是在神盾局嗎？你直接把這份卷宗拿給他看，不就好了？」要知道鋼鐵俠和美國隊長可都是復仇者聯盟的領軍人。
「斯塔克，please」，這件事寇森當然可以直接和隊長打招呼。只是比起一個精通戰術的戰士，鋼鐵俠才是更適合制定戰略的人選，「詹姆斯·莫里亞蒂在歐洲的勢力對我們來說也很重要。」想要在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的眼皮底下獲取情報，與詹姆斯·莫里亞蒂合作幾乎是最好的選擇了。
托尼當然明白這個道理。他把卷宗推回給寇森，表示自己默認了這個提案。
「對了，斯塔克先生」，收起最高機密，菲爾·寇森立刻收起了滿臉的嚴肅，「神盾局有幾位醫生醫術非常高超，他們剛剛好最近都在曼哈頓，如果你需要的，可千萬別客氣。」把卷宗放回包裡，寇森覺得這真是他自從認識托尼·斯塔克以來最揚眉吐氣的一天，「畢竟男人的腎，是很脆弱的。」
負責監視佐伊·奧斯維德的小組將昨晚的情況如實彙報，現在，神盾局內許可權達到級別的探員們，都已經知道了消息——托尼·斯塔克那個總奚落大家的王八蛋遭報應啦！他被人吐槽說不行啦！
整個大廳裡一陣安靜。
「呵呵」，托尼冷笑了兩聲，「寇森，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今年40多了吧？神盾局這麼忙，你一年能見到你那位大提琴手幾面？」手指點在桌面上，他暗暗下定決定——從今天起，羅傑斯吃什麼他吃什麼！
「咚咚咚」，寇森的手機響起來。
「怎麼？」把一整瓶水喝光，鋼鐵俠童鞋淡定地擰開了另一瓶——為了腎，以後都不喝酒了！
「sir ，是瑪麗亞·希爾探員發來的短信，詹姆斯·莫里亞蒂將於明日達到曼哈頓。」賈維斯盡職盡責地入侵了寇森的手機。
「(ˉ▽￣∼) 切~~」聯手機螢幕都沒來得及解鎖，就被賈維斯說出了短信內容的寇森冷冷一哼。
活該被嫌棄！
*
「對，就是那對兒。」佐伊指了指櫥窗展示架上的那對兒袖扣。美國隊長熱心幫她搬家，現在她騰出時間來，自然要有所表示。謝禮既不能太貴、卻又要有心意。畫具之類的東西想來想去還是不太合適，這對兒價格不算高、但卻又很有設計感的袖扣剛好合適。
拿在手裡看看，佐伊點點頭，表示滿意。「就這個，你幫我包起來吧。」給鋼鐵俠買了一條領帶，給美國隊長買一對兒袖扣。雖然禮物不重，但表達了她的心意。
店員去給袖扣包裝，佐伊坐在了店裡的休息椅子上。她的任務終於完成了。
「我在這個世界還剩多少時間？」仰頭看著店鋪天花板上的裝飾，佐伊既有點不捨得、又有點期待。「兩個月對吧？夠我去很多地方了。」雖然在這次的世界裡沒能見到復仇者聯盟全員，但見到了偶像鋼鐵俠和好心的美國隊長，她也已經很滿足了。
系統沒有說話。
「也不知道托尼和羅傑斯先生會不會喜歡我的禮物。」佐伊拿起放在一旁裝領帶的小袋子，「我覺得這個條紋的領……嗯？」紙袋子裡除了那個裝領帶的盒子之外，居然還有一個小信封。
「這是贈送的嗎？」佐伊奇怪地把信封拿起來，上面沒有任何logo。信封很小，只是剛剛好可以放進這個裝領帶的袋子。封口處也沒有密封。
佐伊把裝領帶的袋子放回一旁的椅子上，然後打開了信封。
信封上有一股甜甜的香水味道，紙張本身的質地很厚，上面還描了金線。信封裡面只有一張紙，被疊成了三折。抽出來，佐伊才發現香味正是來自那張紙。
店員手裡捧著袖扣的盒子走回來，但佐伊已經顧不上了。
狐疑地打開那張紙，描繪著花邊的紙張上，只有用花體字寫下的一句話，三個字——「I found you」。
這肯定不是賣領帶的店鋪贈送的賀卡。
「這是什麼？」佐伊抓著手裡的紙張，只覺得紙上的字體異常熟悉，她似乎在哪裡曾經見過。
「小姐，您看，是這對兒袖扣嗎？」站在佐伊身前的店員一直耐心等待，直到客人放下手裡的信紙去拿信封時才開口。
「對，你幫我包起來就好……」佐伊只是用眼睛掃了一下店員捧著的盒子，她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這封奇怪出現的信上。
「小姐？」店員把手裡的盒子向前遞了遞，想讓客人再看一眼，「您看，是這對兒嗎？」他把盒子探到了客人眼前——有錢人的世界他可真是不懂。
佐伊此刻已經把信封和信紙一起拿在了手裡，「對，是……」被送到她面前的盒子打開，黑色的盒子裡面鋪著天鵝絨的內襯，一對兒精緻的男士袖扣靜靜躺在裡面，但卻不是佐伊剛剛選中的那對兒小小的藍色寶石袖扣。
金絲雀鑽石特有的光芒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佐伊看著面前的盒子，心跳加快。
她見過這對兒袖扣。
「對自己的導師不告而別」，一個低沉的男聲在身邊響起，緊接著，佐伊感覺到有人坐在了她身邊，「不覺得有點失禮嗎？」
「我的學生。」
作者有話要說：
先說一下，基妹是不會出現的，因為按照時間線來講，這個時候佐伊和基妹根本還不認識呢：）對，我就是要搞事情。
第49章 時間的第一次碰撞（第二更）
專門出售男士配飾的店鋪裡冷冷清清，除了幾位店員小姐以外，就只有兩位客人正坐在休息座那裡。
一位高個子店員手裡捧著擺放袖扣的盒子站在客人面前，面帶微笑、心裡吐槽——有錢人的世界可真奇妙，幾百萬的東西也摘下來玩。要是她有這麼貴的寶石，一定立刻出去賣了，去漢普頓買套小別墅住。
冷清的店鋪裡，店員們不說話，也沒有其他客人。佐伊靜靜坐在原地，手裡還拿著那個小信封。信封上甜甜的香水味道傳來，佐伊想起，這香味是她在第一個世界的時候，常用的香水。
戴著白手套的店員捧著的盒子裡，金絲雀鑽石鑲嵌的袖扣不負它昂貴的價值，閃閃發光。
佐伊不可置信地望著那對熟悉的黃鑽袖扣。緩緩抬頭，看向坐在身邊的男人。
「……莫里亞蒂？」瞳孔不自覺縮小，佐伊花了幾秒鐘才讓自己發出聲音，「詹姆斯·莫里亞蒂？」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影兒是誰。
「佐伊，不過幾個月不見而已。」男人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他伸手拿過了店員手裡的盒子，閃著光的金絲雀鑽石袖扣被拿了出來。「這對，是不是比你挑的那對要好看？」他抬起胳膊，光禿禿的袖子和手裡奢華的袖扣形成了鮮明對比。
袖扣是被男人臨時摘下的。
「……這怎麼可能？」佐伊愣愣地看著被男人放在她眼前的袖扣，眼睛睜大。詹姆斯·莫里亞蒂是第一個世界裡的人，怎麼可能出現在這裡？這裡是曼哈頓，不是倫敦，而且……
「『這怎麼可能』？」男人標準的牛津腔裡帶著一絲絲危險的暗示，「佐伊，見到我，你就這麼驚訝嗎？」他緩緩從西裝口袋裡拿出另一個信封，遞給了身邊的姑娘。
信封上還蓋著郵戳，時間是去年12月初。佐伊接過打開，裡面只有一張紙——是她在離開第一個世界之前，給詹姆斯·莫里亞蒂寄去的那封道歉信。
這怎麼可能？！
佐伊呆愣愣看著手裡的信紙，以往某些被她忽略的細節閃過，她好像明白了什麼。可快速閃過的念頭溜走得實在太快了，讓她沒辦法切實抓住些什麼。
「我很驚訝。」身邊黑色西裝的男人慢條斯理地抽走佐伊手裡的信紙，「佐伊，你確實學得很好。我花了足足3個月，才想起來究竟發生了什麼。」把信紙隨手扔在地上，他再次把攥著袖扣的手攤開放在女孩兒眼前，「不過現在看來，你早就記起發生了什麼，不是嗎？」緩緩低頭，他緊緊盯著女孩兒的眼睛，不允許對方躲避。
直視男人深色的眼眸，佐伊心裡的困惑根本不比莫里亞蒂少，「我……」
「莫里亞蒂先生。」一個小時前才聽過的聲音響起，「沒想到您居然提前到了曼哈頓。」接到情報匆匆而來的菲爾·寇森站在距離休息椅不足幾步遠的距離，身邊還跟著全副武裝的行動人員，「不如……我們換個地方？」面帶微笑的神盾局九級特工笑得滿臉親切，「當然，奧斯維德小姐也可以一起來。」
莫里亞蒂抬眼看了看這位極有可能在未來3年內登上神盾局局長寶座的探員，直起身體，笑了笑，「神盾局確實名不虛傳，希望我們這一次合作愉快。」他居然朝著寇森伸出了手。
「……我的榮幸。」寇森禮貌地上前，也伸出了手。
*
「系統，我需要一個解釋。」神盾局駐曼哈頓總部大樓位於29層的一個開放式會議室裡，佐伊獨自佔據了整個房間。這個四面全部是透明玻璃牆的房間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四周的情況。
不過同樣，她的一舉一動也在其他人的視線範圍之內。
這一層的安全級別大概很高，最起碼佐伊看到莫里亞蒂是和寇森等人是進了這個樓層的另一個房間。
「系統，」佐伊坐在舒服的椅子裡，面無表情地盯著走廊的某個方向。只是與她沒有任何表情的表現相比，她內心的憤怒其他人就不得而知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佐，佐伊……」裝死了一路的系統眼見自家作者真的生氣了，這才委屈巴巴地出聲，「你別生氣……」自知理虧，TA也只敢小聲說話。
「為什麼詹姆斯·莫里亞蒂會出現在這裡？你不是說我每次穿越，都是一本新的小說嗎？為什麼第一個世界的莫里亞蒂會出現在這裡？」對方拿得出她的道歉信，這就說明剛剛出現的詹姆斯·莫里亞蒂和第一個世界裡的詹姆斯·莫里亞蒂分明是同一個人！
甚至更糟糕，第一個世界和這個世界，是同一個世界！
「解釋。」某位探員給佐伊端來了咖啡。「系統，我要求一個解釋。」她現在覺得頭疼得厲害。
「佐伊」，詹姆斯·莫里亞蒂自己衝破了限制，又站在了自家作者眼前。系統的限制自然也就被減少。「你可以提出問題了。」佐伊沒有察覺的時候TA不能提供任何幫助或者提示，但佐伊自己察覺到之後，TA卻可以回答問題。
「……我是誰？」這是佐伊急需知道的問題。如果系統曾經撒過謊，那麼那個謊言到底有多大？
「你是佐伊·奧斯維德。」覺得自家作者真是棒棒噠，系統很高興佐伊立刻就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佐伊，你是佐伊·奧斯維德。」這一點，不容置疑。
「我還活著嗎？」佐伊歎口氣，把咖啡喝下去。
「你當然活著。」系統覺得自家作者可能是受到的刺激太大了，「你為什麼會認為你死了？」
「我記得我掉在游泳池裡。」佐伊揉揉額角，被水淹沒時那瞬間的恐懼感她依然可以感受得到，「我和我的室友們一起去游泳，她們出去買飲料我懶得去，結果我突然腿部抽筋。」在她的記憶裡，然後她就被系統拉去了倫敦，美其名曰第一個世界。
「那是你的上輩子。」系統認真回答，「佐伊，那是你的上輩子。你在游泳池裡溺水而死。」那是自家作者在另一個時空，也就是上輩子經過的事情。
「之後你在這個世界出生，成了奧斯維德夫妻的獨生女。」佐伊從頭到尾都是佐伊·奧斯維德，沒有其他人。
「我不明白。」皺了皺眉頭，佐伊兩隻手撐住額頭。「我還是不明白。」她死了？
「佐伊，你從頭到尾都是佐伊·奧斯維德。沒有穿越。」系統整理了一下語言。「你上輩子和朋友們一起游泳，結果溺水而亡。之後你在這個世界出生。你的父母給你取名佐伊，你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
「那所謂的任務是什麼？你又是什麼？」按道理來講這樣的消息本該讓佐伊無法接受，可她內心深處卻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震驚。
「你上輩子在中二的時候寫過很多瑪麗蘇OOC小說，這是事實。」系統停頓了一下，「佐伊，簡單地說，你上輩子寫下的那些小說，對於這個世界產生了不好的影響。本來按照這個世界的進程，詹姆斯·莫里亞蒂會是一個心狠手辣的罪犯，他即使智謀過人，但最後也逃不過被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逮捕、最後被法庭槍斃的命運。但因為你寫下的小說，使得莫里亞蒂有了提前暗殺夏洛克的想法，所以最後，夏洛克·福爾摩斯死於莫里亞蒂的暗殺，而莫里亞蒂則成為了掌握全歐洲地下勢力的犯罪大師，沒人有能力阻止他。」
「但是夏洛克沒有死，而且……」佐伊隱隱明白了什麼。
「是的，因為你在倫敦的努力，夏洛克沒有死。大偵探死于莫里亞蒂的暗殺之下這一未來被抹去了。」系統繼續解釋，「佐伊，我之所以出現，就是為了引導你。你的小說嚴重影響到了這個世界的進程。如果這個世界按照被你影響後的發展繼續下去，那麼整個世界都會崩潰。我的出現，就是為了讓你去修正那些錯誤。即使世界的進程依舊被改變了，但最起碼這個世界可以繼續存在下去。」
「按照你的小說產生的影響，鋼鐵俠托尼·斯塔克會在他39歲那年死於心臟衰竭。之後，復仇者聯盟群龍無首，一個新興的犯罪組織趁機潛伏在了神盾局。最後復仇者聯盟與神盾局分裂，內戰不斷。」
「但因為你之前的努力，所以這個未來也終於被抹掉了。現在，鋼鐵俠不會早死，復仇者聯盟和神盾局也不會敵對。」
佐伊捂住額頭，有點難以相信。「那你是什麼？」神嗎？
「我是所有喜歡、尊敬和崇拜那些英雄的人們的意志的集合。」系統有點自豪地挺挺小胸脯，「這裡面也包括你，佐伊。我們不希望自己喜歡的英雄們遭遇任何悲慘的未來，我們希望我們喜歡的英雄們都可以在各自的故事裡永遠向前。我們想夏洛克永遠和華生醫生一起繼續他們的冒險；我們希望鋼鐵俠永遠是那個自戀又騷包的加多寶鐵罐兒；我們要我們喜歡的每一位英雄都度過各自精彩而充實的一生。」
「佐伊，是你們的意志彙聚在一起，才有了我。是你察覺到世界的變化在冥冥中有種違和感，所以我才會來到你身邊。」
「佐伊，你是那些小說的作者，所以你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改變未來，來拯救你喜歡的那些英雄們。」
「但佐伊，你不是一個人，所有同你一樣憧憬著那些英雄的人們，都通過我，在支持著你。」
會議室裡安靜無聲，只有咖啡杯接觸桌面的聲音，「那我的記憶……」
「咚咚咚」，透明的玻璃門被敲響，「奧斯維德小姐。」一位探員先生探頭進來，「莫里亞蒂先生要見您。」
「佐伊，你要注意。」系統出聲提醒，「世界意志會根據歷史進程對現實進行調整，但現在距離倫敦地圖結束才剛剛過去不到3個月，你千萬不要刺激莫里亞蒂。」
「否則呢？」佐伊站起身，跟隨那位探員向外走，「否則會怎麼樣？」刺激莫里亞蒂？她覺得自己今天受到的刺激才更大。
「否則你很可能會對世界的發展造成更加嚴重的影響。」
系統無奈地歎口氣，
「佐伊，如果處理不慎，世界很可能會加速崩潰。」
作者有話要說：
本文的主要設定終於放出來了，告訴我，你們驚訝嗎？爪子當初寫大綱的時候可對自己的設定很滿意呢【驕傲挺胸脯.jpg】
寶寶們，今天是平安夜喲，大家都出去玩了嗎？手速渣的爪子今天都沒能出去玩，有點憂傷。
另外明天爪子有可能需要請一天假，具體還不太確定，不過如果我明天確實不能更新的話會在文案上寫出來喲【捂臉.jpg】
第50章 裝×的BUFF（第一更）
神盾局駐曼哈頓總部，許可權等級為6級以上探員才可以自由進出的第29層，某間機密會議室。
「所以莫里亞蒂先生是願意合作的了？」希爾坐在會議桌一頭。原本應該全權負責歐洲事務的她因為事關重大，所以特地找了同事寇森一起。
「當然。」會議桌另一邊的男人面帶微笑。若不是清楚地知道詹姆斯·莫里亞蒂這個名字代表什麼，單從男人的言行來看，不知情的人，沒準兒會認為這就是一位溫和有禮的英國紳士。
「那麼，您先請看一下我們的合作條款。」神盾局畢竟是官方機構，就算遊走在法律邊緣、採用某些非常規手段獲得情報，但該走的流程總是有的。他們現在提供給莫里亞蒂的，是一份經由神盾局內精英律師團制定的豁免協議，裡面詳細規定了權力與義務，只要莫里亞蒂簽字，那麼協議立刻生效。
希爾示意自己的助手將協議拿給莫里亞蒂。如果有選擇，她真想把這位難纏的犯罪大師直接扔進神盾局設立在太平洋上的某處黑牢裡，從此不見天日。
不過可惜，她不能這樣做。
會議桌對面的男人翻看了協議之後拿起筆，在上面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那麼，莫里亞蒂先生。」寇森和自己的同事一樣，都很厭惡這位作惡多端的「教授」先生。不過多年職業生涯，他們都已經學會了隱藏自己的好惡，「關於我們之前已經協商好的，那份名單……」莫里亞蒂答應給出的敲門磚，是一份與九頭蛇有染的、美國政府官員名單。
「哦，那份名單我已經交出去了。」莫里亞蒂靠在椅背裡，滿不在乎地擺擺手，「我把那份名單給佐伊了，怎麼？你們不知道？」他滿臉無辜地眨眨眼，「哦……對了，她最喜歡隨手亂扔東西。那份名單為了保密，可沒有備份……」兩隻手攤開，犯罪大師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希爾和寇森被對方這個神回復氣得想打人。
「你，去叫佐伊過來吧。」語出驚人的犯罪大師卻沒有絲毫猶豫。他指了指站在會議室門邊的一個探員。「畢竟那份名單……可是關乎神盾局的生死……」
……
欺騙別人感情果然是要遭報應的！！！
佐伊坐進擺在長圓形會議桌中段的一把椅子，力求與桌子兩邊的人都保持距離。
「佐伊，神盾局的寇森和希爾探員需要那份名單。」莫里亞蒂看向自己不聽話的學生時，臉上的笑容明顯燦爛了幾分。不過這份笑容下究竟隱藏著什麼情緒，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什麼名單？」佐伊先是看向左邊的莫里亞蒂，又轉頭看向右邊的瑪麗亞·希爾和菲爾·寇森，「寇森探員，我不知道他說得名單是什麼。」她剛剛見到莫里亞蒂就被寇森帶來了這裡，什麼機密名單？她連見都沒見過。
難道莫里亞蒂是故意把她拖進這個困局裡？
「詹姆斯·莫里亞蒂不是當前時間節點的任務對象，我無權查看他的情感狀態。」系統貼心地給自家作者提示，「佐伊，我現在無法感知他對你的情緒。」
意料之中。
佐伊直視兩位神盾局探員的眼睛，試圖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清白。「要是一會兒洛基再出來，我可就真的死定了。」一個莫里亞蒂她都有些不知該怎麼辦，要是一會兒那位惡作劇之神再冒出來……
「現在是3月份」，系統寬慰自家作者，「佐伊你別怕，你要5月才認識洛基，6月份你才睡了他呢。」
不，這一點也沒有安慰到我！
佐伊心裡依舊有疑惑，可現在，她只能集中精神應對面前的困局。「寇森探員，希爾探員，我真的不知道……」她把頭轉向右邊，「教授，你把名單放哪裡了？」莫里亞蒂為什麼要說名單在她那裡？
「佐伊，我可真傷心。」翹腿坐著的犯罪大師身體緩緩向後，然後從椅子裡站了起來。根本不理會房間裡還有其他神盾局探員，他徑直走到佐伊的椅子後俯下身，一隻手撐在了桌面上，「你以前……都叫我詹姆斯的。」
男人溫熱的呼吸打在耳邊，佐伊根本不用系統幫忙就能知道房間裡其他人現在心裡在想什麼。
神盾局一定查得到她之前在倫敦的所作所為，莫里亞蒂到了曼哈頓之後又去找了她，而且還被菲爾·寇森撞個正著。現在對方又當著寇森和希爾的面前對她表現曖昧。佐伊知道，「可疑」兩個大字此刻已經寫在她腦門兒上了。
「嗯咳，奧斯維德小姐，莫里亞蒂先生。」寇森與同事交換了眼神，「那份名單非常重要，莫里亞蒂先生。我們與您合作的基礎就是您交出那份名單。如果您不打算履約的話……」
會議室裡的氣氛徒然一緊。
佐伊感覺到身後的男人直起了身體。緊接著腳步聲傳來，莫里亞蒂走回了原本的椅子，坐下。「佐伊在幫我保管那份名單。」犯罪大師好像根本沒察覺到現在室內氣氛緊張一樣。他攤了攤手，滿臉無辜地笑了笑。
「莫里亞蒂先生，奧斯維德小姐近來的行蹤一直有跡可查。」作為此次合作的主導者，希爾現在很想揮舞著自己40米長的砍刀，然後讓合作物件先跑39米。不過身為神盾局唯二的9級特工，她顯然不能採用如此暴力的手段解決問題，「她和您沒有任何聯絡。」雖然她的工作就是在陰謀詭計裡打滾兒，但在沒有證據之前把一個無辜的女孩兒拉下水，卻不是她的行事作風。「那份名單，please」。
守在會議室四角的神盾局探員們，身上的氣勢突然變化。
佐伊回頭，她發誓自己看見一位探員的槍已經上膛了。
「佐伊？」孤身一人的犯罪大師臉上卻還掛著絲毫不在意的微笑。
「奧斯維德小姐？」寇森看向佐伊。眼前的小姑娘和斯塔克關係匪淺，他們神盾局如非必要也不想冒著得罪鋼鐵俠的危險做事。「您知道他說的名單在哪裡嗎？」詹姆斯·莫里亞蒂最擅長陰謀詭計又性格古怪惡劣，現在對方這樣信誓旦旦地說名單在女孩子身上，卻也不是沒可能。
「我不知道。」佐伊搖搖頭，「那個信封你們撿起來了嗎？」要說莫里亞蒂唯一給過她的東西，也就只有那封帶著恐嚇性質的信了。而當時因為菲爾·寇森的到來，佐伊是直接把信放在了店鋪的椅子上，就沒管了。
一位探員走出去，沒過一分鐘又走回來，在寇森和希爾耳邊耳語了幾句。
「莫里亞蒂先生，請你交出那份名單，否則這紙協議就此作廢。」
會議室裡的氣氛稱得上劍拔弩張。佐伊毫不懷疑，要是莫里亞蒂繼續作死再不肯交出名單，被戲弄了的探員們只怕不介意把人抓出去，嚴刑拷打。
只是……
她疑惑地看著依舊滿臉篤定的教授。
詹姆斯·莫里亞蒂本就是柯南·道爾爵士筆下的犯罪大師，智謀過人。現在又被她作死地加上了喜歡裝×的屬性BUFF。對方真的會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在這麼重要的場合、拿他自己的性命開玩笑，只為戲弄神盾局、或者她嗎？
不，詹姆斯·莫里亞蒂被她加上的BUFF是裝×，不是作死。
「等一下。」佐伊不知道那份名單的內容，但菲爾·寇森和瑪麗亞·希爾為了那份名單居然會選擇和莫里亞蒂合作、而不是逮捕對方。那份名單的重要性可見一斑。
希望她做的決定是正確的吧。
「教授，你確實沒有給過我什麼名單，事實上，自從我離開倫敦，我們就再沒見過。」不過當然，撇清關係也是必要的。
「嗯哼。」莫里亞蒂笑笑，卻不接話。
「……你說你把名單給了我。」佐伊不知道犯罪大師葫蘆裡賣得什麼藥，但系統有一句話說得對，她現在還是不要刺激對方的好。
從椅子裡站起身，佐伊在神盾局探員們戒備的動作中，走到犯罪大師面前。「但實際上，唯一一樣你遞給我，我卻沒收的東西……」
她抬手，從男人襯衫袖扣上，卸下了那兩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莫里亞蒂自己戴回去的黃鑽袖扣。「就只有這個了。」
檢查一下，第一顆袖扣上什麼也沒發現，佐伊沒什麼耐心地把東西直接扔在了地上。不過第二顆袖扣的內側，卻被她摸下來了一個小小的黑點——是一個微型記憶體。
寇森揮揮手，一位神盾局探員上前，接走了佐伊手指上的東西。
「我說過了。」坐在椅子裡，任由女孩兒動作的犯罪大師，迎著會議室裡眾人不善的眼神，再次攤了攤手，「她喜歡亂扔東西。」
「咚咚」，會議室的門被人敲響，緊接著，剛剛帶佐伊過來的那位年輕探員探進身體，「寇森探員、希爾探員，斯塔克先生他……」
一個白色的身影應聲走進來。來人焦糖色的眼睛掃過坐在椅子裡的男人，眼神如常。「sweetheart？」
「不是說要回家嗎？怎麼來這兒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可愛的爪子已經忙得恨不得再多出兩隻爪了，我現在覺得自己應該改個筆名，叫四隻爪：）
第二更晚一點，寶寶們睡覺前再來看，愛你們，麼麼！
第51章 黑化值+10（二更）
「斯塔克先生。」鋼鐵俠不請自來，但希爾和寇森卻稱不上有多麼驚訝。佐伊·奧斯維德救過斯塔克的命，他們這位嘴炮俠雖然每天都一副花花公子遊戲人間的樣子，但實則最重情誼。他們在大庭廣眾之下把佐伊帶回來，負責監控一切的賈維斯一定會立刻報告給鋼鐵俠。事實上，希爾和寇森都很驚訝對方居然會等到現在才出現。
「您可以先帶奧斯維德小姐去休息室等一下。」手下人去核實那個被女孩兒翻出來的微型記憶體裡的資訊，為保險起見，寇森並不打算讓佐伊直接離開。莫里亞蒂與金髮姑娘的交情明顯比他們預想得要深厚。做事縝密的兩位9級特工已經開始盤算他們能夠從佐伊那裡得到多少情報了——在此之前，他們可沒有接觸到任何一個與詹姆斯·莫里亞蒂如此親密關係的人。
「哦，寇森，佐伊可不是你們神盾局的探員。」一身白色西裝的鋼鐵俠好像根本沒看見佐伊就站在莫里亞蒂身邊，也沒發現女孩兒手裡還捏著一顆男士袖扣。「走吧，我送你回家？」他低頭，笑著看向自家喜歡的姑娘，「賈維斯說你給我買了禮物？買了什麼？」他親昵地攬住了佐伊的肩膀。
鋼鐵俠身上有一股好聞的松木香味。信任的偶像在身邊，剛剛才得知大秘密的佐伊覺得自己的精神也輕鬆了些。不過手裡冰涼堅硬的袖扣卻還提醒著她，目前面臨的狀況有多坑爹。
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保證自己再也不寫瑪麗蘇OOC小說了。
「托尼。」她胳膊動了動，輕鬆地隔開了自家偶像只是虛虛搭在她胳膊上的手，「教授。」把手裡的袖扣放回桌面上，她低頭看著好像對面前的一切都毫不在意，正端著咖啡杯的犯罪大師，「你的袖扣。」至於另一顆掉在地上的，她就不打算管了。
「佐伊，我們幾個月沒見，你就這麼離開？」莫里亞蒂放下手裡的杯子，他眼裡帶笑地揚頭看向已經打算離開的姑娘。「你的老師我……可是很傷心呢。」說著，他真的做了一個傷心的表情。
呵呵，信你才有鬼。
佐伊毫不在意地邁步朝著大門走去。「教授，你可真是一位被犯罪事業耽誤了的演藝人才。」
「哈哈哈哈……」男人的笑聲被門，留在了室內。
*
「sweetheart ，我送你回家吧。」把人從會議室領出來，但托尼可沒打算按照寇森說的那樣把人領去休息室裡傻等。「現在已經下午……哦，5點了。餓了嗎？」他按了電梯，打算帶著身邊的姑娘先去吃飯。
「寇森探員那邊……」佐伊有一點猶豫，「我可以離開嗎？」她不太確定地抬頭看向自己偶像，不知道為什麼鋼鐵俠既不問她和莫里亞蒂以前的關係，也不問她為什麼會和對方一起被菲爾·寇森帶回神盾局。
「沒關係，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就可以，寇森那邊你不用在意。」面色如常的鋼鐵俠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擋住了電梯門，「來吧。」他示意佐伊進電梯。
一個男人會傻成什麼樣，才會在喜歡的姑娘面前提起自己的情敵？已經對莫里亞蒂的背景深入瞭解過的托尼微笑著示意佐伊不用在意。
不過是個已經被甩了的男人而已。
電梯門合上的時候，鋼鐵俠頗為不屑地眨眨眼。詹姆斯·莫里亞蒂？那種故意給女孩兒找麻煩來引起對方注意的方式，是幼稚園老師教給歐洲那位犯罪大師的嗎？
清楚地知道此刻什麼才是最重要的托尼根本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系統：→_→妮妮我不是潑冷水，莫娘他也是這麼想你的#
「佐伊，斯塔克！」電梯門還沒等完全打開，一身藍色制服、還滿身風塵僕僕的美國隊長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嘿，佐伊，你還好嗎？」小姑娘被歐洲的犯罪大師當街攔住的消息早就經由神盾局內的一位腦殘粉傳給了史蒂夫。擔心小姑娘會惹上什麼大麻煩的美國隊長任務結束之後這才連制服都沒來得及換，就打算上去看看情況。
不過很顯然，他來晚了。
「斯塔克，寇森那邊怎麼樣？」小姑娘精神不錯，斯塔克又在場，史蒂夫放下了心。
「一切順利。」聳聳肩膀，特地換了套衣服才過來的托尼，覺得堵在門口的美國隊長有點礙事，「Cap，我和佐伊要去吃晚飯，你……」鋼鐵俠的意思是讓史蒂夫知趣兒地趕緊離開。
「哦，那一起吧。」絲毫不覺得他現在應該讓路的史蒂夫點點頭，「正好我也餓了。」
━━∑(￣□￣*|||━━羅傑斯你小心我把你攆出複聯大廈流落街頭！
↑↑↑這是鋼鐵俠鄙視的回應。
「給我的禮物嗎？我很喜歡。」史蒂夫接過金髮姑娘遞過來的禮物盒子。「佐伊，謝謝你。」小姑娘送給他的是一對兒小巧的藍色寶石袖扣——
珠寶店店員在神盾局探員打掃現場的時候，非常誠信地把那對已經付了錢的袖扣交給了對方，然後就被一起帶了回來。
「sweetheart，我以為這禮物是送給我的。」而桌子另一邊已經得到一條領帶的鋼鐵俠卻滿臉不滿地開口，「羅傑斯他根本就不穿西裝，壓根兒用不上袖扣！」為了增加可信度，他還舉起了自己的手腕。兩顆銀色袖扣雖然小巧、但做工精緻。「你應該把它們送給我。」
「哦，斯塔克。」一聽開頭就知道同事又要抬杠的史蒂夫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就不能成熟一回嗎？」說完也不給鋼鐵俠回嘴的機會，他直接把袖扣盒子塞進了口袋裡。「佐伊，特納醫生說你肩膀上的傷恢復得很好。」
從頭到尾，史蒂夫都與自家同事默契地半個字也不提莫里亞蒂。
「嗯，醫生說再過些日子連疤也不會有。」兩位復仇者沒有問起她與莫里亞蒂的關係，這讓佐伊暫時覺得輕鬆很多。「謝謝你，托尼。」要不是自家偶像夠給力，只怕她現在還躺在病床上呢。
「my pleasure」，舉起酒杯，托尼碰了碰女孩兒裝了氣泡飲料的杯子。
*
「托尼，你……就沒有什麼要問的嗎？」飯後，羅傑斯先生趕回神盾局似乎還有要事。佐伊知道自家偶像本來也該留守神盾局，只是為了她才暫時出來。詹姆斯·莫里亞蒂與神盾局合作，只怕這次的行動不會小。
佐伊的手按在安全帶搭扣的開關處，她猶豫地看向坐在駕駛座裡，送她回家的鋼鐵俠。
關於為什麼她和莫里亞蒂很熟，還有為什麼對方來曼哈頓會找上她，另外還有……
佐伊緊張地咬了咬嘴唇。
「佐伊。」鋼鐵俠轉頭，車內暖黃色的燈光下，金髮姑娘緊張而忐忑地咬著下嘴唇。坐立不安的樣子像一隻偷了胡蘿蔔、卻被逮個正著的小兔子。
想到賈維斯在某個機密檔案裡找到的資料，托尼的眼神暗了暗。
詹姆斯·莫里亞蒂和……嗎？
「sweetheart」，他緩緩伸出手，按在了對方放在安全帶搭扣上的手，然後「啪」的一聲，幫佐伊解開了安全帶。
「你不需要向我解釋任何事……」小兔子圓滾滾的黑眼睛看過來，托尼俯身，在對方額頭上印下一個溫熱的吻。「I trust you ，with my life.（我用我的生命信任你）」
「來，我送你上去。」繞到車子另一邊，他為金髮姑娘打開了車門。佐伊呆愣愣看著偶像，然後起身，乖乖下車。
「晚安。」佐伊的公寓前，托尼透過已經打開的房門，清楚地看見客廳的茶几上明顯不屬於整體裝飾的玫瑰和一隻盒子。「佐伊。」眼神沒有絲毫變化，他輕輕在小兔子頭頂上印下一個吻。
「晚安。」再次道過晚安，鋼鐵俠溫柔地微笑，然後在女孩兒關上房門後才轉身離開——紳士而有禮。
「sir，我不明白。」耳機裡，賈維斯的聲音傳來。「詹姆斯·莫里亞蒂讓人送了東西進佐伊小姐的房間，您為什麼不把他們清理掉？」人工智慧管家奇怪地問，「而且您今天並沒有做出任何有實際意義的行為向其他人證明你們的關……」
「賈維斯」，看不清眼眸的鋼鐵俠點了點自己的耳機，聽不出情緒地開口，「兔子是最膽小的，你發出的聲響越大，她反而會害怕得躲進洞裡。但你不動聲色，她卻反而會自己跑出來。」
小兔子再聰明，也逃不過早有準備的獵人。
「我不明白。」賈維斯誠實地表示沒聽懂。
「呵，以後你就懂了。」坐進車裡，托尼抬頭，準確地看向上面已經亮起的燈光。
他的小兔子，一定會自己撞進網裡來的。
*
與此同時，沒有任何人能聽見的維度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現在可腫麼辦！」系統急得想撞牆，「任務完成了，現在我都不能告訴我家作者任務物件的心理狀態了！」
「叮咚，托尼·斯塔克黑化值+10！」
「啊啊啊啊，佐伊你可挺住了啊！咱還有沒拯救的男神現在正在水深火熱之中啊！！！」
作者有話要說：
套路，一切都是套路！請稱呼我妮是套路之王！另外新地圖快開了喲(＾Ｕ＾)ノ~ＹＯ
第52章 心機婊的總裁（捉蟲）
神盾局駐曼哈頓總部大樓內。
「莫里亞蒂先生，名單我們就收下了。」希爾與同事面帶微笑，但心裡卻又對詹姆斯·莫里亞蒂那聲名遠揚的惡劣性格有了更深層次的瞭解。這樣重要的合作，這麼嚴肅的場合，這位歐洲的犯罪大師居然敢用那份至關重要的名單開玩笑。要是佐伊·奧斯維德當時沒有找出那份名單，那麼此次神盾局與莫里亞蒂的合作不僅會就此作罷，甚至，神盾局會考慮當場押下這位膽敢戲弄他們的教授先生，若是情況嚴重些，當場擊斃也是有可能的。
但這樣做帶來的後果就是連他們也無法估量的了。
「哼呵呵……」一隻手插在口袋裡，莫里亞蒂很清楚眼前兩位神盾局高級特工心裡在想什麼。絲毫不覺得他自己才是死裡逃生的那個，教授揮了揮手，「好了。」此刻身在這間會議室裡的神盾局特工，除了菲爾·寇森和瑪麗亞·希爾之外，另外有5人。而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其中居然有3人站直身體，徑直走到了莫里亞蒂身後，站定。
「教授先生。」3人恭敬地低頭行禮。
「……」寇森與希爾對視，即使入職多年早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但此刻，他們眼底的震驚卻還是一閃而過——能進這間會議室裡負責守衛工作的特工，安全級別皆是7級以上，而且都頗受他們兩人的信任。可以說這5人，分別都是希爾和寇森的親信。
可現在……
自己親自挑選的5位特工裡居然有3位是莫里亞蒂的人，希爾與寇森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兩個字來形容了。
這簡直就是被明晃晃地打了臉，而且對方打完臉，還要當面炫耀一下，說手感不錯。
#系統：→_→裝×BUFF，你，值得擁有！#
「莫里亞蒂先生，您這是什麼意思？」剩下的兩位特工中，已經有一位叫了增援。
「寇森探員、希爾女士，我只是在向神盾局展示我的誠意而已，請不要這麼緊張。」直到這時才從椅子裡站起來，排場擺夠了的莫里亞蒂整理了一下自己整潔而空蕩的袖口，「就算是為了之前的事情……向兩位探員致歉了。」他慢條斯理地系好了西裝的扣子，「怎麼？兩位探員……不滿意嗎？」
犯罪大師裝模作樣的樣子讓希爾和寇森很想每人一把槍，直接把對方在這裡突突了算了：）
「莫里亞蒂先生，我們希望這種程度的『誠意』，以後都不會再發生了。」氣場不能輸，希爾與寇森對視一眼，然後才說話。「否則，我們之前的協定，全部作廢。」莫里亞蒂此舉簡直就是在挑戰神盾局的權威。
「當然。」喜歡裝×不代表沒有腦子，智商並沒掉線的教授先生矜持地點點頭，表達了他自己合作的誠意。
「那我送莫里亞蒂先生出去。」希爾朝同事使了個眼色，共事多年的兩人默契地明白對方的意思——寇森留下，立刻徹查神盾局裡是否還有莫里亞蒂安插的眼線。
「這邊請」，會議室的門打開，全副武裝的行動組人員已經守在了外面。希爾揮揮手，示意屬下暫時退下，「莫里亞蒂先生，您請吧。」
*
「我感覺很不舒服。」輕輕合上房門，佐伊透過門鏡，看到白色西裝的男人靜靜站在原地，直到聽到她反鎖房門的聲音之後，才轉身離開。
「系統，我覺得我自己就是個騙子。」轉身靠在了門邊的鞋架上，無人可以訴說的佐伊只能選擇向系統袒露心聲，「托尼從頭到尾都沒懷疑過我，他甚至連問都沒問過我和莫里亞蒂的關係！」自家偶像滿心信任，可她呢？
「神盾局和賈維斯都不可能查不到我之前在英國的事。」走到沙發前，佐伊揉著額角，直接撲倒在軟乎乎的靠墊裡，「可是鋼鐵俠一句也沒問……」偶像越是一點不懷疑，佐伊就越覺得愧疚。「我剛剛在車裡的時候真的幾乎忍不住要說實話了。」她把頭埋進靠墊裡。
「佐伊，世界法則規定了你不可以向任何人坦露真相。」系統看著自家作者這樣內疚，也很於心不忍。
「我知道。」從沙發裡爬起來，佐伊揚頭看向天花板上簡潔大方的吊燈。「就在我動了念頭想要說實話的時候，我能夠感覺到，自己一丁點也無法動彈。」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被繩子牢牢捆住，被膠帶牢牢粘住了嘴。她甚至在某一時刻覺得自己無法呼吸。
「佐伊，這個世界之所以會發生扭曲，是因為你寫的那些小說。而身為作者，也只有你才可以改變那些被扭曲了的未來。你必須用自己的能力完成這件事，而不可以借住其他人的力量。」系統歎了口氣。
「可是第一次的時候，我去找福爾摩斯先生，為什麼……」關於系統講述的事實，佐伊還有很多不明白。「還有，你說我就是佐伊·奧斯維德，可為什麼我對自己的生活沒有任何記憶？甚至你說過我寫的那些小說……」她只記得自己寫過，但卻連任何一個字的劇情也想不起來。
「福爾摩斯先生的那次我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系統誠實地回答，「可能是你無意間鑽了世界法則的空子也說不定。不過記憶的問題我可以回答，佐伊，等你將所有被你扭曲了未來的人的命運拉回來之後，你的記憶就可以恢復了。至於為什麼你記不住那些小說的情節，是世界法則為了公平性，故意抹去了你的記憶。」
「呼……」歎了口氣，佐伊無奈地搖搖頭，「我真是……咦？」她這才注意到茶几上擺放著的、明顯不屬於她的東西。
「這是什麼？」奇怪地把那只玫瑰花拿開，佐伊拿起了下麵的一隻小盒子。精美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兒非常熟悉的金絲雀鑽石袖扣——正是莫里亞蒂的那對兒。
「這可怎麼辦……」把盒子扔下，佐伊並不奇怪犯罪大師能夠神通廣大到在神盾局的監視下，把東西直接送進她的公寓，「莫里亞蒂這邊我可怎麼……」
「啪啪啪！」玻璃被敲擊地巨大聲響響起。
「呀！」佐伊被嚇得一個激靈，從沙發裡跳了起來，「誰？」走到客廳落地窗前，佐伊看著露臺上隔著玻璃，一邊對著她揮手、一邊連蹦帶跳的人影兒，奇怪地皺了皺眉，「蜘……蛛俠？」
*
「……雖然我和蜘蛛俠是好兄弟但每次出場都被人錯認為是蜘蛛俠神馬的我也很絕望啊我死侍大人真的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嗎我好歹也是出過個人電影的人啊……」
被佐伊當作蜘蛛俠放進室內的紅色緊身衣自從進門後，就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不滿地碎碎念。
關上露臺的玻璃門將夜風擋在外面，佐伊在開門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雖然來人一身緊身衣，但並不是她喜歡的小蜘蛛。
「喂！誰規定了緊身衣只有蜘蛛俠能穿！美國隊長還穿著緊身衣呢我給你講！緊身衣不是彼得的專利！」突然，坐在沙發上的死侍竄了起來。
「呃……」佐伊不知道眼前這位亦正亦邪的英雄到底是哪根筋搭錯了，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為什麼找上門。「先生……」她是不是不該表現出自己知道死侍是誰？
「喲，小姑娘，好久不見(＾Ｕ＾)ノ~ＹＯ！」出乎佐伊的意料，死侍卻很熟稔地和她打起了招呼。
「呃……」她見過對方嗎？
「見過呀！你還答應給我加一個腿長兩米八塊腹肌億萬富豪美女相隨的BUFF呢！」死侍蹦到佐伊面前，眼睛位置那兩個白白的區域直勾勾盯著佐伊，氣氛頗有點滲人。
「我……」佐伊不知道死侍會不會是她在哪一個世界裡遇見過的人，或許只是她還不知道？
不過說真的，她中二的時候真的這麼重口味嗎？連死侍都萌得起來？
——【一個顏狗內心的拷問】
「哦對了，你現在還沒見過我。」一拍腦門，死侍首先結束了和佐伊的對視。「那麼重新介紹一下吧，我是韋德·威爾遜，我今天來呢，是為了從水深火熱中拯救你！」說著，死侍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啊掏，掏出了一隻手機。點開畫面，他把手機舉在佐伊面前，開始播放視頻。
佐伊狐疑地看看死侍，把視線集中在了對方的手機上。視頻裡的畫面就在她的公寓附近，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鋼鐵俠那輛白色跑車——剛剛托尼就是用這輛車送她回家的。
「……斯塔克先生真是好計策。」看不清楚說話人的臉，但佐伊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
是莫里亞蒂。
「嗯哼」，佐伊聽見自家偶像的聲音。「佐伊最不能接受自己辜負別人的好意，我越信任她，她就越會傾向我……」
佐伊目瞪口呆地看著死侍手裡的手機——她男神難道是在套路她嗎？！不會吧！！！
「哇哦！金絲雀鑽石！」這個時候，舉著手機的死侍卻被茶几上隨意扔著的首飾盒子吸引了注意力。把手機一扔，他撲倒茶几邊上拿起了那兩顆袖扣在緊身衣上蹭了蹭，然後大大方方地、就把袖扣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誒……」佐伊被死侍明目張膽的打劫行為弄得一愣，「威爾遜先生你……」
「雖然我今天來幫你也是被雇來的，但是看在小姑娘你孝敬了我這麼好的東西的份上，我決定給你個選擇！」大步走到佐伊面前，死侍沒給小姑娘遲疑的機會——廢話，雇主給的支票那麼豐厚，他必須圓滿完成任務！「哈萊姆河和哈德孫河，你自己選一個吧。」他從地上撿起自己的手機，也一起塞進口袋裡——小姑娘只要看見這麼一小段就夠了。
「選什麼？」顧不上其他，佐伊看著死侍白白的眼睛，有種不祥的預感。
「當然是選擇跳哪條河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噗通！」
水花吸引了過往行人的注意，有人高喊著「有人落水了！」，隨後就發現早已經有人把落水的人托起來，然後大家趕去幫忙，七手八腳的把不知怎麼落水了的女孩兒拉上了岸。
「總裁大人，怎麼樣？」見到早就安排好的人立刻就把金髮姑娘救了上去，死侍這才放鬆，然後大咧咧地來到自家雇主身邊。「她這就記得你了嗎？」威爾遜看向身邊大方的雇主。
「……NO」，被點燃的香煙是這個黑暗角落裡唯一的光亮，「還不是時候。」男人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我不得不說哈，你這招解決情敵的方法真是快很准！你是怎麼想到把他和莫里亞蒂的對……」死侍話還沒說完，雇主卻已經轉身離開了。
「哎，逼死話癆啊……」無奈地搖搖頭，死侍摸摸口袋裡那兩顆很值錢的袖扣，無奈地歎了口氣，「為什麼佐伊就不給我寫一本小說呢？我也想坐擁萬貫家財當個霸道總裁啊！」
「切，長得好看了不起啊！」
……
被死侍從公寓帶著一躍而下，然後一頭紮進了冰涼的河水裡。佐伊眼前只有還反射著燈光的水花。
「啊啊啊！」她忍不住尖叫出聲。
「奧斯維德小姐？」一道男聲卻在這個時候響起。緊接著，睜開眼睛的佐伊發現，她現在，居然坐在一把椅子裡。
「奧斯維德小姐？」身邊的男聲再次響起。「您沒事吧？」男人的英語裡還夾著些許口音。
「叮咚」，系統無情地提示，「漢尼拔·萊克特好感度-10，請注意，任務物件二號好感度低於20，將自動進入菜譜支線：），佐伊，你喜歡自己被做成幾分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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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今天就只有一更（對手指），年底真的是忙成了狗，不過爪子會加油噠，大家放心，不會斷更噠【握拳.jpg】
另外新地圖我必須強調一下，可能有些老讀者也知道，拔叔在我的文裡，一般……都死得比較慘（咳咳咳），新地圖前半段是和小博士他們一起抓拔叔，然後後半段總裁登場（微笑，好期待總裁）
愛你們喲，麼麼噠！營養液和霸王票名單我明天一起感謝，謝謝大家的支持！親！
第53章 意想不到的男主角（第一更）
從高處一躍而下帶來的失重感和內心深處對於水的恐懼，讓佐伊無法立刻從場景的轉換中回過神兒來。直到系統出聲提示她，佐伊才勉強趕開了依舊浮現在她眼前的哈德孫河的河面。
「奧斯維德小姐？」身邊很近的距離，有人在輕聲詢問，「您還好嗎？如果您覺得不適，我們可以先休息一下。」帶著口音的男人聲音裡，有一種讓人可以安心的特殊能力。
「呃……」佐伊下意識伸出手揉揉額角，「嘶……」她覺得手腕一陣疼痛。
「奧斯維德小姐，請小心您的手腕。」出聲的男人再次提醒，「我真的不想看到我的病人走出我的診室，轉身，就進了醫院。」男人最後的聲音裡帶著點活躍氣氛的調侃。
佐伊將手伸到眼前，她發現疼痛的右手腕上裹著紗布。抬頭，這是一間極其明亮的大廳……或者辦公室？佐伊看了看一側明亮的落地窗，又把視線拉回室內。
她自己坐在一張舒適的沙發裡，她的對面，一個身穿淺灰色西裝的男人正面帶微笑看著她。「奧斯維德小姐，我想，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說著，男人微笑著站起身。
「呃，好的。」佐伊只依稀聽清楚了系統說到好感度減少之類的詞語，但有些走神兒的她，現在對目前的狀況依舊一頭霧水。
立刻離開、先搞清楚情況再行動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佐伊微笑，表示贊同眼前這個灰色西裝男人的說法。「對不起，先生。我今天真的有點……」她用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摸了摸太陽穴，「我……」已經轉換過三個世界的佐伊輕車熟路地吞吞吐吐，讓人以為她只是不在狀態。
「沒關係。」果然，男人相信了佐伊的說法。「奧斯維德小姐，這並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你需要一個過程才能完全擺脫這件事帶給你的陰影。」男人微笑，樣子可敬又權威，會讓人不自覺信任他說的一切。「那麼我們週三再見。」男人合上資料夾，紳士而有禮地為佐伊打開了門。
「謝謝，週三見。」佐伊拿起明顯屬於她的東西，向眼前不知名的男人道別。
「週三見。」門被合上，緊接著，一位漂亮的前臺小姐也朝佐伊道別。佐伊微笑，然後沿著走廊走出大門。直到上了那輛熟悉又可愛的綠色小車，佐伊才放鬆下來。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死侍半夜跑去她家裡把她扔下了哈德孫河？！佐伊表示，要是對方現在在她面前，她真的不介意把那位亦正亦邪的超級英雄打個口吐白沫。
#死侍：→_→你打不過我#
「我不知道。」系統也很無辜。TA只是代替大家來幫助佐伊拯救男神外加拯救世界的，死侍為什麼把佐伊扔下河，TA也滿頭霧水。
「那我現在在哪？」死侍是個能看穿次元壁的傢伙，佐伊也知道她肯定猜不透對方的想法。「托尼和莫里亞蒂又怎麼樣了？」自家男神居然套路她什麼的，佐伊覺得自己經受的驚嚇比被扔下河更大。
「現在已經是一個新的時間節點了。」因為作者佐伊突然被扔進了新的時間節點，系統也花了點時間才調整過來。「佐伊，你現在依舊在華盛頓特區，不過你搬到了一個距離FBI總部匡提科相對較近的一個地方，來修養。」系統覺得這次的任務可太難了。
「修養？」佐伊看著自己被紗布包裹的手腕，總覺得這個傷情很熟悉。
「是的，你被在華盛頓特區橫行的連環殺人犯尼爾·伊萬斯綁架並且謀殺未遂。所以你搬離了原來的公寓，來到這裡修養，漢尼拔·萊克特是你的心理醫生。」系統心疼自家作者。
「漢尼拔·萊克特？！嘶……」佐伊激動之下差點把受傷的手腕砸在方向盤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我需要刷一個食人魔的好感度？！」她二中的時候究竟有多腦殘？難道她給食人魔加了什麼BUFF嗎？
「佐伊你別激動。」系統趕緊安慰自家作者，「這次的任務是這樣的。你需要揭露漢尼拔·萊克特的罪行，並且確保他被抓捕進監獄後，再不能犯案。」
「揭露罪行？」佐伊不認為這次的任務會那麼簡單。
「是的。」系統如果有實體，現在一定會給自己擦擦汗。
「是這樣的，你的這本小說一共寫了4章，11，894個字。在這4章裡，雖然漢尼拔依舊是反派，但你將漢尼拔·萊克特寫成了一個不僅智商高、而且有幸運BUFF加身的人。按照原本的世界軌跡，漢尼拔·萊克特會在某次犯案後留下了一點痕跡，最後，警方通過這樣小的一個疏露終於抓住了這個歷史上食人最多的惡魔。」
「但是？」佐伊拿起副駕駛座上擺著的一個小毛絨娃娃，食人魔讓她有點害怕。
「但是因為你的小說的緣故，警方錯過了那條線索。漢尼拔·萊克特以一個權威心理學家的身份安穩地過了一生，直到老死，他都沒被警方懷疑過。而且因為你只寫了4章就棄了坑，所以你原本設定好的那位智商破表、心細如發、身高腿長、面目英俊、溫柔中帶著一絲禁欲的氣息、分分鐘就能把一個變態殺人狂當面揭穿的酷帥狂霸拽的男主角還沒來得及出場。」
很好，她又作孽了。
「佐伊，這次的任務非常困難。」系統無奈地歎了口氣，「而且這次的任務會比之前三次的任務更重要。沒有被警方抓捕的漢尼拔·萊克特肆無忌憚地食人，被他吃掉的人裡，其中有一個受害者的名字，叫哈利·波特。」
「叫什麼？！」佐伊不敢置信地問。
「哈利·波特，就是那位魔法界的救世主。」系統心疼自家作者。俗話說得好，誰沒中二過？佐伊中二的時候既不和人打架也不破壞公物，只是在晉江上寫寫腦殘的瑪麗蘇OOC小說而已，已經算是難得的乖小孩兒了。
「後來，因為哈利·波特被漢尼拔·萊克特殺死，伏地魔終於一統了魔法界。最後，他向普通人宣戰。至此，全世界各地的魔法師和魔法生物集結起來襲擊普通人類，人類反抗。最後這場戰爭演變成了世界範圍內的大戰，無數人喪命，戰爭一直持續了20年，屍橫遍野。」
佐伊直接趴在了方向盤上。
「佐伊，你必須依靠自己的力量，保證這樣的未來不會發生。」系統嚴肅地警告自家作者。「鋼鐵俠等人在這個世界節點裡受世界法則的限制，無法與你有任何形式的聯絡。上個時間節點裡莫里亞蒂的出現，會使得世界法則在這個時間節點裡對你的限制更嚴格，你一定要遵守規則，否則會被世界法則視為障礙，直接彈出。」
而那樣的話，世界就真的要毀滅了。
「漢尼拔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吃得了哈利·波特！」佐伊覺得這故事太扯了，「他可是個出色的魔法師！」她小學的時候除了大偵探夏洛克的故事之外，最喜歡的就是霍格華茲系列了。
「佐伊，你是想說一個好人為什麼會被壞人傷害嗎？」系統無奈地歎口氣，「有時候，就是發生了呀。」
是呀。
佐伊靠在駕駛座裡，頭疼不已。「你剛剛提示我好感度……」
「因為漢尼拔·萊克特沒有任何被改變的可能，所以本次任務我提示給你他的好感度，僅僅作為幫助你保命的手段。」系統給自家作者提示。
「當漢尼拔·萊克特對任何人的好感度低於20點時，他將會將對方視為食物，並且視情況進行狩獵。當漢尼拔·萊克特對任何人的好感度高於70點時，他將會將對方視為同類，邀請對方一起進行狩獵。」
「佐伊，現在漢尼拔·萊克特對你的好感度只有30點，你要注意千萬不要降低哦。」否則就太危險了。
「那我需要……」佐伊腦子裡飛快轉過幾個念頭，又都否定了。漢尼拔如果是幾通匿名電話或者短信、又或者是幾個私家偵探就能解決得了的話，也就不會直到現在還逍遙法外了。
「叮叮叮」，佐伊的手機響了起來。
「hello ？」遲疑地接起手機，佐伊有些奇怪。這位被她在手機裡備註名為「天才」的人，是誰？
「嘿，佐伊。」電話那頭的聲音裡可以顯而易見地聽出一絲緊張，「艾米麗讓我問……不，是我想問你，你……心理醫，不是，咳咳，進行得……怎麼樣了？」電話那頭，佐伊還能聽見有其他人在小聲喊著「不對不對」。
「呃……」對方沒頭沒腦的問話讓佐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sorry，你……」打電話來的人是誰？
「咳咳，佐伊，我是艾米麗。」電話那頭安靜了一秒，緊接著有人接走了電話，「瑞德說你今天去看那位萊克特醫生，所以我們想問問你進展如何。那位萊克特醫生很專業，不過如果你覺得不習慣的話，瑞德還可以推薦你其他的醫生。」
艾米麗？瑞德？
佐伊覺得這兩個名字很熟悉。
「叮咚」，系統很有精神地蹦了出來，「現在向作者佐伊正式宣佈此次任務——請協助你原本設定好的男主角，將食人魔漢尼拔·萊克特抓捕歸案，並且保證他永遠不能再次犯案！為達成此任務，請將男主角先生的好感度刷到80點以上。」
「男主角……是誰？」佐伊看著自己的手機，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你是說你原本設定好的那位智商破表、心細如發、身高腿長、面目英俊、溫柔中帶著一絲禁欲的氣息、分分鐘就能把一個變態殺人狂當面揭穿的酷帥狂霸拽的男主角嗎？那當然是我們FBI精英中的精英，BAU小組裡最年輕、最聰明的斯賓塞·瑞德博士啦！」
佐伊想撓牆。
「你確定這個描述……符合小博士的人設？」佐伊不敢相信她這樣寫過小說。
「親愛的佐伊，你對OOC小說這幾個字，有什麼誤解嗎？：）」
作者有話要說：
是噠，沒錯，這個故事的主要角色是小博士喲(＾Ｕ＾)ノ~ＹＯ拔叔他……奏是個炮灰：）
二更晚6點準時發放，爪子要做一個準時更新的人【握拳】
第54章 好感度+10（二更）
陽光明媚的七月上旬，佐伊右手打著繃帶，坐在一家冷氣開得足足的咖啡店裡。「我真是不敢相信。」此時已經是她在這個世界節點醒來的第二天。昨晚她通宵熬夜，在網路上查詢了所有關於FBI精英小組BAU的資料之後，有點難以置信這個世界的危險程度。
「美國居然有這麼多連環殺人犯和那麼多起沒有被破獲的懸案？」謝過店員給她拿來的蛋糕，佐伊一口吃掉上面的草莓，「為什麼之前我都沒有察覺到？」這個世界凶案頻發，幾乎每個月都會有一兩則離奇又兇殘的案件被登上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可為什麼她卻直到現在，才發現那些新聞？
「世界法則最大程度上規避了你尋求幫助以及收集情報的可能。」系統無奈地說，「就好像你在倫敦的時候不知道美國有超級英雄，你在和洛基周旋的時候也不知道美國隊長就在曼哈頓打怪獸一樣。」世界法則會有意識地讓佐伊忽略掉那些事情。
「嗯，現在就是哥譚『噗』地出現在地圖上，蝙蝠俠從天而降，我也不會驚訝了。」佐伊放下叉子，「對了，洛基怎麼樣了？」從時間線上來講，現在正是她被伊萬斯扔下河之後。
「佐伊，洛基並非是當前時間節點的任務物件，所以你無法查看他的情況。」系統一本正經地回答，「不過從現在世界還沒毀滅這一點來看，大概他的總統之路暫時還是佈滿荊棘的吧。」阿斯加德的二公主若是真的當了總統，世界可不會像現在這麼和平。
「也是。」戳戳盤子裡的蛋糕，佐伊把洛基扔在一邊，「今天是周日，我週三就又要去漢尼拔那裡看病了。」
現在的故事背景是這樣的——大概八、九天前，她被殺人犯伊萬斯扔下河，之後被驅車路過的BAU博士斯賓塞·瑞德從水裡救起，並且送去了醫院。然後熱心的博士先生不僅幫忙墊付了醫藥費、還在在佐伊醒來、瞭解了事情原委之後，給她推薦了一個肥腸權威、專業的心理醫生——
漢尼拔·萊克特。
而佐伊在這個時間節點醒來的那天，正是她出院之後第一次去看心理醫生。
「毀約會降好感度的。」系統提醒自家作者，「佐伊，如果漢尼拔把你當成獵物的話，你可打不過他。」如果漢尼拔·萊克特對佐伊的好感度低於20點，那麼會自動把自家作者當成盤中餐看待的。
「我知道。」佐伊揉揉額頭。「我會去的。」向漢尼拔毀約顯然是是不明智的選擇，佐伊在考慮找一個合適的時機，或者換個心理醫生，或者乾脆拒絕心理治療——她本來就沒問題，要是繼續被漢尼拔治療下去，不是她被吃了，就是被逼瘋。
「瑞德博士那裡你也沒有回消息。」系統小聲提醒。
「我知道。」把蛋糕的最後一口咽下去，佐伊咕咚咚把果汁喝完。系統所謂讓她把小博士的好感度刷到80點的目的是讓她獲得對方足夠的信任，這樣一來，在她指出漢尼拔·萊克特是食人魔的時候，她才能夠不會立刻被FBI質疑可信度。
不過如果在BAU眾位側寫員心裡，她單單只是一個被瑞德博士救起的受害者的身份的話，別說說服那群頂級側寫員了，恐怕就是小博士的好感度被她刷到滿點，也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吧？
「嘿，一個人嗎？」佐伊正在心裡盤算的時候，卻有人主動接近了她，「我是傑克。」來人金髮碧眼、一身高定西裝、打扮得人模人樣。
「嘿，我是佐伊。」真是瞌睡了都有人送枕頭啊……
*
「她給你回電話了嗎？」艾米麗一邊看著審訊室裡的嫌疑人，一邊打趣自家同事。「嗯？瑞德？」自家組員裡年紀最小的天才博士大概10天前英雄救美了一回，現在他們都很關注後續。
「NO」，被同事打趣了的瑞德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她說剛剛搬家，最近幾天在忙著收拾東西，暫時沒有時間出來。」鼓起勇氣約女孩兒出來的他遭遇了滑鐵盧。
「瑞德，你沒提出你可以去幫忙嗎？」摩根恨鐵不成功地搖搖頭，「你當初就應該把你自己推薦給她做心理醫生。」被救的女孩兒才剛剛從一個連環殺人犯手裡死裡逃生，需要心理醫生的説明是理所應當的事。可瑞德居然不知道什麼叫近水樓臺，還老老實實地給人家列了一張在附近接診的心理醫生的名單，讓那女孩兒自己挑！
瑞德這是把情商點都點在智商技能上了嗎？
一向情場得意的摩根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
「事實上我的工作很忙根本不可能有時間按時給她做心理輔導。」瑞德反駁起來卻振振有詞，「而且萊克特醫生非常優秀，他曾經參與過老兵……」瑞德把話停下。「嘿，guys ，這不太對。」看著審訊室內被抓捕的嫌疑人坐立不安的反應，博士皺了皺眉頭，「我們……是不是抓錯了人？」
*
BAU在三天前接了這個案子。
起因是華盛頓特區員警在轄區內發現了3起年輕女孩兒離奇自殺事件，之後在其中一人的家裡搜出了勒索信件、另外兩個死者的朋友又證實女孩兒死前新交往了一個神秘男友。認真負責的員警擔心3個女孩兒的死背後有秘密，所以就聯絡了FBI，之後BAU接了案件進行調查，最後發現，受害者人數不是3人，而是6人。
有跡象表明，這6名受害者生前都和一個神秘男人交往甚密，並且其中有4人開出過大筆支票給那個神秘男人。
而這6名受害者中，3人自殺、3人死於謀殺。
「加西亞，DNA比對結果如何？」好不容易才抓到了一個嫌疑犯，摩根當然不希望出錯。
「NO，不匹配。」不過電話那頭的加西亞給出了否定的回答，「嫌犯的DNA與案發現場留下的DNA不匹配。」
審訊結果和DNA對比結果都顯示兇手不是被他們抓捕的嫌疑人，案件一時陷入了僵局。
「OK，我們從頭來一遍。」霍奇納示意自己的組員不要灰心。
「嫌犯專門捕獵富有的年輕姑娘、假裝和她們交往、獲取信任。然後採用欺騙的手段從她們手裡騙出大筆錢財。」JJ同情地看著受害者的照片，心裡不好受。
「當欺騙得來的金錢數額已經不能滿足他的時候，他就採取勒索的方式。」摩根聳聳肩，「受害人全部都是孤身一人、沒有親人在身邊。年輕女孩兒遇見這種事連個可以商量的物件都沒有。」很顯然，嫌犯對受害者的背景進行過仔細調查。
「而且所有被害者都是性格內向安靜、膽小的類型，而且都在不久之前剛剛經歷過低谷——或者親人離世、或者和男友分手。」艾米麗將幾位受害者親人和朋友的口供找出來，「我們的測寫結果顯示，他一定對所有受害者都進行過不短時間的跟蹤和調查。」
「但是他的精神和心理狀態已經幾近崩潰，所以才會向每一位受害者無休止地索要錢財。有些女孩兒幡然醒悟想要報警的時候，就被他殺害。而另一些則……」羅西攤了攤手，歎息地搖搖頭。
「我們最初的測寫結果是嫌犯被女友或者妻子偏光了錢財，然後精神崩潰，所以他才會對富有的年輕女人有這麼深的惡意。」瑞德看著按照順序排列的案發現場照片，皺了皺眉，「但會不會是……他並不像我們設想中的那樣在一個富有的家庭長大？」
「瑞德？」霍奇納看向自家最年輕的探員。
「會不會其實……嫌犯才是那個在戀愛關係中欺騙另一方的人？」瑞德提出自己的觀點。
「yeah，很有可能。」艾米麗同意自家博士先生的看法。「嫌犯很有可能是來自一個普通的中產家庭，這樣的家庭也可以給他提供良好的教育。他在學校或者工作地點遇見了與受害者社會地位一致的女孩兒。嫌犯擁有病態的自尊心，很有可能因此對自己的出身撒謊。但被對方識破。」
「嫌犯無法接受自己被女人看不起，所以就轉而去傷害那些無辜人。」這種人，他們職業生涯裡見得多了。
「加西亞，你能不能調出來生活在華盛頓特區，年齡在24至32歲之間，出身中產階級、接受過良好教育，但在大約兩個月到一個半月前……」瑞德的話被自己的手機打斷。
「怎麼？」霍奇納奇怪地看向自家探員。
「呃……是……佐伊的短信」，瑞德看著自己手機上的資訊，有點不敢置信地念出來，「她說……呃……她問我，『拍了連環殺人犯的果照，需要交多少保釋金，才可以不用坐牢』？」
「佐伊？」幫自家同事給被救的女孩兒辦過入院手續的艾米麗眨眨眼，「……她很符合嫌犯的狩獵目標。」
年輕、富有、孤身一人、又涉世不深。
「嘿」，JJ拿過同事的手機，「她又給你發了一條新短信。」
警局特地劃給BAU使用的區域一陣安靜。
「行動！」
*
BAU眾人率領員警已經特警隊趕到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了。
在驅車前來的途中已經經由加西亞確認了身份的連環殺人犯，此刻，全身上下，就只剩一件根本什麼也遮不住的襯衫，正站在某間當地知名咖啡店門前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大跳豔舞。
周圍的圍觀群眾舉著手機，時不時還發出叫好聲。
BAU眾人和特警隊趕來，看見的，就是這辣眼睛的一幕。
「瑞德博士？普蘭提斯探員？」一個手腕上纏著繃帶，穿著一身剪裁合體的黑色短裙的金髮姑娘慢悠悠地晃悠到他們面前。
「這……」BAU眾人和特警隊員們都是懵逼的。
「……咖啡店……為什麼會允許他……在門前跳舞？」這是瑞德目前唯一能問出來的話。
「因為我剛剛買下了這個咖啡館啊。」打算COSPLAY一把蝙蝠俠為民除害的佐伊，淡定地朝著小博士眨眨眼。
「這就算是……新老闆給顧客的，助興節目。」
「叮咚，斯賓塞·瑞德好感度+10」
「叮咚，漢尼拔·萊克特好感度+10」
作者有話要說：
第55章 跟蹤還是偶遇？（第一更）
時間回到BAU眾人趕到案發現場前40分鐘。
「嘿」，前來搭訕的男人蔚藍色的眼睛讓人移不開視線，打理整齊的金髮和合體的西裝，大約26、7歲的年紀，臉上是禮貌又不會讓人覺得有距離感的微笑。「中午好。」自稱傑克的男人拉開佐伊對面的椅子，伸手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然後才坐下來。
「中午好。」佐伊笑著回答對方，然後視線不著痕跡地掃過男人全身。
「這家店的黑森林才是特色。」坐下的傑克表現得既不會太急切或者熱情、卻又帶著一種隱隱的權威感。他看似紳士有禮地抬起手，給佐伊又要了一塊蛋糕和一杯咖啡。「試試看」，微笑著，他的臉上卻又表現出了一點年輕男孩兒才有的、貿然與女孩兒搭訕時害怕被拒絕的局促感。
而這種外露的局促感，恰到好處地彌補了他之前自作主張的行為帶給佐伊的不適。
遲疑了一秒，佐伊就接受了對方的好意。「謝謝，傑克。」但無論如何，這個突然出現的男人都已經引起了她的警覺。
一個專門針對年輕姑娘的連環殺人魔的出現已經佔據了這一星期來華盛頓特區除了總統行蹤之外的所有頭版頭條。即使佐伊才剛剛在這個時間節點醒來，但昨晚一整夜的資訊收集工作也已經讓她對自己身處的環境有了大致的瞭解。
接手案件的BAU與華盛頓特區警方一起，向外界發佈了專門公告，警告年齡在18歲至25歲之間的女孩兒，一定要萬分小心突然出現在她們生活裡、符合測寫描述的男人。
「從來沒在這裡遇見過你。」自稱傑克的男人看似無意地伸手端起咖啡杯，卻「不小心」露出了手腕上昂貴的手錶。「佐伊，你是來華盛頓旅遊的嗎？」在確定佐伊看清了手錶牌子之後，他才放下咖啡杯。
「嗯哼」，佐伊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地回應著，「你呢，傑克？你在這附近工作嗎？」華盛頓特區的這個地帶已經算是比較靠近FBI總部匡提科的地區了，這附近有很多稱得上「高大上」的機構駐紮。
「是的。」傑克伸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領帶，「我在附近的辦事處工作。」他的手隨意指了一下咖啡店的玻璃外。據佐伊所知，這家咖啡館對面就有兩家全國知名的司法機構，不遠處更是有一個FBI辦公室。
會不會是她太多疑了？連環殺人犯真的敢在距離FBI辦公室不遠的街道上物色受害者？
佐伊的猶豫只有一秒，她就立刻否定了這個懷疑——眼前的男人一定有古怪。
「難道你是FBI探員嗎？」裝作非常感興趣的樣子，佐伊眨了眨眼睛，身體前傾，兩隻眼睛緊緊盯著對面的男人，「傑克？」她滿臉期待地看向西裝男人。
「咳咳，嗯……」傑克的眼神極其快速地閃了閃，要不是佐伊心存懷疑一直仔細觀察，只怕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細節，「這是……機密。」他朝著對面好奇的女孩兒眨眨眼。
「哇哦。」心裡已經有了決斷的佐伊讚歎地出聲，「酷！」在FBI眼皮底下殺人，現在還把她當成潛在目標，這位元殺人犯先生可真是挺酷的。
不過以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的傑克很顯然沒有察覺到，面前看似柔弱的獵物，其實已經暗地裡準備好了尖利的爪子和獠牙，只等時機到來，就會跳起來，狠狠咬他一口。
專門騙財騙色，還敲詐勒索謀害人命的連環殺人犯嗎？
佐伊笑著拿起咖啡杯裝作喝了一口的樣子，心裡想到手機上收到的，BAU小博士前幾天發送給她的，BAU內部針對此次兇犯的測寫結果——
「兇手年齡在25至32歲之前，接受過良好教育、智商很高。他外貌英俊，是那種可以第一眼就被女人注意到的類型。兇手穿著整潔得體、甚至在日常生活裡會顯得略有些隆重，但他會用自己恰到好處的言行讓身邊的人認為，這個習慣只是來源於他高於常人的家庭環境。事實上，這個兇手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暗示其他人，他自己的成功和特殊。」
佐伊放下咖啡的杯子——一個來咖啡店喝杯咖啡也要把領帶系得整整齊齊，甚至站立坐下時還會嚴格遵守禮儀解系扣子、並且還冒充FBI探員的男人，在這樣的時機下，真的那麼巧只是個來搭訕的普通人嗎？
「你是在查最近的那個連環殺人案嗎？」佐伊把兩隻手放在桌面上，用實際行動向對面的男人表明，她已經開始上鉤了。「聽說你們已經抓到了一個嫌疑人，是這樣嗎？」就在幾分鐘前，她才剛剛刷到網上說警方好像已經抓捕了什麼人。
「哦，佐伊，那是機密。」傑克臉上帶笑地皺了皺眉頭，緊接著暗示性地眨眨眼，「不過我總算可以出來喝杯咖啡，透透氣了。」他扯了扯自己的領帶，好像真的開始覺得放鬆。
她還真是中了大獎呢。
佐伊切開面前的黑森林，這家店的黑森林蛋糕上撲了太多巧克力碎屑，她卻不喜歡吃巧克力。而且越是正宗的黑森林蛋糕，巧克力應該相對較少才對。
瑞德博士發給她的那條長長的測寫結果，除了兇手出身富貴這一條之外，其他的，都對得上。
不過測寫結果只是幫助破案的工具，並不是最終結論，不是嗎？
什麼？你問她為什麼覺得眼前的男人出身不高？拜託，你什麼時候見過鋼鐵俠向人炫耀他今天戴了什麼表？
佐伊猶豫一下，然後把根本不合胃口的蛋糕推到了一邊。「傑克，真的不能講你的工作嗎？」被搭訕的姑娘聽聞對方是FBI探員，有好奇心也是很正常的，「你們抓到的那個人，真的像新聞裡之前報導的那樣，是因為自己太窮，所以嫉妒女孩子有錢，就殺人洩憤的心理變態嗎？」當然，這則新聞是佐伊自己編的。
「……這是機密，佐伊。」男人臉上還在笑，舉止也沒問題，但眼底的殺意卻掩蓋不住了。
就是他了。
佐伊借著拉回蛋糕盤的動作垂下眼簾，很好，她第一天遇見食人魔、第二天和殺人犯一起喝咖啡，生活可真是多姿多彩：）
「佐伊，你小心啊。」系統擔心地說。
「咦？你看那兒。」本還想按照步驟行事的傑克被眼前女孩兒不知死活的話激怒，他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那是什麼？」他指著咖啡店外的街道，示意女孩兒看。
佐伊本能警覺，她一邊順著男人指的方向轉頭，一邊眼睛緊緊盯著咖啡店裝在窗邊，為了好看而鑲嵌的一圈兒說不出什麼材質、亮晶晶的裝飾物——那東西能隱約反光。
果然。
佐伊隱約看到傑克快速從袖口還是哪裡拿出了什麼，然後全部扔進了她面前的杯子裡。
「什麼也沒有啊。」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回頭，佐伊想看傑克，「你看到什麼了？」
「我剛才好像看見一隻小貓跑過去了。」已經觀察了女孩兒很久的傑克毫不慌張地接話，「可能跑遠了吧。」只要女孩兒喝下咖啡，他就可以把人順理成章地帶走。
「小貓？」佐伊不確定她自己究竟是早就被盯上了，還是傑克說起貓只是一個巧合。不過她確實很喜歡小動物倒是真的。
「呀！」這個時候，咖啡店裡的女招待端著三杯咖啡走過佐伊兩人的桌邊，卻突然不知怎麼腳滑了一下，咖啡差點灑在傑克身上。
佐伊絲毫沒有猶豫，趁著男人回頭、注意力被分散的時候，膽大手快地伸出雙手，將桌上的兩杯咖啡對調。
感謝看過的間諜電影！
佐伊不確定自己的小動作究竟是不是夠快、會不會被發現。她掩飾性地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咖啡杯，「傑克，你沒事吧？」
佐伊關切地問。
「沒事，沒關係。」內心惱怒，但傑克卻還是虛偽地朝著女招待微笑，表示自己不介意。他打發掉不斷道歉的招待小姐，也端起了自己面前的咖啡，「看來，工作時間偷懶溜出來是有代價的，不是嗎？」眨眨眼，因為想到之後的事情，傑克才算勉強壓下了自己內心的暴怒。為了平復情緒，他把咖啡一飲而盡。
佐伊看著男人放下的空杯子，裝作也喝了咖啡的樣子，還咽了下口水——幸虧殺人犯童鞋之前喝了一口，否則她還真怕露陷。
「佐伊，已經中午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不如……我請你吃午飯？我知道附近有一家義大利餐廳非常正宗。」清楚知道藥效的傑克滿意地看到女孩兒杯子裡的咖啡已經少了一些——盛怒下的他把藥都倒進去了，只要一小口，相信眼前的小姑娘一會兒就會完全失去意識、任他擺佈了。
「好啊。」佐伊點頭答應，「不過你等我一下，我讓他們幫我把蛋糕打包了。」她指了指自己沒吃的黑森林。佐伊不清楚傑克放進咖啡裡的是什麼藥，她現在在猶豫，她是該立刻給小博士打電話讓對方抓人，還是拖延時間，等待藥效發作。
對於一個卑劣的殺人犯而言，只是被員警抓捕然後就被關進監獄的命運，是不是太仁慈了一點？
佐伊想到她昨晚查到的新聞資料，不甘心地把已經要撥出去的號碼取消。
既然是他自己撞上了門，那就別怪她。
剛剛差點把咖啡灑在傑克身上的女店員走過來，可能是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店員小姐還保證會送給佐伊另一塊新蛋糕。
拿著蛋糕的店員走開了，佐伊看看自己的手機數著時間，好奇對方的藥究竟什麼時候才會開始發揮效果。而桌子對面的傑克滿臉微笑，眼睛卻在不自覺瞟向手錶，很顯然是在和佐伊做同樣的事。
「傑克，你在匡提科工作嗎？」攪了攪杯子裡的咖啡，佐伊沒急著起身。「裡面是什麼樣子的呀。」FBI大名鼎鼎的總部，她也很想去參觀一下。
「這是機密。」以為自己已經勝券在握的傑克耐心地應對著面前愚蠢的女孩兒，「嗯……不過，或許我們在吃飯的時候，我可以給你，稍微講解一下？」他皺了皺眉。
「傑克？」佐伊看到面前的男人開始眼睛發直，知道一定是藥開始發揮了作用。此時距離男人喝下咖啡才多久？有30秒嗎？
佐伊心裡冷笑。
這殺人犯還是個急性子呢。
「呃……我……」那樣大計量的藥喝下去，一旦藥效開始發揮作用，人在頃刻間就會失去獨立思考的意識。在傑克意識到事情不對的時候，就已經晚了。
「佐……我……」他想離開，但身體卻不聽使喚地晃了晃。
「傑克，你沒事吧？」裝作關心的樣子，佐伊眼疾手快地伸胳膊越過桌子、一把就拿走了男人放在旁邊的公事包。那樣一身合體的西裝顯然不會給眼前的殺人犯先生留下什麼藏武器的空間，而現在公事包也在她手裡了。
「傑克？」伸手拍拍男人的臉頰，佐伊仔細觀察對方瞳孔的變化。
「呃，我……」已經被藥效徹底接管了大腦的傑克只能發出語意不明地哼哼聲。
非常好。
佐伊這才繞過桌子走到男人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之前幾起案件被警方披露的細節她都記在心裡，佐伊打開手機錄音功能，帶著誘導意味地開口。
「亞伯特……」雙眼發直的男人把自己的真名說了出來。
「之前的那些女孩兒是不是你殺的？」
「那些蠢女人……讓她們看不起……我……」在藥效的作用下，自稱傑克的亞伯特，簡直是有問必答。
幫佐伊打包蛋糕的女店員手裡拿著兩隻小蛋糕盒走回來，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小姐……」聽到殺人犯自述過程的店員弄掉了手裡的蛋糕，「這……」她的第一反應當然是立刻報警。
「等等。」佐伊叫住了店員。她們現在把FBI叫來有什麼好處？殺人犯被抓進監獄，然後呢？最好的結果被判處死刑，可受害的姑娘一共有6個，亞伯特區區一條命，賠得起嗎？
「亞伯特，你……喜歡跳舞嗎？」佐伊將老老實實坐在椅子裡的男人拉起來，「來，出來跳支舞吧……」
……
「小姐」，這家咖啡店雖然不大，但在當地卻也算得上生意不錯，店主幾乎是崩潰地看著在店門前突然開始大跳豔舞的男人。「他再這樣的話我要叫員警了！」說著，店主就已經拿起了吧臺上的電話。
「哎！」女店員攔住店主，然後低聲說了什麼。
「那樣的話我更得叫員警來！」已經年過五旬的店主聽聞跳豔舞的男人是個殺人犯，更是立刻就要報警。
他不傻，眼前的男人明顯是被下藥了，而且還是在他店裡被下了藥。如果現在他不報警，任由事態發展，那麼最後警方調查報告向外公佈以後，誰還敢來他的咖啡店喝咖啡？
「他是常客？」店主眼神的變化沒有瞞過佐伊。普通人在聽聞傑克的所作所為後會覺得氣憤、會義憤填膺、會恨不得沖上去狠狠揍他一頓，見到殺人犯出醜，開心還來不及。
例如店裡的兩位店員和剩下的幾位客人。
「你放手！」佐伊一隻手狠狠拍在吧台的電話上，打翻了老闆手裡的聽筒。
「他剛剛跟我說他是常客。」塊頭很大的老闆瞪起眼睛來氣勢破凶，佐伊卻不怕。她伸手，直接拔掉了電話線。
「一個連環殺人犯在當地知名咖啡館徘徊數月、伺機尋找受害人下手，甚至直接在咖啡裡對受害人下藥，咖啡店老闆真的不知情嗎？。」佐伊靠在吧臺上，看著老闆拿手機要撥911，「你說，這樣的描述要是經由我這個差一點就被害的人說出來，你的咖啡館，還能不能開下去？」她抬手指了指店面牆角上的監控攝像頭，「你說就算警方最後調查證實你不知情，憤怒的受害者家屬和普通民眾，又會不會放過你？」
「明明有一個可以讓殺人犯生不如死的機會，卻因為你的私心而不能達成，你說大家，又會怎麼想？」佐伊面無表情地直視拿著手機的店主，「FBI對外公佈的受害人類型你知道的吧？」她看著不自覺放下手機的店主，把聲音壓低，「要知道輿論……是可以煽動的。」
佐伊在暗示、又或者明示店主，如果敢打斷殺人犯童鞋熱情的舞蹈，那麼她會讓對方的店開不下去。
店主咽了咽口水。「我，我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這個近兩個月才成為店裡常客，總在這裡搭訕女孩兒的男人是個連環殺人犯。
他只以為對方是個專門騙有錢人的騙子而已——這種人華盛頓多得是。
「他不能在門前跳……」老闆還想進行一番最後的掙扎。
佐伊的回答是掏出自己的支票本，給對方開了一張支票，「這家店，我買了。」咖啡店門前的路口是繁忙的交通要道，如果換個地方，她去哪裡給殺人犯找那麼多觀眾？
「我不……」店主想拒絕。
「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一是拿著支票然後在警方上門的時候安心當你的無辜咖啡店前老闆，二是現在立刻打電話給員警讓他們帶走殺人犯，然後在今天晚上登上全美晚間新聞的頭條。」
佐伊把支票扔下在吧臺上，「你自己選。」
*
BAU作為FBI的精英團隊，在接到案件之後，一向都可以很快破案。
不過這次，他們卻被迫當了一次遲到的英雄。
「你覺得怎麼樣？」艾米麗目送著被特警隊員強硬著在下半身裹了一條小毛毯押送上車的嫌犯亞伯特·哈代，低聲詢問身邊的JJ。
「自尊心強到病態的人當眾跳熱舞還被傳上網嗎？」圍觀的人太多了，視頻資料根本就沒有撤回的可能。「他可能……現在會比較希望自己死了吧。」等一會兒藥效過了，他們必須採取措施，防止亞伯特自殺。
「不，我是說瑞德認識的那個女孩兒。」艾米麗示意同事看過去，「她眼睛都不眨就給店主開了一張六位數的支票，找上門的連環殺人犯被她整得生不如死……」艾米麗認真地跟自家同事對視，「瑞德他……搞得定嗎？」
這姑娘太出乎意料了一點吧？
「這……」JJ也猶豫了。
另一邊。
漢尼拔的好感度？
聽見提示音響起的佐伊奇怪地向旁邊張望。難道漢尼拔也在這裡？
「奧斯維德小姐，動用私刑是犯法的」霍奇納滿臉嚴肅地看著面前得意洋洋的小姑娘，余光裡，準確接收到了瑞德向他投來的，不贊同的目光。
#霍奇納媽媽：我家小孩叛變了= =#
「霍奇」，瑞德打斷自家主管，「佐伊她身體不舒服。」說著，小博士擋在佐伊身前，「我帶她先去醫院……」
「瑞德博士、霍奇納探員。」拉起的警戒線外面，卻有人說話，「奧斯維德小姐。」
三人轉頭看過去，佐伊的瞳孔不自覺收縮——居然真的是漢尼拔。
「萊克特醫生？」出乎佐伊的意料，不僅僅是瑞德博士認識漢尼拔，BAU的主管和剩下幾位探員好像也對食人魔很熟悉。「沒想到您在這裡。」霍奇納甚至和漢尼拔握了手。
「我剛剛好路過，結果就看到了奧斯維德小姐。」漢尼拔笑著朝佐伊點頭。
路過？
佐伊垂下眼簾。
漢尼拔究竟是路過恰好看見她，還是在跟蹤她？
「萊克特醫生什麼時候過來的？」佐伊直接開口詢問。
「嗯……」漢尼拔假裝猶豫了一下，「大概就在你威脅店主，如果不肯讓那位先生跳舞，你就要買下整條街的時候吧。」
警車附近，一陣安靜。
「叮咚，漢尼拔·萊克特好感度+10！總好感動50點！已超出平均值，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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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買下整條街！！！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晚8點，麼麼噠
第56章 我想靜靜（二更）
「嗯咳咳……」作為在華盛頓特區上班執勤的員警，負責與FBI合作一起偵破此案的警探們自認為他們已經算是見多識廣了，有權有勢有錢人見了也不少，可眼前這位先生說什麼，那個小姑娘為了讓殺人犯出醜買了個咖啡館不算，還差點買下這條街道？！
現場所有聽見漢尼拔說話的警探們，都不自覺地用眼睛去瞟那位穿著黑裙子，一隻手腕上還綁著紗布的女孩兒。
真是有錢人啊……
佐伊沐浴在眾位警探複雜的眼神中，看著身旁BAU眾人挑起的眉毛，認為她自己必須澄清一下——她真的沒有那麼中二！「我沒……」
「事實上這條街道屬於華盛頓特區政府，並不對外出售。」小博士這個時候呆萌地插話，「佐伊，你不可能買下這條街道……不過如果你真的很想要的話大概通過行政手段運作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我知道一條法律上的漏洞可以幫你證明這條街在修建之初出資和歸……」他連氣也不喘的知識科普被佐伊豎在他面前的手指打斷。
「我、沒、有、說、過、要、買、這、條、街！」戴著好人面具的漢尼拔或許只是在開玩笑，但佐伊發現了其中很棘手的一點——幾位BAU側寫員與食人魔握手，言談間也很隨意。而且漢尼拔只是隨口一說她要買下這條大街，無論是BAU的人還是警局的警探們，居然就都相信了。
她去漢尼拔那裡看診，還是眼前的瑞德博士推薦的呢。
佐伊感覺到自己扳倒食人魔的道路，任重而道遠。
「……你沒有？」瑞德眨眨眼，無辜的眼神看著面前的女孩兒。
「我沒有。」佐伊表情沉痛地點點頭——不是說被她OOC過的小博士智勇雙全滿身男主角光環嗎？為啥眼前這只還是這麼呆萌？！
「你忘記了嗎？因為你在小說裡還沒讓男主角先生出場啊→_→」系統笑嘻嘻地回答，「小博士要等抓住漢尼拔之後才能變成你小說裡的樣子呢。」
作孽啊。
佐伊無奈地歎了口氣。
「佐伊，其實買下整條街操作起來會比你想像中容易」，而打開了話匣子的瑞德卻有點停不下來。「我們可以先去註冊一個……」
「瑞德博士」，小博士用小狗狗一樣無辜的眼神，一本正經地與她討論買大街這種問題。佐伊實在不想讓BAU的探員們認為她是一個中二期沒過的蛇精病，所以只能認真解釋，「我今天只是買了一個咖啡館，沒有買整條街的打算！」她睜著眼睛，直視面前的小博士，「真的沒有！」←小博士你看我真誠的眼神！
「……哦。」總算相信了的瑞德撅撅嘴，哦了一聲，然後開口說了一句讓佐伊差點沒趴地上的話，「事實上你買咖啡館的過程本身存在法律漏洞，再加上萊克特醫生都聽到你恐嚇前老闆如果不……」
「瑞德！」霍奇納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小博士，和已經從旁邊店員手裡拿過一塊蛋糕似乎躍躍欲試要塞進自家組員嘴裡的女孩兒，無奈地出聲打斷了這場「商業收購案」討論，「我們應該回警局了。」嫌犯已經落網，他們自然要回警局開始審訊。
而且要是再不回去，沒準兒瑞德就要被嫌棄了。
為自家組員操碎了心的霍奇納看著小博士被打斷後還不太甘心的表情，忽然明白了家長在給熊孩子收拾爛攤子的時候都是些什麼心情。
「奧斯維德小姐也請跟我們一起回去，我們有些情況還需要瞭解。」看戲看夠了的羅西笑著開口。
「好。」佐伊點點頭，沒有異議。「喏。」她把店員遞給她的一塊黑森林給了小博士。
「……謝謝。」眨眨眼，瑞德雖然不明白佐伊為什麼要給他蛋糕，但還是接了過去。「嗯，味道很好。」他點點頭。
瑞德到底有沒有戲？
↑↑↑以上，是所有BAU組員的想法。
#佐伊：我只是想感謝小博士兩次救了我的命。#
*
「警方暫時不會起訴你，不過佐伊，你最好還是給你的律師打電話，以免亞伯特·哈代會起訴你。」給佐伊錄口供的JJ貼心地囑咐，「畢竟……」畢竟眼前的小姑娘不僅任由亞伯特喝下了加了精神類藥物的咖啡，還把亞伯特跳脫衣舞的視頻傳上了各大社交網站。
「我會讓律師處理的。」佐伊朝著JJ笑笑，「不過我可不太確定，他會想得到起訴我——這麼奉公守法的報復方式。」亞伯特·哈代的精神本來已經幾近崩潰的邊緣，現在又被她設計，佐伊可不認為對方此刻能夠保持理智。
「yeah 」，JJ也同意眼前小姑娘的看法。「他的藥效才剛剛退，瑞德和霍奇納正在審訊。」根據亞伯特的背景調查來看，對方此刻確實恐怕想不到起訴，這麼正常的方法。
「他會被判死刑嗎？」佐伊摸摸自己右手上的紗布，她對自己做的事一點都不虧心。「讓熱探員？」例如若是辯護律師以亞伯特精神時常之類的理由進行辯護，那麼這個謀害了6條人命的變態殺手，會不會在未來二十或者三十年後，還有出獄的可能？「從您的經驗來看？」佐伊可不想給自己的未來埋下什麼隱患。
「詹妮弗。」JJ糾正了一下小姑娘的稱呼。瑞德難得交到新朋友，他們都很為小博士高興。而眼前的姑娘行事作風又出乎意料地讓人有好感，「佐伊，你不要擔心，我們會保證亞伯特·哈代絕對不能逃脫他自己犯下的罪行。」
「謝謝。」得到了保證的佐伊點點頭。
「咚咚」，門被敲響。「嘿，JJ，奧斯維德小姐。」本該在審訊室裡審問犯人的摩根探頭進來，「霍奇納讓你們來一趟。」他指了指身後。
*
「瑞德博士，我還沒謝謝你救了我兩次呢。」走進BAU小組正在使用的會議室，佐伊朝著坐在一邊的小博士道謝。
「嗯？我只記得一次。」瑞德皺著眉頭，根本不知道佐伊說得兩次是怎麼回事。
「還有這次你特地發給我的兇手的測寫結果。」佐伊在瑞德身邊坐下，「要不是因為之前收到過你的提醒，我未必會注意到他的古怪。」所以算起來，小博士是救了她兩次的救命恩人呢——雖然目前在她的記憶裡，對於她和小博士的相遇，她一點也回憶不起來。
「哦，不用客氣。」被感謝了的瑞德還挺有成就感。「事實上有一套專門的調查結果顯示在公共場合進行搭訕的男人可以被為以下幾種類型，你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情況選擇……」
「咳咳咳！」霍奇納無奈地再次打斷自家組員，「瑞德。」他覺得自家孩子肯定會孤獨終老了怎麼辦？
被老大嫌棄了的小博士眨眨眼，不敢說話了。
「奧斯維德小姐，是這樣的，亞伯特·哈代要求見您一面。」這樣的要求他們本不該答應，「據他自己供述，還有另一位未知的受害者被他殺害。現在我們手裡沒有任何關於那位元受害者的資料，所以……」亞伯特要求只要見到眼前的姑娘，就交代藏屍地點。
「如果您不願的話，我們也非常理解。」霍奇納把決定權交給佐伊自己。
「好。」佐伊並沒猶豫。她信任BAU的能力，知道若不是眼前的側寫師實在沒有辦法得知另一位元受害者的情況，絕對不會向她提這個要求。「我沒問題。」
「我和瑞德會全程陪著你。」霍奇納點點頭，「你不要害怕。」
*
「你們還會在這裡停留嗎？」站在審訊室的門外，佐伊看著裡面穿著一身不合體囚服、兩眼通紅的殺人犯，回頭詢問身邊的小博士。「瑞德博士？」她還沒好好感謝小博士和BAU呢。
「嗯，差不多一天？」瑞德把一會兒需要展示給亞伯特的卷宗拿在手裡，「他認罪之後我們就要回總部去了。」雖說總部並不遠，但一年到頭都在全美各地抓壞人的BAU可沒有多少時間可以留在總部裡。
「那就明天晚上，怎麼樣？」佐伊想了一下，「我請客，感謝你兩次救命之恩，大家也一起來？」她看向霍奇納和其他人。
「呃……我有約會了。」摩根朝著金髮姑娘笑笑，「羅西？」他朝著BAU的元老眨眨眼。
「我也是。」羅西會意地點點頭，「霍奇納？」
「我妻子……」霍奇納臉上難得露出一個笑容。「sorry」。
「不過瑞德有空。」摩根伸手拍了拍小博士的後背，「佐伊，你放心，他絕對有空。」
「呃……事實上……我約了萊克特醫生……」瑞德誠實地眨著眼睛，「我……」沐浴在同事們夾雜著不敢置信和鄙視的眼神裡，小博士咽咽口水，硬生生把下半句話吞了回去。
「來我家吧。」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我今天剛剛好買到了非常好的食材，奧斯維德小姐，不如你和瑞德博士，明晚一起來我家吃晚餐？如果你不嫌棄的話。」男人滿臉真誠。
「萊克特醫生？」
這次，咽口水的人，換成了佐伊。
「萊克特醫生的廚藝特別好。」絲毫不知道佐伊內心的複雜，天真的小博士開口，「佐伊，你不會想錯過明天的晚餐的。」
——（╯‵□′）╯︵┴─┴
我想靜靜，別問我靜靜是誰。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3，佐伊心裡苦啊
第57章 小博士好感度75（第一更）
「我很驚訝。」穿著一身褐色西裝的漢尼拔坐在自己的椅子裡，以一種非常權威且專業的態度審視對面的病人，「佐伊，你對於發生在你自己身上的遭遇沒有任何回避，而且情緒處理也沒有問題。」他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下診斷結果。
此時是第二天上午10點，佐伊與漢尼拔約好看診的時間。
「謝謝。」佐伊笑了笑。這間食人魔用來看診的診室裡，給病人準備了非常舒適的單人座軟沙發。可沙發越軟，佐伊就越覺得自己沒底。「萊克特醫生，您從專業角度來看，我是不是已經可以獨立處理這些事了？我是說……任何人接受這些事都需要一個過程，既然我可以坦然面對，那麼是不是說，我就不需要……」佐伊希望，漢尼拔可以主動說出她不需要再接受心理治療。這樣她就不用提心吊膽地每週見三次食人魔了。
「但是佐伊，現在的你很難信任其他人。」漢尼拔神情平靜、帶著心理學家特有的一種讓人會不自覺信任的氣質，「接連兩次遇見連環殺手的經歷，讓你開始不信任其他人。包括現在坐在這裡，你對於我，你的心理醫生，也是不信任的。」他的語調低沉，帶著一種難以反駁的權威感。
那是因為你本來就不值得信任。
佐伊眨眨眼，摸了摸手腕上的紗布。「萊克特醫生，我不否認這一點。」在一位專業心理學專家外加能看透人心的變態殺手面前撒謊是不明智的，佐伊珍惜自己的生命，沒有作死的打算。「不過鑒於我們才剛剛認識不到4天，一共也只見過3面的前提下，我認為自己無法完全信任一位陌生的心理醫生的行為，屬於正常的範疇之內。」她朝著對面坐著的男人笑了笑。
「哦，我確實無法反駁。」漢尼拔挑挑眉毛，點了點頭。
「不過佐伊，一般人選擇來看心理醫生後，他們在情感上是很傾向於相信自己的醫生的。」食人魔優雅地放下手裡的筆，「雖然依舊有一定比例的病人會在最開始選擇觀察自己的醫生而不是信任，但佐伊，你抗拒的程度是我職業生涯中遇見的病人裡，最強烈一類。」
佐伊直視著坐在對面的心理醫生的眼睛，若不是早知道漢尼拔是什麼人，可能她真的會被對方說服也不一定。
「trust issue（信任障礙）」，佐伊的眼睛看到了漢尼拔放在中間小幾上的筆記本。「您覺得我有信任障礙。」
「是的。」漢尼拔點了點頭。
「可你剛剛還說我的情緒處理很好。」經歷過這麼多事，佐伊自然不敢說她自己心理一點問題也沒有。但關鍵在於，誰又能說自己的心理完全健康呢？
就好像如果去醫院全面檢查，誰都會或多或少被醫生檢查出來點小毛病一樣，大家一起排著隊去看心理醫生，誰又真的能得到一個完全沒問題的診斷結果呢？
「是很好沒錯。」漢尼拔看著面前的金髮姑娘，好奇對方究竟是因為什麼才會對他如此抗拒。
因為經歷過被連環殺手扔進河裡的經歷嗎？很顯然不是。
「佐伊，你沒有責怪你自己，也沒有怨恨那位兇手，你很平靜地接受了他被警方收押，等待法庭宣判的結果。甚至昨天在警局，你在面對那個把你當作目標、險些擄走你的殺人犯時，也非常平靜。」可就是太平靜了。
「你的表現讓我覺得，你不是在講述自己身上發生的事情，而是在描述別人的故事。」漢尼拔非常確信，眼前看似普通的女孩兒，身上一定藏著些不為人知的秘密。「佐伊，承認自己需要幫助是你現在需要做的事。」
話說到這裡，佐伊知道她是不可能從食人魔那裡得到她可以不需要再來的回答了。「萊克特醫生，您就一定得把我說成心理有問題嗎？」拿起茶几上已經有些涼了的茶，佐伊靠進沙發裡，身體放鬆，「我還以為自己很好呢。」
「抱歉，佐伊。這就是我的工作。」漢尼拔看著面前的女孩兒拿著茶杯卻不喝，「觀察你的行為給出診斷、並且幫助你克服是我的責任。」金髮姑娘是主動接受心理治療的，但卻在見了他第一面之後就開始對他百般戒備。
這很有意思，不是嗎？
「叮咚，漢尼拔·萊克特好感度+5！總好感度55點！請佐伊小心！」系統擔心地提醒。
「那看來我還是得接著來看您。」晃了晃杯子裡的茶水，佐伊在喝進去之前不經意地提了一句，「瑞德博士說您是這附近接診的最好的心理醫生之一，相信您會幫助我改善狀況的。」
「哦，瑞德博士過譽了。」漢尼拔笑笑。「那我們今天就到這裡。」滿身戒備的小姑娘今天是不可能透露出什麼了。
「好。」佐伊抬頭看了一眼時鐘，剛剛好10點15分。「那我們就晚上見了，萊克特醫生。」小博士嘴快，昨天硬是應下了食人魔的晚宴邀請。佐伊即使胃疼，也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她總不能看著一無所知的救命恩人，獨自去和漢尼拔吃飯吧？
「晚上見。」漢尼拔紳士地走到門邊，為金髮姑娘開了門，「佐伊，希望你和瑞德博士，會喜歡我的手藝。」
「我很期待。」違心地笑笑，佐伊向食人魔告別。
*
「所以萊克特醫生他，幫助你們鑒定了一位元連環殺手的心理狀態？」佐伊可愛的綠色小車的副駕駛座上，此時坐著BAU的小博士。
「是的。」被女孩子開車接了的瑞德絲毫沒覺得有什麼問題。「當時情況緊急，辯方律師咬得很緊，要不是萊克特醫生當晚直接飛去，恐怕對方就真的會脫罪了。」而對於佐伊今天一路上都在問關於漢尼拔·萊克特的問題一事，小博士只以為對方是想多瞭解一下心理醫生的履歷。
「佐伊，萊克特醫生非常專業，你放心吧。」小博士有點笨笨地安慰身邊的新朋友。因為性格和工作關係，瑞德很少能夠遇見什麼人，讓他放鬆。而佐伊，這個被他在河裡救上來的漂亮姑娘，讓瑞德覺得很舒服。
「我今天上午去看診，萊克特醫生說我有信任障礙。」佐伊不懂心理學，她想從真正的權威人士那裡得到答案，「瑞德博士，可我自己一點也不覺得呀。」想套話又不能表現出對漢尼拔的不信任，佐伊感覺自己的腦細胞都要死光了——坐在她身邊的小博士可是心理和行為學方面的專家。
「佐伊，普通人在經歷過這些事之後，會需要一定的時間來消化整件事。而這個時間的長短因人而異，每個人對自己經歷的反應也都不相同。」瑞德謹記同事們給他的囑咐——少背書，「萊克特醫生現在是你的心理醫生，他得出的結論一定是基於自己的判斷。如果你有任何疑問，都可以及時與他溝通。佐伊，我不是你的治療師，有些時候沒有辦法像萊克特醫生那樣全面地分析你的情況。」
瑞德說完，又覺得自己說得不夠好。「我的意思是說，佐伊你已經處理很好了。但是萊克特醫生他可以幫助你更好地……呃，」瑞德把下面的話吞回去，覺得他自己並沒有給身邊的女孩兒一個正確的解答。「信任障礙其實是一種很常見的心理問題，我們在日常生活中都有見過，成因也多種多樣，其中最常見的原因就是……呃，sorry，我又背書了。」
「噗……」小博士一副小孩子做錯事的可憐表情，佐伊忍不住被逗笑了。即將去赴一個食人魔的晚宴的沉重感也被驅散。「瑞德博士，你應該更自信一點。」小博士身為FBI精英，學位拿到手軟，智商絕對藐視大多數人，可怎麼性格就這麼軟萌呢？
「瑞德，說真的，你應該更自信一點。」車子已經駛到了漢尼拔的住處，佐伊停下車，「你可是BAU精英，博士學位證摞起來能砸死人的那種。打起精神來！」小博士要是不打起精神來，他們怎麼抓漢尼拔？
「你應該有一種『老子天下最聰明，你們都是一群魚唇的地球人』的氣勢。」佐伊想了一下自己偶像平日裡的做派，「你該做的是說出話來，讓其他人懷疑人生，而不是懷疑你自己！」小博士你氣勢這麼弱，咱倆還怎麼把食人魔關監獄！
瑞德眨眨眼，看著坐在身邊滿眼真誠的姑娘，「你真的這麼認為？」還從沒人和他說過這樣的話。
「當然。」佐伊點頭。
「……你可以叫我斯賓塞。」這句話，瑞德早就想說了。
「sure 」，佐伊拿下車鑰匙，「那我們下車吧，斯賓塞。」和小博士交朋友的第一步，已經順利邁出去啦！
可喜可賀！
「叮咚，斯賓塞·瑞德好感度+5，總好感度75點，排排坐吃果果支線已開啟！佐伊加油！」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晚8點……我今天起床晚了……捂臉
第58章 舌尖上的華盛頓支線
「嗯哼，就是這樣沒錯。」今天晚餐的主人外加大廚，漢尼拔·萊克特醫生放下手裡的酒杯，對前來赴宴的BAU小博士斯賓塞·瑞德的觀點表示了贊同。「抱歉佐伊，你覺得無聊了吧？」他把視線投向坐在桌子另一邊，安靜聽他們說話的女孩兒。
「NO」，佐伊搖搖頭。和小博士一起排排坐吃果果的難度可真是大。雖然清楚地知道漢尼拔不可能在這樣的晚餐上給她和瑞德做人肉宴，但面前擺盤精美的餐點她是真的一口也不想咽下去。
「很有意思。」把盤子邊上配著的蔬菜吃完，佐伊拿起手邊的酒杯晃了晃，「難得有機會聽到心理學權威和BAU的行為專家一起討論案件，我想我現在坐著的這個位子，是多少人求也求不來的吧？」朝著正座上的漢尼拔和對面的瑞德眨眨眼，佐伊笑著放下酒杯。
「不合胃口嗎？」漢尼拔早就注意到今天的客人之一從頭到尾都沒碰任何肉食，「看來瑞德博士對於我的廚藝給了過高的評價。」
食人魔語調低沉，帶著點調侃性質的自嘲，但卻聽不出什麼負面情緒。
「不是，我只是……」佐伊看著盤子裡刀工精緻的小羊肉，違心地回答，「我不吃羊。」她不是素食者，所以也就只能用挑食來搪塞過去了。
「哦？這是我準備不周。」主座上的食人醫生優雅地起身，「那麼就更不能錯過甜點了。」他朝著佐伊和瑞德點頭，然後去廚房端甜品。
「佐伊，萊克特醫生做的羊肉真的超級好吃。」絲毫不知道佐伊內心有多糾結，瑞德呆萌地向不能吃羊肉的女孩兒表達了自己的遺憾，「你沒有口福，真的太可惜了。」說著，他還搖了搖頭。
這是誰家的傻孩子！博士學位證都是在外面電線杆上辦證小廣告那裡做的是吧？！
佐伊被瑞德的反應氣得夠嗆，「斯賓塞，你小心吃胖！」她真是要氣死了。
「哦，關於這一點我很確定。」端著盤子回來的漢尼拔首先將一個盤子擺在了佐伊面前，「瑞德博士是不會胖起來的。」
「佐伊，我從小就沒有胖過，事實上，即使是攝入的能量相同，有些人天真就會比另一些人更不容易發胖。這是有事實依據的。」屬於「不容易發胖」類別裡的瑞德驕傲地把叉子裡的甜品放進嘴裡，還眨眨眼。
我是讓你面對罪犯更有信心，而不是懟我更有信心！
小博士變臉太快，佐伊表示自己拒絕和對方一起排排坐吃果果了。
漢尼拔看著桌子兩邊的兩個年輕人好像小孩子一樣較上了勁兒，笑著低頭，沒有打斷。BAU的斯賓塞·瑞德為人單純又學識淵博，漢尼拔對於對方稱得上欣賞。而佐伊·奧斯維德嘛……
漢尼拔喝了一口杯子裡的酒。
他在金髮女孩兒身上，聞到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瑞德博士，你打算……」
手機「嗡嗡」的震動聲音打斷了漢尼拔的問話。
「sorry」，瑞德拿起手機，走到一邊去接電話。
「謝謝您今天的招待，萊克特醫生。」甜品裡沒有肉類，所以佐伊毫無心理障礙地吃下了一口。「東西很美味。」平心而論，甜品真的很好吃。
「謝謝。客人的喜愛是對下廚的人最好的稱讚。」漢尼拔紳士而有禮地回應。然後與佐伊碰了杯子。
「加西亞，你再說一遍？」站在窗邊接電話的瑞德，聲音突然拔高。佐伊和漢尼拔一起看過去，只見小博士的面色忽然變得異常難看。
「yeah ，我知道了。」瑞德掛掉自家同事的電話，皺著眉頭轉回身看向正在盯著他看的兩個人，「萊克特醫生，您的電視機……」這間房子的一樓餐廳與客廳相連，瑞德指了指遠處牆壁上的電視機。
「呃，好。」漢尼拔擦了下嘴之後站起身去開電視，佐伊疑惑地看著面色難看的小博士，「斯賓塞，怎麼了？」
「……此次事件發生突然，目前從警方披露的消息來看，傷亡人數在約50人左右，並且還在不斷上升……」電視畫面裡，一位元主持人正在播報突然事件。
佐伊從椅子裡站起身，她只聽見了電視機裡的聲音。「斯賓塞，你要回去報導嗎？」不知哪裡發生了惡性事件，BAU應該也要回去待命吧？
「佐伊……」瑞德看看電視機上的畫面，又回頭看看自己的朋友。「發生了越獄事件。」他擔心地皺眉。
「所以？」小博士欲言又止，佐伊覺得不對，「和我有什麼關係嗎？」她看向電視。
「逃脫的犯人裡，有艾爾·伊萬斯和亞伯特·哈代。」所以收到名單的加西亞才特地趕緊打來電話來。
「你是說……」佐伊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壞運氣。
「兩個試圖殺害你的連環殺手，現在都不知所蹤。」瑞德搖搖頭，「佐伊，你必須立刻跟我走。」
*
「我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運氣有多糟糕。」佐伊坐在客廳的沙發裡，電話那頭是瑞德。「接連遇見兩個連環殺人犯，然後緊接著，他們倆居然越獄，還都成功了？」距離越獄事件已經過去了3天，在警方和FBI鋪天蓋地的追捕之下，逃脫的犯人已經被抓回了大半兒，可把佐伊扔下水的伊萬斯和在咖啡館裡被佐伊狠整了一頓的亞伯特，卻依舊毫無音訊。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聲音，佐伊知道小博士現在依舊奮鬥在抓捕逃犯的第一線。「你不用擔心我了，員警都守在我門外呢。」華盛頓警方特別派了5位警員，24小時守在這裡。所以佐伊才會安心待在家裡。
「奧斯維德小姐？」警局派來的唯一一位女警員在外面按門鈴。
「你去忙吧，斯賓塞，我沒事。」佐伊從沙發上站起來，「你和同事小心安全。」掛掉電話，佐伊先查看了可視對講的畫面，才打開了房門。「阿什利。」女警員阿什利是位一看就非常能打的女強人類型，可以說，正是因為阿什利每晚都睡在客廳，佐伊才覺得這麼安心——雖然她不認為伊萬斯會回來找麻煩，但那位被整得生不如死的亞伯特，佐伊卻覺得有可能。
早知道對方會越獄，她一定玩得再狠一點，讓亞伯特活不到被抓。
「奧斯維德小姐」，被派來保護受害者的阿什利朝著小姑娘點點頭，「你做得很好，無論是任何人按門鈴，就算是你熟悉的聲音，也要事先檢查才能開門。」
「今晚又要麻煩你了。」阿什利負責輪晚班，女警員的到來就代表夜晚的來臨。「早知道會遇見這種事，我住公寓就好了。」這種獨棟的房子看似私密性好，但實則危險性也高。
「您放心，警方會抓住越獄的匪徒。」阿什利朝著被保護人保證。
「那晚安。」阿什利一直都是酷酷的性子，佐伊這兩天也習慣了。而且正是因為女警員酷酷的，佐伊才覺得這麼安心。
「去睡吧。」人高馬大的女警員坐在了客廳的沙發上——小姑娘去休息，她可不能睡。
……
門外守著4位荷槍實彈的警員，客廳裡還坐著一位據說是員警分局裡最能打的警員，再加上住地周圍也被加強了巡邏，佐伊躺在床上，心情還是很放鬆的。
笑話，現在可是BAU在領導抓捕逃犯的行動，怎麼可能抓不到呢？
把手機放下，佐伊關掉床頭的小燈，安心地閉上眼睛。
……
「嘩啦」
寂靜的黑夜裡，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清晰地從樓下傳來。本來熟睡著的佐伊被驚醒。
什麼聲音？
從床上爬起來，佐伊坐在床邊，安靜地聽了一會兒。
又沒有聲音了。
非常時期，佐伊謹慎地拿起床頭上的座機電話，撥通了樓下阿什利的手機——這個號碼阿什利認識，但並沒有被存在對方手機裡。
電話鈴聲僅僅響起了一兩秒鐘，就被人掛斷。
這可不妙。
佐伊準確的察覺到了危險。從床上站起身，黑暗裡，佐伊悄無聲息地從床頭櫃裡拿出了那把她背著員警，藏在臥室裡的手槍。
地上鋪著的厚重地毯讓臥室裡的佐伊可以不用擔心被人聽見腳步聲。她一邊撥通了瑞德的電話，一邊趕緊把礙事的頭髮紮緊，然後手槍上膛，背靠牆壁，站在了門邊——她現在唯一的優勢，就是對於房間佈局比來人更熟悉。
有人走上木質樓梯的聲音傳來。
猶豫了一秒，佐伊轉身，躲進了臥室自帶的衣帽間的門後面——躲在這裡，她能看清任何一個走進臥室的人。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佐伊聽見自己的心臟在胸膛裡跳動的聲音。然後，門鎖被人從外面打開的「哢嚓」聲清晰地傳來。
臥室的門緩緩打開，一個人影兒走進來。佐伊透過衣帽間裝飾圖案的縫隙，勉強看清了來人的輪廓。
對方手裡還閃著寒光的刀刃讓佐伊的心跳極具加快。沒有絲毫猶豫，生死關頭，佐伊選擇了先發制人。
「砰！」
……
漢尼拔收到BAU的小博士來電，趕來幫忙的時候，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還穿著睡衣的金髮姑娘身上裹著一條毛毯，面無表情地坐在客廳，一位救護人員正在幫對方檢查已經腫起來的手腕。
「我上去看看。」克制著內心的躍躍欲試，漢尼拔朝著BAU眾人點頭，然後邁步上樓，來到了事發的臥室。
地毯上鮮紅一片，室內幾乎沒有打鬥的痕跡。
毫無猶豫，一槍致命嗎？
漢尼拔看著被子彈打出了6個洞的衣帽間的門，讚歎地挑了挑眉毛。
……
「叮咚」，正由醫護人員幫忙處理因為用力不當而腫起來的手腕的佐伊，聽見了自家系統的提示，「漢尼拔·萊克特好感度+15！總好感度70點！舌尖上的華盛頓支線已開，請作者佐伊儘快解決掉食人魔！儘快解決掉食人魔！儘快解決掉食人魔！」
作者有話要說：
嗯，對，我們佐伊把來報仇的殺人犯殺了（捂臉）
然後拔叔要自己作死了，他馬上就要倒楣了：）佐伊將和小博士一起排排坐，吃果果，抓壞人。
第59章 蝙蝠城的現狀（只一更）
BAU等人帶著大批警員趕到案發現場的時候，華盛頓警局的員警們已經先一步到達了現場。
「死者身份已經確認，是日前越獄的犯人亞伯特·哈代。」一位元警探向BAU彙報情況。「2槍打在肩膀，1槍正中胸口，亞伯特·哈代當場斃命。」歎了口氣，警探回頭看了看室內，「另外負責保護工作的5名警員，已經被送去醫院了。」警員們的情況不容樂觀。
「謝謝。」霍奇納和同事們站在佐伊居住的獨棟小房子的大門口。向裡面看去，只見金髮姑娘穿著一件睡衣，正面無表情地坐在客廳的沙發裡，任由醫護人員檢查傷處。客廳地毯上的大片血跡，清楚地告訴了眾人，這裡之前曾經發生過什麼。
「佐伊自己藏了把槍在臥室裡。」JJ看向客廳沙發裡的女孩兒，「否則她絕對沒可能活下來。」女孩兒能夠逃脫，完全是幸運。
「我可不敢保證這全然是好事。」羅西歎息地搖搖頭，看了看自己的同事們「她親手殺了一個人。」才剛剛20歲的姑娘，背負上了一條人命的陰影，真的不會對未來的生活產生影響嗎？
BAU的各位側寫師都沒說話。
「佐伊會想通的。」比起同事們，瑞德的態度要更樂觀、也對佐伊更加有信心，「亞伯特·哈代孤注一擲要殺佐伊報復，而且他本人是一個典型的虐待狂。佐伊如果不開槍殺死他，那麼現在死的人就是佐伊自己了。」小博士眨眨眼，「她不會有事的。」
說完，瑞德轉身進了房子。
「希望吧。」霍奇納和羅西不像瑞德那樣樂觀，他們無奈地對視一眼，「我們工作吧。」
*
「佐伊，你覺得怎麼樣？」雖然面對同事的時候說得頭頭是道，但瑞德到底也還是擔心的。他走到佐伊坐著的沙發旁站下，等了幾秒才開口說話，「受傷了嗎？」他指了指女孩子正在被醫生纏繃帶的手。
「嗯？」佐伊呆愣了兩秒，才發現瑞德來了。「斯賓塞？」用完好的那只手揉揉額頭，佐伊看向BAU的小博士，「我沒事。」她只是有些無法從第一次開槍的震撼中回過神兒來。
「醫生？」瑞德看向一旁的醫生。
「她的手腕有舊傷，所以現在有點嚴重。」醫生指了指身邊姑娘腫起來的手腕，「不過其他的……身體上，她沒有問題。」跟隨救護車而來的醫生看了一眼倒楣的金髮姑娘，心裡歎息。「要記得最近兩個月都不要用力，另外要及時複診。」
身體上沒有創傷，可心理呢？
瑞德明白醫生沒有說出口的話。
「放心吧，我沒事。」抬起頭，佐伊看到瑞德的眼神，知道對方是在擔心自己。「阿什利警員他們……」她開槍之後躲在衣帽間裡沒敢出來，直到警方趕到把屍體拖出去，佐伊才被帶下樓。
而樓下除了客廳裡的大灘血跡之外，她連一個熟悉的警員都沒看到。
「斯賓塞，他們……還好嗎？」若不是警員們出了事，客廳裡的血是哪來的？亞伯特又為什麼能闖進家裡？
「佐伊，他們在醫院裡。暫時……還沒有消息。」亞伯特·哈代是典型的虐待型人格罪犯，前來報復的他自知逃脫無望，手段自然更加殘忍。5位警員已經被緊急送醫，但究竟能不能活下來，卻是未知數。
佐伊看到小博士的臉色，就知道5位警員的狀況只怕不好。
「瑞德，佐伊。」佐伊和瑞德說話的功夫，漢尼拔從外面走進來。他看了一沙發裡的女孩子，然後朝著BAU眾人點點頭，就上了樓。
「萊克特醫生怎麼來了？」目送食人魔走上樓梯，佐伊回頭，看向小博士。
「我給他打了電話。」瑞德在沙發上坐下，「佐伊，我不知道你其他朋友的號碼，所以就……」
佐伊了然地點點頭。小博士與她認識時間不久，對於她的人際關係不熟悉。而漢尼拔·萊克特既是她的心理醫生，勉強算是她的熟人，又和BAU有交情。這種的情況下，瑞德會聯絡對方，也不算意外。
大家都是好心。
「奧斯維德小姐，您感覺怎麼樣？」已經檢查過現場的霍奇納與羅西一起走過來，「我們需要您回警局一趟……」JJ在樓上的衣櫃裡還給佐伊拿了幾件衣服。
「沒問題。」聽著耳邊的提示音，佐伊抬頭看向從樓梯上走下來的食人魔，「我沒問題。」不就是解決了食人魔嗎？小意思！
#系統：→_→你確定？#
*
「佐伊，你還有其他地方可以去嗎？」給女孩兒錄完口供，JJ和艾米麗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家裡作為案發現場，你暫時還是不要回去的好。」就算警方允許女孩兒回去，他們也不贊同對方那樣做——滿地都是鮮血的房間會對佐伊的心理產生難以估量的傷害。
「……我可以去酒店開個房間？」佐伊不確定地回答。現在居住的房子不能回去，她在和洛基在一起時使用的公寓肯定也不在選項之列。記憶斷層的她是真的不知道她自己還能去哪兒。
「佐伊，不如……你先去由我們為你提供的安全屋住幾天。」艾米麗提出了這個前幾天由瑞德建議、但被佐伊否決了的提議，「我們會派專門的探員陪著你，絕對安全。」他們當然不能讓小姑娘自己去住酒店。
「……發生了什麼？」面前兩位女探員面露難色，這讓佐伊覺得有些奇怪，「亞伯特·哈代已經死了。」想到這裡，佐伊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為什麼你們還是很擔心我的安全？」對她產生最大威脅的變態殺人狂已經被她當場打死，為什麼BAU還在擔心她的安全？
「因為艾爾·伊萬斯還沒有抓到。」JJ試圖隱瞞，「佐伊，艾爾·伊萬斯出逃到現在還沒有消息，既然亞伯特·哈代找到了你的家，那麼我們必須小心，以防伊萬斯也會……」
「詹妮弗？」佐伊看向對面的JJ。「告訴我真相，可以嗎？」她看著兩位探員，「艾米麗？」
JJ和艾米麗對視，很是為難，「佐伊……」
「因為我們懷疑亞伯特·哈代不是單獨作案」，已經在門外站了一會兒的瑞德推門走進來，「佐伊，我們懷疑他這次去找你報仇，不是單獨行動。」
「他還有同夥。」
*
「這次的越獄事件的確是由一個本土恐怖組織策劃，而釋放連環殺人犯只是對方的一個障眼法。」會議室裡，霍奇納看著被自家組員帶進來的金髮姑娘，「但是亞伯特·哈代和艾爾·伊萬斯的出逃也的確有蹊蹺。」一個是已經被定罪了的連環殺手，一個是被暫時關進監獄等待法庭審判的連環殺手，兩個人的牢房相隔好幾個區域，不是那麼容易逃走的。
可這兩個連環殺人犯，卻偏偏逃了。
「但他們的出逃也未必就與我有關。」佐伊看著會議室裡被貼得密密麻麻的照片，覺得頭疼。「亞伯特想殺我可以理解，但伊萬斯……我不覺得他對我，會有那麼深的執念的。」亞伯特被她整得當街跳脫衣舞，想來殺她是應該的。但伊萬斯……
佐伊不覺得那位被她介紹給了洛基當助手的深井冰，會為了殺她不惜犧牲難得的自由。
「你的房子安裝的安保系統是最新的，密碼也是你在警方到達後重新設置的。」摩根搖搖頭，「佐伊，可亞伯特居然悄無聲息地關掉了警報。在他的背景裡，我們找不到相關專業的從業記錄，之前他做下的案子裡也從來沒有涉及過這種技術性手段。」
「and？」佐伊知道，一定還出了其他狀況，否則BAU的人不會這麼確定，有人在針對她。「還有什麼？阿什利警員他們……」出事的5位警員都有武器、又都是身經百戰，亞伯特一個人，是怎麼制伏5名警員，又讓對方都進了醫院的？
「佐伊，實驗室的報告已經出來了。」瑞德看著被加西亞發送到平板電腦上的最新報告，把檢測結果拿給了朋友看，「5位警員攝入的藥物，就是10年前橫行一時的『黑暗舞會』。」
「是什麼？」佐伊沒聽懂。
「黑暗舞會。」羅西以為面前的女孩兒是因為太年輕才不知道。「最早出現在哥譚。這種藥物無色無味，可以在空氣裡傳播，被下藥的受害者會在吸入的瞬間失去對身體的掌控，四肢無力、無法發出聲音，但意識卻是清醒的。早些年，這種藥物產生的危害，比任何毒品都要可怕。」
「阿什利警員他們就是吸入了這種藥物，所以才被……」摩根搖搖頭，沒有說出5位元警員現在的狀態。
「正因為這種藥物產生的危害巨大，所以才最終促成了蝙蝠俠開始與警方合作。經過全國各地警方的配合以及包括韋恩集團在內的多家商業機構的幫助，最終，這種被列為禁藥的藥物，配方被毀，所有參與藥物研發的實驗人員全部被關押於最高級別監獄，甚至終生不得探視。」
霍奇納看著坐在對面的小姑娘。「佐伊，這種已經消失了足有快10年的違禁藥品，亞伯特·哈代是如何得到的，我們現在還不知道。」亞伯特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人幫助，怎麼可能弄的到那種藥？
很好，美國地圖上又冒出了個哥譚。
佐伊揉揉自己的額角，「這藥的名字聽起來就挺哥譚。」她苦笑著搖搖頭
「事實上，正是因為這種藥物的出現和氾濫，才直接促成了哥譚的發展。」瑞德終於憋不住了，「佐伊，你不是在美國長大所以不知道。哥譚市在10年前稱得上是全美治安最混亂的城市。有資料顯示，那裡的惡性案件的發生概率甚至超過其他城市的總和。在10年前，哥譚被媒體稱為『罪惡之城』。」
「而正是因為這種藥物的出現，才最終促使蝙蝠俠與警方、以及韋恩集團的合作，所以10年後的今天，哥譚才成為了全美、甚至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才有了『天使之城』的美譽。」
「天使之城？」佐伊有點懵。「哥譚？」
「是的。」瑞德奇怪地點點頭。「佐伊，你不是去過哥譚嗎？」加西亞找到的記錄上清楚地顯示，佐伊去過哥譚。
「呃，啊，是啊，我忘記了。」被這個消息砸得頭暈的佐伊眨眨眼，試圖蒙混過關，「sorry，我有點糊塗……」她用手按了按太陽穴。——
她什麼時候去過哥譚？！
「奧斯維德小姐。」霍奇納看著明顯在撒謊的女孩兒，表情變得異常嚴肅，「如果您知道任何關於這種違禁藥品或者逃犯的消息，都請立刻告知我們。事關重大，請你不要隱瞞。」
黑暗舞會最初的源頭是哥譚，佐伊·奧斯維德明明去過哥譚卻又隱瞞不說，再加上使用黑暗舞會的亞伯特·哈代去找女孩子報仇，卻被當場擊斃。
善於在一團亂麻裡發現蜘絲馬跡的BAU側寫師們，把目光都投向了桌子一邊的金髮姑娘。
「佐伊？」小博士不懷疑朋友是壞人，他只是單純地提問，「你在哥譚認識什麼人嗎？」
佐伊張了張嘴，卻回答不出來，「我……」
「叮咚，」系統無奈地提示，「請作者佐伊在不透露真相的情況下，順利擺脫BAU的懷疑。否則，世界將會崩潰喲。」
（╯‵□′）╯︵┴─┴
佐伊現在，只想掀桌子——
說好的是我抓食人魔呢？！為什麼現在食人魔沒人懷疑，我卻被當成壞蛋啦！！！
作者有話要說：
爪子檢討……今天抱著電腦在床上坐了一天，就憋出來這一章【捂臉】。看在今天是2017年的最後一天的情分上，爪子請個假吧，今天就先一更吧【求不打臉】
寶貝們，元旦快樂喲~我們明天（年）見！（づ￣3￣）づ
第60章 好感度同為75點（二合一）
會議室裡的氣氛變得緊張。
「奧斯維德小姐，如果您知道任何關於這件案子的情況，都請立刻告知我們。」霍奇納與羅西對視，都從彼此的眼神裡看到了認真。已經在市面上消失近10年的違禁藥品被一個越獄的殺人犯用在了一起罪案中，而這個殺人犯現在又被眼前的女孩兒一槍斃命。
「佐伊？」瑞德看著同事們變得嚴肅的臉色，有點不安地出聲，「霍奇，她只是嚇壞了。」
「佐伊，你如果知道任何情況，現在告訴我們。」JJ看了看身邊的同事，起身坐到了金髮姑娘身邊，「這起案件比你想像得要嚴重。佐伊，你知道的任何事，哪怕再小的細節，對於我們也是有幫助的。你在哥譚……遇見過什麼人嗎？」她握住了佐伊放在桌上的手。
看著JJ，再看看小博士，最後再把目光投向會議室裡的其他人。佐伊知道，她必須立刻解決眼前的困境。否則下一次BAU的側寫師們與她談話，地點就不是會議室，而是審訊室了。
「我……」猶豫了一下，佐伊只能實話實說。「我不記得。」在側寫師面前撒謊是不明智的。
「不記得什麼？」這個回答是BAU眾人沒想到的。
「我不記得我去過哥譚。」佐伊苦笑著搖搖頭，「事實上，自從去年……我的記憶就一直……有些斷斷續續。」她把被JJ握住的手抽回來，扭頭看向一旁正擔心地看著她的小博士，「我記得自己離開倫敦來了美國，我記得自己曾經去過曼哈頓、我還記得我自己被伊萬斯推下水。」
在諸位頂尖行為分析學專家面前，佐伊選擇說出部分真相以此來獲取信任。「可是還有很多記憶……我都有些模糊。」她拿起面前的杯子，又放下。「事實上，斯賓塞，我根本不記得我是怎麼從水裡被你救起的。我只知道，醫生和護士都說，是你救了我。」
BAU的諸位側寫師們面面相覷，沒有料到會得到這個回答。
「佐伊，你是說自己有短暫失憶的情況？」瑞德張張嘴，沒想到新朋友會給出這個回答。
「也許。」佐伊聳聳肩膀，「反正，我真的不記得我自己去過哥譚。」她直視坐在會議桌主座上的霍奇納，「霍奇納探員，不管您相不相信，我是真的不記得了。」
會議室裡安靜了幾秒。
「霍奇，這是有可能的。」瑞德看看朋友、又看看自己的同事，「佐伊經歷過……很多」，傳媒帝國奧斯維德集團掌權人及妻子意外過世的消息之前傳得沸沸揚揚，加西亞早就把這則新聞發給瑞德看過。「極度悲傷和PTSD都很可能造成這種記憶混亂的狀況。」而佐伊的背景，現在坐在會議室裡的人都很清楚。
霍奇納與羅西對視，現在的情況是他們沒能預料到的。
「奧斯維德小姐，我們的技術員在您的電腦上找到了近些天的搜索記錄。」亞伯特·哈代被一槍斃命，調查違禁藥品的線索就此中斷。他們調查開槍人的背景也是理所應當的。
「我們發覺，您搜索了許多近期發生在華盛頓特區以及維吉尼亞州的失蹤案的報告、懸案的新聞，還有多起惡性案件的警方調查報告。」霍奇納示意想要提出反對意見的瑞德不許插話。
「您能告訴我們，您調查那些案件，目的是什麼嗎？」羅西雙手支在桌子上，認真地看向會議桌一邊的金髮姑娘。「我假設您記得自己做過這些調查？」他緩解氣氛似的朝佐伊笑了笑。
「我記得。」佐伊坦然地回望這位一手創立了BAU的探員先生。「我收集那些資料，是因為我認為其中有一些人……死亡原因可能不像警方推測得那麼簡單。」為了扳倒食人魔，她從在這個時間節點醒來開始就在收集資料，也是理所應當的事。
「……你認為這其中藏著一個連環殺手？」一個普通人，一生也未必會遇見一個連環殺手，眼前的女孩兒已經遇見了兩個，難道她認為她自己會遇見第三個嗎？
羅西覺得，或許瑞德的小朋友真的病得很重，也說不定。
「NO」，佐伊搖搖頭，這是難得的好機會。「我不是認為這其中藏著一個連環殺手。」她看了看身邊的瑞德，輕輕歎了口氣，「我認為，我自己遇見了一個。」她知道這話聽起來有多瘋狂。
「而且我懷疑……」，她用目光緩緩掃過會議桌邊坐著的BAU側寫師們，「他吃人。」
會議室裡徹底安靜，摩根與大家對視，都覺得眼前的姑娘或許真的PTSD過於嚴重了。
「奧斯維德小姐，如果您允許的話，我們希望可以由專業人士，對您的心理狀態進行評估。」猶豫一秒，穩妥起見，霍奇納還是決定對眼前的年輕女孩進行心理評估、確定對方言辭的真偽後再下決斷，「您覺得如何？」
「我沒問題。」佐伊點點頭，表示同意，「我說得都是真話。」她只是隱瞞了某些真相而已。
「那麼……我們會委託一位心理專家，對您進行一次心理評估。」霍奇納點了點頭。
*
「你相信她嗎？」看著瑞德把金髮姑娘帶出去之後，羅西才開口，「霍奇？」間歇性失憶？遇見食人魔？
「PTSD的案子裡多疑和妄想是典型症狀。」摩根靠在椅子裡，扔下手裡的筆，「那女孩兒很可能是在父母突然過世後受到了刺激，而且加西亞查到她在今年3月份的時候曾經被人綁架，是鋼鐵俠路過才救了她。前不久又被一個連環殺人犯扔進河裡差點淹死。」有這樣的經歷，就算精神崩潰也不奇怪。
「她在開槍打死亞伯特·哈代的時候沒有絲毫猶豫。」艾米麗親自檢查過現場，「剛剛我和JJ給她錄口供，她在敘述過程的時候，對於亞伯特的死沒有任何負面情緒，只是在提起那5位警員的傷情時，才表現出了內疚。」
「瑞德最開始也提起過，懷疑她有嚴重的心理問題」但JJ不認為佐伊會和凶案有關聯。
「追查『黑暗舞會』的唯一線索只有亞伯特·哈代，現在他死了，我們總要對奧斯維德進行調查。」霍奇納翻開自己面前的檔，「一切都等結果出來再說，眼下我們不僅要追捕逃犯，也要把亞伯特·哈代得到藥品的來源弄清楚。」
*
好像也不算意外。
佐伊看著坐在對面的漢尼拔，心裡吐槽食人魔也是個被犯罪事業耽誤了的演藝巨星。
「佐伊，我是接受FBI的委託對你進行心理評估，但請不要緊張。」漢尼拔看著坐在對面的金髮姑娘，眼底帶著笑意，「你對我說的任何事情我都會保密，這次心理評估的結果報告也只會交給BAU的探員，他們只是想確定你的狀態。」
漢尼拔不愧為是心理學方面的權威人士，他身上好像與生俱來就帶著一種讓人不自覺信任的氣質。
佐伊摸摸沙發扶手。
現在她和漢尼拔身在FBI某個辦事處提供的房間裡，這裡並不是食人魔自己的辦公室。
「當然。」笑了笑，佐伊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萊克特醫生，您可以開始了。」因為此刻的地點不是漢尼拔的辦公室，佐伊覺得稍微輕鬆一點。
「佐伊，這次和之前的治療不會有任何區別。」漢尼拔看著坐在對面的金髮姑娘。昨晚才親手打死了一個人，但女孩兒此刻卻沒有絲毫異樣。
「講講你的感受吧，佐伊。」食人醫生優雅地靠進寬大的椅背裡，「關於昨晚的事，你現在感覺如何？」他的眸子認真地盯著對面的病人，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特質。
不過很可惜，就算漢尼拔表現得再權威、專業，佐伊也不敢在一個食人魔面前放鬆。「我覺得……」她皺皺眉頭，卻說不出內心的感受——不是她想不到該怎麼隱藏自己內心的想法，而是她自己真的不知道，對於昨晚的凶案，她有什麼感受。
她做錯了嗎？沒有，昨晚不是亞伯特死就是她亡，她開槍的行為本身沒有任何問題。可正常人在殺死一個人類之後，內心都會有感覺的，不是嗎？
可她為什麼，什麼都沒感覺到？
佐伊這一刻才明白，為什麼小博士昨天一直欲言又止，為什麼BAU的側寫師們會覺得她需要接受心理評估和輔導。
在混亂的時候時間節點中穿梭、帶著只有零碎的記憶碎片，以及之前一直以為自己即將死去的壓力。
佐伊明白，她終究還是受到了影響。
「佐伊，不如……我們換一個方法？」坐在對面的女孩兒若有所思卻一言不發，漢尼拔不動聲色地打量了對方幾秒鐘，提出了他一直以來都打算進行的計畫，「瑞德博士說你的記憶有些缺失，我想，或許我們可以採用其他辦法，幫你找回那些記憶。」臉上帶著適度的微笑，漢尼拔表現得如同一位值得人信任的朋友。
「什麼方法？」佐伊抬頭，直視對面的男人。
「催眠。」
……
「佐伊，放鬆一些。」漢尼拔坐在自己的椅子裡，看著半躺在沙發裡的姑娘，「閉上眼睛……放鬆……」
佐伊隨著食人魔的聲音緩緩閉上雙眼，但思緒卻並未放鬆。
「佐伊，這樣會不會很危險啊。」系統擔心地詢問。
「漢尼拔不是那麼好抓的。」佐伊知道這樣做是在冒險，但她只能試一試，「你說過，我是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有關時間節點、或者世界毀滅之類的問題的，對吧。」就像那次她想向偶像坦白，結果卻根本張不開嘴一樣。
「而且你可以保證我全程都保持清醒。」催眠的過程中她會保持警覺，系統又可以一直陪她說話。漢尼拔是心理學專家，但卻不是魔法師。一個從頭到尾都保持清醒的物件，食人魔怎麼可能催眠得了？
她這樣做，是想知道漢尼拔究竟在打什麼鬼主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佐伊，放鬆一些……」女孩子依舊有些緊張的身體姿勢讓漢尼拔挑挑眉毛，「不要緊張。」金髮姑娘對他的戒備比他想像得還要深。
這到底是因為什麼呢？
他饒有興致地想。
佐伊調整呼吸，讓自己安穩地躺在沙發裡。安靜的辦公室裡一時間聽不見其他聲音。
「佐伊，現在，睜開眼睛。」俯下身，漢尼拔壓低自己的聲音，「告訴我，你在哪裡。」他想知道，女孩子內心深處最有安全感的位置，是哪裡。
佐伊等待了兩秒鐘，調整好自己的聲音，才開口。「家。」
「你的家在哪裡？」漢尼拔繼續問。
「……華盛頓特區。」佐伊回憶了一下她與洛基在一起時居住的那間公寓的地址，「在查理大街。」
已經在資料上看過女孩子以前住址的漢尼拔皺皺眉毛。「佐伊，艾倫·萊克……是你什麼人。」
「……未婚夫。」世界法則在她離開時間節點的時候自動修正了現實，佐伊從在社交網路以及自己留下的一個筆記本裡得知，她與洛基是在大吵一架之後，解除了婚約的。
「NO，佐伊。」漢尼拔看著緊閉雙眼的姑娘，帶著一絲誘導意味地開口，「艾倫·萊克背叛了你，他與你解除了婚約。」從之前的幾次看診經歷裡已經認定佐伊缺失了部分記憶的食人魔，此次是真的大意了。
躺在沙發裡的女孩兒眼珠動了動，似乎是在掙扎於這個消息。
但實際情況是，佐伊忽然想到了一個可以利用的漏洞——她不可以主動尋求其他人的説明，可系統卻沒說過，她不能讓食人魔……
「NO，艾倫沒有。」佐伊皺著眉頭，依舊緊閉雙眼，「艾倫沒有……」對不起了二公主！
「佐伊，你對你的心理醫生，漢尼拔·萊克特，怎麼看？」眼見女孩兒要清醒過來，漢尼拔換了話題——他在心裡記下了艾倫·萊克這個名字。
「萊克特醫生……」佐伊飽經考驗的演技在這個時候發揮了巨大的作用。猶豫了足足十幾秒，佐伊才最終下定決心，「他……很危險。」她的戒備一定沒能瞞過漢尼拔，那麼不如，就實話實說了。
漢尼拔挑了挑眉毛。
「HOW？」他露了破綻？還是眼前的女孩兒過於敏銳？
「……危險……」佐伊卻只重複這一個詞。
「最後一個問題，佐伊。」雖然沒有得到準確回答，但今天已經很滿意了的漢尼拔直起了身體，「當你殺死亞伯特·哈代的時候……你有什麼感覺？」他慢條斯理地收起了自己的筆。
「……nothing 」，猶豫了幾秒鐘，佐伊給出了回答，「nothing」。
「如果……把亞伯特·哈代換成艾倫·萊克呢？」漢尼拔再次俯下身，把頭靠近女孩兒耳邊，「佐伊，如果昨晚被你殺死的人是艾倫·萊克呢？你有什麼感覺？」如果被女孩兒殺死的人是對方深愛的男人，又會如何呢？
佐伊躺在沙發裡，感覺到食人魔的氣息打在她的耳朵上。
「……pleasure（愉悅）」，眼珠動了動，佐伊給出了一個讓漢尼拔滿意的回答，「joy（開心）」。
「現在，醒過來吧，佐伊。」漢尼拔將最後一個音節吐出口，佐伊隨著對方的聲音，緩緩睜開了雙眼。
「萊克特醫生？」她用左手摸了摸額頭，「我還好嗎？」她從沙發上爬起來。
「不要擔心。」漢尼拔滿意地看著的姑娘。對方蒼白的臉色和還裹著紗布的手腕，給女孩兒增添了一份別樣的氣質。
「佐伊，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專業的心理醫生朝著面前的病人笑笑，滿身讓人安定的氣質。
「叮咚，」內心已經在瘋狂呐喊二公主太慘了的系統不知是福是禍，只能乖乖地提醒，「漢尼拔·萊克特好感度+5，總好感度75點，與食人魔一起排排坐吃果果支線已開啟，請作者佐伊注意生命安全。」
「需要擔心生命安全的人不是我。」笑著接受食人魔的安撫，佐伊拿著自己的背包走出這間辦公室。
「那是誰？」系統天真地問。
「是漢尼拔自己呀。」佐伊對著特地抽時間來陪她的小博士道謝，「我打算讓他……去找洛基的麻煩。」
「啥？？？」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第一天卡文卡成狗【捂臉】，親大家一口！寶寶們新年快樂！
躺槍的二公主正在某處哭泣【微笑.jpg】
第61章 好感度80點（一更）
「放輕鬆。」佐伊坐在走廊拐角處的椅子裡，等待著小博士和漢尼拔談話結束出來。「煽動漢尼拔去殺洛基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我只是希望可以暫時轉移漢尼拔的焦點而已。」漢尼拔是知名的心理學權威，BAU的側寫師們信任對方。她想要讓食人魔的罪行暴露在諸位執法者面前，根本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現在他對我感興趣，所以暫時不會想要殺了我做大餐。」佐伊摸摸自己依舊沒有消腫的手腕，「可漢尼拔是個心理變態，他一定會想方設法試探我、刺激我。與其任由漢尼拔發動攻擊，倒不如我先下手為強。」
「洛基與我的關係清楚地登在報紙上，只要有心，誰都查得到。」佐伊揉揉自己的額頭，「而且我除了洛基這麼一個前未婚夫以外，身邊沒有任何親人和好友。現在漢尼拔以為我對洛基舊情未了，你說，他會放過這麼一個試探我的好機會嗎？」至於二公主？佐伊表示，惡作劇之神就是再自大，也不會輕易被一個食人魔宰了吃肉吧？
「他很可能借機煽動我對洛基做什麼，而我不上當的話，沒準兒心急的食人魔就會忍不住自己動手，對洛基做什麼了。」剛剛那間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佐伊看到小博士和漢尼拔一起走了出來。「要是漢尼拔真的惹惱了洛基，你說……他還能有命在嗎？」
「佐伊。」瑞德和漢尼拔已經站在了佐伊面前。
「洛基……是不是慘了點？」系統看著自家作者滿臉微笑地與兩個男人交談，有點於心不忍，「他之前……其實對你……還挺好的……吧。」
「有嗎？」佐伊沒心沒肺地向聳聳肩膀，「我這只是廢物利用一下而已，相信二王子殿下不會介意的。」才怪！
*
「所以我的嫌疑已經徹底洗清了？」距離那個可怕的夜晚已經過了一周，經過BAU眾人全力追捕，不僅當時越獄的逃犯們一個不剩被抓了回來，就連亞伯特使用的違禁藥品的來源也被查清楚。
FBI與哥譚警方合作，再加上華盛頓警方聯動，一舉端掉了那個試圖複製10年前給美國治安帶來了巨大隱患、並造成嚴重社會影響的藥品的恐怖組織，人贓並獲。
「佐伊，其實對你的心理評估只是按照程式必須進行的一個環節，這並不是說我們真的懷疑你跟亞伯特·哈代的案子有關聯，也不是說我們懷疑你跟恐怖組織……」完成了個大案子難得有時間休息的瑞德，稍有點手忙腳亂地向自己的朋友解釋。
「stop 」，佐伊笑著看著滿臉驚慌、就差把「我真的沒有這樣想」幾個字貼在腦門上的小博士，擺擺手，阻止了對方。「瑞德，我沒有生氣，真的。」BAU的探員們按規矩辦事，而且很可能是因為她與小博士認識的緣故，除了漢尼拔的心理評估之外，她連再次問詢都沒有接受過。「我還得謝謝你呢。」
這幾天新聞鋪天蓋地，佐伊知道這個案子牽扯到底有多大。要不是有小博士力保，沒準兒她真的會被帶進FBI的審訊室裡好好審一審呢。
「謝謝你相信我，斯賓塞。」佐伊把自己面前沒動過的蛋糕推給小博士，「這算是謝禮。」小博士不愧是她上輩子就很喜歡的BAU吉祥物，人帥心美又善良。
面前金髮姑娘滿臉真誠地道謝，瑞德不太好意思地摸了摸頭。「其實……霍奇本來也沒有過多懷疑你……」他覺得自己受之有愧。
「話不能這樣說。」佐伊搖搖頭。這一周以來，她利用自己獨特的身份優勢——傳媒集團的最大股東——找到了許多警方的內部資料。一星期以來看兇殺案資料看得晚上一直都在做惡夢的佐伊，是真的很欽佩面前的小博士。
智商高達187的小博士無論從事何種行業，都絕對可以讓他自己獲得想要的東西——名望、地位、金錢、財富，佐伊相信，只要小博士想要，依靠他的智商和能力，都絕對可以獲得。但與之相反，小博士卻根本沒有渴求那些東西。
從大學出來，斯賓塞·瑞德就加入了FBI的BAU小組成為了一名側寫師，用他自己的智慧，幫助他人。
這是一件很偉大的事。
「斯賓塞，你本來可以讓你自己大賺一筆、又或者成為某個領域的傑出人物。但你選擇成為一名FBI探員、用你的智慧和能力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這真的很了不起。」最起碼，如果不是小博士辦案子中途路過那條河，沒準兒她真的會淹死也說不定，不是嗎？
「作為被你們保護了的普通人，我謹代表我自己，向尊敬的BAU探員先生表示感謝。」佐伊接過店員端來的奶茶和兩塊蛋糕，又推給了瑞德，「首先感謝你從河裡把我撈出來，其次親愛的瑞德博士幫我走了後門，沒讓我被拽進警局審訊室。」
佐伊搞怪地行了個禮。
瑞德害羞地摸摸頭，被朋友誇獎了的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我只是做了我該做的。」他看著桌子上的蛋糕。「呃，佐伊，謝謝你。」付出被人認可的感覺真的很好。
「叮咚，斯賓塞·瑞德好感度+5，總好感度80點，#是好盆友就要一起打小怪獸#支線開啟！」
「佐伊，你最近怎麼樣？」瑞德咽下幾口蛋糕，這才找到話題。「萊克特醫生向我們提交的報告裡說，你的……」看到朋友的臉色一下子變得不好，他猶豫了一秒，「佐伊……」瑞德小心翼翼地看向桌子對面的姑娘。
提起漢尼拔，佐伊剛剛才覺得有點輕鬆的心情立刻就沉重了起來。「萊克特醫生怎麼說？」食人魔對那天心理評估的結果閉口不談、小博士又一直在忙，所以佐伊是真的不知道漢尼拔對BAU的人說了些什麼。
「佐伊，萊克特醫生遞交的報告裡顯示，你的PTSD已經處於緩解的狀態，他對你很有信心。」發現朋友誤會了的瑞德趕緊解釋，「不過從專業角度來看，我跟他都建議你繼續接受治療。」漢尼拔提交的報告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不過瑞德不想給佐伊壓力。
「我知道。」佐伊歎了口氣。「萊克特醫生已經把我跟他的預約排到下個月了。」她這一星期，又見了食人魔3次。
「佐伊，你好像很排斥萊克特醫生？」猶豫再三，瑞德還是說出了自己的疑問。「之前我向你建議心理輔導的時候，你並沒有排斥。為什麼現在忽然……」身為行為分析專家的小博士自然看得出女孩兒對萊克特醫生不加掩飾的排斥和防備。
「佐伊，心理輔導的過程要求你相信你的醫生。如果你沒辦法信任萊克特醫生，這對治療是很不利的。」認為佐伊是因為信任障礙而排斥漢尼拔，小博士語重心長地勸，「萊克特醫生是非常權威的心理學專家，至於你們談話的內容你可以放心，除了上次的心理評估結果之外，他不會向任何人透露你的狀態。你們的所有談話都是嚴格受醫患保密條例保護的。」
「萊克特醫生不會向任何人透露關於你們之間治療和進展方面的問題。」瑞德為漢尼拔擔保。
看著面前語重心長勸說自己的小博士，佐伊簡直哭笑不得——她要是真的信任漢尼拔，沒準兒明天BAU就得去驗屍房見她最後一面了。
「斯賓塞，萊克特醫生跟我談過這個問題。事實上最近幾次治療我們一直在談這個問題。」佐伊把自己的頭髮捋到肩膀後面，「可是，我總有種感覺。他好像是在暗示我……我做的一切都是正確的。」食人魔的言辭間、總藏著一絲讓她不寒而慄的惡意。
「斯賓塞，我沒有多疑、也沒妄想。」轉頭看了看咖啡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佐伊看向小博士，「我有些東西想給你看，你能來我家一趟嗎？」她的資料都放在家裡了。
「你家？」瑞德瞪大眼睛，想到了他臨出發前摩根打趣的話。咽咽口水，小博士驚呆了，「佐伊，我……這……」他不知所措地摸了一手奶油。
「想什麼呢你！」一巴掌呼在小博士腦袋頂上，佐伊被氣樂了，「斯賓塞，你跟誰學壞了？！」
*
「這間公寓是附近安保做得最好的了。」佐伊用指紋和密碼打開家門，示意小博士進來。「幫我謝謝加西亞和JJ」，這個新公寓是BAU的技術員小姐介紹的。
「我會的。」第一次進一個女孩兒的家，瑞德有點拘謹地站在門邊。
「來，這邊。」佐伊租住的這間新公寓面積很小，只有50平米。開放式的廚房和客廳以及一個半開放式的臥室，佐伊站在房間的任何角落，都可以輕易看清室內的全貌——這樣的格局讓她安心。
「哇哦，你收集了……這都是警局的內部檔案。」客廳茶几上和地上擺滿了資料，一側的牆面上還貼著各種照片和剪報。「佐伊，你在調查什麼？」僅僅掃視了一下室內密密麻麻的照片，瑞德就知道佐伊在調查兇殺案。
「我想讓你看的是這個。」把堆著的資料挪開，佐伊直接坐在地上。「這份。」她把已經整理好的資料遞給小博士。
瑞德猶豫一秒，然後乖乖坐在了地上。
「還有這些是我沒有完全整理出來的。這個女人今年5月上旬失蹤，下旬被人發現的時候，她的屍體已經殘缺不全，警方推測她是被某個團夥綁架、偷走了腿賣掉。」佐伊把她找到的案發現場照片和法醫報告一起推給瑞德。
「這個殺手是今年3月份被捕的，他承認自己用刀殺死了3個人，但他拒不承認自己殺死了第4個受害者。不過警方在案發現場找到了他的指紋、屍體上的傷口與兇器也吻合，所以法庭裁定是他殺死了第4個人。」佐伊把手裡的資料遞出去，「你看這份法醫調查報告，第4個受害者有部分內臟缺失，但前3個卻沒有。」佐伊覺得噁心。
「還有這個」，幾乎調查了近一年所有發生在華盛頓周圍地區可疑死亡事件的佐伊覺得不寒而慄。「這個女人在開車回家的過程中失蹤，家人報警。但幾個小時後員警找到她，她卻說自己是被外星人綁架了。」佐伊背靠著沙發，把內心的想法說出來，她覺得輕鬆一些。「之後醫生檢查，她少了一個腎。」
瑞德坐在地上，他詳細查看了佐伊拿給她的資料。
「這些案子……」身為專業人士，瑞德能夠看出的共通點要比佐伊這個外行人多得多。「佐伊，你從哪裡搜集了這麼多資料？」這其中有些甚至是警局內部不對外公佈的文件。
「我花錢買的。」佐伊用左手摸了摸頭。「斯賓塞，以你一個FBI探員的職業敏感，告訴我，這不是我自己妄想或者多疑，對嗎？」
這是她能夠找到的，最有可能和漢尼拔有關的所有案件了。
瑞德翻看了手裡的資料——足足十幾個卷宗，涉案十幾人。「佐伊，你在做地理側寫。」他看到了鋪在茶几上的地圖。
「是。」坐起身，佐伊歎了口氣，「你看，這些案子幾乎都跨越了州界或者其他行政區域的劃分邊界。」
「這樣可以保證案件由不同地區的員警接手，不會被輕易聯繫起來。」瑞德皺著眉頭。「佐伊，你之前說你認為自己遇見了食人者，你在懷疑誰？」這樣有針對性的資料收集，女孩子肯定是在懷疑一個特定的人。
佐伊決定向小博士說出真相，「我懷疑……」她的視線停留在沙發旁、被她擺放電腦的小幾上。
「佐伊？」瑞德奇怪地看過去，「什麼？」
「有人進過我房間。」幾乎是立刻從地上跳起來，佐伊緊張得發抖，「斯賓塞，有人進過我房間。」
她想去臥室拿槍。
「佐伊，冷靜點。」瑞德不明所以地拉住女孩子，「怎麼回事？」
「那只鋼筆。」佐伊指著被放在電腦旁邊的紅色鋼筆，「我離開之前特地把它的一頭懸空，放在了茶几上。」特地佈置成了好像被不小心蹭到、馬上就要掉在地上的樣子。
可是現在，那只鋼筆卻穩穩地，躺在小茶几上。
「佐伊。」瑞德抽出自己的槍，把女孩子拉在了身後，「放輕鬆，交給我。」
佐伊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斯賓塞，我……」
「叮咚」。
門鈴被人按響。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大約晚上10點，麼麼噠
第62章 真相（二更）
「瑞德，發生什麼事了？」接到電話的霍奇納匆匆趕到BAU辦公室，就看到自家小博士和金髮姑娘坐在桌邊，他們常用的桌子上堆了厚厚一疊資料。
「霍奇」，瑞德站起身，「我們懷疑華盛頓地區可能藏著一個連環殺手。」他把手裡的資料遞給自家組長。
「我們？」霍奇納在椅子邊坐下，疑惑地看向坐在一邊、臉色發白的女孩兒。「瑞德，到底發生了什麼？」兩個年輕人看起來都有點驚魂未定。
「這些資料是佐伊整理出來的，時間跨度是去年9月直到現在。」瑞德示意自家組長先看資料再說。
……
「你們都已經看過瑞德和佐伊的資料了。」清晨，FBI總部匡提科的辦公室裡，BAU全員到齊。霍奇納示意組員們發表看法。
「如果這份資料真的屬實的話，那麼我贊同瑞德和佐伊的判斷。」艾米麗將厚厚的資料放在桌子上，率先回答，「確實有一個連環殺人犯在華盛頓附近活動。」
「但也有可能只是巧合。」摩根合上資料夾，「這些案件作案手法完全不同、受害者類型沒有共同點、甚至有幾件案件是已經被警方定罪找到兇手了的。」他摸摸自己的腦袋，「除了屍體都缺失了一部分之外，再找不到其他相同點了。」而屍體缺失一部分這種情況，在日常案件中發生的概率，要比一般人預想得多得多。
把頭轉向坐在後面沙發裡，明顯一夜沒睡的女孩兒，摩根擺擺手，「佐伊，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
「我知道。」點點頭，一夜沒合眼再加上精神緊張，佐伊靠在沙發上覺得頭疼得厲害。
「但是這些案件的警方報告裡確實都有疑點。」羅西的手指輕輕點在卷宗上，「這一份，兇手承認殺害了其他受害者，但不承認自己殺害了最後一名受害者。還有這一份，警方認定是盜竊器官的犯罪集團所為，可受害者本人在最近一年內都沒有接受過任何身體檢查。器官離開身體最好的移植時間是3到6個小時內，但如果受害者沒有被人做過配對檢測，被偷走的腎是很難剛好遇見一個合適的配體的。」不僅僅這兩起案件，被小博士和女孩兒拿來的卷宗裡，幾乎每起案件都有各種問題。
而這也正是佐伊注意到這些案件的最初原因。
「我覺得我們應該調查。」JJ回頭看看沙發裡的女孩兒，又轉頭看看自己的同事們，「如果佐伊和斯賓塞的推測是正確的，那麼確實有一個極其高智商的連環殺手潛伏在曼哈頓，而且他善於利用其他人的犯罪來掩蓋他自己的罪行。」
「佐伊？」霍奇納回頭看向一隻手支在沙發扶手上，臉色蒼白的姑娘，「你還好嗎？」女孩兒臉色格外難看。
「我沒事。」笑笑，佐伊從沙發上站起身。連日翻看血腥的卷宗和現場照片、又要一邊應付食人魔，再加上昨晚一夜沒睡和嚇了一跳，佐伊現在的精神確實不怎麼好。朝著小博士點點頭，她表示自己可以。
「佐伊，你為什麼會開始調查這些案件？」加西亞忍不住問出口，「我記得你那天說，你認為你自己遇見了一個連環殺手，難道是因為這個？」她開始覺得不好意思——那天她還以為小姑娘是因為受到刺激而產生了妄想呢。
「是。」在瑞德身邊坐下，佐伊揉揉自己的太陽穴。事實證明，昨晚公寓裡有人闖入的事情完全是她精神太敏感了。在打發走了熱心給她送曲奇餅的隔壁老奶奶之後，小博士拿著FBI的證件調看了整棟公寓樓的監控錄影，根本沒人進過她家。那只鋼筆大概真的是自己滾到電腦旁邊的。
「你有一個特定的懷疑物件。」羅西看著坐下的姑娘，「這個人就在你身邊，但你不敢確定。你偷偷搜集了對方所有資料卻一無所獲，所以你開始調查發生在華盛頓周圍附近的凶案，希望可以找到線索。你找到了凶案，卻依舊找不到可以把你懷疑的物件與凶案聯繫在一起的紐帶。」
身為BAU的創始人，大衛·羅西不負自己的盛名。
「是。」佐伊點頭，羅西完全說對了。
「佐伊，你懷疑的人到底是誰？」花了足足一晚上與女孩子一起說服自家老大的瑞德，現在嗓子都啞了，「你還沒告訴我。」小博士察覺到佐伊現在的態度有些退卻。
環顧室內的BAU探員們，佐伊現在的確是猶豫的——她真的找不到可以直接把漢尼拔與這些凶案連起來的證據。而且她也不知道，這些凶案是不是真的是由漢尼拔做下的。
萬一是另一個連環殺手呢？
「這個人我們認識？」摩根看著欲言又止的女孩子發問。
「我曾經認識一個偵探，我覺得你們與他一定會很有共同語言。」佐伊忽然想起了大偵探夏洛克。「沒錯，我懷疑一個人。你們認識。」她把雙手放在了桌面上。
「誰？」艾米麗好奇地問。
「漢尼拔·萊克特。」無論如何，事情已經走到這一步，她都得繼續下去。「我的心理醫生，漢尼拔·萊克特。」
……
「萊克特醫生？」羅西同樣見過那位心理學權威。「佐伊，你是說，你懷疑兇手是漢尼拔·萊克特？」女孩子這樣說，有什麼依據嗎？
「是的。」點頭，佐伊咬了咬嘴唇。「不過我拿不出證據，真的一點也拿不出來。」攤開雙手，佐伊正視房間裡的其他人，「但是在他為我看診的過程中，他曾經不止一次暗示我，我應該殺掉我的前未婚夫。」漢尼拔這一周的「好醫生」表演裡，一直夾帶私貨。
「佐伊，這件事你怎麼沒提過？」瑞德驚訝地看向身邊的姑娘，「不過萊克特醫生……」他不是不相信佐伊，只是萊克特醫生確實……
「我有錄音」。起身回沙發去拿自己的背包，佐伊拎著自己的背包回到桌子邊，「我把他為我看診的過程偷偷錄下來了。」
霍奇納等人對視，都沒料到這樣的發展。
「……嗯？」錄音筆的開關按下，卻毫無聲響。
「我看看。」加西亞站起身走到佐伊身邊，幫對方調音，「你是不是把聲音設置得太小了。」她熱心幫忙。
可是錄音筆裡還是一點聲響也沒有。
「佐伊？」瑞德看著自家小夥伴更加蒼白的臉色，擔心地出聲，「你是不是太累了？」
抬頭看著全部看過來的側寫師們，佐伊從加西亞手裡拿回了錄音筆。這支筆就是她帶去漢尼拔裡的那只，絕無差錯。
看來昨晚她不是神經敏感，而是真的有人進了她的家。
佐伊把錄音筆扔在桌子上，知道是她大意了——昨晚她先是認為有人進了她的家，然後現在她信誓旦旦表示擁有的錄音也沒了，BAU的側寫師們會怎麼想？
她確實因為PTSD而精神崩潰嗎？
漢尼拔真不愧是出色的心理學家。
「佐伊？」霍奇納看著臉色更加不好的女孩子，「我們會調查這些案件，如果真的有一個沒人知道的連環殺手在獵殺普通人，我們一定會追查到底。」女孩子的心理狀態不對，但卻並不影響案卷資料的真實性。
而且他也會找時間去見那位萊克特醫生一面，確定對方真的不是兇手。
「嘀咚滴咚」，佐伊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一封陌生人的郵件。
「佐伊，我帶你去休息一下吧。」加西亞拍拍女孩子的肩膀，「我還可以帶你到處轉轉。」
佐伊點開郵件，裡面只有一個被打包了的音訊文檔。心臟突然加速跳動，佐伊感覺到冥冥中，有什麼力量在促使她打開這個檔。
「來談談你的感受吧。」漢尼拔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佐伊，你親手殺死了亞伯特·哈代，告訴我，開槍的瞬間，你在想什麼。」
是漢尼拔看診時的音訊！
佐伊把手機推給了瑞德。
「佐伊，我帶你先出去吧。」加西亞看著女孩子的臉色確實很不好，擔心地拍拍對方，「你得先睡一會兒。」佐伊的臉白得跟紙似的。
「嗯」點頭，找回音訊的佐伊實在熬不住了。「我得休息一下。」她最近一直以來都繃得太緊了。
走出BAU的會議室，佐伊跟著技術員加西亞走向休息室。
「呃……佐伊，你的前未婚夫是艾倫·萊克？」再也按耐不住，加西亞冒著被瑞德的小朋友討厭的危險，還是問出了口，「就是那位被評選為本世紀最性感政客、近50年來最年輕的參議員、很有可能在10年內問鼎總統寶座的艾倫·萊克？」那位參議員太TM帥了！
「是的。」打個哈欠，佐伊揉揉眼睛，「就是他。」二公主這張臉真是騙了不少人啊。
「不不不，我不是誇他。」加西亞殷勤地給佐伊推開門，「佐伊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他特別帥，不是不是，我不是說他帥到慘絕人寰，不不不，我的意思是說……」加西亞瞪著兩隻眼睛，可憐兮兮地看著已經在休息室沙發上坐下的姑娘，「佐伊，我的意思是說……」
「他確實很帥。」佐伊現在已經昏昏欲睡了。「雖然人渣了點，但他的臉和身材確實很棒。」朝著可愛的胖姑娘揮揮手，佐伊表示自己一點也不介意對方提起洛基。
「哦，那佐伊，我知道一個關於艾倫·萊克的消息，你想知道嗎？」上班之前才得到消息的加西亞找不到人一起八卦，都要憋死了。
「什麼消息？」已經躺下的佐伊奇怪地支起腦袋。
「艾倫·萊克今天早上被萬磁王襲擊了。」看到佐伊這麼捧場，加西亞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
「什麼？！」佐伊差點從沙發上蹦起來。「萬磁王？」萬磁王大戰洛基？！
「那他死了沒有？」佐伊關切地問。
「……沒有。」加西亞搖搖頭，「他被救了。」
「哦……」佐伊打了個哈欠，又躺回了沙發上。
「你好像很失望？」加西亞拿了自己的毯子給小姑娘用。
「是啊。」謝過加西亞的毯子，佐伊在沙發靠墊上蹭了蹭，「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一個最好的前任，就是應該像死了一樣……」
*
「……萊克特醫生確實在誘導佐伊……」錄音聽完，瑞德不敢置信地看向同事們。
「這真是本年度最震撼消息……」摩根扔下手裡的筆。
「不要聲張。」霍奇納做了最終決定，「還不能確定萊克特醫生與這些凶案有關，先秘密進行調查。」
「是。」
作者有話要說：
啦啦啦，猜猜郵件是誰發噠？沒錯！是老爺！！他快粗來了喲(＾Ｕ＾)ノ~ＹＯ
今天的基妹也依舊活在別人的嘴裡：）沒有搶到戲的他表示自己很憤怒
拔叔死亡倒計時預定，請寶寶們做好心裡準備。
明天的更新也都在晚上喲，麼麼噠
第63章 自首
「佐伊，案件數量可能遠遠超過你估計的19宗。」瑞德和羅西坐在佐伊對面，「加西亞在系統裡又找了一些其他符合這個犯罪特點的案件。」BAU僅僅一上午時間，就查到更多案件。
而這些案件的出現，讓BAU的眾位探員們覺得心驚。
「有多少？」睡了幾個小時的佐伊覺得自己已經恢復了些精神。
「38起，這還只是到目前為止。」瑞德輕聲說。
「……老天呐。」38起案件，那被害人的數量豈不是……
即使早對漢尼拔有所瞭解，但當真正的事實擺在眼前時，佐伊也無法不震驚。
「佐伊。」查到了那麼多起懸案的BAU已經在行動中。加西亞和JJ負責在系統裡接著查找，看看是否還會有其他案件。而艾米麗在聯絡她以前在國際刑警裡的同事們，看看是否可以從對方那裡得到什麼線索。霍奇納帶著摩根則在翻看已知卷宗，試圖從中找到蜘絲馬跡。
而瑞德和羅西承擔了與報案人——也就是佐伊談話的工作。
「羅西探員。」咕咚咚喝下一整杯咖啡，佐伊坐直身體，「您有什麼想問的問題，直說就好。」只要能抓住漢尼拔那個食人魔，她一定知無不言。
羅西看了看身邊的小博士，決定還是由他自己開口。「我們現在無法將那些凶案與漢尼拔·萊克特醫生聯繫在一起。」他抬手，示意女孩兒不要著急。「佐伊，BAU通常情況下會首先研究案卷、然後根據事實查找線索、測寫兇手。但在任何線索都沒有的情況下，帶著主觀臆斷去懷疑什麼人，是很危險且不正確的。」他相信眼前聰明的姑娘一定明白他的意思。
「yeah，我知道。」這就好像鑒定古董，不能只看古董上有什麼特徵符合推測的年代、而是要看古董上有什麼特徵不符合推測的時間段。佐伊明白測寫結果是要用來抓捕兇手、而不是往某個特定的嫌疑人身上套。
「不過你們也確實懷疑萊克特醫生有問題，不是嗎？」否則哪裡需要BAU元老大衛·羅西親自出馬來跟她談呢？讓瑞德告訴她一聲漢尼拔是清白的，是她多疑，不就完了嗎？
羅西挑挑眉毛。「是的，萊克特醫生的某些行為，確實……不太妥當。」女孩子提供的看診錄音，若是一個外行人聽來，只會覺得是正常的心理醫生與病人之間的談話。可BAU的探員們，除了加西亞之外都是心理與行為分析學的頂尖專家。錄音裡，萊克特醫生聽似正常、但實則在試圖誘導病人的做法，在羅西他們看來，幾乎稱得上毫不掩飾。
漢尼拔·萊克特在引誘他自己的病人釋放內心的黑暗——換句話說，萊克特醫生在誘導小姑娘佐伊，殺掉自己的前未婚夫。
「不過佐伊，我們現在無法確定，你查到的兇殺案的線索與萊克特醫生有關。」連環殺手案與漢尼拔·萊克特，目前還分屬兩個不同案件。
「佐伊，萊克特醫生那裡我們也會追查。」瑞德乖乖起身去給好盆友又接了一杯咖啡，「你不要擔心。」因為是他把佐伊介紹給了漢尼拔·萊克特，小博士目前情緒有點低落。
「謝謝，斯賓塞。」佐伊謝過咖啡。
「佐伊」，羅西看看自家情緒低落的小博士，又看看坐在沙發上的金髮姑娘，「關於漢尼拔·萊克特的問題，我們現在沒有公開調查。」因為瑞德的這位朋友極其確信萊克特醫生與凶案有關，所以BAU慎重起見，沒有公開進行調查。
不過佐伊恰恰認為這是最好的處理方式，「我明白。」漢尼拔陰險狡詐，公開調查只會打草驚蛇——雖然她很確定，對方現在已經知道了她的懷疑。
「那麼佐伊，你能不能告訴我們。」羅西身體向前、雙手交叉，認真地看向對面的年輕女孩兒，「是什麼理由讓你如此堅信，漢尼拔·萊克特與你查找的那些凶案，有關聯呢？」
女孩子是瑞德的朋友，為避免自家小博士太情緒化，羅西在進來之前就已經明確和瑞德講好，問話的部分由他來做。
佐伊看著對面滿臉嚴肅的BAU元老，猶豫了一下措詞。「羅西探員，如果我說是直覺，您會不會覺得我太兒戲了？」
「在我當了這麼多年FBI之後嗎？孩子，我得說，我不敢輕視直覺這個詞。」羅西搖搖頭，「不過佐伊，萊克特醫生一定做了什麼，才讓你懷疑他到這種地步，不是嗎？」他認真地看向對面的年輕人。「你在認識漢尼拔·萊克特之後，立刻收集了這麼案件卷宗，而且其中有些甚至是違反法律、從辦案警官手裡買回來的。」不惜犯法也要調查凶案，可不是僅僅一句直覺就能解釋得了的。
「在你最初與萊克特醫生見面的時候，他究竟做了什麼、說過什麼，會讓你害怕到懷疑他是個食人魔？」羅西緊緊盯著對面的女孩兒，「佐伊，把你的想法告訴我們。」
面前的BAU元老滿臉嚴肅，佐伊轉頭看看小博士，才把目光重新投向羅西。「我曾經……遇見過兩個人，他們讓我感覺到危險。」這指得自然是莫里亞蒂和洛基，「羅西探員，當我睜開眼睛看見漢尼拔·萊克特坐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又遇見了第三個。」她靠回沙發裡。
「我能知道那兩個人的名字嗎？」羅西皺著眉頭打量沙發裡的姑娘。
「加西亞可以查到我以往的經歷。」佐伊搖搖頭，「羅西探員，如果你們已經調查過了我的經歷的話，那麼我相信，你們現在一定已經知道那兩個人是誰了。」她揉揉眼睛——當時她被死侍扔進了水裡，那麼最後托尼和莫里亞蒂究竟怎麼樣了？
「艾倫·萊克」，羅西點頭，「你的前未婚夫。佐伊，你在暗示我們，那位近來炙手可熱的參議員先生，是一個很危險的人？」他挑挑眉毛。
「他可是個政治家，會不危險嗎？」，佐伊笑了笑，「不過當然，萊克特醫生和我那位前未婚夫比起來，確實小巫見大巫了一點。」漢尼拔充其量只是個殺人狂，而二公主卻是個征途為星辰大海的傢伙。
「我不明白。」羅西攤開雙手——身為頂尖行為分析師，他自然看得出那位看似謙遜的年輕參議員眼裡的野心和冷酷、以及那絲毫不加掩飾的自戀和傲慢，但那並不代表對方危險。
至少不是現在他們正在討論的這種「危險」。
「你們查到我在英國的記錄了嗎？」佐伊無意在洛基的問題上說太多。
「事實上，佐伊。」瑞德小聲插話，「你的資料……全部都被人封存了。」佐伊的經歷，除了些無關痛癢的記錄之外，他們什麼也沒查到。「而且FBI無權調閱。」這意味著，無論那個下令封存女孩兒生平經歷的人是誰，對方一定身居高位、且手握權柄。
佐伊看了看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
封存了她的記錄？會是誰？神盾局？還是什麼人？
「佐伊，你曾經經歷過什麼？」羅西確信，眼前的女孩兒一定擁有常人難以想像的經歷，所以才會被人封存了記錄、所以才會有這樣的心理狀態。「你遇見過另外一個食人魔嗎？」或者更糟糕，佐伊是個倖存者？
「NO」，佐伊搖搖頭，「我遇見過的人……要比漢尼拔·萊克特邪惡得多。」犯罪大師和二公主可要比食人魔可怕多了。
瑞德與羅西對視——女孩子的眼神裡沒有絲毫隱瞞。
「佐伊，我們會對漢尼拔·萊克特展開秘密調查，案件的調查也會一併進行。」羅西站起身，「你暫時留在這裡，接受我們的保護。」
*
「47。」瑞德站在佐伊身後，小聲把他們調查後的結果說出來，「佐伊，我們一共發現了可疑案件一共47起，受害者人數到達53人。」他們查出的結果讓所有人心驚。
「and ？」佐伊轉回頭看向小博士。「漢尼拔·萊克特那邊呢？」此時距離她將案件交給BAU，已經過了3天了。
「萊克特醫生處於我們24小時監視之下。」瑞德搖搖頭，「可是佐伊，他的行蹤沒有絲毫可疑。」負責監視的員警回報，漢尼拔·萊克特每日不是在診所看病人，就是去大學教書。閒暇時間基本都待在家裡，不曾外出過。
當然不會有可疑。
佐伊確信，那天那個進她家、偷走她的錄音的人一定是漢尼拔。
「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有了懷疑物件。」瑞德示意佐伊坐下。
「佐伊。」這時候，JJ等人魚貫而入。
「根據調查結果顯示，我們現在已經可以確定，確實有一個連環殺人犯隱藏在華盛頓地區，保守估計犯案時間從去年8月至今，涉案受害者人數高達53人。」霍奇納看看被自家小博士領來的金髮姑娘，默認了佐伊的存在。
「我們需要……」霍奇納的電話突然響起來。
「你們懷疑這個人？」佐伊看到被加西亞投放在大螢幕上的嫌疑人照片，失望地看到漢尼拔並不是BAU的第一懷疑對象，「他是……」
「華盛頓警方一小時前抓捕了一個犯罪嫌疑人。」放下手機，霍奇納看向自家組員，「嫌疑人涉嫌謀殺參議員艾倫·萊克未遂。」BAU的組長先生，現在是震驚的。
「據他供述，是他犯下了這些案件。」霍奇納點了點桌子上的卷宗。
「什麼？」摩根有點懵。「什麼案件？」
「這47起，食人案。」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忙成一隻汪【打滾兒】，寶貝們今天就更這一點吧，明天我加油補償一下，爭取明天就把老爺放出來【好像哪裡不太對？】
愛你們喲，麼麼噠
第64章 主動出現的犯人
「德文·道格拉斯，31歲，律師，未婚，居住在華盛頓特區。父母都是外科醫生，他本人曾經在醫學院學習兩年，後進入法學院學習，畢業後一直在一家律師事務所工作。兩個小時前，道格拉斯持槍混入參議員艾倫·萊克先生居住的公寓內試圖刺殺。但被參議員先生的保鏢發現，當場拿下。」華盛頓警局總部的探長向BAU眾人介紹情況。
「參議員先生的保鏢中有一位重傷，現在還在醫院裡搶救。」探長聳聳肩膀，「我們出警把道格拉斯抓回來之後突擊搜查了他的住地，在現場找到了很多……證據。」想起那個血腥而可怕的畫面，即使已經從警多年，探長先生也還是忍不住反胃，「道格拉斯對那些罪行供認不諱。」而這樣重大的案件、再加上之前FBI曾經來人要過卷宗，所以他立刻就聯絡了BAU。「我想你們大概可以……」曾和BAU有過一次合作的探長希望，側寫師們可以從道格拉斯身上查到更多東西。
「探長，犯人被抓後立刻認罪，您本人對此沒有什麼疑惑嗎？」霍奇納看著呆愣愣坐在審訊室裡、似乎因為被捕而喪失了所有鬥志的犯人，本能地生疑。
「我知道。」探長揮揮手，「我知道他認罪太痛快了。可是你們看。」他把問詢筆錄和現場調查員拍回的照片一股腦攤開在桌面上，「道格拉斯的公寓，冰箱裡還擺著沒有吃完的……受害者。再加上他自己把所有受害者全部拍照存檔——」一個厚厚的本子被單獨挑出來，放在桌面上。
摩根戴上手套，翻開了這個自製的本子。「哦……」他也覺得自己有點反胃了——這個道格拉斯居然還記下了用受害者製作出食物的味道和步驟。
「他的精神狀態看起來不太對。」瑞德兩隻手抱在胸前，他一直盯著審訊室內的兇手，「他好像是在看什麼？」
「這傢伙殺了這麼多人，沒準兒精神崩潰了。」老探長搖搖頭，「這裡交給你們吧。」
「謝謝。」
*
「嗯，我感覺自己已經是一個合格的FBI探員了」，胸前帶著小博士拿給她的小牌牌，佐伊滿意地點點頭，「怎麼樣？像不像？」瑞德因為把漢尼拔介紹給她當心理醫生的事自責，佐伊也察覺到了。
「嗯……還差點什麼。」瑞德摸摸下巴，「你把這個穿上才更像。」他從旁邊拿起了一件寫著「FBI」字樣的制服外套。
「哇哦，看來有人想要加入我們了。」抱著厚厚一疊資料走過來的摩根笑著打趣，「佐伊，想加入BAU嗎？瑞德可以輔導你功課，我可以給你做特訓，保證你從匡提科高分畢業。」他拉了把椅子坐下，
「謝謝，不過不用了。」因為佐伊是最早發現這些案件存在的人，所以BAU給了她一個機會，作為本案的臨時顧問，協助調查。「我可不想每天都看這些東西。」看著摩根攤開在桌上的資料，佐伊望著上面血肉模糊的照片，揉了揉太陽穴。「說真的，摩根探員。如果讓我每天都看這些東西，恐怕不出一年，我就得真的瘋了。」
如果不是為了把漢尼拔那個食人魔關進監獄，她絕對不會強迫自己調查這些慘案。
「或者習慣了。」摩根搖搖頭。
「有什麼新發現嗎？」艾米麗走過來。
「沒什麼新東西。」說到工作，大家都認真起來。「道格拉斯的同事們說他工作能力非常出色，是律所的合夥人之一。典型的精英律師。」艾米麗聳聳肩，「不過當他們聽見我說道格拉斯涉嫌連環謀殺案的時候，那些律師就一個字也不肯再說了。」
「男性，年齡在30至35歲之間，相貌英俊，可以輕易獲取其他人的好感。擁有自己的交通工具，工作時間自由，而且財力豐厚。兩年前搬來華盛頓特區，有醫學背景，受過良好教育，有一份受人尊敬的工作。」這是BAU在德文·道格拉斯被捕之前給出的側寫結果。
「佐伊，側寫結果不能用作鑒定某個特定懷疑物件。」摩根看著不死心的金髮姑娘，語重心長地勸，「整個華盛頓符合我們側寫結果的人會有很多。」這其中雖然也包括漢尼拔·萊克特，但道格拉斯已經認罪，而且人贓並獲。
「我知道。」朝著高大的探員先生點點頭，佐伊表示自己明白。「摩根探員，我懂這個道理。」事情到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了德文·道格拉斯，幾乎連佐伊快認為，是不是她自己選錯了方向。
可是漢尼拔·萊克特才剛剛煽動她去殺洛基不成，落網的兇手就在刺殺洛基的過程中被捕？
這世上怎麼可能有這麼巧的事呢？
「佐伊，萊克特醫生或許真的是個精神變態。」畢竟從錄音判斷，那位心理專家確實在煽動面前的姑娘進行謀殺——加西亞對音訊做過檢測，確定錄音是真實的。「但那不意味著，他真的自己動手，去殺過什麼人。」他們現在已經秘密對漢尼拔·萊克特近兩年來所有病人進行調查，看看是否有可疑凶案發生。
「霍奇、羅西」，四個人正說著，負責審訊落網嫌疑人的BAU兩位大佬走了過來。「怎麼樣？」霍奇納和羅西已經審訊道格拉斯將近4個小時了。
「道格拉斯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羅西走到桌子邊看向站在小博士身邊的金髮姑娘，「他甚至向我們詳細複述了所有細節。」從現在掌握的證據來看，道格拉斯的確就是真凶。
「為什麼他要去殺洛……艾倫·萊克？」佐伊想不通這一點。「他應該知道，殺掉一個普通人帶來的影響和殺掉一個參議員之間是截然不同的吧？他為什麼要去殺艾倫？」這根本不合常理。
「據道格拉斯自己供述，因為工作關係，他在半個月之前見過參議員艾倫·萊克，」羅西坐下，「道格拉斯稱，參議員萊克先生從頭到尾都在用傲慢的眼神看著他。所以他認為參議員先生的眼睛是很好的食材。」BAU元老看著坐在對面，沒什麼反應的姑娘——佐伊在他們提及那位前未婚夫先生時既沒有擔憂也沒有厭惡，既不為對方的遇襲憂心、而不為此而暗自高興。
這可不同尋常。
「佐伊，雖然有位保鏢傷勢嚴峻，但參議員先生毫髮無傷。」而且小姑娘從頭到尾都沒關心過前未婚夫的情況。
洛基會受傷才有鬼呢！
佐伊意料之中地點點頭。「道格拉斯說艾倫·萊克用傲慢的眼神看著他？」別逗了，二公主會把時間浪費在盯著無關輕重的人身上嗎？「你們確定他的精神沒有問題？因為據我瞭解，艾倫·萊克那個人可不會用傲慢的眼神盯著誰。」洛基可沒那麼閑。
「哇哦，有什麼內幕消息可以透露給我們嗎？」艾米麗眨眨眼——參議員的八卦誒，現場版！「難道你想說那位萊克參議員為人謙遜？」參議員艾倫·萊克其人她見過，紳士又有禮，英俊又虛偽。
「不。」佐伊搖搖頭，她又不是洛基的粉，才沒那麼深厚的濾鏡呢。「我是想說，艾倫·萊克的傲慢是刻在骨子裡的。道格拉斯這種小角色，別說盯著看了，艾倫·萊克連正眼，都不會看他一眼。」
「毫不誇張的說，艾倫·萊克這個人，簡直就是行走的教科書般的傲慢和自戀。」
摩根和艾米麗面面相覷，瑞德在旁邊眨眨眼，「佐伊，你很討厭參議員嗎？」
「不，我只是在陳述事實。」佐伊坦蕩蕩地攤攤手，差點掰到自己還沒好的手腕。「客觀地講，他就是那種人。」
「德文·道格拉斯的精神狀態確實不好。」羅西把話題拉回來，「有可能是由於長期維持兩種生活，他的精神最終崩潰了。」這種情況在他們抓捕的連環殺人犯中並不少見。事實上，很多連環殺手就是因為最終精神崩潰，所以才會被捕。
「……精神狀態不好？」醍醐灌頂一般，佐伊想到了一個一直以來都被她忽略掉的細節。「德文·道格拉斯有沒有去看過心理醫生？」她直接從椅子裡蹦了起來。「斯賓塞，能不能讓加西亞查一下？」
「呃，好。」頂著同事們不贊同也不反對的眼光，瑞德掏出手機給自家技術員打電話，「加西亞，德文·道格拉斯的資料裡沒有提及他是否看過心理治療，你能不能找一找，看看他是否有去看過心理治療？」
「或者是和道格拉斯關係很好的同事或者親友，其中有沒有人是漢尼拔·萊克特的病人。」佐伊毫不掩飾自己目的地補充。
「沒問題！」加西亞答應得很痛快，「很簡單，不要掛斷電話……哦哦哦，德文·道格拉斯律師事務所曾經有一個合夥人，從社交網路的記錄來看這位元合夥人跟道格拉斯關係不錯，那位合夥人曾經是漢尼拔·萊克特醫生的病人……哇哦，合夥人三個月前死於一場意外，法醫鑒定報告上說內臟缺失……事實上，去死的合夥人是我們之前調查的那47起案件中受害者其中之一。把資料發到瑞德的電腦上了。」
總算有突破了。
佐伊看向能做主的霍奇納和羅西。「霍奇納探員？」她總算能把漢尼拔與凶案聯繫在一起了。
圍在桌邊的4位BAU探員面色嚴峻。「加西亞，接著調查，看看那53名受害者，還有沒有人可以與漢尼拔·萊克特醫生有直接或者間接關係。」職業敏感讓四位側寫師開始意識到，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OK，讓我瞧瞧……」電話那頭劈裡啪啦敲擊鍵盤的聲音響起，然後就是技術員小姐的驚呼，「你們絕對不會相信……雖然有個什麼研究說過世界上的人通過幾個共同好友或者親人最後都可以被一一聯繫在一起，沒准我和鋼鐵俠也能聯繫起來不是嗎？但是我找到的這個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你們絕對不會相信，即使我在BAU工作了這麼多年現在也覺得毛骨悚然。我的天呐，沒準兒佐伊應該給我們做常駐顧問……或者給她發個獎章獎……」
「加西亞？」霍奇納打斷自家不知歪樓歪去了哪裡的技術員，「結果？」
「哦，對對對，結果。」坐在自己辦公室裡的加西亞揉了揉眼睛才把結果說出來，「那53名可憐的受害者裡，我找到3個人曾經在漢尼拔·萊克特那裡做過心理治療，不過治療時間和他們被害時間間隔很長，最短的一個也有6個月。然後還有6個受害者，是他們身邊的朋友或者親人在漢尼拔·萊克特那裡做過心理治療。」
53名受害者，其中僅現在查到的就有9個人可以與漢尼拔·萊克特聯繫在一起。BAU的諸位側寫師們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是巧合。
「我帶人去把他抓回來。」摩根立刻起身。
「我們沒有證據。」霍奇納搖搖頭，示意同事不要著急。「先秘密搜查……」
「霍奇納探員。」警局另一邊忽然有點喧嘩，緊接著探長先生走過來，「艾倫·萊克參議員親自過來了。」而身為BAU的組長，霍奇納顯然得帶著探員們去打個招呼。
佐伊看著不遠處幾乎已經看清身影的男人，立刻彎腰低頭，「我先出去一下。」見鬼了，她可不想讓洛基和莫里亞蒂一樣。
說完也不管其他人，佐伊順著警局另一邊的走廊往下溜。
「嘿，佐伊。」瑞德不放心，立刻跟了上去。
……
「你不想見到他？」警局外面，佐伊從路邊的餐車上買了兩杯咖啡，遞給小博士一杯。
「我和他的關係……有點複雜。」把熱乎乎的咖啡喝下去，佐伊朝著小博士眨眨眼，「總之呢，分手之後再也不見，是我這個前未婚妻的職業素養，你不用誇我。」已經順利讓BAU將漢尼拔·萊克特與凶案聯繫在一起，她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了。
「我不明白。」瑞德搖搖頭，表示不明白小夥伴為什麼要跑。「你在幫助我們抓捕試圖謀殺他的兇手。」
「不，我只是在幫助自己順利擺脫一個變態殺手心理醫生。」她才不在乎洛基是不是被人胖揍或者宰了呢。「你說艾倫·萊克是不是運氣真好，上一次被萬磁王襲擊沒事，這次被連環殺手找上門也沒事。」只是可憐了那位不知名的保鏢先生——洛基哪裡用得上那麼拼命保護啊？關鍵時刻，保鏢先生就該把二公主推出去擋子彈！
「這次是因為保鏢拼命保護。」瑞德好笑地搖搖頭，「上一次是因為復仇者聯盟的浩克在場。」
「誰？！」佐伊有點懵，「你說是誰救了他？」浩克？綠胖胖？
「浩克。就是復仇者聯盟那位很神秘的浩克。」小博士知道內部消息，「據我聽說，艾倫·萊克似乎很支持復仇者聯盟的行動，上一次遇襲好像也是去參加政府會議的中途，剛剛好浩克在場，艾倫·萊克才沒被萬磁王殺死。」
洛基支持復仇者聯盟？
綠胖胖浩克救了二公主？
佐伊表示，這信息量有點大，她CPU功率不行，要燒主機板了。
「怎麼……」可能呢？
佐伊不想和洛基正面遇見，所以她和小博士圍著警局繞了一圈，打算從一個側門回去。此刻夜晚已經來臨，警局旁邊的小路上路燈壞掉了幾個，燈光昏暗。佐伊和瑞德一人捧著一杯咖啡，一邊聊天一邊往回走。
「不要動。」忽然，一個即將與他們擦肩而過的人用一隻手勒住了瑞德的脖子，閃著寒光的刀刃即使在昏暗的燈光下也依舊清晰可見。「佐伊，瑞德博士，不要動。」
……
「你不可能逃脫得了。」瑞德被挾持，佐伊被迫，只能跟著對方走進了路邊那條黑暗的小巷子。雖然光線晦暗，但佐伊還是認出了挾持小博士的人。「漢尼拔·萊克特。」為什麼漢尼拔會不要命地跑來警局附近，還挾持瑞德？
「不要亂動心思，小佐伊。」一隻胳膊有力地控制住小博士，漢尼拔手上的刀雖然不長，但卻極其鋒利，「在你開槍的瞬間，我就已經準確劃開了瑞德的動脈。佐伊，你阻止不了的。子彈再快，你敢用他的命來賭嗎？」心理學家準確地道出了佐伊的心思。
小手槍拿在手裡，佐伊心急。「漢尼拔，你想要什麼？」BAU才剛剛查到對方，為什麼漢尼拔·萊克特會來挾持瑞德？為什麼漢尼拔不跑？這一切究竟是怎麼回事？
還有道格拉斯去刺殺洛基的事情，也非常蹊蹺。
「我想要……」漢尼拔的刀刃緩緩下壓幾毫米，黑暗裡，紅色的血線出現在了小博士脖子上，「佐伊，我想要知道，究竟是誰……」
「嘭！」巨大的聲響傳來，緊接著，佐伊看到漢尼拔拿著刀的手無力地垂下，整只手臂以一種不自然的角度彎曲。小博士順勢倒在地上。然後，那個把食人魔的手臂打折、並且救了瑞德一命的圓形物體飛回了主人手裡。
「美國隊長？！」
「羅傑斯先生？！」
佐伊與漢尼拔驚訝的聲音同時響起。
忽然出現的美國隊長身上還穿著制服。他把盾牌背回背後，然後快速一腳把漢尼拔踹倒。緊接著，他大步跨到佐伊面前，像只小雞仔似的把女孩子拎了起來。「佐伊，雖然我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斯塔克的表現也怪怪的，不過我必須這麼做。」然後，他根本不給佐伊反應的機會，拎著女孩子，大步跑到了路邊。
路邊就是河岸——作為美國中東部最重要的河流，波托馬克河流經華盛頓。
「喂，我不會游泳啊！羅傑斯先生你別鬧！」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配方，把佐伊嚇得魂飛魄散，「我怕水我怕水我怕水啊啊啊啊啊！」
「佐伊！」小博士跌跌撞撞地追過來，「美國隊長？把她放下，不然我開槍了！」
「噗通！」佐伊感覺到她被美國隊長拎著，一起下了水。
*
這劇情是誰TM設計的！還能不能給我留條活路！！！
猛然從躍進水中的冰冷裡回轉過來，佐伊甚至無法在第一時間看清眼前的景象——她這輩子對水，真的是不可能沒有心理陰影了。
靜靜地躺了幾分鐘，佐伊感覺到身下是柔軟的觸感，周圍暖乎乎的空氣讓她覺得放鬆。
睜開眼睛，佐伊看到一盞奢華的復古枝形吊燈、以及天花板上精美的裝飾。視線下移，是鋪著復古色壁紙、掛著油畫的牆壁。
掙扎著坐起來，佐伊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華麗的大床除了她自己之外，旁邊還扔了一件男士西裝外套、和一條領帶。
狐疑地下床，佐伊打量了一下自己——很好，她還穿著裙子，雖然裙子的拉鍊明顯被人打開過。
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注意到房間裡微弱的水聲——浴室裡有人。
赤腳走在地毯上，佐伊來到浴室前。浴室的門很特殊，她可以若隱若現看到裡面正在洗澡的人。
「sweetheart，等不及了？」低沉的男聲傳出來，顯然浴室裡的男人也能看見她。「或許……你可以進來……」
「NO」，佐伊鎮定地回答，「take your time 」。然後轉身，鎮定地走回了床邊。
浴室裡傳來男人低低的笑聲。
不過佐伊顧不上那些了。
她把扔在地上的女士外衣穿好，然後把明顯屬於自己的東西拿上。穿好鞋子，她悄無聲息地推開房間的門，走了出去。然後慢慢合上了房門。
「奧斯維德小姐，請問您需要……」酒店經理面帶疑惑地看向老闆的女伴——什麼情況？難道老闆因為那啥太多，終於不行了？這才幾分鐘啊！！！
覺得自己知道了什麼不得了秘密的經理先生臉都嚇白了。
「幫我叫輛車。」佐伊微笑，從容不迫地吩咐，「快點，我有急事。」她轉身，朝著酒店門外走去。
「是。」經理立刻吩咐人去辦。
「呼……」直到坐進車裡，佐伊才松了口氣——浴室裡的裸男神馬的，要不要這麼刺激！她心臟不好啊喂！該死的作者你給我滾出來，我們談談心！
「小姐，您去哪？」司機先生回頭問。
*
布魯斯·韋恩應女伴的要求洗了澡，然後只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了浴室，「sweetheart，我……」空無一人的房間讓他有點懵。
「sweetheart？」以為女伴是想玩點什麼不一樣的花樣，布魯斯低聲笑了笑，「好吧，那我來找你。」套房很大，女孩子躲哪裡去了？
一邊叫著對方名字、一邊慢慢搜尋女伴的蝙蝠俠童鞋，直到好友超人出現之前，都還滿懷喜悅。
「嘿，韋恩。」頂層總統套房的露臺上，身穿制服的超人看著自家好友腰圍浴巾，眼帶欲望地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裡呼喚女伴的畫面，實在憋不住了。
「肯特？」布魯斯奇怪地看向出現的超人，「你怎麼在這？」沒眼力見兒！女孩子害羞不肯出來了怎麼辦？
知道蝙蝠俠在想什麼的克拉克厚道地一隻手握拳，放在嘴邊咳了咳，「咳咳，韋恩……那女孩兒，早走了。」
韋恩的造型白凹了。
「走了？」布魯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yeah」，克拉克補充道，「就在她透過浴室門，看過你的身體之後。立刻就穿上衣服，走了。」而且是頭也不回的走了。
生平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的布魯斯·韋恩徹底傻眼。「她為什麼走？」還在看完他之後？
「也許……」克拉克站在露臺邊緣，擺出了飛翔的造型，「她不滿意自己看見的吧。」
一陣風吹過，超人沒了蹤影。
布魯斯腰間圍著的浴巾，由於主人在房間內的走動而鬆開，此刻，直接掉在了地上。
「不滿意……她看見的……」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生平第一次明白，什麼叫憋氣。
好氣哦（╯‵□′）╯︵┴─┴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33，總裁懷疑人生中，太困了，爪子明天再感謝大家的營養液和霸王票，麼麼噠，愛你們
第65章 好感度60點的英雄救美
「韋恩，聽說你昨晚被人……」正義聯盟例行集會上，一群人討論完正經事，神奇女俠戴安娜就忍不住挑挑眉毛，向坐在身邊的蝙蝠俠求證，「你被女伴嫌棄了？」布魯斯·韋恩被人在房間裡甩下，這絕對堪稱本年度最佳新聞。
「呵呵」，布魯斯冷笑兩聲，看了一眼坐在另一邊的超人。
「不是我告訴戴安娜的。」克拉克兩手一攤表示無辜。他就是再閑，也不至於專門盯韋恩的糗事不是？昨晚他只是在去採訪的過程中順路飛過哥譚市中心的韋恩酒店，然後忽然想起有件事要告訴蝙蝠俠。本來看到對方在「忙」他打算紳士退場的，可萬萬沒想到，還沒等他離開，就看到韋恩的女伴一臉嚴肅地穿好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講真，在那個瞬間，他也是懵逼的。
「我是聽喬伊說的。」韋恩酒店的經理喬伊目前正在認真追求在博物館工作的戴安娜女士，為博美人一笑，經理先生極其沒有職業道德地向自家女友透露了昨晚的八卦。「他說，韋恩先生帶了女伴回去，結果還沒等過去20分鐘，那位女伴就拎著東西出了門。」
一隻手摸摸下巴，戴安娜好奇地問，「韋恩，該不會是……你……」她的眼睛掃過蝙蝠俠的某個不可描述部位，「哦，我真抱歉。」
嘴裡說著抱歉，可神奇女俠的眼睛裡卻滿是看好戲的神情。
（╯‵□′）╯︵┴─┴好氣哦。
身為韋恩集團最大股東、花花公子、哥譚首富、黑暗裡的暗夜騎士、正義聯盟的兩大巨頭之一，布魯斯·韋恩在他近30年的人生裡，第一次被人質疑那方面有問題。
#所以說昨晚的姑娘到底哪裡不滿意？！（＃￣∼￣＃）#
被超人昨晚那句話刺激得半宿沒睡好，布魯斯冷冷哼了聲，「哼。」他不跟戴安娜一般見識。
「肯特，所以你昨晚親眼看見了？」不過戴安娜卻不肯放過蝙蝠俠。難得見到布魯斯·韋恩吃虧，神奇女俠興致勃勃，「快說說，韋恩到底做了什麼，才讓人家女孩子掉頭就走？」她看向坐在一邊的超人。
「其實沒什麼。」都是男人，克拉克無意揭蝙蝠俠的傷疤。「韋恩和那女孩兒話都沒說幾句，當時他在洗澡，女孩兒可能半路改主意了也說不定。」那姑娘看起來年紀不大，萬一是臨時退縮也未可知。
「洗澡？」戴安娜想起什麼似的摸了摸下巴，「等等，我記得哥譚韋恩酒店最頂層那間總統套房，浴室的玻璃是……」曾經因為某次任務而拜訪過那間布魯斯·韋恩專用套房的神奇女俠回憶起了一個細節，「我記得浴室門的設計……很有情調吧？」那玻璃是透明的吧？
「哦……」海王看了看黑著臉的蝙蝠俠，再看看滿臉「我什麼都不知道」表情的超人，恍然大悟，「女孩兒看了你……不滿意，就走了。」為表示對自己的判斷充滿信心，他還點了點頭。「嘖嘖嘖，韋恩啊……」布魯斯·韋恩居然也有今天？
「所以說那女孩兒是誰？」戴安娜看向被氣得說不出話的蝙蝠俠，「下周我們博物館展覽，你問問她要不要來，我還有些票可以送給她。」她故意這樣說。
「不用了。」被損友們一通奚落，布魯斯太陽穴上的青筋都要跳起來了，「她不感興趣。」
「別這樣說，萬一她喜歡呢？」海王看熱鬧不怕事大。
坐在桌邊唯一沒說話的人只有巴里，但閃電俠童鞋一直在用充滿八卦的眼神緊緊盯著正座上的蝙蝠俠。布魯斯實在難以忽視對方熱情的眼神，冷冰冰地看過去，「what ？！」連巴里都不聽話了嗎？
「沒有沒有沒有。」巴里把腦袋搖得像個撥浪鼓，「沒事沒事沒事。」嗚嗚嗚，都欺負他。
「說真的，韋恩。這是你生平第一次吧？」神奇女俠以一個滿含深意的眼神結束了談話。
（╯‵□′）╯︵┴─┴我沒有不行，我也沒有被嫌棄！
↑↑↑蝙蝠俠一口老血噎在喉嚨裡——姑娘你半夜跑什麼？！
*
那麼正在被正義聯盟當作有力武器奚落蝙蝠俠的姑娘，現在在哪裡呢？
佐伊表示，別找她了，她現在只想靜靜。千萬別問她靜靜是誰！((‵□′))
莫名其妙被羅傑斯先生像拎只雞崽子似的拎著下了水，還不等她緩口氣，就在新的時間節點裡醒來。如同上一次醒來就是在與漢尼拔·萊克特見面一樣刺激，她醒來還不到五分鐘，就差點親眼看光一個果男。
收拾了衣服東西離開房間的佐伊本以為那已經是本次時間節點能夠給她的最大驚喜了，但事實證明，她還是太天真了。
「那、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坐在自己在哥譚的家中，佐伊簡直要崩潰了，「昨晚浴室裡的男人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雖然因為蒸汽和玻璃上的霧水沒能看清浴室裡男人的全貌，但財經雜誌封面上這張臉，與佐伊昨晚一閃而過看見的那張臉越看越像。「我昨天差點睡了蝙蝠俠？！」她這是什麼膽子？！
「是滴呀。」系統看著自家剛起床就滿臉崩潰的作者，無奈地回答，「不過你沒睡他，你醒來得很及時，我們順利離開了。」不過想想那驚鴻一瞥的八塊腹肌、人魚線，和那飽滿的胸肌——啊，流口水。
系統詭異的語調和停頓讓佐伊覺得非常熟悉，「你沒有實體，麻煩克制一點，謝謝。」
系統是個癡漢神馬的，她也很絕望啊。
「我是你和你同好們意志的混合體，佐伊，我是個癡漢，這恰恰說明你們都是癡漢。你不能把這個鍋推到我頭上。」系統義正詞嚴地給自己正名。
「我居然無法反駁？！」佐伊坐在床上，目瞪口呆地眨眨眼。「好吧好吧，不說你了。」把財經雜誌扔開，她又躺回床上。「說說看，我這次需要做什麼？」昨晚醒來之後，受了驚嚇的她在系統的指引下回了家。本想立刻弄清現在處境的她因為之前一直廢寢忘食地追查漢尼拔·萊克特，而覺得異常疲倦——不是身體上的疲倦，而是精神上。
所以等回到這個明明毫無記憶，但卻詭異讓她覺得很安心的家裡之後，佐伊倒頭就睡了過去。
「和你猜測的一樣，本次世界你需要拯救的任務物件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系統嘖嘖了兩聲，覺得自家作者真是造孽呀。「這本小說是你棄坑最快的一本——你上午寫了文名文案和第一章，吃了午飯就決定棄坑了：）不過即使你棄坑速度這樣快，卻也依舊完成了你的OOC大業。」
「在這本小說中，蝙蝠俠童鞋被你描寫成了一個一夜八次、脫了褲子就和女人胡鬧、套上褲子就去打怪獸的超級人類的形象。」換句話說，就是從不休息。不是在扮演花花公子、就是當蝙蝠俠拯救人類。全年365天，4個季節，12個月，每月31天，一周7天，每天24小時，布魯斯·韋恩童鞋，連軸轉。
俗稱：作死。
學名：透支生命。
「等等，我怎麼覺得這個花花公子設定和鋼鐵俠的人設重合了呢？」佐伊拒絕去回憶她當年為什麼那麼執著於一夜x次的設定。
「因為在當年的你看來，花花公子的人設很炫酷啊。」系統在自家作者心口上插刀，「你當年還是一個腦殘小蘿莉，非常迷戀霸道總裁式的男主角。所以鋼鐵俠和蝙蝠俠被你禍害成了同一個款式。」換句話說，佐伊當年非常執著於把所有喜歡的男性角色，都設定成一樣的紙片人。
「我知道我錯了。」佐伊捂住臉，認認真真懺悔，「我對不起黨、對不起人民、對不起所有被我禍害慘了的男神，對不起所有同好。我罪大惡極，甘願受罰(┬＿┬)」她當年怎麼就中毒那麼深？！
「你還對不起所有掉在坑裡嗷嗷待哺的讀者！」系統加上一句。
「呼……我這次需要讓蝙蝠俠也懂得修身養性的重要性，然後讓他從此過上立冬了穿秋褲、啤酒裡泡枸杞、晚上跳廣場舞、來大姨媽吃紅棗雪糕的日子，對不對？」佐伊下床把那本財經雜誌撿回來，打算研究一下被她禍害過了的蝙蝠俠。
「不僅如此。」系統看到自家作者認罪態度良好，也就暫時原諒了對方。「在你筆下的蝙蝠俠不僅僅是不注意保重身體，他還被你開發出了一項獨特的數值。」
「什麼數值？」佐伊莫名其妙地問。
「自、虐、值。」系統咬牙切齒。「雖然原本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也同樣為了哥譚可以犧牲自己的一切，但他的這一屬性因為你的小說，現在被放大了。目前布魯斯·韋恩的自虐值高達100點，這對他的人生造成了嚴重影響。」
「本次任務中，作者佐伊不僅僅需要讓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明白修身養性的重要性，也同樣要讓對方明白，他——布魯斯·韋恩——首先是一個人，其次才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可以選擇做蝙蝠俠，但他也同樣可以選擇讓他自己幸福。做蝙蝠俠和讓他幸福，這兩件事並不衝突。」
「為了達成這一目的，作者佐伊需要將任務物件的好感度刷到85點，開啟摯友支線。並將布魯斯·韋恩的自虐值降低至60點以下。」
「本次任務難度指數5顆星，請作者佐伊醬好好加油喲(＾Ｕ＾)ノ~ＹＯ，拯救蝙蝠俠，從你我做起。」
*
「真難以相信這裡是哥譚呢。」臨近聖誕，哥譚的各條街道上到處是一片節日的氣氛。佐伊一隻手拎著購物袋，另一隻手伸出去，想接住從天上飄下的雪花。
此時是12月中旬，基督教最重要的節日馬上就要來臨。
「哥譚現在是全美治安最好的城市之一。」系統驕傲地挺挺小胸脯，「這都是蝙蝠俠的功勞！」因為蝙蝠俠的存在，哥譚從十年前起開始轉變，直至今日，已經變成了治安首屈一指的安全城市，更是旅遊勝地，與曼哈頓齊名。
「總覺得很不習慣。」把手收回來，佐伊動了動自己右手腕——原本受傷的手腕此刻完好無損。
只是她的脖子上卻有一個淺淺的傷疤——那是被莫里亞蒂咬傷的位置。
現在是12月，上一年的12月。她才剛剛從莫里亞蒂手裡逃出來。鋼鐵俠也好、洛基也好、瑞德也好，大家還都不認識她——那一切，都沒發生過。
佐伊無意識摸摸自己的脖子，時間節點奇怪的轉換讓她略有點手足無措。
「佐伊，還好嗎？」系統奇怪地看著忽然站住的自家作者。
「沒事。」搖搖頭，佐伊重新邁開腳步，「我們回家吧，雪馬上要下大了。」從天上飄下的白色雪花和紅色的節日裝飾，給整座哥特式建築風格的城市帶來了一絲不一樣的味道。
「佐伊，你的手腕現在還沒受傷，你可以去雪地裡打個滾兒哦。」系統興致勃勃地建議自家作者輕鬆一下。
「我可不想在暴風雪的下午弄濕衣服和圍巾。」佐伊拒絕了這個頗具吸引力的提議，「等雪停了我再……」她好像看見了什麼。
「怎麼了？」佐伊再次站住，系統很奇怪。
「我好像看見什麼人。」商業街的街道兩旁是各種店鋪，其中還夾雜著幾個小餐館。佐伊向著其中一個餐館旁邊的小巷子望進去，確定不是她自己眼花。「有個女孩子。」意識到事情不好，佐伊把購物袋放在地上，然後掏出手機，撥了報警電話。
「不是說哥譚的治安已經是最好的了嗎？怎麼還會有這種事？」眼看著小巷子裡的女孩子被兩個男人圍住，佐伊無奈地把手機揣回兜裡，「美帝的治安真是不靠譜。」這種事換了他們大種花家，可是少見得很。
「佐伊，別去了，太危險了。」系統看著兩個人高馬大，大雪天還穿著工字背心、露著紋身的大漢，擔心地勸阻，「等員警來了再說吧。」太危險了。
「等員警來了，黃瓜菜都涼了。」佐伊搖搖頭。「喂！我報警了！」她朝著小巷子裡大聲喊。
她的聲音驚動了正在專心打劫的兩個男人，和那個被圍住的女人，「你們趕緊走！員警馬上就來了！」
「還有送上門的？」暴風雪前的街道上行人寥寥，兩個臨時起意的劫匪看著站在巷子口一身穿戴不菲、但卻纖瘦的姑娘，冷笑出聲。其中一人更是直接朝著佐伊走過來，「小丫頭，我們勸你還是別多管閑……」
銀色的小手槍讓男人閉嘴。
「讓她過來。」新手槍早上才買回來，沒想到下午就用上了。佐伊冷靜地將手槍上膛，「讓那女人過來。你們倆給我滾。」
被圍住的女人趁著兩個男人發愣的時候，迅速轉身，居然一溜煙兒，從小巷子另一頭跑了。
她居然跑了？！
佐伊滿臉懵逼。
「看來現在就剩下你了。」即使眼前的女孩兒有一把手槍，兩個男人卻依舊不把對方放在眼裡。「小姑娘，槍可不是玩具，你會用嗎？」兩隻胳膊上滿是紋身的男人好像料定佐伊只是拿槍出來嚇唬人，根本不敢開槍。
兩個人一步步朝佐伊逼近——笑話，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姑娘怎麼可能敢開槍。
佐伊看著滿臉猙獰走來的兩個劫匪，心裡沒有遲疑，「砰！」扣動扳機。
她原本只是瞄準了男人腳下，但因為技術不過關，子彈居然擦著前面男人的臉頰飛了過去，留下一道血痕。
兩個男人這下終於停住了腳步。
「滾。」佐伊不敢托大，只能就勢裝逼——麻麻呀，瞄地打臉，她這射擊技術比小博士還差勁兒！
#躺槍的瑞德：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小巷子裡安靜了幾秒。
「放鬆，放鬆，我們這就走。」兩個男人終於知道怕了。把手聚過頭頂，兩個劫匪慢慢後退，「小丫頭你別開槍，我們這就走，這就走……」說著，兩個男人正面對著佐伊，倒著向後退去。
佐伊舉著槍，不說話。
兩個男人退了有兩米之後，緩緩轉身。等到兩個男人都把身體轉過去，背對她。佐伊這才松了口氣。
只是，缺乏經驗的佐伊卻上了當。
放鬆下來的她不再把手指扣在扳機處，胳膊也隨之鬆懈下來。但就在此刻，兩個男人卻忽然轉過身，一躍而起，向著佐伊撲來。
被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了個措手不及，佐伊情急之下開槍，卻根本什麼也沒打中。而這時，其中一個男人已經幾乎撲到了她眼前。
「砰！」槍響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佐伊眼前一片黑暗，鼻間是一股凜冽的男士香水的味道。拿著槍的手被人緊緊扣住，佐伊感覺到高於她體溫的溫度。
「啊！」劫匪疼痛倒地，發出慘叫。
「你！」另一個劫匪見到同夥受傷，怒火中燒，想要撲上來拼命。而佐伊感覺到她握住槍的手再次被人握緊。
「砰！」這名劫匪也被子彈正中了大腿。
「啊啊！」兩個劫匪倒在地上，地上白色的雪花被紅色的液體打濕。佐伊直到這時候才回過神兒來。
「啊……」手裡的槍被人拿走，佐伊抬頭，這才發覺她眼前的漆黑只是男人西裝外套的顏色。退開兩步，佐伊終於看清了這個在緊要關頭沖上來，把她摟進懷裡，並且握住她拿槍的手，連開兩槍，準確打傷劫匪的男人。
「韋恩……先生。」居然是蝙蝠俠。
一身西裝還打著領帶，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看起來似乎是才從什麼會議上離開。佐伊的視線掃過街道另一邊，發現一輛黑色超跑正停在路邊，車門還開著。
「下午好，佐伊小姐。」一身黑色西裝、還打著領帶的蝙蝠俠在這個一片白色的雪景的映襯下，美得像一幅畫。只見剛剛才英雄救美了的他微微彎腰，湊近了站在面前，正抬頭看向他的女孩兒。
「不知道佐伊小姐有沒有聽過一句話？」背景音是地上兩個劫匪的慘叫，布魯斯·韋恩低沉的聲音緩緩滑進佐伊耳朵裡，「女孩子一般都喜歡對救命恩人……以身相許。」他深邃的眼眸直視女孩兒的眼睛。
「叮咚，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好感度+20，總好感度60點！太TM帥了！佐伊，睡了他！我支持你！」
作者有話要說：
老爺好帥好帥好帥！我騎在牆頭上不知所措！
第66章 好感度65點的晚餐
「不務正業」的布魯斯·韋恩今天也依舊在繼續他敗家子兒的頹廢生活：）
「韋恩先生，那您看這個……」韋恩集團例行股東會議上，身為集團最大股東、本該對集團運營最上心的布魯斯·韋恩先生坐在主座裡，一隻手支著太陽穴，整個人非常形象地向大家展示了，什麼叫「昏昏欲睡」。
「韋恩先生？」秘書小姐在執行CEO冰冷的眼神中，手裡捧著文件，面不改色地站在哥譚市鑽石王老五的身後，非常敬業地叫醒對方，「您看。」同樣都是億萬身家、年輕英俊，看看人家曼哈頓的鋼鐵俠托尼·斯塔克，再看看自家老闆。
秘書小姐把檔放在桌子上——一切都是為了工資為了珠寶為了新衣服！她千萬不能讓人看出來她看不上集團大老闆！
不過就算秘書小姐真的表現出自己的不滿，估計此刻會議室裡也不會有人有異議。
「既然韋恩先生對此沒有意見，那麼就這樣吧。」盧修思看著又在演戲的蝙蝠俠，見怪不怪地敲敲桌子，「諸位意下如何？」他看向其他股東。
韋恩集團的收益近年來一直呈現上升態勢，眾位股東對於帶領大家賺錢的盧修思·福克斯的決定自然不會輕易反對。
「那麼，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盧修思朝著其他人笑笑。
「啊？什麼？散會了？」從開會之初就一直魂遊天外的布魯斯·韋恩直到這個時候才抬頭，只見此刻，他們韋恩集團最大股東那一雙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無知少女的眼睛裡寫滿了迷茫和解脫，「先生們，下個月見。」他終於來了興致。
其他人見怪不怪地搖搖頭，朝著布魯斯·韋恩道別——只要集團運營不出問題，大股東不靠譜就不靠譜吧。
「韋恩先生。」其他人都陸續走出了會議室，秘書小姐最後出去，還關上了門。盧修思看著眼神在一瞬間清明起來的布魯斯·韋恩，笑了笑，「又是一晚沒睡？」身為正義聯盟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可沒有清閒的時候。
「誒。」揉揉太陽穴，剛剛的行為也算不上是布魯斯·韋恩的偽裝。「查到了一件事，但現在還沒有結果。」他含糊地和好友擺了擺手。「不過我們要和斯塔克工業合作？」盧修思的這個提案他不是不支持，只是有點意外。
「您剛剛已經簽字同意了，韋恩先生。」盧修思指了指還擺在桌面上的文件。
「這些事情交給你，我放心。」身為一個合格的股東，布魯斯既然信任盧修思·福克斯擔任總裁，就絕不會插手對方的決定。「不過想到托尼·斯塔克的性子，我就覺得頭疼。」鋼鐵俠那傢伙也太招搖了。
「哈哈，在這一點上，布魯斯·韋恩還真沒立場說人家。」盧修思發自內心地吐槽了一句，「布魯斯·韋恩和托尼·斯塔克，別謙虛，你們兩個勢均力敵。」頭髮花白的盧修思用一種看著不懂事年輕人的眼神，看向站在一側的蝙蝠俠。
「我認罪。」布魯斯兩隻手插在口袋裡，苦笑著點了點頭。從這間會議室的玻璃望出去，看以俯瞰整個哥譚市最美麗的景色。「盧修思，看看這座城市。」10年，哥譚從地獄變成了天堂。
「蝙蝠俠的功勞。」盧修思由衷地說。
「不，是哥譚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結果。」布魯斯不認為自己有多偉大。「為了這座城市，我也不能放鬆。」他的臉上是下定決心後的堅毅。
盧修思有意想勸解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布魯斯·韋恩哪裡是聽人勸的性格呢？「聽說你前兩天，約會中途被女伴甩了？」他決定換個輕鬆點的話題。
「what ？」還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布魯斯不敢置信地看向一旁的盧修思，「你聽誰說的？」好友盧修思和正義聯盟裡的其他人都沒什麼聯絡，這話是誰傳出去的？
「還用聽說嗎？」盧修思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倒了杯水，「布魯斯·韋恩帶了女伴回去，沒過幾分鐘對方就滿臉嫌棄地出了你酒店房間的門。」這消息在韋恩大樓上下都傳遍了。
「……盧修思，你知道這謠言很離譜，對吧？」幾分鐘？滿臉嫌棄？他回去就把那個經理炒了！
「嗯。」盧修思迎著蝙蝠俠期待的眼神，點了點頭，「我也覺得。」可還不等布魯斯鬆口氣，他就又加上了一句，「你怎麼也不至於連十分鐘都撐不到啊。」
#(━┳━ _ ━┳━)大家好，我是對這個冷酷無情的世界徹底絕望的蝙蝠俠#
「你去哪兒？回正義聯盟嗎？」盧修思看著穿上大衣一言不發就往會議室門外走去的蝙蝠俠，「不是要檢修一下設備嗎？」
「等我把那個該死的喬伊炒了再回來！((‵□′)) 」
*
滿天的白色雪花已經開始沸沸揚揚地落下。氣象臺三天前就已經開始警報說從今天下午起，哥譚將會迎來50年一遇的大雪。絕大多數哥譚市民早已經採購好了必要物資，布魯斯開著自己的黑色跑車，行駛在略顯空蕩的街道上，忍不住自己笑出來。
他不過是被個女孩子甩下而已，居然所有人都知道了。
心想他自己還真是不得人心，布魯斯又回憶起昨晚調查到的結果——某個盤踞在哥譚的秘密組織居然一直在招兵買馬，試圖作惡。幸虧他們正義聯盟早一步得到消息，這才一舉端掉了那個窩點。
只是，卻還是漏了一條大魚。
手指輕輕點在方向盤上，布魯斯·韋恩思考著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麼辦——這件事正義聯盟究竟是獨自行事更好，還是該與警方一起行動，才能得到最好的結果呢？
車子拐個彎兒，來到了商業街。以往熱鬧的街道因為暴雪的即將來臨而顯得冷冷清清，只有零星幾個行人，行色匆匆地走過。
「誒？」忽然，布魯斯·韋恩居然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那不正是那天一句話也不說就把他扔在房間裡走人的女孩兒嗎？
只見這位自從那天一別之後就再沒見過的姑娘身穿一件黑色的長款大衣，金色的長卷髮披在身後，脖子上還圍著一條墨藍色的圍巾。
布魯斯知道，女孩兒脖頸上有一道淺淺的傷疤，但根據痕跡判斷，當時女孩兒應該是被人狠狠咬了一口，才會留下那樣的傷痕。
對女伴的隱私無意打探的布魯斯那天沒問什麼，但卻記住了這個細節。
鬼使神差地把車子在路邊停下，布魯斯看著把購物袋放在身後地上，緩緩向一條小巷子裡走去的金髮姑娘，狐疑地皺皺眉。
女孩兒在幹嘛呢？
視線放遠，蝙蝠俠這才看見，小巷子裡兩個滿臉兇惡的男人正堵住一個女人，看樣子，正在搶劫。
金髮姑娘此刻已經走到了巷子口，朝裡面喊著什麼。覺得女孩兒過於莽撞了的布魯斯伸手，放在了車門開關上——他有點好奇，那晚見到的姑娘看起來，可不像是這麼魯莽的性格。
好奇心讓布魯斯沒有立刻拉開車門下車幫忙，而是留在車內，觀察女孩兒的行動。
哦？槍嗎？
金髮姑娘掏出手槍上膛的一幕讓蝙蝠俠更是意外——女孩兒看起來也不像是這麼膽大而且頗具進攻性的個性。
槍響聲傳進車內，布魯斯挑了挑眉毛。他沒想到看似柔弱的姑娘居然真的有開槍的的膽子。只是亡命之徒哪裡是一把槍嚇得跑的？小丫頭太天真了。
不再等待，布魯斯立刻拉開車門跨出去，朝著背對他、明顯精神緊繃的女孩兒跑去。
果然。
兩個劫匪裝作害怕退卻的樣子騙過了持槍的姑娘，就在女孩兒精神放鬆的一霎那，兩個人一同轉過身，快速朝著女孩兒撲去。
布魯斯沒有絲毫猶豫，他大跨步來到金髮姑娘身後、一隻手將對方向後扯，直接護在懷裡，另外一隻手抓住女孩兒握槍的手指，扣動扳機。
「砰」、「砰」兩聲槍響過後，兩個匪徒大腿內側被他打傷，失去行動能力，直接躺倒在了地上。
布魯斯·韋恩鼻間聞到女孩兒頭髮上傳來的甜甜的香水味道，手中略顯冰涼的觸感讓他察覺到懷裡的女孩兒正在恢復情緒。
體貼地等待了幾秒，直到對方主動推開，布魯斯這才緩緩鬆開手。
「韋恩……先生？」還有點發愣的金髮姑娘仰著臉，怯生生地開口，眼睛裡先是閃過一絲放鬆，然後又帶著點緊張和不可置信，最後整個人的表情停留在一種既感激又心虛的狀態。
布魯斯當然知道對方為什麼心虛。
「下午好，佐伊小姐。」揚起一個撩妹時慣用的微笑，布魯斯帶著點好奇的心思，緩緩低下頭，直視女孩子想要躲避的眼神，「不知道佐伊小姐聽沒聽過……以身相許？」
*
很好，她在還沒有想好說辭之前就被蝙蝠俠當場抓包了。
佐伊看著姍姍來遲的哥譚員警們把兩個捂著大腿躺在雪地裡嗷嗷叫的歹徒押上車，連頭也不敢動。
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此刻正站在她身邊，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另一隻手夾著煙，向趕來的警探們講述事情經過。「就是這樣。」至於佐伊那把略有點不太合法的槍，現在已經被蝙蝠俠童鞋裝在了他自己口袋裡。
我懺悔，我當年為什麼會覺得蝙蝠俠抽煙很帥。
佐伊用一隻手輕輕扶住額頭——她居然把超英養生第一人禍害得抽了煙。
「請韋恩先生和這位小姐回去做個筆錄吧。」出警而來的警探看看站在黑色跑車旁的一男一女，心裡搖頭——布魯斯·韋恩為了撩妹還真是拼啊，這大雪天，居然只穿西裝，連外套也不穿。
絲毫不知道自己被眼前的員警吐槽了的布魯斯彈了彈手裡的煙，「好啊。」他把煙熄掉，低頭看向身邊的金髮姑娘，「佐伊，上車吧。」轉身推開一步然後彎腰，他打開了跑車副駕駛座的門。
被趕鴨子上架的佐伊只能硬著頭皮道謝，「謝謝您，韋恩先生。」她還沒想好該怎麼向蝙蝠俠解釋那晚的事情可怎麼辦？！
「布魯斯。」布魯斯·韋恩挑挑眉，「sweetheart，叫我布魯斯。」
*
「謝謝您的配合，奧斯維德小姐。」警探向熱心市民道謝，「不過下次再遇見這種事，請在報警之後等待我們來處理，千萬不要再自己上前了。」兩個犯人被押回的時候，他看見那兩人可被嚇了一跳。
眼前的小姑娘幾乎可以說是撿了條命。要不是布魯斯·韋恩在場，今天的事情不知道會有多糟糕。
「探長？」佐伊看著對面一臉心有戚戚的警探，不明所以，「那兩個人……有什麼不對嗎？」剛剛在車裡，蝙蝠俠也意味深長地誇她膽子大。
她總覺得哥譚的暗夜騎士是在諷刺她╮(╯﹏╰)╭
「你看到他們胳膊上的紋身了嗎？」人過中年的探長看看比自己兒子還小兩歲的女孩兒，緩了聲音，「那些紋身圖案代表了他們之前犯下的罪行。」而兩個男人身上的紋身清楚地展示著，那是兩個殺過人的罪犯——即使警方從沒找到過對方殺人的證據。
「今天真的幸好布魯斯·韋恩先生經過。」雖然他們哥譚市的首富先生一向以不務正業和花花公子屬性聞名，但韋恩集團卻是帶領哥譚市走向光明和繁榮的大功臣，而且布魯斯·韋恩即使再胡鬧，也從來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因此哥譚市民對他們這位首富先生，真的沒什麼惡感——老一輩人覺得只是個年輕人愛胡鬧；年輕一輩覺得首富有錢又很帥，而且還總能給他們製造八卦新聞看熱鬧，最關鍵的是又帶給了他們和曼哈頓人比拼的資本——曼哈頓有鋼鐵俠，他們哥譚有個帥氣又英俊的布魯斯·韋恩。
佐伊聽懂了老探長的暗示。「是我太衝動了。」她確實沒想到這一點。「我確實得好好謝謝韋恩先生。」蝙蝠俠今天真的是救了她一命。
「咚咚咚」，門被敲響，緊接著剛剛還被談論的首富先生出現在了門口，「結束了？」布魯斯看著坐在探長對面的姑娘，眨眨眼，「請問，我有這個榮幸請美麗的姑娘吃頓晚餐嗎？」蝙蝠俠低沉的聲音裡有種讓人難以忽視的魅力。
講真，為什麼她遇見的男人聲音都那麼好聽？
佐伊自然無法拒絕對方。「我的榮幸。」
「不，是我的榮幸。」
*
外面的雪下得更大了。
韋恩酒店就在距離員警總部不遠的位置，佐伊坐在暖洋洋的室內，望著外面的一片純白，此刻卻顧不上考慮她待會兒該怎麼回家的問題。
跑車是好看，但在雪天卻不實用。
「在看什麼？」室內柔和的燈光照進杯子裡，布魯斯拿起酒杯晃了晃，看著對面略有點拘謹的姑娘，「sweetheart？」他故意把這個稱呼說得曖昧。
佐伊收回視線。蝙蝠俠的這個稱呼總讓她想起托尼。「布魯斯。」她把自己的酒杯也拿起來，斟酌了一下，「謝謝你，今天救了我一命。」要不是蝙蝠俠，她今天沒准真要出事了。
「哦？」布魯斯看著對面的金髮姑娘，意義不明地哦了聲。在警局等待的時間裡，他已經全面調查了佐伊·奧斯維德的資料。這位年輕的傳媒帝國繼承人的過往乍看之下沒什麼特殊，只不過在一個月前卻被人拍到與詹姆斯·莫里亞蒂交往甚密。只是隨後女孩子在夜晚與朋友出去玩時意外掉下倫敦塔橋。飽受驚嚇的姑娘最後決定出國散心，就來了哥譚小住。
而與莫里亞蒂，也徹底沒了聯繫。
「……韋恩先生？」佐伊看著不接話的蝙蝠俠，有點猜不透對方的心思。
難道是在為那晚她偷偷溜走的事情生氣？
「佐伊。」布魯斯笑笑，舉著自己的酒杯與女孩兒碰了碰，然後眼神一直盯著對方，把自己的酒喝下。
明明只是一個喝酒的動作，除此之外再無其他，但佐伊卻偏偏有種被男人狠狠撩了一把的感覺。
柔和的燈光下，一身黑色西裝的布魯斯·韋恩雙眼深不見底，杯子裡紅色的液體被男人緩緩吞下。喉結微動，可男人的眼睛卻從始至終沒有離開過她一秒。
佐伊有種自己被男人喝下去了的感覺。
「這是喬的拿手菜。」特地點了大廚最拿手的菜式，布魯斯放下酒杯，示意已經臉頰緋紅的姑娘試試剛剛被端上來的菜式。「嘗嘗看，喜歡嗎？」他的兩隻手交叉、胳膊肘放在桌面上。一雙深邃的眼睛依舊望著對面的女孩兒。
佐伊即使經歷了這麼多事，也依舊從沒像現在這樣覺得坐立不安過——就算是鋼鐵俠也達不到這種用眼神就可以撩人的境界啊！
難道蝙蝠俠才是她中二時期的真愛男神？
「這只是你對他們倆的定位不一樣而已。」系統滿懷期待地開口，「妮妮那是行走的荷爾蒙，勾勾手指就讓人欲罷不能。但蝙蝠俠是禁欲派的性感，一聲不吭也讓人覺得把持不住(☆_☆)。」TA已經要把持不住了！
佐伊不自在地低下頭，用拿刀叉的動作避開與蝙蝠俠直視——對面男人的眼神根本不露骨，可就是讓她無法忽視。
看著對面的姑娘連露出來的耳朵尖都紅了，布魯斯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喜歡嗎？佐伊？」他把女孩兒的名字念得纏綿。
佐伊差點把叉子插在盤子上。
該死的，蝙蝠俠這是怎麼回事！撩妹要是犯法，布魯斯·韋恩這時候都該被拖出去槍斃！
佐伊根本嘗不出嘴裡的魚肉是什麼味道了。「我……咳咳咳……」慌亂之下，她被嗆到了。
布魯斯看著坐在對面僅僅幾個來回就被她撩得不知所措的姑娘，心滿意足地站起身繞過桌子，站在佐伊身後。一隻手撐在桌面上，他的另一隻手拿起一旁的水杯，喂在了女孩兒嘴邊，「來，喝點水。」女孩兒身上好聞的水果味道香水是他難得在女伴身上聞到的。
有種夏季裡陽光明媚、一片安寧的味道。
布魯斯忽然想。
「咳咳……我好……咳咳，好了。」伸手去接杯子卻直接被男人抓住了手，佐伊感受到蝙蝠俠掌心高於她手掌的溫度。
而頭頂傳來的呼吸聲以及男人罩在身後帶來的壓迫感，更加讓佐伊覺得為難——她是來和男神做好盆友的！能不能不要這樣！
#系統：→_→好盆友有個鬼看頭，讀者們看得就是互撩的戲碼！難怪是個過氣作者！連萌點都抓不住！#
「布魯斯，呃，我沒事了。」手裡抓著杯子，而她的手和杯子又被蝙蝠俠一起握住。男人此刻就站在她身後，呼吸打在她頭頂上，另一隻手撐在桌面上，徹底封鎖了她所有的退路。
「佐伊」，被罩在身下的姑娘坐立不安、臉頰緋紅，布魯斯居高臨下把一切都盡收眼底。
「嗯？」被蝙蝠俠點名了的佐伊自欺欺人的正襟危坐，「嗯，布魯斯，其實關於之前的事情，我可以解釋……」該用什麼說辭？煤氣洩漏？家裡著火？還是隔壁鄰居的表弟的小舅子家的貓出去亂搞現在帶著姦夫回家了？
金髮姑娘被握住的手甚至都有點抖了，布魯斯一邊緩緩彎下腰，一邊收緊自己的胳膊。「佐伊……」他漂亮的眼睛直視女孩兒慌亂的眼神，曖昧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強硬。
「沒關係。」他把女孩兒的手拉到自己唇邊，在對方手背上印下一個吻。「那晚的遺憾……我們今晚，可以彌補……」布魯斯湊近女孩兒，他可以在佐伊的瞳孔裡看清自己的倒影，「你說……好不好？」
男人溫熱的氣息打在臉頰上，佐伊徹底傻掉。
「叮咚，」系統開開心心地提示，「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好感度+5！太TM撩了！我說佐伊你是不是性冷淡啊喂！」
（╯‵□′）╯︵┴─┴
↑↑↑這破系統誰要拿走！她不要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好帥好帥，老爺真的是不管哪個版本都好帥啊啊啊啊！！！
第67章 好感度65點的晚安
一隻手被對方擒住無法動彈，佐伊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那雙深邃的眼眸，唯一能夠做出的回應就是屏住呼吸，瞪大眼睛。
她該怎麼辦？
「佐伊？」幾乎被摟進懷裡的女孩子身上有一種甜甜的香味，布魯斯回憶起之前他在車裡看見的場面——一漫天的大雪中，一頭金髮的姑娘背影瘦弱，但卻滿身堅定地舉著手裡的槍，指向黑暗裡。
好像是一隻才剛剛滿月，走路還有點搖搖晃晃的金毛尋回犬的幼犬。毛茸茸的小金毛跌跌撞撞地在雪地裡奔跑玩耍，卻猛然撞見了想要吃人的狼。縱然害怕，金色的小奶狗卻還是鼓足勇氣，勇敢地迎了上去。
#系統：━━∑(￣□￣*|||━━佐伊是狗？！真是個……不走尋常路的男神#
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眼前的超級英雄當成了汪星人看，佐伊深吸一口氣，然後身體向一邊縮，勉強拉開了她與蝙蝠俠的距離。「咳嗯，韋恩先生，您別開玩笑了。」那晚難道是梁靜茹給她的勇氣嗎？她怎麼敢和布魯斯·韋恩一起去酒店的！
「我那天其實是……」低下頭，佐伊編瞎話，「忽然想起家裡的門沒關……」話一說出口佐伊就後悔了。
這假話說得太假了。
不過幸好，蝙蝠俠卻沒有介意的意思。
「是嗎？」小奶狗毛茸茸的頭髮擦過他的臉頰，布魯斯低頭看著明顯被他的舉動嚇住了的姑娘，低低笑出聲，「原來是門沒關好？那我就放心了。」說著，他鬆開了擒住女孩兒的手，然後直起身體，又走回了自己的座位坐下。
嚇死我了。
佐伊不由自主地松了口氣。
看到對面的小金毛果然放鬆了警惕，布魯斯暗笑。「你忽然離開，我本來有些擔心。」此刻的蝙蝠俠滿臉正色，好像真的就只是一位為女伴的不辭而別而擔憂的紳士。「後來還是喬伊告訴說他特地安排了車，司機也說看著你回了家，我才放心。」他拿起自己面前的刀叉，動作優雅地切開了面前的牛排。
布魯斯·韋恩這樣說，佐伊反而更覺得她那晚處事太草率。「sorry」，舉起酒杯，佐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道歉了。「韋恩先生，真的很抱歉。」剛剛的行為大概只是蝙蝠俠因為氣不過，所以逗她吧？
「布魯斯。」布魯斯·韋恩糾正了女孩兒的稱呼，「你叫我韋恩先生，我會以為是公司的秘書追到這裡來了呢。」他做了個頭疼的表情。
「yes ，布魯斯。」佐伊從善如流。「還有，我得再謝謝您今天救了我。」她把杯子裡的酒喝光。
女伴喝光了杯裡的酒，布魯斯·韋恩自然不能不喝。「舉手之勞。而且我一個大男人，總不能看著你一個女孩子獨自面對壞人，不是嗎？」他揮揮手，一旁的侍者上前再次幫兩人倒了酒。
「你不害怕嗎？」布魯斯晃晃酒杯，身體靠在了椅子裡。他認真地看向對面的姑娘。「佐伊，說實話，當我看見你拿槍的時候，可當真嚇了一跳。」明明那晚只讓他覺得漂亮的女孩兒眨眼間變成了女戰士，他當時可真是驚訝。
「想聽真話還是假話？」蝙蝠俠恢復如常，佐伊也放鬆下來。對面的高大男人畢竟是她很喜歡的超級英雄。若是拋開一切不談，和喜歡的男神一起聊天吃飯，誰不高興？
「假話呢？」布魯斯看著對面把耳朵都支起來的小金毛，很有興致地配合。
「那當然是不怕。」佐伊做豪氣萬丈狀，「員警馬上就來了，我手裡又有槍，幹嘛要怕他們兩個罪犯？而且作為一個有公德心的好市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搶劫案發生在眼前，卻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她為了表示豪氣，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對面的小金毛一身絨毛都沒褪乾淨，就呲著牙裝兇狠狀。布魯斯這下是真的被女孩兒逗笑了。「那真話呢？」他很好奇。
「那當然是……」佐伊不自覺間再一次避免使用右手，用左手拉了拉自己的頭髮。「其實如果事情發生得再慢一點的話，我可能就不會直接沖出去了。」今天若不是蝙蝠俠路過，別說救人了，只怕她自己也得搭進去。「對了，我的槍呢？」她的槍被對面的男神拿走，到現在都沒還給她。
「在我車裡。」金髮姑娘沒有絲毫猶豫地承認她自己的退縮和後悔，布魯斯卻反而覺得對方更真實。
#系統：用通俗點的話說就是——我們佐伊和外面那群打腫臉也要充胖子的妖豔賤貨不一樣【驕傲.jpg】#
「那你一會兒記得還給我。」那把槍可是她防身的東西。「不過幸好是你拿走了，不然沒準兒我要吃官司了。」她可沒有在哥譚持槍的合法證件。
「不怕，如果警方敢扣押你，那就讓他們去和韋恩集團的律師談。」布魯斯聳聳肩膀，把一個仗著有權有勢就胡作非為的敗家子的形象表演得淋漓盡致。
「噗哈哈……」佐伊被蝙蝠俠的表演逗笑。要不是事先知道，誰能想到這個屢屢出現在各大時尚娛樂版塊頭條上、總是被外界吐槽不務正業的富豪先生，會是那位甘願犧牲一切也要守護哥譚市的黑夜騎士呢？
「雪更大了。」布魯斯指了指窗外。
漫天飄舞的白色雪花此刻已經幾乎佔領了路燈映照下的所有空間，此刻，積雪已經有半米厚了。街道上，接到任務的市政工作人員們根本來不及等雪停，就已經開始工作了。
對面的金髮姑娘臉上一閃而過的憂慮沒有瞞過蝙蝠俠的眼睛。「佐伊，不如你今晚就住在這裡吧。」絲毫不帶任何私心，布魯斯·韋恩認真地勸導。「暴風雪的天氣，就算我把你送回去，也不如你留在酒店裡安全些。」
他們前晚抓捕的那個犯罪團夥，雖然小嘍囉和中層人員被一網打盡，但主謀卻被逃脫了。而50年難遇的暴風雪的夜晚，是再好不過的犯罪時機。
如果遇不見就算了，可他既然在路上遇見了小金毛，那麼就不能任由對方一個女孩子獨自留在那棟高級公寓裡。
這也就是為什麼他不考慮天氣狀況，執意邀請佐伊來吃晚餐的原因——他名下的這家酒店就在距離哥譚員警總部大樓不到1000米的位置，酒店內設施齊全、安保周密，與女孩兒獨居的那棟公寓相比，在這個暴風雪來臨、極有可能會斷水斷電的夜晚，更安全。
「我會讓他們幫你單獨安排房間。哥譚的雪夜也是很美的。」布魯斯朝著對面略有點遲疑的小金毛笑笑，「不過當然，如果你要是喜歡那晚那間套房的話……」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暗示性地側了下頭，「我們也可以……」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然後朝著對面的女孩兒再次眨眨眼。
「不用了，單獨給我安排一間就好了。」佐伊趕緊打斷了蝙蝠俠的話。這樣的雪夜裡留在有存糧、有備用發電機、有許多工作人員的五星級酒店，自然比冒雪回家安全。佐伊謝過蝙蝠俠的好意，然後忍不住還是吐槽了一句，「布魯斯，你的套房還是自己留著吧。」有透明玻璃門浴室的房間？倒找錢她都不住！
「呵哈哈……」女孩兒臉上嫌棄的表情太明顯，布魯斯·韋恩忍不住笑出來，「哦，sweetheart，你這麼嫌棄，我可要傷心了。」說著，他真的做了一個傷心欲絕的表情。
「我能說件事嗎？」對面的蝙蝠俠在接地氣地搞怪，佐伊看著霸道總裁臉上的表情，忍不住覺得這位超級英雄親切。「布魯斯，你能不能不要叫我『sweetheart』？」這個稱呼總會讓她想起自家本命男神。
「怎麼？這難道是某個人的專屬稱呼嗎？」對佐伊的背景瞭若指掌的布魯斯不動聲色地笑笑，「難道……是那位先生？」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女孩兒脖子上那個淺淺的疤痕。
佐伊用手摸了摸脖子。「不，我只是單純覺得這個稱呼……有點怪。」總讓她有種綠了自家男神的感覺。「而且，這個傷是被一隻狗咬的，你別腦補太多。」她滿臉正色。
「一隻狗？」布魯斯放下杯子。
「是的。」佐伊認真點頭——不是狗能咬人嗎？
「那一定是一隻……很大的狗。」布魯斯幾乎都有點心疼那位不知名的先生了。
「非常大。」佐伊讚賞蝙蝠俠這種上道的行為。「特別大。」
畢竟一人多高呢。
「希望那只……狗，還活著。」布魯斯眯了眯眼睛。
「安樂死了。」佐伊無所謂聳聳肩膀。
#系統：咦咦咦？啥時候的事？#
「小姐，這間。」韋恩酒店的大堂經理喬伊非常有職業精神地打開門，然後把房卡交給被自家老闆帶來的姑娘。「您有任何需要可以打給大堂。」
佐伊謝過經理先生。
「看看還喜歡嗎？」布魯斯·韋恩率先走進房間，一隻手插兜，滿臉「總裁我出錢」的豪氣，「不喜歡的話讓他再給你換一間。」他回頭看向走進來的姑娘。
「已經很好了。」蝙蝠俠安排的房間自然不可能不好。套房自帶一個小客廳，裡面是一間舒適的臥室。佐伊目送經歷喬伊出去，然後轉回頭看向已經走進臥室裡的布魯斯·韋恩，「布魯斯，謝謝你。」折騰了一整天，她也累了。
「那你好好休息。」小奶狗是要有充足的休息時間才能長大的，小時候曾經養過一隻金毛幼犬的布魯斯·韋恩知道這個道理。
「那麼晚安？」佐伊走到床邊，轉身朝著蝙蝠俠道晚安。「布魯斯？」一邊道別，佐伊一邊用眼睛瞟了一下門。
「你是在攆我走嗎？」小奶狗看見床就翻臉無情，本該立刻回房間換衣服變身的布魯斯·韋恩看著金髮姑娘明顯在趕人的眼神，立刻腳步一轉，站在了對面前面。「佐伊？」他低著頭，直視女孩兒的眼睛。
講真，蝙蝠俠是怎麼練出這種撩妹卻又不會讓人覺得露骨色情的調情技巧的？
「是你設定的呀。」系統無奈地插話。
「一個真正的紳士這個時候就該主動離開了。」佐伊不示弱地回看回去，「請吧，布魯斯·韋恩先生？」她也眨眨眼。
「……看來我無法反駁。」布魯斯笑了笑。他也確實該走了，「那麼……」
佐伊發覺，蝙蝠俠的臉色忽然一變。
「嗯？」還不等佐伊問出聲，站在對面的高大男人就一拉她的胳膊，直接把佐伊拉倒。緊接著，佐伊毫無反抗之力地被蝙蝠俠塞進了床底下。
「啊……」不等佐伊反應過來，俯身趴在地上的蝙蝠俠就好像用盡了所有力氣。支撐在地面上的腿和胳膊直接卸了力道，頭也磕在了地上。
幸好地上有地毯。
從床上垂下的床單擋住了佐伊的視線，她目瞪口呆地趴在床下。
「布魯……」聲音還沒等從喉嚨裡發出去，佐伊就聽見有人走進臥室的聲音。
「怎麼樣？」一個低沉的男聲問。
「非常好。」有人回答。「除了下麵吃飯的人，都倒了。」
「嗯。」最開始出聲的男人回答，
「『黑暗舞會』，果然名不虛傳。」
第68章 美女救英雄
50年難遇的暴風雪既給哥譚帶來了一種別樣的風景，同時也嚴格考驗著市政設施和其他政府部門的功能性。
詹姆斯·戈登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白茫茫的一片。為了避免發生交通癱瘓或者重大市政設施失靈的情況，從今天下午開始，幾乎所有政府工作人員都堅守在崗位上。
「咚咚咚」，辦公室的門被人敲響，緊接著，一位警員探頭進來，「局長，大家都到了。」比起其他政府部門，哥譚警局的任務要更重一些。暴風雪的夜晚簡直就是罪犯狂歡的天堂，他們必須保持足夠的警惕，一點也不能鬆懈。
10年前哥譚經歷過的黑暗，一定不可以再次重演。
「這就來。」戈登繞過辦工桌，向門外走去，「第6分局那邊怎麼樣了？」之前發生了一起小規模的珠寶搶劫案，所幸第6分局巡查的警員們反應及時。
「他們那邊已經都結束了。」探員回答，「局長，您說今天真的會出大事嗎？」蝙蝠俠與哥譚警局一直有合作，而就在今天早上，對方給他們發來了警告的郵件。
「不出事最好。」戈登搖搖頭，「但是我們必須做好準備。」
「局長，您見過蝙蝠俠嗎？」探員擋住電梯門讓自家局長走進去，「我真好奇他是什麼人。」蝙蝠俠是拯救了哥譚的英雄。
想起眼前的探員下午還吐槽說嫉妒布魯斯·韋恩在這種天氣依舊可以吃香喝辣睡高級酒店，戈登難得露出一個微笑，「你會驚訝的。」
*
時間格外的漫長。
佐伊一動也不敢動地趴在床下，從床上垂下的厚床單完全擋住了她的視線，也避免了房間裡的其他人看見她的可能。
「這藥可真神奇。」她聽見的兩個聲音裡，一個略低沉些的比較沉默，而另一個音調稍高一些的則很感歎地說話。
只是兩個人的聲音聽起來都有些模糊，像是隔著什麼東西一樣。
「這可是黑暗舞會。」略低沉些的聲音很平緩，「當年因為這個藥，哥譚成了犯罪者的天堂。後來這種藥被人帶出哥譚，整個事件席捲了全國、死在這種藥之下的人不計其數。」
佐伊聽見腳步踱來踱去的聲音。「最後蝙蝠俠和正義聯盟站出來，與政府合作，關停了生產這種藥的研究室，所有科學家都被帶走了。」
「只是在中央空調上動動手腳，沒想到這棟酒店的人就睡得像死豬一樣。」音調略高些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佐伊聽見了槍支上膛的聲音。
「他們沒有睡著。」另外那個人回答，「他們的意識是清醒的，身體的感覺也依舊存在，只是不能控制身體而已……嘿，你在幹什麼？」
佐伊閉上雙眼，緊張到不敢睜開——她根本打不過兩個全副武裝的男人，更別提不知外面還有多少敵人。
黑暗舞會？那不是亞伯特·哈代去找她報仇的時候使用的違禁藥品嗎？
「我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好像是被同夥拉住了，佐伊聽見男人不滿的聲音，「布魯斯·韋恩，億萬富翁。切，我要是有個有錢的爸爸，也能……」
「別鬧了！」而另一個聲音低沉些的人卻表示了反對，「布魯斯·韋恩是哥譚的招牌、韋恩集團的大股東，一會兒BOSS對他還有安排。」
躲在床下的佐伊松了口氣——無論今天把蝙蝠俠藥倒的人是誰，上面那句話都透露出了兩個資訊。
一是來人不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二是他們暫時還不會殺掉人質。
「切。」被拉住的男人似乎有點不滿，佐伊聽見什麼東西被重重踢中的聲音。然後那個聲音低沉的人才開口，「趁著沒人，我倆先去找點值錢的東西。」
佐伊聽見好像錶鏈扣被打開的聲音，緊接著兩個人的腳步聲向門外響起。
又等了足足十幾秒，佐伊才鼓起勇氣，用手指挑開床單，向外看——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仰面躺在地上，房間裡沒有其他人。
佐伊又縮回了床下。
「佐伊，你要小心。」系統擔憂地提醒。「我現在沒辦法給你提供什麼幫助。」
沒有理會系統，佐伊仔細盤算著目前的情況。
不知是恐怖分子還是暴力集團的團夥在韋恩酒店內釋放了足夠量的違禁藥品，圖謀不軌。從剛剛兩個男人的言談中可以得知，此刻酒店內除了最下一層餐廳裡還有人清醒之外，上面樓層裡的客人和工作人員，只怕都已經中招了。
只是如果真像那兩個男人所說，藥物是通過中央空調傳播，那麼距離餐廳裡的人也被藥倒，只是時間問題。
佐伊把耳朵貼在地上，但酒店隔音效果極好，她根本聽不到什麼聲音。
那兩個出去翻找錢財的男人只是小嘍囉，而真正的主使不知現在在哪。酒店各房間裡肯定沒有監控探頭，但走廊上卻一定不缺。她現在必須假設對方已經佔領了酒店的監控室。
當日亞伯特·哈代來襲之後佐伊曾經被BAU的人帶去檢查，得出的結論是她之所以沒有因為藥物影響失去對身體的控制，是亞伯特·哈代沒有控制好藥物的使用，所以她沒有將飄散在空氣中的藥粉吸食進去。
只是現在看來，或許她根本就對這個藥物免疫？
否則怎麼解釋連蝙蝠俠都倒了，她卻一點事情也沒有。
趴在黑暗的床下，佐伊的腦子裡在瞬間閃過太過念頭。她挑著床單再次快速觀察了一下，然後從床下鑽出來，拍了拍蝙蝠俠的臉，「嘿，布魯斯，你的意識是清醒的嗎？」從走廊裡，是看不見這間小套房的臥室的。
地上明顯已經被人洗劫了一番的布魯斯·韋恩一動不動，但他的眼神卻讓佐伊明白，蝙蝠俠的意識確實是清醒的。
是清醒的就好。
從自己包裡掏出手機，佐伊並不意外地看著上面「無信號」的顯示。「手機不能用了，估計座機也是。」無論是誰策劃了這樣大的行動，確保消息無法傳達出去是基本常識。「我們需要聯繫警方，但是首先，我們倆必須離開這個房間。」距離有人來帶蝙蝠俠、和發現她被對方藏在床下只是時間問題。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立刻離開這個房間。「你知道有什麼地方可以避開監控探頭嗎？」佐伊趴在布魯斯·韋恩耳邊，近乎耳語——她害怕會被人聽見。
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只能眼珠稍稍動一下的蝙蝠俠看著上方的金髮姑娘，眼神深邃。
該死的，現在完全沒辦法溝通！
佐伊緊張地看向門外，確保沒人聽見她說話。「你聽見他們說的了，黑暗舞會。」佐伊努力回憶瑞德曾經給她科普過的知識和她在醫院裡聽醫生們說起過的知識。「解毒劑，你有解毒劑嗎？」造成那樣大規模傷害的違禁藥物自然有解毒劑的存在，事實上為確保安全，佐伊還被打過一針呢。
蝙蝠俠略微收縮了一下的瞳孔讓佐伊見到了希望。「解毒劑在哪？」憑她自己想要拿下犯人救下人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她唯一能夠做的，就是讓蝙蝠俠恢復行動能力。
「告訴我解毒劑在哪裡，我去給你拿回來。」佐伊緊緊盯著躺在地上的布魯斯·韋恩，希望可以從對方的眼神裡得到些答案。
可躺在地上的蝙蝠俠眼裡，卻沒有絲毫回應她的意思。或者說得更直白一點，佐伊居然在對方眼裡看到了懷疑。
什麼情況？
「我搬不動你。」佐伊緊張地再次向外看。「他們隨時都會回來，如果你有解毒劑的話告訴我你把它放在哪裡了，我想辦法拿回來。」她見過醫生們給她注射的藍色液體。「告訴我在哪裡，你的車還是房間？」
可這一次，她卻更加清楚地看清了蝙蝠俠眼中的懷疑——黑暗舞會之下，所有人都喪失了行動能力，但她卻不受任何影響。而且據她所知，黑暗舞會的解毒劑有嚴格時效限制。事實上，針對黑暗舞會這種違禁藥品，至今也沒有任何有效的長效預防措施。想要不受藥物影響，只能是在接受解毒劑的時間段之內行動。
而解毒劑的時效，因人體質而異，只有從2小時到6小時不等的效力。
她完全不受影響，又很篤定地堅信布魯斯·韋恩擁有解毒劑，也難怪蝙蝠俠會這麼警惕——一個花花公子怎麼會在身邊常備那種東西？她這樣問，可不就是明晃晃地詢問對方是不是有什麼隱藏身份嗎？
這個時候，佐伊猛然間看到窗外閃過巨大的照明燈——這樣的天氣裡直升機無法起飛，警方也不可能這麼快就發現發生了人質挾持事件。
「我們快沒時間了。」佐伊揪住了男人的領子，「布魯斯·韋恩，我知道你是蝙蝠俠，我也不是什麼可疑的人。相信今天下午的時候你早已經把我的底細查清楚了。我們現在沒有時間玩員警和英雄的遊戲，告訴我你的解毒劑放在哪裡，我去把它拿回來給你。否則，你比我更瞭解哥譚的罪犯們能夠做出什麼。」她緊緊盯著男人的眼睛。
「現在告訴我，解毒劑在哪兒？你的車裡？」她半跪在地上，整個身體覆在蝙蝠俠身上。
布魯斯·韋恩的眼睛看著上方的女孩兒，然後眼珠轉了轉。
「OK，在你房間裡嗎？」佐伊覺得自己似乎已經聽見走廊裡傳來拖拽的聲音，她更加緊張。「在你房間嗎？最頂層的套房？」如果是的話真的很麻煩，她該怎麼樣才能避開監控器和犯人們呢？
躺在地上的蝙蝠俠眼珠向左。
佐伊狐疑地看過去，那只是一面擺放了傢俱的牆壁，傢俱上方掛了一幅油畫。
「在這裡？」
蝙蝠俠究竟是有多喜歡機關？佐伊站起身來到牆壁前，根本無所適從。「我找不到……」她的手摸上油畫又去摸傢俱的邊框。蝙蝠俠可以輕易地把機關設置在這裡，當然不會被人察覺。
「我找不到開關。」佐伊又趕緊撲回蝙蝠俠身邊，「我需要提示。」她努力扶著男人坐起來。
布魯斯·韋恩的眼珠努力向下看。佐伊跟著看去，發現男人是在看袖子。
袖扣？
對這種獨特的首飾已經產生了敏感性的佐伊暴力地拽下蝙蝠俠袖扣上的兩粒袖扣，然後重新站在牆壁前。
不走尋常路的蝙蝠俠肯定不會把機關設置在畫框後者傢俱後面——否則就太普通了。
牆壁唯一空著的區域不算大，大概能夠勉強讓一個成年人彎腰走進去。佐伊手心裡攥著袖扣，然後狠狠砸在牆壁空閒區域的上方。
「噗通」，眼前一花，下一秒佐伊就發現自己趴在了某個室內的地上。顧不上肩膀和膝蓋的疼痛，她快步跑向空間另一頭，那邊有張桌子，一排藍色針管讓佐伊感覺非常親切。
就是那天醫生給她打過的解毒劑！
順利拿到解藥，佐伊原路返回，然後再一次摔倒在地上。只是這次，她回到了剛剛的房間。
「BOSS，我們這就帶布魯斯·韋……」
藍色的針管剛剛接觸布魯斯·韋恩的皮膚，佐伊就聽到走廊裡男人的聲音。手忙腳亂地把針管完全按下去的同時，佐伊已經明白，被她掩上的臥室門一定引起了來人的警覺。
可是藥劑需要時間才能發揮作用。
佐伊下意識地看向房門。
臥室門外，槍支上膛的聲音清晰地傳進來。
一切都發生得很快。
佐伊感覺到自己再次被蝙蝠俠推進了床底，然後是打鬥聲。緊接著，有人重重摔在了地上。再接著，佐伊被人拉起，然後眼前一花，手上一涼，她發現自己被蝙蝠俠帶進了剛剛的那個密室，而她手上還拷著手銬。
「what ？」什麼情況？
「呆在這裡。」布魯斯·韋恩立刻去換蝙蝠衣，根本沒理會金髮姑娘的疑問。「你在這裡是安全的。」
說完，換裝神速的蝙蝠俠，從密室另一頭直接走了出去。
(☉﹏☉)
很好，我被蝙蝠俠抓了。
佐伊眨眨眼，有點不敢相信正義聯盟的老大哥居然會這麼對她。
「想開點，佐伊。」系統不知是不是安慰地開口，「或許是蝙蝠俠口味奇特！」
「什麼口味？」冰涼的手銬不僅銬住了她的雙手，還保證她只能坐在這把椅子裡。
「或許布魯斯·韋恩喜歡COSPLAY也說不定嘛。」系統自以為是在安慰作者，「超級英雄和女間諜的愛恨情仇！捆綁PLAY神馬的真的很萌啊(☆_☆)」
「你給我滾！（╯‵□′）╯︵┴─┴ 」
布魯斯·韋恩，咱倆梁子結大了！！！
第69章 好感度75點的套路
時隔十年，哥譚再一次迎來惡性事件。
「怎麼樣？」暴雪影響了哥譚的交通和各種市政設施的運行工作。即使政府工作人員加班加點，卻還是難以抵擋大自然的威力。
「聯絡不上。」警局的一位探長急匆匆跑進局長辦公室。暴風雪的夜晚，警局內除了外出巡邏的人員，所有人堅守崗位。而剛剛傳來的這個消息，實在讓他們擔心。「局長，外出巡邏的第19小組沒有回應。」而編號19的兩人小組需要巡查的街區就在警局總部大樓不遠處，所以當他們沒能第一時間回來報告的時候，誰也沒在意。
全警局的人都以為那兩位警員或許是被風雪中出門的市民絆住了，又或者是在幫市政工作人員協調。
畢竟對方需要巡視的區域距離警局太近了，近到沒人會認為是不是出了事。
「距離他們失去聯絡多久了？」剛剛在外解決了一夥兒試圖搶劫珠寶店的搶劫犯，連外套都沒脫下來，戈登就聽到了這個消息。「對講和手機都沒有回應嗎？」就算手機信號中斷，警用的聯絡設備就在車裡，兩位警員也不該失聯。
「差不多1個小時了。」留守的探長有心派人出去找，又因為擔憂總部空虛而無法行動。幸好，局長總算是帶人回來了。
「派一個小組、不，兩個小組，去他們巡查的路段。」身上還帶著寒氣，戈登沒有脫下外套，「市政的人就在街上，他們應該是在幫助處理什麼突發……」
「局長！」有人猛然沖了進來，「出事了！韋恩酒店出事了！」
「什麼？！」
*
「他們要求政府準備500萬現金，否則每隔半小時殺掉一個人質。」從酒店裡傳出的消息讓人不安。
「這樣的暴風雪，他們應該知道我們根本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拿出500萬。」戈登摘下自己的眼鏡，看著面前已經被打得面目全非，被恐怖分子放回來送信的警員。「你在被他們抓住的時候，還看到過什麼？」比起其他只是在擔憂韋恩酒店被恐怖分子佔領的警員們，知曉蝙蝠俠真實身份的詹姆斯·戈登現在就是心驚了。
韋恩酒店被恐怖分子佔領？那麼布魯斯·韋恩呢？
可老局長必須鎮定。
「主……主幹道上的市政工作人員。」被放回的警員艱難地向局長彙報消息，「在韋恩酒店前的……現在都是他們的人。」至於真正的工作人員，現在幾乎都已經遇害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和搭檔會上當的原因。「酒店一層……全是……全是人質。」
「局長，客人名單出來了！」有人把今天在韋恩酒店裡用餐和住宿的客人名單拿來。
「首席法官，議員，銀行行長，這是個女明星……」來哥譚旅遊的遊客先不算，在名單上的哥譚本地人就讓員警們覺得頭疼不已。「這些人如果被害……」如果他們今天無法圓滿解決這件事，不僅僅是員警生涯到了頭，更重要的是，事情披露之後，哥譚肯定又會被再次扣上惡魔之城的帽子。
上一次，哥譚全體人民花了10年時間，才讓哥譚重新看見了希望。難道他們還要用下一個10年來證明自己嗎？
「局長！」有警員從外面擠進來，「看電視！」
戈登揮手示意手下人打開電視機，心開始向下沉——布魯斯·韋恩也在酒店裡，現在卻毫無動靜。他必須做好最壞的打算。
而且……
「這群王八蛋居然上網直播？！」恐怖分子們，居然在網路上即時直播這次襲擊。
「他們是怎麼把這麼多客人一起悄無聲息地制伏的？」新聞頻道截取的畫面上，躺在大廳裡的客人們一動不動地被恐怖分子排成排。
「黑暗舞會……」戈登總算明白為什麼蝙蝠俠既沒有與他聯絡也沒有出現了。
「什麼？！」
*
冰涼的手銬幾乎被收到最緊，佐伊能夠感覺到堅硬的金屬死死卡在手腕上的疼痛感。這間屬於蝙蝠俠的密室空間不大不小，而且從布魯斯·韋恩剛剛離開的方向看來，這間密室不止一個出入口。
「布魯斯·韋恩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會找你算帳的！」佐伊朝著蝙蝠俠離開的方向氣狠狠地喊。
「佐伊，還好嗎？」系統擔憂地問。
「好，我好得不能再好了。」還從來沒被人這麼對待過的佐伊現在整個人都要氣炸了。她好心好意幫蝙蝠俠拿瞭解毒劑，然後呢？她就變成對方的階下囚了？
布魯斯·韋恩你的良心難道都不會痛嗎？！疑心病太重是一種心理疾病你造嗎？需要推薦心理醫生嗎？我強烈推薦漢尼拔·萊克特先生！！！專家！保證治好！！！
坐在椅子裡，佐伊很生氣地動了動身體。但被拴住的雙手卻讓她根本不可能離開這個區域——手銬上拴著一條金屬鏈子，鏈子的另一頭被固定在了牆上。
「阿嚏！」密室的溫度明顯比酒店房間低得多。坐得久了，身上只穿著條秋冬裙的佐伊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蝙蝠俠如果再不回來，她就要感冒了。
可隔音效果極好的密室卻讓佐伊聽不見外面的任何一點聲音。
「佐伊，你現在應該給自己想個藉口。」系統看著自家作者被凍得直抽鼻子的可憐樣，只能儘量轉移佐伊的注意力。「蝙蝠俠待會兒肯定會問，你為什麼會知道他的身份。你得先把藉口想好。」否則只是有嫌疑就被關進密室裡，要是布魯斯·韋恩真的懷疑佐伊怎麼辦？
難道自家作者會被關進阿卡姆精神病院？
「比起怎麼打發蝙蝠俠，我現在更想要一件大衣。」被卡住的手腕已經感覺不到疼了。佐伊把冰涼的手指貼在臉頰上，眼巴巴看著密室另一頭——布魯斯·韋恩扔下的西裝外套。「我感覺好冷。」大概超級英雄都有自虐傾向？鋼鐵俠是不睡覺，蝙蝠俠是喜歡讓他自己受凍？
佐伊呼出一口氣，她甚至都能看見升起的白霧。
密室另一頭牆壁掛著的時鐘顯示，此時距離蝙蝠俠出去才剛剛過了10分鐘。知道即使是超級英雄也不可能在10分鐘之內解決一切，被凍得不行的佐伊從椅子裡站起來，開始打量室內環境。
最裡面那面牆，滿牆都是她認不出用途的工具和武器，再近一點立著一個衣架子，是放蝙蝠衣用的。而被布魯斯·韋恩扔下的西裝外套就在衣架子下麵。
回過身再看看自己身邊，佐伊想找一個長點的東西把衣服挑過來，手邊卻什麼都沒有。
咦？佐伊忽然想到，她剛剛跑進來拿解毒劑的時候，好像蝙蝠衣並沒在室內？
不過這也很可能是由於精神緊張，她當時沒有注意。
「布魯斯·韋恩，你能聽見我嗎？」坐回椅子裡，佐伊吸吸鼻子，已經開始覺得頭疼了。「我要被凍死了。你要不然把我放出去，要不然就把空調開暖一點。我好歹也算是救了你的命。就算我不求回報，你也不能恩將仇報吧？……阿嚏！」她肯定感冒了。
不過當然，此時正在外面拼命的蝙蝠俠是肯定無法回答她的。
但佐伊這句話也不是說給蝙蝠俠聽的——她只是忽然想起，蝙蝠俠的管家阿爾弗雷德很有可能在代替布魯斯·韋恩，監視著密室裡的情況而已。
「布魯斯·韋恩？你聽到了嗎？我很冷。」佐伊把腿也一起縮在了椅子裡。下午已經折騰了一番的她本來就覺得精神疲倦，現在又出了這樣的事，她覺得更累了。
密室裡靜悄悄的，一點聲音也沒有。但縮在椅子裡的佐伊明顯感覺到室內的溫度開始上升。不過幾分鐘，她就覺得暖洋洋的了。
「還算有良心。」不過佐伊沒有任何道謝的想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暖乎乎的室溫裡，佐伊開始覺得眼睛發酸，頭也很重。漸漸的，她把自己整個人全部縮進椅子裡，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
不知過了多久，佐伊隱約聽見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醒醒，佐伊·奧斯維德？醒醒。」
恍惚著睜開眼睛，佐伊首先感覺到得是像刀割一樣疼痛的喉嚨，緊接著好像有金屬碰撞的聲音傳進耳朵裡，最後，佐伊才看清俯身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又或者說是一隻蝙蝠精。
「布魯斯·韋恩？」從椅子裡坐起來，去摸喉嚨的佐伊沒發覺手腕上的手銬已經被拿掉了。「你都解決了嗎？」黑漆漆的蝙蝠衣完全把布魯斯·韋恩的個人特徵全部遮去。如果不是事前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佐伊也不會認為面前這位品味與小丑的大白臉簡直不相上下的蝙蝠俠，就是那位經常出現在時尚雜誌裡，被評選為十大最會穿搭男人的韋恩老爺。
#系統：代表廣大同好，強烈譴責佐伊這種以衣取人的行為！就算是黑乎乎的鎧甲也完全不損我老爺的美貌！你看隔壁的鋼鐵俠，一身番茄炒雞蛋的打扮，你不是也誇他帥嗎？都是男神，不許區別對待！#
「恐怖分子都已經被抓住了。」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沙啞得讓人聽起來就很不舒服，蝙蝠俠站在椅子前，俯視著臉頰不正常紅暈的女孩兒。「佐伊，現在，你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
*
隻身一人與恐怖分子搏鬥，在確保了人質們的安全後又聯絡警方裡應外合，不僅順利解決了此次事件，還利用恐怖分子設定好的網路直播給哥譚大大刷了一把好感度的布魯斯·韋恩身上還穿著自己的蝙蝠衣，站在他自己設立在韋恩酒店的密室房間裡，俯視著坐在椅子裡，被他懷疑身份的姑娘。
阿爾弗雷德已經將佐伊·奧斯維德的詳細資料再次查閱了一遍。眼前的女孩兒除了在倫敦時曾被人認為與詹姆斯·莫里亞蒂交往甚密之外，背景裡再無可疑。
但一個普通的富家小姐又怎麼會知道他的身份？又如何提前預知危險、事先注射了針對禁藥黑暗舞會的解毒劑。
他最早與佐伊相遇是在一個酒吧裡，當時他甚至沒費心思去記女孩兒的名字。還是後來女孩兒在酒店房間不辭而別，他這才稍稍有了興趣。
今天下午也是，如果不是他發現女孩兒勇敢地挺身而出去拯救一個陌生人，他也不會多此一舉把人帶來酒店裡。
難道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有預謀的？佐伊接近自己也是有預謀的？
警惕心極高的布魯斯·韋恩在瞬間就陰謀論了——眼前的女孩兒想從自己這裡得到什麼？
「叮咚，布魯斯·韋恩好感度-20，總好感度45點。警告，此好感度低於平均值。」系統趕緊提醒自家作者。「佐伊，快想想辦法！」
頭暈、噁心、嗓子像刀割一樣疼。佐伊很確定自己生病了。站在身前的蝙蝠俠雖然被面具擋住看不見臉，但不需要系統提示，她就知道自己目前面臨巨大的危機——就算是OOC過了，男神們的本質也是不會變的。她曾經希望自己喜歡的超級英雄們都可以放下一切，各自去過自己幸福的生活。但從她經歷過的事件來看，沒有任何一個超級英雄選擇放下一切。他們依舊在為其他人的幸福生活而努力。
基於這一點判斷，就算蝙蝠俠被她真的禍害成了一個花花公子，骨子裡的謹慎也是不會丟棄的。
「咳，我要熱水。」佐伊摸了摸脖子。發聲時嗓子真的很疼。「布魯斯·韋恩，我要喝水。」她靠進椅子裡，又開始覺得有點冷了。
布魯斯靜靜地看著臉頰泛著不正常紅暈的女孩兒幾秒，然後轉身，真的給了佐伊一杯熱水。
接過水杯，佐伊一點點把溫度適宜的水喝下去。「……你想要知道嗎？」身體不舒服，可她現在只能打起精神，全力應對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你把我關在這裡，是想要知道什麼？」她必須打消蝙蝠俠對她的懷疑。
「everything」，布魯斯給出了一個讓受審者不能拒絕或者含糊的回答。
「……你想要知道為什麼我會知道你的身份。」這是最重要的問題。佐伊一口氣把水喝光，然後揚頭，直視站著的男人。「布魯斯·韋恩，如果你想要讓人不懷疑你的身份，你就該好好偽裝一下。」
身體不舒服、又被蝙蝠俠當作犯人一樣盤問，佐伊此刻一丁點耐心都沒有。
「哥譚的報紙詳細報導過蝙蝠俠做過的事情，你們的博物館也有專門針對這位元哥譚英雄的區域開放。」蝙蝠俠的知名度與復仇者聯盟不相上下。「想要從中得到線索根本不難。」她可不是不做功課的人。
布魯斯看著椅子裡明顯身體不適，但眼睛卻瞪得渾圓的女孩兒，心裡忽然有一絲懷疑自己的判斷——女孩兒的眼睛裡有憤怒和指責，但卻唯獨沒有心虛和躲避。
不過，如果是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間諜，想要做到這一點也不難。
「說說看。」密室裡唯一一把椅子給佐伊坐了，布魯斯雙手抱胸，站在對方面前沒有移動。「佐伊，說說看。」他不認為那些公開的資訊會對他的秘密造成什麼損害。
「蝙蝠俠肯定是哥譚本地人。」顧不得疼痛的喉嚨，佐伊揚頭直視蝙蝠俠眼睛的位置。「否則沒辦法解釋他為什麼要為哥譚付出那麼多。蝙蝠俠是哥譚崛起的標誌。不僅僅是因為他遊蕩在黑夜裡保護了生活在哥譚市的人，更因為他為人們帶去了哥譚一直以來都沒有的東西——希望。」
「所以無論蝙蝠俠是誰，他一定是哥譚本地人。在這裡出生、長大，他經歷過哥譚的一切，哥譚就是他的家。」佐伊回憶著她這些天從博物館和網路上收集的資料。「而且不僅僅如此，我相信，哥譚一定也生活著所有他愛的人——至少那些人曾經在哥譚生活。」說起來會覺得矯情又老調，但事實上，只有愛才會讓一個人心甘情願付出那麼多。
布魯斯不置可否地看著椅子裡的姑娘。「然後？」他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變化。
「蝙蝠俠十年前出現，一直到如今還在活躍。在哥譚出生長大，家人也生活在哥譚。年紀不可能太小，他不會低於28歲，但也不會太老，再加上行事作風，我猜他應該不會超過45歲。」這種側寫方法還是瑞德教給她的。
「那也未必是我。」蝙蝠俠黑漆漆的面具讓佐伊看不到表情。
「參考曼哈頓的鋼鐵俠，我會認為蝙蝠俠有很深的財力，這不是什麼難以想到的事情。」佐伊打斷了想要插話的布魯斯·韋恩，「蝙蝠俠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什麼慈善機構資助下的名字。」
佐伊慢慢吸了口氣，壓下喉嚨裡的難受。「當然，哥譚的有錢人裡符合這個年齡段的男人不少，也未必就是你布魯斯·韋恩。」她為什麼開始覺得渾身無力？「我只是在逛街的時候無聊，隨意做出的推測。我對蝙蝠俠到底是誰不是那麼感興趣。」
布魯斯·韋恩沒有說話。
「你知道我什麼時候真正確認了你的身份嗎？就是那天我從你房間半路跑出去的時候。」佐伊開始覺得她連胳膊也無法移動。
「我父母死後，有一段時間，我放縱自己，做過很多傻事。」佐伊靠在椅背上，她覺得很累。「我曾經和學校裡的一個教授約會。後來發現，他居然是一個比殺人犯還要邪惡的存在。」
#系統：年度最佳背鍋俠——詹姆斯·莫里亞蒂#
「你和他，某些時候，某些行為很像。」佐伊閉了閉眼睛。「你們都有一張面具，平日裡帶著面具生活。我猜那也是我為什麼那晚會決定跟你回房間的原因。」佐伊努力保持清醒。「你的行為模式和他有共同之處，這讓我覺得熟悉，所以我才選擇了跟你回房間。」
敢和蝙蝠俠一起玩耍，她的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呢：）
「後來你去洗澡，我覺得無聊躺在床上Google 你。」佐伊歪頭，看著支棱著兩隻貓耳朵的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哥譚首富，花花公子。父母都是哥譚人，你的父親曾經為哥譚的發展做出過不可磨滅的貢獻，可最後卻死于搶劫犯的槍口之下。年幼失去父母，你由管家撫養長大。」
「鑒於我們倆都是因為意外失去父母，我覺得我有立場這樣說。布魯斯·韋恩這個人的人設太……空泛了。繼承了億萬家財的花花公子，每天不務正業。可除此之外呢？布魯斯·韋恩這個人還有什麼特點？居然沒有任何人知道。」
「30歲，哥譚人，數不盡的財富，無人瞭解的經歷，和曾經生活在這裡、熱愛這片土地的親人。你有能力成為蝙蝠俠、也有動機這樣做——你愛你的父母。」
「所以當我發現，我居然跟著一位超級英雄回了房間的時候，你大概可以想像我當時有多驚訝。」佐伊覺得她自己一定不是著涼感冒這麼簡單。
「大家你情我願，睡了一個花花公子我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但是蝙蝠俠？」佐伊努力看向布魯斯·韋恩，「我不能。以一種玩樂的心態對待一位幾乎為別人付出了所有的超級英雄？」
佐伊苦笑著搖搖頭，「你可以說我老套，但我真的不能那麼做。」強烈的無力感襲來，佐伊發覺她自己沒辦法移動手指了。「布魯斯·韋恩，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查……」她直視蝙蝠俠的眼睛，然後困倦感襲來，直到她再也抵擋不住。
隨著佐伊不再說話，密室裡也徹底安靜下來。
「韋恩老爺」，從頭到尾圍觀了整個審訊過程的阿爾弗雷德終於開口，「你相信她嗎？」
布魯斯·韋恩靜靜直視已經睡過去的女孩兒，半晌沒有說話。
「叮咚」，已經徹底昏迷的佐伊沒有聽見系統的提示，「布魯斯·韋恩好感度+30！」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佐伊，其實她不是對那個藥免疫，她是過敏：）對，你們爪子就是這麼可惡。下面就要開始撩撩撩啦，開熏(≧ω≦*)
第70章 好感度80點的友好交流
哥譚時隔10年迎來最大危機，但這場發生在暴風雪夜晚的恐怖事件卻被哥譚市的黑夜騎士、正義之使——蝙蝠俠，輕鬆解決。
目前，蝙蝠俠一人單挑37名恐怖分子，只花1小時，就將幾百名人質毫髮無傷亡解救的新聞已經徹底刷爆了網路。全美各大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全部都是那位元哥譚英雄的大幅照片。
「……據悉，當晚蝙蝠俠就是在這裡，將主犯一舉拿下。之後蝙蝠俠前往樓下的餐廳，與還在與警方對峙的近20名持槍歹徒進行了……」巨大的液晶螢幕上播放著午間新聞的實況直播，畫面裡的女記者身處韋恩酒店，正詳細向觀眾講述當日的過程。背景裡，還有多家新聞媒體記者的畫面一閃而過。
而作為正在被媒體們大誇特誇，恨不得誇出一朵花來的蝙蝠俠本尊，布魯斯·韋恩坐在沙發裡，無奈地搖搖頭，關掉了電視機。
「韋恩老爺。」此時，阿爾弗雷德走進來。「您怎麼在歎氣？」老阿福看著被自己撫養長大的小主人。「哦，您還不知道吧？現在網路上的投票裡，蝙蝠俠已經超過鋼鐵俠和美國隊長，得選了『你最喜歡的超級英雄』排名的第一名。」他樂呵呵地打趣布魯斯·韋恩。
「阿福……」布魯斯無奈地歎口氣。「這種排名只有斯塔克那個傢伙會在意。」蝙蝠俠無形中吐槽了一波與自己人設重疊的鋼鐵俠。
#遠在曼哈頓的妮妮：阿嚏！誰背後罵我？#
「這話可不能這麼說。蝙蝠俠受人歡迎，對哥譚也是有好處的。」老管家走到沙發旁邊。「您沒有用午餐。」事實上，布魯斯·韋恩連早餐也沒吃。
「我不餓。」布魯斯·韋恩並不看重蝙蝠俠能夠得到的虛名。那天的事情順利解決是好事，可問題在於，他搞砸了另一件事——
小姑娘佐伊昏迷至今。兩天了，依舊沒醒。
「她醒了嗎？」布魯斯抬頭看向阿爾弗雷德。
「佐伊小姐還是沒醒。」阿福搖搖頭，「不過剛剛豪斯醫生已經來看過，確認她的狀況已經穩定。豪斯醫生說，她隨時都會醒過來。」老管家看著自家主人眼中明顯的自責，輕聲說，「事實上，我不認為佐伊小姐會因為這件事而責怪您。」資料上看來，那是一個很通情達理又性格安靜的姑娘。
#系統：→_→對，沒錯，佐伊確實通情達理。在別人沒惹她的時候，我家作者醬可通情達理了呢#
「她接受注射的藥物呢？」布魯斯搖搖頭，佐伊原不原諒他是一回事，他做錯了事是另一回事。「有查到什麼嗎？」
佐伊昏迷並非只是因為著涼或者受了驚嚇，而是對「黑暗舞會」中的某些成分過敏。
但又並非簡單的過敏。
說得直白一點，佐伊對「黑暗舞會」過敏。但她體內又存在另一種物質，那種物質中和掉了其中大部分過敏源，所以金髮姑娘那晚才沒有明顯顯露出過敏的症狀來。只是佐伊吸入得「黑暗舞會」不少，她體內的中和劑又處在一個趨於減少的狀態下，再加上女孩子本身體質不夠健壯，所以才會陷入昏迷。
而且她之前又被凍了一會兒。
「沒有。」阿福搖搖頭，「佐伊小姐的醫療記錄上沒有任何記錄。」女孩兒的病例上沒有關於那種藥物的注射記錄。「或許是奧斯維德先生因為擔心女兒，所以秘密給佐伊小姐注射了那種藥物？」手握一個傳媒帝國的奧斯維德夫婦很有人脈，或許是父母擔心女兒的安慰而事先做出的安排也未可知。「奧斯維德先生早年曾經留學美國。」所以知曉黑暗舞會的厲害。
「那種藥物可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而且還要針對個體開發。人體實驗就要經過很漫長的過程。」布魯斯搖搖頭，「算了，等佐伊醒來我再問她吧。」
「咚咚咚」，一位女僕輕輕敲了敲門，「韋恩老爺，潘尼沃斯先生，客房裡的那位小姐醒了。」
*
「所以，我是那天晚上除了恐怖分子之外，惟一一個受傷了的人嘍？」在漂亮的女僕姐姐的幫助下，躺了兩天、覺得渾身都軟綿綿的佐伊靠著枕頭，坐了起來。
「總結起來就是這樣沒錯。」系統簡短地向佐伊講述了一下當前的情況，「蝙蝠俠把你帶回他家休息，醫生已經檢查過了，你再好好休息幾天把感冒治好，就什麼問題都沒了。」
「呵呵。」佐伊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那我還真得謝謝布魯斯·韋恩呢。」要不是蝙蝠俠審訊她，她一定早就接受醫生檢查，根本不會拖那麼久才看上醫生。
「佐伊，你要記住他是你曾經很喜歡的男神。」系統看著自家作者滿臉寫滿了「我要算帳」的表情，默默在心裡給蝙蝠俠點了根蠟。「你下手的時候……千萬記得別打臉！」
不然TA會心疼噠！
*
「佐伊小姐，該吃晚飯了。」老阿福笑呵呵地親自推了餐車進來，招呼坐在床邊看書的姑娘。「我讓人準備了您喜歡的東西。」現在距離佐伊醒來，已經過了三天了。
「謝謝您，潘尼沃斯先生。」佐伊合上書，翻身下床，「我出去吃就好，您不用特地把食物拿過來。」因為感冒沒好的緣故，認錯態度良好的蝙蝠俠童鞋堅持讓佐伊養好病再離開，而抱著可以在蝙蝠俠的大本營住幾天的好奇心態，佐伊也就沒推脫。
而且老阿福不愧是被廣大蝙蝠迷們讚不絕口的管家，佐伊即使因為感冒胃口不太好，也不能不承認，阿爾弗雷德讓人準備的食物，都很合她的口味。
「您的著涼還沒完全好，需要好好休息。」阿爾弗雷德笑著拒絕了女孩兒的提議。「看看您喜歡嗎？」他幫佐伊把餐盤擺好。
「哇哦，好豐盛。」佐伊在餐桌邊坐下，例行稱讚老阿福的貼心，「我現在都有點嫉妒布魯斯·韋恩了呢。」蝙蝠俠童鞋在阿爾弗雷德的精心投喂下，居然還能保持八塊腹肌和人魚線的完美身材，這簡直不科學！
韋恩莊園的飯都太好吃了有沒有？布魯斯·韋恩幾十年如一日的吃，是怎麼做到不讓他自己吃胖的？
「潘尼沃斯先生，您有跳槽的打算嗎？」
「謝謝您的誇獎，佐伊小姐。」阿福樂呵呵地謝過女客的捧場，還幫佐伊倒了杯紅茶。「您這樣說，是對我最大的稱讚。」金髮小姑娘果然和資料上說得一樣，是個討人喜歡的孩子。
「看來我回來得有點不是時候？」一個低沉的男聲響起，佐伊和阿福抬頭，看到一身黑色西裝的布魯斯·韋恩單手插兜，正站在房門邊。「不過我要是再不回來，是不是你就要把阿福拐走了？」他朝著坐在餐桌邊的佐伊眨眨眼。
「韋恩老爺，您怎麼能這樣對一位女士說話呢？」還不等佐伊說什麼，阿爾弗雷得就率先譴責起了蝙蝠俠。「這太失禮了。」
佐伊點頭，表示很贊同阿福的話——她那天醒來還沒等找蝙蝠俠算帳，對方就因為要處理後續事件跑出去忙了。所以到現在，她還沒把那天的帳算回來呢。
「我的錯，我道歉。」一隻手扶在西裝扣子上，布魯斯·韋恩誇張地行了個禮，表示歉意。「佐伊小姐，請問您能原諒我的一點小過錯嗎？」他臉上，是「布魯斯·韋恩撩妹專用微笑」。
佐伊不置可否地眨眨眼，笑著看著蝙蝠俠，但不說話。
阿福左右看看，然後躬身退場，「韋恩老爺，我去把您的晚餐拿來。」自家小主人確實還沒像無辜被懷疑的姑娘道歉呢。「佐伊小姐，您慢用。」
阿爾弗雷德走出房間，而布魯斯·韋恩則走到餐桌邊坐下，正著對佐伊。
「感覺好些了嗎？」阿福已經轉告過了，但布魯斯還是得親自問一句，「豪斯醫生說你著了涼，要好好休息。」他抬手給自己倒了杯紅茶。
「已經沒問題了。」藥物反應早已經消退，佐伊搖搖頭，「你回來剛好，我打算明天回家了。」在韋恩莊園住了3天，她也該回自己家去了。
「再多住幾天吧。」布魯斯的語氣裡帶著點不許人拒絕的強硬，「等身體完全恢復再回去。」畢竟女孩兒會生病是他的過失。
佐伊挑了挑眉毛。「嗯？你還真是不一樣了呢。」帶著花花公子面具的布魯斯·韋恩雖然也是一臉霸道總裁范兒，但言談間卻不會有這樣的氣勢。
卸去了敗家子的偽裝，布魯斯·韋恩這才算顯露了真實性格。
「sorry」，布魯斯立刻道歉，「我只是希望能為自己的過失做出補償。」他很真誠地看著對面的姑娘。
「補償？」佐伊放下手裡的叉子，若有所思的挑挑眉毛。「那你打算怎麼補償我？」用手銬銬她的帳還沒討回來呢。
「你想要什麼，儘管說。」布魯斯看著對面的小金毛瞬間發光的兩隻圓眼睛，好笑地將上半身前傾了一點。「我都可以。」他故意放低了聲音，帶著點調笑意味的開口，「以身相許……也可以啊。」
不過小傢伙不敢要就是了。
坐在餐桌對面的蝙蝠俠滿臉「你不敢」的表情，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挑釁。佐伊把另一手裡的餐刀也放下，冷漠地打量了一下布魯斯·韋恩。
「那你不介意……我先收點利息吧？」她學著蝙蝠俠的表情，也扯出一個微笑。
「當然不介意。」布魯斯立刻回答。桌對面的小奶狗雖然滿臉「我要幹壞事」的表情，但卻連硬指甲都沒長出來。
他一點也不怕佐伊能做出什麼。
哼哼，你自己找死。
佐伊直起身體，然後用右手朝著蝙蝠俠招了招，「那你過來一點。」
布魯斯·韋恩聽話地前傾了一點身體。
「再近一點。」佐伊覺得這個距離不好發揮。
布魯斯挑挑眉毛，乾脆站起身，換到了小金毛旁邊的座位裡。「這樣夠近了嗎？」他側著身體面對佐伊，身體前傾，一隻胳膊搭在餐桌上，造型滿分。
佐伊的視線掃過男人即使穿著襯衫也難掩的好身材上，然後停留在對方那張臉上。
「夠近了。」
側過自己的身體，佐伊在蝙蝠俠好奇的眼裡，緩緩伸出自己的兩隻手。然後——狠狠掐住了對方的臉頰。
「疑心太重是病，記得治！」狠狠擰了一把蝙蝠俠的臉，佐伊神清氣爽轉回身體，接著吃東西。
整個房間安靜了足足幾秒鐘。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男神的臉被擰紅了，系統崩潰了，「我的臉我的臉我的臉！打人不打臉！我家老爺英俊的面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系統的嚎叫慘烈極了。
「佐伊你太不是人了！此刻千萬同好們都在手機（電腦）前看到了你的罪行！那可是我家老爺的臉啊！我家老爺的臉啊！」
系統淒厲的尖叫差點讓佐伊扔掉手裡的刀叉。
房間裡除了佐伊耳邊的吵鬧之外，再沒有聲音。
「噗哈哈……」忽然，布魯斯·韋恩自己樂了起來，「佐伊，你可真是……」他一隻手撐住了額頭，「你可真是……」
「叮咚，」系統懵逼了，「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好感度+5？！友情支線已開啟？我去，我家萬人迷的老爺啥時候有了M屬性？！」
「可能是當他……遇見一個S的時候？」
佐伊把香噴噴的肉吞進肚子裡。
……
男神，請別放棄治療！
系統眼淚巴巴地看向上天——大不了TA去給蝙蝠俠買個打氣筒！
作者有話要說：
2333333，打氣筒神馬的，我才不知道是什麼呢，你們看我純潔的眼神(☆_☆)
第71章 暗戀你個大頭鬼（有一段沒貼上）
銀裝素裹的哥譚市，街道上到處懸掛著金紅色的裝飾。一顆顆聖誕樹被擺在路邊和商店門口，上面掛滿了裝飾用的彩燈和鈴鐺。
平安夜的夜晚，雖然有很多人選擇留在家中與家人團聚，但還有很多人選擇了出門，與朋友一起慶祝。
哥譚市最繁華的街道上，遊客與結伴出遊的年輕人們擠在一起，或去商店購物、或去酒吧聊天，還有人在與路邊的聖誕老人合影。
佐伊脖子上圍著一條符合節日氣氛的圍巾，幫兩個女孩兒與聖誕樹拍了照。
「thank you !」兩個從華盛頓過來玩的女孩兒朝著熱心的佐伊揮揮手，然後又奔赴下一個目的地。
節日氣候濃重的街道上到處都是滿臉喜氣的行人。如果不是佐伊親歷，她可能都不會相信，就在不久之前，眼前這條繁華的街道一側還曾經發生過一起聳人聽聞、差一點就釀成大禍的恐怖分子挾持人質事件。
究竟該誇獎哥譚人們生性樂觀，還是該說他們「見多識廣」、習慣了惡性事件？
夜風吹過，只戴了一雙薄手套的佐伊把兩隻手放在嘴邊哈了哈氣。
「hello ？傑拉爾？」放在大衣口袋裡的手機響起來，佐伊接起，發現來電人是遠在倫敦的管家傑拉爾先生。「我和朋友在一起逛街，聖誕快樂。」不打算讓老管家擔心，佐伊隨口撒了個小謊，然後才掛掉電話。
闔家團圓的平安夜，身邊既沒有朋友也沒有家人，她獨自一人跟著人群晃晃悠悠，不知不覺就溜達到了韋恩酒店門口——身為哥譚市最豪華的酒店，韋恩酒店門前擺放的那兩顆聖誕樹是街上所有聖誕樹中最大、最裝飾物掛得最多的樹。
也不知道蝙蝠俠童鞋今天是不是也依舊奮鬥在保衛城市安全的第一線？
佐伊雙手插在口袋裡，仰頭打量著那兩顆巨大的聖誕樹——好吧，要是這麼比起來，或許至少還清閒的她，要比布魯斯·韋恩的處境……好那麼一丟丟？
「哇哦，下雪啦！」人群裡有人指著天空驚喜地喊。佐伊隨著聲音抬頭，果然見到白色的小冰晶從天空上慢慢地落下來。
突如其來的小雪花給平安夜更增添了一絲朦朧的美，佐伊甚至看到她旁邊的一對小情侶直接擁吻起來。
呀，年輕真好。她老氣橫秋地想。
「佐伊，你今年才20━━∑(￣□￣*|||━━」，知道自家作者是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裡覺得孤單了，系統無奈地出聲打斷，「等這個時間節點圓滿結束，你就可以找回你原本的記憶了。」自家作者棒棒噠。
「你是說，如果我圓滿解決了蝙蝠俠的危機，那麼我就可以從此以後不再遊走在時間裡了？」佐伊驚喜地問。
「是的。」系統遲疑了一下，但到底還是沒潑自家作者冷水——一旦佐伊回歸正常時間，那就意味著世界法則用以保護世界運轉的力量將不再限制個人意志，到時候……
系統可憐地打量了一下自家還一無所知的作者。
希望佐伊倒是能夠處理得了一群黑化了的男神吧：）
「呀！」佐伊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與系統聊天上，就沒察覺到周圍的狀況。等她被人狠狠撞了一下，然後又被拉著差點摔倒在雪地裡，她才抬頭，「布魯斯·韋恩？」這個把她撞倒了的倒楣蛋在12月末的嚴寒中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襯衫，滿身酒氣，正是蝙蝠俠布魯斯·韋恩本人。
「韋恩先生！」追著大老闆出來的酒店經理喬伊跑上前，想要扶起蝙蝠俠，卻被嫌棄地揮開，「韋恩先生您喝多了，先回房間休息吧。」他抬頭，才看到被自家老闆當成拐棍用的姑娘居然還是個熟人。「奧斯維德小姐？」這不是那天甩了韋恩先生的姑娘嗎？
「布魯斯？」布魯斯·韋恩好像醉得東倒西歪，但對方扶住她胳膊的手臂卻有力而平穩。佐伊不太確定演技可以在奧斯卡捧回一座小金人的蝙蝠俠是不是真的醉了。「你怎麼穿成這樣就跑出來了？」這可是12月末，哥譚的平均氣溫已經達到零下20幾度了。
「sweetie ……」布魯斯·韋恩低下頭，看著金髮姑娘，「你怎麼一個人？」他的眼睛裡確實有醉意。
「韋恩現在今天在這邊參加一個宴會。」喬伊趕緊代替大老闆解釋，「不過他……喝多了。」心累的喬伊只想趕緊把惹不起的老闆弄回對方頂層的套房裡。
「布魯斯，你還是回去吧。」蝙蝠俠薄薄的襯衫幾乎讓她可以感覺到對方的體溫，佐伊有點擔憂地拍了拍男人的胳膊，「你會感冒的。」
不過很顯然，和一個醉鬼講道理是行不通的。「NO」，布魯斯·韋恩淡定地推開喬伊再次伸過來的爪子，然後揚起手裡的車鑰匙按了下，不遠處的黑色車子就發出了聲響。「嘿，佐伊，不如……我帶你去個好地方？」他好看的眼睛在聖誕樹裝飾彩燈的映襯下更加漂亮。「保證你喜歡。」他眨了眨眼。
「韋恩先生……」喬伊為難極了——大老闆真是生命不息撩妹不止。
「我送他回家吧。」蝙蝠俠大概真的是醉了，佐伊總不能眼看著不管。「我知道他家在哪裡，我送他回去。你幫我把他弄上車。」有老管阿爾弗雷德照顧，總比把布魯斯·韋恩單獨扔在酒店套房沒人管得好。
喬伊也只能同意。
「嘿，你坐副駕駛！」一把揪住想要往駕駛座裡鑽的蝙蝠俠的胳膊，佐伊在喬伊的幫助下把哥譚市的霸道總裁先生像教訓小孩子一樣，塞進了副駕駛座裡。「喝了酒還想開車？我看你真是醉得不清。」醉酒駕駛害人害己知不知道！
布魯斯·韋恩眨巴眨巴他好看的眼睛，滿臉無辜地乖乖在副駕駛座上坐好。
「那就麻煩您了，奧斯維德小姐。」總算給惹不起的大佛找到了歸宿的喬伊滿臉喜氣，「回去的路上小心。」經理先生幫佐伊關好了車門。
坐在布魯斯·韋恩的愛車裡，佐伊先摘下自己的圍巾，然後才轉頭看向身邊的男人。「……誒？你沒醉？」不過眨眼的功夫，身邊的男人哪裡還有醉得東倒西歪的樣子？
「不過那點酒而已，我怎麼會醉。」布魯斯擺擺手，表示他自己沒問題。「你呢？怎麼一個人出來逛街？豪斯醫生不是叮囑你要注意保暖嗎？」他隔著酒店玻璃看到金髮姑娘孤零零地站在人群裡，所以才出來。
「我已經沒事了。」佐伊搖搖頭。她早好了。「那現在呢？還要我送你回家嗎？」她晃了晃車鑰匙。
「或許……我們可以換個地方？」布魯斯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你家，怎麼樣？」
*
她居然把蝙蝠俠帶回家一起過平安夜？！
直到布魯斯·韋恩邁著長腿坐進客廳的沙發裡，佐伊才發現她自己做了什麼。
「你一個人住在這裡？」即使已經提前知道女孩兒獨自一人居住，可看到一點節日氣氛也沒有的房間，布魯斯·韋恩還是有點吃驚——就算是他的蝙蝠洞，也有阿福擺放的一小顆聖誕樹呢。
「是呀。」因為對於成為佐伊·奧斯維德的一生沒有過多的記憶，所以佐伊對於耶誕節並沒有多麼熱衷。懶得在耶誕節之後還要費心清理垃圾，她乾脆一點沒用的裝飾也沒買。「不過你不回家沒關係嗎？潘尼沃斯先生會擔心的吧？」她倒了一杯牛奶和一杯可樂。
「阿福知道我不回去的。」布魯斯翹著一條腿坐在沙發裡，略有點震驚地看著被女孩兒推給他的杯子。「你給我喝……牛奶？」他堂堂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居然被人認為需要喝牛奶？
「喝過酒之後喝牛奶對胃好。」佐伊打開電視機，客廳裡開始熱鬧起來。「蝙蝠俠同學，你該不會真的認為你自己有金剛不壞之身，百毒不侵吧？」佐伊靠在沙發扶手上，笑著看向舉著牛奶杯的布魯斯·韋恩，「快喝了，就算我謝你來陪我過平安夜。」她當然知道蝙蝠俠為什麼跟她回家。
好心的正義聯盟老大哥肯定以為她一個人孤單，所以才特地來陪她。
從不會過多表露心意的布魯斯·韋恩，其實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身邊沙發上的金髮姑娘笑得真誠，布魯斯·韋恩看著對方眼中絲毫不摻假的關心和感謝，無奈地搖搖頭，「我從5歲起就沒喝過……」
「別告訴我你喝咖啡從來不加奶。」佐伊無情地打斷蝙蝠俠童鞋自吹自擂的行為。
……
「……噗，哈哈哈……」吃了癟的布魯斯·韋恩與佐伊對視幾秒，然後兩個人同時笑出聲。
「佐伊，那天的事已經全部解決了。」布魯斯喝下半杯牛奶，然後看向對面的姑娘，「你不用再擔心了。」
「有蝙蝠俠在，我為什麼要擔心？」佐伊朝著身邊的超級英雄眨眨眼睛，「好了，平安夜不說這些。為了謝謝你陪我，我請你吃頓好的。」佐伊站起身，打算去廚房把她囤貨的各種火鍋材料拿出來，請好心的布魯斯·韋恩吃頓正宗的種花家美食。
「火鍋，怎麼樣？」
「你親自下廚嗎？我很榮幸。」布魯斯點點頭，表示很期待。
「馬上就好，你等一會兒。」材料都是現成的，端出來就行。
可是等佐伊從冰箱裡把火鍋底料和蔬菜拿出來之後，關上冰箱門，她卻發現蝙蝠俠站在了一邊。
「嗯？」佐伊奇怪地眨眨眼，「布魯斯，怎麼了？」霸道總裁不該是混吃等死嗎？難道還打算幫忙？
「佐伊……」布魯斯看著穿著一件紅色連身裙，身上圍著蕾絲小圍裙，站在冰箱旁的姑娘，低低笑了兩聲，然後攤開了手裡的東西——
那是一本財經雜誌，中間有記者專門採訪他的一篇報導。「你可沒告訴我……你喜歡我。」他好看的眼睛盯住還在裝傻的姑娘，長長的睫毛眨了眨。
佐伊莫名其妙地順著蝙蝠俠的動作看向對方手裡的雜誌。這才發現，那本雜誌是不知哪位元鄰居不需要了，放在樓下大堂裡，然後被她隨手撿回的那本。
雜誌印刷精美、九成新。沒有絲毫瑕疵。
但唯一的問題就是——那本雜誌上每張布魯斯·韋恩的照片，都被用紅色的桃心，圈了起來。
佐伊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布魯斯·韋恩一隻胳膊搭在冰箱上，身體前傾，低著頭，看著金髮姑娘，眼神深邃。「honey ，我很榮幸。」他的聲音低沉而性感。
（╯‵□′）╯︵┴─┴這是個美好的誤會，你看我純潔的眼神！
眼前的蝙蝠俠明顯誤會了什麼，佐伊放下手裡的半顆小白菜，有心解釋，「不是的，布魯斯。我……」
「oh ,please don't」，布魯斯·韋恩上前一步，一根手指點在了佐伊的嘴唇上，「我的錯……」他的眼睛裡似乎藏著一汪深潭，迷人又神秘，「sorry ，我不該讓女孩子，先表露心意……」他不容佐伊拒絕地前進了半步。
━━∑(￣□￣*|||━━大哥，真TM是個誤會！！！
蝙蝠俠的臉越湊越近，佐伊被這個神展開驚到，「不是，我……」那雜誌是男人從哪裡翻出來的呀！
「將錯就錯吧！」系統激動萬分，「佐伊，睡了他！老爺身材是最棒的！睡了不虧本！！！」
↑↑↑
這花癡系統誰要誰拿走！
作者有話要說：
hello大家淩晨好，你們愚蠢的作者躺在被窩裡點開更新目錄發現字數不對，結果發現自己居然有一段沒複製上來【捂臉】，這裡是趕緊把電腦拽上床的爪子。
麼麼嘰大家，晚安
第72章 忽然90點
街道上，隨處可見聖誕樹和聖誕老人，而從天而降的小雪更是為平安夜的夜晚更增添了一絲節日的氛圍。在這個耶穌誕辰的日子裡，幾乎家家戶戶都準備了聖誕樹與聖誕裝飾，孩子們更是滿懷期待地等待著會從煙囪到來的聖誕老人給他們送來禮物。
在這個幾乎被彩燈和紅白綠三色裝飾物淹沒的日子裡，整間以純白色裝飾為主、沒有絲毫節日氣氛的公寓就顯得很特殊了。
不過裡面發生的事，更特殊：）
一隻手扶住冰箱、另一隻手撐在對面男人的胸膛上，佐伊現在很崩潰。
「布魯斯，你聽我說……」那本雜誌是她在這個時間節點醒來的晚上撿回來的。當時她依舊沉浸於差點和蝙蝠俠發生不和諧事件的震驚、以及被無冤無仇的美國隊長扔進水裡的疑惑中。沿著系統的指引找到家的她在公寓外面的雜誌攤上買了一本印著布魯斯·韋恩頭像的雜誌，而走進公寓大堂後她又看到了那本被人放在那裡的雜誌。抱著多看一本也不錯的心態，她順手就把雜誌一起抱進家門了。
之後，她確實翻閱了那本撿回來的雜誌，但上面的桃心根本不是她畫的，那是雜誌的上一位主人留下的——很顯然，此刻就在這間公寓裡，還住著一位布魯斯·韋恩先生的腦殘粉。
「我可以解釋……」佐伊用自己最正經、最嚴肅的表情看回去，「這本雜誌是我在樓下大堂拿回來的。這上面的桃心在我把它撿回來的時候就有了！」她就差賭咒發誓了。
布魯斯一隻手撐在冰箱上，另一隻手拿著攤開的雜誌。雜誌上那張拍攝於今年8月的照片裡，他穿著一身深酒紅色西裝，而那張照片上的桃心也最大最粗，「哦？是嗎？」他俯視著眼前的姑娘，好看的眼睛在燈光下更顯深邃迷人。「你喜歡我穿紅色的西裝？」
很顯然，蝙蝠俠根本沒把佐伊的解釋聽進去。
「雜誌不是我的。」此時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佐伊可以清楚地看清布魯斯·韋恩長長的睫毛。她無奈地歎口氣，試圖讓蝙蝠俠認真對待她的解釋，「這本雜誌真的是我撿來的！」男神，你看我真誠的眼神！
已經背靠在冰箱上的金髮姑娘滿臉「我真的沒說謊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表情，簡直就像只去廚房偷吃了肉骨頭被人當場抓包，但卻倔強地汪汪叫著、堅決不肯認罪的小狗。布魯斯長長的胳膊一伸，直接把雜誌放在了一邊的餐桌上。緊接著，他兩隻手都撐在了冰箱上。「真的？」他把聲音放輕。
「騙你是小狗！」見到蝙蝠俠總算肯相信了，佐伊這才算松了口氣。說真話，這種自家放著一本畫滿了桃心的雜誌神馬的，她也是很尷尬的好不好。「布魯斯，放開我。」她的眼睛掃了一下布魯斯·韋恩撐在她身體兩側的胳膊。
布魯斯挑挑眉毛，然後聽話地站直了身體——逼太緊可不好，小傢伙肯定會害羞的。「好。」說著，他還往後退了兩步。
「不過其實我不介意。」就在佐伊要轉身的時候，布魯斯·韋恩忽然低頭又湊到她耳邊。「你知道，有很多女孩兒都暗戀……」
他的話被佐伊戳在他襯衫口子上的手指打斷。
「想得美。」佐伊無奈地翻個白眼，「自戀也是病，記得治！」
*
「味道很棒。」布魯斯·韋恩不愧為可以擔任正義聯盟老大哥角色的人物。不過是現成的火鍋底料外加買回來的速凍食品，他就能臉不紅心不跳地把這頓飯誇上天。好像這頓火鍋簡直都該被列入美食界歷史，被千古傳頌一般。
「謝謝。」雪夜裡，圍著一隻鍋子吃著暖乎乎的火鍋。這種幸福感確實是絕無僅有的。佐伊毫不客氣地收下了蝙蝠俠的稱讚。「我也覺得很好吃。」這個牌子的底料真是棒棒噠！
#系統：╮(╯_╰)╭你倆真般配#
小金毛捧著一隻碗，滿臉幸福地把從鍋裡撈出的肉片塞進嘴裡，還被燙得直呼氣。本來沒什麼胃口的布魯斯·韋恩看著佐伊吃得這麼香，也忍不住多吃了一些。
「你今天還要工作嗎？」有點撐到了的佐伊打算歇一會兒再吃點細粉絲。她把一直沒停下的筷子放下，拿起一旁的果汁。「我是說，維護世界和平之類的？」蝙蝠俠平安夜還需要去巡邏嗎？
「零點之前不需要。」布魯斯·韋恩好笑地看著對面的姑娘嘴唇被食物燙紅了。「我不用去那麼早。」如果今天真的會發生什麼惡性事件，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零點至淩晨四點之間。
「那你豈不是今晚都不能休息？」佐伊沒想到蝙蝠俠會這樣回答。「你今天起床是幾點？」
「5點多？怎麼了？」布魯斯·韋恩無所謂地聳聳肩，他早已經習慣各種熬通宵了。「耶誕節最容易出現事件，我不能掉以輕心。」
這樣說著，佐伊明顯看到對面男人的眼睛裡閃過的凝重和責任。
布魯斯·韋恩確實是捨己為人的典範。在這一點上，他簡直可以和自家本命男神鋼鐵俠，一同PK一下「本年度最佳不要命超級英雄獎」。
「你知道，哥譚市是有員警的，對吧？」說實話，佐伊不明白。如果現在的哥譚治安狀況確實不好，或者正在經歷城市狀況惡化的話，那麼這一切還可以理解。但現在的哥譚無論經濟政治還是文化，都處於各國際化大都市的前列。治安狀況更是名列全美之首，蝙蝠俠為什麼還是不肯放過他自己？
「而且哥譚本地就有駐軍，必要的時候他們會直接出動、協助維持城市治安。」這是哥譚市的慣例——在經歷過地獄般混亂的那些年後，哥譚的指揮體系獨成一派，與其他城市不同。
「所以？」布魯斯·韋恩挑了挑眉毛，看著坐在餐桌對面，臉色忽然嚴肅起來的金髮姑娘。食物的香氣充斥著餐廳，這還是第一次，布魯斯覺得某個女孩兒居然和食物的香味這麼搭。
簡直讓人有種……
「所以，你應該知道，蝙蝠俠其實沒必要非得把員警和軍隊的工作攬上身的吧？」佐伊拿走面前放底料的小碗。「員警和軍隊存在的意義，就是為了維護治安、保護普通市民。」可蝙蝠俠卻把這個工作都做了。
佐伊滿臉認真，布魯斯卻覺得對方天真的可愛。「佐伊，這是一個……很危險的世界。」他試圖給佐伊解釋。
不過布魯斯的話才出口，就被佐伊打斷了。「世界永遠都是危險的。」這根本不是理由。「布魯斯，只要有人生活，這個世界就永遠不可能沒有危險，一直安全。」
布魯斯放下了手裡的杯子。「佐伊，你是想說，蝙蝠俠和正義聯盟多管閒事了嗎？」他調侃地笑起來。
「不，我是想說你對你自己太嚴苛了。」佐伊自認只是個普通人，她做不到諸位超級英雄那般的捨己為人。「哥譚的安危不是你一個人的責任，哥譚的未來也不應該由你來擔著。布魯斯·韋恩，你只是一個人。」即使靈魂偉大，但終究只是血肉之軀。「別把你自己壓垮了。」
在她看來，蝙蝠俠和鋼鐵俠一樣，最大的缺點，就是責任感太重。
「有時候，你要學會放手。」
鍋子裡，火鍋底料咕嘟嘟的聲音鑽進兩人耳朵裡，布魯斯看著對面滿臉嚴肅認真勸他的姑娘，鼻翼間都是食物的香味。原本一點也不重食欲的布魯斯，忽然覺得胃口很好。
「而且」，覺得對面的蝙蝠俠眼神不太對，佐伊捧重新捧起小碗，放在了胸前，「你難道想看著員警們白拿工資不幹活嗎？你的公司交了那麼多稅，不心疼啊？」她掩飾性地伸手，從鍋裡撈了東西出來。
心疼嗎？
布魯斯看著對面捧著小碗又開始吃東西的姑娘，眼神閃了閃——心疼什麼？是心疼錢，還是……心疼他？
「你幹嘛？」把蘸料小碗放在桌面上，佐伊一隻手夾著顆章魚丸子，呆愣愣看著對面的男人居然站起身，然後緩緩坐到了她身邊的椅子裡。
「好香啊。」布魯斯故意聞了聞，「你的丸子。」他看向女孩兒手裡夾著的東西。順著袖口，他還能看見對方纖細白皙的手腕。
布魯斯的喉結動了動。
「啊」，被蝙蝠俠直勾勾盯著自己手裡的丸子，佐伊一緊張，就沒拿住筷子。下意識用另一隻手去接，圓滾滾的丸子就落在了手心裡。
「誒？」緊接著，捧著丸子的手被捉住，佐伊呆愣愣地看著把她的胳膊拉高的布魯斯·韋恩，不明白對方想幹什麼。「你……」
好像是高速攝像機的慢放鏡頭。
只穿著白襯衫的男人把她的手拉到面前，然後緩緩低頭，咬上了佐伊手心裡那顆丸子。圓滾滾的丸子不小，布魯斯·韋恩足足咬了兩次才吃下去。
佐伊瞪大了雙眼。
「好香啊……」布魯斯舔了舔嘴唇，然後不許女孩兒拒絕地將自己的手指插進對方手中，與佐伊十指交握。輕鬆攔住女孩兒想起身的動作，他湊到了佐伊耳邊。「你的手好軟。」
「好香。」布魯斯閉上眼睛，女孩兒身上的味道真是讓人胃口大開。「佐伊，你真的好香啊……」他溫熱的呼吸打在了佐伊耳廓上。
「布魯斯，我……」溫熱的氣息曖昧地吹進耳朵裡，佐伊被驚得渾身一抖，「你別……」這太奇怪了吧！
「佐伊。」布魯斯·韋恩輕鬆地抓住了佐伊兩隻手，然後一起放在唇邊親了親，「你真的好香……」他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可疑的停頓。「我餓了。」他暗示性地咬住了佐伊的一根手指。
有什麼東西劃過手指的濕潤觸感讓佐伊不敢想。「布，布魯斯……」
「叮咚」，看熱鬧不怕事大，系統樂呵呵地提示，「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好感度+10！總好感度90點，戀愛支線已開啟(☆_☆)！」
「佐伊，我鼻血都要留下來了！」所以你倒是別慫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慫包：嗚嗚嗚嗚，嚇死本寶寶了。
一眾男主候選：王八蛋不要臉！不衛生！明天就上吐下瀉得痔瘡！
第73章 滿是套路的總裁先生
「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感情騙子，極品敗類，應該被員警分分鐘關進監獄，然後被廣大網友盡情討伐的那種。」
佐伊扔掉手裡的枕頭，然後撲倒在床上。「你乾脆一槍斃了我得了。」
一晚上沒睡的佐伊從床左邊滾到右邊，再滾回來。然後沒掌握好力度，直接掉在了地上。「啊！」她把頭磕在了床腳上。
「佐伊，你淡定一點。」相比起佐伊糾結到一晚沒睡的狀態，系統卻神清氣爽得多。「布魯斯·韋恩不就是添了一下你的手指頭嘛。你睡過洛基多少次？現在這點小陣仗怎麼就把你嚇成這樣？」沒出息！
「那能一樣嗎？！」系統輕描淡寫的語氣讓佐伊覺得很受傷，「洛基又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睡了也就睡了，騙了也沒什麼心理負擔。可現在是布魯斯·韋恩，蝙蝠俠！」她從地上爬起來，然後重重摔回床上，「講真話，我和二公主是互相欺騙，所以談不上誰更不是人一點。但布魯斯·韋恩他……」佐伊糾結得又打了個滾兒，「我總不能為了完成任務就欺騙蝙蝠俠吧？」
那寫該死的好感度究竟是怎麼漲上去的呀！！！
「你不需要騙他呀。」前排吃瓜的系統只覺得手裡的瓜真是太好吃了。「現在是他喜歡你想追你，那你就給他個機會唄。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等到時間線走向正軌之後和他在一起。你要是不喜歡他，就把這當作是場豔遇。」
能和喜歡的男神來場豔遇，這可是別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
佐伊眨巴眨巴眼睛，從床上爬起來。「……我居然覺得你的話特別有道理？！」她居然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哼哼哼。」被自家作者隱晦吐槽了的系統決定自己大人有大量，不和佐伊一般見識，「咦？你有電話。」
*
雖然大多數人都更願意選擇在耶誕節這種日子裡和家人或者朋友一起度過。但有時候，必要的社交卻讓人無法拒絕。
就比如——這張邀請函。
哥譚的首富先生每年都要在自家莊園裡舉辦無數場宴會，聖誕的這場無疑是其中的重頭戲。
「我記得原本的布魯斯·韋恩一直處於避世的狀態？」時間太久，再加上後來被復仇者聯盟佔據了太多喜愛，佐伊已經有點記不太清楚正義聯盟的劇情了。
「畢竟這個布魯斯·韋恩是被你OOC過了的嘛。」系統點點頭，表示布魯斯·韋恩真有眼光，送來的禮服和首飾都很襯自家作者，「他需要一方面維持著布魯斯·韋恩花花公子和紈絝子弟的人設，另一方面保證正義聯盟的正常運轉。」所以才說，布魯斯·韋恩現在的狀態很危險。
「我越來越覺得自己是個人渣了。」佐伊最後整理好自己的頭髮。「怎麼樣？」
「很漂亮。」
……
耶誕節的晚上8點，韋恩莊園門前車水馬龍，好不熱鬧。佐伊坐在車子後排，清楚地看到剛剛駛過的車輛屬於哥譚市長。
「小姐，我們就快要到了。」被老闆派來接人的司機先生以為後座的客人等急了。「您看到前面的別墅了嗎？那就是舉辦宴會的地方。」
佐伊笑笑，「我不著急。」此時車子已經駛進了大門，正緩緩朝著建築物開去。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外套，有點糾結一會兒究竟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蝙蝠俠。
其實上午的時候她如果在電話裡直接拒絕對方的宴會邀請，會不會更好一點？
「佐伊，你真慫。」系統無奈地搖搖頭，「你上一次這麼慫還是面對鋼鐵俠。」不就是和男神一起撩天嗎？多大點的事！
「你別提托尼。」佐伊直接捂住了額頭，「很好，我現在又有種自己在腳踏兩條船的感覺了。」
「不不不」，系統趕緊打斷，「你哪裡是腳踏兩條船，你這是鐵索連舟！」
「（╯‵□′）╯︵┴─┴滾！」
*
即使剛剛經歷過暴風雪還沒多久，但作為頂級富豪的莊園，韋恩莊園無論是通行道路的暢通還是建築物外的景致，都絕對不受一點影響。
剛剛好晚上8點過15分鐘，佐伊乘坐的車輛停在了韋恩莊園主建築的門前。不需要司機先生下車，她身側的車門就被拉開。緊接著，穿著一身暗紅色西裝的男人將胳膊伸進車內，有力卻又不會顯得粗狂的胳膊上，還帶著些許寒氣，「晚上好，honey 」。來人正是今天宴會的主人，布魯斯·韋恩。
佐伊明顯感覺得到前排的司機先生很驚訝。暗暗搖頭，想來蝙蝠俠童鞋花花公子的名頭實在太深入人心。「晚上好，布魯斯。」她坦然地扶著蝙蝠俠伸過來的手臂，下了車。
「小心臺階。」已經在門口等了有一會兒的布魯斯·韋恩貼心地提醒，「你今晚很漂亮。」女孩兒穿了他讓人送去的禮服。
「你是在誇獎自己眼光好嗎？」她今晚的禮服是紅色的，而眼前蝙蝠俠的西裝也是深紅色的。佐伊感覺到男人身上傳來的寒氣，「在外面站很久了？」只穿著西裝就敢站在零下20度的室外，蝙蝠俠真是勇士。
「我想早點看到你。」布魯斯滿意地看到女孩兒挽住了自己的胳膊。「喜歡嗎？佐伊。」他意有所指地眨眨眼。
「如果你是指站在寒風裡等我的話，」佐伊挽著蝙蝠俠的胳膊向室內走去。溫暖的空氣瞬間讓她覺得暖洋洋的。「那我必須告訴你我不喜歡不會照顧自己的男人。」她由著布魯斯·韋恩幫她脫下外套交給侍者，「不過如果你是指你的西裝的話……」她後退半步，認真打量了一下穿著暗紅色西裝的男人。
「好吧，我必須承認，確實很帥。」布魯斯·韋恩簡直就是天生的衣架子——這一點和托尼·斯塔克不一樣。蝙蝠俠就是沒有她給開的外掛，也依舊可以完美駕馭各種西裝。
#系統：━━∑(￣□￣*|||━━佐伊你又黑妮妮的身高！#
本以為只是來參加宴會卻被狡猾的蝙蝠俠設計穿了情侶裝，佐伊就是不想當對方的女伴都不行。一曲終了，對於留在大廳內被人圍觀興趣寥寥的她趁著布魯斯·韋恩被某位世交絆住腳步的一瞬間，朝著男人眨了眨眼，然後溜出了宴會廳。
「佐伊小姐。」阿爾弗雷德現在看向佐伊的表情簡直就像在看未來女主人——布魯斯·韋恩那個臭小子玩了這麼多年之後居然打算認真一回了？老天開眼，難道他終於能在閉眼之前看見小主人結婚嗎？！
「我注意到您在宴會上沒動什麼東西。」貼心的阿福堅決要給自家小少爺打理好大後方，「我給您準備了飲料和一些甜品。」都是女孩兒喜歡的。
「謝謝，潘尼沃斯先生。」佐伊趕緊道謝。
「您叫我阿爾弗雷斯就好。」老管家禮貌而親切地微笑，「從三樓的露臺上可以看到韋恩莊園的全貌，一會兒讓韋恩老爺帶您……」
正說著，布魯斯·韋恩走了過來。
阿福躬身行了個禮，然後立刻退了出去。
「在和阿福聊什麼？」不過一眨眼就被女孩兒跑掉，布魯斯好不容易打發了那個難纏的傢伙，這才找過來。「嗯？」他刻意又向前一步，整個人貼近了身邊的姑娘。
「潘尼沃斯先生說在三樓可以看到莊園的全貌。」佐伊機警地轉個身，既正面對著蝙蝠俠，又和男人拉開了一點距離。「你溜出來沒關係嗎？」布魯斯·韋恩畢竟是宴會的主人。
「他們無所謂，今晚重要得可是你。」布魯斯壓低聲音，好看的眼睛直視面前的姑娘。「想去看看嗎？」他微微向前一步，再次拉近了自己和佐伊的距離，「阿福讓人在院子裡堆了幾個雪人，你會喜歡的。」三樓嗎？
佐伊覺得蝙蝠俠的眼神有點危險。為避免尷尬，她決定換個話題。「要不我們回去吧。」把宴會主人拐出來神馬的有點不好。「布魯……」
男人溫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
「來吧，我帶你去看看。」女孩兒的臉上有驚訝，但卻沒有厭惡和排斥。布魯斯心滿意足地握住對方的小爪子，心裡蠢蠢欲動。「雖然我對莊園的事不上心，但阿福可把它打理得很好。」說完，也不給佐伊拒絕的機會，他收緊手掌，拉著佐伊就向三樓走去。
被趕鴨子上架的佐伊無法拒絕，只能跟著蝙蝠俠上了樓。
「就是這裡。」「唰」地拉開窗簾，布魯斯扶住女孩兒的肩膀，把人推到了落地窗前。然後在旁邊的電話上撥了什麼按鍵。
原本只亮著部分裝飾燈的院子裡立刻明亮起來。
「好漂亮啊……」從視窗望出去，白色的雪和幾乎難以被稱為院子的巨大空地上的裝飾物交相輝映，讓人有種身處童話世界的錯覺。佐伊讚歎地看著眼前的美景，回頭看向蝙蝠俠，「布魯斯，你家真……」她的眼睛忽然掃過房間另一側。
「為什麼……」佐伊有點懵，「那裡，怎麼……有張床？」他們走進來之後蝙蝠俠才打開房間的燈，所以佐伊並沒能在第一時間觀察房間。
仔細一看，好像這是間……
「這裡當然會有床了。」金髮姑娘呆愣愣的樣子讓布魯斯忍不住低笑出聲。「佐伊，我的房間……怎麼會沒有床呢？」
他上前一步，俯身湊到了女孩兒耳邊。
「你喜歡嗎？」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更得少一點，大姨媽來了的爪子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明天看看能不能多更點補上哈。
總裁滿身都是戲，套路一出接一出：）
愛你們，麼麼，親一口！
第74章 100點的煙花
韋恩莊園的聖誕晚宴是許多人擠破頭也要進來參加的。可以說今天，哥譚所有有頭有臉的人都聚在了這裡。
只是往年從來都忙著在宴會廳裡跟各種女人搭訕的布魯斯·韋恩，卻一反常態地只跟在一個女伴身邊，而且還關懷備至、紳士無比。
「那女孩兒什麼來頭？」某個中年男人借著酒杯擋住自己，向身邊的老朋友打聽，「布魯斯·韋恩今天怎麼這麼老實？」看舉止身材，那姑娘可不太像模特。
「或許是圖新鮮？」另一人無所謂地聳聳肩膀，「那種頂級富豪的世界我們不懂。」他們雖然也算有錢外加有點勢，但與布魯斯·韋恩比起來，可差遠了。
「別瞎說。」已經從旁人口中打探到真相的同事舉著酒杯走了回來，「那女孩兒是奧斯維德傳媒的大股東，身家最少這個數。」他比劃了一下。「那可不是小模特能比的。」
「誒，他們倆都出去了。」三個人議論的當口，卻見被八卦的物件居然一前一後離開了宴會廳。
「沒準兒這韋恩莊園真要有個女主人了？」最先說話的男人朝著兩個同事接著八卦。
「誰知道呢。」布魯斯·韋恩那性格？估計難。
*
耶誕節的夜晚，裝飾古典而奢華的臥房內，穿著紅色禮服的姑娘瞪大雙眼，像一隻受了驚的兔子。而一身暗紅色西裝，肩寬窄腰，身材修長的男人，正一隻手撐在房間落地窗的窗邊，另一隻手的手指輕輕點在玻璃上。這樣的姿勢，高大的男人完全把女孩兒圈在了懷裡。
「喜歡嗎？佐伊？」布魯斯低著頭，附在金髮姑娘耳邊。確保對方無法忽視他的聲音。「嗯？」帶著些許鼻音的聲調低沉而誘惑。
鼻翼間是男士香水的味道。佐伊能夠感覺到帶著溫度的聲音吹過她的頭髮、又鑽進她的耳朵。這突如其來的真相讓她有點不敢置信——布魯斯·韋恩居然把她騙到了臥室裡？！
講真，這還是那個紳士克制到近乎自虐的蝙蝠俠嗎？
「呃，我……咳」，佐伊試圖從被男人完全壓制的環境中掙脫出來，卻是徒勞。布魯斯·韋恩看似放鬆的手臂完全不給她任何機會。「布魯斯，這個……」她該怎麼說？
「嗯？」懷裡的女孩兒耳朵尖兒紅紅的，布魯斯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甜甜的香水味道。不是香水常慣的花香，而是清甜的果香。
布魯斯微微閉上雙眼，這樣的味道有種讓他難以放手的感覺。
「佐伊，你還沒說呢，喜歡嗎？」趁著女孩兒手忙腳亂，布魯斯不易讓人察覺地咽了咽口水，「嗯？」但他就是不把話說清楚——這個「喜歡嗎？」，究竟，是指什麼。
房間裡安靜極了。這間主人用來休息的房間顯然不會有人輕易過來。蝙蝠俠與她過近的距離甚至讓佐伊可以感覺到從男人身上傳來的體溫。
說真話，被這樣一個男人撩撥，沒有女人會不動心。
「布魯斯，咳，我們是不是該下去了？」佐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又被逼得緊，所以只能笨拙地轉移話題。「你是宴會的主人，離開這麼久總是……」
她的聲音消失于蝙蝠俠的動作之下。只見男人本就已經靠得很近的身體再次向前，佐伊下意識後退，卻靠在了落地窗上。而布魯斯·韋恩順勢上前，這下，佐伊是真的避無可避了。
「佐伊，你一直不回答，我會很傷心的。」布魯斯知道他今天玩得有點過頭了。「那些雪人可是我讓人特地堆給你看的呢。」說著，他抬手指向了窗外。
雪人？！
佐伊眨巴眨巴眼睛，下意識看過去，「雪人？」蝙蝠俠是在問她喜不喜歡雪人？
「是呀。」女孩兒呆愣愣的樣子讓布魯斯忍不住揚起嘴角，又因為擔心佐伊會惱羞成怒而趕緊壓下，「你昨晚不是說想去樓下堆雪人嗎？我有事沒能陪你，所以阿福讓人堆了幾個。」說完，他推開兩步，給佐伊轉身看窗外的空間。
佐伊之前的慌亂只是因為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是她喜歡過的男神，但佐伊可不是傻瓜。蝙蝠俠此舉分明就是拿她尋開心——先是完全不通知就把她拉進了臥室，然後又借著看風景的名義故意撩她，現在又逗她玩。
布魯斯·韋恩還真以為她是個小傻子？
佐伊根本沒轉身。她靠在落地窗的玻璃上，仰著臉，直視單手插兜，又在跟她凹造型耍帥的蝙蝠俠。「不喜歡。」她學著男人的樣子挑挑眉毛，「布魯斯，幾個小雪人兒而已，你就想哄住我嗎？」她抬手揪住了男人與西裝同色系的領帶，緩緩繞在指尖，「我真是沒想到，堂堂蝙蝠俠，居然這麼幼稚。」
她嫌棄地把領帶撇在了一邊，然後兩隻手狠狠推在男人胸膛上，把布魯斯·韋恩推得後退了兩步。
「我要下去了。」扔下這句話，佐伊撈起裙擺，轉身就朝著臥室門外走去。
布魯斯眼看著女孩兒識破他的套路惱羞成怒，忍不住低低笑出聲，大步跟上，「佐伊，別走那麼快嘛……」
*
「怎麼？還是不肯理我？」車子熄了火，但布魯斯卻不肯打開車門的鎖。身邊的金髮姑娘從臥室出來就不肯理他，直到現在。「佐伊？」他打開自己的安全帶，側身靠近佐伊。
而佐伊的反應也非常簡單粗暴——她用一根手指戳在了男人靠來的肩膀上。「快點開車門，我要回家了。」對於布魯斯·韋恩這種故意欺負人的行為，佐伊表示自己深刻地唾棄和不滿。
身邊的女孩兒眼睛亮亮的，布魯斯看著對方抿起的嘴唇和眼中的嬌縱，忍不住伸出手捋了捋女孩兒的長髮。然後不出意外地被佐伊滿臉嫌棄地拍開。
「我還有聖誕禮物沒給你呢。」副駕駛座裡的姑娘像只惱羞成怒的動物幼崽。此刻就差呲出一口牙咬他了。布魯斯好脾氣地哄著，「佐伊，讓我上樓一趟，可以嗎？」他把身體探到女孩兒面前，「honey ？」他好看的眼睛此刻顯得可憐巴巴的。
佐伊才不上當。她故意把頭扭開，「不稀罕你的禮物。」居然敢故意逗她！布魯斯·韋恩減10分！
副駕駛座上的姑娘不依不饒，布魯斯只能趁著對方扭頭的機會先斬後奏。他在佐伊還沒反應過來之前打開駕駛座的車門下車，然後快步繞到副駕駛一側拉開車門，把身體探進車裡，幫女孩兒把安全帶解開。
「請吧，我的小公主。」布魯斯一隻手擋住車門頂端，另一隻手攤開，放在了女孩兒面前，「就當是……給我一個贖罪的機會？」
昏暗的燈光中，男人深邃的眼睛似乎閃過什麼。佐伊一時被迷惑，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居然就已經把手放在了蝙蝠俠手心裡。
「小心。」布魯斯扶住女孩兒，「地上滑。」
佐伊：美男計可恥！
系統：→_→那你不也上當了嗎？
*
「很晚了。」一時不查被蝙蝠俠登堂入室，佐伊在開門的時候就後悔了。把手包隨手放在門口的櫃子上，她就開始趕人。「布魯斯，你該回家去了。」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她故意抬高了音調。「潘尼沃斯先生會著急的。」
她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讓男人跟上來了呢？
「阿福不會的。」布魯斯笑著回手，直接關上了大門。門鎖細小的「哢嚓」聲讓佐伊不自覺咽了咽口水。
「來。」布魯斯走到明顯在緊張的女孩兒身後抬起手，幫對方脫下厚厚的外套。「我來吧。」他修長的手指撫過佐伊黑色的大衣，然後把被脫下的外套搭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唔咳，謝謝。」被男人溫熱的呼吸打在後脖頸，佐伊不自在地拉了拉頭髮。「要喝水嗎？」她找了個藉口走進廚房。
順利得逞的布魯斯笑得像只狐狸，「謝謝。」說著，他跟著佐伊走進廚房，根本不給女孩兒緩神兒的機會。「我自己來就好。」他從後面伸手拿過了佐伊手裡的熱水壺，另一隻手扶在了梳理台的檯面上。因為蝙蝠俠這樣的動作，佐伊被迫緊靠梳理台一動不動，才能避免直接退進布魯斯·韋恩懷裡。
可現在這樣的狀態，卻也沒好到哪裡去。
「晚上別喝咖啡了，免得睡不好。」布魯斯從一旁拿過兩隻玻璃杯，然後各自倒了半杯清水。「喏」，他保持著站在身後的姿勢，把杯子塞進女孩兒手裡。
因為蝙蝠俠倒水的動作，佐伊幾乎被男人攬進了懷裡。「布魯斯，我……」她有點不自在。
「怎麼了？」懷裡姑娘身上甜甜的味道再次襲來，布魯斯放下自己的杯子，然後又拿走了佐伊的水杯。「嗯？」他的下巴已經擦過了女孩兒的肩膀。
「布魯斯……」佐伊咽咽口水，然後努力用胳膊肘擠開蝙蝠俠的胳膊，勉強給她自己爭取到了一個轉身的空間。「很晚了，你該走了。」她又不是沒有經驗，男人在想什麼她還是知道的。
「可我不想走。」懷裡的姑娘低著頭，呼吸頻率已經開始變化。布魯斯看著對方長長的睫毛，然後視線下移，又看到女孩兒領口處露出的白皙皮膚。
這一次，咽口水的人換成了蝙蝠俠自己。
「佐伊……」布魯斯的手緩緩向上，抓住了佐伊的一隻手。女孩兒的手柔軟而細嫩。「真的不行嗎？」他忍不住用手指揉捏手心裡軟乎乎的小爪子。
蝙蝠俠這樣露骨的提問是佐伊完全沒有預料到的。
「布魯斯，我……」佐伊猛然抬頭，連把手抽出來都顧不上了。「我們不可……」她的聲音因為男人低頭的動作而停止。
彼此的呼吸打在臉頰上，佐伊直視著男人深邃的眼睛，張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sorry 」，布魯斯長長的睫毛閃了閃，然後揚起一個滿含歉意的微笑，「我太心急了。」話這樣說，但他卻根本不鬆開手。用另一隻空著的手把佐伊的頭髮捋到耳後，布魯斯的餘光掃過廚房裡的時鐘，發覺到時間了。
「來。」溫柔但不容許佐伊拒絕，布魯斯把女孩兒牽到了客廳的露臺前，然後拉開了窗簾。緊接著，絢麗的煙花升空，準時綻放。
「我讓他們把今天燃放煙花的地點換了一下。」布魯斯一隻手還依舊緊緊握著佐伊，另一隻手搭在了露臺門的邊框上。他發現當自己站在女孩兒身後，對方會更加不知所措，也就更加不會拒絕自己。
「喜歡嗎？」布魯斯湊到佐伊耳邊，他從口袋裡掏出準備好的禮物，兩隻手拿著，捧在佐伊眼前。被男人兩隻胳膊繞住，佐伊更加避無可避。
煙花絢爛的光芒在黑夜裡格外美麗，佐伊低頭，發現蝙蝠俠手裡，是一隻精緻的盒子。裡面是一對兒精美的紅寶石耳墜。
「你喜歡紅色。」布魯斯心機地從盒子中取出耳墜——女孩兒喜歡他穿紅色。「我幫你戴上，好嗎？」
說完也不給佐伊拒絕的機會，他靈活的手指就摘下了對方耳朵上原本的耳釘，換成了他的禮物。
「布魯斯……」佐伊轉過身，正面對著蝙蝠俠，「我……」
「噓……」布魯斯·韋恩一隻手指點在了女孩兒嘴唇上。「我等你準備好。」
他深邃的眼睛格外迷人。
「不過……我要先收點利息。」
男人的眼睛越來越近，佐伊呆立在原地，感覺到一隻溫熱的手掌托住了她的後腦。
「呃……唔……」無法出聲，佐伊只能像小動物一樣發出些許嗚咽聲，但因為被男人攬住了肩膀，她完全無法掙扎。
「……別讓我等太久。」布魯斯緊緊摟住懷裡甜甜的姑娘，暗示性地用視線帶領對方向下看。
「佐伊……」
佐伊感覺到有什麼硬硬的東西抵在身上，瞬間被嚇得清醒，「呀，你……」
「叮咚」，前排吃瓜群眾發來賀電，「蝙蝠俠布魯斯·韋恩好感度+10，總好感度100點，真愛支線已開啟！」
窗外，巨大的煙花在半空中綻放，處於最佳觀賞位置的公寓裡，金髮姑娘靠在客廳的玻璃上，低著頭，不說話。她面前，一個呼吸略有點急促的男人扯扯領帶，好半天才啞著聲音告別。
直到布魯斯·韋恩走出去關上門，系統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太TM撩了吧！原來還可以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眾男神：原來我們之前沒能成功上位的原因是我們太要臉了？！那王八蛋這是性騷擾！應該被剁掉小JJ！
第75章 黑化值+10
「佐伊，你手機響了！(☆_☆)」陽光明媚的午後，系統聽見自家作者的手機鈴聲響起，立刻像打了雞血一樣來了精神，「快接電話！」TA激動得都快捧不住手裡的瓜了。
「平時我怎麼沒見你這麼熱心幫我看電話？」才起床沒一會兒的佐伊從衛生間走出來，髮絲還沾著水。「看熱鬧的語氣太重了，麻煩收斂一點。」根本不用看手機螢幕，她就知道究竟是誰的來電才讓系統這麼激動。
「我這不是在為你的未來考慮嘛……」被作者批評了的系統覺得自己冤冤噠，「佐伊，布魯斯·韋恩這種等級的男神可遇不可求，你把他收了，順便還能拯救一下世界，何樂不為呢？」說著，系統忍不住拔高聲調，「就昨天晚上那場面，我TM都想自己上了！」太撩了有木有！
「那你上啊。」被系統花癡的語氣氣得翻了個白眼兒，佐伊看看被扔在床上的手機，決定暫時無視，「去吧，我保證不攔著你。」昨天晚上？尷尬死了好嗎？！
佐伊想起昨晚布魯斯·韋恩站在她面前呼吸急促，盯了她許久才勉強能出門的樣子，閉了閉眼。
「我要是有實體，我昨天晚上一定就地辦了他！」系統聽見自家作者這樣說，立刻覺得對方是故意的。「講真話，佐伊。昨天晚上那種場面，你究竟是怎麼忍住讓他走的呀！」TA忽然有點擔心起自家男神未來的幸（性）福。「喂喂喂，你該不會是……性冷淡吧？」
這樣可不好啊喂！
「你給我閉嘴！」對系統的腦洞徹底服氣的佐伊無奈地坐回了床上，「首先，我很健康。無論是生理還是心理。其次，布魯斯·韋恩不是洛基，所以我不能對他那麼隨便！你明白了嗎？」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對方是洛基，你就可以隨便了？」系統忽然發現了什麼——算起來，自家作者在面對其他男神的時候也很謹慎！「這難道就是言情小說裡，所謂走腎……和走心的區別？(☉☉)」
「嗯……差不多吧。」佐伊點頭，算是肯定了系統的推測。
━━∑(￣□￣*|||━━我靠，原來吃了肉的那個才是處境最悲慘的嗎？！
↑↑↑系統瞪大雙眼——
二公主好可憐！
可是……
→_→瓜越來越好吃了呢。
*
蝙蝠俠身為正義聯盟的老大哥，哥譚市的守護者，自然業務繁忙。雖然布魯斯·韋恩的電話和短信幾天來都沒斷過，但實際上真人卻一次也沒露面。
不過這也給了佐伊一個緩衝的時間。
雖然布魯斯對她的好感度是漲上去了，但對方的自虐值卻還停留在明晃晃的100點——而這樣下去，可是會要命的。
「布魯斯·韋恩的家庭醫生要是能給他做一個全面的身體檢查，尤其查一查那方面」，走在哥譚的街道上，佐伊和系統嘀咕，「你說，我的任務是不是就嗖的一下解決了？」上次托尼就是這麼好的。
「你可以試一試。」系統悄聲慫恿，「不過想要讓布魯斯·韋恩去檢查身體，你總得有個理由吧？→_→」
「呵呵呵，收起你那猥瑣的嘴臉。」佐伊冷笑，「你就是垂涎布魯斯·韋恩的八塊腹肌和大長腿，你以為我不知道？」自家系統簡直就是癡漢轉世。
「胡說！」被侮辱了的系統立刻為自己辯白，「我分明只是想看他的人魚線和【嘩——】而已！」
「滴滴滴」，旁邊傳來車輛鳴笛的聲音，「嘿，honey」，車窗搖下來，「一起去吃晚飯吧。」一張熟悉的面孔。
*
「怎麼？」布魯斯·韋恩示意一旁的侍者下去。「才幾天不見，就不認得我了？」終於忙完正義聯盟那邊的事，布魯斯是特地來見小姑娘的。
「不是。」把手裡的酒杯放下，佐伊打量了一下坐在對面的男人。「我只是奇怪，你剛剛怎麼找到我的？」她今天可是在哥譚有名的旅遊景點玩了一天，剛剛蝙蝠俠找上她那條路距離她居住的公寓足足隔了4、5個街區。
怎麼就那麼巧，布魯斯·韋恩知道她在那，又剛巧知道她沒吃晚飯？
金髮姑娘臉上還在笑，但眼神裡卻是截然不同的答案。布魯斯放下自己的杯子，立刻補救。「佐伊，你是在懷疑我跟蹤你嗎？」他把兩隻手都放在桌面上，眼神真誠而無辜。「沒有，我真的只是在去找你的路上，恰巧看到了你。」他揚起嘴角，露出一個微笑，「你說……我們算不算心有靈犀？」他好看的眼睛掃向對面的姑娘，眼神裡含著一絲曖昧。
這樣的眼神讓佐伊不自覺又想起耶誕節和男人一起「看煙花」的場景，她不太自在地低頭，下意識躲過了布魯斯·韋恩的眼睛。
布魯斯見到對面的女孩兒害羞躲避，更是低笑出聲。「看來……是這樣沒錯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性感。
佐伊咽了咽口水。為了緩解自己的尷尬，她決定換個話題。「這二樓怎麼都沒人在？」這裡是哥譚最出名的餐廳之一。用餐高峰期，整個二樓居然只有他們這一桌。
「我讓他們不許放人上來。」布魯斯見好就收。他揚起笑臉，「你不喜歡被人打量，我當然要考慮到你的感受。」這時候，侍者上前端來了主菜，「我記得你喜歡海鮮，嘗嘗看。這位大廚的海鮮料理可是堪稱一絕。」這頓飯可是他精心準備的。
「你早就定好了這家餐廳嗎？」盤子裡白嫩嫩的魚肉讓佐伊直流口水，但她有點疑惑——就算布魯斯·韋恩再有錢，也不可能臨時趕走所有客人吧——最起碼餐廳就不會同意。「還說你沒有跟蹤我？」難道她的手機被蝙蝠俠定位了？
「我是真的沒有。」布魯斯攤開雙手，表示自己的清白，「佐伊，這家餐廳就是我的。」
#━━∑(￣□￣*|||━━有錢，確實是個超能力！#
「我真的不能上樓嗎？」布魯斯·韋恩的黑色跑車停在佐伊居住的高級公寓樓下。駕駛座上的男人幼稚地鎖住了車，不肯打開車門。
「呵呵，不能。」引狼入室這種事做一次就夠了，佐伊可不會傻到做第二次。「布魯斯，你把車門給我打開！」他們的車都停在這裡超過10分鐘了，敬業的交警都已經來貼兩次罰單了。
「我買今晚的。」再一次被交警敲響了車窗，布魯斯·韋恩這次沒有去接對方遞進來的罰單，而是直接伸手拿過了年輕交警手裡那一疊罰單，然後冷冰冰扔下這句話，就關上了車窗。
佐伊看到站在外面、被拿走了所有罰單的交警先是瞪大眼睛，然後又滿臉懵逼地摘下帽子，最後似乎想敲車窗。但是呆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放棄了。
「布魯斯·韋恩，你是瘋了嗎？」真正第一次見到蝙蝠俠究竟可以有錢任性到什麼程度，佐伊忍不住樂出來，「買一晚上的罰單？你打算在停一晚上？」她側過身體，面的駕駛座上的男人。「你想在車裡呆一晚上，我可不陪你啊。」蝙蝠俠段數太高，她需要適當拉開距離。
副駕駛座裡的姑娘滿臉嬌縱任性，就是不肯鬆口讓他送進家門。不打算放棄的布魯斯隨手把那疊罰單扔到一邊，「honey，我只是想送你上樓而已。」他的眼神深邃、滿含真誠，「我保證，我這一次什麼都不做。」他拿起女孩兒一隻手，輕輕吻了吻對方的手指。
車內暖黃色的燈光下，穿著一身深紅色西裝的男人聲音低沉而溫柔。手指上傳來的溫熱觸感讓佐伊有一瞬間的走神兒。
「布魯斯，你保證……不行，我還是自己上去。」心軟了一秒鐘，佐伊就恢復了機警。男人的話絕對不能信！「你快點開車門啦！」她乾脆探過身體，用自己另一隻手去摸開關。
只是男人怎麼可能讓佐伊如願呢？
小傢伙自己送上門，布魯斯立刻抓緊機會。一隻手緊握著金髮姑娘的手，他的另一隻手順勢摟住了對方探過來的身體。跑車內空間狹小，佐伊避無可避，整個人都快躺在布魯斯·韋恩懷裡了。
「戳到我了！」兩個座椅間那個短小的操作杠這時候就顯得非常礙事了。佐伊明顯感覺到自己被咯了一下。
「什麼戳到你了？」布魯斯摟住女孩兒的腰把人懷裡帶了帶，然後壞心眼兒地低頭，在無法躲避的佐伊耳邊說話，「嗯？Honey ？」他的呼吸準確吹進對方耳朵裡。
佐伊這次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完全被男人控制住，分毫動彈不得。耳朵傳來的奇怪感覺讓她渾身發麻，可又無法掙脫。「布魯斯，你快放開我。」她下意識扭動了一下身體。
「別亂動。」這下，緊張的人換成了布魯斯·韋恩自己。喜歡的姑娘就在懷裡，又是車內如此私密的空間，布魯斯自己又不是什麼毛頭小子。佐伊胡亂掙扎，讓本來還沒想怎麼樣的他有點心猿意馬。
蝙蝠俠明顯忽然沙啞的語調把佐伊嚇得不敢再動。「布，布魯斯？」她感覺得到男人的呼吸開始急促。
「沒事，別怕。」收緊手臂，布魯斯抱緊了懷裡甜甜的姑娘。柔軟而香甜，他隱忍地咽了咽口水。「乖，別動啊……」
車內安靜無聲，只有男人粗重的呼吸聲響在耳邊。佐伊覺得緊張，她下意識地把臉埋進了對方懷裡。
而隨著她的動作，布魯斯·韋恩更是身體緊繃。
男人明顯高於她的體溫透過衣服傳過來，佐伊聞著對方身上好聞的古龍水味道，感覺到溫熱的呼吸打在自己脖頸間。背上被男人的手死死按住，不許她起來。但除此之外，即使她已經明顯感覺到蝙蝠俠的不適，男人卻再沒有絲毫越界的動作。
過了好長時間。
「呼……」布魯斯無奈地歎了口氣。「佐伊。」他頭上已經出汗了。「你可真是……」他扶著懷裡的姑娘讓對方直起身體，但卻又不肯放手。「等那天到了……」他深邃的眼眸死死盯住金髮姑娘，眼底還未完全消退的情欲讓佐伊不敢直視。
「等那天到了……」布魯斯湊近女孩兒的耳邊，聲音低沉而沙啞，「我一定把你綁起來，狠狠地……」
「呀！」佐伊被男人的話驚到，她紅著臉推開布魯斯·韋恩，打開車門，立刻跑了出去。
「呼……」直到電梯門關上，確定男人沒有跟進來，佐伊才出了口氣。「老天呐……」她的心砰砰直跳。
電梯門打開，佐伊朝自己家走去。
「看來你在哥譚過得不錯？」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讓佐伊瞪大雙眼——
「福爾摩斯先生？！」一件標誌性黑色大衣的諮詢偵探居然出現在了眼前，「你怎麼在這裡？」大偵探怎麼會在哥譚？
「你確定要我在這兒說？」夏洛克單手插兜歪了歪腦袋，鄙視地掃了一眼四周——這是走廊。
「啊……請進。」還有些糊塗的佐伊打開房門，請大偵探進去。「福爾摩斯先生，您來哥譚是來查什麼案子的……嗎？」
隨著房門被關上，系統興奮到難以自持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叮咚，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黑化值+10點！」
這瓜太好吃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佐伊：心裡苦，說不出來
二公主：誰TM有我苦？
看穿一切的卷卷：切，沒出息。
第76章 黑化值30點，自虐值-20
「well ，你不會真的以為布魯斯·韋恩沒有留意你的一舉一動吧？」進門來的大偵探先是打量了一下室內環境，然後就直接坐在了沙發上。至於呆立在門口滿臉迷茫外加不解的小姑娘，他暫時並不是很想理——傻成這樣，難怪會被莫里亞蒂和布魯斯·韋恩騙得團團轉！
鑒於她並非是大偵探肚子裡的蛔蟲，所以夏洛克的滿心複雜佐伊沒能領會，「你這話什麼意思？」英國的諮詢偵探怎麼會突然找上門？「福爾摩斯先生，您今天來是……」她有些搞不清狀況。
「正義聯盟的勢力與復仇者聯盟不相上下，蝙蝠俠更是有能力監控哥譚市的所有通訊和所有市政監控攝像頭。你難道以為他今天下午真的是『碰巧』在路上遇見了你嗎？」夏洛克不耐煩翻了個白眼兒，「別傻了，布魯斯·韋恩是情場高手，就你那點智商，也想跟他鬥？」大偵探把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手指交叉，滿臉嫌棄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小姑娘，「哼，他把你賣了，你還給人家數錢呢！」
瞧瞧那傻樣兒！他看著就來氣！
「福爾摩斯先生……」大偵探臉上的表情很奇怪，與其說是嫌棄，更像是有點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佐伊迷茫地走到沙發邊，完全不明白只見過寥寥幾面、而且根本不該記得自己的神探先生為什麼會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您是說，布魯斯·韋恩確實監視了我的行蹤？」
那為什麼又會黑化了呢？
「夏洛克。」大偵探大爺樣地指了指廚房的位置，示意女孩兒去給自己倒咖啡，外加糾正了一下對方的稱呼。「你每次叫我福爾摩斯先生我總有種被人叫成了……的感覺。」諮詢偵探壓低了語氣，佐伊沒能聽清對方的句子。
「你的咖啡，夏洛克。」滿心狐疑的佐伊給大偵探和她自己都倒了咖啡，「我假設……你還記得我們在倫敦的事情？」不然沒辦法解釋諮詢偵探對她這種熟稔的態度。
「哦，感謝上帝，你還留著一丟丟的智商在腦子裡。」夏洛克臉上擠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這時候他手邊要是有什麼能提高智商的靈丹妙藥，他一定立刻給眼前的小丫頭灌進去。「否則的話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在這裡？」他把咖啡杯子放在茶几上，然後挺直脊背，整個人靠進了沙發裡。
大偵探一副好像領導訓話的樣子，佐伊卻著實摸不著頭腦。「夏洛克，我實在不知道……」她的聲音被出現在沙發旁邊、明亮的好像火焰一樣的圓圈打斷。大概直徑只有不到40公分的圓圈憑空出現，緊接著裡面伸出了一隻手。佐伊瞪大眼睛，被眼前的場景驚得說不出話來。而對面的大偵探卻似乎早有準備。只見夏洛克在圓圈裡探出一隻手的瞬間就立刻接過了那只手裡拿著的東西，緊接著繞過茶几站在佐伊面前，抬手就把手裡的東西紮在了佐伊脖子上。
「啊！」反應過來的瞬間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佐伊緊退幾步，眼看著大偵探又反身走回圓圈所在的位置，然後把那只針管遞了回去。
圓圈裡的手接住已經空了的注射針管，然後一切憑空消失——沒有火焰一樣在半空中出現的圓圈，更沒有一隻從中探出的手。
佐伊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你給我注射了什麼？」捂住自己的脖子，佐伊不認為大偵探會害她，可對方究竟把什麼東西打在她身體裡了。
「解毒劑，穩定的長效解毒劑。」夏洛克整理了一下衣服，又一臉大爺樣地坐回了沙發裡。
「什麼的解毒劑？」佐伊隱約有一個猜測，卻又不敢確定。
「佐伊，不要因為你需要跟一群蠢貨打交道，就真的不動腦子了。」夏洛克抬眼看了看金髮小姑娘，「黑暗舞會的解毒劑，這世界上只此一支。」他指了指佐伊捂住的脖子。「至少是在這個時間裡，這世界上只此一支。」他咧嘴笑了笑。
佐伊摸摸自己的脖子，忽然明白當日被襲擊的時候，為什麼其他警員全部失去行動力，卻只有她安然無恙了——她是在這個時間節點裡，被大偵探注射瞭解毒劑。
而剛剛夏洛克說「至少是在這個時間裡」？「夏洛克，你……」難道大偵探也穿越了時間？
「你暫時不需要問那些。」小姑娘總算找回了些許智商，夏洛克拿起茶几上的咖啡杯，把剩下的咖啡喝完。「佐伊，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他放下杯子，雙手交叉，眼神認真無比，「我有責任保護你，而你也必須信任我。」畢竟小丫頭曾經親口說過最崇拜他，不是嗎？
#不遠處的妮妮：阿嚏！誰拿我劇本了？#
「咚咚咚」。這個時候，門被敲響的聲音傳來。「哦，他們來了。」夏洛克挑挑眉毛，表情略微有點不耐煩。
「誰來了？」
「我這次是代表英國政府與正義聯盟就黑暗舞會藥物流出一事進行合作談判的代表。」夏洛克坐直身體，表情傲慢又冷淡地看向房間大門，「蝙蝠俠自然得來找我。」
狗膽包天的布魯斯·韋恩把自家孩子騙得這麼慘，他當然得親自來一趟。
#系統：我什麼都不知道#
*
深更半夜被哥譚警局局長親自登門，佐伊除了圍觀戈登老局長被大偵探冷嘲熱諷之外，一句話也沒多說。身為一個普通人，她在這種事情上越沉默，也就越不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那麼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談？」針對案件處置被英國來的偵探足足諷刺了十幾分鐘，戈登臉上卻沒什麼不高興的情緒——諮詢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的大名他早有耳聞，如果能夠早點抓住犯罪，被諷刺幾句又算得了什麼？
戈登為哥譚市的安危，是沒什麼捨棄不了的。
「好。」夏洛克站起身扣上西裝的扣子。回頭看了看坐在一旁，聰明地一言不發，只由著他說話的小丫頭。心裡那種自家白菜被豬拱了的鬱悶感總算稍微消退了一點——小丫頭還小，他們可以慢慢教。
重點是那群豬。
「佐伊，你和我一起去吧。」揮揮手，大偵探似乎完全沒看見戈登不贊同的眼神，「之後我送你回來。」
「福爾摩斯先生，您請。」戈登示意大偵探先走。
*
「……我只是和朋友出去玩而已。據我所知，下一秒我就掉在泰晤士河裡了。」佐伊完美扮演著大偵探口中「上個月初在倫敦撞到犯罪分子交易違禁藥品的現場，然後被扔進河裡殺人滅口的倒楣蛋」的角色，「所以，我實在幫不上什麼忙。」原來黑暗舞會這種東西這麼早就出現了。
「沒關係。」原本也只是抱著一試的態度。跟隨戈登局長而來，但因為級別不夠只能等在外面的探長先生搖搖頭，「福爾摩斯先生帶您一起來，我以為小姐你知道些內情……」臉上有刀疤的探長看起來精明強幹，就是有點嚇人。
「sorry」，佐伊搖搖頭，「我只是和福爾摩斯先生認識。華生醫生有事不能來哥譚，所以福爾摩斯先生抓我做壯丁而已。名偵探嘛……」她眨眨眼，按照夏洛克的劇本演下去。「身邊總得有個助手。」
「哦……你要負責幫他記錄案件！」探長恍然大悟。一邊心想這位英國的名偵探還真是排場不小，一邊點點頭，「我是鮑比，奧斯維德小姐。呃，如果福爾摩斯先生在調查的過程中有什麼需要我們説明的，您別客氣。」他把一張名片遞了過去。
佐伊會意地收下——探長先生的意思她很清楚。「當然，福爾摩斯先生也是為了和哥譚警方以及正義聯盟合作，才過來的不是嗎？」
「當然。」佐伊這麼上道，鮑比自然很滿意，「您前些天不是報警幫我們抓捕……」
會議室的門這個時候突然打開了。
「快看，那是蝙蝠俠。」鮑比好心給佐伊指了指走在最前面，並排與大偵探走出來的人，「正義聯盟的領袖。」探長先生的眼中有藏不住的崇拜。
佐伊笑著謝過對方的介紹，然後看向徑直向她走過來的布魯斯·韋恩。只是還不等穿著蝙蝠衣的男人走到她面前，對方就被大偵探攔住了。
「蝙蝠俠先生，我們單獨談兩句？」夏洛克看著賊心不死的男人，心裡冷冷哼一聲——他們家的孩子也是眼前這個只知道自虐的男人追得起的？
「好。」布魯斯·韋恩經過變聲器處理的低沉聲音響起。
佐伊皺著眉頭看著大偵探和蝙蝠俠一起走到一邊，而警局的其他人以為兩個男人是在談什麼正經事，為了避嫌也知趣地躲開。
就連戈登都在和佐伊點點頭之後，率先邁步向大廳另一頭走去。
佐伊奇怪地望著在一起說話的男人，不知道大偵探要和布魯斯說什麼。
「叮咚」，就在她好奇的時候，系統的提示音傳來，「經檢測，蝙蝠俠布魯斯·韋恩自虐值-20。」
「叮咚，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黑化值+20。」
……
誰能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
JJ要氣死我了，要更新說死打不開網頁，眼睜睜看著過了零點！！【氣到打滾兒】
第77章 黑化值60點
「所以，『黑暗舞會』被人從哥譚走私出去，藥劑被賣到了倫敦。」大偵探和別人介紹說她是助手，佐伊自然也就得肩負起這個責任——至於蝙蝠俠莫名其妙降低了的自虐值和升高了的黑化值，她暫時還沒找到時間解決這件事。
鬼知道毒舌的大偵探究竟和布魯斯·韋恩說什麼了！
「嗯哼。」懟跑了那只想偷自家水靈靈小白菜的黑皮豬，夏洛克心情很不錯。他甚至和顏悅色地指出哥譚警方的錯誤。
「而戈登局長和蝙蝠俠前些日子順利抓住了想利用這個藥劑在哥譚做壞事的犯罪分子，並且順藤摸瓜，找到了藥劑洩露的源頭。」佐伊看看坐在一邊，被大偵探打擊到雙眼無神的哥譚員警們，深刻同情諸位盡忠職守的探長——大偵探的毒舌功力真是非一般人能扛得住的呀！
#系統：看來夏洛克童鞋對於「和顏悅色」四個字的理解和常人不太一樣呢：）#
「但是在主使落網之前，已經有不小劑量的藥劑流出，現在還沒有追回。」因為黑暗舞會藥劑本身的特殊性和危險性，倫敦方面這才決定與哥譚警方合作。
「是的。」夏洛克修長的手指輕輕點在桌面上，對於佐伊的總結表示了肯定。「這都要歸功於那位偉大的、只知道動手卻不會動腦子的蝙蝠俠。」大偵探昧著良心給布魯斯·韋恩潑髒水，但卻連眉頭都不眨一下——這是他該做的。
「呃，關於這個……」哥譚警局高層中不乏蝙蝠俠腦殘粉，只是那幾位警官剛剛想給偶像正名、話都還沒說完整，看到大偵探冰冷的眼神之後，又不由自主閉上了嘴。
他們實在害怕諮詢偵探又會順嘴說出他們什麼隱私來。
「咳咳，福爾摩斯先生。」作為在場唯一的明白人，戈登卻有點看懂了目前的形式。「既然我們目前已經匯總了資料，那麼為了確保可以儘快行動，不如您就先住在我們安排的地方吧。」這位福爾摩斯先生明顯與金髮小姑娘關係匪淺，而據他所知，布魯斯·韋恩目前又正在追求這個姑娘。
大偵探看韋恩順眼才怪呢，戈登忙中偷閒地想。
怕布魯斯·韋恩這次是要踢到鐵板嘍！
「不需要。」夏洛克沒理會眼前那位局長先生在想什麼，「我有住的地方。」
*
「你所謂有住的地方……就是住在我家對面？」深夜從警局回家，佐伊打著哈欠看著站在走廊裡的大偵探，「我怎麼記得這房子一直是有租客的？」她租住的這棟高級公寓裡的住戶流動性並不高，根據最近的觀察，佐伊記得對面這棟公寓住著一位工作非常繁忙的年輕律師。
「佐伊，你要學會使用你的眼睛。」夏洛克看著站在身邊困得直揉眼睛的小姑娘，無奈地歎口氣，「你記得這間公寓有租客，那你還記得那個租客的樣子嗎？」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自家傻孩子啊。
「……不記得。」佐伊確實從沒注意過住在對面的人長什麼樣子，她只是依稀記得誰向她說起對面住了一個律師。
「你當然不記得，因為這棟公寓早在一年期就被我租下了。除了來打掃的人員，這棟公寓裡從來就沒住過人。」這只是一個他早就佈置好的安全地點而已。
「每週有人固定前來打掃，有寄向這裡的郵件和快遞，曾經有被人見到的『租客』提著行禮回來的場景，有根本記不得是誰的人向你提起說租客很忙，你就認為這棟公寓裡真的住了人？」現代社會人與人之間冷漠的關係簡直就是掩蓋事實真相的最好幫手，「佐伊，你再仔細想想，你真的見過這棟公寓的租客嗎？」大偵探打開公寓的門，率先走了進去。
佐伊站在門口猶豫兩秒，還是跟進了門，「沒有，我只記得有鄰居跟我說這裡住了位律師。」而現在她才發現，她居然連這句話是從哪裡聽來得都想不起來了。
大偵探果然厲害。
「嗯哼。」夏洛克看到跟進門的姑娘眼中都是讚歎，心滿意足地哼了哼。「雖然你的智商經過那群蠢貨的感染後已經不高，但總算還沒笨到蘇格蘭場的地步。」他大步走到開放式廚房的梳理台前，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另外還準備了一杯熱牛奶。
佐伊左右打量了一下這棟大偵探的安全屋。和貝克街221B淩亂的風格截然不同，這棟公寓裡整體都採用了現代風格的裝飾，整潔而乾淨。「哦，謝謝。」她接過大偵探給的牛奶，然後在對方的指引下坐在了沙發上。
「想問什麼，說吧。」夏洛克把兩條修長的腿搭在茶几上，整個人絲毫沒注意形象地窩進了沙發裡。「雖然我不認為現在有給你解釋的必要，不過……」他攤了攤手。
「我們是什麼關係？」佐伊不意外被夏洛克看穿了想法。「夏洛克，在我記憶裡，在此之前我們只見過兩面。」一次是她去貝克街求助，另一次是她摔下倫敦塔橋的時候。「但從你的表現看來，似乎我們的關係比我想得要……深厚？」她有點不太確定這個形容詞。
佐伊有種奇怪的感覺，大偵探看著她的時候，就好像在看一個不聽話的熊孩子。
「well ，」夏洛克放下腿，坐了起來，「佐伊，我現在不能告訴你我是你什麼人。」他的重音壓在「不能」這個詞上。「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你可以完全地信任我。」他說著，兩隻手下意識整理了一下西裝外套。
就好像是在表明自己鄭重的態度。
佐伊放下牛奶杯子，打量著面前自己童年時的偶像。「那麼我假設，你也不能告訴我今天早些時候那位在我家出現……」她比劃了一下，「那只手的主人是誰嘍？」現在想起來，那個火圈好眼熟啊。
「是的。」夏洛克點點頭。
「那支藥劑的來歷呢？」想來大偵探今天給她注射的解毒劑，就是保證她在幾個月後不會死于亞伯特·哈代之手的那支了。
「我也不能告訴你。」夏洛克滿臉正色。
「所以你什麼都不能告訴我，但卻要求我對你完全信任？」佐伊挑著眉毛，故意刁難大偵探。
「至少是你自己主動找上門，非說我是你的偶像的。」夏洛克想起那人提起這事的表情，就心裡暗爽不已。
「呼……我現在後悔告訴你我崇拜你了。」大偵探滿臉得意，深知夏洛克能有多幼稚的佐伊無奈地搖搖頭，「那這件事你真的要我做你的助手嗎？」她不認為大偵探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突然現身哥譚，是真的想要幫助倫敦警方查清違禁藥品的來源。
「約翰不在。」夏洛克聳聳肩膀，「佐伊，我假設你的能力可以讀取特定人員的心理狀態？」否則沒辦法解釋剛才在警局裡，小丫頭為什麼忽然變了臉色。
佐伊不置可否地眨眨眼——受到世界法則的限制，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
「那麼……你現在已經可以離開哥譚了嗎？」夏洛克不清楚小丫頭的任務究竟進展如何，他只能直接詢問。
「呃……我公寓的租約還有1個月呢。」佐伊揉了揉自己的手指。
「當前任務進展：75%，作者佐伊並沒能扭轉蝙蝠俠布魯斯·韋恩的自虐傾向，請繼續加油。」系統盡忠職守地提示。
「我會幫你的。」幾句話間，夏洛克已經大致瞭解了佐伊當前的處境，「不過你要記住一點。」自家孩子太傻，當家長的他覺得心累。
生平第一次，夏洛克發現他居然有一天，也會理解麥克羅夫特的心情。
「什麼？」佐伊看著面前的大偵探臉色忽然嚴肅起來。
「離那群蠢貨遠一點。」這是夏洛克自從來到哥譚以來，除了懟布魯斯·韋恩之外，最嚴肅的一次，「如果只是想跟他們玩玩，我不反對。但不許你跟他們認真。」
*
「我怎麼覺得……」泡在浴缸裡，今晚的事件進展讓佐伊徹底懵掉了。「夏洛克一副當爸爸的語氣呢？」大偵探剛剛簡直就是在明晃晃地告訴她，一定要渣了蝙蝠俠。
「我也覺得。」系統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福爾摩斯先生剛才那簡直就是惡婆婆在告誡自己兒子，千萬不許對兒媳婦好的標準範本啊！」
人渣呀！
「你這是什麼破比喻？」佐伊關掉水龍頭，整個人躺倒在浴缸裡，打了個哈欠。「難道夏洛克和我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近親關係？」她缺失了這輩子大部分記憶，這也不是不可能。
「別想了佐伊，等你圓滿完成這次的任務，不就知道了嗎？」系統安慰自家作者，「不是累了嗎？泡一泡就好了，快去睡覺。養足精神，你明天……不對，現在過零點了。你今天上午還要陪大偵探一起去查案呢！」和夏洛克·福爾摩斯一起查案誒！
「夏洛克說早上他過來找我。」打個哈欠，佐伊對於可以跟偶像一起查案子也有點興奮。「也不知道他究竟跟布魯斯說什麼了。」萬分不捨得起身，可要是再不出來，她就要睡在浴缸裡了。佐伊慢吞吞起身，擦乾身體之後，隨便裹了件浴袍。「不知道蝙蝠俠黑化要不要緊。」不過上一次自家本命男神黑化，並沒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所以想來，和鋼鐵俠同為超級英雄的蝙蝠俠黑化，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問題吧？
打著哈欠，佐伊踩著兔子拖鞋出了浴室，徑直往自己舒服的大床走去。
「咦？！」還沒等走到床邊，她猛然間抬頭，卻發現臥室裡多了個不該在的人。呆愣了兩秒鐘，佐伊才說出話來，「……布魯斯？」一身深紅色西裝的蝙蝠俠就站在她的床邊。
「嚇到你了嗎？」面前的金髮姑娘臉頰紅紅的，被熱水泡過的小爪子白嫩嫩地抓在浴袍邊緣。布魯斯·韋恩眼神隱晦地打量了一下對方，揚起的臉上滿是歉意而溫柔的微笑，「sorry，我只是有點不太放心，所以想過來看看。」他邁步走到女孩兒面前，胳膊一伸，就把人抱了起來。
「布魯斯」，被抱起的佐伊覺得不太妙，「今天很晚了，我想休息了。」蝙蝠俠怎麼回事？難道還想夜襲嗎？
只是一句話的功夫，布魯斯·韋恩已經抱著人走到了床邊。懷裡的女孩兒香噴噴的，布魯斯的眼神暗了暗，但卻非常規矩地把人放在床上，還幫對方蓋好了被子。「我知道，福爾摩斯先生希望你可以協助他調查此次案件。」他仔細觀察了一下佐伊的表情。
佐伊對那個男人……沒感覺嗎？
「布魯斯，現在真的很晚了。」就算蝙蝠俠的表情再正經，佐伊此刻也不敢放鬆警惕，「你……」她為難地咬咬嘴唇。
蝙蝠俠到底是怎麼了？
布魯斯·韋恩看著躺在被子裡的姑娘瞪大了一雙眼睛望著他，簡直就像只離不開人的小動物。他不自覺抬起手，摸向對方的頭髮，「別擔心……」
某種輕微到幾乎無法被人類捕捉到的聲響傳進了他的耳朵裡。
夏洛克·福爾摩斯嗎？
布魯斯挑了挑眉毛，但在轉回頭來之後，又是滿臉溫柔，「晚安，佐伊。」他幫女孩兒掖了掖被角，然後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佐伊在臥室門被關上的瞬間立刻坐起身，掀開被子下地。然後在聽到公寓大門被關上之後，這才開了臥室門往外瞧了瞧。
蝙蝠俠已經走了。
「奇怪。」搖搖頭，警報解除，佐伊打著哈欠回了床上，「我剛才還以為布魯斯要做壞事呢。」她真是錯怪蝙蝠俠了。
「別擔心了，之前妮妮不是也趁你睡覺的時候夜襲過嗎？」系統樂呵呵地補刀。
「求別提。」把被子拉高，佐伊窩進柔軟的枕頭裡，「說得好像我腳踏兩條船似……的……」
臥室裡，呼吸聲逐漸平穩。
……
「叮咚，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黑化值+10。」
「叮咚」，黑暗中，系統猛然出聲，「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黑化值+20！黑暗版霸道總裁已正式上線，請作者佐伊小心對待！」
……
早上八點，神清氣爽的夏洛克敲響自家傻孩子的房門，「佐伊，已經八點了。」他淩晨的時候趕跑了一隻不要臉的黑皮豬。
他家的孩子，也是布魯斯·韋恩那種傢伙可以肖想的？
大偵探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哼，超級英雄？以為佐伊會稀罕嗎？
「佐……」
「嘭！」大門裡的小丫頭幾乎是從整個人撲了出來。
「你怎麼……」夏洛克奇怪地看著佐伊，「這是……」
「你究竟跟他說什麼了？！」醒來就聽到噩耗的佐伊幾乎懵逼了，「夏洛克，你究竟跟布魯斯·韋恩瞎說什麼了啊啊啊啊啊！」
黑暗版的霸道總裁是個什麼鬼啊喂！！！
還穿著睡衣光著腳的小姑娘滿臉焦急，夏洛克看著自家孩子著急的樣子，後知後覺地發現……
他好像辦錯事了。
「呃，佐伊，別……」
「這是怎麼了？」一個低沉而優雅的男聲忽然從後面響起，緊接著，一身紅色西裝的男人滿臉笑容地上前，扶住了在原地亂蹦的姑娘。
「sweetie ，地上涼。」男人輕鬆地抱起了金髮姑娘，然後長腿邁進室內，把人穩穩當當地放進了椅子裡。
布魯斯·韋恩一隻手輕輕扶在女孩兒肩上，臉上沒有任何異樣地回頭，看向大偵探，「福爾摩斯先生，佐伊這是怎麼了？」
他臉上的笑容得體而優雅。
作者有話要說：
瑟瑟發抖的系統：黑化了的老爺好有心機的樣子啊，口怕。
好心辦了壞事的卷卷：這小子黑化了又能怎麼樣？我還能怕他？！
捂著胸口吐血的女主角：你是不怕，我怕啊！
看到大家猜測卷卷是爸爸？不是哦，我卷不是爸爸，他是……嗯，答案快要揭曉了，不著急哦！麼麼噠，愛你們
第78章 黑化值90
「不合胃口嗎？」上午9點，位於哥譚市中心的韋恩酒店一層的餐廳裡，一張被遮擋在裝飾景觀後的桌子旁，坐著3個人。
佐伊朝著請客吃早飯的布魯斯·韋恩笑笑，「沒有，很好吃。」這絕對不是客氣話。此刻被端上桌的所有食物，都是她喜歡吃的。
只是……
「哼。」架著腿坐在餐桌另一邊，夏洛克冷笑地看著獻殷勤的蝙蝠俠。就算這個心懷不軌的男人不出現，他也不會讓家裡的小丫頭餓著。可布魯斯·韋恩橫插一杠，簡直多此一舉。「韋恩先生，我想接下來你該告辭了。」大偵探明晃晃地趕人。
「福爾摩斯先生，您是作為哥譚警局特聘短期培訓師身份來訪，我身為東道主，理當一盡地主之誼。」來查案這樣的理由不能直接告知公眾，而倫敦諮詢偵探的名氣又太旺，所以夏洛克·福爾摩斯此次是作為哥譚警局高價聘請的短期講師的身份，來訪哥譚的。
「哦？韋恩先生什麼時候在哥譚警局入職了？我怎麼不知道？」夏洛克不甘示弱。
「咳，夏洛克？」眼看兩個男人馬上要吵起來，佐伊硬著頭皮插話，「布魯斯對哥譚很熟悉，或許他能幫你查到點什麼，也說不定呢？」蝙蝠俠自然不能大搖大擺上街，但布魯斯·韋恩卻可以。「布魯斯也很喜歡看華生醫生的博客，對吧？」既然蝙蝠俠今早會出現，那麼肯定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最起碼和大偵探走在一起，絕對不會被人懷疑動機。
和幼稚的夏洛克不同，布魯斯·韋恩是個絕對不會因為個人情緒而影響工作的人。
#系統：我感受到了一種無形的攻擊射向夏洛克，是錯覺嗎？#
「……哼。」淩晨已經因為自作主張而辦錯過一件事的夏洛克抽抽嘴角，勉為其難地閉了嘴。
「布魯斯，夏洛克很歡迎你來幫忙。」佐伊昧著良心打圓場。
「叮咚，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黑化值+5」。系統毫不留情提示。
只是與響起的提示音截然不同的，是布魯斯·韋恩臉上溫和的微笑，「當然，能為福爾摩斯先生做一次嚮導，我也很榮幸。」他貼心地把擺在了他面前的甜品盤子推向佐伊，「佐伊，你一會兒要和我們一起去嗎？」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負面情緒，好像真的是在期待接下來的經歷一樣。
「她當然和我們一起。華生不在，我需要一個助手。」靠在椅子裡靜靜觀察的夏洛克已經看出佐伊的臉色不對。他果斷打斷了小丫頭為自己說話的行為。「韋恩先生，你有推薦嗎？」這個推薦指得自然不是旅遊景點。
「當然。」這時候，侍者走過來。布魯斯點頭，輕描淡寫地回答，「來哥譚旅遊，第一站當然要去博物館。」說完，布魯斯率先站起身，「福爾摩斯先生，佐伊，我的車就停在外面，我們走吧。」
#這裡是被布魯斯·韋恩搶了領導位置而非常不爽的卷卷喵：不會看臉色的男人！出局！想追他家孩子？門都沒有！#
*
哥譚市市立博物館坐落于哥譚城東，緊挨著一條最終會流向大海的河流。博物館裡收錄了哥譚市至今幾乎所有重大事件的記錄檔案。在博物館前，甚至還有一座蝙蝠俠的雕像。
「我自己來過這裡。」佐伊走在兩個男人中間。為了活躍一下氣氛，她清清嗓子開口，「我還在這裡買了正義聯盟的限量版徽章呢。」和復仇者聯盟一樣，這個世界的正義聯盟也非常注重宣傳工作。各種周邊產品層出不窮。
「哼，小孩子的玩意兒。」大偵探皮笑肉不笑地咧咧嘴角。
「夏洛克，那是大家支援超級英雄的一種方式。」佐伊無奈地揉揉額角。「布魯斯，你說是吧？」大偵探無論如何都看蝙蝠俠不順眼，她夾在中間覺得很絕望。
「當然。」布魯斯·韋恩低頭看了看走在身邊的姑娘，心情好了一點。
「哼。」夏洛克用鼻子出了出氣。
「你是在生氣我沒買你的同款獵鹿帽嗎？」都是偶像，自然不能厚此薄彼。三個人走進博物館，佐伊朝著大偵探眨眨眼。「我有刷華生醫生的博客。」
博物館之行在詭異的氣氛中展開。佐伊明顯看得出蝙蝠俠和大偵探互相看不順眼，但卻又彼此頗有默契。布魯斯·韋恩提議來博物館顯然是早有目的，而夏洛克也深知這一點。雖然佐伊暫時還沒有看出這個擺滿了展品的博物館究竟和違禁藥品洩露之間有什麼關係，但她很清楚，參觀博物館只是個障眼法。
不過既然是演戲，她也總得演得像一點。
「咦？哥譚市的第三任市長在上任之前是一位經濟學家？」布魯斯·韋恩親自帶人來參觀，博物館特地安排了一位漂亮的導遊小姐來負責解說。佐伊知趣地擔任起了轉移對方注意力的工作。
「是的，麥爾市長在從政之前是一位飽受人們尊敬的外科醫生，醫術出眾。事實上麥爾市長在上任之後大力發展醫療事業，為哥譚市日後的發展奠定了不可磨滅的基礎。」導遊小姐偷眼打量了一下布魯斯·韋恩、又看了看諮詢偵探。
而作為被導遊小姐明晃晃忽視了的人，佐伊無奈地搖搖頭——她也很有錢啊，她長得也好看啊，為什麼小姐姐不看她。
#系統：因為小姐姐喜歡小哥哥，不喜歡小姐姐：）#
而這個時候，夏洛克卻似乎看到什麼似的邁步朝著另一個展臺走過去。已經拋了好幾個媚眼給布魯斯·韋恩卻沒得到回應的導遊小姐朝著佐伊兩人笑笑之後，快步跟了過去。
「我覺得自己好像是隱形人。」轉移注意力的工作真是太難了，尤其當對方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身邊人的時候。「你們懷疑博物館有問題？」佐伊看著好像忽然來了興致，纏著導遊小姐問東問西的大偵探，轉頭問蝙蝠俠。
「還不能確認。」布魯斯朝著金髮姑娘笑笑，「佐伊，你和福爾摩斯先生很熟悉嗎？」他不動聲色地打探。
「叮咚，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黑化值+5！」
但系統的提示音暴露了布魯斯內心的想法。
「你知道我原來生活在倫敦。有次我遇見了一件特別棘手的事」，佐伊聳聳肩膀，裝作什麼也不知道。「『諮詢偵探』的名聲很響，所以我就慕名去了一次貝克街。」這也算不得撒謊。
布魯斯低頭看著朝自己笑的姑娘，沒有反駁——小傢伙隱瞞了很多呢。
「叮咚，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黑化值+5！」
佐伊轉頭裝作專心看展品的樣子，心裡卻跑過了一萬隻羊駝。「這是怎麼回事？」她也沒刺激蝙蝠俠呀！
「布魯斯·韋恩的黑化值已經超過60點，所以他黑化值的點數增加速度會非常快。」系統無辜地回答，「之前莫里亞蒂和洛基也是這樣的。」TA才沒有看戲呢！「佐伊，你還是快點完成任務早點脫離這個時間節點的好。」反正TA已經把瓜捧住了。
#VIP前排坐席，你，值得擁有！#
「我也想早點完成。」佐伊和系統說話的功夫，導遊小姐已經引著大偵探向另外一件展品走去。如果事先毫不知情，她幾乎會認為夏洛克真的對哥譚的歷史感興趣。
「哦？是很棘手的事情嗎？」已經查到些許蛛絲馬跡的布魯斯看著好像有點走神兒的姑娘，接著開口試探。「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他聳聳肩，表示並非一定要打探女孩兒的隱私。
「當時確實很棘手。」佐伊不覺得這有什麼需要隱瞞的。「簡直稱得上生死攸關。」要不是大偵探，她沒準兒小命就要交代了。
「這樣啊……」布魯斯點了點頭。
「叮咚，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黑化值+15！」
「叮咚，經系統監測，此次任務完成度已達100%，作者佐伊隨時可以脫離本時間節點。」
站在展示著哥譚最早一部法典的展示櫃前，佐伊聽著耳邊的提示，幾乎目瞪口呆——什麼情況啊喂？！
「你們在說什麼？」而已經打探到了想要知道的情報的夏洛克走回來，就看到了自家傻孩子那張傻臉。「導遊小姐說博物館旁邊風景不錯，不如我們出去看看？」已經沒有在博物館裡亂轉的必要了。
「好啊。」布魯斯和佐伊都沒意見。
除了導遊小姐似乎有點不太滿意之外，佐伊一行三人都對離開博物館沒有意見。出了博物館的大門，佐伊跟在兩個男人身邊走向博物館一側的小廣場。因為天氣寒冷，此刻廣場裡只有一群鴿子。
「想喂鴿子嗎？」撲棱棱飛起的鴿子吸引了佐伊的注意，布魯斯立刻注意到了。「我去買麵包。」已經得到答案的布魯斯朝著女孩兒笑笑，然後轉身朝身後走去。
「這條河就在不遠處匯進海裡，所以不會結冰。」夏洛克抱著胳膊看向身邊的姑娘，試探性地說。
佐伊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這樣的天氣裡跳進冰冷的河水，她還能有命在嗎？「夏洛克，我……」她有點猶豫。
而夏洛克此刻已經明白，佐伊完成了她的任務，可以離開了。「你在完成之後越早脫離當前時間節點，對世界進程造成的傷害就越小，對你自己的未來造成的傷害也越少。」夏洛克回頭看看去買麵包的蝙蝠俠，又把頭轉回來，「趁著現在他沒在身邊。」他朝著佐伊裂開一個微笑。
「夏洛克，我覺得這件事我們是不是應該慎重一點畢竟現在天氣還很冷而且我不會游泳……」被大偵探扯著胳膊快步走到河邊，佐伊看著冰冷的河水，瞪大了眼睛，「夏洛克，我真的……」
「噗通！」大偵探拉著金髮姑娘，一起跳了下去。
……
冰涼的河水淹沒頭頂，佐伊緊張之下，嗆了一口進喉嚨。「我……咳咳咳……」她被人扯著站起來，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嘿，還好嗎？」有人抱著佐伊，把她從水中拉起來。佐伊好不容易才把嗆進氣管裡的水咳出去，「咳咳……我……沒事了。」渾身濕漉漉的，佐伊感覺到頭髮都粘在了臉上。
「佐伊，你真的沒事了？」一道略年輕些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有人給她披了一條毯子。「醫生馬上就過來。」
用毯子擦了把臉，佐伊這才睜開眼睛。
「斯，賓塞……」睜大眼睛關切地看著她的人，居然是BAU的小博士。「你……我……」怎麼回事？為什麼小博士會在這裡？她現在在什麼時間？
「都結束了。」另一道低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緊接著，佐伊感覺到她被什麼人擁在了懷裡，「sweetheart ，都結束了。」
這個聲音，熟悉而又陌生。
「托……尼……」
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請注意，男神們都要登場了！大家不要只騎在一個牆頭上嘛，要在牆頭間多跨幾次！
老爺：為什麼佐伊醒來我不是第一個迎接她的人？
搶了先的妮妮：因為我比你快！
老爺&眾候選：嗯，對，你最快！
第79章 最大的外掛送給你
華盛頓7月末的夜晚並不涼爽，但對於剛剛從水裡被人撈起來的佐伊而言，此時的夜風足夠讓她裹緊毛毯了。
「……托尼？斯賓塞？羅傑斯先生？」時間的驟然轉換讓她一時有些無法將之前的記憶連貫起來。她和蝙蝠俠還有夏洛克一起去博物館找線索，然後被大偵探帶著跳下了河？哦不不不，現在是7月末，她和小博士一起向BAU揭發漢尼拔·萊克特食人的罪行，然後瑞德被漢尼拔綁架……
「佐伊，還好嗎？」作為把小姑娘拖進水裡的人，史蒂夫站在救護車下，頂著FBI探員不善的眼光，關切地詢問，「還有哪裡不舒服嗎？」雖說他把人按進水裡之後立刻就拉了上來，但佐伊對於水流的恐懼本就異于常人，「佐伊，佐伊？」小姑娘雙眼無神的樣子讓史蒂夫更加擔心。
「羅傑斯先生，斯塔克先生。」犯人在警局一牆之隔的街上公然挾持FBI探員、威脅FBI特聘顧問，還被美國隊長以及鋼鐵俠抓了個正著。霍奇納等人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佐伊又會和美國隊長一起掉進了水裡、自家小博士又滿臉戒備地盯著兩位超級英雄看，但這件事屬於他們的行政範圍，他們必須過問。
「我們是BAU小組，漢尼拔·萊克特的案件由我們負責。請問……」霍奇納和羅西作為BAU代表，上前與兩位超級英雄交涉——他們不來不行，漢尼拔·萊克特此刻已經被醫生診斷為4根肋骨斷裂、雙臂骨折、左腿開放性骨折。
換句話說，這樣的傷情就算精心調養，也不可能不留下後遺症。
美國隊長真是差一點，就直接把他們的犯人打死了。
「霍奇納探員。」這時候，卻有人從另外一邊走了過來，「格林，國土安全局。」來人比劃了一下手裡的證件。「我們也一直在追查漢尼拔·萊克特。」格林探員朝著兩位FBI探員點點頭，「不如我們回警局談？」
「佐伊，你還好嗎？」佐伊一直不說話，瑞德即使被鋼鐵俠擠到了一邊，也依舊堅持沒離開，「你臉色很不好。」確定地說，女孩兒此刻的神情很差。
「啊？啊……我沒事。」身上的毛毯子確保了溫度，佐伊坐在救護車的長凳子上，頂著一頭濕漉漉的頭髮，迷茫地看了一眼面前的小博士，又轉頭看了看坐在身邊的鋼鐵俠，最後又打量了一下站在救護車外的美國隊長。「我沒事……」她只是在整理記憶。
「佐伊，所有任務都結束了。」系統真心為自家作者開心。「你不用再穿越時間節點了。」換句話說，屬於自家作者的、那作為佐伊·奧斯維德的20年的記憶，終於又再次屬於佐伊自己了。
「我記得你說過，我沒能勸服洛基放棄統治世界。」大量的記憶片段在腦海裡閃過，佐伊抱住頭，覺得自己好像是在看一場由她自己主演的電影。
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世界本就充滿了各種危機與選擇，可以說這世界上每個人的每一個決定，都在某種程度上改變、塑造著這個世界。」系統的聲音聽起來很讓人安心，「佐伊，你已經解決了超出這個世界能承受範圍外的危機。至於未來如何，就不是你我可以左右得了。」
佐伊感覺到有人在耳邊叫她。但依舊處於大量記憶湧進腦袋帶來的換亂中，她沒有精力應付其他人。
「佐伊？」坐在女孩兒身邊的鋼鐵俠得不到回應，擔心地拍拍對方的臉，「不行，去復仇者大廈。」他甚至打算穿上戰衣直接把人帶回去。
「斯塔克……」史蒂夫趕忙阻止，「你別讓她著了涼，佐伊剛剛才從水裡……」
「羅傑斯先生，斯塔克先生。」這時候，卻另外有人上前，「請不要擔心，奧斯維德小姐沒事。」來人一身黑色西裝，行為舉止一看便知是專業保鏢。
「你是誰？」史蒂夫與同事對視，看向突然出現的來人。
「是福爾摩斯先生讓我來的。」
*
直到躺進浴缸裡，佐伊這才回過神兒來。
「小姐，您不如先把衣服脫了吧？」BOSS交代照顧的女孩兒濕著頭髮、穿著衣服就進了浴缸，秘書小姐為難地勸，「免得著了涼。」要是病了，BOSS會扣她工資的！
佐伊揉揉眼睛，發現站在浴缸旁邊的女人她從沒見過。「你是誰……」剛剛好的水溫讓她覺得舒服極了。
「是老闆讓我來的。」穿著得體的秘書小姐面帶微笑，語氣溫柔，「福爾摩斯先生就在外面，小姐您先洗個澡，衣服我已經準備好了。」她指了指放在浴室另一側櫃子上，已經被整理好的衣物。
「夏洛克？」福爾摩斯這個姓氏只能讓佐伊想起和她一起跳了河（大霧）的偵探先生了。「他在外面？」
「是的。」秘書小姐點頭，「不過福爾摩斯先生囑咐，讓您先洗澡換衣服，他就等在房間裡，不著急。」職業素養極高的秘書小姐表示，她才不想知道眼前的姑娘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居然能讓那個把傲慢倆字寫馬臉上的夏洛克·福爾摩斯這麼貼心照顧，甚至還把她借了過來！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從浴缸裡爬出來，佐伊示意漂亮小姐姐可以出去了，「我自己就可以。」她可沒有被人圍觀洗澡的愛好。
「好，您有事隨時叫我，我就站在門外。」秘書小姐點頭，然後開門走了出去。
「佐伊，你感覺還好嗎？」等到自家作者換了水脫了衣服徹底躺進浴缸裡，系統才出聲。「一下子接收20年的記憶可能會對大腦有所衝擊，你要是難受的話就先睡一覺。」
「沒那麼嚴重。」已經整理好記憶的佐伊搖搖頭，「我只是有點……感覺有點怪。」被灌進腦袋裡的記憶讓她有種陌生感。有一種難以將記憶與感受關聯起來的感覺——
好像那些記憶都是別人的故事。
「需要一段時間的消化整理之後，你就會沒事了。」系統安慰，「只是現在把記憶突然還給你，你還不太適應而已。過陣子就好了。」
「希望吧。」點點頭，佐伊打開水龍頭沖頭髮，「我還得問問夏洛克呢，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
「復仇者聯盟久負盛名，但現在看來確實名不副實。」自家孩子被美國隊長那個傻子抓著扔進河裡，出來之後居然好半天緩不過神兒來。夏洛克根本不打算講道理，就把這口鍋扣在了史蒂夫腦袋上。
「我沒事。」洗了澡換了衣服的佐伊頂著還有點濕的頭髮坐在大偵探對面的沙發裡，打量著對方。
腦海裡，她有兩種記憶交互交纏——
大偵探帶著她下了水，然後她就在這個世界節點蘇醒。
可還有一段記憶顯示，她是不小心掉進了河裡，而夏洛克把她從河裡撈了上來。不僅如此，在哥譚期間，她還擔任了大偵探查案的助手，和對方一起，抓住了很多壞人。
「怎麼？不認得我了？」知道佐伊此刻正在面臨什麼的夏洛克挑挑眉毛，打算趁著自家孩子還沒整理好記憶之前，先下手為強。「還是被嚇傻了？」他故意滿臉嫌棄地挑挑眉毛。
「我是在想你為什麼大冬天跳進河裡不會生病。」在另一段記憶裡，她從哥譚冰冷刺骨的河裡上來之後還發了好幾天的高燒，被大偵探嫌棄體質差。
「可能是因為我們智商不同吧。」夏洛克完全不負他自己毒舌的名頭。
「夏洛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另一段記憶裡翻找了一通，但佐伊卻並沒發現任何可以解釋她自己與大偵探關係親厚的經歷。「你到底是……」
「你不知道這些。」這件事必須趁著佐伊還沒有整理好記憶之前說出來，才可以將傷害降到最低。夏洛克靠在沙發裡，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上，看著對面的小丫頭，「奧斯維德夫妻有一種罕見的遺傳病，他們不能有自己的孩子。你是被他們收養的。」
大偵探滿臉嚴肅。佐伊眨眨眼，不懂為什麼話題會扯到這裡來。「我是被收養的……和你要說的有什麼關係？」記憶有兩張慈愛的笑臉，可佐伊暫時卻無法想起那種感受。
「我是你叔叔。」夏洛克知道他選擇的時機是正確的。「佐伊，我是你親生父親的弟弟。我是你叔叔。」
酒店的房間裡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的聲音也聽得到。
「你說什麼？！」佐伊覺得自己跟不上大偵探的節奏了。
「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是你親生父親，也是他知道你有危險。」夏洛克已經開始在內心設想自家老哥被女兒嫌棄的美好畫面了。「這次關於漢尼拔·萊克特的誘捕工作是由我親自帶人執行的。」否則，食人魔怎麼會自己亂了陣腳，主動送上門？
既不能過多干涉自家侄女的行動，又得依靠有限的線索準確找出誰才是佐伊的目標，並且還得在不能讓佐伊察覺到有他幫忙的情況下保護好小丫頭的安全。
他也是很累的好不好？
「福爾摩斯先生。」這時候，躲出去的秘書小姐在外敲門，「斯塔克先生來訪。」
「先等一會兒！」佐伊現在沒心思想別的，「你是我叔叔？！」
「是的。」夏洛克看著對面小丫頭幾乎要瞪出來的大眼睛，無辜地點點頭，「不過如果你不喜歡麥克羅夫特那種人當父親的話，我是舉雙手贊成的。」這種懂得崇拜他的好孩子怎麼可能是麥克羅夫特的女兒！
這很有可能是他爸媽在醫院抱錯了孩子嘛！沒準兒麥克羅夫特才不是他家親生的！
#系統：嘿嘿嘿，大偵探，差輩了！#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佐伊不認為夏洛克會用這種事逗她玩，可是……
「佐伊，你就把這個當成你的外掛吧。」
清楚知道自家作者身世的系統細聲安慰，「畢竟你一會兒要面對一群黑化的男神，要是沒有外掛……」系統回憶了一下自家作者作過的死。
「我真怕你撐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是叔叔喲！叔叔！你們腫麼能把麥哥這麼個大殺器忘了呢！想想看，我之前已經提示過很多回了喲！比如，佐伊的資料被實權人物封存，比如，佐伊在倫敦作了那麼大個死，但卻一直風平浪靜，什麼事都沒有！再比如，卷卷再次出現之後，一直都認為佐伊是「自家孩子」！孩子啊！當然是下一輩嘍！
下章開始，男神們的悲慘生活就要開始了：）讓我們為他們揮舞小手絹，擦眼淚吧。
第80章 舊事
「我不是該和你講這些的最佳人選。」夏洛克坐在沙發裡，看著站在面前，頭髮還濕著的小姑娘。他只是個叔叔，這件事確實不該由他來說。但現在麥克羅夫特被絆在倫敦脫不開身，而佐伊目前明顯還沒有處理好全部的記憶。這件事只有這個時候說出來，才能讓小丫頭以最快的速度接受，並且將傷害降到最低。
否則等佐伊完全恢復記憶之後，再想讓小丫頭接受這件事，只怕到時造成的傷害就很難逆轉了。
「但你的親生父親現在沒辦法離開倫敦。」大偵探打開放在身邊的公事包，從中取出了一份檔，態度鄭重地將檔推到了佐伊面前。「這是一份親子鑒定證明，來自英國境內最權威的實驗室，準確性不容置疑。」他示意小丫頭自己看。
佐伊遲疑地看著大偵探認真的臉色，然後把文件拿了起來。「……這份鑒定證明的日期是去年的。」上面的日期赫然是去年10月中旬。
「是的。」夏洛克點點頭，「你父親本不想打擾你的生活。只是因為你發生了意外，所以他才準備了這份證明，以備不時之需。」準確地說，是麥克羅夫特發現了小姑娘的異常，所以才準備了這份文件。
「那誰是我媽媽？」佐伊坐回沙發裡，把檔放回了茶几上。「你既然說你哥哥是我父親，那誰才是我媽媽？」記憶裡不止一個人說過她與母親長得相像。如果她不是親生的，那這又要怎麼解釋？
「你的親生母親是奧斯維德夫人一位遠親。」夏洛克是佩服那位女士的。「當年她生下你之後自認無法給予你正常的家庭和美滿的童年，所以把你送養給了不能生育的奧斯維德夫妻。事實證明，她的決定是正確的。」他的小侄女有一個幸福美滿的童年、擁有一對無比疼愛自己的父母。佐伊在那樣的家庭裡長大，比跟著生母或者麥克羅夫特，都要幸福得多。
「這是你母親的資料。」夏洛克把那份再無備份的絕密檔案遞給佐伊。
「你母親和麥克羅夫特曾是同學。畢業後他們的工作有所交集，後來就有了你。」至於麥克羅夫特，也是在小佐伊都已經10歲了之後，才知道他自己有這麼個女兒。
「神盾局駐英國分部的分部長？」照片上的女人與她有三分相似，佐伊皺著眉頭，不知該怎麼面對這個消息。「10年前遇害？」大大的K.I.A.三個字母印在檔案上。
「是的。你父親也是那時候，才知道了你的存在。」夏洛克相信，若不是佐伊的生母希望女兒以後可以有一個得用的生父暗中照顧著，麥克羅夫特是絕對不可能得知佐伊的下落的。
那位睡了麥克羅夫特之後又瀟灑地把人甩了的女士，可不是一般人。
「……我需要時間。」把檔案放下，佐伊揉揉額角，「夏洛克，我需要時間來……理解這些。」本就亂糟糟的記憶又插進了這些真相，她需要時間來消化這一切。
「我瞭解。」夏洛克點頭，沒有一點不耐煩——想來要承認麥克羅夫特那種傢伙是父親，對誰來說都是煎熬吧？
#系統：卷卷，你黑你哥是不是黑上癮了？#
「佐伊，你還好嗎？」自家作者坐在沙發裡半天沒說話，系統擔心地出聲，「其實算起來你只是多了一個在世的父親。有個親人在，也是好事，對吧？」TA輕聲勸。
「你不覺得有點扯嗎？」佐伊靠在沙發軟乎乎的靠墊上，閉上眼睛。「我有一對位高權重的生父生母——不論是否還在世，又有一對留給我巨額財富的養父母。然後我還穿越時間拯救了世界，並且和喜歡的男神們上演過不止一場愛恨情仇、相愛相殺的故事。」
她把胳膊擋在臉上。「你不覺得這種劇情不太正常嗎？系統，你確定我上輩子只是個瑪麗蘇文作者？而不是那些瑪麗蘇文裡的女主角？」這種劇情發展也太扯了吧？
「佐伊」，系統歎了口氣，「就好像你面前的大偵探在某個維度裡只是一本書裡的角色、好像鋼鐵俠在某個世界裡只是孩子喜歡的虛擬人物、好像漢尼拔·萊克特在某個次元裡也只是個聲名赫赫的驚悚電影裡的食人魔而已……」TA覺得自己有做哲學家的潛質，「佐伊，你又怎麼會知道，是不是這個時候，就在某個維度裡，你自己，也是某個人筆下的角色、或者某個電影裡的人物呢？」
「我們都以為自己獨一無二，可誰又能說，自己完全掌握了自己的命運呢？」
酒店的房間裡鴉雀無聲。
「福爾摩斯先生？」等在外面的秘書小姐在鋼鐵俠冷酷的表情下面色如常，以她超高的職業修養，硬是hold住了場面，「奧斯維德小姐，斯塔克先生想要見你們。」面帶微笑，秘書小姐用自己下半年的工資發誓，她一定不會讓面前的鋼鐵俠闖進去的！
長得再帥也沒用，老闆扣工資的手可不會軟！
「要見斯塔克嗎？」夏洛克知道佐伊需要時間消化這些消息。「對了我忘記告訴你，我讓他備份了你和漢尼拔·萊克特的對話，並且在特定的時間把那些錄音發到你手機上。」
大偵探用實際行動展示什麼叫過河拆橋——他要徹底斬斷鋼鐵俠在自家侄女面前獻殷勤的道路，「我想那些錄音派上用場了？」他抬手給自己倒了杯咖啡。
「嗯，用上了。」點點頭，佐伊表示肯定，「當時錄音筆被漢尼拔掉包了，幸虧那份錄音，BAU的探員們才相信我。」原來是大偵探在幫忙啊。
夏洛克滿意地看到自家侄女被他帶偏了。「先讓他進來吧。斯塔克以為你不舒服。他剛剛還跟我說，沒想到你怕水的問題居然真的那麼嚴重。」心都是黑的，大偵探毫不客氣地給鋼鐵俠上眼藥——這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既說明了托尼·斯塔克是在明知佐伊很怕水的情況下還讓美國隊長把小姑娘扔進水裡，又暗示了今天的所有行動都是在鋼鐵俠的指揮之下。
什麼讓小姑娘的朋友被殺人犯挾持啦，什麼讓佐伊掉水裡了，這些計畫統統都是托尼·斯塔克那個自戀又不靠譜的男人制定的，他本人其實對於今天的計畫是有懷疑的！
才剛剛得知了父母並非親生父母這樣重大消息的佐伊自然忽略了大偵探的語言陷阱，而剛剛打開門走進來的鋼鐵俠沒聽見大偵探之前的話，所以自然也就無從辯解。
#系統：鋼鐵俠——背鍋，他是專業的！#
「sweetheart ，還好嗎？」已經得知佐伊身世的托尼大步走進來，他看著窩在沙發裡頭發還濕著的小兔子可憐兮兮的樣子，趕緊走到佐伊面前，半蹲下身，「怎麼頭髮還沒擦乾？小心著涼。」他的手摸上了佐伊軟乎乎的髮絲。
「咳，斯塔克先生。」夏洛克不客氣地出聲打斷鋼鐵俠向自家侄女獻殷勤的舉動，「漢尼拔·萊克特那邊怎麼樣了？」既然佐伊的目標是那個食人魔，那麼他們必須保證對方再無威脅才對。
「漢尼拔·萊克特傷勢很重」，托尼站起身拿過一條毛巾放在了小兔子頭頂上，然後整個人順勢坐在了佐伊的沙發扶手上，「他的腿勢必會留下後遺症，應該以後都不能好好走路了。另外兩隻手嘛……以後想拿手術刀是不可能了。」他與對面的大偵探交換了一下心照不宣的眼神。
漢尼拔·萊克特此次必定會在嚴密監禁下等到法庭審判的那天，然後被宣判死刑。
「佐伊，感覺好點了嗎？Cap想過來的，但他得留下處理那邊。」把毛巾拿下來，托尼自然地摸了摸女孩兒的頭髮，「還有點濕。」他指著隨他一起進來的秘書小姐，示意對方再去拿一條幹毛巾。
「我沒事，你告訴羅傑斯先生不用擔心。」佐伊搖搖頭，避開了鋼鐵俠的手。「頭髮一會兒就幹了，不用擦了。」自家偶像給她擦頭髮的動作簡直就是在擼狗。
咦？她為什麼要罵自己？
「斯塔克先生，我還沒謝過你對佐伊的照顧。」要不是為了照顧自家孩子的情緒，他才不會放任這個前科一籮筐的男人接近佐伊呢。夏洛克看著小丫頭終於恢復了精神，立刻開口表明立場，「要不是有你和其他人照顧，我們也不放心佐伊一個人在外面。」
呵呵，自家侄女可也不是就跟你鋼鐵俠一個人好過：）
本著自家孩子是最好的孩子這一熊家長理論，大偵探表示——男人如衣服，自家孩子想買幾件就買幾件。
必須換著穿！
#系統：大偵探你這種想法很危險我和你講！#
「您太客氣了福爾摩斯先生，我對佐伊可不需要其他人來道謝。」托尼看著對面的大偵探，何嘗不知道這位半路出家的「叔叔先生」看他不順眼？不過他托尼·斯塔克可不需要一個莫名其妙的傢伙對他指手劃腳。
不過是個半路冒出來的叔叔而已，還真想擺佈自家小兔子？「佐伊救過我的命，我無論為她做什麼，都是應該的。」鋼鐵俠好看的眼睛深情地看向坐在沙發裡的姑娘，視對面想搗亂的大偵探如無物。
「哦？是嗎？我怎麼沒聽佐伊提起過你。」夏洛克可也不是吃素的，「她還曾經和我說呢，她小時候特別想長大了以後做偵探，就像我這樣。」叔叔大人裂開一個得瑟的微笑，露出滿口白牙——托尼·斯塔克居然想跟他搶佐伊最喜歡的偶像的角色，這必須不能忍！
「夏洛克，托尼。」察覺到勢頭不對，佐伊立刻出聲打斷了這場莫名其妙的較勁，「你們倆先別……」
「福爾摩斯先生。」秘書小姐出去一趟又進來，這一次，臉上的表情有點微妙，「小姐。」她看向沙發裡的金髮姑娘。「萊克議員想見您。」眼前的姑娘居然是大BOSS的女兒？大BOSS那麼兇殘的人也能生出這麼軟萌萌的女兒嗎？
基因突變嗎？
「萊克議員？」佐伊下意識重複了一下這個名字。
「是的，艾倫·萊克，那位參議員先生。」秘書小姐低頭，收起心裡的八卦。「他已經到樓下了，馬上就要上來了。」
「佐伊？」夏洛克和托尼的第一反應都是看向金髮姑娘，「我去把他打發了。」鋼鐵俠站起身，立刻要向外走。
「等等。」佐伊卻叫住了托尼，「讓他上來吧。」記憶已經找回來了，佐伊自然也就想起她像個傻逼一樣被洛基欺騙的全經過了。
好，很好。
回憶起更多細節，佐伊不覺得她需要躲開洛基——畢竟做了虧心事的那個不是她。
夏洛克看著自家孩子堅定的眼神，不自覺身體向前，坐直了一點——那個騙了自家孩子感情的參議員嗎？
而鋼鐵俠的反應則更直接，他繞過茶几，坐到了佐伊旁邊的沙發裡——佐伊那位前未婚夫嗎？
秘書小姐站在門口的位置，看著室內的情況，為即將到來的客人點蠟。
「咚咚咚」，開著的房門被人禮貌地敲響，「萊克先生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死二公主已上線：）
JJ好嚇人，剛剛又打不開後臺了，嚇死我了
第81章 認不清形勢的二公主
「霍奇納探員說多虧了奧斯維德小姐的幫助，他們才能順利鎖定漢尼拔·萊克特。」
酒店明亮寬敞的房間內此刻或站或坐，塞滿了人。BAU來了組長霍奇納和小博士瑞德，華盛頓警局特地派了專人陪同參議員先生一起探望為偵破案件提供了關鍵線索的熱心市民。而名為艾倫·萊克的參議員除了自己之外，又帶了助理保鏢一大堆。
「斯塔克先生，我也同樣感謝復仇者聯盟為維護國家安全做出的貢獻。」一身深墨綠色西裝的參議員年輕英俊，身材頎長。此刻坐在單人沙發裡，脊背挺得筆直。
「您客氣了，參議員。」鋼鐵俠坐在另一側的沙發裡，臉上帶著點漫不經心的神色。
作為被慰問的「熱心市民」，佐伊坐在夏洛克身邊，從頭到尾除了微笑之外，未發一言。演技可以去奧斯卡捧回一座小金人兒的阿斯加德二王子從頭到尾態度真誠、言辭懇切。只是憑藉著對對方的瞭解，佐伊很清楚地知道，洛基此刻是在試探她。
洛基在試探她的態度。
這也說明，洛基已經恢復了記憶。
「奧斯維德小姐？」坐在沙發裡，洛基面帶微笑，但眼神深處卻包含深意——究竟是誰篡改了他的記憶？他很清楚佐伊只是個普通人，那麼究竟是誰篡改了他的記憶，讓他有了一段虛假的回憶和經歷，而且，佐伊究竟還記不記得他？「嗯……佐伊？」洛基決定換個稱呼。
索爾近來一直忙於阿斯加德內部事務沒有來過中庭，復仇者聯盟裡不可能有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至於英國的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洛基則根本沒放在眼裡。
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庭人而已。
「謝謝你救了我。」臉上帶著既歉意又感激的複雜微笑，洛基把「被前未婚妻救了命的男人」這一角色演繹得栩栩如生，「我們……很久沒見了。」他雙手的手指甚至因為緊張而絞在一起。
能跟在參議員身邊的都是人精。華盛頓警局派來的人也很瞭解參議員和那位金髮姑娘的複雜關係，於是兩撥人很有默契地低頭不語。BAU的兩位探員不方便說話。鋼鐵俠和夏洛克聽到這裡則很想立刻把面前虛偽的男人懟死。
「哼。」這大概是夏洛克和托尼生平最默契的一次合作。兩個人甚至連哼聲都是一同發出的。「參議員先生帶了這麼多保鏢來，難道是怕佐伊會對你不利嗎？」事發之後根本沒有立刻過來，而是等到安全了之後才帶這麼多人假惺惺地跑來酒店房間，托尼和夏洛克對於艾倫·萊克的做法打心眼兒裡看不上。
虛偽的男人！
這是大偵探和鋼鐵俠共同的感覺。
「是很久沒見了。」只是夏洛克和托尼聯手懟人的行動還沒來得及正式開始，就被佐伊扼殺在了搖籃裡。報仇這種事，必須是自己親自動手才更有快感，不是嗎？
「聽說你已經在參議員站穩了腳跟。艾倫，恭喜你。」面帶微笑，佐伊身體放鬆地靠在沙發裡，頗真誠地向對面的惡作劇之神道謝。
「……謝謝。」洛基遲疑了半秒鐘，然後表現出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謝謝你，佐伊。」他臉上的笑容裡帶著點羞澀。
華盛頓警局的人見到這種情況，立刻機靈地表示他們很感謝佐伊的幫助，然後找了個藉口率先告辭。瑞德小博士看了看自家組長，然後在霍奇納的暗示（明示）下，也點點頭不情願的離開。轉眼間，房間裡就只剩下了佐伊、夏洛克、鋼鐵俠、洛基，還有洛基帶來的大小助理。
就坐在自家孩子身邊的夏洛克接收到佐伊明顯拒絕他和斯塔克再開口的信號，挑了挑眉毛，也閉了嘴——反正有他在，自家孩子還能吃虧不成？
托尼雖然很想再說什麼，但他剛剛張開的嘴被佐伊一個白眼兒瞪得立刻閉上了。
「艾倫，當時聽說你遇襲的時候，我真的很擔心。」房間的門已經被最後出去的保鏢帶上。佐伊用眼神打量了一下站在洛基身後的幾個助理，然後才把眼神重新放回洛基身上。「聽說之前萬磁王襲擊你的車隊，是浩克救了你？」她身體向後靠在沙發裡，腳上紅底高跟鞋的鞋跟直接卡在了茶几邊角上。
謝謝秘書小姐姐給她拿來的女士西裝褲和襯衫。這種裝逼的時候，穿褲裝才更有氣勢。
領導的前未婚妻明顯語氣不善，幾位助理低低頭，立刻也想溜出去。
「呵哈……是的，是復仇者聯盟的浩克先生救了我。」洛基看著對面的金髮姑娘，有些不太確定對方的記憶是否正常。在那段虛假的記憶裡，他和佐伊是在發生了激烈爭吵之後才分手的，如果佐伊的記憶依舊如此，那麼此刻對他滿是怒氣也符合邏輯。「不過佐伊，這一次是你救了我。」他滿眼真誠。
「切。」一旁的鋼鐵俠嘲諷地咧了咧嘴角。
佐伊沒有去看鋼鐵俠，而是依舊把注意力放在洛基身上。目前為止，二王子殿下的小馬甲還捂得嚴嚴的，身份還沒有暴露。
不過也就到此為止了。
「你還需要我救？」從沙發裡站起來，佐伊繞出夏洛克在左、鋼鐵俠在右的保護圈。她看了看那群滿眼認真看著手裡筆記本、似乎想看出花來的助理們，心裡很清楚：如果洛基的身份暴露，這群助理們的前途也就完了。
除非這群助理小姐姐、小哥哥們，為了「保護地球不受外星人的侵略、為了保護國家不被心懷鬼胎之人支配」，而主動對身份敗露的洛基落井下石。
不要小看那些每天低頭的助理們，他們在關鍵時刻能夠起得作用，有時候可比那些聚光燈下的大人物重要得多。
「斯塔克，佐伊。」這個時候美國隊長剛剛好過來。推開門進來的史蒂夫疑惑地看著室內的場面。「這是……」他奇怪地看著小姑娘滿臉奸笑。
佐伊這是打什麼鬼主意呢？
不會是要報復他把她扔河裡了吧？！
「羅傑斯先生，您帶著盾牌真是太好了。」瞌睡了有人送枕頭。鋼鐵俠帶著可擕式盔甲，夏洛克有一群保鏢守在外面，現在又來了美國隊長。她倒要看看二公主殿下要怎麼逃跑。「快，打他！」
佐伊毫無心理負擔地用手指著沙發裡的洛基，而這個時候，洛基的助理們因為佐伊走過來的動作，也不自覺地退到了房間另一側。
「嗯？」史蒂夫奇怪地看向小姑娘，「佐……」
「他真名叫洛基，來自阿斯加德。」後退兩步，佐伊揭曉了答案，「艾倫·萊克不過是他虛構的一個身份而已。」
「什麼？！」戰鬥素養出眾的史蒂夫下意識擺起了進攻的姿勢，而早在佐伊站起身時就已經得到暗示的鋼鐵俠也立刻穿戴好了戰衣。大偵探站起身，同樣滿身戒備、蓄勢待發。
「呵……什麼？」被揭穿了身份，但洛基卻根本不慌張。只見坐在椅子裡的惡作劇之神慢條斯理地搖搖頭，然後笑出聲，「佐伊，你可真是……」小姑娘這惡劣的性格還真是像他呢。「sweetheart ，我真沒想到你會這樣對我，我可是很傷……噗！」
眼前的一幕讓所有人猝不及防。
房間的大門發出一聲悲鳴，然後被飛進來的東西毫不留情地打穿了一個洞。極速飛進來的物體在空中採取了兩點之間線段最短的原則，直挺挺地朝著坐在沙發裡的洛基砸了過去。
穿著戰衣的托尼反應迅速，立刻把擋在物體前進路線上的姑娘攬到一邊。而這個時候，飛進來的東西已經狠狠砸了下去。
只見一把閃著藍光、頗有年代感的大錘子毫不留情地重重錘在了沙發裡墨綠色西裝男人的身上。剛剛還坐滿臉鎮定坐在那裡凹造型的男人，此刻雙眼瞪得圓滾滾的，像一條死魚一樣，已經躺在了沙發裡。
那把大錘子就壓在洛基胸口上。
「洛基！」緊隨錘子而來的，是一個人高馬大、穿著鎧甲和紅披風的金髮男人，「你這個傢伙！」聲音粗獷的雷神索爾怒氣衝衝地沖進了房間，「你跑來中庭想要搗什麼鬼？！」
雷神瞪著心懷不軌的弟弟怒髮衝冠之時，房間的大門被人推開。緊接著，一前一後，又有兩個男人走了進來。
「佐伊」，走在後面的深紅色西裝男人正是布魯斯·韋恩，「還好嗎？」蝙蝠俠滿臉微笑。
「布魯斯？」佐伊眨眨眼，「你怎麼在華盛頓？」她聽見細微的呻吟聲，又轉頭看向沙發那邊——
只見是雷神一隻手拎起了錘子，另一隻手掏出個什麼東西，把洛基的手腕拷上了。
「我和福爾摩斯先生一起過來。」布魯斯單手插兜，示意佐伊看看和他一起來的人。
佐伊狐疑地轉頭，看向走到雷神和洛基面前，一隻手拎著把黑雨傘，揚著下巴，滿臉倨傲神色的陌生男人。
這把傘……
佐伊張了張嘴，有點說不出話來。
「……well，佐伊，這是誰？」被自家大哥狠狠綁住的二公主坐在沙發裡，揚頭看著站在面前，用眼角打量自己的陌生人。
一向不可一世的阿斯加德二公主被人用這種輕蔑的眼神看，自然很不爽。
「難道這是復仇者聯盟的新成員嗎？」洛基用同樣輕蔑的眼神打量了回去。「看起來可不怎麼樣。」惡作劇之神傲慢地哼了哼。
「你給我閉嘴！」索爾恨鐵不成鋼地吼自家弟弟。
「很遺憾，我不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手拿黑色雨傘的男人倨傲地藐視著坐在沙發裡的洛基，眼神冰冷，像在看一個死人。「艾倫·萊克，洛基先生。不管你叫什麼。」
男人慢條斯理地在沙發上坐下，從頭到尾都揚著下巴，帶著一種上位者慣有的傲慢和對他人的輕視。
「從現在開始，你的生死，由我女兒決定。」
「所以……」男人將雨傘放在了沙發旁，「洛基先生，你可以開始求饒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就告訴我，爸爸桑霸氣不霸氣！
另外，心機的老爺喲！
第82章 兄控？！
位於酒店頂層被鋼鐵俠大手筆包下的總統套房內，此刻氣氛有點詭異。一群氣勢精幹的黑西裝男人走進來，將參議員先生的助理們帶了出去。隨後，神盾局的菲爾·寇森出現，並且還帶了兩名手持武器的心腹探員。兩位下屬守在房間已經被打穿了一個洞的門旁邊，目不斜視。
房間內，菲爾·寇森站在靠近門一側的位置，他朝著房間裡的男人們點了點頭表示打招呼，然後暫時沒說話。
而與蝙蝠俠布魯斯·韋恩一同走進房間裡、那位手持一把黑色長柄雨傘、此刻已經落座的男人，則閒適地坐在沙發裡，他甚至接過了秘書小姐遞給他的一杯熱茶。
瓷杯子輕輕碰觸到瓷盤的聲音在房間裡格外清晰，整個房間此刻鴉雀無聲。
「洛基……」深知自家蠢弟弟闖了大禍的索爾一隻手狠狠按在洛基肩膀上，另一隻手提著自己的錘子，「你怎麼能做出這種……」他真的要氣瘋了。
「呵哈哈哈……求饒？」被自家老哥狠狠掐著肩膀無法動彈，雙手也被銬住。陰謀敗露的惡作劇之神看著就坐在他對面、滿臉倨傲的中庭人，冷笑出聲，「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讓我，阿斯加德的洛基，求饒？」
揚著下巴，洛基把傲慢兩個字演繹得淋漓盡致，「中庭人，我奉勸你，還是不要大言不慚的好。」此刻的惡作劇之神把計畫被破壞以及被索爾抓住的怒氣一起算在了對面的男人頭上。「免得待會兒……呃……」被索爾狠狠掐住了肩膀上的骨頭，洛基疼得悶哼出聲。
「你給我閉嘴！」已經被布魯斯·韋恩科普過自家弟弟究竟對福爾摩斯先生的女兒做了什麼，索爾現在覺得阿斯加德的臉都要讓洛基丟光了。不打算再給洛基說話的機會，他直接從神盾局探員那裡拿過了一個專門準備的面罩，立刻就套在了洛基嘴上。
「呃……%#@*&……」被索爾封住嘴的洛基簡直不敢相信雷神居然敢這麼做。
「well ，福爾摩斯先生，奧斯維德小姐。」為什麼父女倆姓氏不一樣這種問題索爾不在意，他一隻手死死按住正在掙扎的惡作劇之神，然後微微躬身，「我作為他的哥哥，首先向你們表示歉意。」
索爾真誠地道歉——
自家弟弟不知為了達成什麼陰謀，居然跑來中庭欺騙一個才剛剛20歲的小孩子，這種卑劣的行徑，他作為家長必須道歉。
「如果有什麼我能夠補償的，請千萬不要客氣。」索爾看向坐在沙發裡的福爾摩斯先生。
佐伊就站在距離索爾和洛基不遠的位置，身邊一左一右分別是鋼鐵俠和蝙蝠俠。雷神的出現出乎她的意料，但更加出乎佐伊意料的，是那個手持雨傘的男人。
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
這位被柯南·道爾爵士描述為在推理造詣上更勝大偵探一籌、甚至還有一個「大英政府」這種中二值破表的代稱、以及不久前才被夏洛克指認為是她親生父親的男人，此刻就坐在她剛剛坐著的位置裡，手裡還端著茶杯。那把被眾多福爾摩斯迷們好奇已久的雨傘，此刻就斜著依靠在沙發側邊。
索爾道歉的話語沒有得到回應，房間裡有一瞬間的尷尬。
「well ，索爾先生。」終於將茶杯放下，麥克羅夫特抬頭直視了一眼雷神，但卻連一個正眼兒也沒施捨給洛基，「我想……您需要道歉的物件不是我？」他挑了挑眉毛。
麥克羅夫特的這句話，讓房間內所有人都把視線轉向了佐伊。
「奧斯維德小姐？」寇森身為神盾局代表，不能不硬著頭皮上前——英國的福爾摩斯兩兄弟難纏得緊，他們並不想得罪。斯塔克那傢伙又明顯對雷神這位潛伏在地球的弟弟恨得牙癢癢，他要是再不說話，待會兒萬一真的僵持起來，可就難以收場了。「呃，這位索爾先生來自阿斯加德，目前是復仇者聯盟的成員。也是艾倫·萊克，就是洛基的親哥哥。」
索爾在來的路上只是大致給他們講了一下名為洛基的弟弟很叛逆、不聽話、總是和雷神以及奧丁對著幹。但身為神盾局精英、下任局長，菲爾·寇森哪裡能不知道索爾話裡的水分有多大？
阿斯加德的二王子隱瞞身份潛伏在地球，並且混進了政府機構。若說這只是兄弟間的意氣之爭或者是中二期熊孩子的惡作劇，打死寇森，他也不相信。
這位惡作劇之神明顯就是圖謀不軌！
「索爾先生。」佐伊朝著雷神點點頭，甚至還心情很好地給了對方一個微笑。「久仰大名，沒想到今天居然見到您本人了。」她走到另一側還空著的一張單人沙發前，坐了下來。
索爾上下打量了一下金發黑眼的小姑娘，瞬間負罪感又深了幾分——這孩子看起來可太小了，而且脾氣又那麼好。「小丫……奧斯維德小姐，我代表我弟弟向您道歉。」他甚至鞠了一躬——等回到阿斯加德，洛基必須接受懲罰！
「您太客氣了。」佐伊坐在沙發裡，也同樣打量了一下索爾。身為復仇者聯盟的一員，雷神同學不愧為是正面人物，看眼神就知道是好人。「索爾先生，您沒必要為洛基的事情向我道歉。事實上您弟弟原來常常說起您」，佐伊謝過秘書小姐端給她的茶。紅色的茶湯清澈通透，甚至可以讓她看清自己的倒影。
「只不過我當時不知道他說得是您而已。」把茶杯放回面前的茶几上，佐伊沐浴在房間裡眾人的目光中，毫無心理負擔地朝著雷神笑了笑。
「洛基向你說起過索爾？」已經脫去可擕式戰衣的鋼鐵俠已經坐在了佐伊旁邊的沙發上，看著小兔子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托尼心領神會地往下接，「他說過什麼？」拿過茶壺，鋼鐵俠隨意地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索爾漂亮的藍眼睛一起看過來，佐伊能看到對方眼中對於「真相」的渴望。一個悉心愛護弟弟卻總是被嫌棄的哥哥，當然不能抗拒知道「弟弟在背後究竟是怎麼跟別人說我的」這種誘惑了。
被封住了嘴的洛基看著不遠處的金髮小貓笑得眼睛發亮，立時覺得脊背一涼、汗毛倒豎——不好！
「呃嗯……唔……」他試圖掙扎，但卻被雷神無情地鎮壓了。
「他說他自己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看到洛基開始掙扎，佐伊心情愉悅得簡直想唱歌。「艾倫……哦不，是洛基。他說他自己一直以為他是哥哥的親弟弟，結果卻……」欲揚先抑，佐伊故意停頓一下，觀察雷神的反應。
「怎麼？」索爾果然上當了。
一旁的寇森看著小姑娘亮晶晶的眼睛，再看看雷神認真的眼神，有心阻止女孩兒騙人。但又覺得佐伊似乎不太可能會說出什麼造成嚴重後果的謊話……的吧？
寇森遲疑的一秒鐘，就失去了打斷佐伊的機會。
「結果他最後卻發現自己是被領養的。」佐伊覺得自己真是寬宏大量。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在給洛基說好話！「洛基說，直到那個瞬間，他才明白為什麼他哥哥以前一直總是……」佐伊抿抿嘴，做出一個為難的表情。
「索爾總是什麼？」布魯斯默契地接上。
「……洛基說，索爾先生一直以來都對他有距離感。」擺出一副「我不想說是你們非要聽」的表情，佐伊開始醞釀情緒——她簡直就是以德報怨的聖母有木有！白蓮花都不會有她這麼好的心腸了！
「洛基說，他一直以來最大的夢想就是希望和自己的哥哥親密無間。」佐伊把「親密無間」四個字咬得重重的。「他特別希望他和自己的哥哥能像其他兄弟那樣相處。每天一起嬉鬧、一起惡作劇、一起接受訓練。」鋪墊了三個正常專案，看著雷神的眼神開始放遠，佐伊立刻話鋒一轉，「然後一起去洗澡、吃飯。晚上一起喝酒，醉了，就睡在一張床上。」
寇森終於明白佐伊想幹什麼了。
「洛基曾經說，他這輩子最愛的人就是他哥哥了，可是……」佐伊用手指繞了一束頭髮，等到索爾焦急地看過來，她才接著說，「可是索爾先生您這輩子一次都沒有和他一起洗過澡、搓過背。也沒有和他分享過一張床。他說，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可以成為您生命中最重要的……弟弟。」她差點把「愛人」倆字說出來。
「……什麼？」索爾簡直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洛基他真的這樣說？」他低頭看向自家被綁住的弟弟。
「唔唔唔！」越聽越不對勁兒的惡作劇之神想為自己辯駁，卻無法開口。他只能瞪大了眼睛看向佐伊——寶貝，要不要這麼狠？！
「他還說，你總是不注意他。你每天只顧著和仙宮三勇士一起鬼混，連一點時間也不肯留下陪他。」越說越溜，佐伊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艾倫，哦不，是洛基說，他曾經趁著你晚上睡覺的時候去你房間找你，卻被你找藉口攆了出去。他想和你一起洗澡增進……兄弟感情，你也沒答應。」
保守估計，雷神兩兄弟差不多能活了幾千年了。小時候那點小事，怎麼可能全記得住？
再說了，一起長大的兩兄弟，怎麼可能一點親密接觸都沒有？
佐伊看著索爾若有所思的表情，心裡暗爽——她就是要給洛基按上一個病嬌兄控的名頭。
「索爾先生，洛基說，他之所以想要統治地球，就是為了讓你正眼看他一眼。」佐伊覺得這句話倒也不算撒謊。
房間裡安靜了一陣，只有洛基不甘心地掙扎發出了一點細微的聲音。
「你……真的……想跟我一起……洗澡睡覺？」只不過，佐伊千算萬算，卻唯獨漏算了索爾的反應。只見雷神把按住洛基的那只手鬆開，一雙大眼睛瞪得渾圓，好像遭受了什麼巨大驚嚇的樣子。
咦？為什麼不是驚喜？
佐伊覺得不太對勁兒。
「唔唔呃……」洛基氣得想罵人，眼睛都憋紅了。
只是他這樣的反應在索爾看來，卻是承認的態度。
「正常的兄弟……會在成年以後……一起洗澡睡覺嗎？」索爾覺得自己的小心臟已經要承受不住了。他忽閃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率先看向了熟人鋼鐵俠。
「我是獨生子！」鬼知道托尼用了多大的毅力才能不讓自己笑出聲。「不過索爾，正常的兄弟是不會……」他頗為嫌棄地搖了搖頭，「至少在我們地球不會。不過你們阿斯加德我就不知道了。」鋼鐵俠靠進沙發裡，用端茶杯的動作掩飾自己已經揚起的嘴角。
布魯斯看到索爾又看向他，無比正經地攤了攤手，「索爾先生，我也是獨生子。不過……」他做了一個「你懂」的眼神回看雷神。
佐伊已經明白了索爾現在在想什麼——雷神不虧是神明，腦洞就是大啊！
「好吧索爾先生，既然話說到這份上我就直說好了。」佐伊用手指撩了撩頭髮，「既然洛基是被領養的，你們之間也沒什麼血緣關係……比起讓洛基求而不得整天想著拿我們地球人撒氣，我看不如你們倆就乾脆結婚了算了，婚禮我們幫你們辦……」
佐伊的話音被跳起來的索爾打斷。
「這怎麼能行？！」愛搗蛋的熊弟弟驟然變成了暗戀自己的變態，索爾都懵逼了，「我可看不上他！」
「唔唔唔唔（TM的老子也看不上你）！」
阿斯加德二王子深深感受到了不能說話帶來的弊端。
「索爾先生。」麥克羅夫特直到此刻才開口，「你們兄弟倆之間的愛恨糾葛牽扯到我女兒身上，是不是太過分了？」
「唔唔唔唔（我TM才沒有暗戀索爾呢）！！！」
惡作劇之神洛基，卒，享年5092歲，死於人言可畏之下：）
第83章 事實上你們已經結婚了
阿斯加德王室兩兄弟之間的感情糾葛讓房間內的所有人為之震驚。而其中經受了最大驚嚇的人，無疑是雷神自己。
「唔唔唔唔唔（我TM才是受了最大驚嚇的那個）！」因為索爾用力不當再加上他自己胡亂掙扎，洛基已經處於即將從單人沙發座上掉下去的邊緣。但被弟弟暗戀自己這一真相嚇得不輕的雷神卻沒注意到。
「他……他真的……」咽了咽口水，索爾看著坐在不遠處的金髮姑娘，好半天才說出話來，「洛基他真的……」佐伊準確說出了仙宮三勇士的存在，並且還暗示了他與仙宮三勇士形影不離這一事實。索爾就算不想相信，也不得不相信眼前小姑娘話裡的真實性——這樣的事情只可能是洛基親口說出來，否則一個中庭的小姑娘怎麼會知道？
原本只想給洛基按上個病嬌兄控的名頭出出氣，但卻沒想到居然能有這麼大的收穫。佐伊心情愉悅地看著惡作劇之神那絕望的眼神，覺得神清氣爽。「是的，他暗戀你。」她沒有一點心理負擔地說瞎話。「所以當我發現他不僅欺騙我，而且還心有所屬的時候，我就和他鬧翻了。」佐伊喝光杯子裡的茶，然後托尼給她又倒了一杯。
房間裡只有洛基不甘心的哼哼聲，其他人都一語未發。
「咳，咳……」別人可以安心看戲，但寇森身為政府公職人員卻必須履行職責。雷神兩兄弟的不倫之戀神馬的可以以後慢慢八卦，但地球的安危卻必須放在首位。「奧斯維德小姐，您剛剛說洛基想要統治地球？」小姑娘無意間透露出的消息寇森很重視。「是這樣嗎？」顧不得管索爾的面子，他直接發問。
「是的。」佐伊點點頭。房間裡的其他人一起看過來。佐伊放下杯子，整理了一下語句。「他曾經提過。因為索爾先生很喜歡地球，所以他決定毀掉復仇者聯盟。」這次她說得可是實話。「洛基已經混進了參議院，他人脈很廣。從我知道的情報來看，他是打算參加下屆選舉，最後成為總統候選的。」對於會魔法的惡作劇之神而言，或許這一切並不像普通人想像中那麼困難。
不過洛基的好運也就到此為止了。
「所以你弟弟在阿斯加德當不成雷神，就打算來我們地球當總統？」鋼鐵俠準確地總結了一下洛基的行為。
「……我很抱歉。」今天受到的衝擊有點大，索爾到現在都覺得有點回不神兒來。「我不知道他居然會……很抱歉。」雷神認真地道歉，然後向房間內的眾人保證，「我會立刻把他押回阿斯加德，保證他再也不能來地球搗亂。」而且他還必須立刻稟報父王母后。
洛基居然愛上他了？！
索爾覺得肩上的擔子又重了一分——現在他不僅需要維護地球和阿斯加德的和平，還得想辦法把被養歪了的弟弟糾正過來。
就算是收養的，那也是自己弟弟呀！
驟然得知這麼個消息，索爾心裡複雜得很。
「唔唔唔唔唔（索爾你個蠢貨）！」眼見自家傻哥哥居然真的就相信了佐伊的胡言亂語，洛基內心的氣憤是難以用語言形容出的。抬頭看看雷神那自戀的模樣，惡作劇之神翻了個白眼兒，又轉頭看了看對面，那根本掩飾不住得意神色的小丫頭。
小傢伙還是幼稚了點。
洛基無奈地搖搖頭，然後——
「佐伊！」異動出現的瞬間，鋼鐵俠與蝙蝠俠就立刻起身向佐伊撲去，但還是晚了一步。金光閃過，原本獨自坐在沙發上的姑娘消失在原地，但卻出現在了洛基和索爾身邊。
「索爾先生？」側身站在雷神旁邊，佐伊看了看自己原本坐的位置，又轉頭看了看附近驟然緊張起來的男人們，最後把眼神定格在洛基身上。「這是怎麼回事？」她是怎麼在瞬間從沙發上被移動過來的？
「佐伊，還好嗎？」一直沒說話任由自家侄女發揮的夏洛克搶先一步來到了佐伊身邊。「雷神先生？」大偵探用手揪住佐伊，把人扯到了身後。「你是不是該給我們一個解釋？」
索爾愣愣地看著轉瞬間就來到自己身邊——或許說得更準確一點，是來到洛基身邊的姑娘。他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可是……
「洛基？」他低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家弟弟。
「他對佐伊做了什麼？」大偵探自然明白雷神眼神裡的意思。剛剛是洛基搞得鬼。
「……這是個魔法。」過了足足兩秒鐘，索爾才回答。他低頭看看自家弟弟，又看看被人擋在身後的小姑娘，為難地皺了皺眉，「洛基的魔法。」這可怎麼辦？
「什麼魔法？」夏洛克臉色難看，一側的麥克羅夫特也是。寇森示意手下人守緊外面，不許任何人靠近。
「這是一個……非常古老的保護魔咒。」索爾的視線掃過金髮小姑娘。原來洛基不是愛上他？「這是一個誓約魔法。婚姻裡的雙方自願訂立誓約，強者會保護另一方。」自家弟弟居然偷偷結婚了？
「什麼婚姻？」佐伊覺得她一句也沒聽懂。「索爾先生，我沒聽懂你在說什麼。」
「呃，你來。」覺得語言解釋不清楚，索爾伸手示意小姑娘到他身邊來。佐伊越過夏洛克，在雷神的示意下把左手舉給索爾。
「你自己看。」索爾的手在佐伊手背上方劃過，然後他示意小姑娘自己看。
佐伊愣愣地把手舉在眼前，這才發現，她左手的無名指上居然出現了一隻閃著金色光芒的小光圈。小光圈好像一枚戒指那樣套在她的手指上，一條極細的光線延伸出來。順著看過去，佐伊發現光線的另一頭指向沙發裡的洛基。
推開雷神，佐伊站在了洛基面前。而惡作劇之神緩緩舉起左手，他的無名指上，有一個同樣的金色小光圈在充當著戒指的角色。
「按照阿斯加德的法律。」索爾雖然不太清楚前因後果但也知道，眼前的地球小姑娘估計是被自家弟弟算計了，「你們已經結婚了……」
「啪」，佐伊根本沒猶豫，抬起手就狠狠給了洛基一耳光。「洛基，你是不是瘋了？！」神TM結婚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有這個東西的存在！
被封住嘴的洛基自然不能回答問題，他滿臉微笑地看著佐伊，眼神居然滿是無辜。
「雷神先生，我需要你解開這個東西，立刻，馬上。」原本並不想過多插手女兒選擇的麥克羅夫特站起身，面色嚴肅地看向索爾，「否則的話……」他被夏洛克攔住了接下來的話。
「索爾！」托尼同樣面色難看地看向雷神，「給佐伊解開。」
「斯塔克，福爾摩斯先生，你們先別著急。」房間裡的氣氛劍拔弩張，寇森趕緊上前，「索爾先生，你能解開這個的，對嗎？」他示意雷神趕緊說點什麼。
「我不能。」誠實慣了的索爾根本沒想到撒謊這一選項。「我並不擅長魔法。洛基才是魔法師。而且這個誓約魔咒訂立的程式複雜，需要雙方同意才可以訂立。至於解除魔法……」他看著金髮小姑娘，搖了搖頭，「sorry，kid，我好像從來看到過有人解除過這個魔咒。」他需要回阿斯加德向母親求助。
佐伊不懷疑雷神的話。「洛基，解開它。」她直視坐在沙發裡的惡作劇之神，「你玩得太過火了。」伸出胳膊，佐伊摘下了洛基嘴上封著的金屬片，「解開它。」她把左手伸在了男人眼前。
「洛基，你最好聽話照做。」托尼和布魯斯一左一右站在洛基兩側，若是阿斯加德的這位二王子敢亂來，他們絕對不客氣。
索爾同樣握緊了手裡的錘子。「洛基，你這次太過分了！給她解開！」雷神之錘上甚至冒出了細小的藍色閃電。
等回了阿斯加德，洛基必須被狠狠懲罰。
而作為眾人注目的焦點，被解開了嘴的洛基先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後整理了一下頭髮，這才抬頭重新看向面前的姑娘。
小傢伙的手指纖細修長，和魔咒的契約很是搭配。
「雖然我說過很多謊言。」他微笑地仰著臉看著佐伊，眼神真誠，「但是佐伊，只有這一點我從來沒有說謊。我愛你。這個魔咒就是證明。」
他舉起自己的手，左手無名指上契約光圈延伸出的細細光線與佐伊手上光圈的距離越來越近。「這個保護魔咒需要施咒者完全真誠，否則魔法無法成立。」
洛基抓住了佐伊的手指。
「sweetheart ，雖然我向你說過許多謊。但只有這一條我確實沒有欺騙你。」他深色的眼睛盯著面前的姑娘，好像其他人都不存在。
「我愛你。」
「叮咚，」系統提示忽然出現，「#全是套路的華盛頓#任務完成度100%，洛基已徹底放棄統治地球的邪惡夢想。」
「叮咚，洛基黑化值-75，已回歸真愛支線。」
佐伊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
「洛基，你……」
「嘭！」二公主忽然整個人一頭栽倒在了地板上。
「well 」，慢條斯理地收起雨傘，好像剛剛那個把可以在0.3秒內殺死一整頭大象的計量的最新型生化藥劑打進洛基身體的人不是他一樣，麥克羅夫特整理了一下他的西裝。「索爾先生，在這個沒有經過任何人同意的魔法被解除之前，洛基先生需要留在地球接受調查，您沒有問題吧？」
「……呃，沒有。」索爾忽然感覺到一種壓力。
「寇森探員，MI6此次需要和神盾局聯合行動，我假設你沒有異議。」
「當然沒有。」寇森點頭。
「很好。」雙方都這麼識時務，麥克羅夫特滿意地點了點頭。
「佐伊？」這是今晚他第一次與自家女兒直視，「跟我來。」
轉身，麥克羅夫特向外走去。
「去吧。」夏洛克朝著佐伊挑挑眉毛，「哦，斯塔克先生，韋恩先生。」大偵探笑著攔住了想要走到自家侄女身邊的兩個男人。
「我想……這裡更需要你們，不是嗎？」
夏洛克暗示性地看了看地上的洛基。
「……yes」，
兩個男人點了點頭。
……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二公主喲，要被打死了：）
本文月末就要完結了喲，大概還有10章左右。然後晉江是不允許分結局的，所以我必須忍痛選出一個來。
二公主沒出局喲，我打算最後再揭曉男主是誰，嘿嘿嘿嘿……
第84章 一切的緣由
神盾局華盛頓總部。
「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偌大的會議室裡空空蕩蕩，只有兩個人。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坐在長桌一頭，黑色的長柄雨傘倚在椅子旁。
「夏洛克說你是我的……」隔著長長的桌子，佐伊打量著對面的「大英政府」。大約40歲左右的年紀，髮際線有點高，以及渾身不可忽視的那種長期處於上位者應有的氣勢。
「你的親生父親。」人未到中年忽然冒出個女兒來，麥克羅夫特最開始也被這一消息打得措手不及。「夏洛克已經給你看過鑒定報告了嗎？」他沒有第一時間趕來華盛頓是因為要留在倫敦絆住莫里亞蒂。
「看過了。」點點頭，佐伊有點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位忽然冒出來的親生父親。
「well 」，早已經對女兒的一切瞭若指掌的麥克羅夫特看得出佐伊的緊張。他身體前傾，兩隻手支在了桌面上。「我和你媽媽……你的親生母親，我們的關係很……複雜。」兩個同樣聰明絕頂的年輕男女相遇，與其說是愛情，倒更不如說是兩個智力同等的聰明人之間的惺惺相惜。麥克羅夫特在遇見佐伊的生母之前一直以為他自己是世界上最聰明的人，沒有之一。但在遇見對方之後，他發覺自己錯了。
而對方也是如此。
「你母親懷孕之後並沒有聯絡我——這不是指責或者推卸責任——我尊重她的選擇，而且她也確實為你做了最好的安排。」奧斯維德夫妻善良而負有責任感，佐伊跟著這樣一對夫妻生活，遠遠要比跟著他們這種親生父母要幸福得多。「後來她遇到意外，我才知道了你的存在。」
會議室裡安靜極了。
「當時你的生活很幸福。所以我在知道這件事之後也並沒有出現在你的生活裡。」事實上，如果不是佐伊捲進了這樣大的麻煩裡，麥克羅夫特其實從未打算過要出現在女兒面前。
他根本不是一個能夠為人父親的人，又何苦讓孩子知道父母並非親生，徒增煩惱呢？
佐伊低頭，黑色會議桌的桌面在明亮燈光的映照下反射著她的臉。「呃，我……」
「咚咚咚」，會議室的門被人敲響，緊接著秘書小姐的聲音響起，「BOSS，實驗室那邊傳來消息，最終實驗已經順利完成，他們成功了。」
秘書小姐的話音才落，會議室裡靠近會議桌近一米高的位置就出現了一個閃著火花的圓環。圓環越來越大，直到能夠容納一個成年人通過。
披著紅斗篷、和夏洛克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從中走出來。「福爾摩斯先生。」他先朝著麥克羅夫特點了點頭。
「斯特蘭奇醫生。」麥克羅夫特同樣點點頭，奇異博士到來的時間恰到好處。「倫敦實驗室那邊的藥劑已經成功，要麻煩你了。」大英政府甚至為表示禮貌，從椅子裡站了起來。
「沒問題。」史蒂芬不怎麼在意地揮揮手，麥克羅夫特拜託他做的不過小事一樁——就算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不主動要求，這件事他也要做的。「奧斯維德小姐，又見面了。」他朝著佐伊笑了笑。
身為漫威鐵杆迷妹，佐伊自然知道能夠以這樣炫酷的方式出場的人是誰。可是……
「斯特蘭奇醫生？」記憶已經梳理清楚，佐伊很確信她之前並未見過奇異博士，「我們見過？」她怎麼不知道？
「當然。」史蒂芬知道小姑娘不記得自己了。「我把這個解釋的機會留給福爾摩斯先生。」他一隻手朝著麥克羅夫特示意了一下——這件事還是交給女孩兒的父親來解釋比較好。
「這是通行證。」麥克羅夫特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卡片遞給了奇異博士，「斯特蘭奇醫生，實驗室的人會把藥劑給你。」
奇異博士出現時使用的連接時空的門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個閃著火花的光圈。佐伊看著奇異博士接過麥克羅夫特手裡的卡片，然後轉身就進了新的光圈裡。「放心吧福爾摩斯先生，我已經把藥劑安全送到了，不是嗎？」隨後，光圈關閉，奇異博士的身影也消失在了房間裡。
佐伊站在會議桌旁邊看著奇異博士消失的方向，有些不敢置信地把頭轉向麥克羅夫特，「什麼藥劑？」不是她想得那樣吧？
「和你想得一樣」，他看了看自己的女兒，「黑暗舞會的解毒劑。」麥克羅夫特一隻手拄著長柄雨傘，另一隻手插在了西裝口袋裡。「實驗室試驗了許久，剛剛才終於完成。」針對佐伊專門研製的長效解毒劑。
這一切終於說得通了。
為什麼她體內會有市面上根本不存在的、針對違禁藥品黑暗舞會的長效解毒劑——因為解毒劑是在研製成功之後，被奇異博士穿越時間送回去的。
「我還有很多事不明白。」這個疑問解開了，卻又帶來了下一個疑惑。「為什麼你會知道我有危險？我第一次遇見黑暗舞會，是在去年12月。」而去年12月的時候她體內存在的解毒劑並不是那麼穩定。夏洛克給她注射穩定的解毒劑，又是在今年3月了。
再算上藥劑研發需要的時間。
麥克羅夫特拉過一把椅子再次坐下，然後示意小姑娘也坐下。「我一直派人監視你。」從知道小丫頭是他女兒開始，對方的生活就一直360°攤開在他的視線之下。「佐伊，自從去年10月開始，你的行為模式就發生了改變。」其他人或許不知，但卻逃不過他的眼睛。
去年10月，那是佐伊第一次被系統封掉記憶的時候。
「我仔細觀察了你的行為。」倫敦發生的任何事都不可能瞞過麥克羅夫特的眼睛。當時小姑娘在倫敦鬧得那麼大，若不是有他在，又怎麼可能最後安然無恙呢？
不過自己女兒居然崇拜夏洛克？
麥克羅夫特有一瞬間的走神兒——他可不想再養一個熊孩子了。
#系統：咦？為什麼是再？#
「然後我得出結論。」麥克羅夫特的手輕輕撫摸著雨傘的手柄。「那個變種人說得都是正確的。」他點了點頭。
「什麼變種人？」佐伊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跟上了麥克羅夫特的節奏——哪裡又冒出個變種人來？
「MI65年前曾經查抄過一個非法進行人體實驗，誘捕變種人進行研究的地下實驗室。有一個被當作實驗品的變種人在獲救之後，向我們供述了他的……『預言』。」麥克羅夫特想起當時的場景，生平第一次覺得慶倖。
慶倖他自己相信了對方的「胡言亂語」。
「那個變種人『預言』說，時間的車輪正處於即將脫軌的邊緣。一個能夠拯救一切的人還未蘇醒。」麥克羅夫特輕描淡寫地省略了當日那驚悚的場景——他被那個經過非法人體實驗已經奄奄一息的變種人，帶進了「預言」裡，親身經歷了一次世界毀滅。
「不過他還來不及透露更多，就過世了。」搖搖頭，麥克羅夫特把那段不愉快的記憶趕走，「所以當我發現，你就是那個預言所指的人時，就立刻採取了行動。」
麥克羅夫特沒有提他究竟費盡心機做了多少安排，也沒有提這其中經歷的各種困難和波折，更沒有提他為了保全女兒平安，究竟耗費了多少心血。
這是他為人父親應該盡到的責任，根本不值一說。
「後來我發現對你而言，時間的流逝順序與我們不同。」這也是其中最困難的部分——為避免未來崩潰，他根本不敢干涉佐伊的行動。「不過幸好斯特蘭奇醫生主動出現。」奇異博士的出現，解決了很多難題。
佐伊坐在椅子裡，靜靜地看著對面的麥克羅夫特，半晌沒有說話。
這樣大規模的行動和跨越時間的安排部署，若不是有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在，或許，她早就任務失敗死掉了吧？
「才不會呢。」系統安慰自家作者，「大家才不會讓你死掉呢。」所以才安排了麥克羅夫特這麼一個大外掛給佐伊不是？
「謝謝您，呃……福爾摩斯先生。」佐伊知道自己應該感謝麥克羅夫特的盡心幫助，可她的父母……
「我……」
「It』s OK」，麥克羅夫特知道自己的女兒究竟為什麼不敢抬頭。「你是奧斯維德夫妻的女兒，永遠都是。」奧斯維德夫妻將佐伊愛護長大，是他們把小丫頭從一個小不點養育成人。女兒20年的人生裡，付出了心血和愛的奧斯維德夫妻才是對方的父母。
這一點他絕對不會否認。
「sorry……」佐伊覺得有些愧疚。即使麥克羅夫特把話說得輕描淡寫，她也知道對方為了保全她究竟付出了多大的努力。而她卻連……
「我不介意。」麥克羅夫特皺眉看著秘書發來的短信。「佐伊，我不介意。」如果女兒因為養父母不在了而立刻轉而投向他，他才會生氣。
「而且比起其他，我更介意另一件事。」把手機放回口袋，麥克羅夫特看著面前低著頭的女兒。「托尼·斯塔克、布魯斯·韋恩、詹姆斯·莫里亞蒂，還有洛基。」
他吐出這四個名字。
「佐伊」，他認認真真地盯著女兒的眼睛，「你還年輕。」麥克羅夫特語重心長地勸，「這四個，玩玩就算了。」
「咦咦咦？」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開始男神們就要各憑本事了：）好期待喲。另外寫平行世界的番外也算分結局，被舉報的話會被鎖文的……爪子再考慮一下哈
第85章 一起去吃飯？
就在佐伊與麥克羅夫特進行友好而親切的「父女會談」時，同一棟大樓，位於地下第三層的機密審訊室外。
「索爾？」托尼·斯塔克雙手抱胸靠在牆邊，把頭轉向雷神索爾，「你怎麼看？」洛基一口咬定魔咒無法解除，現在還非暴力不合作地坐在牢房地上，拒絕再開口。
身為洛基的哥哥，索爾被夾在弟弟與戰友之間，真是左右為難。「斯塔克，你別著急，我會想辦法的。」看著鋼鐵俠滿臉躍躍欲試的樣子似乎打算立刻給洛基上刑，索爾只能儘量安慰，「我向你保證，他的魔咒我一定會解開。」他雖然不會魔法，但卻可以回阿斯加德求助，「斯塔克，我向你保證。」就算弟弟再混，索爾也不能真的眼睜睜地看著對方挨打不是？
「索爾，你最好快點。」鷹眼站在房間另一側看著牢房裡的雷神弟弟，「斯塔克我們還拉得住，但布魯斯·韋恩好像已經去找什麼人幫忙了。」索爾的弟弟雖然潛伏在地球試圖做壞事，但到底還沒成功。而且「艾倫·萊克參議員」不知是為了什麼，在之前的政府提案中對復仇者聯盟一直頗多支持。
最重要的是，總有索爾的面子要顧及。
「……那我現在回一趟阿斯加德。」猶豫了兩秒，索爾決定立刻起身，就此事回阿斯加德向母親求助。「至於洛基……」他有心把弟弟一起帶走，又怕鋼鐵俠等人不滿意。
「把他一起帶走吧。」托尼揮揮手，示意索爾帶著洛基一起離開。雖然情感上他是很想教教那位惡作劇之神如何做人，但理智上，托尼知道讓索爾把人帶回阿斯加德，是現階段對佐伊來講最安全的選擇。
索爾這個髮際線高到腦門兒鋥明瓦亮的弟弟居然敢騙佐伊結婚嗎？
鋼鐵俠焦糖色的眼睛暗了暗，沒有再說話。
#圍觀的讀者們瑟瑟發抖：已經開過掛的基妹的髮際線真的不高！#
這樣的沉默下，索爾覺得脊背有點發涼——不好，小時候給洛基背鍋的時候他就總有這種感覺！
「那我這就起身。」事不宜遲，索爾大步走進牢房裡，把已經被捆得結結實實的弟弟一把拉了起來。「小姑娘和她父親那裡……」
「福爾摩斯先生那邊我們負責溝通。」寇森朝著雷神點點頭，示意這件事交給他來辦。「那我讓人送你們上樓。」說完，這位神盾局未來局長示意手下人送雷神兩兄弟去樓頂。
「寇森，你怎麼看？」等到索爾帶著洛基離開，克林特才開口，「索爾的這個弟弟？」一個秘密潛伏進了參議院的阿斯加德人。
「艾倫·萊克參議員一直非常支持復仇者聯盟和神盾局。」這一會兒的時間裡，關於「艾倫·萊克」這個人的所有資料已經全部匯總進了神盾局，「他在之前與我們的合作中也表現得非常有誠意。」寇森挑挑眉，任何人都能看出他還有話沒說完。
「但是？」克林特不太懂政治，於是他決定把這些問題留給同事們解決。
「站得高才能摔得慘。」一直靠在牆上的鋼鐵俠放下兩條胳膊，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西裝和領帶，「索爾的這個弟弟以進駐橢圓形辦公室為目標偷偷潛伏在地球這麼久，可不是為了做好事不留名，秘密幫助我們的。」依照索爾的說法，阿斯加德一共只有兩位王子。索爾被選為雷神，繼承王位。那位落選的弟弟真的會善罷甘休嗎？
人類歷史上關於權利與地位的爭鬥之戰，未必比神明們激烈。
「根據『參議員』先生的貼身秘書供述，洛基在一邊投票支持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行動的同時，一邊也在私底下與持反對意見的議員們頗有往來。」寇森贊同鋼鐵俠的觀點，「現在看來，他確實是打算從政府內部，伺機瓦解神盾局和復仇者聯盟。」與為人光明磊落的索爾不同，這位阿斯加德的二王子殿下確實不負他自己惡作劇之神的稱號——
喜歡陰謀詭計。
「福爾摩斯呢？」不管索爾的弟弟是不是想對他們不利，現在都已經被抓住了。克林特拉過一把椅子，放鬆地坐了上去。
「小福爾摩斯先生之前和BAU在一起審訊漢尼拔·萊克特，現在在幫助我們的人檢查洛基曾經使用過的辦公室和住所，看看還能不能找到些什麼。」寇森聳聳肩膀，「至於大福爾摩斯先生嘛……」他把手裡的平板電腦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頗有興致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鋼鐵俠。
「what ？」此時已經整理好衣服的托尼看著寇森和克林特那兩雙明顯不懷好意的賊眼，不耐煩地出聲，「你們看著我幹什麼？」他臉上又沒有花。
「咳咳，斯塔克。」鷹眼率先沉不住氣，他揶揄地眨眨眼，「你知道那姑娘的爸爸是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吧。」他著重強調了一下「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這個名字。
「那又怎麼樣？」鋼鐵俠無所謂地聳聳肩膀，「佐伊的父親是誰又有什麼關係？」他自信地理了理領帶。
瞧著斯塔克滿臉得意的樣子，寇森忍不住潑冷水，「斯塔克，那可是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上帝作證，他真的是好心提點斯塔克，「那位大英政府先生可不是那麼好應對的。」據他的觀察，小姑娘的爸爸對斯塔克這麼個追求女兒的傢伙，印象可不太好。
「寇森，我為什麼要應對他？」面前的兩個同事滿臉看壯士的表情，托尼不怎麼樂意地皺皺眉。他喜歡的人是佐伊，又不是佐伊她爸爸。而且——「比起福爾摩斯，佐伊對我還更熟悉一點呢。」
他可是女孩子最喜歡的超級英雄！沒有之一！
鋼鐵俠滿臉春風得意的樣子被克林特和寇森看在眼裡。兩個人無奈地對視，然後同時搖搖頭——既然斯塔克聽不進去勸，那他們還是專心等待鋼鐵俠滑鐵盧的到來吧：）
#男人間的塑膠姐妹花#
「加油吧斯塔克。」鷹眼作為在場唯一一位已婚、且經受過老婆父母考驗的過來人的身份，深切地給自己即將被秒殺的同事點根蠟燭，「我相信你。最起碼在那位福爾摩斯眼裡，你總比布魯斯·韋恩好一點。」
不過也就那麼一點點。
「哼。」知道克林特是等著看自己笑話，鋼鐵俠決定用待會兒用事實狠狠扇鷹眼和寇森一耳光，「你們就等著瞧吧。」佐伊是最喜歡他的。
*
「托尼？」會議室的門打開，佐伊隨著麥克羅夫特走出去，第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外面的鋼鐵俠。
「嘿，佐伊。」來得正是時候的斯塔克先是觀察了一下佐伊的臉色。確認對方沒有因為得知自己是被收養的孩子一事而受到什麼負面影響之後，才放下心來。「已經很晚了，餓了吧。」現在已經幾乎是第二天淩晨了，忙了一晚上的他們誰也沒吃東西。「走吧，我帶你去吃飯。」單手插兜，托尼把視線轉向一旁的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先生也一起。」對方好歹是佐伊的父親。
「謝謝您斯塔克先生。」麥克羅夫特禮貌但沒什麼誠意地微笑，「不過不用了，我送佐伊回去就好。」自家女兒惹上的這四個男人，他一個都沒看上。
「福爾摩斯先生，有件事……」作為神盾局與MI6合作的代表，雖然寇森很想看鋼鐵俠吃癟，但他還是敬業地上前，「關於……」他低聲在麥克羅夫特耳邊說了幾個字。
此次神盾局與MI6合作是因為涉及一項最高機密，洛基只是碰巧撞進來的而已。
麥克羅夫特微微點頭，表示贊同了寇森進行商討的提議，「那佐伊，你在這裡等我。」他與菲爾·寇森開會自然不能帶著女兒一起，「辛西婭。」他示意自己的秘書小姐跟著佐伊。
「不用這麼麻煩了。」佐伊搖搖頭，表示自己不用人照顧。「我自己就可以。」秘書小姐似乎是麥克羅夫特的心腹，她可不想因為自己耽誤了對方的工作。「您去忙吧。」她還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稱呼麥克羅夫特才好。
「福爾摩斯先生，請。」一旁的寇森示意麥克羅夫特跟他走。
「好吧。」點點頭，麥克羅夫特同意了。
等到寇森帶著人離開，會議室前的走廊上就只剩下了佐伊和鋼鐵俠兩個人。
「還好嗎？」托尼把插在口袋裡的手拿出來，邁步站到佐伊身邊，然後斜倚在走廊的牆壁上。「我突然就完全不記得你了，要不是你父……福爾摩斯先生找上門，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是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幫助他恢復了記憶。
「我沒問題。」搖搖頭，此刻終於可以恢復正常的生活，佐伊也很高興。「雖然遇見了一點小事，但我過得還是很好的。」漢尼拔已經被抓住，她的時間恢復正常，記憶也全部回來了。佐伊內心是很放鬆的。「托尼，之前一直都沒和你說實話，很對不起呢。」她終於可以不用再撒謊了。
女孩子亮晶晶的眼睛滿是放鬆和不自覺的親近，斯塔克笑著伸出手，給對方捋了捋頭髮。「sweetheart ，你永遠不需要向我道歉。」他漂亮的眸子裡，滿是認真。
「叮咚，鋼鐵俠托尼·斯塔克黑化值-10點，已回歸真愛支線。」
佐伊看著偶像的眼睛，有一瞬間的卡殼。「我……」
「餓了吧？」不給佐伊多加思考的機會，托尼的手掌輕輕落在了女孩兒的肩膀上，「走，我先帶你去吃點東西。神盾局的食堂裡可沒什麼好吃的，你吃不慣的。」寇森和麥克羅夫特肯定會開很久的會，他正好趁這個時候……
「小姐，斯塔克先生。」辛西婭忽然出現在了走廊拐角處。
「嗯？」佐伊奇怪地看著去而複返的秘書小姐。
「小福爾摩斯先生馬上就回來了。」辛西婭臉上揚著職業的微笑，有節奏地走向自家老闆的女兒。然後不動聲色卻非常堅定地擠開了鋼鐵俠。「BOSS說，讓小姐您帶小福爾摩斯先生去吃飯。」
辛西婭得體而禮貌的微笑讓人挑不出毛病，「當然，斯塔克先生也可以一起。」
……
想單獨和BOSS的女兒吃飯？
辛西婭隱晦地掃了一眼鋼鐵俠——希望這位超級英雄挺得住小福爾摩斯先生的毒舌吧：）
作者有話要說：
麥哥：【語重心長】崽兒啊，這四個男人都不咋的。乖啊，咱都不選。
咳咳咳，男神們要一個一個解決掉：）
第86章 離開
淩晨三點十五分，一間距離神盾局駐華盛頓總部大樓不算太遠的餐廳裡，孤零零地坐了3位客人。
「呃咳咳……」四方形的桌子，佐伊左邊是夏洛克，對面是鋼鐵俠。「托尼，謝謝你。」這個時間段正常餐廳都不會營業，要不是鋼鐵俠，他們沒準兒只能在24小時速食店裡買漢堡和薯條吃了。
「別客氣。」斯塔克愜意地坐在椅子裡，努力把一邊礙事的大偵探忽視過去。「看看合不合胃口，不喜歡的話讓他們重新做。」他朝著對面的金髮姑娘溫柔的笑了笑。
「斯塔克先生。」被自家老哥緊急從犯罪現場叫回來的夏洛克靠在椅子裡，滿臉正色，「謝謝你來陪我們吃飯。」一句話，大偵探就把鋼鐵俠的角色從請客吃飯的主人，變成了陪同的跟班。
雖然和哥哥麥克羅夫特的關係不怎麼好，但夏洛克對於這個萬分崇拜自己的侄女卻很有耐心——畢竟是自家孩子。
「呃，夏洛克的意思是，謝謝你請我們來這裡。」大偵探詭異地看鋼鐵俠不順眼，佐伊眨巴眨巴眼睛，只能打圓場。
大約四十分鐘前，秘書辛西婭小姐在走廊裡攔住了她和托尼，之後夏洛克匆匆趕來，於是這頓飯就變成了3個人一起吃。
不過事實上，此刻距離餐桌不遠處，那位辛西婭秘書也在。所以現在，他們其實是4個人都在場——辛西婭明顯是麥克羅夫特的眼線。
「佐伊，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情商滿點的鋼鐵俠自然不會跟夏洛克計較什麼。佐伊對於麥克羅夫特那個半路出家的爸爸不怎麼親近，但卻對諮詢偵探這位叔叔很信任，這一點，托尼是看在眼裡的。「打算繼續學業嗎？」女孩兒原本在華盛頓求學，是因為遇見了意外才休學搬離住所修養的。
「應該會的……」拉拉頭髮，佐伊遲疑地點了點頭，「學校肯定還是要去的。」只是她現在有點猶豫，她到底是該留在華盛頓繼續學業，還是該回英國去？
「你當然要回倫敦去。」夏洛克優雅地放下刀叉，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原本你就打算在英國完成學業，只是中間出了問題，才暫時來了美國而已。」把小丫頭放在美國他們哪裡能放心？佐伊當然要跟他們一起回去。「到時候你可以來貝克街，約翰忙著照顧他懷孕的妻子的時候，你可以來幫幫我。」他剛好需要一個助手。
「妻子？」佐伊準確地抓住了重點。說起來，這次夏洛克出現在美國但華生醫生卻一直不見蹤影。「華生醫生結婚了？」什麼時候的事？！
「嗯哼。」說起這事，夏洛克有點鬱悶。「不久前的事。」就是他去哥譚照顧小侄女的那幾天，約翰居然認識了一個新女朋友。然後一切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哇哦，真得恭喜華生醫生呢。」佐伊忍不住拿起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她近來為了抓捕漢尼拔·萊克特而太過關注發生在華盛頓周邊的犯罪消息，居然忽略了華生醫生結婚這樣大的的新聞。
什麼？你說華生醫生就算結婚也未必會在網上公佈？
拜託，約翰·華生可是重度網癮少（青？中？）年，這樣大的消息會不放在博客上嗎？
「我可看不出這有什麼需要恭喜的。」作為理解不了結婚這件事意義所在的天才，夏洛克無奈地翻了白眼兒。
「哦？約翰·華生醫生嗎？」對於福爾摩斯兩兄弟的資料瞭若指掌的托尼當然知道諮詢偵探的搭檔近來剛剛結婚，「佐伊，你認識那位元醫生？」他一隻胳膊放在桌子上，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
「不是很熟悉，不過見過兩次。」當時她向大偵探自曝來歷，華生醫生左眼睛寫著「不信」，右眼睛寫著「這姑娘瘋了」，但態度卻依舊親切，甚至帶著點小心翼翼。
佐伊覺得如果那晚夏洛克不相信她的話，沒準兒熱心腸的華生醫生會小心護送她去一趟精神病院或者心理治療科。
「那你可以補上一份新婚禮物。」托尼兩隻手都支在桌子上，十根手指點了點，「華生醫生喜歡什麼？我幫你送去。」鋼鐵俠所謂的幫忙送去，指得自然不是佐伊買好了東西他幫忙快遞。
而是佐伊說要買什麼，他掏錢買好，再讓人坐專機送過去。
#土豪，就是這麼任性#
「boring 」，夏洛克翻了個白眼兒。佐伊和鋼鐵俠的討論在他看來，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首先，我不覺得約翰不過是和一個女人從政府機構領到一個證件有多麼值得讓人高興，其次，你們不覺得把時間浪費在這樣的小事上非常無聊嗎？」
自家孩子這是怎麼了？
肯定是斯塔克教壞的！
夏洛克非常不講道理地把這口鍋扣在了鋼鐵俠頭頂。
「哦，福爾摩斯先生，這可不是什麼無聊的事情。」托尼示意侍者幫他倒酒，然後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婚姻是人類社會中男女雙方表示願意彼此承擔責任的最重要的方式之一。華生醫生選擇了一生的伴侶，你應該為他高興才是。」福爾摩斯兩兄弟雖然智商很高，但性格古怪。佐伊要是日日跟在這兩兄弟身邊，怎麼能行？
「托尼說得對。」不想看著倫敦嘴炮俠和曼哈頓嘴炮俠在自己面前爭論起來，佐伊趕緊出聲打斷，「夏洛克，華生醫生結婚是好事。不過托尼，禮物我自己買就好了。」
大偵探和鋼鐵俠在某種程度上幼稚的等級都差不多，她可不想夾在中間。
餐桌邊的3個人說著話，不遠處的辛西婭雙手抱胸，觀察著BOSS的女兒和弟弟，以及復仇者聯盟的鋼鐵俠。
所以說，目前的狀態是BOSS兩兄弟不放心鋼鐵俠，鋼鐵俠不放心BOSS兩兄弟，而BOSS的女兒……對雙方都不怎麼放心嗎？
好像一不小心知道了什麼大秘密的辛西婭趕緊低頭。
「哼。」顧忌著佐伊或許累了，夏洛克到底沒再說什麼。「等你回倫敦，我帶你去看約翰。」結了婚的華生醫生自然搬離了貝克街。
「好啊。」佐伊點點頭。
斯塔克知道女孩兒無論是選擇在美國繼續學業還是選擇回英國深造，都一定會先回倫敦一趟。「佐伊，回去的時候告訴我，我讓人送你。」他不會對女孩兒的未來指手劃腳——更何況不過是倫敦而已，又不是隔著宇宙。
「不用了，她跟我和麥克羅夫特一起回去。」眼見鋼鐵俠想要鑽空子，夏洛克立刻把話接上，「等下就差不多了。」麥克羅夫特不能離開倫敦太久，等對方和神盾局的人開過會，他們差不多就可以離開了。
「誒？這麼快嗎？」佐伊卻沒想過要這麼快離開。「可是我的東西……」雖然換了幾個城市，但她在美國已經住了好幾個月了。零零碎碎的行禮已經積攢了好多。
「麥克羅夫特已經讓人去給你收拾好了。」夏洛克聳聳肩膀。他和麥克羅夫特這次來，就打算先把小丫頭帶回去的。「喏」，他示意佐伊看辛西婭。
「小姐，您的東西已經全部打包好放在飛機上了。」親自帶人執行了這一任務的秘書小姐面帶微笑，「您請放心，所有東西都帶上了。」她辦事，BOSS必須放心！
佐伊有點遲疑。
「sweetheart，到時候我送你。」既然福爾摩斯兩兄弟鐵了心要帶佐伊回倫敦，斯塔克也沒立場反對。「有什麼需要的，你再跟我說。」佐伊回了倫敦，但他可以去嘛。
「需要什麼告訴她，她會幫你安排好。」夏洛克毫不客氣地指了指一旁的辛西婭。
「呃……」猶豫了一下，佐伊還是同意了大偵探先回倫敦的安排。「好吧，那我先回倫敦一趟。好久沒見傑拉爾先生了。」之前她沒了記憶也不記得管家先生，現在想來，傑拉爾先生對她的情況一定是知情的。
「嗯哼，他把你的事打理得很好。」那位從小看著自家侄女長大的老管家也幫了他們很多，在這一點上夏洛克是感激的。
「佐伊。」正說話間，餐廳大門方向卻傳來了聲音，緊接著一個高個子男人走近。「福爾摩斯先生，斯塔克。」來人居然是布魯斯·韋恩。
「韋恩，你怎麼來了？」皺著眉頭掃了一眼跟他們一起出來、充當保鏢的神盾局特工，托尼心裡吐槽神盾局的人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
「我聯絡完就立刻過來了。」無視鋼鐵俠不歡迎的臉色，布魯斯·韋恩拉過桌子旁唯一的一把空椅子坐下，然後把頭轉向佐伊和夏洛克。「關於洛基的魔法。」他指了指佐伊看起來無恙的左手。
「哦？」夏洛克比較感興趣地挑挑眉毛。「您有辦法嗎？韋恩先生？」侄女身上的魔咒終究是個隱患。
「鄧布利多教授。」布魯斯·韋恩已經聯絡好了。「相信福爾摩斯先生對這個名字不陌生。就是霍格華茲魔法學校的校長，他說地球的魔法體系中也有類似的魔咒，他願意幫忙。」他剛剛離開，就是去聯絡對方了。「等佐伊到了倫敦，可以和他聯繫。」他把一張名片遞給了佐伊。
「霍格華茲魔法學校校長，阿布斯·鄧布利多？」眨巴眨巴眼睛，佐伊有點不敢置信，「魔法學校的校長……也用名片？」這也太與時俱進了吧？
「這位校長先生比較……有童心。」布魯斯笑著朝佐伊點點頭。「佐伊，到時候我陪你一起……」
「thank you 」，夏洛克長長的胳膊一伸就拿走了佐伊手裡的名片。「韋恩先生，謝謝你的名片。斯塔克先生，你們先吃吧。」他站起身，也拉起了一旁的侄女。「佐伊，走吧。」反正小丫頭也吃飽了。
「去哪？」佐伊沒明白大偵探這麼著急幹嘛。
「上飛機。」夏洛克淡定地系好了西裝扣子。「那麼，韋恩先生，斯塔克先生，謝謝你們對佐伊的照顧。再見。」
點頭道別之後，夏洛克轉身，帶著自家孩子，大步向外走去。
咦咦咦？
佐伊摸不著頭腦。
「夏洛克……」為什麼這麼著急？
「麥克羅夫特那邊有急事，你先跟我回去。」大偵探良心一點也不痛地撒謊，「有話回家再說。」
——
倫敦可是他的主場！布魯斯·韋恩來添什麼亂！阿布斯·鄧布利多他早就聯絡好了！用得著蝙蝠俠獻殷勤嗎？！
覺得被搶了功勞的叔叔大人氣哼哼地帶著侄女往外走。
布魯斯·韋恩是吧？托尼·斯塔克還能有個觀察期，你，直接出局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件事告訴我們，做人有時候不能太周全：）比如老爺，就悲劇了。
校長先生只是出場個名字。下章回倫敦處理剩下的那個：）
第87章 意外橫財
倫敦當地時間下午2點。
「謝謝您，傑拉爾先生。」終於回到倫敦的佐伊坐在久違的家中，向看著她長大的管家先生致謝。「讓你擔心了。」管家先生早已被人告知一切，這才會沒有對她的行為提出任何質疑或者阻撓。
「這是我該做的。」頭髮已經花白的傑拉爾看著自家小姐又再次站在眼前，慈祥地點了點頭。「您平安無事就好。」老爺夫人都不在了，小姐可不能再有事。「福爾摩斯先生我已經讓人送出去了，他說讓您今天好好休息。」自家小姐是被領養來的一事傑拉爾知情，但他當時確實不知佐伊的父親居然是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
送佐伊回來的人是大偵探。「我知道了。」夏洛克說讓她今天好好休息，意思就是明天會來找她。「傑拉爾先生，自從我走之後，家裡還好嗎？」她當時離開倫敦去美國拯救世界（作死去）了，傑拉爾獨自留在奧斯維德莊園看家。
「一切都沒問題。」傑拉爾笑笑。「小姐，您先休息一下吧。」自家小姐一定是一夜沒睡。「等晚餐的時候我讓人來叫您。」
「好。」點點頭，佐伊也覺得有點累了。「我睡一會兒就起來。」
*
「佐伊，不是累了嗎？怎麼還不睡？」系統看著自家作者趴在床上好久也沒睡著，忍不住開口，「倫敦和華盛頓時差5個小時，你要是實在睡不著，不如現在起來等到晚上一起睡，把時差調過來？」TA熱心提議。
「可我不想起來。」趴在軟軟的被子裡，回到家的她終於能有一個獨處的時間好好想想接下來的事。「你說，那位鄧布利多教授能解開洛基的魔法嗎？」二公主被雷神帶回了阿斯加德，想來隔著宇宙，對方是沒辦法再耍什麼花招了。但魔法不解開，她總覺得不安心。
「地球的魔法體系和阿斯加德的魔法體系之間的相通之處嗎？」系統會賣萌會花癡，可這種高深的專業問題TA卻無法回答。「我也不知道呢。」鄧布利多不需要拯救，而且今年都快一百歲了，實在不屬於TA的知識範疇之內。「在飛機上的時候，夏洛克和麥克羅夫特不是說還要讓奇異博士幫你看看嗎？」地球上最有名的魔法師就是這兩位了，想來自家作者會沒事的。
「我真是不明白洛基在耍什麼花招。」舉起左手，佐伊看著空無一物的手指，無奈地搖搖頭，「現在他被索爾帶回去也好。希望阿斯加德可以吸取教訓，從今以後別再由著他亂跑了。」洛基雖然打消了統治地球的邪惡計畫，但誰也不知道惡作劇之神會不會再想出什麼別的折騰人的花招來。
「作為一個系統，我對阿斯加德的監獄安保持懷疑態度。」系統一本正經地回答。
「哈哈哈，我也是。」佐伊被系統逗笑，然後在床上翻了個身。
「佐伊，你打算在倫敦生活了嗎？」自家作者現在的狀態明顯比在華盛頓時放鬆，系統好奇地問。「不回美國去了？」TA還以為佐伊最喜歡鋼鐵俠和蝙蝠俠呢。
「趁著休學這段時間，我要先把洛基的魔法解決掉。」時間內的穿梭旅行終於結束，現階段最重要的是趕緊讓她的生活回歸正軌。「還有夏洛克和……我得先把這些事安排好。」尤其是麥克羅夫特。
對於這位忽然冒出的親生父親，佐伊是有些為難的。
「咦？佐伊，你覺不覺得自己忘了什麼？」系統掰著不存在的手指頭數了數目前出場的人物——一個、兩個、三個、四個……「我怎麼覺得好像我們把什麼漏掉了呢？」是什麼呢？
「漏掉？」在床上躺平，佐伊把被子拉起來，「我們漏掉什麼了？」事情都已經順利解決，她還能漏掉什麼？「洛基被雷神抓回去了，漢尼拔·萊克特已經被收押，托尼和布魯斯自虐的毛病也好了不少，除了這些還有什麼是我需要擔……」
咦咦咦？！
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蹦起來，佐伊總算想到自己忘掉了什麼。「莫里亞蒂呢？！」在曼哈頓的時候莫里亞蒂就曾經找上過門，現在呢？
「咚咚咚」門外，女僕敲門之後輕聲叫到，「小姐您睡著了嗎？有位莫里亞蒂先生來訪。」
*
倫敦難得有這樣豔陽高照的時候。佐伊坐在自家客廳舒適的沙發裡，暖乎乎的陽光照在身上，讓她開始有點昏昏欲睡。
「沒休息好？」不請自來登門的男人一身黑色西裝，正襟危坐。
「你不是知道我才回來嗎？」窩在沙發裡，佐伊打量著面前的莫里亞蒂。教授先生看起來一切如常，但舉手投足的細節間，卻少了一絲傲慢和不屑一顧。
怎麼說呢，面前的莫里亞蒂好像比之前，顯得讓人舒服點了。
「sorry ，我的錯。」他當然知道女孩兒是什麼時候回來的。只是不這個時候來，他只怕連對方的面也見不到。「在華盛頓玩得開心嗎？」和一個無趣乏味的食人者周旋，想來自家的小豹子也會覺得悶了吧？
「還不錯。」傑拉爾端來了茶和點心。佐伊把甜甜的小蛋糕放進嘴裡。
她是真的覺得莫里亞蒂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你的袖扣呢？」教授先生那對貴重到閃瞎人眼的金絲雀袖扣哪裡去了？
「你沒有見到？」莫里亞蒂挑挑眉毛，立刻把這筆帳記在了死侍頭上。「我讓人把它們送進了你的公寓。」不過很顯然，袖扣還沒等被佐伊發現，就被布魯斯·韋恩雇傭的死侍順手牽羊拿走了。
想起自己的袖扣是在黑市上被以一個什麼名頭拍賣掉的，莫里亞蒂的臉色忍不住黑了一分。「不過沒關係，不過是一對袖扣而已。」他又不是雜技團裡的小丑，沒必要每天戴著那麼惹眼的珠寶出門給人觀賞。
#系統：莫娘你不覺得你自己剛剛罵了你自己嗎？#
話問出口才想起那對袖扣是被死侍拿走了，佐伊借著喝茶的動作掩蓋了臉上的表情——就讓這個美麗的誤會繼續下去吧。
「那你今天來找我幹嘛？」把杯子放回茶几上，佐伊相信莫里亞蒂來拜訪的事情一定瞞不過麥克羅夫特和夏洛克的眼睛。既然對方可以順利走進她家大門而沒被人半路收拾掉，那麼應該就沒問題的吧？
「許久沒見了，我來見見自己的學生。怎麼？不歡迎嗎？」近段時間一直被福爾摩斯兩兄弟針對，莫里亞蒂要是再猜不到佐伊的身份，就真的白活了。
哎，小豹子什麼都好，可怎麼就有這麼讓人頭疼的親戚呢？
莫里亞蒂將杯中的茶喝下一半，有點懷疑是不是自己上半輩子作孽太多，才會導致和死對頭扯上這種關係。
佐伊怎麼就偏偏有麥克羅夫特這麼個爸爸？這也就算了，難道夏洛克還想高他一頭嗎？
#系統：→_→教授，你不覺得自己內心戲有點多嗎#
「這次回來就不走了吧？學校那邊我已經幫你安排好了。」佐伊雖然貪玩，但對於學業還是很認真的。莫里亞蒂在來之前就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對了，你那個朋友還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簡直吵得我頭疼。」打蛇打七寸，他可不是一點準備沒做就貿然登門的。
要是沒個好話題，小姑娘恐怕馬上就要拿掃帚把他趕出去了。
「……辛蒂？」找回了記憶的佐伊想起，辛蒂可不是什麼她在上課的時候偶然認識的同學，而是跟她從高中起就混在一起的好友。「你怎麼會和……」為什麼說起好友的時候，莫里亞蒂會一副這麼熟稔的語氣？
「哦，我應邀參加了一個科研專案。」被麥克羅夫特·福爾摩斯逼著參加的，「你那個小朋友申請做我的助手。我答應了。」嘴角揚起一個弧度，莫里亞蒂奸詐地補充，「項目完成之後得到A的學生可以額外獲得學分。不過哪個學生要是得到的教授評分太低的話……」他朝著對面的金髮姑娘眨了眨眼。
辛蒂，你怎麼就自己上了賊船呢！
「可我記得辛蒂參加了美國的交流項目……」6月的時候辛蒂人還在華盛頓呢，現在才過去多久，怎麼可能又去做了莫里亞蒂的助手？
「哦，她自願終止交流專案，申請了我的助手。」身為一個名聲在外的知名數學家外加金牌教授，莫里亞蒂想騙個學生還不是手到擒來？
對面的詹姆斯·莫里亞蒂笑得滿臉得意，佐伊搖搖頭，檢討自己的天真——她怎麼會覺得對方變好了呢？
「詹姆斯，你可真是……」
「我——來——啦——」由遠及近的聲音透過玻璃傳進室內，緊接著還不等眾人轉頭去看，客廳的落地玻璃窗就被人撞碎了一塊玻璃。
「大家，下午好啊。」從地上爬起來，淡定地拍了拍身上的玻璃碴，死侍好像個沒事人一樣舉手向客廳裡的人打招呼。
「……威爾遜先生？」看看地上死不瞑目的玻璃，又看看興高采烈的死侍，佐伊作為主人，有點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面對這位不速之客。
她該追償嗎？
「是我。」很滿意這次沒再被誤認為是好兄弟彼得，韋德點點頭，大步走到金髮姑娘面前。「小姑娘，我是來給你送分紅的。」說著，他把手伸進口袋，掏啊掏啊掏。
「什麼分紅？」示意傑拉爾先生不用擔心，佐伊站起身，「威爾遜先生，您是不是走錯門了？」她又沒跟死侍做生意，分紅是什麼？
「怎麼可能錯？我韋德·威爾遜可是出了名的視財如命！白給別人錢這種事我才不會做呢！」把一張大額支票遞給佐伊，死侍豪氣地甩甩手，「拿去，一半的分紅！」
支票上，足足7個零。
「1千萬？！」瞪大眼睛，佐伊簡直懷疑這張支票會不會是死侍在某寶上買的了。「威爾遜先生……」死侍為什麼給她錢？
在對面沙發裡坐得四平八穩的莫里亞蒂聽到金額，忽然抬起了頭，難道……
「這是賣那對袖扣的錢！」死侍愛錢，可也懂得細水長流的道理。「小姑娘，別說哥哥不照顧你，那對袖扣賣了2千萬，哥哥我分你一半！」面罩下，他的眼睛在瘋狂眨動——所以下次再有什麼好東西記得找他銷贓呀！
「威爾遜先生……」莫里亞蒂坐不住了。
「那對袖扣最多也就值幾百萬，你怎麼可能賣出這麼多錢？」只是佐伊沒給莫里亞蒂打斷死侍的機會。「威爾遜先生，您這錢……」不是搶來的吧？
「外行了不是！東西本身值多少錢沒有關係，最重要的是物品的附加價值！」大賺了一筆的死侍心情很好，他直接盤腿坐在了茶几上。「小丫頭我跟你說，那對袖扣那是一般的袖扣嗎？」他耐心啟發合夥人。
「韋德·威爾遜……」要不是打不過，莫里亞蒂現在簡直想親自上陣，挽起袖子把死侍扔出去。
「那可是被詹姆斯·莫里亞蒂開過光的袖扣！」
死侍噌地就站了起來。
「詹姆斯·莫里亞蒂親自開光，犯罪界的拿破崙指定專用袖扣！恐怖分子、連環殺手、情報販子必買物品！保證從此以後財源廣進，性命無虞！」
「……噗……哈哈哈哈啊……」
威爾遜看看詹姆斯·莫里亞蒂鐵青的臉色，再回頭看看被自己的廣告詞逗笑了的金髮小姑娘——
嗯，福爾摩斯先生交代他的事他辦得灰常好，可以去結尾款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內心懵逼的莫娘：他真的改邪歸正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個傢伙蹦出來提醒佐伊他不是好人？！
深藏功與名的某人：這就是他的工作呀：）
第88章 我來找你
「電椅？」殺害數十人並且殘忍分屍的食人魔在FBI與華盛頓警方的通力合作下被抓捕，這個消息一經披露，瞬間掀起了軒然大波。
即使這個世界的人們早已經習慣了三五不時冒出來的連環殺人犯，但像漢尼拔·萊克特這樣殘忍的罪犯，卻依舊少有。
「審判進展很順利，現在看來已經基本可以確定了。」電話那頭的人是BAU的小博士。身為參與案件抓捕的探員，他知道的是最新的內部消息。
「真是報應，活該。」戳戳面前的草莓聖代，瑞德告知的消息總算讓佐伊松了口氣。
身為心理學權威專家，奸詐狡猾的漢尼拔在庭審之初居然試圖以精神和心理疾病作為理由辯護，想要逃脫審判。
不過幸好，BAU的探員們總算頂住了壓力。
「我得先掛了，霍奇在叫我。」剛剛給自家遠在倫敦的小夥伴通報了最新進展，一回頭瑞德就看到老大在招手。「哦對了，佐伊。你記得替我謝謝福爾摩斯先生。」這次漢尼拔·萊克特能夠被定罪得如此迅速，諮詢偵探也幫了他們大忙。
「放心吧，我會轉達的。」朝對面的辛蒂點點頭，佐伊掛掉電話。「bye ，等我回華盛頓給大家帶禮物。」
「怎麼樣怎麼樣？」和佐伊坐在一起的人是辛蒂。在辛蒂的記憶裡，佐伊只是因為心情不好所以才一個人搬去了華盛頓周圍住。現在心情好了，自然也就回來了。「那位探員怎麼說？」
食人魔的案子不僅全美關注，倫敦城裡也傳得沸沸揚揚——有位受害人就是在倫敦被漢尼拔·萊克特殺害的。
放下手機，佐伊看著自家被莫里亞蒂稀裡糊塗騙上船當「人質」的小夥伴，點了點頭，壓低聲音。「斯賓塞說，漢尼拔·萊克特很有可能被判坐電椅。」這是最嚴重的刑罰了。
「活該。」辛蒂兩隻手撐在桌面上，同樣小聲跟佐伊嘀咕，「他還吃人？他怎麼不上天呢！」佐伊不過是看個心理醫生，居然就正好遇見了食人魔。
霜淇淋店吧臺上方的電視上正實況轉播著庭審現場，店裡的客人們幾乎大半都在看。
「不過佐伊，這還真是人不可貌相。」大口吃下霜淇淋，辛蒂看著電視裡被告席上的食人魔。「這個漢尼拔·萊克特長得人模人樣的，居然是個心理變態。」說完，她打量了一下坐在對面的佐伊，「幸虧你皮薄肉少！」不然，還不得也被吃了？
「……我假裝你是在誇我。」無奈地翻了個白眼兒，佐伊對自家小夥伴的智商已經不報什麼期待了。「你呢？不是在莫里亞蒂教授那裡做助手嗎？進展如何？」距離她回到倫敦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辛蒂也早已經開始了在莫里亞蒂身邊的工作。
不自覺摸了摸自己的左手，佐伊在手指間摸到一個冰涼堅硬的觸感——那是霍格華茲的校長先生拿給她，說是可以阻斷洛基魔法的一個銀戒指。
至於在麥克羅夫特的辦公室裡見到鄧布利多校長時被對方拿出的蟑螂堆嚇到、還被熱情的白鬍子校長逼著吃了一隻蟑螂形狀的糖的悲慘經歷，佐伊決定選擇性遺忘——
#鄧布利多校長，想說愛你不容易= =，講真話，你確定反派們不是因為小時候在學校裡被你逼著吃糖產生了心理陰影，所以長大後才加入了相反陣營的嗎？#
「莫里亞蒂教授很少出現，我大多數時候都只是和學長學姐們一起整理資料而已。」聳聳肩膀，辛蒂攤了攤手，「都說莫里亞蒂教授的學分難拿，要是整理上一學年的資料就能拿到高學分，那我可賺大了。」她滿臉自己真機智的表情。
呵呵。
看看自家上了賊船依舊不自知的小夥伴，佐伊無奈地搖搖頭，「你可別高興得太早，莫里亞蒂那傢伙……沒準兒會刁難你的。」犯罪大師把辛蒂招進去，簡直就是在拿辛蒂當人質好不好？
「哼哼哼，發生什麼了還不快點招來！」終於聽到了一絲八卦的苗頭，辛蒂興奮地扔下手裡的塑膠勺，「老實交代，你和莫里亞蒂教授到底發生什麼了？」佐伊去年年底明明和莫里亞蒂教授關係不一般，結果轉眼出國沒多久就和一個大帥哥訂了婚。現在自家小夥伴回了倫敦，那麼莫里亞蒂教授前兩天又向她問起佐伊的事，辛蒂內心的八卦之魂已經熊熊燃燒很久了。
「還有你那個前未婚夫！肚臍眼兒以下全是腿了有沒有？我靠，那身材也太棒了！和莫里亞蒂教授根本不相上下！」越說越興奮，辛蒂已經顧不上看庭審轉播了，「說，這兩個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辛蒂的眼睛睜得圓滾滾的，還賣萌般地眨巴眨巴。
「你都說了是前未婚夫，當然是分手了。」洛基被帶回了阿斯加德，但神盾局不知出於何種考慮卻保留了艾倫·萊克這個人的存在。目前，這位年輕有為的參議員因為突發意外，已經「住院靜養」了半個多月了。
「那莫里亞蒂教授呢？」美國的帥哥她沒親眼見過，但數學教授卻是她熟悉的。辛蒂心底像有只小貓撓一樣，「教授前兩天可還向我問起你呢。」從她多年的八卦經驗來看，莫里亞蒂教授明顯對自家小夥伴舊情未了。
「佐伊，你要是不喜歡莫里亞蒂教授的話，可要記得保護好自己……的學分。」辛蒂真誠地建議，「不過教授也很帥啦，不比那個艾倫·萊克差！」身高腿長又學識淵博，辛蒂是真的覺得莫里亞蒂和自家小夥伴配一臉。「而且那個艾倫·萊克是政客，肯定城府很深。但教授是個搞學術的，沒那麼多壞心眼兒。反正我覺得你要是真要在這兩個中間挑一個的話，還是教授更好。」
這是辛蒂的心裡話。
面前的好友滿臉真誠，佐伊無奈地扶住額頭——莫里亞蒂沒有壞心眼兒？「辛蒂，你可真是……」單純得可愛。
「介意我坐這裡嗎？」佐伊的話音還沒說完，就被人打斷了。和辛蒂一起抬頭，站在他們桌邊的男人正是話題的主人公之一——詹姆斯·莫里亞蒂。
「教授？」學分被對方攥在手心裡的辛蒂差點跳起來，「您坐您坐。」
因為霜淇淋店裡的客人不多，所以佐伊和辛蒂佔據了一個四人的長方形桌子。面對面，各兩把椅子。
佐伊和辛蒂各佔據了桌子一邊，而莫里亞蒂選擇坐下的椅子，正是佐伊身邊空著的那把。
「我在隔壁開會，出來透透氣結果正好看到你們倆。」拉開椅子坐下的莫里亞蒂一臉平常，好像真的只是湊巧在街上遇見了佐伊兩人而已。「在聊什麼呢？」他把臉轉向身邊的姑娘。
「喏，漢尼拔·萊克特的庭審。」頂著對面好友八卦的眼神，佐伊淡定地朝吧臺上的電視揚了揚下巴，「壞事做了那麼多，總算遭報應了。」她故意省略了主語。
身邊的金髮姑娘滿眼深意，莫里亞蒂無奈地笑了笑。他雖然依舊是掌控歐洲大陸犯罪活動的「教授先生」，但近來卻已經改變許多——不是為了其他人而改變，而是他忽然發覺犯罪這件事本身也並非他想像得那般有趣。
詹姆斯·莫里亞蒂不會因為任何人而改變習慣，他只是忽然過膩了那種每天做壞事的生活而已。
不過當然了，想讓他變得和夏洛克那樣有正義感也是不可能的事。
「一個精神失常的瘋子而已，FBI居然耗費了那麼久才抓住。」對莫里亞蒂而言，漢尼拔·萊克特這種人是不可能被他放在眼裡的。「佐伊，今晚有空嗎？我請你吃飯。」福爾摩斯兩兄弟現在盯他盯得比任何時候都緊，他想要見佐伊一面，還真是不容易。
半個月前的那次，還被死侍那個傢伙攪了。
辛蒂捂住嘴，假裝自己不存在——嗚嗚嗚，她被教授無視了。
「呃，晚上我本來打算去找夏洛克……」小夥伴辛蒂的學分就攥在身邊男人的手心裡，佐伊心裡吐槽莫里亞蒂狡詐，「他說有個案子忙不開，要我幫忙整理些資料。」華生醫生陪妻子回奧地利看望岳父岳母了，大偵探這幾天暴躁得要命。
佐伊與夏洛克的親近莫里亞蒂自然是知道的。「哦？那個考古學家被殺的案子嗎？」死對頭的動向他自然更清楚，「夏洛克會把案子解決掉的。佐伊，你不用去幫他。」拿出手機，莫里亞蒂給下屬發了條短信。「那個考古學家和境外一個文物走私集團關係密切，夏洛克馬上就會查到了。」
他不介意給大偵探提供點線索。
「……我一點都不想知道你是怎麼知道那個考古學家被害的真相的。」搖搖頭，佐伊只能無奈地扯出一個微笑，「詹姆斯，你可真是……」反派氣質突顯。
「我只是掌握一點情報而已。」收起手機，莫里亞蒂攤攤手，表示自己的無辜，「好了，佐伊。既然現在夏洛克的問題解決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嗯？」他略微朝著佐伊的方向傾身，壓低了聲音。「好不好？」他深邃的眼眸盯著身邊的姑娘。
「不如帶我一個，怎麼樣？」一隻手從斜刺裡伸出，徑直穿進佐伊和莫里亞蒂中間，撐在了桌子上。
墨綠色的袖子，來人手指修長，指骨分明。
「噗……」
辛蒂把嘴裡的果汁全部噴了出來——
這瓜吃得太精彩了！！！
「洛……」望著來人，佐伊有點懵，「你怎麼會在這……」
「我當然是來找你的。」
來人面帶微笑，聲音低沉。
作者有話要說：
莫娘再次出師未捷：）
第89章 完結進行時
「咳咳咳……」
辛蒂被果汁嗆到的咳嗽聲傳來，佐伊才回過神兒。「洛基？」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正是之前已經被雷神抓回阿斯加德，據說會嚴加看管教訓的惡作劇之神。
「是我。」洛基將放在桌子上的手緩緩收回。從頭到尾，他連一個眼神也沒施捨給莫里亞蒂。「想我了嗎？」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洛基笑著眨了眨眼睛。
「洛基？阿斯加德的洛基？」被惡作劇之神無視得徹底，教授坐在椅子裡看著背對自己的這位神明。神盾局的資料庫裡存著關於這位洛基·奧丁森的資料。
而且對方還是自家小豹子曾經的訂婚物件。
「正是。」莫里亞蒂的聲音傳進洛基耳朵裡，他這才緩緩回頭，不屑地俯視了一眼坐著的男人，然後又把臉轉回去。「佐伊，見到我驚喜嗎？」他好像根本沒看懂佐伊複雜的臉色一樣。
吃瓜群眾辛蒂此刻已經止住了咳嗽，正瞪大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一幕。
驚喜？驚嚇還差不多！
先是停頓了一秒鐘，緊接著佐伊從椅子裡一躍而起。「辛蒂，我明天給你打電話，我們改天再約。」說完，她一隻手抓住洛基的手腕，另一隻手抓住莫里亞蒂的胳膊。「你們倆，跟我來！」
「佐伊？」莫里亞蒂順著女孩兒的力道站起身，洛基也順勢側過了身體。兩個男人彼此沒有任何交流，全部把注意力放在了佐伊身上。
「你們兩個，都跟我走。」
*
雖然阿斯加德的監獄和執法系統都非常不靠譜，但萬幸，地球的官方執法機構卻非常盡職盡責。
佐伊左手一隻洛基、右手一隻莫里亞蒂，才剛剛邁出霜淇淋店的門檻，就被盤旋而來的直升機和地面上的大批行動人員包圍。兩人一神沒有任何反抗，就被神盾局和MI6聯合行動小組帶了回來。
「希爾探員。」神盾局方面在英國坐鎮的負責人正是瑪麗亞·希爾。「好久不見。」坐在神盾局充滿現代感的會客廳裡，佐伊朝走進來的女探員問好。
「奧斯維德小姐。」已經得知眼前女孩兒真實身份的希爾雖說依舊滿臉嚴肅，但語氣卻很和緩。「下午好。」她朝著沙發裡的姑娘點了點頭。
對方的母親曾經與她一起共事。
「希爾探員。」沙發另一側的莫里亞蒂舉了舉手裡的杯子，更是熟稔地朝希爾打招呼，「沒想到神盾局對英國事務還是這麼關心。我還以為麥克羅夫特……已經把你們攆出倫敦了呢。」莫里亞蒂身為犯罪分子，即使曾與神盾局有合作，也還是習慣性諷刺。
「勞您費心，莫里亞蒂先生。」希爾見怪不怪地應付了一句。「洛基，你哥哥和復仇者聯盟的人已經在路上，他們半個小時後到。」阿斯加德的二王子偷偷降落到倫敦，他們在檢測到對方的到來後一邊立刻行動，一邊火速聯絡了鋼鐵俠他們。
「不著急。」坐在舒適的單人沙發裡，一身西裝的洛基慢條斯理地喝著茶。不知情的人沒準兒會以為，沙發裡那位頭髮半長、身穿墨綠色西裝的男人是位地地道道的英國紳士呢。
「所以，洛基，你又來地球做什麼？」表面上看起來此時的客廳風平浪靜。但實際上，會客廳的牆壁後面已經集結了大批行動成員。只要洛基有異動，行動人員會立刻破牆而入。
同理，佐伊在霜淇淋店的時候會拉上莫里亞蒂一起走，也是為了壓制洛基。
洛基是個中二期漫長、並且中二病病入膏肓的神明。佐伊為了防止對方發瘋，所以第一時間把莫里亞蒂也拉上賊船。
不管教授先生做過多少惡事、策劃過多少起陰謀，但詹姆斯·莫里亞蒂是個地球人。如果洛基此次出現真的是為了做壞事，那麼最起碼，莫里亞蒂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地球被一個外星人瞎折騰。
什麼？你說教授的武力值大概也沒多高？
佐伊表示，她當時並沒考慮到這個問題呢：）
「這位……探員。」小姑娘戒備的眼神洛基不是沒看見。但他只能裝作不知。「我這次是和索爾一起來的。」
佐伊還真的誤會了洛基，男人這次真不是越獄。
「yeah ，但你本該在留在曼哈頓，和復仇者聯盟的人在一起。」對索爾的提議不太贊同的希爾面無表情地背著手站在洛基坐著的沙發對面，「而不是偷偷摸摸跑來了倫敦。」她聯絡同事的時候，還有另一個「洛基」正坐在復仇者大廈頂樓的會議室裡，和諸位復仇者一起開會呢。
「哦，我承認我的錯誤。」把茶杯放回託盤裡，洛基好脾氣地朝著希爾笑了笑，「不過我想，你大概也可以理解吧？」他把頭轉向一旁的金髮姑娘，「我只是來見見……」
「洛基，我不背你的鍋。」佐伊直接打斷了洛基的話。「等索爾先生來了，你就跟他回去吧。」她把頭轉向另一邊，不看洛基。
「sweetheart ，還在生我的氣？」被明晃晃地嫌棄了，但洛基卻不生氣。「我承認我在訂立魔法的時候沒有經過你的同意。不過佐伊，我可以做出補償。」他伸出的手指間憑空出現了一隻手鐲。
「這只手鐲可以讓魔法消失。」他身體前傾，把手鐲向佐伊面前送了送，「喏？」
「我假設洛基先生的魔法我們在座的人都並不認識？」莫里亞蒂冷眼看了許久，已經大致明白事情經過。「佐伊，還是等雷神和複聯的人到了之後，再想辦法吧。」自家姑娘被阿斯加德的神明私自訂立了什麼魔法？
「嗯。」點點頭，佐伊很同意莫里亞蒂的看法。她可不會蠢到擅自接洛基拿出的東西。
「詹姆斯·莫里亞蒂？」相比起莫里亞蒂對於洛基的認知，惡作劇之神對英國的這位元教授先生的資料掌握得要更加詳細一些。
畢竟洛基的真實身份暴露才沒多久，莫里亞蒂就是想要收集情報，也很難查出一位神明以往的經歷。而洛基在偽裝成艾倫·萊克期間，卻對地球上的各方勢力進行過詳細的調查。
「我倒是不知，什麼時候起神盾局居然會和一位犯罪大師關係這麼好了。」知道莫里亞蒂為什麼會被允許坐在這裡，洛基看對方極其不順眼。
佐伊居然選擇相信眼前的男人而不是他。
「佐伊，我記得你最討厭自私自利和為達成目的不惜傷害無辜者的罪犯。」洛基把一條腿架在另一條腿上，身體朝著佐伊的方向傾斜，「你曾經說過，你寧願和一個善良的笨蛋交朋友，也不想和一個聰明的惡人走得太近。」他意味深長地眨了眨眼睛。
希爾靜靜站在原地，只要洛基不鬧起來，她很高興有事物可以分散對方的注意力——生平第一次，希爾居然覺得莫里亞蒂也沒那麼討人厭。
「哦？在這一點上我可不敢太謙虛。」莫里亞蒂從來不否認自己的曾經。而且他也從不認為他做過的事情有什麼不對——善惡本就只是相對概念，黑與白從來就沒有明確的分割線。「不過比起洛基先生您來講，我還真是差得遠呢。」
他的一隻手放在沙發扶手上輕輕點著節奏，眼睛看向佐伊。「佐伊，可從來沒有騙過你。」
洛基利用過女孩兒的感情，這可是個死穴。
會客廳裡的沙發是呈三角形擺放的。佐伊坐在自己的位置裡，無語地左右看了看。「洛基、詹姆斯。」她搖搖頭，「在誰更壞這一點上，我覺得你們倆其實真不用爭。」
諮詢罪犯和惡作劇之神，佐伊覺得這兩個人的惡劣程度其實真的沒什麼差別。
金髮姑娘的話音落下，希爾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說得好！
佐伊滿臉真誠，洛基和莫里亞蒂停頓一秒，都只能吃下這個癟，同時在心裡給對方記下一筆。
「希爾探員。」會客廳的門口一位探員朝著裡麵點點頭，「Cap他們到了。」
「好了，我知道了。」希爾點頭，表示知道了——最開始告知洛基復仇者聯盟還有半個小時才會到，不過是為謹慎起見說得謊而已。「洛基，你哥哥到了。」
希爾的話音還沒落下，復仇者聯盟幾位成員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嘿，佐伊。還好嗎？」鋼鐵俠大步流星走在了前面，沒理會其他人，徑直走到佐伊的沙發旁，側身坐在了沙發扶手上。「想我了嗎？」他低了低頭，好看的眼睛朝著沙發裡的姑娘眨了眨。
佐伊在看到鋼鐵俠到來後明顯放鬆了的神情逃不過其他人的眼睛。
托尼·斯塔克……嗎？
莫里亞蒂和洛基各自挑了挑眉毛。
作者有話要說：
本想互懟的兩位男主候選卻被女主角懟了，表示很桑心。後來見到了另一個更有力的男主候選，更加桑心：）
第90章 完結倒計時
「洛基！」相比起其他幾位復仇者，提著錘子的索爾現在真的有種把錘子直接砸在自家熊弟弟頭上的衝動。他把洛基帶回地球是好意，結果呢？洛基這傢伙直接溜了。
「你要是再敢做這種事，我就把你關進阿斯加德的監獄！」在朋友面前被自家弟弟狠狠耍了一番的索爾站在洛基面前，厲聲警告。
「索爾，我看要不然你還是把他帶回去吧。」側身坐在沙發扶手上，斯塔克打量了一眼另一邊的洛基。索爾帶著洛基來到複聯大廈，一是為了幫佐伊解開魔法，二是為了安置好洛基。可他們的會還沒等開完，就接到瑪麗亞·希爾傳來的消息，說倫敦出現了另一個洛基。
緊接著，索爾將雷神之錘擲出，坐在會議桌邊的洛基立刻消失不見。直到此刻，他們才知道被耍了。
「或者留在神盾局也可以。」克林特看看這位索爾的弟弟，滿含深意地朝雷神建議——當然了，他的這個留在神盾局，是只留在神盾局的監獄裡。
「索爾，別這麼暴躁嘛。」把哥哥氣得滿臉通紅，洛基卻根本沒在意。他慢條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甚至面帶微笑。「複聯大廈裡的會議我沒錯過，不是嗎？」惡作劇之神滿臉無辜，好像真的是被冤枉了一樣。
「哼，你跑來倫敦想幹什麼！」從小到大都拿熊弟弟沒轍的索爾氣哼哼地瞪了洛基一眼。「小姑娘，魔法已經可以解開了。」他這次來地球的目的之一就是幫被洛基騙了的小女孩解開魔法。從懷裡掏出一把小剪刀，索爾示意佐伊把左手伸出來。
「這是我從母后那裡借來的神器。它可以幫你剪斷和洛基之間的關聯。」先把正經事辦完再處置弟弟。
「可洛基剛剛也說可以幫佐伊解開魔法。」靜靜觀察了全域的莫里亞蒂已經明白了目前的情況。惡作劇之神欺騙佐伊訂立了什麼契約，雷神此次前來是為了幫助佐伊脫離洛基的掌控。「佐伊？」他把頭轉向一旁的金髮姑娘。
因為鋼鐵俠是坐在佐伊靠近洛基一側的沙發扶手上，所以莫里亞蒂可以很輕易地直視女孩兒。
「是的。」點點頭，佐伊把頭轉向另一側。因為托尼的遮擋，她必須前傾身體才能看見洛基的身形。「他剛剛拿了一隻手鐲，說可以解開魔法。」在雷神與洛基之間，佐伊當然更相信前者。
「洛基？」一隻手拿著小剪刀、另一隻手提著雷神之錘。索爾聽到小姑娘告狀，立刻把頭轉向弟弟。「什麼手鐲，拿出來。」他簡直要被熊弟弟氣死了。
被莫里亞蒂和佐伊拆穿，洛基卻依舊不慌不忙地坐著。直到娜塔莎和史蒂夫並排站在他面前，並且美豔的女復仇者還活動著手腕，似乎下一秒就要一拳招呼上來，他才開口。「別這麼緊張，我只是和佐伊開個小玩笑而已。」滿臉無辜地聳聳肩膀，洛基在眾人的怒瞪下把剛剛的手鐲拿了出來。
「誓約之戒？！」索爾氣得恨不能直接給自家弟弟一錘子。「洛基，你還想騙人家！」見到其他人不解地看過來，索爾歎了口氣。「這不是手鐲，是戒指。」小姑娘要是真的戴了這個，他就是回去找母后，也解不開魔法了。
所以洛基又一次試圖騙她嘍？
佐伊翻了個白眼兒——為什麼她一點都不覺得驚訝？
「索爾先生，您先幫我解開吧。」拉住要站起身的鋼鐵俠，佐伊把自己的胳膊伸出去。「洛基的問題，我相信您一定會給我一個交代的。」雷神帶洛基來地球到底為了什麼呢？
「你放心。」歎口氣，索爾把錘子放到茶几上，然後一隻手拉起洛基的胳膊。無形的絲線再次現形，然後被金色的小剪刀剪斷。
「叮」，手指上好像戒指的光圈掉落在地上，居然發出金屬特有的聲響。佐伊摸摸自己的手指。「這樣就可以了嗎？」洛基手上也掉下了什麼。
「這樣就沒事了。」終於把這件事解決了，索爾收起剪刀，總算覺得輕鬆點。「小姑娘你放心，從今以後我會對洛基嚴加管教，他再也不敢去找你了。」
「呵呵。」被自家老哥死死掐住胳膊的洛基冷笑。
「佐伊，既然復仇者聯盟的人和神盾局有事要談，不如我們出去吧。」因為洛基的緣故，莫里亞蒂反而被眾人忽視了。直到此刻，他才把眾人的注意力拉回到自己身上。從沙發上站起身，莫里亞蒂朝佐伊伸出了手。
「這位是……」托尼皺著眉頭看著面前的不速之客。
「詹姆斯·莫里亞蒂。」迎著鋼鐵俠的眼神，教授滿含深意地笑了笑。「斯塔克先生，久仰大名……」
「莫里亞蒂先生，您這邊請。」希爾出聲打斷兩個男人的寒暄，「奧斯維德小姐，您也跟我來吧。」複聯的人今天確實有要事商量。
正事要緊，托尼朝身邊的金髮姑娘眨眨眼。「sweetheart ，我一會兒去找你。」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莫里亞蒂而已，他還不放在眼裡。
「一會兒見。」佐伊看了一眼在此之前她從沒見過的鷹眼和黑寡婦，朝鋼鐵俠點點頭。
*
「你猜雷神為什麼帶洛基來地球？」希爾留下與複聯的人一起，是一位眼生的探員帶佐伊和莫里亞蒂出來。身後會客廳的門才剛剛關上，男人就開口。
佐伊皺皺眉，「難道你知道？」她確實不懂為什麼複聯的人一副要和洛基商量大事的樣子。可難道莫里亞蒂知道真相？
「猜猜看。」一隻手插在口袋裡，莫里亞蒂低頭看向走在身邊的姑娘。阿斯加德的洛基也好，複聯的鋼鐵俠也好，他都不在意。
只有傻瓜才會在別的男人身上下功夫，他真正需要在意的，是佐伊的態度。至於其他男人？他為什麼要費那個心神？
莫里亞蒂揚起嘴角，朝身邊的姑娘眨眨眼。「佐伊？」鋼鐵俠算得了什麼。
狐疑地看了看莫里亞蒂。佐伊知道就算對方再神通廣大，也不可能竊取得了復仇者聯盟不對外共用的內部資料。「索爾先生帶洛基來……」
這個世界沒有紐約大戰，洛基既沒有入侵過神盾局也沒有引來過外星軍隊攻打地球。可以說對大家而言，洛基這個名字代表的意義，除了一個參議員之外，更多的是索爾的弟弟，北歐神話裡的神明。
索爾把人帶回阿斯加德後又帶回地球，顯然不僅僅是為了幫她解開魔法而已。可把洛基帶來地球又能有什麼用呢？
神盾局和複聯的人不可能天真地放洛基回去繼續扮演「艾倫·萊克」這個角色。但除此之外……
「不會是……」佐伊不敢置信地看向莫里亞蒂。「不可能的吧？」她肯定是腦洞太大了。
此時一行三人已經走過了一個拐角，朝著另一邊走去。「為什麼不可能？」聳聳肩膀，莫里亞蒂站定腳步，轉向了身邊的姑娘。而在前面帶路的探員也停住了。
「……你為什麼領我們走到死胡同裡來？」余光裡，佐伊發現面前居然沒了路。那位眼生的探員沒有回答問題，而是躬身微微行了個禮，就轉身朝原路返回了。
「你可別告訴我他是……」望著探員的背影，佐伊對神盾局表示沉痛的哀悼和同情。「你是不是對安插間諜有什麼詭異的熱愛？」神盾局沒被九頭蛇滲透，卻被莫里亞蒂的人滲透了嗎？
「佐伊，這裡可是倫敦。」擺擺手，莫里亞蒂做了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我的地盤。」
「我以為倫敦是夏洛克的地盤。」搖搖頭，佐伊無力地反駁。
「也可以這麼說。」莫里亞蒂笑笑，「雷神剛剛說，他從今以後會對洛基『嚴加管教』。」而不是嚴格看管。
「所以洛基會留在地球？」皺皺眉，佐伊還是不太相信。「可是……」洛基曾經想統治世界，複聯的超級英雄們真的會允許對方留下？
「雷神索爾常駐複聯大廈，惡作劇之神洛基作為他的弟弟，又為什麼不可以常駐地球呢？」單手插兜，莫里亞蒂很肯定自己的判斷。「從洛基可以潛伏在地球許久沒有被人察覺這件事看來，阿斯加德對於他們二王子的所作所為並沒有有效的監管手段。既然如此，與其留著洛基這樣一個隱患在外，對於複聯的人而言，把對方放在眼前看管起來，豈不是更好的選擇？」
雷神或許是想通過讓洛基留在地球而改變洛基對地球的看法，但複聯的人一定想得更多。
「可托尼……」鋼鐵俠真的會同意這樣一個主意？
「佐伊，你以為複聯的人為什麼需要討論這件事？」靠在牆上，莫里亞蒂卸去偽裝，眼神深邃而冰冷。「一定有成員反對這個提議，但鋼鐵俠一定是支持這樣做的人之一。」
身為未來學家，托尼·斯塔克一定看得比其他人更遠。
從長遠來看，這樣做有益無害。
「佐伊，托尼·斯塔克是位保衛地球的超級英雄。」在這一點上，莫里亞蒂從來不否認。複聯的鋼鐵俠也好，美國隊長也好。或許理想和出發點在他看來幼稚了點、天真了點，但在某些時候，卻是偉大的。
佐伊站在原地，沒有接話。
「對鋼鐵俠而言，為了保護地球的安危和民眾的安全，他可以做任何事。」莫里亞蒂的聲調低沉，沒有一絲情緒變化。「佐伊，我知道你崇拜他。」
小姑娘對超級英雄的尊敬並不出乎他的意料。
「但是」，一隻手緩緩抬起，莫里亞蒂撩起了女孩兒一縷長髮。「佐伊，你可以崇拜、尊敬一位英雄。他可以是你的偶像、你的摯友。」
走廊裡靜悄悄的。
「可是佐伊，你真的希望和一個心懷天下的男人在一起嗎？」手指收攏，莫里亞蒂將女孩兒的長髮繞在指間。
「無論何時都不會為了其他人犧牲你的幸福，這件事我做得到，可他們不行。」
把指尖的髮絲放開，莫里亞蒂拿起佐伊的手，緩緩拉近。
「我們是一樣的。」
他深邃的眼睛裡好像藏著旋窩，讓人無法移開視線。
……
作者有話要說：
心機婊的莫娘喲(＾Ｕ＾)ノ~ＹＯ啦啦啦啦，還有一章正文完結，開熏！
第91章 黑化值101點
九月中旬。
「嘿，你們看新聞了嗎？」才剛剛結束暑假的學生們聚在一起，分享消息。「復仇者聯盟新加入的那個超級英雄，居然是參議員艾倫·萊克！」參議員艾倫·萊克退出政壇轉而投身復仇者聯盟的消息從昨天開始刷屏整個網路，幾乎稱得上是個全球熱點。
「帥呆了有沒有！」對方這種放棄大好前程轉而投身反恐事業的「偉大」精神在不知真相的群眾看來，可不就是帥得沒朋友嗎？
「佐伊，你事先知道嗎？」聽著同學們關於複聯新加入的成員究竟屬於複聯內部第幾帥的討論，辛蒂悄悄用胳膊肘捅捅自家好友，低聲詢問。
因為臨近開學再加上莫里亞蒂教授助手的工作非常忙碌，這麼大的消息她都沒時間八卦。
「夏洛克之前說起一次。」退出同學們正在八卦的小圈子，佐伊拉著辛蒂朝校外走。「據說是因為艾倫·萊克身份的特殊性，所以復仇者聯盟出於某些考慮，才選擇讓他公開宣佈加入。」不過關於艾倫·萊克就是北歐神話裡的惡作劇之神洛基這件事，卻被隱瞞了下來。
「哇哦，神探先生告訴你的？」辛蒂也不知道洛基的身份。她只以為艾倫·萊克是個普通的超能力者。「佐伊，我好羡慕你啊。」扯扯金髮姑娘的胳膊，辛蒂是發自內心覺得自家小夥伴帥到沒朋友。
比那個艾倫·萊克還帥！
「看看你，前任未婚夫現在是復仇者聯盟的超級英雄，現在做兼職的老闆是大偵探夏洛克·福爾摩斯。」佐伊的老闆是位名響全球、智慧超群的諮詢偵探，可她的老闆呢？
經過兩個月被往死裡使喚的地獄般的助手生涯之後，辛蒂已經徹底認清了詹姆斯·莫里亞蒂的真面目。
什麼知名學者、溫文爾雅，那都是假像！
「噗……」看著辛蒂滿臉的猙獰，佐伊哪裡不知道好友是想到了莫里亞蒂？「怎麼？莫里亞蒂教授那裡的工作很累？」她不是沒勸過辛蒂辭掉莫里亞蒂的工作，但被假像蒙蔽了雙眼的好友錯過了最佳辭職機會。
於是只能繼續堅持下去。
「豈止是累啊！」摸一把辛酸淚，辛蒂向佐伊控訴自家恨不得喝人血的老闆，「在莫里亞蒂教授手下幹活，我才明白什麼叫女人當男人使，男人當牲口使。而且累點也就算了，莫里亞蒂那傢伙還整天板著臉，嚇得我連大氣都不敢出！」
過於憤怒的辛蒂連教授兩個字都省略了。
「噗……哈哈哈……」看著辛蒂可憐巴巴的臉，佐伊沒良心地笑出聲。「早就跟你說了莫里亞蒂教授不好相處你不聽。」現在悲劇了吧？
「哼，一切都是為了學分，我忍！」揉揉臉，辛蒂朝好友擠眼睛，「不過我聽說，莫里亞蒂教授辭掉了教學工作，從這學期開始就只在學院裡掛個名字。以後專心從事研究工作。」
「……所以？」辛蒂眨眼的頻率幾乎讓她看不清眼珠了，佐伊只能接話。
「嘿嘿嘿，佐伊，你裝什麼傻呀。」自家好友居然能降住莫里亞蒂教授這個大魔頭，辛蒂覺得自己與有榮焉，「要不是因為你，莫里亞蒂教授好好的，幹嘛辭職？」詹姆斯·莫里亞蒂原本要辭去在學校裡的一切職位，若不是學校苦苦挽留，只怕對方連個掛名教授都不會做。
而這一切為了什麼，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
「別亂說話好不好？他辭職和我有什麼關係？」自從神盾局之後，她就只見過莫里亞蒂三次，而且每次都以夏洛克的打斷收場。知道莫里亞蒂是被大偵探兩兄弟聯手隔離在外，佐伊也依舊沒說什麼。
莫里亞蒂那天對她說的話，到底讓她有點不知所措。
「哼哼，好好好，跟你沒關係。是莫里亞蒂自己當膩了教授才辭職的。」看看佐伊的臉色，辛蒂覺得莫里亞蒂距離成功上位可能還有很漫長的道路。「不過佐伊我跟你說，我現在覺得莫里亞蒂教授為人一點也不溫柔、更不善良，你可千萬別輕易被他蒙蔽了！」眼藥要是要上的。
「行了行了，你小心莫里亞蒂扣光你的學分。」辛蒂把小心眼兒都寫在臉上了，佐伊只能無奈地翻個白眼兒，「我說你可真是不見……」
一輛深紅色跑車忽然停下，剛剛好停在佐伊和辛蒂身邊。
「下午好」，駕駛座上的人摘下墨鏡，朝著路邊的兩個姑娘揮揮手，「需要搭車嗎？」
「布魯斯？」
*
「你怎麼來倫敦了？」許久未見的蝙蝠俠居然來了倫敦，佐伊作為熟人和東道主，自然要招待一下。
「正義聯盟有些事務需要處理，我出差回來剛剛好路過倫敦，所以來看看你。」布魯斯·韋恩坐在咖啡店的沙發裡，打量著對面一個月未見的姑娘。
「你看起來很不錯。」佐伊臉色很好，似乎並沒有因為時間穿越留下任何心理或者生理創傷。
「謝謝。」朝著對面的蝙蝠俠笑笑，佐伊戳了戳盤子裡的小蛋糕，「可你臉色不怎麼好。布魯斯，事情很棘手嗎？」印象裡除非故意演戲，布魯斯·韋恩似乎永遠精力充沛。但現在男人卻明顯眼下泛著青色。「還是沒休息好？」
佐伊關心地問。
看著對面滿眼真誠的姑娘，布魯斯笑了笑，「我沒事，只是昨晚沒睡好而已。」超級英雄哪裡是那麼好做的，而且他又是正義聯盟的領袖。
「你要記得好好休息啊，布魯斯。」搖搖頭，佐伊知道蝙蝠俠沒說實話，「壞蛋是抓不完的，但超級英雄也是人。」這世界上永遠都有人在做壞事，若是各位超級英雄學不會休息，只怕早早就要被累死了。「潘尼沃斯先生會擔心你的。」阿爾弗雷斯不知會多擔心呢。
「只有阿福嗎？」把杯子放下，布魯斯笑著看向對面的姑娘，「嗯？佐伊？」他好看的眼眸望向對面的姑娘，不肯移開。「佐伊，難道你不擔心我嗎？」
布魯斯·韋恩聲音低沉而好聽。
被蝙蝠俠緊緊盯著，佐伊不自在地拉了把頭髮。「布魯斯，我當然擔心了。」挺直身體，佐伊把雙手交叉放在桌上，認真地點點頭，「還有所有哥譚人民和蝙蝠俠的粉絲，大家都很擔心你。」
「哈哈哈哈……」布魯斯·韋恩被小姑娘欲蓋彌彰的話逗笑，「佐伊，你可真是……」
望向對面的姑娘，布魯斯忽然收了聲。
女孩兒有還在世的親人、感情很好的朋友。學著喜歡的專業，幸福而安穩的人生。除了之前的時間旅行之外，佐伊的生活可以說平靜而安寧。
而他呢？
布魯斯·韋恩笑著招手，示意侍者給女孩子續杯。
他不僅僅是布魯斯·韋恩，還是蝙蝠俠。保衛哥譚的重擔在未來可見的數十年間他並不會輕易卸下。阿福不止一次說過希望他可以娶妻生子，過平凡人的生活。但布魯斯知道，他做不到。
就像斯塔克說得那樣，他們註定無法像普通人那樣，安安穩穩地過完一生。
已經有阿福在為他擔心了，他又何苦把本就應該過幸福生活的姑娘拖進他的危險裡呢？愛情不是人類所擁有的唯一情感，喜歡也不是非要佔有。
「叮咚，蝙蝠俠布魯斯·韋恩黑化值-90。已回歸摯友支線。」
許久未曾響起的提示音在佐伊耳邊響起。
「我會在倫敦停留幾天。」把侍者新端來的咖啡杯推到女孩兒面前，布魯斯幫對方把奶倒進去，「佐伊，你介意給我做個嚮導嗎？」
在他能夠給對方安穩生活之前，就讓他們做一輩子的朋友吧。
曾經說過會陪伴她過完這一生的系統已經揭露了蝙蝠俠的心理活動。佐伊咬咬嘴唇，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好」。
桌子上有片刻的沉默。
「我一會兒還約了希爾。」知道女孩兒在想什麼，布魯斯伸長手臂，不客氣地揉上了佐伊的腦袋。「打氣精神來，我的小姑娘。」
他是暫時放棄了，可這不代表他徹底放棄了。「聽說你跟在夏洛克·福爾摩斯身邊查案？」佐伊代替了在休假的華生，給諮詢偵探當助手。「怎麼樣？莫里亞蒂最近有沒有老實？」
給情敵上個眼藥什麼的，布魯斯做得很順手。「他要是給你找麻煩，你記得告訴我。」
蝙蝠俠一副「別客氣，誰要是敢欺負你我給你撐腰」的表情。
佐伊望著布魯斯的臉，確定對方真的沒有因為這件事難過才點頭，「好，莫里亞蒂要是敢惹我和夏洛克，我就找你去。」
是她想錯了，蝙蝠俠怎麼可能是個兒女情長的人呢？「你約了希爾探員什麼時候？晚的話不如我先請你吃頓飯？」
「事實上我現在就得走了。」抬抬手腕，布魯斯笑著指了指時間，「不過這頓飯你賴不掉，我明天去你家接你。」
「沒問題。」佐伊立刻答應。
布魯斯·韋恩起身離開，佐伊留在原地看著外面駛離的車子，半晌沒有動。
她到底還是自私的。
「佐伊，你這樣，我真的很生氣……」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佐伊聞聲抬頭，這才發現咖啡館裡居然不知何時空無一人。男人修長而冰涼的手指從後面伸出，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honey ，布魯斯·韋恩有什麼好，你居然盯著他看了那麼久？」
溫熱的氣息被吹進耳朵裡，佐伊下意識想躲，但被壓住的肩膀卻讓她動彈不得。「詹姆斯，放開我。」
她身後的男人正是被夏洛克和麥克羅夫特兩兄弟聯手隔離了很久的莫里亞蒂。
「你快點放開啊……」男人死死壓住她的肩膀不肯鬆手，佐伊掙扎無果，只能仰頭看向身後的男人。「詹姆斯·莫里亞蒂……」
莫里亞蒂的回答是低下頭，出其不意咬住了佐伊的耳朵。
「呀……」
佐伊立刻被嚇得不敢再動——「你屬狗的嗎？！」
「……嗯？」嘴裡含著女孩兒的耳垂，莫里亞蒂的聲音模糊不清，「佐伊，你這樣可就不公平了……」
「叮咚」，系統捂著冒熱氣的臉，眨巴眨巴眼睛，「詹姆斯·莫里亞蒂黑化值+1，黑化值101點，開啟男主支線！」
- 正文完 -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寫得比較短，因為爪子在開文的時候設想的結局就是這樣的。佐伊的故事暫時告一段落，但超級英雄們的故事仍在繼續。就好像本文的設定一樣，誰又知道會不會真的有這麼一個世界，在我們看來只是二次元的故事，但在那裡卻是真實的生活。
其他人的番（結）外（局）會有的，只是不當做正文結尾了。大家別著急喲，等爪子緩緩就寫，然後具體是放微博還是再開個番外合集我到時候通知大家喲，麼麼嘰（づ￣3￣）づ
第92章 小番外一則（莫）
三個月後。
耶誕節再次臨近，倫敦的大小街道上一派喜氣洋洋的氣氛。店鋪的櫥窗裡早已換上符合節日主題的裝飾，來往的人們手中也都提著為耶誕節採購的各種物品。車水馬龍、熱鬧非凡。
在這個一片祥和、即將迎來新年的日子裡，幾乎所有人都滿心喜悅。
但也只是幾乎。
「honey 」，用手揉揉額角，莫里亞蒂看著穿戴整齊的女友，忽然有種想立刻重操舊業、雇一隊人去貝克街把221B直接鏟平的衝動。「我們今天要去聽音樂會。」
這個行程是一周以前就訂好的。
「sorry 」，佐伊知道她讓莫里亞蒂白跑了一趟，但現在是——「華生醫生的妻子今天要去產檢，實在離不開人。詹姆斯，你知道夏洛克他……」大偵探破案的時候習慣有個助手跟著，接到對方電話的佐伊當時沒多想就一口答應下來。可還沒等她換好衣服，早就有約的男人也來了。
「夏洛克？」再次從女孩兒嘴裡聽見這個熟悉的名字，莫里亞蒂只覺得老對手陰魂不散。「佐伊，我很確定夏洛克只要站在門口喊一聲他今天需要助手，全倫敦的員警和私家偵探都會很願意放下一切給他工作。」
他早就約好了女孩兒聽音樂會，若說今天的事情夏洛克是無心，莫里亞蒂說什麼也不會相信。「sweetie 」，從沙發裡站起身，莫里亞蒂走到女孩兒面前，拿下了對方脖子上的圍巾。「上樓把衣服換了，我們去聽音樂會，好不好？」
他深邃的眼睛眨了眨，伸手摸了摸女孩兒的臉頰。
「嗯咳咳……」一直在觀察客廳情況的傑拉爾管家適時出聲，「小姐，車子已經準備好了。」這部車當然不是準備讓佐伊和莫里亞蒂一起去聽音樂會用的。「福爾摩斯先生正在蘇格蘭場等您呢。」
比起試圖拐跑自家小姐的莫里亞蒂，當然還是身為叔叔的夏洛克更讓傑拉爾放心讓小姐外出。「莫里亞蒂先生，福爾摩斯先生正在追查一樁兇殺案。」
頭髮花白的老管家言談間殺人於無形——你莫里亞蒂是約小姐出去玩，但人家諮詢偵探可是約小姐去辦正經事。
高下立見。
看著面帶得體微笑的傑拉爾，知道對方是在排擠自己的莫里亞蒂無奈地攤了攤手，「佐伊，不如我給夏洛克找個助手，然後我們去聽音樂會，怎麼樣？」
生平第一次，莫里亞蒂反思了一下他自己前二十幾年的職業規劃——難道真的是壞事做多了會遭報應？否則怎麼解釋佐伊會有麥克羅夫特那麼一個爸爸和夏洛克那樣一個叔叔？
很少會外露情緒的男人此時好看的眼睛可憐巴巴的，佐伊被逗笑。「好吧好吧，那我給夏洛克打個電話。」雖然內心確實非常想和大偵探一起去查案，但佐伊知道是她自己失信在先。「我跟他請個假……嗯？」
她的手機被男人拿走了。
「不用請假。」知道佐伊有多喜歡和夏洛克一起查案，莫里亞蒂微笑著把對方的手機放進自己口袋，「honey ，你上樓換上去音樂會的衣服，然後我們順路去蘇格蘭場。」強硬隔離佐伊與夏洛克的親近是不現實的，他有更好的打算。
「……你要和我一起去蘇格蘭場？」看著面前的男人，佐伊奇怪地歪歪頭。
「當然。」口袋裡女孩兒的手機震動了一下，莫里亞蒂不用看就知道是夏洛克在催促。「既然夏洛克一個人沒辦法破案，我們當然要幫他，不是嗎？」
……
「what ？」坐在雷斯垂德的辦公室裡，夏洛克冷眼看著走進來的兩人。「佐伊，難道你忘記我告訴過你不許穿這種礙事的衣服嗎？」他當然是故意挑今天叫小姑娘出來的。
「哦，夏洛克，我和佐伊一會兒還要去聽音樂會呢。」面帶微笑，莫里亞蒂紳士地先讓身邊的姑娘落座，然後再抬頭向辦公室裡的另一個人問好，「雷斯垂德探長，下午好。」
「呃……哦，好，咳……下午好。」被莫里亞蒂主動打招呼的雷斯垂德有點懵。
「案子還沒結束，你要跟他去聽音樂會？」不理會莫里亞蒂挑釁的眼神，夏洛克把目光投向自家侄女，「佐伊，我記得你跟我說過你想當一個合格的偵探……」
「夏洛克，別這麼嚴厲嘛。」一隻手握住身邊姑娘的手，莫里亞蒂既不給佐伊開口的機會，也不給大偵探把話說完整的機會。「不就是個兇殺案嗎？」
他莫里亞蒂難道會打沒把握的仗嗎？
「哼。」夏洛克冷笑，「莫里亞蒂，很顯然在你看來一條人命算不得什麼。甚至比不上去聽一場音樂會更重要。不過對於佐伊而言，她更在意……」
「雷斯垂德探長。」辦公室的門在這個時候被人敲響，緊接著一道冷漠的聲音響起，「兇手已經抓捕歸案，所有案件卷宗我們希望儘快移交，請您過來簽字吧。」
辦公室裡的四個人中，有三個都循聲轉過頭去。
「這位是ICPO的維爾士探員，」唯一沒有回頭的莫里亞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然後朝著身邊坐著的姑娘笑了笑，「夏洛克在查的這起案件剛剛好和他最近追查的跨國走私案有些聯繫。我剛剛在車上聽你說起案件經過覺得熟悉，就給他打了個電話。」挑挑眉毛，終於扳回一局的莫里亞蒂站起身。
「可巧，維爾士探員剛好有空，就順手幫忙把兇手抓了回來。」
辦公室裡的氣氛有一瞬間的凝固。
「既然案件解決了，那我們也該走了。」深藏功與名，莫里亞蒂沖著死對頭樂了樂，「哦對了，夏洛克。佐伊今明兩天都有安排，你記得不要打擾她。」
「佐伊，我們走吧？」
呆愣愣地被男人從椅子里拉起來，佐伊看看莫里亞蒂，又看看夏洛克。
嗯，很好，夏洛克還在查的案子，被莫里亞蒂直接把兇手都給抓住了。
#這真是個暢快的探案故事呢#
「詹姆斯……」直到在音樂廳落座，佐伊還有些不敢置信，「你居然搶在夏洛克前面把犯人抓住了？」
莫里亞蒂很享受佐伊此刻的讚美。「佐伊，那只是個小案子而已。」而且夏洛克也不是不知道兇手是誰。
對方只是故意在他找麻煩而已。
「哇哦，我可要對你改觀了呢。」佐伊一直認為這世界上最厲害的偵探就是夏洛克，沒想到莫里亞蒂居然可以更勝一籌？「詹姆斯，你是怎麼找到線索鎖定兇手的？」她好奇地問。
身邊的姑娘兩隻眼睛睜得圓滾滾的，像一隻等著討食的小動物。莫里亞蒂心情滿足地摸了摸對方的頭髮，「佐伊，如果我告訴你的話……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些獎勵？」他把頭附在女孩兒耳邊，「比如說……」
「下午好。」熟悉的聲音從座位另一邊響起。
「夏洛克？！」佐伊直起身體，驚訝地發現大偵探居然在她身邊坐下。「……你是來聽音樂會嗎？」
「當然。」整理了一下領帶，越過自家侄女，夏洛克朝著另一邊居心叵測的男人咧出八顆小白牙，「既然莫里亞蒂先生熱心幫我解決了案件，那我不如來聽場音樂會，放鬆一下。」
沒想到大偵探居然來了這樣一招，莫里亞蒂不示弱地懟回去，「也對，畢竟諮詢偵探居然被人搶先破了案。」
音樂廳前排的VIP坐席上方，似乎閃過電光。
「那個……」左看看、右看看，佐伊打量了一下把她夾在中間的兩個男人，終於說出自己的感覺，「你們覺不覺得……」
「嗯？」
「怎麼了？」
兩個男人同時發問。
「我有點多餘。」佐伊無奈地揉了揉額角。
（╯‵□′）╯︵┴─┴我男朋友和我叔叔每天都上演相愛相殺的戲碼，請問我是不是被綠了，急，線上等。
作者有話要說：
其他人的番外大家點進我專欄去看吧，麼麼啾，完結了喲，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