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一天
「您好，您的外賣。」彼得.派克按響了門鈴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說道。
他手裡提著二十盒披薩，為了趕在三十分鐘內送達，額頭上都滿是汗水。
事實上，彼得完全可以在三十分鐘內輕鬆送達，畢竟他還算是有「車」一族，但因為在路上實驗蛛絲的使用，所以造成了眼下踩著點到達的情況。
彼得心裡有些發虛。
披薩店內規定，所有外賣都要在三十分鐘內送達，一旦超過時間，顧客可以選擇不付錢。
但顧客不付錢，就意味著員工得掏這一筆錢了。
身為一個資深「貧窮」人士，彼得只希望這個顧客/這些顧客是個好說話的，別找茬。
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二十盒披薩，想到自己如果要付這麼一大筆錢，心就隱隱抽痛。
「來了。」屋裡傳來了一個軟萌的聲音。
彼得心裡松了口氣，原來是女孩子啊，女孩子一般比較好說話，估計這次沒那麼麻煩。
吱呀一聲。
門打開了，露出一張漂亮到幾乎像是中國娃娃一樣的臉蛋，黑色的長髮紮成了單馬尾，一雙琥珀似的眼睛仿佛蘊含著億萬星辰，白皙的皮膚上毫無瑕疵，她的身材並不高，但身材勻稱，四肢修長而優雅，這是個即使跨越了人種也能讓人心生讚美的美麗的姑娘。
「你、你好，徐小姐。」彼得愣了下，連忙用自己蹩腳的中文和那女孩子打招呼。
徐可可笑了下，「你好，這是我的外賣？對吧。」
「是的，是的。」彼得連忙把外賣遞了過去，他的手伸到一半，意識到眼前是一個嬌弱的女孩子，這二十盒披薩恐怕提不動，「我幫你提進去吧。」
徐可哥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不用了，我拿得動。」
「你怎麼……」彼得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徐可哥伸過手輕而易舉地把那二十盒連男人要提都有些費力的披薩輕鬆地拿了過去，而且神色還看不出什麼費勁。
彼得閉上了嘴。
「謝謝你，辛苦了。」徐可哥笑眯眯地說道，她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彎成了兩道月牙，嘴角露出兩個酒窩，讓人看著情不自禁心情也跟著愉快起來。
彼得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沒什麼，很抱歉，送晚了，耽誤你和你朋友用晚餐了。」
這是個容易害羞的小傢伙呀。
徐可哥有些詫異，她搬到美國念書沒多久，還以為美國人都是性格開朗，自來熟的，沒想到還有這麼一個小可愛，她眼裡流露出笑意來，安慰道：「沒什麼，你也準時來了，況且我也只是一個人吃，現在也還不餓。」
彼得下意識地道：「那就好。」
等反應過來徐可哥說的話後，驚訝地看向徐可哥，「你一個人吃？」
「對啊。」徐可哥漫不經心地點了下頭，她邊把披薩的錢塞到彼得手裡，邊道：「好了，我也不耽誤你時間了，下次見。」
說完這話，徐可哥就把門關上了。
彼得捏著錢，愣在門口。
二十盒十二寸的披薩，一個人吃？
他難道是聽錯了？還是出現幻聽了？
那麼多披薩，足夠三十個人吃還有得剩了。
彼得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剛想敲門詢問，他的諾基亞手機就響了，電話那頭老闆把他臭駡了一頓，讓他趕快滾回店裡去送外賣。
彼得的好奇心就這麼被打斷了，他匆忙騎上了電瓶車往回趕去。
走的時候，彼得忍不住回頭朝那屋子看了一眼，屋子裡的燈光很明亮，透過窗戶，他能看到屋子裡頭方才那個美麗的少女將一個個披薩擺在了桌子上。
難不成，真是她自己一個人吃嗎？
彼得腦海裡揣著這麼一個疑惑。
這個疑惑，就像貓兒似的，一直在他心裡抓著，讓他的心癢癢的，直到下了班，他心裡還帶著這麼一個念頭。
彼得本就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
遇到今日這件事，他的好奇心更是讓他一直把這件事掛在心上。
要不過去看看？
彼得騎著車，心裡想道，也不用去敲門，看看垃圾桶就行，但是這樣，不會顯得太像變態了嗎？
可是，不去看？他又忍不住，心裡老是想著這事。
就在彼得猶豫的時候，蜘蛛警報響了。
方向正是他一直猶豫不決到底去不去的徐小姐家的方向。
徐可哥拍了拍肚皮，把第三波外賣的炸雞殼子收拾好，裝入垃圾袋內，做饕餮不好的一件事就是飯量太大，好的一件事就是怎麼吃都吃不胖。
輕鬆將一個巨大的垃圾袋提了起來，徐可哥提著垃圾袋朝門口走去。
啪地一下。
徐可哥打開了門，正好和一個手中拿著萬/能/鑰匙的小偷對上了眼。
徐可哥並不驚訝，這已經是第三個打算來偷或者說來搶的人了，一個單身女人住在這種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社區裡，少不了就要遇上這樣的麻煩。
「嘿，girl,把你的錢交出來。」那小偷絲毫不懼怕徐可哥，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把蝴蝶/刀，刷地一下亮出了刀片。
徐可哥朝他點了下頭，鎮定到那個小偷都愣了下，她說道：「你等等。」
徐可哥把垃圾袋丟到了垃圾桶裡，在那小偷錯愕的眼神中走了回來。
「現在可以繼續了。」徐可哥比了個請的手勢。
那個小偷仿佛被羞辱了一般，氣惱地沖徐可哥沖了過去，他手中的蝴蝶/刀掠過一抹寒光，刀子直沖著徐可哥的心臟而去，分明是要她的性命。
這一幕正好落在了匆忙趕來的彼得.派克眼裡。
他的瞳孔收縮，失聲喊道：「小心。」
他的右手一揚，蛛絲射出，如破空般朝那刀鋒而去。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快得讓人都分不清是聲音在前還是蛛絲射出在前。
但這一切，在徐可哥眼裡比電影中那些特意放慢的慢鏡頭都還來得慢，她打了個哈欠，伸出手輕輕一捏，而後一折。
當得一聲。
鋒利的刀鋒墜落在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那小偷和彼得幾乎同時驚住了。
「飯後活動下消消食也好。」徐可哥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她的身形忽然如獵豹一般猛地往前竄去，一個右手直拳，一拳頭打懵了那小偷，而後雙手如靈蛇一般纏住了那人的腰身，來了個抱摔！
乓的一聲。
那聲音叫人聽得牙齒都忍不住發顫。
彼得.派克愣住了，今夜應該算是他職業生涯的第一次行動，他覺得，他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忘記這第一次。
「你穿這身衣服幹什麼？」料理完了小偷後，徐可哥拍了拍手，朝彼得.派克揚了下下巴，她的下巴線條很優美，脖頸修長而白皙，讓人想起優美而脆弱的天鵝，但此時任何人都不會把她和那些脆弱而美麗的事物聯繫在一起。
彼得.派克收回了蛛絲，他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他都穿成這樣了，連梅姨都認不出自己，沒道理會被個陌生人認出來。彼得在心裡自我安慰道。
「你在逗我嗎？」徐可可笑了，「披薩先生。」
彼得.出師未捷身先死.派克覺得他不止這輩子，下輩子都忘記不了今夜了。
他的馬甲都還沒穿熱乎呢，就被人給扒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天
「不、不是。」彼得．派克垂死掙扎，「你怎麼認出我的？我都穿成這樣了。」
徐可哥忍不住笑了，她摸了下鼻子，道：「先生，你換了套衣服，可你身上的味道沒變啊，要是你換一套衣服，我就認不出你，那我可就不必在這兒混了。」
原來是自己身上的味道。
彼得．派克提起手聞了聞，不對啊，好像沒什麼味道。
「行了，去把衣服換了吧，我剛剛報了警，你應該不想被別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吧？」徐可哥朝彼得．派克的蜘蛛服揚了揚下巴，戲謔地說道。
彼得紅了臉，顧不得再問，跟徐可哥借了個洗手間把衣服給換了。
他出來的時候，外來的警車已經到了。
黑白二色的警車上警燈變換著顏色，拉長的鳴笛聲騷擾著耳膜，彼得莫名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他朝徐可哥走去，她正站在大門口，身形挺拔，一身貼身的小黑裙勾勒出曼妙的身材來，露出的小腿線條乾淨利索，像是藝術家精心雕刻出來的作品，沒有一絲瑕疵。
「嘿，」徐可可見他走了出來，揚起手沖他打了個招呼，笑容明媚如三月陽光，溫暖卻不傷人。
彼得的臉莫名有些熱，他下意識地走到徐可哥身旁。
金色卷髮的女員警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吹了個口哨，「可哥，你男朋友？」
彼得被這句話弄得有些羞澀。
徐可可笑道：「麗莎，別逗他了，他是路過幫忙的好心人。」
徐可哥朝彼得俏皮地眨了下眼睛，彼得愣了下，隨後明白過來可哥這話估計是為了幫他遮瞞身份，對方的身手那麼好，方才那射出的蛛絲未必沒有發現，現在這話則是給了他一個合理出現的理由。
彼得點著頭，「是的。」
「那麻煩你們跟我們走一趟警察局，做個口供吧。」麗莎沒有多問，而是拿著筆敲了敲手上的便簽本後說道。
「啊？」彼得有些驚訝，「為、為什麼要去警察局？」
徐可哥聳了聳肩膀，「出手太重。」
彼得朝那被抬上救護車的倒楣小偷看了一眼，了然地點了下頭，剛剛可哥那身手，連他看著都覺得痛，那個小偷十有八／九腦震盪了。
「走吧，上車。」麗莎把便簽放回到胸前的口袋裡，邊往回走邊對可哥說道：「可哥，這個傢伙可是這個月第三個了，雖然你身手不錯，但是還是早些換個地方住吧。」
彼得滿心詫異，這個月第三個？什麼意思，難道之前還有其他倒楣蛋？
他邊想著邊體貼地打開門，做了個手勢，讓可哥先進去。
徐可哥看了他一眼，笑著上了車。
警察局離徐可哥住的地方不遠，這也是為什麼警車這麼快趕到的原因，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早就熟悉去徐可哥家的路了。
「可哥，你又來啦。」一進警察局，彼得就發現有很多人跟徐可哥打招呼，甚至連警長邁克路過的時候都笑著和徐可哥寒暄了一番。
彼得忍不住朝徐可哥看去，徐可哥進警察局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她懶懶散散地接過麗莎塞過來的薄荷糖，悠閒地剝開淡綠色透明糖紙，往嘴裡送了一顆糖。
「要吃糖嗎？」徐可哥突然轉過頭來，展開手心，露出手心裡的糖。
彼得這才發現自己看著她出神太久，以至於被發現，他羞澀地接過糖，摸了摸鼻子，把糖果握在手心裡。
麗莎一副了然地姿態一般掃了二人一眼，「行了，趕緊把筆錄做完就回去。」
……
做筆錄，彼得是頭一回，他有些局促不安地打量著麗莎，吞吞吐吐地回答著麗莎的問題，腦海中卻不住地好奇起坐在他旁邊悠閒地轉筆的可哥。
他很好奇，可哥是怎樣的人？
又怎麼會住在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雖然也是皇后區，但卻是區裡治安最糟糕的地帶，黑幫分子雲集，黑人、拉美人和墨西哥人經常在那裡大打出手，街道兩側的排水道裡時不時就會因為斷肢而被堵塞住，沒有人想住在那種地方，任何人一旦有錢就會立即從那裡搬走，就像逃離地獄一般。
但是，可哥，一個女孩子，卻孤身住在那裡，她還有彼得看過的最好的身手，這個女孩子身上簡直有太多的謎團，讓彼得好奇不已。
「可以走了。」麗莎翻了個白眼，黑色原子筆在紙張上敲了敲。
「啊、啊，好的。」彼得猛地回過神來，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出神太久，而筆錄早就結束了。
他驚慌失措地站起身，險些把椅子給弄倒了。
徐可哥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拍了拍彼得的肩膀，「第一次到警察局？」
彼得撓了撓後腦勺，點了點頭。
「走吧，」徐可哥朝他揚了下頭，「忙了一晚上，你也該餓了，我請你去吃東西。」
彼得下意識地點了下頭。
徐可哥嘴裡含著糖，其實不是彼得餓了，而是她餓了，今晚本就吃了個三分飽而已，又活動了一番，肚子的食物早就消化完了。
她帶著彼得去了警察局附近的ＫＦＣ。
這麼晚的時候附近還能有東西吃的地方也就只有這兒。
「我要三十個麥辣漢堡，五十對香辣雞翅，再來十個巨無霸漢堡，七杯可樂。」徐可哥熟門熟路地點了單。
彼得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他連忙拉了拉徐可哥的手肘，「兩份麥辣漢堡套餐就夠了，你點的太多了，我們吃不完。」
徐可哥愣了下，對哦，還有個小先生呢，她轉過頭，很淡定地說道：「再加一份麥辣漢堡套餐。」
「ｏｋ，可哥。」服務員小哥朝徐可哥比了個ｏｋ的手勢。
彼得已經震驚到風化了，他看向那小哥，那小哥哈哈笑道：「你是第一次跟可哥來吧？可哥的食量一直都很……」他說到這裡，想了個合適的詞來接著說道，「驚人。」
的確驚人。
彼得之前還在想徐可哥能不能把那二十盒披薩吃完，可當他現在坐在徐可哥對面，親眼目睹她將那一座小山般的食物填入肚裡，他覺得這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了。
但是，彼得的視線忍不住朝可哥的小腹看去，吃了那麼多東西，她的腹部卻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彼得懷疑，徐可哥的胃應該是聯繫了外太空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天
「你不吃嗎？」徐可哥進食的速度驚人，很快就把她那份食物解決了，她舔了舔嘴唇，吸著可樂，只覺得人生瞬間完滿了。
彼得尷尬不已，他撓了撓後腦勺，只覺得今晚的自己簡直傻透了，他抓著漢堡，匆匆忙忙地吃著。
徐可哥看著他吃，冰涼的可樂順著吸管進入口腔內，她忽然停了下來，捏著吸管攪拌著裡面的飲料，距離導師給她的截止日期不多了，她當初怎麼就沒想到心理學是那麼難的一門學科呢。
徐可哥倏然抬起頭，嚇了正拿眼角的餘光偷偷打量她的彼得一跳。
「彼得，你不介意我叫你彼得吧？」可哥說道。
彼得險些嗆到，他狼狽地接過可哥遞過來的紙巾擦拭著嘴巴，「不不介意。」
「我想問下，你們店還招人嗎？」可哥撐著下巴，認真地說道。
彼得咽下嘴裡的食物，他看可哥認真的模樣，好像明白了什麼，怪不得她自己一個人住在那種地方，原來是因為囊中羞澀，這也是，而且她的食量還那麼大，不找份工作的話恐怕生活也比較艱難。
「招人。」彼得點了點頭，欲言又止地說道：「不過我們老闆比較摳門，給的工資不多。」
「那沒關係，明天我就去你們店裡問問看。」可哥的眼睛一亮，她有預感，這份工作興許能給她的選題提供一個幫助。
「招人？」美味披薩店的老闆是個中年男人，他有著這個年紀的人所苦惱的一切，啤酒肚、禿頭、三高以及某個令人尷尬的問題——ＥＤ，在這麼多問題下，他的摳門也顯得理所當然。
老闆湯姆用眼神打量了穿著一身幹練的運動服的可哥一番，他撇了撇嘴唇，有些嫌棄，這小胳膊小腿，能幹得了粗活嗎？不過，現在正是旅遊旺季，他每天的生意忙得很，彼得和瑪麗已經多次表示他們兩人應付不過來那麼多顧客了。
「好吧，我給你個機會，試用期一個月，時薪的話給你兩個選擇。」摳門的老闆始終不忘記他的人設，他的眼裡閃現狡猾的神色，「要麼時薪10美元，要麼包三餐，如何？」
彼得在一旁，聽到這句話，臉上不由浮現了古怪的神色，湯姆提出這個建議，他真不知道是該同情他，還是同情他。
瑪麗皺著眉頭，她是店裡唯三的正式員工，店裡除了兩個廚師外就只有她是正式員工了，彼得是兼職的，瑪麗已經想要個正式員工來幫忙很久了，但是湯姆一直沒有鬆口，好不容易現在能多一個人幫忙，瑪麗可不想那個人那麼快就走了，「湯姆，你別太小氣。」
「沒關係，」可哥並不在意工資，對於一個活了許久的饕餮來說，她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我選擇包三餐，不過，我想問下，包三餐是指能吃飽的那種嗎？」
彼得已經忍不住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笑意了，他幾乎能想到湯姆後來後悔莫及的表情了。
「那當然，」湯姆拍著胸口，「我保證你三餐都能吃飽，披薩管夠。」
他瞥了一眼可哥那身板，心想一個女孩子，能吃多少，況且又是個亞裔的女孩子。
瑪麗氣惱又無奈，只好眼睜睜看著可哥在合同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彼得，你去送外賣，瑪麗，你帶可哥熟悉下工作。」自以為做了一筆再划算不過的湯姆彈了下合同，立即就給眾人分配好了工作。
彼得啊了一聲，湯姆立即瞪了過去，「快去。」
彼得有些擔心可哥，他本來還想可哥要是真能在這裡上班，他還能幫她一下，帶她熟悉下工作環境。
但是現在……
「沒關係，我想瑪麗會照顧好我的。」可哥對彼得說完這句話就沖瑪麗露出個爽朗的微笑。
瑪麗哼了一聲，雖然有些氣惱她方才愚蠢的選擇，但她畢竟心性善良，當下白了彼得一眼，「行了，彼得，快去送外賣，我保證，等你回來，你的小女朋友依舊完好如初。」
彼得尷尬地看了可哥一眼，支支吾吾道：「瑪麗，別亂說，她、她不是……」
「彼得，你在偷懶嗎？」仿佛背後長了眼睛的湯姆叉著腰拉長了聲音催促道。
彼得連忙匆匆忙忙提著外賣盒子出去了。
「跟我走吧。」瑪麗對可哥點了下頭，她帶著可哥到了工作間裡，胡亂地套上工作服後，從箱子裡把一件新的工作服丟給了可哥，「這衣服是新的，你先換上吧。」
等可哥換好了衣服後，瑪麗雙手抱胸，懶洋洋地說道：「可哥，你真不應該答應湯姆的那個選擇。」
「是嗎？」可哥繞了繞頭髮，笑嘻嘻地說道：「我倒是覺得那是個不錯的選擇呢。」
瑪麗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推開門往外走去，「你跟彼得簡直一模一樣，不，你比彼得還傻，彼得至少還知道該拿工資，你居然不要工資，你那小身板，能吃得了多少東西，真是的，湯姆那傢伙真是越來越摳門了。」
可可笑著跟在她身後，沒有過多解釋。
瑪麗嘴裡雖然數落個不停，但人是真的好，現在這個時間段客人還不怎麼多，她帶著可哥把工作流程走了一遍，又偷偷地告訴她什麼時候可以趁著湯姆不注意偷下懶，什麼時候可以去洗手間休息下。
「瑪麗可真是個好人啊。」可哥感慨道。
瑪麗哼了一聲，卻沒有反駁，「你再怎麼說好話，該你做的那份，我也不會幫的。」
她嘴上雖然這麼說著，但在看到一些比較刺頭的客人時，卻主動走上去招呼客人。
可哥按了按手掌，也是時候開始工作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天
湯姆不愧是個商人，即使他認為簽下可哥是「穩賺不賠」的好買賣，但依舊是一直留神盯著可哥，就好像守財奴盯著他那些苦命的小工一樣。
他盯了七八個小時，直到確認可哥這個過程沒出一點兒紕漏，才心滿意足。
「行了，行了，趁這個時間點趕緊先吃晚飯。」湯姆拉長了聲音說道。
已經是晚上九點鐘了，這個時間點餐廳的顧客比較少，等過了這個時間點，就是叫宵夜的時候了，因此，他們也就只有這個時間點能吃晚飯。
湯姆在椅子上坐下，他和兩個廚師坐在一起，彼得、瑪麗和可哥坐在另一張桌子上。
晚飯是披薩、薯條，都是店裡的貨。
湯姆低著頭，漫不經心地吃著披薩，他在心裡盤算著多了個一個員工，以後翻台率就能提高了，而且可哥不要錢，外國人也大概不過耶誕節之類的節日，那他以後節日的安排就有著落了，而且還不需要多花一分錢。
他越想越開心，總感覺這筆買賣是他今年做得最划算不過的了。
正這樣想著，湯姆聽到身旁一聲驚呼聲。
「我的天哪，可哥……」奧萊利驚訝地合不攏嘴巴，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可哥不疾不徐地吃下第七個披薩，下巴幾乎都快掉到地上了。
湯姆皺了下眉頭，轉過頭正想讓奧萊利閉上嘴安心吃飯，亞裔的飯量小有什麼好……
他的話根本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咽了下去。
湯姆目瞪口呆地看著可哥右手邊的七個盤子，一個盤子就表示一張披薩，七個盤子，就是七個披薩，他揉了揉眼睛，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可哥在眾人驚愕的視線中從容地接著吃。
她吃完了一個又一個，那些東西吃進去，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她的小腹不見一絲的變化。
「奧萊利，東西沒了。」可哥看了一眼空了的桌子，對奧萊利揮了下手示意。
奧萊利還愣著，他從沒見過一個人能吃下十五個披薩，還有胃口。
他出神地盯著桌子上那些空盤子，直到旁邊邁克推了推他，才回過神來道：「我、我這就去做。」
奧萊利抬腳就要進廚房裡去。
湯姆卻喊道：「慢著！」
奧萊利站住了腳步，遲疑地看向可哥。
可哥拿紙巾擦拭了下唇角，第一天上班，還是別把老闆嚇哭比較好，這點兒小點心就當墊墊肚子了，「奧萊利，沒關係，我吃這些也就夠了。」
湯姆早就被嚇到了。
他本以為可哥那樣的小身板，頂了天也就能吃半個披薩，沒想到她居然能吃十五個披薩還大有意猶未盡的樣子。
他心裡有些後悔，但是合同已經簽了，可哥不犯錯，即便在試用期，他也不能隨便炒了她。
想明白後，湯姆大有上當受騙的感覺，接下來的時間都黑著臉盯著可哥，打算找她的漏洞。
11點下班。
可哥換好了衣服打算回去，奧萊利和邁克等人悄悄地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他們在這家店工作這麼久，可從來沒見過湯姆吃過虧。
難得今日湯姆在她身上摔了個大跟頭，奧萊利和邁克對可哥的好感那是蹭蹭地往上漲。
可可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她走出餐廳，卻看見彼得還在外頭站著，看到她出來，幾個快步朝她這邊走了過來。
彼得露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來，偏著頭看著路邊的路燈，「我們順路，我順便送你一程吧。」
「是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可哥沒有點破彼得的謊言，而是笑著接受。
彼得用他的小綿羊把可哥送到了家門口。
到了地方，彼得卻一直猶豫著，直到可哥若有所覺，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彼得才道：「以後下班我送你回來吧，路上不怎麼安全。」
可哥愣了下，她摸了摸眉毛，她還是頭一回這樣被人關心、被人擔憂。
不得不說，這種感覺還不賴。
但是，可哥還是笑著說道：「不用了，我自己有車，謝謝你。」
被送一回也就算了，天天送，就有些過了。
彼得雖然有被拒絕的心理準備，但真被拒絕了，心裡還是有些不明的情緒。
他尷尬地張了張嘴，「那、那我就放心了，我先走了。」
說完這句話，彼得就低著頭，匆忙開車走了。
可哥看著他的背影，聳了聳肩，年輕人啊。
「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梅姨正在燈光下打著毛衣，聽到門口傳來開門聲後，提高了聲音問道。
彼得耷拉著腦袋從外頭走進來，他賓士了一路，臉頰紅潤，不知是被風刮的，還是燥的。
他心裡不住在想，自己剛剛怎麼就那麼唐突地提出那個建議？可哥會不會誤會？明天見到她後，會不會很尷尬？
許是可哥的容貌實在看不出殺傷力，彼得已經忘記了可哥那驚人的戰績了。
梅姨挑起眉頭，看著彼得失了魂一般毫無察覺地進洗手間洗澡、出來、刷牙、上樓。
這傢伙不對勁啊。梅姨若有所思地想到，難不成是被人甩了？被劈腿了？被人發好人卡了？
梅姨打毛衣的手指漸漸慢了下來，她抬起眼，看著上頭。
她在等，等一個聲音。
「啊！！！」彼得長嚎了一聲，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不想了，不想了，明天的事明天再說。
樓下，梅姨放心了，又從容坐在沙發上打毛衣。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天
第二天清晨。
彼得是被梅姨拉長了的聲音吵醒了。
他看著窗外明亮的陽光，心想，我恨週六日！更恨還要上班的週六日。
「彼得，你昨晚怎麼了？」拿著餐刀往麵包上塗抹黃油的梅姨漫不經心一般開口問道。
「啊…」彼得險些打翻了手中的牛奶，驚慌失措之餘，心裡頭有些心虛地說道：「沒有啊。」
「哦。」梅姨挑起了眉頭，拉長的尾音充滿了意味深長，「那那個女生打電話過來是為了什麼？」
「什麼？可哥打電話過來？」彼得慌了，竟然著了梅姨的套。
梅姨壞笑著撐著下頜，「原來那個女生叫可哥啊。」
「梅姨！」彼得反應過來了，可哥根本沒有他家的電話，壓根就不可能打電話到他家來，當下氣惱不已。
「好了，彼得，你快吃，不然上班要遲到了。」「大魔頭」梅姨見好就收，充分體現一個長期在彼得抓狂的底線興風作浪的女人的技巧。
彼得看了下手錶，「八點了！不行，我得走了！」
他匆忙喝了口牛奶，摸了一片吐司叼在嘴裡，就往外跑去。
梅姨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孩子跟他叔叔簡直一模一樣……
彼得一路狂奔，總算在開店之前到了披薩店。
他才在門口把車停下，就看見不遠處停著一輛非常騷包酷炫的法拉利旗艦F70跑車，紅色狂野的外表，極具現代美感的線條，這是一輛男人的夢中情人。
彼得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心想，現在還沒開店，這車子難不成是湯姆的？
那個葛朗台居然捨得花錢買這種豪車！
彼得邊想著邊往屋裡走去，他四處環視了一圈，瑪麗和可哥等人坐在一塊兒不知在說些什麼，四處都看不到湯姆的身影。
「嘿，彼得，你今天晚了。」奧萊利沖彼得揮了揮手。
可哥也沖他笑了笑。
彼得摸了摸鼻子，奧萊利等人身邊都沒了座位，也就可哥旁邊還有位置，他極力裝作鎮定，在可哥身旁坐下，「你們在聊什麼呢？」
奧萊利朝窗外一指，「我們在聊可哥的車。」
彼得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那不是自己剛剛看到的車嗎？
所以可哥說的車就是這輛跑車？
一直擔心可哥窮到吃不飽的彼得沉默了。
#我們不一樣#
「彼得也很驚訝，對吧？」瑪麗見彼得一副被震驚到沉默的樣子，頓時感到找到知己了。
彼得沉默地點了點頭。
瑪麗不解又疑惑，「可哥，你既然有錢開跑車，為什麼還要來這裡上班？」
她要是跟可哥一樣有錢，早就把老闆給炒了！
「為了作業。」可哥撐著下頜，憂傷地歎了口氣說道，「我的導師佈置了篇15000的論文，但是到現在，我連題目都沒想好。」
「你是讀什麼專業的？」彼得問道。
「犯罪心理學。」可哥眨了下眼睛。
眾人心裡暗道難怪了。
「都在聊什麼！還不趕快工作！」湯姆一進來就扯著嗓子喝道，他的眼睛在可哥身上停留了片刻，那眼神就像是貪婪的鬣狗在留意著自己的獵物。
眾人互相交換了個眼神，都各回各的崗位去工作。
早上九點以後。
美味披薩里開始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客人，過了半個小時，店裡面的客人越來越多，外賣訂單也不斷地增加。
「可哥，你去送外賣！」湯姆不知為何，心血來潮地對可哥吩咐道，「斯塔克大廈，別送錯地方了。」
彼得愣了愣，送外賣一向是他的工作，他有些擔心湯姆是要給可哥使絆子，連忙道：「我去送就好了。」
「彼得，你有其他的事得幹，去招呼客人，快點兒。」湯姆叉著腰，毫不客氣地打斷彼得的話，把一盒披薩塞到可哥的手上，「三十分鐘內送達，遲到扣錢！」
可哥掂量了下手中的披薩，笑了，「行。」
湯姆目視著她離開，嘴角露出了個狡黠的笑容。
雖然簽了合同，但是如果在工作中出現紕漏，自己一樣能把她趕走。
然而湯姆的微笑並沒有維持太久，當他看到可哥坐上那輛耀眼奪目的法拉利時，臉上的笑容幾乎如潮水般褪去了。
瑪麗等人暗暗偷笑。
湯姆轉過身來，憤怒地朝眾人瞪去。
眾人忙低下頭，裝作一副認真做事的模樣。
「哼。」湯姆沒好氣哼了一聲，就算她能送達，他也一樣能找到她的差錯！
斯塔克大廈並不難找。
坐落于紐約最繁華的地帶，斯塔克大廈就像一把利劍直插雲霄，可哥緩緩地在門口將跑車停下，手裡提著外賣盒子往裡走。
她順著玻璃旋轉門走進裡面，朝面帶微笑的前臺小姐走去，正要詢問托尼.斯塔克在哪層樓的時候，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吹口哨的聲音。
可哥回過頭，站在不遠處的男人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痞笑，他穿著細紋亞麻西裝，筆挺的西裝褲勾勒出一雙大長腿，領口鬆開了兩個紐扣，露出一大片蜜色覆蓋著薄薄肌肉的肌膚來。
「斯塔克先生。」前臺小姐笑著說道，「您的外賣到了。」
「您是托尼.斯塔克嗎？」可哥問道。
托尼挑起眉頭，「怎麼？我和雜誌上不太像嗎？很多人都說，我比起雜誌上英俊多了。」
騷包。
可哥心想。
「這是我的外賣，對吧？」托尼接過可哥手裡的披薩盒，「送得可真快，我本來還擔心吃不上了，美味披薩什麼時候有你這麼可愛的小外賣員了？」
可哥默默無語，「謝謝。」
「托尼。」波茨手裡抱著檔，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我們已經快趕不上時間了。」
托尼回頭沖波茨討好地笑了笑，又對可哥說道：「那麼下次見了，可愛的小外賣員小姐。」
可哥面無表情，內心毫無波瀾。
她扭頭就走，直接回了美味披薩。
「我以為你不喜歡這麼類型的小姑娘？」波茨邊飛快地低著頭查看著文件，邊說道
托尼吃著披薩，壞笑著說道：「波茨，難道你吃醋了？」
「托尼，這笑話有些冷。」波茨很不給面子地翻了個大白眼後直接把手中的檔塞到托尼手裡，「看看吧，軍方那邊的文件，你等會兒會用得上的。」
……
接下來幾天可哥的工作都很順遂，湯姆似乎放棄了找她岔的打算，除了日常挑刺外，她對她現在的工作環境感到很滿意。
她想了三四個題目，但還沒決定到底哪個比較好。
臨近下班時間了。
店裡的客人也只剩下三兩隻小貓而已。
可哥伸了個懶腰，捏了捏手指，發出劈啪的聲響。
湯姆就是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的，他陰沉著臉，雙手背在身後，直接朝可哥走去，一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模樣。
瑪麗捅了捅彼得的腹部，朝湯姆和可哥那邊努了努嘴。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六天
「可哥，這個單子是怎麼回事！」湯姆分明是有備而來，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小單，啪地一下甩在了桌子上。
徐可哥瞥了他一眼，彎下身撿起那張單子，她盯著那張單子，星期三也就是前幾天的事了，她冷著聲問道：「這單子怎麼了？」
湯姆被她的氣勢嚇了一跳，往後退了退，哼了一聲，「怎麼了！我還想問你呢，這個單子的錢哪去了？」
「錢？」可哥愣了下，她恍惚間想起了那天的事，她那天是第一天送外賣竟然忘了跟顧客拿錢了。
可哥懊惱地抿了抿薄唇，「這錢，我出就是了 。」
「你出！哼！」湯姆才不在乎那點兒小錢呢，他的目的是逼走可哥，這些天可哥每餐至少吃了四十個披薩，可把湯姆心疼死了。
彼得聽見他們那邊的爭吵聲，怕可哥吃虧，便走到可哥身邊，低聲詢問了發生了什麼事，等明白事情經過後，彼得滿不在意地笑呵呵說道：「湯姆，只不過是一份披薩的錢罷了，大不了我幫可哥出了就是。」
「我才不需要你們的錢，」湯姆冷笑地看向可哥，「要麼你去找這個人把錢討回來，要麼你給我滾蛋。」
可哥沉默了下來，她凝視著湯姆，眼神冷銳如刀鋒，那雙琥珀似的眸子透著森嚴的氣息，她挑起唇角，冷笑道：「好，我會把錢拿回來，你給我等著。」
可哥轉過身，她腳步迅速，飛快地走到門口，啪地一下拉開了門。
「可哥！」彼得連忙追了出去。
但可哥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他只能看到汽車飄揚而去的背影。
湯姆拍了下胸口，方才被可哥瞪著的時候，他幾乎都要以為可哥要上來掐死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瑪麗和奧萊利等人也都怒視著他。
湯姆絲毫不懼，他反瞪了回去，「看什麼看，托尼.斯塔克已經失蹤了，她要是能找到他拿回錢，老子就跟她姓！」
徐可哥單手把著方向盤，單手打開無線耳機，她把頂蓋打開，伸出手將發圈取下，而後甩了下頭，不悅地挑起唇角。
「嘿，大BOSS，大早上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電話那頭傳來一把慵懶沙啞的男聲。
徐可哥冷淡地說道：「徐風，你有活可以幹了，美味披薩這家連鎖餐廳收購一下。」
「噗—」電話那頭徐風險些被水給嗆到了，他難以置信地反問道：「大BOSS，你收購一家餐廳幹嘛？你再喜歡吃披薩，也沒必要專門買披薩公司啊。」
「我有錢我樂意。」徐可哥說完這話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她的鼻子動了動，循著托尼.斯塔克的氣味踩了下油門。
23號高速公路上。
紅色敞篷法拉利呼嘯著飛馳而過，在空中流下一道美麗至極的幻影。
「嘿，girl，這車不錯嘛？跟哥哥們去玩怎麼樣？」左側忽然出現一輛寶馬M4，車窗緩緩搖下，一個披頭士打扮的男人邊抽著水煙邊和可哥搭訕道。
車子裡的其他男男女女也都嬉皮笑臉地看著可哥，他們或嘴裡叼著煙，或在親密地接吻，車廂中漢堡、香水、煙味、大/麻的氣息混雜在一起，隨著風吹過來，擾亂了可哥對氣息的追蹤。
她斜著看了那男人一眼，手啪地下從抽屜裡取出一把勃朗寧手/槍,「滾遠點，不然我就開/槍了。」
這些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披頭士男人本以為他們發現一隻肥羊，沒想到卻是遇到一頭狼了。
他和同伴互相交換了個眼神，商量著要不要下手。
可哥啪地一下開了槍，子彈斜著從披頭士的臉頰穿過，劃過車後靠窗坐著被人舔□□的男人臉側，最後從車窗射出去。
如果有人當時拿高速攝像機錄下來，就會發現子彈的軌跡是一條完美的抛物線，毫無瑕疵，充滿美感。
披頭士男人怔愣地伸出手摸了下右臉，他看了下手掌心，上面滿是猩紅的鮮血。
「你個□□！」車後的人忍不住怒駡，卻被那披頭士男人攔了下來，他敬佩兼畏懼地看了可哥一眼，有這麼好槍法的人，可不容易對付，而且背後指不定有什麼勢力。
「抱歉，是我們打擾了。」披頭士男人連連道歉，而後升起了車窗，放慢了車速。
徐可哥看了他一眼，這倒是個明白人，她現在也懶得計較，忙著找到那傢伙拿錢。
等徐可哥遠去後。
車子裡爆發了一場爭執。
「哦，fuck,查特，你剛才幹嘛不動手！那婊/子就一個人，她能拿我們怎麼樣？」
車子後座一個滿頭髒辮，塗著綠色眼影的女生忍不住抱怨道。
「閉嘴！」披頭士男人喝道，「你以為那女人好欺負嗎？你們用腦子想一想，剛才車子開的那麼快，她都能夠控制好子彈，準確無誤地劃破我和路易士的臉，你以為這一招容易嗎！」
其他人沉默了下來，這才心有餘悸。
而徐可哥此時此刻，卻已經把剛才發生的事拋在腦後了，她現在已經追蹤到了托尼.斯塔克身處何處了。
……
漫天黃沙，沙漠裡呼嘯著的寒風像刀子樣刮著臉。
可哥搖下車窗，鼻子動了動，空氣裡托尼.斯塔克的氣息越來越重，而且他似乎情況不怎麼樣啊。
法拉利開山路還可以，在沙漠中卻是開不動了。
可哥也不在乎這麼一輛車子，她將車停好，雙手插在口袋慢慢地朝一個亮著燈火的地方走去。
寒風吹拂著她海藻般綿長的頭髮，她的眼睛在黑夜中帶著淡淡的明亮的光芒，氣勢漸漸攀升起來，如同一頭猛獸下山。
而此時。
山洞內，托尼.斯塔克和伊森博士正在鑄造著馬克1號。
他們的動作很快速，托尼時不時拿眼睛掃了一眼左上角的監視器，又低下頭，他低聲地和伊森博士說了句話，伊森博士點了點頭。
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托尼擦了下汗水，他的耳朵忽然動了下，眼睛瞬間亮起，「外面有騷動！」
伊森博士愣了愣，他眼中也流露出了喜意，但那喜意來得快去得也快，這種地區是三不管地帶，勢力交替就如同晝夜交替一般，是習以為常的事，而托尼，在這邊也算是個大紅人，沒有人不認識斯塔克工業集團的托尼.斯塔克，即使現在出現混亂，對他們來說，也未必是件好事。
托尼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兒。
他朝四周掃了一圈，把那些拆了的導彈殼拖到門口堵住，「我們得快些。」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到身後傳來砰地一聲重擊聲。
托尼下意識地往旁邊躲開了。
他靠在一張桌子上，看著那些堆在門口的雜物呈天女散花一般四散開。
托尼不著痕跡地和伊森博士比了個手勢，他摸起了身後的一根棍子。
「托尼.斯塔克。」然而，走進來的人不是像他們想像中那些兇神惡煞的所謂「自由戰士」，更不是充滿血腥氣息的亡命之徒，而是一個女人，確切來說，應該說是個女孩。
那個女孩的身上充滿了冷肅的氣息，她雙手空空，渾身上下也看不出哪裡有藏匿武器的地方。
托尼愣了下，在片刻後看到她身上美味披薩的工作服，才認出這個女孩來，他驚訝地合不攏嘴，遲疑地站起來，「你、你是怎麼進來的？」
難道這些「自由戰士」已經兇殘到連披薩店的工作人員都不放過了嗎？
這未免也太、太low了？
「走進來的。」可哥才活動了下筋骨，根本就沒有徹底活動開，因此臉色未免就有些難看。
「你怎麼走進來的？」伊森博士朝外頭看去，外頭靜悄悄的，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事，他見可哥露出不解的神色，連忙道：「我是說，外面那麼多人，你怎麼能夠進來呢？你……」
伊森從托尼和可哥的互動中，發現他們應該是互相認識的，但他以為可哥應該是斯塔克工業或者美國軍方派來營救的特工，他完全沒想到，可哥只是一個為了討回披薩錢而橫跨了小半個地球的普通披薩店員工。
「你是說那些莫名其妙開槍的傢伙？」可哥聳了聳肩膀，「他們都倒下了，如果你不放心，你可以去檢查一下。」
伊森咽了下口水，他從門口走了出去，環顧了下四周，地上躺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一招斃命，直接被扭斷了脖子，還有不少人根本看不出死因，但是伸出手在胸口一按，卻能發現那些骨頭都碎掉了。
伊森只覺得背後躥起了一股寒氣，他不單單查看了四周圍那些自由戰士，還查看是否有其他的救援，但是一圈看下來，這裡分明除了那個少女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托尼！」伊森回到屋裡，對上可哥看過來的視線，下意識地偏開後，走到托尼旁邊，小聲道:「都死了。」
托尼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朝可哥看去，這可不是一個披薩店員工該有的本事。
托尼面上不動聲色，邊笑著邊朝桌子旁邊走去。
可哥雙手抱胸，懶懶散散地說道：「如果你是要拿東西防身，那你大可不必了。」
啪——
托尼迅速穿上盔甲，擋在伊森博士前面，冷冷地問道：「你到底是誰？誰派你來的？」
可哥打了個哈欠，「托尼先生，不知道你是否記得前幾天我給你送過的一個披薩？」
「當然。」托尼微眯著眼睛，看來對方早早就盯上他了，怪不得他當初覺得這個女孩有些特殊。
「那麼想必你也應該記得你還沒給錢吧。」可哥朝托尼搓了搓手指，「20美金，謝謝惠顧。」
「啊……」托尼愣了，他焦糖色的眼睛裡滿是困惑，「什麼20美金？」
「你不會是想要抵賴吧？」可哥捏了捏手指，「我大半夜跑這麼遠，你要是跟我說你不給，那麼我們彼此都會很不開心了。」
「等等。」托尼有些懵，對方難道不是要來綁架他或者殺了他嗎？怎麼是來要錢的？而且就要20美金！她是不是瞧不起我托尼.斯塔克！
「我有些糊塗了，你到底來幹什麼的？」托尼懵歸懵，但警戒依然沒有鬆懈。
「當然是來要債，你吃東西不給錢，我來討債天經地義，」可哥挑起眉頭，「不然我來幹什麼？」
托尼：「……」
伊森博士：「……」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七天
伊森博士向托尼複雜地看了一眼，他們二人都有些難以置信。
托尼忍不住重新問了一遍：「你到這裡來，就是為了討那20美金？」
「當然，不然呢？」可哥反問道，她挑起眉，好似托尼為了一個再蠢不過的問題。
托尼沉默了，不過，當下他也沒有時間去細想可哥說的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他很坦然地攤開雙手，「你自己瞧，我身上哪裡有地方可以放錢，如果你把我們送回去的話，我不但立即還給你20美金，而且還會再答謝你三千萬美金。」
他說這話的時候漫不經心，卻偷偷拿眼角的餘光留意著可哥神色的變化。
等他看到可哥面無表情時，心裡不由咯噔了下，喉結上下滾動。
「行了，別試探來試探去，」可哥雙手抱胸，打了個哈欠，「送你們一程也不是不行，走吧。」
托尼嘴角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他對還愣著的伊森博士說了幾句話，二人拿了些東西就跟著可哥走了。
外頭的冷風吹得正猛烈。
托尼和伊森博士深一腳淺一腳地跟在可哥的後面。
他們走了大概有10分鐘後，就看到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橫亙在他們前面。
「你、你就是開這輛車來的？」伊森博士繞了那輛法拉利一圈後，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向可哥。
可哥翻了個白眼，「你覺得可能嗎？」
這當然不可能，法拉利這種車在沙漠裡開，是開不了多遠的。
正是因為知道這一點兒，伊森博士才覺得驚訝。
「上車。」可哥站在車頭處，對托尼和伊森博士說道。
托尼和伊森對視了一眼，要是想要殺他們，對方大可不必費這麼大勁兒，至於綁架之類的，托尼也覺得不太有可能性會是這個，畢竟如果真要綁架，那個女孩大可不必兜圈子，而且哪個傻瓜組織派這麼個人來扯剛才那麼個傻到極點的謊啊！
坐上後面的座位後，伊森低聲說道：「托尼，下一步該怎麼做？」
無論是要搶車，還是要將計就計，現在都是應該做決定的時候。
「先看她要幹什麼。」托尼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盯著可哥。
外頭，可哥捏了捏手指，活動了下腰身，走到托尼旁邊，就在托尼和伊森都看不明白她要幹什麼的時候，可哥倏然彎下腰，刷地一下將車子舉了起來！
沒錯，是舉了起來！而且還是平舉！
伊森博士幾乎合不攏下巴，他嘴巴張成了「0」形，眼睛瞪得幾乎要掉出來了，「她、她、她……」
伊森博士驚訝得都結巴了。
然而，托尼也並沒有好到哪裡去，他一手死死地抓著座椅旁邊的拉環，一邊忍不住朝下看去，正好對上可哥往上看的視線。
托尼發誓，他絕對看到了那個女孩眼裡的戲謔。
她絕對是故意的！
接下來的三分鐘。
托尼和伊森博士都經歷了他們人生中最為奇妙最為丟臉的三分鐘。
伊森博士從一開始的震驚到後來的適應，他甚至還興致勃勃地想要打開窗戶，把旁邊飛著的鳥抓下來。
托尼一手撐著下頜，他已經震驚過度以至於麻木。
今天發生的事可以說是徹底震碎了他的三觀，以至於托尼的三觀還在重塑造中。
「媽媽，快看，有車子。」飛往洛杉磯的一架波音747飛機上，一個男孩睡不著，睜著眼睛往外看，他忽然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托著一輛車飛過，驚訝地連忙高聲叫他媽媽過來看。
「哪來的車子？！快睡覺，別說胡話了！」疲倦不堪的媽媽敷衍地說道。
小男孩張了張嘴巴，他委屈地低聲嘟囔道：「真的有車子嘛，還有個天使托著呢。」
然而他媽媽已經沉沉地睡去。
機艙內鼾聲此起彼伏。
小男孩獨自靠著機窗，看著那輛車子越來越遠。
「我們剛剛是不是經過了一架飛機？」托尼猛然反應了過來。
伊森博士點頭道：「是啊，怎麼了？」
「沒什麼。」托尼閉上了嘴，然而他心裡卻是掀起了驚濤駭浪，飛機的飛行高度大概是在8000—12000左右，一個普通的人是絕對無法在沒有高科技説明下飛到這樣的高度的。
而且，托尼抿了抿唇，伊森可能沒有留意到，到了這樣的高空，他們本該感受到缺氧和高速帶來的壓力失調，但是，他們現在卻沒有這種感覺。
托尼朝車窗外看去，他的瞳孔忽然收縮，不遠處越來越近的不正是他的斯塔克大廈？
這麼快？他才感覺上車沒多久呢！
「到了！」可哥把車子放下，他們現在正在斯塔克大廈的頂樓。
可哥走到托尼的車窗旁邊，敲了敲車窗。
托尼猛然驚醒，他整理了下表情，微笑著從車子走了下來，就算心情再方，逼格都是不能掉的。
「啪——」他前腳剛邁出，就被臺階險些絆倒了。
可哥忍俊不禁，用拳頭抵著嘴唇，擋住笑意。
伊森博士卻是很不給面子地笑道：「托尼，近鄉情怯啊！」
「閉嘴！伊森。」托尼惱羞成怒，他抓了下頭髮，充滿荷爾蒙氣息地沖可哥露出個爽朗中帶著幾分痞氣的笑容，「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能請您喝一杯香檳慶祝我們這次相遇呢？」
「沒有。」可哥斬釘截鐵地說道，「請直接付20美金，別太多廢話。」
托尼一向披靡的微笑在可哥這兒直接碰了個釘子，他臉上的笑容僵硬了，而後很快恢復過來，鎮定自若地點頭道：「當然，當然。」
一定是這女孩眼瞎！不懂欣賞成熟男人的魅力！
然而，當他下樓去拿現金時，路過鏡子前，照到自己的模樣。
托尼只想把剛才那個騷包的自己打包，丟到記憶的深淵裡。
他絕對沒有做過這麼丟臉的事，絕對沒有！
那個篳路藍縷、衣不蔽體、滿臉髒汙還打算搭訕的傢伙，絕對不是自己！
面對著鏡子催眠了自己一分鐘後，托尼.斯塔克心滿意足了，很好，他托尼.斯塔克的逼格還是保住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八天
換了套衣服、洗了個澡、剃了個鬍鬚、噴了個下香水，托尼.斯塔克才心滿意足地拿著20美金上了樓。
可哥在樓上早就等得不耐煩了，她靠著車子，一隻腳有一搭沒一搭地勾勒著地上的痕跡，伊森博士本想下去，但可哥在這裡等著，他又不好意思讓她在這兒單獨呆著，兩個人默對無言在樓頂上吹了小半個小時的冷風，才等到那個口口聲聲說會很快回來的托尼.斯塔克。
「你的20美金。」托尼.斯塔克把手上的美金遞給了可哥。
可哥撇了撇嘴，剛要把錢接過來，忽然想到湯姆那傢伙的話，她停頓了下，對伊森博士道：「能不能幫我們拍個照？」
伊森博士愣了，等他反應過來，他已經拿著可哥的手機，對著可哥和托尼了。
托尼.斯塔克這輩子都沒經歷過這樣的事，就還個20美金，居然還要拍照！
他托尼.斯塔克難道不要面子的嗎？！
「等等！」托尼回過神來，「一定要拍照嗎？」
「一定要！」可哥認真地說道：「不然我老闆肯定會說我怎麼知道這是不是托尼.斯塔克的錢呢。」
托尼.斯塔克被她那認真的模樣給弄糊塗了，他心裡暗想，她該不會真的是沖這20美金來的吧？到底是哪個傢伙居然敢聘請她啊？
就在托尼出神的時候，伊森博士已經把照片拍好了，他甚至還體貼地給他們美顏了。
「那就這樣吧，我先走了。」可哥把20美金塞到口袋裡，拉開車門，上了車。
托尼剛想說什麼，就見到她油門一踩，車子發出「mmm」的聲音，隨後一個漂亮的甩頭，車子直接躍下了樓頂。
伊森博士和托尼連忙沖到了牆邊，火紅色法拉利安然無恙地著陸在地上，隨後賓士而去，在寂靜的夜裡留下一道靚麗的痕跡。
伊森博士張了張嘴，囔囔說道：「她到底是什麼人？！」
托尼也想知道這一點兒。
但當下之急他是要先處理自己身上的子彈碎片。
翌日清晨。
彼得起床，他揉了揉眼睛，啪嗒啪嗒地穿著鞋子從樓梯上走下。
電視上正在播報一條消息：「紐約電視臺報導，據悉，失蹤數日的斯塔克工業集團的CEO托尼.斯塔克已經于昨夜平安回到紐約，目前斯塔克工業集團的股票正在往上漲，有相關專家表示……」
托尼.斯塔克回來了！
彼得的眼睛瞬間一亮，他一下子沖到了電視機前面，電視機裡一頭酒紅色長髮的美女記者正在採訪著托尼.斯塔克，他身上穿著一身筆挺茶色西裝，臉色有些憔悴，但是談吐之間卻是魅力十足，從那美女記者幾乎軟了的眼睛就能夠看得出來。
「這下可哥就不用擔心了。」彼得高興地拍了下掌。
「托尼，發佈會已經要開始了。」波茨雖然很高興看到托尼平安無恙地回來，但見到他一如既往地撩妹，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托尼沖著美女記者勾了勾唇角，滿意於自己的魅力絲毫無損，果然昨晚只是那個小女孩還不會欣賞男人罷了，「我這就來。」
「可哥，可哥。」彼得連早餐都沒有吃，就火急火燎地趕到美味披薩店裡。
出乎意料的，店裡的氣氛很凝重。
可哥還沒來，彼得放慢了腳步，他四處環顧了一圈，瑪麗和奧萊利等人在一張桌子旁坐下，數人的臉色都很難看。
彼得心裡一緊，聯繫到還沒來的可哥，他心裡有些難過，難道他來晚了？
「你們怎麼了？」彼得在瑪麗旁邊坐下，低聲問道。
瑪麗歎了口氣，滿臉愁容，「美味披薩被收購了。」
「什麼！」彼得難以置信，內心卻不知為何有些欣喜，至少不是可哥的壞消息。
他又為自己這莫名而來的欣喜感到有些愧疚，因為美味披薩一旦被收購，瑪麗他們未必能夠保留現在這份工作。
「聽說湯姆今天一大早接到消息後，就打電話去總部問了，但是對方卻直接掛斷了他的電話。」奧萊利臉上也寫滿了擔憂，奧萊利是拉美裔，家裡十幾口人都指望著他這份工作吃飯，要是他被炒了，不消說，他們一家人的日子就難過了。
彼得聽到這裡，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湯姆摳門歸摳門，但是如果沒了這份工作，瑪麗他們的生活都會陷入困境。
而且瑪麗的孩子正要上大學。
「大家別這樣，收購歸收購，我們的工作未必就會沒了。」彼得連忙安慰道。
「希望如此。」瑪麗唉聲歎氣地說道。
奧萊利忽然說了一聲：「湯姆來了。」
眾人朝他看了一眼，湯姆今日是低著頭走進來的，往常他都是高昂著頭，像一隻巡視著自己領土的公雞一般，而今日的反常無疑說明了問題。
湯姆見眾人聚在一起，眉頭一皺，開罵道：「都閑坐著幹什麼！店裡招你們，是要你們來吃乾飯的嗎！還不快去招待客人！」
眾人對視了一眼，四散開去幹活。
彼得正要走，卻見到可哥從門口走了進來。
可哥今天沒有穿工作服，她穿著一身hip-pop風格的潮牌，黑色寬大的T-shirt使得精緻的鎖骨若隱若現，腳下一雙yeez限量版個性十足。
湯姆譏嘲地看著可哥，「你是來辭職的嗎？」
可哥攤開手，她的手心裡是一張20美元的鈔票。
「我拿到托尼.斯塔克的錢了。」
「哼，誰能證明這是他的，而不是你的？」湯姆本就一肚子火氣，正好拿可哥來撒氣。
可哥聳了聳肩膀，她就知道湯姆會這麼說，可哥打開手機，調出了照片：「你看吧。」
湯姆半信半疑地朝手機看去，待看到照片中托尼.斯塔克的僵笑後，臉上的贅肉顫了顫，他拿過手機，放大了又放大。
其他人也都圍了過來。
「Oh,my god！是托尼.斯塔克！」瑪麗驚呼出聲。
「可哥，你是怎麼能夠和他合照的？你真是太厲害了！」彼得驚訝地看向可哥，要知道托尼.斯塔克是昨夜才回來的，可哥竟然能和他合照！這叫彼得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就那樣啊，我找他拿回錢，順便拍了個照。」可哥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說道。
她把這其中橫跨小半個地球、弄死幾十個「自由戰士」、再飛回紐約的過程都一句帶過了，這要是讓托尼.斯塔克聽到了，肯定倍感沉默。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九天
「ins上都說托尼.斯塔克是個很傲慢的人，現在看來，他還是很親和的嘛。」瑪麗感慨著說道。
湯姆的臉已經黑成抹布了，他陰沉著抬起頭，對可哥冷笑了一聲：「就算你拿到了錢，那又怎樣！公司已經被收購了，過不了幾天，你也一樣會被炒掉。」
徐可哥朝他看了一眼，撇了撇嘴，「不好意思，你們公司是我收購的。」
「咳咳。」彼得瞬間沒忍住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滿臉寫著不可置信地看著可哥。
湯姆更是震驚到整個人都啞口無言，片刻後，他才張了張嘴巴，「不、不是，你這是在開玩笑嗎？」
「我從不開玩笑。」可哥唇角勾起，她懶懶散散地說道，「親愛的湯姆，我很抱歉地告訴你，你被炒了。」
湯姆的臉瞬間都青了。
他死死地瞪著可哥，好像這樣子就能夠報復她一樣，「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抱歉，我有這個權利。」可哥淡淡說道，她的眼睛裡看不出一絲波瀾，就像平靜的湖泊一樣，但她的氣勢卻讓人不敢反駁。
湯姆的嘴唇蠕動了下，最終哼了一聲，摔門而去。
餐廳裡瑪麗和奧萊利等人都是一臉錯愕，他們面面相覷了一眼後，瑪麗捅了捅彼得的腹部，朝可哥方向努了努嘴。
彼得茫然之中下意識朝可哥走去，他摸了下鼻子，低下頭，「你、你說的是真的？」
「你是指那20美金？還是指我買下了美味披薩？」可哥耐心地反問道。
「都。」彼得道，他感到他對可哥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地瞭解過，可哥就像黎明時籠罩著霧氣的森林一般，每當他覺得對她已經有些許瞭解後，都會感到更多的迷茫，更多的未知。
「都是真的。」可哥聳了聳肩膀，「如你們所猜測，我很有錢。」
瑪麗伸出手捂住嘴巴，搖著頭道：「oh，my god!」
「好了，湯姆已經走了，我們這兒就換了個店長了。」可哥眨了眨眼睛，俏皮地說道：「鄭重介紹下，你們的新店長——可哥。」
她欠身做了個紳士禮。
彼得和瑪麗等人忍不住都笑了。
等可哥說出他們漲工資後，所有人都歡呼起來！
彼得心裡卻沒有多高興，他的工資也漲了，也能夠幫梅姨減輕負擔了，但是不知怎麼，他的心卻酸麻酸麻的。
「你不高興嗎？」可哥撞了下彼得的肩膀，不解地問道。
「沒有，我很高興。」彼得低下頭，摸了摸鼻子。
「托尼、托尼。」波茨快步追上了托尼.斯塔克，她的呼吸紊亂，臉頰因為要小跑著追上托尼而泛著紅潤，「我不明白，你為什麼突然做出這麼個決定！」
波茨相信託尼.斯塔克所做的每個決定都有他的理由，但她不會因此而接受他所做的每個決定。
「波茨。」托尼.斯塔克突然停下腳步，他回轉過身，那雙向來充滿笑意的眼睛此時嚴肅無比，他正色看著她，這讓波茨下意識地也正了臉色。
「謝謝你以往的信任，也請你相信，這一次我做的決定。」托尼抿了抿唇，說道。
波茨別過臉，她的眼眶忍不住泛紅，清了清嗓子，她佯作無奈地說道：「當然，你是ｂｏｓｓ，你說了算。」
接下來的幾天，對於彼得、可哥和托尼．斯塔克來說都不輕鬆。
可哥接手了店長的工作，一開始瑪麗和奧萊利都還不太習慣，但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當然，他們現在看到可哥進餐的時候，依然都是驚訝得合不攏嘴巴。
「所以，直接在這個平臺上註冊就能夠吸引更多的顧客了嗎？」可哥撐著下頜，皺著眉頭看著手機上的頁面。
彼得點點頭道：「是的，不僅如此，而且這個平臺還有專門的配送員，當然，我們這邊估計是沒有配送員敢送的。」
可哥不以為意，她滑了下手機，低聲嘀咕道：「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多家好吃的沒吃。」
彼得險些嗆到，他們現在是要給店裡創業績，不是給其他店裡創業績啊！有這麼個能吃的老闆，真是壓力山大。
「對了，可哥，你之前說的那本書，我查了下，在紐約圖書館有，這個周日我剛好也要寫論文，不知道你有沒有空？」彼得強作鎮定，眼神飄忽著低聲說道。
他說的聲音實在太小，簡直比蚊子嗡嗡的聲音還小，可哥又專心地看著ＡＰＰ，一時間就沒有聽清。
可哥抬起頭，困惑地問道：「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彼得的耳朵根都紅了。
他低下頭，看著菜單，好像能把那張剛剛做出的新菜單看出花來似的。
可哥哦了一聲，又低下頭琢磨起今晚的晚餐來，別人點餐，都是要猶豫，是要西餐好、泰餐好、還是中餐好，可哥沒有這個煩惱，她全都要！大概唯一的煩惱，就是吃的順序了。
一聲跑車急刹的聲音在店外響起。
彼得抬起頭來，朝外頭看去，店外停著的是一輛寶馬Ｍ５，一個穿著深藍色西裝的男人從車子上下來，他戴著一副墨鏡，膚色稍顯得深一些，一副精英模樣，行走間卻仿佛那些花花公子一般毫不在意地揮灑著自己的魅力。
有些眼熟？
在哪裡見過？
彼得腦海裡浮現起這兩個疑惑，很快，他的這兩個疑惑都得到了解答。
快步走進來的男人摘下了墨鏡，露出一張英俊且家喻戶曉的臉來——托尼．斯塔克。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天
「你、你好，斯塔克先生。」一向彪悍，能以一打五的瑪麗見了托尼．斯塔克居然結結巴巴了。
這讓彼得不由深感到有些奇妙。
「你好。」托尼.斯塔克分明是有備而來，他沖著瑪麗笑著點了下頭後，就對可哥說道：「你好，可哥小姐。」
可哥沒有抬起頭，她低著頭沉迷於各種各樣的美食，敷衍地應了句你好。
托尼.斯塔克咳了咳，他絲毫不在意可哥的態度，有能耐的人有些脾氣總是很正常的，「可哥，不知道你今晚有沒有空？我想請你吃頓飯報答一下你的救命之恩。」
一聽到這話，可哥立即抬起頭來，她舔了下嘴唇，「在哪吃？」
托尼沉默了片刻，他怎麼感覺在對方眼裡，他還不如一頓吃的？！
「第五大道那裡的香榭餐廳，怎麼樣？他們主廚的烤嫩羊排是一絕。」
「那行。」可哥果斷地答應了下來。
讓托尼來之前想好的一切勸說的話都毫無用武之地。
「救命之恩是怎麼回事？」彼得拉了拉可哥的袖子，低聲問道。
可哥不在意地聳了聳肩，「只不過是順手罷了。」
托尼.斯塔克在一旁聽到這話，表情瞬間變得十分複雜。
什麼叫做順手啊！總感覺好像瞬間逼格掉了不少！
「咳咳。」托尼.斯塔克用拳頭抵著嘴唇低咳了一聲，他面帶微笑，大大方方地說道：「事實上，是可哥把我從恐怖分子手中救出來的，看來，她沒有跟你們說啊。」
恐怖分子？彼得等人都驚得掉了下巴，這、這可不是什麼順手！
能綁架托尼.斯塔克的恐怖分子，不用想，都知道不是什麼容易對付的傢伙！
彼得和瑪麗等人看著可哥的眼神倏然變了，瑪麗眼中充滿了崇拜、敬佩和吃驚。
「好了，那我先借用你們的店長一會兒，可以嗎？」 托尼.斯塔克眨了下眼睛，魅力四射地露出個帶著三分痞氣的壞笑。
「當然、當然可以。」瑪麗紅了臉，一雙眼睛軟如秋水，推搡著可哥往外走，還說道：「你們盡情享受吧，可哥，今晚店裡我們照看就行了，你可以不必回來。」
可哥無可無不可，反正有人請客，不吃白不吃。
她上了托尼.斯塔克的車，在副駕駛座落座，隨機一個冰冷中帶著些許紳士氣息的聲音響起，「Miss Coco,請系上安全帶。」
可哥詫異了下，她邊將安全帶系好，邊好奇地看向斯塔克，眼神分明在詢問：這是什麼？
「賈維斯，我的AI。」托尼.斯塔克挑起眉峰，故意說道：「是我隨手發明的。」
「哦。」可哥絲毫沒有get到他那一點兒，很敷衍地應了一聲後就和賈維斯溝通了起來。
一人一AI溝通得十分順暢。
托尼.斯塔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了，這還是他頭一回遇見對賈維斯堡對他還感興趣的女人。
托尼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瞥了可哥一眼，對方一點兒也不在意他，托尼有種被當作司機的錯覺！
他不服氣地抿了抿唇，他就不信，他還沒有賈維斯有魅力了還！
「可哥。」托尼邊開車邊裝作漫不經心地和可哥搭話。
可哥和賈維斯正聊到羊排的十八種做法哪一種做法最好，他們聊得入神，可哥根本就沒聽到其他聲音，而賈維斯，嗯——他也沒聽到。
「可哥。」托尼提高了音量再次叫道。
可哥總算聽到了，她回過頭，不解地問道：「什麼事？斯塔克先生。」
這一聲斯塔克先生簡直是如千刀萬劍一樣穿過托尼的心。
要知道，可哥已經稱呼賈維斯為賈維斯了，不管怎麼算，他認識可哥在先，也該是他和可哥比較親近。
「沒什麼，我只是想問你，你有沒有什麼忌口的？」托尼好像隨口一般問道，一般這樣體貼的話，都能夠讓女生感受到他的紳士，進而對他產生好感。
「沒有。」可哥搖了搖頭，又回過頭去和賈維斯探討起到底是紅酒烤羊排好吃還是香薰羊排好吃了。
噗——
托尼發誓，他絕對聽見了賈維斯毫不掩飾的一聲嘲笑聲。
哼！
他就不信，以他托尼.斯塔克的魅力，還能贏不了賈維斯！
寶馬M5緩緩在香榭餐廳前面的停車場停下。
托尼拉開車門，轉身到另一邊，紳士地將門打開，他的手臂微彎，示意可哥勾住他的手臂。
可哥從善如流地照做。
托尼自覺扳回了一城，頓時心裡增添了幾分自信，眉眼瀟灑風流。
可哥對此毫無察覺，她只是走到門口的時候略皺了皺眉，「我沒穿正裝，恐怕不方便進去吧？」
「沒關係的。」托尼.斯塔克對她笑了笑，他曖昧地眨了下眼睛，「你在這兒，有特殊待遇。」
他說話的聲音放得極低，像是一架小提琴琴弦被弓緩緩撩撥的聲音，性感到足以叫人兩腿一軟，跪伏在他的西裝褲下，至少此時接待的引座員是很願意這麼做的。
「那就好。」可哥松了口氣。
對托尼這充滿暗示的話，一點兒感覺都沒有。
托尼感覺自己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岌岌可危了，他咳了咳，拿過引座員遞過來的菜單遞給可哥，他就不信！他托尼.斯塔克在她眼裡就一點兒魅力都沒有。
半個小時後。
托尼鬆開領帶，攤在座位上，手中搖晃著銀綠色的香檳，眼神渙散。
不是托尼不給力，是她可哥沒福氣！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一天
「好吃嗎？」托尼氣若懸絲，有氣無力地看著可哥幹掉第十盤戰斧牛排。
「很好吃。」可哥還是很有社交意識的，人家請客，臉還是要給的。
「好吃你就多吃點兒。」托尼心裡自我安慰，可哥畢竟比其他人獨特，在她眼裡，他的魅力還不如一盤戰斧牛排，這是可以理解的事——個屁啊！
儘管內心有無數的吐槽刷過，托尼．斯塔克面上還是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他淺酌著香檳，一雙眼睛流露出憂鬱的神色，看得餐廳裡其他的女客們都心波蕩漾，恨不得坐在他對面的就是自己，偏偏那個能夠享受此等眼神沐浴的女人，此時卻完全暴殄天物，完全地沉迷在進食當中。
在半個小時後。
可哥才擦了擦嘴，示意侍者可以把餐盤拿下去了。
而此時，餐廳裡所有人早就震驚得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們那邊了。
「天哪，她足足吃了三十九盤牛排和羊排。」侍者端著餐盤進到廚房裡，不可置信地說道。
其他人也都露出了難以置信的神色。
餐廳中。
托尼．斯塔克毫不在意那些落在他們身上的視線，他搖晃著高腳杯，任憑著那銀綠色的香檳在酒杯中激蕩出一圈圈漣漪，「你飽了麼？用不用再多吃一點兒？」
托尼對可哥的食量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
可哥都能無視他的魅力了，多吃一點兒怎麼了？
嗯，姑且不論這二者是否有關係。
此時，可哥點了點頭，道：「已經夠了。」
好歹也算吃了二分飽了。
「上次欠你的三千萬美金。」托尼從襯衣口袋中掏出一張支票來，用食指推到了可哥的面前。
可哥瞥了一眼，隨手把支票收了起來。
托尼看到這幕，深深地看了可哥一眼。
他來之前已經調查過可哥的資料，在事先他本以為自己會查不到她的任何消息，但是情況卻出乎他的意料，可哥就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有著順理成章的過去和現在，她就像一本攤開的書，你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但越是這樣平常，就越顯得她的不平常。
托尼不禁想到那個科森探員來了。
神盾局嗎？
他若有所思地低著頭，沉吟著。
可哥抱著一杯熱可哥，慢慢地喝著，熱可哥上加了幾塊棉花糖，白如雲朵的棉花糖在棕褐色的可哥上漂浮，她拿小勺子將棉花糖壓了下去，看著它噗地一下又起來後，忍不住笑了。
托尼被她的笑聲打亂了思緒，他從思緒中抽離回來，看到她低垂下眼瞼，金色燭光灑在她白皙的臉上，她的肌膚完美得如同上好的瓷器，但托尼知道，可可不是那種脆弱而美麗的事物，她更像是一頭蟄伏起來的猛獸。
片刻後，托尼將可哥送到了家門口。
他在聽到可哥的地址後雖然詫異了下，但沒有多說什麼。
以這位的身手，住在這裡，倒楣的可不是她。
「再見，斯塔克先生，再見，賈維斯。」可哥沖托尼揮了揮手後，轉過腳跟朝屋子走去。
目送著她走入房子後，托尼勾起唇角，半調侃半揶揄地說道：「賈維斯，看來你的魅力比我大得多了。」
「謝謝，ｓｉｒ，我也這麼覺得。」賈維斯趣味地說道。
「給她發了短信了嗎？」托尼打著方向盤，問道。
「已經按您的吩咐做了，ｓｉｒ。」賈維斯道。
屋子裡。
可哥打開燈，她看到手機裡同時彈出了兩條短信。
一條是來自彼得。
一條是來自托尼。
可哥滑開了彼得的短信，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她回了句ｏｋ後就滑開了托尼的短信。
等看清托尼的短信後，可哥臉色凝重，她拿著水杯思索了片刻，而後回了句：「我知道了。」
「啊！！！」皇后區，彼得抱著手機躺在床上忐忑等待了許久，他突然聽到手機噔得一聲響，立即低下頭眯著眼睛看回復，等看清回復後，他激動地一個鷂子翻身，嘭地一下撞到了天花板，他一手捂著頭，一手拿著手機，激動地在房間裡蹦來蹦去。
樓下，梅姨打著毛衣，聽到動靜後，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紐約圖書館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圖書館之一，這裡有近十萬本書……」紐約圖書館門口，導遊正帶著來自世界各地的遊客們參觀圖書館。
彼得站在圖書館門口，他今天特意打扮了一番，還用定型膠水把頭髮打理出了個很帥氣的髮型，並且還偷偷地在來之前去商店買了一瓶香水。
不得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打量了一番後，彼得的回頭率有明顯的上升了。
他拉了拉背包帶，再次打量了自己的穿著一遍，確認沒出什麼差池後，抬起頭四處打量著，想著可哥會從哪裡出現。
他在等待，但心裡沒有任何的煩躁，只是絲絲縷縷似糖果融化了的甜蜜。
天氣是晴朗的。
風是清新的。
他看見了可哥朝自己走來，他臉上不自覺地露出了個幸福的笑容。
有時候，等待也是一件甜蜜而幸福的事情。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二天
「嘿，彼得。」可哥今天穿了一套簡單的白色運動服，她的頭髮用發帶紮成一個高高的雙馬尾，露出脖子後面細細絨絨的絨毛。
彼得笑了下。
「等久了吧？」可哥有些歉意地對彼得說道。
紐約的交通真是一日比一日差，她提早了一小時出門，依舊在路上被堵住了。
「沒有。」彼得撓了撓後腦勺，跟著她往裡面走。
「那就好。」可哥放低了聲音道，「我查了下，我要看的那本書在三樓，你要去幾樓？」
「我也去三樓。」彼得道，他很理所當然地把自己本該去的目的地給換了，在追女孩子面前，論文是可以後退一步的。
可哥不疑有他。
紐約圖書館的藏書很豐富，因此從一大早上開始，這裡就幾乎人滿為患。
可哥和彼得費了好大的勁才找到兩個空位，從容做下。
可哥低垂著頭看著書，她的睫毛卷翹，像一對蝴蝶的翅膀一般，濃密的睫毛底下是平靜顯現獨特魅力的墨眸。
彼得頭一回對那句「認真的人最有魅力」感到贊同。
低聲咳了一聲，彼得鼓起膽量，對不解地抬起頭來的可哥說道：「你知道最近發生的圖書館殺人案嗎？」
「什麼殺人案？」可哥很給面子地順著問道，這極大地鼓舞了彼得繼續按照計畫說下去。
「聽說華盛頓、洛杉磯和不少城市的圖書館都出現命案，有人說這是連環殺手作案。」彼得低聲說道。
「看上去的確像是連環殺手。」可哥若有所思地說道，雖然她對心理學這一門學科感到 ，但是托她變態導師的福，她對心理學的確是有更多的瞭解了。
「怎麼看出來的？」彼得最近這陣子經常打擊那些犯罪分子，但連環殺手和普通的犯罪分子不同，他也想多加瞭解一些。
「怎麼說呢？」可哥壓低了音量，低聲說道：「通常要判定是不是犯罪分子說簡單也不簡單，說難也不難，一般來說，一起犯罪事件如果被媒體大肆報導後，就會出現很多模仿犯，而且有些不良媒體還會對那些細節進行報導，這樣一來，要判定是否是同一個人所為就有些困難，但犯罪兇手的犯罪本質上都會存在某種不為人知的共通之處，只要能對得上，一般就能判定是兇手了。」
「原來如此。」彼得恍然大悟。
「砰——」匆忙從他們身邊走過的一隊人不小心把彼得的書弄掉在地上，其中末尾一個面容略微青澀的男人撿起了那本書，放回桌子上，「很抱歉。」
他說完這句話，就腳步匆匆地跟上了他的同伴。
彼得和可哥朝他們看去。
而後，互相對視了一眼——有些不對勁，那些人身上有硝煙味。
彼得正了正臉色，可哥聳了聳肩，「白天果然不能說人。」
一說人，人就到了。
「我得去一趟。」彼得低聲說道。
可哥點點頭，「我明白，你去吧。」
彼得把東西交給了可哥，旋即快步離開了。
而此時。
圖書館六樓。
角落處一個穿著吊帶上衣，粉色超短裙的女人正手捧著一本書，她的面頰緋紅，嘴唇輕啟，時而咬緊下唇，時而握緊拳頭。
如果不看她腳下跪著的男人，那麼我們大可以稱讚她對書的熱愛。
啪——
男人和女人都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兩人下意識地朝聲音發出來的地方看去——空無一人。
「可能是書太多，掉下來了吧。」女人安慰地拍了拍男人的頭，「繼續。」
男人很乖巧地接著動作。
而就在男人和女人沉迷于這俗世的愉悅時。
在他們毫無察覺的地方，女人手中的書嘩啦啦翻開了，而後一頁一頁紙如同靈蛇一般接連而出。
那條紙蛇仿佛有靈智一般，緩緩地纏繞上男人和女人的身上。
「別摸我的腳。」女人閉著眼睛嬌嗔道。
男人停下來，不解地說道：「我沒有摸……。」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不知為何瞪大眼睛，嘴巴張大，喉嚨發出咯咯的聲音，像是被什麼東西嚇到了。
「怎麼了？」女人意識到有些什麼不妥，她睜開眼睛，看見同伴的模樣，也嚇得不輕。
「後、後面……」男人邊往後退，邊指著女人肩膀後面說道。
女人即使在遲鈍，這個時候也察覺到不對勁了。
她的脖子像機器人一樣僵硬地轉動，眼睛也一點一點地朝旁邊看去。
她看到了。
一條吐著舌頭的蛇朝她撲了過來。
「啊！！！」
女人尖叫了一聲，聲音尖銳，像海妖的鳴叫。
「在那邊！」霍奇納指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說道。
眾人忙朝著那方向跑去。
「別動、舉起手來！」摩根跑在前頭，他舉著木/倉，對準著——兇手？
這是什麼鬼東西！
摩根微張著嘴巴，愣著看著死死地纏繞著一男一女的蛇。
隨即跟來的霍奇納等人也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幾乎震碎了他們三觀的一幕。
「快救人！」霍奇納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連連開槍，每發子彈都命中了目標，但毫無卵用，子彈從蛇身穿過，留下彈孔，卻沒有給它造成任何傷害，反倒好像激怒了它。
蛇加快了纏繞的速度，它的身體很長，甚至還有餘力去攻擊BAU一行人。
「那東西是紙，得用火燒！」瑞德發現了它的弱點，連忙喊道。
摩根將上衣脫了下來，用打火機點燃後，朝蛇身上丟去。
刷——
的的確確如瑞德所說，那蛇的弱點果然是紙，只是被火一燒，瞬間就散開了，化作一頁頁紙張掉落在地上。
而那一男一女也都摔在了地上。
「你們沒事吧。」艾爾連忙上去查看傷情，兩個人的傷情都不重，喉嚨雖然有些淤青，但是卻沒有傷到喉骨。
「四處查看，不能讓他/她跑了。」霍奇納環顧了一圈四周圍後，立即下令道。
他心裡明白，這恐怕是變種人的所作所為。
「是！」眾人立即四散去查找。
霍奇納撿起地上的紙張，他一眼就認出了這些紙是來自哪本書——《聖經》，果然是他！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三天
壓低了帽檐，男人低著頭，雙手插在口袋裡，從拐角處走出來。
「幹了壞事，就要走了嗎？」一個嘲諷的聲音從男人身後響起。
男人的身體頓住了，他回過頭來，眯著眼睛，黑紅二色蜘蛛服映入他的眼簾，男人的喉結上下滑動，他的尾指動了下，「蜘蛛俠！」
他來之前有看到過有關蜘蛛俠的報導，可他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差，竟然會遇上他！
「當然是我！」蜘蛛俠的手心裡射出蛛絲，他的身手矯捷俐落，已經不像之前那樣生澀，戰鬥，果然是讓快速成長的好方式。
男人的尾指輕輕操縱著蜘蛛俠身後書架上的書漂浮出來，他攤開雙手，往後退了一步，「我不認為我幹了壞事。」
「是嗎？」蜘蛛俠歪了下頭，他的身體忽然如子彈一般射出，幾乎是瞬間避開了身後沖著他四肢而去的攻擊。
面罩下，蜘蛛俠的眼睛如同捕獵者一般，決絕，果斷。
他不出手則已。
一出手則直接朝著男人的雙手而去。
蛛絲緊緊地纏繞著男人的左手，顯然，在剛才蜘蛛俠已經看出了他的缺點。
蜘蛛俠扯了下男人的左手，將他扯飛了起來，而與此同時，男人的右手卻飛快地如彈奏鋼琴一般跳動著，從四面八方洶湧地襲來各種各樣、大小不一的紙張。
很多人都以為，紙張，是無害的、脆弱的。
但是，事實上，紙張的殺傷力遠遠超乎人類的想像。
紙張的邊沿鋒利無比，輕而易舉就能在人的身體上劃開一道口子，而它如果沾濕後蒙住人的嘴鼻，則能夠讓人窒息。
男人輕易地操縱著一頁頁紙張疊成了一個人形，從腳到身軀，到腦袋。
那是一個和蜘蛛俠同樣身高、同樣身材的人形。
如果塗染上顏色，再加以五官描繪，那麼當他們靜靜呆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有人能認得出他們的區別。
蜘蛛俠舔了舔嘴唇，他的身子稍稍下壓，而那人形也仿照著他的動作往下壓。
就像鏡子的倒影一樣。
蜘蛛俠朝右邊一閃，那個人形也朝右邊一閃，蜘蛛俠往下一蹲，那個人形也往下一蹲。
「有趣。」蜘蛛俠拉了拉纏著男人左手的蛛絲，抬起頭來，目光灼灼，他往前一竄，「我倒要看看，你的本事到底是什麼？」
圖書館三樓。
可哥喝著星巴克的摩卡咖啡，她邊飛快地在筆記型電腦上做著讀書筆記，邊漫不經心地抬起頭看了下樓上，彼得的動作有點兒慢啊。
事實上。
彼得很快就料理了那個人形。
但是一個協助BAU辦事的警員被男人抓住了，成為了男人的人質。
「嘻嘻嘻，你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動手了？」男人一邊操縱著紙張將蛛絲割斷，一邊挑釁著彼得。
「H、Help！」那個警員涕淚四流，早已嚇得失去了理智。
蜘蛛俠臉上沒了笑意，他的腳剛要動，男人就用力地掐住警員的喉嚨，邊往後退，邊威脅道：「蜘蛛俠，你要是再進一步，這個人死了，那就是你的錯了。」
「嗚嗚嗚……，我不想死。」警員拼命地掙扎著。
「別動手！」霍齊納低聲對彼得說道。
蜘蛛俠暗暗咬牙，卑鄙！
「哈哈，報紙上把你說得多麼厲害，其實也不過如此。」男人見彼得投鼠忌器，越發肆意囂張，他操縱著那些紙一圈一圈像蛋殼一樣把自己包圍起來，「可憐的蜘蛛俠，這樣的普通人類，死一萬個又有什麼？！你真是個蠢貨！」
男人將手上的警員朝蜘蛛俠丟去，隨後縱身從視窗一跳，那些紙張在他身後變形成了一雙巨大白皙的翅膀。
彼得隨手把警員固定在地上，右腳一蹬，身子竄了出去。
像這種瘋了的變種人，如果不捉拿歸案，對社會造成的危害比一般的恐怖分子還來的可怕。
男人的速度實在太快了。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作案，所以他越來越熟悉該怎麼逃跑。
圖書館三樓。
樓上的動靜早已驚擾了眾人，有些人慌忙逃跑，有些人卻站在視窗指著外面說道：「天哪，天使，還有蜘蛛俠！」
可哥慢條斯理地將最後幾個字打完，將書籍放回了原位後，抄起桌子上喝完了的咖啡杯，擠進人群中，「麻煩，讓一讓。」
她走到了窗邊，又對擠在旁邊的人說道：「不好意思，能不能往後退一步？我有點兒事要忙。」
許是她氣場太過驚人，又或許是她顏值高的緣故，眾人你擠我我擠你地往後退了一步，在可哥周圍形成了個圈。
可哥活動了下手腕，有陣子沒玩angry bird了，不知道準頭怎麼樣。
男人的速度越來越快，他事先八成調查過彼得，因此故意朝那些寬曠的地方飛去。
估摸著已經將蜘蛛俠遠遠丟在身後了，男人臉上浮現出得意洋洋的笑容，蜘蛛俠又怎樣，不一樣還是被他耍的團團轉！
刷——
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從彼得的眼前飛過。
彼得還沒來得及看清那到底是什麼東西，甚至，他都沒來得及想，就看到那個東西重重地砸在了男人身上，而後，男人像是被一輛時速180的卡車撞了一下一樣，被撞飛了足足有十米後，從天空中掉下。
可哥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四周的人俱都嗔目結舌，瞪圓了眼睛看著她，就像在看外星人一樣。
不，或許應該說，就算是外星人，他們也不會感到這麼驚訝。
畢竟，外星人是肯定有的，但是拿星巴克杯子把人砸下這種事，根本就不科學。
那個杯子那麼輕，怎麼可能能被丟出那麼遠？
「你、不，您是奧運會標槍冠軍嗎？」有人忍不住問道。
可哥聳了聳肩，「不，我只是個披薩店的小員工罷了。」
抓到男人回來的彼得聽到這話，差點兒從半空中掉下去。
他表情複雜，感覺有哪裡不對，又感覺好像沒有什麼不對。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四天
彼得內心有無數的話想要吐槽，但他忍下去了，他抓著男人，用蛛絲捆綁起來。
當他從窗戶鑽進圖書館的時候，他看了一眼BAU眾人，將手中的人隨手丟下，就迅速地離開了。
「可哥。」彼得若無其事地重新出現，他身上看不出任何破綻，對比第一次出手的他，現在的他已經成長到令人驚歎的地步了。
可哥正被BAU的一個探員問話，聽到他的聲音，回過頭去點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說你是用星巴克的杯子把那個人打下來的。」瑞德滿眼好奇，他抬了抬眼鏡，眼睛也不眨地看著可哥，好像這樣子，能看出什麼答案來一樣。
「嗯。」可哥收拾著東西，回答道。
「那那個杯子多大呢？」瑞德問道。
旁邊一直豎著耳朵聽的人忙說道：「是大杯。」
「是中杯！」有人反駁道，「那個杯子那麼小，怎麼可能是大杯呢？」
「星巴克的大杯就是那麼小！」被反駁的人沒好氣地回道。
可哥聳了聳肩膀，「超大杯。」
「那你怎麼丟的？」瑞德無法相信一個紙杯能丟出那麼遠，而且還有那麼大的衝擊力，他眼裡閃著好奇的光芒。
「就是那麼一丟。」可哥把筆記本塞到背包，轉過身對瑞德說道：「抱歉，但是我覺得你們當務之急應該把那個人儘快送到監獄裡才是，不然的話，他想逃脫只是分分鐘的事。」
可可意有所指地朝被捆綁起來的男人揚了揚下巴。
霍齊納單手插在口袋裡，他對一旁的員警不知道說了什麼，而後走過來，對可哥說道：「謝謝你的提醒和幫助。」
「不客氣。」可哥說道。
「我……」瑞德還想再問問題，卻被摩根抓著脖子後的領口拖走了。
「好了，瑞德，我們該走了。」
外頭傳來了警車聲，不少記者收到消息也都紛紛趕來了。
圖書館門口堵了不少人。
可哥和彼得對視了一眼，默契地擠入人群中，悄悄溜走。
等到記者探聽到消息來找人的時候，可哥二人早已走遠了。
深夜三點。
可哥把敲定的論文題目和大綱發給了導師。
她屈起膝蓋，喝著牛奶等著導師的回復。
叮——
郵件回復了。
可哥忐忑地打開漢尼拔的回復，在看到同意後，握了下拳頭，「Ｙｅｓ！」
可哥激動地在房間裡走了一圈又一圈，她恨不得去買串鞭炮慶祝下，但大半夜的又不能擾民。
對了，史蒂夫！
可哥想起她的網友來了，當初她蘇醒過來後，對現世生活不怎麼熟悉，有空沒空就在網上找人聊天，機緣巧合下認識了同樣有這種困擾的史蒂夫，一來二去，兩人倒是成了網友了。
史蒂夫的作息一向紊亂，說不定他現在還沒睡。
可哥掏出手機，敲了史蒂夫。
「在嗎？」
史蒂夫．羅傑斯擦了擦髮絲上滴落的水，他把毛巾搭在頭髮上，低著頭用手指慢慢地回復道：「在，怎麼了？」
「我論文題目過了！」隔著手機，史蒂夫依然能感受到對面可哥激動欣喜的心情，他抿著唇笑了下，「恭喜。」
「史蒂夫，我真是高興極了，要是現在能看到你，我都想給你個擁抱。」可哥說道。
「為什麼不呢？」史蒂夫回答道：「你不是說你也在紐約嗎？那麼或許我們可以見一面。」
史蒂夫和可哥的感情更像是兄弟，他們有同樣的經歷，都是沉睡多年後蘇醒，都對這個滄海桑田的世界感到陌生，他們的脾氣相投，故而第一次聊天的時候，史蒂夫幾乎以為對面那個人是神盾局故意派來給他做心理治療的醫生。
「你說的對，我怎麼沒想到呢？」可哥回道。
「那你什麼時候有空呢？」史蒂夫體貼地問道。
「這週三下午吧，我導師週四左右就回來了，我會想念我這段難得的假期的。」可哥一想到漢尼拔，就深感到胃痛，就算是饕餮，見到老師，也是會慫的啊！
「行。」史蒂夫想了想，他那天剛好是沒有任務在身，「約在時代廣場可以嗎？」
「沒問題。」可哥發了個ok的圖片。
他們兩人從來沒見過面，更沒有視頻過，卻都默契地沒有去防備對方。
一來雙方都覺得自己的武力足以應付一切，二來，他們都早已深刻地瞭解對方的性格。
「什麼？網友見面。」彼得驚呼出聲，他甚至還忽略了可哥剛剛說的要把店長的位置交給瑪麗這件事。
「對啊。」可哥不解地歪了下頭，黑珍珠般的眸子中掠過疑惑，這件事有那麼驚奇嗎？
「這、這不安全。」彼得皺著眉頭說道，「要不我陪你去吧。」
在美國，每年死於這種網路面基的人不少於數百人了，你永遠不知道那個坐在網路另一邊和你交談甚歡的人是人還是狗。
「不用了。」可哥擺擺手，「我相信史蒂夫，而且就算有什麼事，我自己一個人也能搞得定。」
「但……」彼得知道可哥的實力足以吊打全紐約的變態，可他心裡還是會擔憂，並且，他聽到可哥對那尚未謀面的史蒂夫那麼信任，心裡頭也有些醋意。
「就這樣，放心吧，彼得。」可哥拍了拍彼得的肩膀，「你要相信，任何不懷好意的人對上我，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的。」
與此同時。
科森雙手抱胸，他在史蒂夫面前來回走了好幾趟。
史蒂夫無奈抬起頭，「科森，你有什麼事嗎？」
「咳咳。」科森清了清嗓子，「其實我也沒什麼事。」
史蒂夫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沒什麼事，你在我面前走了至少有八回了。
看出史蒂夫的意思後，科森用拳頭抵住嘴唇，將手中的手提箱打開，「既然你要去見網友，那還是多帶些防身的東西吧。」
史蒂夫朝箱子看了一眼，裡面是神盾局最好最頂尖的設備，□□、臭氣彈、兩把勃朗特手/槍,以及幾盒子子彈。
史蒂夫相信，拿這些東西去打九頭蛇，都能綽綽有餘了。
「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需要。」史蒂夫婉拒道。
「你還是帶著防身吧。」科森欲言又止。
「是可哥有什麼不對勁嗎？」史蒂夫問道，體貼地沒有質詢神盾局窺探他的隱私。
科森紅著耳根點頭，「我們查不出她的身份。」
這就難怪了。
史蒂夫心裡暗想道，他笑了下，「好，我會記得帶走的，謝謝你，科森。」
帶是一回事，用是一回事，史蒂夫朝那箱子看了一眼。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五天
4 週三。
時代廣場上人頭攢攢，來自世界各地的旅遊者將這個世界的十字路口擠得水泄不通。
各種各樣的口音、膚色，在這裡都能看到。
徐可哥坐在長椅上，地上成群結隊的鴿子咕咕地叫著，低著頭咄咄地啄著遊人灑落在地上的麵包屑，而前後左右的建築上都高高懸掛著宣傳廣告，不遠處百老匯裡的歌聲散落在風中，隨風吹到四處，就好像牧神的笛子一般，將遊客帶到聲音飄來的地方。
可哥低下頭看了下時間，她手裡拿著一個美國隊長的等身公仔，在人群中顯得格外矚目。
昨天她說了見面時要攜帶的東西後，對面的史蒂夫幾乎沉默了許久才回復了一聲ok.
「可哥。」一個磁性低沉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可哥偏過頭，長髮掃過她白皙的脖頸，她看見一個英俊的男人站在她身後，男人的髮絲是淡金色的，如同黃金一般，他穿著一身簡單的衣服，上身肌肉結實，緊繃的T-shirt讓人忍不住朝他的胸大肌看去。他的臉上帶著笑容，像三月春風一樣明媚燦爛。
「史、史蒂夫？」可哥遲疑了下，問道。
史蒂夫點了下頭，歪了下腦袋說道：「很驚訝嗎？」
「不，還好。」可哥慢條斯理地說道，她把手上美國隊長的等身公仔塞到史蒂夫手裡，「見面禮。」
「謝謝。」史蒂夫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來，他看了下自己的公仔，若無其事地用右手抓住它，假裝它不存在，「我已經定好餐廳了，是你想吃的那一家。」
「那公仔是哪裡買的？」科森透過望遠鏡，皺著眉頭低聲說道。
「什麼？」一旁負責配合的年輕探員一時沒聽清楚。
「沒什麼。」科森這才發覺自己把話說了出來，他鬆開握著望遠鏡的手，朝車內的探員說道，「他們已經行動了，立刻跟上。」
「是！」其他年輕探員立即應道，他們臉上都充滿了活力。
與此同時。
戴著鴨舌帽的彼得摸著自己的帽檐，他四處張望了一眼，緊跟著可哥和那陌生男人。
他心裡雖然知道可哥足以應付任何突發狀況，但是知道是一回事，擔心是一回事。
馬克白餐廳。
可哥和史蒂夫的桌子上盤子堆積得如同一座小山那麼高。
烤的嫩嫩的小羊排、撒著蒜蓉的生蠔、巨大的龍蝦、帝王蟹。
這些東西勉強讓可哥有了二分的飽意。
史蒂夫除了一開始有些驚訝外，後來就沒有顯露出任何吃驚的神色來，他體貼地來回幫可哥拿著食物。
「砰——」一個滿頭髒辮、穿著寬大T-shirt的男人撞上了他，史蒂夫往後退了一步，他的身手穩健，手裡的東西一點兒也沒灑出來。
「走路不帶眼睛啊！」男人咒駡道。
史蒂夫沒有和他爭吵，雖然他知道沒帶眼睛走路的人是他，他無視了那個男人，直接繞開。
「出了什麼事？」可哥問道。
「沒什麼，只是小事罷了。」史蒂夫說道。
既然史蒂夫都這麼說了，可哥也沒有多問，她慢慢地切割著牛排，和史蒂夫聊著他們各自的事。
其實，他們平時聊天也都是在交流一些設備的使用方法，比如說手機、電腦之類的，有些事他們拉不下臉去問其他人，但是因為彼此都有相似的經歷，反倒能夠對彼此開口。
「……，然後我最近發現網上還有些手機軟體能夠送外賣，這真是棒極了。」可哥一提到有關於食物，就忍不住有些滔滔不絕。
史蒂夫認真地傾聽著，感慨道：「這的確很棒。」
「噗——」
一聲毫不掩飾的嘲笑聲從可哥身後傳來。
可哥停下刀叉，微微眯起眼睛，氣勢慢慢攀升起來。
身後似乎是一對小情侶，此時那男生毫不客氣地嗤笑道：「寶貝，看來，我們今天是遇到兩個鄉巴佬了。」
史蒂夫皺了下眉頭，他站起身，卻被可哥拉住了。
可哥皺著眉頭，側耳聽著什麼，神色專注。
「討厭，什麼鄉巴佬，他們根本就是土包子嘛，馬克白餐廳真是越來越沒檔次了，什麼人都可以進。」嬌滴滴的女聲回道。
史蒂夫眉頭已經皺起，他的臉上沒了笑容，神色中帶著些許怒氣。
而此時。
可哥耳朵裡卻把那對男女的聲音過濾掉，她專注地聽著剛才不經意聽到的對話。
「東西都裝好了嗎？」
「裝好了，吧台、洗手間、餐桌都安上了，隨時可以動手了。」
「好，我們這就來！」
「不對勁。」可哥突然站起身來，對史蒂夫說道，「這家餐廳被盯上了，有人要動手。」
史蒂夫頓了頓，隨後眼神銳利，他翻出手機，撥通了此時在車子裡的科森探員的電話，「科森。」
「我沒跟蹤你。」科森接通電話後，幾乎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
此時，車內眾人：「……」
史蒂夫沉默了片刻，「十二點鐘方向，車牌號689，我知道你在附近。」
科森抹了把臉，瞪了一眼看好戲的其他探員，咳了咳嗓子，「Cap,真巧啊，我們剛好接到一個任務，沒想到竟然在這裡遇見了你。」
「聽我說，科森，有人要對餐廳動手。」史蒂夫直截了當地說道。
沒等科森回復，他們身後的那對男女都放聲大笑，笑得前俯後仰，男人笑得捂著肚子，「哈哈，真是搞笑，兩個瘋子。」
史蒂夫連看都沒看那對男女一眼，他的眼睛環視著四周，視線落在從門口走進來的一行人身上。
他們身上穿著西裝，卻掩蓋不住身上暴戾的氣息。
只是看了一眼，史蒂夫就能斷定這些人手上都是見過血的。
史蒂夫看到為首的男人伸手插入西裝內，他的瞳孔收縮，喊道：「小心，他有槍！」
與此同時，男人已經掏出槍支對著頭頂開了一槍，喝道：「統統趴下，不准動！」
一聲尖叫聲從史蒂夫身後傳來。
那夥人分明事先早有準備，他們有條不紊地散開，手中持著槍對準所有人。
史蒂夫和可哥對視了一眼。
「你在這裡呆著，我去。」×2。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出這句話。
片刻後，史蒂夫和可哥沉默地互相看了一眼。
「你能對付幾個人？」史蒂夫問道。
可哥摸了下下巴，遲疑地說道：「……all」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六天
史蒂夫沉默了片刻，他把手邊的手提箱打開，「會開槍嗎？」
「不會。」可哥盯著朝他們走來的西裝男，說道。
「那手榴彈知道該怎麼使用吧？」史蒂夫放下正要拿起的勃朗寧□□，問道。
「這個，我倒是會。」可哥點頭，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
不過，她若有所思地盯著史蒂夫的手提箱，「你來見我，帶這麼多東西。」
史蒂夫默默關上箱子，把木/倉塞在腰間。
「如果我說順手帶的，你信嗎？」
「你說呢？」可哥翻了個白眼，反問道。
她隨手把手榴/彈放入口袋裡，對史蒂夫打了個眼神。
「都別動！」兩個男人手持著散彈槍一前一後地截斷了走道，他們眼神如禿鷲一般，環視著四周。
「嗚嗚嗚……」可哥身後那對剛才還大放厥詞的男女早已嚇得癱軟在地上，女人低聲嗚咽著，卻被男人死死地捂住嘴巴。
「裡面出事了！」科森探員放下手中的望遠鏡，神色嚴肅，他飛快地下達了各種命令。
有條不紊、從容得讓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彼得微微眯著眼睛，他沒有事先預約進不了馬克白餐廳，但他早已通過一些小方法躲進來了，此時，距離可哥和史蒂夫50m的一個卡座內，他閃進了裡面。
裡頭坐著的男人正用餐巾擦拭著嘴唇，見到他進來，臉上只是匆匆掠過一絲驚訝的神色，而後斯文地點了下頭，打了個招呼。
「不好意思，打擾了。」彼得本來還想過要是裡面的人尖叫該怎麼辦，但見到對方這麼鎮定，他反倒有些
「沒什麼。」男人道。
拉長了的警鳴聲在餐廳外頭響起。
警察局局長、BAU眾人下了車。
「情況怎麼樣？」警察局局長詹森滿頭大汗地詢問旁邊的警員。
「我們已經確認裡面有三十個恐怖分子，人質有４０人，狙擊手就位了，但是裡面安裝了□□，我們暫時還不能出手。」警員神色沉重地說道。
詹森臉都黑了，事情發生在這裡，不用說，今明兩天的報紙都會指責員警的辦事不力，要是裡面再有什麼重要人物，他的位置也算是坐到頭了。
「先談判吧。」霍齊納說道，「他們到現在還沒有出手，就說明一定另有所圖。」
詹森點點頭，「霍齊納先生，能否由您幫我們和裡面的恐怖分子談判？」
ＢＡＵ霍齊納的名聲早已聲名在外，他雖然不想ＢＡＵ插手紐約警察局的事，但是眼下，該以什麼為重，他還是清楚的。
霍齊納立即就答應了。
他接過旁人遞過來的喇叭，熟稔地展開了和恐怖分子的溝通。
「是ＢＡＵ的人。」有人認出了霍齊納，低聲對為首的男人說道。
男人眼裡留露出仇恨的神色，他的眼神如柴狼一般兇狠，氣勢如鬣狗一般毒辣，「來得好！告訴他，立即釋放聖子，否則我們就帶著這群人質一起下地獄！」
「是。」那人答道。
「釋放聖子？」詹森不明所以，他偏過頭看向一臉若有所思的霍齊納，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知道的遠比他想像的多，「那是誰？」
「如果我沒猜錯，那是我們前不久剛抓的一個人。」摩根皺著眉頭說道。
「但那個人已經交由神盾局了。」瑞德低聲說道。
詹森愁容滿面。
「先拖住他們。」
他低聲對霍齊納說道，「我這就去聯繫神盾局。」
霍齊納點了點頭。
他技巧熟練地和恐怖分子們對話，儘量地給詹森拖延出足夠的時間。
而此時。
馬克白餐廳內。
可哥側耳傾聽著□□所在的位置，一處、兩處、……八處，她睜開眼，張了張口，做了個口型。
八個地方有□□？史蒂夫眉頭緊鎖，這可難辦了，他會拆彈不假，但要在這些恐怖分子地下不露馬腳地拆彈，可沒那麼容易，要是不小心被發現，激怒了他們，一下子來個魚死網破，到時候這裡面所有人都逃不了。
可哥飛快地給他做了個手勢，「你去拆彈，我負責處理掉旁邊的人。」
史蒂夫猶豫了下，隨後點頭，「ｏｋ，小心。」
可哥慢慢地滑下身體，她的身手像貓一樣輕靈，一點兒聲音都沒有發出。
隨後，她趁著對面的人回過頭視察其他地方的時候，如電如雷般射出，一個兔起鶻落，雙手像毒蛇般纏繞上一個男人的脖子，輕不可聞的哢一聲後，男人的身體軟倒在地。
她一擊得手，毫不戀戰，右腳在地上一踩，躥出十幾米遠，雙腳勾住對面男人的腰，同樣地方式扭斷了脖子。
史蒂夫與此同時從座位上跑出，他的手指在桌子上一滑，順走一把餐刀，身子刷地下滑入了桌台下，速度快到眾人連看都看不清，只能勉強看到幻影。
而坐在他們後面的那對男女此時都瞠目結舌，下巴幾乎都要掉到地上了。
他們感覺自己就像在看好萊塢大片一樣，這二人的身手都迅速敏捷到充滿美感，讓人覺得錯過一眼都是罪過。
透過勺子的反光，彼得看到了可哥的動作，他心裡松了口氣，隨後對配合地男人道了謝，迅速離開了。
他沒有注意到，在他離開後，男人微垂著眼瞼，蒼白帶著貴族氣息的臉上露出一個耐人尋味的微笑，他慢慢地喝著葡萄酒，血紅色的葡萄酒沾濕了他的唇色，他低聲道了聲：「有趣。」
莫里亞蒂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襲擊案，竟然牽扯了這麼多有趣的人進來。
他將酒杯放下，墨綠的眸子裡朝外頭一輛ＳＵＶ掃了一眼，他越來越期待，事情會怎麼發展下去了？
「神盾局有人在裡面。」詹森帶著一臉古怪的表情回來，他低聲對霍齊納說道：「他們也同意暫時假裝答應讓喬斯．布萊登出現，但是他們要求，必須得由他們的人帶他過來。」
「還有多久？」霍齊納問道。
他已經察覺到裡面的恐怖分子越來越不耐煩了，如果他們覺得被糊弄，說不定會拿人質來殺雞儆猴。
霍齊納才這麼想道，就聽到裡面的恐怖分子喊道：「立即、馬上釋放『聖子』，否則我們就殺了這個女人！」
他們推搡著一個小姑娘走到門口，兩把散彈槍一左一右地對準了那女人的頭。
霍齊納心裡頭一緊，他的額頭上豆大的汗水滑下，掌心後背全都被汗水弄濕了。
他知道對方不是在開玩笑。
瑞德在此時卻突然說道：「那個女人，好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似的？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七天
那個倒楣的女人就是可哥。
可哥雙手抱胸，看著天空深深歎了口氣，早知道，出門前就該看看黃曆的。
她本來和史蒂夫配合得好好的，結果一個不小心路過就被抓住了。
「別想耍花招！在十分鐘內，你們要是不把他釋放出來，我們就會當著所有美國人的面槍殺了這個□□！」男人面目猙獰地喊道。
此時，各個電視臺的記者都紛紛趕到了。
攝像機都對準了馬克白餐廳的門口。
詹森煩躁地抓了下頭髮，「fu/ck，這群混蛋是紐約人嗎？他們難道不知道紐約的交通有多堵塞！混蛋！一群混蛋！」
「神盾局已經用飛機將人送來了，可是他們說至少需要二十分鐘。」霍齊納按著藍牙耳機，低聲說道。
「媽的，二十分鐘！神盾局是吃/屎的嗎？」詹森雙手插在腰上，他想都不必想，都能知道要是這個女人被槍殺了，今天和明天報紙會如何痛駡他們員警不幹人事！而他，詹森，警察局局長，就得承擔起所有的責任，引咎辭職！混蛋，他過兩年就退休了！
摩根不悅地皺了下眉。
「九分鐘！」男人朝地上開了一槍，子彈射穿了地面，在地面轟開一個洞口。
他雙手握著槍，環視著眾人，似乎以此來表示他不是開玩笑的。
餐廳內。
史蒂夫切斷最後一個□□，他身上的襯衫早已被汗水打濕，勾勒出健壯的身材來。
「在這兒呆著，哪裡也別去。」史蒂夫擦了擦汗，對廚房裡的廚師們說道。
「我們哪裡也不會去的，你放心吧。」一個胖嘟嘟的大廚拍著他的肚子說道。
史蒂夫走到門側，他小心翼翼地拉開門，透過門縫觀察外面。
他看見可哥被兩個恐怖分子挾持住，那兩個恐怖分子站的地方非常刁鑽，後面是柱子，左右是牆壁，根本沒辦法從後門襲擊。
他咬咬牙，拿出手機，「科森？狙擊手能打中嗎？」
科森正在不遠處紐約日報大廈的頂樓，風刮得他的西裝獵獵作響，他單手叉著腰，單手接聽著電話，而他面前是兩個早已準備許久的狙擊手，都是神盾局中槍法最精准的。
「不行。」科森咬牙說道：「除非子彈從那女孩子身上穿過，否則我們無法保證能在保證人質安全的情況下，擊殺他們。」
「我有個主意。」史蒂夫擰著眉頭說，「他們只是需要一個威脅你們的人質罷了，一個普通女孩和神盾局探員相比，他們會做出明智的選擇的，我會讓他們露出個破綻，科森，我相信你。」
他說完這話，就掛斷了電話，拉開門，往外面走去。
「Oh,我想起她是誰了？」瑞德拍了下額頭，恍然大悟，「那個女人就是我們前幾天在圖書館見到那個用星巴克杯打飛紙人的cool girl。」
「星巴克杯？！」詹森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地毒舌道：「難不成我們現在要去買杯星巴克送過去好讓她把那兩個該死的恐怖分子打飛嗎？」
「Oh,my god！有人從裡面走出來了！」記者們紛紛驚呼道。
詹森猛地回頭去看，一個健壯的身影正拉開餐廳的玻璃門，緩緩走出來，他張了張嘴，不可置信地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嘿！」史蒂夫沖兩個緊張地往外退的恐怖分子舉起雙手，表示自己身上一點兒武器都沒有。
「別過來！」一頭髒辮的男人把槍口對準了史蒂夫，他的手顫抖著，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此時神經有多緊張。
「我沒有惡意，我只是想說，比起這個普通女人，我對你們來說應該更有價值。」史蒂夫邊說著，邊慢慢地朝他們走去，「我是個神盾局的探員。」
兩個恐怖分子對視了一眼，猶豫了。
可哥倏然問道：「你的工作都已經好了嗎？」
史蒂夫愣了下，很快明白可哥詢問的是什麼，他點點頭，有些不明白在這個時候，可哥問這話是為什麼。
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
就在史蒂夫點頭後不到一秒時間，原本安靜地配合挾持的可哥突然動了，她伸出雙手，卡擦一聲將兩個槍管都捏扁了、扁了……
電視機前面、手機、電腦前面看到這一幕的人幾乎瞬間驚掉了下巴。
臥槽槽槽槽！！！！！！
兩個頂樓上的狙擊手愣了愣，互相對視了一眼。
「我剛剛好像幻覺了？」
「我也是！」
史蒂夫受到的衝擊最大，他就站在那裡，親眼看著可哥像捏橡皮泥一樣把那兩支槍管捏住，而後輕輕一拉，身體往後退了一步，兩個恐怖分子就這樣被拉著互相撞了下。
撕拉——
可哥懊惱地看著手中殘餘的槍管，她隨手把東西丟進垃圾桶，「配合這兩個傻逼站了幾分鐘，耽誤我下午茶時間。」
史蒂夫這才明白，剛剛可哥為什麼問他那個問題，原來是為了確保裡面人質的安全。
他心裡瞬間湧起一股暖意。
如果他多嘴問一下可哥為什麼這麼做的原因，那他可能估計就沒那麼感動了——對於一個饕餮來說，一個好餐廳是比天堂還重要的地方，因此，她不介意出手幫幫忙。
然而，這世界就是因為有那麼多的誤會，才更加的有趣。
可哥扭了扭脖子，她忽然動了，速度快到電視機面前只能看到一道幻影。
YOUTUBE直播間炸開了。
「我的天呐，誰知道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是我網路不好！還是她真的速度快到都看不清了！」
「ohhhhhh,剛剛捏槍管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還是說這是個玩笑而已？！」
「比起這個，我更好奇她的功夫到底是什麼！天哪，華國人真神奇！」
「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太極？太厲害了！」
彈幕一個接一個，很快這個新聞從美國也傳到了中國。
此時，中國正是深夜，但諸多修仙黨們依舊活躍在各個社交論壇，因此，當這些人看到可哥吊打恐怖分子的視頻時，都驚得從床上摔了下來。
「臥槽！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太酷了！」——美國新鮮事博主第一時間轉發了這個視頻。
越來越多人在半夜震驚到跪在了視頻前面。
「是電影嗎？這特效做得太好了吧？我都放慢了好幾倍都看不清動作！」——修仙使我快了。
「不是電影啊！我翻了牆發現這是真事！真事！現在美國那邊因為這個視頻已經炸了！」——大爆炸一生推。
「樓上求翻牆方式！」
YOUTUBE上面，已經有電視臺用高清攝像頭拍攝，這種攝像頭是田徑專用的，但即便是這種攝像頭也只能勉強將可哥的動作放慢到能看清軌跡的程度。
電視臺上，各個記者激動地報導著現場的狀況，不怪她們這麼激動，畢竟這反轉實在太大了，誰能想到，剛剛還被挾持的「弱小女子」一瞬間居然爆發，徹底吊打了那兩個恐怖分子，不，不應該說吊打，應該說□□。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八天
紐約新聞的記者激動地拿著話筒說道：「現在我正在現場，大家可以看到我身後不遠處馬克白餐廳那裡，請大家不要以為那裡是出現什麼奇怪的事情，只不過是兩個恐怖分子被一個中國女孩暴打而已，由於她的速度實在太快了，所以即使我們調來了最好的攝像頭依舊看不清她的動作，我現在真的非常、非常激動，我的天呐，我愛中國功夫!」
不止這個記者瘋了，其他記者也都瘋得差不多了。
如果一個不知內情的觀眾此時打開電視，他會覺得每個電視臺的記者今天腦子都秀逗了。
然而不單單是那些記者瘋了，員警們也快瘋了。
他們一個個都仿佛被定格住，手中拿著木/倉，呆若木雞地看著不遠處傳出「help、help」的恐怖分子。
這、這特麼是救還是不救啊？
BAU眾人在風中淩亂了，好在霍齊納立即就從震驚的情緒中抽離出來，「快救人！」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上前去搶救那兩個倒楣的恐怖分子。
「嗚嗚嗚，媽咪，我要媽咪！」兩個恐怖分子被可哥打哭了，涕淚四流，被員警救下來的時候，甚至還巴在詹森身上，不肯離開。
其中一個恐怖分子被打得五官面目全非，一口牙齒全掉光了。
可哥收了手，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裡掏出紙巾擦了擦手背，撇了撇嘴，「我還以為你們有本事做恐怖分子，至少抗揍呢，沒想到這麼不經打。」
她連剁排骨的力氣都沒拿出來好嗎！
「可、可哥。」史蒂夫這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剛才看到的一切。
他是隱約知道可哥身手不錯，但、他沒想到可哥已經牛逼到這種程度了！捏扁槍管，天哪，這是一個普通人能做到的事嗎？！
而且，史蒂夫瞥了一眼那兩個心理受到嚴重傷害以至於不敢離開員警半步的恐怖分子，能把恐怖分子打到患有PTSD，也算是個能人了！
「什麼事？」可哥將紙巾丟進垃圾桶，她摸了摸肚子，剛剛才吃了一點兒，現在活動了下又消化了，「史蒂夫，你剛才出來的時候，裡面還有東西吃嗎？」
「有、有。」史蒂夫下意識地回答。
可哥轉身就要往餐廳裡面走去，她還沒來得及打開餐廳的門，就被回過神來的記者們給重重包圍了。
這年頭，員警抓罪犯不稀奇，但是，一個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暴打罪犯，這可是妥妥的頭條新聞。
哢嚓哢嚓。
攝像機的閃光燈此起彼伏，晃得可哥忍不住用手遮了遮眼睛。
「您好，小姐，請問您是哪國人呢？」
「小姐，請問您剛才打那些罪犯的時候用的是什麼功夫？」
「小姐、小姐，您……」
一個個記者像聞到腥味的貓兒似的，將可哥前後左右都給包圍了，可哥面前都是話筒，她無所謂地回答了幾個問題，反倒讓那些記者更加興奮了。
記者們爭先恐後地擠上前去，生怕自己搶不到機會。
「小姐，你說你用的是中國功夫，那請問是什麼功夫？」一個明顯是功夫迷的記者迫不及待地問道。
徐可哥心虛地咳了咳，「不是什麼很有名的功夫，我們國家很多人都會。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
中國內，此時翻牆看到直播的修仙黨們都沉默了。
不，我們不會啊！！！！
某個博主截了圖之後，無奈地配了句評論——我們不一樣，不一樣……
底下的評論更加好玩了。
「我花了一年的時間跟我的同學們解釋並不是每個中國人都會功夫，現在好了，他們都在覺得我扮豬吃老虎！狗頭」——澳大利亞的小茶壺。
「樓上加1，托這位小姐姐的福，我那個老是種族歧視我的垃圾導師，剛剛打電話給我道歉了，搞笑的是，他還說，打人是犯法的，學校有監控。呵呵，我要是有小姐姐那種身手，這狗逼還能活到現在？」——畢業、畢業、畢業！
……
可哥帶著史蒂夫從重圍中脫離出來，狂奔了幾公里路才停了下來。
她跑得實在太快，那些記者開著車都沒追上他們。
「應該已經可以了。」可哥放開手，他們現在在一個小巷子裡，地上滿是泥濘，兩旁堆滿了各種垃圾，想來那些記者應該猜不到他們能跑到這裡來。
史蒂夫看了下出口，「可以了，他們追不到這裡來。」
「那就好。」可哥拍著胸口，靠在牆上。
史蒂夫看著可哥，欲言又止。
「你想說什麼就直接說吧。」可哥從口袋裡掏出一顆糖，剝開後送進嘴裡，含含糊糊地說道。
史蒂夫正要開口，外頭卻傳來了一輛汽車轟鳴而至刹車的聲音。
黑色典雅的汽車在巷子口停下。
車子上走下來的不但有可哥有過一面之緣的BAU眾人，還有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
「科森？」史蒂夫皺著眉頭，驚訝地看著他。
科森無奈地聳了下肩膀，他對可哥說道：「你好，女士，我們想請你走一趟。」
可哥直起身，她拍了拍後背的灰塵，雙手插在口袋裡，卡擦一下咬碎了嘴裡的糖，「你是？」
「神盾局的探員。」科森從西裝內的襯衣取出一個證件，在可哥面前晃了一下，他彬彬有禮地做了個請的手勢，而後道：「你放心，我們只是想問你一些問題罷了，不會對你造成什麼不好的傷害。」
可哥咀嚼著他的話，饒有趣味地挑起眉，然後看向史蒂夫，她還記得史蒂夫剛才在那些恐怖分子面前說的話，「他說的，我能信嗎？」
史蒂夫猶豫了，他碧藍如蒼穹的眼睛裡清晰地顯現出他的遲疑。
可哥明白了，她聳了聳肩膀，「行，我跟你們走一趟。」
史蒂夫忙道：「我也跟你們去。」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十九天
神盾局。
現代風格的建築帶著冰冷的不近人情的氣息，穿著西裝制服的男男女女步伐匆匆地來往著，各種各樣高新裝備看得人目不暇接。
饒是BAU眾人，此時看到神盾局的設備，也羡慕不已。
就連他們，都沒能拿到這麼好的設備。
由此可見，神盾局在某些大人物眼裡有多重要了。
「請坐，要喝什麼？」戴著眼罩的男人雙手交叉，抵在下巴下面，打量著可哥。
可哥毫不在意他的眼神，「給我上一杯熱牛奶吧，多加些蜂蜜。」
男人沖一旁的秘書點了下頭，示意她去辦。
辦公室內，就留下可哥和男人了。
男人站起身，笑著說道：「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尼克.弗瑞，神盾局的局長。」
「我是可哥。」可哥眨了下眼睛說道。
「我知道。」尼克.弗瑞翻看著桌子上的資料，從這個女人接觸史蒂夫開始，他們就查過她的資料，一開始一直查不出她的身份，但是現在查出了身份卻比查不出身份更叫人困惑，在資料當中，她平平無奇，只是一個普通簡單的中國留學生，但是，一個普通的留學生可沒有那麼好的身手！
秘書端著牛奶和咖啡進來。
可哥接過牛奶，道了謝，慢慢地啜飲著牛奶，一邊朝外面看去。
這辦公室的玻璃是單向玻璃，從裡面能清楚地看到外面，但是從外面卻看不到裡面，此時，她看到史蒂夫正坐在外面的長椅上，時不時朝辦公室的門暼去。
「他很在乎你。」尼克.弗瑞喝著咖啡，插著口袋說道。
可哥瞟了他一眼，「我知道，我也在乎他。」
尼克.弗瑞用欣賞的視線打量著她，「我知道。」
他們的話旁人聽了，只覺得雲裡霧裡，跟神仙對話似的，但他們彼此卻都明白對方話裡的意思。
—— 可哥如果不想來，她完全有時間有機會逃跑，但她沒有，因為她信任著史蒂夫。
「好了說回正題。」尼克.弗瑞將咖啡杯放下，雙手撐在桌子上，以一種威懾力的姿勢看著可哥，「你到底是誰？你的身手是超能力？還是……」
總算來了！可哥心裡想道。
「關於我身手的事，我可以推薦你看一本書，等你看完後，你就知道我們到底是倚靠什麼了。」可哥拿起筆，在桌子上的便簽上俐落地寫下一個書名，她將那張紙推到了尼克.弗瑞面前，「到那時候，你再來聯繫我吧。」
尼克.弗瑞低下頭盯著那書名看了許久，身為神盾局局長，尼克.弗瑞有過人的本事，精通多國語言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因此他輕而易舉就看懂了可哥在紙上寫的中文。
那是一本尼克.弗瑞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書。
中國是個古老的國家，尼克.弗瑞看過不少中國的書，比如孫子兵法、三國演義、厚黑學，這些書，甚至被他親自列為神盾局探員應該一讀的書。
尼克心想，這或許是一本很少人知道的書。
「我知道了。」尼克.弗瑞說道。
「那我可以走了嗎？」可哥喝完了牛奶問道。
「當然。」尼克.弗瑞點頭道，他本來就沒打算對可哥做什麼，至少，現在沒有。
可哥拉開了門，正要往外走去。
尼克.弗瑞突然問道：「我能否問下，你的到來是不是有其他的目的？」
可哥停住了腳步，她偏過頭，笑了笑，「你說呢？」
尼克.弗瑞沉默了，他垂下眼瞼，一副送客的表情。
可哥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拉開門出去。
在第二天早上。
尼克.弗瑞聯繫了可哥。
可哥在半夢半醒間接到電話，起床氣正旺盛的她接通了電話，「你最好有個充分的理由來說服我你打擾我睡眠的原因！」
電話那頭的尼克.弗瑞沉默了。
片刻後，他咳了一聲，「是我，尼克.弗瑞，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尼克.弗瑞？可哥的睡意散去了，她掀開被子，裸著腳踩在地上，一邊刷地一下拉開窗簾，「有什麼事？」
「我想問下，你發給我的這本書到底是什麼意思？」尼克.弗瑞昨晚花了一夜看完整本書，他本以為那本書會很難找，但沒想到，只是稍微穀歌了下，就找到了。
「什麼意思，你不明白嗎？」可可意有所指地反問道。
電話那頭尼克.弗瑞的眼神幽深，他正是明白，才打得這通電話，但是有可能嗎？
尼克.弗瑞轉動了下椅子，視線落在電腦螢幕上那一行行字上，揮揮手翻山倒海，跺跺腳天崩地裂，這難道不是中國人的傳說而已嗎？
「看來，你不怎麼相信啊。」可哥走向廚房，彎下腰打開冰箱，隨手把昨晚儲存的外賣取了出來，放入微波爐裡面熱。
尼克.弗瑞可以很清晰地聽到電話那頭可哥的動靜，對方越是不以為然，他內心就越動搖。
「這如果是真的，應該是秘密才對，你—你們為什麼會願意告訴我們？」尼克.弗瑞敲擊著桌子，這個小動作暴露了他此時內心的猶豫。
「你覺得呢？」微波爐叮了一聲，可哥直接取出了一大碗鳳梨炒飯，她歪著頭夾著手機，「如果你能做主的話，我想，我們國家有些人想見見你。」
尼克.弗瑞敲擊著桌子的動作停住了，聲音戛然而止，他抬起眼皮，眼睛中一抹厲色一閃而逝。
「好。」
掛斷了電話。
可哥給自己泡了一杯熱茶，她邊把熱騰騰的熱水倒入茶葉中，邊撥通了徐風的電話。
「喂？」電話那頭徐風的聲音有些朦朧。
徐可哥將熱水壺放在一邊，「喲，晚上好啊，大侄子。」
「大佬，小的何德何能能當您的侄子，您三更半夜打電話，是又想收購什麼公司？金拱門還是開封菜？」徐風已經著手聯繫下屬了。
「嗨，這回不收購了，美國的東西來來去去就那些，吃得我都快膩死了。」可哥吃了一口鳳梨炒飯後說道，「你跟戰忽局說下，他們有活幹了。」
「什麼？」徐風直接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他差點兒就從椅子上摔了下去，手忙腳亂地抓住手機後，結結巴巴地說道：「大、大佬，您又幹什麼事了？」
「大侄子，瞧你這話，我能幹什麼事，順手罷了。」可哥喝了口茶，被苦澀的味道苦得皺了下眉頭，低頭一看，得，倒多了茶葉，怪不得這麼苦，「行了，就這麼著，他們閑著也是閑著，出趟國促進一下關係也好。」
可哥說完話，就直接把手機掛斷了。
電話那頭，徐風欲哭無淚，大佬，您哪回順手不都是幹了大事！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天
戰忽局來到美國和神盾局會面的時間，已經是中午了。
雙方進行了一次深入且高度機密的會晤，這其中商談的內容也在會後被定位國家級機密。
而與此同時，徐可哥開著跑車，一路風馳電掣，總算在敲定好的時間點見到了她的導師。
「幹得不錯。」漢尼拔.萊克特看完了徐可哥的論文後，淡淡說道，「不過……」
可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眼也不眨地盯著漢尼拔，等著他的下文。
漢尼拔深邃的眼神底下一抹笑意淺的難以看清，他隨手將論文放在桌上，雙手交叉放在交疊的雙腿上，他穿著修長的西裝褲，陰冷的氣質帶給他的是一種無法言喻的魅力，「不過，可哥，你可以寫的更好的。」
可哥心裡哀嚎，面上面無表情，「我知道。」
「可哥，濫竽充數可不是什麼好習慣。」漢尼拔沙啞著嗓音說道，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機票，遞到可哥面前，「如果想要寫好你的論文，去哥譚吧，你會在那裡找到很多靈感的。」
「哥譚？」電話那頭彼得的聲音充滿驚訝。
「是啊，我可能得去一兩個月，又或者一兩周。」可哥邊往行李箱裡塞著東西，邊側著頭夾著手機說道。
「但是哥譚太危險了。」彼得可是深知道哥譚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地方，紐約的那些罪犯們提到哥譚，要麼是興奮激動，要麼是畏懼害怕，那個地方是龍潭虎穴，是罪惡之都，是連金並的手都伸不進的地方。
「沒關係的。」可哥刷地一下把行李箱的拉鍊拉好，「再怎麼亂，也不會亂到哪裡去的。」
彼得還要說些什麼。
電話那頭可哥忙著趕飛機，匆匆說了句再見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彼得對著已經響起忙音的手機，臉上既是無奈，又是擔憂。
不過，他看向正重播著昨天的新聞的電視，以可哥的身手，她去哥譚，應該是那些傢伙要害怕吧。
可哥在打電話的時候，和彼得說過：「哥譚再怎麼亂，也不會亂到哪裡去的。」
但是，於此時此刻，她想收回自己早先時間說的這句愚蠢的話。
「都舉起手來，別想報警！我們有木/倉！」
一夥戴著小丑面具的人手中持著木/倉指著所有人。
可哥默默地對天翻了個白眼。
半個小時前。
可哥剛下飛機，哥譚的氣溫比紐約的氣溫冷了許多，才下飛機，一股迎面而來的寒風就吹得她的風衣獵獵作響。
可哥將扣子扣上，拉著行李箱，往最近的KFC走去。
她剛打開KFC的大門，就感覺到在開門的瞬間，有不少不懷好意的視線在她身上掠過，那些視線就像是口含涎水的惡狼盯著小羔羊的視線一般，冰冷中帶著濕黏黏的氣息。
可哥淡定地忽視了他們，在前臺點了一小山的漢堡，而後漫不經心地找了位置坐下。
她的食量雖然把那些不懷好意的人嚇了一跳，但是美色在前，沒一會兒，就有人不知死活地來打擾可哥進食了。
「COOl!」歪戴著棒球帽，穿著夾克的男人吹著口哨踩在可哥對面的椅子上，「小妞，漢堡不好吃！不如來吃老子的dic/k吧。」
他的話音才落，他的同夥就放聲大笑。
「嘿，girl,這傢伙的老二才16cm,吃他的不如吃我的！一定能讓你吃飽。」一個帶著金鏈子的男人對著可哥頂了下他的胯。
而此時，KFC內，沒有人出聲，所有人都默默地低頭吃著東西，仿佛對身邊發生的事置若罔聞。
可哥歎息了一聲，她都沒吃飽，就要活動！
哥譚，對饕餮就不能好點兒嗎？
可哥開始懷念起紐約了，至少紐約那些垃圾，還會知道等她吃完再BB。
將手上的漢堡放下，可哥擦了擦手，忽然，她一個搶先，一個右勾拳直接將男人打飛出了十幾米，男人直接撞在了牆上，牆壁凹了下去，呈現一個人形。
一瞬間。
KFC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可哥活動著手腕，低聲嘟囔了幾句髒話。
「給你上節課，別打擾別人的午餐。」可哥丟下一句話，就想坐下接著吃。
而那群感覺被冒犯的混混們卻突然拿出了木/倉，朝天開了一槍。
於是就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bitch,你居然敢打我兄弟！」大金鏈拿著木/倉色厲內荏地用槍口指著可哥，他口中叫駡個不停，卻不敢靠近可哥半分。
可哥低著頭，無奈地歎了口氣，她就是想安靜地吃個午餐，怎麼就那麼難呢？
算了，算了，提早開始工作也好。
「喂。」可哥單手插在口袋裡，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
她一步步朝大金鏈走去，氣勢隨著步伐漸漸攀升，眼神開始清明，原本人畜無害一般的長相轉眼間充斥著危險的氣息，她的眼睛冰冷得如同哥譚的黑夜，在那底下，是無盡深淵。
大金鏈被她的氣勢所攝，第六感提醒著他，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
他的腳在發抖，步伐在後退，鼻子上開始冒汗。
他眼皮的肌肉不斷地顫抖著，鼻孔嗡動，卻感到呼吸困難。
「你在發抖啊。」可哥挑起眉，她自覺自己說的很溫柔，那個大金鏈卻突然哭了起來，邊哭還邊對著她開木/倉。
「你別過來！別過來！」
可哥翻了個大白眼，哥譚這一屆的恐怖分子不行啊。
心理素質太差了。
算了，將就著用。
可哥扭了扭脖子，身體倏然如閃電般竄出。
動作快到幾乎所有人瞬間都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
片刻後，可哥腳踩著一個黑球，如果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那個球是用木/倉捏成的。
她邊踩著球玩，邊橫刀立馬地坐在椅子上。
「姓名？」
「亞歷山大。」
「年齡？」
「42歲。」
「是什麼使你走上犯罪道路？」
「嗚嗚嗚！」
「別哭了！大男人哭什麼哭！再哭，老娘把這堆東西塞進你菊花！」可哥拍了下桌子，沒好氣地罵道。
「嚶嚶嚶……」大金鏈努力把眼淚憋回去，一旁一串人此時仿佛兔死狐悲一般，都默默含淚。
「你小的時候尿床嗎？」
「……嚶！」
「嚶什麼嚶，尿沒尿過？」
「……有。」
「尿到什麼時候？」
大金鏈扭捏地四下看了一圈，「能不能不說？」
「不能！」可哥拍了下桌子，「你TM都敢搶KFC了，這事有什麼不能講的！」
大金鏈委屈地低下頭，小聲地嘟囔著回答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一天
一小時後。
一群皺巴巴、可憐兮兮的搶劫犯癱軟在地。
當聽到熟悉的「bibubibu」聲音後，這些在身心都飽受創傷的罪犯們一個個喜極而泣，頭一回覺得這聲音是那麼的親切，那麼的溫馨。
因此，當他們看到員警們走進來的時候，竟然一個個前仆後繼沖上前去。
可把你們等來了！
親人呐！
「他們是瘋了嗎？」一個新入行沒多久的小員警用手銬拷上非要纏著他的大金鏈，低聲問旁邊的搭檔道。
搭檔翻了他一個白眼，「瘋個頭，這群傢伙犯了不少案了，說不定是想要裝瘋！」
「你好，女士，請問你能不能跟我們走一趟？」一個剛剛詢問完工作人員的員警滿臉複雜地朝可哥走來。
可哥整理著剛剛得到的資料，無可無不可地聳聳肩。
哥譚警察局。
七八個戴著手銬的男人被押著走進警察局。
眾人看了一眼後，見怪不怪，又低頭忙起了自己的事。
在哥譚，每天都有罪犯被抓進警察局，又會有無數的罪犯誕生。
他們已經習慣了。
「坐下。」小員警喝令大金鏈道。
「不，我不坐，你們把她趕走，不然我不會說任何話。」大金鏈顫抖著低著頭，不敢和可哥對視。
小員警皺了下眉，「別想耍什麼花招！你要是想在這裡威脅目擊者的話，我們會多控告你一條罪！」
「我、我沒有耍花招！」大金鏈委屈極了，他瑟瑟縮縮地低聲說道：「那、那個女人太恐怖了，她、她比我們還狠啊！你要是把她趕走，我什麼都說！什麼都招！」
小員警朝可哥看了一眼，可哥正在錄著口供，燈光下她的側臉線條美若白瓷，完美無瑕，神色自若，儀態自然，怎麼看，也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美人啊。
小員警心裡暗自惱怒，自己竟然信了這混蛋的鬼話，他啪地一下拍了下桌子，「你再胡說八道試試！老老實實錄口供，我們手上可是有監控視頻的！」
「嗚嗚……」大金鏈委屈得都想哭了。
小員警被噁心到了，一個二百多磅的大男人縮成一團哭泣，那畫風，真是美不看。
「阿什利，過來。」戈登局長的辦公室打開，他在門縫露出張臉，沖著正給可哥錄口供的阿什利招了招手。
阿什利看了下可哥，丟下句「稍等兒」，就朝戈登局長的辦公室走去。
「坐。」戈登局長坐在椅子上，他轉了下身子，手指敲了下滑鼠，電腦上浮現出一段視頻。
視頻裡，看似柔弱的可哥輕輕鬆松就ko了一群搶劫犯，而且還對他們進行了一段深入身心的詢問。
阿什利雖然早已從工作人員口中得知可哥的殺傷力，但是耳聞跟目睹是有很大差別的。
此時，他的下巴幾乎都要掉到地上了。
這、這也太牛逼了吧！
「再看這一頓。」戈登局長又打開了一段視頻，這段視頻則是昨天可哥暴/打那兩個恐怖分子的視頻。
阿什利看完後，只覺跪下喊666。
「你有什麼感想？」戈登局長關閉了視頻後，雙手交叉墊在下巴，沉思著問道。
阿什利閉上嘴巴，他沉默了片刻，他朝外看，外面可哥正抱著一杯牛奶，心滿意足地啜飲著，像只可愛的貓咪，但他知道，這不是什麼貓咪，而是一隻沒有被束縛住的凶獸。
「我們沒有權利干涉她。」阿什利提醒戈登局長道，儘管他們心裡存在擔憂，害怕這個女人會成為另一個蝙蝠俠，又或者更糟糕，成為另一個小丑，但是眼下的情況是，她的每次行動，都是正當防衛。
「我知道。」戈登局長摘下眼鏡，他拿起眼鏡布擦了擦眼鏡，再慢慢地把它戴上，「所以，我希望你能留意一下她。」
阿什利明白了。
他點了下頭，「我會的。」
外頭，小員警心裡含淚地安撫著恐懼不已的大金鏈，這傢伙剛才被可哥瞪了一眼後，瞬間就像抓了狂的貓一樣，又叫又喊，又想跑。
小員警不得不拿出安撫生理期女友的耐心來安撫這個二百磅的壯漢。
「嗚嗚，你真是個好人。」大金鏈感動不已。
小員警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一絲想死。
去他媽的！他來當員警之前，可沒有人告訴他，得面對這種奇葩！
要是他被噁心得陽痿了怎麼辦！算不算工傷啊！
「你可以離開了。」阿什利從辦公室裡出來，他笑著對可哥說道，「謝謝你的配合。」
可哥將杯子放下，「不客氣。」
阿什利看著她離開，心裡有種預感，在未來的不久他們會再相遇的。
可哥從哥譚警察局走出來，天正下著小雨，濛濛細雨織成了密密麻麻的網，鉛灰色的穹頂透不過一縷光線，街道兩側的路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蚊蟲嗡嗡地纏繞在路燈下麵。
她從臺階上走下，撐開了一把傘，像魚兒進入大海一樣進入了人流中。
一把把黑色大傘撐開著，像大樹陰影中滋長出來的蘑菇。
從辦公室看下去，完全看不清到底誰是誰。
戈登手裡拿著咖啡，靠著窗戶，他的鼻息在冰涼的窗戶上暈出了一團霧氣。
底下，人流中，可哥抬起頭來，往視線看去。
兩人隔著人群對視了一眼。
可可笑了下，做了個「Hello」的口型，隨後很快離開了。
Hello，Gotham.
……
有人曾說過，這麼一句話，要真正瞭解一個人，那麼你就應該去「成為」那個人。
當然，對於可哥來說，她對成為犯罪分子沒什麼興趣，這世界雖然有各種各樣的不美好，有各種各樣的不快樂，但是總有什麼是你覺得這世界值得存在的理由，對於她而言就是美食，有什麼不開心的，吃一頓就好了，如果不行，那就兩頓，所謂的犯罪者，不論以何等理由，都不應該被原諒。
因為，他們所破壞的，不止是社會的穩定，更是對法律的踐踏。
如果一個國家的法律沒有公信力，沒有執行力，那麼這個國家距離滅亡也不遠了。
而哥譚正是這樣的一個城市。
可哥坐在酒店的大廳裡，她邊啃著烤麵包片邊看著今天的報紙。
在報紙上，蝙蝠俠的身影幾乎占了頭版新聞的全部版面，巨大的雙翼張開，黑夜下，他的雙眼明亮如星，貼身的蝙蝠裝將他的八塊腹肌清晰地凸顯出來，這是一張會讓所有女人都忍不住吹口哨的照片。
當然，沒有人敢在大庭廣眾之下這麼做。
除了可哥。
坐在她旁邊，慵懶地攤開雙手的布魯斯.韋恩聽到這聲口哨聲後，下意識地回過頭。
他看到可哥正看著的照片後，眼神底下有些無奈。
「Nice body。」可哥低著頭，說道。
「哈？」布魯斯.韋恩一臉懵逼。
「你不覺得他身材很好嗎？」可哥從報紙中抬起頭來，歪了下腦袋說道。
被人當著面這麼誇讚，布魯斯.韋恩不知道該做什麼表情，他尷尬地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含糊地嗯了一聲。
可哥將報紙疊了起來，她將報紙塞入到背包裡，撐著下巴看著布魯斯.韋恩，「先生是哥譚本地人嗎？」
「是的。」布魯斯.韋恩十指交叉，他穿著一身藏青色阿瑪尼定制西裝，不得不說，這身西裝穿在他身上，完全將他的好身材彰顯了出來，寬肩窄腰大長腿，每一部分的肌肉都恰到好處，他的五官深邃迷人，這讓他就算隨便說一句話都給人一種在調情的錯覺。
「那麼，可不可以麻煩你推薦一下哥譚有哪些好的餐廳嗎？」可哥眨巴了眼睛問道。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遇見可哥，布魯斯.韋恩還會對這個問題感到棘手，但是在哥譚酒店，這個入住一晚就要花至少幾千美金的地方，他很確信對方能消費得起他所推薦的餐廳。
布魯斯.韋恩隨口講了幾個餐廳，而後他看了認真記下地址的可哥一眼，「哥譚不安全，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還是儘早離開比較好。」
「我知道，謝謝。」可哥把筆蓋蓋上。
可哥在進食了一天后，心滿意足。
因此，當她走進冰山賭場的時候，面對兩個像熊一般壯實的門衛的調侃時，她甚至好脾氣地沒有去計較。
漢尼拔.萊克特似乎對哥譚有著深入的瞭解。
在他發給可哥的名單中，分門別類地列著哥譚中最臭名昭著的罪犯們，以及最值得研究的人，在這些人當中，企鵝人無疑是最容易接觸的了，他不像其他的犯罪分子一樣獨來獨往，他是個罪犯，也是個黑幫大佬。
可哥打開背包裡的巧合力盒子，摸出一顆後塞入口中，濃郁的酒味在她嘴裡彌漫開來，她眯了眯眼睛，舔了下嘴唇，運氣不錯嘛，酒心巧克力。
「小姐，請止步。」企鵝人的賭場管理森嚴，可哥想要往二樓走的時候，就被四個保安圍住了。
她含著巧克力，刷地一下拉開了背包，「即便我身上帶了這些黃金和寶石？」
四個保安看著滿背包閃閃發光的珠寶黃金，都陷入了沉默中。
他們不是沒見過有錢的，但沒見過有錢的這麼簡單粗暴的。
「請稍等。」一個保安按了下無線耳機，低聲不知道說了什麼，而後態度來了三白六十度轉變，「請跟我來。」
他引著可哥往上走。
其他的保安則保守住通往二樓的入口，可哥剛才的舉止已經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了。
有人朝樓梯走來，卻被負責的保安攔住。
在鑒定處，負責鑒定的珠寶大師拿著顯微鏡照看著可哥背包裡的寶石，紅得耀眼如同鮮血般的紅寶石熠熠生輝，美得驚人，他讚歎道：「這是一顆完美的紅寶石，相信我，它至少值一百萬美元。」
可哥雙手抱胸，面無表情地看著那幾個珠寶鑒定師對著一堆寶石贊同不已，她的表情冷漠得就好像那些加起來足足超過一億美元的的黃金寶石不是她的一樣。
在財富面前，所有人都卑躬屈膝。
賭場經理在得知消息後，親自趕來了鑒定處。
「小姐，請問您確定這所有的都要兌換成籌碼嗎？」邁克可以肯定這位小妞一定是條大肥羊，他雙眼眯得幾乎都看不見眼仁了。
「如果我不是要這麼做，那我在這裡等了半個小時，難不成是來欣賞你們的設備嗎？」可哥吐槽道。
「當然不是，實在很抱歉我問了個蠢問題。」邁克恭敬地說道。
「那麼請告訴我還需要我等多久？」可哥的表情中帶著不滿。
邁克看了那些鑒定師一眼，得到他們的暗示後，才笑著說道：「我立即就讓人把籌碼給您送來。」
他招呼了人去拿籌碼，又親自給可哥倒了一杯香檳，「祝您今晚好運。」
晃動著香檳，可哥眼裡掠過似笑非笑的神色，「祝我好運。」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二天
賭博，是一個十賭九輸的事情。
絕大多數的賭徒最後的下場都是家破人亡，而這裡的絕大多數不包括可哥。
「紅桃k，抱歉我贏了。」可哥掀開了底牌，露出撲克牌上拿著權杖戴著王冠的男人。
荷官已經滿頭大汗了。
旁邊圍觀的人吹了口哨，「不錯嘛，girl！運氣可真好。」
此時可哥玩二十一點的桌子旁邊已經被裡三圈外三圈地包圍起來，圍觀的男男女女都眼帶貪婪地盯著桌子上可哥面前的一堆籌碼。
可哥毫不在意地將一個一萬美元的籌碼塞入旁邊穿著黑色V領小禮服的美女手中，笑著說道：「你的酬勞。」
「oh,天哪，你真是太大方了。」美女激動地捏著籌碼，要不是她看得出她不是個les,今晚她都想和她打一炮了。
「這沒什麼。」可哥聳了聳肩說道，「再說了，你的美貌的價值遠遠超過這一萬美元。」
「oh!!」圍觀的人群中女人們紛紛羡慕嫉妒地看向那個小婊砸，只不過吹了口氣，就能賺一萬美元，她們恨不得以身相替。
可哥隨手把籌碼塞入背包裡，轉身離開了圓桌。
荷官幾乎同時松了口氣。
「她贏了多少？」無線耳機傳來經理暴怒的聲音。
荷官額頭上流下冷汗，他低聲回復道：「三百萬美金。」
耳機那邊的男人沉默了，他的怒氣仿佛隔著耳機傳遞到了荷官身上，讓他忍不住兩腿發抖。
「她有做手腳嗎？」
荷官很想點頭，他知道這麼做，對他來說會更容易一些，上司不會去計較他這張台流失了多少錢，但他知道，他不能說謊，賭場這裡的監控上會清楚地顯示一切。
「沒有，她沒有做手腳。」
在這一聲過後，荷官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聲滄桑的咳嗽聲，「他沒說謊。」
荷官的後背躥起了一股寒氣，他認出了這人是他們賭場請的顧問，也是前拉斯維加斯的賭王。
可哥在老虎機前面停下，老虎機可以說是賭場最賺錢的買賣之一了，他不同於其他的賭博方式，可以說是最一本萬利的賭博了，當然，不管對賭客還是賭場都是如此。
因此，老虎機經久不衰。
不同於其他擠滿了人的老虎機，可哥挑的老虎機可以說是門可羅雀了。
見她走到這裡，有人好心地提醒她：「這是ＢＡＤ ＬＵＣＫ，已經有一年沒有人從這台機贏走錢了。」
可哥嗯了一聲，拉過一張椅子，在那台老虎機前面坐下。
賭徒們比任何人都迷信運氣，如果有一台機連續許久都沒有被人贏過，那麼他們會一傳十、十傳百去告訴其他人別去碰那個「惡魔。」
可哥打了個響指，對走過來的侍者說道：「可以給我倒一杯熱牛奶嗎？多加糖。」
侍者點了下頭，在賭場，只要你有錢，就算你要一杯人血，都能有人替你端過來。
她喝著牛奶，將背包放在地上，一邊喝，一邊從鼓囊囊的背包裡摸出一枚籌碼，然後看也不看就丟入投幣口，刷地一下拉下把手。
一枚！
兩枚！
三枚！
……
她喝牛奶的神態懶洋洋的，像只午後曬太陽的貓咪，但她手上的動作卻叫最毫無顧忌的賭徒都心驚膽戰！
她投下一枚枚價值至少一萬美元的籌碼，就好像拿石頭丟池塘一樣，除了聽個響，什麼也沒有。
她不心疼。
漸漸圍觀的人卻都忍不住替她心疼起來了。
那麼錢加起來至少有幾十萬了。
「Ｏｈ，ｍｙ ｇｏｄ！她到底懂不懂賭博！」有人抓狂地抓著頭髮喊道。
「嘿，閉嘴，人家有錢，想怎麼花關你什麼事！」旁人替可哥說道。
可哥依舊不疾不徐地把一枚枚籌碼塞入投幣口，她甚至連看都不看一眼了。
經理邁克和顧客弗雷德到的時候，他們看到的就是她低頭玩著手機的側臉。
「已經投入多少籌碼了？」邁克低聲詢問旁邊負責的侍者。
侍者整理了下思緒，他艱難地說道：「七百萬了。」
他在旁邊看著她毫不在乎地將一筆他一輩子都無法賺到的錢丟入「ＢＡＤ ｌＵＣＫ」這只惡魔的嘴裡，心情複雜到甚至想要辭職。
「喂？」身後的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弗雷德往外看去，見到那個女人正在接著電話。
他的表情就好像看到霸王龍把這個賭場踩扁了一樣。
「沒有，你沒有打擾我。」可哥將杯子遞給了侍者，說，「我沒有在忙什麼事。」
拿著玻璃杯的侍者看了一眼閃亮著的老虎機，心情已經不能用複雜來描述了。
他敢打賭，她一定是某個國家的公主或者是哪個寡頭最受寵的女兒。
「哥譚的天氣還不錯。」可哥沒抓好籌碼，那枚籌碼滾落在地上，順著地縫，咕嚕嚕轉動了不知什麼地方。
可哥不在乎那枚籌碼滾到哪裡去了，她正要重新拿一枚，一隻手卻抓著籌碼遞到了她的眼前。
她順著那只手往上看，看到一個白髮蒼蒼戴著黑色圓帽的男人。
「你的籌碼。」弗雷德說道。
「謝謝。」可哥接過籌碼，隨手將籌碼塞入了投幣口，接著說道：「我應該沒那麼快回去，哥譚還是蠻有趣的。」
「那就說到這裡，再見。」
她掛斷了手機，將手機塞入口袋裡。
「男朋友？」弗雷德問道。
可哥看了他一眼，聳了聳肩，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他不該讓你一個人來哥譚的。」弗雷德說話的口吻就像一個和藹慈祥的老爺爺，甚至你會覺得他是那種會在自己口袋裡隨時準備各種糖果好招待那些小孩子的老人家，但是邁克知道，弗雷德可不是那種好人，他只會讓別人家破人亡，讓父母失去孩子，或者孩子失去父母。
「為什麼？」可哥問道。
「哥譚對你一個女孩來說，太危險了。」弗雷德微笑著說道。
可哥唇角綻開，她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像是嘲諷，又像是高興。
她摸起一枚籌碼，「幫我吹一下。」
弗雷德摸著白色打理得整整齊齊的鬍鬚，笑道：「這可不是我一個糟老頭該做的事，或者，你可以挑一個帥哥或美女。」
「或許吧？」可哥聳了聳肩，「但我覺得你能給我帶來好運。」
她捏著籌碼，遞到弗雷德眼前。
弗雷德吹了一下，在那一刹那，他心裡忽然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就好像他在每一次輸之前的哪種感覺。
當，籌碼落入了投幣機，這一次，可哥正視著老虎機，她將把手往下拉，嘩啦啦，裡面的圖案開始轉動，跟之前一樣，但卻有些不同。
叮鈴鐺叮鈴鐺……
歡快的音樂響起，老虎機內赫然呈現一串數字「７７７」。
頭獎！
嘩啦啦。
像雪山蹦了一樣，無數的籌碼像浪花一樣從出幣口瘋狂地吐出來。
那個情形，在場的所有人這輩子都可能無法忘記。
籌碼源源不絕，好像裡面佈置控制的堤壩決堤一樣，他們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那些籌碼噴出來，呼吸粗重，瞳孔放大。
這過程足足持續了一分鐘才停止。
而在可哥面前堆積起來的籌碼卻幾乎到了她的小腿肚。
明晃晃、五顏六色的籌碼在賭場枝形吊燈下閃耀著光芒。
這其中還有不少之前其他人偶然掉入其中的戒指之類的東西。
「啊……」有人捂著嘴，難以置信地看著地上那一座小山。
有人眼裡的貪婪幾乎要流出來了。
弗雷德是第一個回過神的，他比其他人都驚訝，但也比其他人都冷靜。
他微笑著上前，「抱歉，這台老虎機出問題了。我們會把您的籌碼如數奉還的。」
如果是在拉斯維加斯，弗雷德會笑著讓人去把籌碼兌換成一張支票，並把這件事大肆宣揚，好讓更多的賭客到這裡來博運氣。
但現在是在哥譚，哥譚的規矩就是——拿走輸家的錢，搶走贏家的錢。
當然，只限於那些贏得過分的。
比如說，可哥。
眾人譁然。
「ｏｈ，你們怎麼可以這樣！這是這個女孩贏到的錢，她應得到這些。」一個大腹便便的紳士挺著肚子說道，如果忽視他眼裡那不懷好意的神色，我們大可以把他稱為一個大好人，畢竟，從一個女孩手裡搶錢，比從企鵝人手裡搶錢容易多了。
弗雷德仍然帶著微笑，他擺了擺手，荷槍實彈的保安已經從各處走了過來。
他們齊刷刷地哢噠一聲打開了保險。
「不好意思，今晚我們有點兒事要忙，諸位紳士小姐，下次再來吧。」邁克溫和地對眾人勸說道。
在拿著槍的情況下，他的勸說尤為有效。
待眾人走了後，熱鬧的賭場二樓就剩下可哥和賭場的人了。
她依舊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隨手把地上的背包一拉，她忽然猛地一用力，背包轉了個圈，巨大的離心力將包圍著的眾人打飛。
籌碼滿天飛，冰冷的燈光下，一個個紅色、黃色、綠色的籌碼從背包裡飛出來。
與此同時，槍聲響起。
「該死的，那個婊/子一定死了。」散去的眾人中還有不死心的傢伙躲在巷子裡，聽到冰山賭場裡傳來的槍聲，低聲咒駡了一句。
他罵完這句話，往地上啐了一口，就轉身走了。
砰砰砰。
槍聲此起彼伏，接連不斷。
「抓住她！你們這群廢物！」弗雷德梳理整齊的頭髮此時淩亂不堪，散亂的白髮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只能模模糊糊地看清一個不斷閃動的身影。
邁克很快覺察出對方是在戲耍他們，她根本就沒有出全力，只是像貓逗老鼠一樣地逗弄著他們。
「行了，也差不多消食了。」一聲女聲響起。
邁克還沒來得及想清楚她在說什麼，就感到自己的下巴中了一拳，眼前金星亂濺，他暈頭轉向，眼皮已經耷拉了下來。
花了三秒時間ＫＯ了所有人後，可哥從地上撿起背包，將所有的籌碼塞入背包裡，她走到樓梯口，瞥見一個侍者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而他面前正好有一把ＡＫ—４７.
可哥一步步朝侍者走去。
對方的臉色發白，恨不得把自己融入牆壁裡面。
可哥撿起木／倉，吹著口哨踢答踢搭地走下樓。
一樓，戒備的保安們呈一個圓將可哥包圍住。
她單手拿著槍，靠在兌換處，拍了下桌子，「換成支票。」
「我、我們……」兌換處的工作人員結結巴巴地想要拒絕。
可哥掃了他一眼，他立馬就換了話，「我們立馬就換。」
三億美金的支票好像跟一億美金的支票沒什麼不同啊。
可哥對著燈光仔細地打量著支票，而後斷定，確實是沒什麼不同，她將支票丟入背包裡，腳步朝外頭走去。
「攔住她！別讓她跑了！」從昏迷中醒過來的邁克趴在樓梯口，高聲喊道。
所有人一窩蜂圍了上去。
可哥轉過頭來，露出個笑容來。
賭場外，車輛竄流不息，絲絲縷縷的細雨中，她的身形快如閃電，時而在迎面而來的車子上踩了一腳，往前竄出幾米遠，時而側身躍入人群中。
只不過幾十秒的功夫。
她就徹底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中了。
當天晚上。
企鵝人在浴缸中享受著難得的閒暇時光時，電話響了。
他嘴裡叼著古巴雪茄，兩隻如蘿蔔一樣粗的手指夾著一個典雅的葡萄酒杯。
企鵝人低聲咒駡了句，接通了電話。
「喂？」浴室裡回蕩著他低沉粗重的聲音。
「什麼？」他從熱水裡站起身來，渾身的贅肉因為這個舉動而顫了顫，就像海面上被風吹動的波浪。
企鵝人眼裡幾乎冒著火，他啪地將手中的酒杯摔在地上，拔腿從浴缸裡出來，披上浴袍，他瞪著眼睛朝外面走去，「叫所有的人都去找！把那個婊/子抓出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三天
哥譚的夜晚向來不平靜，而今夜尤為如此。
企鵝人的手下從角落裡爬出來，他們像是惡鬼一般四處搜尋著，酒店、餐廳、賭場、電玩城，他們仿佛想要把整個哥譚都倒過來，然後晃一晃，好把他們想要找到的東西晃出來。
淩晨四點。
哥譚的穹幕依舊是一片漆黑，仿佛謝幕後的舞臺一樣。
但是，今晚，所有的演員都粉墨登場了。
巨大漆黑的身影在建築物中一閃而逝。
蝙蝠俠站在建築的頂樓，他眯著眼睛，突然縱身一躍，雙翼展開，風吹得獵獵作響。
路燈吱呀一聲破滅了。
一個梳著髮髻穿著西裝的女人瑟縮地往後退著。
「別跑呀，跟我們兄弟去玩玩吧。」兩個男人色迷迷地看著她，手裡把玩著兩把□□。
女人不斷地往後退，她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腳上的高跟鞋不知踩到什麼，她尖叫了一聲，向後倒去。
兩個男人得意地對視了一眼，剛要往前。
一道身影從天而降。
「ＢＡＴＭＡＮ！」男人們立即就認出了這個不速之客。
他們驚慌失措，轉身就想要逃跑。
但是，蝙蝠俠彎下身，伸出手像抓住兩隻小雞一樣輕而易舉就把他們抓了起來，而後往地上一砸。
兩聲尖叫聲、哀嚎聲同時響起。
蝙蝠俠從腰帶裡取出一捆繩子，將二人綁了起來，他看了女人一眼，低沉沙啞的聲音響起，「你該離開了。」
女人的眼裡有感激、愛慕，她沉默地點點頭，將鞋子脫掉，硬撐著被崴到的腳一瘸一拐地往公寓跑。
「看夠了嗎？」蝙蝠俠偏過頭，銀白的月光使得他的雙眼仿佛格外明亮，他的雙目深沉，仿佛在那平靜的眸子底下蘊含著無數的過往的秘密。
可哥從角落裡出來，她攤開手，表示自己身上並沒有任何武器。
是她？
蝙蝠俠立即就認出了這個窺視者的身份，他皺了下眉頭，不贊同地說道：「在這樣的城市，獨自一個人深夜外出，可不是一件聰明人該幹的事。」
可哥當時就想反問一句——那你呢？
她忍了下來，她還是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的。
「我很快就回去。」可哥揚了下手，「再見，蝙蝠俠先生。」
這城市可真小，她來哥譚第一天就遇到蝙蝠俠兩回了。
可哥覺得，她興許該去買個彩票什麼的。
城市的混亂，直到黎明才漸漸褪去。
哥譚警察局門口，一大早，戈登局長從他的suv上下來，就看到門口堆積著一堆什麼東西。
他快步朝那裡跑去，等到近了的時候，看清門口東西的容貌，他低聲咒駡了一句。
「What the hell ？企鵝人是瘋了嗎？」不止一個黑幫份子在淩晨醒來的時候這麼咒駡道。
他們互相詢問、互相戒備，企鵝人昨晚異常的舉動背後到底是什麼原因？是科爾內特又回來了？還是小丑越獄了？又或者是他娘的企鵝人想搞事！
現在的哥譚的黑幫老大是企鵝人不假，但這不代表他可以隨心所欲地行事！
他以為他是誰？蝙蝠俠！還是小丑！
「fuck your ass！一晚上了，你們這群廢物連個女孩都找不到！是不是要我把你們剁成肉末做成義大利肉醬，你們才能找到她！」企鵝人憤怒地將桌子掀起來，酒杯、酒瓶碎了一地。
邁克嘴唇蒼白，他嚇得面無血色，「我、我們這就再去找！」
「站住！」企鵝人喝令住他，他拄著黑色雨傘，臉色陰沉如墨，「去查查哥譚機場的記錄，她一定是個外來者。」
只有外來者，才會像小丑一樣毫無顧忌！
「是！」邁克帶著眾人退下。
企鵝人拿煙槍點燃了雪茄，他叼著雪茄，死死地盯著螢幕上笑靨如花的少女。
三億美金！三億美金！
pong！
他把椅子砸在了牆上！
門口兩個保鏢身體抖了抖，畏懼地低下了頭。
「她惹事了。」一大早，阿什利叼著吐司麵包進入警察局，就被戈登局長叫進了辦公室裡。
聽到這話，阿什利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等到戈登將筆記型電腦轉過來，露出螢幕上可哥的臉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們說的是她。
「什麼事？」阿什利在椅子上坐下。
戈登挑了下眉，轉了下椅子，面對著阿什利，十指呈寶塔狀對著，「她贏走了企鵝人不少錢。」
「多少？」阿什利問道。
「和她的本錢加起來總共三億美金。」戈登平淡地說道。
「噗——」正在喝咖啡的阿什利直接噴了出來。
戈登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自己的臉，又把紙巾盒推到阿什利面前，「昨晚企鵝人就瘋了。」
阿什利想，企鵝人不瘋了才是真的瘋了！三億美金！這是什麼概念！就算你像布魯斯.韋恩一樣揮霍著過日子，你花到死都沒能把這筆錢花完。
怪不得昨晚他睡覺的時候聽到外面一直吵鬧個不停，原來是這事。
「企鵝人現在全城通緝這個女孩子，賞金三百萬美金，生死不論。」戈登從桌面的檔上取出一張單子啪地一下放在阿什利面前，「阿什利，去找她。」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四天
所有的人都想找到可哥。
不止是哥譚警察局，企鵝人，或者是蝙蝠俠。
當阿爾弗雷德告訴布魯斯.韋恩昨晚的企鵝人的發瘋是因為可哥的時候，布魯斯.韋恩沉默了片刻，他看著照片上穿著黑色T-shirt配黑色長褲、側過臉看向偷拍者的可哥，「她在哪裡？」
阿爾弗雷德微微彎了下腰，「如果在半個小時前的話，我還能告訴您她在哥譚，但是現在，她在大都會。」
大都會。
與哥譚比鄰而居的大都會與它的鄰居完全不同，如果說哥譚是個陰鬱低沉的黑髮男人，那麼大都會就是一個熱情洋溢的金髮帥哥。
早上8點。
上班高峰期。
大都會的街道上漸漸地出現那些手中提著公事包，急著上上班的上班族們。
販賣熱狗、披薩的小推車準時准點地出現在他們熟悉的地方，他們或者高抬起著頭，踩著腳步啪嗒啪嗒地往上班的地方去，或者低著頭啃著早餐，看著手裡的報紙，一如既往地由著記憶引路。
「您的芝士牛肉培根熱狗。」頭上戴著一頂紅白二色三角帽的小帥哥從車裡把熱狗遞給了可哥。
可哥道了謝，隨手給了一百美金的小費。
她嘴裡叼著熱狗，手中拿著一張攤開的大都會的地圖，在上面，用紅色簽字筆圈了不少圓圈，她看著地圖，自言自語地說道：「看來一天吃完這些地方，也不是件難事嘛。」
「什麼？」站在她旁邊等候紅綠燈的男人問道。
可哥抬起頭來，笑道：「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
男人看了眼她手中的地圖，心裡了然，「Have a good time！」
「謝謝。」可可笑著說道。
傍晚。
天才擦黑，一盞盞路燈接二連三地亮了起來。
哥譚的街道上卻幾乎看不到人影了。
布魯斯．韋恩透過茶色玻璃窗往外看去，這個城市到處都彌漫著低沉的氣息，就像一個奄奄一息的老人，即將走到他生命的終點。
「老爺，找到她了。」阿爾弗雷德的聲音從藍牙耳機那頭傳來，「她在哥譚酒店。」
「ＢＯＳＳ，人已經找到了，就在哥譚酒店。」邁克跑了一整天總算是有所收穫了。
「那你們還他媽等什麼！快去抓她！」企鵝人嘴裡叼著雪茄，怒吼道。
哥譚酒店。
酒店前臺處，幾個穿著修身制服的前臺小姐撥通了警察局的電話。
戈登在得知了消息後，立即通知阿什利帶齊人馬前去。
而此時。
可哥洗完澡，她從浴室裡走出來，邊擦拭著滴著水的頭髮，邊從冰箱裡取出個草莓夾心蛋糕來，蛋糕約莫有二十四寸大，雙層，頂層擺滿了切成兩半的草莓，新鮮可口，底層則塗滿了粉色的草莓醬，又細細地裱上一圈又一圈的奶油花。
她剛把蛋糕放在桌子上，就聽到一聲門鈴響。
與此同時，玻璃窗啪地一聲破碎，一道身影如雄鷹般竄了進來。
可哥聽著長按不止的門鈴聲，看著正站在她面前的蝙蝠俠，以及不遠處由遠及近的警鳴聲，陷入了片刻的沉默——看來她今晚有的忙了。
「跟我走。」蝙蝠俠說道。
ｐｏｎｇ！
一聲木／倉聲響起。
門被重重地推開。
七八個拿著槍的人走了進來。
邁克陰沉著臉咒駡道：「你個婊／子，把錢交出來！」
可哥沖著他笑了笑，而後側身讓開，露出她身後的蝙蝠俠，她好整以暇地翹著二郎腿坐下，「要不你們談談先？」
邁克等人見到蝙蝠俠就跟見了鬼似的，一個個都往後退了一步。
蝙蝠俠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收回了視線，「跟我走。」
「嘿，batman，她是我們要找的人！」邁克膽氣不足地說道。
「都舉起手來！」房門口突然響起一聲呼喝聲，姍姍來遲的員警堵住了大門口，他們看清了屋子裡的人後，臉色瞬間像是打翻了調色盤。
「b、batman!」有人驚喜地喊道。
「看來現在的情況更複雜了。」可哥切著蛋糕說道，她鎮定自若地好像不過是來了幾個參加party的客人而已，將切好的蛋糕放在盤子裡，「要吃嗎？蝙蝠俠。」
布魯斯.韋恩看著她，覺得有些看不透她。
「減肥嗎？先生。」可可見蝙蝠俠流露出拒絕的神色，不由調侃了一句。
阿什利聽到身後有人低聲笑了一聲，他心裡雖然也覺得好笑，但卻不敢笑出聲來，好在蝙蝠俠並不會計較這點兒小事。
可哥就在眾目睽睽下，將一個大蛋糕吃進了肚子裡，甚至她的腹部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眾人一邊互相警戒著，一邊目瞪口呆。
「既然哥譚警察局和蝙蝠俠都來了，那麼請你們來做個見證，可以嗎？」可哥拿起餐巾擦拭著嘴唇，雙手向後俯撐著床墊，懶洋洋地說道，「我想和企鵝人來一場賭局，贏了所有的錢歸他，輸了，他的勢力，我說了算！」
她的眼睛睜開，眼裡寒光乍現。
阿什利等人都愣了，阿什利張了張嘴巴，他難以相信自己剛剛所說的話，甚至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你，你說什麼？」
其他人也都被她的這句話徹底震驚了，蝙蝠俠皺了皺眉，面具下英俊的五官帶著不贊同的神色，企鵝人可不是那麼好對付的，這個女孩是在引火焚身！
「哈哈哈哈。」邁克在片刻後，忍不住吾著肚子放聲大笑，「這、這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可哥聳了聳肩，撇了撇唇，挑起眉頭道：「或許等你問完你的BOSS之後，就不會覺得這個笑話好笑了。」
她的眼神中沒有任何的笑意。
這讓邁克意識到她是認真的，認真的提出這個看似是笑話的要求。
邁克的笑聲漸漸小了，他臉上沒了笑容，對身後的男人使了個眼神，邁克往外面走去。
在他低聲彙報了情況後，電話那頭企鵝人沉默了片刻後，道：「答應她。」
「可……」邁克難以相信企鵝人居然會答應這件事。
「沒有可是。邁克，我不需要別人來質疑我的決定。」企鵝人斬釘截鐵地說道。
「……是的。」聽到電話那頭的忙音後，邁克眼神晦澀難測，他轉過身，回到房間裡，將槍支插在腰側，用西裝遮住，「BOSS答應了。」
「Well done!good boy。」可哥挑了挑眉，吹了個口哨，說。
企鵝人站在窗戶外，凝視著高樓底下的點點星光，想要他的勢力，可沒那麼容易！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五天
賭局的時間敲定在第二天晚上。
清晨時分，哥譚大大小小的黑社會老大都知道了這件事。
所有人不管與這件事有關或者無關，都在翹首期待著晚上的到來。
「我以為你會阻止這件事。」阿爾弗雷德邊把一道道餐盤擺在暗紅色橢圓長桌上，邊說道。
布魯斯.韋恩將餐巾疊好系在自己的喉結上，他低沉著嗓音說道：「你也覺得她會輸？」
阿爾弗雷德垂下手，站在一旁，「企鵝人能夠代替法爾科內，絕對不是僥倖，據我所知，他的賭術雖然不怎麼好，但是他的手段卻不賴。」
言下之意是即便那個女孩贏了又如何？
最終一樣是人財兩空。
「所以她找了我和哥譚警局作為見證人。」布魯斯.韋恩熟練地用餐刀切開五分熟的肋骨牛排，燭火下他的五官深邃如神明。
「這正是她聰明的地方。」阿爾弗雷德不置可否地說道。
然而他的神色卻明顯地標識出他對可哥接手企鵝人的勢力的不置可否。
這麼說吧，儘管哥譚警局不承認，但是事實上，入了夜之後的哥譚，是企鵝人說了算，他手下的妓院、酒吧、賭場不計可數，這些人只相信拳頭，要讓他們信服，可不是隨便一場賭局就能決定的事。
哥譚地下賭場。
低垂著頭的賭客和高昂著頭顱的賭客在賭場裡來來往往。
這裡是一個哥譚郊區的廢舊汽車改造工廠，牆壁上還殘留著一些汽油濺在上面的痕跡，地上清晰可見輪胎滑過留下的軌道，以往寂靜清冷的工廠不知什麼時候被企鵝人的手下佔據，他們搬進來了十幾張賭桌，從此以後，這裡就成了老賭徒們聚集的地方了。
「快來押了，企鵝人PK亞裔少女，今晚就能見分曉了！」一個雙手大花臂，眼角下畫著三滴眼淚的粗壯男人揮動著壯實的手臂呼喊道。
「嘿，約翰，押你們老闆賠率是多少？」一個瘦骨伶仃的黑人高聲問道。
男人瞥了他一眼，「老強尼，你不是沒錢了嗎？」
「嘿嘿，你管我有沒有錢，我要押你們老闆。」黑人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皺巴巴仿佛被放在洗衣機裡蹂/躪了一整夜的20美金。
「老強尼，20美金頂多就能賺40美金，倒不如去壓那個小姑娘，哈哈哈哈。」有人放聲調侃道。
在哥譚，一切都能拿來賭博。
不管是戈登局長到底什麼時候下臺，還是小丑什麼時候越獄，只要利潤足夠，他們甚至敢拿梵蒂岡教皇的私生子數目來賭博。
因此，整整一日，地下賭場迎來了一場狂歡。
夜幕落下，華燈初上。
冰山賭場已經清場了，所有的賭徒雖然都想親眼目睹這足夠他們吹噓一輩子的豪賭，但是只有少數人有資格出席今晚的賭場。
頂樓。
企鵝人叼著雪茄，他坐在鬆軟舒適的沙發椅上，身上穿著黑色西裝，手裡抓著一把雨傘，他吐出一口煙，黑色的小眼珠轉動了下，「人都到齊了嗎？」
「警局的人已經到了。」邁克額頭上滿是汗，屋子裡的氣溫並不高，但他卻因為害怕即將可能發生的事情而嚇得出了一腦門的汗水。
「別緊張，邁克，這件事不是你的錯。」企鵝人吸了口雪茄後，緩緩吐了出來。
是的，只不過他得死罷了。
可哥從路虎上跳了下來，她身後背著個背包，嘴裡叼著一根草莓口味的棒棒糖，當你看到她的時候，你完全想不到這樣一個女孩會有多可怕。
「hello.」她抬起頭，看到了窗戶邊往下看的阿什利，笑著揮了揮手。
阿什利心裡無奈，戈登當初吩咐他的時候，他還完全沒想到這個女孩能折騰出這麼大的事，沒想到，一轉眼，她就要把哥譚的天給捅破了。
「晚上好，阿什利。」可哥自在地找了一張椅子坐下，這一回可沒有人敢攔著她上樓。
「晚上好，可哥。」阿什利等人荷槍實彈，身上都穿著防彈衣，他們都心知肚明今晚的賭局恐怕沒那麼簡單，所有人的面色沉重，唯有可哥神色自在。
「別那麼緊張。」可哥接過侍者端過來的牛奶，喝了一口後安慰地說道，「不過是來賭一局罷了，出不了人命的。」她下手一向很有分寸的。
阿什利抽了抽嘴角，沒有說什麼。
「蝙蝠俠呢？」可哥環顧了一圈後，問道。
「這裡。」低沉的男聲在角落裡響起，所有人看去，這才發現他不知什麼時候來了。
尖尖的面罩覆蓋著英俊的面容，一雙眼眸仿佛有光。
蝙蝠俠抿著薄唇，他來得悄無聲息，但是此時當他出聲的時候，沒有人能忽視他。
「啪啪啪……」一陣掌聲響起。
樓梯口，企鵝人站在那裡，他臉上露出了個猙獰的笑容，「看來，我們將會一起度過一個美妙的晚上。」
梭/哈。
穿著燕尾西裝服的荷官站在賭桌的中央，他手腳利索地將一盒全新的撲克牌拆封出來，而後對著所有人展示了一番他的切牌、洗牌技術。
他的呼吸急促，手有輕微的發抖，鼻翼微微扇動著。
但沒有人去笑話他。
今天晚上，除了可哥以外，所有人的神經都是緊繃著。
無論誰輸誰贏，今晚都會有一場惡戰！
哥譚警察局的警車已經佈置在冰山賭場附近，只等阿什利的一個信號，就會沖過來。
而企鵝人的人手也都將槍支上了膛，只等待最後的結果出來。
空氣中火/藥味彌漫，仿佛繃緊了的弦，下一刻就會崩裂。
可哥慵懶地坐在沙發上，她撐著下巴，嘴裡含著一塊黑巧克力，濃郁的黑巧克力苦得她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她低聲嘟囔了一句，把背包裡的黑巧克力翻出來，丟給了蝙蝠俠。
「One day a chocolate keeps joker away!」面對蝙蝠俠冷漠的視線，可哥聳了聳肩膀，說道。
好吧，其實是她不喜歡這口味的巧克力。
蝙蝠俠將黑巧克力丟給了阿什利，「keep it.」
阿什利愣了，喂！他不是什麼東西保管處！而且這麼嚴肅的場合，你們在玩擊鼓傳花嗎？！
刷—
刷—
帶著白手套的荷官將底牌發到了企鵝人和可哥面前。
企鵝人看了一眼底牌，他眼角露出了笑意。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六天
「一局定勝負？」企鵝人笑容滿面地交叉著手指問道。
「看起來你的牌很不錯啊。」可哥歪了下頭，笑著說。
「當然，今天的上帝是站在我這邊的。」企鵝人似是而非地說道，他的笑容仿佛在彰顯他的自信，一副「贏定了」的表情。
可哥打了個哈欠，她把玩著手上的底牌，任憑著它在指尖跳躍，像變魔術一樣把它從左手變到右手，又從右手變到左手，她的速度之快，以至於企鵝人只能勉強看得空中殘留的幻影。
企鵝人朝荷官瞥了一眼，示意他接著發牌。
刷——
企鵝人翻開了第二張牌——紅桃A，他臉上露出個得意的笑容。
可哥翻開了牌——黑桃A。
她挑起眉，雙手合攏，「看來我的運氣也不錯。」
企鵝人臉上的笑容有些微的不自然，而後他放聲大笑，從邁克手裡接過雪茄，「有趣。」
他瞥了荷官一眼，眼裡暗含著怒色。
「我的牌面最大啊，」可哥的手指敲了敲臉頰，她打了個響指，「這樣吧，」她從口袋裡掏出支票，放在桌上，「先下個3億美金好了。」
三億美金？！
所有人的呼吸都粗重了起來，目不轉睛地盯著桌子上那一張薄薄的支票，眼神幾乎能冒出火來。
企鵝人的雪茄險些就燙到了他的手指頭，他的嘴唇顫抖著，三億美金意味著什麼？意味著他娘的，以後可以不用幹，光是利息就能夠他花天酒地，當然，企鵝人不會輕易放棄哥譚的權利。
「你跟嗎？」可哥壞笑著說道，「或者說，你有三億美金嗎？」
企鵝人這時候才從貪婪中抽離出思緒來，他鐵青著臉，臉黑得幾乎跟鍋底似的，賭場的資金流被對方截斷，他現在根本沒有三億美金，但是如果不跟，就意味著放棄。
企鵝人深吸了口氣，「可以用同等價值的東西代替嗎？」
「當然可以。」可哥無所謂地說道。
企鵝人對邁克招了招手，待他走進後，小聲地在他耳旁不知道說了什麼。
邁克的臉色瞬間變了。
他深吸了口氣，去頂樓拿了不知道什麼東西，回來後，將一個紙盒放在桌子上。
「金三角的貿易路線以及一筆價值3億美金的單子，如果你轉手賣的話，至少能賺多一倍的錢。」企鵝人把雪茄灰彈在了煙灰缸裡。
阿什利立即明白過來他在說什麼——毒/品！
他手心裡滿是汗，他早已料到今晚的情況會很棘手，但沒想到竟然會這麼棘手。
阿什利艱難地咽了下口水，他看向可哥，既希望她能贏，又害怕她能贏，他們到現在尚未知她是敵是友，這東西落到她手上未必是好事。
「可以。」可哥點了下頭，示意荷官繼續發牌。
第三張牌到手。
企鵝人嘻嘻笑著翻開牌，「紅桃J！」
「運氣可真不賴啊。」可可笑著翻開牌，「黑桃J！你說這是不是巧了？」
企鵝人的笑容有幾分難看了，一次還能說是偶然，二次這他媽是怎麼回事？
他朝荷官看去，荷官嚇得兩腿一軟，竟然暈了過去。
「拖下去，換一個人上來。」企鵝人冷著臉，不一時，就有人上來接替那個倒楣蛋的位置。
然而，有句話叫做，該來的總是會來的。
連著接下來的二張牌。
企鵝人和可哥好像杠上了似的。
他拿了紅桃Q，她就拿到了黑桃Q。
他拿到了紅桃K，她就拿到了黑桃K。
屋子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屏息凝氣地看著賭桌。
蝙蝠俠雙手環胸，他靠在牆上，若有所思地看著可哥。
「呵呵。」企鵝人乾笑著說道：「該不會那麼巧？你是同花順吧？」
可哥聳了聳肩，「人生的事很難說，說不定呢。」
賭桌下，企鵝人不著痕跡地給邁克打了個手勢。
邁克悄無聲息地從人群中離開，他走到樓下，對著無線耳機說道：「準備動手。」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得了。」企鵝人意味深長地拄著雨傘，他們今晚的賭局足可以叫拉斯維加斯的那群賭棍都大開眼界，可從頭到尾這個女孩的臉色、眼神都從來沒有變過。
「你也算是老當益壯。」可哥繞著頭髮，沒好意思說她的年紀可能比他們家族移民美國的時間還來得早，又或者說，比美國建國都來得早得多。
「我先開牌吧，黑桃9.」企鵝人掀開了底牌，獰笑著露出牙齒看著可哥。
「真巧了，我也是黑桃9.」可哥笑眯眯地翻開了底牌，「一副牌裡面可不會有兩張黑桃9。」
企鵝人靠著高背椅，倏然，他那看似笨重的身體像藏在洞穴裡窺探的毒蛇一樣射了出來，雨傘嘭地一下子撐開，細密的細針從黑傘裡彈了出來。
「小心！」阿什利喊道，他連忙拉過一旁的沙發擋住攻擊，側身躲在後面。
砰—
砰—
樓梯口傳來了木/倉聲，子彈在空中呼嘯而過，射穿了吊燈、射穿了椅子、沙發。
企鵝人借著這一瞬間的功夫，伸手朝桌子上的賭注摸去，但他的手剛碰到賭桌，卻發現身體在向下滑。
咚咚咚—
地震了？
企鵝人從賭桌上滑落，他的手緊緊抓住賭桌的邊沿，另一隻手中雨傘的頂頭彈出一個小爪子出來，試圖勾住什麼東西來制止不斷向下滑的身體。
他感到那爪子抓到了什麼，還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已經被拉了起來，而後像轉大風車一樣呼呼呼地在屋子裡轉動著。
阿什利在沙發後，他看著賭桌那邊的情況，傻傻地摸了下自己的頭，沒發燒啊，他怎麼出現幻覺——企鵝人被人像丟鐵餅一樣轉著，而那張賭桌則被輕易地抬在半空中。
我一定是沒睡醒！阿什利狠狠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肉，疼得他呲牙咧嘴！
當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槍聲沒了，賭桌沒了，果然是在做夢！
阿什利心裡想道。
「還愣著幹什麼，過來接手啊。」可哥沖一臉懵逼的阿什利招了招手，她緊了緊手中的繩子，企鵝人一夥人被她綁了個圓乎，齊齊整整，全部到齊。
阿什利：我只不過閉上眼的功夫，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選了嗎？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七天
那一夜。
哥譚的所有黑社會頭子都得知了一個讓他們震驚得從情婦床上滾下來的消息，企鵝人的勢力被一個女孩接手了，而他和他的左膀右臂則通通被送進了GCPD（哥譚警局）。
所有人都在瘋狂地打電話，打聽這消息是真的還是假的？
還有的人蠢蠢欲動，準備趁這個時機吞下企鵝人的勢力。
哥譚警察局。
燈火通明，穿著制服的員警忙碌得不可開交。
抓捕企鵝人雖然很順利，但是接下來的後續工作卻一點兒也不輕鬆。
「在我的律師到來之前，我一句話都不會說。」青著臉的企鵝人橫刀立馬地坐在椅子上，訊問室裡的燈照亮了他佈滿陰霾的眼睛，即便隔著單向玻璃，他的視線都讓那些員警心驚不已。
戈登站在視窗，他單手插著口袋，看著外面忙碌的眾人以及垂頭喪氣的黑幫分子。
他轉過頭來，問道：「你想要什麼？」
戈登是個聰明人，如果他不聰明，就無法在局長這個位置坐了幾十年，因此，當他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付出一定代價的準備。
可哥眨了眨眼睛，「啊？」
戈登深吸了口氣，他在辦公椅上坐下，「你做了這麼多事，總不能是圖開心吧？告訴我，你的目的，如果可以，我們會協助你。」
早些把人送走，總比留在哥譚的好，哥譚太脆弱了，容不下一個可能或引爆的定時炸/彈。
可哥摸著溫熱的杯子，片刻後才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目的只不過是為了寫好一篇論文而已。」
「論文？」布魯斯.韋恩詫異地反問道。
阿爾弗雷德點點頭，一副「我沒說錯你也沒聽錯」的表情，「是的，先生，據可哥小姐說，她來哥譚是根據她導師的建議，來寫一篇環境與犯罪傾向的論文。」
布魯斯.韋恩露出了一副見鬼了的表情，即便小丑現在出來說他要改邪歸正，韋恩也不會比現在更驚訝。
「她現在在做什麼？」
「似乎是在做心理諮詢。」阿爾弗雷德說道。
哥譚警局的訊問室被暫時挪為它用，變成了一個臨時的心理諮詢室。
雖然，在可哥看來這二者並沒有什麼區別。
「我能夠在我許可權範圍內配合你，但是我得提醒你，企鵝人不會輕易開口的。」吉姆.戈登扶了扶眼鏡，看著鏡子後傲慢不羈的企鵝人。
「他會開口的。」可可意有所指地對戈登眨了下眼睛，笑嘻嘻地朝外頭走去。
「YOU BITCH！」可哥剛打開訊問室的門，企鵝人就激動得破口大駡，他的臉氣得通紅，眼睛裡佈滿血絲，猙獰得幾乎能嚇哭一個成年人。
若不是有手銬拷著，他一定會沖過來和可哥打一架。
「OK，OK，calm down！」可哥翹起腿架在桌子上，啪啪啪地將手上的記錄本在桌子上拍了幾聲，壓住企鵝人的聲音。
「戈登呢！我要見他！」企鵝人雖然狂怒，但他可不是沒有腦子，見來訊問的不是吉姆.戈登，他心裡已經暗暗在小心了。
「先生，戈登先生已經回家休息了。」可哥笑眯眯地說道。
「我的律師呢！沒有他在，我不會開口！」企鵝人雙手抱著胸，微微眯著小眼睛，殺意在眼睛裡肆虐，他在揣測，這個女人到底是誰?FBI? 中情局？亦或者是……
「如果你說的是韋斯萊.懷特，那我很抱歉的提醒你，他現在很忙，沒時間接你的活。」可哥咬著筆蓋，在記錄本上寫著。
「不可能，我要打電話給他！」企鵝人憤怒地吼道。
韋斯萊.懷特是哥譚最好的律師，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能把黑的說成白的，企鵝人一直「信任」他，畢竟韋斯萊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他的手上。
「好吧，你打。」可哥沖桌子上的電話揚了揚下巴，懶懶散散地癱在椅子上。
企鵝人眯了眯雙眼，他抓起電話話筒，飛快地用那又粗又短的手指在電話上按著，嘟嘟嘟—，一陣聲音後，電話那頭有人接了。
「喂？」
「是我，韋斯萊你在哪裡？我需要你立即到GCPD這裡來！」企鵝人一如以往地命令道。
但這一回。
他的命令不好使了。
「……抱歉，我現在很忙。」電話那頭說完這句話後迅速地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一陣忙音響起。
企鵝人瞪大了眼睛，那雙綠豆小眼睛幾乎都要掉地上了，他憤怒地啪地一聲把話筒摔在了電話上，而後怒視著可哥，「你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可哥往嘴裡丟了一顆薄荷糖，她雙手環抱，漫不經心地說道：「只不過是把哥譚所有的律師都雇傭了罷了，哦，對了，你在韋斯萊先生家派了那幾個人現在應該已經也到這裡來了，你們想必好久沒見面了，等會兒見面的時候恐怕會認不出他們來了。
企鵝人的呼吸漸漸粗重起來，他意識到眼前這個女人不是以往他所對付的那些中規中矩的員警，而是一個滑不溜秋且充滿未知的對手，他不知道對方從哪裡來，更不知道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什麼。
奧斯維德·契斯特菲爾德·科波特從成為哥譚黑幫頭子以來，從未有過這種無力的感覺。
……
「她到底想幹什麼？」戈登靠在椅子上，目光透過玻璃窗看到底下來來往往的雇傭兵和員警。
從她接受企鵝人的勢力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了。
在第二天的時候，一大幫雇傭兵在黎明時分出現在哥譚機場。
他們身上沒有攜帶任何武器，但是長期在戰場上歷練出來的駭人的氣場卻叫人連遠遠看去都心驚膽戰。
當時，機場的工作人員就報警了。
但是，員警趕到的時候，雖然明知道這群人手上都沾染著鮮血，但卻不知道該拿他們怎麼辦。
「別緊張，我們是可哥小姐雇傭來的。」為首一個臉上有一抹斜著的刀疤的男人聳了聳肩膀說道。
而後，這群人就和可哥進行了接洽。
在這之後。
哥譚就好像有什麼地方變了。
當日，那個女人召開了個會議，具體內容，到現在警方的探子都沒能打聽到消息。
他們只想到，當那些平日囂張肆意的黑幫頭子從會議室裡走出來的時候，哥譚就再也沒發生任何搶劫、強/奸、盜竊的事件了。
從昨天到現在的犯罪率低得連市長都親自打電話過來詢問，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戈登也很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她到底想幹什麼？難不成她真是為了寫一篇論文嗎？如果真是如此，戈登希望她的論文能多寫幾篇！即便只是暫時的也好，讓這個城市能得到片刻的休息也足夠了。
「爸爸。」芭芭拉推著輪椅，她伸手敲了敲門。
吉姆.戈登從思緒裡抽離出來，他驚訝地看著女兒，走上前去，「你怎麼來了？」
「事實上，是阿什利請我來的，他跟我說，局裡需要我的説明。」芭芭拉微笑著說道，她的笑容燦爛，好似加州海岸那迷人的陽光。
吉姆.戈登有些不高興，他沒有表露出來，可芭芭拉卻看出來了，她親昵地拉了拉戈登的手臂，「爸爸，你也不想我呆在家裡整天無事可幹吧。」
「……」在芭芭拉的視線下，戈登節節倒退，他歎道：「好吧，你去忙吧，但別讓自己太累了。」
芭芭拉笑著眨了下眼。
阿什利帶著芭芭拉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可哥正在解決面前堆積如山的龍蝦，阿什利已經習慣了她驚人的大食量，見怪不怪了，哪天可哥要是吃少了，他反倒還要擔憂她是不是心情不好了。
芭芭拉眼神掠過一絲驚訝，她很快就收斂了自己的眼神，以一種溫和的姿態面對這個她好奇已久的女人。
「抱歉，讓你們見笑了。」可哥擦拭了下嘴唇，「稍等片刻。」
她把餐盤端了出去，洗了手後重新進來。
「你好，我是可哥。」可哥伸出手，芭芭拉笑著和她握了下手，「芭芭拉．戈登，很高興認識你。」
……
忙碌了一整天，芭芭拉．戈登卻神采奕奕，如果不是吉姆．戈登一定堅持要她回家，她恐怕都要和可哥他們一起加班加點熬夜了。
她推著輪椅到門口，伸手要去打開門的時候，一抹厲色從她臉上滑過，她的左手摸向了小提包裡的袖珍手/槍，右手吱呀一聲推開了門。
屋內一片黑暗，芭芭拉伸出手去觸摸開關，但她卻摸到了另一隻手，一隻她熟悉的手。
啪——
屋內的燈開了，身著一身蝙蝠裝仿佛與黑夜融為一體的男人站在她的旁邊。
芭芭拉感到自己的喉嚨開始發緊，她說道：「好久不見，布魯斯。」
「你的咖啡。」芭芭拉端了兩杯咖啡過來，琺瑯瓷白色咖啡杯中茶色咖啡泛著一圈圈的漣漪，她端著咖啡杯，慢慢地啜飲著。
「晚上喝咖啡，對你的睡眠可不好。」布魯斯．韋恩低聲說道。
芭芭拉無所謂地聳了下肩膀，「相信我，對於我來說，失眠已經不是個問題了。」
布魯斯．韋恩沉默了。
「她是個不錯的人。」芭芭拉在喝完了小半杯咖啡後，說道。
布魯斯．韋恩點了點頭，芭芭拉曾經是他的夥伴，她年輕，但卻世故老練，比任何自認見多識廣的人都更瞭解人性。
「對了，」芭芭拉在喝完了一杯咖啡後，突然偏過頭來，托著下巴說道：「她讓我轉告你一聲，她想見你。」
布魯斯．韋恩的瞳仁收縮，他清楚芭芭拉的意思，對方知道他們的試探，更知道他們的身份。
看見韋恩震驚的表情，芭芭拉心滿意足，畢竟，當時她也被嚇到了。
世界上知道布魯斯．韋恩就是蝙蝠俠的人可不多，知道布魯斯．韋恩是蝙蝠俠並且還知道他和芭芭拉．戈登關係的人就更少了。
「什麼時候？」布魯斯．韋恩問道。
「明天下午１點，哥譚警局。」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八天
下午１點。
哥譚警察局。
所有的員警雖然一如以往地在忙著，但他們的眼睛卻時不時地往樓上的辦公室瞄去。
此時樓上，眾人的心情也跟樓下的人一般複雜。
蝙蝠俠抱著雙臂，坐在椅子上，戈登局長一直忍住拿眼睛去看他的衝動，他很好奇，可哥到底是怎麼找到他？又是怎麼說服他出現在這裡？
「現在看來人都到齊了。」可哥捏了捏自己的肩膀，悠哉悠哉地說道。
「那麼，我們來談談吧，怎樣把哥譚重建成一個民風淳樸的good city?」
刷—
蝙蝠俠推開了椅子，他一言不發站起身往外走去。
身後，可哥懶洋洋地說道：「不留下來聽一下嗎？或許我的建議很不錯呢。」
「沒有必要。」蝙蝠俠沙啞著嗓子說道。
哥譚疾病已久，他就像一個垂死掙扎的老人，驟然有人突然說，自己能夠讓他起死回生，布魯斯.韋恩的第一個感覺是可笑。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可哥平淡地說道，「但為什麼不花費你的一小時來聽聽這個玩笑好不好笑呢？」
她活了數萬年，見多了朝代更替，哥譚這點兒問題，對她來說，還遠遠不是問題。
「batman.」戈登突然出聲挽留了蝙蝠俠，「她說的沒錯，你應該留下。」
儘管戈登一直不贊同蝙蝠俠的行為，他也無法否認蝙蝠俠對哥譚的重要性，以及他對哥譚的重視。
沉默了片刻，布魯斯.韋恩重新落座。
可哥打了個響指，道：「可以投放了。」
會議室裡驟然暗了下來，投影儀投放處三維投影，那是一個縮小的哥譚模型，在半空中緩緩轉動著。
戈登心想，有錢就是了不起，他這破會議室之前連個投影儀都不能用，現在倒好，直接一步登天，連三維投影都有了。
「讓我們先來看一下，哥譚這十年的犯罪率。」可哥的手在空中輕輕一劃，投影瞬間變成了一個折線圖，層層疊高的折線圖紅得刺目，箭頭不斷往上，背景是哀號慘叫的人聲。
戈登局長看著這一幕，他沉默了，再沒有簡單的數字再赤/裸/裸了，儘管很多人都說他成了局長後，哥譚改變了許多，但在他心裡，依然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遠遠不夠。
而這數字就是事實。
「那麼我們來分析一下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吧。」可哥交叉著手指，撐著下巴，她的眼睛俏皮地眨了下，「畢竟，一切事物都有因有果。」
戈登取下眼鏡，用隨身攜帶的眼鏡布擦了擦鏡片，他低垂著頭，有些沮喪地說道：「是我們員警不夠強大。」
比起層出不窮的犯罪分子和各種可怕高新武器，員警們的素質堪憂，他們的設備甚至需要韋恩家族贊助才能夠配備整齊。
「ｂｉｎｇｏ！」可哥打了個響指，「你說對了，但沒有全對。」
她站起身，手指在空中一劃，「這是哥譚的勢力對比圖，我們來看一下，假設黑幫和恐怖分子的力量值是１００，那麼員警的力量值就只有３０，而蝙蝠俠……」她賣了個關子，笑了笑，而後雙手抱胸，坐在桌子上，正色道：「力量值就只有１５。」
會議室裡，幾個旁聽的員警驚詫地朝蝙蝠俠看去。
他對可哥的言論似乎無動於衷，又或者，只是看上去無動於衷。
「我承認，蝙蝠俠的確有超乎尋常的力量，」可哥從桌子上跳了下來，她慢慢踱步，緩緩走到蝙蝠俠旁邊，站在他身後，「但是，一個人怎麼能拯救一個城市？當城市四處起火，唉聲遍野的時候，一個蝙蝠俠如何能拯救成千上萬的受害者？」
不消他說，蝙蝠俠也知道這個事實。
芭芭拉的事情已經給了他一個教訓。
他冷冷地看向可哥，黑如晨星的眼睛裡深不見底，「這就是你要說的話。」
「一半吧。」可哥聳了聳肩，「現在的哥譚，就像是三國對戰，如果三方勢均力敵，又或者一方的力量足夠強大，而那一方的勢力又恰好是你們員警的話，那麼要把哥譚建設成為一個民風淳樸的城市，就不是一件難事。」
戈登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眼神，他摸著下巴的胡茬，粗糙的手感讓他想起了小時候芭芭拉在每次擁抱他的時候的那些稚氣又可愛的話語，他的眼神變得溫柔，但當想到芭芭拉因為小丑、因為他而失去了像正常人一樣走路的能力時，他的眼神又充滿了哀傷。
「你想怎麼做？」戈登已經拿定主意，他不願意再看到任何一對父母失去他們的孩子，也不願意看到再有孩子痛哭著失去他的父母。
「看來我們會合作的很愉快。」可哥偏過頭看向蝙蝠俠，「那你呢？」
蝙蝠俠看著她，無聲地點了下頭。
或許這只不過是一場鬧劇，又或許這只是一場無力的掙扎，但至少，這有一線希望。
「ok！」可哥脆生地打了個響指，她的手指在空中輕輕點擊著，低聲嘟囔了一句話：」看來我的論文有著落了。」
聽到這話的眾人心情複雜，不知該用什麼表情來才好。
「北極狼、刺刀、阿爾卑斯刃……」阿爾弗雷德整理著名單，「這些可都是國際上首屈一指的雇傭兵軍團，讓他們到哥譚來，這…」
布魯斯．韋恩垂下眼瞼，他站在窗口，看向窗外，山下的哥譚仿佛被籠罩在黑暗之中，如果能見到光明，誰會甘願棲身在黑暗中。
「阿福，她讓我覺得，光明對於哥譚來說，是可能的。」
只這一句話，就讓阿爾弗雷德把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我明白了。」阿爾弗雷德說道。
翌日早晨。
戈登局長緩緩把車子停在停車場，他打開了安全帶，拉開門，走下車，當他一如以往走向警察局的時候，腳步驟然停住了。
這棟嶄新高逼格、至少有三十層樓的建築還是他的警察局嗎？！
吉姆．戈登手上的文件滑落到了地上。
所以，外星人還是入侵了地球？又或者哥譚警局被當作釘子戶清走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戈登遲疑著站在門口。
阿什利正好從門口走過，「局長，你在那裡幹什麼？快進來。」
戈登撿起地上的檔，遲疑地走進裡面，外頭看著已經足夠驚人，裡頭更是叫戈登驚訝到覺得自己今天早上一定沒睡醒。
哥譚警局一直很窮，窮到他們的電腦都是十幾年前那種老式的筆記型電腦，桌子也是破破爛爛，苟延殘喘，勉強能用而已，甚至有些桌子的壽命比一些新來的員警都要長。
可是現在，那些桌子、電腦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嶄新的紅木桌子，電腦也都是全新的蘋果電腦。
「嘿，戈登。」布洛克朝他打了個招呼。
戈登看到他的時候，才有了真實感，「布洛克，我們這裡怎麼……」
「戈登，你別問我，我也是剛來。」布洛克聳了聳肩膀。
戈登啞口無言，他四處環視，只覺得這地方簡直就跟從頭到尾都被換了一樣，抬頭一看，得，他的辦公室倒是還在。
在所有充滿後現代金屬氣息的設備當中，戈登覺得自己那老舊的辦公室就好像一隻大金剛坐在紐約的第五大道一樣——違和極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二十九天
「嘿，戈登。」在二樓，有人沖他打了個招呼。
戈登抬頭看去，「可哥。」
「你來得剛好，我們剛剛敲定了一個訓練計畫，你看一下。」可哥咬著吸管，將筆記型電腦轉了個方向，推向戈登面前。
戈登看完了整個計畫，他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隨著滑鼠的滑動，呼吸也越開越急促。
以戈登從警多年的經歷，他看得出這將會是一個很棒的計畫，或許—讓哥譚恢復和平將不會是一個空想。
「這份計畫是肯尼和其他人商量著做出來的，根據的是你們警局的一個平均素養，不得不說，你們的平均素養真的很『平均』。」可哥吐槽道。
這麼說吧，哥譚的員警基本上不比普通的市民厲害多少，無論是從各種意識還是從身手方面，有些人甚至連每天早起搶公交座位的老頭子們還不如呢。
戈登有些無奈，他尷尬地摸了下鼻子，心知可哥說的是事實。
在哥譚，很少有人願意當員警，除了工資不高外，人身也會經常受到威脅，故而難免的，員警的素質就沒有那麼的高了。
「你們的馬太福音說過『要讓強的越強，弱的越弱』，這句話套在你們身上真是剛剛好。」可哥撐著下頜，粉紅精緻的指尖點著桌子，「這麼說吧，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等你們這些稍微好點的員警和蝙蝠俠老去，哥譚就會像一個腐爛的蘋果徹底地萎縮，青黃不接——這是你們最大的問題。」
戈登苦笑，他也知道這個問題，可是這問題哪有那麼容易解決。
警局要增加開支都需要通過市長的同意，而市長，他可不是捨得花錢的人。
「按照這份訓練計畫，如果順利的話，在一到三個月，你們的員警素質將會突飛猛進，同時，感謝慷慨的布魯斯.韋恩先生，他贊助了你們一筆資金，用來更新設備以及獎賞進步巨大的員警，同時，他還說服了一些議員，將會通過一些對你們有利的條案。」可哥說道。
「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你將會有的忙了。」可哥眨眨眼睛，笑著說道。
戈登起初還不太明白，但當他被可哥推著到樓上的樓層時，他看著琳琅滿目的訓練器械，徹底懵了。
「這些是怎麼弄過來的？」戈登不太明白在一夜的時間，怎麼能讓哥譚警察局發生這樣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麼說吧，這整棟樓除了你的辦公室，都是全新的，我們把以前那個警察局拆了，把一整棟新樓吊了過來，感謝科技，感謝金錢。」可哥說道。
那確實是得感謝金錢，戈登沉默了，他連想都不敢想這會是多大一筆錢。
不過，為什麼單單留下他的辦公室呢？
戈登忍不住問了這個問題。
「這個嘛，可哥指了指樓下的布洛克，「你的老搭檔說，如果把辦公室留下的話，你會很高興的，怎麼？你不高興嗎？」
「高興！高興！」戈登心口不一地說道，他朝樓下不明情況的布洛克揮了揮手，混蛋布洛克，給我等著！
戈登還想和可哥多問一些問題，但是在大樓下，忽然一瞬間電話聲響個不停。
所有員警都手忙腳亂地去接電話。
樓上，可哥和戈登眉頭皺起，二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有什麼事發生了！
「喂，這裡是GCPD，有什麼事嗎？」接線的員警問道。
「救命！救命！有人闖進我們屋子裡，搶走了我的女兒！」電話那頭是哭泣的不成聲的女人。
「喂？發生什麼事？
「Help！Help！一群瘋子闖進銀行來了！快來救我們！我們在哥譚市布洛克區……」電話那頭的人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中斷了，緊接著那邊傳來了一聲槍響聲，隨後是數聲猙獰的嬉笑聲。
「戈登，出事了！」布洛克掛斷了電話，抬起頭，一臉嚴肅地說道。
戈登想要從樓梯上下去，可哥卻道了聲：「來不及了，你別緊張。」
戈登還沒來得及反應，下一秒就感到自己的脖領被抓住，而後一股力氣將他從地上抓了起來，他的腿踏不到實地，在半空中晃了晃，隨即像蹦迪一樣，從樓上被抓著跳了下去。
可哥在地上輕巧地著陸，甚至沒有發出一聲聲音來。
戈登懵了，徹底地懵了。
他抬頭看了看他們剛才還在的樓層，再看了一眼地面，倒吸了口涼氣，這身手實在太漂亮了！
「出了什麼事？」可哥掃了一圈都在接著電話的員警們，低頭對布洛克詢問道。
「哥譚到處都在發生犯罪事件，」布洛克神色不安，他的手指敲擊著桌子，一隻手搭在腰間的酒壺裡，「恐怕這些事情是有備而來的。」
「現在怎麼辦？」布洛克看向戈登，又看了可哥一眼。
可哥垂下眼瞼，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肯尼，叫你們的人三分鐘內出現在警察局這裡。」
說完這句話，她就把手機掛斷，對戈登說道：「分軍二頭，一邊叫你的線人去打聽下這件事到底是誰在操縱，一邊跟你們的員警說一聲，將所有的報警立即記錄，不管情況有多危急，都要等那些雇傭兵到了之後再說。」
「但是那些市民們怎麼辦？！」布洛克扯著嗓子喊道，他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如果不立即出警，在這三分鐘內就會有無辜的市民犧牲。
布洛克平日裡看似醉醺醺，是最不經心的，但他骨子裡卻是流著一腔熱血。
戈登臉上也表露出不贊同的神色來。
其他員警們猶豫地看向他們這邊兒來，他們的話根本就沒有刻意地去控制音量，因此所有的人都能聽清楚可哥的安排。
「是啊，我們員警的使命就是要幫助市民，怎麼可以在警局裡面等？」一個年輕的員警高聲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
可哥雙手抱胸，她掃了眾人一眼，冷靜地說道：「身為一個旁觀者，我很高興你們這些員警始終記得自己的使命，但是麻煩你們在這個時候，動動腦子，你們員警有多少人，如果全部出動，力量必定會分散，到時候恐怕別說幫助市民，你們的命都得搭上去，這樣一來，其他想要求助的市民能向誰求助？」
可哥的話，就好像一盤冷水潑在了他們的腦門上。
所有的人都偃旗息鼓，閉上了嘴，強忍著痛苦和無奈。
他們未必不知道對方這一手背後的目的，但是身為員警，如何能坐視市民受難？
他們從穿上這一身制服開始，就承諾過，始終不忘他們的指責！！
「都沒意見了吧？」可哥嘴唇動了下，「沒意見就立即登記各處報案人員，按照時間、地址、緊急程度分門別類地記下，這樣才是真正在救他們！」
她說完這句話，看向沉默的戈登，果斷地說道，「芭芭拉對我們的情況會很有説明，讓她來一趟吧。」
戈登沉默著點了點頭。
「至於你，布洛克，你負責去聯繫線人，必須將那個人給挖出來！」可哥眯了眯眼睛，眼神裡掠過凶煞的氣息。
布洛克點頭道，「我這就去。」
接下來的三分鐘內。
所有的人都忙碌地按照可哥的安排進行，他們臉上都帶著焦急、無助、憎恨的神色，有的人接聽著電話的時候忍不住哭了。
可哥站在樓上，她撥通了布魯斯.韋恩的電話，看到底下眾人的情況，眼神深了深，沒有任何變革，能不流血！但短痛總比長痛好！
在許久之後，電話那頭總算接通了，一聲爆炸聲透過電話傳了過來，可哥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她說：「布魯斯.韋恩，我們需要你的説明，到警察局來一趟。」
身著黑色蝙蝠裝的男人聽到電話那頭的忙音，眸子一片抹不去的冷靜，他伸手，左勾拳，一拳將戴著小丑面具的男人打倒在地，而後扼住他的喉嚨，「告訴我，這些事是不是小丑指使你們幹的！」
男人被打飛了面具，露出一張蒼白脆弱的臉，他的臉此時由於缺氧而漸漸漲得通紅，兩隻腳在半空中拼命掙扎著，脖子往上伸，像是在乾涸的池塘裡拼命呼吸的魚，「我、我……」
蝙蝠俠稍微鬆開桎梏，他一拳打爆旁邊的牆壁，「我想聽真話。」
男人拼命地呼吸著，他搖著頭，涕淚四流，「我、我不知道！」
蝙蝠俠看出了男人沒有說謊，他眯了眯眼睛，將男人丟到一旁，長腿一邁，上了蝙蝠機車。
呼——
機車傾斜著，在馬路上濺出火花來，車子的速度快得驚人，不到幾秒時間，連人帶車都消失在男人的視線當中。
男人癱軟在地上，臉上卻慢慢浮現出一個猙獰恐怖的微笑。
沒有人能阻止小丑歸來!
沒有人能阻止哥譚墮落！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天
肯尼等雇傭兵到的時候, 就看到他們想像中本該亂成一團亂麻的警局，竟然一副井井有條的模樣。
有些人的眼睛分明紅腫著, 顯然是剛剛哭過。
他收回視線, 走到可哥身旁。
可哥掃了一眼肯尼, 又環顧了一圈底下正準備她再次下達命令的眾人, 「所有的人暫時放下手上的事情，現在我們有雇傭兵三百人，員警五十人，留下十五人在警察局接聽電話，並及時傳達消息，其他三白三十五人分為五隊，各自負責一個區，先從最有可能獲救的任務物件開始著手，一旦救助完畢, 立即安排人將罪犯押往警局, 受害者則送往醫院……」
眾人屏息凝氣地聽著她俐落地下達命令。
蝙蝠俠悄無聲息地在可哥不遠處的窗戶出現, 他往樓下一個個眼睛帶著希望的員警們看去，那些人的眼裡雖然有著痛苦，但更多的是希望。
「現在對表——10點20分, 五分鐘拿齊設備，25分準時出發！」可哥舉起手, 看著表說道。
所有人井井有條地照著她的吩咐進行，戈登被她故意地忽略，身為局長的戈登, 在此時這種混亂的時刻，比起親赴現場，在警察局裡壓陣，對他來說更加重要！
「你來了。」可哥轉過身，看到隱匿在黑暗處的蝙蝠俠，隨口打了個招呼。
她果然已經知道他的身份了，蝙蝠俠想道，低沉著聲音問道：「你要我做什麼？」
可哥抬起眼皮，「你在哥譚這麼多年，這一次的恐怖襲擊絕非偶然，你猜到是誰在背後操縱的了嗎？」
蝙蝠俠沉默地看著她，她總是能給他超乎意外的反應。
布魯斯.韋恩沙啞地說道：「有。」
「是誰？
「小丑。」
聽到這個答案，戈登心裡頭有種果然是他的感覺，可是小丑，現在應該被關在阿卡姆裡面。
「…肯定是他！」一把熟悉的聲音在戈登身後響起，戈登心裡頭一緊，會過頭看，芭芭拉不知什麼時候到了，只見她雙手捏緊，眼睛裡竄著仇恨的火焰。
「芭芭拉！」戈登下意識地喊道，他沒有發覺他的聲音有多麼無助，小丑的那一次瘋狂雖然沒有把這個可敬的警察局局長逼成一個瘋子，但也在他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陰影。
「daddy，我沒事。」芭芭拉收拾了自己的情緒，她捏著裙子的褶邊，嘴唇緊抿著。
「也不一定就是他。」戈登說道，「哥譚的恐懼分子那麼多，未必就是小丑！說不定是模仿犯！」
這的確有可能！可哥垂下眼眸想道，模仿犯這種存在，就像是病毒一樣，一傳十，十傳百，如果有人再在背後推了一把，讓他們這些本該鬆散孤立無援的人聯合起來，一起幹了一票大的，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又或者是有些人不滿最近哥譚的太平，有心想要搗亂，故意假借小丑的名義，也是極有可能的。
「找到了！」布洛克頂著啤酒肚，小跑著上來，他的神色是從來都不曾有過的嚴肅和不安，從他嘴裡吐出的話，說明了這個原因，「是小丑幹的，他在今天淩晨越獄了！」
果然是他！
蝙蝠俠捏緊了拳頭。
「那為什麼到現在才知道這消息？」可哥皺著眉頭反問道，像這種越獄，一般都應該立即通報警局，對罪犯進行通緝，而不是等到現在，事情爆發了，才被追查出真相來。
布洛克沒有說話，他拿起手機，打開了一段視頻。
視頻中的背景一看便知道是臭名昭著的阿卡姆瘋人院，隨著鏡頭的拉近，隱約可以聽到裡面傳來哭喊聲、求饒聲和尖叫聲。
所有人的臉色瞬間都變了，他們都已經猜出了為什麼到現在小丑越獄的事情才傳出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所有的警衛、醫生和護士都被殺了。
果然，鏡頭轉到了阿卡姆瘋人院裡面。
屍橫遍野，斷肢滿地，已經不足以說明瘋人院的慘狀了。
牆壁上、地上、兩側的椅子上都佈滿了鮮紅色的血痕，地上躺著一個金髮碧眼的年輕護士，她圓睜著雙眼，那雙漂亮如同寶石的眼睛此時已經蒙上一層熤層，就好像被製作成標本的蝴蝶，依舊美麗卻不再具有生命的氣息，她的眼角有一滴淚滑落，嘴唇微張著，仿佛是在求救。
而她的心臟卻被取出來，放在她的手上。
「卡擦！」可哥將手機捏碎了，任何一個人看到這一幕都會憤怒！
視頻還沒結束，緊接著拍攝的視頻是一個蒼白著臉，嘴唇從嘴角一直咧到耳朵處的男人，男人嬉笑著，俏皮地揮舞著手中冰冷的手術刀。
「早上好啊，蝙蝠俠！」小丑笑嘻嘻地沖到鏡頭前面，他眼睛裡的惡意仿佛透過視頻都能流出來。
「聽說我在阿卡姆的時候，哥譚發生了不少變化嘛，這樣不好，小丑最不喜歡的就是變化了，而且居然還是朝著很無趣的方向變化！」小丑的右手摸著下巴，他抱怨地搖著頭，像是個討不到糖果吃耍賴的小孩子一樣。
蝙蝠俠的呼吸開始變得粗重起來，他捏緊拳頭，這混蛋！
「所以啊，我在阿卡姆都呆不下去了，其他人聽到這件事也很生氣啊。」小丑叉著腰，靈活地做了個鬼臉，「我們就一致決定，要出來，讓哥譚恢復以前那個可愛的模樣！」
「嘻嘻嘻，對了，好像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女孩子造成的吧，」小丑歪了下腦袋，做出一副愁思苦想的樣子來，而後他猛地拍了下腦袋，好像突然想起來了一樣，「那個叫可哥的女孩子！」
可哥對視著視頻中的他，冷笑了一聲。
「這樣看來，我們有的玩了。」小丑興奮地揮舞著雙手，手舞足蹈地說道。
視頻在這裡戛然而止。
所有人胸腔裡都憋著一股怒氣。
「這是誰發給你的視頻？」可哥問道。
布洛克道：「之前一個被送進阿卡姆瘋人院的線人發來的。」
「立即調查他的下落。」可哥和蝙蝠俠異口同聲地說道。
芭芭拉出聲道：「交給我吧，我能查得出他在哪裡。」
布洛克把手機轉交給了她，芭芭拉打開隨身攜帶的電腦，手指輕靈地在鍵盤上敲擊著。
電腦上浮現出哥譚地圖來，隨著她手指速度的越來越快，在螢幕上出現的圓圈範圍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確定在市中心的一棟高級公寓。
可哥還沒動身，蝙蝠俠已經從窗戶躍出，身形在建築物上閃動著。
「我也要去。」芭芭拉低聲對可哥說道。
可哥瞥了戈登一眼，見他滿眼哀然，卻無反對，便默許了芭芭拉和她一起行動。
開著藍色瑪莎拉蒂在公路上一路狂奔，沿路，她們看到家家戶戶門窗緊閉，即便現在是白日，所有人都仿佛置身於黑暗的地獄中。
偶爾經過幾處正有人施行犯罪的地方，芭芭拉幾次想要開口，但都閉上了。
她有一顆溫暖柔軟的心，也有一個強大理智的頭腦。
「到了。」可哥拉開車門，快速沖進公寓樓裡，直接暴力拆開了大門。
她們直接上了39樓，電梯門噔得一聲打開，她們看到的是本該華麗精緻的高級公寓仿佛被龍捲風席捲過一樣，地面上是爆炸過的跡象，硝煙的味道還殘留在空氣中。
「小心。」芭芭拉小聲提醒道，她的手掌心裡已經多出了一把袖珍□□。
可哥嗅了嗅，這屋子裡大概有兩個人，一個是布魯斯.韋恩，一個不知道還是不是人。
她們摸著牆壁往裡走，越往裡去，看到的情景就越叫人發麻，地上是殘肢斷臂，枝形吊燈上還懸掛著一隻手臂。
小心翼翼地避開那些殘骸，可哥看到蝙蝠俠站在臥室裡。
他就那樣站著，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他前方的事物。
可哥走到他旁邊的時候，他甚至都好像沒有發現一樣。
在電視裡面，播放著一條視頻。
主角同樣是小丑，但是這回的配角卻換了。
出現在視頻裡面的配角是一群哭泣著的男男女女，那其中有老有少，有呱呱墜地的嬰兒，也有老邁滄桑的老人家。
「嘻嘻嘻，又見面了，唉呀，蝙蝠俠，你的朋友也露面了，她長得可真奇怪呀，怎麼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高興？」小丑湊近了鏡頭，這讓他那雙瘋狂的眼睛更加地清晰了。
蝙蝠俠不動聲色地做了個手勢，芭芭拉點了點頭，她輕輕推著輪椅出了房間，翻出電腦，開始搜尋小丑的位置。
「哈哈，瞧瞧，瞧瞧這裡有這麼多人來參加party！真是太讓人高興了！」小丑邊說著邊跳著走到那些人質面前。
在他拿瘋魔的模樣面前，一個壯漢都被嚇得抽搐著暈了過去。
「你想幹什麼？」可哥問道。
「我想幹什麼？這是個好問題。」小丑手指戳著臉，歪著腦袋，好像一副認真思考的模樣。
他背著手，踱著步，甚至還裝模作樣地推了推眼鏡。
「天哪，我都沒想過我要幹什麼！我是不是瘋了？！」小丑抓著頭髮，揚起頭，仿佛自問自答一般。
芭芭拉緊張地敲擊著鍵盤，她感到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在發抖，過往的那一幕場景又出現在了她的腦海中，她顫抖著嘴唇，整個人臉色慘白得可怕，芭芭拉狠狠地咬了一口自己的手臂，借著疼痛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要怕！一定要找到那個惡魔！
她邊在心裡想著，邊咬著牙搜尋著。
小丑能看到可哥的存在，這就意味著視頻不是事先錄製好的，而是在現場直播，只要找到定位，就能把那只可惡的小丑抓出來！
「對了，我想到一個好主意了。」小丑突然站定腳步，俏皮地敬了個軍禮。
「不如我們來賭一局吧。」
小丑笑嘻嘻地看向可哥的方向，「聽說你很會賭，甚至把企鵝人的勢力都贏了過去，那麼我們來賭一場吧，贏了這些人都歸你，輸了你就自殺吧。」
蝙蝠俠的拳頭握緊，又來了！這個混蛋！
「我答應。」可哥雙手抱著胸口，她平靜地說道，「時間，地點。」
小丑愣了下，而後捧腹大笑，笑得都在地上打滾了，「哈哈哈哈哈……，batman，這個女人實在太有趣了，怎麼辦？我發現比起你這個無趣的臭男人，我更喜歡這個有趣的小姑娘了！」
蝙蝠俠的回答是沉默。
他早已知道，面對小丑，暴力就是最好的回答。
「好了，好了，我也該準備我們的小「約會」了。」小丑笑著歪著腦袋，「不然被可愛的『芭芭拉』發現了地址，可就不好啦，再見。」
他對著螢幕做了個飛吻，而後關掉了視頻。
芭芭拉低垂著頭，推著輪椅進來，「我沒找到他！」
「這不是你的錯。」蝙蝠俠罕見地溫柔說道。
即便蝙蝠俠這麼說，芭芭拉依舊一副內疚的模樣，只差一點兒，一點兒，她就能挖出那只臭老鼠的地址，偏偏，他就發現了她的追蹤。
芭芭拉握緊了手，她的掌心裡早已傷痕遍佈，不缺這幾個傷痕。
「沒關係。」可哥安撫地拍了下她的頭髮，「小丑既然想要和我賭一場，他就不會對那些人質下手，對他來說，我是一個新玩具，那些人質不過是附贈品罷了。」
這溫柔的動作叫芭芭拉的眼眶忍不住紅了，她低下頭，捂著臉，淚水從手縫中滴落。
可哥的安排的確奏效了，在短短半小時內，設備更新並且由在戰場上歷練過的雇傭兵帶領的哥譚員警發揮了比以往更高效的行動力。
絕大多數的犯罪分子都被逮捕了，除了小丑以及他帶領的一幫阿卡姆的瘋子們。
有些想要趁火打劫的傢伙見到員警們這麼利索，一個個也都熄了心思。
不過，奇怪的是，哥譚的黑幫分子在這次活動中居然沒有趁機下黑手，更沒有互相挑撥栽贓，這一點兒引起了戈登的注意。
但他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在了腦後。
吵雜的警局內，各種犯罪分子被拷著手銬，垂頭喪臉地做著筆錄，他們有些人叫囂著要等律師到來後才肯開口，對於這個要求，所有的員警都很有耐心地滿足了。
然後，他們打通了電話之後，就會得到一個消息，哥譚包括大都會的所有律師，甚至還在學校讀書的那種實習律師，都被一個大富豪給包圓了。
他們根本找不到一個律師來幫他們辯護。
「金錢就意味著一切。」布洛克感歎著說道，他完全沒想到，有生之年，他居然能看到這些王八蛋們哭喪著臉做筆錄的樣子，叫你們有幾個臭錢就牛逼，再牛逼還能牛逼得過可哥小姐！
「我不同意！」辦公室沒，戈登拍了下桌子，振振有聲地說道。
「晚了。」可哥抱著杯熱可哥，邊喝邊說道。
「相信我，可哥，也許你其他事都做得對，可是這件事，你太莽撞了！」戈登深吸了口氣，他無法想像小丑又會使出什麼手段來對付可哥。
可哥的嘴巴旁邊有了一圈白沫，她沒有發現這一點兒，而是抱著杯子像倉鼠一樣啜飲著，「戈登，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死的。」
活了幾萬年，見慣了風風雨雨，栽在一個瘋子手上，要真是這樣，可哥乾脆絕食自盡好了。
這也太丟饕餮的臉了！好歹也是一隻凶獸！
「我會接著找他的位置。」芭芭拉依舊收拾好自己的情緒，她是個很堅強的女孩兒，即便受到再大的挫折，都能夠重新站起來。
戈登點點頭，他撐著桌子，「我會派員警們在城市裡搜尋線索，一定會在8點前找到那個混蛋的地址的。」
可哥不以為然，那傢伙實在太聰明太狡猾了，她試著通過搜尋氣味去尋找那些人，可是這個嘗試卻失敗了，對方心思實在縝密，可哥自認自己從未暴露過自己的能力，他卻能夠事先就預想到這一點兒並採取措施來解決問題，實在是個棘手的對手。
她邊想著，邊把棉花糖融入可哥裡面，不知不覺就下了太多了。
等到發現的時候，杯子裡的可哥已經變成了凝膠狀了。
可哥若無其事地將杯子放在一旁，這不是她幹的，是棉花糖自己動的手！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一天
夜晚七點半。
戈登派出去搜尋的員警帶來的是一個壞消息——沒有人知道小丑現在在哪裡？他就像一滴水落入了海洋一樣, 尋不到任何蹤跡。
「該死！」戈登捶了下桌子，他煩躁地抓了下頭髮, 而後猛地轉過身來, 對可哥說道：「我裝成你的模樣去！」
可哥正在喝咖啡, 戈登的這話直接害得她嗆得臉都紅了, 「咳咳，」她狼狽地擦著嘴，「戈登，我求求你下次說這種話之前，先讓我把杯子放下，要知道，就算嗆不死，那滋味也不好受。」
戈登吐出一口氣，坐在椅子上, 他雙手交叉著, 眼神中充滿焦慮, 戈登能十數年如一日得到哥譚人民的敬仰是有原因的，面對危險，他從不畏縮, 永遠是身先士卒，他在局長這個位置坐了十數年, 有無數個人願意給他塞錢，好叫他高抬貴手，將某些人放過一馬, 可他從來沒有這麼做過。
他或許死板，或許冥頑不靈，或許在有些人眼中，他是個十足的蠢貨。
但即便是那些人也不得不承認，他們需要這樣的「蠢貨」！
一個能在小丑逼迫下仍能堅持自身操守的人，他已經是英雄了。
「戈登，放鬆一點兒，今晚對我來說，只不過是無數平凡歲月中一個毫不起眼的一夜罷了。」可哥淡淡說道。
可哥撥弄著手中的湯勺，她以一種舒適的姿態坐在椅子上，全然沒有暴風雨即將到來的那種不安與恐懼。
在她輕鬆的態度下，戈登和芭芭拉慢慢地也放鬆了下來。
「今晚我和你一起去，芭芭拉，你在我們身上放定位和竊聽器，到時候時刻準備動手。」戈登說道。
芭芭拉點了下頭，她的心思卻沒有放在這裡，反而飄到了很遠的地方，她在想布魯斯.韋恩今晚會怎麼做？她知道他不可能坐視小丑肆意妄為！
布魯斯.韋恩也的確如她所料，他從公寓離開後，就回到了他的城堡。
阿爾弗雷德協助他利用全球衛星定位，試圖找出小丑和那些人質的下落，但是小丑隱瞞得太好了，他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既存在也不存在。
仿佛整個人連帶那些人質都消失在哥譚這個不大的城市裡面。
「視頻當中有任何線索嗎？」阿爾弗雷德提醒道。
有時候，過於著急反而會忘記一些近在眼前的線索。
布魯斯.韋恩搖了搖頭，他穿著一身休閒西裝，黑色暗得深沉的西裝在他身上彰顯出無盡的荷爾蒙魅力來，此時微沉的眉眼更凸顯出獨特的個性魅力，「他是在一個倉庫拍攝的，四周圍看不出什麼痕跡。」
阿爾弗雷德了然，他低下頭看了下懷錶，提醒道：「時間就要到了。」
布魯斯.韋恩站起身，接過阿爾弗雷德遞過來的頭套，他將帶著兩個尖叫的蝙蝠頭套套在頭上，再次睜開眼時，他又是那個讓所有罪犯聞風喪膽的蝙蝠俠。
7點45分。
小丑發來一條短信，短信是發送到芭芭拉的手機上，很明顯，他對可哥他們的行蹤了若指掌，而他們對他卻一無所知。
「親愛的可哥，8點的約會即將開始，請換上你的裙子來到可愛的冰山賭場，讓我們一起來一場浪漫到要麼你死，要麼我死的約會吧，微笑。\"----from JOKER.
芭芭拉緊握著手機，「他把時間都算好了！」
從警察局到冰山賭場的最短時間正好是15分鐘，這個惡魔把一切都算得精准無比，就是為了斷絕他們再想其他辦法。
「沒關係。」可哥搖了搖頭，「我會贏的。」
她話語裡的篤定讓芭芭拉心裡稍微放了下心，然而只要一想到和她賭的人是小丑，芭芭拉就始終無法徹底放下心來。
不管她承不承認，小丑的狡猾和難以對付都是哥譚首屈一指的，跟他一比較，貓女都是可愛無邪的小天使了。
8點。
可哥和戈登準時到了冰山賭場。
這個荒廢了一段時日的賭場此時仿佛回到了過去那些輝煌風光的時候，燈火通明，珠光閃耀，門口甚至還鋪了一條灑滿了玫瑰花瓣的紅地毯，上面掛著一條遊樂園的橫幅，只是上面的park被壞心眼地用黑色塗料塗黑了，又重新用紅色顏料寫上冰山賭場，門口兩邊各站著一個仿佛是蠟像的小丑，一個張大著嘴巴哈哈大笑，一個低垂著頭，啜泣著。
整個賭場散發著一種古怪的氣氛，就好像巴羅克風格的建築中加入了日式的榻榻米，古怪中透漏著不詳。
戈登才剛踏上紅地毯，兩個小丑忽然都抬起頭來，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就把手放在了腰側的□□上。
「別緊張，這只是兩個假人罷了。」可哥擺了擺手說道。
兩個假人嘴裡都同時發出了嘻嘻的笑聲，異口同聲地用小丑的聲調說道：「歡迎光臨，美麗的可哥小姐，以及煩人的老相識戈登局長。」
兩個假人的話音一落，就響起一陣吵雜的掌聲。
戈登和可哥對視了一眼。
那個笑嘻嘻的小丑微微鞠了一躬，做了個請的手勢，「請上二樓吧。」
賭場從外頭看著燈火通明，熱鬧異常，但進了裡面，才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桌椅擺放著，吧臺上擺放著幾個酒杯，有的杯子裡的酒已經喝完了，只剩下杯底的一片檸檬，而有的杯子卻被喝了半邊，只剩下半杯淡藍色的酒在杯裡。
啪嗒啪嗒。
樓上突然響起一陣腳步聲，像是有人在跑動似的。
可哥指了指樓上，戈登點了下頭。
二人從樓梯，一前一後地走了上去。
近了二樓，可哥已經聞到了小丑的味道了，他就在賭桌的對面，二樓不同于明亮的一樓，反倒是烏起碼黑一片，窗簾也都被拉上了，屋子裡看不到一絲亮光。
突然。
啪的一聲，一個響指過後，一道追光落在賭桌的對面。
一頭綠發梳的整整齊齊向後的小丑笑嘻嘻地交叉著雙手，坐在椅子上。
隨後所有的燈都啪地一聲打開了，亮得耀眼刺目。
他飛了個吻，笑嘻嘻地說道：「好久不見了，戈登。」
「你！」戈登在來之前曾經無數次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但是那些所有的念頭在他看到小丑的那一刻卻是如雪山一樣山崩了，他感受到自己血管在不斷地跳動，他的呼吸變得困難起來，眼睛也好像蒙上了一層紗。
「不要那麼興奮嘛，戈登。」小丑歪了下頭，咧著嘴唇，壞笑著說道：「今晚，是我和可哥的約會呢。」
他的話語說得旖旎，可卻叫人有種後背發麻的感覺，冷不丁打了個寒顫。
「那些人質呢？」可哥隨手拉過一把椅子坐下，平靜地問道。
小丑的眼神閃了閃，他唇角咧開，露出一個猙獰的足以叫一個成年人做噩夢的笑容，「那些人嗎？當然是在其他地方了。」
小丑苦惱地攤開手，「我本來是想把她們一起帶來的，可是他們都不肯來，都不願意來見你，我也沒辦法，只好自己來了。」
小丑邊說邊歎氣，仿佛遇到一群不懂事的孩子似的。
戈登和可哥心裡卻很明白，這只不過是藉口罷了。
「要怎麼賭？」可哥單手把玩著桌子上的籌碼，借著桌子的遮擋，將得到的消息迅速地傳達給了芭芭拉。
另一邊，得到消息的芭芭拉立馬就入侵了哥譚的監控系統，小丑要出現在冰山賭場，少不得得用一些方式才能到達，只要找到他第一次出現是在哪裡出現，就能順藤摸瓜，把所有的人質都救出來。
芭芭拉行動的同時，小丑已經笑著開口說道：「二十一點，三局兩勝，贏了我把那些人歸還給你們，輸了你就得死。」
說到死字的時候，小丑的表情瞬間扭曲了，他捂著臉，笑聲從手縫裡流瀉出來，那笑聲中帶著叫人心驚的惡意。
「可以。」可哥隨手把籌碼丟下，「但僅僅只是這樣，未免太無趣了。」
「可哥！」戈登失聲喊道。
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安靜，戈登。」小丑不滿地看了戈登一眼，他轉過頭，感興趣地問道：「那你有什麼提議呢？」
「二十一點太無聊了，不如玩俄羅斯轉盤，一樣是三局兩勝，不過這回贏了，你除了歸還人質外，還得承諾一件事。」可可靠著椅子，纖細的手指中跳動著一塊鮮紅的籌碼。
「俄羅斯轉盤！」小丑興奮得臉都扭曲了，他跳起來，仿佛瘋子一般仰天大笑，「這，這真是太棒了！！怎麼辦？我突然發現，比起那只臭蝙蝠，我更喜歡你了！！」
可哥眼皮也不抬一下，「你就不問是什麼承諾嗎？」
「當然，當然。」小丑仿佛突然醒悟一般，他摸著額頭，又坐了下來，自言自語地說道：「的確是該好好考慮，要是你說要和我結婚，那我怎麼辦？我可不喜歡對Ａ，而且哈莉會生氣的，不行，這個我可不會答應你。」
可哥靜靜地看著他，她有些覺得這個人不像是瘋了，反倒是像是在裝瘋。
可哥若有所思地摩挲了下手指，將心思壓了下去，「你輸了的話，就得承諾一輩子都不能踏出阿卡姆瘋人院。」
小丑安靜了下來，他的眼睛像狐狸一樣充滿了狡黠，此時他的神色出奇的冷靜，甚至稱得上平靜，這反倒叫戈登心裡頭開始不安起來了，一個不發瘋的小丑可比一個發瘋的小丑還來得棘手。
「那就說定了。」好在小丑很快就恢復了瘋瘋癲癲的模樣。
「戈登，你的槍給我。」可哥朝戈登伸出了手。
小丑對她的舉動並沒有什麼異議，而是笑嘻嘻地看著可哥動手。
可哥啪地一下將槍管打開，倒出裡面的子彈，戈登的□□是老式的勃朗特□□，每支□□裡面只有六顆子彈，可哥把□□裡的子彈退了出來，只留下一顆子彈放在裡面。
「誰先來？」可哥打開□□的保險，問道。
小丑微微眯了眯眼睛，伸出鮮紅的舌頭舔了下嘴唇，「硬幣？」
「好。」可哥掏出一枚硬幣，「我選人頭，你選字？」
「嘻嘻嘻，女士優先，你說了算。」小丑說道。
可哥沒有在意他那探尋的眼神，而是隨意地將硬幣拋棄，銀白色的硬幣在空中翻轉著，戈登呼吸都不敢太大，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那一枚硬幣。
在他的眼裡，硬幣看似很緩慢地掉落下來，在掉落的過程當中，不斷地翻轉著，時而人頭在下，時而字在下。
俄羅斯轉盤，這個遊戲看似是在拼運氣，但事實上，沒有任何純粹運氣的遊戲，這個遊戲也有他的概率，先開槍的比後開槍的中獎的機率要高１.９％。
這個機率的確不高，但在性命前面，這個機率已經足夠高了。
硬幣掉落。
與此同時，小丑和可哥同時出手。
在電光火石之間，他們已經交手了幾十回，小丑的身手的確驚人，可是可哥卻表現得更加令人側目，她遊刃有餘地抓住了硬幣。
啪地一下將硬幣覆蓋在自己的手背上，可哥露出了個笑容。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二天
「真可惜啊, 是字，你先。」可可笑著拿開了覆蓋著硬幣的手, 手背上的硬幣赫然是字朝上。
小丑嘻嘻笑著, 他伸出舌頭, 舔了下猩紅的嘴唇, 「那我就開始了。」
可哥把□□丟了過去。
小丑俐落地接住後，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開槍了。
他的臉上依舊帶著標誌的瘋魔的笑容，臉色、眼神甚至連變都沒有變過。
哢噠—
「WOW！我的運氣可真不錯！看來我是個幸運的小丑！」小丑誇張地攤開雙手，放聲大笑，他笑得實在太誇張了，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戈登的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小丑已經開了一槍，這意味著接下來中槍的機率已經降低到了1/5。
可哥接住小丑拋過來的□□，她眼睛也不眨，毫不猶豫地開了一槍。
哢噠——
是空彈！
戈登的呼吸險些都停了, 他的心漏跳了半拍, 額頭上流下了冷汗。
機率降低到了1/4!
小丑旁若無人地笑著歪著腦袋, 接過□□，邊笑嘻嘻地說了聲boom，邊若無其事地對著自己的太陽穴扣下了板子。
哢噠——
又是空的！
機率降低到了1/3。
戈登感到自己的喉嚨都在發緊了, 他甚至感到呼吸有些困難，扯了扯領帶, 深深地喘息著，卻依舊感到空氣有些稀薄，仿佛整個人被關在密閉的空間裡面, 心跳、呼吸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要不要來添加些賭注？」可哥拿過□□，繞著扳機轉了一圈後，驟然說道。
小丑好奇地歪了歪腦袋，他打量著可哥，眼神中充滿了興趣，他拉長了尾音說道：「當然可以。」
「那我們就這樣吧，我連開兩槍，要是我贏了，你現在就立即釋放10個人質，必須是活的，四肢健全，心理健康，要是我輸了，那我自認倒楣！」可哥雙手交叉，放在桌子上，眼神冷靜地說出令戈登膽戰心驚的話來。
「哈哈哈，ok！」小丑興奮地忍不住放聲大笑，他甚至還把身子往前靠，眼神像叢林中的毒蛇一樣陰狠濕冷地打量著可哥，仿佛這樣就能夠看穿她的依仗是什麼，以至於她不斷地加碼！
「可哥！！」戈登想要阻攔可哥這舉動，這個舉動就跟送死沒什麼差別了，就剩下3次機會，連開兩槍，這中「獎」的概率堪比從高樓跳下來死亡的概率了。
「安靜！」小丑突然皺著眉頭，不滿地拍了下桌子，像是被冒犯了一樣，「現在是很嚴肅的時候，戈登，你不要再搗亂了。」
小丑一本正經的模樣，給現在嚴肅的氣氛添加了幾分詭異的氣息。
可哥的右手握著□□，左手靈活地把玩著紅色籌碼，那一枚籌碼在她手中翻轉跳躍，速度快到只能看到殘影，她隨意按下了扳機，「哢噠。」
第一槍，空的。
小丑的眼神深處泛起了層層波瀾，如果有人在此時注意，就會發現他的眼睛在那一瞬間收縮了幾毫米。
看來他並不像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
「第二槍了。」可哥將槍支丟給了小丑，在小丑詫異的眼神下，鎮定地從口袋裡掏出一根藍莓口味的棒棒糖，她邊低下頭剝糖紙，邊說道：「你來幫我開！」
小丑低下頭看了一眼手中的槍支，有趣！有趣！實在太有趣了！
他感覺到自己血液在沸騰，眼睛裡竄起熊熊火焰，他咧開嘴角笑了，拿起槍，對準了正認真剝著糖紙的可哥，手指的動作在戈登眼裡變得很慢很慢。
但是，事實上，這個動作發生的很快，以至於當它結束的時候，戈登都還沒反應過來。
第二槍——依舊是空的。
可哥在同時抬起頭來，吹了個口哨，她笑著將糖果塞進嘴巴裡，含含糊糊地說道：「繼續。」
接下來的幾率就是1/1了。
戈登艱難地咽了下口水，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小丑。
小丑嘻嘻笑著，轉過來，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他的手指慢慢地往下壓。
一切都好像電影裡的慢鏡頭，每一個動作都被分解成了數個小動作，時間在這一刹那仿佛被放慢了下來。
戈登在這一刻有種恍惚的感覺。
他迷迷瞪瞪地四下看了下，覺得自己像是在做夢，做一個他曾經幻想過無數次卻都沒有一次出現的夢。
但當他往坐在椅子上，雙手抱胸，一臉面無表情，仿佛在欣賞一出默劇的可哥看的時候，這種現實感又提醒了他——這不是夢！
小丑就要死了？！
那個囂張、肆無忌憚、無惡不作的小丑就要死了！！
戈登的眼睛眨都不眨地盯著小丑的動作，他甚至忘記了呼吸，但他卻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兒，如果能讓小丑死去，戈登甚至願意犧牲自己。
快，快點兒！快點兒動手！戈登目不轉睛地看著，心裡默默想道。
砰——
子彈呼嘯而出，筆直地襲向了小丑的太陽穴，與此同時，小丑的身手往下壓，他以任何人都難以料到的快速避開了這一發子彈。
即便如此，子彈還是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劃痕，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湧出來，鮮血很快使他那仿佛惡魔般的臉更加地猙獰恐怖，他舔了舔流下來的鮮血，「sweet！」
戈登在一刹那的神經幾乎崩了，他的喉嚨裡發出卡殼了的聲音來，像是錄影帶被卡住的聲音，「你，你犯規了！」
「我犯規了嗎？」小丑好像很驚訝地四處環顧了一圈，像是在徵詢圍觀者的意見。
「他沒有犯規。」可哥屈起手指，用指節敲了敲桌子，「我們並沒有說不能躲避！」
事實上也是如此，誰能想到玩俄羅斯轉盤的人當中竟然有人能避開子彈。
「嘻嘻嘻，還是你可愛。」小丑捂著臉，眼睛裡閃著惡意地看著可哥說道。
「但是，這一局還是你輸了。」可哥敲了敲桌子，「十個人質！」
小丑點點頭，拿起手機，撥通了個電話，「喂，釋放十個人質，什麼？我是誰？我是小丑啊！」
他仿佛生了氣一樣掛斷了電話。
「現在，我們可以繼續了。」小丑將槍支丟還給了可哥。
可哥抬眼瞥了瞥他，將槍支接住，重新塞了一顆子彈進去。
「這樣玩，好像有點兒不夠刺激了。」小丑撐著下巴，認真地說道。
「那你想怎麼玩？」可哥反問道。
這兩個人的對話聽得戈登心臟病都快發作了。
他真傻，他只知道小丑是個瘋子，卻不知道可哥竟然是個膽子比瘋子還大的。
「這樣吧，我們每個人連開兩槍，這樣就可以節省下時間了，要知道，充足的睡眠對人的身心健康，是很有益處的。」話是對頭，但是這話從小丑嘴裡說出來，怎麼有種古怪的諷刺的感覺？
「可以。依舊是硬幣？」可哥問道。
「當然，這回我選人頭，你選字。」小丑的話聽上去有幾分幼稚的稚氣，可是沒有人會因此看低他的危害性。
可哥瞥了戈登一眼，戈登按照事先說好的約定，給了她準確的回復，芭芭拉和蝙蝠俠已經在追查那十個人質的下落了，可哥剛才那個要求並不僅僅只是為了救出十個人質，更是要借由這十個人質追查出人質們的下落來。
凡事都得做二手準備，誰知道小丑這瘋子輸了後會不會翻臉不認帳！
硬幣握在小丑手心裡。
他輕輕地一彈，硬幣被彈上了半空。
而後，再迅速地往下落。
小丑和可哥、戈登三人此時都死死地盯著硬幣。
硬幣在翻轉，數位，人頭，數位，人頭，輪轉著。
在一刹那間，小丑動了。
他的手往前一伸，與此同時，可哥咬碎了嘴裡的棒棒糖，手指輕輕一彈。
白藍相間的棒棒糖棍如小箭一般射出。
小丑的手已經摸到了硬幣的邊沿，他感受到了上面那淡淡的溫熱的氣息，他已經露出了笑容。
可哥的身體在同時彈了起來，單手如刀破空襲擊向了小丑的腦門。
預告危險的第六感讓小丑的身體迅速地反應過來，他的身體往後壓，躲過了可哥的攻擊。
這一切都全然出自于本能，小丑的腦子甚至連反應都沒有反應過來。
等他反應過來後，眨了眨眼睛。
一切已經塵埃落定，硬幣落在了桌子上。
人頭朝上。
再一次的，「幸運」眷顧了可哥。
「真遺憾啊。」可哥壞心眼地在小丑面前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抱著胸口，懶懶散散地說道：「其實，我也想嘗試一些輸的滋味的。」
小丑的笑容僵硬了下，他動了動嘴唇，難得的沒有瘋癲地說道：「我不介意讓給你的。」
「算了，算了，別人讓來的有什麼意思。」可哥撐著側臉，精緻的鎖骨線條畢露，她帶著赤/裸/裸的殺氣笑著說道：「畢竟，別人讓的總沒有自己親自搶來的有意思。」
一直致力於把別人氣得牙癢癢卻無可奈何的小丑總算嘗到了那些人的感受，在此時此刻，他對可哥的殺意完全毫無遮掩地傾瀉了出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三天
可哥打開了槍管, 又塞了一顆子彈進去。
她隨手將槍支一拋，丟到了小丑的面前。
小丑輕鬆地接住了槍支, 他捏著槍柄, 手指按在扳機上, 臉上依舊是那個瘋魔而恐怖的笑容, 他直勾勾地笑著盯著可哥，手指按下！
戈登的手心裡已經出滿了汗水，他的嘴唇發幹，喉嚨發緊，汗水從額頭上滑下到他的眼睛，但他卻不敢眨動一下眼睛。
哢噠！
小丑又瘋狂地按了一下，哢噠——
依舊是空彈！
小丑將□□拋給了可哥，笑嘻嘻地咧著唇角，舔了下嘴唇, 沙啞著聲音說道：「現在, 機率是1/2!看來你的運氣已經不怎麼樣了！」
可哥拿著□□, 她聳了聳肩膀，無所謂地說道：「只有無能者才說運氣，我都是靠的實力！」
小丑臉都黑了, 剛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似乎瞧出了小丑的鬱悶，可哥學著他露出嘻嘻嘻的笑容。
小丑的臉更加黑了, 他的眼睛裡仿佛淬了毒一般，雙手放在桌子上，身子往前傾, 以一種具有威懾力的姿態，如蛇嘶語一般，低聲說道：「我已經迫不及待等著看你死了！」
「是嗎？」對於小丑這句足可以把一個壯漢嚇得做噩夢的話，可哥回道：「那你恐怕活不到那個時候。」
她嘴角帶著一抹笑容，槍口對準了她的太陽穴。
手指毫不猶豫地連忙按下扳機。
哢噠——
第一槍是空的。
戈登咽了下口水，2/3的機率，他有種衝動去打斷他們兩個之間這種瘋狂的動作。
小丑在這個時候哼唱起了歌曲，他嘴裡吹著口哨，低沉的旋律中包含著死亡的氣息，他抓了抓綠色的頭髮，眼睛直勾勾地看著可哥。
仿佛在看她一步步墮入死亡的深淵。
可哥在他的視線下，不急不忙地扣動了扳機。
砰——
子彈呼嘯而出，硝煙的氣息伴隨著死亡的旋律。
世界在這一瞬間仿佛停止了，戈登看到梭形子彈從槍口中飛射出來，在空中留下一道痕跡，子彈四周的環境扭曲了，這一切他本來應當看不到才是，但或許是因為過於緊張，他竟然能將這短短不到0.1秒時間內發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
他甚至能看到小丑眼裡跳動著的火焰，他上揚卻突然中止的嘴角。
滋滋滋——
預想該發生的血案沒有發生，子彈消失了？
小丑臉上沒了笑容，他的嘴角下撇，陰冷地說道：「怪物！」
可哥鬆開手掌，掌心裡是一發子彈，她的手掌心完好無暇，甚至連一點兒細微的傷口都沒有。
她鬆開手，將子彈丟在桌子上，「願賭服輸，這一局我輸了！」
就在可哥和小丑即將進入第三局的時候，深夜的哥譚，一道黑影在船隻上起起落落，黑色巨大的雙翼伸展開，蝙蝠俠倒掛在一個倉庫上面。
這只船隻位於海上，是在晚上8點左右才臨時靠岸。
靠岸的地點很偏僻，是一處罕有人跡的海灘，但是阿爾弗雷德卻在第一時間發現了這艘船的異樣，他通過紅外線掃描，發現船上一個地方困著十個人，而船上來回巡邏的人卻高達二十多人，這二十多人中有不少的熟面孔——阿卡姆的瘋子們。
「那個混蛋小丑，他真是太囂張了，竟然敢指使我！」一個渾身繃帶，僅僅露出一雙眼睛和嘴巴的男人邊沿著船邊巡邏邊低聲咒駡道。
「行了，別抱怨了，有本事下次你當著他的面講。」說這話的是一個挺著啤酒肚，低沉著頭，沮喪著臉的男人。
繃帶男一肚子抱怨的話都被同伴的這句話堵了回去。
他閉上了嘴巴，心裡卻暗暗咒駡著，蝙蝠俠這傢伙，怎麼不把小丑弄死算了！
刷——
一雙手忽然將兩個人拉進了縫隙當中，監控攝像剛好轉過鏡頭，完美地沒有拍攝到這個突發的情況。
唔唔唔——
繃帶男圓睜著眼，兩條腿拼命地掙扎著，啤酒肚男也拼命扒拉著捂住他嘴巴的手。
「別亂動。」蝙蝠俠低沉著聲音說道。
兩個人都認出了這把聲音是誰，立即臉上汗如雨下，面無血色，甚至連掙扎都不敢掙扎。
蝙蝠俠認識這兩個人，這兩個人是那種連罪犯都會嫌棄他們孬蛋的傢伙，他便放了心，鬆開手，兩個人識趣地轉過來，跪在地上，抖著身體說道：「蝙、蝙蝠俠！我們什麼都沒幹！都是小丑，是他幹的！」
蝙蝠俠雙手抱胸，他問道：「其他人質呢？」
繃帶男低著頭，眼神閃了閃，他哆嗦著說道：「我，我們不知道。」
他的話音還沒落，蝙蝠俠已經扼住他的喉嚨，將他抵在了牆壁上，深色眼睛裡暗流湧動，讓人一望就膽戰心驚，他沙啞著聲音說道：「凱，你該不會以為蝙蝠俠不殺人，你就能隨意地欺騙我吧？」
他邊說著，邊加大了力度。
凱被抵在牆壁上，雙手雙腳無力地掙扎著，可都是徒勞的。
他的脖子、臉開始漲紅，眼睛渙散，即便拼命地喘氣，也無法得到足夠的空氣。
「我，我說！」凱從嘴裡擠出這句話。
蝙蝠俠鬆開手，任由他砸到地上。
凱摸著脖子，拼命地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他的嘴角流下涎水，整個人感覺像是瞬間沒了半條命。
啤酒肚男對他的同伴的遭遇一點兒也不感到同情，只有這種傻瓜，才會覺得蝙蝠俠比小丑好對付，蝙蝠俠不殺人，但他有一萬種不用殺人也能讓人生不如死的方法。
「說，那些人在哪裡！」蝙蝠俠問道。
凱攤在地上，無力地喘著氣，他忍受著喉嚨的痛楚說道：「在海下面的潛艇上，小丑不知從哪裡搞到的潛艇，所有的人質都在裡面。位址在這裡。」
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條，上面是緯度和經度的定位。
潛艇！怪不得找不到！蝙蝠俠冷冷瞥了一眼凱和啤酒肚男，他突然出手，兩個手刀將兩個人打暈了過去，再將紙條看了一眼，把信息傳給了阿爾弗雷德後，就前去解救人質。
第三局恢復了一顆子彈的遊戲模式。
小丑對此感到很不高興，但是可哥卻完全無視了他的脾氣。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小丑歎息了一聲，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了可哥一眼。
「是嗎？那真是令我開心。」可哥回道。
小丑的眼神中掠過一絲陰狠的神色，他嘻嘻笑著拿起硬幣，問道：「這回讓戈登來拋硬幣吧。」
他說著，把硬幣丟給了戈登。
戈登握著硬幣，卻感覺自己像是握著一個定時炸/彈一樣。
前兩局當中，第一局是可哥贏了，第二局是小丑贏了，眼下的這一局至關重要。
就算小丑向來不按規矩出牌，翻臉不認人，這一局他們也得贏！
因為即便有一丁點的可能性，都不能放棄能夠拯救那些人質的機會。
可可望了戈登一眼，她沖他笑了笑，這個笑容無形中安撫了戈登心裡頭的緊張，他雖然經驗豐富，但是任何人在身上背負著數十條生命的時候，都不會感到輕鬆。
「你要什麼？」小丑笑著道：「女士優先。」
「隨便，就人頭好了。」可哥說道。
小丑從善如流，彰顯了他的紳士風度，他說道：「那我就要字。」
戈登深吸了口氣，輕輕彈起硬幣，在這一回，可哥和小丑都沒有人動手，任憑著硬幣由神明操縱著降落，硬幣落在了戈登的手背上。
他的右手覆蓋在上面，在拿開右手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手下面到底是人頭朝上，還是字朝上。
戈登在心裡禱告，祈禱事情能如願，祈禱可可能平安，但當他移開右手的時候，手背上的硬幣卻是人頭朝上。
這一局——可哥先！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四天
戈登的手有些顫抖。
小丑斜看著他, 嘴角上揚，瘋狂地放聲大笑, 「嘻嘻嘻嘻, 戈登, 你可真棒！」
「沒關係。」可哥瞥了眼硬幣, 說道，「先開槍的未必就會輸！」
小丑毫不客氣地嗤笑了一聲，以表示他對她的話的不贊同。
但在一分鐘後，他就笑不出來了。
已經開了四槍。
全都是空彈。
槍再次回到了可哥手上。
戈登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會撲通撲通地跳著，像是失去了控制一般。
可哥鎮定地扣下了扳機。
哢噠——
她笑了，春風明媚。
「輪到你了。」可哥把木/倉拋了過去，雙手環抱著胸口，「我說過，先開槍的未必就會輸, 你看, 這不就是如此？」
小丑握著槍, 他凝視著可哥，將槍口對準了太陽穴。
戈登此時的心情就好像過山車一樣，從底部瞬間竄到了頂部。
無論如何, 小丑已經輸了！
小丑的手指按在扳機上，他的手指緩緩地往下按。
戈登雖然心知小丑死不了, 但能看到他這麼狼狽的模樣，也值回票價了。
倏然間，他的手腕一轉, 槍口對準了可哥。
砰地一聲開了槍。
他的動作完全出於突然，所有人都意料不到。
子彈是朝可哥的腦門而去的，小丑是真的動了殺意！
然而。
嘟——
子彈在撞到可哥腦門的時候，卻在瞬間仿佛被什麼東西壓扁了一樣，變成一塊小圓團掉了下來。
戈登和小丑都目瞪口呆。
這，這特麼是怎麼回事？
難道子彈是假的？
小丑瞥了一眼還冒著硝煙的□□，熟悉的硝煙味告訴他，子彈是真的，但剛剛發生的事情也是真的。
可哥摸了摸腦門，從口袋裡翻出一個鏡子出來，照了照鏡子，在看到額頭上的一個紅圈後，她瞬間暴走了，打人不打臉啊！
可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她的右腿彈射出去，掃堂腿獵獵生風，直接襲向了小丑的脖頸。
小丑的身子往左一傾，右手成拳格擋住可哥的攻擊，與此同時，他甩了下左手，從手錶中射出細密的針來。
針密密麻麻，像一張網撲向了可哥，還有些，朝戈登射去。
「小心，針上面有毒素！」戈登和小丑是老對手了，他對小丑比起旁人來還是瞭解得更多，見到這一招又出現，連忙出聲提醒可哥。
可可見撲面而來的細針，眼睛一眯，身形如貓一般，左手在地上一撐，整個人跳了起來，輕靈地在桌子上一壓，雙腿扣住了小丑的腰身，雙手纏繞在他的脖頸上。
這一連竄的動作行雲流水，一點兒多餘的動作都沒有，美到令人心驚。
「ＤＯＮ＇Ｔ MOVE !」可哥的指甲倏然變長，鋒利的指甲已經劃破了小丑的脖頸。
小丑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他毫不懷疑對方會把指甲刺入他的脖子裡，「just kidding！」
「kidding？seriously？(開玩笑？認真的嗎？）」可哥附在小丑的耳邊，低聲說道：「可是啊，玩笑得對方覺得好笑，才是玩笑，不然就是嘴賤！」
小丑的臉黑了下來，從沒有人敢這樣囂張地當著小丑罵他。
他的手指動了下，袖子裡一顆煙霧/彈悄無聲息地掉落。
小丑暗暗算著時間，3、2、1！
當——
XX彈掉落在了地上，煙霧彌漫開來，同時伴隨著刺鼻到讓人窒息的臭味。
小丑的身體在同時行動了，他的頭往後狠狠地一撞，就在可哥避開的同時，雙手格擋，拆開抓住他喉嚨的雙手，身體往前沖了數步，衣袖裡滑落出一柄□□來。
他獰笑著對準剛才逃離的位置，不斷地扣動扳機。
砰——
砰——
……
一把□□的子彈打完，小丑又不知從哪裡摸出一顆□□，他壞笑著用牙齒拔掉插銷，將□□往賭桌那邊兒扔，而後整個人往後一倒，從二樓的窗戶跳了下去。
轟——
他正面看著漫天大火從窗戶裡竄了出來，火舌舔舐著空氣，黑煙滾滾，無數的碎片炸裂開唉來，碎石、玻璃、木頭塊到處都是。
小丑咧開了唇角，對著二樓的方向飛了個吻。
再見了，可哥，再見了，戈登。
他輕鬆地在空中調轉了個身，輕而易舉地在地上著陸。
身後是沖天大火，小丑吹著口哨，跳著踢踏舞。
他歡快地跳著唱著，拿起手機，就要叫人把那些人質都丟海裡喂鯊魚去。
路燈在此時閃了閃，一個人影從路燈上跳了下來，白皙精緻的面容乾淨無暇，小丑的歌聲停了，舞步也停了，他怔愣地看著那人。
「該結束了。」可哥說完這話，身體就如彈簧一般彈了出去，她的右手直接抓住了小丑的腦袋，按著他在牆壁上狠狠地慣了三次後才直接將他弄暈了過去。
小丑在昏迷之前，眼前只能看到朦朦朧朧的身影，他看到，在一刹那，可哥的眼睛的位置是一片空白。
果然是怪物，帶著這個想法，他徹底地昏了過去。
料理完小丑後，可哥鬆開手，任由他滑落到底是，她撥通了布魯斯.韋恩的電話，打了個哈欠說道：「已經抓到小丑了。」
剛才她的一切動作都是為了給布魯斯.韋恩拯救人質拖延時間，為此，她甚至還破了相，看著手機螢幕上自己額頭上那一個紅圈，可哥心疼地摸了摸腦門。
王八蛋！！
布魯斯.韋恩回道：「人質也都救出來了，警察局匯合。」
「行。」可哥說道，抓起小丑就上車離開了。
深夜10點。
哥譚警察局所有的人都格外地忙碌，有的人在打電話聯繫家屬來把受害者帶回家，有的人在處理那些被逮捕起來的瘋子們。
當可哥抓著昏迷過去的小丑從正門走進來的時候，所有人手上的動作都停住了，員警們的下巴都幾乎要掉到地上，那些受害者們見到小丑，雖然害怕得渾身發抖，但是此時見到一個女孩子徒手把他拖了進來，眼裡滿是敬畏和感激。
布洛克是第一個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的，他走向可哥，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要往可哥手上的小丑看去，極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你，你回來了。」
「嗯，」可哥回道，「蝙蝠俠在上面嗎？」
「對，芭芭拉和他在上面。」布洛克終究還是沒忍住朝小丑看去，他看到小丑那慘狀，心裡的舒爽豈止用兩個字能說得完。這個混蛋作惡無數，總算有報應了！
「那我把他也帶上去。」可哥說道，把小丑放在樓下，指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倒不如她自己盯著好。
「好。」布洛克此時簡直把可哥當成神來看了，連忙把路讓了出來。
從一樓走到樓上辦公室，所有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可哥，這是她應得到的。
可哥推開了辦公室，芭芭拉和布魯斯.韋恩同時朝她看來，視線又都默契地看向昏迷著的小丑。
「他，他……」芭芭拉捂著嘴，激動地甚至落淚。
可哥聳了聳肩膀，「沒死，不過昏了過去。」
「你贏了？」布魯斯.韋恩用陳述的語氣說出話來。
可哥點頭，指了指小丑，「我本來想跟他講道理的，只可惜他只想和我開玩笑。」
布魯斯.韋恩看著滿臉血腥的小丑，有那麼一刹那同情了他，但那一刹那連0.001秒都不到就被痛快的心情掩蓋了，小丑落得今天都是他罪有應得。
「你們打算真把他送到阿卡姆瘋人院再關起來嗎？」可哥在鬆軟舒適的沙發上坐了下來，本來豎起來的長髮在打鬥的時候不小心把發圈掉落了，她懶懶地撩了下如絲綢般順滑的長髮，抱著靠枕。
布魯斯.韋恩沉默了。
芭芭拉咬著下唇，她恨不得小丑去死，更恨不得把他曾經施加在自己身上那些殘酷的事情千百遍地還回去，但是，此時，她也選擇了沉默。
殺了小丑，還有另一個小丑。
「如果你們覺得處理他很苦惱的話，那就交給我吧。」可哥說道，「我不會殺了他，但是，我也不會讓他好過。」
「你要…怎麼做？」芭芭拉遲疑地開口問道。
「《魯濱遜漂流記》聽說過嗎？」可哥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明亮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
布魯斯.韋恩和芭芭拉瞬間都明白了。
「我曾經去過一個小島，那個島到現在都沒有人發現它在哪裡，沒有船隻能到達那裡，島上有食物，但是也有猛獸，島旁邊的海域波濤洶湧，即便是再厲害的游泳健將在那裡也遊不出1公里，而且，那座島連衛星都探測不到，我和小丑打了個賭，他輸了，就得進阿卡姆瘋人院，因此，我會把他連阿卡姆瘋人院一起送到那個小島去，這樣一來，也不算我違背了承諾。」可哥越講越覺得這真是個好主意。
隔離了人類，小丑再無作惡的可能。
至於是生是死，全靠他自己了。
芭芭拉和布魯斯.韋恩對視了一眼，他們點了點頭，默契地沒有去問既然那個小島沒有船隻能到達，也無法用游泳逃離，更無法通過衛星、飛機求救，可哥是怎麼從那裡離開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那就這麼說定了。」可哥看了一眼還在昏迷著的小丑，露出了個壞笑。
沒有人能坑了饕餮後，不付出代價！
「對了，我爸爸呢？」芭芭拉這時候才想起她爸爸來，連忙問道。
「戈登？」可哥愣了下，隨後扭過頭，有些尷尬地說道：「戈登還在路燈上掛著。」
冰山賭場門口。
路燈上，吉姆.戈登被冷風吹得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的手機剛才在被可哥抓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從口袋裡掉了，賭場周邊的居民也早就被員警們清走了，現在，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吹得冷風，有種蕭瑟可憐的感覺。
吉姆.戈登環顧了一下四周，從路燈上跳下去是不可能的，3m多高的路燈跳下去，以他這老身子骨，不斷腿就是要折腰了，他再次發出了一聲呐喊：「可哥！」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五天
「阿嚏——」戈登抽了幾張紙巾擦拭著鼻涕, 他在心裡感慨道，到底是老了, 前幾天吹了一小時的風, 回來就感冒了, 這要是在他年輕的時候, 根本不可能發生。
「爸爸，你吃藥了嗎？」芭芭拉坐在輪椅上，抬起頭問戈登道。
戈登臉色一滯，乾笑著岔開話題，「啊呀，可哥怎麼還沒來？」
芭芭拉瞥了他一眼，絲毫不給面子地戳破他的用意，「爸爸，回去我會親眼看著你把藥吃下去的, 你別想耍花招。」
戈登摸了摸鼻子, 自認理虧。
他又打了個噴嚏, 腦子雖然漲漲的頭疼，心裡頭卻是很高興。
小丑再也無法回到哥譚作惡，布魯斯.韋恩給哥譚警局捐獻了一大筆錢給他們提供了各種高尖端的設備和專業訓練, 並且可哥還用從冰山賭場賺來的3億美金，成立了個基金會, 專門從各個方面著手調整哥譚的風氣。
戈登覺得，或許在他退休之前，他就能看到一個乾淨和平的哥譚了。
因著這個念頭, 他這幾日雖然身上病著，但格外的精神抖擻，整個人神采奕奕，感覺都年輕了好幾歲了。
「可哥。」芭芭拉沖著機場入口揮了揮手。
可哥背著個旅行包，上身穿著白色衛衣，下身一條緊身牛仔褲，勾勒出修長曼妙的腿部線條來，她朝芭芭拉和戈登走了過來，「你們怎麼來了？」
「來送你啊，」芭芭拉拉著可哥的手，有些依依不捨地說道：「你怎麼不聲不響就要走了？要不是肯尼跟我們說了，我們都還不知道，你多留幾天吧，哥譚還有不少好玩的地方呢，我們可以一起去。」
「不了。」可哥謝絕了她的好意，她聳了聳肩膀，指著自己的背包說道：「我的論文截稿日期要到了，再不回去把剩下的論文寫完，交給我的導師，我怕他會吃了我。」
芭芭拉抿著唇笑了，她從背包裡取出一個掛件來，鬆開手，赫然是一個蝙蝠俠的迷你掛件，臉部，身材格外逼真，一雙面具下的眼睛尤為精神，「這個，是我送給你的。」
可哥詫異了下，道了謝，接過來。
小掛件的確很可愛，可哥跟真人對比了下，發現的確相差無二。
「還有這個，是他叫我送給你的。」芭芭拉從背包裡取出一張卡來，那張卡很簡潔，是一張煙灰色的卡片，左上角畫著一個蝙蝠的形狀，再翻轉過來，卡背後是可哥的Q版漫畫，四周圍擺滿了各種美食。
「這個又是什麼？」可哥疑惑地看了又看後，問道。
「這是一張代表韋恩家族的卡片，擁有這張卡片，到任何一個餐廳都可以免費用餐。」芭芭拉俏皮地眨了眨睛，「你喜歡掛件呢，還是喜歡卡呢？」
「卡。」可哥斬釘截鐵地說道。
芭芭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就知道可哥一定會喜歡後者。
芭芭拉送完了東西，輪到戈登開口了。
戈登摩擦著雙手，有些不好意思，又有些感激地對可哥說道：「我們哥譚所有員警都會記住你對哥譚的恩情，所以，在昨天，我們所有人都去了教堂祈禱上帝能保佑你論文一次性通過。我們問過神父了，這個聖水可以撒一點兒在電腦上。」
可哥：「……，謝謝。」
她看了一眼戈登拿出來的瓶子，內心充滿了……
不知道該吐槽上帝還管這個？還是該吐槽灑聖水這個騷操作
「不客氣，希望你下次來哥譚的時候，能看到一個全新的哥譚。」戈登感慨地說道。
可哥嗯了一聲，把聖水接了過來，放進背包裡。
「尊敬的乘客，飛往紐約的航班M520即將檢票，請乘客有序排隊……」機場裡的響起一個甜美溫柔的聲音來，可哥抬頭看了一眼，大螢幕上她的航班已經從候機跳到了檢票的狀態了。
「那我走了。」可哥對芭芭拉和戈登說道，「有時間來紐約玩吧。」
她向來不喜歡臨別時那種依依惜別的感覺，因此這次走她也沒有告訴其他人，沒想到肯尼那個大喇叭居然把這件事說了出去，不過，這種感覺倒還不賴。
目送著可哥離開，芭芭拉撩開頭髮，按了下耳朵裡的耳機，「布魯斯，她已經走了。」
「我知道了。」
……
回到紐約後，可哥花費了三天時間沒日沒夜地寫著論文，直到截稿日期那天把論文發了出去，收到漢尼拔還算可以的答覆後，她才徹底放鬆了下來。
抱著1L的葡萄汁歪著頭喝著的可哥赤著腳在屋子裡漫無目的地走著，她感到自己的腦袋一片空空，感覺這一篇論文已經把她所有的腦細胞都弄死了。
整個人完全處於放空的狀態。
她喝完了果汁，打開冰箱一看，冰箱裡面空空如也，乾淨得連一根菜葉子都沒看見。
可哥歪了歪腦袋，在冰箱前懵住了——食、食物沒了！！！
她如遭雷劈一般呆站在冰箱前面。
可哥感到委屈，難過，甚至還有一些想打冰箱，她抱著膝蓋在冰箱前蹲了下來，弱小可憐又無助，她辛辛苦苦認認真真地寫了三天論文，到頭來冰箱就是這麼對她的！
她簡直委屈極了！
可哥在地上蹲了幾分鐘後，才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食物沒了，可以買啊！對了，她手機呢！
可哥的腦子總算上線了，她四下看了一眼，好在家裡就她一個人，沒有人知道她剛才的傻樣。她若無其事地到處翻找出手機來，充了電後，剛開機，手機上就彈出了幾十條短信。
她咦了一聲，彼得給她發這麼多條短信，幹嘛？美味披薩出事了嗎？
可哥先叫了幾家外賣，才打開短信去看。
「可哥，你這幾天有空嗎？周日有一個新上映的電影聽說很好看，我有兩張票，我們一起去看吧。」——peter.
「可哥，我沒收到你的回復，你是沒空還是不想看這個電影？其實我覺得這個電影應該也不怎麼好看，不過，好像還有另外一部電影……」
……
可哥看著一條條短信，她忍不住彎了彎唇角，仿佛透過這些短信看到了彼得在手機前面糾結苦惱的表情。
她沒有注意到自己此時臉上的笑容有多麼的燦爛，她看了下手機上的時間，今天正好是周日，好在約的時間是在晚上，她低著頭趕緊給彼得回復。
「ok，抱歉我這幾天忙論文，沒看到手機lol.」
紐約皇后區。
一個巷子裡，蜘蛛俠正在把一個意圖□□的男人吊在半空中。
男人尖叫著、嚎哭著求饒，他被倒吊在半空中，整個人除了腳上的一根蛛絲外，再也沒有其他的著力點，他恐懼又害怕，鼻涕眼淚糊了滿臉都是，「H，Help！！」
蜘蛛俠蹲在路燈上，他彎著腰，勾了勾手指，讓男人忽而提高忽而落下，「哦，可憐的喬尼，你為什麼要喊救命呢？你不是想要刺激嗎？這難道不夠刺激嗎？」
男人哭著搖頭，他不敢大力掙扎，生怕那根蛛絲啪地一下就斷了，自己的腦子會一下子砸到地上，摔成七八塊。
蜘蛛俠絲毫也不同情這個男人，這個男人是個噁心的□□犯，到現在已經對至少3個女孩下手，其中一個女孩甚至還因此精神崩潰，跳樓身亡，比起那些無辜的女孩來說，這個人渣所受到的懲罰微乎其微!
」喬尼，喬尼，你怎麼這麼害怕？這不正是你口中追求的刺激嗎？」蜘蛛俠壓低了聲音說道，他晃了晃手指頭，讓男人在空中轉了個圈。
男人慘叫得如同殺豬一樣。
蜘蛛俠打了個哈欠，手裡的動作晃了晃，男人叫得更加淒厲了。
「噔——」手機來了短信。
蜘蛛俠摸出手機，還沒打開手機鎖，就看到短信的寄件者——可哥。
他心裡瞬間緊張了起來，咽了咽口水，心情既興奮又忐忑，他滑開了短信，看到可哥同意的回復後，興奮地從路燈上跳了起來。
「啊！！！！」
男人突然被提了起來，嚇得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彼得看著如一灘爛泥的男人，撇了撇嘴，射出一道蛛絲將男人纏繞了起來後，又用蛛絲在他身上寫下□□犯，直接把人丟到了警察局後就跑著回家換衣服。
梅剛下班回來，她坐在沙發上織毛衣，看見彼得風風火火，一臉喜色地跑了進來，狐疑地看著他吹著歡快的口哨跑上了樓——彼得肯定有女朋友了！
梅邊織毛衣邊豎起耳朵聽著樓上的響動。
彼得在換衣服，他換了一套又一套，咄咄的腳步聲不斷響起。
年輕人啊，梅感慨地想道。
晚上八點。
STAR電影院。
雙雙對對的情侶檔出現在電影院裡面，還有不少人或坐或站地等著他們的另一半到來。
萬聖節這一天的電影十部有九部都是恐怖電影，正切合了那些想要趁機展現自己男子漢氣概的男人的想法，故而電影院的票早早就售空了。
彼得提前到了十分鐘，打算先取票，再去買可樂和超大份爆米花等著可哥。
沒想到，他到的時候，可哥早就在那裡抱著爆米花等著了，「彼得。」
她沖他揮了揮手。
彼得看到她，有些恍惚，可哥今天穿著一條吊帶小黑裙，外面罩著一個黑色皮衣外套，外套的長度剛好只到腰部，纖細的腰肢仿佛一隻手就能掌握得過來，底下的小腿白皙修長，一雙黑色綁帶高跟鞋襯得雙腳越發白皙，粉嫩小巧的腳趾可愛得仿佛是上帝精雕細琢的一般。
他聽到自己的心像初春綻放的花兒一樣——雀躍歡喜。
「H，hello.」彼得被迷得神魂顛倒，來之前所有想好的甜言蜜語一刹那仿佛都被抹去，他的心撲通撲通跳著，忍不住就想笑。
「hello.」可哥覺得彼得這副生澀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她心裡癢癢的，忍不住就想多逗弄一下他，「你怎麼給我發那麼多短信啊？」
「我，我……」彼得紅了臉，整個人瞬間紅得跟番茄似的。
他在發短信的時候，只顧著忐忑和緊張，等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一次性發了好幾十條短信，才知道後怕，怕可哥把他當成那種糾纏不清的變態。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六天
「我不是故意的。」彼得閉上眼, 自暴自棄地說道。
他這個時候無比地希望自己的超能力能點在談戀愛上面，這樣, 他就知道該說什麼話才能讓可哥高興了。
「噗——」可哥實在憋不住了, 撲哧一聲笑了, 她笑眯眯地拍了拍彼得的肩膀, 「沒事，我並不在意，只是，你都知道我家在哪裡，幹嘛不來找我？」
彼得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怕這樣你會覺得受到冒犯。」
可哥靜靜地看著彼得，直到把彼得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才把自己懷裡的爆米花塞到彼得懷裡，「獎勵你的。」
「啊？」彼得抱著爆米花, 不知所措, 可哥不知道怎麼買到的XXXXL分量的爆米花, 爆米花多到幾乎都要遮住他的眼睛了。
「走了，快要開始放電影了。」可哥拍了拍手，買了兩杯超大杯的可樂後, 拉著彼得進放映廳裡坐下。
彼得看著可哥和他牽著的手，溫熱細膩的感覺傳來, 他感到一股熱氣直接竄上了他的腦海，腦子裡面開始不受控制地浮想起他們結婚後的生活，他們可以生個一個男孩或者一個女孩, 如果可以，就生兩個，那樣他們就有一個長得像他的兒子和一個長得像可哥的女兒，然後，他們可以在每個週六日的晚上到電影院裡一家四口一起來看電影，看完電影，把兩個小孩哄睡了後，他打開一瓶葡萄酒，和可哥一起享受甜蜜的二人時間——
「砰——，別妄想了，你這輩子註定單身孤獨一輩子！」一個暴躁的聲音突然響起。
彼得被嚇得從幻想中回過神來，再抬頭一看，大螢幕上一個滿臉皺紋，雙眼陰沉穿著黑色長袍的女巫正指著螢幕嘶啞著說道。
彼得心虛地低下頭，喝了口可樂，這肯定說的不是他！
「怎麼了？」可哥壓低了聲音，小聲問道。
彼得搖了搖頭，他怎麼好意思說自己剛才已經幻想到和她結婚後的日子。
就在電影院眾人沉浸在恐怖的氛圍當中，放映廳外面，兩個穿著帶帽衛衣的男人將口袋裡不知是被水浸泡過，還是被蹂躪過的皺巴巴的電影票遞到了檢票員的面前。
檢票員看了一眼電影票，上面的字根本就已經模糊了，完全看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
檢票員撇了撇嘴，把票往前一推，抬起頭來正要開口拒絕，卻看到站在他面前的是兩個粗壯結實，滿臉橫肉，眼神狠辣的男人。
他喉嚨裡拒絕的話一下子咽了回去，趕緊把票一撕，「你，你們可以進去了。」
兩個男人瞥了他一眼，靜靜地拉開放映廳的門，走了進去。
檢票員嚇得都腿軟了，拍著胸口慶倖自己剛才沒有惹怒他們，不然的話十個他都不夠他們打的。
電影正放映到高/潮。
女巫追殺著被詛咒了的女主，在經歷了幾波送死之後，女主和男主的小夥伴們死得差不多了，這個時候，男主總算發現不死的女巫其實也有弱點。
他們找到了一本書，正按照上面的內容打算召喚出能夠殺死女巫的天使。
他們艱難地把東西擺好，又在地上畫著圖形。
與此同時，女巫正在四處搜尋著女主和男主，眼瞧著就要找到男女主藏身的地方了，伴隨著背景音樂，氣氛越來越緊張了。
可哥和彼得漸漸地都看入迷了。
比起那些被嚇得不斷尖叫的情侶檔來，他們二人從頭到尾都是面不改色，一點兒都沒有被嚇到的樣子。
兩個男人的位置似乎是在前面，他們人高馬大，找位置的時候根本不顧及其他人，直挺著腰板大搖大擺地四處找著。
螢幕上頓時多出了兩個黑影。
眾人忍不住開口抱怨。
「嘿，dude，你在幹什麼！要麼隨便找個位置坐下，要麼滾蛋！」有個戴著大金鏈子的白人站起來，指著二人怒駡道。
兩個男人的動作停了下來，他們對視了一眼，似乎是在徵詢對方的意見。
電影已經播放到，男主和女主所在的地方被女巫發現了。
女巫獰笑著站在門口，她那瘦削如骨頭一般的手指在門上發出刺耳的卡拉卡拉的聲音。
「嘿，你們兩個垃圾，快滾蛋！」有個脾氣暴躁的姑娘跳起來，指著兩個男人臭駡道。
男人似乎得到了統一的意見，轉過身來，面對著眾人憤怒的眼神。
一個身子板較為寬厚的男人低著頭，他抬起雙手，手指尖冒出一簇簇火苗來。
「What the fuck!這是在搞什麼！」有人失聲捂著嘴說道。
「萬聖節惡作劇嗎？」有人環顧了下四周，想看下攝像頭隱藏在哪裡，更多的人是拿出了手機出來拍攝。
「有些不對勁。」可哥偏過頭對彼得說道。
那個男人手上的火苗是真的，根本不是什麼惡作劇。
彼得點了點頭，「先別動手，看他們想幹什麼。」
「這不是個玩笑，我們需要你們的配合，把身上所有的錢、銀行卡和首飾都交出來！」男人說完這句話，雙手一揚，火苗飛到空中，點燃了上頭的電線，劈裡啪啦的聲音響起。
在片刻的寂靜後，放映廳裡爆發出一陣尖叫聲。
所有人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爭先恐後地想要跑出去。
刷——
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了放映廳的門口，擋住了所有人的逃路。
「我們不想出人命，只要你們乖乖地交錢，那麼電影放映完後，我們會把你們都放走。」男人手裡又彈出火焰來，他半威脅半勸說的話，讓驚恐不已的眾人短暫地冷靜了下來。
「現在，乖乖地回到自己的位置，我可不敢保證，我手上的火苗不會亂飛到那些不懷好意侮辱了我們的一片好心的人身上。」男人低低笑了一聲。
彼得和可哥立即明白了他們這一次打劫的計畫了。
這兩個人想要在搶完錢之後，借由所謂的「電影放映結束後，將他們放走」這句話，讓所有人都乖乖地呆在電影院裡面，而他們在這個時候就可以偷偷溜走。
等他們反應過來，兩個人早就已經走了。
所有逃跑的人被逼著回到自己的座位。
「這才對，只要你們乖乖配合，這就只是一場惡作劇而已。」男人手掌上的火焰跳動著，他開玩笑地說著，但說出來的話卻一點兒也不叫人感到開心。
「現在我的同伴開始收東西，所有的人都不准離開自己的位置，乖乖等著交錢。」男人打了個響指，竄起一簇火苗。
另一個男人欻地一下出現在前頭，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個袋子出來，挨個收東西。
可哥和彼得對看了一眼。
可哥抿了下嘴唇笑了，她的手指在底下偷偷做著手勢，彼得了然地點了下頭。
拿著袋子的男人邊呼喝著這些倒楣的傢伙們把任何稍微值錢的東西放進袋子裡，邊不住地看著袋子裡漸漸滿起來的鈔票，眼裡的貪婪怎麼也遮擋不住。
他搜完了第一排，正打算往第二牌搜去的時候，卻發現第二牌左手邊的兩個位置都空了，上頭放著爆米花、可樂，但是卻不見人影。
男人心裡頓時慌了，他開口要喝問旁邊的人這兩人去哪裡了，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下頜就被重重地踢了一腳，隨後整個人飛出了好幾米遠，砸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
「強尼！」手上玩著火焰的男人驚呼出聲，他心裡燃起了怒火，手上的火焰也隨之轟地一下變大了。
啪——
一道蛛絲黏在他的脖子上，將他攥了起來，像蕩秋千一樣，把他蕩來蕩去。
眾人看著這奇怪的一幕，不由捂著嘴，瞪大了眼，一個個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what the hell？」有人低聲道。
「噢，這一定是上帝在保佑我們！」一個虔誠的基督教徒激動地握著雙手，目不轉睛地看著這一幕，嘴裡不斷喃喃道：「這是神跡，神跡！」
「神跡個屁！這分明是女巫的力量。」有人激動地站起來，指著螢幕上，女巫吊打男女主的場景說道。
眾人朝大螢幕看去，電影果真恰好播放到女巫吊打男女主兩個菜雞的一幕。
「哦，我的天哪。」一個婦女難以置信地抱著頭，「是女巫救了我們！」
正在吊打兩個男人的可哥和彼得都沉默了。
彼得和可哥兩人一個走神，不小心露出了個破綻，那個速度奇快的男人趁機鑽了破綻，絲毫沒有同伴情誼地逃走了。
火男趁機也使出能力將蛛絲燒斷，狼狽地掉在地上打了個滾。
「交換！」可哥當機立斷對彼得說道。
彼得點頭，隨即追了出去。
「媽的，今天真他媽倒楣！居然碰上其他變種人！」強尼捂著生生受了一腳的腹部，強忍著疼痛，使出渾身氣力逃跑，他跑得越來越快，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直到跑出了幾十公里，才敢放慢下來，喘著粗氣靠著牆根休息。
強尼往身後看去，身後根本看不到一個人影，看來是把那兩個傢伙甩掉了。
他靠著牆，無力地坐了下來，他覺得腹部火辣辣的疼，手指甚至都不敢用力，他敢保證，那個傢伙至少踢斷了他三根肋骨，又或者不止。
強尼氣恨地捶了下地面，那兩個傢伙，別落到他手上，要是落到他手上，他一定……
「一定怎麼樣？」巷子口一個拉長的陰影突然出現。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七天
強尼的手撐著地上, 他驚恐地不住往後退，甚至根本沒有發現自己的手已經被擦破皮了。
彼得穿著蜘蛛服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他按了按手指, 發出劈啪作響的聲音。
「放, 放過我, 我知錯了！這些錢都給你。」強尼把手裡的袋子往前推了推，意圖用這些錢來賄賂彼得。
彼得卻看都不看一眼，他咬牙切齒，磨著牙齒，身體向前沖，「你們這些混蛋萬聖節都不能消停一下嗎？」
寂靜的巷子裡響起了男人慘叫求饒的聲音。
停在路燈上的烏鴉被這聲音驚得飛走了，路燈明瞭又滅，滅了又明，直到最後不堪重負地呲地一聲才徹底暗了下去。
彼得蹲了下來, 男人已經被他打了一頓, 此時半昏迷半清醒地睜著雙眼, 聽著彼得在他耳朵旁邊碎碎念：「我說你們這些混蛋，平日裡做壞事也就算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難道就不能心裡有點數，別出來找麻煩嗎？要知道, 今晚可是個重要的日子，我能不能脫單, 就全靠今晚了，你難道不知道打擾人談戀愛是會受到上帝詛咒的嗎？哦，對了, 你們這些混蛋都是沒有腦子的。現在好了，我的約會被你打斷了，你叫我怎麼辦？我本來還想著，看完電影，約她出去吃夜宵，然後趁機試探她對我的態度，這一切都安排得好好的，都是你們這些混蛋……」
強尼感受到自己的身心此時都在飽受折磨。
他已經分不清是身體的疼痛還是內心的煩躁來得更折磨了。
在昏倒前一秒，他在心裡暗暗下定決定，以後就算打劫，也絕對不找這種情侶檔出沒的日子，省得再遇到眼前這個神經病。
料理完火男趕來的可哥站在拐角處，聽著裡頭彼得綿綿不絕的碎碎念，忍笑忍得肚子都痛了。
為了怕彼得尷尬，可哥決定悄無聲息地聽完全程後再離開。
半個小時後。
終於把內心的苦惱和暴躁發洩完的彼得才把那可憐的連昏迷都躲不過一劫的搶/劫犯提著回去。
電影院門口圍著好幾輛響著警笛的警車，還有不少記者收到消息也趕來了。
在可哥把那個火男敲昏了確保沒幾個小時是醒不來後，她就趕著去幫彼得了，但是可哥到底還太「年輕」，她完全想不到紐約人民在長期時不時發生的襲擊案件下鍛煉出來的神經有多粗。
他們逐個逐個輪著和那被敲昏過去的火男合照，並且把剛才拍攝到的動圖發到了twitter和ins上面，而且他們還將這個過程誇大其詞。
以至於可哥在後來上ins看看情況的時候，都懷疑這件事難道真是她和彼得幹的，而不是那個女巫從電影裡出來施展魔力將兩個罪犯吊打了一頓？
那些人的腦補能力實在是太可怕了，更可怕的還是他們腦補出來的經過居然頗有邏輯，乍一看，還真是那麼一回事，而且，那些人還有視頻和照片做證據。
因此，即便是有人懷疑這些事情是電影為了票房做的宣傳，在員警放出來的片段後，也都沉默了。
一下子，那部爛到連導演都早就等著票房慘敗的恐怖片瞬間爆火了。
IMDB上的評分高達9.2，僅次於肖申克的救贖，而爛番茄指數更是高達96%，突破了爛番茄新鮮度的最高分，出演這部爛片的導演、主演、配角全都一炮而紅！
新聞從紐約伴隨著電影席捲到了全球，最終下線的時候，這部成本才200百萬美元的小製作電影狂攬了200億美元。
有影評者把這部電影《女巫》與《女巫布萊登》相提並論，但是卻收到了很多人的抗議，畢竟《女巫布萊登》只是通過公關宣傳手段才得以小製作獲得大票房，但是這部《女巫》卻不同，它是真實存在的神奇力量！
看著電腦裡那個滿頭卷髮的黑人婦女扯著嗓子描述當時事情發生的時候，是如何的不同凡響，燈光、聲音、氣氛，空氣，無處不凸顯出女巫到來前的震懾。
可哥沉默了，可真能編啊，要不是她在現場，她險些就要相信了。
可哥把視頻一關，懶得理會網上的事了。
她懶洋洋地靠在搖搖椅上，手裡抱著一杯熱牛奶，打開電視，舒服地歎了口氣，她感覺她可以自己一個人這樣過一輩子。
叮咚叮咚——
偏偏在這個舒服休閒的時候，有人不解風情地來打擾她。
可哥眯著眼睛，裝作沒聽到，換了個台。
門口的人她又不認識，幹嘛去開門？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
門口的人似乎很是耐心，隔個幾分鐘就按一下。
可哥翻了個白眼，汲著拖鞋走到門口，她直接就拉開門，看著門口兩個陌生的男人，冷淡地問道：「你們最好是有特別的事來找我，不然的話，我的心情不會好到哪裡去。」
輪椅上的青年溫柔地點了下頭，帶著抱歉的語氣說道：「抱歉打擾你的閒暇時光了。我是查理斯.賽維爾，賽維爾天才青少年學校的校長，我找你，是有要事——關於前些天電影院的事。」
可哥抱著胸口，神情平靜地打量了兩人一眼，隨後轉身往裡面走，「進來吧，順便把門關上。」
漢克推著查理斯.賽維爾進了屋子裡。
可哥倒了兩杯水，放在他們面前，又重新在椅子上躺了下來，她搖了搖椅子，整個人呈現一種放鬆舒適的態度。
查理斯.賽維爾越發篤定她就是他們要找的人，他喝了口水，以一種親和的語氣說道：「可哥，我們這次來是來幫你，我們已經知道你在電影院所做的事情了，你做得很對，但是如果有人稍微留心，他們就會發現你就是『女巫』。」
「咳…咳。」可哥被查理斯這句話給震驚得搶到了口水。
她像看瘋子一樣看著查理斯.賽維爾，然後用一種嫌棄的態度說道：「別胡說，我才不是什麼『女巫』。」
她出場壓根就沒有什麼聲效，更沒有什麼光電！
也別亂給她添加一些羞恥的名頭！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八天
查理斯.賽維爾露出包容的神情來, 他雙手併攏，放在膝蓋上, 平和地看著她, 就像在看一個小輩一樣, 「可哥, 我知道你一定不會承認，你這麼做是對的，對於我們變種人來說，適當地隱藏自己的身份有利無弊……」
「等等。」可哥舉起手打斷他的話，她什麼時候變成變種人了？天知道，她根本不是人好嗎！
「聽我說，賽維爾先生，我聽說過你，也相信你這次來是抱著善意, 但我不得不說一句, 我真的不是變種人, 當然，更不是你口中的女巫。」
可哥坐在椅子上，她搖了搖椅子, 悠哉悠哉地任由椅子不斷地前後搖動，「因此, 你不必說什麼讓我加入你們的話。」
查理斯.賽維爾是個出色的心理學家，他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聽不到可口的心聲，卻能從她的表情中判斷出她的話是真是假。
從他們到來到現在, 對方的態度一直是很平靜，這種平靜不是源於無知，而是源於對自身力量的信任。
在沉默了片刻後，查理斯.賽維爾點了下頭，「我明白了。」
「儘管如此，我還是得提醒你，小心，遲早會有人注意到你的。」查理斯.賽維爾善意地提醒道。
「我知道，多謝。」可哥點點頭，「如果你們不急著走的話，我們可以一起叫個外賣。」
她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查理斯.賽維爾笑著婉拒了，「不了，我們還有事，謝謝。」
「那我就不送了，再見。出門的時候記得把門帶上。」可哥低下頭用APP點了十幾個外賣，隨口說道。
查理斯.賽維爾離開的時候，他從尚未合上的門縫看見可哥認真點餐的模樣，仿佛人畜無害，他的神色卻絲毫沒有輕鬆的意思。
他在來之前已經調查過這個女孩，可以說，這個女孩的能力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極限，在每一次的打鬥中，她都很明顯遊刃有餘。
這是個危險人物！
只希望她不要走錯路。
可哥一口氣點了十幾個外賣後，就接著躺在椅子上，享受等待外賣到來的那種期待感。
電視機裡面正在放著一部無聊的狗血劇，劇情無非是A喜歡B，B喜歡C，C喜歡D，D喜歡A這種四角戀，可哥撐著下頜，看的津津有味。
叮咚——
門鈴聲再次響了起來。
可哥幽幽地歎了口氣，她的混吃等死的大好時光，怎麼老是有人來打擾呢！
她汲著拖鞋，挪著走到門口，拉開門，一雙眼睛如死魚眼一般掃了門口的兩個人，靠著門框，整個人跟沒了骨頭似的說道：「說吧，你們來找我又是為了什麼事？」
又？科森注意到了這一個詞，他清了清嗓子，「抱歉，打擾了，我們有過一面之緣，您還記得嗎？」
可哥當然記得，雖然是幾個月前的事情，但她的記憶還沒衰退到這麼快就忘記一個人。
見可哥果然記得他後，科森松了口氣，他往四周看了一圈，詢問道：「可以進去裡面談談嗎？在外面不方便。」
可哥看了他一眼，回轉過身，「進來吧。」
科森注意到桌子上擺了三個杯子，他心裡隱約猜到在他們來之前大概是有訪客來過了。
他若無其事地把視線從兩個杯子收了回來，坐在沙發上，交叉著雙手，「可哥小姐，我這次來是代表我們神盾局。我們已經策劃成立了個復仇者聯盟，想邀請您加入複聯。」
「抱歉，謝謝。」可哥連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一點兒餘地都不留。
「……」科森事先來之前已經知道這件事八成會很棘手，但他沒想到可哥居然連多聽一些的想法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了，「您不想聽一下我們復仇者聯盟有哪些成員嗎？」
「不了。」可哥道，「這是你們的事，不是我的事。」
科森絲毫不氣餒，他帶著笑容，客氣而不是禮貌地說道：「我想我剛才說的話恐怕有些不妥讓您誤會了，複聯並不歸我們神盾局管，我們只是一個牽頭而已，目的是要將英雄們聚集在一起，共同來守衛我們地球的和平。而且成員裡面也有不少您的熟人，比如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羅傑斯。」
「斯塔克居然加入了？」可哥倒是對此有些驚訝，史蒂夫加入這個複聯並不讓她感到驚訝，對方就是這種性子，沒加入才奇怪，反倒是托尼.斯塔克，他竟然也加入了，他那個天老大他老二的性格居然會加入這種組織？
「是的。」科森見可哥感興趣，連忙說道：「斯塔克先生的確加入了複聯。」
這就有趣了，可哥搭在扶手的手指輕輕敲了敲，看來，這個複聯還真有幾分門道。
「您考慮下吧，過幾天再給我們回復也行。」科森說道。
「不必了，不管花多少時間考慮，我的回答都是一樣的。」可哥並不掩飾她對複聯的確有幾分興趣，但她沒興趣被別人不斷地試探。
她身為中華家，加入這麼一個組織，就算神盾局裡沒想法，國議院和FBI可不會沒想法。
與其到時候因為這樣那樣的事撕破臉，倒不如一開始就別參加進去。
科森看了眼可哥的臉色，明白了她的顧慮，他認真地說道：「如果您是顧慮您的身份的話，我們可以向您保證，您不會因為您的國籍而受到任何揣測。」
「嗞——」可哥被科森這話給逗笑了，她搖著頭，「科森探員，你何必說這種話？你和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科森抿了下唇，他的確知道這句話是不可能的，就拿神盾局內部，至今為止，還有人對複聯成立的必要性不斷提出質疑，浩克、鋼鐵俠的加入也始終是這些人攻訐的點，如果可哥加入，受到的抵抗不會比浩克和鋼鐵俠來得少。
「再見吧，我們中國有句古話叫『道不同，不相與謀』，你是個好人，希望我們能和而不同。」可哥擺擺手，示意他們離開。
科森知道自己說不動她，平靜地離開了。
科森離開後不久，可哥就接到了徐風的電話。
「大侄子，有什麼事？」可哥拿著外賣，邊側著頭夾著手機問道。
徐風已經徹底放棄糾正可哥稱呼的問題了，他熟練地把最近哥譚和中華家做的生意彙報了一下，可哥邊聽著邊打開外賣盒，「這些事情你處理就行了，遇到問題就找戰忽局，老實說吧，你到底打這個電話是為了什麼？」
「嘿嘿，大佬就是大佬，一下子就猜到了。」徐風毫不掩飾自己的意圖。
「要麼直說，要麼我掛電話了。」可哥掰開了筷子，說道。
「我是想問您為什麼不加入複聯？」徐風實在好奇得很。
「就這個，無聊。」可哥二話不說就掛了電話，徐風這傢伙真是閑的沒事幹，要不再找點兒工作給他忙忙。
她為什麼不加入複聯？這有什麼難明白的，神盾局雖然說得好聽，不干涉複聯，但是只有傻子才會相信他們的鬼話，任何一個ZF都不會放任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掛在他們頭上的。
複聯對美國ZF來說就是這樣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因此，他們必然會在複聯裡頭安插探子。
也正因為如此，可哥才會對托尼.斯塔克明知道這個情況還願意加入複聯感到驚訝，這個傢伙，還真是個好人啊。
接下裡的幾天。
日子又恢復了平靜，她堅決的態度似乎讓神盾局徹底放棄了，沒有人來騷擾她平靜的生活。
日子離著耶誕節越來越近，喜慶的氣氛洋溢，街道上的店鋪都開始擺出各種聖誕禮物來。
可哥一直沒感到時間的流逝是多麼的快，直到今天中午，她叫了個外賣，那外賣小哥是個華裔，異國見老鄉，兩眼淚汪汪，結結巴巴地說了句：「預祝您耶誕節快樂。」
可哥這才意識到原來已經快要到耶誕節了。
果然，自己一個人呆久了，就會忘記時間。
下午的時候。
她難得有出門散心的心情，開了輛哈雷摩托車，換了一套黑色機車服就出門了。
這天的天氣格外晴朗，豔陽高照，空氣中有種清冷而灼熱的氣息，微風一吹，叫人整個人都精神振奮了。
可哥在一家蛋糕店停了下來，點了個大蛋糕和三杯果汁後，找了位置坐下。
蛋糕店的生意特別紅火，排隊的人甚至直接排到了隔壁街去了。
可哥等了快半個小時才把蛋糕等到。
她點了個黑森林溶岩蛋糕，蛋糕做得很精緻，兩層二十四寸，上面厚厚地塗抹了一層巧克力醬，又撒了一層厚厚的巧克力碎屑，散發著濃濃的巧克力香味。
光是聞著，就叫人食指大動。
可哥拿起刀叉，正準備開動。
突然之間，天花板上砸下了個東西，直接把她的巧克力蛋糕給壓扁了。
可哥坐在椅子上，手指氣得顫抖，她！的！蛋！糕！
她等了足足半個小時，眼看就要吃到嘴裡的黑森林熔岩蛋糕！！！！
如果徐風看到此時的可哥，一定會有多遠躲多遠，在暴怒的饕餮面前蹦躂，跟在死神面前作死沒什麼兩樣了。然而偏偏就有人不懂得這個道理。
那個毀了可哥蛋糕的罪魁禍首從地上站了起來，四周的人尖叫了起來。
那個罪魁禍首有著一條跟蜥蜴似的長尾巴，身上佈滿了鱗甲，一看便不像是人類。
「桀桀桀桀。」從那個古怪的人嘴裡發出了奇怪的聲音，他環顧了下店內，咧開嘴角，露出一個猙獰的笑容。
那人看到了仿佛被嚇呆了呆坐在椅子上的可哥，他身上溢滿了殺意，伸出手，打算拿這個地球人來出氣。
誰叫她倒楣剛好出現在這裡呢？
前臺後的員工們躲在桌子下麵，瘋狂地打電話報警。
有的人抱頭鼠竄，有的人則躲在角落裡，那個奇形怪狀的人掉落的地方正好是出口附近，他們根本逃不出去。
所有的人都在心裡替那個被嚇傻過去的姑娘默哀。
「桀桀桀桀。」蜥蜴人惡意地故意慢慢地伸過手去，他享受獵物在這個過程中受到的恐懼。
「我說啊，今天本來心情好好的，」被他視作獵物的可哥終於忍不住怒氣了，她的拳頭緊握，因過度憤怒而沙啞了聲音，「你為什麼非得出來找事呢！」
啊？蜥蜴人感到有些不對勁，他的直覺在不斷地警告他，眼前這個看似柔弱的地球人很危險！
刷！可哥的身形突然消失了。
蜥蜴人這才發覺到不對勁，他還沒反應，肚子就被重重地砸了一拳，隨即，眼睛，鼻子，嘴巴，胸口，密密麻麻的拳頭不斷襲來。
砰砰砰——
空氣中不斷響起爆空聲。
那是因為力量太大而響起的聲音。
躲在角落地的所有人看得都快以為出現幻覺了，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揉了揉眼睛，又再次朝那個地方看去。
蜥蜴人整個人幾乎是飄在空中的，正確來說，是被打得飄在空中。
一個身影不斷地閃現，速度快到所有人都看不到她到底在哪裡。
「oh，my god!」前臺後的工作人員難以置信地捂著嘴，激動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轟——
蜥蜴人被打得陷入了地板裡面，地板裂開了蛛絲紋。
剛才還囂張的不可一世的蜥蜴人現在卻被打得毫無反手之力。
可哥捏著拳頭，「這最後一拳是告訴你，以後——千萬別打擾別人進餐！」
pong——
拳頭重重砸在了蜥蜴人胸口，蜥蜴人抽搐了幾下，頭一歪，暈了過去，不知是死是活。
「amazing！」有人低聲說道。
「啪嚓——」又一個蜥蜴人撕開了玻璃，走了進來。
他和他的同伴一樣環顧了下四周，臉上帶著惡意的笑容，期待著即將到來的虐殺，他滿意地看到店裡面還有不少人，足夠他享受一會兒了。
但是，蜥蜴人發現，那些地球人此時看他的眼神竟然不像其他地球人一樣充滿恐懼和不安，而是一種憐憫又期待的眼神。
蜥蜴人隱約覺得古怪，他看向門口，那裡地上破了個洞，周圍站著一個正冷冷地看著他的地球人。
蜥蜴人發出桀桀桀的笑聲，摩拳擦掌朝那弱小的地球人走去。
他沒有發現，在他往那地球人走去的時候，其他地球人臉上是如何的幸災樂禍。
神盾局。
尼克.弗瑞正在接收著紐約現場的資訊，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索爾和洛基在纏鬥著，那些蜥蜴人和怪魚正在紐約裡頭肆虐。
人類的子彈對那些外星來物似乎一點兒也沒有殺傷力。
尼克.弗瑞看著白宮那裡發來的資訊，眉頭皺得緊緊的。
「局長，有新情況。」紐約現場的探員發來了視頻，尼克．弗瑞點開來看，他立即認出了那個騎著一頭怪魚，暴打著蜥蜴人的女孩是誰了——徐可哥。
此時，在現場。
可哥跨坐在一頭被她打哭了委屈叛變的怪魚，正四處搜羅著那些蜥蜴人。
她的怒氣根本沒消下去，反而還越發大了。
這些混蛋把那些餐廳都砸的七七八八，那其中有不少家餐廳都是可哥的最愛，現在砸了，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吃到那些好吃的美食。
可哥越想越氣，下手越來越不留情，拳拳到肉，打得蜥蜴人聞風喪膽。
「她就是可哥？」黑寡婦踢飛了一個蜥蜴人後，側過頭通過無線耳機問道。
托尼．斯塔克邊和蜥蜴人打鬥，邊回道：「對，你猜的沒錯。」
黑寡婦看著那頭不斷哭泣著奔向自己人的怪魚，心裡頭對可哥油然而生一股敬佩之意。
當她看到可哥一拳把蜥蜴人打回了老家後，更是毫無形象地險些張大了嘴巴。
在這裡，我們不得不再表揚一下紐約人們粗壯的神經。
就算在此時此刻，外星人入侵紐約了，他們依舊神經粗壯地拿出手機，來了個現場直播。
尤其是一個粉絲百萬的ＹＯＵＴＵＢＥ博主，他本來今天是要來錄個紐約一日遊的視頻，沒想到居然碰上了這件事。
這個博主的設備比起其他人來，更為齊全，他甚至還體貼地同時拿出幾隻手機來，和他的朋友一起直播，一個在ＹＯＵＴＵＢＥ，一個在中國Ｂ站。
他在Ｂ站的粉絲也不少，因此剛一開播，立即就湧入了幾千人。
「大家好，我是安莫斯，現在我在紐約給你們直播，我跟你們說，今天紐約被外星人入侵了，然後，現在，有個超厲害的小姑娘正在暴打那些外星人，我給你們看一眼。」安莫斯說完這話，就把手機對準了可哥。
他也是幸運，可哥現在剛好停了下來，她站在怪魚上面，將一個意圖偷襲的蜥蜴人從飛行器上攥了下來，按在怪魚上暴打。
Ｂ站螢幕上頓時滾過無數條彈幕。
「臥槽，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是電影嗎？」
「好像是真的，我看到新聞發佈了，媽呀！我都不知道該震驚竟然真的有外星人這件事還是該震驚外星人居然被小姐姐暴打這件事了？」
「臥槽，這小姐姐看著有點兒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前面的等等，我也覺得眼熟，這小姐姐好漂亮，是不是明星啊？」
「明星個鬼，這分明是之前那個暴打恐怖分子的小姐姐啊，你們記性好差！不過，小姐姐也太厲害了吧，連外星人都打得過！牛逼牛逼！」
「你們是在開玩笑嗎？什麼外星人？這該不會是惡作劇吧？」
這個直播很快就被由於熱度被推到了首頁。
越來越多深夜修仙黨點入了直播間後，看得跪在手機面前喊６６６.
而在ＹＯＵＴＵＢＥ上安莫斯的直播就更火了。
雖然此時ＹＯＵＴＵＢＥ上也有不少人在直播這件事，但是安莫斯的設備更高清，因此更多的人都跑到他的直播間來。
直播間越來越多人。
有的人質疑這是在作秀，但卻被其他人甩出來的證據啪啪打臉。
還有的人純粹不喜歡華國人大出風頭，就故意說什麼這麼做，也太殘忍了吧，外星人也是人，我們就不能和平相處嗎？這個女孩子實在太噁心了之類的話。
這種傻逼的話居然還得到了不少更傻逼的人的贊同。
不過，他們立刻就被噴的狗血淋頭，畢竟傻逼總是少數。
他們雖然驚歎這小姑娘身手，但不是沒看到地上那些無辜慘死的人的屍體，這個時候還來聖母，腦子八成是被外星人吃了！
很快，這些人就被噴得啞口無言，只好酸溜溜地說一些不痛不癢的話。
安莫斯的同事立即把這些垃圾給拉黑了，禁止他們發言，他剛才險些被那些蜥蜴人弄死，要不是被那小姑娘給救了，現在早就涼了。
可哥往後退了退，而後借助短跑爆發力，一腳把蜥蜴人踢回了老家。
安莫斯忍不住都鼓起掌來，險些把直播工具給摔了。
Ｂ站上頓時滑過無數條「剛才發生了什麼的」之類的視頻。
安莫斯趕緊解釋道：「那個小姑娘把那個蜥蜴人踢回那個洞裡去了。」
那個洞？
手機前所有的觀眾都愣了。
要不是他們知道安莫斯從來不說瞎話，都要以為安莫斯是瘋了。
這個距離是什麼概念！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了。
等一下，感覺好像發現了什麼秘密似的。
彈幕一下子全都消失了。
白安安看著螢幕裡一直在戰鬥著的小姑娘，感覺自己好像猜到了她的身份。
她悄悄地打開了她建立的安莫斯的粉絲群，這個群是她們私底下粉絲們自己建立的群，就連安莫斯本人都不知道。
白安安想了想，糾結了許久，發了一個公告：「今晚看到的視頻，不管大家猜到了什麼，都別到處亂說，小姑娘在國外不容易……」
很快，其他人紛紛冒泡，表示會立即和其他粉絲聯繫，讓他們不要到處亂說。
安莫斯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一幕堪比好萊塢大製作的場面，邊留神著Ｂ站上面的直播，他看到螢幕上空白了，還以為自己把彈幕都遮罩了，結果一看根本就沒有。
「你們怎麼了？怎麼都不說話了？」安莫斯不解地問道。
「安莫斯，其實我們有個秘密隱藏了很久，也是時候該告訴你了。」白安安發了條彈幕。
很快，其他人也跟著複製了她的話。
安莫斯感覺有些緊張，他問了句：「什麼秘密？」
「其實，我們華國人都很會踢足球。」白安安發完這句話，感到自己的節操瞬間都掉光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三十九天
螢幕上的彈幕有一刹那幾乎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鍵一樣停住了。
在片刻過後, 安莫斯看到手機的直播頁面上彈過無數條——我們中國人很會踢足球的彈幕。
整齊劃一到仿佛事先說好的一樣，整齊到連標點符號都是一模一樣。
在另一邊, 可哥已經玩完了倒掛金鉤之類的把戲, 她已經從足球頻道跳到了高爾夫頻道了, 轉換的速度快到叫人不知該說什麼好。
安莫斯看著彈幕, 有種莫名其妙荒謬的感覺。
謊言既然已經說了，那就得圓好了。
白安安手指飛快地發著彈幕—「你不要以為我們中國人不會踢球，事實上，我們那是讓你們的。尤其是我們國足，你想一下，我們幾千年的歷史，還能踢不好球嗎？」
「 對對對，」其他人紅著臉紛紛附和。
安莫斯摸了摸後腦勺，猶豫著遲疑地說道：「那你們也一定很擅長打高爾夫球了？」
他把鏡頭轉向了可哥。
螢幕上, 可哥正拿著不知道從哪裡得到的一隻棍子, 說是棍子, 其實有點兒對不起她手上那東西，那東西長約2m，寬約半米左右, 分明是一根柱子。
那一根柱子即便隔著鏡頭去看，也能估摸出到底有多重, 要扛起這樣一根柱子，少說也要3個成年人，一前一後一中才能扛得起, 但是現在，那根柱子在可哥手上，就跟一根小粉筆一樣，輕飄飄的。
白安安：「……」
其他人：「……」
不，我們做不到！！！！
這道題超綱了！臣妾做不到啊！！！！
安莫斯是個聰明人，他很快就想通了白安安這些粉絲們這麼做的原因，不同於以前那些玩梗，這次，他們是想保護這個小姑娘。
安莫斯笑了一聲，體貼地沒有揭穿他們那薄如蟬翼的謊言。
這樣繼續下去太麻煩了。可哥在打飛一個外星人後，撐著柱子，遠眺著源源不絕地從洞口出來的外星人。事情必須從根源解決。
她踢了腳下的怪魚一腳，指著史蒂夫的方向說道：「到那兒去。」
怪魚委屈巴巴地在空中搖擺了下尾巴，如同在大海航行一樣以一種看似緩慢實則快速的速度遊了過去。
「史蒂夫。」可哥從怪魚上跳了下來，腳尖在地上一點，輕巧地落地，「有什麼辦法趕緊把這件事給解決了。」
史蒂夫看到她的出現時，驚訝了刹那，他隨後立即抬起頭，指著斯塔克大廈頂樓那裡，「把寶石取走，那扇門就會關上。」
「明白。」可哥現在就想趕緊把事情解決了，回去大吃一頓，連著好些天不運動，今天的運動量已經超額了，她現在已經餓得都覺得那些外星人有些秀色可餐。
「但是你要小心那個頭上帶著山羊角頭盔的男人，」史蒂夫道，「他手上的權杖能夠操控人心。」
「我知道了。」可哥的腳在地上一跺，身形如火箭發生一般竄了出去，她的速度快到史蒂夫都還反應過來就已經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可哥抓住欄杆，手掌一用力，身體在空中轉了個圈，穩穩當當地落在欄杆上。
她無視了一對纏鬥在一起的男人，眼睛盯著被藍光包圍起來的寶石，這就是那搞出這麼多事的破玩意？
一道藍光突然朝她身上襲來。
她的身形一閃，波瀾不驚地避開了攻擊，隨即邁著步伐，一步步朝寶石走去。
身後源源不斷的攻擊都在她舉重若輕的步伐下無聲無息地消失了。
可哥一手刀敲暈了想要來阻止她的博士，伸出白皙的右手緩緩地插入了藍光中。
就在洛基和索爾眼睜睜的情況下，她的手用力一捏，卡擦——。
寶石碎成了粉末，從她的掌心滑落。
她仿佛幹了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輕鬆地把手抽了回來，拍了拍手掌心，大功告成。
門在一刹那也消失了。
洛基被自己親眼所看到的一幕震驚得甚至失去了理智。
寶、寶石沒了！
索爾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這兩兄弟也不打架了，目瞪口呆、兩眼呆若木雞地看著可哥很講究衛生地把粉末用個環保袋子裝了起來，手腕轉了轉，將環保袋子準確地丟入了樓下的垃圾桶裡。
托尼.斯塔克到來的時候，就看到一個奇怪的情況。
洛基和索爾兩兄弟剛才還打得你死我活，現在兩個人卻都沒打架了，兄弟倆直勾勾地看著可哥，就跟看到外星人似的。
「他們怎麼了？」托尼彈開了頭盔，撞了下可哥的肩膀，問道。
「我怎麼知道，可能是肚子餓了，不想打了吧。」可哥以己度人，覺得這個理由簡直滿分。
托尼對這理由簡直無話可說，他又看了眼寶石原來在的地方，「那寶石去哪裡了？」
「你說那個四四方方藍色的東西嗎？」可哥指了指斯塔克大廈樓下的垃圾桶，「被我捏碎後，丟那裡去了。」
捏碎！
托尼差點兒下巴就脫臼了，他捂著嘴，咳嗽了數聲，「你，你認真的？」
可哥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有什麼好說謊的，算了，我還要趕回家吃晚飯，不跟你說了。」
她說完這句話，就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托尼甚至連攔都來不及。
托尼.斯塔克回頭望了仍然呆若木雞的兄弟倆，他現在是明白為什麼他們兩人這個模樣了，換做是他親眼目睹這一幕，大概也是如此。
可哥本以為回去後，她的哈雷摩托車應該會丟了，沒想到等她回去，車子還在。
店裡的工作人員以一種敬佩崇拜的眼神看著她，激動地顫抖著說道：「這，這是我們店的新品，送，送給您。」
「那就謝謝了。」可哥的晚餐有了著落，整個人都神采飛揚了。
而另一邊。
史蒂夫等人處理完了剩下的外星人後，也把洛基鎖了起來。
出乎意料的，邪神洛基在這個過程中並沒有反抗。
即便如此，神盾局這邊兒也不敢掉以輕心，他們都瞭解過這位的「豐功偉績」，都知道紐約今日的這場災難是這位邪神一手策劃的。
「他不開口，什麼也不肯說。」黑寡婦娜塔莉.羅曼諾一手撐在桌子上，看著監控牆上的顯示幕說道。
「娜塔莉，我們得在索爾把他帶走之前，從他嘴裡挖出料來。」尼克.弗瑞雙手抱胸，站在顯示幕前面說道。
娜塔莉.羅曼諾瞥了一眼尼克.弗瑞，深棕色的眼睛裡是歷經世事的沉澱和冷靜，她把視線落在坐在椅子上，冷漠地直視著攝像頭的洛基。
即便隔著是牆壁，那雙眼睛也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限制，看到了攝像頭後面的娜塔莉和尼克。
「或許，有個辦法可以讓他開口。」娜塔莉倏然說道。
尼克.弗瑞看了她一眼，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那個女人。」娜塔莉的手指在空中一點，浮出了一張可哥的近照照片，照片上，她面無表情地伸手握住了寶石，遠處，洛基的神色變化也被清晰地拍了下來。
「她或許是撬開洛基嘴巴的關鍵。」
可哥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這又是誰在念叨她呢。
翌日。
淩晨八點。
可哥正在夢鄉裡，就接到了史蒂夫的電話。
電話那頭史蒂夫不知道說了什麼，半睡半醒當中，可哥含含糊糊地答應了。
她掛斷了電話，接著睡，一直睡到下午2點多才起來，想了想，從腦海裡翻出了這麼件事，換了身衣服就去了。
依舊是在神盾局。
可哥到的時候不早不晚，她穿著一身休閒裝，在一群穿著筆挺西裝的探員裡顯得格外的格格不入，但她的氣場卻讓人覺得不管她怎麼穿，也沒什麼不對的地方。
那些探員雖然受過嚴格的訓練，也經歷過不少震撼人心的事情。
但此時，卻都跟個普通的老百姓一樣，偷偷拿眼睛去打量她。
這可是傳說中一手捏碎了寶石的人啊！
那個什麼樣的概念，簡直就是人形自走核彈的的級別了!
在這樣的目光下，可哥仿佛什麼都沒有感受到一樣。
她跟著一個年輕的女探員進了電梯，慵懶地打了個哈欠，這天氣越來越冷，她的睡眠時間就有些不夠了。
希爾探員站在旁邊，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她。
叮——
電梯打開了。
「請走這邊。」希爾探員示意她往右邊走。
尼克.弗瑞的辦公室裡此時不僅有史蒂夫，托尼，就連一向不喜歡湊熱鬧的班納博士也來了。
這些人閒聊著，看似無動於衷，其實內心都八卦著，好奇能徒手把寶石捏碎的到底是怎樣的人。
尤其是班納博士，他知道要捏碎那寶石需要多麼可怕的力氣，就算是十個被激怒的綠巨人也不一定能把那寶石給捏碎了。
這力氣，已經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了。
正因為他滿懷好奇，所以當他看到一個白皙瘦弱的姑娘走了進來的時候，內心受到的衝擊就更大。
他拉了拉旁邊的托尼.斯塔克，難以置信地低聲問道：「你們確定是她？」
「你不是已經看過視頻了嗎？」托尼反問道。
他心裡雖然也很震驚，但卻一丁點兒也沒有表露出來，堂堂托尼.斯塔克怎麼會被這種小事震驚到！
「看是看過。」班納博士抬了抬眼鏡，「可是從視頻上看，跟親眼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托尼想，如果你親耳聽到這姑娘輕飄飄說出她捏碎了寶石這件事，你還不得被嚇得變綠巨人了！
「你好，又見面了。」尼克.弗瑞伸出右手，有力地和可哥握了握。
可哥邊握手，心裡邊想起漢尼拔說過的話——在握手時，一方如果過於用力，要麼心虛，要麼是自負。
不知道，這個局長到底是心虛還是自負？又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你好。」可哥道，「早上在電話那頭，史蒂夫和我說了你們的事，我不能保證能把你們想要得知的消息打聽出來，只能同意見他一面。」
可哥本身也有些好奇，她在電話那頭得知了洛基和索爾是神明後，就決定過來看看。
身為世界上獨無僅有的唯一一隻饕餮，可哥從沒見過其他的凶獸或者神獸，更沒有見過神明。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和人類也沒有什麼不同。
可哥坐在洛基對面，若有所思地抱著胸口想道。
從剛才從辦公室出來到現在，洛基和可哥兩個人就一直互相打量著對方，從頭到尾都沒有人開口說過一句話。
在許久之後，洛基才緩緩開口道：「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巧了，我也想問你幾個問題。」可哥道。
「交換。」洛基交叉著雙數放在桌子上。
「可以。」
「第一個問題，你到底是什麼？」洛基不相信一個普通人類能把寶石給捏碎了，這可是無限寶石！不是ebuy上三美元一堆的便宜水晶球！
「那可真巧了，我也想問你這個問題。」可哥翹起了唇角，痞裡痞氣地說道，「他們都說你們是神明，可我不覺得你們是。」
洛基眯了眯眼睛，眼眸底下暗波湧起，不覺得他們是神明，這就意味著這個女人對神明有所瞭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挑起眼皮，不動聲色地丟入一句話：「我們不是，難道你是嗎？」
可可笑了，她看著洛基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個壞脾氣的小孩一樣，眼神溫和平靜，毫無波瀾，「如果按你們的標準的話，我是。」
螢幕前，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尼克.弗瑞靠著桌子的手指發白，雖然在早先，他們就對她的身份有所揣測，華國派來的人也在話裡頭暗示過一些，但所有的一切都沒有她的承認來得有震撼力。
「你是神明？」她這麼直接承認了，洛基反而懷疑了起來。
「你覺得呢？」可哥敲了敲桌子，「你所謂的神明是什麼？長壽？神力？還是什麼？」
洛基皺了皺眉頭，他隱約有種自己的節奏被打亂的感覺，但他沒有去制止這種事態的變化，歸根到底，他的目的只不過是要知道她到底是誰？像她這樣的人有多少人？
可哥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在房間裡踱著步，懶洋洋地說道：「如果按照你們的標準，活個幾千歲就算是神明，那也未免把神明看得太輕了，在我看來，所謂的神明，當高高在上，一揮手天崩地裂，一覆手海晏河清，鬥轉星移，歲月滄桑，於他們不過是一抹雲煙，唯有如此，才是神明。」
她慢慢地講著，將所有人都帶入了一副曼妙的畫面裡。
那是一副淡墨輕塗的水墨畫，有一人緩緩而來，她歷經歲月，見識過秦漢的霸氣，經歷過唐宋的風流，淺嘗過元明清的苦痛，她認識過很多人，有成天下氣運而生的君王，有風流倜儻文采橫溢的才子，有奸詐惡毒無惡不作的小人，世事變遷，之餘她，不過是一眨眼間的變化。
滄海桑田，這世界在變化，唯有她一人，恒久不變。
「這不可能。」洛基沙啞著聲音說道。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就好比在你們到來之前，我們從不知道你們存在，但這並不意味著你們不存在。」可哥微笑著坐了下來。
「如果這是真的，那你們為什麼不成為中庭的主人？」洛基問道。
聽到這句話，可哥忍不住笑了，她笑得很放肆，直到笑夠了，她才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為什麼我們就要成為中庭的主人？」
「……」洛基被反問得啞口無言，他自覺自己剛才問了個愚蠢的問題。
「相信我，我們對這件事一點兒也不感興趣。」可哥敲了敲桌子，「比起這件事，我們大多數人更喜歡找個地方，好好睡覺。」
洛基不明白，他有些懷疑她在說謊，但他猜測不出她說謊的原因。
而且，歸根到底，她的實力證實了她說的話的確有可能是真的。
洛基在這一刹那間有些懵了。
「好了，我想要問的問題也問完了。」可哥合起手掌，從椅子上起身往外走去。
辦公室內，螢幕前的眾人都沉默了。
他們本意是來湊個熱鬧，卻沒想到聽到了這個大一個秘密。
神存在嗎？
這個一個亙古不衰的問題，無數的神學家、科學家、哲學家在探討這麼一個問題。
但這個問題到現在，仍然就像薛定諤的貓一樣，存在或不存在，都沒有人能說得准，所有人各持一詞，爭執得不分上下。
然而，今天，這個問題總算有答案了。
托尼.斯塔克聳了聳肩膀，有意化解這個尷尬的氣氛，調侃地說道：「別都那麼嚴肅，至少我們現在幫那些神學家們解決了一個問題。」
班納博士皺著眉頭，他是個信仰科學的科學家，因此，他受到的衝擊比起其他人來更大。
可哥來了，又走了，丟下一個「核、彈」把所有人震驚得世界觀都碎了，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打通了徐風的電話。
電話那頭，徐風忙得四腳朝天，「大佬，您有什麼吩咐？」
「沒什麼大事，」可哥跨坐上了哈雷摩托車，把機車帽戴上。
徐風聽到這話，一股不詳的預感就襲來了，這位大佬哪次不是說沒什麼大事，最後不是把天給捅了。
「大佬，您這回的沒什麼大事是多大的事？」徐風小心翼翼地試探著問道。
他趕緊拉了張椅子坐下，怕自己等會兒聽到事情後受不住刺激。
「我這回真沒幹什麼大事，」可哥認真地說道，「我就是去了一趟神盾局見了那個邪神洛基，陪他聊了聊天。」
徐風松了口氣，不過，聊天，大佬什麼時候心底這麼好，還陪邪神聊天，「等等，大佬，你沒嚇壞人家吧？」
嚇壞邪神可怎麼賠？
「沒有，我不是那種人。」可哥說道：「再說了，我雖然念犯罪心理學，但我可沒有犯罪的想法。」
徐風在電話那頭沉默了，「……」
心裡吐槽道：你是沒有犯罪的想法，你要是有，這地球還能存在嗎？
「你放心吧，我就是陪他聊了聊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不過，他心裡承受能力好像不太好，表情有點兒難看。」可哥歪著腦袋，戴著手套說道。
都能讓邪神心裡承受能力不好了，還能是小事？徐風癱在椅子上，感覺他的小事和大佬的小事可能不在一個級別。
「大佬，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說的是什麼『小事』？」徐風已經自暴自棄了，他真傻，竟然相信大佬口中的沒幹什麼大事。
「就是忽悠了下他而已啊，真不是大事。」可哥想了想，的確不是什麼大事啊。
「我就跟他們說了下，這個世界存在著神明而已。他們應該不會真信了吧？」
徐風沉默了，不，他們真會信的，想當初他剛認識這位元大佬的時候，差點兒叫人給大佬塑個像在家裡供著了，早晚三炷香伺候了。
「你看，我都說不是大事了吧。」可哥道，她都這麼大歲數了，難不成什麼是大事，什麼是小事還分不清楚嗎？現在的小年輕真是不經事。
「…，對，對，您說得對。」徐風抹了把臉，感覺受到了大佬迎面而來的嘲諷。
難道是自己實在太膽小了？
「那我就先掛電話了，你有事再聯繫我吧。」可哥說道。
徐風看著掛斷了的手機，心裡默默祈禱，這位大佬這回別搞的事太大，他的心臟實在承受不住。
他才這麼想，手機就響了。
「喂，領導，什麼？老美那邊要重新談，他們要反悔嗎？」徐風提高了音量。
「對啊，我也納悶，好端端的，說什麼對我們的態度不夠端正，要重新談一下，叫我們多多包涵。」戰忽局的領導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要求。
徐風想起了剛剛可哥大佬說得那句話——不是什麼大事。
他肅然感到了自己和大佬之間的差距——大佬口中的不是什麼大事就讓老美那邊開天闢地頭一回地道歉了，那如果是大事呢？
徐風覺得自己的能力制約了自己的想像力。
大佬永遠是大佬。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天
後續的發展, 可哥沒有在關注了，她最近沉迷在吃雞當中, 無法自拔, 局局搶人頭, 導致對方硬是認定她一定開掛了, 硬是把她舉報了一波又一波。
結果，被系統給出來的結果打臉了——調查顯示，可哥根本就沒有開掛，她就是玩的厲害。
面對這個調查結果，那幾個被可哥虐慘的傢伙硬是聲稱可哥開了掛，公司拿了錢包庇她。
可哥對於這種言論感到很是平靜。
畢竟，菜鳥永遠不知道大佬能有多大佬。
她直接約了那幾個菜鳥，開了個直播。
而自己隨即匹配了幾個隊友，然後一帶三, 打得對方抱頭鼠竄。
沒想到, 視頻卻被網站置頂, 視頻當中，可哥的操作意識、手速、大局觀都叫人震撼到只能跪下喊666，不少遊戲團隊都向她拋來了橄欖枝。
「多少年薪？」可哥劈裡啪啦地敲著鍵盤, 歪著腦袋不耐煩地問道。
「二十萬年薪一年，如果贏了比賽, 還能有獎金，我們的員工工資最高的一年能有一百萬呢。」對面的HR說道。
可哥轉著眼睛想了想，「那還是算了吧, 我一分鐘賺的錢比這還多，我不管你是從哪裡拿到我的電話，希望你們別再打電話給我了。」
她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這幾天她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八成是遊戲公司把她的資訊拿出去賣了。
拿著手機的HR拉下了臉，一分鐘賺的錢比一百萬還多？吹牛皮也不打草稿！
你當自己是托尼.斯塔克還是布魯斯.韋恩。
惱羞成怒的HR氣不過，轉身就把音訊掛到網站上，還故意說了些模棱兩可的話，可哥本就因為這個視頻正火著，音訊很快也被帶著跟著著火了起來。
不少人本就嫉妒她玩遊戲玩的溜，在彈幕上罵她各種吹牛皮不眨眼，什麼一分鐘賺的錢比一百萬還多，當自己是比爾蓋茨嗎？
但是，有心人則摸回了可哥PK的視頻，視頻裡頭是對著可哥的電腦桌拍的，電腦桌上放著兩三個車鑰匙，有法拉利、勞斯萊斯、瑪莎拉蒂，而配件就更恐怖了，電腦是外星人的高配，零零總總加起來少說得有幾百萬美元了。
一般來說，能消費得起這麼多奢侈品的，身家也至少幾千萬美元了。
那個自覺發現了秘密的人立即就迫不及待地去音訊那裡爆料了。
他把可哥電腦桌上的東西一件件查了價格報了上去。
那些原本還在噴可哥的人漸漸地沉默了，臥槽！這麼有錢！
「所以說啊，人家說的一分鐘賺得比一百萬還多，說不定是真的啊。」
「呵呵，車鑰匙放桌子上，是故意炫富的吧！」
「傻逼吧，那車鑰匙對人家來說說不定就跟自行車鑰匙差不多，光人家的配件就夠買一台豪車了，好嗎！」
心虛的HR看到這些話，連忙就把音訊給下了下來。
而其他自以為被欺騙的線民卻紛紛轉口去噴那HR造謠。
對於網路上這些腥風血雨，可哥一無所知，她已經不肝吃雞了，改玩RPG攻略遊戲。
當彼得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她正對著已經打出be線的號稱史上最甜美的攻略遊戲陷入了深思，不是說好的100%HE結局嗎？怎麼她給打出了BE結局了？
「喂？」可哥道。
「是我，彼得。」彼得坐在床上，一邊不安地蹂/躪著床單，一邊問道：「我，我想問下，你耶誕節有約嗎？」
「沒有啊，你有事嗎？」可哥不愧是能把史上最甜蜜的攻略遊戲打出BE線的人。
「有，有，我想請你到我們家裡一起過耶誕節。」彼得一口氣地說了出來，然後提心吊膽地等著可哥的回復。
趴在門口偷聽的梅姨聽到這話，簡直恨不得進去給這不開竅的瓜娃子敲下腦殼，約到家裡來幹嘛？笨！耶誕節應該約出去浪漫！燭光晚餐，雙人世界，到時候，關係就可以再親近一些。
一點兒也沒有發現這件事背後的意思的可哥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可以啊，那我們明天晚上約幾點？」
「八點可以嗎？我去接你。」彼得心花怒放，從床上蹦了起來，在屋子裡激動地來回轉著圈，他握著拳頭，努力克制住自己歡呼的欲/望，裝作平靜地說道。
「可以。」可哥想了想回答道。
「那我們明天見。」彼得說完這句話就掛斷了電話，仿佛像是怕可哥反悔一樣。
他拔掉了手機電池，興奮地跳到床墊上蹦來蹦去，高興得跟個小孩兒似的。
？？？
可哥聽著電話的忙音，愣了下，電話掛了？彼得好像有點兒怪怪的？
可哥正要撥電話，螢幕上悅耳的背景音樂再度響起，一個可愛的雙馬尾女孩子又出現在了螢幕上，可哥的心思立即從彼得的態度放在了遊戲上。
耶誕節的到來盛大熱鬧。
從早晨八九點開始，可哥就不斷地被外頭歡快的笑聲吵醒，她赤著腳走到窗戶邊，刷地一下拉開了窗戶，皚皚白雪漫天飛揚，草坪上被厚壓壓地覆蓋上一層新雪。
穿著紅色羽絨服的小女孩在草坪上和朋友打著雪仗。
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聖誕歌曲歡快地唱著，可哥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她隨著歌聲哼著小調，整個人仿佛被包裹在熱水裡，暖洋洋的，渾身都舒適極了。
耶誕節這天，商店的生意是最紅火的。
總有忙碌的不可開交的上班族在這一天才有時間去給家人挑選禮物，因此可哥開車經過每個商店的時候，都看得裡頭人頭攢攢，就好像回到了春節前的市場一樣。
可哥逛了一天，挑了兩個禮物，一個是給彼得的阿姨的鉑金碎鑽項鍊，一個是給彼得的高科技手錶，她本來想賣黑色的，耐髒，結果店裡只剩下白色的，也就只好將就著了。
晚上八點。
梅姨在廚房裡忙活著把火雞拿出來，填滿了餡料的火雞香噴噴，皮脆肉嫩，梅姨探頭往門口的方向看去，心裡想道，都這個世界了，彼得怎麼還沒把女朋友帶回來？怕不是人家小姑娘不願意來吧？
梅姨正在為彼得擔憂著，就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哢嚓的一聲。
她連忙把東西都調整好，就著腰上系著的圍裙擦了擦手後，將圍裙取了下來，對著鏡子照了照自己的容顏，確認沒什麼不得體的地方才笑著走到門口。
彼得帶著可哥走了進來。
三個人打了個照面。
「梅姨，這是可哥，我的…朋友，」彼得給兩人互相介紹了一番，「可哥，這是梅姨。」
「你好，」可可笑著和梅姨握了握手，「初次見面，多多關照。」
梅姨笑著伸出手，打量著可哥，只覺得沒有一處不好，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和彼得是絕配，她笑得合不攏嘴，眼睛看著可哥的眼神幾乎就跟看未來的侄媳婦沒差別了。
可哥被梅姨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彼得怕梅姨一不小心說漏了什麼話，連忙岔開話題，看向擺滿了美味佳餚的桌子，「梅姨，快開飯吧，我們都快等不及了。」
他說著，推著梅姨去到餐桌旁邊。
但即便是這樣，梅姨在切火雞的時候，依舊時不時地拿眼神去看可哥，好像怕她一個不留神就跑了一樣。
「你阿姨怎麼一直看我？」可哥忍不住，低聲詢問道。
彼得紅著耳根，低聲支吾著說道：「我，我平時很少帶朋友來家裡，尤其是耶誕節。」
可哥了然地哦了一聲，如果是這樣，那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地方。
「你們在聊什麼呢？」梅姨笑著把裝滿片好的火雞肉的盤子遞給了彼得。
彼得忙把盤子放到可哥面前，若無其事地說道：「沒什麼。」
「是嗎？」梅姨壓根就不信彼得的話，和女朋友竊竊私語，八成是在說什麼情話吧。
梅姨心裡感慨，彼得現在也長大了，也有女朋友了。
想當初，她和肯還懷疑過彼得和哈裡是不是在一起了，現在看來，是他們想多了。
不過，彼得這孩子實在是太不聰明了，好好的耶誕節就該出去約會浪漫，梅姨眼珠一轉，心裡頭有了主意了。
聖誕晚餐十分豐富，但對可哥來說，也只能算是開胃小菜罷了。
用完了晚餐，交換完了禮物，梅姨就迫不及待地開口了，「唉，今天耶誕節，你們兩個小年輕，別呆在家裡，出去外面玩吧。」
梅姨說著，沖彼得擠了擠眼睛，推搡著兩個小的出了門。
「等……」彼得看著怦然關上的門，欲哭無淚。
就算要趕他們出去約會，至少也得讓他把錢帶上啊。
這身上沒錢，等會兒在外面是要喝西北風嗎？這是要幫他，還是要害他？
可哥噗地一聲笑了。
彼得抓了抓頭髮，尷尬、羞澀地說道：「梅姨就是這樣，脾氣特別直。」
可哥露出個爽朗的笑容，笑著拿起她的小背包晃了晃，「沒帶錢吧，走，我有錢，這回我請你，下回你來請。」
彼得感到自己的心好像晴天下的泡泡，有種抑制不住的快樂把他包圍了起來。
耶誕節夜。
到處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就連路上的流浪狗也都是成雙地出現。
彼得和可哥慢慢走到了一個洋溢著節日氣息的廣場。
一個提著花籃的小女孩眨巴著眼睛跑了過來，她提著個小花籃，籃子裡滿滿都是鮮花。
小女孩沖著彼得露出個缺了牙齒的燦爛笑容，「哥哥，給姐姐買束玫瑰花吧。」
彼得囊中羞澀，身上壓根就沒有錢。
小女孩望著他，可憐巴巴的。
彼得趕緊向可哥投出求助的眼神，可哥忍俊不禁，彎下腰，對小女孩說道：「來，哥哥沒錢，姐姐有錢。」
「那姐姐，」小姑娘眼睛咕嚕嚕一轉，向可哥露出個燦爛的笑容來，「給哥哥買一束花吧。」
「行啊，你這一束花怎麼賣？」可可笑著問道。
小姑娘掰著手指稚聲地數著：「一根玫瑰2美元，一束玫瑰19朵，30美元。」
彼得和可哥都笑了。
「一束玫瑰是38美元，你算錯了。」彼得提醒道。
小姑娘白了他一眼，叉著腰道：「怎麼會錯呢？我又沒說一束玫瑰就要按一根玫瑰的價錢來算，哥哥你才算錯了，你真笨！」
彼得被小姑娘懟得啞口無言。
可哥在一旁，看得笑得嘴都酸了，她把錢塞到小姑娘手裡，接過她的玫瑰後，看著蹦蹦跳跳揮著手拋開的小姑娘離開。
彼得摸著鼻子，尷尬得恨不得有條地縫讓自己鑽進去。
不知是他倒楣還是，每次想要在可哥面前好好表現，最後都是反而丟人現眼了。
「給，『笨哥哥』你的玫瑰花。」可哥把玫瑰塞到了彼得手裡，往前走，扭過頭來對他笑了笑。
彼得被這笑容給笑得心撲通跳個不停，撓了撓後腦勺，丟臉就丟臉，哪個男人追女朋友不丟臉！他丟臉丟的光榮！
時間漸漸地從11點要走到了12點。
廣場上的人越來越多，成雙成對的情侶從各處趕來，他們臉上有相似的幸福的笑容。
倒計時開始。
廣場上開始響起了倒計時聲。
所有人都抬著頭，看著螢幕上的倒計時。
彼得偷偷地偏過頭去看可哥，螢幕上明暗的光線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一下明，一下暗，眼睛卻亮若星辰，仿佛承載著無數的星光。
他聽不到耳旁不斷響起的倒計時聲，他的眼裡只有他心愛的姑娘，她是他的億萬星辰，是他的全世界。
他的心跳得飛快，以至於他聽到那砰砰砰的聲音時，有種頭暈腦脹的感覺。
可可笑著跟著其他人一起倒計時。
距離12點只有3秒了。
她笑著喊著：「3、2……」
「我喜歡你！」彼得喊出聲來。
他的聲音就像碎石投入大海裡，在萬人齊聲的聲浪中被席捲的尋不到蹤跡。
「你剛才說什麼？」可哥回過頭來問道。
彼得欲哭無淚，最好的時候已經錯過了，要再開口卻怎麼也開不了口。
「沒什麼。」彼得低著頭，委屈地甚至想打人。
如果他這時候抬起頭來，就會看到可哥眼裡狡黠的笑意。
她分明已經聽到了。
「回去了。」可哥說道。
彼得垂頭喪氣地點了下頭，送了可哥回去。
送到門口，可哥回頭看了一眼仍一臉喪氣的彼得，她肩膀靠著門框，「要不要進來喝杯咖啡？」
「不了，晚安。」彼得此時正心灰意冷，根本就沒聽出可哥的暗示，直接就拒絕了。
可哥聳了聳肩，「那晚安。」
回到家裡。
彼得垂頭喪氣，整個人跟霜打了的茄子似地，一點兒朝氣都沒有。
梅姨在客廳裡等著他，本來以為會看到一個滿臉喜色回來的彼得，沒想到卻是看到一個沮喪的彼得，她喊了一聲彼得，彼得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行屍走肉地走上樓。
他一回到屋子裡，就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直到哈裡給他打來了個電話，才起身接了電話。
「嘿，彼得，聖誕快樂。」電話那頭傳來哈裡興奮的聲音。
彼得轉過身來，「哈裡，聖誕快樂。」
「你怎麼了？聽上去好像發生了什麼事？」哈裡明明是梅姨打電話叫他套話，卻裝作不知道一樣。
「今晚我和我喜歡的女孩出去約會了，」彼得有一肚子話想要找人傾述，「但是，我把這件事搞砸了！」
搞砸了？
趴在門口的梅姨豎起耳朵留神聽。
「怎麼搞砸的？說來聽聽，或許我能幫你一個忙。」哈裡道。
彼得便將今晚發生的一系列事情說了出來，「哈裡，我真希望我能像你一樣知道怎麼和喜歡的女孩相處。」
「等等，彼得，你先別急著喪氣，或許你並沒有搞砸這件事。」哈裡這情場老手很快就發現了可哥的暗示，他哭笑不得地說道。
「沒有搞砸？」彼得頓時有了精神。
「是的。」哈裡猶豫了下，雖然跟搞砸也沒什麼區別了，「那個女孩最後不是邀請你進去喝咖啡嗎？」
「對啊。」彼得連連點頭。
「那就是表示她對你有意思啊！」哈裡斬釘截鐵地說道。
「……等等！」彼得難以置信地反問道：「這個邀請是有意思的意思嗎？」
「如果我們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話，那這個邀請就是有意思的意思！」哈裡調侃道。
彼得叫了一聲，把手機丟下，從窗戶跳了下去，他的身形如閃電般在黑夜裡穿梭，丟在床上的手機那頭哈裡疑惑地喂喂了幾聲。
門口的梅姨露出一臉姨母笑——這傢伙總算是開竅了。
叩叩叩。
彼得喘著氣，站在門口，他的頭髮上沾了幾片雪花，整個人卻仿佛洋溢著熾熱的氣息。
「可哥，我想喝咖啡。」彼得在敲了幾下門後，往後退了幾步，對著屋子喊道。
躺在床上的可哥掀開被子，趿拉著拖鞋走到門口。
兩人隔著一扇門。
互相都在想著門後的對方。
「已經晚了，喝咖啡會睡不著。」可哥勾起唇來，壞笑著說道。
真是個呆子，這麼晚才想明白。
要是可哥知道彼得是在哈裡的點撥下才想明白的，恐怕會收回這個評價。
「我不怕。」彼得急忙說道：「我今晚整晚都可以不睡覺。」
可可笑著搖頭，傻瓜，「可我不行，下次吧，下次再請你喝咖啡。」
彼得委屈極了，「那下次是什麼時候？」
「我心情好的時候。」可哥壞心眼地說道。
「哦。」彼得記下來了，他心裡想著可可不是個壞脾氣的人，估計很快就能喝到咖啡了。
他想著，退後一步，「那你早點兒睡，再見。」
門背後的可哥愣住了。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彼得已經回去了。
「……」哈裡沉默了幾分鐘，就在彼得幾乎以為他已經掛斷了電話或者手機壞了的時候，他開口了：「所以她說等下次心情好的時候，你就直接回來了。」
「對啊。」彼得到這個時候還自以為自己很體貼很聰明，「畢竟她都這麼說了，我不能打擾她，讓她對我留下一個壞印象。」
哈裡摸著額頭，「你就沒想過，剛才就是她心情好的時候？或者講個笑話逗她開心嗎？」
彼得懵了，「可，可是她沒有這麼說啊？」
彼得感到自己弱小可憐又無助。
在愛情的海洋中，別人還能迷失，他是壓根就從頭到尾沒找到方向過。
「女孩子都是比較委婉的。」哈裡不得不提醒這個處/男好友，「你不能用男孩子的思維去思考。」
彼得對著電話，聽著哈裡說的注意事項，感到自己滿腦子都是裝著困惑。
「可，可是她真的沒有說啊？」彼得真的不瞭解哈裡是怎麼能從可哥的話裡讀出那麼多隱含的意思的。
哈裡徹底沉默了，幾分鐘後，他幽幽地說道：「彼得，現在我知道，你單身都是有原因的。」
被在心口捅了一刀的彼得簡直不能再委屈了。
他是真不懂啊。
他倒是覺得哈裡能懂才奇怪！
「相信我，」哈裡深吸了口氣，在心裡默默念道，這是死黨，不能打死，念了幾遍後他才耐下心來說道：「這個女孩恐怕是一時糊塗才會看上你，所以我們要在她清醒過來之前，趕緊得讓她成為你的女朋友，如果順利的話，就直接去結婚吧，彼得。」
「我沒那麼糟吧！」彼得很不滿，「而且什麼叫做一時糊塗？」
哈裡還嘴道：「對著你這種戀愛傻瓜，還能動心，不是一時糊塗是什麼？」
要這麼說，好像還有些道理，彼得動搖了，他搖了搖頭，甩掉險些被哈裡動搖的想法，「那可不一定。」
「這麼說吧，假如你是一個黑髮白膚的大美女，你有錢有顏，性格還瀟灑大方，那麼，你除了腦子糊塗的原因外，怎麼還能看上一個根本不懂談戀愛的呆子？」哈裡一口氣問道。
「當然是真愛。」彼得義正言辭地說道。
哈裡：「……」
「很好，就拿出你這種厚臉皮去追她！」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一天
耶誕節剛過, 新的一年才剛開始。
可哥的平靜生活就被一個突如其來毫無意料的電話給打斷了。
「喂，你好。」可哥坐在地上, 按著手中的按鍵, 漫不經心地打著招呼。
「你, 你好, BOSS！」電話那頭是一個熟悉又有點兒陌生的聲音，「我，我是邁克。」
「邁克？」可哥停了下來，美國人十個人有五個就叫邁克，光她認識的邁克就至少有幾十人了，不過，通過聲音，她想起了這個邁克是誰了，企鵝人的小弟——邁克.迪恩斯。
「是你啊。」可哥咬著吸管喝了口可樂, 「有什麼事嗎？」
邁克.迪恩斯沒有錯漏掉可哥剛才的那個停頓, 他內心內流滿面, 好歹他也是可哥指定接受企鵝人勢力的人手，雖然全哥譚都知道他說了不算就是了。
「我們現在遇見一個麻煩，實在是沒辦法了, 需要您的幫忙。」邁克抱著期望說道。
「什麼麻煩？」可哥伸了下懶腰，懶洋洋地拉伸著身體問道。
邁克這人算是比較識相, 從她離開哥譚後，也沒有試圖去改變她下達的決定，可哥不介意幫他一個小忙。
「當初企鵝人和金三角那邊談妥的生意, 後來您把這件事交給華國警方處理，哥譚這邊也沒有人敢去和那邊的人接手，但是我們的釘子傳來了個消息，金三角那邊的毒販們似乎找到了一個進入市場的途徑，他們好像想要和紐約的黑/幫大佬金並合作。」邁克說道，「我想，這個消息對您來說，應該會很重要。」
可哥站起身，態度冷靜地說：「的確很重要，謝謝你，邁克，我欠你一個人情。」
電話那頭，邁克有些激動，他結結巴巴地說道：「沒，沒什麼。」
掛斷了電話，可哥歪了歪脖子，金並？這名字倒是好像有些熟悉，不知道彼得知不知道？
「金並？」乍然接到電話驚喜的彼得皺著眉頭，筆在紙上隨意地畫著，「我是知道這個人，不過，這個人不太好對付。「
彼得在幾次抓捕壞人的時候，都跟金並的手下打過交道，從他們口中也算是間接地知道了金並這個人，雖然一直沒有真正打過交道，但彼得也知道金並這人不好惹。
「你知道他多少消息，方便的話就發給我吧，我有點兒事情想和他談談。」可可靠著沙發說道。
「等等，你要去和他談？」彼得的神經瞬間發出了警號。
「是啊，有問題嗎？」可哥不明白彼得為什麼這麼大反應，「你放心，我會按捺住脾氣好好地和他談一談的，實在談不下去，再動手。」
彼得無奈地笑了，他擔心的根本不是這個，而是怕可哥出事。
不過，以可哥的實力來看，該擔心出事的應該是金並吧。
「我和你去吧。」彼得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之前的那些告白什麼的都要麼半途而廢，要麼最後功虧一簣，這次，他一定要逮到機會，好好表現，再趁機告白。
「可以。」可哥歪著頭想了想，「那你要穿你那身緊身制服嗎？」
「不，不好看嗎？」彼得問道。
可哥看了眼報紙上肆意飛揚的蜘蛛俠，唇角彎了彎，「挺好看的，我是說，你的身材挺不錯的。」
彼得被調戲得面紅耳赤，匆匆忙掛了電話後，刷地一下站起身，跑到落地鏡前面，擺了幾個健美先生的姿勢，他掀開衣服，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腹部，腹部線條好像有點兒不太明顯，要不要今晚多做幾次仰臥起坐？
咚咚咚——
梅姨喝著紅茶，聽著樓上傳來的運動聲，這傻小子半夜又發瘋了。
「金並，本名——威爾遜.格蘭特.菲斯克，是全紐約最大的黑幫頭子，掌管著紐約所有毒/品的流通，這個人的手段很毒辣，身手也不可小覷，這次他和金三角那邊的合作是他親自去談的，據說，當時十幾把木/倉抵在他的頭上，那邊的毒、梟想要威逼他少分成，但結果是死了三個毒/梟，而他則平安地從金三角回來了。」彼得點擊著iPad，低聲說道。
他刻意吸氣，好凸顯出腹部的線條，但是沒想到，卻都是拋媚眼給瞎子看。
可哥的心思都放在了ipad上，她穿著一身緊身皮衣，長髮束著，整個人顯得幹練又精緻。
「這也就是說，這個人相當棘手。」
可哥點了下頭，「這點兒倒沒關係，我相信和他好好講道理，他會聽的，如果不能講道理的話，那就只能『說服』他了。」
彼得看著可哥摩拳擦掌的模樣，深深地感到他印象中的說服和可哥的說服可能不太一樣。
「那我們分工合作，你負責尋找罪證，我負責去和他談談。」可哥指了指下麵說道。
彼得點頭，「那我們對講機聯繫，有情況立即通知我。」
「好。」彼得道。
他拉住就要往下跳的可哥，「你小心點兒。」
可哥比了個ok的手勢，抓著牆壁翻身往下一跳，俐落地躍入窗戶敞開的屋子內。
她的動作輕到就連對講機那頭的彼得都幾乎沒聽到。
這是一個紐約郊區廢舊的工廠，荒廢了多年，外面的草地上雜草遍生，人跡罕至，因此就被金兵拿來當作分銷毒/品的地方。
一樓是金並的小弟們幹活的地方，二樓則是金並的臥室和健身房。
可哥環顧了下臥室內，床上空無一人，到浴室的路上有掉落的吊帶衫、網眼絲帶和騷氣十足的豹紋內褲，從浴室裡傳來了水聲，和女人嬌聲燕語的聲音。
兩個人？
鴛鴦浴？
可哥在要不要打斷他們的歡樂時光的選擇中猶豫了一秒後，就走上前去敲了敲浴室的門：「嘿，哥們，先別忙，有點兒事和你談談。」
浴室的豪華浴缸內，脫衣舞女郎瞪大了波斯貓般的大眼睛，看著門口，又看了下金並。
金並把女郎推開，臉上的橫肉顫了顫，他從水裡站了起來，身上的紋身也隨之顫動著。
他穿上浴袍，拿起放在一旁的拐杖。
熟悉金並的小弟和敵人看到此時的金並，都會嚇得屁滾尿流。
因為他們值得，此時的金並比魔鬼還可怕！
他會把他的敵人撕成粉碎，讓他的敵人生不如死。
而此時，那個「倒楣鬼」卻毫無察覺從浴室裡侵襲而來的殺意，雙手抱胸站在門口。
一個十足的蠢貨！金並的眼珠子裡爆射出殺意，他整個人如子彈般射出，以與他身形極不協調的快速刺出了拐杖。
可哥舔了下嘴唇，身形不退反進，她身體往後一壓，右手握住金並的手，卡擦一聲空手奪下他的拐杖，左手成拳，猛擊金並頭部，在金並偏過頭躲開後，拳化成爪，襲向他的雙眼。
金並不愧是能從金三角走出來的男人，他的反應速度快到讓人都難以置信，貼身武器被控制，一般人在此時都會下意識地想要奪回武器，他卻乾脆俐落地放棄，整個身體往下壓，昂地一聲撲向了可哥。
重達二百多磅的身體的衝擊力如同炮彈一般。
這在拳擊手來說一半是致命缺陷的弱點，在金並身上，卻成為他的利器。
再加上他的身形靈活，這一招幾乎百戰百勝。
他的身形速度快到讓脫衣舞女郎都張大了嘴巴。
可哥什麼都沒有做，她只是輕輕拿起了拐杖，然後伸了出去，就輕而易舉地抵住了金並。
那一隻拐杖抵在金並的額頭上，已經刺破了皮膚，一股鮮血順著傷口流下。
金並的腳已經在地板上踩出兩個深深的凹痕，他的眼睛大如牛鈴，呼吸粗重，就好像一頭暴怒中不得不被制止的猛獸。
「放輕鬆。」可哥打了個響指，對裸著身子的脫衣舞女郎說道：「去給我拿一把椅子過來。」
脫衣舞女郎愣了半晌，杏口微張，指著自己，遲疑地道：「我，我嗎？」
「是的，就是你。」可哥點了下頭，「因為我現在有事忙，走不開，所以如果你能幫我搬把椅子過來讓我坐下，我會很感謝你的。」
脫衣舞女郎哪裡敢指望她的感謝，能對付得了金並的人，怎麼看都不是好對付的人？
她只希望等會兒這個女人能饒了她一條小命。
就著脫衣舞女郎搬過來的椅子坐下後，可哥看著憤怒的金並，又看了下自己的椅子，恍然大悟一般地說道：「你是在介意你沒有椅子這件事嗎？」
不，他根本就不是在介意這件事啊！他是在介意你拿拐杖抵著他的頭！脫衣舞女郎內心腹誹道。
「我其實也不喜歡這樣仰視人，但是很抱歉，你這屋子裡就只有一把椅子，要論尊老愛幼，這把椅子無論如何都是我坐啊。」可哥說：「而且，你看看你，把自己吃成這個模樣，對身體多不好，你的三高應該比較嚴重，站著多運動也好。」
金並的額頭上氣得蹦出了青筋，他的眼裡滿是紅血絲，可怕得如同惡魔一般，他踹著粗氣，「你！到底是什麼人！」
金並想不出他有哪個對頭會有這樣可怕的手下，更想不出他曾經幾時得罪過這樣的人！
「啊，這個嘛，」可哥撓了撓頭，「我算是朝陽群眾吧。」
「什麼群眾？」金並有意地套著話。
「朝陽群眾啊，我們華國很厲害的一個組/織，當然這個組/織太神秘了，所以你不知道也是理所當然的。」可哥很體貼地替金並圓場子，仿佛在照顧他的孤陋寡聞。
金並腦門上青筋都快爆了，他忍著怒氣，「你找我是為了什麼？想和我談什麼事？」
「是這樣的。」可哥說道：「聽說你前不久去了金三角。」
「是的。」金並心裡已經猜到了一些了，毒/品的利潤高昂，華國的黑/社會對此動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你不覺得你的手伸的太長了嗎？這裡是紐約，不是華國，你們的組織想要插手這件事，未免也太霸道了吧？」
金並在試探著對方的底線，他不確定對方要的是什麼，性命又在她的手上，只能一點點地試探對方的胃口到底有多大。
與此同時，他心裡也在狂怒，底下的那群小弟是怎麼幹事的，華國的黑社會都囂張到這個程度了，他們卻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往上傳。
「怎麼會霸道呢？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的事。」可哥的手指往前遞了遞，壞笑著咧著嘴說道。
過分！真是太過分！金並從沒遇到過比他還不講理的人，這件事根本就是他親自去金三角談得，結果落在這個女人嘴裡，竟然成了她們組織的事。
「你別太過分！」金並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仿佛從牙縫裡擠出來一樣。
「我怎麼過分了？」可哥招呼了下看得目瞪口呆的脫衣舞女郎去倒一杯香檳來，又轉過頭語氣深長地對金並說道：「我的朋友，你要相信我，我們做這件事，是為了世界和平，這一點兒也不過分。」
金並此時已經氣到平靜下來了，他現在非但見到比他更不講理的人，而且還見到比他更不要臉的人，他/媽的都是毒販，扯什麼世界和平，這臉皮厚度堪比某些不知所謂的人了。
「我不可能全都讓給你，頂多一成！」金並心裡在滴血，這一成一年幾乎就是好幾十億美元了，而且，這筆生意還是他豁出去才談下來的。
「一成，你打發乞丐呢？」可哥喝了口香檳，遞給脫衣舞女郎，她翹著二郎腿，「朋友，我們是真心想要談談的。」
「那你說多少？」金並咬著牙問道。
「十成！」可哥斬釘截鐵地說道，「我們也不是不知道行情的，這樣，回頭我們給你發個——最佳紐約市民。」
「混蛋！」金並憤怒地低著頭，像一頭被觸怒的公牛一樣，他的手插入口袋裡，拔出一把袖珍.木/倉，嘭地一下開槍了。
對講機那邊，彼得一直在邊打鬥邊留神聽著他們的對話。
在聽到槍聲後，他刹那間腦袋一片空白，整個人像是被子彈打中了一樣，他徹底失去了理智，身體不由自主地朝二樓飛奔。
彭-
彼得一腳踢開了大門，撕心裂肺地喊道：「可哥！！！」
「在，怎麼了？」可哥抬起頭，她正跨坐在金並的腰上，一隻手將金並的腦袋拍入了地板裡。
額……
這好像和想像中的不太一樣。
彼得摸了摸鼻子，裝作剛才的事沒有發生一樣走到可哥身邊，「剛才的槍聲是怎麼回事？」
「那個啊。」可哥指了指底下被打暈過去的金並，「這傢伙實在不講道理，我和他好聲好氣地說話，本來談得好好的，眼看就要和平解決這件事了，誰知道這傢伙怎麼就瘋了一樣？掏出槍來打我。」
說到這裡，可哥還委屈地拉下自己的高領，「你看看，都打紅了。」
彼得看著她白皙脖子上的一點兒紅痕，心裡松了口氣，「你沒事就好。」
他的視線忍不住朝那露出來的鎖骨看去，咽了咽口水，逼著自己把心思放在金並身上，自責地說道：「這件事怪我沒多提醒你，金並一向都不可信，這個人太兇殘了。」
一旁圍觀的脫衣舞女郎不知要做什麼表情好，兇殘！要論兇殘，金並根本比不上這個女孩子！單手把腦袋拍入地板，還直接吞了金並的生意！這個女人比起金並來，不知兇殘了多少倍。
「這不是你的錯。」可哥說道，「只能說這個人實在是瘋子，原本我以為我們都要談好了。」
脫衣舞女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根本就沒有談好好嗎？她在旁邊聽著金並磨牙的聲音，聽得都快嚇尿了，到底是什麼給這個女人錯覺，讓她覺得她們的談話進行得很順利。
bibubibu.
警笛聲隨著風傳來。
脫衣舞女郎頭一回感到這個聲音是多麼的親切，她極力想把自己縮起來，裝作不存在，以免這兩人殺得順手，就把她也給宰了。
「員警這回來得可真快。」可哥感慨道。
脫衣舞女郎也這麼覺得，她甚至巴不得那些員警快點兒上來，她寧願被抓去坐牢，也不願意沒了小命。
「對了。」可哥突然想起還有一個人，她看向瑟瑟發抖的脫衣舞女郎，一步步朝她走去，「說起來，剛才我……」
「啊！！！！！！HELP！！！！！！！」
脫衣舞女郎失聲尖叫。
可哥被嚇得打了個哆嗦，下一刻，員警已經破門而入，彼得連忙拉著可哥從窗戶裡跳了出去。
可哥回頭看了一眼那個脫衣舞女郎，有些不解，拉了拉彼得的頭套，「她幹嘛害怕？」
彼得心裡明白，但他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人家被你嚇到了，只好絞盡腦汁，瞎扯蛋地說道：「或許她剛才見鬼了。」
「見鬼了？」可哥扒著彼得的肩膀，眼睛裡充滿好奇，「那我要回去看，我還沒見過鬼呢。」
「我覺得不要回去比較好。」彼得艱難地花費自己所剩無幾的情商，「現在去的話肯定已經看不到了，畢竟那些員警已經上去了。」
「是嗎？」可哥有些懷疑彼得在說瞎話。
「當然。」彼得努力不露馬腳，他極力用他的知識來解釋這麼一個道理，「你想，鬼片裡頭不也是那麼拍的嗎？人一多，鬼就跑了。」
可哥沉默地看著彼得。
彼得的臉越來也紅，他也不想說瞎話啊！但他總不能說人家是被你嚇到了吧。
就算是多年單身狗的彼得，也知道說出這句話的後果是什麼。
「好吧，」可哥好像不追究這件事了，她歎了口氣，又無奈地說道：「彼得。」
「嗯？」
「下次說謊話的時候記得靠譜一點兒。」
「好。」
「混蛋！混蛋！」金並在醒來後，就一直處於暴躁的狀態。
他的腦袋雖然砸穿了地板，但是受傷並不嚴重，除了有輕微的傷口外，甚至連腦震盪都沒有。
這讓那些醫生都驚訝得恨不得拿他的頭來研究一下，畢竟能砸穿地板，怎麼也得有個腦震盪，怎麼這個人卻只是受了點兒小傷？
「他維持這個狀態多久了？」霍齊納由一個大腹便便的警督陪著走進監控室裡，他看了一眼刑訊室內暴跳如雷的金並問道。
「從他從醫院出來到現在，他都是一直這個狀態。」小員警站起身來，回答道。
「他不配合回答，」警督怨忿地說道：「律師還聲稱他有精神病，我們雖然現場拿到了毒/品的證據，但卻暫時拿他沒辦法。」
霍齊納明白警督的意思，他是希望霍齊納幫忙證明金並並沒有精神病，這樣的話，他們還可以再控告他一條——蔑視法律的罪名。
「不是說現場還有一個人證嘛？」霍齊納問道。
提到這個人證，警督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他沖著同樣表情的小員警點了下頭，小員警的手指在操作臺上按了幾個鍵，打開了一個視頻。
視頻是一個電視臺的採訪。
採訪物件是一個畫著濃妝，穿著緊身肉色裙子的金髮女郎。
「這就是那個脫衣舞女郎。」警督說道，「她拒絕作證，但轉身就上了雞毛秀去爆料了。」
霍齊納聽出了警督語氣中的無奈，他沒有對此表示什麼，而是靜靜地看著視頻。
視頻裡，脫衣舞女郎用極其誇張的肢體語言重現了一下當時的情況，她最後還矯揉造作地擦了下眼淚，「哦，天哪，當時我真的害怕極了，我甚至覺得那個女人會殺了我，你們不知道，那個女人實在太兇殘了，她甚至想全吞了XXX的生意，這真是我聞所未聞的事情，而且，她還說——她們是一個組織。這真是太可怕了。那個叫做——朝陽群眾的組織，我不知道它到底是幹什麼的，但是我覺得它肯定比XXX的組織還可怕，所以，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就一定是朝陽群眾幹的。」
唐喬喬是個留學美國的華國留學生，今天她好不容易剛結束了一門考試，就打開了雞毛秀來放鬆一下，沒想到，才開電視，她就聽到了這麼一句話。
唐喬喬瞬間懵逼了。
什麼？朝陽群眾是邪惡組織？
是她考的腦子壞掉了，還是這個金髮girl腦子進水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二天
「喂, 喬喬，你看到新聞了嗎？」打電話過來的是唐喬喬的好友, 雖然在國內, 但是天天翻牆, 有時候, 唐喬喬的消息都是要從她那裡得來。
「什麼新聞？朝陽群眾那個嗎？」喬喬邊聽著電視裡的金髮girl滿嘴跑火車，邊問道。
「對啊，我跟你講，剛剛我看到的時候差點兒笑得從床上摔了下去，我的媽，這件事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唐喬喬的好友在微、博上經營了個帳號，專門在上面發一些歐美這邊的搞笑新聞。
「應該是真的。」喬喬邊換著台邊說道，「我看到其他新聞電視臺也有播放這條新聞，應該假不了。」
「天哪, 是真的, 我怎麼覺得更好笑了？」唐喬喬的好友的笑聲從電話那頭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不行，我要去把這個新聞發上去，我敢肯定, 肯定會笑死一大群人。」
果然，這個新聞剛發上去沒多久, 轉發率立即就超過1萬了。
底下的評論也都是千奇百怪。
「哈哈哈，這個真的不是在搞笑嗎？這個女人講得好認真，搞得我都混了。」——誰ky誰爆炸。
「好像是真的, 今天我們留學生的圈子都在發這個新聞，而且就連警察局也默認了這個新聞了。」——漢堡熱量爆了！！
「臥槽，是真的，天哪，我要被笑死了！朝陽群眾是恐怖組織，他們是認真的嗎？不行，我要笑死在博主這裡了。」——天天加班禿頭。
「哈哈哈哈，笑死了，恐怖倒是真的，組織也沒有錯，連起來就不對了。朝陽群眾可是跟FBI、中情局、克格勃齊名的國家寶器！怎麼能說是恐怖組織呢！」
微博的轉發越來越多。
就連人民日報也轉發了這條微博，並且還幽默地回道：「對於那些犯罪的人來說，朝陽群眾和廣大群眾都是恐怖組織，但對於我們來說，朝陽群眾只是個組織。」
「這是她描述的人像。」霍齊納不愧是專業人員，能夠從那脫衣舞女郎三不五時地跑到其他地方去的描述中準確地畫出可哥的模樣。
「這是？」警督皺了下眉頭，他心裡頭覺得這件事更麻煩了，牽涉到國外的人員，少不得要跟外交官打交道。
「我認識這個人。」霍齊納才這樣說道。
警督的電話就響了，「喂？是，…但是，好，我明白了。」
警督看了一眼監控牆上撩弄著頭髮搔首弄姿的脫衣舞女郎，有些歉意地對霍齊納說道：「抱歉，這件事已經不歸我們管了，上頭很快就會讓人來帶走他們。」
霍齊納明白體貼地點了下頭，「我知道了。」
金並很快就被神盾局的人帶走轉移到了神盾局。
尼克.弗瑞親自來訊問他。
雙手帶著手銬，腳上還銬著腳銬的金並緊閉著嘴，他傲慢地靠著椅子，眼神掃視著四周圍，徹底無視站在他面前的尼克.弗瑞。
「我的律師呢？沒有我的律師來，我是不會說任何話的。」金並傲慢無禮地說道。
尼克.弗瑞見多了各種凶徒，早就見怪不怪，他拉開椅子，椅子在地板上滑動發出刺耳的聲音，隨後他雙手合攏坐了下來，啪地一下打開桌子上的200W的照明燈，對著金並的臉，「金並，這裡不是你的王國！更不是警察局！我們不會讓你的律師和你見面，除非你積極配合我們。」
金並眯了眯眼睛，兇殘的臉上掠過一絲殺意，他的手在桌子上重重地捶了下，「你們沒有權利對美國公民這麼做！」
「是，我們的確沒有！」尼克.弗瑞不慌不忙地說道：「不過，你可不是美國公民。」
金並立即聽出了他話裡頭的意思，他壓下自己的怒氣，知曉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沙啞著聲音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是什麼人並不關你的事，你所需要做的只是配合我們。」尼克.弗瑞道。
「你們和那個女人是什麼關係？」金並的警惕心實在太高。
「那個女人，你是說她嗎？」尼克.弗瑞取出一張照片來。
金並的臉色瞬間變了，他像是一頭被激怒的公牛，嘭地一下站起身來，「她是你們的人！」
偵訊室的警報響了起來。尼克.弗瑞對著監控搖了搖頭，轉過頭來對狂怒的金並說道：「冷靜下來，我不想動手。」
尼克.弗瑞把槍袋露出來，眼睛冷漠地看著金並。
金並咬牙切齒地坐下，他的眼睛可怕的如同惡魔的雙眼，「除非你告訴我她是誰，否則我絕不會吐露半個字關於你們想知道的任何事情。」
尼克.弗瑞知道金並是個硬茬子，他既然說不會吐露半個字出來，那就算用鉗子把他的牙齒一顆顆□□，結果也是一樣。
「聽說你找我？」可哥一進屋，就很熟練地自己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尼克.弗瑞看到可哥，就感到頭疼不已，要說這位，他們神盾局到現在還沒摸清楚她的底細，不少人對她之前那番言論還將信將疑，現在上頭的態度是——在摸清情況前儘量敬著。
尼克根本就不想和她打交道，但沒辦法，現在這件事的確需要她幫忙。
「請坐。」尼克做了個請的手勢，「我們需要您的幫忙，金並想要和你見一面。」
「不是，我說。」可哥吐槽道：「你們神盾局怎麼每次見面都說有人要見我一面，我又不是什麼明星，需要開見面會。」
尼克.弗瑞被可哥的吐槽給噎住了，他咳了一聲，以拳抵唇，「咳咳，實在很抱歉，但這一次關涉到一些無辜的變種人的性命，我保證，這將會是最後一次了。」
變種人的性命？可哥臉上平靜的表情改變了，她改變了主意，決定去見金並一面。
不過，在去之前，有些事情是該說清楚。
可哥的手握成拳頭，敲了敲桌子，「我願意配合你們這一次，但是，作為回報，你是不是也該坦誠一些？」
「坦誠什麼？」尼克.弗瑞身體微微向後傾，這是典型的躲避姿態。
可哥挑起唇角，「當然是該坦誠一下我們的合作夥伴了。」
尼克.弗瑞剛想說話，一個坐在輪椅上的青年已經從暗室裡出來了。
「弗瑞，她說得對，作為夥伴，是該坦誠。」查理斯.賽維爾微笑著對著可哥伸出手，「又見面了，可哥。」
「又見面了，查理斯。」可哥伸出手和他握了握，「還是你比較實誠。」
她朝尼克.弗瑞看了一眼，表示對他的不滿。
尼克.弗瑞臉色不改。
金並在偵訊室裡，他坐在椅子上，聽到外頭漸漸變近的腳步聲，拳頭開始握緊，手背上的青筋如樹根般凸起。
噠噠噠——
腳步聲靠近了門旁。
他深吸了口氣，在門剛打開的時候，瞬間暴起。
可哥都還沒來得及看清襲擊她的是誰，身體已經下意識地反擊地踢出一腳。
彭—
金並的身體深深地陷入了合金金屬牆壁裡面，整個人呈大字形，他的嘴唇吐出一口鮮血，眼神渙散，抽搐了一下後，不動彈了。
可哥懵了，她對著攝像頭很無辜地說道：「這不怪我吧，他先動的手。」
監控牆後的尼克.弗瑞和查理斯.賽維爾沉默，心情十分複雜。
「他怎麼又受傷了？」同一家醫院，同一個醫生，醫生看了一眼不斷吐出鮮血的金並，對探員詢問道。
探員沉默地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金並，從嘴唇裡蹦出一句話——「他可能想找死。」
尼克.弗瑞的辦公室裡，氣氛出奇的尷尬。
可哥抱著熱可哥，用一臉無辜的表情來回看著尼克.弗瑞和查理斯.賽維爾。
她真心覺得，這件事她真的沒責任，她就那麼輕輕地踢了一腳，根本就沒真心想打他，金並就重傷了，這能怪她嗎？
查理斯.賽維爾咳了一聲，說：「現在的情況既然已經這樣，那也沒辦法，就算金並沒有受傷，他也未必會願意幫我們和九頭蛇聯繫。」
尼克.弗瑞的神情很嚴肅，他用沉穩的語氣說道：「事情是這樣沒錯，但是現在失蹤的變種人越來越多，如果不早點找到地方，那那些變種人的性命就會多一天的危險。」
他沒有把話說得太清楚。
但也足夠可哥和查理斯想明白了，九頭蛇可不是什麼慈善組織，他們抓捕變種人，目的是為了什麼，可想而知，那些落到他們手上的變種人多半是九死一生。
「事實上，有一件事我得說一下。」查理斯.賽維爾交叉著雙手放在膝蓋上，他皺著眉頭，說：「在這過去的一年裡，變種人的數量呈現爆炸性的增長，我覺得，九頭蛇抓捕變種人的事，可能和這件事會有點兒關係。」
變種人的數量呈現爆炸性的增長？尼克.弗瑞錯愕了幾秒，他的表情變了，氣勢也變得幹練而沉穩，「查理斯，有資料可以看一下嗎？」
查理斯自然不會說空話，他翻開輪椅右手邊的蓋子，點擊了幾下，一個投影出現在尼克.弗瑞和可哥面前。
這是一個變種人資料折線圖，圖表上清楚地顯現出在過去的一年裡，變種人的數量幾乎是以一個可怕的速度在增長。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三天
尼克.弗瑞想到了世界安全理事會那些人的一些似是而非的話, 他的眼神沉了下來，看來世安會的人有不少事情瞞著他。
「教授, 你是不是對此有什麼猜測？」尼克.弗瑞問道。
他的心裡未必沒有猜到答案, 只是這個答案過於離奇, 以至於他需要查理斯.賽維爾的肯定才敢確信。
「不就是進化嗎？」可哥突然插了下話, 「人類都能由猴子進化而來，現在進化出有超能力有什麼稀奇的？」
她一副不理解地表情看著尼克.弗瑞。
她說得輕輕鬆松。
尼克.弗瑞卻絲毫也不覺得輕鬆，如果這件事是真的，所有人都有了超能力，那麼這意味著新的變革即將會到來，那些擁有超強破壞超能力的人勢必會想要挑戰政府的權威，而有些人肯定會趁機利用超能力幹各種各樣的壞事。
「是不稀奇。」查理斯.賽維爾接過可哥的話，平靜地說道：「當第一個變種人出現的時候，這件事就有了成為現實的可能。」
「既然這樣的話, 那我們就得抓緊找到九頭蛇基地的速度了。」尼克.弗瑞說,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 他們圖謀的大概和這件事有關係。」
「所以，這就是你叫我們來的原因——拯救變種人脫離九頭蛇魔爪？」托尼.斯塔克靠著沙發，他的頭髮整齊地往後梳, 用髮蠟定型，露出一雙如蜜糖般具有魅力的眼睛。
「是的。」尼克.弗瑞說道, 「這件事非同小可，只有你們才能做到。」
「那她呢？」托尼朝可哥揚了下下巴，對方正攪拌著一杯咖啡, 百無聊賴地旁聽著，「她也和我們一起行動。」
「對。」尼克.弗瑞看了一眼可哥後，點了下頭。
托尼感覺出了尼克.弗瑞似乎隱瞞了不少事情，比如說為什麼他會同意可哥和他們一起行動這件事，他暗了暗眼眸，心想——我早晚會知道是什麼原因的。
「OK，我明白了，但是我們要救人，至少要知道該去哪裡救？」托尼道，他看了下他的夥伴們，經過上次的外星人事件後，他們的感情算是向前邁了一步，至少不會像一開始一樣各自為戰了。
「教授會告訴你們在哪裡的。」尼克.弗瑞看向查理斯.賽維爾，「他能夠感受到變種人身處在何地，但是他需要一個儀器去增幅他的能力，這也正是我希望你和班納博士能幫忙的地方。」
班納博士沖著帶著親和的笑容的查理斯.賽維爾點了下頭，靦腆地扶了下眼鏡，對尼克.弗瑞說：「我會盡力幫忙的。」
接下來的幾日，班納等人忙著研究腦波增幅器的時候，可哥也同樣在忙。
她忙著該怎麼找個理由跟她的導師——漢尼拔解釋她需要請幾條假期這件事上面，剛開學就請假，如果她沒有足夠好的理由的話，她相信她的導師漢尼拔將會用平和而冷漠的眼神看她一眼，然後拒絕。
「直接說你要去拯救世界就行了。」托尼邊低著頭在鍵盤上敲擊著，調整著資料，一邊調侃地對可哥說道。
可哥白了他一眼，「那他會建議我乾脆換個專業，學習政治學或許不錯。」
可哥的話讓史蒂夫忍不住笑出聲來。
史蒂夫沒想到可哥這樣性子的人居然也會怕老師，他認真地替可哥想了想，「不如說生病了？」
「病假？」可哥露出一臉「serious？」的表情，「我的導師雖然是心理醫生，但這不意味著他對生理不熟悉，相信我，他一定要很體貼地給我做個檢查，然後在發現我根本就沒病後，給我多加三篇論文。」
「或許你可以說你的家人生病了之類的？」黑寡婦插了下嘴，「這樣的話，他又不能去判斷你的家人到底有沒有生病？」
「good idea。」可哥對黑寡婦豎起了大拇指，然後歪了下頭，歎了口氣，「只可惜我曾經用過『臨近佳節，孤家寡人，身心受創，不宜上學』這個理由。」
托尼毫不給面子地放聲大笑，他笑得很放肆，甚至都忽視了可哥掃過他的死亡視線。
「那麼，你或許可以找尼克.弗瑞幫下忙，讓他開張條子，證明國家臨時需要你的説明。」查理斯.賽維爾說，「這樣一來，他也無話可說。」
可哥想了想，點頭道：「這倒是個好主意。」
「開個條子證明？」尼克.弗瑞從業多年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以至於他一時之間竟然罕見地露出了懵逼的表情。
「是啊！」可哥的雙手放在桌子上，「我好歹也是幫你們辦事，你們總得給我提供一點兒方便吧。」
「這倒不是不可以。」尼克.弗瑞整理了下自己的心緒，他是專業人士，絕對不會因為這件事而感到驚訝。
「那就好。」可哥說道，「那我先出去，等會兒你寫完條子，就打電話給我，我過來拿。」
尼克.弗瑞一臉平靜地點了下頭。
等可哥一走，他就立即打通了電話給梅，「喂，是我，尼克.弗瑞，你現在立即到辦公室來一趟，有一件緊急要事要辦。」
「開請假條子？」匆忙趕來的梅聽完尼克的話後，整個人也露出了跟尼克.弗瑞剛才如出一轍的表情來——一臉懵逼。
「是，」尼克點點頭，「但我們神盾局從無先例，梅，你是個華裔，你知道該怎麼寫嗎？」
梅沉默了。
就算她是華裔，也不意味著她就知道怎麼開請假條子啊！
這道題超綱了！
「或許你可以問下其他有孩子的探員？」梅咳了一聲，「他們有孩子，應該會比較瞭解這件事。」
於是，神盾局在崗的有孩子的探員就迎來了相當魔幻的一天。
他們被召集起來，本來以為是出了什麼大事。
結果卻是為了寫一個請假條。
好在他們到底是專業的，在群策群力的情況下，終於寫出了一張看上去很靠譜又不會洩露任何神盾局資訊的條子出來。
「幫助共建世界和平？」漢尼拔一字字念出請假條上的內容，他的眼神似笑非笑地看了可哥一眼。
一旁來串門的同事卻哈哈大笑地拍著桌子，「漢尼拔，你這個學生這請假的理由實在太有趣了！共建世界和平，這真是我這麼多年來聽到的最好的請假理由。「
漢尼拔沒有理會同事，而是忍俊不禁地道：「可哥，今天可不是愚人節，況且你就算放假，論文也是要寫的。」
可哥面容扭曲了下，放假還要寫論文，這也未免太過分了。
「而且是兩篇論文。」漢尼拔屈起手指，在電腦上敲擊了下，「截止日期都只剩下十天了。」
好，很好！可哥現在已經毫無感受了，生亦何歡，死亦何懼，區區兩篇論文而已，她饕餮豈會……
「老師，就不能再推遲幾天嗎？」可哥眨巴了下眼睛，努力裝出一副很可憐的表情來，「你知道，共建世界和平可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完成的事，所以能不能看在我為世界和平做出了貢獻的份上，再拖後幾天？」
漢尼拔很殘忍無情地直接拒絕了，「不行，並且我不同意你的假條。」
「喂？」尼克.弗瑞正在開會，他們神盾局所有的7級以上的員工都被召集起來，為即將可能到來的進化而進行討論，但就在談論的正熱火朝天的時候，尼克的手機響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把帶著倫敦腔調充滿紳士風格優雅的聲音，「你好，弗瑞先生。」
「你是？」尼克的電話極少有人知道，在最近，他也就給了可哥一個人。
尼克的手掌往下壓了壓，示意眾人安靜下來。
「我是漢尼拔.萊克特，可哥.徐的導師。」漢尼拔分析著電話那頭男人的性格——強勢，戒備心強，掌控力強，剛才電話那頭還有些細碎的聲音，但是現在已經消失了，由此可見，電話那頭的男人地位絕對不低。
漢尼拔瞥了一眼似乎專心喝著茶，其實卻是豎起耳朵留神聽的可哥，「我想問下，你們到底是什麼組織？雖然這樣很冒昧，但我得為我的學生安全負責。」
聽到這話的尼克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以那位的殺傷力，應該是要為別人的人身安全負責吧。
畢竟，連赫赫有名的金並都被她打的進院，而他的生意也都在一夜之間被瓜分了，只除了那毒/品生意。
托可哥的福，現在紐約裡的毒/品流通已經減少到歷史以來最低的量了。
「喂？」漢尼拔聽到電話那頭沉默了。
「不好意思，剛剛走了下神。」尼克站起身，左手插在腰身上，「很抱歉，我們不能透露更多的消息給你，但我們可以保證，她絕對安全。」
「你怎麼保證？」漢尼拔寸步不讓。
尼克都想直接讓對方去看一下他口中需要保證安全的學生暴打恐怖分子和外星人的視頻了，他頓了頓，這還真的難倒他了。
「稍等片刻。」尼克掛斷了電話，他環視了一圈坐在椅子上看似都在認真寫著建議實則都是光明正大八卦的探員們，「先把手頭上的事放下，剛剛的電話你們也都聽到了。現在，都給我好好想想怎麼回答！」
讓你們這群傢伙看笑話！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四天
在這一天, 神盾局的七級以上的探員們見識到了可哥的老師到底有多可怕。
那個男人不愧是能當核彈武器老師的男人，無論他們提出什麼理由來, 都被對方三言兩語地反駁了回去。
可哥在旁邊聽著, 都忍不住同情起那些探員了。
最後, 還是大佬終於鬆口了, 同意放可哥幾天假，不過作業非但沒有少，還加了一篇。
可哥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一絲想笑。
兩篇，她都寫不完，三篇，那就更寫不完了，既然都知道寫不完了，還擔心什麼。
可哥已經自暴自棄了。
「已經找到地方了。」托尼和班納、查理斯三個人加在一起, 將原本需要半個月才能改良好的增幅器縮短到了三日內。
九頭蛇作為一個邪惡組織來說, 壽命算是長的了。
它的基地遍佈世界各地, 甚至在南北極都有可能存在它們設下的秘密基地。
而要在這多如星海的基地中，找到那些變種人所在的地方，更是不容易了。
好在查理斯的能力得到增幅後, 成功地鎖定了一個地方。
不得不說，九頭蛇能存活這麼久, 的確是有原因的。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誰也不會想到一個廢棄的老舊的城堡下面居然還別有洞天。
看著紅外線掃描器上呈現出來的城堡下的情況，托尼摸著長著胡茬的下巴, 這地下就是個倒金字塔的格局，一層層往下，越來越狹窄，密密麻麻象徵著人類的紅點遍佈在最頂上的一層。
越往下，人數就越少。
「可以再清晰一點嗎？」可哥問道。
「沒辦法。」托尼聳了聳肩膀，他們正在一架隱形飛機裡，高度限制了他們只能看到下面的大概情況。
「那我們的計畫是什麼？」班納博士問道。
托尼用手指指了指下麵的城堡，一本正經地說道：「第一步，進去，第二步，救人，第三步，回家。」
眾人：「……」
可哥朝苦笑的史蒂夫投射了一個同情的眼神。
跟這樣的隊友在一起，難怪史蒂夫最近發twitter的頻率變高了。
「那麼怎麼進去呢？」可哥咳了一聲，打破這該死的沉默。
托尼見自己的冷笑話並沒有起到事先的效果，不以為意地聳了聳肩膀，「兩個選擇，一個是冒充九頭蛇的人潛伏進去，另一個是直接踢門進去，你覺得哪個更好？看在你幫過我的份上，友情提示——後者的選項更佳哦。」
所有人都明白托尼的意思，雖然他是以說玩笑的口吻說出來的。
乍聽起來，這兩個選項中似乎前一個更好，但是事實上，前一個選項中要冒充九頭蛇的人可不像電視或電影上看上去那麼容易，就算再頂尖的探員要冒充一個人都得事先對那個人的過去進行調查，瞭解他的興趣愛好、口頭禪、日常行為等等，這些少說也要花一個月時間。
而且，還得防備裡面極有可能出現的各種身份鑒別儀器，比如說瞳孔、指紋、身高、體重等等。
因此，前一個提議根本就行不通。
可哥看了下時間，道：「這件事就交給我，你們準備一下。」
她說完這句話，就拉開飛機門，縱身往下一躍。
「等……」班納博士連伸手拉住她都來不及，錯愕地看著她連降落傘都沒有背，就直接跳了下去。
「放心，她沒事的。」史蒂夫拍了下班納博士的手臂，往自己身上穿了降落傘。
托尼.斯塔克拉下頭盔，吹了個口哨：「cool!」
班納博士再看了一眼其他人，發現其他人也都是見怪不怪，他尷尬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子，難不成自己現在已經跟不上時代了？
不過，話說回來，她要怎麼去踢門？
班納博士抓著飛機門，往下看去。
可哥的身影已經看不見了，大概已經著陸了。
「ACTION！」史蒂夫道。
可哥從樹上跳了下來，她的耳朵動了動，聽到了攝像頭在轉動的聲音。
這個城堡乍看平平無奇，但其實設備卻十分齊全，監控攝像、紅外線掃描等等設備都隱藏在隱蔽的地方。
但是無論隱蔽的多深，儀器運轉時候都會發出聲音來。
可哥就是依靠判斷出的聲音，避開了一台台監控攝像，她走到牆角，想了想，蹲下身來。
「可哥在那裡！」班納博士指著底下小如螞蟻的可哥說道。
史蒂夫往底下看去。
他才剛往下看，就差點兒鬆開拉著降落傘的手了。
怪不得可可能說這件事交給她，原來她真有辦法。
轟隆隆。
可哥一隻手插入地裡，另一隻手扶著城堡佈滿青苔的牆壁，她試了試，發現可以抬起來，便直起身子，緩緩地將城堡一點一點兒地拔了出來，就跟從地裡面拔出蘿蔔一樣輕鬆。
基地內。
九頭蛇的研究人員正一如既往地忙碌著，有的人忙著給新抓來的變種人做標記，有的人忙著給變種人身上注射藥物進行實驗。
突然之間。
實驗桌上的玻璃管乒乓作響，儀器咕嚕嚕從桌上掉落。
「地震了嗎？」穿著研究服的研究人員驚恐地抬頭四處看。
警鈴聲同時響起。
研究人員頓時亂作一團，或躲在桌子底下，或躲到牆角。
「發生了什麼事？」紅骷髏坐在椅子上，感受著這突然的震動，眉頭緊皺著問道。
這裡可不是什麼地震帶，根本不可能會發生地震。
「不知道。」旁邊的士兵答道。
忽然有人抬頭看著頂部，顫抖著伸出手指指著頂部，「天、天花板不見了。」
紅骷髏抬頭往上一看，碧藍的天空一望如洗，他眨了眨眼睛，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有人把城堡偷走了！」一個士兵驚恐地說道。
「荒謬！怎麼會有人偷城堡！」紅骷髏訓斥道，但他也想不明白城堡怎麼一下子就不見了。
「是啊，別說偷偷的，多難聽。」可哥大聲對著下面說道，「城堡只是被我搬走了而已。」
搬走了？紅骷髏懵了一下，他隨即立刻反應過來，「有敵人入侵！」
他掏出□□，對著可哥砰砰砰地開了槍。
可哥不躲不避，反而從上面跳了下來。
密密麻麻，來自四面八方的子彈在她的眼裡仿佛都是靜止的一般，她輕而易舉地避開後，準確地落地在桌子上，隨即一個掃堂腿直掃紅骷髏的面門。
紅骷髏拉起身旁的椅子一擋，隨後立即跳開，雙手的西裝袖子裡各自滑落一把短劍，利劍滲著寒氣，他欺身向上，雙劍一刺向可哥的頭部，一刺向她的頸部。
速度快得驚人，可哥不慌不忙，反而迎了上去。
紅骷髏的瞳孔一縮，立即反應到不對勁。
雙手毫不猶豫地就要丟棄雙劍。
可哥哪裡能讓他如意，手如遊蛇，順著劍柄握住紅骷髏的雙手，借勢打力，右腳與此同時出招，直踹紅骷髏的下三寸，頭部猛地朝紅骷髏的額頭撞去。
咚——
三秒之內，紅骷髏已經被KO。
一旁的士兵們看得都忘了開槍了，傻乎乎地看了看可哥，又看了看地上躺著的紅骷髏。
有些人還難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看錯了。
可哥捏著拳頭，轉過身，壞笑著對士兵們說道：「真乖啊，都不跑，也省得我去抓了。」
等等，這好像有點兒不對頭，不應該是我們追你嗎？九頭蛇的士兵們還是頭一回遇到這種入侵者，這壓根就不把他們九頭蛇放在眼裡啊！
他們九頭蛇難道是不要面子的嗎？
一秒鐘後。
士兵們跑的跑，逃的逃，求饒的求饒。
在絕對的武力面前，九頭蛇的面子算什麼？
「這……都發生了什麼？」班納博士、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等人剛下來，就看到整一層樓都躺滿了哀嚎著的士兵。
而且，越往裡走，人就越多。
「該不會都是那小姑娘幹的吧？」班納博士難以置信之余，心裡湧起了深深的敬佩感。
「應該是她了，」史蒂夫拿著盾牌，「班納，你留在這裡照看現場，我和斯塔克去接應可哥。」
「行。」班納博士點頭道。
他看了下滿地的人，心裡依舊感歎不已。
托尼.斯塔克和史蒂夫一層層往下去，兩人發現這一路過來，幾乎所有人都被撂倒在地上，他們連個動動手的機會都沒有。
托尼吹了下口哨，「cool girl!」
他們一直搜到最後一層。
最後一層是一個合金金屬鑄成的房間。
此時大門微微敞開著，留下一條細縫。
從細縫中傳來裡頭說話的聲音。
托尼和史蒂夫對視了一眼，互相做了個警戒的手勢。
以可哥的戰鬥力來看，這裡應該沒有能打得過她的對手才是，但是現在卻能隱約聽到她的聲音，可見對方的實力有多可怕，再一聯想九頭蛇一直以來在做的變種人研究，托尼和史蒂夫都覺得他們都會面臨一個強勁的對手。
托尼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在前頭開路，史蒂夫在後面防備。
史蒂夫點了下頭，無聲地同意了。
托尼深吸了口氣，一把拉開門，就聽到可哥中氣十足的一聲：「有誰會寫論文的？」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五天
托尼當時的表情可以說是非常複雜了, 以至於連一直嚴肅認真的史蒂夫看了都笑出聲來。
托尼一臉「我真是太天真了」的表情拉開了門，走進去。
可哥面前蹲著七八個研究員,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十來個士兵, 而她身旁卻站著一個沉默卻一直緊盯著她的男人。
可哥似乎並沒有去理會那個男人, 她叉著腰, 霸氣側漏地問道：「別不出聲啊，你們裡面就沒有一個修犯罪心理學的？」
一個瘦弱蒼白的研究員顫抖著舉起手來。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自然就有其他人也跟著舉起手來。
可哥點了下人頭，五個修過犯罪心理學的，她心裡松了口氣，啪啪地拍了下掌，道：「很好，我的三篇論文有著落了。」
史蒂夫在一旁看著，表□□言又止。
托尼.斯塔克的嘴角抽搐了下, 不知該吐槽可哥這一波騷操作, 還是該吐槽她為了寫論文不擇手段。
那些研究員們也都是一臉懵逼, 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史蒂夫忽然朝站在可哥身旁的男人看去，他的瞳孔放大，記憶裡那個熟悉的身影跟男人的身影重疊, 他喃喃地喊道：「吧唧。」
男人似乎朝他看了一眼，又把視線落在了可哥身上。
那個眼神仿佛一下子擊中了史蒂夫的心, 他從記憶中抽離出來，幾個邁步上前，抓住男人的手, 「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
男人面無表情，對他的動作和話語毫無反應。
他那深黑的瞳仁裡平靜如深夜的蒼穹，看不出一絲半點兒情緒。
「你認識他嗎？」可哥指著男人說道。
史蒂夫心情複雜地點了下頭，「他是我的好友。」
「那就好了！」可哥長舒出一口氣，「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夥人在對他催眠，不小心打斷了他們的催眠後，這傢伙就把我當成他的『媽媽』了或者什麼其他的吧，我還想著怎麼辦呢？既然他是你的好友，那就交給你了。」
史蒂夫一刹那間明白了吧唧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感激地對可哥點了下頭，「謝謝。」
「媽媽。」詹姆斯.巴恩斯忽然開口喊道，聲音低沉中帶著撩撥人的磁性。
可哥翻了個白眼，瞥向史蒂夫，「你解決這件事，我不想多個兒子。」
托尼.斯塔克打開頭盔，露出標誌性的壞笑，「這恐怕沒那麼容易，可哥。催眠可是一件麻煩事，被中途打斷的催眠就更麻煩，相信我，這個兒子，你是要定了的。」
一個瘦弱的研究員顫抖著聲說道：「的確是這樣，我們也不知道怎麼會變成這樣。」
這下可就麻煩了。
可哥摸著下巴，看著長髮及耳的英俊男人，他的肌膚蒼白，身上肌肉線條清晰充滿力量感，一隻金屬手臂仿佛讓他添加了幾分不近人情的感覺，那雙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人的時候，卻給人一種你就是他的全世界的錯覺。
可哥試著往左走了一步。
詹姆斯.巴恩斯也跟著往左走了一步。
她試著往右走了一步。
詹姆斯.巴恩斯也跟著往右走了一步。
動作協調一致地就跟照鏡子一樣。
「嘿，」可哥看向史蒂夫，「你想想辦法，我總不能當他媽吧。」
史蒂夫看著對他的視線毫無反應的詹姆斯.巴恩斯，點了下頭，「我會想辦法的。」
闊別多年的好友還活著，他已經很高興了，至於一點兒無傷大雅的小問題，相信神盾局會想辦法解決的。
「他怎麼樣了？」自從那次剿滅了九頭蛇基地回來後，史蒂夫就把一門心思都投入到了恢復好友的記憶這件事上，但是人的大腦實在太複雜，複雜到即使是以現在的科技水準，都無法保證能研究透百分之一。
因此，詹姆斯.巴恩斯的情況並沒有好轉。
史蒂夫俐落地接過娜塔莎丟過來的啤酒，啪地一下打開後喝了一口，「老樣子。」
黑寡婦安慰地拍了下史蒂夫的肩膀，溫柔地說道：「會好起來的，你不要過於擔心。」
「謝謝。」史蒂夫舉起啤酒和黑寡婦碰了下杯，突然想起可哥來，神盾局的心理醫生都表示如果有可哥的幫助的話，說不定能有所幫助，但是他這幾日都沒看到可哥的身影，不知道去忙什麼了，「對了，可哥在忙什麼？」
聽到這個問話，黑寡婦不知為何竟然罕見地沉默了，她喝了一口啤酒，聳了聳肩膀，「或許，你該自己親自去看看會更好。」
事實上，可哥和史蒂夫都在同一棟樓裡——復仇者大廈。
只是可哥和史蒂夫都太忙了，而他們工作的地方又不一樣，因此一直沒見面。
史蒂夫詢問了下可哥在的地方後，就去找她。
他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敲門，就聽見裡頭傳來可哥訓話的聲音。
「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可哥啪地一下把這些研究員寫好的論文拍在桌子上，氣得臉都鼓起了，像個小包子，「十篇論文！十篇論文！竟然沒有一篇能過稿！我真懷疑你們的書念到哪裡去了。」
史蒂夫覺得這話莫名地有些耳熟，仔細一回憶，這不是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經常念叨的話嗎？
他忍俊不禁，多日來佈滿陰霾的心情頓時被這個插曲一掃而空。
「可，可是我們已經畢業很久了。」一個白髮蒼蒼的研究員一臉委屈地舉起手來說道。
其他人也紛紛道：「是啊，我從哈佛畢業十幾年了，而且之後從事的都是犯罪，能寫已經很厲害了。」
「啪！」可哥一掌拍碎了桌子。
房間裡一下子安靜下來了，研究員們紛紛閉上了嘴。
「你瞧瞧你們，這都什麼話！畢業了，書就可以不念了嗎？就可以還給老師了嗎？」可哥失望地搖頭歎氣，「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而且那個說自己哈佛畢業的，我要點名批評你，這些論文中，就你寫得最差，你好意思說你是哈佛畢業的，你這樣子，真是太丟你們學校的臉了，在這裡，我要重點表揚一下，劍橋畢業的勞倫斯，他這篇就寫的最好！」
勞倫斯驕傲地挺起胸膛，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瞥了一眼哈佛畢業的喬克。
喬克不服氣地回瞪了一眼。
「大家繼續努力，爭取今天把論文改一改，一次性過了！」可哥把論文又發了回去，還不忘勉勵幾句話。
喬克拿過論文，立即拿起筆來拼命地寫，勞倫斯見狀，也不服輸。
可哥一臉欣慰，站在講臺上，看著地下的研究員，感覺就好像看到了以後她的美好生活。
「叩叩叩。」史蒂夫終於忍不住敲門了。
可哥丟下一句：「好好寫」，拉開門，「史蒂夫。」
「我有事找你。」史蒂夫忍著笑意，嚴肅地說道。
「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可哥拉開門，對著那些奮筆疾書的研究員們說道：「我出去一會兒，勞倫斯，你盯著情況，要是有人搞小動作，等我回來就告訴我。」
勞倫斯正在想著論文裡的一個小論點，聽到這話，下意識地就道了聲是。
可哥滿意地把門鎖上，對著忍笑忍得很辛苦的史蒂夫說道：「走吧。」
斯塔克大廈的頂樓，是托尼生活和工作的地方，一向不歡迎外人進出。
但自從斯塔克大廈改名為復仇者大廈後，複聯的成員偶爾也會在這裡進進出出。
大廈頂樓的風景格外地美麗。
從樓頂往下看去，能看到細細小小如同螞蟻一樣來回走動的人群，再往遠處看去，是各種各樣的高樓建築。
可可靠著欄杆，吹著風，喝著啤酒，感覺整個人都美滋滋的，尤其是把論文丟給了那些研究員，自己什麼都不用幹，簡直爽歪歪。
史蒂夫看著她的模樣，感覺就像看到一隻在陽光下慵懶地躺著的貓咪，沒忍住就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
可哥懵了下，回過頭來。
史蒂夫收回手，若無其事地說道：「剛才你頭髮上有東西。」
「哦，」可哥懷疑地看著史蒂夫，「你認真的嗎？你應該知道我聽力很好的吧？」
史蒂夫尷尬不已，摸了下鼻子，「抱歉。」
「沒事。」可哥道，「不過，你說有事找我，什麼事啊？」
「是這樣的，」史蒂夫有些難以啟齒，但為了詹姆斯.巴恩斯，他還是開了口，「吧唧的問題，醫生說了，如果有你的幫助，或許能好得更快。」
「怎麼幫助？」可哥歪了下頭，不解地問道。
「請你當吧唧的媽媽。」史蒂夫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他說完這句話，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妥當，連忙又道：「你放心，我會充當吧唧的爸爸，儘量不會讓他的事麻煩到你。」
可哥：「……」
seriously？？？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六天
「噗——」托尼.斯塔克一點兒也不客氣地爆笑出聲, 他甚至還笑得捶桌子，險些還從高腳椅上摔了下來。
「有那麼好笑嗎？」可哥面無表情地盯著托尼.斯塔克, 表情跟旁邊坐著的詹姆斯.巴恩斯如出一轍。
班納博士抿了下唇, 拿下眼鏡, 裝作擦拭著鏡片, 但其實也是在偷笑。
娜塔莎抿了抿唇角，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
事實上，這的確很好笑。
畢竟，可哥的身材十分嬌小，身高大概160左右，樣貌更是年輕精緻，像精心做成的芭比娃娃，而巴恩斯的身高則有175，容貌看上去大概是30歲, 這樣的「母子」實在讓人忍不住要露出笑意。
更何況, 再加上一個嚴肅老成的cap當「爸爸」。
這個奇特的一家三口的構造, 實在叫人不能不笑。
「你欠我一次。」可哥對史蒂夫說道。
「所以，除了扮演父母外，醫生還建議什麼？」托尼總算是笑夠了, 他的胸襟前的兩個扣子敞開，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肌膚, 拿著紅酒杯，晃著走了過來在沙發上坐下。
可哥攤開手，對天翻了個白眼, 「你就不能別看熱鬧了。」
「不能。」托尼挑起眉頭，難得能看到可哥吃癟，不多看一眼才是傻瓜。
史蒂夫回答道：「醫生說他的腦子進行了自我保護狀態，現在的心智大概是處於4-5歲左右，因此，最好是順著他的心智，模擬出一個健康的家庭生活，這樣的話，大腦意識到環境是安全的，說不定就會從自我保護狀態脫離出來。」
「聽上去好像挺有效的。」托尼說道，「那你們要怎麼做？」
「我們會暫時一起住。」可哥一臉生無可戀地說道。
夜晚。
史蒂夫把東西搬到了可哥的家裡，好在可哥買的房子足夠大，四室一廳，三間客房足夠史蒂夫和詹姆斯住了。
可可靠在沙發上，想了想，這件事還是得和彼得說一聲，免得他到時候誤會。
她才剛拿出手機，就看到詹姆斯在她旁邊坐了下來，眼睛盯著她。
可哥默默地往旁邊移了下，詹姆斯也跟著往旁邊移。
她又移動了一下，詹姆斯也依舊照樣跟著移。
好吧，算她輸了。
可哥打通了彼得的電話，她用眼神警告詹姆斯別再跟過來。
詹姆斯雖然看上去面無表情，但不知為何可哥卻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絲委屈的眼神，像是在質問她為什麼那麼冷酷無情。
「彼得。」可哥心裡過意不去地拿了塊巧克力曲奇塞到詹姆斯手裡。
詹姆斯低頭看了一眼，像小倉鼠一樣慢慢地啃著曲奇餅乾，他的神色也柔和了下來，原本身上那種自帶的緊繃的氣息慢慢地消散，看上去簡直人畜無害。
「可哥，晚上好。」彼得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你……最近怎麼樣？忙不忙？」
自從耶誕節那天晚上之後，彼得就不敢打電話去找可哥，他雖然在哈裡面前表現得很自信，但實際上心裡卻是在打鼓，在沒有得到可哥肯定的回應前，他心裡就沒什麼底氣。
「晚上好。」可哥道，「我有件事得和你說一下。」
詹姆斯像倉鼠一樣把餅乾啃完了，他眼睛直直地看著可哥，一塊餅乾根本就吃不飽，他委屈地看了一眼桌子上一盤子的餅乾，喊了一聲：「媽媽。」
電話那頭的彼得一下子仿佛被雷擊中了一樣。
他拿著手機，眼睛發直，媽——媽媽？
可哥有孩子了？
彼得的腦海裡一下子聯想起梅姨平時看的八點檔狗血電視劇，在那些電視劇裡，男女主相愛之後，女主都會在某一天用鄭重的語氣對男主說：「我有一件事一直瞞著你。」
這跟他現在的情況一模一樣。
彼得的心一瞬間簡直碎成了七八瓣了，用502膠都粘不好的那種。
他強忍著悲痛說道：「你不用說，我都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誰告訴你的，托尼還是史蒂夫？」可哥問道。
什麼，托尼和史蒂夫都知道了？
彼得內心瞬間仿佛被一頭卡車來回碾壓，他艱難地張了張嘴，「我該不會是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的吧？」
「你怎麼知道？」可哥道，「很抱歉讓你最後一個知道這件事，但是當時你都不在場。」
我怎麼在場！彼得仰起頭來，45度角仰望天空，今天的天是那麼的黑，今天的風是那麼的涼！吹得他心都冷了，「你別說了，我明白，爸爸是誰？」
彼得此時心裡恨不得沖過去把那個搞大了可哥肚子的男人暴打一頓，他更悲憤的是，即使這樣，他也願意喜當爹。
「怎麼？他們沒告訴你，史蒂夫是爸爸嗎？」可哥疑惑了，那些人怎麼說一半留一半。
「史蒂夫是爸爸！」彼得差點兒就兩腿一軟，跪在地上。
為什麼！為什麼是隊長！
「是啊，因為醫生說詹姆斯需要一個健康的家庭，所以我們就只能當他的爸爸媽媽了。」可哥把盤子直接塞給了在一盤眼巴巴地看著餅乾的詹姆斯，邊無奈地說道。
「那，那你打電話來，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嗎？」彼得感到自己的初戀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個世界，真是太殘忍了！
他還是個小孩子，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有什麼比初戀打電話來跟你說她和你敬重的長輩有個孩子，更讓人紮心的事？
「是。因為我覺得你應該知道這件事。」可哥覺得彼得的語氣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好像怪怪的，按理說，彼得不應該為這種事生氣，畢竟這只是假的。
彼得咬著牙，眼眶都紅了，「你，你想和我分手嗎？」
「分手？」可哥愣了，「你說什麼？我們為什麼要分手？」
「那……你是想讓我當你兒子的爸爸嗎？」彼得心裡有些高興，又有些悲傷，他想了想，自己賺的錢好像還養不了一家四口。
「……」可哥沉默了，她真的不懂現在的年輕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給一個90多歲的男人當爸爸——想想都覺得奇怪好吧！
「你確定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可哥問道。
「我當然知道。」彼得咬咬牙，「我會去拼命打工，努力賺錢養你和孩子和梅姨的，雖然我賺的可能不多，但是我一定會好好養家的。」
很好，可哥已經可以確定這瓜孩子肯定是想歪了，她拍了下腦袋，既感動又好笑地說道：「一個九十多歲的孩子？」
「啊？」彼得愣了，什麼九十多歲的孩子。
「你聽好，孩子不是我生的，是史蒂夫的好友，因為出了點兒意外，他現在把我當媽媽了，然後醫生說要恢復他的記憶，就需要一個良好的家庭環境，所以我和史蒂夫就暫時充當他的爸爸媽媽，你懂了嗎？」可哥一口氣把事情都說了出來，怪不得她從剛剛開始就覺得彼得說話的語氣都有點兒不對頭，感情一直都是雞同鴨講。
彼得臉一下就紅了，他啪地一下掛斷了電話。
哀嚎了一聲，紮進被窩了。
他不活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七天
「怎麼了？」史蒂夫收拾完東西, 見到可哥對著手機笑得跟個瘋子似的，擦了擦手, 好奇地問道。
「沒什麼。」可哥一邊笑, 一邊擺手, 她可不敢把彼得剛才的誤會告訴史蒂夫, 不然，以彼得那靦腆的性格，八成要自己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史蒂夫看向詹姆斯。
詹姆斯也一臉茫然，或者說，他從來都是這樣茫然。
史蒂夫拍了下額頭，詹姆斯現在根本就跟個小孩子似的，問他有什麼用。
「托尼給我們買了親子遊樂園套餐，是明天的票，你明天有空嗎？」史蒂夫從口袋裡掏出三張票來, 尷尬地對著可哥說道。
親子遊樂園套餐？可哥一臉「你特麼在逗我嗎？」的表情看著史蒂夫。
托尼.斯塔克, 你好樣的！
「咳咳, 我查過遊樂園裡面有很多好玩的設施，還可以看電影，玩遊戲, 很多年輕人都會去玩，不止…一家人。」史蒂夫捏得那三張票都快皺成一團了, 他乾巴巴地試圖用理由來說服可哥。
詹姆斯一副乖巧的模樣，懷裡揣著巧克力曲奇，認認真真地啃著餅乾。
他那雙狗狗眼無辜地看著可哥, 讓可哥說不出拒絕的話。
「好吧，」可哥拍了下額頭，「我去。」
然而，當第二天，可哥和史蒂夫、詹姆斯站在遊樂園門口的時候，她就無比後悔自己昨天做出的人生中最愚蠢的決定。
今天是周日，來遊樂園遊玩的人簡直堪比國慶、雙十一的北京故宮了。
而那些遊玩的人當中又以一家人、情侶檔最多。
可哥三個人兩男一女的搭配本來就很奇怪，再加上他們三個人都超出尋常人標準的容貌，因此，一路走來，吸引了無數的目光。
「請出示你的票。」收票員是個五十幾歲的女士，戴著金絲邊眼鏡，她滿臉皺紋，視力似乎很差的樣子，每看一張票，都要眯著眼睛費好長一段時間去打量。
史蒂夫把三張票塞到視窗裡面。
收票員眯著眼睛，扶著眼鏡仔細地看，「親子票！你們買錯了。」
「沒有買錯。」史蒂夫以拳抵唇，尷尬地解釋道。
女士打量了他們三人這個奇怪的組合，了然地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你們是同性情侶，收養了個亞裔女孩，可真不錯。」
等等，收養了個亞裔女孩？可哥本來正在出神，一下子就被這句話給驚得回神了。
史蒂夫更尷尬了，「不，她，她不是我們收養的。」
「那你們怎麼會是親子票呢？」收票員眉頭皺得幾乎能夾死蒼蠅了，「這不合規矩。」
詹姆斯在這時候似乎是被收票員的態度嚇到了，他拉著可哥的手，怯生生地喊了一聲：「媽媽。」
「媽媽？？」收票員的聲音簡直比迪士尼裡的音樂還大聲。
一下子，不但前面的人聽到了，後面排隊的人也都聽到了。
可哥捂著臉，試圖當作自己不存在。
「Ｏｈ，ｍｙ ｇｏｄ！」收票員扶著眼鏡，從座位上起來，睜大了眼睛打量著可哥，「天哪，你都四十多歲了，還保養得這麼好。」
「事實上，我不止４０多歲。」可哥下意識地反駁道。
「ｏｈ，你一定得告訴我你是怎麼保養的？」收票員女士激動得都起身打開門，從裡頭走出來了，她出來後，看到可哥的整個模樣，驚訝得都合不攏嘴巴了。
「嘿，前面到底在幹什麼？我們還急著進去呢！」後面的人抗議著說道。
收銀員女士霸氣地喊道：「都別吵了，老娘在聽這位５０多歲的女士怎麼保養的，你們要麼老老實實排隊，要麼滾蛋！」
「５０多歲，天哪，她是怎麼保養的。」收票員女士的這句話成功地吸引了所有在場女士的注意力，她們看著可哥，嘖嘖稱奇，一下子票也不管了，老公孩子也不顧了，一窩蜂把可哥圍了起來。
「哦，你的皮膚可真好，一點兒毛孔都沒有。」
「不止呢，你瞧瞧她的手，跟小姑娘一樣嫩。」
「說真的，如果你願意告訴我們你是怎麼保養的，我願意免費幫你們升到ＶＩＰ票。」收票員女士期待地看著可哥。
可哥被這群女人的視線嚇得都不敢跑路了，她只好想了些話來敷衍過去，「就是早睡早起，然後多喝水多喝粥，打太極，還有就是記得保持好心情。」
「這樣就可以像你一樣年輕嗎？」其他人追問道。
可哥昧著良心點了點頭。」
得到答案的收票員女士心情大好，大手一揮，直接把她們的票升級成了ＶＩＰ，還贈送了爆米花劵和可樂劵。
可哥拉著詹姆斯和史蒂夫幾乎是逃跑一樣地跑進去。
「那，那些女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可哥頭一回被嚇得不輕，她算是見識到了女人為了美麗能有多恐怖，剛才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幾乎都快要把她給剝開看看構造了。
史蒂夫遞了瓶水過去，忍著笑道：「喝點兒水吧。」
可哥擰開瓶蓋，咕嚕嚕喝了一大口。
她看著一臉無辜的詹姆斯，「今天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一定要讓他給恢復過來，不然我的犧牲可就白費了。」
「希望如此。」史蒂夫看著詹姆斯說道，看到自己昔日的好友變成現在這個情況，他心裡也很難受。
「可哥。」可哥正喝著水，忽然聽到彼得驚喜的聲音從後頭傳來。
她回過頭看去，彼得和一個男人走到一起，正朝著他們走來。
哈裡愣了下，她就是彼得心心念念，甚至今天被他拉出門還一直念叨著的可哥？
看上去的確很漂亮，不過，哈裡警惕地打量了史蒂夫和詹姆斯，這兩個男人跟可哥又是什麼關係。
「這是可哥，史蒂夫，和……」彼得給哈裡介紹可哥三人，介紹到詹姆斯身上的時候，他都斷了，他還不知道詹姆斯的名字。
史蒂夫體貼地補充了：「詹姆斯。」
「這是哈裡，我的死黨。」彼得興奮極了，他根本沒有想到今天出門能遇到可哥，要是知道，他早就不在家裡磨蹭了。
不過，一想到昨晚發生的事，彼得的眼神就有些心虛的飄了。
他祈禱著可哥的記憶就像金魚一樣——僅僅只有七秒。
然而，現實很快打了他的臉。
可哥清楚地記得昨晚的事，她眼裡帶著濃濃的笑意看著彼得，「昨晚為什麼掛我電話？」
「信、信號不好，自己斷的，不是我掛的。」彼得紅著臉撒著誰都不相信的謊。
「哦，那下次找個信號好的地方給我打電話。」可哥朝他眨了下眼睛，笑的壞壞的。
彼得被調侃的整張臉都紅透了。
哈裡在一旁看得心都滄桑了，就這臉皮，還好意思說自己厚臉皮！
這要追到人家姑娘，得何年何日啊？
不行，他得想想辦法幫幫忙。
哈裡實在看不下去了，他瞥了眼可哥身旁的史蒂夫和詹姆斯，尤其是這姑娘在有這麼兩個身材超級棒的大帥哥朋友的時候，難得她還能眼瞎的看上彼得，絕對要在她的眼睛恢復之前，讓他們兩個在一起。
「難得這麼巧遇見，不如一起玩吧。」哈裡笑著沖彼得使了下眼色。
彼得這時候總算是開竅了，他連連附和著點頭道：「是啊，一起玩，也能玩的更開心。」
「那……」可哥看向史蒂夫，畢竟他們今天出來說到底還是為了詹姆斯，不能夠隨意做決定。
「一起吧。」史蒂夫點頭道。
彼得臉上立即露出了個笑容來。
哈裡心裡卻對史蒂夫起了濃濃的警惕，這個男人，對彼得來說，實在是個太大的威脅，身材好，臉又帥，脾氣還隨和，這個男人——得小心。
「那我們先去玩什麼？」可哥看了下四周，問。
「去玩雲霄飛車，怎麼樣？」哈裡故意提出一個彼得很擅長的遊戲，雲霄飛車這種遊戲一般人坐上去都是鬼哭狼嚎，最後下來的時候要麼花容失色，要麼英俊全無，這個時候就正好能突出彼得的優點了。
「雲霄飛車嗎？」可哥聳了聳肩，「我可以，你們呢。」
「可以。」史蒂夫一門心思就想著恢復詹姆斯的記憶，根本就不在乎玩什麼遊戲。
「那就玩雲霄飛車吧。」可哥道。
十分鐘後。
幾乎所有的人平安無事、面不改色地從雲霄飛車上下來。
對於習慣了飛簷走壁的可哥、詹姆斯、史蒂夫、彼得來說，雲霄飛車簡直就是小ｃａｓｅ，其他人在上面尖叫的跟見了鬼似的，他們四個就跟坐在咖啡廳裡喝咖啡一樣閒適。
「扶、扶我一下。」哈裡沙啞著喉嚨，兩腿發軟地從雲霄飛車上下來。
「你沒事吧，不能坐，你就早點兒說，我們玩其他的。」彼得忙過去拉起哈裡的手臂放在自己的肩膀上，不贊同地說道。
哈裡深深地看了彼得一眼。
他去坐雲霄飛車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這個鋼鐵直男！
就你那談戀愛的本事，人類移民火星了，你們說不定連吻都沒接過！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八天
「你真的可以嗎？要不還是休息下吧？」可哥看著哈裡慘白的臉色, 同情地說道。
哈裡搖搖頭，撐著一口氣, 說：「我沒事, 只不過是不習慣雲霄飛車而已, 我們接著玩吧。」
「那接下來要不玩點兒沒那麼刺激的吧。」彼得說。
哈裡的眼睛瞥見了距離他們一百多米的地方排著長隊的鬼屋, 他手一揚，指著鬼屋說，「去鬼屋吧，聽說這家鬼屋很恐怖。」
鬼屋？彼得一頭霧水地看向哈裡，哈裡不是一向不喜歡那些東西嗎？
哈裡跟彼得不愧是青梅竹馬，一看彼得的表情，就知道這傢伙根本沒明白他這麼安排背後的良苦用心。
他拉著彼得，兩人故意走慢了幾步，留在後面。
「彼得, 拿出你平時讀書時候的聰明勁兒出來！」哈裡恨鐵不成鋼地說, 「這麼好的機會, 正是你彰顯你男子漢氣概的時候，等會兒在鬼屋裡面，我會製造機會, 讓你們兩個單獨相處，然後, 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彼得心裡有些意動，但是可哥——好像根本就不怕那些。
她可是連看恐怖片都能笑出聲來的女孩。
這一招——行得通嗎？
「別猶豫了。」哈裡一直在留神著史蒂夫、詹姆斯，怕他們兩個也抱著和彼得一樣的念頭, 他用手肘撞了下彼得腹部，「等會兒，見機行事！」
「——行。」彼得說。
他的眼裡閃過志在必得的神色，這一次，他一定會把握好機會！
鬼屋排隊的人非常多，多到哈裡他們等了足足半個小時才能夠進入裡面。
進入鬼屋的時候，哈裡不動聲色地對彼得眨了下眼睛，示意他留神。
而在此時。
鬼屋內除了工作人員和遊客以外，還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這兩個不速之客都帶著V字仇殺隊的白色面具，他們無聲無息地將兩個暈過去的遊客拖進角落裡，把他們身上的錢都摸走後，對著手機點了下數額。
「呸！媽的，這些死窮鬼來玩什麼鬼屋，回家玩老二不是更好！」強尼數著錢，咒駡不停。
「行了，別罵了。」火男把錢塞到口袋裡，「還有更多遊客等著我們，今天怎麼也能湊夠跑路的錢！」
強尼聽到這話，立即就不說話了。
他們本來可以憑藉他們的超能力過上吃香的喝辣的生活，但是一切都被那對該死的情侶給毀了。
非但如此，就連他們兩個要不是僥倖從神盾局手中逃出來，下半輩子恐怕都得在牢房裡呆著了。
但是，逃出來之後，日子也不好過。
神盾局沒收了他們所有的東西，其中也包括他們的錢包、銀行卡。
他們的消息都錄入了員警的系統中，不能在任何有公共攝像頭的地方出入。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為了離開美國，他們含淚成了遊樂園裡的黑工。
「來了。」火男沖強尼使了個眼神，他的手做了個動作，意思是人很多，等分散了，再動手。
強尼比了個Ok的手勢，一陣風一樣沖了出去。
正在四處打量著的可哥被突然出現的惡鬼嚇了一跳。
哈裡趁機對彼得使了個眼神。
彼得總算是開竅，忙拉著可哥裝作慌不擇路一樣走入了另外一條分叉道。
而詹姆斯.史蒂夫和哈裡則進入了另外一條道。
「可哥……」史蒂夫喊道。
哈裡的神助攻難得實現，哪裡能讓史蒂夫壞了彼得這脫單的大好機會。
他眼睛一轉，忽然抓住史蒂夫的手，尖叫了一聲，「鬼啊！！！！」
史蒂夫：「……」
鬼都過去多久了才叫，是你反應遲鈍，還是演技拙劣？
哈裡似乎覺察到了史蒂夫的無語，他尷尬地閉上了嘴巴。
混蛋彼得，要是他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彼得還沒能脫單，他就把彼得小時候幹的糗事都告訴可哥。
「這鬼屋好像不太恐怖。」彼得努力沒話找話地和可哥搭話。
可哥打量著鬼屋裡的格局，點了下頭，「是不恐怖，道具簡陋，嚇人的套路也太老了，除了突然間蹦出來，就是突然間尖叫。」
而且，可哥不喜地皺了皺鼻子，這裡頭的東西味道太臭了，顏料和番茄醬混雜在一起放了許多日子形成的味道簡直比鯡魚罐頭的味道還刺激。
她不得不把嗅覺給關了，免得熏到自己。
「人來了。」強尼拿下面具對火男道，「一男一女，看上去很瘦弱，你自己搞定就行。我休息會兒。」
強尼跑得渾身是汗，一整天都在這裡來回跑著嚇人，又餓著肚子，消耗實在太大了。
火男點頭，他戴上面具，隱蔽在拐角處，等著那兩個倒楣蛋自己走過來。
有人。
彼得和可哥對視了眼，兩人臉上一點兒表情都沒有，對於兩個聽力太好的人來說，玩鬼屋自然少了不少樂趣。
但是，這樣不行啊！
彼得心裡著急，難得的獨處機會，他總得好好表現自己。
可是該怎麼表現？
彼得感到這個問題可比那些數學題難多了。
至少數學題他會做，而這道題他不會做啊！
刷——
就在彼得和可哥打算無視掉那個鬼屋員工走開的時候，角落裡的火男卻如虎豹一樣竄了出來，他的雙手成刃，來勢洶洶地朝兩人的脖子砍去。
有殺氣！
好機會！
彼得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他拉過可哥到他的身後，右腳一個高腳飛踢！
火男來得快，去得更快，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撞進牆壁裡面，兩隻眼睛睜得大大的，身體抽搐著，他這時候才看清楚他襲擊的兩個人到底是誰。
又是他們！
強尼在休息處聽到動靜，皺了下眉頭，火男這次搞出來的動靜怎麼這麼大？
要是被發現了，可就麻煩大了。
他的身形一閃，出現在彼得和可哥的後面。
待看到牆壁裡凹進去的火男後，強尼瞪大了眼睛，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摩拳擦掌地說道：「你們……」
彼得和可哥轉過頭來。
強尼的話說到一半就斷了，他立即認出了彼得——這個給他身心留下嚴重陰影的男人。
「你、你……」強尼渾身開始冒冷汗了。
他不斷地往後退。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彼得皺著眉頭端詳著強尼的臉，鬼屋裡光線很暗，但也不至於看不清楚臉。
彼得怎麼看，都覺得眼前這個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可可用手肘捅了捅他的腹部，「女巫！」
這個詞好像讓強尼想起了更加恐怖的記憶，他尖叫了一聲，「救命啊！！！」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四十九天
bibubibu.
一輛警車停在了鬼屋門口, 好奇的群眾都圍了過去。
「發生什麼事了？」有人探頭探腦地往鬼屋裡面看。
「好像聽說裡頭藏了兩個逃犯被抓住了。」
「沒什麼好看的，快散開, 別妨礙我們做事。」員警試圖驅散越來越多圍過來的圍觀群眾。
但這都是徒勞的。
尤其是當人們看到兩個逃犯哭啼啼地從鬼屋裡出來的時候。
他們仿佛商量過一樣, 紛紛拿出了手機, 喀喀喀地拍攝。
「別拍了, 別拍了，給這兩混蛋留點兒面子。」一個員警扯著嗓子吼道。
強尼和火男哭得更慘了。
他們低著頭，加快了腳步，主動往警車裡鑽。
開車的員警叼著煙，驚得煙都掉了。
他從警這麼多年，還是第一回看到這麼迫不及待上警車的罪犯。
「真是要多謝你們，不然的話我們都不知道他們兩人原來是逃犯。」遊樂園的經理擦著冷汗，一臉驚魂未定的說道。
「沒什麼，不過是隨手之勞罷了。」彼得道。
「我們也沒什麼好謝你們的, 這裡是我們遊樂園餐廳的代金券, 你們今天的午餐, 就由我來請吧。」經理從口袋裡摸出代金券來，塞到彼得手裡。
「那我們今天的午餐就有著落了。」可哥伸了個懶腰，百無聊賴地打了個哈欠。
哈裡此時看著彼得的眼神簡直恨鐵不成鋼, 他都給他們製造了二人世界了，結果這進展一點兒也沒看出來。
哈裡內心絕望了。
他想彼得要脫單這件事只能交給上帝了。
希望上帝看在他到現在還是個處男的份上, 保佑一下他。
「大家應該都餓了，不如先去餐廳吧。」彼得揚了揚手中的代金券，道。
哈裡生無可戀地瞪了彼得一眼, 「走吧。」
餐廳的餐點倒還不錯。
法式牛排做得恰到好處，五分熟的牛排既不會太嫩，也不會太老。
然而哈裡的心思卻根本沒有放在這些美食上面，他剛才心裡雖然想著再也不管這件事，但是看到彼得完全不知道表現的模樣，內心還是坐不住地給彼得使了個眼神。
「我去下洗手間。」哈裡把刀叉放下，說道。
他微微彎了下腰，點了下頭，起身走出去。
彼得在他走了幾秒後，也開口道：「我也去下洗手間。」
「嗯。」可哥點了下頭。
彼得才剛走到洗手間門口，就被哈裡一把拉了進去。
「聽著，彼得。」哈裡一臉嚴肅地叉著腰，「你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都懷疑我這輩子還能不能看到你和可哥牽手了？」
「可這不能怪我啊。」彼得委屈地說道。
他也是盡力表現，誰知道他的所有招式在可哥面前都好像一點兒用都沒有。
「不能怪你，難道怪我嗎？」哈裡瞪大了眼睛問道。
彼得立即搖頭，閉嘴。
「最後一次！這是最後一次我給你想辦法，你要是搞砸了，你以後就算單身一輩子我頂多送你一本《聖經》讓你在寂靜深夜對耶穌祈禱去！」哈裡咬牙切齒地說道。
「OK！我保證，這次我一定會好好發揮。」彼得舉起手來發誓道。
哈裡面無表情地看著彼得，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好在他事先對怎麼跟華國妹子告白在網上諮詢了下華國的網友，否則現在還真不知道怎麼辦。
「過來，等會兒你就這樣這樣……」哈裡附在彼得耳旁，低聲地嘀咕了一大堆話。
彼得越聽眉頭皺得越深，他遲疑了一下，「這樣真的行嗎？」
「當然行。」哈裡振振有詞地說，「我都是詢問過那些華國的網友，他們說她們那邊的女孩子很吃這一套。」
「原來如此。」彼得心想，這大概就是文化差異。
可哥是華國人，要追她，自然得入鄉隨俗。
所以，他之前的失敗，絕對不是因為他太廢，而是方法不對。
彼得越想越激動，摩拳擦掌，恨不得轉身立即按著哈裡說的去做。
他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起可哥等會兒羞澀的容貌，臉上露出了戀愛中的標誌性傻笑。
哈裡嫌棄地搖了搖頭，拉開了門，「我先走，你等會兒再走出來，免得他們懷疑。」
「好！」彼得表示ok，趁這段時間，他也可以來練習一下臺詞該怎麼說好。
拉開洗手間的門，哈裡走了出來，搖了搖頭，歎了口氣。
他整理了下自己的表情，露出個笑容，走到隔間門口。
他剛拉開門，就聽到一路上一直沉默寡言的男人對著可哥撒嬌著喊道：「媽媽。」
哈裡整個人仿佛一下子被雷劈了一樣，呆滯在原地。
一定是幻聽！哈裡內心咆哮不已。
緊接著，他就聽到可哥隨手把番茄醬瓶塞到男人手裡，敷衍地說道：「詹姆斯乖，媽媽要吃飯，你別打擾我。」
哈裡身形搖晃了下，他使勁抓住了門把手，才不至於倒在地上。
剛才聽到的事情實在是太勁爆。
以至於哈裡現在腦子裡一片空白，根本反應不過來。
他不知道該震驚可哥已經當媽了，還是該震驚她竟然有那麼大一個兒子。
聽說亞洲人不顯老，可也沒至於這麼誇張吧？
哈裡拍了拍自己的臉，試圖讓自己被嚇得罷工的大腦恢復過來。
對了，那爸爸是誰？
哈裡很快也知道了答案。
詹姆斯自覺乖巧了一路，是時候該發發孩子脾氣了，他撒嬌著拉著可哥的袖子，「媽媽，詹姆斯想要媽媽喂！」
史蒂夫連忙拉過他，把他面前的盤子也端到自己面前，「吧唧，爸爸來喂你就好了，讓媽媽安安靜靜地吃一頓飯。」
詹姆斯撅著嘴，嘴巴幾乎都能掛上奶瓶了。
門外的哈裡眼神都呆滯了。
原來如此，怪不得，怪不得……
「哈裡，你怎麼不進去？」彼得在洗手間練習了好幾遍，覺得都已經差不多了才出來，沒想到哈裡卻站在門口，根本沒進去。
哈裡從驚愕的情緒中回過神來，他拉著彼得到拐角處，四下看了下無人後，才強壓著情緒說道：「彼得，你別追可哥了。」
彼得難以接受地問道：「為什麼？」
哈裡覺得自己剛才說的話實在難以啟齒，他不知道彼得到底知不知道可哥的情況，如果知道，那彼得追可哥的舉止就是插足了人家三口之家，這種事，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做的，如果不知道，那是不是可哥隱瞞了這件事？彼得知道後也會受傷。
哈裡覺得自己簡直遇到了比先救女朋友還是先救媽更困難的問題。
彼得卻誤以為他對自己不看好，心裡頓時起了一股勁，「如果你不說明白，我是絕對不會放棄追可哥的。」
哈裡無法，深吸了口氣，又不好說的太過明白，只好含含糊糊地說道：「可哥他們三人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你知道了。」彼得有些驚訝。
「是的，剛才我不小心聽到的。」哈裡道，「彼得，我覺得可哥真的不適合你。」
彼得皺了下眉頭，他沒想到哈裡竟然是會這麼小氣地在意這件事的人，可哥答應這件事，說到底也是做好事，會為這種事在意的男人心眼也太小了。
「我不在乎，哈裡。」彼得道，「你也別勸我，我就是喜歡她這樣的。」
哈裡震驚了——不過十幾天沒見，他的小夥伴彼.處男.得一下子發展的也太快了，從暗戀都不敢到直接狂追有夫之婦，這、這也太……
「好了，哈裡，我很感激你的幫助，但是可哥真的很好。」彼得道，他拍了拍石化了的哈裡的肩膀，轉身朝隔間走去。
等到哈裡回過神來，他已經走進去了。
不行！他一定要阻止他！
哈裡心想。
他深吸了口氣，試圖用一臉什麼也沒發生過的表情走進隔間。
可哥剛剛解決完兩隻烤雞，勉強算是開了胃，正吸著果汁。
彼得若無其事地在她的左手邊坐下。
哈裡笑著裝作沒事人一樣，在可哥的右手邊坐下。
「你坐在可哥右邊幹嘛？」彼得用眼神詢問道。
「不行，我不准你們在一起。」哈裡用眼神回答道。
「憑什麼？我喜歡可哥。」彼得堅定地用眼神說道。
「反正就是不行！」哈裡更加堅決地回復道。
可哥坐在中間，左瞧瞧右看看，覺得自己有點兒多餘。
「可哥，我有話跟你說。」彼得堅定地開口。
「說什麼？」可哥咬著吸管，偏著腦袋看向彼得。
「你知道，你臉上有點兒東西嗎？」彼得忍著羞恥問道。
「有點兒什麼？」可哥摸了下自己的臉。
哈裡面無表情，盯著彼得道：「有點兒可愛。」
「你！」彼得氣得臉都紅了，他給自己做了好幾遍心理準備才能夠說出這麼羞恥的話，哈裡竟然敢搶臺詞。
不行，他彼得.派克絕不會認輸。
「可哥，你會彈吉他嗎？」彼得再接再厲，一點兒也不洩氣地繼續自己的計畫。
「不會。」可哥搖了搖頭，她像是覺察出了點兒什麼，眼裡帶著興味的神色。
「可你不是會撩撥他的心弦嗎？」哈裡面無表情地再次搶了彼得的臺詞。
彼得腦門上已經蹦出青筋了。
他就不明白——哈裡怎麼心眼就那麼小！
哈裡也不明白，短短十幾天不見，他的小夥伴怎麼就變得這麼快？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天
「要不——我讓開, 你們兩個聊。」可哥從他們兩個的表情裡讀出點原因來了，她往後靠了靠, 雙手抱胸, 一臉興味地說道。
「不必了, 可哥。」哈裡決定要在這裡把話說清楚, 他不能讓彼得這樣下去，做這種事是不道德的！
彼得皺著眉頭，「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彼得，」哈裡正色說，「我只是不想看你再這樣錯下去。」
「等等，錯下去？」可哥不得不打斷哈裡的話，她一臉費解，就沒搞明白彼得追她犯了哪門子的錯。
哈裡點頭, 「可哥女士, 我很抱歉彼得擾亂了你們一家三口的生活, 他只是一時走錯路，本性並不壞。」
「Are u kidding me 」彼得一臉你在逗我的表情看著哈裡。
隔間裡除了哈裡之外的其他人都沉默了。
可哥和彼得馬上明白為什麼哈裡說出這句話。
可哥爆笑出聲，「哈哈哈哈, 彼、彼得，你跟哈裡不愧是朋友！」
兩個人誤會都誤會的一模一樣！！
哈裡一愣, 不解地看向彼得。
彼得扶著額頭，無奈地歎了口氣，「他們不是一家三口, 只是可哥和史蒂夫為了幫助詹姆斯恢復記憶，才扮演他的父母而已。」
「恢、恢復記憶？」哈裡愣了。
「是的，詹姆斯出了點兒意外，只有三四歲的記憶。」史蒂夫看了詹姆斯一眼，轉向哈裡說道。
哈裡看向詹姆斯。
其實，仔細看，的確能看出詹姆斯的不對勁，但是這一路上，他都忙著絞盡腦汁幫彼得追可哥，竟然一點兒也沒發現。
哈裡捂著臉，紅著耳根，他多麼希望能回到三分鐘之前，去把自己的嘴巴捂住。
「好了，既然是誤會，說開就好了。」可哥忍著笑給哈裡一個臺階下。
一頓飯吃完，眾人也沒有玩樂的心思。
哈裡藉口家裡有事，立即溜了。
史蒂夫也瞧出了彼得和可哥之間的暗流湧動，找了個藉口帶著吧唧走了。
一行人就只剩下可哥和彼得。
彼得把可哥送到了家門口。
他這回倒是念念不忘等著可哥邀請他進去喝咖啡。
「對了，彼得。」可哥突然站住腳步，轉過頭面對彼得說道，「彼得，你是不是把我的東西拿走了？」
彼得滿腦子都是咖啡、咖啡，驟然聽到這話，愣了一下，搖著頭，道：「沒有啊，你東西是不是落在餐廳了？」
可哥嘴角噙著笑，單手撐在牆上，踮起腳尖來，氣息拂在彼得的耳朵，低聲挑逗地說道：「那——我的心怎麼不見了？」
啪——
彼得的神經繃斷了，他瞪大了眼睛，臉漲得通紅，張了張嘴巴，腦袋裡轟轟的，像是有雷電在腦海裡炸開。
可哥壞笑著，拉著彼得的領口，讓他低下頭來，輕輕地在他的嘴唇旁邊吻了下，「這是獎勵！」
她說完話，對著彼得眨了下眼睛，拉開門，走了進去。
彼得傻了。
他站在門口，摸著唇角，笑得一臉癡漢。
他一路笑回了家，甚至連梅姨跟他打招呼都完全沒有聽到，傻笑著回了房間，鑽進被窩裡，摸著唇角偷偷地笑。
「他已經回家了？」哈裡在電話那頭道。
「是啊，剛才他進來的時候笑得跟個小傻子似的，我跟他打招呼，他都沒反應。」梅姨邊拿眼睛往上瞧，邊對著電話說。
「那說明進展得還算順利。」哈裡想了想，把自己在ａｍａｚｏｎ上的《聖經》訂單給取消了。
看來，彼得這小傻瓜錯有錯著了。
彼得激動了一整晚，直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對著鏡子的時候，他還忍不住摸著唇角露出傻笑。
所以當他來到復仇者大廈，見到托尼．斯塔克的時候。
托尼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心神蕩漾。
是過來人的托尼壞笑著吹了個口哨，打開了香檳瓶，給自己倒了杯香檳，「看來你的進展很順利嘛。」
彼得笑得很羞澀，他撓了撓頭發，靦腆地笑了。
這跟他穿上那身緊身制服時候，可不太一樣，托尼．斯塔克想道。
「你怎麼來了？」可哥從電梯裡走進來，看到出現在這裡的彼得，略微驚訝地問道。
托尼歪了下腦袋，聳了聳肩膀，「還能為什麼？當然是為了你。」
「我，我是想來看下詹姆斯。」彼得怕可哥覺得他太纏人，連忙隨便找了個理由說道。
可哥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詹姆斯，你確定？」
話已經說出口，要收回就不容易了。
彼得只好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托尼．斯塔克在一旁看得直搖頭，這傻小子，被可哥吃得死死的。
以後一定是個老婆奴。
「那跟我來吧。」可哥眼睛一轉，也不戳破他那幾乎跟玻璃一樣脆弱的謊言，引著他去到詹姆斯的房間。
史蒂夫正給詹姆斯講著他們過去的事，看到可哥帶著彼得進來，話就停了下來，眼神中也有些驚訝。
可可笑著說道：「他想來見詹姆斯。」
史蒂夫愣了下，隨後了然地深深看了彼得一眼，「歡迎。」
彼得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發。
「可哥，我們出去一下吧，我有事和你說。」史蒂夫放下他手上的照片，抬起頭來，他的目光中有某種像是激動的情緒。
可哥點了下頭，對一臉無措的彼得說，「你留在這裡，和詹姆斯說說話吧。」
「啊……」彼得愣了。
「怎麼？有問題嗎？」可哥像是不解地問道，「你不是來看詹姆斯的嗎？借這個機會和他說說話也好。」
「是，是。」彼得只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裡吞。
他看著可哥和史蒂夫走了出去，門也給關上，才戀戀不捨地收回視線，心裡懊悔自己剛才為什麼不直接把實話說出來。
算了，既來之則安之！
彼得交叉著雙手放在膝蓋上，坐在詹姆斯的正對面。
詹姆斯沒有說話，他沉默地盯著桌子上史蒂夫剛剛放下來的照片，那是他和史蒂夫在很久以前的照片，照片中他們兩個人都身著軍裝，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眼裡仿佛有無數的陽光。
詹姆斯的眼裡翻騰起痛苦的情緒，他緊皺著眉頭，緊咬著牙齒，大腦裡面好像有無數把鋸子在切割著神經，痛得他流下了冷汗。
「巴恩斯！」詹姆斯的腦海裡出現了史蒂夫的臉，史蒂夫手裡拿著啤酒，背景似乎是一家老舊的酒館，他笑著側過身子來，和他乾杯，「等戰爭結束後，我們一定要再一起來這裡喝一杯。」
史蒂夫！詹姆斯咬緊牙關，忍著劇痛。
他的腦海裡翻騰起無數的記憶碎片，每一塊碎片都代表一段遺失的回憶。
「醫生說了，詹姆斯的情況發展的很順利。」史蒂夫雖然極力表現的很平靜，但他的目光中卻忍不住還是流露出了激動。
「那真是太好了。」可哥松了口氣，她可不想再被詹姆斯叫媽媽了，「醫生，有沒有說多久就能恢復？」
漢尼拔最近在大都會有個會議要參加，身為他的學生，可哥被他親自點名必須得一起去。
她本來還在煩惱這件事，因為詹姆斯的心理治療一般是不能中斷的，一旦中斷，所有取得的成果就等於半途而廢了，但她又不能不去大都會。
畢竟。
按照漢尼拔的話來說，「去大都會的心理學家會議學習一下，說不定對你的論文會有所幫助，這樣你就不必去找其他人幫忙寫了。」
「短則三五天，多則一個月。」史蒂夫說。
可哥不自覺地撓了撓頭發。
史蒂夫注意到了她這個小動作，跟彼得的小動作如出一轍。
他臉上露出了了然的神色——看來這一對遲早能成了。
「嘿，」幹坐著的彼得忍不住舔了下嘴唇，和詹姆斯說話。
詹姆斯低著頭，並沒有理會他。
彼得也沒有生氣，他張了張嘴，史蒂夫和可哥去了那麼久，估計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回來，「詹姆斯，你覺得可哥是不是喜歡我啊？」
詹姆斯沒有回答，彼得其實也不是在和他說話，更多的是在自言自語。
「昨天回去的時候，可哥吻了我一下，雖然是吻在嘴巴旁邊，但我覺得她肯定是喜歡我。」彼得一說到這件事，臉上就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個傻笑來，他摸著唇角，笑得春花燦爛。
「所以，我今天來，其實是想要和她告白的。」彼得說到這件事，臉就是一紅。
他低著頭，傻笑了會兒後，又露出了擔憂的神色來，「可是，我又擔心可哥會拒絕我。」
「詹姆斯，你說可哥會不會拒絕我？」彼得自言自語地說道，「應該不會吧。」
他仿佛在自我安慰一樣，點著頭說：「肯定不會。」
「其實，要是可哥願意接受我，我不會介意當你爸爸的。」彼得一臉蕩漾地說道。
剛剛推開門走進來的可哥和史蒂夫都沉默了。
可哥：「……」
史蒂夫：「……」
才醒過來就聽到這句勁爆的話的詹姆斯．巴恩斯心情非常複雜。
小子，我的歲數都能當你爺爺了，你竟然想當我爸爸！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一天
「我, 我不是那個意思！」彼得紅著臉，匆匆忙忙站起身, 手腳無措地拼命解釋道。
「你不用講, 我懂的。」可哥捂著臉, 不忍直視自己未來的男朋友竟然這麼蠢萌蠢萌, 但沒辦法，自己認定的男朋友，再蠢萌也都得忍著。
史蒂夫咳了一聲，雖然一臉要笑不笑的樣子，但卻體貼地想裝作沒聽到這件事。
詹姆斯卻在這個時候以目光注視著他，聲音低沉地說道：「史蒂夫，這小子是誰？」
？？？
「你恢復記憶了！」史蒂夫立即反應過來，他滿臉喜色，喜出望外地上前去打量詹姆斯。
詹姆斯嘴角扯了扯, 露出一個勉強算是笑容的表情, 他現在頭痛欲裂, 恢復記憶帶來的巨大衝擊正一波一波不斷地襲擊他脆弱而敏感的神經，好像一把把小刀在不斷地切割著那些神經一樣，即使在這個時候, 他仍然能忍著這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巨痛調侃道：「如果我沒有恢復記憶，那現在我就多了一個爸爸了。」
彼得低著頭, 恨不得地上有道縫能讓他鑽進去，這輩子永遠都不用出來了。
可哥向他邁了一步，擋在他的前面, 聳了聳肩膀，極其自然地岔開話題，「你恢復記憶的正是時候，看來我可以跟我的導師交代了。」
「……」詹姆斯沉默了幾秒，「我欠你一次人情。」
「我會記得的。」可哥上前伸出手，「重新介紹下，我是可哥，他是彼得。」
詹姆斯點了下頭，視線在彼得身上停留了片刻，眼裡浮現一絲壞壞的笑意，「祝你告白成功。」
Ｗｈａｔ！！
彼得抬起頭，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詹姆斯．巴恩斯，他竟然說出來了！！
史蒂夫以拳抵唇，咬唇忍著笑意，說：「可哥，我帶詹姆斯去看下醫生，你們兩個聊。」
詹姆斯沖彼得眨了下眼睛，兄弟，我只能幫你幫到這裡了。
彼得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招誰惹誰了，不就是想當他爸爸而已嗎？
這混蛋！！
「坐下。」可哥對著對面的沙發揚了下下巴。
彼得像個小媳婦一樣委屈地在可哥面前坐下，他決定要把詹姆斯．巴恩斯這個混蛋拉進他的黑名單，枉他還曾經想當過詹姆斯的爸爸，結果回頭詹姆斯就是這樣報答他的，簡直無情無義無理取鬧。
「關於剛才詹姆斯說的話，你就沒什麼想說的。」可哥舔了下嘴唇，感到自己有點兒餓了。
彼得看看天，看看地，直到被可哥的視線盯得實在受不了了，才正面轉過來看著可哥道，「…有。」
他說出這個字仿佛耗費了很大的氣力一樣。
「要說什麼？」可哥循循善誘，覺得自己耐心實在好極了。
「那個——我、我……」彼得咽了下口水，心裡又氣又急，我愛你不過三個詞，為什麼這時候就說不出來呢。
他抬起眼，對上了可哥黑色的雙眸，她的眸子深邃如蒼穹，眸子裡的點點笑意慢慢地讓彼得放鬆下來，他沒有那麼緊張了。
「我愛……」彼得正想一鼓作氣告白。
門在這時候卻被敲了敲，托尼．斯塔克推開了門，手中晃著手機，「嘿，我要叫外賣，你們要吃什麼？」
彼得一臉血地看著托尼．斯塔克。
頭一次有種衝動想要暴打自己的偶像一頓！
「噗——」可哥忍不住了，她笑得在沙發上打滾，眼淚都流了出來。
彼得實在是太可愛了！！！
「怎麼了？叫個外賣這麼激動？」托尼道。
彼得哀怨地盯著托尼，他要脫單，怎麼就這麼難！！
「好了，彼得。」可可笑夠了，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站起身來，走到彼得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天要去大都會，或許等我回來的時候，你會很順利地說出你想說的那句話。」
彼得內心哀嚎了一聲，他努力裝作並不是很悲傷的說道：「我等你。」
托尼．斯塔克眨了下眼睛。
看來，他好像打斷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大都會的心理學家會議為期一個星期。
雖然臨近哥譚，但是大都會的治安、氣候都與它的鄰居大不相同。
可哥來這裡的第一日就被熱得把外套都脫下，換上清涼的短袖、短褲。
心理學家會議聽上去似乎很高大上，但其實這些業界的大拿們與普通人並沒有什麼兩樣，精神分析學派的抨擊行為主義學派的，行為主義學派的卯上人本主義的，除了這三大派系，還有其他構造主義、完形學派等等。
開會就是一個人提出自己的觀點，然後其他人要麼支持，要麼反對。
事實證明，一群心理學家放在一起產生的殺傷力是很可怕的，效果堪比一個養鴨場。
可哥被吵得整個人都不耐煩了，她偏過頭，漢尼拔似乎很習慣這種場合，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手中的鋼筆線條圓潤優美，比起一個心理學家，他更像是一個養尊處優的貴族。
「老師，我能不能偷偷跑出去？」可哥實在受不了這些人了。
漢尼拔頭也不抬，在筆記上寫著自己的看法，果斷地拒絕了可哥：「不能。」
「可是這裡實在很吵。」可哥抱怨道。
漢尼拔用眼角瞥了她一眼，「不然你以為我讓你來幹什麼？」
可哥：「……」
紮心了，老鐵。
她就知道漢尼拔沒那麼好心帶她來玩，果然是為了懲罰她之前讓那些九頭蛇的研究員幫忙寫論文。
可哥含著眼淚，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兩個棉塞，塞到耳朵裡。
她忍！
漢尼拔的嘴角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可哥實在是無聊透了，又不好意思拿出手機來玩，只好側過頭看向窗戶外的風景。
她眨了下眼睛，就在重新睜開的一刹那，一道身影從樓頂落下。
可哥一愣，還沒反應過來。
她從耳朵裡取下棉塞，就聽到樓底下傳來的尖叫聲和吵鬧聲。
「怎麼了？」漢尼拔問道。
可哥扯了扯唇角，「有人跳樓了。」
半個小時後。
被堵在路上的警車和救護車都趕到了。
會議也在十分鐘前結束。
大樓門前圍了不少人，警車上下來的員警用一條警戒帶將人群與屍體隔開。
漢尼拔單手插在西裝褲口袋裡，他透過隔離帶看向那具面目全非的屍體，「這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跳樓的人。」
「嗯。」可哥皺著眉頭點了下頭。
雖然她的確是親眼目睹這個人從天而落，但是總覺得這件事有點兒古怪——那個人跳下來的時候，是笑著的。
「媽的，這都第幾個了，這些員警到底是幹什麼的，到現在都沒抓到兇手嗎？」一個大腹便便的老大爺大聲地咒駡道。
隔離帶裡的員警雖然把話聽得清清楚楚，但卻沒有人去反駁他，因為這已經不是第一個犧牲者了。
「不好意思，我想問下你剛才說的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之前還有發生過類似的事件嗎？」可哥的心裡突突地跳著，她心裡隱隱有種不好的感覺，這種感覺在看到那個屍體的時候更加的強烈。
可哥從來沒有過這種感受。
「是啊，」那老大爺很自來熟地說，「算一算，這已經是第五個跳樓死的了，每一個都是差不多在這個時間點，到現在，員警連罪犯都沒抓到，真是沒用。」
可哥看了下時間，如果她沒估錯時間，這個人從樓上跳下來的時間大概會是在下午５點１８分。
「這也不能都怪員警。」一個戴著眼鏡的記者拿著攝像機邊拍邊說，「這件事已經超過他們的能力範圍，抓不到兇手也不能怪他們。」
老大爺哼哼了一聲，也沒有反駁。
可哥看了一眼那個記者，倒是難得遇到一個懂事理的記者。
一般的記者這時候都會直接痛駡員警不作為，痛駡政府不幹事。
「漢尼拔博士。」一個警員似乎得知了他們這些人的身份，朝漢尼拔、可哥這邊走了過來。
他彎腰從隔離帶出來，單手插在粗胖的腰身上，氣喘吁吁地說道：「漢尼拔博士，您好，我是蒙德警長，聽說博士對犯罪心理學研究很深，我們想請你幫個忙。」
漢尼拔伸出手有力地握了下，「當然可以。」
員警們在現場採取線索後，就將第五個受害者的屍體運輸到了警局當中。
可哥隨同漢尼拔也跟著坐著警車去了。
一路上，可哥有些心神不寧。
她皺著眉頭，看著前面那輛運輸屍體的車，心裡頭總有一股悶悶的窒悶感。
她有種毫無來由的直覺——這件事和她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即使在此時此刻，她不知道這關係到底是什麼。
第五個受害者？
可哥想，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這件事？
這件事又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很不喜歡這種被人在陰暗處窺視的感覺。
啪——
可哥把掌心裡被捏成粉碎的鋼筆若無其事地放入包裡。
不經意往後一瞥看到這一幕的員警驚呆了！
媽呀！現在的心理學家生理條件這麼牛逼了嗎？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二天
「好久不見, 漢尼拔博士。」出乎可哥意料，在大都會警察局裡竟然還遇到了算是老熟人的BAU眾人。
亞綸.霍齊納伸出手與漢尼拔握了握。
同樣都是在心理學界有名的人, 他們兩個以前自然是打過交道的。
「你好, 可哥。」霍齊納笑著看向可哥。
他倒是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可哥, 而且, 他望向漢尼拔，該怎麼說呢？
可哥是他的學生這一點兒真是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只是不知道漢尼拔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學生有多不一般。
「你好，霍齊納先生。」可哥沖他露出了個笑容。
漢尼拔看著他們的互動，淡淡地說道：「看來你們認識。」
「之前偶爾碰過面。」可哥聳了聳肩膀，一臉平淡地說道。
斯潘塞.瑞德嘴角抽了抽，那可不是偶爾，每次見面他們幾乎都是在恐怖襲擊的地方見面，而每一次可哥都把那些犯罪分子打得滿地找牙。
這一次，斯潘塞.瑞德也希望是如此。
畢竟, 已經死了五個人, 要是再抓不到那個兇手, 造成的恐慌將會難以想像。
「我們很高興有你們的幫助。」不同於其他會護食的員警，BAU小隊對漢尼拔和可哥的到來非常的歡迎。
他們主動向他們展現了警方到現在找到的所有線索。
霍齊納解開西裝的扣子，將兩隻手臂的袖子折疊到手肘處, 他的手按了下遙控器，在投影屏上出現了從第一個受害者到今天第五個受害者的照片。
「第一個受害者發生的時間是在這個月1號, 而從他開始到後來的第三個受害者，一開始警方這邊並沒有覺得他們是受害者，而是認為他們是自殺, 不過，當第四個受害者出現的時候，他們改變了這個看法，這裡有一段第四個受害者的跳樓自殺時，無人機拍攝下來的視頻，當時大都會正在打算拍攝一段城市宣傳視頻，放出了不少無人機，正好，無人機就拍攝了這段視頻。」
霍齊納按了下按鍵。
在投影屏上一段視頻開始播放。
視頻拍攝的是一座大廈的頂樓，天臺的門被緩緩推開，走上來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女人，女人臉上畫著優雅而適當的妝容，但她的表情卻很奇怪。
她又哭又笑，好像瘋了一樣。
女人不斷地往前走，她走了一步，就搖著頭哭泣。
似乎，往前走，並不是她所想要的。
霍齊納和摩根等人已經不是第一次看這個視頻了。
當初，警方正是把這個視頻發給他們，才讓BAU眾人匆忙放下其他的刑事案件趕來。
而對於漢尼拔和可哥來說，他們則是第一次看這個視頻。
然而，師生兩的表情如出一轍地毫無變化。
最後。
女人笑著流眼淚從天臺上跳了下去。
她最後張口嘴巴，無聲地說出：「Help！」
「我們猜測，這些人的自殺都是被人操縱的，而第四個受害者的心理防禦意識比較強，所以在半途中醒了過來，但是，即便她清醒了過來，她依舊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摩根摸著下巴，後背靠在椅背上。
「你們覺得是心理學家幹的？」可哥平靜地指出摩根和霍齊納等人沒有明說出來的話。
或許，這也正是他們找漢尼拔和可哥來的原因。
畢竟，要催眠別人去自殺可不是像小說裡那樣隨便幾句話就能夠做到的事情，除非最頂尖的催眠師，少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兒。
而不湊巧的是，在這次的心理學家會議中就集齊了全歐洲和美國最出色的心理學家們，這其中自然不缺乏幾個擅長催眠的心理學家。
「是的。」霍齊納點頭道。
「我們不能出現在那裡面，因為不少人都知道我們的身份，這會打草驚蛇，讓那嫌疑犯跑掉，恰好你們出現了。我們希望你們能幫助我們，作為報酬，我們願意提供一筆優渥的研究資金。」
可哥聳了聳肩，她倒是無所謂。
一直沉默的漢尼拔眼裡閃過饒有趣味的神色，「好。」
從警察局出來，可哥單手插在口袋裡，漢尼拔走的不快不慢，始終保持在可哥的右前方的位置。
「老師，你為什麼會答應呢？」可哥挑起眉頭，精緻的眉眼透著英氣。
「我為什麼不答應？」漢尼拔斜看了她一眼，他的身板挺直，一身藏青色的西裝讓他那古典優雅的氣質凸顯出來，一路走來，吸引了不少女人的目光。
「這我就不知道了。」可哥聳了聳肩膀，雙手交疊著背在腦後，「但我總覺得你不是一個會做善事的好人。」
漢尼拔：「可哥。」
「嗯？」可哥等著漢尼拔的下文。
「論文是不是太少了？」漢尼拔笑得親切地問道。
可哥抿了抿唇，心裡嘀咕了句，小心眼。
不過，漢尼拔願意接受警方的請求對她來說也是件好事，可哥的第六感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響著警笛，仿佛陰暗處在她所不知道的時候，有一頭凶獸正在狠狠地盯著她。
等著！我一定會把你揪出來！可哥咬著嘴裡的吸管，惡狠狠地想道。
她出神想著的時候，走進酒店的大門時不小心碰到了一個男人。
男人的身手很敏捷，幾乎是在瞬間抓住了即將掉落在地上的星巴克。
「你的星巴克。」男人抬了抬眼鏡，笑著說道、
「…謝謝。」可哥抓住星巴克的杯子，微微眯了眯眼睛，看著男人走遠。
這個人好像有些不對勁。
算算見面的次數，大概也有三次了吧。
上次在大都會旅遊時一次，今天在命案現場一次，現在一次，但是每一次見面，這個男人的氣質都讓她隱約感到有些古怪，像是一顆黑巧克力混在了白巧克力裡那樣的不對勁。
「走了。」漢尼拔停下了腳步，說道。
「好。」可哥收回心神，跟了上去。
臨上電梯之前，她回過頭看向那個男人消失的方向，她們遲早會再見上一面的——克拉克.肯特記者。
漢尼拔和可哥被員警請走的事情少不了落在不少人眼中。
但漢尼拔以三言兩語就把他們給打發走了。
「老師，你說剛才詢問的那些人他們是真信了你的話還是假信了你的話？」可哥左手拿著刀子，右手拿著叉子，切割著戰斧牛排漫不經心地問道。
「心裡有鬼的自然不信。」漢尼拔垂著眼睛攪拌著咖啡說，「但是即便他不相信，他也會抱著僥倖的心裡，因為殺人是會上癮的，他已經打開了潘朵拉之盒，就再也關不上了。」
可哥了然。
連環殺人犯之所以棘手，就在於他們一旦嘗到殺人的甜頭後，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即使他們明知道危險，還是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犯罪，因為他們已經無法約束自己心中的惡魔。
「可哥，漢尼拔博士，你們在聊什麼呢？」一個面帶微笑、戴著眼鏡的老先生走了過來。
「蒙德教授。」漢尼拔淡淡地打了個招呼。
他將勺子擱下，有些意興闌珊。
「看來我打擾你們的晚餐了。」蒙德教授感受到了漢尼拔的不歡迎的態度，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
「不會，你用餐了嗎？」可哥見到蒙德教授，腦海裡立即有了個主意。
蒙德教授是心理學家會議的發起者，在業內也是德高望重，雖然本事比不上漢尼拔，但也算是業內的大拿了。
「已經用過了，我現在正打算出去外面逛逛。」蒙德教授道，「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你們繼續用餐吧。」
「等等，蒙德教授。」可哥喊住了蒙德。
當蒙德一臉疑惑地站住腳步後，可哥微笑著說道：「關於這幾天的會議，我有個建議。」
漢尼拔無奈地搖了搖頭。
「聽著，克拉克.肯特，最近大都會的市民都在關心跳樓受害者這件案子，員警們到現在一點兒消息都沒透露出來。」大腹便便的主編挺著肚子，雙手撐在桌子上，「我現在收到了個消息，在威爾大廈的心理學家會議將會召開一次圍繞這次案件的主題會議，群眾們會對這件事很感興趣的，你今天的任務就是去參加這次會議，並且最好能找到一些專家來點評這個案件。」
克拉克.肯特也因此，出現在威爾大廈的門前。
心理學家會議並不拒絕記者的採訪和出席，因此克拉克.肯特和他的其他同行們都得以順利地參加到這次會議中來。
他隨便找了個位置，確認好視角足夠好後，就準備等待會議開始了。
趕在會議開始前幾分鐘到現場的可哥一眼就看到克拉克.肯特坐在角落的位置，她挑起眉頭，果然很快又見面了。
「老師，你今天自己坐，我看到熟人了。」可哥丟下一句話，就拎著包跑到克拉克.肯特旁邊坐下。
克拉克正在調整著攝像機的焦距，忽然身邊傳來了聲響，他偏過頭看去。
可哥沖著他笑了下，「你好，克拉克.肯特先生，又見面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三天
「你好。」克拉克.肯特也認出了可哥來了, 「你也來參加會議？」
「對啊。」可哥拉開椅子，拿出自己的胸牌晃了下, 無奈地說道：「我是主修犯罪心理學的, 跟我導師一起來。」
「你導師是漢尼拔博士嗎？」克拉克.肯特來之前已經對參加會議的人進行了一番調查, 此時只不過怕可哥覺得他瞭解太多, 有些冒犯，才故意問道。
不同於警方，克拉克.肯特是在第一個受害者出現的時候就發現了不對勁，但是那個幕後黑手實在躲藏的太好，所有的受害人之間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他們互相是徹頭徹尾的陌生人。
甚至可以這麼說，他們連同一家7-11都沒有去過。
要想勉強找出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點，大概就是都是大都會人這一點兒了。
但是這一點兒完全不足以找出連環殺人犯來。
「是啊，你認識我導師嗎？」可哥問。
「要說認識, 大概也不能算, 這麼說吧, 今天來到這裡的所有記者在來之前都對會議上會出席的人進行過調查，而這其中你的導師漢尼拔博士估計會是不少人要採訪的物件，想不認識也很難。」克拉克.肯特說到這裡聳了下肩膀, 「你知道的，現在群眾都在關心那個殺人如麻的兇手到底是誰？他們會對今天的會議很感興趣的。」
可哥在心裡補充, 不但群眾會對會議感興趣，那殺人兇手也一定會對今天這個會議感興趣。
在犯罪心理學當中有個顛撲不破的定律——所有的殺人兇手都會關心他的「成果」。
所以，他們寧願冒著被逮捕的危險, 也絕對不會放棄任何可以享受到自己「成果」的機會，這其中包括重返命案現場、關心相關的新聞、以及參加相關的活動。
FBI已經多次運用這個定律抓到了不少殺人犯了。
「喂、喂……」
蒙德博士拍了拍話筒，在嘗試了下話筒有用後，他清了清嗓子，開始了長篇大論。
可哥一看到蒙德博士上臺，就立即熟練地從包裡拿出耳塞塞到耳朵裡。
不是她不尊重蒙德博士，實在他講得話又枯燥又長，比老太太的裹腳布還叫人難以忍受。
克拉克.肯特看著她這一波熟練的操作，沉默了。
「需要嗎？」可哥從包裡掏出另一雙耳塞。
克拉克.肯特搖頭表示拒絕。
他是個記者，有職業操守的那種。
半個小時後。
蒙德博士的話顯然沒有結束的意思。
克拉克.肯特已經聽得身心都有些不舒服了。
他看向捧著kindle看得入迷的可哥，羡慕……
蒙德博士的話總算在半個小時後說完了。
他才剛下臺，場上立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這掌聲充分表達了眾多參會人員此時心裡的狂喜！
可哥準時地把耳塞取了下來，翻出了筆記開始聽會議了。
會議時間很長，但不得不說，這些心理學家們針對這次連環殺人案所提出的看法一個比一個精彩，這其中有不少觀點讓漢尼拔都難得地點了下頭。
可哥邊聽著會議邊留神注意著會議上所有人的動作。
她在想，如果她是連環殺人犯，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也要參加今天這個會議，即使有可能會被逮捕，原因無他——對於一個連環殺人犯來說，坐在一群想要抓到他的精英當中，看著這些蠢貨束手無策，那種愉悅感比吸大/麻還來得過癮，他絕對不會放棄這次機會的。
無獨有偶。
克拉克.肯特也在關注著眾人的動作。
當他們的視線對上的時候，克拉克.肯特愣了下，隨後了然地點頭一笑，小聲說道：「我們小心點兒。」
可哥點點頭。
會議開到一半就停了。
留下一段時間讓所有人休息。
所有人一開始的激情已經被消磨得七七八八了，上洗手間的上洗手間，喝水的喝水，趁機搭訕的搭訕。
因此，會議室裡少一兩個人是沒有人會注意到的。
可哥還在觀察著情況，一個人在休息時候跟神經緊繃時候的反應是不同的，當一個人放鬆的時候，更容易暴露出他的心思出來。
克拉克.肯特已經跑去邀請漢尼拔做採訪了。
「教授，你說你有那連環殺人犯的線索這話是真的嗎？」酒店燈火明亮的走廊裡，穿著修身的西裝套裝的棕發女郎笑著對男人遞了個媚眼，她心裡雀躍不已。
連環殺人犯的獨家線索，這條新聞爆出去，至少能幫她賺個六位數了，要是轉手賣給其他報社，那賺的錢可就更多了。
「當然是真的，米蘭達小姐。」男人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米蘭達的酥胸，眼睛恨不得黏在上面。
米蘭達嫌惡地撇了撇嘴，但為了利益，她還是裝作沒看到這個男人的眼神。
「那麼，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呢？」米蘭達沖著男人嬌媚地眨了眨眼睛，她打算用自己的魅力去讓男人乖乖地把線索說出來。
男人仿佛被迷得七葷八素一樣，迷迷糊糊地點頭道：「可以，到我房間去，我單獨告訴你。」
米蘭達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她踩著十三釐米的高跟鞋，跟著男人往樓上去。
她的嘴角帶著一抹笑容，手伸進背包裡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想占老娘的便宜，老娘一定會叫你這老傢伙吃不了兜著走！
米蘭達跟著男人去了房間。
她毫不在意男人把門關上這件事，在她看來，這個老男人行動不便，又笨手笨腳的，要想撂倒他，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她要對付他，簡直比對付一隻鴨子還輕鬆。
「現在已經到了你房間了，是不是可以告訴我了？」米蘭達拉開一張沙發椅坐下，撩了下蓬鬆的長髮，媚眼眨了下。
「當然，當然。」男人激動的手腳都在發抖，似乎被米蘭達的魅力所折服。
米蘭達輕蔑地一笑，蠢貨！
「其、其實他們剛才說的都錯了！」男人神秘兮兮地坐在米蘭達的對面，因為激動，他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像是瘋子。
「哦，他們說錯了什麼？」米蘭達循循善誘地誘導男人說出她想要的話，她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男人。
「嘿嘿，他們說錯了一件事，那就是覺得那些人竟然是因為催眠而選擇自殺的。」男人說到這裡，似乎很是得意一樣地抬起下巴。
米蘭達疑惑地向前探了下身體，「不是催眠，是什麼？」
如果說她剛才有三分好奇的話，現在就有十分了。
所有的人包括員警都斷定是催眠，這個男人有什麼把握不是催眠呢？
「所以說你們實在太蠢了。」男人鄙夷地說道。
米蘭達咬著牙，忍著怒，沒有跟他計較。
「你們想，一個人就算是重病在床，他的求生欲望都是難以想像的，那麼一個正常人的求生欲望該有多強，我告訴你，即使是抑鬱症患者，他們的求生欲望也是不能小看的，要催眠一個人去自殺，那難度可比發射火箭到宇宙去，難多了。」男人說起這事，就滔滔不絕。
跟他在開會時候一模一樣。
米蘭達絲毫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妥。
她的心裡激動不已，這可是個猛料！
米蘭達小心翼翼地引導著男人說出她想要聽的話，「那不是催眠，到底是什麼呀。」
「你別打岔！」男人憤怒地拍了下桌子，「安靜地聽。」
看著男人那幅自大的模樣，要不是還要從他口中得出連環殺人犯的線索，米蘭達就想拿起高跟鞋往他臉上拍了。
「你相不相信這世界上有某種高於人類存在的存在？」男人放低了聲音，神秘兮兮地張望了下，仿佛在留神誰在看他似的。
米蘭達嘴角抽搐了下，心裡有種荒唐的感覺。
她該不會是遇到個精神病了吧？
「你到底知不知道線索？」米蘭達沒好氣地把包摔在桌上，翹起二郎腿，從口袋裡摸出一個銀藍色邊的金屬煙盒，也不點煙，只是咬著。
「我當然知道！」男人被米蘭達質疑的態度氣到了，他說道：「你等著，我去拿東西給你看。」
男人丟下這句話，就轉身進入浴室。
米蘭達看了眼天花板，低聲咒駡了句，將香煙揉在紙杯裡。
等這老傢伙出來，要是沒給她看什麼值得一看的東西，她就把老傢伙的老二踹掉！
男人很快就出來了。
他手裡拿著一個權杖模樣的東西，中間鑲嵌著一塊魔方形狀的寶石。
「這他媽是什麼玩意？」米蘭達感覺自己被耍了，枉她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這老男人就拿這玩意出來。
她一腳把椅子踹開，拿起桌子上的包就要離開。
男人嘴角忽然咧開，露出了個猙獰的笑容，「想走，沒那麼容易。」
米蘭達不屑地看了男人一眼，「就憑你還想拿我怎麼樣？識相的趕緊給老娘滾蛋，不然老娘把你老二都打出來！」
這句話激怒了男人。
男人拿起權杖，對著米蘭達的額頭一點。
他猙獰地笑著說：「去死吧！！賤人！」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四天
彭——
一個女人搖搖晃晃地打開了天臺的門, 她赤裸著雙腳，深一步淺一步地走著。
女人的眼睛直直地空無一物地盯著前方, 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一步一步朝牆壁走過去, 臉上帶著一個奇怪的笑容。
可哥和克拉克.肯特幾乎是在同時抬起頭, 看向樓頂。
「怎麼了？」漢尼拔問道。
克拉克.肯特已經聽到那個女人一步步朝牆壁走向的腳步聲了, 剛才人聲嘈雜的時候，他又專心於採訪漢尼拔，竟然沒有發現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就發生著一起命案。
「抱歉，漢尼拔博士，我需要出去一會兒。」克拉克.肯特歉意地把攝像機和筆記放下，拔腿往會議室外跑去。
他經過可哥座位的時候，眼神不經意一瞥。
座位空蕩蕩的。
空無一人。
她去哪裡了？
男人躲在天臺的角落裡，像一隻老鼠一樣，陰險地看著女人走向死亡。
他手裡緊緊地抓著鑲嵌著心靈寶石的權杖, 眼裡閃著的惡意即使是再心狠手辣的人, 看了都會覺得噁心。
就這樣, 沒錯，就是這樣！
去死吧！去死吧！
男人囔囔著說道，眼裡帶著興奮, 整個人的神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從阿卡姆逃出來的瘋子。
彭！
可哥一個迴旋踢，將大門踢開。
隨後, 她一個快跑上前，雙手抱住正要縱身往下跳的女人的腰，右腳在牆壁上一踩, 借著力度，身體輕靈地在空中轉了個弧形，輕鬆地落在地上。
女人拼命地掙扎著。
可哥單手將她的雙手壓在身後，從口袋裡翻出一條頭繩出來，打算把她給綁起來。
「住手！」男人從角落裡出來，他瞪大了眼睛，瘋瘋癲癲地用權杖指著可哥，「你、你在幹什麼！你破壞了我的好事！」
啪——
可哥把女人的手綁了起來，她一隻手抓住她的衣領，冷冷地看向男人，「蒙德博士，原來是你。」
「沒錯，是我！」蒙德博士露出了個得意的笑容。
他的手在顫抖著，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興奮，因為殺人而帶來的興奮，「只是你真不幸運啊，可哥。你真不幸運！為什麼要來打擾我的好事！」
可哥眯了眯眼睛，打量著蒙德博士手中的權杖，覺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一定在哪裡見過這東西！
「既然你來了，那你也跟著去死吧。」蒙德博士舉起手中的權杖，點點光芒彙聚在權杖中央，他咧開嘴，露出了個猙獰可怕的笑容。
可哥沒有動，她想起來了這玩意在哪裡見過了，就是她去買蛋糕結果被個外星人弄壞的那天，那個據說邪神洛基手中的東西，但是有些不一樣。
「小心！」
超人朝著蒙德狂奔過來，紅色披風伴隨著跑動獵獵作響。
蒙德博士心裡一驚，超人！
他雖然不是大都會人，但也知道超人的可怕。
他現在已經顧不得去對付可哥了。
蒙德博士把權杖轉過來對著超人，他的手飛快地揮著，像揮動魔杖一樣。
事實上。
看上去的效果也差不了多少。
從權杖中射出來的光芒有極其強大的殺傷力。
轟轟轟——
那些光箭被超人輕而易舉地躲了過去，光箭洞穿了牆壁，留下一個個洞口，以及四處飛揚的粉塵。
因著這個原因，天臺上已經越來越難以看清了。
「天啊，上面是什麼聲音？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頂樓的動靜很快引起了樓下住客們的注意。
他們被嚇得從房間裡跑出來，彙聚在走廊處，抬頭看著天花板。
有人想到了最近一直還沒被抓捕到的連環殺人犯，趕緊報了警。
記者們收到消息，紛紛從會議室跑了，比起這會議來，他們對樓上此時正在發生的事更加感興趣。
「哈哈哈，超人也不過如此嘛。」蒙德博士拿著權杖，興奮地環顧著四周說道，他嘴裡雖然這麼說，但卻很聰明地始終保持後背靠著牆壁，以一種戒備的姿態防備著。
超人沒有回答，他在灰塵裡。
他是在等待、等待一個出手的機會。
蒙德博士似乎因此反倒越來越囂張。
他邪惡地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管試劑，啪地一下將針管的蓋子拔掉，而後毫不猶豫地將針管插入自己的血管中，冰藍色的液體緩緩地被注射入體內。
他感受到力量在源源不斷地從身體內部湧起，這種前所未有的感覺讓他興奮得手腳都在發抖。
那個祂給的東西實在是太神奇了！！
當—
注射完藥液後，蒙德博士隨手把針管丟在地上。
他靠著牆壁，重重地喘息著，那聲音簡直就像一頭公牛在喘息——呼呼呼。
可哥眯著眼睛，她看到蒙德博士的身體漸漸地膨脹起來，就像大力水手吃了菠菜一樣，他身上的衣服崩開，露出虯實的肌肉，上面佈滿了青筋。
彭！
蒙德博士捶了下牆壁，看到牆壁上凹下一個洞後，囂張地哈哈大笑。
「超人！你出來啊！我要看看到底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平日碌碌無為的人一朝得到了超乎尋常人的力量後，往往都會被力量沖昏了頭腦。
蒙德博士此時囂張地邊揮著權杖，不斷地射出光箭，邊四處在灰塵中尋找著超人的位置。
啪——
超人閃電般竄出，右拳一拳頭重重砸在了蒙德博士的腹部。
蒙德博士似乎一點兒也不痛，他伸出手試圖去抓住超人，但結果連超人的紅披風都沒抓到。
暴跳如雷的蒙德博士胡亂地揮動著。
可哥邊估計著超人的戰鬥力，她倒是沒料到，鼎鼎有名的超人私底下的身份竟然會是個記者，或許，他和彼得會有很多話題可以聊。
可哥沒有出手的打算，她看得出超人的力量足以對付這個自以為是的大蠢貨，與其貿貿然出手反倒壞事，倒不如在一旁等著機會——一招斃命。
超人就像逗弄著老鼠的貓咪一樣。
他的身形靈活，在灰塵中時而出現在這裡，時而出現在那裡，往往蒙德博士才看到紅披風的一角，下一刻，他就已經出現在其他地方了。
超人的速度可不是吹的。
蒙德博士氣得暴跳如雷。
啪——
一計飛腿狠狠地砸在蒙德博士的胸腔。
這一計飛腿足以把一個二百磅的壯漢踢飛，但此時落在蒙德博士身上，卻好像對他造成不了太大的傷害，僅僅只是把他踢得往後退了一步。
「天哪，是超人。」趕來的記者們當中有記者認出了在滾滾煙塵中不斷閃現的紅色身影，驚喜地呼叫了一聲。
他們已經不愁今天的頭條會是什麼了，有超人出現的新聞一向都受到公眾的關注。
克拉克對他們的出現卻非但不高興，而且還皺了下眉頭。
蒙德博士卻在這個時候笑了。
他咧開唇角，露出了一個邪惡的笑容。
他的權杖朝著擠在門口的記者們，在虛空中輕輕一點。
「快讓開！」可哥立即意識到他想要做什麼。
如果她沒有猜錯，蒙德博士的權杖恐怕不但具有殺傷力，而且還能夠操縱人心。
然而，即便可哥已經事先預警了。
那些為了頭條的記者們卻還是爭先恐後地站在門口喀喀喀地拍照片，絲毫沒有把她的警告放在心裡。
等到他們發現有一道光箭朝他們而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砰砰砰——
隨著一台台攝像機落地的聲音，記者們一個個都成了蒙德博士手裡的提線木偶。
他們的雙眼呆滯，整個人仿佛都沒了靈魂，只會聽從蒙德博士的話行動。
「嘿嘿，現在，去攻擊超人！」蒙德博士的權杖一揮，對著灰塵散開後出現的超人說道。
不得不說，蒙德的這個方法雖然噁心，但著實有效。
前仆後繼的記者們毫不畏死地沖著超人圍了上去。
他們的力氣對超人來說，就像是螞蟻對上了大象一樣，但是大象能踩死螞蟻，而超人卻不能踩死這些「螞蟻」。
蒙德博士得意洋洋，他喘著粗氣，嘴角流出涎水，眼睛突出，渾身的肌肉顫動著，他看上去就像一頭怪物。
可哥想，她單手壓制著一直試圖尋死的女人，不動聲色像一隻捕食的獵豹一樣在無人發現的角落裡盯著她的獵物。
蒙德博士注射的液體給了他一身堪比怪物的身材後，似乎也提高了他的承受能力。
不然以超人剛才的攻擊，早已能夠打斷他的幾根肋骨，讓他學會做人了。
砰砰砰——
被團團圍住的超人邊儘量控制自己的力氣去將那些被控制的記者打飛，邊躲閃著來自蒙德教授的源源不斷的攻擊。
「哈哈哈，超人，你該看看你自己，你現在是什麼模樣！」蒙德博士膨脹地說道，「你只不過一個可憐蟲罷了，我比你厲害多了。」
警笛聲驟然在樓下響起。
蒙德博士的動作一滯，他低聲咒駡了一句，獰笑著看向可哥，「怪你多管閒事，今天，就讓你和她也一起去死！」
可哥：「……」
老虎不發威，你真把我當hello Kitty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五天
蒙德博士伸出手, 他的權杖對準了可哥。
一道光箭從權杖中射出。
他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去死吧！賤人！你們這些人都該死！都該死！
「幫忙接住她！」可哥攥緊了拳頭，一下子把女人提了起來, 朝著超人丟去。
超人的動作非常的快, 也非常的穩當, 他一腳踢飛了兩個朝他飛撲過來的記者, 右手抓住了女人的腰帶，身子順勢往右一滾，尋了個角落把女人塞了進去。
可哥對著光箭，非但沒有躲避，反而還迎了上去。
蒙德博士愣了下。
這個女人難道是要找死嗎？
他還沒反應過來，光箭已經到了可哥的跟前。
然後……
在蒙德的注視下，光箭在接觸的可哥的那一刹那，就好像冰雪融化了一樣，化成了點點光芒散去了。
他瞪大了眼睛, 「這不可能！」
「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可哥一個起跳, 右腳高高抬起, 對著蒙德的下巴就是一腳抽射。
蒙德被踢飛出去，撞碎了牆壁，但仍然沒停下來。
他的手臂在空中擺動著, 試圖抓住什麼東西來讓自己的身體停下來。
他很快抓到了牆壁上面的護欄，金屬護欄被他捏扁了, 他死死地抓著護欄，才沒有從樓上掉下去。
他抓著欄杆，往上一跳, 咚地一下落在地上，留下一對深深的腳印。
此時，蒙德博士看著可哥的眼神就好像看著一個怪物。
他撕開上衣，對著天空吼叫了一聲，咆哮著拖著沉重的身體咚咚地沖可哥沖了過來。
可哥從口袋取出頭繩，將頭髮綁起，紮成馬尾，她笑了一聲，身體往下壓，迎了上去。
砰砰——
砰砰——
數秒之內，他們已經來回交手了十幾招。
如果不是蒙德不怕痛，現在他早已倒下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蒙德博士沒想到自己想要找個軟柿子捏，卻找到了個仙人掌，紮得他悔不當初。
「這話，我倒是想問問你。」可哥舔了下唇角，右腳微微後移，如點燃的火箭般竄了出去，拳頭狠狠地砸在蒙德博士的下頜，把他打得眼冒金星。
蒙德博士踉蹌著往後退了數步，他還硬著嘴巴，「我是蒙德.奧羅拉！新世界的神！」
「噗——」可哥失笑出聲，一腳高高抬起，在空中一個抽射，卻被蒙德格擋住，她見這招不奏效，當即變換招數，借著勢頭，身體在空中一偏，左腳沖著蒙德的喉結狠狠一踢。
「咳咳……」蒙德被打得一個倒退。
他捂著喉嚨，艱難地喘著氣，眼睛難以相信地盯著可哥。
「看來你只是不怕痛而已。」可哥在剛才的幾次試探中已經摸出了蒙德博士的缺點了，蒙德注射的藥劑固然讓他變得力大無窮且不畏懼疼痛，但卻沒有讓他的速度加快，更沒有阻斷了他的生理反應。
「那—這就容易多了。」可哥捏著拳頭，發出劈啪作響的聲音來，她笑眯眯地說道：「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被我打到受不了說出來，二是自己求饒說出來！」
蒙德博士低著頭，神色難以看清。
他瑟縮著身子，「我、我……」
「給我去死啊！！！！」蒙德博士突然從腰側拔出一把木/倉來，瘋狂地扣動著扳機，對著可哥砰砰砰不斷地開槍。
「小心！」超人驚呼出聲。
硝煙彌漫。
六發子彈全都射出去了。
蒙德博士喘著粗氣，露出張狂的笑容，他不屑地說道：「蠢貨！」
「喂——」硝煙中，傳來一把充滿了怒火的聲音。
蒙德博士愣了，他心裡這時候開始慌了，連開六槍，這麼近的距離，就算有子彈不中，也不可能六發都不中。
硝煙散去。
可哥低著頭，拳頭緊握，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蒙德博士倒吸了口冷氣，她的身上竟然毫髮無損！！
可哥抬起頭來，額頭中心赫然是兩個紅點——看上去蠢萌之間帶著些搞笑。
超人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在得到可哥的冷眼警告後，他抿了下嘴唇，比了個請的手勢。
「不，不可能，你怎麼會沒事？」蒙德博士搖著頭，不斷地往後退。
可哥露出了個笑容，和藹可親到讓蒙德博士幾乎嚇哭了，「博士，你媽媽難道沒有教你——打人不打臉嗎？！混蛋！！」
憤怒的可哥如火箭般沖了上去。
拳頭密密麻麻地毫不留情地落在蒙德博士的臉上。
砰砰砰，不斷響起的暴打聲伴隨著蒙德博士的慘叫。
可哥停了下來，語氣深長地看著捂著臉躲避的蒙德博士說道：「看來，你的藥液失效了！」
……
十幾分鐘後。
超人腳下踩著不斷掙扎的記者們，看著還在被暴打的蒙德博士，心裡頭都有些許同情了。
蒙德博士已經恢復成原樣了，但他的容貌幾乎跟原樣沒什麼關係。
他被打得跟豬頭一樣，鼻青臉腫，嘴巴腫得跟兩根大香腸似的。
「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做好準備的員警們高舉著喇叭對著頂樓喊道。
可哥翻了個白眼，她還想再動手給蒙德博士一拳。
警察局局長看著紅外線成像，連忙高聲喊道：「你已經被包圍了！放開人質！立即投降！我再重複一遍，放開人質！立即投降！」
克拉克.肯特愣了下，明白過來後，捂著臉，笑得身體都在發抖。
「恐怖分子」可哥的手停在半空中，打也不是，不打也不啊。
她看了一眼抱著頭瑟縮著發抖的蒙德博士，哼了一聲，拍了拍手，「算你走運！」
她收回了手。
警察局局長眼睛一亮，看來這個恐怖分子還是很配合的嘛。
他拿起喇叭，大聲喊道：「現在立即釋放人質，將人質放出來。」
釋放人質？
可哥低下頭看了眼蒙德教授，他們難道說的是這傢伙？
「對，沒錯，趕緊釋放人質！」警察局局長邊看著紅外線成像邊警告道，他覺得自己這一回簡直超常發揮，看來，在臨退休之前，他說不定能再往上挪個位置。
可哥沉默了。
超人從記者們身上跳下來。
他正要朝可哥走去。
外頭又響起警察局局長的聲音：「你們已經被包圍了，不要妄圖聯手逃走！」
克拉克.「恐怖分子二號」.肯特沉默了。
聯手逃走？seriously？
「超人。」克拉克.肯特伸出手，贊許地看著可哥。
他很欣賞她的身手，乾脆俐落，一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可哥。」可哥和他握了下手。
「現在是什麼情況？」在路上被車塞住的BAU眾人趕到了現場。
警察局局長沖著紅外線成像一指，「他們這兩個恐怖分子挾持了一大群人質，剛才一個恐怖分子還在暴打一個無辜的人質，但已經被我們說服了。」
「等等，說服了？」摩根皺著眉頭，摸著下巴問道。
「是的。」警察局局長有些驕傲地抬起下巴，心想，可並不是你們FBI才能做到說服罪犯，他們這些普通員警也可以，而且，現在看來，這件事也沒有那麼難吧。
「他們走出來了。」瑞德提醒道。
霍齊納和摩根等人立即拿起木/倉對準門口。
他們的呼吸急促，神經緊繃，預備著等下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立即開槍。
啪——
一個爛泥一樣的人被丟了出來。
緊接著，邁出一條穿著靴子的腿來，眾人屛住呼吸，難道罪犯是女人？
然而，走出來的卻是可哥。
可哥一臉生無可戀地攤著雙手走了出來，對天翻了個白眼，「是我。」
超人緊隨其後也跟著出來。
「超人！」警察局局長和其他員警都愣住了。
這是什麼情況？
「可哥。」霍齊納和BAU眾人也愣了。
可可用腳踹了下被打成一團爛泥的蒙德教授，「這傢伙就是連環殺人犯。」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警察局局長此時也意識到自己恐怕鬧出了個大烏龍了。
超人淡淡地道：「就憑我。」
「你……，好吧。」警察局局長慫了。
誰都知道超人是不可能會做壞事的。
幾個員警上前來，拿出手銬把蒙德教授銬起來。
可哥的手機在這個時候響了。
「喂，可哥，我聽說大都會那邊出了個變態殺人犯，你在那裡可要注意安全。」彼得一接通了電話，就迫不及待地叮囑道。
站在可哥身後的超人瞬間沉默了。
他憐憫地看了一眼被打得鼻青臉腫，媽不認的蒙德教授，恐怕是那殺人犯要注意安全才對。
「我知道了，那殺人犯已經被抓到了。」可哥道。
「抓到了？員警什麼時候這麼能幹了？」彼得驚訝地問道。
BAU眾人和員警們裝作沒聽到這句話。
「我抓的呀，我還受了傷。」可哥說到這裡，下意識地摸了下額頭，也不知道那子彈在她額頭上留下什麼痕跡。
「什麼？你受傷了！嚴不嚴重！你快去醫院看醫生。」彼得著急的都從床上摔下來了，他慌忙道：「不行，我現在就去大都會找你。」
超人心想：嚴重倒是不嚴重，就是你要是來晚了，傷恐怕就要好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六天
摩根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
在收到可哥的眼神警告後, 他做了個把嘴唇拉上的動作。
「沒事，其實傷口並不嚴重, 估計過幾分鐘就會好。」可哥摸著額頭說, 「你不用來, 我很快就會回紐約去的。」當然, 在回紐約之前，她會把這件事調查清楚。
「那就好。」彼得放下心了。
掛斷了電話後，可可用鞋尖踢了下被打成爛泥的蒙德教授，她的嘴角輕輕揚起，「我會讓你把所有的秘密都吐出來！」
大都會警察局。
警察局局長叉著腰，他義憤填膺，因為激動，嘴裡不斷地噴出唾沫出來，摩根嫌棄地往後彎了腰, 他有些不耐煩, 心裡後悔起剛才不應該和瑞德換工作, 早知道應該讓瑞德來聽這傢伙吹牛皮，而自己去看看那個女孩的本事。
刑訊室。
蒙德教授的雙手銬著手銬，整張臉包裹著紗布, 看上去就像一隻大號的棉花棒一樣，只有眼睛和嘴巴那裡露出來。
吱——
椅子被拉開, 發出一聲刺耳的雜訊來。
蒙德教授抬起頭來，看到來人的相貌後，瞳孔收縮, 尖叫著往後倒。
可哥一把抓住他的領口，把他慣到桌子上，「安分點兒！」
蒙德教授被拍的頭昏腦脹，半晌才恢復過來。
「是，是……」他低著頭，顫抖著說道。
瑞德看得目瞪口呆，抱著筆記型電腦呆滯住了。
「坐。」可哥沖瑞德看了一眼，點了下頭示意道。
瑞德拉了張椅子坐下。
可哥啪地一下打開筆記本，圓珠筆在手上轉了一圈後，按了下頂上的按鍵，「現在，我問，你答，要是被我發現你說謊，你就死定了！明白嗎？」
「明白，明白。」蒙德被教訓了一頓，看到可哥心裡都有陰影了，哪裡還敢耍花招。
「第一個問題，這東西是誰給你的？」可哥從筆記本中取出一張照片，用手指抵著照片推到蒙德的眼前。
那是一張蒙德拿著的權杖的照片。
「是、是祂給我的。」蒙德說到祂的時候，眼睛中有明顯的敬畏和畏懼。
「祂？」可哥皺緊眉頭。
「是的，祂是神明，是祂親手把這東西給我，賜予我無上的力量。」蒙德激動地說道。
「然後你就被揍成這傻逼模樣。」可哥淡淡地補了一刀。
蒙德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低著頭，含著下巴，嘟嘟囔囔的，像是瘋子一樣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第二個問題，你為什麼要殺那些人？」可哥冷下臉來。
蒙德教授抬起眼，又飛快地低下，他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害怕，才知道即便有力量，也不能任意妄為，「祂、祂讓我殺的，祂給了我一個名單，讓我按照名單上的人去殺，我只是隨便找了些跟名單上名字一樣的人罷了。」
「名單？」霍齊納驚訝地看著可哥手中的紙張。
「是的，這是那傢伙交出來的東西。」可哥在椅子上坐下，她交疊起筆直修長的雙腿，「我看得出他沒有說謊。」
瑞德心裡腹誹：你都把桌子給拍碎了，他要是敢說謊，豈不是在找死？
「如果是這樣，那就能解釋為什麼我們找不到受害者之間的關係了。」霍齊納歎了口氣，捏了捏眉頭，那些受害者真是飛來橫禍，僅僅只是因為跟名單上的名字一樣，就遭到殺害。
「那傢伙知道的並不多，沒有權杖，他就是一個廢物。」可哥接著道，「你們可以送他進監獄，讓他去裡頭嘗嘗被別人犯罪的滋味。」
瑞德臉一紅，尷尬地低下頭。
霍齊納咳了一聲，提醒可哥說話的尺度控制一些。
「至於權杖，」可哥說到這裡，皺了下眉頭，這東西要是交給神盾局，她也一樣不放心，乾脆拿在自己手上好了，反正，如果有人要拿回這東西，遲早會來找她的。
「我們並不負責這些東西。」霍齊納對可哥眨了下眼睛，默契地配合道。
可哥拿起咖啡，沖他露出了個笑容。
她就喜歡和這些聰明人打交道。
然而。
事實證明，有時候和聰明人打交道也是件苦惱的事情。
「歡迎回到紐約，可哥。」
機場門口，查理斯.賽維爾坐在輪椅上，對可哥露出了個笑容，溫柔地說道。
笑眯眯的一定不是好東西。
可哥心裡腹誹道。
「教授，我有朋友來接，就不和你一起回去了，再見。」可哥轉過身，壓著聲音對漢尼拔說道。
漢尼拔的視線在可哥和查理斯身上來回了一圈，不作聲地點了下頭。
「好吧，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找我有什麼事了吧？」靜謐幽雅的咖啡廳，可哥邊拿起勺子往咖啡杯里加糖邊說道。
查理斯.賽維爾望著可哥，「你很聰明。」
「謝謝誇獎。」可哥歎了口氣，「但聰明人也不都會讀心。」
查理斯.賽維爾笑了，他坦誠地說道：「對你，這一招不起作用。」
「所以，我們可以直接切入主題嗎？我和我的未來男朋友還有一頓晚餐要約，介於他可能會對我遲到的事情胡思亂想太多有的沒的的原因，我覺得我還是準時到比較好。」可哥看了下手機，無聲地催促查理斯進入正題。
「我明白。」查理斯道。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前不久我們在尼克.弗瑞辦公室裡說得話？」
「變種人那件事嗎？」可哥一點就通，一下子就想起來了。
查理斯點頭，他的手指合攏著放在桌子上，眼神探尋地看著可哥，「當時，我就覺得，你好像對這件事不感到驚訝。」
「是這樣，沒錯。」可哥喝了口咖啡。
「後來，我在調查這件事的時候，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查理斯.賽維爾對漢克點了下頭。
漢克從背包裡取出電腦來，放在桌子上，打開。
「我在做全世界的變種人統計的時候，意外地發現一件事情。」查理斯打開了一張圖。
一張立體三維圖，在上面各個國家的變種人數量都清楚地用柱形來表示，在眾多高高低低的柱形當中，華國的柱形幾乎矮得看不見。
「這可真讓人難過。」可哥將咖啡杯放下，平靜地點評道。
可哥的反應很出乎查理斯的意料。
他沉默了幾秒，「你是個很厲害的人。」
可可笑了一聲，意有所指地說道：「你該知道，誇獎是收買不了我的吧。」
「當然。」查理斯道，「如果這樣能收買你的話，弗瑞應該不介意給你寫一封表揚信。」
「哈哈。」可哥忍不住笑了，她眼裡滿是笑意，「好吧，就沖你這句話，我願意告訴你一件事——有時候，我說的話並不全都是假的。」
可哥走後。
查理斯.賽維爾和漢克還留在咖啡廳裡面。
悠揚的古典音樂緩緩地流動著。
漢克看著可哥遠去的方向，皺著眉頭，不解地問：「教授，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查理斯喝了口咖啡，盯著電腦，神情中帶著若有所思，「漢克，她是一個很棘手的人。」
既能猜得出他對她有所瞭解，又能把尼克.弗瑞忽悠得團團轉，從神盾局這邊挖走不少利益，這可不是尋常人能做到的事。
「走了，漢克。」查理斯道，「回去之後，要叫鐳射眼他們好好學習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華國藏著的秘密恐怕不少。」
漢克有些不明白為什麼查理斯語氣裡對華國似乎很是戒備，如果事實如教授所料，這個世界上將會有越來越多的人覺醒超能力，那麼華國擁有的變種人很少難道不是一件壞事嗎？雖然變種人的力量絕大多是都比不上核彈，但是如果一萬人中出一個力量跟萬磁王或者教授差不多的，也會對一個國家的軍事實力造成很大的影響。這樣一來，擁有變種人較少的華國勢必會在未來的競爭中處於劣勢。
可是為什麼教授卻對華國有這麼高的評價。
儘管滿心疑惑，但是漢克還是沒有開口問。
有時候，不該知道的知道了往往沒有好處。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七天
「西裝？」
「我換上了。」
「香水呢？」
「噴了。」
「領帶呢？」
「打了！」
「很好, 彼得，今晚你一定要把那句話說出來, 要是沒說出來, 你也不用回家了, 去教堂懺悔去！」哈裡在電話那頭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知道！我保證完成任務！」彼得握緊拳頭, 一臉認真地說道。
夜晚。
臨近情人節，紐約的空氣中仿佛彌漫著甜蜜的氣息。
雙雙對對的情侶檔臉上帶著笑容出入在街道、酒店等各個充滿浪漫氣息的地方。
「抱歉，我來晚了。」可哥緊趕慢趕還是晚了幾分鐘，紐約這個時間點的交通實在糟糕透了，計程車開了一個小時才從紐約大橋上開過來。
「沒事，我也才剛剛到。」彼得連忙把水杯放下，站起身來拉開椅子。
事實上，他很慶倖可哥遲到了，多給了他幾分鐘時間來做好心理準備。
在點了餐之後。
彼得舔了舔嘴唇, 詢問起在大都會發生的那個案子。
「那個人只是一個垃圾而已。」可哥切著牛排, 平靜地說道, 「他只是別人手中的一顆棋子。」
「棋子？」一聽到這個詞，彼得就忍不住皺起眉頭，他成為蜘蛛俠後, 對付過不少敵人，在這其中, 這種事情也沒少遇見過，每一次這樣的事帶來的麻煩都會比那些搶劫之類的小打小鬧來得更棘手。
「是的。」可哥將牛排送入口中。
儘管已經將人抓到，但那背後真正的「祂」到現在還沒有一絲線索。
她的第六感又一直在提醒著她——危險還在。
彼得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兒。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了, 我們來聊聊別的事吧。」可哥並不想很掃興地把時間浪費在這件事上，她撐著下頜，捲曲有光澤的長髮被撩到耳後，她黑色的瞳仁裡倒映出彼得的身影。
今晚彼得明顯精心打扮了一番，他的頭髮用髮蠟固定了一個帥氣的造型，身上穿著一身得體修身的淡藍色西裝，他的身材看似瘦弱，但其實很有料，因此顯得格外的英俊年輕。
可哥至少發現三個女人在他身上停留了較長的視線。
「怎、怎麼了嗎？」彼得被看得有些害羞，他撓了撓後腦勺，單手插在口袋裡，在口袋裡裝著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紅色絨面。
他局促不安地摩挲著盒子的殼子，猶豫著該怎麼拿出這個東西。
還沒開始談戀愛，就拿出戒指，會不會給可哥太大壓力？
「我去下洗手間。」可哥說道。
彼得等她走了之後，從口袋裡掏出了戒指盒，他盯著戒指盒足足有一分鐘，嘟囔道：「這東西，要直接給嗎？」
早已被哈裡叮囑過的經理見到他手中的戒指盒，一下子全都明白了——求婚？！
他了然地點了下頭，伸出手對著侍者招了下手，將他手中的香檳桶拿過來。
「先生。」經理將香檳桶放在桌子上，面帶微笑地體貼地說道：「我們這裡或許能幫您一個忙。」
「啊？」彼得愣了。
經理伸出手指指了指他手上的戒指盒。
彼得立即明白了。
他的眼睛頓時一亮。
可哥對著鏡子，最後一次確認了自己的妝容毫無瑕疵。
她滿意地把口紅放回包裡，對著鏡子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然而。
幾乎是一瞬間。
她的腦海裡突然回憶起那張名單上的名字來——Ｃｈａｒｌｉｅ 、Ｏｓｃａｔ、 Ｃｈａｎｄｌｅｒ、Ｏｌｉｖｅｒ……
所有的名字的首字母連接起來正是一句話——ＣＯＣＯ，Ｉ ｗｉｌｌ ｃａｔｃｈ ｙｏｕ！
她雙手撐在盥洗臺上。
眼睛裡殺意乍現。
她現在已經可以很確定，這的確是一起針對她的案件。
與此同時。
神盾局尼克．弗瑞的辦公室內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我會按你的意思辦的。」希爾探員說完這句話，就停下腳步。
尼克．弗瑞點了下頭，徑直往辦公室走去，他伸出手打開了辦公室的指紋鎖，推開了門，眼睛在看到坐在椅子上的不速之客後，瞳孔一瞬間縮小。
「洛基！」
「又見面了，尼克．弗瑞。」洛基轉過身來，傲慢地抬著下巴，他戴著羊角頭盔，整個人就如同童話故事裡那些邪惡的魔鬼。
但是，這一次，魔鬼是真的來做好事的。
「你的臉色看上去好像有些不對勁。」彼得注意到可哥的神色似乎有些不對勁，雖然她控制的很好，但是她的怒氣卻還是流露出來。
「沒什麼。」可哥屈起手指按了下鼻樑，「可能剛從大都會過來，時差沒倒過來吧。」
要是被她知道，是哪個混蛋給她玩這種把戲，她一定要把他的骨頭給拆了做標本！
「這家店的蛋糕很出名，我給你點了一個奶油棉花糖蛋糕，差不多也該上了。」彼得朝經理所在的位置打了個眼神。
經理點了點頭，比了個ｏｋ的手勢。
可哥收拾了下自己的心情，她可不會讓那些垃圾影響她今晚的好心情。
「是嗎？那真是好極了。」她笑著說道。
侍者推著餐車，那是一個兩層高的奶油棉花糖蛋糕，最上一層的外側擺滿了被烤得微焦的棉花糖，裡頭擺放著一對可愛的穿著婚服的小人兒。
男玩偶的模樣活像彼得，而女玩偶的模樣則跟可哥幾乎相差無幾。
不錯嘛。
可哥在內心吹了個口哨。
不過，這八成是別人的主意。
彼得是絕對想不出來這個辦法的
優美的小提琴聲音同時響起。
眾人的視線不由朝他們這邊而來。
在看到情況後，露出了個心明神了的祝福的笑容。
一個穿著西裝滿頭白髮的老先生感慨地說道：「年輕人啊，想當初我和你求婚的時候也是用這招。」
一旁喝著香檳的老太太一點兒也不給面子地吐槽道：「當時你還哭了呢。」
「什麼哭了？那是被蠟燭的火撩到了，我根本沒哭。」老先生一被提到這件糗事，就滿臉通紅。
老太太低著頭，敷衍地說道：「對對對，是那蠟燭撩到的。」
老頭子這藉口真是越來越蹩腳，那蠟燭距離足足有半米，怎麼可能撩到？
侍者微笑著把那對玩偶取出來放在盤子裡。
彼得接過盤子，他深呼吸了口氣，在內心鼓勵了自己好幾遍後，屈膝跪下，「可哥，我、我知道你們華國人很傳統，所以，我想請求你——以、以結婚為前提和、和我談戀愛吧。」
「ｗｏｗ！」餐廳裡眾人帶著笑容看著這對小情侶。
「真是太浪漫了。」一個棕紅色頭髮的姑娘激動得臉頰都紅了。
他總算說出來了。
可哥的嘴角輕輕揚起，她正要開口。
砰——
一道身影突然從樓上砸穿了下來。
死侍從天而降，很不幸地他砸中的位置正好是可哥和彼得的中間。
「啊！！！」片刻的寂靜後，數來聲尖叫聲在餐廳內響起。
「那個該死的大塊頭居然把我從天上丟下來，他難道不懂得憐香惜玉嗎？」死侍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了起來，他嫌棄地將掛在他身上的一塊牛排丟到地上，扭了扭身體，看還有哪裡被弄髒了。
「早知道那個大塊頭今天要把我丟到這裡來，老子昨天就不洗衣服了，這衣服上有味道，出去泡妞，可是會被妞們嫌棄的。」死侍碎碎念道。
「蛋糕，巧了，我剛好餓了，老兄，謝謝你的蛋糕。」死侍伸出手就要接過彼得手裡的蛋糕。
彼得低著頭，捏著紙盤的手幾乎在發抖。
「嘿，老兄，你怎麼來？帕金森？還是羊癲瘋？」死侍歪著腦袋左看右看地說道，他扭了扭腰道：「雖然說你現在還年輕，能跑能跳能飛，但我在這裡就得提醒你了，你這身體可不行，以後老了怎麼辦？是吧！」
他說著話，眼睛盯著彼得手裡的蛋糕。
忽然，他的手一伸，彼得手裡的蛋糕就到了他的手上。
他用叉子將蛋糕叉了起來，吃了一口，皺著眉頭從嘴裡吐出一個東西來——彼得的戒指。
「嘿，老兄，８０１２年了，你還來這老一招。」死侍將戒指丟回給了彼得。
接著埋頭吃。
「給—我—去—死！」彼得暴走了！
他談個戀愛得罪誰了！
三天兩頭有人來打岔！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八天
「等等, 你打我幹嘛？」死侍覺得自己委屈極了，他就是說實話而已, 得罪誰了。
「你這一招的確很老土啊, 我跟你說, 我曾爺爺那一代就已經不用這一招了。」
死侍邊說著身體柔軟地往下一壓, 像馬戲團最靈活的小丑一樣輕易避開了彼得的攻擊，他逃跑的時候還不放棄蛋糕，吃得嘴邊都是奶油。
「不過，兄弟，我得誇一下這家店的蛋糕的確不錯，居然一點兒也不膩，但是如果要是巧克力蛋糕，那就更好了，你知道的, 沒什麼蛋糕能比巧克力蛋糕更美味。」
「閉嘴啊！你個混蛋！」彼得抓起旁邊的椅子朝死侍丟過去。
死侍的腳尖在地上一點, 踩著太空步往後一滑, 伸出手抓住椅子，將椅子壓在地上，兩腿懶洋洋地一跨, 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坐了下來。
「別那麼激動，朋友, 你已經成年了。」
彼得不和他說話，他一個箭步沖上前，右腳高高抬起, 腰腹一緊，借力彈跳起，一個高位掃腿狠狠地襲擊向死侍的頭部。
死侍的腳尖一點，整個人連帶著椅子往後傾倒，而後，他迅速地彈了回來，伸出手抱緊彼得的腿。
就在他的手要碰觸到彼得的腿的時候，彼得卻臨時變換招數，腰一擰，右腿著地，左腿來勢洶洶，彭地一下將死侍踢飛撞到櫃子上。
「彭」的一聲。
櫃子被撞得四分五裂。
死侍也不見了蹤影。
彼得皺著眉頭，環顧了下四周，忽然身後傳來寒芒在刺的感覺。
蜘蛛感應才剛提醒他。
下一刻，一個身影就從天而降，一雙手橫亙在他的脖子上，將他勒得兩腿都夠不到地面。
「嘿，你這麼喜歡玩遊戲，那我就來陪你玩好了。」死侍笑嘻嘻地說道。
彼得眼神一凝，右腳忽然一個抽射。
pang!
正中靶心。
死侍呲牙咧嘴地捂著下身往後倒退了數步。
突然，他好像被什麼絆倒一樣，摔倒在地。
可哥淡定地收回腳，當作沒事發生。
「你，你們太狠了！」死侍捂著下身，抽搐著指著可哥和彼得說道。
「客氣。」可哥淡定地說道。
「嘿！你們在這兒呢。」綠巨人把門撕開，走了進來。
他環顧了下四周，問道：「剛才有個傢伙硬要搶先來找你們，他跑哪裡去了。」
彼得指了指地上還裝模作樣的捂著下/身的死侍，「如果你說的那傢伙是他，那麼他就在這裡。」
綠巨人看到死侍的模樣，非但不同情，反而還哈哈大笑。
他一直笑到直到到了尼克.弗瑞的辦公室還停不下來。
「夠了，大塊頭！」死侍氣憤地叉著腰，瞪大了眼睛去瞪綠巨人，「你笑一會兒也就算了，算了一路，你到底想幹什麼！信不信我念出你和黑寡婦的同人文出來！」
綠巨人立即閉上了嘴。
他可知道這傢伙的厲害。
托尼.斯塔克好奇地捅了捅史蒂夫的腹部，「這傢伙說的同人文是什麼？」
史蒂夫表情複雜、深深地看了一眼托尼後，「相信我，你不會想知道的。」
「好，都別吵了。」尼克.弗瑞按了按眉心，有種自己是幼稚園老師的錯覺。
或者，這並不是錯覺。
面對這群性格迥異的超英，尼克.弗瑞覺得自己早晚有一天會一夜白頭。
眾人安靜了下來。
尼克.弗瑞這才咳了咳嗓子，道：「這件事的話由一個故人來講，會更詳細一點兒，洛基，進來吧。」
從辦公室外走進來一個頭戴山羊角盔的男人。
他的容貌，在座的所有超英們都絲毫不感到陌生。
托尼.斯塔克眼神中掠過一道寒芒，他轉過身，領口微敞開，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肌膚來，「你叫我們來，就是因為他告訴了你一件事。尼克.弗瑞，難道你忘記了他是什麼人嗎？」
其他人雖然沒有開口，但表情的意思也是一樣的。
紐約被入侵才過去不到一年，他們可還沒健忘到忘記是誰造成那麼多人的死亡。
「我沒忘記。」尼克.弗瑞道，「托尼，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但是……」
「讓我來說吧。」洛基打斷了尼克.弗瑞的話，他拉過一張椅子，橫刀立馬地在椅子上坐下，手中的權杖出現。
托尼和史蒂夫立即戒備起來。
洛基卻笑了一笑，他鬆開手，權杖緩緩飛起，「我可不是來跟你們中庭人打架的，這次我是來幫你們的，你們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把我趕出去，但後果，你們自己承擔。」
他吃定了托尼他們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托尼皺了下眉頭。
可哥懶懶地靠著椅子，「別賣關子了，到底有什麼事直接說吧。」
「……」洛基在沉默了片刻後，開口道：「事情是這樣的。」
「噗。」彼得沒有忍住，笑了一聲。
他很快就收到了洛基的眼刀子。
「在宇宙中有這麼一個人，他叫做滅霸，」洛基收回眼神，雙腿交疊，雙數交叉放在腿上，「他是一個可怕的人，但同時，他的實力也讓他更加令人畏懼。在最近，滅霸有個主意，他想殺死宇宙中一半的人來維持宇宙平衡，不幸的是，他有這個實力，當他的手套集齊無限寶石後，就能夠隨手滅掉一顆星球一半的生命，這其中也包括了地球，但幸運的是，現在有兩顆寶石流落在外，一顆是被可哥毀掉的空間寶石，一顆是心靈寶石。」
「……」。眾人聽完洛基的話，只有一個感覺——荒謬！
這怎麼可能？
洛基對人的心思了若指掌，他掃了一眼眾人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並不相信他的話。
他打了個響指。
在半空中浮現出一道光屏來。
在光屏中，是一個個星球上生命痛苦嚎叫的聲音。
所有人都沒了輕鬆的心情。
取而代之的是緊緊地盯著光屏。
洛基道：「看了這些，你們總該相信了。」
「事實上，如果我猜的沒錯，」可哥突然說道，「滅霸已經來地球了。」
她張開手，手掌中是一個四四方方旋轉的泛著藍光的心靈寶石。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五十九天
「滅霸已經來了？」尼克.弗瑞的瞳孔一縮, 抓著桌沿的手一緊，臉色難看得嚇人。
「是的, 」可哥點點頭, 「他利用一個傢伙向我發出了警告, 由這一點兒可以看出, 他這個人非常狂妄。」
「那我們要怎麼阻止他？」已經恢復原來樣貌的班納博士扶了扶眼鏡，皺著眉頭問道。
「容我在這裡提醒你嗎一句，滅霸不好對付，宇宙中有無數的人想要殺死滅霸，但最後的結果都是一樣，到最後他們反而死在滅霸的手上。」洛基冷冷地說道。
「沒有人是殺不死的。」托尼反駁道。
洛基看著托尼，語氣冷漠地說道：「但如果被死亡女神詛咒過，情況就不一樣了，宇宙中所有的生命體都知道, 要殺死滅霸, 還不如自殺來得更快一些, 至少後者實現的速度更快，難度更低。」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將會對上一個幾乎無解、無法被殺死的敵人？」史蒂夫神色嚴肅，身體微微向前傾, 以一個傾聽的姿態看著洛基。
洛基點了下頭。
尼克.弗瑞清了清嗓子，「情況對我們來說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糟糕, 我們有很多盟友，他們會幫助我們的。」
尼克.弗瑞的話音才落下，在虛空中便出現了一個洞口。
所有人戒備地往後退了一步。
尼克.弗瑞擺了擺手, 「這是我們的盟友——斯特蘭其博士。」
隨著尼克.弗瑞的話音落下，一個披著紅色披風，面容英俊，頭髮蜷曲的男人從洞口走了進來。
「斯特蘭其博士會幫助我們對付滅霸。」尼克說道。
「不單單有他，我們還找到了神奇四俠來幫助。」
眾人對視了一眼，非但沒有感到輕鬆，心裡反而更加的緊張和不安。
他們的盟友越多，就越發證明滅霸的棘手程度越高。
夜晚。
可哥和彼得從神盾局出來，冷風吹著，讓人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彼得原本的心思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沖散了。
他把可哥送到了家門口。
卻在家門前面欲言又止。
「進來喝杯咖啡吧。」可哥說道：「反正你現在回去的話，一定也放不下心。」
彼得撓了撓後腦勺，點了下頭。
說起來，認識這麼久了，彼得這還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回到可哥的屋子裡去，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他滿懷好奇想要知道那二十個披薩到底有沒有吃完，沒想到恰巧撞到有個搶劫犯想要入室搶劫，他化身為蜘蛛俠，卻被她一眼認出。
當時的他，哪裡會想到那個素昧平生的女孩子現在會成為他的夢中情人。
可哥轉身，手才握上門把手，眉眼忽然掠過一絲驚怒。
彼得愣了下，才想開口問怎麼了。
忽然，可哥後退了一步，拉著彼得往後走。
門在同時被炸開，一雙幾乎如樹根一樣強壯有力的手臂像推到豆腐一樣輕而易舉地將門和旁邊的牆壁一併推倒。
「身手不錯。」一把低沉粗厚的男聲傳來。
可哥微微眯著眼睛，帶著九分肯定地說道：「滅霸。」
「是我。」男人手中帶著一個手套，上面鑲嵌著兩顆寶石。
滅霸眯著眼睛，打量著可哥。
他們兩個的身形一對比，就好像大象遇上了螞蟻一樣。
「既然你知道我是誰，那也該知道我來的目的吧。」滅霸的手掌攤開，他盯著可哥，就像是蒼鷹盯著自己的獵物一樣。
在那樣可怕的視線下，一向少有人能保持冷靜。
滅霸已經遇見太多在這種情況下軟倒在地上的那些所謂的英雄們，他眯著眼睛想道，這也將是其中之一。
然而，可哥給他的回復卻是一計飛腿。
滅霸伸出右手，速度飛快地格擋住，但那看似瘦小的身體卻爆發出無限的衝擊力，把他踢飛著接連撞破兩道牆壁才停下來。
屋子破了兩個人形大洞。
可哥沖著彼得打了個手勢，讓他立即聯繫超英們，而後自己不等彼得反應過來，就如火箭一般竄了出去。
原本整齊乾淨的屋子被弄得淩亂不堪，牆角處的碎石下仿佛埋了一個身影。
屋子外警鳴聲大作，看來是有某個好心的鄰居報警了，可哥將腳下的一塊碎石踢開，屋子裡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兩個大洞處有光線灑進來外，其他的地方都被黑暗覆蓋，難以看清裡面的情況。
屋內靜悄悄的，只能聽得到可哥故意發出的啪嗒啪嗒的腳步聲。
「你不是要心靈寶石和空間寶石嗎？」可哥的神經繃緊，她一步步朝著那堆積著碎石的洞口旁邊走去，「那就出來啊，打贏我，寶石歸你。」
刷—
碎石在一瞬間被掀翻，一刹那間灰塵彌漫，在同一時刻，一道身影像卡車一般沖了過來，那身影如一座大山般強壯，速度卻一點兒也不慢，甚至快到連動作都沒法看清。
然而。
這堪比光速一般的速度在可哥眼裡就跟慢動作一樣。
她的腳尖一點，整個人竄上前，右拳重重出擊，滅霸的頭一偏開，躲開了攻擊，左手一拉，扣住了可哥的手腕，以他的力氣輕易地就可以將可哥舉起來。
然而，可哥眼裡掠過一絲狡詐的光芒。
非但不掙扎，反而還逼身迎了上去，雙腿纏住滅霸的腰身，手腕一抖，輕易地就掙脫了，而後雙手扣在滅霸的脖子上。
抱摔！
咚！
滅霸整個人就如同倒栽蔥一樣被插在地裡。
地板被砸得出現了蜘蛛紋路。
剛剛換上蜘蛛服進來的彼得沉默了。
他是不是——不用來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六十天
砰砰砰——
即便是剛剛受到一個抱摔攻擊, 這點傷害對滅霸來說，似乎對他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傷害。
滅霸伸出手抓著兩邊的木板, 他抖了抖身體, 將身後的碎屑都抖落在地上, 他臉上露出一個獰笑, 眼神中竄起了熊熊的戰意。
「你很不錯。」滅霸看著可哥，沉聲說道。
能從滅霸口裡得出這麼一句話來，可不容易。
可哥甩了甩頭，把頭髮上的木屑甩下來，「你的身手也很不錯。」
彼得：「……」
要不，我讓讓，你們打。
「只是可惜了，」滅霸看著可哥，帶著幾分發自內心的惋惜說道：「你今天註定得死。」
「這句話我送還給你。」可哥道。
滅霸眯了眯眼睛, 他忽然出手。
身形如閃電般敏捷, 力度卻大如泰山壓頂。
砰砰砰。
屋裡不斷響起空爆聲, 不斷閃現的動作快到叫人眼花繚亂，如果不是到處炸裂的地板，恐怕沒有人能看得清他們到底在哪裡。
地板被勁風席捲得炸裂開。
桌椅板凳也都被砸得粉碎。
可哥舔了下嘴唇, 隨著戰鬥，她的食欲越來越旺盛, 而這旺盛的食欲使得她的戰意越來越洶湧。
她的眼睛變成了豎瞳，在那其中閃耀著戰鬥的欲/望。
而滅霸也是如此。
他已經很少有敵手了，難得能遇到一個和他打得不相上下的人, 滅霸心中也有了惺惺相惜的戰意。
然而。
這兩個人儘管在心中都對彼此產生了敬意，下手卻一次比一次更狠。
撕——
可哥的手不知何時變成了利爪，狠狠地在滅霸的腹部留下三道爪痕。
她一擊得手，立即往後跳躍，立在一盞檯燈上，冷冷地看著滅霸，「看來，你的皮再厚也是有限度的。」
「你也是如此。」滅霸隨手撕下一塊布料，把腹部的傷口包了起來，「交出寶石吧，我不殺你，把寶石交出來，對你並沒有任何損失，何況，人類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呢。」
他已經看出了她不是人類。
沒有人類能和他打這麼久，就算是死侍也是如此。
這是滅霸的自負，他也有本事這麼自負。
「你不用妄想了！」一道金紅色的身影從天而降。
托尼.斯塔克打開頭盔，他在打量著眼前看似很狼狽的滅霸。
「插手別人的戰鬥可不是一件好事。」滅霸不悅地說道。
可哥對托尼搖了搖頭，「托尼，滅霸是沖我來的。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能夠疏散人群。」
現在他們都是處於試探對方的狀態，等會兒真出手的話，恐怕殺傷力會太大。
托尼.斯塔克懵了。
我飛這麼遠過來，你叫我疏散人群？
彼得咳了一聲。
上前把懵逼的托尼.斯塔克拉走。
「現在，總算是沒有人礙手礙腳了。」滅霸把拳頭捏得啪啪作響，他臉上露出了一個充滿殺氣的笑容，拳頭重重地揮出來。
可哥的身體往後壓，一個後空翻躲開了這一拳。
滅霸的動作非常迅速，反應也非常快，他一拳不中，隨後立即又出拳。
砰砰砰。
氣爆聲不斷響起。
空氣中隱約可見隨著拳頭出擊而泛起的漣漪。
可哥似乎招架無力，但滅霸的每一拳都被她輕巧地躲過，她就像一隻在大象腳下起舞的螞蟻。
「這就是你所有的本事嗎？」滅霸不斷地出拳，速度快到連無人機的攝像頭傳回來的圖像上只看到一個個殘影。
黑寡婦和尼克.弗瑞看著這一幕，沉默了。
「她真的不需要幫助嗎？」娜塔莎問道。
尼克.弗瑞盯著螢幕，在螢幕裡面，面對著傾盆暴雨一般傾瀉而下的攻擊，可哥看似措手不及，但是實際上她很遊刃有餘。
「等一下。」尼克.弗瑞擺了擺手說道。
兩個高手過招時，最忌諱的就是被人打擾，如果貿貿然派人過去，恐怕反倒是給可哥增加麻煩。
「你就只會躲嗎？」滅霸一拳砸在了地板上，把地板砸出了一個大洞。
可哥淡淡地說道：「當然不。」
她的手掌已經完全獸化，鋒利的指甲上泛著冷光。
刷——
一下子，她在螢幕裡面消失了。
「她跑哪裡去了？」娜塔莎驚訝地看著螢幕，說道。
無人機的攝影師全方位無死角的，只要可哥還在屋子裡，沒道理會看不到她。
滅霸眯了眯眼睛，他的拳頭對碰了一下，發出「轟」的一聲聲音。
他的眼睛四處轉了一圈。
屋子裡並不暗。
剛才托尼.斯塔克從天而降時和他們打鬥時都在這個屋頂留下了幾個洞口。
白茫茫的月光從洞口灑進來，讓屋子裡有了幾分光亮。
「你依舊是在躲，看來我高估你了。」滅霸挑釁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突然，一道光影從地下竄出，嘭地一下子一拳頭把他打飛。
可哥一鼓作氣，接連不斷地出拳。
她的手速快得驚人。
砰砰砰砰！
拳拳到肉！
她越打臉上的表情就越嚴肅。
滅霸的防禦實在太強了，他身上的肌肉就好像一層厚厚的盔甲一樣，甚至比合金還硬，還結實。
她的這些攻擊足夠把一個怪物打殘，但落在滅霸身上卻好像是撓癢癢一樣。
滅霸的眼裡忽然亮起一道光。
可哥的身體在空中一滯，竟然以一個令人難以相信的角度扭轉身體，後退著竄出幾米遠。
滅霸的手卻抓住了她的腳。
他臉上露出了一個猙獰的笑容，「抓到了。」
可哥的唇角忽然勾起，她的手指一彈，一顆小東西如彗星般彈入了滅霸的口裡。
在滅霸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入了食道。
「你確定？」可哥挑起眉，反問了一句，她現在不逃了，反而索性欺身而上。
拳腳並用。
她的每一招都是殺招。
每一招也都是沖著人體上的各個弱點去的——脖子、眼睛、太陽穴、心臟……
可哥揮向滅霸心臟的拳頭被滅霸抓住。
滅霸把她舉起，而後重重地砸下。
然而，她卻在即將落地的一刹那，一個打滾竄起跳到餐桌上。
「看來，你也不是沒有缺點的。」
她的手中像變魔術一樣出現了一個遙控器。
「知道剛才姐姐給你吃下的是什麼嗎？」可哥微笑著說道：「托尼.斯塔克出品的微型□□，體積雖小，爆炸力卻可怕。」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六十一天
「想不到啊, 托尼，你竟然瞞了這麼久。」史蒂夫贊許地拍了下托尼的肩膀。
剛剛疏散完人群的托尼.斯塔克看著螢幕中煞有其事的可哥, 沉默了幾秒後, 「我根本就沒給她那東西。」
沒有？
那這意思是？
所有人看著螢幕中使勁忽悠, 忽悠死人不償命的可哥, 沉默了。
該誇她真夠機靈，還是該無奈她在這時候都能想出這主意來？
滅霸的眼裡掠過一道寒芒。
他哼了一聲，「人類的東西對我是沒用的。」
話音才落，他就如火箭般竄了過來，龐大強壯的身體絲毫不影響他的靈活性，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他就出現在可哥的面前，劈手奪過可哥手中的遙控器。
可哥似乎還沒反應過來，她身上露出幾個破綻來, 滅霸對那個遙控器幾乎是唾手可得。
然而, 也是一瞬間。
可哥手中的遙控器被她按下, 滅霸瞳仁收縮，但是下一刻，他的體內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愣了不到一秒就反應過來自己被騙了。
但此時已經晚了。
可哥的手掌屈成爪, 探向了滅霸的心臟。
她的指甲非常地鋒利，已經刺入了滅霸的皮膚。
滅霸立即反應過來, 他是個果斷的人，毫不猶豫地選擇了攻擊。
一拳接一拳。
可哥不斷地躲避著，額頭上卻開始流出汗水來。
她如果要繼續攻擊滅霸, 就離不開這方寸之地，但在這方寸之地，她就被動地陷入了被攻擊的狀態。
滅霸果然不好對付。
可哥咬牙，抽出手，身體兔起鶻落一般，幾個起落就離得滅霸遠遠的。
這樣下去不行。
可哥眯著眼睛，舔了下嘴唇，他們兩個勢均力敵，如果一直這樣不斷地戰鬥下去，最後的結果也都是徒勞無用的。
滅霸顯然也跟她同一個心思。
「我不想殺你，你是個好對手。」滅霸霸氣地說道。
但他也的確有資格這麼霸氣。
「如果你是想叫我交出這兩個寶石的話，那你可以不必開口了。」可哥冷冷地道。
「呵呵，如果是其他人和我說這樣的話，他/她現在已經死了。」滅霸道，「但你不同，你是個可敬的對手，也是個棘手的對手。」
言下之意是默認自己無法殺死可哥。
滅霸得出這個結論，不單單是因為他的攻擊幾乎都被可哥躲過了，更是因為他察覺到可哥的不同尋常之處。
「我們並不一定要走到對立面的。」滅霸道，「我的目的不過是要毀滅掉宇宙中一半的生命體，地球也是一樣，你難道不覺得你們的星球已經承載過多了，死掉一半的人，對你們來說有利無害。而且，那些死掉的人，我可以保證對他們來說，死比活著更好。」
滅霸的話很有說服力。
的確，在地球上，能生活的幸福，覺得生活快樂的人不多，很多人每天都處在痛苦之中，尤其是那些社會底層的人員，他們不敢死，只能痛苦地活著。
但是，這不是決定他們能否活的理由。
可哥道：「如果我是你，我不會那麼傲慢地去決定一半的人的生死。人類的生死理應掌握在他們自己手上，而不是由你來掌控。」
「這麼說，你是要拒絕我？」滅霸的手套上無限寶石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可哥沒有說話。
但她的表情已經給了滅霸回復了。
「那就沒辦法了……」滅霸的話音才落，整個人就如同離弦的箭一樣射出來，他的拳頭狠狠地朝可哥的面門襲來，「我會自己拿到寶石。」
砰砰砰。
即使透過螢幕，這兩個戰鬥力超乎常人想像的人打鬥在一起，所造成的殺傷力也足夠叫人瞠目結舌。
他們所在的可哥的屋子已經被打碎了。
而四周的草地、電線杆也都七零八落。
地上不斷傳來震感，仿佛從地心不斷襲來一波又一波的衝擊。
然而，這一切不過是兩個人打鬥時候產生的效果罷了。
哢—
一根電線杆被滅霸輕而易舉地拔了出來，他把電線杆像標槍一樣投射出去。
粗重的電線杆來勢洶洶，可哥一拳將電線杆打飛，她的臉上不知什麼時候浮現出了獸紋，那綺麗詭異的獸紋慢慢地覆蓋了她的臉，而在這個過程中，她的食欲也不斷地洶湧著席捲她的理智。
吼！
一聲怒吼聲從她的口中發出。
聲音帶來的衝擊使得周圍的通訊工具在一刹那都失去了功效。
「看來你的實力還沒有完全發揮出來。」滅霸手套上的力量寶石一閃，他的拳頭虎虎生威，每一拳都比原來的力度更大，每一拳都比原來的速度更快。
可哥沒有回答。
他們兩個的戰鬥力都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攀升。
以至於現在他們打鬥的周圍幾乎已經成了廢墟了。
「再這樣打下去是沒有結果的。」斯特蘭奇博士看著螢幕，說道。
「滅霸太難纏了。」
「那有什麼辦法？」彼得看得心急如焚，迫不及待地問道。
「有。」斯特蘭其博士道，「但是我們會冒很大的風險。」
斯特蘭奇博士摸著脖子上的時間寶石，他微微眯了下眼睛，「滅霸這次來，沖著的不僅僅是可哥手上的兩塊寶石，他也沖著我的時間寶石來，但是很不幸的，他遇到了可哥。」
托尼等人心想，可不是不幸嗎？
惹誰不好，惹到這個大魔王！
「我想，他們也未必想接著打下去。」斯特蘭奇博士道，「所以，或許我們可以談談。」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六十二天
「談談？」可哥站在電線杆上, 居高臨下地看著對面站在屋頂上的滅霸。
她按了下無線耳機，「你確定這主意真的可以嗎？」
斯特蘭奇博士瞥了一眼雙手抱胸, 坐在椅子上的洛基, 「洛基說了, 滅霸雖然殘忍但他說話向來算數。」
可哥挑了下眉頭, 她打量著滅霸，「但我覺得，他看上去真不像是那種人。」
「嘗試一下吧。」斯特蘭奇博士話音剛落，身形就閃現著出現在可哥身旁，他對可哥說道，「就算是死馬當活馬醫。」
可哥放下手，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
滅霸盯著他們這邊，「你要退出了嗎？」
「不。」可哥活動了下筋骨，「我倒是想和你打到你死我活, 奈何別人有更好的意見。」
滅霸看了眼斯特蘭奇博士, 他一眼就看到了博士脖子上的時間寶石, 「什麼意見？」
斯特蘭奇博士道：「再這樣打下去的話，整個紐約都會被波及到，你不在乎我們的星球, 但我們在乎，所以我們有個提議, 將戰場轉移到星際，三局兩勝，你贏了, 我們會把無限寶石給你，但你輸了，你的無限寶石就歸我們，並且，你得永遠不再執行這個計畫。」
托尼不贊同地搖了搖頭，「這是與虎謀皮。」
「他知道的。」洛基懶懶地說道，「不過，你們現在有更好的主意嗎？」
洛基一句話就戳中了眾人的痛點。
即使他們不願意承認，也得說的確如此。
而且，洛基的眼神閃了下，他總覺得斯特蘭奇博士提出這個建議有些古怪。
他不會感到意外如果斯特蘭奇博士這個建議背後另有其他的主意。
比如說，洛基的視線落在正喋喋不休的蟻人身上。
他露出了個狡猾的笑容。
「時間、地點。」滅霸沉聲道。
他有十足的把握能夠贏。
「今晚10點到復仇者大廈，到時候我會把我們都輸送到星際中去。」斯特蘭奇博士道。
滅霸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好，我們會來的。」
他說完這句話，就從屋頂上跳躍著離開。
復仇者大廈。
托尼.斯塔克靠著沙發，「我真不明白你剛才為什麼要提出那樣的建議！」
斯特蘭奇博士研究著蟻人的套裝，他淡淡地回道：「你是覺得這個提議很蠢？」
「這可不是我說的。」托尼說道。
「放心吧，我另有打算。」斯特蘭奇博士在蟻人的腰帶上按了下，蟻人的套裝瞬間膨脹開來，他轉過頭，眼神中掠過一絲狡詐，「相信我，沒有人比我更不願意把無限寶石交出去。」
托尼臉色嚴肅了起來，「你要做什麼？」
斯特蘭奇博士晃了晃手上蟻人的衣服，「蟻人告訴我，這件衣服可以讓人不斷地變小變小再變小，當一個人小到誇克程度的時候，那麼他就會迷失在原子當中。」
所有人都在這個時候，明白了斯特蘭奇博士的主意。
這個主意聽上去確實很靠譜，他們不能坐等滅霸能遵守他的承諾，做好兩手準備的確是個聰明人該做的事情。
「但現在的問題是，這件衣服我們最後該怎麼讓滅霸穿上？」斯特蘭奇博士說道。
托尼打了個響指，他笑著說道：「這個問題——我可以解決。」
彼得.派克立即明白過來。
托尼打算用製作蜘蛛服的方式類對蟻人的衣服進行調整。
「如果最終他變卦了，那麼我們就能夠用這個把他」斯特蘭奇博士打了個響指，接著說道：「變小。」
夜晚。
紐約高空的冷風呼嘯地刮著，可哥身上的風衣獵獵作響，她咬著一杯超大杯可樂的習慣，眼睛半睜半合，好像很困一樣。
在今天的打鬥中她消耗了太多的能量，以至於現在有點兒犯困了。
可哥手上把玩著一塊小小的幾乎跟手錶一樣大小的徽章。
那徽章在她手中時而出現，時而消失，最後當一束光出現在復仇者大廈頂樓的時候，她的手指一彈，徽章消失無蹤了。
10點。
滅霸準時來了，他不是一個人來的，還帶了兩個人，一個身材瘦小，面容像是克蘇魯神話中的章魚人，一個身材高大，手中持著一把像是戰斧一樣的武器。
來者不善啊。
可哥喝完最後一口可樂，將紙盒捏扁，丟入垃圾桶內。
頂樓的風越刮越大。
尼克.弗瑞透過無人機看著這一幕，希爾探員站在一旁，他們心中都在祈禱，祈禱這一次，幸運女神會眷顧地球，眷顧超英們。
斯特蘭奇博士看向了可哥一眼，在得到她點頭後，他的手在空中一劃，一個洞口出現在半空中。
透過洞口可以看到對面似乎是一個荒廢了的星球，星球上荒無人煙，地上都是些砂石，狂風大作，飛沙走石，在這種地方打鬥不必擔憂會殃及無辜。
滅霸帶著他帶來的兩個人先走了進去。
他實在太自信，但他也有自信的本錢。
能想毀滅宇宙一半生命體並付諸實踐的怎會是尋常人？
托尼挑了挑眉，他看了下可哥一眼。
對方完全沒留意到滅霸的霸氣，正抱著一個巨無霸漢堡啃得開心，見他看過來，還疑惑地回看了一眼。
托尼：「……」
總覺得在某個地方輸了是怎麼回事？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六十三天
「要嗎？」可哥咽下口裡的漢堡包, 拿出一個漢堡問道。
「……不用了。」托尼心裡莫名其妙感到某種安慰，「你多吃一點吧。」
可哥點了點頭, 「打架實在太消耗體力了, 我現在多吃一點兒, 等會兒打架的時候就沒那麼容易餓了。」
史蒂夫在一旁聽得心情極其複雜。
本來很高大上的一個拯救世界的活動, 突然間有種小學生放學後互毆的感覺，逼格一下子掉的太快了。
然而彼得.被愛情蒙蔽雙眼.派克一點兒也不覺得逼格掉了。
他穿著蜘蛛服，手中的蛛絲牽連著一個個漢堡和可樂，「可哥說得對，華國人有句話叫做——死也要當個飽死鬼。」
正在啃漢堡的可哥手上的動作停住了。
她轉過頭，深深地看了彼得一眼，這是未來男友！這是未來男友！不能打死！
托尼本來嚴肅沉重的心情都被這對小倆口給逗笑了。
「彼得，是人是鐵，飯是鋼, 一頓不吃餓得慌！」
彼得撓了撓頭, 討好地沖著可可笑了笑。
可哥默默地移開視線。
傻瓜派克！
「你們閒聊完了的話, 麻煩過來這邊一下。」斯特蘭奇博士對天翻了個白眼，他一個單身狗為什麼在這個拯救世界的時候還要受到傷害？
這到底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可哥把最後一口漢堡塞進口裡，她縱身一躍, 靈活地翻了個身，落在地上。
而托尼和史蒂夫、彼得、黑寡婦等人也跟著過去。
「我記得你說的是三局兩勝, 對吧，斯特蘭奇博士？」滅霸看向斯特蘭奇博士，問道。
斯特蘭奇博士點了下頭, 「沒錯。」
「我改變主意了。」滅霸抬起下巴，他的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三局兩勝太麻煩了，不如我和她打一場來得乾脆。」
他身後的烏木喉和黑矮星沒有說話，顯然是默認遵從滅霸的決定。
他們信任滅霸，不是因為滅霸是他們的領袖，而是因為滅霸的實力。
所以，當他們的眼神志在必得地看著斯特蘭奇博士脖子上的時間寶石時，一切都可以理解。
斯特蘭奇博士皺了皺眉頭。
這和他們事先安排好的不一樣。
三局兩勝存在著足夠大的可應變空間。
但是一局制的應變空間就小多了。
而且，滅霸顯然是有備而來。
「我同意。」可哥道，「前提是我們的寶石都得交出來給斯特蘭奇博士保管。」
「當然。」滅霸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他並非武斷，而是自信，這份自信來源於他的實力。
三顆寶石都交到了可哥的手上。
托尼心裡暗道，神盾局到現在都被可哥騙得團團轉，那空間寶石分明就在她的手上，但所有人卻一直以為空間寶石已經碎了。
尼克.弗瑞看著通過攝像頭傳遞過來的影響，三顆寶石完好無缺地出現在斯特蘭奇博士手中，他低聲嘟囔了一句——可哥的嘴真是不能信！
「來這個地方也好，這樣的話，動起手來就不用擔心打壞這個打壞那個。」可哥活動了下筋骨，骨頭發出喀喀的聲音來。
她扭了扭頭，拳頭攥緊，發出一聲爆空聲。
「我也這麼覺得。」滅霸手上戴著手套，他的身材十分魁梧，渾身的肌肉鼓起，上面佈滿了青筋和血管。
所有人都散開，把場地留給他們二人。
可哥穿著一身簡單的白襯衣配運動褲，外頭套著一件簡簡單單的綠色風衣，她的腳在地上一踩，整個人刷地一下如火箭噴射一般竄了出去。
啪！
啪！
她的腿速非常快，每一腳都是沖著滅霸身上的喉嚨、下巴、腿、下三寸去的，速度快到，空氣中只能看到幻影。
喀！
喀！
滅霸眼中燃起熊熊的戰意！
他一一格擋住可哥的攻擊，驟然眼睛一亮，看破可哥的破綻，隨後重拳出擊。
可哥嘴角勾起。
上當了！
她的速度快，但她的力氣也不小。
可哥一把抓住滅霸的手臂，像小孩揮動著錘子一樣，高高揚起，重重砸落。
煙塵四起，地面上凹陷下一個巨大的人形。
可哥跳出了數米遠，手指的指甲不知什麼時候變得格外的修長銳利。
她微微貓著腰，雙眼澄澈警惕。
「不錯！」滅霸用手撐著地，從坑裡爬了出來。
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臉上卻露出了一個充滿戰意的笑容，「你可與我一戰！」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六十四天
滅霸伸出雙手, 他的雙手輕易地插入了地面，而後暴喝一聲, 將地面掀了起來, 朝可哥丟了過來。
碎石滾滾、塵土飛揚, 四處都飛沙走石。
周圍的空氣一下子變得渾濁起來。
托尼等人心裡替可哥捏了一把冷汗, 在這種可見度極低的情況下，滅霸隨時有可能會從任何一個地方出現，也隨時有可能會攻擊。
彭！
可哥的右拳抵住滅霸的左拳，與此同時，他們兩人的腳飛快地對打著。
地面上不斷地出現裂痕。
這種可怕的殺傷力如果出現在地球上，難以想像會造成多麼大的衝擊。
裂痕越來越大，地面上七零八落，一道道裂痕深入溝壑。
「這不是人類能擁有的力量。」尼克.弗瑞喃喃說道。
如果華國有和可哥戰鬥力差不多的存在，那無異於他們掌握了兩個核彈級別的殺傷力。
pang!
一聲爆響聲震耳欲聾, 幾乎能摧毀人的耳膜。
兩道身影一南一北地跳躍出來。
可哥站穩了腳跟, 伸出手擦了下臉上的一道血痕。
滅霸的拳風果然不可小覷。
她負傷了, 但滅霸也沒有好過。
滅霸的腹部被可哥撕開了一道傷口，那傷口不深，但對這麼多年來都從未受過傷的滅霸來說, 這已經證實了可哥的實力。
烏木喉和黑矮星愣了下。
烏木喉跟隨滅霸多年，也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唰——
戰場上沒有猶豫沒有休息的時間。
不到一秒, 滅霸和可哥又顫抖在一起。
滅霸的身體十分抗揍，甚至可以說比地球上的合金金屬還來得結實，他強壯的身體並未影響他的速度, 兩個人打鬥時移動的非常快，以至於尼克.弗瑞不得不調用專業儀器才能把他們的速度放慢下來。
然而，當他們看到這個過程後，不由得驚豔得閉上了嘴巴。
無論是滅霸，還是可哥，他們都有近千年近萬年打鬥積累下來的經驗，因此他們在戰鬥的時候幾乎完全是憑藉著本能在打鬥。
每一招都充分體現了暴力美學。
每一招也都充滿了令人膽戰的殺氣。
他們是在拼命地置對方于死地。
但是，這兩人似乎勢均力敵，以至於到現在還分不出誰勝誰負。
「amazing！」托尼的眼裡滿是欣賞，跟這一場打鬥相比，WWW的打鬥幾乎都是小孩子過家家。
滅霸越打越興奮。
能遇到一個勢均力敵的敵人，到他這個層次，已經不容易了。
他越興奮，出招就越狠，越毒辣。
轟—
襲向可哥喉嚨的拳頭被她緊緊握住，她的手化拳為掌，隨後如靈蛇出洞一般纏繞上滅霸的手臂，將他一拉，一拽！
滅霸對自己身體的控制程度已經超乎想像。
他幾乎已經要摔在地上，然而就在即將落地的一刹那，他的腰板一挺，單手在地上一撐，借著這反作用力，整個人像彈簧一樣彈回來，右腳刷刷刷飛快地出了幾腳。
每一腳都是沖著可哥的要害處而去。
就好像他身後有一隻眼睛能看得清楚一樣。
可哥的身體往後一倒，就地打了個幾個空翻。
她的反應快，滅霸的反應更快。
滅霸趁機追擊，他的拳頭、腳同時出擊，每一次出擊都算准了可哥移動的方向。
這看上去好像很容易，但是在這激烈得幾乎沒有停留下來思考的戰鬥中，卻是一點兒也不容易，至少史蒂夫自認自己無法做到。
滅霸很快。
但可哥改變的速度也快。
他們兩個就好像兩個頂尖的棋手在下一盤生死棋，每一次出招都不斷地變換，每一次落子都叫人出乎意料。
如果有人把這一場打鬥錄下來，那他會發現這一場打鬥完美得就好像事先經過千百次的演練一樣，沒有一分一秒的停頓。
雙方對彼此的瞭解都在這個打鬥過程中不斷地攀升。
不但滅霸越打越精神，可哥的戰鬥欲也在這個過程中不斷地攀升。
上一次跟別人打的這麼爽快，已經不知道是幾千年前的事了。
可哥舔了下嘴唇。
她已經確定這傢伙的要害處就是他的心臟！
要是沒有那層厚皮，要弄死這傢伙不難。
滅霸也知道可哥已經知道他的命門。
他毫不在意，甚至可以說故意用心臟作為誘餌，來把可哥帶入陷阱。
雙方不斷地出招，拆招。
動作快，反應更快，他們仿佛有無窮無盡的招式可以使出來。
斯特蘭奇博士感慨地說道：「這真是一場無與倫比的戰鬥。」
一向誰也不服的洛基難得的默認了他的話。
噠—
可哥甩了下指甲上的鮮血，她的手指開始獸化，銳利的指甲滲著寒光，臉上慢慢爬上了獸紋，她身上的風衣在打鬥之中獵獵作響。
她此時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就好像是古希臘神話中的女武神一樣。
滅霸低下頭，看了下滿是傷痕的腹部，他露出了個微笑。
砰砰砰砰！
交鋒沒有一刻停下，空氣中兩道身影纏鬥著，如果不是可哥的風衣時而出現，幾乎認不出到底誰在哪裡。
轟——
一道身影忽然如炮/彈般射出，一抹綠色一閃而過。
彼得的身形下意識地就要動。
斯特蘭奇博士壓住了他的動作，眼神朝烏木喉看去。
烏木喉正冷笑著朝他們看來。
打鬥之中雙方互不插手，這是他們達成的規則。
一旦破壞規則，這件事就更麻煩了。
彼得咬著牙，把牙齒咬得格格作響。
他緊握著拳頭，脖子上青筋暴起。
滅霸趁勝追擊。
煙塵滾滾，情況不明。
轟隆轟隆的聲音不斷響起。
劇烈的打鬥使得地面不斷地震動，就像是地震一樣。
滅霸的拳頭一拳比一拳重，一拳比一拳快。
他已經看出他的對手漸漸地處於下風，因此出手就更加狠辣。
仁慈，素來和滅霸沒什麼關係。
可哥好像疲于應付。
她的身形不斷地閃動，每次都是堪堪避開滅霸的攻擊，但是一次比一次更慢。
烏木喉和黑矮星臉上露出了志在必得的神色。
他們相信——滅霸會一如既往地獲勝！
喀！
喀！
可哥格擋住滅霸的攻擊，她的腳被巨大的衝擊力衝擊得往後退了退，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滅霸心裡惋惜，他將永遠遇不到這樣好的對手了！
加油！可哥！
彼得在心裡默默地祈禱，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拳頭握緊，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可哥的速度已經肉眼可見地慢了下來。
托尼和史蒂夫心裡頭替她捏了一把冷汗，在看到她再一次險險地避開攻擊後，托尼感到喉嚨有些緊，他的拳頭也忍不住攥緊！
「就只是這樣嗎？」滅霸邊打邊囂張地問道。
他的拳頭虎虎生風，呼嘯聲如同虎嘯狼嚎！
「看來我高估你了。」滅霸道。
他使出渾身氣力揮出最後一拳，這一拳來勢洶洶，空氣中不斷傳來氣爆的聲音——轟轟聲，幾乎震得連地面都在顫動。
就是現在。
一直躲閃的可哥眼睛驟然亮起，像黑夜裡閃過的一道流星，她篤定滅霸出拳時，心臟部位必定得暴露出來不可，便設了個陷阱——引滅霸主動暴露命門。
可哥張開手，一手包住滅霸的拳頭，身體卻迎了上去，一手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速度洞穿滅霸的心臟。
滾滾塵煙。
煙霧中，兩個身影若隱若現。
那較為嬌小的身影似乎被那強壯的身影所制住。
烏木喉桀桀笑道：「我們贏了。」
彼得和史蒂夫、托尼扥等人都怔住了。
斯特蘭奇博士瞳孔一縮。
忽然。
從煙塵中傳來一把淡淡的慵懶的聲音：「誰說你們贏了！」
煙塵散去。
局勢刹那清晰。
可哥一隻手緊緊地抓住滅霸的拳頭，一隻手卻已經伸入滅霸的胸口。
她的臉上滿是灰塵和鮮血，雙眼卻灼灼如煙火。
可哥露出了個笑容，「是我們贏了！」
☆、我才不是惡魔的第六十五天
烏木喉臉上的笑容一刹那顯得格外可笑。
彼得長舒出一口氣, 托尼等人臉上流露出了幾分笑意。
烏木喉沖著黑矮星使了個眼神。
只是一瞬間，兩人同時出手。
黑矮星手中的戰斧朝彼得和托尼等人揮去。
托尼眼睛中乍現冷色, 他的手掌心射出鐳射炮, 史蒂夫和黑寡婦也都擺出了打鬥的姿勢來。
彼得立即就反應過來, 朝斯特蘭奇博士奔去。
烏木喉的手一揚, 突突突——，從地上像機關槍一樣不斷地噴射出土箭來。
斯特蘭奇博士毫不猶豫地出手。
他的雙手出現兩個發光的魔陣，兩道光芒從魔陣中射出。
烏木喉在空中躲避開。
彼得一腳叫他踢飛，「你的對手是我！」
剛才他忍了那麼久，現在勝負已定，怎麼可能還忍下去！
黑矮星見狀不好，便想要脫身，去搶奪無限寶石。
托尼和史蒂夫卻一人攔在前面，一人攔在後面。
「都別動！」可哥冷聲道, 「再動手的話, 你們的老大就得死！」
她說著, 握緊了手中的心臟。
滅霸吃痛地悶哼了一聲。
他抬起頭，掃了烏木喉和黑矮星一眼。
烏木喉和黑矮星動作頓了頓，但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可哥看向滅霸, 「這就是你的信用？」
滅霸的嘴唇抿緊，他緩緩舉起手來, 「停下。」
烏木喉和黑矮星陰沉著臉，停了下來。
「輸了就是輸了。」滅霸緩緩道，「我會遵守承諾, 但我覺得，你一定會後悔的。」
「或許。」可哥直視著滅霸說道：「但那是以後的事，所有的生命都有選擇生存或者死亡的權利，任何人都沒有資格替他們去做選擇。」
可哥的手從滅霸的胸口抽出來。
她的手緩緩地恢復成原狀。
滅霸低頭看了眼胸口的傷口，很湊合地撕了個條子把傷口綁起來，他邊綁著邊對可哥說道：「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有機會的話，我們再打一次。」
滅霸伸出手，可哥看了他一眼，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
神盾局，尼克.弗瑞長長呼出一口氣。
這場危機總算是解決了。
他剛想轉過身，想要叫希爾探員給他端一杯咖啡進來。
就看到辦公室裡出現一個帶著金光的洞。
托尼.斯塔克、史蒂夫、黑寡婦等人陸陸續續走了進來。
但唯獨少了可哥。
「她去哪裡了？」尼克.弗瑞問道，他現在在心裡已經暗暗把可哥的危險程度提高到比滅霸更高一層的地位。
彼得哀怨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尼克疑惑地看向其他人，托尼聳了聳肩膀，「她說，無限寶石落在神盾局手上，遲早會出事，她拿去廢物利用了。」
尼克：「……」
「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回來！」彼得.派克簡直委屈，他這告白之路怎麼那麼艱難，好不容易事情結束了，可哥卻得回華國一趟，歸期不定。
而且還不知行蹤。
華國。
北平機場。
徐風開了輛跑車，在門口等著。
到了他這個地位，都是別人等他的多，他等別人的少。
但是今天這回，他卻等得相當的心甘情願。
「大佬！」徐風遠遠瞧見一個身影走來，連忙打開車門，下去接。
徐可哥口中咬著一根棒棒糖，單手插在口袋裡，「東西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徐風接過她手上的行李箱，「您是要直接去，還是先吃飯。」
「直接去吧。」可哥摸了摸肚子，好在她在飛機上吃了好幾個便當，否則現在早就餓扁了。
天漸漸黑了。
北平的街道上飄起綿綿細細的雪花。
路燈照耀下，那雪花仿佛發著光一樣。
北平的交通和紐約的交通一樣的差。
尤其現在是下班高峰期。
徐風開了兩個小時的車才把可哥送到了郊區。
「東西都在裡面，還有些吃得喝得，你要是需要的話，打個電話立即有人過來伺候。」徐風恭敬地說道。
可哥點了下頭，提起行李箱往裡面走去。
深夜十點。
十幾輛超跑呼啦啦一窩蜂地到了郊外的別墅門口。
從超跑裡下來十幾個穿著時髦的男男女女。
他們打扮得光鮮華麗，身上從頭到腳沒有一件東西不是名牌。
「老六，行啊，你居然能說動你哥借給你這棟別墅，我聽我家老爺子說了，這一帶的別墅都是」一個寸頭男子伸出食指朝上指了指，一臉高深莫測地說道：「那些主兒的別墅，一棟別墅都能買三四套四合院了。」
「老八，你這都什麼時候的料了，別說三四套，就算七八套，也別想買下這裡一套別墅。」旁邊一個油頭粉臉的男人摟著一個女人的腰，笑嘻嘻地說道。
「這裡是什麼地方啊，瞧著不怎麼樣，你們都快把這地方吹得跟故宮似的了。」穿著香奈兒套裝的女人滴溜溜四處看了一眼，不以為然地說道。
「你還別說，這地方比故宮可牛多了，你瞧瞧，那棟別墅，是那位從四川起來的，那一棟，是那位老首長的，還是這一棟，就更不用說了，咱們國家管錢袋子的那位！」油頭粉面的男人顯然對這一帶很是熟悉，說起來瞭若指掌。
眾人的臉色瞬間變了。
看著這地方的眼神頓時充滿了熾熱。
這就難怪這地方那麼貴了，這出入的都是他們國家最頂尖的那一撮人，別說七八套四合院了，就是一棟十億都有人買。
只可惜，這地方有錢也買不到。
「好了，你們要站在門口聽老三吹，就接著站著，我可要進去了，外頭冷死了。」那被叫做老六的男人推開門，轉過頭，說道。
眾人這才覺得冷，連忙一窩蜂跑了進去。
別墅裡頭應有盡有，很快，所有人就把剛才的話拋到腦後，盡情地享受著美酒佳餚了。
可哥的耳朵動了動。
她疑惑地偏過頭朝那夥人入住的別墅看去，有人來了？
算了，反正這些人來了也影響不了她。
可哥低頭看了下自己畫出的陣法。
四顆無限寶石都擺在陣法中。
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65
別墅群內, 一群人又是燒烤，又是蹦迪, 玩得不亦樂乎。
所有人都沒發現, 外頭的天氣出現了令人驚訝的變化。
從傍晚時候就不斷下的雪不知什麼時候停了。
天上漸漸地出現扭曲的雲層, 厚厚的雲層上好像海面一般出現了一個旋轉的漩渦。
轟—
一道驚雷震耳欲聾。
在玩鬧的眾人被嚇了一跳, 朝窗戶外看去。
卻見到一道光亮從天而降，落在他們不遠處的一棟別墅上。
啪！
有人手中本來拿著高腳酒杯，此時，酒杯卻已經掉落在地上。
有人本來在看著火，然而，此時幾乎火燒眉毛了，他卻還沒反應過來。
「這，這……是怎麼回事？」那油頭粉面的男人結結巴巴地指著那棟別墅，看著眾人問道。
眾人面面相覷了一眼, 他們哪裡知道這是什麼情況。
「會、會不會是有人渡劫啊？」老八遲遲疑疑地說道。
「渡劫, 老八, 你小說看多了吧？」老六無語地反駁道，「枉你還是北大畢業的，竟然這麼迷信。這都21世紀了！」
老八被懟得無話可說, 「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總不能是外星人入侵吧？」
他們在這裡七嘴八舌地討論, 卻沒注意到有個人偷偷摸摸拿出了手機直播。
那人說起來也不算是他們這夥人的，只不過是一個叫過來湊搭子的罷了。
老六他們這夥人雖然吃喝玩樂無所不作，但他們這些人也最精明, 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心裡都倍兒清楚，不然現在也不會只是在這裡打嘴炮而已。
「嘿，你幹什麼！」老六發現了那人的動作，連忙伸出手去搶手機。
那人嘻嘻笑著避開，「六哥，拍一下嗎？沒什麼的。」
「老六，別理他，你快看，那裡好像不對勁！」老八指著發著光的別墅說道。
此時。
四顆無限寶石懸浮在空中，飛速地轉動著。
寶石中的能量不斷地被抽取出來，光亮與從天而降的光亮匯合，漸漸地形成一道光柱。
「成了！」可哥眼睛亮了。
她累得幾乎都成了一灘爛泥了，現在除了吃東西以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老六等人看著不斷越來越亮的光柱，驚訝得幾乎合不攏嘴巴。
所有人都盯著光柱看，以至於沒有人去阻止那人的直播。
那人事實上也愣了。
根本也沒心思直播。
但他的手機仍然開著。
直播間很快湧入了不少人。
「這是在直播什麼啊？拍攝電影嗎？還是電視？」
「不清楚，那道光是怎麼回事？」
「對啊，博主怎麼不解釋一下？」
「是外星人嗎？」老六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問道。
所有人都沉默地注視著那道光柱。
只見光柱越來越亮，最後四周圍幾乎亮如白日。
雪花融化、枯木逢春、轉瞬間竟然仿佛到了春季。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寸頭男人看著光柱，喃喃自語地說道。
賽維爾天賦兒童學校。
正在辦公室工作的查理斯.賽維爾忽然抬起頭來，他的臉上浮現難以置信的表情。
查理斯閉上眼睛，在他的感應之中，全世界代表著變種人的亮點越來越多，越來越多，就像星星之火在草原上不斷地燃燒一般，火勢蔓延的很快，最後，幾乎整個世界都點亮了。
查理斯心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他睜開眼睛，腦海裡有一個不敢相信的猜測。
「喂？尼克局長嗎？」查理斯撥通了尼克.弗瑞的私人電話。
而在華國，可哥也在打電話，她吃著剛從烤箱裡拿出來的烤鴨，歪著腦袋夾著手機說道：「已經成功了，通知那位，計畫可以跟上了。」
「是！」徐風難以抑制激動地回復道。
當掛斷電話後，徐風難以忍住激動，狠狠地揮了下拳頭！
他看了下窗外，黑沉沉的蒼穹中點點星光閃爍，等到明日，華國將會迎來一場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這一夜裡。
就在其他國家都毫不知情的時候，美國、華國這兩個國家的行政機構卻都運轉了起來。
白宮的電話響個不停。
世界安全理事會、□□、神盾局、FBI各個地方的電話都仿佛催命一樣不斷地響起。
異變一旦開始，就無法停下。
美國的這個時候是白天，因此當所有的人看到電視裡頭正在報導新聞的記者忽然變成一隻兔子的時候，幾乎都驚掉了下巴。
惡作劇嗎？
但今天又不是愚人節！
情況還不僅僅只是如此，有個記者正在播報新聞的時候，忽然間就隱身了。
他的身體消失了，聲音卻響個不停。
把現場的攝像師都嚇跑了，跑到阿富汗才停下來。
YOUTUBE上。
不少同樣正在直播的博主也同時出現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情況。
課堂上。
被學生氣的暴跳如雷的老師口中突然噴出火來。
辦公樓裡。
正在八卦總經理和秘書關係的員工舌頭一下子變得格外長。
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情況不斷發生。
人們驚惶無措的時候，白宮突然發佈了一則報導，宣佈了新世紀的開始。
「這是惡作劇嗎？」彼得看著TR/UMP的視頻，驚訝地捂著嘴說道。
如果是其他人，彼得不會懷疑，但是說出這件事的畢竟是TR/UMP，從他嘴裡說出任何話都是有可能的。
哈裡搖了搖頭，伸出手指指了指窗外街道上的人群，「恐怕不是。」
彼得朝外看去，街道上有的人在噴水，有的人射出冰塊來，有的人蹦跳個不停……
這是現實！
一大清早。
北平一中的學生們一如既往準時地出現在教室裡。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一副疲倦的神色，等待著某個科任老師走進來告訴他們他們的體育老師生病/有事不能來，這節課換成語文/數學/英語等等。
「昨天數學老師那道題算出來了嗎？」一個男生偏過頭去問旁邊的女生。
女生從書包裡把作業本掏了出來，「趕緊寫，這節課八成是數學老師的課。」
男生接過作業本，奮筆疾書。
教室內多半是同樣的情況。
但上課鈴聲響了後。
走進來的不是數學老師，也不是體育老師。
而是一個陌生人。
所有人看著那個陌生人，愣了愣。
隨後就看到那個陌生人在黑板上寫下「修真課」三個大字。
「初次見面，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你們修真課的老師。」
所有人:「exo me ?」
不單單學校，就連各個工作場所、電視臺也都同時下發了「如何科學修真」的手冊。
看著電視機上新聞聯播的記者煞有其事地講解著「如何科學修真」的內容，所有人如魔似幻，有種荒謬又難以言喻的感覺。
說好的信仰科學呢？
說好的建國後不能成精呢？
結果你來教我們修真了？
☆、66
2018年2月17日。
這是一個載入史冊的日子。
在這一天全世界可以說是天翻地覆。
就拿華國來說, 華國在這一日以史無前例的力度在全國的大中小學包括幼稚園等教育機構強制加入了「修真課。」
起初人們知道的時候，都是以一副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面對這個措施。
然而, 當有人真的修煉出真氣的時候, 所有人心情就複雜了。
敢情你們以前是在蒙我們。
高三二班騰訊群。
老班放過我：「今天我妹說她們學校有人固基了, 還是個六年級的小學生, 你們說我現在去抱大腿還來得及嗎？」
數學好難：「來不及了，別說大腿，你現在去，連指甲蓋都抱不到！」
修真課好難：「小學生現在不僅在遊戲裡面折磨我們，還要在修真這一門上打擊我們嗎！嚶嚶嚶。」
超越親媽粉：「固基算什麼，我聽說有人昨天才修煉，一下子就進入培元了，這才是真真的起點劇本！」
老班放過我：「真的假的，老師不是說了, 培元期至少要三年才能修煉到嗎？」
超越親媽粉：「不然怎麼是起點劇本？」
修真課好難：「666666, 我願意當他小弟！」
修真課老師：「微笑.JPG , 打坐了嗎？引氣入體了嗎？心法學會了嗎？」
眾人默默地下線。
「來，同學看一下，科學修真, 固基期大佬帶你走入修真，一節課才1500元, 十節課包你固基，不進退錢。」
「引氣入體的十個關鍵點，培元大師手把手教你, 十天九夜9999元！」
陳安然接了幾張傳單，她一隻手插在口袋裡取暖，一隻手拿著傳單看，她原本是在國外工作，異變後，為了更好地發展，毅然決然回北平這邊來工作了。
現在全世界甭管一開始對這場異變是如何反應的，都已經逐漸接受了。
畢竟，不接受也沒辦法。
培元期的？
陳安然打量了幾眼價格，這價錢並不算高。
修真課雖然才出現不到幾個月，但是國家方面似乎早有應對，所以該由的措施都陸陸續續、有條不紊地出來，相關方面的法律也落實了。
曾經有人得到實力後膨脹的想要稱霸世界，但很快就被朝陽區群眾打得媽不認了。
陳安然現在回想，甚至還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或許人的接受能力的確是難以評估的，況且，從科學到科學修真也相差沒有多少。
陳安然笑著把宣傳單塞進了口袋裡。
在美國。
也是同樣的情況。
紐約人更是就好像從一開始就是如此，依舊是該上班的上班，該上學的上學，除了小孩子需要多報個超能力輔導班以外，也沒有什麼特殊的情況。
一開始還有人擔憂犯罪分子擁有超能力後，會任意妄為。
但是異變並不僅僅只存在于犯罪分子身上，現在是全民超能力，犯罪分子遇上普通老百姓，不一定誰倒楣。
「彼得，幫我把零件拿過來。」復仇者大廈，托尼.斯塔克埋頭研究著新的設備，手中動作不停，頭也不抬地喊道。
他喊了好幾聲，抬起頭來一看，那個自告奮勇說要來幫他的彼得.派克正坐在沙發上，眼睛看著窗外，一副憂愁的模樣。
托尼拍了下額頭，這小傢伙的相思病看來是越來越重了。
「彼得，要不你去找她吧。」托尼拿了條毛巾擦了擦手，說道。
彼得搖了搖頭，「她有事要忙，我不想打擾她。」
托尼無奈地說道：「那或許你可以給她帶個電話，問下她在哪裡，你方不方便去看她？」
「是啊，你可以打電話問下我在哪裡，方不方便來看我。」電梯門緩緩打開，可哥手中拿著手機，笑眯眯地晃了下手機對彼得說道。
「可哥！」彼得驚喜地從沙發上跳了起來，他跑了過來，「你回來了！」
托尼翻了個白眼，這傢伙完全被這大魔頭吃得死死的。
「對，因為有個人欠我一句話。」可哥眨了眨眼睛，「我就算走，也得走回來。」
「什麼話？」彼得臉一紅。
「他知道的。」可哥湊近了彼得，她的氣息帶著蛋糕的甜蜜，巧克力的芳香，「那天在餐廳裡，你拿著戒指，想說什麼來著。」
「我……」彼得面紅耳赤，他還沒從重遇的驚喜中抽離出身，整個人幾乎紅透了。
「那句話是不是——我愛你。」可哥看著他的眼睛，唇角勾起，眼睛裡幾乎滿是星光。
彼得呆呆地點了下頭。
「那我告訴你我的回答。」可哥踮起腳尖，附在彼得的耳旁，低聲道：「我也是。」
☆、彼得今天求婚成功了嗎？
番外—
「在這一次, 我們對目標進行了長達一周的瞭解，目標的性格、愛好, 我們都瞭若指掌。針對目標, 和這次行動, 我們這邊提出了三個方案, 這三個方案都與好萊塢首屈一指的編劇討論過，對方確保這三個方案每一個都是萬無一失的。」
尼克.弗瑞說完這段話，端起咖啡來，喝了一口。
他接著說道：「首先，我們來看第一個方案，眾所周知，目標是一個很能吃的人，所以我們的第一個方案就是開設一個大胃王比賽，相信目標一定能拿到冠軍, 第一名的獎品就是彼得準備好的戒指, 屆時彼得就可以拿著戒指順理成章地求婚。」
托尼.斯塔克聳了聳肩膀, 「這個主意還不錯。」
彼得.派克滿眼驚喜，他雙手交叉在一起，有些興奮有些不安地說道：「這個方案的確不錯, 或許我們可以試一下。」
托尼撞了下他的肩膀，笑著說道：「彼得, 你和可哥在一起都快一年了，再不主動出手，就是可哥跟你求婚了, 就像當初……」
彼得毫不猶豫地拿起桌子上的甜甜圈塞到托尼的嘴巴裡，他笑眯眯地說道：「托尼，多吃點兒，別餓著了。」
托尼對天翻了個白眼。
這傢伙和大魔王在一起後，真是越來越有大魔王的風範了。
就連這笑眯眯的表情，都有七分相似。
整個就一夫妻相！
「那我們明天就採取行動吧，明天的天氣很不錯，地址我們會發動你的手機。「尼克.弗瑞道。
史蒂夫和黑寡婦揶揄地沖著彼得笑著說道：」我們也會幫忙的。」
「那就加上我吧。」托尼把嘴巴裡的甜甜圈拿了下來，白了彼得一眼。
彼得做了個道歉的手勢，心裡頭心花怒放，以至於回到家的時候，臉上還帶著笑容。
「有什麼好事發生嗎？」可哥打著遊戲，間歇地抬起頭來看了一臉傻笑的彼得一眼，動作停了下，電腦裡就傳來一槍爆頭的聲音。
她索性把手指從鍵盤上移開，看著彼得。
彼得連忙收斂了笑容，搖著頭，信誓旦旦地說道：「沒什麼！」
「沒什麼？」可哥挑起眉頭，彼得在說謊！她連考慮都不用考慮就看出來了。
這可是頭一回彼得對她說謊？
可哥抱著雙臂，若有所思地看著彼得離開的背影。
有問題。
她抱起一袋子薯片，跟著彼得走進臥室。
「你確定真沒什麼？」她試探地問道。
「真的沒什麼。」彼得偏開頭，錯開可哥的視線，他朝浴室裡走去，打開淋浴器放水。
很好，如果說剛才有99.9%的確定，現在可哥就有100%的確定了。
彼得肯定有問題。
可哥轉身往臥室外走，她倒是不至於瞎想什麼彼得出軌了之類的事情，只是有些疑惑到底什麼事，能讓他瞞著自己。
她正這樣想著，身後就傳來叮的一聲，是短信來了的聲音。
可哥還沒反應。
就聽到「彭」的一聲。
彼得光著上身從浴室裡跑了出來，手裡拿著手機，臉上訕訕笑著。
可哥吹了個口哨，她靠著門框，慵懶地說道：「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沒有！絕對沒有！」彼得咬死不認，他死都不能說出自己求婚的事來，不然他們偷偷摸摸了那麼久，有什麼意義呢？
「是嗎？」可哥明擺著不信地說道。
「對，真的沒有！」彼得點頭如搗蒜，似乎想以此讓可哥更加信服。
可哥似笑非笑，眼神在他的六塊腹肌上轉了一圈，將薯片放在一旁，壞笑著走上前，將彼得推倒在床上，她俯視著彼得，聲音綿柔旖旎，手指捏著彼得的下巴，「彼得，你知道一件事嗎？」
「什、什麼？」彼得被可哥撩撥的心神搖曳，
可哥低低笑了一聲，那笑聲像是小羽毛撩撥著彼得的心，她低聲說道：「彼得，你這輩子真的很不適合說謊。」
彼得被撩撥得渾身哪裡都春心蕩漾。
他硬著頭皮，「我沒有說謊！」
上帝原諒他這一回。
「你確定？」可哥的手指摩挲著彼得的下巴，溫熱的觸感化成一波波波浪拍擊著彼得的心潮。
彼得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心臟撲通撲通跳得飛快。
怎麼辦？
是要承認？還是要堅定地否認？
承認的話，所有的努力都功虧一簣。
但是否認的話，可哥又分明已經看出破綻。
彼得急得滿頭大汗，原本就不怎麼開竅的頭腦在這個時候更是囂張地火上澆油，徹底停止運轉了。
他張了張嘴巴，心想這個時候無論說什麼都好，但偏偏嘴巴裡卻吐不出一個字來。
可哥看著他，忽然從他身上起來。
「好吧，看來你是真沒有說謊。」
彼得死裡逃生，整個人都跟從水裡撈出來似的，出了一身的汗。
「那你慢慢洗吧，我去玩遊戲。」可哥拿回薯片，背對著他，揮了揮手，笑著說道。
彼得連連點頭，長舒出一口氣。
逃過一劫！
然而，彼得卻沒有看到——可哥轉過身後，臉上露出的那個了然的微笑。
其實，用腦子想一想，就能知道彼得最近鬼鬼祟祟的原因了，無非是為了求婚。
但可哥卻不點破。
有些事，裝糊塗才有趣。
她卡擦一聲咬碎了一塊薯片，壞笑著帶上了門。
她倒要看看，彼得到底準備了什麼樣的求婚儀式。
「阿嚏——」彼得才抬腳邁進浴缸裡，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他擦了擦鼻子，把整個人都浸入水利，一想到即將和可哥邁入婚姻的殿堂，就忍不住偷偷傻笑。
第二天下午。
天氣難得的晴朗，陽光透過落地窗灑進屋子裡的沙發、地板上，仿佛給沙發、地板鍍上了一層金子。
「去外面玩？」可哥疑惑地抬起頭來，放下手中的PSP。
「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有啊，你跟我去吧，我保證你會喜歡的。」彼得信誓旦旦、信心滿滿地拍著胸膛說道。
可哥瞥了他一眼，不是她不相信彼得的話，而是彼得可能在談戀愛這方面存在某種缺陷，上個情人節，彼得非常別出心裁，看到別人送給女朋友各種貓貓狗狗當情人節禮物，就靈機一動，送了一頭小香豬，結果那頭豬沒一個月就長得比彼得還重。
重也就算了。
那頭小香豬還膽子大到跟可哥搶食！更過分的是，那頭小香豬竟然還敢爭寵！
這可就觸怒了可哥，在某個夜黑風高的夜裡，可哥對三百多斤重的「小香豬」痛下殺手，連夜搞了個燒烤PARTY來歡送「小香豬」升天。
然後再在七夕節的時候，這一點，要表揚下彼得的用心。
他還知道華國人過七夕是過農曆，特地在網上查看了時間。
但是，彼得這回送的禮物竟然是一套打毛衣的工具，他倒不是要可哥給他織毛衣什麼的，而是和華國的神話相結合。
可以說是相當用心了。
然而彼得卻忽視了一點，那就是——可哥根本就不是那種會動手打毛衣的人。
因此，可哥收下禮物後，除了第一天打開看了一眼到底是什麼後，就再也沒見過那東西了。
鑒於這種種經歷，可哥不再對彼得能開竅抱任何期待了。
「怎麼樣？去吧，天氣這麼好。」彼得勸道。
「去，去，去。」可哥放下手中的PSP，她去就是了，她倒要看看——彼得準備的求婚能糟糕到哪裡去！要是還過得去，她就閉著眼睛答應就是了。
「好！」彼得高興地道，「那我們這就走吧。」
「走，走，走。」可哥拿了個外套穿上，跟著彼得出了門。
因為天氣格外好，所以紐約今天的人特別多。
到處都是人。
甚至站在人群中，放眼看去，只能看到一個接一個的人頭。
彼得回憶了下昨天短信中發來的地址，開著摩托車載著可哥到了地方。
然而，他才開車到附近。
就怔住了。
那家店是很有名的華國料理店。
店家的手藝很地道，甚至可以說是紐約首屈一指的華國料理店了。
這也是彼得他們選擇這個店的原因。
但是。
彼得他們機關算盡，就是沒有算到——今天的天氣很好加+店很出名+免費的大胃王比賽這三個因素加起來，造成了這家店今天生意爆火。
隊伍從店鋪門口一直排到了隔壁的兩條街後面。
長到甚至難以估計到底有多少人。
彼得艱難地咽了下口水，眼前一陣發黑。
「你確定是這家嗎？」可哥趴在彼得的肩膀上，忍俊不禁地問道。
「的、的確是這家。」彼得現在已經欲哭無淚了。
可哥忍笑忍得很痛苦，她咬著嘴唇，忍著笑道：「可是這麼長的隊伍，估計要排一個下午。」
事實上，恐怕不止一個下午。
彼得幾乎都想哭了。
他昨晚還胸有成竹，自己在心裡演練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大半夜還偷偷爬起來對著浴室的鏡子排練，以為肯定能成功！
但是，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排隊這種可怕的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
彼得.弱小可憐又無助.派克捏緊了手中的手機，看著幾乎看不到盡頭的隊伍，內心內流滿面。
☆、彼得今天求婚成功了嗎?
番外二
「要不我們排隊吧？」可哥同情又好笑地說道, 「排隊一個下午其實也沒什麼。」
彼得雖然在某個方面一竅不通，但也不是真的一根筋。
排隊一下午, 就算心情再好, 也會等得不耐煩, 在這個時候求婚, 簡直就是只有傻瓜才能做出來的事情。
他忍著內心的巨痛，留戀地深深看了那家店一眼。
「不用了，我們換家店吧。」
他說著話，垂頭喪氣地低下頭，掉頭開往另一家店。
可哥覺得既好笑又有些可憐。
等回到家後，彼得藉口有事出門，她也體貼地沒有去戳穿他的小謊言。
而是看著他的背影，等他走遠後。
終於忍不住爆笑出來。
彼得.生無可戀.派克走進復仇者大廈頂樓，他熟練地拿起一個抱枕抱在懷裡, 面無表情地掃了極力裝作若無其事的復仇者們。
他們都嚴肅著表情。
托尼臉上還像模像樣地帶上了幾分同情。
但這些都是假像！
彼得淡淡地說道：「想笑就笑吧, 我……」不會怪你們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
鷹眼就哈哈大笑出聲, 托尼也毫不留面子地笑得東倒西歪，就連最善良的Cap都用拳頭擋著笑意。
彼得：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是大豬蹄子！
「哈哈哈哈，彼得。」鷹眼克林頓笑得捂著肚子說道, 「我其實、其實真的很同情你。」
「哦。」彼得一臉「我信你才有鬼」的表情，在說出這句話之前, 好歹先別笑了！
這群混蛋！混蛋！
「我也很同情你，彼得。」托尼.斯塔克笑得一抽一抽地說道。
彼得對於他這句話的回復是一個翻到天上的白眼。
他就沒指望過托尼會不落井下石。
「其實，這真的不是你的錯。」史蒂夫忍住笑意, 試圖安慰彼得。
彼得心裡才好受一點兒，果然還是Cap……
「噗——」史蒂夫低下頭，捂著臉笑得無法控制。
彼得：「……」
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嘴上說的老好聽，實際上都是大豬蹄子！
「笑夠了嗎？」彼得面無表情，他已經是個沒有感情的彼得了。
他，彼得，莫有感情！
「等等，我再笑一會兒。」托尼.斯塔克越笑越覺得好笑，他見過多種求婚失敗的，但從來沒見過一個求婚失敗的原因竟然是因為排隊太久的！
這件事要是爆出去，絕對能成為今天的頭條新聞！說不定還能成為吉尼斯世界紀錄裡最不可置信的求婚失敗原因！
彼得深深地看了托尼.斯塔克一眼。
他彼得.派克記住了今天這個仇了！
「好了，都別笑了。」黑寡婦是最快收拾好自己心情的，她撩了下光澤亮麗的金髮，溫柔地笑著說道：「都幫彼得想想辦法吧。」
「OK！」托尼比了個手勢，忍著笑意說道。
「這一招已經行不通了，我們得想想其他的辦法，而且最好要吸取一下今天的教訓。」史蒂夫認真思考著說道。
「對，要把可能排隊這件事考慮上。」托尼笑著說道。
彼得盯著托尼，眼刀子蹭蹭蹭地朝托尼身上射去。
「最近好像有個獅子座流星雨。」克林頓想了想，說道，「可可不是獅子座的嗎？或許你可以考慮邀請她上山去，然後在流星雨到來的時候求婚。」
獅子座流星雨？
彼得的眼睛亮了，這是個好主意！
「謝了！鷹眼！」彼得越琢磨越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
多浪漫啊，在滿天流星的時候，跪下求婚，這簡直就是小說中存在的浪漫情節！
「不客氣。」克林頓道。
「去爬山？」可哥險些從沙發上摔下來，她撐著地板，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三更半夜爬山去看什麼？」
「去看流星雨啊，剛好是獅子座流星雨，我們去看看吧。」彼得掩飾住自己的興奮說道。
但他的掩飾其實是徒勞的，因為他的臉上幾乎就明明白白寫著「期待」。
「好，去就去吧。」可哥很善解人意，甚至連問都沒有多問一句就答應了。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東西我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可以先在上面搭帳篷，搭帳篷後，我們可以燒烤，食材和工具，我都準備好放在車子裡面了，我還準備了望遠鏡。」彼得這回可以說是準備得相當充分，他甚至還查了下那座山附近多不多人，在確定今晚肯定不會出現前幾天那種情況後，他才放下心來。
可哥點了點頭，彼得準備的這麼齊全，估計應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臨上車前，可哥的右眼跳了下，她拉著安全帶的手停了下來，轉過頭，問道：「你檢查過所有東西嗎？」別到了地方，才發現關鍵的東西沒帶上。
「都檢查過了。」彼得信心十足地拍著胸口說道。
他都是把戒指貼身攜帶，上車之前，他還偷偷跑去洗手間確定自己有帶。
「那就好。」可哥這才放心。
一切都準備好了，這回應該不會出問題了。
可哥和彼得兩人同時這麼想道。
山上的人確實不多，只有寥寥幾個人。
彼得心裡暗暗竊喜，他邊搭帳篷邊在心裡想到，今晚一定要豁出去，絕對不能臨陣退縮！
在心裡給自己鼓足了勁後，彼得從口袋裡掏出戒指盒來，打開盒子，看了裡面閃閃發光的戒指一眼，內心頓時幹勁十足。
天漸漸黑了下來。
鋼鐵灰的天空下，森林中傳來此起彼伏的鳥叫聲。
篝火點了起來。
彼得熟練地把燒烤架架了起來，雞翅、漢堡肉、玉米擺得滿滿的。
可哥想要幫忙，卻被彼得塞了一堆烤好的雞翅打發走了，「你去玩遊戲，這裡我來就行。」
彼得四處看了一眼，仗著夜深人少，直接射出蛛絲來幫忙燒烤。
可可見他堅持，便也不堅持要幫忙，跑去拿飲料。
夜漸漸深了。
深山裡時不時傳來幾聲狼嚎聲。
彼得邊吃邊打量著四周圍，也許是等不耐煩的緣故，附近來看流星雨的人越來越少，甚至到了差不多時間的時候，周圍就剩下他們兩個人。
彼得心裡暗暗竊喜。
這樣更好！
他藉口去上拿東西，轉身進了帳篷裡，把事先準備好的攝像機拿了出來，打開後調整了下。
今晚可是至關重要的一晚，把等會兒的求婚錄下來，以後還能時不時拿出來看一下。
彼得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自己對著兒女講訴自己當年求婚時候是多麼的浪漫，多麼的有創意，他甚至還能幻想到那些可愛的小崽子眼裡的崇拜。
「彼得？」帳篷外，可哥喊了一聲。
「來了！」彼得激動地回應道，他把攝像機藏了起來，拿出兩瓶啤酒出來。
「你在裡面幹什麼？」可哥啪地一聲打開啤酒，疑惑地偏過頭問道。
「沒什麼。」彼得蹲坐在可哥的旁邊，他悄無聲息地用右手把攝像機調整好，嘴角忍不住露出了個傻笑。
可哥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移開頭。
什麼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彼得的表情就很充分地說明了這句話。
算了，算了。
當作沒看到。
可哥低頭喝了口啤酒，心裡默默想到。
「可哥，」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電視臺說的時間快要到了，彼得清了清嗓子，說道：「你知道嗎？傳說中，對著流星雨許下心願，就一定能實現。」
「……知道。」可哥頓了頓，說道。
「那你有什麼想許的心願嗎？」彼得眼睛亮如星辰地看著可哥。
可哥心裡有些琢磨不透，她到底是該說有呢，還是該說沒有呢。
鑒於彼得的一向不按套路來，可哥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她遲疑地看著彼得，「你覺得我是該有？還是該沒有？」
彼得愣了，「沒……有吧。\"
「嗯，你猜對了，我沒有。」可哥非常地善解人意，非常地配合。
彼得摸了摸後腦勺，感到有哪裡好像不太對勁。
算了，算了，現在當務之急是要求婚，這些小細節可以忽視不管。
「你知道嗎？我有個心願。」彼得眼睛閃閃發光，他的眼裡充滿柔情，臉上帶著幸福和興奮的笑容。
「什麼心願？」可哥立即明白了彼得的套路。
彼得低頭看了下手錶，時間差不多了，他抬頭看了下天空，一道亮光從遠處襲來。
他連忙開口道：「我……」希望你能嫁給我！
轟隆——
一道驚雷在黑夜炸開，一刹那間，所有的聲響都被覆蓋，雷聲一聲接一聲，閃電一道接一道，傾盆大雨轉瞬間不期而至。
劈裡啪啦。
豆大的雨水嘩啦啦地下著，天空好像一下子被捅破了一樣。
彼得低頭看了下手錶，又抬頭看了眼天空。
他那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簡直就像被丟棄的小狗狗一樣。
天氣預報沒說今天下雨啊。
可哥心裡既憐惜又覺得好笑。
她抓著彼得跑回到帳篷裡面，「先進去躲躲雨。」
彼得縮在角落裡，頭頂著一條毛巾，整個人如遭雷劈一般呆滯了。
他就是想求個婚！
招誰惹誰了？！
☆、彼得今天求婚成功了嗎？
「其實, 到山頂上來聽雨聲也很浪漫啊。」可哥忍耐著笑意，試圖調解彼得。
轟隆——
外頭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雷聲, 緊接著是劈裡啪啦響起的雨聲。
彼得抬起頭來, 用眼神無聲地譴責了可哥一眼。
可哥忍著笑, 她用毛巾溫柔地給彼得擦乾了頭髮, 「我沒騙你，你今晚已經做得很好了。」
彼得悶聲悶氣地說道：「但我可以做得更好的。」
「彼得，人無完人，」可哥在彼得的身旁坐了下來，她偏過頭，琥珀一樣明亮的眸子裡清晰地倒映出彼得的表情來，「在我看來，你已經很棒了。」
彼得埋在膝蓋裡，許久後, 才抬起頭來, 「真的？」
「真的。」可哥彩虹屁跟不要錢似的吹道：「你在全世界的男人中是最浪漫的, 而且，能想到帶我來看獅子座流星雨，全世界估計也就你一個了。」
彼得：「……」
這主意不是他想出來的。
毫無意料地被紮了一刀的彼得默默地又低下了頭。
他彼得.派克絕對不會認輸的！
「啪——」一張詳略得當的計畫表被拍在板子上。
彼得一臉嚴肅地撐著桌子, 面對著端端正正坐著的複聯們，他滿意地點了下頭, 「很好，現在大家都在這裡，我希望大家能把這件事高度重視。現在, 計畫已經失敗兩次了，華國有句古話說得好，可一可二不可三，這第三次，我們絕對不能失敗！一定要做到確保萬無一失！」
托尼和史蒂夫等人也都一副非常嚴肅的表情。
但事實上，從桌子底下掐著各自大腿的手來看，他們也是忍笑忍得很辛苦。
「我們的第三個計畫已經有了初步的雛形了，但是還需要完善……」彼得像模像樣地指著計畫書說道。
「聽到什麼了嗎？」可哥按了按耳朵上戴著的無線耳機，問道。
「聽到了，他們正在講第三個計畫！」徐風的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將音訊轉接到可哥的耳機裡面。
可哥點了下頭。
她掏出電腦，手指飛快地在鍵盤上敲擊著，不斷地把彼得的計畫記錄下來。
她倒是承受得了第三次失敗，但她覺得彼得如果再失敗第三次的話，一定會炸毛。
為了男朋友別暴走，也為了她的婚禮能夠早日舉行，可哥絕對不允許這個計畫再失敗。
劈裡啪啦的敲擊鍵盤聲不斷響起。
當彼得停下來的時候，可哥的敲鍵聲也同時停下。
可哥長呼出一口氣。
她飛快地把計畫流覽了一遍，邊側耳聽著複聯們針對計畫提出的建議，邊不斷地斟酌著計畫中有沒有遺漏的地方後一一補上。
雙方同時快速進行。
倘若不知道他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恐怕有不少人要懷疑這是中美跨國合作執行某一項國際性重大任務了。
「調派一些人過來，這次的行動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紕漏！」可哥把列好漏洞的單子通過郵箱發送給了徐風，冷靜地下達了命令。
這一次！
她徐可哥就不信還不能成了！
「是！」徐風道。
層層命令下達了下去。
挑選出來的人手有特種兵、修真界的化龍期大佬和國內最頂尖的間諜。
這群人手粗粗看上去不過七八個人，但是以他們聯合起來的本事足以顛覆一個小國家了。
「報告！」徐風正在對著可哥的單子思考。
聽到報告聲，頭也不抬地就說了一聲：「進來」。
啪嗒啪嗒……
一陣整齊有序的腳步聲傳來。
徐風抬起頭來，打量了一下挑選出來的精英，滿意地點了下頭。
那些被挑選出來的人也都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高抬著頭。
能參加這次活動，對他們來說，是一個肯定！
「知道這次活動是幹什麼的嗎？」徐風從靠背椅上起來，正視著眾人問道。
「不知道！」眾人齊聲回答。
他們來之前都只知道這次的任務很重要，是中美兩國領導層高度重視的一次活動，其他的一概不知。
「很好，既然不知道，那我也不多說了，你們看下這份文件就會明白。」徐風把手頭旁邊整理出來的檔遞了過去。
眾人心裡滿懷著疑惑，打開了文件。
等看完檔後，所有人：「……」
「徐先生，您是不是拿錯了？」有人開口問道。
徐風搖搖頭，「沒有拿錯，你們這次的任務就是要保證這次求婚順利進行！」
「甜甜圈、甜甜圈，呼叫甜甜圈！」克林頓笑著按著無線耳機呼叫道。
正在吧台附近調酒的托尼．斯塔克翻了個白眼，將威士卡的瓶蓋蓋上，拿著酒杯，敷衍地回復道：「甜甜圈收到，薯片有什麼事？」
「沒事，就是測試一下儀器能不能正常使用。」克林頓探員笑哈哈地說道。
托尼這回直接甩了他一個眼刀子，讓他清醒清醒。
「你們說，這回彼得能成功嗎？」托尼邊喝著威士卡邊朝沙發走過來，他慵懶地靠在黑色鬆軟的沙發上，敞開領帶，問道。
正在忙活著的眾人聽到這個問題，都停下了手頭上的動作。
「我覺得不行。」克林頓第一個表態，實在不是他不看好彼得和可哥，而是彼得的兩次遭遇已經向他們證實了——一個非酋能有多非！
「我覺得可以。」史蒂夫想了想，說道。
這一次，他們超英們全都出動，就算是有外星人剛好來入侵地球，也能保證彼得的這次求婚完美結束。
「要不要打個賭？」托尼喝了一口威士卡後，將杯子放在桌上，饒有興趣地問道。
「行！我壓２０美金。」克林頓道。
班納博士扶了扶眼鏡，「我壓３０美金彼得能成功。」
黑寡婦笑著說道：「那我也來玩一下，我壓２０美金不能。」
克林頓舉起手來，「ｇｉｖｅ ｍｅ ｆｉｖｅ！＂
兩人笑著擊掌。
史蒂夫聳了聳肩，「那我壓３０美金好了。」
「托尼，那你呢？」史蒂夫看向托尼問道。
托尼露出一個壞笑，「我當然是——不可以！」
雖然他真心希望彼得能成功，但是彼得的運氣實在太糟糕了，糟糕到連他對這次的成功都不抱希望。
「阿嚏——」彼得捂著鼻子，打了個噴嚏。
「把窗關上吧。」可哥看了眼半開著的窗戶說道，「最近流感很嚴重，你可別感冒了。」
「沒事，我的身體很好。」彼得走過去把窗戶給關上了。
自從被蜘蛛咬了後，他的身體素質已經超乎尋常的好，這幾年別說流感了，就連咳嗽都不曾得過。
「對了，可哥。」彼得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一件忘記的事一樣，回過頭來。
「嗯？什麼事？」可哥問道。
「我現在有點兒事想要出門一趟。」彼得故作鎮定地說道。
可哥也裝作根本不知道他想要去幹什麼的隨口應道：「好啊，那你注意安全。」
「嗯。」彼得去臥室裡，把背包帶上，再三確認了所有東西都齊全後，他看了一下天氣預報，很好，天氣晴朗，他又看了一下預定的餐廳，餐廳也已經安排好了。
彼得現在前所未有的鎮定。
他就不信，他的運氣就那麼倒楣！
「我出門了。」彼得對著似乎沉迷在小說裡的可哥說道。
可哥抬起頭來，揮了揮手。
她目送著彼得開車走遠了後，立馬就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可哥翻開沙發坐墊下隱藏的設備，她撩起頭髮，按下藍牙無線耳機，「彼得已經出門，預計半小時後會到達目的地，排查好沿路的交通情況，所有的堵車、塞車、交通事故都不能發生！一定要確保時間準確！」
「是！」電話那頭聯繫的各個精英們齊聲應道。
彼得開著車，放著音樂，嘴裡哼著小曲，他整個人都洋溢著一股歡快的氣息，令人一看到都感到心裡暖洋洋的。
今天的路況好像很不錯嘛？
彼得心裡暗自高興地想道，平時這條道路總是塞車，一塞車就是半個小時起步，沒想到今天的路況竟然這麼順利，難道運氣變好了？
他越想越開心，剛好伸出手去換一支歌來聽。
就看到前面兩輛車正對著互相開去。
糟糕！
彼得清楚地看見左邊的一輛車子裡司機拼命地踩著刹車，卻徒勞無用。
而右邊的車子裡的司機卻在閉著眼睛哼著歌。
他正要停車，跳出去制止這場車禍。
突然，一輛載著兩個人的摩托車從他身後竄出來，通體紅色的摩托車如同一簇燃燒的火焰一般射出，電閃雷鳴之間已經插入兩輛車的中間。
隨後，摩托車手跳車躍入左邊的車子裡面，握緊方向盤狠狠地往右一轉。
一個及時又漂亮的漂移！
兩輛車剛剛好擦肩而過。
彼得看著這眼前發生的生死一刻，鼻尖上冒出一點兒汗來。
他看著那右邊的司機繼續哼著小曲開走，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剛剛險些去見了死神。
今天的運氣——好像還真的挺不錯的。
彼得這樣想到。
就連剛才這種事，都能被他化險為夷，看來這一次肯定能成功了！
☆、彼得今天求婚成功了嗎？
「怎麼樣？」可哥邊化妝, 邊等待著回復。
「剛剛解決完一宗交通事故，目前道路暢通無阻, 預計目標能在預定時間內到達目的地！」摩托車手從車子上下來後, 回復道。
「很好, 接著盯著。」可哥拿起口紅, 對著嘴唇塗抹。
「是！」摩托車手回復後，擦了下額頭上的汗水。
他們本來都以為讓他們來接手這個任務是殺雞偏用宰牛刀，但沒想到，這個任務看上去挺容易，實際上，卻一點兒也不輕鬆。
就在剛才，他們排查了所有的車。
制止了至少兩起可能會發生的連環車禍，阻止了一起黑幫鬥毆，還拆掉了三個炸彈。
這不過是求個婚而已。
怎麼會有人能這麼倒楣到把所有可能會遇到的倒楣事都踩了個遍？
難以想像, 如果沒有他們在暗中幫助, 今天的求婚會有多慘烈。
彼得在餐廳的停車場停好了車。
他對著鏡子打量了下自己的穿著打扮後, 滿意地拉了拉領帶，點了點頭。
很好，他的造型依舊很完美！
餐廳是一家在曼哈頓很出名的高級餐廳。
平常人想要預約都得至少排三個月的隊。
但是托托尼的福, 彼得免掉了這一漫長的過程，並且包下了整個三樓餐廳。
彼得進門的時候, 不小心撞上了個男人。
那是個典型的英國紳士，穿著墨綠色絲綢西裝套裝，手上拿著一隻手杖。
「ｓｏｒｒｙ！」彼得道。
男人無所謂地笑了笑, 讓出一條路來。
彼得此時滿腦子都裝著求婚這件事，根本就沒去留意其他人。
「彼得先生？」經理帶著笑走上來，他伸出手做了個往樓上請的手勢，「請跟我來吧，我待您參觀一下我們的佈置。」
彼得難掩激動地點了下頭。
跟著經理上了三樓。
他才剛走到樓梯口，看見三樓的佈置，就忍不住驚呼出聲，「這—太棒了！」
三樓被佈置得很有少女氣息，牆壁上貼著可哥和彼得合拍的照片，有他們第一次相遇時候的照片，有可哥和彼得出去旅遊時候的照片，甚至還有一張可哥熟睡時，彼得偷偷親吻她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上面都洋溢著戀愛的氣息。
「我們還按照您的吩咐，準備了這個。」經理拍了拍手，半空中出現了一個粉紅色的心投影。
隨後心化成一顆顆小心心，播放出一段視頻出來。
那是一段記錄了從他們第一次見面到今天為止的視頻。
技術由托尼．斯塔克親情貢獻。
「然後，還有這扇窗戶。」經理滿意地看到彼得露出驚喜的表情來，「這扇窗戶可以一直看到紐約大橋，等日落西山的時候，滿天紅霞，美不勝收，相信您和您的妻子會喜歡這裡的。」
彼得紅著臉，點了下頭。
妻—妻子？
他的臉轟地一下紅成了番茄。
「喂，可哥。」彼得打通了可哥的電話。
可哥此時正叉著腰，看著衣帽間裡頭滿滿的衣服，猶豫著到底要穿什麼好。
這可是求婚的大日子，她絕對得穿得美美的。
「彼得，有什麼事嗎？」可哥明知故問地問道。
「我有個紅色袋子落在臥室的床上了，你能幫我拿來一下嗎？」彼得臉上帶著幸福的笑容，傻笑著說道。
「當然可以，你把位址發給我。我這就去。」可哥從衣架上拿下一條V領齊肩流蘇小黑裙，她換好裙子，對著鏡子滿意地點了下頭。
「好，那我等你。」彼得道。
可哥把手機丟進手提包裡，跑到臥室去拿了袋子。
她甚至連看都不用看，就知道袋子裡面是什麼。
昨天晚上，彼得至少起來了三次偷偷摸摸地查看這個袋子，甚至到最後還不放心地把袋子揣在懷裡睡覺。
可哥另外拿了一雙高跟鞋放在車上。
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開車出門了。
路況一路良好。
甚至連紅燈都沒遇到。
她慢慢地開車抵達了餐廳所在的街道。
卻在路口被攔了下來。
「有什麼事嗎？」可哥把車窗搖了下來。
員警看到她的容貌時，似乎驚訝了一下，隨後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來，「女士，請您下車步行，這條道路現在在拍攝一個綜藝節目。車輛暫時不能通行。」
可哥從車子裡探出頭來往外一瞧。
車輛都排在街道的兩側，從這裡看過去，幾乎看不到尾。
她了然地比了個OK的手勢，打了下方向盤，找了個位置停車。
下車之前，她在車子上換上了高跟鞋，才緩緩朝著餐廳走去。
「有人送你的玫瑰。」她走過街道的時候，突然有人走出來，笑著把一支玫瑰送給她。
可哥愣了下，反應過來後，含笑著道了聲謝。
「這是一個神秘人托我送的玫瑰。」一個棕發女郎帶著燦爛的笑容送上一支玫瑰，「祝你們幸福。」
「謝謝。」可哥接過玫瑰，嘴角已經翹起。
雖然她事先已經知道了計畫，但是並不妨礙她對這個過程感到由衷的喜悅。
可哥走了一路，收到了九十九支玫瑰。
這些玫瑰都是來自於各種膚色的陌生人。
他們來自天南海北，有著不同的文化背景，不同的性格，但在此時此刻，他們祝福的心卻是一致的。
托尼.斯塔克看著街道上的攝像傳過來的影像，長舒出一口氣。
計畫總算完成了一半了。
「看來今天彼得的運氣還不錯嘛。」克林頓探員瞥了一眼監控攝像，說道。
托尼嗯了一聲。
「可哥。」彼得手中拿著一支玫瑰站在門口，他遠遠地見到可哥走過來，只覺得心神搖曳，眼睛裡只裝得下那一道曼麗的身影。
「彼得。」可哥抱著玫瑰，眼裡帶笑著看著彼得。
「這是送給你的第一百支玫瑰。」彼得紅著耳根說道。
「謝謝。」可哥歪了下頭，把手中袋子遞到彼得手上，「這是你的袋子。」
「兩位，我們的餐桌已經準備好了，請移步吧。」經理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上前來提醒道。
彼得連忙裝作若無其事地說道：「可哥，既然你都來了，不、不如乾脆一起用餐吧，這家餐廳的廚師手藝很不錯。」
可哥從善如流。
她沒有去多問一些在這個時候很是煞風景的話，比如為什麼送玫瑰？為什麼要來這家餐廳吃飯？
雖然有些時候，她很喜歡看到男友羞澀無措的表情，但是今天，她還是把她的小惡魔給收一收，反正結了婚之後，有的是逗他的機會和時間。
餐廳的三樓此時故意只點著一對蠟燭。
熒熒燭火中伴隨著薰衣草香薰迷人浪漫的氣息。
窗戶外已經是殘陽了。
紅霞染就半邊天際，可哥看著窗戶外，眯著眼睛，「這裡的風景可真不錯。」
「你喜歡就好。」看到可哥喜歡這裡，彼得心裡的擔憂頓時少了一半。
「我很喜歡，或許以後我們可以常來，比如在一些紀念日。」可哥意味深長地挑了挑眉頭。
彼得此時卻根本沒發現可哥這個暗示，他抓緊了袋子，呼吸都有些急促起來。
「可哥。」彼得低頭看了下手錶，估計著時間要到了，連忙開口喊了一聲。
「嗯？」可哥偏了下頭，看著彼得。
她的眼睛裡有熒熒燭火，亮如黑夜星辰。
餐廳一樓。
穿著深綠色絲綢西裝的男人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切割著牛排，他的眼神深邃，濃密的雙眉底下一雙眼睛英俊得像是最傑出的畫家靈感偶得畫下的光影交錯恰到好處的作品。
男人的眼神悠揚地朝窗戶外看去。
不遠處天際漸漸暗了下來，晚霞也慢慢褪去了顏色。
男人在等待，等待著一個「驚喜」的到來。
小巷子裡，一夥人在路燈時亮時暗的巷子中。
他們有的蹲著，有的站著。
還有些人在巷子口放風。
「東西準備好了沒有？」放風的人回過頭來，催促了一聲。
「都準備好了。」有的人抬起頭來，比了個「ok」的手勢。
「再檢查一遍。」一個身材壯實，上身穿著黑色汗衫的男人粗著嗓子下了命令。
「這次是教授讓我們在紐約幹的第一件案子，要是壞事了，你們都得沒命。」
男人們聽到「教授」這個名字，似乎都心有餘悸，忙低下頭又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
帶頭人環顧著四周。
忽然，他的眼睛落在巷子深處一個閃著紅光的攝像頭上。
他把嘴裡咬著的煙頭丟在地上，從腰間拔出一把木/倉，對準攝像頭就開了一木/倉。
裝了消音器的槍聲小的幾不可聞。
帶頭人對著眾人做了個手勢，示意他們四散開，按照計畫行動。
「有情況。」超英這邊和華國這邊的精英們同時發現了這個報廢了的攝像頭。
托尼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很快就調出了攝像頭報廢之前拍攝出來的視頻。
所有人圍了過來。
視屏雖然因為光線的原因拍得有些模糊，但是地上擺放的東西，所有人都不陌生——那是定時炸彈！
克林頓搖了搖頭，伸出手在沙發上一勾，將箭袋背在身後，「看來，彼得的運氣是真不怎麼樣啊！」
求個婚都能碰上恐怖襲擊，也是沒誰了。
☆、彼得今天求婚成功了嗎？
「行動！」
中國精英和超英們同時出擊。
紐約大橋。
幾輛裝著定時炸/彈的SUV緩緩地開上了紐約大橋。
這幾輛SUV在車流當中不斷地穿插入車流, 很快就散開了。
這些SUV在車流當中不急不慢地開著。
紐約大道很快就塞車了。
此時。
夜鷹和史蒂夫騎著哈雷摩托車趕往紐約大橋。
而華國的精英們則迅速驅車跟了上去。
「你知道一百多玫瑰是什麼意思嗎？」彼得咽了咽口水，有些緊張忐忑地攥緊了手中的戒指盒。
「什麼意思？」可哥含著笑抬眼, 她的眼睛如明鏡一般, 清晰地倒映出彼得的樣貌來。
「有人說過, 一百朵玫瑰是希望與你白頭偕老。」彼得頓了頓, 他直視著可哥的眼睛，在這一瞬間，他那些所有擔憂、不安、忐忑的情緒都仿佛被一陣風帶走了。
他的心中只有平靜和幸福。
「所以，我想……」彼得拿出戒指盒，單膝跪下。
「差不多是時候動手了。」帶頭人低頭看了眼手錶，通過通訊器下達了命令。
「嘿，老兄，今天可不是你幹壞事的好日子！」一隻拳頭打破了玻璃，直接抓住了帶頭人的衣領, 把他從車子裡抓了出來。
托尼.斯塔克將人丟在地上。
他一腳踩在男人的胸口, 一個右勾拳, 直接將男人打暈了過去。
克林頓拉開了車門，嗖地一下鑽了進去。
定時炸/彈就安裝在他們的車座底下，此時正「滴滴滴」地行走著。
克林頓一拳頭把想要從前座鑽過來阻止他的男人打暈, 彎下膝蓋，手中多了一把□□, 他打量著定時炸、彈，心裡咒駡不已，這些瘋子願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製造一場混亂, 不難想像，如果爆炸在紐約大橋上發生，會造成多麼大的人員傷亡。
「什麼情況？老大那邊收不到消息了。」一輛車牌問號是98的SUV中一個渾身肌肉的壯漢搖下車窗，從窗口處往前看去。
突然，一輛摩托車風馳電掣地駛來。
轉眼間，就到了他們旁邊。
一個穿著西裝的女人靈巧地跳車從視窗那道狹窄的縫隙鑽入其中。
「你們要幹什麼？」主駕駛座和副駕駛座的兩個男人都慌亂了。
女人不言不語，絲毫不給他們反應的時候，手如閃電，腳如奔雷。
SUV內傳來砰砰砰的聲音。
一秒後，車門被拉開，女人拉上裝了定時炸、彈的背包，跳上了摩托車，很快就走了。
「強尼，其他人怎麼聊系不上了？」火男拿下耳朵裡裝著的通訊儀器，看向主駕駛座嚼著口香糖、把兩條腿翹在方向盤上的強尼。
強尼吹了個泡，漫不經心地往火男手中的通訊儀器看了一眼，「估計是壞了吧，他們英國佬一向摳門，買一些劣質產品，沒什麼奇怪的。」
「那我們還要不要動手？」火男隨手把通訊儀器往車窗外一丟，問道。
強尼拿出另一條口香糖，一股腦地拆開包裝後，塞進嘴巴裡，「等等吧，等我把口香糖吃完再動手。反正他們等會兒死了也不能追究我們。」
「那倒是。」火男打開副駕駛座的置物箱，摸出一包煙來，彈了下煙殼，隨手一摸，咬著煙，也翹起二郎腿，「媽的，關了一年，老子總算能出來透口氣了，這次幹了這一票後，老子就收手了！」
「是嗎？」突然從角落裡響起一個聲音來。
火男還沒反應過來，隨口搭話道：「是啊，這英國佬給的錢也算多，這一票幹完，老子就出國去，不信他們神盾局和FBI還能抓住老子！」
「那不如去中國玩一趟怎麼樣？」那聲音問道。
「傻子才去中國，誰不知道現在中國連掃地的大媽身手都比我們好，去那邊要是被那邊的員警抓住，可是要吃槍子的。」火男翻了個白眼，說道。
強尼愣了，他立即反應過來，拉開車門就要往外跑。
然而，一條長腿直接踢破了車門，將車子踢得飛出了一米多。
「快跑！我們被盯上了。」火男和強尼各自一左一右從車子裡跳出來。
他們還沒跑出一米，就被身後飛來的兩隻拖鞋拍暈了過去。
「跑什麼跑，爸爸請你們去華國一日遊，激動個什麼勁兒。」叼著煙的青年一隻手抓一個，將兩個拖著上了車。
車子裡跳下一個穿著可愛兔子裝的少年，「老黑，搞定了。」
時間已經差不多了。
彼得看了眼窗外，在心中倒數。
教授優雅地端起高腳玻璃杯，血紅色的葡萄酒在酒杯中輕輕地晃動著。
他帶著一抹高貴傲慢的笑容，修長筆直的雙腿交疊著，眼神看向窗戶外的紐約大橋。
彼得打開了戒指盒。
啪地一聲，伴隨著這一聲極輕極微的聲音。
整個三樓都亮了起來。
牆壁上的照片一下子映入眼簾，可哥看著一整層樓，貼的滿滿的照片。
她不知道……
「我想和你說，雖然我在這方面一直很不開竅，哈裡也說我一根筋，但是我彼得.派克在這裡向你保證，」彼得.派克仰視著可哥，他的眼裡的愛意幾乎濃厚的要溢出來，「我會一輩子愛你，尊重你。你快樂，我就快樂，如果你不快樂，我會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快樂。我會陪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吃你所有想吃的東西。你討厭的人，我也討厭。你喜歡的人，我也喜歡。如果有一天，當我們都老了，老得走不動了，那我們就呆在屋子裡。牆壁上貼滿所有我們年輕時候的照片，冰箱裡擺滿一切你喜歡吃的東西，書架上都是你喜歡看的書，花瓶裡插著你喜歡的紅玫瑰。我會這樣，靜靜地陪著你走完人生的最後一程，直到死亡也無法把我們分開。」
可哥的眼睛仿佛在發光一樣。
她看著彼得，兩個人的眼睛裡只有彼此。
在這一刹那，整個世界好像就只有他們兩個人的存在。
忽然。
砰—的一聲。
窗戶外煙火炸開。
滿天星星點點的煙火接二連三的響起，美得驚人。
可哥低下頭，嘴唇輕輕地覆蓋上彼得的嘴唇，他們的吻很輕，像一片羽毛落在有幽綠的湖泊上，靜謐中有著說不出的溫柔。
「Yes ，I 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