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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HP)歲月拂塵》作者:說書的過客【完結+番外】

第九十四章:鳳尾竹

  1995年2月初,英國,英格蘭威爾特郡,郊區。

  盧修斯把最後一個鳳凰社成員擊倒。

  這一批的鳳凰社成員,簡直像是一群蒼蠅,到處『嗡嗡嗡』,『嗡嗡嗡』地亂飛。害得他定期就得到瑪律福莊園四周清理一下『垃圾』。

  他早就想殺了這些過來打探消息的鳳凰社成員了。

  一個個實力那麼弱,還敢對他大呼小叫?

  他的確實力不如黑魔王,可是他好歹也是個經過嚴苛的家族試煉的純血家主。就那些僅僅接受過霍格華茲七年魔法教育的毛頭小年青們,甚至連血都沒見過,還想打敗他?天真。

  食死徒、食死徒、食死徒,聽來聽去,他們沒說煩,他都聽煩了。可偏偏納西莎對他說,如果不是危急的時候,要是他胡亂殺人的話,她晚上睡覺時就不讓他抱著。嘁,真難辦。

  他可是一個黑巫師。正常那些攻擊的手段在他看來就像是小孩子過家家。

  也就是他在霍格華茲的那幾年裡還用過那些鳳凰社們現在使用的那些咒語了。自從他畢業起,雖然不曾用過阿瓦達索命,但是其他的黑魔法咒語他也算是一個一個都得心應手。

  可是,為了留下那些人的小命,他連一個稍微重一點的黑魔法也不敢發,真是憋屈。

  鄧布利多到底把他當什麼了?鳳凰社預備隊的免費陪練?

  盧修斯又一次把一個試圖從地上爬起來的鳳凰社成員再次狠狠地擊倒在地上,不過他也沒有補上另外一個攻擊性的咒語。

  這也就是看著他為了不讓茜茜擔心,主動退到食死徒的邊緣,寧可讓其他人嘲笑,也只是接一些像『清理垃圾』這樣的『小任務』。

  所以,在鄧布利多知道這一個情況之後,他就吃准了自己的這一點。

  他把新任的鳳凰社成員都一批一批地送到威爾特郡、離瑪律福莊園不近不遠的地方,讓自己巡視的時候正好能看到這一批人,卻不至於被其他的食死徒或是黑魔王發現。

  呵,變異的老獅子。

  自己要是殺了他們呢?盧修斯看著被他的魔咒擊倒、七零八亂地『躺屍』在地上的年輕人們,不由得冷笑一聲。

  也不知道德拉科在法國怎麼樣了。

  他要是到了這群人的年紀,也像這群人這麼『智障』以及『無能』的話,小心自己會把他腿打斷!

  瑪律福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等戰爭結束之後,他可是得讓這些在他手下活下來的人,一個個都尊稱他為『老師』。

  鄧布利多以為他的『學費』會那麼便宜嗎?

  他可是一筆一筆,都記著呢。

  盧修斯正準備轉身返回瑪律福莊園,卻眼尖地瞄到遠處好像又有一個年輕的人走了過來。

  這是沒完沒了了是吧,盧修斯舉起蛇頭杖,露出一個殘忍的笑容。

  他現在可是沒有什麼耐心,所以,這個人就暫時讓他『宣洩』一下怒火吧,最後只要活著,就算是他給茜茜以及鄧布利多交差了。

  就在他準備一個魔咒把對方的腿擊斷時,他看到了那個年輕人和他同一個顏色的、鉑金色的短髮。

  德拉科?!

  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他的身體已經瞬間移動到了那個人的身前。

  那個人正處於少年與青年之間,卻故作成熟地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

  他在察覺到有人接近的時候立刻抽出魔杖,卻在認出自己後,那雙與茜茜很相似的大大的藍眼睛有些詫異地睜得更圓。

  不錯。

  盧修斯看到德拉科下意識的戰鬥反應時,在心裡滿意地點評了一下。

  看來,是自己有意識地去注意訓練自己的戰鬥本能了。

  不過——盧修斯皺了皺眉。

  德拉科好像長高了,但是卻瘦了些。是那些該死的家養小精靈們沒用心照顧好他嗎?

  還有,自己明明沒派人去接他,他怎麼自己就跑回來了?不知道英國很危險嗎?簡直胡鬧!

  盧修斯的臉色越來越差。

  「父親。」德拉科好像也察覺到他的父親臉色不太好,自覺理虧,走上前,沒等盧修斯開口,他就預先說到,「我可是想死您和母親了,一年沒見,您不應該先給我個擁抱嗎?」

  「你怎麼回來了?!」盧修斯板著臉,用呵斥的口吻說。

  「大概是您給我留的書籍內容太簡單了。」德拉科聳聳肩,「您以為我得兩三年才能學完,但是,誰讓我遺傳了您和母親兩個人的智商呢?居然不到一年就看完了。所以,那邊對我來說太無聊了,我就回來了唄。」

  「簡直胡鬧!給我回到法國去!」盧修斯用命令的語氣說著,「你也不是不知道英國現在是什麼狀況。德拉科,你應該懂事,別讓我和你母親為你操心!」

  「可是老爸,我的家就在英國,您還想讓我去哪兒?我也是瑪律福家的一份子,我也得為我的家族而戰啊。」德拉科像小的時候那樣,露出一抹壞笑。

  盧修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聽著,德拉科。這是屬於我們的戰爭,你不需要去操心任何事情。你還太小了。在你這個年紀,就應該天天無憂無慮地活著。那些書裡的魔咒你已經學會了的話,你應該給我送一封信來,我會給你寄更多的書籍。或者你可以試著去談一場戀愛,瑪律福家族的繼承人配得上任何人,你可以隨便與那些漂亮的女孩兒們一起打發打發時間。英國有我和你的母親,我們會處理好瑪律福家族的事情的,你——」他還沒說完,他面前的那個剛剛長到他肩膀處的德拉科就張開雙臂、擁抱住了他。

  「爸爸,」那個孩子就像是小時候撒嬌和他討要想要的玩具一樣,緊緊抱住他的腰,把頭埋在他的懷裡。「我是真的,很想念您和媽媽。」

  在盧修斯因為德拉科的舉動而深深地擔心是不是在法國有人欺負他時,德拉科卻又繼續用一種很輕卻很堅定的聲音說到,「我不想只被您和母親保護著。我已經長大了,我也想保護您和母親。而且,您給我的那幾本魔咒書我已經背得滾瓜爛熟了,所以我想,我也有能力,能夠保護您和母親了。」

  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在試圖尋找一些安全感。

  可是實際上,安全感不是任何人可以給你的。

  你需要自己給自己。

  你只有自己勇敢起來,懂得去守護什麼的心情,才會成為一個有擔當的大人。

  盧修斯覺得自己冷酷的心突然變得很柔軟。

  他也輕輕地把德拉科摟在懷裡。但是,他在心底還在猶豫,到底是怎樣對待他懷裡的這個『半大不大』的孩子。

  不管怎麼說,他其實都是傾向於讓德拉科遠遠地離開這場戰爭。

  這個孩子變得懂事了,但盧修斯其實更加捨不得讓德拉科去面對那些殘酷的事情了,即使德拉科是一個瑪律福,是瑪律福家的繼承人,是未來在他之後的家主。

  盧修斯在內心裡一直深深地堅持,只要他還沒有喪失能夠行動的能力,他就會為德拉科擋下所有的風風雨雨。

  因為,他是父親呐。

  他在心裡欣慰地歎了一口氣,正準備拒絕德拉科留在英國的請求時,德拉科突然從他的懷抱中掙出去,迅速舉起魔杖,指向他的身後。

  「除你武器!昏昏倒地!」在盧修斯剛剛轉過身時,德拉科的魔咒就已經擊倒了那個從盧修斯身後的地上重新爬起來的鳳凰社成員。

  盧修斯回過頭,看到德拉科沖著他邀功似的揚了揚下巴。

  時間永不停歇,每個人都曾有過青春年少的時光。

  那時我們以為會永遠這樣。

  但是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我們的眼角漸漸長出細紋,頭上生出白絲。

  我們自己並沒有察覺到自己在老去。

  只是突然一看,原來那捧在自己掌心的孩童,現在都已經這麼大了啊。

  才恍惚察覺到自己的衰老與時間的流逝。

  但是,那個孩子是我生命的延續啊。

  所以,即使衰老也沒有什麼值得害怕的。

  他會在這個世界上替我繼續活著,甚至活得比我更加精彩。他會擁有比我更美好的人生,會替我去看我沒看過的事情,會遇見我不曾遇見的奇妙境遇。

  他會是我留在這個世界的最深刻的印跡,是證明我曾經存在過的最有效的證據。

  我的孩子將會是我這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傑作。

  他會是我此生中所得到的、梅林所賜予我的,最高嘉獎。

  盧修斯看著德拉科神采飛揚的臉龐,一直在猶豫的內心終於堅定了下來。他轉過身,開始大步向瑪律福莊園的方向走回去。

  「既然回來了,那就好好地在家裡待著吧。」盧修斯邊走邊對他身後的德拉科說到。

  「是,父親。」德拉科見到他的父親轉身離開,愣了一下,卻也是立刻大步追了上去。

  「既然你之前去的是法國,我就先把手裡那條英法之間的貿易線先給你,你先拿它練練手。」

  「是,父親。」德拉科緊緊的跟在盧修斯的身後。

  「還有——」盧修斯突兀地停下腳步,德拉科沒有料到,而撞上他轉過來的肩膀。「食死徒那邊的事情你少給我碰!聽到沒有,德拉科!」他用蛇頭杖懟了一下德拉科的腹部。

  德拉科捂住腹部,誇張地把整個臉擠在一起。然後他偷偷瞄向他的父親,發現盧修斯只是挑了挑眉,靜靜地看著他表演。他不自然地咳嗽了一聲,站直了身體。「好吧,父親。」

  盧修斯再次轉過身,繼續向前大步邁進。可是他眼角和唇角卻微微泛起柔和的弧度。

  德拉科長大了啊。

  他比我曾經設想過的還要優秀。

  真好。


第九十五章:夜來香

  1995年3月,霍格華茲,地窖,魔藥學辦公室。

  「滾回來了?」西弗勒斯從書籍與魔藥的試管間抬起頭,對著站在他的書桌前的那個有著鉑金色腦袋的傢伙,僵硬地揚了揚嘴角,算是打了個招呼。

  「瞧您說的,院長。」德拉科輕車熟路地隨意拿起西弗勒斯桌子上的一支藥劑試管,舉到燈前,查看試管內的藥劑沉澱狀況,「就像您不曾到國外交流過、見一見世面一樣。法國就那麼回事吧,我覺得他們的魔咒以及魔藥學還沒我們這邊體系發達呢。況且,我要是不回來,您豈不是少了一個可以壓榨的免費勞動力?就那群格蘭芬多的腦子,您能指望著他們能幫您做魔藥學研究的實驗?」

  「牙尖嘴利,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和你那個混蛋父親簡直一模一樣。」西弗勒斯重新低下頭,閱讀著他手邊的材料。他毫不留情地嘲諷著,但是話語間其實卻沒有太多的惡意。

  「多謝誇獎。」德拉科立刻得意洋洋地回嘴道。

  他放下那只試管,又拿起旁邊的一個由淩亂的手寫體書寫著魔藥配方的羊皮紙。

  德拉科看著看著,卻是皺起了眉:「這是什麼?靈魂……凝結的藥劑嗎?您這是想要復活誰?」

  1995年4月,英國倫敦北部,帕丁頓。

  「噓,夏洛特,乖一點!求你,別出聲。」一棟外表及內部都極為普通的房子裡,一個年輕的少婦懷裡緊緊地抱著一個四五歲大的小女孩,躲在沙發背後的陰影處,瑟瑟發抖。

  在她的身旁,還有許多和她一樣的,神情極為驚恐或者表情麻木的女人和孩子。

  食死徒就要找過來了!

  他們的資訊不知道被誰洩露了,或早或晚,他們都是要死的。

  這個資訊,是由這些人其中一位的丈夫在臨死之前,用呼護神衛傳達給他們的消息。

  那位可憐的女子,在看到那個獻祭般的守護神咒之時,就直接暈了過去。其他幾位在她身邊的女子攙扶著她,把她抬到一邊,和她們一起藏好。

  但是,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與那個暈過去的女子的面色一樣,都是同樣的蒼白。

  這些人全都不是黑魔王的信徒。

  在他們之間,有的人是鳳凰社成員的家眷,她們的丈夫在其他地方奮戰著;有的人根本就不是巫師,而是嫁給了一個巫師丈夫,卻被食死徒盯上,迫不得已來到鳳凰社尋求避難;還有一些擁有魔力的小孩子,有的是來自麻瓜家庭,在食死徒手下由於自我保護似的魔力暴動形成的瞬移而得以倖存;有的是從一些囚室裡救下來的,被拐騙的小巫師,他們年紀太小了,甚至記不住爸爸媽媽長得什麼樣子,於是,就交由這些願意為正義陣營出力的後勤人員們撫養。

  但是,夏洛特和那些滿眼絕望的孩子們還不太一樣。

  她的母親是一個麻瓜,但是卻是倫敦城市大學的高材生。她父親是一個從拉文克勞畢業的巫師,混血,從霍格華茲畢業之後,去了倫敦城市大學進修金融學與政治學,在那裡愛上了她的母親。之後,他們有了她。

  她並不是那些經歷過戰爭的殘酷的孩子們。她曾經在父親奇妙的魔法中、以及母親美好的睡前故事中長大,所以,小小的夏洛特現在並不是很明白,母親的臉色為什麼顯得那麼驚慌,甚至是惶恐。

  就像她還不懂生與死之間的區別一樣。

  就在夏洛特在母親顫抖的懷抱中微微抬頭,想要問母親,她們是不是在玩一個「誰也不許動,更不許說話」的遊戲時,她看到了母親突然縮小的瞳孔,聽到了『哐』地一聲破門的巨響。

  一群高大的黑衣人闖了進來。他們一個個都帶著面具,手裡握著魔杖。

  夏洛特感覺到母親抱著她的手臂收得更緊了。

  好痛。

  率先闖進來的,是兩個身形魁梧的人。由於面具,夏洛特看不到他們的表情,卻能看見他們掃視整個屋子時肆無忌憚的目光。在看到這個屋子內都是些『柔弱』的婦女兒童時,那兩個人肆無忌憚地摘下了面具,邪笑著向他們的身邊發射了幾道火焰,就像是故意地想聽屋裡的這些人驚恐的叫聲。

  夏洛特看著那些人,也不再問話,悄悄地把自己重新縮回到母親的懷中。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母親為什麼恐懼。

  更多的男男女女走了進來,他們發出了刺耳的嬉笑與慶賀般的破壞性魔咒。

  突然,這群人像是突然被按了暫停鍵,突兀地安靜了下來。人群分開,從那些闖入者身後走出了一個同樣穿著一身黑衣的人。

  那個人的面具只遮住了他的半張臉,露出他棱角分明而優美的下顎線。

  他即使也是與那些人一樣,穿著一身黑衣,但是他卻擁有那些人身上所沒有的高貴氣質。

  那個人摘下面具,冷冷地開口,聲音充滿磁性,很好聽:「人都在這兒了?」

  「是的,大人。」在他的身後,在那群暴徒之間,趕忙響起一個回答。

  「很好,」為那個一看就是這一小群人首領的年輕男人挽起袖子,露出他手臂上的黑魔印記,「你們滾出去吧,不要打擾了我的興致。」

  屋子裡的人群像是終於從恐懼中回過神來,有人在咒駡他們都是魔鬼;有人在哀求,求這些人放過她的孩子;有人已經麻木地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靜靜地禱告來生的幸福。

  夏洛特拉著媽媽的衣角,她不言不語地看著眼前的那群食死徒們。然後,她突然察覺到自己懷裡的小熊從手中落了下去,滾到了那個為首的人的腳邊。

  「啊,我的小熊!」還是一個小孩子的夏洛特的注意力突然都集中到了那個小熊身上。那可是她最心愛的一隻小熊玩偶,是她唯一從家裡帶過來的一隻。她只有那一隻了。

  於是,夏洛特突然掙開了媽媽的手,跑過去,抱起那只小熊。輕輕地對著它吹了吹,還好,它沒有摔疼。

  「夏洛特!」在她的身後,她的母親突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夏洛特感覺到身前有一個巨大的黑影,她抬起眼,眼前站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嘿,」那個人對她獰笑著,「金頭髮的小娃娃,不知道,你的那頭金髮要是染上玫瑰般的紅色,該是多麼的美麗。」

  夏洛特雖然太不懂得他的意思,但是身體的本能讓她哆嗦了一下。

  她看向媽媽,媽媽絕望地看著她,癱軟在地上,捂著嘴、止不住地流著眼淚。

  這時,夏洛特聽到了她身後的那個俊美的青年人很好聽的聲音。「你沒聽到我說了什麼嗎,鮑爾?」

  「可是,大人,您也得給我們分一點『戰利品』啊。」

  「呵,膽子大了啊,卑賤的東西!竟然敢質疑我?鑽心剜骨!」

  夏洛特看到她身前的那個男人尖叫著打著滾,慌不擇路地向屋門口逃竄而去。

  她轉過頭,看著那個為首的青年面無表情地對他身後的那群黑衣人說:「所以,你們還要我再重複一遍我的話嗎?」

  那群食死徒發出了一陣悻悻的起哄聲,卻還是一個接一個地退了出去。

  其中的一個在離開之前,好像還想質問雷古勒斯,為什麼不直接殺死這些泥巴種、純血叛徒與雜種崽子。卻被另一個他身邊的食死徒攔住了。

  「你是新來的,還不懂規矩。」那個食死徒小心翼翼地瞄了一眼站在人前的雷古勒斯,發現他沒注意自己這邊,這才悄悄地說,「這位布萊克家的大人在『狩獵』時,可不喜歡其他人在場,」他打了個冷顫,好像又回想起了曾經看到過的景象,『否則,他可不管你是不是他的手下,你要是敢擾了他的興致,那麼第一個他會弄死的,並不是他要玩弄的那些『獵物』,而會是你!」

  終於,室內只有雷古勒斯和那群婦孺了。

  在最後一個食死徒離開的時候,他還『體貼』地修復了被他們炸毀的大門。

  雷古勒斯回頭,緊盯著最後一個人退出這個房間,然後,他轉向房門,發射了一堆禁閉咒、隔音咒、防竊聽咒與防護咒。

  「別怕,已經安全了。」雷古勒斯轉向他腳下看起來已經被驚嚇得失去了聲音的小女孩,微微露出了一個安撫的笑容。

  他俯下身,動作輕柔地抱起那個孩子,指尖劃她手中的小熊,暗中用了一個『清理一新』。然後他把這個孩子交還到了癱在地上的那個絕望的母親的懷裡。

  「我是雷古勒斯·布萊克。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哥哥,鳳凰社的領頭人之一,西裡斯·布萊克。所以,別擔心,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他把用手中的魔杖畫了一個誓約的符號,以證明他說的都是真的。然後,他從黑色大衣的口袋裡拿出一節繩子,用魔力喚醒。「這是一個門鑰匙,你們拿著它,上面的魔力會把你們送到安全的地方。剩下的事情,交給我。」

  小小的夏洛特緊緊的抱著手中嶄新而柔軟的小熊,呆呆地望著眼前剛剛還是兇神惡煞的大哥哥,她就說嘛,這麼好看的大哥哥怎麼會是魔鬼呢?

  他明明就是那個媽媽講過的會治癒的智天使亞列,是上帝派往魔鬼處的天使臥底。雖然已經墮天,但是他是為了掌管那些魔鬼才做出的這樣的舉動。

  在即將握住門鑰匙的時候,小小的夏洛特再次掙脫了母親的手,跑到了雷古勒斯面前。

  她踮起腳尖,拉住雷古勒斯的衣角。「我有話相對您說,您能不能湊近一點兒。」

  雷古勒斯有些詫異地彎下腰,讓小小的夏洛特能夠貼近他的耳朵。

  他聽見那個小女孩兒對他說:「我已經發現您的身份了,隱藏在惡魔之間的天使長大人。可是我誰都不會告訴。」夏洛特踮起腳尖,親吻了一下雷古勒斯的臉龐,她圓圓的臉蛋紅撲撲的,十分可愛。「上帝會保佑您的,願您永遠平安幸福。」

  她在做出這個舉動之後,把手中的小熊放到雷古勒斯握著魔杖的手裡,然後害羞似的捂著臉,跑回到媽媽的懷裡。

  在一陣乳白色的光暈之中,她對愣在原地的雷古勒斯揮了揮手,與那些對雷古勒斯露出感激笑容的人們一起,消失在原地。

  「啊——」雷古勒斯愣愣地看著這一個場景,他的手中,是那個小熊柔軟的觸覺。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感覺到眼眶有點濕潤,於是,他閉了閉眼睛。「原來,即使是我這樣的人——我這樣的,這樣的,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也是可以成為我一直嚮往的光的一部分呐。」

  他的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然後重新睜開眼睛,收斂住臉上所有的神情。

  他的眼神銳利而堅定。

  雷古勒斯揮動魔杖,在這個室內偽造了一個鮮血淋漓的虐殺的場景。

  他重新帶上面具,把手中的小熊珍重地收到懷裡,然後打開門,對著門外畏懼地看著他身後屍山血海景象的食死徒們冷笑了一下:「走吧,我們去下一戶人家。」


第九十六章:風滾草

  1995年5月,鄧布利多終於設法套出海蓮娜口中的話,找到了藏於霍格華茲有求必應室裡的拉文克勞的冠冕。

  現在,還剩下的Voldemort的靈魂碎片,只有那個主魂和納吉尼了。以及那個善良的、無辜的孩子——哈利·波特。

  1995年的6月,在暑假剛剛開始的時候,Voldemort在一次針對那個曾經打敗了他的『救世主』的行動中,追蹤到了正在對角巷逛街的哈利·波特。

  最終,哈利·波特逃走了,可是Voldemort也發現了孿生魔杖的秘密——只要有這個『累贅』的魔杖,他就永遠也無法殺死哈利·波特。

  於是,在接下來的食死徒會議中,他向他的那些『忠心』的食死徒們發出了命令:「我需要一個魔杖,一個不同於那根廢物的、而是更強大的魔杖。我最忠心的僕人們啊,你們誰願意把自己的魔杖獻給我嗎?」

  沒有人應聲,即使對他最忠心耿耿的貝拉,也低頭看著桌子上的花紋,沉默不語。

  因為,對著巫師而言,魔杖就是他們的半身,誰也不願意把自己最可靠的防護手段與最有力的武器交出去。

  Voldemort站起了身子,開始一個接著一個走到坐在他旁邊的食死徒身邊。

  雷古勒斯看著他走的方向和眼神瞄著的目標,微微皺了皺眉。他開口道:「My Lord,也許,您可以用我的魔杖。」

  「很好,我親愛的雷古勒斯,可是我想要一個更加強大的魔杖。」他從納西莎的身後走過去,直奔她旁邊坐著的盧修斯,「盧修斯,我要你的魔杖。」他猩紅色的眼眸盯著盧修斯的每一個動作,不允許他有任何的拒絕。

  「主人,我願意代替我的丈夫,把我的魔杖獻給您。」盧修斯還沒有答話,納西莎就突兀地轉過頭,直視著Voldemort,但是盧修斯的手在她的背後框住了她,不讓她繼續轉身。

  「你這是準備干涉我的決定嗎?納西莎?」Voldemort眯了眯眼睛。

  「我願意把我的魔杖交給您,您知道,這是瑪律福家一代又一代家主的權杖,它會願意服從您的,就像我一樣。」盧修斯在Voldemort略有殺意地抬起手臂之前,快速地開口,然後顯得很畏懼地把懷裡的魔杖遞出去。

  納西莎還想開口,卻察覺到盧修斯的手臂在她的背後收緊了幾分,在警告她。

  她伸出手去,與他十指相扣,低下了頭,沒再說話。

  散會之後,盧修斯把納西莎拉到樓上他們兩人的房間內。

  「納西莎!」他灰色的眼睛緊緊地望著她的藍眼睛,「以後別亂插嘴。」

  「可是,那是瑪律福家祖祖輩輩的魔杖,盧克,我擔心你——」納西莎有些難過地說。

  「那都不算什麼,」盧修斯溫和地看著她,他輕輕地俯下身,憐惜地親吻著她的臉龐。「只要你們都好,我暫時把這個魔杖交給他又如何?而且——」他的眼神殘忍而狠厲,「他蹦噠不了多久了。」

  「你做了什麼?」納西莎察覺到他話中有話,連忙追問道。

  「噓——」盧修斯用手指按住她的嘴唇,摩挲著,「我怎麼會讓一個壓迫過我的家族,折辱過我的姓氏,令我的妻子與孩子受到驚嚇的人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呢?這局棋子,我可是從他歸來的時候就開始準備了啊。我早就不是當年的那個無能的我了。」他拉起納西莎的手,吻了一下她的手背,「所以,在此之前,請稍微忍耐一下,我唯一的女王冕下。我終將會為你帶來最後的桂冠。」

  「那麼,盧修斯,拿著我的魔杖。」納西莎認真地看著他,把自己風衣外側魔杖袋裡的魔杖取出,毫不猶豫地放到了盧修斯的手裡,就像她並不知道沒有魔杖的巫師甚至可能會比普通的麻瓜更加脆弱這一點常識。「我們的魔力是相互交融的。我的這個魔杖雖然不是什麼特別珍貴的傳世之寶,但是,它陪伴了我這麼多年,一定會懂得我的心願。它會順從你的指令,替我好好地守護著你的。」

  盧修斯看見她堅定的動作與嚴肅的神情愣了一下,然後他就像是一個年輕人那樣大笑了起來。那種歡快的笑意納西莎只有在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見到過,就像是曾經他想給那些想當他繼母的貴婦人一個教訓時被他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發現,阿布拉克薩斯卻替他輕描淡寫地圓過去,甚至是幫著他一起欺負那些人之時,盧修斯因惡作劇得逞而發出的歡快笑聲。

  他一邊笑著,一邊把納西莎摟在了懷裡:「茜茜,你怎麼能這麼可愛。」他低下頭,親吻了一下納西莎的額頭,語氣卻依然飽含著笑意,「雖然那個魔杖是我父親傳給我的,但你也知道,它是從瑪律福家族的先祖那裡傳下來的,所以,它並不是我最初用的那只魔杖啊。你難道忘了嗎?我在霍格華茲的時候,可不是用的那個蛇頭杖啊。」

  納西莎聽到了盧修斯的話,卻沒有像他那樣開心。事實上,她的心反而一下子冷了下來。

  是她忘了這件事情。可前一世,明明盧修斯的魔杖被Voldemort奪走時,他表現得那麼脆弱與絕望。難道,那時的他其實一直都在藏著自己的底牌,卻一直防備著她嗎?

  她怎麼能忘了?斯萊特林學院所讚揚的品格就是這樣的狡兔三窟,就是像這樣,對任何人都有所保留,無時無刻不給自己留有後路。

  盧修斯·瑪律福是一個多麼典型的斯萊特林啊。他也是有著同樣的、為達到目的不擇手段的人生信條。

  更何況,前世,他連黑魔王歸來的這個消息最初都是隱瞞著她的。

  他想讓她做一個毫無主見的花瓶。前世的納西莎其實也隱隱約約地體會到了他的這種想法。

  可是她一直以為,他是愛她的。

  直到現在。

  他剛剛的那句話,好像是狠狠地扇了她一個耳光,嘲笑她前世的那些自以為是。

  「但是,茜茜,我改變主意了。」盧修斯把她抱在懷裡,他的聲音從她的頭頂上方傳來。「我啊,準備使用你的魔杖。而我曾經的那支,我要把它留給你去使用。和你一樣,我也想讓它時時刻刻陪在你身邊,替我保護著你。」明明他的語氣是那麼開心,他的懷抱是那麼溫暖,納西莎卻只是感覺到了寒冷。

  「盧修斯,」納西莎在他的懷裡輕聲地說,「如果我不曾提出這一點的話,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讓我知道,你留了後手?」

  「其實也沒有什麼知不知道的,」盧修斯的語氣帶著幾分得意,「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我永遠不會傷害你。」他察覺到他懷裡的納西莎的沉默,於是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茜茜,我從來都不是什麼好人。我不在乎過程,只在乎結果。如果這樣的表現能讓你再多心疼我兩分,我是不介意讓你以為我其實真的很傷心。」

  納西莎抓住了盧修斯的衣領,「你這個混蛋!」她低聲地說。她因為憤怒而渾身輕微地顫抖。

  但是,她抬頭看著無辜地看向她、不知道她為什麼而生氣的盧修斯,最終還是無力地松了手。

  「算了,你開心就好。」納西莎歎了一口氣。誰讓她愛他呢?只要他平安無事就好,其他的,她什麼都可以原諒他。

  可是盧修斯確是不依不饒地追問著納西莎,「你生氣了?」

  「我沒有。」納西莎想要走開,卻被盧修斯摟住了腰。「盧修斯,我該去看看德拉科怎麼樣了,他剛剛看起來臉色很不好。」

  「你生氣了,茜茜。」盧修斯把納西莎轉向他,他語氣很是肯定,不過他的眼瞳裡滿是疑惑,「為什麼?」

  納西莎深吸了一口氣,「我沒生氣。」

  「你生氣了。」

  「我沒生氣。」

  「納西莎,你得告訴我,你為什麼生氣?我不明白。」

  「我說了我沒生氣!我怎麼敢生您的氣?」納西莎冷笑一聲,「您是誰啊?您是我的丈夫,是我要永遠服從的對象。您要做什麼,永遠都不用向我解釋什麼,就像是我知道了也只會是拖您的後腿。您多偉大啊,以為憑您自己一個就能保護得了我們所有的人!前一世是這樣,這一世我以為我改變了你,你卻依然是這樣。」在衝動之下脫口而出的納西莎並沒有察覺,那些今生已經發生過的、前一世的事情,她已經可以說出口了。可是盧修斯卻是敏銳地注意到了。

  「前一世?」盧修斯慢悠悠卻強調般地重複了一下這個片語。「茜茜,我想,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聽到這一個單詞了。第一次聽到這個單詞,我可以認為你是口誤。可是,這一次,我並不這麼認為。畢竟,魔法有多麼神奇,你我都知道,不是嗎?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解釋,一個詳盡的解釋。」

  納西莎這才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什麼。她有些驚訝自己居然能夠說出這些事情,更多的卻是驚慌。解釋?解釋什麼?

  說前一世盧修斯堅決地追隨著黑魔王,甚至為此曾被關入阿茲卡班,最後差一點兒一蹶不振?說他們的兒子被迫加入食死徒,每天在絕望與家族間奔波,她卻什麼忙也幫不上,他真的成功地把她養成了一個花瓶?還是說布萊克家族在上一世滅族,盧修斯渴望達到的聯姻效果不但半分沒有達成,卻由於西裡斯和安多米達這兩個人,這場婚姻反而給他拖了後腿?

  這樣的事情,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講的?講出來,為了離婚嗎?

  盧修斯也看出來了納西莎的遲疑與無措。他不忍心逼她,於是他稍稍做了讓步。

  「你先想想怎麼對我說。這件事不急,茜茜。」他吻了吻她的嘴唇,作為安撫。「反正我們還會有一輩子的時間呢。你總是得和我坦白的。」

  他把納西莎耳邊的金髮掖到她的耳後:「現在,就像你說的,我得去看看德拉科的情況。那個小兔崽子從法國回來後就覺得自己無所不能,無法無天。我留意到,在食死徒會議上,他的眼神可是要上天了,在黑魔王眼皮子底下都抑制不住自己的攻擊意識。」盧修斯冷笑了一聲,「我得去看看,他現在是不是皮癢欠揍。」


第九十七章:樟子松

  食死徒會議之後,在納西莎被盧修斯拉到樓上的同時,德拉科悄無聲息地隨著離開的人群一起,暗中跟著一個他早就盯上的人走出了瑪律福莊園的主建築。

  在那個人走到瑪律福莊園邊緣準備幻影移形、周邊沒有其它人的時候,德拉科在隱蔽之處,直接一道石化咒,一道『鎖舌封喉』對他射了出去。

  當德拉科已經確認好,那個食死徒已經完全被石化,無法轉身更發不出來聲音之時,他舉著魔杖,從花園裡樹影的隱蔽處走了出去。

  他走到那個人的身後,一腳踢向那個人的膝蓋骨內側,讓那個食死徒『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剛剛那個人奪走我父親的魔杖時,你笑了吧。」德拉科得意洋洋地揚著下巴,他露出了一個殘酷的笑容,然後一腳狠狠地踹向那個食死徒的胸口,把他踹倒在地。「我幹不過他,難道還幹不過你」

  那名食死徒神色驚恐,露出了一個想求饒的眼神,但是德拉科直接抬腳、踩到了他的臉上,用皮鞋的鞋底迫使那個食死徒的臉在草地上『摩擦』。「這是為了我的父親。」德拉科冷笑著說。

  然後,他舉著魔杖,正對著那個人的心口發射了一道『神鋒無影』,讓那個人的胸口破開一個大洞,血液爭先恐後地從那個洞裡流出。

  「這是為了我的姓氏,以及我自己。」他對著那個已經昏死過去的食死徒語氣很輕卻毫不留情地說。「一忘皆空。」

  在德拉科拖著那個昏死過去的食死徒,準備找個地方『拋屍』之時,他一旁的樹叢中,響起幾聲掌聲。

  「幹得不錯。」雷古勒斯站在被樹影掩蓋住的涼亭的陰影中,「我本來以為還要幫你收尾呢。」

  德拉科聽到突然冒出來的聲音,手下意識地一縮,那名食死徒被他扔到了地上。然後,他看到了那個人的臉。「舅舅?」

  「心理素質還差了點兒。」雷古勒斯從容自若地走上前,「你父親沒教過你嗎?」他輕輕揮動魔杖,很簡單地就把那個食死徒『挑』在了半空中,然後甩到了瑪律福莊園後山、茂密的灌木叢裡。「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你要學會表現得光明正大,即使你現在是在做壞事。不管什麼時候,都要記得——動作優雅,不慌不忙。人們都是會被自己的眼睛欺騙的一種生物,所以,如何對其他人展現你的形象,這件事情非常重要。」

  然後,他對著那片灌木從發射了兩個黑魔法,在心裡滿意地察覺到那個食死徒咽了氣,這才指揮著那個灌木變成一個長著大口的『食人花』,一口把那個食死徒吞了下去,然後那個『食人花』又『乖巧』地變回了灌木叢。

  「噢,不,舅舅——」德拉科狐疑地看著雷古勒斯,「你不會在這裡殺了他吧?這可是我家,又不是什麼墳場。我媽媽可是曾經想把這片灌木林變成花園的,要是她之後指揮家養小精靈開闢這塊地的時候,挖出一具白骨,那時候她得覺得多掃興。」

  「我像是那麼嗜殺的人嗎?」雷古勒斯臉不紅心不跳地撒著謊。「我只是幫你更好地讓他『清醒清醒』,然後把他送去一個遠離英國的地方了。」他的聲音輕鬆卻飽含深意,「你放心,即使是變成花泥,他都不會再成為你們一家的困擾的。」

  「舅舅,」德拉科走到了雷古勒斯的身邊,「您怎麼跟過來了?」

  「還不是看到你自以為偷偷摸摸,實際上連尾巴都沒藏好地跟著那個食死徒?在那個會議上,雖然那個黑魔王沒有注意到你的眼神,但是坐在你們一家對面的我可是早就注意到了。還有,我相信你的父親應該也發現你心裡的那些小九九了吧。要不是盧修斯在散會後忙著去『教育』你的母親,你以為你能這麼輕鬆地溜過他的管教?」雷古勒斯把魔杖重新收回到袖子裡,整理了一下袖口,對德拉科說。

  「所以,舅舅。」德拉科偏了偏頭,面帶禮儀課上所學過的微笑,「您這是跟著我,看到了全程?」他的手偷偷地伸進腰側的衣服口袋裡,握上了魔杖。「您可不像我另一個舅舅,也就是您的哥哥那樣,會對我媽媽告密的吧。」

  「把你的魔杖收回去。」雷古勒斯似笑非笑地看著德拉科的這個自以為很隱蔽的小動作。「看來,西裡斯曾經告訴過納西莎你不少的『好事』啊。他都快成了你的心理陰影了?以至於你對我也那麼防備?」

  「那倒不至於。」德拉科被拆穿之後也只是把手舉起,無辜地看著雷古勒斯,以示他自己的『清白』。「我只是無法理解格蘭芬多們的腦回路而已。他們總是有著把事情搞得一團糟的勇氣與實力。直腸子,一根筋,死心眼!我也並非贊同那些殘忍的殺戮,但是不代表我要像他那樣『正直』。欺負一下那些不如我的人怎麼了?這些特權可是我祖祖輩輩積累的,我憑什麼不用。」他有些鄙夷地說著,言語間都是覺得自己比那些人要優越的傲然。

  「雖然我不能說你說的全對,但是我也是贊同你的一部分想法的。不過,你剛剛為你父親報仇的行為很不錯,」雷古勒斯欣慰地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納西莎把你教的很好。看來,你也是遺傳到了我們布萊克家族,為了家人可以無所畏懼、勇往直前的品格。」

  「可是我是個瑪律福。」德拉科聳聳肩,「舅舅,您這話是不是誇錯人了啊?這句話,您留著誇您自己的兒子去吧。」他歪了歪嘴角,露出了一個有些嘲諷的假笑。「我希望到時候,我的那個表弟可不要比我兒子還小啊,舅舅。您得為您的侄孫考慮考慮。您要想想,到時候,要我兒子向一個比他還小的孩子叫叔叔,我兒子得覺得多彆扭。」

  「臭小子,看你也就是個瑪律福的種。連影子都沒有,就想到如何護著你的崽子了。」雷古勒斯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等你先找個女朋友再說吧。」

  「舅舅,我不著急。您看看,我勾勾手,無數個純血的女孩兒都會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那個鉑金頭髮的小混混又開始了他的表演。「可是您嘛——」他對著雷古勒斯擠了擠眼睛,「您可是要知道,大齡單身又帥氣多金的男青年是很搶手,但您要是單身久了,可就會讓那些愛慕您的女性們懷疑您是不是那方面有什麼疾病?您看看,那些純血家的家主,哪個不是左擁右抱、甜甜蜜蜜的?」他沒大沒小地摟住了雷古勒斯的肩膀。「你說對嗎?舅舅?」

  「德拉科,」雷古勒斯對他露出了一個迷之微笑,「你敢不敢把這句話講給你爸爸聽?」

  「那哪兒行,外面那些女人有哪個能比得上我媽媽。沒一個比她更加高貴、溫柔、美麗和優雅。所以不得不說,我老爸的眼光就是比我好。」德拉科自信滿滿地說。

  「所以,」雷古勒斯縱容著德拉科不分輩分的舉動,他自己也像是德拉科同齡人那樣接話,「你準備自己找這麼多的情人?想要體驗一下你父親沒體會過的『奢華生活』?」

  「我可是在擔心您。」德拉科不甘示弱地回嘴,「我的那個蠢狗舅舅就不說了,我懷疑他的腦容量小得根本就使他沒辦法考慮男女之間那麼複雜的感情。所以,我在準備找個時間勸我爸爸給他灌一些迷情劑。而您,自從您蘇醒過來,我就一直在期盼我母親家族的小表弟。可是您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您不會忘記了純血家族的核心是傳承吧。」

  「這些話是誰教給你的?我猜想,一定不是納西莎或是盧修斯。」雷古勒斯的語氣顯得更加和藹可親了,可是他在暗中卻想把這個鉑金腦袋的大男孩扔回他母親的肚子裡,回爐重造。

  「是我自己。」德拉科的語氣有些低落。「小的時候,我曾去莊園的密室裡看過您,我也看過母親在父親不知道的時候,偷偷地拿著她小時候一家人的合照哭過幾次。畢竟,我的身體裡也流著一半的布萊克家族的血液。即使我是個瑪律福,我也希望我母親那邊的家族能夠一直繁盛下去。」

  雷古勒斯一時沒有接話,但卻抬起胳膊勾住了德拉科的肩膀。

  「德拉科,」過了一會兒,他才開口,「你是個好孩子。」他的臉上有幾分驕傲的神色,「茜茜果然過得很幸福。把她託付給盧修斯·瑪律福,我的伯父做得沒錯。你們瑪律福家族並沒有讓我失望。」

  「至於布萊克家族,」他的神情顯得更加自豪,「我們家族既然被稱為『最古老純粹的家族』,一定不會斷在我們這裡的。我和西裡斯只是現在抽不出身,沒有心情考慮婚姻的事情。等到戰爭結束,等我和你的另一個舅舅都有了自己的孩子,到時候還得拜託你這個表哥,多多照顧一下你的表弟表妹們。」

  「那是自然。」德拉科語氣肯定地說。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地在這裡做什麼呢?」盧修斯的聲音從他們兩個人身前響起。

  「姐夫?」「爸爸?」這兩個人幾乎同時看向盧修斯的方向,異口同聲地說。

  在動作上,他們立刻不約而同地裝出出彬彬有禮的樣子,舉止高貴而優雅。

  盧修斯有些頭痛地看著自己眼前剛剛還是勾肩搭背的兩個人,感覺自己像是養了兩個兒子。

  「別在這裡傻兮兮地不知道該幹什麼了,」他在心裡歎了一口氣。算了,一個是他沉睡了十幾年的妻弟,心理年齡還是個孩子;另一個是他的兒子,才15周歲,表現得孩子氣一點也算正常。「納西莎有些擔心你們,所以我過來看看。如果沒事的話,和我上樓吧,晚餐已經準備好了,就在我和茜茜臥室旁的茶室裡。雷古勒斯,你也一起來吧。」

  「姐夫,我救下來的那些人怎麼樣了?」在他們三個人一起走向瑪律福莊園的主建築時,雷古勒斯低聲地問盧修斯。

  「你去問你的姐姐納西莎吧。這些事情一直是她在處理,雖然我並不想讓她出面,但是我也不能讓她一直悶在家裡。也不知道你們布萊克家族的人,怎麼一個一個都有那麼多的慈善之心。」盧修斯快速並帶著微微的嘲諷地說。

  「對了,西裡斯那條蠢狗知道你在做什麼了。」盧修斯好像是突然想到了這件事,一邊走著,一邊警告般地說道,「你最近的動作有些明顯,即使有我幫你打掩飾,你也多關注一下你的那些手下和你的那個愚蠢的哥哥,小心在陰溝裡翻船。

  「你作為布萊克家的家主,現在震懾力是有了,但是經濟頭腦還缺乏點。一個合格的家主可並不僅僅是手段殘忍,能夠震懾住其他人啊。你要學會取捨,懂得什麼時候為了你的家族而讓步,但更要學會什麼時候堅決不讓步。

  「至於經濟和政治這些方面,曾經你們布萊克家族的狀況我也是知道一些的。西格納斯伯父費勁心血教出來的貝拉特裡克斯·布萊克現在居然成了個只是瘋狂追逐黑魔王的瘋子,安多米達·布萊克拋棄了純血的榮耀暫且不提。你們那一支的西裡斯·布萊克還算是接受過這樣的教育,但是那個純血叛徒居然嫌棄這種手段的陰私,不屑於用。你的父親過世時,你還小,所以我相信你是沒有接受過多少這樣的教育的。所以我會負責教導你。

  「你可不要小瞧這些手段,這可是比那些血腥暴力的方式有用多了。黑魔王崛起于此,但是他也會毀滅於此。

  「至於我,我會在暗中幫著你,把布萊克家族重新立起來的。畢竟,那也是茜茜原本的家族。我希望,作為親族,我們兩家能世代交好,互相扶持。」

  「我以布萊克現任家主的名義,應承你這個要求。」雷古勒斯揚了揚唇角,「我們兩家會成為最好的盟友,同進同退。布萊克家族絕對不會背叛曾經對我們伸出援手的夥伴,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瑪律福家主。」

  「很好,」盧修斯微微頓了頓腳步,轉向雷古勒斯,「我期待著你能成長起來,重新讓布萊克家族在魔法界聲名遠揚。」


第九十七章:天南星

  1995年7月中旬,貝拉因為一次攻擊行動的失敗,被Voldemort大肆地用鑽心剜骨折磨。

  沒有人敢為她求情,只有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站出來試著提出讓自己『將功贖罪』,替貝拉承擔損失,但是他卻被盛怒中的Voldemort甩了一道同樣的鑽心咒。

  在Voldemort幻影移形之後,最終還是於心不忍的納西莎跑向了她倒在地上、身形狼狽的姐姐。

  她安慰似的攙扶起貝拉,語氣輕柔地哄著她,給她喂下了緩和劑。

  貝拉在稍微能夠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時,就狠狠地打開了納西莎的手。「不用你假惺惺作態。」

  「貝拉,」納西莎輕聲地說,她把臉貼到貝拉的額頭處,「不管怎樣,你終究是我的姐姐。」

  「哈哈哈,納西莎。」貝拉瘋狂地大笑著,然後,她惡毒地看向納西莎,「你永遠表現得這樣令人作嘔的『善良』。你不知道,我嫉妒你,嫉妒你那不曾被歲月侵蝕的容顏,嫉妒你擁有美滿的家庭。甚至,我恨不得立刻讓你去死!

  「你知道Lord為什麼那麼盛怒嗎?並不是因為我這次任務失敗了。而是因為,我告訴他:我發現,他曾經交給我保存的那個金杯不見了。

  「Lord並沒有立刻懷疑你們,而是先去尋找他其他的幾個珍貴的『藏品』了,但是,他終究會知道你們的背叛的。」

  「所以,逃吧,納西莎。」貝拉掙扎著站起身,「趁著他還沒有回來殺死你們之前,帶著你那無能的丈夫,和你那膽小的兒子,趕緊逃吧。」

  納西莎被她的話震驚地愣在了原地,不過很快,她就回過神,拉住貝拉的手。「你得和我一起走。既然你最後還是選擇告訴了我這件事情,所以你其實還是把我當做妹妹的,不是嗎?」

  貝拉閉了閉眼睛,冷酷地甩開了納西莎的手:「去那兒?逃到鳳凰社那邊?你是在嘲笑我嗎,納西莎?」

  「總有地方可以去的。」納西莎定定地看著她,最後進行一次嘗試。

  「你走吧,趁著我還沒有後悔。」貝拉腳步踉蹌地轉過頭,背對著納西莎。「否則,我會在他之前,親自殺死你的丈夫和你的兒子。」

  同時,在陋居,哈利痛苦地捂住了他額頭上的傷疤。

  「我看到了!他在發怒!」哈利大聲地叫到。他慌張地看向站在他身邊、擔憂地看著他的西裡斯,「教父,我們現在得趕快趕到瑪律福莊園!Voldemort已經發現他的那個掛墜盒被雷古勒斯換掉了,現在,他們有生命危險!」

  納西莎跑到瑪律福莊園的二樓,拉起她的兒子德拉科,不理會他的疑惑,用急促的聲音讓他趕快帶著魔杖和她一起走。

  她在二樓找了一圈,都沒有找到盧修斯,但是她在樓下的花園裡看到了雷古勒斯的身影。

  於是,她拉著德拉科,跑到了花園裡雷古勒斯的身前。「雷爾,黑魔王發現魂器的事情了!我們現在需要逃離這裡!你看見盧修斯了嗎?」

  「他在和西弗勒斯·斯內普在後山談著什麼,你們先走!先去安全的地方!我去通知他們。」雷古勒斯急忙站起身,向瑪律福莊園的後山那邊跑去。

  納西莎看了看被她拉著的德拉科,咬咬牙,把自己所帶著的門鑰匙毛衣鏈掛在他的脖子上,然後瞬間啟動了那個門鑰匙。

  在德拉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她鬆開了他的手:「去!找你的西裡斯舅舅去!我要去找你的父親,我不會留下他一個人的!」

  在德拉科驚恐地尖叫『母親——』的聲音中,她對著德拉科消失的方向說了一句:「德拉科,我愛你。」然後納西莎狠狠地抹去了眼角的淚水,眼神重新堅定地望向後山,「希望黑魔王的動作還沒那麼快。」她握緊了那支屬於年少時的盧修斯的魔杖。

  當納西莎趕到後山的時候,盧修斯、西弗勒斯和雷古勒斯的表情就像是已經知道了這一個消息。

  太好了,他還沒趕回來!納西莎剛剛想要松一口氣時,卻發現盧修斯警覺地轉過身,對著雷古勒斯的身後發射了一道可以令人致命的黑魔法。

  隨著『咚』的一聲,那裡倒下去一個人。

  那是一個食死徒!是黑魔王手下的暗殺團隊!

  納西莎感覺到她身後的風聲,她趕忙一偏頭,一個攻擊性的魔咒在她的耳邊削了過去,把她過肩的金髮一下子削掉了一半。

  她還麼轉過身,就直接對著她身後的方向發射了一個『昏昏倒地』。一聲巨響,她的魔咒擊中了!

  不過,納西莎很快就發現,來得並不止是食死徒,還有狼人和攝魂怪組成的軍團!那些醜陋又噁心的黑暗生物圍成了一個包圍圈,向他們攻過來了!

  納西莎趕忙向那三個人的方向跑去,她邊跑邊大喊:「盧克!不要戀戰!先往瑪律福莊園門口退,等到退出黑魔王在瑪律福莊園布下的防止幻影移形的咒術範圍內,就立刻幻影移形!」

  在戰鬥中的盧修斯聽到了他以為不可能在這時聽到的納西莎的聲音,差點一個魔咒射偏。他殘忍地殺死他面前的兩個食死徒,慌忙地跑向納西莎,然後惡狠狠地瞪著她:「你不是和德拉科已經用門鑰匙離開了嗎?」

  「先別管這個!我們快走!這些食死徒不過是前銳部隊,他們的後面,還跟著狼人和攝魂怪!黑魔王已經下定決心讓我們死在這裡了!所以,你們要是有門鑰匙的話,趕緊拿出來!」

  可是沒有人攜帶多餘的門鑰匙。他們只能一邊戰鬥著,一邊向瑪律福莊園門口處退去。

  就在他們即將退到可以幻影移形的地方時,一團濃郁的黑暗出現在他們面前,從那團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像死人般蒼白、面容詭異地扭曲而邪惡的巫師——是黑魔王!

  Voldemort用血色細長的眼眸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這幾個他認為曾經是他最忠心的僕人的人:「你們怎麼敢!你們怎麼敢背叛我!!」他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納西莎·瑪律福,盧修斯·瑪律福,以及——雷古勒斯·布萊克,你們不愧是姻親。既然你們都選擇背叛了純血的陣營,那麼我以斯萊特林的繼承人的名義,把瑪律福和布萊克這兩個姓氏驅逐出純血二十八氏族!現在,你們唯一的用途就是成為納吉尼的食物。也許,純血的味道會比那些泥巴種強上不少。」Voldemort撫摸著他手上吐著蛇芯的納吉尼的蛇頭,又把臉轉向另一個人,「西弗勒斯·斯內普,我親愛的魔藥大師,你也是他們的同夥嗎?」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陣,然後他從盧修斯和雷古勒斯的身旁走了出去。

  盧修斯沒有任何驚訝的表情,只是稍微側了側身,把納西莎擋在他身後藏得更嚴了些。

  雷古勒斯也只是舉著魔杖看著這一幕。

  「當然不是,My Lord。我是最忠誠於您的,我怎麼可能背叛您呢?」西弗勒斯低著頭,把魔杖捧在手上,一幅很是服帖的樣子。他的聲音低沉、沙啞而緩慢。他一邊回答著,一邊快步走向Voldemort的方向。

  然而,在他馬上就要走到Voldemort的身邊時,他突然抬頭,反手一握手中的魔杖,對著Voldemort肩膀上的納吉尼直接發射了一道:「神鋒無影!」

  這時,西弗勒斯的眼神不再隱瞞。在他漆黑的眼瞳裡,全部都是深入刻骨的恨意與恨不得與之同歸於盡的瘋狂。

  可是納吉尼卻是直接尾尖一甩,把七寸的位置躲過去,然後用厚厚的鱗片直接迎上了那個魔咒。

  魔咒擊中了她,但是納吉尼身上卻亮起了防護的法陣。然後,她在西弗勒斯下一道魔咒襲來之前,直接長著血盆大口,向著西弗勒斯的方向竄去。

  這時,Voldemort也舉起手中那只瑪律福家族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魔杖,對準了他對面的三個人:「阿瓦達——」

  「滾!!」還沒等Voldemort念完魔咒,更沒等盧修斯和雷古勒斯發射出抵抗的咒語,一個人影撕開Voldemort身後的包圍圈,飛速地跑了過來,然後從後面一拳重重地揍在了Voldemort的臉上,「老毒蛇!你再敢把你的魔杖對準我的家人一個!!我今天非得拔了你的毒牙!扒了你的蛇皮!」

  另一邊,在納吉尼要咬傷西弗勒斯之前,一道劍影閃過,納吉尼被那個寶劍劃傷,綠色的血液從破裂的鱗片中間溢出。

  她有些忌憚地向後縮了縮,看著那個擋在西弗勒斯身前的人影,和他手中的、屬於格蘭芬多的寶劍。

  是西裡斯·布萊克與哈利·波特趕到了!

  Voldemort被西裡斯的一擊揍得向旁邊歪倒了一下,手一抖,那支蛇頭杖落在地上。緊接著,盧修斯和雷古勒斯的魔咒就射了過去。

  但在Voldemort即將要被那兩道魔咒射中的時候,他化成一道黑影,卷起一旁的納吉尼,直接先暫時撤離了這一對他不利的狀況。

  西裡斯彎下腰,拾起地上的蛇頭杖,扔給他身後的盧修斯·瑪律福:「瑪律福,拿好你的東西。」

  哈利也跑到西弗勒斯身邊:「教授,您沒事吧。」

  雷古勒斯看了一眼逐漸圍住他們的攝魂怪以及躍躍欲試、準備撲過來的狼人們,對西裡斯喊道:「這些怪物太多了。我們這幾個人魔法再厲害也擋不住他們的車輪戰,先離開再說!西裡斯,你帶了門鑰匙嗎?」

  「拿著!」西裡斯扔過去一串鑰匙,然後對著納西莎身後發射了一個守護神咒,擊退了她身後準備撲上前的攝魂怪。

  雷古勒斯抓到了那串鑰匙後,給盧修斯一個示意的眼神,然後他立刻發動了那個門鑰匙。

  盧修斯拉著想對他說些什麼的納西莎的手,也一起用那個門鑰匙離開了。

  西裡斯退到哈利的身旁,啟用了他手腕上戴著的另一個門鑰匙,然後抓起哈利與西弗勒斯·斯內普,毫不留戀地消失在了原地。

  幾分鐘之後,奧特裡-聖卡奇波爾村,陋居。

  兩批人的身影先後在陋居一層的門廳裡出現。

  雷古勒斯看清眼前的景象,第一個反應並不是慶倖劫後餘生,而是轉過身對著他身後出現的西裡斯重重揮了一拳,然後揪起他的領子。「很好啊,西裡斯!你居然把我給你的布萊克老宅的鑰匙做成了門鑰匙!!目的地居然還不是格裡莫廣場十二號,而是這個韋斯萊的家!!!你·是·不·是·找·死!」他對著西裡斯露出了一個假惺惺、帶著殺氣的微笑。

  「不不不,雷爾,」西裡斯趕緊舉起手,表情無辜地解釋,「我是去救你的時候才做成的這個門鑰匙,時間太匆忙了,我就直接隨手拿的身邊隨身攜帶的東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還有,你剛剛罵那個黑魔王的時候,好像是把我也罵進去了啊。」雷古勒斯眯了眯眼睛,「毒蛇?拔牙?剝皮?嗯?」

  「呵,還有我們一家,蠢狗。」在西裡斯的身後,盧修斯毫不留情地用手中失而復得的蛇頭杖狠狠地敲了一下西裡斯的後腦勺,對他翻了個不屑的白眼。

  在盧修斯的身側,回過神來的納西莎趕忙拉住他的胳膊,焦急地問他:「盧克,我們直接這樣走了,瑪律福莊園怎麼辦?我——」

  她還沒說完,盧修斯就轉過身,他低下頭,用他的嘴唇吞下了她其他的話語。

  在親吻過後,他再次抬頭看向納西莎的時候,盧修斯的眼睛不再飽含淩厲與傲慢,而是流露著從心底傾瀉出來的柔情與愛意。

  「茜茜,你以為我為什麼要忍耐這麼久?」他對著納西莎得意地揚了揚嘴角,「當然是為了他手裡的那些經濟暗線了。這兩年裡,我利用了黑魔王的瘋狂以及他的疏忽,用恐嚇以及利誘的手段,把黑魔王曾經手裡那些線人以及產業一點一點地吞併到了瑪律福家族的產業裡。瑪律福莊園毀了大不了重建,沒事,反正真正珍貴的密室都是有極度可靠的魔紋保護的,其他的那些,我現在手裡有的是財產,隨便他毀。但是,對於黑魔王,就不是這回事了。呵呵,我倒要看看,沒有資金支持的他,到底還能撐多久?」

  與那一堆沾親帶故的人不同,在另一邊,在這些人剛剛出現在陋居之時,西弗勒斯·斯內普就把哈利·波特按到了陋居門側的牆上。

  「你為什麼要救我?這算什麼?憐憫嗎,波特?」

  「教授,」哈利輕聲地說,他和莉莉一模一樣的祖母綠的眼睛靜靜地看著他面前神色猙獰的西弗勒斯,充滿理解與包容,「我都知道了,您為了我母親所做的那些事情。您是個好人,所以我——」

  「住嘴!波特!」西弗勒斯惡狠狠地打斷了哈利的話。他像是自虐一般地說著,「你應該恨我的!是我!!是我親口告訴了黑魔王那個預言!是我害死了莉莉!這些錯誤都是我咎由自取!我自作自受!!」

  說完,他鬆開手,徑直打開了陋居的大門,走了出去。

  哈利愣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卻沒有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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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無盡夏

  「哇哦,瞧瞧我看到了什麼?弗雷德?」一個橘色頭髮的青年從陋居的三樓探出頭。

  「喬治,天,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眼睛。食死徒們居然在我們家門口集會。天呐,難道是那個蛇臉怪終於被我們小弟弟羅恩的美貌感動了,準備棄暗投明?所以讓他的那些手下先來探探路?」另一個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頑皮青年接嘴道。

  「你們給我回去!」從他們身後,伸出一雙手,狠狠地揪著這兩個人的耳朵。「弗雷德,怎麼哪兒都有你!」莫麗·韋斯萊拽著這兩個比她高了一頭的帥小夥們,把他們向屋子裡拖去。

  「不,媽媽,我是喬治,他才是弗雷德。」那個剛剛被莫麗吼了一句的人委屈巴巴地說。

  「好吧,喬治。」莫麗·韋斯萊又轉向了另一個人,「這下你跑不掉了吧,弗雷德!珀西說你用糞蛋把他的新西服給炸了?等我招待好客人,就來處理你們幾個的事情。」

  「好的,母親。」「沒問題,母親。」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紛紛乖巧地說道。他們順從地手勾著手,走進了他們的房間。

  在走進房間之前,其中那個被莫麗最後認為是弗雷德的人轉過頭,對莫麗做了一個鬼臉,「順便說一下,媽媽,剛才您沒認錯,我是喬治。」

  「而我,是弗雷德。」另一個桔色頭髮的青年也轉過頭,露出了一個惡作劇成功的笑容。

  然後,趁著莫麗發怒大吼之前,這兩個青年趕忙溜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在房門背後,弗雷德向喬治偏偏頭,「夥計,伸縮耳裝好了嗎?」

  「那還用說。」喬治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搞定了!」

  兩個人心有靈犀地擊了個掌,然後紛紛趴在門上,開始偷聽外面的狀況。

  「天啊,西裡斯,還有哈利。你們去做什麼去了?突然消失,你們知不知道你倆把我和亞瑟嚇得多狠。」莫麗·韋斯萊從樓上急忙走了下去,向這群人走過去。

  然後,她在看到盧修斯和納西莎時,面色冷淡了下來,厭惡地撅著嘴,不滿地嘟囔著:「你好啊,瑪律福家主,以及瑪律福夫人。」然後,她轉向西裡斯。

  「這是……」她皺著眉頭,仔細地辨認著揪著西裡斯衣領的青年。

  「我弟弟,雷古勒斯。」西裡斯就像沒察覺到雷古勒斯威脅的眼神,對著莫麗咧嘴,驕傲地笑了笑,「看,我們倆長得多像。」他試著用手去搭雷古勒斯的肩膀,卻被雷古勒斯嫌棄地躲開。

  「白毛孔雀,這是你們的主子終於敗了嗎?想要沾西裡斯的光到我們家避難?這次諒你再狡猾,你也逃不過我的搜查。」亞瑟·韋斯萊從二樓『嘭』的一聲,把門打開,對著門口的幾個人喊道。他的身後,金妮正試圖拉著她父親的腰往後拽,省得他不管不顧沖出去,讓人看了笑話。

  雷古勒斯在莫麗走過來的時候就鬆開了西裡斯的衣領,他矜持地撣了撣自己大衣衣角的灰塵,冷淡地向莫麗·韋斯萊說:「我和我的姐姐、姐夫,只是借道路過此地。韋斯萊夫人,我們就不多加叨擾了。隨後,我會派布萊克家的家養小精靈把打擾了你們一家的致歉禮送上。」

  盧修斯也是厭惡與輕蔑地瞥了站在二樓的亞瑟·韋斯萊一眼。「我要是你,韋斯萊。有空去盯著我的舉動,不如多想想怎麼多掙得兩個金加隆。你看看你們家的這些傢俱,還有你妻子和孩子的衣服,簡直——」他的嘲諷還沒說完,納西莎就暗中在他的胳膊上擰了一下。

  然後,她打斷了他的話,走上前一步,把盧修斯擠在身後,對著莫麗和亞瑟露出了一個日常最客套與優雅的笑容。「韋斯萊先生,韋斯萊夫人,我們先告辭了。」然後,她不由分說地拉起盧修斯的手,向著陋居的大門走了出去。

  盧修斯輕蔑地瞟了亞瑟·韋斯萊一眼,沒有抵抗納西莎的舉動,昂著頭和她一起離開了陋居。

  雷古勒斯對著屋內的幾人微微頷首致意,也跟隨他們離去。

  西裡斯愣了愣,也追了上去。

  納西莎,雷古勒斯與盧修斯幾乎同時幻影移形到了格裡莫廣場,布萊克老宅的門前。

  雷古勒斯剛剛用鑰匙打開房門,裡面就沖出了一個鉑金色短髮的青年。

  那個青年在看眼前的這三個人時,臉上焦急與懊悔的表情一下子變為深深的慶倖與欣喜。

  他撲到納西莎的身前,緊緊地擁抱住了她,把頭擱在她的肩上。

  「媽媽,」他嗚咽著。他的聲音有種變聲期獨有的沙啞,「您以後不要再嚇我了。我膽子很小,我沒您想像的那麼堅強。」

  「不會有下一次了。」納西莎也緊緊抱住了她面前的這個已經快和她一邊高的德拉科,她的眼角也有一些濕潤。「我的小龍,」她輕聲地呢喃,「我不會讓你再感受到另一次驚嚇了。」

  站在他們身後的盧修斯靜靜地看著這一個場景。

  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去指責德拉科表現出來的的失禮與不鎮定。

  他反而輕輕地歎了一口氣,把蛇頭杖收到自己的懷裡。然後走上前,從側面把這一對母子擁進了懷中。

  「德拉科,不要害怕。我們都在。」盧修斯語氣溫柔地輕聲說。

  1995年7月23日,英國倫敦,格裡莫廣場十二號,布萊克老宅。

  這是個值得慶祝的日子。

  雖然戰爭還未結束,但是黎明將至。

  這一天,他們繼那個『大難不死』的救世主之後,從黑魔王的手下成功地活了下來。

  這一天,他們又重新地聚集在了一起。

  「嘿,雷古勒斯,你說,我要不要放一首甲殼蟲樂隊的《Help!》,來慶祝你們的歸來?」西裡斯興致勃勃地擺弄著他從舊物室裡翻出來的留聲機。

  「父親要是看到你把他最心愛的、聽交響樂的留聲機用來放這些麻瓜平民間不入流的搖滾,他能氣得從墳墓裡爬出來揍你。」雷古勒斯懶洋洋地仰躺在客廳的長沙發上,好不容易全身心地放鬆下來,懶得去理會西裡斯那些不著調的想法。

  盧修斯擁著納西莎走到了閣樓上方的陽臺處,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德拉科也跟著跑過來——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個布萊克老宅。

  「媽媽,這就是你的家嗎?」他好奇地看著那些看起來很陰暗卻古老華麗的擺件,「沒想到你的家這麼……這麼……」他想了一下,才想到一個不太負面的詞語,「深邃。」

  「並不是,德拉科。」納西莎有些懷念地打量著布萊克老宅牆壁上描繪的和她記憶裡布萊克莊園一樣的布萊克家的家紋,有些傷感地說:「這是我的姑母的房子,也就是你兩個舅舅的家。我小的時候,也是住在一個像瑪律福莊園的大莊園裡。只可惜,它被一場大火燒毀了,你已經看不到了。」她想要擠出一個笑容,但是,她確實發現自己對這件事情還是有一些耿耿於懷。

  雖然那場大火是她不曾料到的,但是如果她要是從重生初始,就像現在這般勇敢與明智,是不是她還會改變得更多?

  「茜茜,」盧修斯一隻手臂摟著她的腰身,他用他的另一隻手掌包住了她交疊在身前的雙手的手背。

  他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等到我們有空的時候,你和我一起去布萊克莊園那裡看一看吧。我給你準備了一個驚喜。」

  納西莎聽到這句話之後,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她倏地轉身,激動地望著盧修斯:「盧克,你——」

  盧修斯對著她笑了笑:「它會和你記憶中的那個,完全一樣。」

  納西莎已經感動地說不出來什麼了。她踮起腳尖,緊緊地抱住了他。她在他的耳邊啜泣著:「謝謝,謝謝你。」

  德拉科見到他的父母如此恩愛,識趣地退出了陽臺,還關上了門,為了防止其他人打擾他們。

  「好了,好了,茜茜。別哭了。」盧修斯無奈的像哄著一個小孩兒一樣輕聲地哄著她,「剛剛德拉科那個混小子也在,他走的時候,還沖我壞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他那個和長輩沒大沒小的壞毛病,是誰給他慣的。」

  「你的兒子,當然和你一個樣。」納西莎從盧修斯的肩膀處抬起頭,她的眼睛還是有些發紅,但是她卻不許任何人挑她兒子身上的毛病,即使那個人是她兒子的父親。

  「對,對,他像我。」盧修斯縱容地回答道,「可是他那喜歡看熱鬧的勁頭,可是像你啊,茜茜。」

  「他是我們兩個人的兒子,也會是瑪律福家新一代的家主。」他驕傲地說著,「等到他成長起來,願意接手瑪律福家族的時候,我就會把瑪律福家族交給他。然後,我會帶著你去重建後的布萊克莊園居住。茜茜,你覺得怎麼樣?」

  「盧修斯,你不必為我犧牲那麼多的。我知道你喜歡那種大權在握的感覺,而且,你從小就生活在瑪律福莊園。離開那裡,你會不舍的。」納西莎重新露出了一抹笑容。

  「我雖然把瑪律福家族交給了他,但是魔法部那裡我還是會依舊參與各種政治事宜的。而且,我準備把你的堂弟,雷古勒斯,以戰爭英雄的名義弄進魔法部中。到那時候,瑪律福家和布萊克家,又會重新成為魔法界中風向標一般的家族。」盧修斯低頭吻了吻她,「況且,茜茜,布萊克莊園在你之後的繼承權可是在德拉科的手上,所以,我也不算是離開瑪律福家的莊園了吧。」

  「盧修斯,你混蛋。」納西莎笑駡道。「未來,我要是找雷古勒斯的孩子來繼承布萊克莊園呢?」

  「那麼我想,以布萊克家的女婿,我也是可以有資格入住布萊克莊園的吧。你說是嗎,夫人?」盧修斯對她揚起一個假笑,針尖對麥芒地回答道。


第九十九章:勿忘我

  「可是,我是說真的,盧修斯。」納西莎認真地看著他,「我繼承的那些布萊克家的家產,除了留給德拉科的那一份,其餘的,我想送給雷古勒斯。因為,那本來是我父親留給作為布萊克家族的繼承人的貝拉的,但是貝拉卻把那些財產給了我。」

  「隨你怎麼處置,茜茜。」盧修斯不在意地開始把玩著納西莎的手指,尤其是把他的婚戒與她的婚戒來回輕輕碰撞、比對。「你是瑪律福家的女主人,布萊克家族的資產還回去也好,省得你總是掛心布萊克家族。還回去了之後,你就可以天天全心全意地想著我和德拉科,想著瑪律福家族了。」

  「你這樣聽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那個在旁人口裡唯利是圖的瑪律福家主。」納西莎調侃地說道。

  「只有對你,我才會這樣網開一面。」盧修斯看著她,「你的真心比那些財富重要。」他又重新把納西莎圈到懷裡,「所以,瑪律福太太,你想好怎麼對你的丈夫解釋你口中的『前一世』了嗎?」

  「就知道以你的小心眼兒,你是不會忘記這件事的。」納西莎雖然是笑著,但是她也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她簡要地說明了一下她曾經經歷過的事情,略去了那些十分悲傷的片段。

  比如她在霍格華茲時認識了盧修斯,然後兩個人在畢業之前訂婚,在畢業之後完婚,黑魔王倒臺,然後德拉科出生,再然後黑魔王再次倒臺,她在一次外出時出了意外,睜開眼,就回到了她五歲的時候。

  盧修斯靜靜地聽著她那語氣平淡的陳述。等納西莎最後閉上嘴,氣氛有些沉重之時,他才張口,試圖打破她微微悲傷的表情。

  「看來,我們上一世,我對你還算不錯?以至於我的夫人最後在重生回來之後還是選擇了我?」盧修斯微微挑眉,帶著些戲謔的語氣說著。

  「盧修斯,你上一世就是個混蛋。」納西莎突然想把她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說給他聽,她環住他的腰,把頭悶到他的懷裡,「上一世你對著我所有的事情都要指手畫腳,甚至我出去去和哪一家夫人見面,你都要知道我們說了什麼。但是你自己的事情,你卻一點都不允許我知道。你總是把我當做鳥籠子裡的金絲雀,只要長得好看,唱歌好聽,過得舒適,吃的用的都是最好的就行。你自以為這樣是對我最好的,可是我們之間始終是無法完全理解對方。我也曾經是霍格華茲斯萊特林學院裡獲得過很多O(優秀)的女巫啊,我也是很厲害的啊。你憑什麼?你憑什麼自以為是地就替我做了所有的決定?我是你的妻子,又不是你的寵物。我想和你並肩,不想總是被你隱瞞著,對什麼事情都一無所知。」

  「好的,好的,」盧修斯輕輕地拍著納西莎的後背,「我知道我是個混蛋。」他自嘲地笑了笑,「雖然你沒有說很多東西,但是看看那些我猜測出來的事情:『我』把黑魔王當做崇拜的物件,一條道走到黑。就根據現在黑魔王的狀況,可想,瑪律福家的景況有多麼不好。而且最後『我』追隨的黑魔王還失敗了,那麼那些正義陣營裡的人物肯定不會放過『我』。甚至你和德拉科都會受到我的連累。而且,就通過你剛剛對我說的話,我能感受到『我』對你的約束。那樣的心情此生我只有波特夫婦去世的那晚才感受過,那樣的不安,那樣的想把你鎖在我的身邊,甚至是折斷你的翅膀,不顧你自己的意願。可是,即使是這樣,前世的『我』最終還是失去你了。那得多可悲啊。」他輕輕地歎了一口氣,然後低頭吻上了納西莎的額角,「我現在慶倖你重生了,更加慶倖你沒有拋棄我,茜茜——」

  「不,盧修斯。」納西莎抬起頭,打斷了他的話,「我知道你的那些行為,是因為你愛我。其實,我的前一世並不是像你想像的那麼美好。實際上,我既冷漠又自私。連我最初愛上你,都是因為我察覺到你愛我。

  「在我重生初始,我無法向別人言明未來的事情,那時的我十分惶恐,直到我再次遇見了你,才讓我再次心安了下來。

  「是你讓我變得更勇敢,是你在自己都不知情的情況下一直鼓舞著我,讓我變成一個更好的人。」

  「那麼,我們算是扯平了?」盧修斯微微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微笑。

  「嗯。」納西莎重重地點頭,她也微笑著看著盧修斯,「不論你是什麼樣子,只要你還愛我,我就會陪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好,一言為定。」盧修斯握住了她的手,兩個人的婚戒碰撞在了一起,留下了清脆的金屬共鳴的聲音。

  1995年7月24日,這些人聚集到了布萊克老宅沃爾布加的畫像之前。

  西裡斯掀開了蒙著畫像的、佈滿灰塵的黑布。

  那個畫像本來立刻就謾駡出生,卻在看清了眼前的那些人之後突兀地住嘴。

  「雷,雷爾?茜茜?這位是……?」那個畫像上的婦人看向德拉科。

  「是我的兒子,姑媽。」納西莎握緊了盧修斯的手,對著畫像上的人影露出了一個幸福的笑容,她輕輕地說道。

  「母親,我回來了。」雷古勒斯對著沃爾布加的畫像深鞠一躬,「讓您擔心了。」

  「我也是,」西裡斯撓了撓頭發,但是也走到了畫像的面前,「我雖然不後悔我自己的行為,但是我確實做過了一些對不起您的事情。」

  那個畫像爆發出一陣痛哭。

  「她終於等到你們了。」那個畫像上的人影邊哭邊說,「她在最後,留給我的思想,是她後悔了。

  「她雖然一直痛恨著西裡斯,一直為雷古勒斯的犧牲而感覺到光榮。但是,在她最深處的內心裡,她只希望你們兄弟兩個都能好好地活著。但我想,這件事情連她自己都不是很清楚。所以,她留下來的我才會在睜開眼睛的時候就開始謾駡西裡斯。

  「我是她,卻又不是她。事實上,我只繼承了她在離世之前的一小段思想。

  「在她離世之前,是西裡斯這個她認為的背叛了家族的人一直照顧著她的,所以,她其實是對把西裡斯除族這件事情有一絲後悔的。

  「現在,既然你們都在這裡,那我就把她內心處最隱蔽的希望告訴給你們吧——

  「沃爾布加·布萊克在最後的時候,只是希望你們都能夠平安無事,能夠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孩子們,你們能答應她嗎?」

  「我會的。」西裡斯用手勾住了雷古勒斯的肩膀。

  「我也會的。」雷古勒斯這次沒有撥開他哥哥的手臂。

  「我會照顧好茜茜和我的兒子的。」盧修斯肯定地說。

  「我會永遠和我的家人在一起的。」納西莎堅定地回答。

  「我會像我爸爸一樣,成為一個出色的瑪律福家主,讓爸爸媽媽為我驕傲的。」德拉科揚了揚下巴,自信地說。

  「很好,」那個畫像上的女人欣慰地看著這一個場景,「你們一定要做到你們所說過的這句話啊。

  「請一定一定,要幸福啊。」

  1995年8月初,德國,紐蒙迦德,高塔。

  「老魔杖,是在你的手裡,是嗎,格林德沃?」一個穿著斗篷的人,成為了紐蒙迦德最意外的訪客。

  「你這樣的人,我不知道見過多少個了。」那個自囚于高塔之上的老者揮了揮手,「別再打老魔杖的主意了,它不會是屬於你的。」

  那個戴著斗篷的人卻沒有立刻離去,他反而摘下帽子,露出了他那醜陋詭異的面龐——是Voldemort。他用著蛇語,指揮著納吉尼從監獄的鐵欄鑽進去,恐嚇似的對格林德沃咧開了嘴。

  「既然你不告訴我,那我只好自己動手去尋找了。【納吉尼,攻擊他!】」他冷笑著。

  Voldemort本來以為這個病弱蒼老的人會十分的弱小,可沒想到,他表現出來的勢力卻是極為強悍。

  不愧是第一代黑魔王嗎?

  在格林德沃被迫抽出魔杖進行反擊時,Voldemort瞧見了那個魔杖,就立刻讓納吉尼退了下來:「【納吉尼,走吧,我知道那個魔杖在誰的手裡了。】」

  他沒有戀戰,反而卷起向他爬過來的納吉尼,直接離開了。

  蓋勒特·格林德沃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臉色凝重。

  1995年8月中旬,英國。

  戈德里克山谷旁的一處別墅裡,阿不思·鄧布利多在看到眼前的老人時,震驚地站起了身。

  「格林德沃——」他推了推眼鏡,不可置信地說道,「你怎麼——」

  「五十年了啊,阿不思。」蓋勒特·格林德沃卻打斷了他的話。他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有懷念,亦有傷感。「已經五十年了,我才終於見到了你。要不是英國的那個叫Voldemort的傢伙到紐蒙迦德來試探關於老魔杖的下落,我可能至今都不會走出紐蒙迦德的高塔。可是現在,我為你走出來了。

  「我以為我會和你賭氣,直到我們此生的最後一刻。可是,我在看到你的時候,才發現我是如此地思念著你。

  「我們年輕時都太銳利,眼睛裡揉不得半點的沙子。所以你看,時光給了我們懲罰,讓我們之間白白浪費了這麼多年。

  「阿不思,我們都老了啊。你生我這麼多年的氣,到現在,難道還沒消嗎?」

  阿不思·鄧布利多看著格林德沃沒有攻擊的意思,於是把手中的魔杖放了下來。

  他苦笑了一聲:「蓋勒特。你知道我為什麼嗜甜如命?因為生活實在是太苦了啊。這麼多年來,我也是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

  「可是如果我原諒你了,那些死去的人呢?阿利安娜呢?這是我們兩個人的錯誤,我們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阿不思,」隔了很久,格林德沃才輕聲說,「你這樣說,是後悔曾經遇見過我嗎?」

  鄧布利多側過頭,沒有答話。

  格林德沃靜靜地等了一會兒,卻依然沒有等到鄧布利多的回答。

  他苦澀地咧了咧嘴角:「我知道了。」

  在他走到這個屋子的門口,準備離開之時。他聽見了阿不思·鄧布利多很輕,但是卻十分堅定的聲音:「從未。」

  他急忙轉頭,看向站在原地、絲毫未動的那個人。透過那個人的眼鏡,格林德沃看到了他藍眼睛裡閃動的淚光。「可是,我卻從從未後悔過。我甚至是深深感謝梅林,感謝他讓我在最美好的年歲,遇見了你。」

  那個赤發的少年啊,終究是他辜負了他的愛慕。

  因為他的野心,毀掉了他們兩個人的一生。

  「我知道了。」格林德沃對著鄧布利多笑了笑,一如那個曾經的金髮青年對著年輕時的戀人露出的笑容,「那個Voldemort盯上了你的老魔杖,你要小心。」

  在蓋勒特·格林德沃準備幻影移形的時候,他聽到了鄧布利多的呼喊:「蓋勒特!」

  那道叫聲如此急促尖銳,甚至微微破了音。

  「你這次過來,是為了正義的陣營,是為了拯救那些被屠殺的麻瓜以及麻種巫師,對嗎?」在他的身後,鄧布利多語氣快速地說著。

  格林德沃轉過身,輕輕地回答,「嗯,對。」

  「那麼,你先留下來吧。留下來,偽裝一下樣貌,成為鳳凰社中的一員。等到戰爭結束後,由我和你一起,去向阿不福斯與阿利安娜請罪。」

  格林德沃的眼裡也泛起了淚光。

  這就是他曾經的戀人呐。看,他最終還是心軟了。

  「好。」不管結局怎麼樣,對於已經處於風燭殘年的他來說,只要是能與阿不思·鄧布利多待在一起,那就是他從梅林手中,偷到的幸福。

  1995年的8月中下旬,Voldemort和他手下食死徒的動作顯得越來越急躁。

  就像是他們內部已經出現了問題。甚至食死徒之間也開始動亂。

  貝拉因為她的那個『叛徒』妹妹與妹夫,被排擠到食死徒的邊緣。

  但是她也看到了,黑魔王曾經在殺了一屋子的人之後,咬牙切齒地發誓,要找到盧修斯·瑪律福,將他剝皮抽筋。

  所以,他們在叛逃之前,究竟是做了什麼?

  貝拉並不清楚。

  但是,她知道,黑魔王侵略魔法界的速度卻是默默加快了。就像是有什麼在追趕著他一樣。

  而且,他的手段卻越來越猖獗,令人髮指。動不動就會把在場的人全部殺光。

  1995年8月20日,在Voldemort帶領眾多手下來攻擊鳳凰社、搶奪鄧布利多的魔杖的時候,一隊屬於德國的力量出現了。

  他們擊退了食死徒的眾人,殺死了那些狼人軍團,甚至,用陰暗的黑魔法擊殺了許多攝魂怪。

  為首的那個頭髮全白的老頭,正是老年時的一代黑魔王,蓋勒特·格林德沃。

  在Voldemort準備撤離的時候,格林德沃對著他發射了一道必死的禁咒,那道咒語即將擊到Voldemort身上的時候,納吉尼撲了出來,擋住了那道咒語。

  她龐大的蛇身滾落在地上,沒了氣息。

  Voldemort在納吉尼死後,已經完全瘋了。

  莉莉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立刻明白了:現在,已經是時候了。

  為了積攢力量,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進入到哈利的夢境之中了。

  而在這一天,她終於再次來到了哈利的面前。

  「媽媽,您聽見西弗勒斯·斯內普所說的話了嗎?他說,是他告訴了Voldemort那個預言,才導致了你們的死亡。」哈利在夢境之中看到莉莉的時候,除了訴說他對她的思念,其餘的就是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苦惱告訴給她,「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莉莉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已經長大了的孩子,欣慰地摸了摸他的頭髮。他已經長得和她一邊高了,脾氣性格卻都像極了詹姆,但是那雙眼睛,卻是她曾經在這個世界上哭過笑過也深愛過的證明。

  戰爭馬上就會結束了。

  這個孩子,在幾年之後,也會擁有和他們一樣的無悔的青春,也會擁有自己的愛人,也會為人父母,一代一代,把她和詹姆給他的愛也一直傳遞下去。

  雖然她看不到了,但那一定是一個十分美好的景象。

  她摟住了哈利,吻了吻他的側臉,然後柔聲地教導他:「哈利,有些事情,話語是最虛偽的,甚至眼睛都可能作假。你需要用心去看。

  「在你聽到西弗勒斯所說的話之後,你對照一下他這些年來的表現,即使最初是他告的密,他應該也是深深地自責的吧。他一直在試圖去彌補。

  「像這樣的我們所親近之人對我們不小心犯下的錯誤,我們要盡可能地去理解以及包容。誰都會有無心之失。更何況,像西弗勒斯這樣的人,對自我的責難已經足以替代我們對他的譴責了。」

  「所以,媽媽,下次見面時,我要對他說『我原諒你了』嗎?」

  莉莉微笑著看著他:「那得取決於你自己。哈利,你原諒他了嗎?」

  哈利想了想,然後對著莉莉開朗地笑了笑,「媽媽,我明白您的意思了。」

  莉莉最後抱住了他,有些留戀地親吻著他的額頭,她在他即將夢醒時對他說:「哈利,就要到決戰的時候了。你該去面對你那個不死不休的夙敵了。

  「你會戰勝他的。」

  「哈利,你要記得。

  「不必畏懼死亡。死亡是我們必將奔赴的最後一場盛宴。

  「我們總有一天會迎來這位老朋友的。」

  「那是我們每個人最後的,共同歸處。」


第一百章:向日葵

  兵荒馬亂的決戰最終還是爆發於霍格華茲。

  就像是命運一樣,從哪裡初始,就會到哪裡終止。

  圈圈圓圓,兜兜轉轉,重新折回那讓我們感覺到十分陌生的起點。

  到了最終的時刻,一切都會回歸最簡單的理由。

  我們也會想起,曾經被我們遺失了很久的、那最原本的初心。

  在9月開學的第二天,誰都沒有想到,Voldemort和他手下的食死徒怎麼就這麼突兀地包圍了霍格華茲。沒有人知道誰是那個叛徒,更沒有人知道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一切就這麼發生了。

  沒有了消失櫃,但還是會有其他的方式進入霍格華茲。比如密道,比如禁林。尤其是,Voldemort的手下,還有兩個陣型龐大的狼人與攝魂怪軍團。

  在鄧布利多帶領著的一眾教授與Voldemort帶領著的食死徒對立的時候,Voldemort率先開了口。

  「鄧布利多,」他的紅眸裡已經是完全沒有理智的瘋狂與痛恨,但是,他還是想得到一個答案,「你說,當初我提出想留在霍格華茲任教的時候,你為什麼拒絕了我?

  「我原本以為,霍格華茲會是我新生的初始,可是,你的防備毀了我們能夠友好相處的可能!是你迫使我走上這一條不歸的道路的!」

  「湯姆,」鄧布利多認真地回答到,「你還是那樣的偏執。這樣的你,喜歡發展小團體、互吹血統論、分化斯萊特林與格蘭芬多的你,我怎麼敢讓你成為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呢?」

  「我沒有錯!是那幫泥巴種該死!」Voldemort憤怒地大吼著,「我才擁有最高貴的血統,我生來就應該是巫師界的王者。那些混淆血統的人都該死!那群卑賤的麻瓜,那些稀釋了純血的罪人,才是我們巫師的敵人。」

  「湯姆,你錯了。魔力是上天給予我們的禮物,你不能偏執地認為那就是通過血液傳承的。不然,那麼多來自麻瓜家庭的優秀巫師,甚至要比純血巫師還要優秀的巫師,他們是怎麼回事?你的內心還是那個孤兒院裡的孩子,深深地怨恨著你的父母,所以,才會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鄧布利多歎了一口氣,「我年輕的時候也是手段過於強硬,因為格林德沃的緣故,對一點點罪行的懲罰太過嚴厲,而從來都沒有開導過你。這也是我的錯。」

  「你住嘴!」Voldemort尖叫道。他用著他從其他食死徒身上搶過來的魔杖,直指著鄧布利多,「阿瓦達索命!」

  霍格華茲,禁林邊緣。

  貝拉正與那些來自禁林的魔法生物搏鬥著。

  這可是個苦差事,要不是為了牽制住這些禁林生物的視線,Voldemort才不會派他的手下到這裡。

  貝拉知道自己是因為納西莎與盧修斯,被Voldemort遷怒,所以才被派到這裡來的。

  但是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居然也過來了,真是不可思議。

  他們毫不留情地互相嘲諷著。

  貝拉一邊屠殺著禁林的那些魔法生物,一邊謾駡著羅道夫斯沒出息,居然也被Lord排擠到這裡。而羅道夫斯也是毫不留情諷刺著貝拉是靠著出賣身體才得到如此之高的地位的,並侮辱性地問她,有沒有成功地爬上黑魔王的床。

  就在這兩個人一邊進行著惡行,一邊在內部自己都要廝殺起來的時候,一道銳利的弓箭射向了貝拉。

  是驍勇善戰的馬人。

  在貝拉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萊斯特蘭奇擋在了她的身前。

  那只箭從他的心口中央穿過。

  「貝拉特裡克斯,我曾想帶著你一起下地獄去啊。」羅道夫斯·萊斯特蘭奇還是帶著張狂的笑容,還是貝拉心裡面暗自不屑的模樣。「但你畢竟是個不堪大用的女人。所以,下地獄這種事情還是交給我來做就好了。你就繼續帶著萊斯特蘭奇的這一名號,繼續在這個幼稚園般的世界裡玩你的家家酒好了。」

  「萊斯特蘭奇,你這個窩囊廢!渣滓!」貝拉抑制住自己心頭微微的觸動,惡狠狠地罵著他。明明她不愛他,他也不愛她。他們只是純粹的聯姻而已。

  「你儘管罵好了。貝拉,你說,我這一生,怎麼就遇見了你了呢?」羅道夫斯難得的露出了一個苦笑,然後栽倒在地上,沒了生息。

  霍格華茲之外,鳳凰社的人們在極速地趕往霍格華茲。

  明明是最惜命的純血家族成員,但是納西莎與盧修斯和一直以來作為傲羅的西裡斯一起,沖到了最前面。

  因為現在,德拉科正在霍格華茲上學!

  他們就快到了,希望德拉科還沒被黑魔王找到。

  畢竟,盧修斯做的那些釜底抽薪的事情,才是逼得黑魔王不得已速戰速決的原因。

  視線轉到霍格華茲。

  Voldemort的索命咒並沒有擊中鄧布利多,但也像是這場混戰的導火線。從那一道魔咒開始,食死徒和誓死不肯退讓一步的教授們開始了互相攻擊。

  霍格華茲高年級的學生也紛紛從庇護的地方跑了出來,希望能為這場戰爭盡自己的一份力量。

  很快,就有食死徒發現了那個鉑金腦袋、攻擊狠厲的青年。「Lord,那個瑪律福家的賤種在這裡!」

  Voldemort聽到了他手下的尖叫,一轉身,化成一道黑影,越過鄧布利多,直接奔向德拉科而來。

  他表情惡毒猙獰地對德拉科叫喊:「叛徒的兒子,就是因為你父親的那些卑鄙的手段,才使得我那麼多的僕人背叛我!雖然我不想讓你死得太輕鬆,但是我還有其他的敵人!阿瓦達——」

  「粉身碎骨!速速禁錮!」一旁,哈利·波特沖了出來,打斷了Voldemort的魔咒,「堂哥,走!」他拽起德拉科就跑。

  當Voldemort追上來的時候,兩個人分成了兩路,分別向著不同的方向跑去。

  Voldemort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先去除掉他的『心腹大患』,救世主波特。

  哈利在發現Voldemort追著自己而來的時候,他並沒有太過吃驚。

  他想起了假期時,鄧布利多對自己說過的話。

  那個和藹可親的老人難得表現出如此的嚴肅與無奈。

  他對自己坦白,自己就是Voldemort最後的那個魂器。

  那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對著自己深深地彎下了腰,以表示他的歉意與請求。

  他告訴哈利,只有消滅了Voldemort所有的魂器,那個魔頭才會真正地死亡。

  而哈利要做的,就是再次誘導Voldemort對自己發射一條阿瓦達索命,同時對他也發射一條索命咒。

  其實即使沒有鄧布利多對自己的保證,說他一定會從那兩道索命咒之下活下來,哈利想,自己也會答應這個事情。

  在這個世界上,有那麼多他所愛的人,有那麼多愛他的人。如果犧牲他一個,可以讓這些人生活得幸福的話,他在所不辭。

  但是,鄧布利多交給了他一個魔符,告訴他,在發出索命咒的時候使用那個魔符,他就一定會安然無恙。

  於是,哈利在把Voldemort引到了戰場的邊緣,然後停下了逃跑的步伐。

  他轉身,堅定地望向Lord Voldemort。

  「你殺死了我的父母,而現在,我要替他們向你報仇!」他默默地攥緊了他手中的魔符,然後在Voldemort對他發射那道綠色的索命咒的時候,他第一次,卻也是十分堅定地喊出了那個咒語:「阿瓦達索命!」

  在哈利看不見的地方,莉莉的魂體在哈利的背後,握著哈利的手和他的魔杖,同他一起,念出了那道魔咒。

  兩道綠光同時擊向了對方,可是還沒等鄧布利多那道『以命換命』的魔符起作用,莉莉就用自己的靈魂力量包裹住了哈利的靈魂。

  哈利只是感覺到一陣輕微的疼痛,覺得他的腦中有什麼一直粘著他的髒東西消失了。

  他張開眼,看到了那個被他和莉莉共同發射的索命咒所擊中、在尖叫中逐漸灰飛煙滅的Voldemort。以及站在他身前,不知道為什麼,這次卻可以在現實中、讓所有人都可以清晰地看得到的、對著他微笑的莉莉。

  他們贏了。

  在盧修斯和納西莎趕到霍格華茲的時候,戰鬥已經接近尾聲。

  納西莎與盧修斯分散開,去到處尋找他們的兒子。終於,她看到了站在霍格華茲的教學樓邊上,安然無恙的德拉科。

  在納西莎剛剛松了一口氣,正準備把德拉科叫到自己的身邊時,卻突然瞳孔縮緊 。

  因為,她瞄到,在德拉科的頭頂上方,霍格華茲的鐘樓坍塌了,一大塊帶有防禦魔紋的巨石正向著德拉科的方向落去。那是沒辦法用魔法炸開的!

  那一瞬間,納西莎爆發出非人的速度,跑到德拉科身邊,把他重重地推了出去。但是,那塊巨石的陰影已經遮住了她,她已經跑不掉了。

  就在她閉上眼睛,希望自己不要死得太過醜陋時,有一個人把她撲到在了地上,用身體替她擋住那塊巨石,發出了一聲悶哼。

  納西莎急忙睜開眼睛,透過巨石落下砸起的塵埃才看到了那個救了她的性命的人。

  是貝拉。

  她被那塊巨石壓到了低下,嘴角慢慢地流出大量的血液

  納西莎顫抖地向她伸出手,卻發現貝拉的下半身幾乎已經被那塊巨石砸爛了——她已經沒救了。

  貝拉虛弱地看著對著她情不自禁流下眼淚的納西莎,勾了勾嘴角。氣若遊絲地說:「我啊,其實一直覺得你的兒子挺混蛋的,和他那個鼻孔長到頭頂上的老爸一樣。都沒一個好東西。

  「茜茜,你說,你最後怎麼就嫁了這麼一個混蛋?」

  「不過,算了,算了。我看你也挺寶貝他們的。」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在最終失去意識前含糊地說,「所以這條命,就算是我作為你的姐姐,送給你的最後一件禮物。」

  在另一邊,哈利的身前。

  莉莉驚訝地看著從自己的魂體中飄散出來的星星點點的螢光。

  她突然明白,這是該是說再見的時候了。

  一個灰頭土臉的人連滾帶爬地從遠處跌跌撞撞地跑來。「莉莉——」他聲音嘶啞地嘶吼著。

  「西弗勒斯,」莉莉轉過身子,看向那個向她跑過來的、一身黑衣的人,"真好。到了最後,我終於可以親口告訴你了。」

  「抱歉啦,"她輕聲地說,"我一直不知道你對我懷有那麼深沉的感情。"

  「我的魔藥很快就要做好了。你再等我一會兒,好不好?我求求你,求求你,給我一個彌補我曾經犯下的錯誤的機會。求求你,不要對我那麼殘忍。」這是西弗勒斯第一次在眾人面現出如此強烈的情緒。他不顧顏面地懇求到。

  莉莉卻像一個少女一般地綻開了笑容。

  "西弗勒斯,你沒做錯過什麼。"她說,"可能我一直都沒有明確地和你說過,所以現在,我再認真地告訴你一次——我告訴你啊,你是我此生最好的朋友。即使你真的做錯了什麼事,無論那是什麼事情,我都會原諒你的。所以,請你也原諒你自己吧。"

  "莉莉!!"

  "現在,我要去找詹姆去了。雖然,我是離開了這個世界之後才知道,他曾經對你做過很過分的事情。但看在他已經去往阿瓦隆,沒有機會向你賠罪的份上,你就原諒他吧。"

  "莉莉,我求你了,請你不要——"

  "西弗勒斯。"莉莉打斷了他的話。「我愛詹姆。他已經等我很久了。」她用祖母綠的眼瞳深深地望著西弗勒斯·斯內普。

  西弗勒斯死死地盯著她。

  良久,他扭過頭,咬住嘴唇,抑制住自己的哽咽,從喉嚨底部,發出了一聲『嗯』。

  就像小的時候一樣,和莉莉起爭執時,妥協的那個人,總是他。

  莉莉的眉眼變得十分的柔和,她微笑著對西弗勒斯·斯內普說:「西弗勒斯,你呀,還沒到和我們匯合的時間呢。

  「不用著急,我們會在阿瓦隆等著你的。之後的那些時光,你不用再為了贖罪而活,你要為了愛、為了希望而活著。

  「不要太著急地過來找我,否則,我會生氣的,到時候,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啊。

  「所以,你答應我,好嗎?」

  她綠色的眼眸一直專注地注視著他,眼瞳裡只倒映著他一個人。

  她的身體雖然在漸漸化為光點,但是那雙眼睛的視線卻是一直沒變。

  「好,我答應你。」西弗勒斯·斯內普看著逐漸消失的莉莉,狠狠地咬了一下嘴唇,然後慢慢地試圖對她擠出一個,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莉莉對他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把身體轉向了哈利。

  「哈利,你一直都做的很棒。我和詹姆深深地為你而驕傲。」莉莉一邊說著,一邊,她的魂體越來越淡,光點飛出得越來越多。「可是,我終究是要與你暫時分別的。我希望,在我走了之後,你還是每天都要好好地吃飯,按時睡覺,不要熬夜,每天都過得快快樂樂的,平平安安的。你要幸福啊,哈利。」她甜美地笑著,雖然眼角已經濕潤得不成樣子。

  「我一定會的。我會活的好好的,我會照顧好自己,我會一直記得您對我的那些提點與教導。所以,媽媽,您放心吧!」哈利在莉莉即將消失之前,撲了上去,給她了最後一個,緊緊的擁抱。

  我們總有一天都會離開,所以你要準備好如何告別。

  如何與深愛的事情告別,如何與深愛的人們告別,如何與這個我們無比戀戀不捨的世界告別。

  這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課。

  越是深愛,越是要學會微笑著告別。

  
終章:四葉草

  你想知道那些後來的事情嗎?

  故事的最後啊,就像是王子和公主歷經艱險後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夜鶯在寒冷的冬天後終於遇見了懂得它歌聲的春季,惡毒的女巫與貪婪的巨龍共同跳起歡快的舞曲,小紅帽和賣火柴的小女孩成為了無話不說的閨蜜,海的女兒成功牽手被她漂亮的魚尾所驚豔到的密林精靈。

  19年後,2017年。法國,巴黎。

  這一年,盧修斯63歲,納西莎62歲。

  巫師可能要比普通人衰老得慢一點,但是他們也在逐漸老去。

  「茜茜,」在SNCF的貴賓室裡,一個穿著老派的英倫紳士起身替他身旁的女士把大衣掛到一旁的衣架上,「覺得疲憊嗎?」

  「一路上都有你照顧著我,我哪裡會覺得累。」那個眼角已經有著深深的魚尾紋,但是容貌卻依然稱得上貴氣美麗的女士幸福地笑著說,「很難想像,討厭麻瓜的前任瑪律福家主,竟會陪我一起,乘坐麻瓜的交通工具?」

  那個頭髮已經不復年輕時的淺金,而是變成鉑金色夾雜著珍珠白的長髮紳士在理好那位女士的大衣之後,重新坐回那名女士的身邊。「你不是最瞭解瑪律福家族的產業狀況了嗎?瑪律福前任家主的夫人?所以你應該知道,我們一直都有著龐大的、在麻瓜界的貿易。而且不得不說,那些弱小的麻瓜,腦子還算不錯,他們這些新的技術可要比我們世界的方便一些。當然,他們的血統,和我們是無法相比的。」

  雖然那個老年紳士說著帶有偏見的傲慢話語,但是他身旁的那位女士也只是輕輕地、有些不認同地看了他一眼,動作上卻反而替他掩護性地打了個響指,施放了一個隔音咒,把他的聲音隔在了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見的地方。

  這兩個人,正是剛剛結束了一段旅行,準備趕回英國,送他們的小孫子斯科皮·瑪律福到霍格華茲讀書的盧修斯與納西莎。

  「下次想去哪裡?」盧修斯讓納西莎靠在他的肩頭,摟住她的肩膀,語氣輕柔地對她說。

  「我們好像全都走遍了吧,讓我想想——」納西莎安心地倚在盧修斯的懷裡,絲毫不怕把他在坐下前整理得十分平整的西服弄亂。「我們去過北大西洋邊緣的莫赫懸崖,去過英國最北邊的天空島和據說有水怪的尼斯湖。你陪著我,登過大雪紛飛中的新天鵝堡,看過布拉格宮殿裡黃昏時的落日……這一次,我們又去看了挪威的森林與荷蘭的風車。嗯……等到冬天時,我們再去一次北歐吧,比如說冰島或是芬蘭,我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那道象徵著希望與期盼的、美麗的極光。」

  「請您注意,由巴黎去往倫敦的歐洲之星即將出發,請您有序乘車,注意保管好您的隨身行李物品。我們祝您旅途愉快。」

  在法國巴黎北站的月臺上,一對已經不年輕、甚至算是老年人的夫婦彼此交換了一個溫柔的吻。

  這樣的舉動在有貼面禮傳統的法國雖然不算是很突兀,但是依舊有過路的穿著復古嬉皮士的小年輕被他們身邊的那種粘膩的氛圍所吸引注意,笑著在滑板上對他們兩人的方向,吹一聲起哄的口哨。

  「我不得不說,法國人真是又輕浮有討厭。」盧修斯厭惡地皺起眉。

  「他們還覺得我們英國人又古板又傲慢呢 」納西莎溫和地笑著。

  如果某一天,你在人群中看到了這樣一對言談舉止帶著幾分舊時貴族風度的老夫妻,那麼很可能,就是他們。

  當年少時分的荷爾蒙褪去,你是否依舊深愛?

  當激情過後,冒險終結,往後的歲月可能始終平淡無奇,你又是否會忘卻年少時的心情?

  噓——不要說,歲月會告訴我們答案。

  我會永遠深愛著你。

  我會始終記得,那個年少時分,為了愛可以付出一切的我自己。

  我將永遠不會忘記,你曾教會我的堅強與勇氣。

  2017年9月1日,英國,倫敦。

  國王十字火車站,9又3/4月臺。

  「斯科皮,你要記得,不管別人怎麼樣,那個和你同一年級的羅絲·韋斯萊,你不用管什麼謙讓不謙讓女性,給我在成績上狠狠地碾壓她。」成熟穩重的現任瑪律福家主在家人面前也有孩子氣的時候。

  在他的身上,還能隱約看到,曾經那個被寵壞了的小混蛋的影子。

  「德拉科,」盧修斯從容卻華麗的語調在那個穿著黑西裝的鉑金短髮青年身後響起,「我記得,在你小的時候,我可是從來沒要求過你,一定要考過那個出身于麻瓜的女巫,赫敏·格蘭傑。」

  「祖父,」還帶著嬰兒肥的斯科皮·瑪律福跑到盧修斯的身側,牽住他的手,「父親在您和祖母不在英國的時候,總是欺負我。所以下次,您和祖母不要到處旅行了好不好?」他那和德拉科如出一轍的眼睛乖巧地望著他。他的容貌簡直就是懂事版的小時候的德拉科,他有著和茜茜極為相似的眼睛,這讓盧修斯差一點就答應了他的話。

  「這可不行,我的小蠍子。」盧修斯露出了一個隻對家人才展現的溫柔笑意,他摸了摸斯科皮柔軟的金髮,「我已經和你的祖母約定好了。不過,下一次你父親再欺負你時,你可以給我或是你的祖母寫信,或者,你可以讓你布萊克家的舅爺爺管教管教他;又或者,最有效的方法,是去找你的母親。你的父親可算是栽在你母親的手裡啦,和我會為了你的祖母而妥協一樣。」

  斯科皮·瑪律福的母親是與瑪律福家門當戶對的神聖二十八純血之一的格林格拉斯家族的小女兒,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

  現在則是改名為,阿斯托利亞·瑪律福。

  事實上,在戰爭過後,霍格華茲七年級的時候,因為在法國耽誤了一年學業,所以多留校一年的德拉科就和比他小了一歲的阿斯托利亞·格林格拉斯走到了一起。

  德拉科還記得他第一次注意到這個金髮的女生的時候,是在大戰剛剛結束。

  他去幫助盧修斯統計瑪律福家在戰爭中的損失,在路過霍格莫德的時候,看見了在草坪上照顧一群孤兒、與他們捉迷藏的阿斯托利亞。

  梅林呐,她的笑容真美。

  「母親,」阿斯托利亞親切地挽著納西莎的手,有些無奈地看了他的丈夫一眼,「德拉科和哈利·波特看在舅舅的面子上,倒是能暫時和諧相處了。但是,每次遇到羅恩·韋斯萊夫婦,他都像是點燃了爆竹一樣。這樣,真的沒關係嗎?赫敏·韋斯萊可是要即將出任魔法部的部長了。」

  「沒關係的,你別理他。」納西莎和藹地看著她的兒媳,「男人嘛,有時候確實會有些幼稚。尤其是他們瑪律福家的男人,把自己的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德拉科在霍格華茲上學的時候,本來就受盧修斯的影響,看不起出身于麻瓜家庭的赫敏·格蘭傑。可惜啊,霍格華茲這麼多年的學校時光,他居然一次也沒有考得過那個聰明的麻種女巫。再加上,這個他瞧不起的物件居然和他厭惡的韋斯萊家族成員在一起了,仇上加仇,所以他才會這樣不知羞地去教唆他的兒子去欺負一個小女孩兒。好在斯科皮是一個好孩子,他被你教導得很好。」

  「您太抬舉我了,母親。」阿斯托利亞就像是一個被偶像表揚了的小女生一樣有些羞澀地紅了紅臉。「對了,這次您和父親準備回來住多久?我的母親也想念您了,她想邀您去格林格拉斯家做客。還有我,我也有很多東西想向您學習呢。」

  「我們會在英國停留半年,去各家拜訪一下,比如我得去看看西裡斯和雷古勒斯,以及那個我看著長大的孩子哈利。我還準備去我的姐姐多米達家裡去看看,她的女兒尼法朵拉和盧平的孩子也要到上霍格華茲的年紀了啊。盧修斯也要和他的那些老朋友們聚一聚,比如說西弗勒斯。等到冬天,我們才會繼續踏上旅途。但是現在說這些都不著急,讓我們先送我們的小蠍子上學去吧,利亞。」

  「好的,母親。」這兩位女士手挽著手,走向她們的丈夫。

  在月臺的另一處,雷古勒斯挽著他的妻子,一起送別他上七年級的大兒子、上五年級的二兒子以及四年級的小女兒。

  西裡斯拽著他那上六年級的長子找到了雷古勒斯的面前。「雷古勒斯,你看看你的好兒子,我的好侄子,阿克圖勒斯·布萊克。他居然欺負他的弟弟,我的兒子,小海曼。他明知道我兒子海曼喜歡那個斯萊特林的女孩兒,那個叫什麼阿麗莎的,他還是和那個女孩兒在一起了。」

  「父親!您快住嘴吧!」海曼·詹姆·布萊克有些絕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他就知道,自己的父親能做出這樣的事情。梅林呐,當初他怎麼就被自己的父親哄騙進了格蘭芬多,而不是分院帽本來想給自己分去的斯萊特林?還好他的妹妹像母親一樣堅定地去了拉文克勞,要不然,他們一家都會被這個腦袋一根筋、只會直來直去的父親坑死。

  雷古勒斯還沒等回話,阿克圖勒斯就轉過身,對西裡斯很有禮貌地點了點頭:「伯父,您不用擔心,艾麗莎·亞克斯利與我只是同學而已,她的確是對我有一些好感,但是我不喜歡她。我相信海曼一點也不比我差。況且,海曼也是布萊克家族的一員,論血統,他絕對有資格與艾麗莎訂婚。」

  「不不不,堂哥,你饒了我吧。我錯了,真的。我不該和我爸爸說這些的。我只是告訴我爸爸,我覺得那個女生很好看而已。我真的還沒想到那些啊。」海曼尷尬地說,「菲尼亞斯,別偷笑!還有你,貝爾維娜!給我在我妹妹小芙羅拉面前留點面子成嗎?而且,我們的那個侄子,瑪律福家族的斯科皮·瑪律福也要上霍格華茲了?請給我留有一點作為長輩的尊嚴,謝謝!」

  一旁,雷古勒斯的妻子奧菲利亞·布萊克走向在西裡斯與海曼身後追來的蕾佳娜·布萊克,她的妯娌,也是她在霍格華茲時位於不同學院的好閨蜜。

  「蕾佳娜,最近你的工作怎麼樣?我可是聽雷爾說,你快要做到威森加摩法庭的庭審官員了。」奧菲利亞對著蕾佳娜露出了一個親切的微笑。

  「可別提了,奧菲。」蕾佳娜沖著西裡斯的方向向瞪了一眼,「工作是一切順利,可是我的丈夫可真令我頭疼。我當初就不應該貪圖西裡斯·布萊克的美色,在你和雷古勒斯的幫助下睡了他。」

  「可是即使你們倆是一夜情就有了海曼,最終你這個聰明的拉文克勞還是選擇嫁給了他。甚至後來,還有了你們倆的小女兒芙洛倫斯·布萊克。難不成,你現在終於忍受不了他了?準備和他離婚?」

  「你又不是不知道,海曼剛剛出生的時候,西里斯本來想給他起和那個老瑪律福家主同樣的名字,盧修斯。真不知道他的腦子是怎麼想的。」蕾佳娜翻了個白眼,「就為了賭氣讓那個名字的主人叫他『爸爸』?要不是我們的堂姐納西莎和堂姐夫盧修斯不知道這件事情,我覺得,西裡斯現在還能不能這麼活蹦亂跳還難說呢。」

  另一邊,西裡斯眼角餘光看到了他的妻子。他就連忙拍了拍海曼的肩膀,把他送上霍格華茲特快,然後轉身就向蕾佳娜跑來。

  「娜娜!」他撲到蕾佳娜的身上,單手背後,變出了一捧玫瑰花,舉到蕾佳娜的面前。「我們倆的那兩個小崽子又去上學去了,剩下的時間,你可不要那麼忙了,陪我去約會去吧。」這個容貌依然帥氣的中年男人像是一個年輕人那樣笑著,蕾佳娜紅了紅臉,還是氣鼓鼓地接過來他手中的玫瑰花,然後被西裡斯按住了下巴,來了一個法式的舌吻。

  奧菲利亞聳了聳肩,退到她身後已經送完孩子們、在一旁等待著她的雷古勒斯的身旁。

  「看起來蕾佳娜還是抵擋不了你哥哥的顏值。這麼聰明的拉文克勞女巫居然被一個腦回路簡單粗暴的格蘭芬多綁定了,嘖嘖嘖,命運可真是神奇。」奧菲利亞握住了雷古勒斯向她伸出來的手。

  「奧菲,可你也不是一樣。」雷古勒斯對她微微一笑,「我從來不知道你在霍格華茲的時候,就已經喜歡默默無聞的我了。」他低下頭輕輕親吻了一下他的妻子的唇角,「要不是我最終醒了過來,我可能就要錯過你的一番深情了。沒有多少人,會為了成為某一個人的夫人,而放棄自己神聖二十八純血家族女族長的身份的啊。不是嗎,奧菲?」

  在霍格華茲特快已經出發的時候,這群送孩子們上學的家長紛紛向月臺外面退去。

  這時,一個黑頭發的小姑娘快速地逆著人流跑了過來,一頭紮進了德拉科的懷裡,還撒嬌似的拽住了阿斯托利亞的衣襟。

  在他們身後,一個怒氣衝衝的低沉男音傳了過來:「老瑪律福,我再說一遍,管好你們家的崽子!別讓他總是勾著我的女兒!」

  「院長,別這麼說,我現在可是被全魔法界認定是您的關門弟子,您這麼拆我的台,我會傷心的。」德拉科俯下身,揉了揉懷裡小女孩兒有些捲曲的黑色長髮,然後怪裡怪氣地拖長了語調回復那個在這一個孩子身後,匆匆趕過來的中年男人。

  西弗勒斯·斯內普教授的女兒不知道為什麼,特別喜歡德拉科和阿斯托利亞。也許是因為他們一家子淺金色的頭髮?

  她會經常和她的母親安娜抱怨,自己的頭髮為什麼會是陰沉沉的黑色,而不是像德拉科叔叔或者阿斯托利亞阿姨那樣,是漂亮的金色。

  安娜會無奈地揉揉他們的頭,然後偷笑著悄悄對她講,如果她未來能追到那個漂亮的小哥哥斯科皮·瑪律福,那麼她的孩子可能也有一頭好看的金髮。

  哦,忘了說了,西弗勒斯·斯內普的妻子沒有翠綠色的眼睛,更沒有莉莉那樣熱情似驕陽的性格。

  事實上,安娜畢業於赫奇帕奇。

  但是她是個溫柔的好姑娘。

  她有著獾院所有的美好品格,溫柔,善解人意,而且還喜歡偷偷地八卦,不會像西弗勒斯那樣沉悶。

  其實,她曾經是西弗勒斯早年替他的教授代過課的學生,不過也許,這件事情,很多人都已經忘了。

  她十分地關心西弗勒斯,而且深深地愛著他。

  每次當西弗勒斯晚歸之時,都會看到安娜守在一盞小小的暖黃色的燈光下,等待著他的歸來。

  那是一種,屬於家的感覺。

  還有一些稍微值得一提的、比雞毛蒜皮還要再有意義一點的小事,也不知道聽著這個故事的你,願不願意知道。

  雷古勒斯每年都會去為那些曾經在Voldemort統治時期犧牲的人掃墓。

  因為不管怎麼說,罪孽就是罪孽。

  即使是身不由己,即使可以得到別人的原諒,即使他試圖去彌補,但是作為曾經的犯罪者的自身,不應該率先遺忘。

  但是,他已經不再擁有罪惡感以及自我厭惡的感覺了。

  事實上,後來他曾經試圖從其他的食死徒手上拯救出來的那些人,他們也反過來拯救了他。

  雷古勒斯現在已經堅定地相信,在他的百年之後,他將會去的,並不是他年少時以為自己會墜入的地獄,而是會和他所愛的人們一起,在梅林所在的仙境阿瓦隆,再次團聚。

  還有,雷古勒斯現在不僅僅是現任的布萊克家主,更是一個被人們尊敬的魔法部官員。

  他和他的哥哥,現任傲羅領頭人的魔法執行司司長的西裡斯,以及他那精通經濟金融與商貿談判的侄子德拉科·瑪律福一起,共同推進了魔法界的改革。

  雖然那些權貴們依然保留著他們的領地與特權,但是巫師界也逐漸對外面的世界敞開了大門。

  曾經那個牙尖嘴利的混小子德拉科,除了成為了瑪律福家族的家主,他還追隨著他的夢想,在他的妻子阿斯托利亞的陪伴下,成為了一名令人尊敬的、救死扶傷的聖芒戈醫師。

  因為他的能力,他還會代表魔法界去與麻瓜界相關的人士談判。

  哦,那個狡猾的傢伙,真是處處都在給對方挖坑,半分利益也不肯相讓。這真是讓大英政府以及其他麻瓜界的官員,狠狠地掉了幾把頭髮。

  盧修斯在戰後本來什麼都不準備做,但是納西莎開了一家收養戰爭中孤兒的孤兒院。等到德拉科去聖芒戈做醫師之後,他們又開了一家福利醫院,照顧魔法界的那些孤苦無依的老巫師。

  後來,等到他們已經走遍了世界的每一個角落、看遍了萬千風景之後,盧修斯陪著納西莎,在他們的孤兒院旁開了一家花店。

  孩子們特別喜歡那個地方,每到沒有課的時候或者是放假的日子,那些不管是孤兒院裡的孩子,還是他們親友的後代,都會跑到這家花店裡,在花朵之間嬉戲。

  反正開這間花店的、已經是老奶奶的納西莎也不是為了盈利。

  她會靜靜地依偎在已經是一個老爺爺的盧修斯的懷裡,讓偏愛那些老式物品的盧修斯帶著老花鏡,坐在壁爐前的扶手椅上閱讀一份報紙。

  而她則是看著這群無憂無慮的孩子們,露出一個幸福的笑容。

  「納西莎,我愛你。」每天晚上,在他們互相道晚安的時候,盧修斯都會這樣對她說,並且輕輕地給她一個晚安吻。

  「盧修斯,我也是,我也一直一直,深深地愛著你。」而她也會永遠這樣回復著他。

  這樣的事情,日復一日,卻永遠不會厭煩。

  直到他們兩個人紛紛回歸阿瓦隆,直到他們再次以新的身份在另一個世界中再次重逢。

  終於,這麼多風風雨雨都過來了。

  現在,歲月靜好,現世安穩。

  所有人的心願都已經實現。

  現在這些在明媚的陽光下歡笑著的孩子們,他們,一定會擁有一個無憂無慮、更加美好的明天。

  
番外一:那些你所不知道的小事情

  納西莎從來都不知道,前世的盧修斯第一次遇見她,並不是在她以為的霍格華茲,而是在他六歲時去參加的一個宴會。

  那時他的母親已經病入膏肓,而他的父親卻依舊和往常一樣遊走在各種'美人'之間。

  盧修斯興致缺缺地看著宴會上人們浮誇的笑容與裝模作樣的言談,心裡不由得升起一股懊惱與厭惡。

  就在那個時候,納西莎出現了。

  小小的人兒挽著她父親西格納斯的手,金色的頭髮柔順地披在肩上,一雙藍眼睛就像是乾淨的天空。她看向他,微微露出笑容,就像一道清流撫平了他內心的煩躁。

  她就像是一個誤闖入這個虛偽的、燈紅酒綠的世界的精靈,用懵懂而澄澈的目光好奇地打量著那個宴會的一切。

  對他來說,她過於潔白,所以絕對不能讓她接觸到那個黑暗世界的一絲一毫。

  在霍格華茲,所有的斯萊特林從一始就知道,這個女孩兒是盧修斯的獵物。

  他幾乎是威脅與利誘相交加地迫使西格納斯促成了他們的婚事。

  等到納西莎一畢業,他就像是討債似的迫不及待地把他的女孩兒強娶回了瑪律福家,給她冠上了瑪律福的姓氏。

  納西莎是怕他的。盧修斯知道。

  因為每次觸碰到她時,他都會感覺到她順從之下的微微顫抖。

  他每次在黑魔王手下做完事之後,回家之前,總是要把自己的全部外衣換一遍,保證自己身上半分血腥味也沒有,才會走進家門。

  但是納西莎在他的擁抱之下依然會下意識地顫抖,就像是一個純白的羔羊對於罪惡的天生敏感。

  她是個溫順的妻子。

  但是盧修斯知道,納西莎的眼底卻帶著深深的冷漠。

  也許是布萊克家族家庭習慣的原因,她並不在意與她無關的人,就像是她其實並不在乎作為她的丈夫,他這個人到底是什麼樣。

  所以,盧修斯並不想讓她那麼溫順與大度。

  因為有的時候,『寬容』代表著『不介意』。

  也就是說,納西莎把他們之間的婚姻看得和其他純血之間的婚姻一樣,她接受他作為她的丈夫,所以可以無私地包容著他的一切。只要這樣能給他們兩個家族帶來最大的利益。

  包括他的情婦,包括他的私生子。

  她會是一個很合格的家族主母,和她從小被訓練的一樣。

  可是,對於盧修斯來說,那怎麼能行?

  他是個貪心的人。他要她的一切。

  全心全意。

  盧修斯的身邊從來不缺圍上來的女人。

  為了他手中的權勢,為了他的身份地位,甚至只是為了他典雅的儀態與精緻的容貌。

  盧修斯知道這些女人會給他帶來什麼。

  她們會為他帶來巨額的財富,更上一層的地位,其他權貴間交口稱讚、甚至是深深佩服的風流韻事。

  畢竟他自己也是深愛著的人,他明白愛情會讓人瘋狂到什麼程度。

  只要你要,只要我有,我什麼都願意為你雙手獻上。

  但是他不像他的父親阿布拉克薩斯,所以他和這群女人做不了表面上的曖昧。

  她們算什麼東西,也敢讓他的茜茜傷心?

  所以人們紛紛說,瑪律福家族現任的那個家主,是個不解風情的性冷淡。沒准,他喜歡的,不會是男人吧?

  對此,盧修斯傲慢地仰著頭,對這些流言蜚語不置一詞。

  納西莎懷上德拉科之後,終於對他也稍稍放&下了戒心。

  她開始把他看成家人的一部分,而不是需要討好、順從的物件。她開始慢慢能體會到他給她的安全感,所以也在縮近他們之間的距離。

  這讓盧修斯很是欣喜,對此,他也更加喜愛與期待她肚子裡的那個孩子。

  但是,有一件事是盧修斯的底線。

  他不希望納西莎接觸到他所在的那個充滿爾虞我詐、血腥暴力、權勢爭奪的黑暗世界。

  在盧修斯的眼裡,納西莎是純白的。所以,她就應該一直保持著這種純白,永遠也不要接觸到黑暗世界中的那些絕望。

  所以,他故作高傲,一次次地否定了納西莎向他打探他的事情的機會。

  他的茜茜很是聰明,被拒絕了幾次之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然後就退後一步,安心地處理著那些只屬於家庭主母的家族事務。

  不過這樣的讓步也讓盧修斯覺得有些心慌。他是不是在把她推出他的世界?

  不過,盧修斯很快便找到了彌補這種疏離的方法。

  在某一次他執行完食死徒的任務之後,盧修斯看到了一條很像他的茜茜蔚藍的眼瞳的藍寶石項鍊。鬼使神差地,他把那條貴重的項鍊買了下來,當做禮物,送給了納西莎。

  在裝作毫不在意地把那條項鍊遞到納西莎手上時,他看到了他的茜茜露出了很開心的笑容。

  自此,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像是一種病態的絞生藤。

  盧修斯希望納西莎向他索取他的財富,他的愛護,甚至是借住他的名義去狐假虎威。他開始給納西莎買更多很珍貴的寶物,卻也愈發限制了她打探外部世界的機會。

  就像是一隻毫不自知的囚鳥,被關在以愛為名的牢籠之中。盧修斯心想,即使她想飛離,也永遠逃不開他用奢侈的生活給她打造的金『腳環』。

  就像是曾經吃慣了大魚大肉的富家子弟,不能忍受自己吞糠咽菜一樣。

  盧修斯是真的相信那個黑魔王許給他們的承諾的。

  至少,在他父親離世之時,是那個人教導他,最後使他成功地成為讓別人敬畏的純血家主。

  所以,他深深地認為,那個男人一定會帶領著瑪律福家族,走上魔法界的最巔峰。

  可是令他苦惱的是,他的茜茜卻一直不是很認同他的理念。不過這樣也好,茜茜不會像她瘋子般的姐姐貝拉,見到Lord恨不得立刻脫光衣服撲上去。

  他的茜茜只要全心全意依附於他就好,其他的,他都會幫她解決。

  可是,令盧修斯沒想到的是,他所追隨的那個人,卻是越來越瘋狂,甚至最終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

  那個人最終被『救世主』所打敗了了。

  盧修斯在那一段時間裡每天都在為如何脫罪而奔波。

  幸好,他手上有數不盡的財富與令人貪戀的權勢,他用這些東西替他開道,使得自己就像一條滑溜溜的鰻魚,輕鬆地逃脫了魔法部的制裁。

  他似乎什麼也沒受影響,還是過著那種讓人嫉妒,被人奉承、討好的日子。

  嬌妻相伴,兒子伶俐。連魔法部部長也需要給他幾分薄面。

  他愈發地專橫、狂妄起來,不僅在外面頤指氣使,更是在家裡說一不二。

  連西弗勒斯·斯內普在氣頭上都會指責他:「你可真是一個蠻不講理的混蛋!」

  他開始限制納西莎的人身自由,監視她在和誰來往,詢問她關於她生活中的一切,卻不允許她知曉外界的形勢,不告訴她任何關於風雨欲來的資訊。

  她是他一個人的,應該被牢牢藏起來,誰也不能看到。她的視線應該只關注他一個人,最多也只是他和他們的孩子,其餘什麼也不應該注意。

  這樣的病態的愛情竟然就這麼一直持續著,就好像兩個人心有靈犀,互相配合著在上演一齣默劇。

  直到黑魔王歸來。

  直到盧修斯在弄丟了黑魔王交給他的日記本後,又搞砸了預言球的任務。

  在那段時間裡,瑪律福家族就像是一條人人都可以欺淩的落水狗。

  盧修斯本想著去阿茲卡班逃避Lord對他的制裁,可是卻從沒想過他這一舉動會引狼入室,把納西莎與德拉科推到萬劫不復之地。

  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的茜茜飛速地成長,用纖弱的肩膀,在他落難之時,替他支撐起了瑪律福家族。

  盧修斯·瑪律福這個人,從來都不光明磊落。

  陰險、狡詐、自私、殘忍、卑鄙、惡毒。

  只要能給他帶來好處的事情,他都會去做。

  可是他希望自己在納西莎的眼裡並不是這個樣子的。

  他會是她唯一的依靠,她完美無缺的丈夫。

  他曾經只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給納西莎。

  可偏偏,讓她看到了他最狼狽的樣子。

  最終黑魔王終於死去的那場決戰裡,他已經完全放棄了所有。他的野心,他的榮耀,他的追求,他的高傲。

  他不管什麼是非對錯,他可以倒向任何一邊,只要茜茜和德拉科安然無恙。他沒有任何原則,什麼都可以捨棄。

  在剛剛戰敗後的日子裡,被限制在瑪律福莊園的盧修斯有時會故意向納西莎發一些小脾氣,看著她擔心而包容的樣子,以此來確認他的茜茜也是在乎他的。

  看吧,他現在就是個惡毒的老男人,可是,你還得是愛我的。

  在納西莎的陪伴下,盧修斯逐漸走出了戰爭的陰影。因為不論怎樣,他的身邊還有她。

  在盧修斯問納西莎為什麼對他不離不棄時,她微笑著回答他:「因為,你的這一身傷痕,都是為了保護我啊,盧克。」

  盧修斯默默的抱緊了在他的身前,向他露出溫柔笑容的納西莎。

  其實,他哪有像她描述的那麼高尚?他不過是自私地想把她鎖在他的身邊,僅此而已。

  不過,他也沒有反駁。

  在德拉科去法國的別苑接納西莎回家的那天下午,盧修斯突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心絞痛,痛到就好像有人把手伸進他的胸口,活生生地把他的心臟挖出。

  然後,他收到了納西莎的死訊。

  他幾乎是披頭散髮地趕到了那個悲劇現場,在那些魔法部的人眾目睽睽之下,對著那個殺害納西莎的兇手發射了一道阿瓦達索命。

  在大庭廣眾之下公然發射不可饒恕咒中最邪惡的死咒,這個罪名,即使是盧修斯用再多的權勢與金加隆,也無法為他自己脫罪。

  不過這一次,他似乎也從來沒想過要為自己脫罪。

  在魔法部的再次庭審的時候,法官以及陪審團都認為他已經瘋了。人們紛紛用憐憫的眼光看著他這個『老鰥夫』。他曾經的高傲就像是泥土一樣被那些他曾經瞧不起的賤民們踏在腳下,他們甚至用那種令人作嘔的同情心施捨他,不給他判處死刑,而是宣告他無罪釋放。

  他對著這些假惺惺對他表示悲痛的人不言不語,臉上只有一個表情。那就是冷笑。

  他可能早就瘋了,在納西莎在他的懷裡逐漸冰冷的時候。

  那些人其實說得沒錯。

  對不起。愛上你的時候,我才漸漸學會如何去愛。

  我是個逐利之徒,所以我一直都在向你索取你的愛,你的包容,你的關心。而自私地把你限制在家長里短之中,怕你會見識到更大的世界,而逃離我的身邊。

  在昔日的浮華散去之後,我才明白,怎樣才算是真正地愛你。

  可是你已經不等我了。

  我還有很多事情想和你一起完成。

  我想帶你去周遊世界;想陪你開一家你一直想開的花店;想在你下次向我瞭解外界資訊時手把手的把所有你想知道的東西一點一點地教給你;想和你一起悔過自新,變成在你的期待中、我應該成為的那種樣子。

  我本以為,我們還會有很長的時間。

  他第一次搬出了瑪律福莊園。

  他的茜茜討厭那裡,但是他卻堅持住在哪裡,是因為那裡有他們一點一滴的美好回憶。

  但是她不在了,這些回憶就都變成了刺透心扉的利刃。

  德拉科來法國找過他很多次,請求他能回到英國的瑪律福莊園,讓他來照顧他。

  可是他一次也沒有見過德拉科。

  他愛著他們的孩子,卻無法接受茜茜為了他而死去。

  所以,他不肯原諒他,更不肯原諒自己。

  德拉科的兒子,斯科皮·瑪律福,出生的第二年,盧修斯·瑪律福在法國普羅旺斯,納西莎·瑪律福最喜歡的薰衣草別苑裡離世。

  滴答滴答。

  在手臂上的血液一點點地點亮那個法陣時,盧修斯的心裡只感覺到了如釋重負,以及,解脫。

  從孤寂中解脫,從自我厭惡中解脫。

  他想,他已經完成了茜茜的所有心願。

  德拉科已經成為了一個能令他與她深深驕傲的家主。她心心念念的小孫子也已經出生。

  那個孩子的名字也是盧修斯給取的,用一封信寄到了瑪律福莊園。那個名字一貫傳承了布萊克家的傳統,以星座命名。

  因為,他曾經看到他的茜茜因為布萊克家族的滅亡而暗自神傷的樣子,那時,他就默默的在心裡決定,從他這裡開始,只要瑪律福家族還流傳一代,那麼布萊克家族的傳統也會暗藏在每一代新生的瑪律福身上,這是他送給他的茜茜的禮物。

  他就要去找她了。

  這時,他突然不像之前追隨黑魔王時那樣害怕死亡。

  他只是有些擔心,他現在沒有了年少時貌美的容貌,沒有了富可敵國的財富,更沒有了炙手可熱的權勢,他該用什麼來留住他的茜茜?

  不過沒關係,盧修斯·瑪律福是什麼人?

  他可是一條來自斯萊特林的毒蛇啊。

  如果,他的茜茜準備從他的身邊逃走的話,那就絞緊她,讓她掙脫不開,甚至是把自己的毒液注入進她的身體,讓她永遠永遠在自己懷裡沉眠。

  不論如何,她都得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但是,在閉上眼之後的一片蒼茫之中,他卻看見了他的茜茜。

  她就像一隻自投羅網的小兔子一樣,從重重人影之間向他跑過來,跌跌撞撞,然後主動地撲進了他的懷裡。

  只要我們之間緣分還未斷,那麼無論你在哪裡,我總是會再次找到你。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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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輪回之外的時間

  在湯姆·裡德爾的記憶之中,世界生而絕望、冰冷。

  每個人都是自私的。

  大家最愛的其實都是自己。

  所以他血緣上的母親可以為了那個麻瓜男人把他拋棄在這個世上;所以他血緣上的舅舅或是祖父可以看著他就像看著一個低賤的臭蟲、不顧親情也要殺死他;所以孤兒院的那個老太婆可以堂而皇之侵吞政府的財政撥款來自私地給自己買杜松子酒、而且指使其他的孩子去孤立那個'與眾不同'的他。

  那些他被迫跪在麻瓜的街道上對著神色冷漠的行人露出笑臉來祈求食物以得以存活的日子,那些他蜷縮在冰冷地上試圖用幾捧稻草來蓋住自己不讓自己被嚴寒滅殺的日子,那些他抓住活老鼠當做珍饈小心翼翼地藏起卻被比他年齡大的孤兒們毆打嘲笑的日子。

  都是他迫切地、從剛進入霍格華茲起就想割裂的恥辱。

  所以,他在五年級時就迫不及待的嘗試製作了無人知曉後果、從未有人製成的魂器。為的就是把這一部分的曾經,早日的、完完整整地從自己的身上剝離。

  這個世界適者生存。他曾經的弱小就是他的原罪。

  所以,他把自己變得強大了。

  在斯萊特林學院,他的目標一直很明確。

  他要往上爬,爬到眾人的頂端,讓任何人都要仰視他。

  他會是征服所有人的王者。

  於是,他費盡心機地結識了阿布拉克薩斯·瑪律福,用高深的黑魔法和幾次危急時捨身相護讓他與自己的關係逐漸親近。

  他知道,斯萊特林的特性讓這些古老家族的後代不輕易與其他人成為朋友,但是一旦成為真正的朋友,就會不用擔心這些人的背叛。

  所以他安心地利用了阿布拉克薩斯手上的資源,走入了純血家族們的視線,逐漸建立了屬於他自己的勢力。但是另一方面,他也試圖逐漸淡化阿布拉克薩斯在他的勢力裡的影響力,所以他把自己勢力的據點放在了蘇格蘭,那是離英格蘭威爾特郡附近的瑪律福家勢力範圍比較遠的地方。

  不過,隨著時間的發展,阿布拉克薩斯已經起疑了。但是,他還想要整個的瑪律福家。

  他開始與阿布拉克薩斯撕破臉皮,逐步蠶食瑪律福家的勢力。但阿布拉克薩斯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明裡暗裡把他的那些試探、陷阱、陰謀、詭計,一個個的都解決了,甚至還反捅了他手下的食死徒勢力一刀。

  但是,阿布拉克薩斯居然還顧忌著昔日的情誼,沒再對他的黨羽乘勝追擊,反而又縮回到自己的勢力範圍,避開了他的鋒芒,只是把瑪律福家族的勢力打造得如同一個金箍。

  愛是什麼?

  那是一種讓人軟弱的東西。

  它會衍生為愛情、親情、友情,變成無處不在的、人與人之間的聯繫。

  你會因為這些關係而變得束手束腳,有所顧忌,從而不能隨心所欲。

  你會因為愛而變得魯莽、輕信,甚至失去理智的判斷。

  在他們雙方勢力的僵持中,阿布拉克薩斯最終為了盧修斯的事情而找到平日裡避之不及的他的面前。

  而明知道他有吞併瑪律福家的野心,阿布拉克薩斯卻還依舊因為對於那曾經可笑的友情的一絲留戀,而沒有在見面的第一時間對他痛下殺手。

  所以最後,我們之間的鬥爭,是我贏了啊,阿布。

  愛這種東西,真是夠愚蠢的。

  但是,看吧,阿布。

  其實我還是對你有幾分真心的。

  所以我並沒有直接吞掉瑪律福家族,而是扶持了你的兒子成為了家主。

  對我來說,他可是比你聽話與好掌控多了。而且,也不知道我的那些秘辛與弱點。

  作為純血領頭人之一的瑪律福家族,最終,還是歸順於我了。

  有人說,當我們愛上一個人,就相當於親手給自己製造出一個弱點,讓別人可以通過這個人來攻擊自己最柔軟的地方。

  就因為這樣,所以他才不會去愛任何一個人。

  這樣,他就不會交給這個冰冷的世界任何一個自己親手製造出的、可以用來迫脅自己的人質。

  他會是無敵的。

  可是記憶之中好像曾有一個女子,溫柔地撫摸過他的頭顱,把他摟在自己的懷裡。告訴他,不用害怕。

  她是誰?

  他,也曾經是被愛過的嗎?

  但是有沒有人愛過他,這個問題重要嗎?

  對他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嗎?

  他可是無所不能、無人可擋的黑魔王呐,他有什麼可害怕的呢?可笑!那個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他看著貝拉眼中的愛慕。

  他看著盧修斯對他的臣服。

  他看著人們對他的畏懼與退讓。

  他覺得自己站到了整個世界的巔峰,就連衰老和死亡也要向他妥協。

  他是君臨天下的王者,他不需要任何軟綿綿的東西,比如說那個老蜜蜂口中所謂的、能拯救一切的——'愛'。

  在第一次即將統治魔法界的時候,他聽說了一個預言。

  起初,他並沒把這個預言當回事。只是因為這個預言挑戰了他的尊嚴,所以他必定會殺死那個傳言中會『殺死他』的人,以示他的不可戰勝。

  但是,他居然輕敵了。

  那個他知道的、說得模棱兩可的預言居然講的就是真實的未來。

  所以他覺得,自己是死於自己的疏忽。

  不過還好,他還有一個對他忠心耿耿的納吉尼。

  即使她只像是一個沒有思想、只會應聲的魔偶,但是最終,是她到阿爾巴尼亞的叢林中找到了只有一片殘魂的他。

  她用她的毒液哺育了他,讓他得以苟延殘喘,最終東山再起。

  他再次成為了王者。

  但是,這次,他依然失敗了。而且,諷刺的是,他居然還是敗於那個預言之人的手中,敗於他不屑一顧的『愛』。

  到了最終的時刻,所有人都想讓他死。

  這個場景是多麼熟悉而諷刺啊,就和他剛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時一樣。

  和那個所謂的救世主對抗時,綠光閃過,就像是一道微弱的螢火,照亮了不知是哪個被他分裂出去的靈魂碎片中不屬於他的記憶。

  那是一個被所有人唾棄的、年輕美貌的女子。

  她就像是一個貨物一樣被迫穿著暴露媚俗的衣服被關在籠子裡。眼神絕望卻又溫柔地看向天空。

  她在輕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腹部。

  然後,Voldemort看見她的目光好像透過時光看到了他。

  他聽見她用蛇語輕聲呢喃:"我那從未存在過的孩子啊,我真想用盡我的整個生命去遇見你,然後緊緊地把你抱在懷裡。如果神靈真的存在的話,就請讓我在失去理智之前遇到你一次吧。哪怕,哪怕只有一次就好。"

  Voldemort在灰飛煙滅前突然想,要是她曾是他的母親就好了。

  他們都是被這個世界所遺棄之人。所以,他一定不會嫌棄她是多麼下等或是低賤。

  這樣的話,也許結局,會有那麼些許的不同吧。

  即使再罪孽深重的人,這個世界也會留給你一個深深惦記著你的人。

  即使你們可能位於不同的時空。

  即使在這一次的輪回中你們可能從未真正相逢。

  
結尾語

  希望每一個看過我文章的人,都會成為一個對這個世界溫柔的人。

  願你們每個人都在努力地成為更好的自己。

  我們描寫絕望,並不是為了讓大家知道這個世界有多麼冰冷殘酷,而是想讓大家記住,無論多麼絕望,只要我們仍在一起,就會迎來希望。

  所以,其實,與其說我把這篇文章定義成『愛情』,不如說是『成長』更為貼切。

  年少時分,我們每個人都有一顆柔軟的心。然而隨著世事打磨,我們的心也會變得堅硬起來。硬如磐石。

  可是最終,我們都會選擇與這個世界和解。

  誰都不是是生來就能夠成為英雄的。

  事實上,很多時候我們會退縮、會膽小、會因為畏懼而不敢前行。

  我們都曾以為自己是天之驕子,是將來能夠改變這個世界的存在。

  後來卻發現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優秀的人,我的存在,只不過是人群中最最普通的一個。

  接受自己的平凡是一個痛苦的、卻又不得不進行的過程。

  你要既合群,又要獨一無二。

  既善良,又要心懷警惕。

  你要有自己的目標,知道自己的方向,而不能人云亦云,與其他的人一起隨波逐流。

  然後你要試著去做一個有責任心、有擔當的成年人。勇敢地對你所看不慣的事情說不,力所能及地幫助那些處於困境之中的人,努力地為這個世界貢獻屬於自己的一點點溫度。

  僅僅是要做到這些,其實,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這樣,你雖然不能成為所有人眼中的英雄,但你至少可以成為自己或者某幾個人心中的、當之無愧的英雄。

  所以,終有一天,我們會選擇成為一個對這個世界更加溫柔的人。

  你瞧,這個世界其實並不可怕的。

  你總會遇到比惡意多得多的善意。

  你總會在絕望中找到新的希望。

  每個人最終都會如願以償。

  但是首先你要確定,你在為之努力的、不懈追逐的東西,確實是你最想得到的那個。

  在人生的旅途之中,我們會逐漸學會很多東西。

  學會不舍,學會放棄;學會選擇,學會犧牲。

  求仁得仁,即為幸福。

  寫這篇文,同時也是為了激勵我自己。

  要相信愛情。

  要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有無數的人為了這個世界的美好而不斷地努力著。

  要相信自己走過的路。

  要相信未來。

  要勇敢。

  要變得更加堅強。

  以及,

  永遠不對之前做過的決定後悔。

  2019年2月4日,除夕,中國上海。

  初稿完結。

  感謝所有的讀者一路相伴。

  最後寫下這段話,與君共勉,謝謝大家。

  
文章設定&情節線索

  這是之前看到一些給我留言不是為了善意提醒或是討論劇情,而是惡意攻擊我文章中角色的人,一氣之下寫下的話。雖然我知道那些人大概也不會看到這裡,不過還是放在這裡,來表示一下我的態度。

  當初我開文的時候,我的室友知道我在寫同人(雖然他們都不知道我的筆名以及在哪裡寫的,但是他們能看到我打字。再P.S 披上馬甲誰也不認識的感覺真好。)然後,她很訝異地問我:「你怎麼能寫這一對兒不討喜的CP?他們的存在感也忒低了吧,哪有人會喜歡呀?你有那個時間,不如嫖嫖少爺或者開個GGAD的坑,肯定比這火爆多了。」

  所以,從開始準備寫文的時候,我就知道這是一對小眾的CP,尤其我還不準備寫得非常歡快,抑或是心想事成。

  所以,我知道,喜歡這篇文章的人會更少,甚至沒有。

  這篇文章原本是為我自己寫的。

  這是我寫給今年以及未來的自己的生日賀文,我也是希望能用這篇文章來提醒未來的自己不能忘記的一些事情,所以才會趕在2019年除夕的年前完結。

  我承認我的文筆可能不夠成熟,劇情撕逼也撕得不夠狠。

  那是因為我自己經驗不夠,閱歷不足。我所能寫出的文章,只能是基於我自己曾經的經歷,曾經遇到過的人,曾經讀過的書。

  不得不說,《哈利·波特》是我童年時非常非常喜歡的一部作品,感謝羅琳,她創造了這麼一個神奇的世界。

  2018年,我獨自一人周遊歐洲,幾乎去遍了歐洲的每一個地方。

  從英國最最北部的天空島南下到愛丁堡的時候,火車上的小哥開玩笑似地對我說:「Any snacks,soft drink,or magic cards 」這突然就勾起了我童年的回憶。

  所以,等我旅行到倫敦的時候,果斷去跑去找了9又3/4月臺。在那裡,突然覺得,霍格華茲欠我一張入學通知書。

  一定是中國太遠,貓頭鷹累了、開了小差,所以才沒在我11歲的生日時把那封信送到我家陽臺。

  在旅途中,我重新回顧了一遍Harry Potter。童年時,我被哈利那些人的冒險所吸引,而現在,我突然為親世代的付出而感動。

  親世代永遠是我心目中的白月光。

  因為我覺得命運對他們那一代人來說,其實才是最殘酷的。

  他們是被裹挾到那場戰爭中去的。

  親世代的父輩的那一代,才是罪惡的發源與矛盾的初始。親世代的那些人當時太過年幼,來不及去改變,也沒有能力去扼殺那些罪惡。

  甚至,連他們的價值觀與世界觀都是上一代強加給他們的。他們中的許多人還來不及去思考是非對錯,來不及擁有自己的判斷,作為一個孩子,就被匆匆地推入戰場中。

  真的,你們可以算算他們那些人被迫接受這種殘酷的現實時,平均多大?

  因為我前面的設定(就是納西莎重生時,來不及改變的那些)幾乎沒改時間線,所以,在羅琳的書中也是這樣:1978年西弗勒斯畢業之後就加入了食死徒,詹姆、盧平、小天狼星、小矮星、莉莉加入鳳凰社加入了鳳凰社,那時,這些人才18歲。1980年那個預言被西弗勒斯告訴給伏地魔,同一年,雷古勒斯死亡,那一年,他們分別是20歲和17歲(所以可知,雷古勒斯加入食死徒的年齡更早)。1981年,伏地魔死亡,同時,詹姆、莉莉犧牲,西裡斯入獄,西弗勒斯生不如死,那一年他們也不過21歲而已。

  他們的青春太過匆匆,很多人就像曇花,剛剛綻放就凋零了。

  剩下僥倖活下來的那些,其實有些人的內心也早就死在了那時,往後餘生,不過是個活動的屍體,為他們一時的選擇贖罪而已。

  而子世代,其實已經是站立在親世代的血淚與屍骨之上,再進行的努力與掙扎。

  所以《哈利·波特》中的有些事情,才會簡單得像是童話。

  但是親世代的那些人,從始至終,其實命運都並沒有給他們很多選擇的餘地。

  所以,他們對於命運的掙扎,他們對於是非對錯的思考,在我看來,才是最可貴的。

  在羅琳的書中,你也可以看到,子世代的人大多最後都得到了幸福,而親世代幾乎是全滅的結局。

  我覺得很多HP同人給我的感覺是:通過一個人的努力,就可以輕鬆地改變這所有的一切悲劇。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子的。親世代幾乎所有的人都在掙扎,他們倒下去了,所以才有了子世代的哈利·波特那一代人的傳奇。

  我覺得,你不能為了突出一個人,就忽視了其他人的付出,這不公平。

  能夠擁有這樣的結局,是所有人共同努力的結果。他們這些人,一個也不能少。

  我想給那些人一個溫馨的結局,我想讓他們所有的人得到救贖。但是,我又不想抹去他們對於命運的掙扎——那才是他們身上最耀眼的閃光點。(就像是如果一切重來,所有的事情都被改變的話,沒有人會記得那些人曾經犧牲過那麼多,甚至沒有人會記得他們也曾選擇過付出了那些。我覺得,這才是真的虐。)於是,才有了這篇基調並不歡快的文章。

  我的本心,是要讓那些人的付出不會白白付出。我要讓那些不知道真相的人知道其他的人曾經為他們做了什麼。我要讓曾經如果存在的、永遠的遺憾,都可以擁有一次彌補的機會。

  而且,我並不覺得我的文章很悲傷啊。

  因為大家都在成長,所以才總會犯錯。

  但是,不論是什麼時候,總會有人默默地守護著你,你從來都不是孤單一人。

  所以,為什麼有的人會覺得虐?只因為文章中的有些角色選擇了犧牲嗎?

  有些代價,是他們曾經犯下的錯誤,而必須去彌補的。

  有些代價,是他們自己選擇去替自己所愛的人去承受的。連那些角色自己都心甘情願,你替人家鳴什麼不平?

  你以為,所有的錯誤,最後一句輕飄飄的道歉就都能解決了嗎?

  你以為,所有的事情,不用努力,不用任何選擇與代價,輕而易舉地就都能達成了嗎?

  那是童話中的故事,而不是生活中的故事。

  連羅琳HP原書中都有那麼多的人犧牲,她寫的還是一個童話,所以現實該是有多麼的殘酷,可想而知。

  那麼,為什麼把男女主定位為瑪律福夫婦呢?

  首先,不管正不正派,他們是親世代中唯一還活到最後的了。

  其次,羅琳的細節中也寫了,德拉科是個被寵壞的小混蛋。所以,他的家庭應該是很幸福的。

  納西莎不管是在電影裡還是在書裡,都能看出她是一個偉大的母親。但是,羅琳在一次採訪中也說了:盧修斯畢竟是一個父親,他也會為了他的孩子而放棄一切的。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他們兩個在HP原著中都沒有用過阿瓦達索命,所以,這兩個人應該都不是壞透了的人。而且,在HP的細節上來看,兩個人應該是有除了聯姻之外,深深的感情的。

  而且我覺得,即使這個世界再痛苦、再黑暗的話,兩個人互為支撐,也是能有勇氣一直走下去的吧。

  所以後來,我才決定把他們這兩個並不是正面的人物,當作這個故事的男女主人公。

  因為想要改寫原著的結局,卻不想輕鬆抹去那些人的努力,所以才設定了納西莎(一個曾經冷漠的、知道甚少的家庭主母)的重生。

  為什麼沒有設定盧修斯或者是德拉科重生呢?

  因為如果是盧修斯重生了的話,這個文章大概就會變成《權利的遊戲》or《霸道總裁的小嬌妻》之類的了吧。【冷漠臉】。

  而少爺,真的,他出生得太晚了,更來不及改變什麼了。帶著瑪律福家族脫離Voldemort可以,但是他要是這麼做,一定會和認為Lord就是此生追求的盧修斯撞上,以至於(๑Ő௰Ő๑)會因為信念不和變成家庭衝突的大戲的。這和我想寫的溫馨的一家相矛盾。

  之前(或者是以後)總有人在看到這個文章開頭的時候,覺得納西莎什麼都沒做,只顧著談戀愛。(每次看到這樣的評論,真的讓我特別的傷心。)

  她什麼都沒做,真的是因為前世的她(你們看看原著!!),其實真的真的是一個非常非常冷漠的人。除了她的丈夫和兒子,什麼都不關心。所以,重生回來,納西莎並不知道要改變那些事情啊!更不知道她要從哪個關鍵的節點改變才能最後真正的起到效果!!而且,你以為一個天天被圈在家裡、沒有任何自己勢力的小女孩,能改變那些已經成年的人多少!!!就像是某一天你一個同學或者同事家的女兒跟你說你未來這樣做會造成嚴重的後果,你信嗎?況且納西莎還說不出來啊!!!所以才會給人一種她什麼都沒做的錯覺。

  為了避免誤解,我真的是要一個一個清晰地給大家捋一下,在我的設定中納西莎改變了的(你們可以對照我的同人一個一個去找的):

  1,她讓盧修斯和阿布拉克薩斯見了最後一面,不再留有遺憾,而且盧修斯也不會再誤會阿布拉克薩斯;

  2,她在小的時候以她的能力為限度改變了西裡斯和西弗勒斯,讓西弗勒斯的童年沒那麼悲慘(我真的描寫了!),讓西裡斯在小的時候沒那麼壓抑,至少有人是理解他的,可能只是表層的理解,但是他並不再是布萊克家族的異類了啊;

  3,她開始從剛開始就關注起盧修斯,努力地去理解他的全部,包容他的全部,所以這一世才如此心心相印;

  4,她試著去阻攔貝拉了,雖然有些事情沒有成功,但是並不代表什麼都沒做啊!

  5,她父母的事情是被蝴蝶了,前一世不是這樣的(我寫了啊,謝謝!),所以阿爾法德也是屬於被蝴蝶的結局(但是,我覺得他這樣做,並不會後悔,所以才設計的這個結局。並不是只有活著才算圓滿。至少,對我來說,如果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而死,而自己也願意的話,比苟且偷生更重要。);

  6,安多米達的逃婚時間也與前世對不上,納西莎還沒來得及努力,事情就發生了,這怪不了她啊;

  7,她救下了雷古勒斯,他並沒有犧牲;

  8,她選擇不再躲在盧修斯和德拉科的身後,而是選擇自己去面對黑魔王(我覺得這個變化我也有描寫啊!);

  9,她試圖去挽救莉莉和詹姆的悲劇了,雖然有些晚了,但是莉莉是不願意讓她的孩子永遠不能光明正大地活著,才選擇的犧牲,但是納西莎已經做了她所能做的全部了啊。難道你會認為她會直面黑魔王去血拼嗎?

  10,她綁了西裡斯,讓他不再因為追捕彼得而被污蔑謀殺麻瓜,而被關進阿茲卡班,間接使得哈利小的時候就一直有個像父親般的教父,而且最終也讓西裡斯明白雷古勒斯曾經對他的付出。也就是說,西裡斯其實是不曾經過折磨的!永遠是個小太陽!

  11,她在力所能及的時候,去關照哈利了,使得他的童年也不再像原著中似的,像個家養小精靈了。

  12,她促使盧修斯和鄧布利多合作,去解決魂器,使得黑魔王比原著要早死兩年,而瑪律福一家在戰後是屬於有功的一方的。

  13,她試圖去從一開始就讓德拉科離開英國讀書,但是這一世情況不同了,盧修斯以為黑魔王在他們的努力下快死了,所以是他拒絕了。

  14,在黑魔王歸來之時,這次的納西莎是努力沖在了最前線,去保護她想保護的人啊。

  15,戰後的他們,其實並沒有什麼遺憾了。

  所以,在我的設定裡,她已經算是努力去改變所有她能改變的事情了。她逐漸瞭解前世她所不瞭解的事情;她真正地去敞開心扉,完全地去接受盧修斯;她漸漸地克服她自己內心的弱點以及對黑魔王的恐懼,學會勇敢地去面對一切。

  你們還想讓她做到什麼?

  我真的是有認真思考,才設計出的這些情節。而且,我自己推導過,覺得合情合理才寫的。可能大家看不出來,真的是我的語言功底不夠,表述得不夠明白吧。

  又或者是我並沒有寫上一世發生了什麼,導致大家自己腦補,覺得納西莎什麼都沒改變。(我真的不想擴寫原著,實在是太慘了。)

  那麼,我就再將我設計的這些人如何得到救贖再說一遍吧,省得有些讀者體會不到我的想法。

  1,納西莎自己:我在序章寫過,納西莎和盧修斯第一世的婚姻雖然完滿,但是是有隔閡的,這一世,兩個人的婚姻才算是真正的親密無間。因為納西莎在這一世才包容了盧修斯的全部,而且也真正主動地把她的全部展示給盧修斯。

  納西莎在原著裡是個除了她丈夫和她的兒子,其他什麼都不關心的人。所以我設計了她重生。因為上一世經歷了戰爭,所以她才會體會到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難處,所以這一世她才會以包容的心對待每一個人,包括叛徒『西裡斯』與『安多米達』,和她的姐姐,瘋子『貝拉』。但是,這不代表她沒有自己的性格啊。就像她懟西裡斯。不可能她上一世不許別人說盧修斯不好,這一世就可以聽憑別人對盧修斯的指責了,一樣。

  我設計的另一個她的成長,是勇敢地面對。前世的她,其實始終是縮在盧修斯的保護之下的,直到盧修斯沒辦法保護她了。但是後來,替盧修斯扛起瑪律福莊園的,扛起食死徒身份的,其實主要是德拉科。而這一世,我讓她有意識地主動去面對她不想面對的痛苦,主動去替盧修斯和德拉科扛起黑暗,就像是文案所寫的那樣,所以才會有一家人更加親密無間的感情啊。

  另外,我也說了,她這一世懂得了父母的苦心,所以,其實,在發生意外之前,她是很乖巧,很孝順西格納斯和德魯艾拉的,這一家子的遺憾我也彌補了。

  講真,我在原著中找到的關於布萊克家的描寫,除了偏執地追求純血,就是冷漠,這個家庭之間的成員,真的彼此互不關心。

  2.盧修斯:比起納西莎,盧修斯更不是個好人,我覺得我描寫得夠清楚了。

  但是,因為設計了納西莎的重生,讓她從小就陪在他的身邊,這才使得盧修斯不再把所有事情都選擇獨自藏在心裡,至少,他可以與他的茜茜分擔。我其實是給他設計了一個心心相印、完全心有靈犀的愛人。使得他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孤單。番外一我描寫的、前世的盧修斯是缺少安全感的,所以才會以為『專橫地佔有才是愛一個人的方式』,而重生的納西莎才讓他真正有了『無論如何,他都有她』的這種感覺的。

  關於他與阿布拉克薩斯。我在文中說到了,在我的設計裡,前世的阿布拉克薩斯去世時,盧修斯並不在場,所以並沒有見過他的最後一面。這樣的話,其實Voldemort的陰謀是得逞了的,盧修斯把仇人認作了幫助自己的人,才一心走向食死徒走到黑的。而且,如果不是見了阿布拉克薩斯最後一面,他其實並不會感覺到阿布拉克薩斯對他的那種『把他視為比一切都重要』的愛意,他甚至會誤認為他的父親真的是因為風流而去世的,這也是我文章中提到過的,前世的阿布拉克薩斯是瑪律福的一個污點,連最親近的人也不知道真相,所以這個遺憾,我也給補足了。

  關於盧修斯和德拉科。不管在哪一世,盧修斯都是疼愛德拉科的。他對德拉科的矛盾感情我參照了原著,也中和了盧修斯演員的訪談。但其實,前世(原著)中的盧修斯,其實最後在德拉科的面前已經完全喪失了父親的尊嚴,他沒辦法保護德拉科,而被迫讓德拉科成為食死徒。而這次,我設計的情節是:盧修斯在這一世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成功地保護了德拉科,後來是德拉科自己成長起來了。不過,在德拉科的心裡,盧修斯永遠是最好的父親。

  3.德拉科:關於他,其實我設計的就簡單了。主要是責任。這一次,因為納西莎的重生,他從小也是被寵大的,而且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不是個壞人,但是,原著他其實是個有些膽小、懦弱的人。

  我對他主要是有兩點設計:首先,因為盧修斯和納西莎的努力,這一次,他不曾被Voldemort標記;其次,這一次,他是自己主動找到了安全感,承擔起責任,成為了一個出色的大人。

  畢竟,沒有人能永遠長不大,你也不能因為私心永遠讓他是一個不懂事的小混蛋,這樣並不是為了他好,因為他終有一天還是要承擔起屬於他的責任的。

  但是主動成長與被動成長還是有所不同的。

  4.阿布拉克薩斯:為什麼他的結局沒改呢,因為納西莎來不及。納西莎是來不及插手她父輩的事情的,而且,她父輩那些人的性格,應該是他們小的時候就定好了的,所以,納西莎其實對於他們,所能改變的,是非常少的。

  我要說的是,在我的設定裡,阿布拉克薩斯並不是一個好人,但是他是一個雷厲風行的家主。因為我給他設計的事情有:利用貴婦人之間的曖昧來獲取利益,發國難財,用經濟手段斷絕一個家族的生路,以此來表現他性格中惡劣的一面。但是,他對他的兒子盧修斯是真心的,而且,他對朋友以及關愛的小輩也是真心的,對阿施塔特那種家族的棋子也不屑於去折磨,這是他屬於斯萊特林以及他作為純血權貴的品性。

  對於阿布拉克薩斯,最主要彌補的遺憾就是他和盧修斯所見的最後一面。在最後一面之後,其實他就並沒有太多遺憾了。

  5.西弗勒斯:他是我其中一個重點描寫的人物。我並沒有從頭就給他安排另外的愛人,而是安排他依然喜歡上了莉莉。因為,我相信一見鍾情。西弗勒斯在他父母的壓抑下所形成的那種性格,註定會被陽光而開朗、見到不平就打回去、看他孤單就主動向他伸出手的莉莉所吸引。那是屬於他的救贖以及劫難。

  (引申一下:如果是不喜歡莉莉的教授,如果西弗勒斯不曾那麼深情而隱忍的話,你們還會愛他嗎?)

  但是我設計了西裡斯的出逃以及納西莎與盧修斯對他伸出援手,使得他小的時候最終其實沒有受過那麼多的折磨,最多也就只受過托比亞的冷暴力而已。他在斯萊特林惹眾怒,主要是因為他和『泥巴種』莉莉走得近,而不是因為他的服裝啊、外貌啊,被人嘲笑。

  我覺得我已經很仁慈了,原著裡那些『掠奪者』四人組對西弗勒斯的一次次羞辱,在這個同人裡,我一次都沒有讓它們出現過。

  但是天性是不會變的,所以西弗勒斯肯定是會被高深的黑魔法所吸引的,那是斯萊特林崇拜強者的天性。而悲劇就是這麼發生的:他和『泥巴種』莉莉走得近,使他被斯萊特林排斥;他喜歡黑魔法,所以不被莉莉理解;為了讓其他的斯萊特林接納他,他選擇了放棄莉莉;而因為在『放棄』莉莉時,他曾經羞辱她為『泥巴種』,這讓喜歡莉莉的詹姆為她打抱不平,所以有了狼人的事件;所以在『狼人』事件之後,西弗勒斯才會感覺到自己的弱小,從而去選擇追隨黑魔王;而因為他追隨了黑魔王,他和莉莉的距離就越來越遠了;黑魔王的船上容易,下可不好下,他在選擇中,怕莉莉被他拖入黑暗,所以選擇了放手,對莉莉敬而遠之;莉莉最終選擇了詹姆之後,他也想著就這麼退出吧,以後慢慢地淡化這些一切,過個普通卻平淡的一生,誰知命運弄人,黑魔王派他打聽到的預言最後卻害死了莉莉;在愧疚與最惡感中,他走向了雙面間諜的道路。

  我覺得我設計的已經和原著完全不同了,從納西莎重生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首先,西弗勒斯的這一切悲劇,都是在他自己選擇下的結果,那麼他就應該承受後果。

  我設計過,納西莎提醒他別和莉莉走得太近;盧修斯也提醒過他別加入食死徒。但是,最終都是他自己選擇走上這一條路的啊。

  原著中的教授比我的同人更可憐,他從小就在真·暴力的環境中長大,唯一的救贖就是莉莉。在他沒有我設計中的納西莎與盧修斯的照顧的時候,他在霍格華茲是因為他的困窘和他不討人喜歡的外貌除了被斯萊特林排斥,還被『劫道組』四人羞辱。原文是個閉環,莉莉護著西弗勒斯,這樣使得詹姆等人更看不慣西弗勒斯了,所以才加倍地羞辱他(什麼倒掛金鐘,鼻涕精,其中還包括了狼人事件),這才使得西弗勒斯對莉莉喊出了『泥巴種』。而且,其實決裂之後西弗勒斯去找莉莉道過歉了,但是莉莉不接受(人家也是有脾氣的女神呢)。更虐的是,那個預言是他聽來主動告訴伏地魔想要討賞的,最後才發現害了莉莉。這可比我設計的情節殘酷多了。

  至少,我設計的他,並不曾因貧困而被嘲笑羞辱,而且那個預言也是他被動的、接受命令之後才告訴Voldemort的。其餘的那些,他並不像原著那樣,是個無法掌控自己命運的小可憐呐。因為納西莎的重生,他的命運已經被改變了。剩下的就是他自己的選擇,那麼後果也要他自己承擔。

  至於愛琳和托比亞的悲劇,我是按照他們性格設定的,這是蝴蝶。和阿布拉克薩斯一樣,納西莎改變不了太多她的父母親那一輩的悲劇的,她只能改變她後面的那些還未發生的事情的悲劇。之所以說愛琳殺了托比亞再自殺是蝴蝶,是因為這個情節是我自己設計的。因為盧修斯提供了金加隆,所以托比亞有了錢,找了個小三兒。而愛琳的性格應該有著比西弗勒斯更偏執的一面,她可以為了愛和麻瓜男人私奔,那她也可以為了愛顯示出她斯萊特林的本質,那就是我為了你付出了一切,你要是不愛我的話,我們就一起去死好了。所以,這是我個人的設定。

  唯一的一個可能脫離了原文的,是在文章開頭所寫的『教父』事件,其實是我為了想表現出西弗勒斯內心的溫柔。但是最後,這兩世中,為了尊重原文,我都沒有寫過西弗勒斯是德拉科的教父。這是我的鍋,那一章我不該這麼寫的。但是,我其實並不想改了。

  最後,我其實設計了給了西弗勒斯他想要的救贖的——他得到了莉莉的親口原諒,莉莉對他說,她從來都沒有怪過他。而這是西弗勒斯在原著中從來從來,至死都沒得到過的東西。

  哈利因為有了莉莉的教導,也不像原文中那樣永遠都和西弗勒斯對著幹了。而是他也試圖去拯救他,瞭解他,替莉莉去關心他。

  所以你可以看見,在文章的最後,西弗勒斯是已經贖過罪的。他已經放下了那些傷痛,擁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家庭。這是我能想到的,在不歪曲這個人的品性的情況下,所能給他的最好結局。

  6.西裡斯:不是歪曲事實,而是在羅琳的書裡,西裡斯·布萊克年輕的時候真的就是一個小太陽。他英俊帥氣又陽光瀟灑,雖然有著屬於來自純血家族的冷酷,但是他的內心其實是一個很正直的人,對朋友忠心耿耿,為了替朋友報仇不惜在阿茲卡班待了十多年。

  他應該是親世代中男神一樣的人物,可是陰差陽錯,一生卻活得那麼悲慘。好像所有的歡樂都在格蘭芬多的七年之中被用完了。

  我試圖去彌補他的那幾個遺憾,首先,他小的時候完完全全是沒有人理解他的。在布萊克家族,所有人都認為只有純血才是優等人,而叛逆的西裡斯則是厭惡著那個家族的所有的人。

  我們先要說明一點:我從來都不覺得西裡斯的這個做法過分。每個人都應該有自己的是非觀,並不是說如果你爸媽是個壞蛋,你就一定要跟隨他們,成為一個壞蛋了。自己的未來是要由自己選擇的,所以西裡斯選擇走正義的道路而與布萊克家決裂,我也是認同他這一選擇的。

  做人,首先要明白什麼叫作是非。殺人放火無論如何都是不對的事情,那麼,你就不應該因為你的家人都殺人放火,你也去跟著殺人放火。

  但是,我設計了西裡斯與雷古勒斯之間的兄弟情誼。原著裡,呵呵,西裡斯至死都覺得他弟弟是個邪惡的食死徒;雷古勒斯對西裡斯也沒有任何親密的表示。所以我才說,布萊克那一家子在原著中是十分冷漠的。

  我在這個同人中有意識地描寫了布萊克家族家人之間的溫情,包括納西莎回憶中的前世,沃爾布加掛在門口處的畫像;以及沃爾布加去偷看西裡斯是否安眠;雷古勒斯與西裡斯之間的互動。其實這裡我是有美化他們的。

  回到我們最初所說的,西裡斯是冷漠的布萊克家的異類,所以,在原著中我們只會知道他與那個家庭一直不和,母親的肖像只會辱駡他,而他16歲就逃到了波特家,從此叛出家門。

  在我設計的納西莎重生之後,在最開始,她成了西裡斯童年之中唯一可以理解他的人,她至少讓他不至於那麼孤獨。所以,這一世,在小的時候,納西莎是給了西裡斯希望的,使他的生活不再一片漆黑。後來我也說了,是納西莎心軟了,所以才沒有誘導西裡斯進入斯萊特林。

  西裡斯的性格就是一個光明磊落、敢愛敢恨的格蘭芬多,你讓他進斯萊特林,是去撕逼啊,還是去抑鬱啊!他的眼裡根本就不接受那些罪惡的事情。所以,分院帽是沒有錯的。

  對於西裡斯這個人來說,只有在格蘭芬多,他才會遇上真正和他意氣相投,真正接納他的人。比如說詹姆,比如說盧平。所以這樣的選擇讓重生的納西莎也很痛苦。她知道如果不阻攔會發生什麼,但是因為親情,她心軟了!她不忍心讓信任她的西裡斯痛苦!!所以才放任他進了格蘭芬多。

  我覺得,對於原著的西裡斯而言,所受的最大不公就是那個十三年的阿茲卡班。所以,這一世,因為納西莎重生,她綁了他,西裡斯並沒有因為衝動而去阿茲卡班。他不能被暴露於人前,只是因為人們認為他是背叛者!他在最初的幾年出現的話,真的就像是盧修斯所說的那樣,會被憤怒的民眾們撕成碎片的。後來,我給他設計的,他不是一直也幹著奧羅的事情嗎?懲惡揚善。

  他後來選擇不暴露,只是因為他不想讓布萊克蒙上汙名,所以只想著找到彼得,為詹姆報仇後洗清自己的污蔑再暴露於人前。

  所以在這個同人文中,西裡斯始終其實並沒有受過太多的折磨。所以在哈利的一年級下學期,他和盧平見面時,我還寫出了他的大少爺習氣。他到了故事完結,都是正直直爽帥氣的……老太陽?

  他和雷古勒斯的故事線,原著根本就沒有!是我自己加的!!原著中,雷古勒斯一開始是因為追隨力量才跟隨的黑魔王——斯萊特林崇拜強者,後來用生命換取了魂器,除了說是為了正義消滅黑魔王,究竟是出於什麼具體原因,羅琳根本就沒說。是我自己給他們加的戲!!!

  什麼雷古勒斯和西裡斯感情很好,為了保護他才不的不進入食死徒中的,什麼最後取魂器也是為了哥哥,都是我為了增加這個故事的人情味兒,而加進去的東西。

  所以你們不要苛求納西莎什麼都沒做了。她在原著中那麼冷漠的人,只是知道雷古勒斯和西裡斯都死了,至於為什麼死,我想,她都不知道。

  所以,我所描寫的她,在一世裡才會什麼都不知道。因為,從重生的這一世起,她才剛開始打開心扉,去傾聽家人的聲音啊!

  而因為設計了西裡斯和雷古勒斯之間的兄弟情,所以我才會想到,在西裡斯去格蘭芬多時,雷古勒斯會是什麼心情,他為了這個兄弟情付出了什麼。而西裡斯又付出了什麼,比如說當傲羅時的失控,對自己的不妥協,以及對雷古勒斯犯罪的一再忍讓——相信我,以原著中西裡斯的性格,雷古勒斯要是真的是殺人放火,他分分鐘能把雷古勒斯關阿茲卡班。

  所以,這些情節都是我自己的腦補,好嗎?

  你們那些覺得原著中西裡斯做得不對的人,是被同人洗腦了吧。

  原著中西裡斯和雷古勒斯就是關係非常淡的一對兄弟,兩個人之間幾乎毫無交流。其他的各種虐戀情深,兄友弟恭,都是像我一樣的同人寫手的補充。

  所以我為了這個兄弟之情,設計了很多情節,也包括重生的納西莎對於西裡斯的指責,以及西裡斯的悔過,還有最後的並肩作戰。

  其實在原著線中,西裡斯唯一沒有盡到的責任,就是為了報仇,而忽視了他教父的角色。但是他出獄之後,就一直在試圖去彌補,但是遺憾的是,哈利四年級的時候,他就去世了。這才是真正的故事線。

  所以,我也填補了這個遺憾,在我的故事線中,因為納西莎的干預,使得西裡斯早早地醒悟過來,所以哈利從小就有一個很幸福的童年,他的教父一直就像個父親一樣,陪在他的身邊。

  其他的,我還設計了西裡斯與他母親之間的故事線,與他侄子德拉科之間的。是他不計前嫌,替沃爾布加送終的,這個彌補了他原著不孝的遺憾,而最終沃爾布加的畫像也和他和解了。他因為和重生的納西莎交好,所以與德拉科並不是平行的兩條線了,德拉科又多了一個舅舅——雖然他可能並不想要這個蠢舅舅。

  甚至19年後,他除了陪在哈利身旁外,他的兒子都六年級了。

  這些,都是我試圖在彌補這些親世代的遺憾。

  7.雷古勒斯:雷古勒斯在羅琳的原著中,只有少少的幾句。

  從西裡斯的口中:他弟弟是個食死徒

  從克利切的口中:是個體貼家養小精靈的溫柔內向的主人

  從掛墜盒:我寧願一死,來換取你像常人一樣。RAB

  剩下的就只知道他是一個布萊克了。

  但是,羅琳的訪談中說,他最初加入食死徒就是因為和他父母一樣,崇拜強者。所以,什麼為了家庭不得不加入,那都是同人的腦補。他是屬於那種悶聲搞大事,迷途知返的人。

  在原著中,納西莎和她這個堂弟根本沒有交集!所以你指望她能知道些什麼?她最多也就是知道他在什麼時候死了,因為有族譜的掛毯顯示。原著中,納西莎甚至連魂器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這一世,她主動去關心她的這個堂弟,並最後救了他,這還不夠嗎?

  我為什麼設計了雷古勒斯沉睡了十幾年這個情節,是因為,第一,我不想忽略掉他唯一的一次在原著裡的英雄行為:用生命去換掛墜盒。要是隨隨便便都能讓你去取了,那麼原著中雷古勒斯、鄧布利多、伏地魔之間就掛墜盒的糾紛,豈不是就是兒戲了?所以,他的沉睡則是他付出的代價;第二,雖然我設計中的雷古勒斯是因為西裡斯而不得不加入食死徒的,但是我也曾描寫過他為了爬到食死徒高層而手染血腥吧。這十幾年的沉睡,是我對他這些行為的懲罰。要是每個人都因為自己的無可奈何而去選擇犯下罪孽,最後卻因為說自己是被迫的而逃脫懲罰,那麼,那些為正義犧牲的人,難道是白白犧牲了嗎?那些死在他們手上的受害者呢?他們的公道,就由一句『逼不得已』就能夠償還得了的嗎?;第三,這是我對西裡斯懺悔的鋪墊。太過於容易得到的東西不會被人們珍惜。既然我設計出了這一條兄弟之間的感情線,那麼必定會讓那個辜負了另一個人的人有一場痛徹心扉的賠罪,要不,這之間,所被忽視的情感,怎麼能夠償還得清!

  所以,我對雷古勒斯的救贖是:其一,在我的故事線中,他活了下來,而這是一切的基礎。其二,他和他的哥哥西裡斯最終和解,算是圓了兄弟線中的缺口;其三,他重新醒來之後改過自新,用行動補償了他之前所犯下的罪孽,所以19年後,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牽著他兒子的手,走在陽光下,過著沒有束縛、沒有罪惡感的生活。

  8.貝拉:貝拉在原著中從頭到尾都是個食死徒,而且是癲狂的食死徒。我不想洗她。只是給這個人找出了一個成為食死徒的合理的理由。

  原著中,如果有人喜歡她的話,應該是喜歡她那種為了一個人不斷付出,從不後悔的勁頭。所以我也合理安排了這個情節啊。要麼為什麼,重生的納西莎唯一改變不了的,就是貝拉了呢?

  她殺了太多無辜的人,罪無可赦,可是我給她設計的救贖就是:她從來沒有後悔過。而且,萊斯特蘭奇其實一直是喜歡她的,所以,在生命的最後,她也並不是一個人。

  我更沒有設計什麼姐妹撕逼的情節。安多米達雖然被她視為家族的敗類,但是納西莎和她,一直其實都是有姐妹之情的,而這個姐妹的情誼也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體現了。所以,貝拉的一生,其實也沒什麼遺憾了啊。

  9.安多米達:我覺得安多米達的這條線已經是最沒有什麼波折的了。

  她是家族的次女,按照普通人家庭的正常規則,真的,最中間的那個孩子是最容易被忽視的。所以,在泰德只有一個金髮胖乎乎形象原著的基礎上,我才設計了一個和她最相配的暖男。

  這一世,因為Voldemort提前死亡,所以,她的女兒和丈夫都安然無恙啊。如果盧平和尼法朵拉有故事情節的話,那就是另一個故事的事情了。

  這麼完滿的情節,你們還想讓重生的納西莎更改些什麼嗎?

  我設定的重生的納西莎懂得了關心他人,所以,在她二姐完好而且很幸福的情況之下,納西莎已經決定不去干擾她的生活了。

  難道還非得把她二姐拉回家,或者把食死徒帶過來,對安多米達才是最好的?

  而且,安多米達最後的遺憾已經被解決了啊。納西莎見到了她,發現她和她丈夫,以及她的女兒生活得非常幸福。然後納西莎替她實驗了她的丈夫,泰德非常愛她。最後,納西莎還騙她,父親西格納斯和母親德魯艾拉都活著,而且已經看過她了,他們這些家人都已經原諒了逃婚的安多米達了。

  所以,安多米達這條故事線並沒有什麼遺憾了啊。

  至於她被除族,那是她逃婚的代價,她自己在逃婚之前就想好了啊。你不可能什麼都想得到,而什麼代價都不肯付出吧。

  10,西格納斯:西格納斯是納西莎的父親,我是再找布萊克家譜中才找到這個名字的,原文壓根就沒提!

  我對他和對所有納西莎父輩年齡的人的觀點都一樣——納西莎來不及改變他們的結局,也沒有能力改變。

  而且,我也說了,他們這一世是突兀地死亡。

  你以為只有食死徒才會放魔鬼火焰嗎?德國的聖徒才過去幾年呐?其他的仇人呢?

  我一直都沒有完全清晰地說明,那個殺害了西格納斯的兇手是出自Voldemort的授意。是因為,這件事情連查到東西最多的阿爾法德都不太清楚,你們又是怎麼知道,那是Voldemort想要除掉西格納斯的呢?因為,我在文裡提到的只是:Voldemort很有可能是這件事的推手,但是誰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納西莎有所感歎而只是因為她察覺到了一個她前世不曾發現的事實——她被許多人保護著,而前世的她根本都沒有注意到那些人對她默默守護的心情,所以她才會為自己不夠盡責而後悔。

  這一世的西格納斯,我已經很盡力地去彌補他的遺憾了。想想前世,貝拉狂熱地追隨Voldemort,安多米達叛逃,納西莎冷漠。至少今生,納西莎因為曾經為人父母,變成了一個『貼心小棉襖』啊,我描寫過很多吧,她給他父親的安慰。

  以及,我還設定了西格納斯與德魯艾拉的親情線,西格納斯與阿爾法德的兄弟線,西格納斯與阿布拉克薩斯的朋友線。

  他在臨終前會想到他已經把女兒們都安排好了,納西莎他已經託付給盧修斯了;安多米達除族,但是她也就脫離了這個家族對她的束縛;貝拉曾是他的繼承人,她自己有主意,不用他過於擔心;再說,他還曾託付給了暗線中的阿爾法德。

  所以,我並不覺得西格納斯在死亡的時候,會有多少遺憾。

  11阿爾法德:阿爾法德這個人物,原文只是提了一嘴他因為資助西裡斯而被除名。所以從他的外貌,到性格,到經歷,都是我自己原創的。所以並不存在什麼這一世與上一世的差別。他是這一世完完全全被我蝴蝶出來的人物。

  我設計他這個人,完全是為了遵從羅琳提到過的:「布萊克家族總是有幾個叛徒。」

  所以,我才會設計他是那種比較叛逆的形象,從服飾,到經歷,到言談舉止。

  阿爾法德的死亡,首先是我對布萊克家族那種偏執的永不後悔的精神的解讀;其次這也符合他的叛逆形象;再次,人家為人家哥哥嫂子報了仇,既然西格納斯都不敵,你以為那對兄妹是那麼好殺的嗎?所以我才設計他用生命報了仇。

  我並不覺得他有什麼遺憾啊。本來,在布萊克家族,他那麼叛逆,早就該被除名了,所以我設計了西格納斯亦父亦兄的親情線,讓他沒被除名,甚至還在外面浪了幾年。後來他回到倫敦後,資助西裡斯,看著納西莎出嫁,他已經把他哥哥託付給他、或者說是他心目中需要他照顧的幾個小輩照顧好了,所以才放手去給他哥哥報仇的。

  我的設計中,他就是這麼一個灑脫的人,和西裡斯有幾分相似,但是由於西格納斯的原因,他比西裡斯更看重家族以及親情。

  做出這樣的舉動,他並不會後悔啊。我覺得要是不去給他哥哥報仇,他才會後悔終身吧。

  12.Voldemort:真的,『伏地魔不懂愛』這個梗,不是我的,是羅琳的。我只是讓它更合理化了。參見番外二。

  而且,我並沒有說這個人從頭到尾全世界都沒有給過他情感。至少,他曾經從阿布拉克薩斯手裡體會過友情,從納吉尼身上體會過不離不棄的感情。但是前者被他殺了(我也給出原因了,一,Voldemort是梟雄,不會為了感情讓步;二,那個日記本的賠罪,『長大之後』的他忘了。)後者為他而死。

  而他不曾對其他人付出情感,甚至還因為魂器的事情而變得殘暴血腥。難道其他人會愛上這樣的魔鬼嗎?

  我覺得我在文章中,已經把他之前的謀劃到之後一點點怎麼變得瘋狂給解釋清楚了。

  他當年真的是又帥又有心計又厲害,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食死徒追隨,或者是用心計迫使那些人追隨。等到後來,他把自己靈魂分成八塊之後,那就是個瘋子!只會殺人和折磨人,不服就殺!遇到你,你不反抗?

  所以這個人物我設計得並不蘇,也不苦情。他就是正好是這樣的人罷了,由因及果,要是還不明白的,可以看番外二對於原文的補充。

  13莉莉:莉莉是個格蘭芬多,她是個女英雄,是個母親。我想,這三點,我都描述清楚了。

  作為她格蘭芬多的天性,她熱愛正義,會無私地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所以才會在西弗勒斯童年時對他伸出手,主要是看到他被其他的小夥伴排斥而於心不忍。

  作為一個英雄,她看不慣欺淩弱小。也正是這一個性格讓她(除了她的外貌以外)深深地吸引了詹姆。她和詹姆這樣的、願意為弱小者和無能為力者伸張正義,甚至可以為此犧牲的人,他們才是英雄。

  所以我一直在說,這個文章的主人公,盧修斯和納西莎,他們兩個只是在黑暗中抱團取暖的人,他們並不是英雄。

  而莉莉作為母親,最遺憾的就是不能陪在哈利身邊長大,保護他。所以這一點,我讓重生的納西莎去改變了,莉莉變成了守護靈,陪伴哈利一起成長,在危機面前保護著他,等他長成一個令她驕傲的男子漢,她才驕傲地離去。

  所以,我覺得莉莉的遺憾我也為她填補了,她甚至知道了西弗勒斯一直以來對她的守護。

  那些不曾被人知曉的感情,最終得到了當事人的接收。

  14.詹姆:詹姆曾經是老來子,所以我並不否認他是熊孩子。但是,羅琳也說了,詹姆在他父母過世後,以及在對莉莉的追求中,逐漸變成了一個男子漢。他不管是從打擊食死徒,還是從對哈利和莉莉的無私保護,還是對鐵哥們的維護的這些方面都當之無愧。

  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人去懷念他,去愛戴他,他是個真正的英雄。而我也不曾改變他,作為一個英雄的犧牲與無怨無悔。(甚至,我為了他,真的都沒準備寫斯莉。)

  15盧平:盧平是個溫和的少年,可惜是個狼人。作為這兩樣的合併,他敏感卻又自卑。所以,作為『劫道組』的其中之一,他其實是最能體會到當事人的心情的,比如在西弗勒斯與莉莉決裂時,我對他們的描寫。有比如,其實在『劫道組』四人中,核心的兩個人其實是詹姆和西裡斯,其他兩個人無論如何,也擠不進那兩個人中間。

  16小矮星彼得:我真的不準備洗白這樣的背叛朋友的人。真的。

  17哈利:這估計是我要寫的最後一個關鍵人物了吧。在納西莎重生的基礎上,其實哈利的童年蠻幸福的,想一想,他有莉莉的守護,英俊貌美又直率的西裡斯如同兒子般的愛護,盧修斯和納西莎、德拉科一家人不定期的關心。等到了學校之後,又有了許多朋友,他還從莉莉嘴裡聽說了他父親的英雄事蹟,而且還知道了一個彆扭地守護著他的西弗勒斯。

  你看,在原文那樣的虐待下,哈裡都還是根正苗紅的好青年。這一世,他感受到了那麼多人的愛,所以,以他的性格,他註定會成為英雄。而且,因為親世代的犧牲,他這個英雄之路,好走得特別特別多。

  以上就是那些主要人物的故事線了。

  所以請想diss我男女主的人看完後還覺得哪個環節有問題再和我討論。

  按照這樣的故事線的話,在結局時,其實所有人都應該沒有遺憾了。所有人都沒有後悔的地方,或者是曾經被忽視或遺忘的情感了。

  該獲得原諒的被原諒,該得到懲罰的被懲罰,該得到解脫的得到解脫,該獲得救贖的得到救贖。

  就像是我在結尾語中所說的:求仁得仁,即為幸福。

  所以說,你們以為我真的只是想講一個悲觀的、努力掙扎卻無法擺脫命運的故事嗎?

  我真的一點一點都鋪墊了,而且在推大綱時推過了好幾遍。

  我是想講一個讓人看了之後,會感覺到溫暖和不會孤單的故事啊。

  這其實是講一個『每個人都在逐漸成長』以及『每個人都處於守護與被守護之間』的故事。

  希望你們代入原著去看我的同人,而不是代入同人去看我的同人。

  如果你們覺得這樣的納西莎重生太無力了的話,請你們把它當成原著的擴展版吧,至少,它可比原著的真實擴展而友善多了。

  哈利·波特的親世代何止是悲劇啊,簡直是慘劇。

  我愛我筆下的所有的人,所以免不得有些OOC與美化的痕跡。如果大家覺得人物性格與原著略有不符,請多多包涵,我真的為了寫這個同人,翻了好幾遍原著找的各種關係以及資料。

  謝謝大家聽我絮絮叨叨地說了這麼多。

  AND THIS IS THE TRUE END.

  如果大家還有什麼想看的內容的話,我可以開一些IF的支線,或者是補充的小短文,加到這個文章的後面。有什麼想看的,可以向我留言,我會選一些你們提出的、我覺得合情理的內容寫一寫。

  再次感謝所有看文的大家,並謝絕人身攻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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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意最後作者的分析,雖然此書看得很掙扎,因為不是什麼輕鬆的女主金手指,各種心想事成,但是各個邏輯都有顧到,也沒看到什麼角色大崩
我覺得是少數服貼尊重原著的同人了
其實雖然過程掙扎各種苦難,但是最後也雨過天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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