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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 《(綜)本丸藥丸》作者:羅西超【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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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吸了一口氣, 凜夜也非常鄭重地對一期說道:「我叫做沢田凜夜,是彭格列第十代首領的女兒, 我——」她理直氣壯地說道,「沒有弟弟!」

  「……」一期一時間無言以對, 甚至有些茫然地看向了清光, 用眼神詢問他:什麼意思?

  我怎麼知道什麼意思?清光也是一頭霧水, 他不解地問凜夜:「你幹嘛要跟一期說你沒有弟弟啊?」

  凜夜扁了扁嘴不高興地說道:「因為我覺得, 大家今天就是來跟我秀弟弟的啊, 剛剛髭切先生不是說了他有個弟弟嗎?鶯丸先生也有兄弟,現在一期先生還要特意強調一下自己是藥研的哥哥,不就是想來秀弟弟的嗎?」

  狐之助拼命搖頭:「不不不主公大人!我覺得這幾位大人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太鼓鐘拉著凜夜的手安慰她:「沒關係主公, 我也沒有弟弟, 但是我有哥哥!雖然還沒來本丸……」

  「哥哥我也有,」凜夜興沖沖地掰著指頭數,「有教我做功課的哥哥, 有給我做東西吃的哥哥,有帶我吃喝嫖賭的哥哥——」

  「你等一下!」清光制止了凜夜繼續說下去, 「你第三個哥哥是怎麼回事?」

  凜夜的眼神飄向了一邊:「不要在意那麼多嘛。」

  「不, 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是在意……」清光扶額, 「你怎麼還有這麼多哥哥?」

  凜夜小手一揮:「你先不要管我有多少哥哥啦,我想說的重點是,我覺得, 過度關心弟弟妹妹的哥哥, 很煩哦。」

  一期的靈魂受到了重創。

  過度關係弟弟妹妹的哥哥, 很煩哦。

  哥哥,很煩哦。

  很煩哦。

  「真、真的嗎?」一期聲音顫抖著問道,剛剛浮現在臉上的肅殺的神情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震驚和難以置信。

  「真的啊,」凜夜雙手交叉著抄在胸前,閉著眼睛振振有詞地說道,「現世的論壇上經常有人說自己因為過度關心並且干預妹妹的事結果被妹妹討厭了,不過——」她睜開眼睛,卻發現一期不見了。

  「咦,一期先生人呢?」凜夜疑惑地問道,「剛剛不是還在嗎?」

  髭切指了指門外:「走了哦,看起來很失落地走掉了。」

  「我還沒說完呢,」凜夜撓了撓頭,「我想說這種情況好像只會發生在哥哥和妹妹之間,哥哥和弟弟之間似乎不會誒。」

  髭切捏著下巴若有所思:「那我等弟弟來了之後也稍微注意一下,不要過度關心干涉他好了。」

  清光忍不住問道:「你連你弟弟叫什麼都記不住,你真的會『過度』關心干涉他嗎?」

  「啊哈哈哈哈——」髭切笑了幾聲之後,突然一本正經地問道,「弟弟的名字是什麼來著?」

  「你真是夠了。」

  「但是,」凜夜有些擔心地問道,「一期先生沒事吧?剛剛的表情看起來好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大的打擊一樣誒。」

  鶯丸漫不經心地說道:「他應該很難接受你剛剛說的話吧。」他抬起頭看著凜夜,「一期來本丸的時候,他現在的弟弟們都已經到本丸了,大家都在等他。來到本丸之後,他也一直盡職盡責地在做一個好哥哥。不過呢,大家過去都是刀劍,有了人的思想和身體也都是第一次,當哥哥也是第一次,可能有的時候,真的無法把握好一個度。沒有人教他應該怎麼做哥哥,他對弟弟們的關心和付出,也全部都是出自本能而已。」

  「我明白的,」凜夜走到鶯丸對面坐了下來,「在我剛剛開始懂事的時候,我爸爸就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他也是第一次當爸爸,有些事情他也不知道做的對不對,雖然他是大人,但是這並不意味著他就是完全正確的,如果我覺得他或者媽媽哪裡做的不好,就告訴他們。我們是家人,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溝通商量的。」

  鶯丸略顯驚奇地看著凜夜:「你的父親,聽起來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呢。你剛剛說你是什麼……首領的女兒?你父親是首領嗎?」

  「嗯?」清光疑惑地問道,「你上次不是說,你爸爸的工作跟世界和平有關嗎?」

  「呃,就是那種,跟世界和平有關的組織的首領,嗯。」凜夜點了點頭,「對,就是這樣。」

  「雖然有點聽不明白但是好像很厲害啊,」髭切笑眯眯地說道,「嘛,能當上首領,就已經足夠說明你父親的能力和氣量了。」

  太鼓鐘坐在凜夜身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她:「那主公的父親也一定很疼愛你吧?」

  「是呀。」凜夜笑著回答著,心裡卻默默地想到,要是被綱吉知道了自己在本丸的這些事,估計早就沖過來一個大招把這裡夷為平地了。

  「稍微有點好奇,主公能講講你父親的事情嗎?」鶯丸端正地坐好,看著凜夜的眼神裡也帶上了幾分期待。

  「可以呀~」

  跟隨出陣隊伍回到本丸,在時空置換器前沒看到有人,安定忍不住抱怨道:「主人太偏心了!」

  長穀部納悶地問道:「為什麼這麼說?」

  「上次清光和太鼓鐘他們出陣,主人親自在這裡等著迎接他們回來,怎麼換成我,主人就不來了?」安定不樂意地說道。

  鶴丸走過去勾著安定的肩膀,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道:「你是不是忘了主公說過,她是個很記仇的人?我覺得吧,她沒把咱倆丟進刀解池遊一圈已經很好了。」

  長穀部板著臉訓斥道:「那也是你們先招惹了主公,她才會記仇的。」

  鶴丸和安定面無表情地盯著長穀部看了一會兒,然後開始用能讓長穀部聽到的音量「小聲」地嘀嘀咕咕。

  「你看吧,長穀部現在已經開始偏向主公了。」

  「主控人設不倒,證明是真的長穀部。」

  長穀部咬牙:「你們兩個——」

  「好了好了,」三日月笑呵呵地制止住了他們繼續吵下去,然後轉身看著藥研,「隊長,出陣回來,應該向主公彙報情況吧?」

  「我知道,」藥研語氣平靜地說道,「我準備現在就去,你們呢,要去嗎?」

  安定理所當然地回答道:「當然要去啊,我們得去告訴主人,讓她不能這麼偏心!」

  「都說是因為你們先招惹主公了!」

  「啊啊長穀部你真是太無趣了。」

  「鶴丸國永——」

  到了天守閣之後,幾個人驚奇地發現,鶯丸和髭切居然也在,還有清光和太鼓鐘。凜夜正一邊比劃著一邊在跟他們說著什麼,氣氛出人意料地和諧。

  太鼓鐘最先察覺到了鶴丸他們進來了,趁著凜夜說話停頓的功夫,他對凜夜說道:「主公,鶴先生他們回來了。」

  「欸呀!」凜夜捂著嘴巴睜大了眼睛,「我都忘了有隊伍出陣了,本來還想去迎接他們的!」

  鶴丸捏著下巴故作深沉地說道:「一時間不知道被主公記仇所以沒有被迎接和主公完全忘記我們出陣了所以沒有迎接哪一個聽起來更慘一點。」

  「不管哪個聽起來都很慘吧?」安定走到了凜夜面前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主人連我們出陣這件事都忘記了。」

  髭切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們在聽主公講她父親的事,正到精彩的時候呢。」

  「哦呀,有故事?」三日月頓時來了興致,也顧不上自己剛剛出陣回來,直接走過去在鶯丸身邊坐了下來,「我也要聽,請主公繼續講吧。哦對了,長穀部,麻煩你幫我倒杯茶。」

  鶴丸拍了拍長穀部的肩:「再加一杯。」然後他小跑過去,在太鼓鐘旁邊坐了下來,「加我一個!」

  安定則是趴到了清光身上:「啊——清光你趁我不在自己在吃什麼?吃獨食胖十斤!」

  「我才不是在自己吃好嗎?」

  長穀部握起拳,額角跳出了幾個十字路口:「你們幾個……別太過分了!出陣情況還沒跟主彙報呢!」

  「但是,那不是隊長的職責嗎?」三日月用長輩的口吻教育長穀部,「長穀部啊,不要總是把所有的工作啊責任啊都往自己身上擔,這樣會很辛苦的。」

  「就說啊,」鶴丸往嘴裡丟了一塊糖,「稍微放鬆一點嘛。」

  長穀部深吸了一口氣,道:「就算是隊長的職責,可是你們這樣纏著主,她怎麼聽藥研彙報?」

  藥研不以為意地說道:「沒關係,我可以等。」

  「不行,」凜夜正色道,「聽隊長彙報出陣的情況才是我作為審神者現在應該做的事,怎麼能讓你等呢?」她拿起自己放在桌子上的茶杯,將裡面的茶水喝光之後,稍微用力地用杯子撞擊了一下桌面,「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下回下回,嗯——」三日月指著自己,「但是老爺爺連上回都沒聽到啊。」

  「下次有時間我再講給你聽啦!」凜夜面色無奈地說道,「好啦你們先回去吧,我要聽藥研彙報出陣的情況了。」

  三日月一臉失落地站了起來:「唉,被趕走了。」

  「天下五劍也有這種待遇啊。」鶴丸忍不住幸災樂禍起來。

  清光撇了撇嘴:「你不也是嗎?還是國寶重器呢。」

  「不要說了我現在心很痛啊!主公果然還是在記仇吧!」鶴丸不甘心地叫道。

  「主才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呢,主現在要工作!」長穀部據理力爭地替凜夜辯解道。

  太鼓鐘垂下了腦袋:「總覺得我才是最虧的一個啊,我明明是來找主公打棒球的,結果光聽故事去了。」

  「好了別抱怨了,說起來天生牙和鐵碎牙還沒回來啊?他們兄弟倆不會光顧著吵架都忘了自己是在遠征了吧?」

  「所以他們倆到底誰是哥哥誰是弟弟啊?」

  「知道了誰是哥哥誰是弟弟之後,我們本丸大概會出現第一個不是弟控的哥哥吧?」

  「令人期待!」

  站在門口看著所有人都走了之後,凜夜關上了門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並且示意藥研也坐下來。等到藥研坐下後,凜夜正色道:「在你彙報之前,我先跟你說件事。」

  「什麼事?」

  「一期來找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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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期哥?」藥研顯然沒有想到凜夜會跟他說這個, 臉上也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不過很快, 他又恢復了一貫的冷靜, 「他找你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他找我幹什麼,」凜夜歪了歪頭, 「因為在他說完自己的名字, 強調了一下他是你的哥哥之後,就走了。」

  藥研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詢問了一下原因:「為什麼……」藥研也糊塗了, 他的一期哥專門跑來找審神者說這個?有什麼意義嗎?

  凜夜有些心虛地看向了一邊:「啊, 不是,之後發生了一點事, 所以他回去了。」

  「發生了一點事?」藥研皺起了眉, 「發生了什麼事?」

  凜夜輕咳了一聲,道:「那個不是重點——」

  「明顯那個才是重點,」藥研微眯起眼睛看著凜夜,「您不打算告訴我嗎?」

  「你的語氣聽起來像是在威脅我。」凜夜微笑著說道。

  藥研彎起了唇角:「我就是在威脅你。」

  凜夜微微睜大了眼睛:「哎呀哎呀, 那我是不是應該假裝自己被嚇到了?」

  藥研盯著凜夜看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我們還是說正事吧。」

  「可以啊,在我向你做出說明之前,你能不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凜夜笑眯眯地問道, 「只有你回答了我這個問題, 我才能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

  藥研反問道:「這是威脅嗎?」

  「當然不是, 我們都有權力拒絕回答對方, 但是添加條件籌碼, 可以多一些談判成功的幾率。」凜夜往藥研面前湊了湊,「這是我爸爸教我的。」

  藥研一臉玩味地勾起了嘴角:「我覺得,你跟亂告訴我的,還有我從其他人那裡聽來的,好像有點不一樣。大家都在說新來的審神者膽子很小又很柔弱,為什麼坐在我面前的你,卻不是這個樣子的呢?」

  凜夜不高興地撅了撅嘴:「那怎麼能叫膽小柔弱呢?我這是在跟你們示好啊,要是一上來就很強硬的話,不是更讓人覺得討厭了?好了,言歸正傳,我之前的條件,你答應嗎?」

  藥研點頭:「答應,你先問吧。」

  「嘿嘿,」凜夜先是笑嘻嘻地搓了搓手,然後坐直了身體一本正經地問道,「藥研,你覺得,一期先生是個好哥哥嗎?」

  「嗯?」藥研不解地問道,「這跟我們要說的事情有關係嗎?」

  凜夜點頭:「當然有啊,不然我問你幹嘛?」

  藥研這才認真地思索起來:「一期哥啊,他當然是個好哥哥了,作為兄長,雖然他是目前為止最後一個到本丸的粟田口的刀劍男士,但是也一直盡心盡力地在照顧我們。」

  凜夜了然:「這樣啊……」

  「現在你該告訴我,你跟一期哥之間,發生什麼事了吧?」藥研問道。

  「就是吧——」凜夜臉上露出了幾分為難,「他不是來找我,強調他是你哥哥嘛,大概是覺得我安排你出陣是有什麼企圖吧?當時我就在想,他會不會過於關心你們這些弟弟了,所以跟他說了,在現世,如果做哥哥的過於關心並且干預妹妹的話會被覺得很煩,但是我還沒說完哥哥和弟弟可能不會這樣,他就走了,看起來也很失落的樣子,」凜夜撓了撓頭,「感覺是我說錯了什麼,但是我又覺得,就算是哥哥,也不用什麼事都替弟弟操心吧?」

  藥研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其實我現在也有點後悔,」凜夜臉上露出了懊惱的神色,「明明你們自己都覺得一期先生是個好哥哥了,我還對他說了那種話,我還是找個時間去跟他道歉吧。」

  「一期哥確實很關心我們,」藥研不緊不慢地說道,「退膽小敏感,秋田天真單純,因此一期哥會格外關注他們。還有其他弟弟,雖然都乖巧懂事,但是一期哥作為兄長,總是會忍不住就替他們操心,你說的過度關心確實會有,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那是來自兄長的愛意,所以他們還是會欣然接受。」

  「他們?那你呢?」凜夜好奇地問道,「一期先生不會過度關心你嗎?」

  藥研面色平靜地回答道:「我會照顧好自己,也會照顧好其他弟弟,所以我跟一期哥說過,不用太過關心我。」

  「以一期先生的弟控程度來看,你跟他那麼說,他一定相當失落吧。不過他還是很關心你啊,不然也不會特意跑來找我了。」凜夜說完之後,突然十分好奇,她興致勃勃地問藥研,「藥研,你會跟一期先生撒嬌嗎?」

  「不會。」藥研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那種事情絕對不會發生的。」

  「呀,有點心疼一期先生。」

  「……我先彙報出陣的事情吧。」

  藥研走了之後沒多久,狐之助就顛顛兒地跑回來了,跟它一起來的,還有鶴丸。

  看到凜夜趴在桌子上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鶴丸走了過去,伸手在她臉上戳了戳:「怎麼了主公?這麼沒精神?」戳完之後,鶴丸覺得凜夜的臉蛋手感不錯,於是又上癮般地伸手戳了起來,玩的不亦樂乎。

  凜夜側目看著鶴丸:「戳夠了沒有?」

  「沒有,」鶴丸笑嘻嘻地伸手又捏了捏凜夜的臉,這才收回了手,「要吃飯了,你怎麼了?」

  凜夜坐了起來,伸手耙了耙亂糟糟的頭髮,一臉苦惱地說道:「我今天說錯話了,想要跟一期先生道歉。」

  「一期?」鶴丸疑惑地問道,「你跟一期說什麼了?是不是他來找你了?」

  狐之助跳上了桌子:「我來解釋吧!鶴丸大人請聽我說——」

  在聽狐之助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鶴丸就明白了。他說:「所以,你覺得是你自己說錯了話讓一期受到打擊了?」

  「是啊,」凜夜點了點頭,「我只站在了自己的角度,卻沒有考慮過一期先生和他的弟弟們的想法就說出了那種帶有片面性觀點的話,這是很不對的。」

  鶴丸單手撐著下巴:「你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有的時候說話考慮不周全也很正常啊,更何況你也不瞭解一期啊。」

  凜夜搖了搖頭:「也不光是這樣啦,如果我說出的話讓對方感到不舒服了,那就是我的問題,所以還是要道歉的。」

  「這也是你爸爸教給你的?」鶴丸饒有興致地問道。

  凜夜一本正經地回答道:「這是做人的基本準則。」

  鶴丸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那今天晚上我幫你把一期叫出來吧,到時候你再認真地跟他道歉。」

  「嗯!」凜夜用力點頭,還開心地握住了鶴丸的手,「謝謝鶴丸先生!」

  「別光嘴上說謝謝啊,我們之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唄?」

  「啊,那我考慮一下哦。」

  「真是個小心眼的臭丫頭!」

  「欸呀——」

  被鶴丸抬手在腦門上彈了個腦瓜崩,凜夜翻出了自己的小本本,拿著筆飛快地在上面寫著:「某年某月某日,鶴丸先生在我的腦門上彈了一下,疼。」

  鶴丸睜大了眼睛:「你別亂說,我都沒用力!」

  凜夜正色道:「我覺得疼,那你就是用力了。」

  鶴丸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所以,你的小本本就是用來專門記仇的?」

  「是啊,」凜夜理直氣壯地回答道,「雖然腦子裡也會記住,但是好記性不如爛筆頭嘛,還是要備份一下。」

  「算了,隨便你吧。」鶴丸歎了口氣,伸手在凜夜的腦袋上拍了一下,「走吧,吃飯去了,其他人應該都已經吃完了。」

  「但是天生牙和鐵碎牙還沒回來呢,咦好奇怪,」凜夜不解地問道,「他們不是應該已經回來了嗎?」

  狐之助小心翼翼地提醒道:「主公大人,天生牙大人和鐵碎牙大人的遠征時長為八小時,您是不是記錯時間了?」

  「……啊,」凜夜低下頭,腦袋磕在了桌子上,「我忘了。那他們吃飯怎麼辦?」

  鶴丸摸了摸下巴,道:「我們以前遠征的時候,超過四小時,光坊會給我們帶便當。」

  「那……天生牙和鐵碎牙是不是要餓肚子了?」凜夜一臉擔心地問道。

  「也不一定,光坊有的時候來不及準備便當的話,我們遠征也不會餓肚子,總有辦法搞到食物的。」鶴丸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凜夜往外走,「好了你別擔心了,他們倆又不是小孩子,肯定不會讓自己餓著的。」

  「真的嗎?」

  「真的!」

  狐之助飛快地跟了上去:「你們等等我呀——」

  于此同時,正在遠征的天生牙和鐵碎牙,看著手裡的幾個野果子犯了難。

  鐵碎牙不確定地說道:「這個東西,真的能吃嗎?」

  天生牙面色淡然地回答道:「肯定能。」

  鐵碎牙把果子遞到了天生牙面前:「那你先吃!」

  天生牙拒絕道:「你先吃,如果你死了,我還能斬殺冥界使者讓你復活。」

  鐵碎牙炸毛般地吼道:「你不是說肯定能吃嗎?!」

  「我是說肯定能吃,又沒說吃了不會死人。快吃吧。」天生牙把鐵碎牙的手推了回去,並且做好了拔刀的準備。

  心一橫,鐵碎牙將果子送到了自己嘴邊,眼看就要咬下第一口了,他又問道:「等等,我不是人類,要是吃了這個中毒了,會出現冥界使者嗎?」

  「你都不是人類,吃了這個會不會中毒都不一定。」天生牙拿起一個果子,趁鐵碎牙毫無防備的時候直接給他塞進了嘴裡。

  「唔——」鐵碎牙「咕咚」一下將整個果子吞了下去,結果果子堵在食道裡,他捶了半天才掉下去。

  「你這是謀殺兄長!」

  「我才是哥哥。」

  「天生牙!」

  「看起來沒毒,唉。」

  「你怎麼這麼失望?你是不是就想毒死我?」

  「哦呀,挺甜的。」

  「真的嗎?我剛剛都沒嘗到味道。哎你別都吃了給我留幾個!哎呀,真甜!」

  「你那個好像有蟲。」

  「……天生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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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凜夜吃完飯之後, 太鼓鐘就湊到了她面前一臉期待地看著她:「主公主公, 打棒球!」

  「走吧!」凜夜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 對燭臺切說了句「多謝款待」之後,拉著太鼓鐘就往外跑。..cop>  燭臺切在他們身後大聲喊道:「剛吃完飯不要劇烈運動啊!你們兩個――有沒有聽到我說的話啊!」

  「我覺得是沒聽到, 」鶴丸走了過來,伸手搭在燭臺切的肩上,「你還是準備好下午茶的點心吧, 等他們玩夠了肯定肚子會餓的。」說完之後, 鶴丸就抬腳往外走了。

  「鶴先生要去幹嘛?」燭臺切好奇地問道。

  「我嗎?」鶴丸兩手反剪在腦後勾起了嘴角,「陪他們一起玩。」

  燭臺切面色無奈地說道:「我就知道。下午茶的點心要幫你準備一份嗎?」

  鶴丸背對著燭臺切揮了揮手:「辛苦你了。」

  站在院子裡, 凜夜給太鼓鐘帶好了棒球手套, 然後對他說道:「我們先來做簡單的, 我把球扔給你,然後你要用手套接住。」

  太鼓鐘睜大了那雙金燦燦的眼眸看著凜夜:「接住就好了嗎?」

  「接住就好了呀, 」凜夜笑眯眯地說道,「我小的時候, 我叔叔也是從接球開始教我的。」

  狐之助對坐在它身旁的鶴丸說道:「棒球在現世可是很受歡迎的運動呢,不過好像小孩子剛接觸棒球的時候是會讓爸爸教自己的。」

  「是嗎?」鶴丸疑惑地問道, 「那為什麼主公說是她叔叔教的?」

  凜夜解釋道:「因為我爸爸是運動廢柴, 不會打棒球,但是我叔叔棒球打的很好啊,如果他不做現在的工作, 應該會成為職業的棒球手吧。」

  太鼓鐘一臉好奇地問道:「那主公的叔叔現在在做什麼?」

  「非要說的話――」凜夜摸了摸下巴, 「世界第一的劍士吧。」

  狐之助「蹭」地一下站了起來, 搖著毛茸茸的尾巴問道:「是世界第一的嗎?」

  凜夜用力點頭:「是世界第一的哦!」她把棒球拿在手裡往上扔了幾下,突然朝著空曠的地方扔了個棒球,然後對狐之助喊道,「狐之助,快去撿回來!」

  狐之助「嗷」了一聲,撒腿就朝著那只棒球跑了過去,跑到一半的時候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緊急刹車之後,它轉身朝著凜夜抗議道:「我是狐狸啊是狐狸!不是狗狗!」

  「抱歉抱歉,」凜夜朝它招了招手,「回來吧。..co

  「誒?」狐之助看了看剛剛球飛過去的方向,又轉頭看著凜夜,「那球怎麼辦?」

  「嗯?」凜夜握著拳揮了揮手,再展開的時候,手上就多了個球,「你說這個嗎?」

  太鼓鐘瞬間睜大了眼睛:「怎麼做到的?!」他上下打量著凜夜,「主公是把球藏在哪裡了嗎?」

  「藏在這裡啊,」凜夜舉起了另一隻手,也是握成了拳,展開之後,手裡又多了個球,「兩個了。」

  太鼓鐘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凜夜:「還有嗎?」

  「我看看哦,」凜夜晃了晃自己的雙手,等她停下來的時候,兩隻手上的球都變成了兩隻,「四個了。」

  太鼓鐘和狐之助已經完看呆了,連鶴丸都來了精神,走過去興致勃勃地問道:「這是什麼戲法嗎?怎麼做到的,快教教我!」

  「等一下再說啦,現在我要跟阿貞一起練習接球了,」凜夜把三個棒球塞到了鶴丸懷裡,只留下了一個,然後撿起她扔在地上的棒球手套戴在了手上,「我扔給你,你接住之後,再把球扔回給我,知道了嗎?」

  「知道啦――」太鼓鐘說完之後,轉身跑了一段距離,然後回過身來用力朝著凜夜揮手,「這個距離可以嗎,主公?」

  「可以可以――」凜夜也大聲回應著太鼓鐘,「那我要扔咯?接好了――」

  「我知道啦――!」

  眼巴巴地看著凜夜和太鼓鐘兩個人扔球接球玩的不亦樂乎,狐之助不由得有些羡慕:「我也想跟主公大人一起玩……」

  鶴丸調侃道:「剛剛主公不是扔球讓你去接了嗎?」

  狐之助氣呼呼地說道:「可我又不是狗狗!」

  「嘛嘛――」鶴丸伸手拍了拍狐之助的腦袋安慰道,「看開點,反正主公不是也一直把你當成是寵物嗎?」

  「那我也是寵物狐狸,不是寵物狗狗!」狐之助氣得把尾巴甩得飛快,「鶴丸大人太過分了!」

  鶴丸舉起手笑嘻嘻地說道:「抱歉抱歉。..co咧――」他伸手指了指狐之助的身後,「那是誰?」

  狐之助憤憤地說道:「您不要想轉移話題,轉移我的注意力!」

  鶴丸擺了下手:「不是,是真的有人。」

  狐之助將信將疑地轉頭,果然就看到兩個小傢伙躲在稍微遠一點的地方,正目不轉睛地看著凜夜和太鼓鐘。兩個人時不時地還會交流幾句,其中一個看起來一臉的猶疑和擔心,而另一個看起來則像是在鼓勵他。

  「咦?」狐之助驚訝地說道,「那不是今劍大人和五虎退大人嗎?他們在做什麼啊?」

  鶴丸聳了聳肩:「不知道啊。」既然躲起來了,那應該是不想被人發現吧?鶴丸暗自猜測道。那他現在如果去把這倆小傢伙揪出來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狐之助的腦子轉的很快,思考了幾秒鐘之後它問道:「會不會是想要跟主公大人還有太鼓鐘大人一起玩啊?」

  鶴丸點了點頭:「也不是沒可能。」今劍的話鶴丸倒是能理解,畢竟他接受了作為新審神者的凜夜,那五虎退……是被今劍拉來的?

  就在鶴丸捏著下巴思索的時候,今劍一邊喊著凜夜一邊朝著她跑了過去:「主公――」

  凜夜正準備把球扔給太鼓鐘,聽到今劍叫自己,她急忙收了手轉過身去:「今劍?」

  「主公――」今劍撲過去抱住了凜夜,仰著腦袋一臉期待地看著凜夜,「你和太鼓鐘在玩什麼?可以帶我一起嗎?」

  凜夜伸手捏了捏今劍的臉笑眯眯地說道:「當然可以啊。」

  今劍轉身,伸手指著站在不遠處的五虎退問凜夜:「那也可以帶五虎退一起嗎?」

  「五虎退?」凜夜順著今劍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就看到了一個身材纖瘦的小男孩一臉局促不安地站在那裡,見凜夜朝自己看過來,他更是露出了驚慌的神色。

  「那個就是五虎退啊,」凜夜轉身朝太鼓鐘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然後摘掉了自己的手套,對太鼓鐘和今劍說道,「走吧,我們去邀請他跟我們一起玩。是今劍你帶他來的嗎?」

  「嗯!」今劍點了點頭,「但是他有點害怕,我都跟他說主公人很好了。」

  凜夜想起藥研今天剛跟自己說過,五虎退是個膽小內向又心思敏感的孩子,面對他完不熟悉甚至不認識的自己,心裡應該也很緊張吧?

  見凜夜他們朝著五虎退走過去,狐之助一邊叫著凜夜一邊想要跑去找她,然而剛邁開腿,「主公大人」這個稱呼都沒有叫完,就被鶴丸抓著尾巴給拎了回來。

  「鶴丸大人您幹什麼呀?」狐之助被鶴丸拎著尾巴倒掛著,眼中看到的本丸都是顛覆過來的了。

  鶴丸把狐之助放了下來,伸手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之後小聲對他說道:「你先別過去搗亂。」

  「我才不會搗亂呢!」

  「安靜看。」

  「……是。」

  眼看凜夜跟自己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五虎退的一顆心也漸漸地提到了嗓子眼。他兩手握在胸前,一臉緊張地看著凜夜,在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不到一米的時候,他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並且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你好像很怕我。」為了不增加對方緊張的情緒和對自己的警惕性,凜夜沒有繼續向前邁進,而是站在了原地,歪著腦袋看著五虎退,「你看起來很怕我,我很可怕嗎?」

  五虎退急忙搖頭:「不、不是的!」不知道為什麼,在跟凜夜說了第一句話之後,五虎退反而沒有那麼緊張了。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跳的過快的心臟先冷靜一下,然後才小心地打量了一下站在自己面前的這位新主人。

  她一點都不可怕。不僅不可怕,還很可愛,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人畜無害,眼神包容而溫柔。她神情專注地看著自己,這讓五虎退心裡產生了一股從來沒有過的感覺――以前的審神者,根本不會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稍微放下了一點防備,五虎退小心翼翼地往前挪了一小步,並且聲音很小地開口道:「我,我叫做五虎退……」

  「我知道啊。」凜夜柔聲說道,「今劍告訴過我了,我知道你叫五虎退。」靠近之後,凜夜這才有機會仔細打量他。

  小傢伙有一頭白色的、看起來很柔軟的卷毛,皮膚也很白,臉上還有幾粒可愛的小雀斑。金色的眸子澄澈乾淨,只是眼神有些怯懦,卻又帶著幾分想要試探的決心和勇氣。

  「好可愛啊――」凜夜險些捧著臉尖叫起來,「我現在能理解你哥哥的心情了,如果我有這麼可愛的弟弟,我也一定會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愛關心的!」

  「誒、誒?!」五虎退睜大了眼睛看著凜夜,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什、什麼意思……」

  太鼓鐘不甘心地跑到了凜夜和五虎退中間:「等一下主公!你看到五虎退就移情別戀了嗎!你不愛我了嗎!」

  凜夜伸手把太鼓鐘撥到了一邊,語氣鄭重而嚴肅:「愛過。」

  「不行啦!主公太過分了!」太鼓鐘伸手抱住了凜夜的腰不依不饒地說道,「要連我一起愛啊!」

  凜夜試圖把自己解救出來:「但是退寶寶就是很可愛嘛!阿貞你快放開我!我要抱抱退寶寶――」

  今劍急忙勸阻道:「主公你這樣會被一期先生當成奇怪的大人的!」

  「不行,退寶寶快讓姐姐抱一抱啦!阿貞你放開我!」

  「我不放!」

  「退啊――」

  五虎退眨巴著眼睛看著凜夜和太鼓鐘,結果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新來的審神者,好像是個好人呢。


49.-049-

  在凜夜堅持不懈地努力之下, 她終於掙開了太鼓鐘, 如願以償地抱到了五虎退。她用下巴蹭了蹭五虎退柔軟的頭髮,一本滿足地說道:「好可愛——」

  「女人啊女人,」太鼓鐘搖了搖頭, 「變心變得可真快。」

  從頭到尾目睹這一切的鶴丸調侃道:「貞坊我跟你說, 主公之前還說喜歡清光呢,她不是變心, 只是花心, 誰她都喜歡。」

  凜夜不服氣地反問道:「大家都是我的刀, 我喜歡大家有什麼不對的嗎?」

  「好像也沒什麼不對, 」鶴丸起身走了過去,單手撐腰看著凜夜, 「那你有沒有不喜歡的人?」

  「不喜歡的啊——」凜夜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之後意有所指地說道,「如果鶴丸先生一開始沒有來嚇唬我的話,那我現在應該也會喜歡鶴丸先生, 但是鶴丸先生既然嚇唬過我——」

  鶴丸垂下了腦袋。出現了, 記仇小能手沢田凜夜又開始翻舊賬了。

  「我說, 」鶴丸苦笑著問道, 「我就嚇唬了你那一次, 你能不能不要記得這麼深刻?」

  「誒是嗎?」凜夜放開了五虎退, 從口袋裡翻出了小本本, 「我找找看你挖坑等我跳是哪次——」

  鶴丸伸出手制止住了凜夜翻本子的動作, 一臉挫敗地舉手投降:「我輸了, 我真的認輸了, 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該亂搞事,我會為我過去犯下的錯誤贖罪的,請主公大人放過我吧。」

  凜夜揚起下巴,一臉傲慢地看著鶴丸:「知道了,看你表現,表現的好可以劃掉一筆。」

  被凜夜的表情逗笑,鶴丸「噗嗤」一聲樂了出來,他伸手拍了拍凜夜的腦袋:「是是,我知道了。」

  「好了好了,」凜夜繞到鶴丸身後,推著他往前走,「我要跟阿貞他們打球了,鶴丸先生不要搗亂了!」

  鶴丸抗議道:「我什麼時候搗亂了?」

  「現在就在搗亂!」凜夜一邊說著一邊喊了狐之助一聲,「狐之助,幫我看著鶴丸先生,讓他不要給我搗亂!」

  狐之助昂首挺胸地回答道:「是,我絕對會幫主公大人看好鶴丸大人的!」

  「哦對了,還有,快到天生牙和鐵碎牙回來的時候,你記得跟我說一聲,我要去迎接他!」

  「是,我知道了!」

  結束遠征回到本丸,天生牙在看到凜夜來迎接自己的時候一點都沒有覺得意外。讓他意外的是,迎接他們的幾個人裡,有一個他只見過一次,卻也沒有說過話的人。

  「五虎退?」天生牙看了看五虎退,臉上露出了幾分不解。他問凜夜,「這是怎麼回事?」

  「今劍帶退來找我玩呀,我們一起打棒球了!」凜夜開心地朝天生牙撲了過去,「天生牙,歡迎回來!」

  然而撲到一半,她就被鐵碎牙揪住了領子。她聽到鐵碎牙很不滿地問道:「你怎麼只看到了天生牙?我呢?我呢!」

  看到這一幕,五虎退一臉擔心地問道:「沒、沒關係嗎?鐵碎牙先生這樣對主人……主人會生氣的吧?」

  「不會啊,」太鼓鐘兩手反剪在腦後不以為意地說道,「主公脾氣很好的,我還從來沒見過她生氣呢。」

  「但是,」五虎退還是不放心,他悄悄地看了鶴丸一眼,小小聲地說道,「主人明明還用小本本給鶴丸先生記仇了……」

  「哈哈哈哈哈哈——」鶴丸爽朗地笑了起來,「你說那個啊,那個其實是開玩笑的,主公的本子上只有一些畫的很可愛的圖案。」他伸手放在五虎退的腦袋上揉了揉,「而且,真正記仇的人是不會把記仇掛在嘴上的。..co

  五虎退眨了眨,又轉頭看向了凜夜,就見她雖然被鐵碎牙拎著衣領,一邊朝他抗議一邊掙扎著,卻真的沒有生氣惱火的樣子。

  「放開我啦鐵碎牙,刀解你哦,我要刀解你了!」凜夜故意擺出一副兇狠的表情威脅嚇唬鐵碎牙。

  鐵碎牙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也不知道該不該配合這個小姑娘,給她一個自己很害怕的反應。

  但是真的一點都不可怕啊,小貓咪發火也就這樣了吧?

  歎了口氣,鐵碎牙一手提著凜夜一手捂住了臉:「天生牙,你到底是從哪兒撿回來的這個跟小貓兒一樣的新主人?」

  凜夜頓時凶巴巴地問道:「你說誰是小貓!你說誰是撿回來的!」

  天生牙忍著內心想笑地衝動,面色淡然地說道:「快放開凜。」不行,不能再看了,越看越覺得鐵碎牙真的是手裡拎了只小貓?

  鐵碎牙這才放開了凜夜,後者一邊整理自己的衣服一邊撅著嘴不高興地說道:「還是天生牙最好了。」

  「我不好嗎?」鐵碎牙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幾個紅紅的果子,「你看,我還特意帶了這個回來給你吃呢,你個沒良心的小丫頭!」

  「這是什麼啊?」被紅紅的果子吸引了注意力,凜夜也顧不上生氣了她。她想起一件事,趕緊問道,「你們午飯吃了嗎?」

  鐵碎牙努了努嘴,示意凜夜看那幾個果子:「吃了這個啊。」

  「啊?」凜夜抿了抿唇,語氣了帶上了幾分內疚和心疼,「對不起,我記錯遠征時間了,忘記給你們帶便當……吃這個吃不飽吧?」

  「沒事,」天生牙摸了摸凜夜的腦袋,「我們幫一個老婆婆抬東西,她給了我們東西吃,並沒有餓肚子。」

  「那就好——」凜夜終於松了口氣,她雙手合十一臉認真地對天生牙說道,「還是覺得很對不起你們,下次我一定會注意的!」

  「哎呀哎呀,都說沒事了,」鐵碎牙揮了揮手,然後催促凜夜,「你快嘗嘗啊,很甜的,天生牙這個混蛋給我吃有蟲的,這幾個我看過了,沒蟲,你放心吃吧!」他拿起一個果子遞給凜夜,「我還擦過了呢!」

  「謝謝鐵碎牙!」凜夜開心地接過了鐵碎牙給她的果子咬了一口,一雙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真的好甜啊!」

  「對吧?」鐵碎牙頓時得意起來,把剩下的果子給太鼓鐘他們也分了分,「我跟你們說,天生牙就是個混蛋,居然讓我先吃,來試試有沒有毒!」

  天生牙語氣認真地說道:「我說過了,如果你被毒死了,我還能救你,要是我被毒死了,你一點辦法都沒有。」

  「你就是想毒死我!」

  今劍一邊啃著果子一邊看著天生牙和鐵碎牙,他歎了口氣,道:「我覺得自從鐵碎牙來到本丸之後,就一直在跟天生牙吵架。」

  鶴丸興致勃勃地說道:「你不覺得這樣的兄弟倆很有意思嗎?看天生牙這麼不淡定地跟鐵碎牙吵架不也挺好玩的嗎?」

  「說起來——」狐之助揚起了腦袋,「本丸的兄弟刀似乎不少,但是大家看起來都是兄友弟恭的關係呢。兄長愛護弟弟,弟弟尊敬兄長。」

  「也有拿弟弟沒辦法的哥哥,比如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鶴丸豎起了一根手指,「說起來,次郎太刀前幾天還在抱怨好久沒喝酒了,看起來本丸的酒連最後的庫存都被他喝光了。」

  「太郎太刀和次郎太刀,是大太刀吧?」凜夜眨巴著眼睛問道,「他們是不是很大?」

  今劍用力點頭,還想開了雙臂:「是很大!只比岩融小一點!」

  「根據時之政府給的資料來看,大太刀應該有四振,本丸現在有三振……缺了螢丸啊。」天生牙若有所思地說道。

  「不止是螢丸,」鶴丸晃了晃手指,「來派現在只有愛染一個人在本丸顯形了,有的時候他看到別人跟自己的兄弟在一起,也會露出寂寞的表情來呢。」

  「我很能理解愛染的心情,」今劍認真地說道,「因為在三條刀派的其他人來本丸之前,我也是懷著同樣的心情在等他們的。現在岩融也來了,我們終於可以團聚了,」他笑容燦爛地說道,「所以,我也希望其他人能等來自己的兄弟。」

  凜夜伸手摸了摸今劍的腦袋苦笑著說道:「你真是給我出了一個大難題呢。」

  「我,我也想要,早點跟其他的兄弟團聚,」五虎退有些害羞地說道,「我也有兄弟還沒來本丸,想,跟他們見面。」

  太鼓鐘笑嘻嘻地說道:「要相信主公一定可以把我們的兄弟都帶來本丸啊,對吧主人?」

  凜夜歪著腦袋回答道:「既然你們都這麼說了,那我更要努力了。好歹我也是從小在歐洲長大的,身上應該帶著點歐氣吧?」她握緊了雙拳,「嗯,我一定會加油的!」

  狐之助語氣歡快地說道:「主公大人下次鍛刀的時候可以試試用禦劄哦!」

  「對哦,那個東西我還沒用,等一下去試試好了。」凜夜砸了下拳,「就這麼決定了。」

  聽到凜夜這麼說,天生牙便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吧。」話剛說完,他就瞥見五虎退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微微眯眸,輕聲開口問道,「怎麼了,五虎退?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誒——」五虎退受驚般地抬起頭看著天生牙,卻發現其他人因為天生牙這句話而看向了自己。

  「我——」


50.-050-

  因為心裡緊張, 五虎退說話的時候也不自覺地變得結結巴巴起來:「我、我――」

  「沒關係, 」凜夜拉著五虎退的手輕聲說道, 「你不用緊張, 先冷靜一下, 然後再告訴我你想說的話,慢慢來,我在聽。..co

  被凜夜用溫柔而包容的眼神注視著,五虎退的心情漸漸地平靜下來。他說:「我是想說,小夜一直在等江雪先生,主人可以讓江雪先生快點來本丸嗎?雖然有宗三先生陪著他, 但是他們都希望有一天團聚……」說完之後,五虎退就垂下了腦袋,「對不起, 是我多管閒事了……」

  「不會啊, 」凜夜摸了摸五虎退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 「你是關心朋友,不是多管閒事。左文字三兄弟啊……確實, 我看過刀帳,四花太刀似乎只缺了江雪左文字。」

  「宗三先生和小夜,來本丸的時間也很早,」今劍抿了抿唇, 「小夜不太愛說話, 但我們都知道, 他真的很想跟自己的兄長見面。」

  五虎退在心裡猶豫了一會兒之後, 才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樣開口說道:「在主人剛來本丸的那天,小夜還問宗三先生,來了新的審神者,這次他們能跟江雪先生見面嗎。」

  說起左文字兄弟的事,鶴丸也收起了一貫輕鬆的語氣,道:「他們兩個,很少在別人面前提起江雪,就算提起,基本也是一句話帶過。而且小夜很懂事,他知道自己提起江雪的話,宗三心裡也會不好受。所以,既然他會提起,說明是真的很想見到江雪了吧。」

  「哇啊――」凜夜伸手撓頭,頭髮被她撓的亂糟糟的。她滿臉苦惱地看向了天生牙,「突然覺得壓力很大。」

  「你不用想那麼多,」天生牙先是拍了拍凜夜的肩膀示意她冷靜下來,然後伸手一邊替她整理頭髮一邊安慰道,「這種事是沒辦法強求的。」

  凜夜有些喪氣地說道:「其實我也知道,我知道江雪也好,其他人也好,總有一天是會來本丸的,但是,他們等太久了。」

  「不是你的錯,」天生牙微笑著說道,「與其在這裡垂頭喪氣,不如現在去鍛刀,說不定他們突然就來了呢。」

  「你說的對!」凜夜握起了拳,「那我現在就去!但是我沒帶禦劄和加速符……」

  「禦劄我沒有,但是加速符我帶了,」天生牙從懷裡拿出了一張加速符,「上次鐵碎牙就是貼了加速顯形的,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在身上放了一張以防萬一。」

  「咦?」凜夜眨了眨眼看向了鐵碎牙,「你給鐵碎牙貼加速符了?」

  天生牙不露痕跡地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心虛的鶴丸,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當時有人等不及,想知道需要七小時才能顯形的刀劍男士到底是什麼樣子的,所以我就貼了個加速符。」

  鐵碎牙一臉懵逼:「啊?加速符是什麼?」

  鶴丸勾著鐵碎牙的肩膀笑嘻嘻地說道:「就是能讓你迅速在本丸顯形的符咒,天生牙手裡拿著的那個就是。」

  鐵碎牙撓了撓頭,朝著天生牙伸出了手:「給我看看。」

  天生牙一語不發地把那張加速符又塞回了自己懷裡。

  鐵碎牙憤怒地問道:「你為什麼要藏起來不給我看!」

  天生牙面色淡然地回答道:「沒什麼好看的。」他轉頭看向了凜夜,「不是要鍛刀嗎,走吧。」

  鐵碎牙緊跟其後:「你是不是不想帶我去?我偏要去!」

  狐之助也趕緊跟了上去,邊跑邊叫:「主公大人不要丟下我啊!」

  看著天生牙他們的背影,五虎退不無擔心地問道:「天生牙先生和鐵碎牙先生,真的沒問題嗎?看起來關係很惡劣的樣子……主人被他們夾在中間沒事嗎?」

  「沒事,」鶴丸雙手叉腰不以為意地說道,「你也不要小看主公,她沒有你想像的那麼軟弱。」

  太鼓鐘摸著下巴說道:「鐵碎牙一開始還說主公這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是他的新主人,剛才回來的時候也說了主公像個小貓一樣,但是剛才,我看到主公好像跟他說了幾句什麼,他就從炸毛狀態被馴服了。」

  今劍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下之後說道:「其實,我覺得主公更像小兔子誒,又軟又可愛。」

  「小白兔主人和她的兩個忠犬嗎?」鶴丸一臉玩味地彎起了唇角,「似乎也不錯。好了,主公都去鍛刀了,你們是打算跟過去看看呢,還是回去呢?」話剛說完,三個小傢伙就齊刷刷地轉頭,兩眼放光地看向了鶴丸。

  「我就知道,」鶴丸一點都沒覺得意外,「走吧。」

  站在鍛刀室裡環視了一圈,凜夜深吸了一口氣,面色無奈地說道:「怎麼大家都來了?你們這樣看著我會讓我很有壓力的!」

  「放寬心放寬心,」鶴丸語氣輕鬆地說道,「反正不管誰來,都是新的同伴嘛,對吧貞坊?」

  「嗯!」太鼓鐘用力點頭,「不過如果是我哥哥的話,我會覺得很開心。如果是小夜的哥哥,那我會更開心!」

  鐵碎牙疑惑地問道:「別人的哥哥來了,你這麼高興幹嘛?」

  「因為我和小夜是朋友啊,」太鼓鐘回答道,「如果是我哥哥來了,那就只有我一個人開心,但是如果小夜的江雪哥哥來了,小夜和宗三先生都會開心,而且小夜開心了,我也會開心!」

  鐵碎牙抽了抽嘴角:「你一下子說了那麼多開心,我都快不認識這倆字了。」

  天生牙忍不住嘲諷道:「說的好像你認字一樣。」

  「你是不是想打架?」鐵碎牙卷起了袖子氣勢洶洶地問道。

  鶴丸急忙走過去擋在了兩個人中間:「好了好了別吵了。」

  「明明是這個混蛋想跟我吵!」

  「我沒有,你瞎說。」

  「呀――」就在天生牙和鐵碎牙差點又要吵起來的時候,幾個人聽到狐之助驚叫了一聲。他們這才發現,就在剛才,凜夜已經往供奉的刀劍裡注入了靈力,本丸即將有新的刀劍男士顯形。而旁邊浮現出的倒計時顯示,距離這位元新的刀劍男士顯形,還有三小時二十分。

  「跟我的鍛刀時間一樣,難道――」就連鶴丸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真的是江雪左文字?」

  「誒?!」五虎退的臉上露出了驚喜又期待的表情,「是江雪先生嗎?真的是嗎?」

  相比較其他人的激動,凜夜反而異常冷靜。她說:「不,我的超直感告訴我,不是江雪左文字。」

  「是主公的直覺嗎?」今劍小心翼翼地問道,「會……准嗎?真的不是江雪先生嗎?」

  天生牙從懷裡拿出了那張加速符,一邊走過去一邊回答了今劍的問題:「凜的超直感很准,如果她說不是江雪,那就一定不是。」他看了凜夜一眼,見她朝自己點頭,便將那張加速符貼在了刀劍身上。

  一陣強光之後,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幾個人面前。

  紫色的頭髮,還戴著副眼鏡,看起來沒什麼幹勁的樣子,開口操著一口關西腔:「打擾咯,我叫明石國行,請多關照……話是這麼說,不過不要對我抱有什麼期待,畢竟我的賣點就是沒有幹勁。總之我不想幹活,也別對我太嚴厲,多謝――」拖長的尾音帶著十足的懶散。

  「明石國行……是來派的太刀誒,」今劍笑了起來,「愛染看到明石先生會很高興吧?」

  「愛染……你說國俊啊?那小子也在這裡嗎?」明石似乎來了點興致,「那螢呢?就是螢丸,說起來,我應該算是那兩個傢伙的監護人吧……真是麻煩啊。」

  五虎退急忙回答道:「那個,本丸還沒有螢丸!明石先生您好,我、我叫做五虎退!」

  「你好,」明石朝五虎退揮了揮手,「嘛,有沒有人能告訴我,是誰把我召喚到這裡來的?」

  「是主公哦,」太鼓鐘伸手指了指凜夜,「這是我們的主公。」

  「主公?」明石伸手撚了撚自己的劉海,上下打量了凜夜一番之後,他懶洋洋地說道,「看起來不是什麼麻煩的人,希望你――」話還沒說完,明石就發現,自己的這位新主人正用一種說不上來的奇異眼神看著自己。他不由得有些奇怪,「怎麼了?」

  凜夜搖了搖頭:「沒有,我只是覺得明石先生跟我認識的一個人很像……」伏見先生對不起!凜夜在內心向伏見鞠躬道歉。都是她的錯,她不應該說只想當鹹魚這種話,結果把一個鹹魚版的伏見召喚到了本丸。

  但是這兩個人也太像了吧?從髮型到眼鏡,再到毫無幹勁的樣子,甚至衣服穿得很隨意這一點都很像,區別在於明石看起來是真的懶,而伏見是嘴上說著無聊身體卻會兢兢業業地工作加班的社畜。

  真想讓他們見一面。

  「呀咧呀咧,說我跟別人像什麼的,我是不介意啦,不過對方沒關係嗎?畢竟像我這樣只想吃飯睡覺沒有幹勁的人還是很少吧?」明石懶洋洋地說道。

  鶴丸饒有興致地說道:「你倒是對自己有十分清晰的認知啊。」

  「畢竟是把沒幹勁當成是賣點的付喪神呢,」狐之助仰頭看了一會兒明石,然後又問凜夜,「主公大人還要繼續鍛刀嗎?」

  凜夜猶豫了一下之後回答道:「不了吧,明天再說。」

  明石眼睛一亮:「我喜歡這句話。有什麼事明天再說,今天是用來享受的,反正明天永遠都不會到。」

  「誒?」五虎退疑惑地問道,「為什麼說,明天永遠不會到呢?」

  「啊――」明石拖著長腔回答道,「有些事情說的太明白就沒意思了喲,五虎退。」

  鐵碎牙扁了扁嘴:「你只是懶得解釋吧?」

  「都說別說的太明白了,看破不說破。」明石笑了笑,「好了,那麼,現在有人帶我去見見愛染國俊嗎?主公?」

  凜夜有些心虛地回答道:「其實,我至今為止也沒見過愛染。」

  「……哈?」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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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051-

  「明石國行?」聽到今劍說出這個名字, 三日月想了一下之後才恍然大悟, 「啊, 是來派的太刀吧?主公把明石鍛出來了?」

  「嗯, 本來看到三小時二十分還以為是江雪左文字,但是沒想到來的是明石先生。」正好桌子上放了小餅乾, 今劍就拿起一塊塞進了嘴裡,「不過,明石先生一副完沒有幹勁的樣子,還跟主公說不要給他安排工作, 他的夢想就是睡醒了吃飯, 吃飽了睡覺。」

  「哦?」小狐丸一臉詫異地問道,「那主公說什麼了嗎?有沒有生氣?」

  今劍搖了搖頭:「沒有啊, 不僅沒生氣,主公還很高興呢,說終於遇到跟她一樣沒有出息只想當鹹魚的人了。嗯――雖然我不太理解主公說的鹹魚是什麼意思,不過聽起來好像就是閑著什麼都不做的那種人吧?」

  三日月喝了口茶之後悠哉地說道:「都已經曬成鹹魚了, 當然什麼都做不了了。」

  石切丸覺得很疑惑:「主公既然想當一條什麼都不用做的鹹魚,那為什麼會接手這個本丸呢?對她來說, 這應該是件很麻煩的事吧?」

  「哈哈哈,」三日月放下茶杯笑呵呵地說道, 「按照主公的說法, 是因為暑假太無聊了。但是……」

  「但是?」小狐丸挑了挑眉, 「難道還有別的理由?」

  三日月微微眯眸, 神情也變得深沉起來:「雖然她沒說, 但是我總感覺,她肯接手這個本丸,一定還有別的原因。」

  今劍睜大了眼睛看著三日月:「真的嗎?那是什麼原因啊?」

  三日月的表情又恢復了一貫的閒適自得:「我也只是猜測而已,哈哈哈,如果真的有別的原因,我想到了合適的時間,主公會告訴我們的。對了,天生牙和鐵碎牙也順利遠征回來了吧?他們倆感情有變好一點嗎?」

  今劍伸手點著下巴:「誒――感覺還跟以前一樣,不過吵架好像更有默契了。對了對了,鐵碎牙先生回來的時候帶了很好吃的果子給我們,主公說感覺遠征很有意思,下次也想去呢。」

  「是嗎?啊哈哈哈,」三日月站了起來,神情難掩愉悅,「正好這裡有個很合適的機會,我出去一下。」

  「嗯?」石切丸關切地問道,「你去哪裡?」

  三日月笑眯眯地回答道:「去找清光。」

  三日月離開之後,石切丸和小狐丸對視了一眼之後有些遲疑地說道:「我們兩個,是不是也該去見見主公了?」

  小狐丸點了點頭:「嗯,找個合適的時間。」他看了一眼捧著茶杯喝茶的今劍,等他喝完之後問道,「今劍,主公她――」

  「嗯?」今劍也聽到了剛剛小狐丸和石切丸的對話,他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啊,我忘記告訴三日月了,主公現在好像就在清光和安定那裡。你們要去找主公的話,不然等明天再說?因為她今天好像還有別的事,晚上要回現世。」

  一提起凜夜,今劍的話就不自覺地多了起來,惹得小狐丸忍不住笑道:「你看起來很喜歡主公,這些你都知道。」

  「因為主公說過了呀,」今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覺得,主公真的人很好啊,感覺自己以前做錯了……我想告訴其他人主公是個好人,但是她說不用,她自己會證明的,讓我們都不用擔心。呐,小狐丸,你們要快點去見主公啊,見到她之後你們也會喜歡她的,一定會的!」

  小狐丸微笑著說道:「好,我知道了。」

  伸手捏著下巴一臉糾結地盯著凜夜的腦袋,安定終於忍不住說道:「我說清光,剛剛那撮頭髮就應該紮上去吧?」

  清光排開了安定指指點點的手一臉嫌棄地說道:「你懂什麼,不紮上去才可愛好嗎?別在這搗亂。..co

  亂在一旁拼命點頭:「對啊對啊,兩邊留頭髮還會顯臉小。」

  安定伸出自己的手在凜夜的面前比劃了一下,然後抽了抽嘴角:「再顯小就小到看不見了我說。」

  「都說讓你別搗亂了,」清光瞪了安定一眼,結果就聽到凜夜可憐巴巴地叫了自己一聲,「清光……」

  「嗯?怎麼了?」聽到凜夜這個語氣,清光就不由得擔心起來,他湊到前面看了一眼,就看到凜夜的眼眶裡浮起了一層水汽。她扁著嘴,從嘴巴裡吐出了一個字,「疼……」

  「疼嗎?是不是我紮的太緊了?」清光急忙在凜夜的腦袋上揉了幾下,「但是紮的不緊的話容易鬆開,會不好看。」

  凜夜伸手指著自己疼的地方開口道:「就有幾個地方揪的特別緊……很疼。」

  「抱歉抱歉,接下來我會注意的,」清光輕聲問道,「要稍微松一下嗎?」

  「嗯嗯,」凜夜用力點頭,結果忘了自己的頭髮還被清光揪在手裡,一扯頭皮更疼了,眼淚直接在眼眶裡打起了轉,「疼――」

  看到這一幕,清光的心情變得有些複雜。他說:「你是笨蛋嗎?我揪著你的頭髮你還亂動,扯到了當然疼啊,」他稍微松了松凜夜的頭髮,又在她腦袋上按了一下,這才關切地問道,「還疼嗎?」

  「不疼了,」凜夜伸出手指,在腦袋上某個位置按了一下,小小聲地說道,「這裡有點緊。」

  「那我松一下。」清光毫不猶豫地說道。

  安定單手撐著下巴,總覺得這段對話好像哪裡不對勁,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三日月的聲音:「清光在嗎?我可以進來嗎?」

  安定起身過去開了門,讓三日月進了房間。進去之後,三日月才發現凜夜也在,面上便露出了幾分驚訝:「哦呀,主公也在。」而且還沒帶天生牙。

  「因為亂跟我說清光很會紮頭髮,所以我就跑來讓清光幫我紮啦!」凜夜開心地說道,還不忘扭頭問清光,「還沒好嗎?」

  清光按著凜夜的腦袋給她又扭了回去:「你別亂動,就快好了。」

  「是――」凜夜老老實實地應了一聲,卻在清光看不見的地方,有些俏皮地沖著三日月吐了吐舌頭。

  「你們真是好興致,」三日月也笑了起來,他走到矮幾旁坐了下來,饒有興致地看著清光手指靈活地編盤著凜夜那頭棕色的長髮,用幾個黑色的夾子固定好之後說了一聲「好了」。

  亂已經準備好了鏡子,清光一說「好了」,他就把鏡子遞給了凜夜:「主人,給你!」

  凜夜對著鏡子仔細地看了半天,再看清光的時候,眼裡都冒出了星星:「哇――清光好厲害!感覺比我媽媽編的還要好看!嗚嗚嗚太好看了怎麼辦,晚上睡覺的時候會捨不得拆開的!」

  清光哭笑不得:「有什麼好不捨得的,我再給你編就是了。」

  亂也在一旁點頭:「對啊對啊,清光先生還會好多種呢!」

  「誒嘿嘿――」凜夜笑的眼睛都彎了起來,「喜歡!」

  安定壞心眼地問道:「你是喜歡清光給你編的頭髮呢,還是喜歡清光啊?」

  「都喜歡。」凜夜對著安定揚起小下巴,「不行嗎?」

  「行行行,怎麼可能不行!」安定舉手投降。知道凜夜是跟他開玩笑,安定也很配合地給出反應。

  看著凜夜對著鏡子美滋滋地看自己的頭髮,清光彎了彎嘴角,然後看向了三日月:「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三日月瞥了凜夜一眼不緊不慢地說道,「就是想提醒你一下,別忘了我們之間的賭約。」

  「賭約?」凜夜一聽就來了精神,「我最喜歡打賭了!」

  清光按著凜夜的腦袋把她按回到了鏡子前:「所以你哥哥才會帶你吃喝嫖賭嗎?」

  「哎呀不一樣的,」凜夜拿開了清光的手,滿臉好奇地問道,「你們賭什麼了?賭注是什麼?輸的人要在本丸裸・奔一圈嗎?」

  「……」清光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凜夜,然後對三日月說道,「我沒忘。」

  「嗚嗚嗚清光無視我――」

  「別鬧。」

  明明是呵斥的語氣,三日月卻聽出了一絲縱容的意味。他意味深長地看著清光和凜夜,發現小姑娘在清光說完這句話之後也安安靜靜地沒有再鬧,乖乖地坐在一邊等著聽他們談話。

  鑒於凜夜也在場,三日月沒有直接說明,他問清光:「那你現在覺得,自己是輸了,還是贏了呢?我覺得我沒輸。」

  輸了還是贏了呢?

  聽到這個問題,清光不自覺地看向了坐在自己身旁的凜夜。小姑娘看起來很喜歡他給她編的頭髮,手一直在腦袋上摸來摸去,眼裡也滿是喜歡。在他說了別鬧之後,她也乖乖地坐好,見他看向自己,還露出了「我跟聽話你快誇我」的神情。

  歎了口氣,清光彎起了嘴角:「你贏了,我認輸。」

  「老爺爺從來不打沒有把握的賭,」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那我先回去了,你跟主公說一下,二十四小時遠征可以安排上了。」

  「誒?誒誒??」凜夜莫名其妙地問道,「二十四小時遠征是怎麼回事?」

  三日月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看著凜夜,扔下一句「讓清光給你解釋吧」就離開了。

  凜夜一臉茫然。

  什麼情況啊?


52.-052-

  三日月剛走,凜夜就迫不及待地問清光:「清光清光, 你跟三日月先生打了什麼賭啊?竟然還要二十四小時遠征, 是不是三日月先生強迫你的?他的意思是讓你一個人去嗎?如果你不想去的話可以跟我說哦, 二十四小時遠征太辛苦了。」

  清光原本就因為這個賭覺得有點對不起凜夜, 現在看到她眼中流露出的擔心, 聽到她因為這個賭約質疑三日月,清光心裡更過意不去了。

  只是他要怎麼說出口?

  看到清光一副為難的樣子, 凜夜急忙又說道:「不想說的話也沒關係,我只是有點好奇。你真的要去二十四小時遠征嗎?要不要我找別人陪你一起去?」

  清光不由得掩面。這傢伙是來加深他罪惡感的嗎?

  安定坐在亂身邊,跟他一起一邊吃著凜夜從現世帶回來的零食,一邊等著看好戲。他也想知道,清光打算怎麼跟凜夜解釋這件事。

  清光盯著凜夜看了一會兒之後歎了口氣問道:「你真的很想知道?」

  「嗯嗯!」凜夜拼命點頭, 她一臉乖巧地說道,「但是比起滿足我的好奇心,我更不想看到清光為難的樣子,所以不說也沒關係, 我不想強迫清光。」

  「就因為你這麼說我才更不想告訴你。」清光捏了捏眉心,將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凜夜。

  聽完清光的講述,凜夜低下頭沉默著沒說話,這讓清光不由得擔心起來,不知道凜夜是不是因為這件事生氣了。

  過了一會兒, 凜夜抬起頭, 她小心翼翼地問清光:「所以, 清光是因為我才輸掉的嗎?」

  「也不能這麼說, 」清光笑了笑說道,「我第一次覺得,打賭輸了反而挺不錯的。」他面帶歉意地對凜夜說道,「抱歉,拿你打賭了。」

  凜夜搖了搖頭:「沒關係,你不相信我很正常,會有那種擔心也很正常。其實我還挺感謝三日月先生的,不然清光也不會願意試著接受我對吧?」她彎起眼睛,笑容燦爛地對清光說道,「我會一直喜歡清光的,我想成為可以讓清光身心地信任,不用再擔心自己不被喜歡的審神者。」

  沒有想到凜夜會對自己說這樣的話,清光頓時愣住了。他驚訝地問道:「你……不生氣嗎?」

  凜夜搖頭:「不會啊,不過清光看起來反而很內疚的樣子,」她笑眯眯地說道,「如果清光覺得對我過意不去的話,那滿足我一個要求,我們就把這件事翻過去,怎麼樣?」

  「什麼要求?」

  「遠征的時候,帶我一起去。」

  聽到凜夜這個要求,清光下意識地就想拒絕,然而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卻發現凜夜的眼神很堅定。她說:「我不會給你拖後腿的,真的!」

  清光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也沒有給凜夜一個明確的答案,只是告訴她:「我考慮一下。」

  聽到清光這麼說,凜夜一點都不意外,她一臉認真地說道:「那等你想好了之後再告訴我。」

  「我知道了。」

  凜夜和亂離開之後,清光忍不住問安定:「你說主人為什麼要跟我一起去遠征呢?」

  安定不以為意地說道:「大概是因為作為審神者,她也想知道刀劍男士的遠征是怎麼回事吧。」說完之後,安定又反過來問清光,「清光,你會帶主人一起去遠征嗎?」

  「不知道,沒想好,」清光想了一會兒之後問安定,「你覺得我應該帶她去嗎?」

  「要我說的話,你應該帶她去,」安定在清光面前盤著腿正襟危坐,「我很認真的。」

  「為什麼?」清光問道。

  安定一臉嫌棄地看著清光,仿佛在看一個笨蛋。他說:「你是不是傻啊?她這是在回應你對她的信任啊!你願意把這個賭約告訴她,不正是因為信任她嗎?她想要回應你,給予你同樣的信任,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啊。你想想看,二十四小時的遠征,意味著你們要有二十四個小時的單獨相處,一個小姑娘,如果不是因為信任你,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將自己完託付給你的決定呢?你也不用擔心二十四小時遠征對她來說會不會太辛苦,你是第一天認識她嗎?她是那種任性的人嗎?如果不是相信自己可以做到不拖你後腿,她會提出來嗎?」

  見清光沉默不語,安定又說道:「你不是沒想過這些,你只是需要有人來告訴你,肯定你的這些想法。」現在,安定都對凜夜由衷地佩服起來了。他現在覺得,凜夜可能根本不像她看起來那麼天真單純,她很聰明,也很有想法,她知道只用嘴說是沒用的,她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她對清光的信任。

  而清光心裡也對這一點非常清楚。

  「清光?」安定試探著叫了清光一聲。

  清光突然笑了起來:「有人陪我一起去好像也不錯,至少不會無聊了,對吧?」

  安定先是一愣,隨即也笑了起來:「嗯,一起去吧。」

  從清光和安定的房間裡出來,亂好奇地問凜夜:「主人,清光會帶你一起去嗎?」

  「如果清光能理解我這麼做的理由,那他一定會帶我去的。」凜夜自信滿滿地說道,「我相信清光一定能理解的。」

  亂又追問道:「那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啊?」

  凜夜微微一笑,伸手擰了一下亂的小鼻子,語氣俏皮地說道:「不告訴你~」

  「主人小氣!」

  「這是我和清光的秘密。好啦,」凜夜捏了捏亂的臉蛋,「別氣鼓鼓的了,我問你,一期先生今天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啊?」

  「一期哥?」亂納悶地問道,「你怎麼突然問起一期哥了?哦對,我想起來了,你今天讓藥研去出陣,一期哥去找你了。」

  「嗯,」凜夜點了點頭,「不過因為我說的話,所以他很快就走了。」

  「嗯――」亂伸手點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好像沒什麼不對勁,跟平時一樣,不過我有兩次看到他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自己說的話果然還是給別人造成困擾了啊。這麼一想,凜夜心裡更加愧疚起來,也更加堅定了她一定要對一期道歉的決心。

  凜夜剛回到天守閣,狐之助就跑了過來:「主公大人回來啦!」

  「回來啦——」凜夜伸接住了朝她撲過來的狐之助,順勢用下巴蹭了蹭它的腦袋,「你們帶明石先生去見愛染了嗎?」

  「是的!」狐之助用力點頭,「愛染大人很激動,抱著明石大人都哭起來了。」

  「誒?因為太高興了嗎?」凜夜關心地問道,「那明石先生什麼反應?」

  「『安慰人是件很麻煩的事,但我是你的監護人,所以還是要做。總之我已經來了,以後不會讓你孤單一個人了。』他說了這樣的話。」天生牙走了過來,將明石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愛染也問了為什麼你沒有去,我已經跟他解釋過了。」

  因為不知道愛染看到自己會不會覺得不高興,所以凜夜並不想打擾他和明石相見。

  「嗯,這樣就可以了,」凜夜點了點頭,對天生牙和狐之助說道,「哦對了,我這幾天可能會跟清光一起去遠征,二十四小時。」

  「誒?!」聽到凜夜說要跟清光一起去遠征,狐之助就吃了一驚,聽到二十四小時,它直接呆住了,「主公大人要親自去嗎?還是二十四小時的!是真的嗎?!」

  「我只是跟清光提了,他還沒答應呢。」凜夜笑眯眯地說道,「不過我覺得他會答應我的。」

  狐之助急了:「那可是二十四小時遠征啊!是只有您和清光大人嗎?主公大人您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天生牙大人,您快勸勸主公大人啊!」

  「遠征的話只是去考察,就是走的路多稍微辛苦一點,倒是沒什麼危險。」天生牙捏著下巴說道,「你要跟清光一起去遠征,是有什麼理由吧?」

  「不愧是天生牙,一下子就看出來了!」凜夜開心地說道,「嗯——你就當成是我想跟清光一起加深一下對彼此的信任和感情吧。」

  天生牙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本丸的事我會幫你安排好的,你就放心去吧,有清光在,我就不用擔心了。」言辭間聽得出來天生牙對清光也是十分的信任。

  聽完凜夜說的話,狐之助也理解了她的想法,只是它依舊有些悶悶不樂:「主公大人這樣會很辛苦的。」

  「不會啦,」凜夜摸了摸狐之助的腦袋,「我知道你是擔心我,但是沒有那麼嚴重哦,而且清光肯定會照顧我的,不是嗎?」

  狐之助眼巴巴地問道:「那主公大人可以帶我也一起去嗎?」

  「不行,你要留下來協助天生牙,然後乖乖等我回來,知道了嗎?你的責任可是很重的!」凜夜一臉認真地說道。

  被凜夜這麼一說,狐之助的內心頓時湧上了一股使命感。

  「放心吧主公大人!我一定協助好天生牙大人,讓主公大人沒有後顧之憂地安心去遠征!」狐之助信誓旦旦地做出了保證。

  一旁的天生牙覺得有些心情複雜。不是說狐狸都是狡猾的嗎?怎麼這只狐之助……這麼好糊弄?不過,看到凜夜和狐之助兩個互相蹭來蹭去,天生牙就不由得笑了起來。嘛算了,就像凜夜說的,可愛就行了。

  等凜夜和狐之助互相蹭完之後,天生牙開口道:「本丸的院子基本已經清理完了,可以種你想種的花了,不過收拾出來的枯樹枝和雜草還不知道怎麼處理。」

  「雜草扔掉吧,」凜夜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枯樹枝可以燒掉。」

  「燒掉嗎?」天生牙點了點頭,「鶴丸也是這麼說的。」

  「燒的時候再丟幾個土豆進去,夏天沒有好吃的紅薯,不然也可以丟進去。哦對了,要是有肉的話,包上錫紙也可以丟進去燒一燒!」說著,凜夜就舔了舔嘴唇,一副小饞貓的標準表情。

  「……你是不是餓了?」

  「嘿嘿——」                       


53.-053-

  在說起了烤土豆之後, 凜夜就像被饞蟲咬了一口一樣。在天守閣來來回回地走了好幾圈之後, 她終於忍不住了:「我去找燭臺切先生要幾個土豆!」

  「誒?主公大人現在就想吃嗎?」狐之助一時間有些呆住了, 「該說是超強的行動力嗎……」

  凜夜振振有詞地說道:「本來就到了快吃晚飯的時間了啊, 土豆要烤熟的話還需要時間呢!」話剛說完,她的肚子就很不給面子地發出了「咕嚕嚕」的聲音。

  天生牙忍俊不禁地說道:「所以,你就是餓了吧?」

  「說到想吃的東西就會肚子餓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凜夜一邊說著一邊拉著天生牙往外走,「走吧走吧,現在應該正好是做晚飯的時間,我們去找燭臺切先生要食材,順便跟他說一聲不用幫我準備晚飯了。」

  天生牙有些頭疼:「我總覺得他會說一堆教育你好好吃飯的話……」然而凜夜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烤土豆, 根本無暇顧及天生牙跟她說的話。

  「除了土豆我還想吃烤蘑菇,不知道本丸有沒有蘑菇,有雞腿菇就更好了!說起雞腿菇,我還很喜歡吃雞翅!啊還有還有, 烤五花肉也很好吃!最好是烤的滋啦響的那種!」凜夜語氣歡快地說道。

  「主公大人很有研究的樣子呢,說的我都想吃了!」光聽凜夜說, 狐之助都覺得開始嘴饞了。

  「狐之助, 擦擦口水。」天生牙面色淡然地說道。

  「是、是!」狐之助急忙用爪爪擦了擦嘴, 卻發現自己並沒有流下口水。它語氣無奈地叫了一聲,「天生牙大人!」

  天生牙彎起唇角:「走吧。」

  跟凜夜預想的一樣。燭臺切果然正在準備晚飯。幫他一起準備晚飯的, 是鶴丸、堀川還有和泉守。

  一抬頭看到廚房門口露出一個小腦袋, 燭臺切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主人?!」他這一聲讓鶴丸他們也都看了過來, 燭臺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音量有點大, 於是走了過去降低了聲音問道, 「怎麼了?」

  看到了和泉守和堀川,凜夜對著他們露出了一個友好的笑容,還朝他們揮了揮手:「你們好――」

  燭臺切轉頭看了一眼,然後對凜夜說道:「你已經認識他們了嗎?和泉守和堀川。」

  「沒有,」凜夜搖了搖頭,「只有上次瓜跑到手合場的時候我見過和泉守先生,不過那個時候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是後來別人告訴我的。」說著,她悄悄地偷看了一眼和泉守,然後眼睛亮亮地對燭臺切說道,「上次沒仔細看,現在一看,和泉守先生好帥啊!」

  凜夜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和泉守也聽到,結果他聽完之後,切洋蔥的手一抖,就把自己的手指頭切到了。

  廚房裡一前一後地響起了和泉守和堀川的慘叫。

  「啊啊啊我的手指!」

  「兼先生啊!」

  從頭到尾目目睹了這一切的鶴丸「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還套用了燭臺切的一句話:「太不帥氣了啊,和泉守!」

  「鶴丸怎麼在這?」天生牙伸手指著鶴丸挑著眉問道,「你不是說他差點燒了廚房嗎?」

  燭臺切歎了口氣:「本來應該是太郎太刀幫忙的,但他臨時有事被叫走了,小伽羅又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只好找鶴先生了。」

  鶴丸挽著袖子,手裡還拿著削了一半的土豆:「嗯?光坊,我怎麼覺得你的語氣這麼勉強?」

  「沒有沒有,」燭臺切急忙否認,然後小聲嘀咕,「我還不是怕你又燒一次廚房……」

  「土豆!」看到鶴丸手裡的土豆,凜夜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她眼巴巴地看著燭臺切央求道,「燭臺切先生,可以給你可憐的快要餓扁了的小主人幾個小土豆嗎?」

  「嗯?你肚子餓了嗎?」燭臺切關切地問道,「你要土豆?想吃土豆了嗎?但是就算要吃土豆,也要等一會兒哦?。」可憐的小主人?這是什麼可愛的說法啊?

  鶴丸手拿著那個土豆往空中拋了幾下:「想要土豆嗎?求我啊。」

  「哼!」凜夜沖著鶴丸吐舌頭扮了個鬼臉,然後抓著燭臺切的手晃來晃去,語氣軟軟地朝他撒嬌,「燭臺切先生,給我幾個吧,三個就行了!」

  沒辦法抵擋小姑娘這種撒嬌的語氣,燭臺切繳械投降:「好好好,我會給你的,不過你先告訴我,你要怎麼吃?需要我幫你做嗎?」

  「不用不用,」凜夜搖頭,「天生牙跟我說之前整理空地的時候收拾出了很多枯樹枝,所以我想用來烤土豆吃。啊對了,晚飯不用準備我的了!」

  燭臺切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是想把烤土豆當成晚飯是嗎?」

  「嗯嗯!」凜夜拼命點頭,「烤土豆可好吃了!其實烤雞翅烤蘑菇也很好吃,但是現在弄的話好像有點來不及,土豆就很方便了,丟進火堆裡烤就行了――」她咬了咬嘴唇,「餓了。」

  「我知道了,」燭臺切了然,「說了這麼多,你只是想吃烤土豆而已,對吧?」

  凜夜搖了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其實我還想吃別的,但是現在只來得及燒土豆了。」她一臉期待地看著燭臺切,「燭臺切先生,你懂我的意思嗎?」

  燭臺切忍不住笑了起來:「是,我懂你的意思。嘛,既然你想吃,我會找一個你在本丸的時間來準備的。嘛,烤土豆的話,一次兩次還可以,但是不能每次都只吃一樣食物,要營養均衡,尤其是你現在還是在長身體的時候,挑食是絕對不行的。」

  凜夜老老實實地答應下來:「是,我知道了,我從來不挑食的!真的!」

  鑒於凜夜確實是每次都把自己做的東西部都吃完,燭臺切便笑眯眯地伸手揉了揉凜夜的腦袋:「嗯,非常好。」

  「真是的,我又不是小孩子,」凜夜伸手理了一下劉海,然後朝著燭臺切伸出了,「給我土豆吧!」

  「稍等一下,」燭臺切轉身去拿了幾個土豆,放在了凜夜的上,「調味料要什麼?」

  凜夜眨巴著眼睛:「只要鹽就可以了。」

  燭臺切點頭,又用紙包了一小包鹽遞給了凜夜,還貼心地問道:「只吃這個的話晚上可能會餓,要吃宵夜的話再來找我吧。」

  「嗯——」凜夜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之後,示意燭臺切靠過來,等到燭臺切彎腰之後,她在他耳邊低語了幾聲,然後笑容燦爛地對燭臺切說道,「拜託你啦,燭臺切先生。」

  「好的,我知道了,」燭臺切微笑著說道,「交給我吧。」

  凜夜開心地說道:「那我先走啦,拜拜——」

  燭臺切揮了揮:「去吧,燒的時候注意用火安全。」

  天生牙語氣淡然地說道:「我會看好她的,放心吧。」他從凜夜裡接過那幾個土豆,「走吧。」

  狐之助開心地直蹦高:「烤土豆啦烤土豆!主公大人,油豆腐可以烤嗎?」

  「不知道,我沒烤過,下次試試看吧?」凜夜興致勃勃地說道。

  「會好吃嗎?」天生牙對此表示懷疑。

  「要吃吃看才知道呀!快點走啦天生牙,我們去烤土豆了!」

  「烤土豆烤土豆!」

  「真是拿你們兩個沒辦法。慢點別急,喂——」

  凜夜他們走了之後,燭臺切走到和泉守面前擔心地問道:「沒事吧和泉守,要不要去入一下?」

  「沒事,傷口不深,」雖然這麼說著,但是和泉守的表情看起來卻是心有餘悸,「真是太可怕了!」

  鶴丸別有深意地問道:「你是想說主公可怕,還是想說菜刀可怕呢?」

  「都很可怕,而且不是一個等級的可怕!」和泉守憤憤地說道,「一個是讓我肉體受到了傷害,一個是讓我心靈受到了傷害!」

  「啊——」鶴丸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故意曲解和泉守的說法,「你是想說主公害你被刀切,所以是肉體上的傷害,而菜刀切到了你讓你有了心理陰影,所以是心靈受到了傷害,對吧?」

  「兼先生並不是這個意思呀,鶴丸先生!」堀川急忙替和泉守辯解,「讓兼先生受傷的是菜刀,所以這才是肉體上的傷害啊!」

  和泉守用力點頭:「對對,還是國廣瞭解我!」

  燭臺切不解地問道:「其實我能理解菜刀是給你造成了肉體上傷害的元兇,想必鶴先生也一定能理解,但是為什麼說主人給你造成心理傷害了呢?」

  「就是說啊,」鶴丸也沒理解,「剛剛主公還說你帥呢,我們可都聽見了,她都沒這麼誇過光坊。」

  和泉守雙叉腰理直氣壯地說道:「這就是她讓我的心靈受到傷害的地方!說我帥怎麼了!說我帥就不能正大光明地說嗎?為什麼還要偷偷摸摸的害怕被別人知道一樣?」

  燭臺切和鶴丸沉默著看了和泉守一會兒之後,開始互相嘀咕。

  「這孩子在說什麼呢?」燭臺切看起來十分的不解。

  鶴丸搖了搖頭:「不知道,可能這就是代溝吧,畢竟老爺爺我一千多歲了,這孩子也就才兩百歲而已,不懂。」

  和泉守一臉愕然地睜大了眼睛:「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國廣你看他們!」他一轉頭,就看到堀川正往外走,他急忙問道,「國廣你去哪兒啊?」

  堀川回答道:「我去找那位新來的審神者,讓她當面再鄭重地誇獎一下兼先生真帥!」

  「你給我回來!」


54.-054-

  在天生牙用小木棍把烤熟的土豆從即將熄滅的火堆餘燼裡扒拉出來的時候, 凜夜就迫不及待地伸出了手。而天生牙動作比她還快, 在她的手快要碰到土豆的時候, 天生牙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小心燙。」

  「嘿嘿, 」凜夜縮回了自己的手,眼巴巴地看著那個在地上滾了一圈的土豆,「好想快點吃到啊!」

  「等一下,」天生牙從懷裡拿出了一塊手帕,將其中一個圓滾滾的土豆包了起來,小心地去皮之後,他將土豆遞給凜夜, 「這樣比較不容易燙手,吃之前先吹一吹。」

  「好――」凜夜歡歡喜喜地接了過來,吹了幾下之後,她拿出燭臺切給她的鹽包在土豆上撒了一點, 一口咬下去之後,臉上露出了滿足的表情, 「好好吃啊――」

  「真的嗎真的嗎?」狐之助急的上躥下跳, 它用爪子撥弄著一個土豆在地上滾來滾去, 奈何自己的爪爪根本沒辦法剝皮,萬般無奈之下, 它朝天生牙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天生牙一早就想到了會這樣, 所以在狐之助求助之前他就已經替它剝好了, 用手帕墊著放在了地上。他從凜夜手裡拿過鹽包在上面撒了一點, 然後才對狐之助說道:「好了, 可以吃了。」

  「多謝天生牙大人!」狐之助歡呼了一聲,也學著凜夜的樣子對著土豆吹氣。只是它比較心急,吹了兩下之後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上去,結果被燙的嗷嗷叫,「好燙好燙好燙!」咽下去之後,它也露出了跟凜夜一樣滿足的表情,「但是好好吃啊!」吃第二口的時候,它用力吹了好幾下,這才咬了下去。

  手捧著土豆,凜夜歪著腦袋看著天生牙:「天生牙不吃嗎?」

  「我不是很餓,等一下再吃。」天生牙看了凜夜一眼,然後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角,「沾到灰了。」燒過的土豆外皮有些地方變成了黑色的,吃的時候難免會沾到一些。

  「嗯?」凜夜伸手擦了一下自己臉上對應著的天生牙指的位置,「是這裡嗎?」

  天生牙搖了搖頭,伸出手去替凜夜擦掉了那塊灰:「在這裡,現在沒有了。你們兩個先吃著,我去給你們倒水。」說完之後,天生牙就站起來轉身進了天守閣。

  天生牙剛進去沒多久,鐵碎牙就出現了。他使勁兒吸了吸鼻子,然後指著凜夜和狐之助哇哇大叫:「我說怎麼有什麼東西燒糊了的味道,原來你們在這裡偷偷地燒東西吃!」他迅速跑了過去,在凜夜面前蹲了下來,「你們在吃什麼?」

  「烤土豆,」凜夜把自己的土豆遞到了鐵碎牙面前,「你要吃嗎?」

  「土豆?」鐵碎牙看了看擺在自己面前的那個吃了一小半的土豆,又看了看只剩灰燼的火堆,一臉不滿地問道,「就只有土豆嗎?都沒有肉嗎?」

  凜夜老老實實地回答道:「沒有,因為今天要弄食材的話有點來不及,所以跟燭臺切先生約好了下次再加上肉和其他的東西。烤土豆也很好吃的,你先嘗嘗看嘛?」說著,她又把自己的那個土豆往鐵碎牙面前推了推,附贈一個甜度一百的燦爛笑容。

  「嗯――」鐵碎牙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像是下了重大決心一樣,一臉勉強地回答道,「那好吧。」他就著凜夜的手咬了一小口土豆,眼睛瞬間就發出了光芒,「好吃誒!」

  「對吧!」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也被別人喜歡了,凜夜一下子就開心起來,「這裡還有,不過還有點燙手的樣子。」

  鐵碎牙不在意地揮揮手:「沒事,我不怕。」

  結果天生牙倒完水出來,就看到鐵碎牙手裡拿著個土豆扔來扔去:「嗷嗷嗷好燙好燙!怎麼這麼燙?!」

  凜夜面色無奈地說道:「都跟你說過很燙了啊,是你自己說你不怕燙的。」

  狐之助也顧不上吃了,在一旁擔心地問道:「鐵碎牙大人沒事吧?您還是先把它放下吧?」

  天生牙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鐵碎牙:「你怎麼來了?聞著味道了嗎?」

  鐵碎牙剛把土豆放下,本來他就被燙的很不爽,聽到天生牙的聲音,他頓時更不爽了:「你這傢伙居然自己偷吃沒告訴我!」

  天生牙面色淡然地回答道:「我沒偷吃,聞著味道找過來,還趁我不在想吃我烤的土豆的人,是你。」

  鐵碎牙理直氣壯地問道:「你烤的怎麼了?你烤的我就不能吃了?」

  「我在裡面下毒了。」

  「……」

  「騙你的。」

  「噗――」凜夜忍不住笑了起來,「總覺得天生牙跟鐵碎牙正面對上的時候會變得有一點,嗯――幼稚?但是好可愛啊。」

  「嗯?」鐵碎牙難以置信地看了一眼天生牙,然後問凜夜,「這傢伙哪裡可愛了?明明我比他可愛吧?」

  天生牙毫不猶豫地說道:「凜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稍微有點原則好不好?雖然我知道因為她是在誇你但是拜託你稍微有點原則好嗎?不要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也太寵她了吧!」鐵碎牙恨恨地拿起那個剛剛那個燙了他的土豆咬了一口,就聽到凜夜小心翼翼地說道,「鐵碎牙,你忘記剝皮了。」

  「……我恨!」

  吃飽喝足之後,鐵碎牙往走廊上一躺,腦袋枕著自己的手臂打起了盹。天生牙去收拾火堆的灰燼,而凜夜坐在鐵碎牙身邊,十分好奇地拿起了他放在身邊的本體。

  「小心點,我可是妖刀,普通人類使用的話,會反噬的。」鐵碎牙單睜著一隻眼睛懶洋洋地說道。

  凜夜沒有抬頭,只是若有所思地說道:「我記得天生牙上次說過,要使用你的話,需要注入妖力。」她看著鐵碎牙好奇地問道,「注入妖力之後,這把破破爛爛的刀就會變得很威風嗎?」

  「當然,」鐵碎牙坐了起來,從凜夜手上拿回了自己的本體,「我知道你很好奇,今天本大爺就讓你見識見識我鐵碎牙的威力。」

  狐之助憂心忡忡地說道:「鐵碎牙大人,您真的要讓主公大人見識一下嗎?我怎麼覺得有點危險……」

  鐵碎牙大手一揮滿不在乎地說道:「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他雙手握著刀柄揮了一下,凜夜和狐之助驚奇地發現,鐵碎牙原本纖細破爛的本體瞬間變了個樣子,刀身一下子變寬了,刀刃也十分鋒利,刀柄處還多了一圈白毛,整振刀看上去真如鐵碎牙所說,看起來威風凜凜,所向披靡。

  「哇哦……」凜夜不由得發出了一聲驚歎。她好奇地問道,「那你有什麼很帥的大招嗎?就像我叔叔是個劍士,他有很多招式,都有名字的!」

  「當然有啊,」鐵碎牙將本體扛在了肩上,「都說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你退後,小心別傷到。」

  「哦哦,好!」凜夜趕緊抱著狐之助往後退了幾步,而鐵碎牙也背對著他們,做好了發大招的準備。

  就在這時,天生牙回來了。他一看到鐵碎牙那個架勢,就知道他要幹什麼了。瞳孔瞬間收縮,天生牙臉上露出了罕見的緊張神色。他一邊叫著凜夜的名字一邊朝她沖了過去。

  「凜――!」

  「風――之――傷――」

  鶴丸剛把所有的土豆削好拿到灶臺上準備切成塊,突然感覺腳下一陣晃,因為毫無防備所以險些站不穩。灶臺上擺放著的瓶瓶罐罐也在抖動著,互相碰撞著發出清脆的聲響。震動持續了大概十秒鐘,等到一切平靜下來之後,他看了看燭臺切,發現對方也是一樣的茫然加慌張。

  「怎麼回事?地震嗎?」鶴丸驚奇地問道,「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燭臺切搖頭:「不知道,本丸裡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啊。」他看向了和泉守和堀川,「你們兩個沒事吧?」

  「沒事,只是剛才的震動實在是太突然了,」堀川一臉擔心,「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我去看看吧。」

  話剛說完,歌仙和太郎兩個人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兩個人看起來還都灰頭土臉的。

  「怎麼了二代目?」和泉守上下打量著歌仙和太郎,「你們兩個是剛逃難回來嗎?」

  歌仙伸手撲了撲自己的頭髮,聽到和泉守這麼問,他的表情一時間變得有些複雜,最後無奈地說道:「別說了,剛剛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地震了,外面還有飛沙走石,弄了我們一身。」

  「咦?」鶴丸摸著下巴,皺著眉一邊思考一邊問道,「地震的時候,為什麼會有飛沙走石?要說在山腳下的話因為地震會有沙石被震下來那還正常,但是我們本丸離山腳還有段距離吧?」

  「我知道了!」和泉守砸了下拳,斬釘截鐵地說道,「一定是龍捲風!」

  歌仙的額角跳了一下:「龍捲風是怎麼造成地震的?」

  「那就是龍捲風和地震一起!」和泉守得意地說道,「我聰明吧?」

  「聰明個頭!」歌仙一巴掌拍在和泉守的後腦勺上,「你也不想想,地震和龍捲風一起來,本丸早就完蛋了好吧!」

  「哦……」和泉守悻悻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隨即不解地問道,「那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太郎開口了:「其實,我剛剛有看到,沙石好像是從天守閣的方向飛過來的。」

  「天守閣?」燭臺切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天守閣的方向,「沒事吧……」

  「要不我們去看看吧?」和泉守提議道,「反正我們這麼多人。」發現所有人都看向了自己,他睜大了眼睛,「你們都看我幹嘛?難道你們就不想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鶴丸將胳膊搭在燭臺切的肩上,道:「其實我覺得,我們不用去,等一下會有人來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的。」

  燭臺切略一思索之後便問道:「小貞?」

  「對,」鶴丸點頭,「從天守閣到這裡有很長一段距離,要是我們在這裡能感覺到,那貞坊肯定也感覺得到。不管是出於對主公的擔心還是因為自己好奇,他肯定會去看發生了什麼事的。」

  「有道理,」燭臺切對鶴丸的話表示了贊成,「他不僅會自己去,還會拉著別人一起去。」

  歌仙挑了挑眉:「所以,我們現在只要等太鼓鐘他們來告訴我們發生什麼事了就可以了,是嗎?」

  鶴丸打了個響指:「就是這個意思。好了,我們繼續準備晚飯吧,幸好這邊離得遠,要是近一點,估計廚房都要塌了。」

  歌仙打道:「那燭臺切肯定要心痛了。我來幫忙吧。」他挽起了袖子,順便拎住了正悄悄往外走的和泉守的耳朵,「去哪兒?」

  「二代目松,松——」和泉守一邊央求著一邊解釋,「我還是好奇嘛,想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就知道。」歌仙剛鬆開,和泉守就跑的沒影了。

  堀川緊隨其後:「兼先生等等我啊——」

  「一下子跑了兩個,」燭臺切無奈地笑了笑,然後對歌仙和太郎說道,「幸好你們來了。」

  歌仙不以為意地說道:「沒事,有堀川看著他也好。」眼角瞥見鶴丸一臉沉思的樣子,歌仙便問道,「怎麼了鶴丸,你在想什麼?」

  「是這樣的,其實主公之前來過廚房,還誇了一句和泉守很帥,不過是跟光坊說的,和泉守有點不滿,說主公為什麼不當著他的面誇他,而堀川在聽了之後,就要去找主公,讓她當著和泉守的面再說一次。所以我在想啊,堀川會不會見到主公之後,真的讓她再說一次啊?」說完之後,鶴丸便看向了他們個,「你們說會不會啊?」

  「……我覺得會。」燭臺切語氣誠懇地說道。

  太郎若有所思:「堀川總是竭盡所能地在滿足和泉守各種有理無理的要求,真不愧是和泉守的助啊。」

  歌仙咬牙:「……太不風雅了!」

  在鐵碎牙使出風之傷的時候,凜夜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天生牙給護住了。因為天生牙張開了結界,所以除了腳底下的震動,凜夜並沒有其他的感覺。而且她被天生牙護在懷裡,視線也被擋住,所以飛起的沙石塵土她都沒看到。直到感覺不到震動,天生牙這才放開了凜夜,也收起了他剛剛部下的那道結界。

  「好厲害……」看著地上出現的幾道裂痕,狐之助不由得發出了感慨。它有些後怕地說道,「我剛剛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

  鐵碎牙將本體扛在肩上得意洋洋地說道:「怎麼可能,我可是控制了力度,只是輕輕地揮了一下而已。怎麼樣,見識到本大爺的厲害了吧?」

  從天生牙身後冒出腦袋看了看風之傷留下的痕跡,凜夜點了點頭:「見識到了。那個,鐵碎牙,那邊塌掉的房屋你要記得蓋好,還有那些天生牙他們好不容易堆起來又被你弄散的草堆,你也要重新掃起來。哦對了,還有那些倒下的樹,你也要重新種好。」她握了握拳,由衷地為鐵碎牙鼓勁打氣,「你要加油哦!」

  「嗯?」鐵碎牙滿臉問號,「你看到本大爺這麼厲害,就只想說這個嗎?」

  凜夜扁了扁嘴:「你是很厲害啊,但是也造成了破壞。」

  狐之助補了一句:「誰破壞,誰修復。」

  天生牙則是沒什麼誠意地說了句:「加油。」

  「你們——」

  就在鐵碎牙恨得咬牙切齒的時候,太鼓鐘噠噠地跑過來了,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五虎退和今劍。

  「主公!發生什麼事了!」太鼓鐘一臉驚慌地問道,「剛剛本丸地震了,還有沙子石頭什麼的從這邊飛出去!」太鼓鐘說完之後,個人就看到了扛著本體的鐵碎牙,以及被他破壞掉的房屋和地面。

  「呀——」五虎退捂住了嘴巴驚恐地問道,「怎、怎麼回事?!主人,沒事嗎?」

  今劍也一臉的擔憂:「好像很嚴重的樣子!」

  「沒事沒事,」凜夜急忙擺了擺,示意個小傢伙過去,「只是鐵碎牙說要給我看看他的大招,結果就這樣了。」

  「誒?!是鐵碎牙先生嗎?」五虎退難以置信地又看了一眼,「這、這麼厲害的嗎?」

  「嗯哼,」鐵碎牙一臉傲慢地說道,「本大爺就是這麼厲害。」

  凜夜好心地提醒道:「不要忘了修復哦,鐵碎牙。」

  「知道了知道了!」鐵碎牙揮了揮,話是這麼說,但是——他茫然地問道,「房子要怎麼蓋啊?」

  「不知道誒,總之只能說加油啦!」凜夜笑眯眯地說道。

  鐵碎牙撓了撓頭:「別光說加油啊,話是這房子有沒有用啊?沒用的話就不用再蓋了吧?」

  「你怎麼知道它有沒有用?而且就算現在沒用,也不代表以後沒用吧?」天生牙面無表情地說道:「總之,你別想偷懶。」

  「誰偷懶了!」鐵碎牙準備反駁,卻突然抽動了幾下鼻子使勁兒嗅了幾下,「嗯,有人來了。」

  天生牙也感覺到了有人在靠近,而且還是兩個。

  「是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


55.-055-

  和泉守和堀川兩個人本來打算偷偷摸摸地過來看看是怎麼回事,沒想到剛探出頭去, 就發現所有人都在看他們。..cop>  怎麼回事?他們暴露的這麼快?怎麼感覺好像大家都猜到了他們會來, 已經專門在等著了?

  「怎麼回事?」和泉守納悶地問道, 「你們是有什麼未卜先知的能力嗎?」

  「不是,」鐵碎牙耿直地回答道,「我只是聞到味道了。」

  「哈?」和泉守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是狗嗎?」

  鐵碎牙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準確的說, 我是狗牙。」

  「……」聽到鐵碎牙這個回答, 和泉守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有些茫然地往別的地方看了一下,就看到凜夜站在天生牙身邊正盯著自己看。

  見和泉守看向了自己, 凜夜便對著他露出了笑容。她聲音軟軟地問和泉守:「和泉守先生和堀川先生是有什麼事找我嗎?」

  「也不是要找你,」和泉守撓了撓頭,「就是剛才不是地震了嗎, 二代目和太郎說好像是從天守閣這邊傳過去的, 所以我就想來看看是怎麼回事……」

  「原來是因為這個啊, 」凜夜歪了歪頭, 「我猜也是。」她伸手指了指剛剛被鐵碎牙的風之傷破壞的地方解釋道,「鐵碎牙說要讓我們見識一下他的厲害, 所以在本丸裡放了個大招,結果就這樣了。」

  和泉守和堀川被眼前這一幕驚得一時間說不出話,好半天之後才轉頭看向鐵碎牙難以置信地問道:「這是你幹的?」

  鐵碎牙點頭,神情難掩得意:「就是本大爺幹的。」

  「你這傢伙……」和泉守伸手拍了拍鐵碎牙的胳膊, 眼裡滿是欣賞, 「還挺厲害的嘛!要不要找時間切磋一下?哎算了別找了, 就明天吧!」

  「明天啊?」鐵碎牙雙手抱在胸前,看起來有些猶豫,「明天還不知道阿凜會不會有任務安排給我。..co

  「啊?阿凜是誰啊?」和泉守下意識地問完之後立馬想到了一個人,於是便看向了凜夜。

  凜夜聽到鐵碎牙這麼說的時候也睜大了眼睛。她指著自己的臉驚訝地問道:「阿凜是在叫我嗎?」

  「凜不是你的名字嗎?」鐵碎牙理所當然地反問道。

  狐之助一臉糾結:「但是鐵碎牙大人怎麼能直呼主公大人的名字……」

  「天生牙都直接叫了啊,」鐵碎牙撓了撓頭,「怎麼,我不能叫你的名字嗎?」

  「唔也不是,」凜夜搖了搖頭,「嘛算了,名字就是給人叫的嘛,不要在意那麼多啦!再說了,我的名字這麼帥,當然要給別人多叫幾次啊,對吧天生牙?」

  天生牙彎起了唇角:「嗯。」

  「都跟你說不要這丫頭說什麼你都附和了啊!」鐵碎牙歎了口氣,「說起來,你的名字真的很像男孩子啊,一般女孩子不是都會起那種比較溫柔的名字嗎?像十六夜——」鐵碎牙剛說完,就下意識地看向了天生牙,見他沒什麼反應,才在心裡偷偷地松了口氣。

  「確、確實……」五虎退小小聲地說道,「主人的名字,一聽就不好惹……但是主人明明是很溫柔的女孩子。」

  狐之助默默地在心裡歎了口氣。感覺現在除了它和鶴丸還有藥研,本丸的人都對凜夜有什麼誤解。凜夜溫柔是溫柔,但也確實不好惹。

  「不是很威風嗎,」太鼓鐘雙手反剪在腦後笑嘻嘻地說道,「主公名字裡的『凜』,是威風凜凜的凜吧?」

  凜夜笑眯眯地解釋道:「嗯,差不多。一般名字裡都帶著長輩的期許,恭彌叔叔給我起名字的時候,就是希望我能成為很厲害的人,能獨當一面又受人尊敬的那種人。嘛,這是我爸爸說的,如果換成是恭彌叔叔的想法,我想他大概是想讓我成為那種會讓人怕的瑟瑟發抖的人吧。」

  「……你叔叔是做什麼的?」天生牙忍不住皺起了眉。讓一個小姑娘成為令人怕的瑟瑟發抖的人?這好像不是一般人的思維吧?

  凜夜面色深沉地回答道:「恭彌叔叔他,是一個沒有感情的殺手。」

  「……那『夜』呢?」天生牙決定無視掉這個話題,於是便轉移開了。

  「啊,那個啊,」凜夜的表情又變得歡快起來,「因為我是晚上出生的呀!反正我還挺喜歡自己的名字的。可愛的名字家裡人也幫我想過,比如我爸爸就想叫我小百合,但是被所有人嫌棄,最後就讓恭彌叔叔幫我起名字啦!反正我覺得現在的名字也很可愛就是啦。」

  「原來如此,」天生牙點了點頭,然後微微一笑,道,「可愛的是你,不是名字。」

  「欸呀——」凜夜伸手捂住了臉,「你這樣說我會害羞的,真的會哦!」

  鐵碎牙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天生牙:「令人震驚,天生牙明明跟著殺生丸的時間比鬥牙王的時間久,居然這麼會哄女孩子?就殺生丸那個性格……啊,我想起來了,」鐵碎牙微微眯起眼睛,「我沒記錯的話,殺生丸身邊,跟著一個人類的小女孩吧?她的名字好像是叫……叫什麼來著?」鐵碎牙冥思苦想了一會兒之後還是沒想起來,於是便放棄了,「算了,想不起來了,畢竟我也只見過幾次而已。你總該記得吧?」

  「記得,」天生牙面色平靜地回答道,「畢竟殺生丸身邊,只出現過那麼一個人類。」

  「確實,殺生丸這一點比他老爹還有他弟弟都好多了。」鐵碎牙聳了聳劍,將本體收了起來。剛剛還威風凜凜刀刃鋒利的妖刀再度變回了破破爛爛的樣子,鐵碎牙也露出了一副愁眉不展的表情,「唉,這房子要怎麼蓋啊?」

  和泉守頗為同情地拍了拍鐵碎牙的肩:「這個真的幫不了你了。」搞清楚了地震的原因,和泉守覺得也該回去了,於是便對站在身旁的堀川說道,「我們走吧,國廣。」

  沒有人應答。

  「國廣?」和泉守一轉頭,卻發現堀川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他找了一圈之後發現,堀川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凜夜面前。

  想起之前在廚房裡堀川說的話,和泉守就覺得一陣頭皮發麻。這傢伙不會又想……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臉鄭重的堀川,凜夜不解地問道:「堀川先生有事嗎?」

  「有,」堀川的語氣十分認真,「可以拜託您一件事嗎?」

  「可以啊,只要我能做到,」凜夜眨了眨眼睛,「是什麼事?」

  堀川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側過身去,指著和泉守對凜夜說道:「可以拜託您,當著兼先生的面認真地誇他一次嗎?之前在廚房裡,您偷偷地跟燭臺切先生誇兼先生帥這件事讓他非常介意,畢竟是小孩子,比較想聽別人當面直接誇——」

  「啊啊啊啊國廣啊你給我住口——!」和泉守狂奔過去捂住了堀川的嘴,然後看向了凜夜,「我不是我沒有你別聽國廣瞎說!」

  「誒?」凜夜吃驚地看著和泉守,「所以,和泉守先生是喜歡聽人當面誇的嗎?」

  和泉守立即否認:「我沒有!」

  「真的嗎?」

  「……假的。」

  「噗——」凜夜忍不住樂了起來,「為什麼和泉守先生會被說成是小孩子啊?是因為年齡小嗎?」

  「和泉守先生是本丸年紀最小的刀劍男士呢,」今劍笑眯眯地說道,「比我們所有人都小。」

  太鼓鐘扁了扁嘴:「性格看起來也很孩子氣。」

  和泉守憤憤地說道:「我一點都不想被你這麼說!」

  凜夜歪著腦袋:「那要摸摸頭嗎?」

  「才不要!」和泉守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為什麼要被一個比我還小的人摸頭啊!」

  鐵碎牙倚著堀川的肩膀搖著頭說道:「這可能是本丸裡唯一一個比你年紀小的了,你要珍惜啊,和泉守。」

  「雖然是本丸年紀最小,但是和泉守先生很帥啊!」凜夜的語氣有些小興奮,「就是一眼看上去會讓人心動的帥氣!」

  被凜夜一誇,和泉守就有點飄了。他語氣得意地說道:「我可不光只是看起來帥氣而已,我可是兼具觀賞性和實用性的刀啊,本丸最華麗、最強大的刀說的就是我!」

  「哈?」鐵碎牙不服氣,「那說的不是我嗎?我才是最強大的刀!」

  「那我們也別等明天了,現在就去手合場切磋吧。」說著,和泉守就要拉著鐵碎牙往手合場走。

  鐵碎牙死命地甩開了和泉守:「我不去!我可不想再蓋一間屋子!要比的話我們出陣比不就好了?」

  「出陣就出陣,就我們倆去!」和泉守對凜夜說道,「主人你安排一下,明天我和鐵碎牙出陣,就去阿津賀志山!」

  「去哪兒都行隨便吧,反正明天就去。」鐵碎牙也說道。

  「誒?誒誒??」凜夜一臉懵逼。她明明程在場,為什麼感覺好像斷片了?剛剛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和泉守和鐵碎牙已經決定好明天的出陣了?

  還有,剛剛和泉守叫她主人了?

  她沒聽錯吧?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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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056-

  看到凜夜露出呆愣的表情, 堀川笑眯眯地問道:「怎麼了,是因為兼先生的稱呼而感到驚訝了嗎, 主人?」

  「嗯……誒?」凜夜睜大了眼睛看著堀川, 「你剛剛……」

  就在這時, 清光和安定走了過來。看到天守閣門口站了這麼多人, 清光一臉莫名地問道:「你們都在這裡幹嘛?」

  安定指著太鼓鐘他們說道:「這幾個小傢伙在這裡我能理解,但是——」他又伸手指了指堀川和和泉守, 「你們兩個在這裡幹嘛?」

  和泉守不服氣地反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

  「因為沒有理由,」清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和泉守之後,轉而看向凜夜,「嘛,兼先生要是說了什麼讓你不高興的話, 你別跟他計較, 畢竟是個小孩子。」

  「誒沒有啊, 」凜夜眨了眨眼睛開心地說道, 「和泉守先生叫我主人了哦, 真的!還有堀川先生也是!誒——」凜夜伸手戳了戳自己的腦袋, 「雖然我一直都在這裡, 但我總覺得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結果就這樣了。」

  清光哭笑不得:「稀裡糊塗就被人叫主人了嗎?」

  「嗯……但是很開心!」凜夜舉起雙手一臉興奮地看著清光, 臉上的笑容感染著清光也彎起了唇角。

  「對了, 」凜夜奇怪地問道, 「清光和安定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清光這才想起自己過來是有目的的。他說:「你不是說想跟我一起遠征嗎?我來是想問問你明天行不行。來的路上感覺到地震了, 好像就是這邊傳過來的, 現在看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幾道裂痕,語氣關切地問凜夜,「你沒事吧?」

  「我沒事,」凜夜笑眯眯地回答道,「天生牙保護了我!」

  清光點頭:「那就好。那就明天?」

  凜夜用力點頭:「好!」

  「我有個問題啊,」安定不解地問道,「兼先生是因為什麼接受了主人呢?你們之前有過什麼接觸嗎?」

  凜夜搖了搖頭:「沒有哦,只有瓜跑進手合場那次我們見過,不過我剛剛有說和泉守先生很帥!」

  安定一下子就明白過來了:「啊——我懂了,果然是小孩子啊,聽到誇獎就被收買了。」

  「堀川就更好理解了,」清光伸手拍了拍堀川的肩,「反正兼先生接受的主人,你肯定也會接受對吧?」

  安定伸出手指晃了晃:「畢竟兼先生就是堀川的原則嘛。」

  「你們兩個——」和泉守憤怒地說道,「從一開始就在那裡囉裡囉嗦地說個沒完,當我不存在嗎?」

  「哇——生氣了生氣了!」安定和清光兩個不約而同地做了個鬼臉,異口同聲地說道,「鬼之副長!」

  「你們是不是想打架!」和泉守一邊嚷著一邊要朝安定和清光兩個人撲過去,結果被鐵碎牙給攔住了。

  「鐵碎牙你放開我!」

  「你冷靜一點啊有話好好說別動手!」

  和泉守死命地想要掙開鐵碎牙的束縛,鐵碎牙就緊緊地箍著和泉守不鬆手,兩個人摟抱在一起,最後扭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被這兩個人笑得前仰後合,清光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就發現凜夜一直在注視著自己。他轉頭看向凜夜,輕聲問道,「怎麼了?」

  凜夜搖了搖頭:「沒事,只是我剛剛在想,我好像是第一次看到笑得這麼開心的清光。」她也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的樣子看著就讓人也不由得跟著心情明朗起來。她說,「清光笑起來真好看,以後也想經常看到笑著的清光。」

  「笑容是在感到開心和幸福的時候才會露出來的表情,既然主人想要看到我的笑容,那就要讓我感到幸福開心,」清光湊到了凜夜面前,「所——以,主人要多多寵愛我才行。」

  「好,」凜夜笑眯眯地說道,「我會把清光放在心尖上的!」

  「誒?那我呢那我呢?」太鼓鐘撲過去抱住了凜夜,仰著腦袋眼巴巴地看著凜夜,「主公把清光先生放在心尖上的話,那要把我放在哪裡啊?」

  「誒我想想看啊——」凜夜伸手點著下巴,「要把阿貞放在哪裡呢?」

  五虎退握緊了雙拳一臉緊張地看著凜夜:「我,我也想要被主人放在心裡,想要主人摸摸我!」

  「可以啊!」凜夜伸出手將五虎退摟在懷裡,伸手摸著他的腦袋,「唔退真的太可愛了!退說什麼我都會答應的!誒呀好想把退偷回家,我也想要一個退這樣的弟弟!」

  清光有些頭疼:「你這樣會被一期教育的。」

  「沒關係,」凜夜拍了拍胸脯,「我也不介意一期先生也做我的弟弟!」

  清光伸手戳了戳凜夜的腦袋:「你清醒一點,不管是一期還是五虎退年紀都比你大,不可能做你弟弟的!」

  「誒……」

  「就連兼先生都比你大。」

  「不是,清光你解釋一下什麼是『就連兼先生都比你大』,嗯?」

  「好麻煩啊安定你解釋一下吧。」

  「關我什麼事啊!」

  枕著雙手靠在牆上,鶴丸感慨道:「昨天下過雨,今晚的天空看起來格外乾淨呢,對吧,三日月?」

  「是啊,」三日月點了點頭,仰頭看著天空中的明月,「再有十日,月亮又要圓了。」

  「月亮一直在變化,卻又是永恆的,不知道它自己孤零零地掛在天空中,會不會覺得寂寞呢?」鶴丸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看向了一期,「怎麼不說話,一期?你今天看起來情緒不高啊。」

  一期臉上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沒有,讓鶴丸殿擔心了。」

  三日月擔憂地說道:「但是你看起來確實心情不太好,是發生了什麼事嗎?」說完,他就和鶴丸交換了一下眼神。出來之前鶴丸就提前跟三日月通過氣,所以三日月也很清楚一期情緒低落的原因。

  聽到三日月也這麼問,一期微微歎了口氣,道:「確實有一點事,但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他抿著唇想了一會兒之後,語氣鄭重地問道,「鶴丸殿,三日月殿,你們覺得,我平時裡對弟弟們,是過度關心嗎?」

  鶴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真的是在為這件事犯愁啊。主公今天跟你說的話讓你非常在意吧?」

  一期差異地睜大了眼睛:「鶴丸殿是怎麼知道的?」

  「當然是主公說的,」鶴丸漫不經心地說道,「但是,我看的出來,你確實因為她說的話而受到衝擊了。我認識你多久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你情緒外露的這麼明顯。」

  三日月也點了點頭:「確實。」

  「我因為她說的話感到了困擾,但是又不知道去找誰傾訴。」一期歎了口氣,「這種事又不能直接問弟弟們,因為會讓他們跟我一樣困擾。」

  「主公說過一句話,家人之間沒有什麼問題是不能溝通的,因為是家人。」鶴丸勾起了唇角,「我覺得這種事,你反而應該跟你的弟弟們溝通一下。」

  三日月悠悠地說道:「一期自己也說過吧,其實大多數時候,反而是弟弟們在照顧你。那你反過來想,被弟弟們關心照顧,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呢?」

  一期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神情變得輕鬆起來:「很幸福。」

  「那你的弟弟們肯定也有一樣的想法。」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所以,你沒必要因為主公的幾句話就煩惱成這個樣子。如果弟弟們覺得你的關心讓他們很有壓力,他們會告訴你的。沒告訴你,說明他們也為有你這樣的哥哥而感到幸福。」

  聽了三日月的開解,一期的心情也一下子豁然開朗:「三日月殿說得對。我真是,太不應該了,一遇到跟弟弟們有關的事情就失了分寸。」

  「關心則亂,很正常,」鶴丸拍了拍一期的肩膀,「怎麼樣,現在覺得心情輕鬆點了吧?」

  一期點頭:「嗯,已經好多了。」

  「很好,」鶴丸笑了起來,「其實,今晚把你叫出來,是有人拜託我這麼做的。」

  「咦?」一期疑惑地問道,「有人拜託鶴丸殿叫我出來?是誰?」

  這時,一個腦袋從屋簷邊上冒了出來:「是我!」說完之後,凜夜就嘿嘿地笑了起來,「我這樣突然出現了,有沒有嚇到你們啊?」

  「哈哈哈,」三日月朗聲大笑起來,「主公來本丸沒多久,鶴丸的做派倒是學了個十成十。」

  鶴丸嗤笑了一聲:「要比上我還早著呢。」

  「是,我會繼續努力的,請鶴丸老師以後繼續多多關照啦!」凜夜笑嘻嘻地說道。

  看到凜夜突然出現,而是還十分熟絡地跟鶴丸以及三日月交談,一期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即便面色不虞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鶴丸殿?」

  凜夜趴在屋簷上,睜大了眼睛看著一期:「一期先生你別生氣,是我拜託鶴丸先生把你叫出來的。」

  這個時候,一期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緒,他面色平靜地看著凜夜,語氣克制有禮:「請問有什麼事嗎?」

  鶴丸朝凜夜招了招手:「我說,你還是先下來吧,哪有人在屋頂上跟別人說話的。」

  「哦,好。」凜夜乖乖地點頭,翻了個身就從屋頂上跳了下來,「嘿——」站穩之後,她笑眯眯地對一期說道,「我是想來跟一期先生道歉的,今天上午的事情對不起了。」

  沒想到凜夜讓鶴丸把自己叫出來是為了這件事,一期微微吃了一驚:「您是專門為了跟我道歉,才讓鶴丸殿把我叫出來的嗎?」

  「是的!」凜夜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臉頰,「因為一期先生跟鶴丸先生還有三日月先生關係很好的樣子,之前也有看到你們晚上出來夜談——欸呀!」凜夜急忙捂住了嘴巴,眼睛睜的大大的,「我剛剛什麼都沒說!」

  「你已經暴露了,」鶴丸伸手在凜夜腦袋上敲了一下,「笨蛋嗎你,這都能說漏嘴。」

  凜夜扁了扁嘴,然後說道:「那個不是重點啦,總之,今天真的非常對不起,我站在我的立場上說了一些讓一期先生不愉快的話,這是我的錯,希望一期先生可以原諒我。」

  鑒於凜夜的表情和語氣都十分真誠,在聽她說完之後,一期也在不知不覺間放下了戒備和成見。他說:「不,您說的話也讓我認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所以請您不必介意了。」他微微一笑,道,「我原諒您了。」

  「呼,」凜夜松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誒,我有點好奇,一期先生都反思了什麼呢?」

  一期一本正經地回答道:「弟弟們使我感到幸福,照顧弟弟們這件事也讓我感到幸福,所以今後我也會像現在一樣好好照顧和關心弟弟們的。」

  「……這是完全沒有反思吧,」凜夜神色複雜地說完之後又搖了搖頭,「不對不對,我覺得一期先生根本就是在炫耀自己有弟弟。一期先生,可以商量件事嗎?」

  「什麼?」

  「能不能分我一個弟弟?我不貪心的,我只要一個五虎退就夠了!」

  「……請您自重。」

  「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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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一期嚴詞拒絕, 凜夜蹲在地上畫起了圈圈:「一期先生小氣,真是太小氣了!」

  「弟弟什麼的怎麼可能分給你啊, 」鶴丸也蹲了下去, 伸手拍了拍凜夜的肩膀, 「這件事你想都別想了, 更何況一期還是個弟控。」跟弟控一期一振搶弟弟?還不如去跟山姥切搶他的被單。

  「唔――」凜夜想了一會兒之後,又滿懷期待地抬起頭看著鶴丸, 「那我可以搶阿貞嗎?」

  鶴丸還沒回答,燭臺切的聲音就從不遠處傳了過來:「但是小貞並不是我們的弟弟啊,他的哥哥還沒來本丸,所以這個問題,你問錯人了。」

  聽到燭臺切的聲音, 幾個人都轉頭看了過去, 只見燭臺切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手上還提著一個用布包起來的方方的盒子。

  凜夜站起來開心地叫道:「燭臺切先生!」

  「光坊?」鶴丸有些詫異地問道, 「你去幹嘛了?我出門之前你就不在, 你手裡拿著什麼?」

  燭臺切晃了晃手裡的盒子笑眯眯地回答道:「有人拜託我做了個便當, 告訴我她晚上會在這裡, 所以我來送便當了。」

  燭臺切這麼一說,三日月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是主公吧?但是大半夜的吃便當真的沒問題嗎?現在都已經是快要睡覺的時間了。」

  凜夜從燭臺切手裡接過了便當盒不以為意地說道:「沒關係啊反正又不是我要吃。」

  三日月頗為意外地看向了燭臺切:「那――」

  燭臺切急忙解釋道:「關於這個, 主人之前也跟我說明過, 她想用便當慰問一個深夜還在加班工作的友人。」

  「深夜還在加班工作――」鶴丸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長穀部?」

  凜夜也捏著下巴認真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說道:「說不定他們真的可以成為朋友哦, 不過長谷部先生才不會抱怨自己的上司呢。」

  三日月饒有興致地問道:「那如果長穀部抱怨自己的上司,也就是主公你呢?」

  「嗯――」凜夜皺著小眉頭苦思冥想了一會兒之後,「丟進刀解池讓他蛙泳仰泳自由泳,想怎麼游就怎麼遊。」說完之後,她眨巴了一下眼睛,「我開玩笑的。」

  「沒人會當真的,」說完之後,鶴丸不經意間看了一眼一期,發現他一臉凝重地注視著凜夜,便明白她為什麼要補後面那句了,「啊啊,看來還是有人很認真啊。嘛,時間不早了,你不回去嗎?不是說還要去慰問你那個加班到深夜的朋友?」

  「嗯對,那我先回去了。哦對了,」凜夜剛轉身,突然想起一件事,於是又轉了回來,叫了三日月一聲,「三日月先生。」

  「哦呀,有事找我嗎?」三日月笑呵呵地問道。

  凜夜點了點頭:「嗯,關於你和清光打賭那件事,我已經知道了,明天我會安排清光去遠征,而且我會跟他一起去,」說著,凜夜又歪了下頭,「可以嗎?」

  仿佛早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所以在聽到凜夜這麼說的時候,三日月一點都沒有覺得意外,反而欣然點頭:「當然可以,嘛,瞭解熟悉刀劍男士是怎麼工作的,也是審神者工作的一環,去體驗一下那個時代的風土人情,也是很棒的經歷。你跟清光一起去遠征的話,本丸的其他事情已經交代給天生牙了嗎?」

  「是的,我不在的時候,有什麼事你們找天生牙就行了。」凜夜笑了起來,「沒有其他事情的話那我先回去啦。」

  燭臺切關切地問道:「要送你嗎?」

  「不用啦,」凜夜伸手指了指天空,「有月亮陪我一起走,燭臺切先生就不用擔心我了。晚安~」

  仰頭看了一眼夜空中的明月,燭臺切笑眯眯地朝凜夜揮了揮手:「晚安。」

  凜夜走了之後,鶴丸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啊――哈,光坊我們也回去睡覺吧。」

  「嗯,」燭臺切點了點頭,卻看到三日月似乎心情很好的樣子,便好奇地問道,「有什麼好事嗎,三日月先生?你看起來好像很高興的樣子呢。」

  三日月搖了搖頭:「沒有啊,你們不覺得,跟主公說話的時候會讓人覺得身心舒暢嗎?」他笑呵呵地說道,「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啊。」

  一期微微蹙起了眉:「三日月殿――」

  三日月抬手打斷了一期要說的話:「一期,你可以試著跟她多接觸一下。」

  鶴丸笑嘻嘻地說道:「小心別被她套進去就行,不要因為她長得可愛就小看她,她遠比你想的要厲害多了。」

  燭臺切調侃道:「這可是鶴先生吃過虧之後總結出的經驗。」

  鶴丸掩面:「不要揭穿我啊光坊。不過現在看來,她對你弟弟們的興趣遠大於你,那你更得小心了。」說著,鶴丸伸手拍了拍一期的肩,「加油。走吧光坊,回去睡覺。」

  燭臺切跟一期道了聲「晚安」之後就跟鶴丸一起進去了,留下一期一個人在原地思考一個問題。

  凜夜是什麼時候盯上五虎退的?

  悄咪咪地出現在伏見身後,凜夜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伏見先生!」

  因為之前有過一次這樣的經歷,所以這次伏見完全不為所動,他一邊翻著手上的報告一邊問道:「你怎麼又來了?」頓了一會兒,他狐疑地轉頭,「你怎麼進來的?」

  凜夜微揚起下巴一臉得意地說道:「任何防護和警報都攔不住世界上最厲害的幻術師教出來的徒弟。」

  伏見推了推眼鏡面無表情地看著凜夜:「所以,你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猜你在加班,所以送吃的給你,」凜夜舉起了手裡的便當,「要吃嗎?」她指著伏見桌子上東倒西歪的幾個空咖啡罐語氣認真地說道,「一直喝咖啡對身體不好哦。」

  伏見剛要說「不吃」,肚子就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嘿嘿――」凜夜笑眯眯地再一次把便當往伏見面前遞了一下,「來吃吧,我拜託別人幫忙做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裡面有什麼。」

  伏見接過便當,感覺沉甸甸的。他「嘖」了一聲問道:「拜託別人做的?這種時候一般不都是自己做嗎?」

  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伏見先生,試圖用食物中毒來逃避工作是不對的。」

  「……行了我知道了。」伏見揮了下手,示意凜夜別說了。都直白成這樣了他還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嗎?

  伏見打開了凜夜給他的便當,而凜夜則是伸手指著他桌子上的文件好奇地問道:「我可以看看嗎?裡面應該沒有什麼機密檔吧?」

  「沒有,是最近幾起權外者事件的報告,」伏見想了一下之後問道,「你確定要看?這些都是道明寺寫的,每次我都看不懂他寫了什麼。」

  「有很多可愛的顏文字表情,」凜夜忍不住笑出了聲,「雖然很可愛但是用在這種報告裡不合適。那這些報告要怎麼辦?」

  「打回去,重寫。」伏見也是十分無奈,「每次都被打回去重寫,但是他每次都不長記性,交上來的還是這樣。」

  凜夜頗為同情地說道:「伏見先生也是蠻辛苦的呢。」

  伏見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這個沒見過幾面的小丫頭抱怨這種事,但是她身上似乎有一種奇怪的會讓人卸下防備的魔力。

  瞥了一眼電腦右下角的時間,伏見睜大了眼睛:「這都十一點了?」

  「是啊,」凜夜一臉莫名地看著伏見,「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伏見板著臉問道,「都這個時間了你還沒回家,你爸媽不會擔心嗎?」

  「不會啊,」凜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幹嘛要擔心我?我夜不歸宿他們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問題的。」

  伏見不由得滿頭黑線。這是什麼彭格列式放養政策?

  「等一下我吃完飯送你回去。」說著,伏見就加快了吃便當的速度。

  凜夜搖了搖頭:「不用啊,我自己也可以回去,伏見先生吃完了之後也快點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解決不了就明天再說嘛。說起來,我前幾天遇到一個很像你的人,看起來也懶懶散散的沒有幹勁,但是他跟伏見先生不一樣,他是真的鹹魚。啊,要是能讓你們見一下對方就好了。」她笑眯眯地對伏見說道,「好了,我要回家了,晚安,伏見先生。」說完之後,她就化成了一陣煙霧,消失在了伏見面前。

  伏見艱難地咽下了嘴裡的食物,看著空蕩蕩的情報室,又看了看桌子上被他吃了一半的便當,心裡開始疑惑:所以,她就是專門來給我送個便當?

  怎麼感覺哪裡怪怪的?

  不過加上這次,都已經吃了人家三次東西了,下次還是回個禮吧。伏見一邊吃便當一邊開始思考這個問題。

  要不把副長上次給的紅豆泥送給她好了。

  他會不會被打死?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脊背一陣發涼,趴在窗戶上的凜夜不由得打了個哆嗦,結果就不小心製造出了聲響。

  房間裡的綱吉聽到動靜,手中的筆一頓,隨即面色無奈地轉頭看向了窗外:「你什麼時候能改掉回自己家也要爬窗戶這個毛病,凜?」

  「嘿嘿,」凜夜從窗戶下面冒出了腦袋,「我本來是想嚇唬你一下的。」說著,她輕巧地翻過窗戶跳了進去。

  綱吉面色無奈地說道:「我現在就很後悔讓你認了骸做師父,如果跟著雲雀前輩,說不定你還不會這樣整天就知道嚇我一跳。」也多虧有這師徒倆,綱吉已經把自己的心臟練的聽到天塌了都不會加快跳動了。

  凜夜小聲嘀咕:「我喜歡嚇你一跳又不是跟我師父學的。」心疼一下自己的師父好了,替別人背了個黑鍋。她眨巴著眼睛,像小狗一樣湊到綱吉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爸爸,你記不記得,我的生日快到了?」

  綱吉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日曆,伸手捏了捏眉心:「啊,是啊,你的生日快到了,還有不到四個月了。」他好笑地看著自己的寶貝女兒,「說吧,你又想要什麼了?」

  「嘿嘿,」凜夜很狗腿地繞到綱吉身後給他捏起了肩,語氣歡快而充滿期待地對他說道,「我想要個弟弟!」

  綱吉原本想正好放鬆一下,就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水杯。水剛喝了一口就聽到凜夜跟他說這個,驚得他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噗――咳咳咳!你想要什麼?」綱吉轉過頭去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睛看著凜夜,「要個弟弟?」

  「嗯!」凜夜用力點頭,「一期先生有十幾個弟弟呢,我也想要一個弟弟!」

  「十幾個弟弟……」綱吉一臉呆滯,「那他媽媽挺厲害的……不是,你先等會兒,一期先生又是誰?」

  凜夜老老實實地回答道:「一期一振。」

  「嗯?」綱吉皺起了眉,「那不是刀的名字嗎?那他的弟弟們……」綱吉嘴角抽了抽,「該不會是一個刀匠打造出來的刀吧?」

  「而且是短刀哦,短刀!」凜夜興致勃勃地說道,「就是那個刀匠粟田口吉光打造的刀,爸爸你知道嗎?小短刀變成人之後真的好可愛啊!是可愛的正太!」

  綱吉哭笑不得:「所以,你就是看到由短刀變成的小正太才想要個弟弟?」

  「嗯,」凜夜乖乖地點頭,「我本來想讓一期先生分給我一個,但是他太小氣了,一個都不肯分給我。所以爸爸,送我個弟弟做生日禮物吧!」

  「絕對不行!」


58.-058-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飯, 凜夜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我吃完了!」沒等綱吉說話,她就風風火火地往外走,結果迎面撞上了起晚了剛剛才來吃飯的藍波被凜夜一撞, 原本還有些困頓的藍波一下子清醒過來。他搔著自己亂糟糟的頭髮納悶地問道:「一大清早的你去哪兒啊?」

  凜夜頭也不回地甩了一句「去野營」就跑走了。看著凜夜上樓的身影,藍波一臉的莫名:「哈?去野營?跟誰啊?」他疑惑地問綱吉,「她跟誰去野營啊?」

  綱吉聳了聳肩:「我怎麼知道。」話是這麼說,但是凜夜在過來吃早飯的時候就告訴過他,自己要跟名為加州清光的刀劍男士一起去遠征, 也解釋了遠征是怎麼回事, 當時還是綱吉隨口說了句「那不就是野營嗎」。

  藍波坐下來喝了口牛奶, 道:「你是她老爸, 你不知道誰知道?」咬了一口三明治,藍波突然抬起頭說道,「我怎們覺得你這個老爸當的一點威嚴都沒有?」

  「藍波, 」綱吉笑容滿面地說道,「最近天氣挺熱的, 你去西伯利亞出個任務怎麼樣?」

  藍波趕緊低頭認慫:「boss我錯了。」

  綱吉瞥了藍波一眼,抖了抖手裡的報紙,合上之後放在了桌子上。他剛端起自己的杯子低頭的時候卻發現, 原本跟著自己的納茲不見了。他奇怪地問道:「藍波,你看到納茲了嗎?」

  「看到了啊,」藍波指了指客廳的方向, 「凜上樓的時候它也跟著一起跑了。怎麼了?」

  綱吉搖了搖頭:「沒什麼, 它早飯還沒吃完呢。」想了想, 綱吉放下了杯子,站起來的同時對藍波說道,「我今天的工作你替我處理一下,我可能中午的時候會回來,如果有人要見我的話,讓他們下午再來。」

  藍波頭也不抬地揮了揮手:「知道了。」

  凜夜一到本丸,就發現清光、天生牙還有狐之助已經在距離時空置換器不遠的地方等著自己了「我來啦――」凜夜一邊朝他們揮手一邊跑了過去,站定之後,她笑容燦爛地說道,「我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嗎?」

  看到凜夜肩上還背了個小背包,清光就順手接了過來,還問了一句:「早飯吃過了?」

  「吃過了,」凜夜用力點頭,「清光呢?」

  「在這等你說明我已經準備好了,」清光笑著說道,「我們出發吧。」

  「等一下,」凜夜轉頭看向天生牙,將一個小紙人交到了他的手上,「天生牙,這個給你。」

  天生牙接過小紙人看了一眼,問道:「鍛刀?」

  「嗯,新人來了之後也拜託你幫忙照顧啦,」凜夜笑眯眯地說完之後,又彎下腰將狐之助抱了起來,摸著它的腦袋說道,「本丸就交給你們啦,要加油哦,狐之助。」

  狐之助自信滿滿地說道:「放心吧主公大人,我一定會做好天生牙大人的助手的!」

  「那我走了,我會帶手信回來的。」凜夜說完之後,狐之助就輕巧地從她懷裡跳到了天生牙的肩上。

  天生牙朝兩個人揮了揮手:「注意安。」

  「放心吧。」說完之後,清光就在時空置換器上輸入了時間地點,很快兩個人就從天生牙和狐之助面前消失了。

  兩個人走了之後,天生牙便說道:「走吧,去鍛刀室。」

  「是――天生牙大人,主公大人不在,您今天有什麼安排嗎?」狐之助好奇地問道。

  天生牙面色平靜地說道:「等一下鐵碎牙跟和泉守應該會來吵吵著說要出陣,等新人來了之後要帶他熟悉本丸。」說到這裡,天生牙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對本丸也沒有多熟悉,還有些地方沒有去過。

  「還有嗎?」

  「叫上鶴丸,把花種撒一下吧。」

  「是――」

  將凜夜給自己的小紙人貼在刀身上,沒多久,刀劍旁邊就浮現出了用來倒計時的數位「二十分鐘,看來是短刀呢。」狐之助扭頭看著天生牙,「只有二十分鐘的話,應該不需要貼加速符了吧,天生牙大人?」

  天生牙點了點頭:「嗯。」但是只有二十分鐘,在這裡等著似乎又有些浪費時間。想了想之後,天生牙便說道,「先去找和泉守和鐵碎牙吧,等安排好他們出陣,回來差不多就二十分鐘了。」

  「好的!」狐之助跟在天生牙身後一邊往外走一邊歡喜地說道,「不知道這次來的會是哪位刀劍男士呢,真讓人期待!」

  「我記得沒來本丸的短刀還挺多的吧?猜中的概率不是很高。」天生牙捏著下巴思索著說道,「可能是粟田口的短刀?那個刀派的短刀最多了。」

  狐之助頗為贊成地點頭:「說不定是呢,其他刀派的話――誒?其他刀派還有短刀嗎?左文字的小夜大人,來派的愛染大人,三條的今劍大人,還有貞宗刀派的太鼓鐘大人,不是都已經在本丸了嗎?」

  「哦呀?」天生牙微微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麼說來只可能是粟田口的了?」

  「看起來是這樣呢。」狐之助歪了歪頭,「要先告訴粟田口的幾位大人嗎?」

  天生牙想了一下之後回答道:「不用了,到時候直接帶他過去吧。」

  所以,真的只剩下粟田口的短刀了嗎?

  將鐵碎牙跟和泉守出陣的事情安排好,天生牙在準備回鍛刀室的時候迎面碰上了鶴丸和三日月。

  「喲呵,近侍大人這是要去哪兒啊?」鶴丸笑嘻嘻地問道,「今天主公不在本丸,是不是覺得輕鬆一點了啊?」

  天生牙語氣平淡地說道:「她在本丸也不會讓我覺得有多辛苦。你來的正好,我有任務安排給你。」

  鶴丸頓時垮了臉:「不是吧?要幹嘛啊?今天主公都不在,而且雜草什麼的不是已經鋤完了嗎?」

  「就是因為雜草鋤完了,地也翻過了,所以該種花了。」天生牙目不轉睛地看著鶴丸,「你別想跑。」

  鶴丸掩面:「太慘了,真是太慘了,我作為國寶太刀居然淪落到了這步田地。」

  「哈哈哈,不是挺好的嗎?」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需要我幫忙嗎?」

  天生牙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幫我去迎接新人吧。」他看著鶴丸說道,「我擔心這傢伙會趁我不在的時候偷跑,畢竟你有過前科。」

  「新人?啊――」三日月恍然大悟,「主公囑咐你鍛刀了嗎?」

  「嗯,」天生牙點頭,「二十分鐘快到了,他應該已經來了。」

  「二十分鐘的話,應該是短刀吧,我知道了,」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就交給我吧,同樣的,鶴丸就交給你了,隨便用吧。」

  鶴丸不滿地嚷嚷道:「喂喂,什麼叫隨便用啊?」

  天生牙走過去,拖著鶴丸就走:「好了快走吧。」

  「辛苦三日月大人了!」狐之助說完之後,也顛顛兒地跟上了天生牙和鶴丸。

  三日月朗聲笑了起來:「哈哈哈――新人啊,不知道會是誰呢?」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腳朝著鍛刀室走去。

  站在時空置換器旁邊環視了一下四周,綱吉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語:「這裡就是凜說的本丸嗎?」他低頭看著納茲,「你是不是跟她一起來過?」

  納茲點了點頭,在綱吉的褲腿上蹭了蹭之後就一溜煙地跑遠了。

  「等等納茲――」綱吉叫了一聲,奈何納茲根本沒有理會,仿佛是朝著既定目標奔過去一樣。這讓綱吉不由得想起來,他去凜夜房間的時候,納茲就在她床上,一臉怨念地看著自己,仿佛在怪凜夜沒有帶它一起去。

  「看來納茲也在這裡認識了關係不錯的朋友呢。」綱吉微微一笑,隨即又開始犯起了愁,「要往哪邊走呢?」這個地方看起來很大,是一座很傳統的日式住宅。

  「反正最後回到這裡應該就可以了吧?」綱吉暗自腹誹完,剛準備邁開步子,就聽到背後傳來一個聲音。

  「哦呀,是新人嗎?」

  聽到背後有人說話,綱吉下意識地轉身。他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又看了看四周,然後指著自己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哈哈哈,這個地方除了我就是你,我不跟你說還能跟誰說呢?」他走到綱吉面前,面帶歉意地說道,「抱歉抱歉,老爺爺機動有點慢。」三日月到鍛刀室的時候,門是開著的,但是裡面空無一人,顯然是新人已經離開了,他也不知道對方去哪兒了,只好先出來找找。他走到綱吉面前之後,又覺得疑惑起來,「但是,你看起來不像是短刀啊?」哪有比他還高的短刀?一般小短刀不都是活潑可愛的小正太,面前這個男人……看起來相當的成熟穩重呢。而且,從他的面容和神情來看,似乎跟作為審神者的凜夜有些像。

  略一思索,三日月就自行理解了:「我知道了,你是主公在現世用過的刀吧?」

  嗯?綱吉有些費解,感覺面前這個人好像誤解了什麼。但是沒等他解釋,三日月便說道:「沒想到主公在現世也是會使用刀劍的人啊。你的名字是什麼?」

  看來這個人把自己當成刀劍男士了。綱吉略一思索,便決定暫時將錯就錯,先不說明自己的身份了。他想了一下之後,用了自己的雨之守護者山本武使用的武器的名字:「時雨金時。」

  「也是沒聽說過的名字呢,」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不過自從主公來到這個本丸,鍛出了什麼我沒聽到過的刀劍已經不是稀奇的事情了,哈哈哈――」他語氣親切地說道,「你是從鍛刀室出來不知道往哪兒走才走到這裡來的吧?現在可以跟我走了。」他走了幾步之後,臉上露出了困擾的神色,「誒等等,從這邊應該怎麼走來著?應該是往這邊吧?先往這邊走吧。」

  聽到三日月這麼說,綱吉一時間心情也有些複雜。

  這個人,真的沒問題吧?


59.-059-

  跟在三日月身後, 綱吉一邊觀察著四周,一邊聽他講著一些關於本丸的事情,交談中他瞭解到, 這位跟他相談甚歡的就是天下五劍中最美的那振,名物中的名物,三日月宗近。..co在兩個人聊得正歡的時候,迎面走來了一個紫色頭髮的男人。

  「歌仙?」三日月關切地問道,「這麼急匆匆地要去哪兒啊?」

  看到三日月, 歌仙便快步走了過去:「三日月。」他看了一眼綱吉, 然後問道, 「新人?」

  「是啊, 又是一個以前沒聽過名字的新人,哈哈哈,」三日月笑呵呵地對綱吉說道, 「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歌仙兼定, 熱愛風雅的文系名刀。」

  歌仙兼定?綱吉倒是知道這振刀,卻沒聽凜夜提起過。

  介紹完了歌仙,三日月又介紹了一下綱吉:「這位是新來本丸的時雨金時, 也是以前沒聽過的名字呢。歌仙聽說過嗎?這是刀帳上沒有的名字呢。」

  「並沒有,」歌仙用略微好奇的目光審視著綱吉,「不過自從本丸有了天生牙和鐵碎牙這種刀帳上沒有記載的刀劍男士, 再出現這種, 我已經不會覺得奇怪了。」

  「說的也是, 」三日月又點了點頭,然後轉而看向綱吉,「哦對了,剛剛有個問題我想問結果忘記了,現在看到歌仙想起來了,」他疑惑地問道,「你,真的是短刀嗎?」

  「短刀?!」歌仙一臉震驚地睜大了眼睛看向綱吉,「你是短刀?」看著一點都不像啊!短刀不是應該像小夜那樣又小又可愛嗎?這位怎麼看也是太刀的水準吧?

  感覺誤會越來越深了……綱吉有些尷尬地搔了搔頭發,然後試圖解釋:「就是……普通的日本刀。」

  歌仙哭笑不得:「看來是位連自己的刀種都不知道的新人呢。」

  三日月不以為意地說道:「這個也沒什麼關係吧,天生牙和鐵碎牙不是也只說自己是妖刀,但是不知道是什麼刀種嗎?只是因為天生牙說了新人的鍛刀時間是二十分鐘,所以我就先入為主地覺得應該是短刀,但是這位看起來又不像是短刀,一時好奇罷了。」

  「這樣啊,」歌仙恍然,然後問道,「你要帶新人去哪兒嗎?話說沒人跟你一起,你居然沒有迷路嗎?」

  在自己住的地方還會迷路嗎?綱吉的嘴角輕微地抽動了一下。不過想到這裡的占地面積,他又覺得自己能力理解了「哈哈哈——」三日月渾不在意地說道,「只是帶他先隨便逛逛,碰到誰就介紹一下。主公跟清光去遠征了,所以先不用去天守閣了。對了,你是要去哪兒嗎?剛剛看你急匆匆的。」

  「你不說我都忘了,」歌仙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三日月,你看到山姥切了嗎?」

  三日月搖了搖頭:「沒有。怎麼,被單搶奪失敗了?」

  歌仙沒有回答,只是看他無奈的表情,三日月就知道答案了。

  三日月關切地問道:「要幫你一起找嗎?」

  歌仙擺了擺手:「不用了,你別回頭把自己再給找沒了。你們逛本丸的時候要是碰到他了就跟他說一聲,這種抵抗是沒有用的!」

  「我知道了,」三日月點了點頭,隨即又有些擔心地說道,「但是山姥切也不是輕易會妥協的人啊。」

  歌仙頭疼地說道:「所以才難辦啊。不跟你們說了,我繼續去找了。」他跟三日月還有綱吉打了聲招呼就繼續去找山姥切了。

  綱吉扭頭看著歌仙的背影,臉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聽到三日月問自己:「怎麼了?」

  「沒什麼,」綱吉轉回頭來,對著三日月露出了笑容,「我只是在想,這裡好像挺有意思的。」凜夜會喜歡這裡,也不是沒有原因的。

  「哈哈哈,是很有意思,」三日月拍了拍綱吉的胳膊,示意他跟著自己繼續走,「不知道下一個會碰上誰呢?」

  「讓人有些期待呢。」

  躲到了一個自己覺得相對安的地方,山姥切默默地松了口氣。然而還沒等他完放鬆下來,就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他警覺地轉頭,不一會兒,草叢裡就冒出了一個他熟悉的小身影。

  「嗷嗚——」小傢伙從喉嚨裡發出了毫無威脅和震懾力的低吼,朝著他飛快地奔了過去。

  山姥切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下意識地伸出手接住朝他飛撲過來的小獅子:「納茲?你怎麼?」等納茲親昵地跟他蹭完了之後,他才問道,「是主人帶你來的嗎?」

  納茲搖了搖頭。

  「不是嗎?」山姥切疑惑了,「那你是怎麼來的?」

  納茲歪了歪腦袋,臉上的小表情看起來也很糾結。它不會說話,所以沒辦法跟山姥切解釋。最後它用力地甩了甩腦袋,從山姥切懷裡鑽出來爬到他的肩膀上,看起來十分威風地吼了一聲……真可愛。

  山姥切被萌的忍不住掩面。雖然他還是沒明白為什麼納茲會出現在本丸,不過那已經不重要了。

  「帶你去見大俱利的話,他應該也會高興吧。」山姥切伸手揉了揉納茲的腦袋,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之後,他便帶著納茲一起準備去找大俱利了。

  「只有你自己來了嗎?瓜呢?」

  「嗷嗚——」

  「……抱歉,不該問你。」

  找了一圈沒找到山姥切,加上還有很多衣物要洗,歌仙決定暫時先放棄了。他回到洗衣池旁的時候,看到幫他一起找山姥切的獅子王和太郎太刀已經回來,從兩個人的表情來看就知道,他們也是空手而歸。

  「好吧好吧,」歌仙舉手投降,「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獅子王拍了拍歌仙的肩膀:「看開點,下次還是趁他睡著的時候偷出來洗吧。」

  太郎贊成地點頭:「我覺得還是這個辦法好。」

  「總之,先把手頭這些洗了吧,不然不知道——喔謔!」獅子王在說話的時候彎腰拿起了一條被單,結果嚇了一跳。堆積的衣物裡不知道什麼時候鑽進去一個人。他手上拿著個甜酒的瓶子,趴在衣物上正呼呼大睡著,即使獅子王驚呼了一聲,他也只是嘟嘟囔囔地翻了個身就繼續睡了。

  獅子王小心翼翼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是個沒見過的人,本丸來新人了?」

  歌仙一臉愕然地睜大了眼睛:「哎?本丸今天來了兩個新人嗎?」

  「兩個?」太郎疑惑地問道,「難道還有一個?」

  「我去找山姥切的時候碰到了三日月,他也帶著個新人,」歌仙微微皺眉,「怎麼回事?」他蹲下去盯著新人的臉看了一會兒之後問道,「你們認識他嗎?」

  獅子王和太郎齊齊地搖頭,異口同聲地回答道:「不認識。」

  「先叫起來吧,看樣子是個短刀,」說著,歌仙伸手推了推對方,「醒醒,別在這睡了。」

  被歌仙搖醒,小短刀一邊揉著眼睛坐起來一邊含糊不清地問道:「啊?有酒了嗎?」

  「……」歌仙和獅子王沉默不語地將視線投向了太郎。

  太郎緊張地問道:「你們看我幹嘛?」

  「這傢伙一醒就要喝酒,真的跟你沒關係嗎?」獅子王一臉懷疑地問道,「次郎太刀是酒鬼可是本丸都知道的事。」

  太郎急忙搖頭否認:「不是,他不是我弟弟,我只有次郎一個弟弟。」他也蹲下去,伸手晃著小短刀的肩膀急切地問道,「你是誰?」

  「我嗎?」小短刀此時已經清醒了一些,聽到太郎這麼問自己,他很得意地回答道,「我,不動行光!我可是織田公最喜歡的短刀!」

  「不動行光?」獅子王想了一會兒之後問道,「你說的織田公,是織田信長嗎?」

  不動不滿地問道:「那還能有哪個織田公啊?話說你們是誰?這裡是哪兒啊?」他看了看手中空空的酒瓶,眨巴著眼睛又問了一句,「這裡有甜酒嗎?」

  三個人都沒回答,只是心裡已經知道該帶他去見誰了。

  不過……歌仙捏著下巴,臉上露出了困擾的表情:「三日月說今天新人的鍛刀時間是二十分鐘,他還以為來的會是短刀,而不動行光就是短刀,看來他是今天的新人無誤了。那——」他看了看太郎和獅子王,又看向了不動,「三日月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嗯——」獅子王想了一會兒之後問道,「三日月現在在哪兒?」

  歌仙回答道:「他說要帶新人在本丸隨便逛一逛,在這種情況下要找到三日月,難度你也知道。」歌仙不由得捏了捏眉心,又說道,「哦對了,那個人名字叫時雨金時,刀帳上沒有這個名字,我和三日月還以為又是跟天生牙還有鐵碎牙一樣的情況。」

  太郎點頭:「確實有了這兩個先例,本丸就算多了刀帳上沒有的刀,大家也不會覺得奇怪。」

  獅子王又問道:「那新來的那位審神者呢?」

  「跟清光一起遠征了,要明天這個時候才回來了,」歌仙解釋道,「燭臺切告訴我的。」

  「難辦了啊——」獅子王雙手叉腰看向了一臉茫然的不動,「總之先把這傢伙丟給他以前的同事吧。」他對不動說道,「走吧,帶你去見幾個人。」

  不動眨了眨眼:「誰啊?」

  「見了你就知道了。」

  黑著臉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人,長穀部沉聲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如你所見,」獅子王笑嘻嘻地說道,「這位是新人,不動行光,你們應該認識才對。」

  長谷部手握成拳砸了下桌子:「我知道!為什麼是他!」

  獅子王撓了撓頭:「這個問題你問我也沒用啊,」他站了起來,「總之我還要洗衣服,不動就交給你們了。」說完之後,他就快速地溜出了房間關上了門,留下四個人在房間裡面面相覷。

  「這幾個傢伙應該沒問題吧?」獅子王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往外走,走了沒兩步就聽到屋子裡爆發了長穀部的大聲吼叫,「你這傢伙來幹嘛!」

  看起來問題很大。

  「好了長穀部,你先冷靜一下。」宗三勸慰道,「你這樣聲音太大了。」

  不動揚起下巴,挑釁般一字一頓地叫著長穀部的名字:「又見面了,壓、切、長、穀、部——」

  「你——」長穀部拍桌而起,又被藥研給摁了回去。

  「舊人重逢總歸是件開心的事,」比起長穀部,藥研就顯得冷靜多了,「你們兩個不要一見面就吵架。」

  不動把頭往旁邊一扭:「哼,還不是他要跟我吵。」

  「真是不管什麼時候看到你這傢伙都讓人覺得很不爽——」長穀部咬牙說道。

  藥研無奈:「真的是——比起你們之間的矛盾,我其實更在意另一件事。」

  「是獅子王說的,本丸還有另一個新人嗎?」宗三問道,「我也在想這件事。」

  藥研雙手交叉在胸前一邊思考一邊分析:「按照獅子王說的,歌仙在見到三日月的時候,三日月跟他說那個叫時雨金時的才是本丸來的新人,如果是兩個新人的話,三日月當時就會說吧?」

  宗三問道:「會不會是審神者在鍛刀的時候就鍛了兩把?」

  「如果是那樣的話,主一定會說的,」長穀部語氣堅定地說道,「不可能三日月不知道這件事。」話剛說完,他就覺得,藥研和宗三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點不太對。

  藥研遲疑著問道:「長穀部你……叛變了?」

  「不是——」

  宗三也問道:「什麼時候的事?」

  「之前——不是,什麼叫叛變了!」

  「這是變相地承認了嗎?」

  「都說不是了!藥研你不也是嗎?主讓你出陣你都去了!」

  藥研攤手:「我只是看在她對亂不錯的份兒上答應她不為難她而已。」

  「所以亂也叛變了嗎?」

  「我們先別說叛變這個話題了可以嗎?」

  不動的視線在三個人臉上來來回回,看起來相當茫然。

  他們在說什麼呢?


60.-060-

  遠征途中, 凜夜正興致勃勃地跟清光說著什麼,突然,她不知為何停下了腳步, 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怎麼了?」清光關切地問道,「現在這個時代的季節是初秋,你穿著短袖的衣服是不是會有點冷?」

  「不是,」凜夜搖了搖頭,「剛剛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脊背一陣發涼, 感覺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清光面露擔憂:「不好的事?」

  「嗯, 不過不是遠征, 應該是本丸有事情要發生, 」凜夜撓了撓頭,「但好像又不是什麼需要特別擔心的事情。」她甩了甩腦袋,「算了不想了, 反正有天生牙在本丸的話一定沒什麼問題的!」她握緊了雙拳,「好了, 我們繼續前進吧!」

  清光笑了笑,點頭道:「嗯,走吧。說起來, 這次遠征我們要在這個時代待滿二十四個小時,你不回家沒關係嗎?」

  凜夜滿不在乎地說道:「沒關係啊,我爸爸媽媽很早以前就習慣我這樣一聲不吭就夜不歸宿了。」

  清光驚奇地問道:「他們都不會擔心你嗎?」

  「一開始會, 不過後來他們就發現, 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凜夜兩手背在伸手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因為我師父當時為了鍛煉我,經常會突發奇想帶我去做個任務啊或者訓練什麼的,通常都是結束之後帶我回去才想起來忘記告訴我爸媽了,時間久了他們也就習慣啦!」

  清光認真地聽凜夜說著,聽她講到師父的時候,他驚奇地問道:「你還有個師父?」

  「咦我沒告訴過你嗎?」凜夜點著下巴仔細回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好像真的沒有。我有個師父啊,他是現世最厲害的幻術師。」

  清光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師父是最厲害的話,那你呢?第二厲害嗎?」

  凜夜眨了眨眼睛:「不是。」

  「嗯?世界第一厲害的幻術師教出來的徒弟不是世界第二,你師父不會覺得丟臉嗎?」說完之後,清光思索了一會兒又問道,「什麼是幻術師?」

  凜夜扁了扁嘴:「反正我師父又不止我一個徒弟啊。幻術師啊――簡單來說就是跟騙子差不多吧。」

  「……哈?」

  在爭論完「叛變」這個話題之後,長穀部不由得掩面:「感覺因為沒必要的話題浪費了很多時間。」

  「總之,」藥研站了起來,「審神者不在本丸的時候,近侍應該權代理她的工作,所以,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帶不動去天生牙那裡?」

  宗三微微皺眉:「其實我剛剛就想問這個問題,」他疑惑地看著長穀部和藥研,「為什麼是三日月去接待新人,不應該是身為近侍的天生牙去嗎?」

  「可能中間出了點什麼意外,所以天生牙把這件事拜託給三日月了吧,」長穀部面色冷靜地說道,「現在我們有兩件事要做,一件是弄清楚跟著三日月的那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另一件是――」他指著不動咬牙問道,「你們誰帶他去見天生牙?」

  宗三輕輕轉頭看向了一邊:「我跟天生牙不熟。」

  藥研也說道:「我跟天生牙也不熟。」

  「你們兩個――」長穀部瞪了不動一眼,然後無所謂地說道,「算了,那就讓他在本丸自生自滅吧。」

  「你忍心嗎?」宗三沖著長穀部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後站了起來,「要好好照顧不動喲,長穀部,不然審神者回來要拿你是問的。」

  藥研朝長穀部揮了揮手,沒什麼誠意地說了句「加油」之後就跟宗三一起離開了房間裡這幾個傢伙真的是――到現在了還這麼氣人!長穀部壓住心中的怒火,轉頭一看,不動已經在榻榻米上躺成了一個「大」字開始呼呼大睡了。

  「你給我起來!」

  「長穀部你好煩啊!」

  宗三在跟藥研一起走出屋子之後就分開去找人了,結果找了沒多久,就看到了在太陽底下辛勤播種的鶴丸和天生牙,以及在旁邊給他們加油打氣的狐之助。

  「你們在做什麼?」宗三輕聲問道。

  狐之助歡快地叫道:「哎呀,是宗三大人呢!」

  「宗三?」鶴丸直起身來,左右看看之後,雙手叉腰對宗三說道,「如你所見,我們在撒種子。怎麼了?」

  天生牙也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在找三日月,」說完之後,宗三看向了天生牙,「要是知道會碰到你,我就帶不動一起出來了。」

  「不動?不動行光?」鶴丸曲起手指撓了撓頭,「原來今天來本丸的新人就是他啊,哈哈哈哈哈哈哈,長穀部看到他一定臉都氣綠了吧?對了,」鶴丸奇怪地問道,「你找三日月幹嘛?天生牙就是讓他去照顧新人的啊,他應該跟不動在一起才對吧?」

  天生牙也覺得奇怪,於是便向宗三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宗三搖了搖頭:「沒有,但是三日月身邊,還有一個新人。天生牙,本丸今天有幾個新人?」

  回答他的是狐之助。它大聲說道:「一個!只有一個!主公大人出發之前給了天生牙大人一個式,所以只能讓一位刀劍男士顯形才對!看時間應該是短刀,不動行光大人就是短刀。」

  鶴丸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宗三回答道,「獅子王說,跟著三日月的那位,是位成年男性。」

  「……這怎麼又跟獅子王扯上關係了?」鶴丸徹底糊塗了。

  宗三解釋道:「是歌仙在找山姥切的時候碰到了三日月和那個人,回去之後告訴了獅子王,獅子王帶著不動來見我們的時候告訴我們的。」

  狐之助喃喃地說道:「真的是非常複雜的一連串事情了。」

  「總之,」天生牙總結道,「現在的情況就是,本丸多了一個不明人士,而且不知道會不會造成威脅,對吧?」

  「對,」宗三點頭,「現在當務之急,就是找到三日月和那個人。但是獅子王說,三日月是帶著那個人在本丸閒逛,所以找起來――」

  鶴丸撓了撓頭:「難辦了。」瞥見天生牙和狐之助似乎不明所以,鶴丸解釋道,「啊,是這麼回事,三日月如果自己一個人的話,會不知道走到哪裡去,所以――」他聳了聳肩,「你明白了吧?」

  「明白了,」天生牙了然,「這樣的話,我們在找的時候,如果碰到別人,也讓他們一起幫忙找吧,找到的話帶他們去天守閣。」

  鶴丸點頭:「知道了。那分開行動吧。」

  而另一邊,三日月還在熱心地帶著綱吉逛著本丸。

  「這邊是廚房和餐廳,到了吃飯的時候,本丸的人會一起在這邊吃。」三日月說著,帶著綱吉走了進去,「不過主公不會跟我們一起吃,她如果留在本丸吃飯的話,一般會等大家都走了之後才來。」

  綱吉點頭:「這樣啊。」在一路走過來的時候,綱吉已經或多或少地從三日月嘴裡問了一些關於凜夜的事情。不過凜夜自己倒是也跟他說過,她接手的是別人不要了的暗墮本丸,所以還沒有完跟他們搞好關係。

  不過,讓綱吉覺得奇怪的一點是,在路上也碰到了幾位刀劍男士,他們看起來並不像是黑化了的樣子。

  就在綱吉覺得奇怪的時候,他聽到了一個聲音在叫三日月:「三日月殿,您怎麼在這裡?」

  綱吉跟著三日月一起轉身,就看到了一個水藍色頭髮的青年朝他們走來,身邊還跟著一個小正太,小正太一頭粉色的卷髮,看起來十分可愛。

  「三日月先生!」小正太很有禮貌地對三日月鞠躬行禮,「您好!」

  「哦呀,是一期和秋田啊,」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他微微側回頭去對綱吉說道,「這位就是你之前問過我的一期一振,和他其中一個弟弟秋田藤四郎。」

  這就是一期一振和他的弟弟啊……綱吉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兩個人,眼神中多了幾分深意。看到秋田,綱吉似乎能明白為什麼凜夜跟他說想要個弟弟了。嘛,作為爸爸,他會努力試著說服一期分一個弟弟出來給她的。

  感覺到綱吉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審視的目光,一期禮貌地沖對方一點頭,隨即問三日月:「三日月殿,這位是?」

  「哦,忘了給你們介紹了,」三日月一拍腦門,「這是時雨金時,今天早上剛來本丸的新人。嘛,暫時還不清楚他是什麼刀,他自己只說了是普通的日本刀而已。」

  「時雨金時?」秋田眨了眨眼睛,「是沒有聽說過的名字呢。」他面露笑容對對方說道,「請多指教,時雨先生!」

  綱吉開始認真地思考回去說服小春再生一個兒子的可行性,然而思考了三秒鐘他就在腦內槍斃了這個想法。跟他搶小春的有一個凜夜就夠了,再來一個他可受不了。

  注視著綱吉,一期不由得警覺起來。

  這個人看秋田的眼神,怎麼這麼像昨天晚上央求他分個弟弟給自己的凜夜?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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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一期覺得奇怪的時候, 綱吉已經走到秋田面前了。..co在秋田面前蹲下, 伸手摸著他的腦袋笑容滿面地說道:「秋田是嗎?請多指教。」他那大空獨有的包容又治癒的笑容很容易就讓人放下了防備,看到綱吉和善地跟秋田打招呼,一期也放鬆了下來。

  秋田拉著綱吉的手開心地說道:「我還有其他的兄弟!時雨先生現在有時間嗎?我帶你去見他們呀!」

  「秋田,」一期按住了秋田的肩膀柔聲說道,「三日月殿應該是正在帶時雨殿逛本丸吧, 你先不要打擾他們。」

  「哈哈哈,」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 「不礙事,反正也是閒逛, 正好走到這裡來了。你們兩個怎麼也來廚房了?」

  一期摸了摸秋田的腦袋笑著說道:「秋田一直惦記著昨天沒吃完的那個布丁, 所以叫我陪他一起來。」

  「自從主公給了燭臺切一本菜譜,感覺本丸的點心花樣倒是變多了不少。」三日月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難怪那丫頭上次回家的時候纏著媽媽寫了一本菜譜, 原來是為了拿到這裡來啊。綱吉暗暗在心裡說道。

  「咦,是新來的那位審神者嗎?」秋田眨巴著眼睛問道,「我都沒有見過她呢,不過藥研哥好像已經見過她了, 她讓藥研哥出陣了。時雨先生是今天剛來本丸, 是不是也沒有見過她呀?」

  不, 她一出生我就見過了。綱吉笑了笑,道:「來這裡之後還沒見過呢。不過我聽三日月說, 這裡的人好像都不歡迎她呢。」

  秋田一臉天真地回答道:「因為人類都很討厭。」

  綱吉的臉上露出了糾結的表情。

  啊, 作為人類感覺被無差別地討厭了呢。

  「秋田, 」一期板著臉呵斥道, 「不要亂說話。」

  秋田有些委屈地扁了扁嘴,但還是乖乖地說道:「我知道了。..co

  綱吉笑了笑,反握住秋田的手語氣溫和地說道:「秋田,你的想法我也能理解,但是人跟人又是不一樣的,不去接觸對方就篤定地認為對方跟自己以前見過的人一樣討厭,這種作法是不對的哦。」

  「唔――」秋田低頭想了一會兒之後,有些悶悶不樂地說道,「但是新來的審神者我到現在都沒有見到……」

  綱吉試探著問道:「你想見她嗎?」

  秋田沉默了一會兒,仰頭看了看一期之後緩慢地點了下頭:「有一點……」

  綱吉笑了起來:「那你為什麼不去找她呢?」

  「誒?」秋田先是愣了一下,然後低著頭小聲說道,「可我不知道她會不會討厭我……」

  「還沒嘗試就覺得結果一定是最壞的那個可不行哦,」綱吉語重心長地說道,「而且,你去跟她示好的話,她反而不識趣還討厭你,那就是她的錯。總之,試試看,不嘗試,你就不知道有什麼樣的結果在等著你,不是嗎?勇敢一點啊,你可是男子漢。」

  被綱吉鼓勵了一頓,秋田突然覺得自己內心充滿了勇氣。他用力點頭,然後仰頭問一期:「可以嗎,一期哥?我可以去找新的審神者嗎?」

  一期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秋田的腦袋:「你自己決定。」經過昨晚跟凜夜的交流,雖然她對自己的弟弟垂涎欲滴,但是一期多少對她改變了一些印象。

  綱吉站了起來,語氣調侃地對一期說道:「你弟弟很依賴你,一期君,有什麼事都會先詢問一下你的意見。」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哈哈哈,因為一期是非常值得信任的粟田口大哥啊。」

  所以,粟田口的短刀是兄控,而作為兄長的一期又是弟控嗎?綱吉不由得伸手捏了捏眉心。怎麼感覺粟田口要沒救了?

  聽到一期說讓他自己做決定,秋田開心地說道:「那我下次叫著退一起去!退之前也跟我說過想要去見審神者呢。」

  「退的話……好像已經見過了,」一期皺了皺眉,「三日月殿,昨晚你也聽到了吧?」

  三日月點頭:「嗯,聽到了,本丸裡第一次出現了跟你搶弟弟的人,哈哈哈!」

  「退?」綱吉故作疑惑地問道,「那是誰?也是一期君的弟弟嗎?」退……應該是凜夜說過的想要的那個弟弟,五虎退吧?

  「是五虎退,」三日月解釋道,「也是個很可愛的孩子呢。」

  果然是。綱吉笑容滿面地說道:「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到呢。」

  秋田舉起了手:「那我帶時雨先生去見退啊,他在幫小老虎刷毛呢,太鼓鐘和今劍也在那裡!」

  「多謝秋田了,但是你不是要吃布丁嗎?」綱吉笑眯眯地問道。

  秋田咬著嘴唇想了一會兒之後搖了搖頭,然後語氣堅定地說道:「沒關係!布丁可以晚點再吃!」他拉著綱吉的手往外走,「我們現在就走吧。」

  從後面看著秋田毛茸茸的腦袋,綱吉忍不住掩面。可愛,真是太可愛了!

  一期和三日月也跟了上去,一期還哭笑不得地說道:「你慢點,不要急――」

  秋田一邊拉著綱吉往外走一邊扭頭跟他說著話,沒注意有人進來,結果就跟對方撞了個滿懷。

  「小心――」綱吉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因為衝擊而往自己身前退過來的秋田,而跟在後面的一期也叫了對方一聲,「是山姥切殿。」

  綱吉看了山姥切一眼,卻發現自己的匣兵器――納茲,正乖乖地趴在對方的肩上。

  見到綱吉,納茲嗷了一聲,但是綱吉卻朝著它輕輕地搖了搖頭。納茲歪了歪腦袋,領會了綱吉的意思之後乖乖地繼續呆在了山姥切的肩上,沒有朝他撲過去。

  見自己差點撞倒秋田,山姥切緊張地問道:「沒、沒事吧?」

  「沒事,是我不對,我應該往前面看的,」秋田站好之後鄭重地對山姥切鞠躬道歉,「非常對不起,山姥切先生。」

  山姥切往下壓了壓被單,語氣不自然地說道:「沒……我也有錯。」

  「山姥切怎麼來了?」三日月好奇地問道。

  山姥切三日月身後看了看,然後問道:「大俱利……在這裡嗎?」

  「沒有,廚房裡還沒有人,」一期回答道,「山姥切殿是要找大俱利殿嗎?」

  「嗯,」山姥切點頭,指了指趴在自己肩上的納茲,「納茲來了。」頓了頓,他又對三日月說道,「我在路上碰到鶴丸了,他說如果見到你,讓你帶著新人去天守閣。」說完之後,他轉頭看向綱吉,「這就是新人嗎?」

  「你好,」綱吉朝著山姥切伸出了手,態度友好而溫和,臉上的笑容也是親切又具有感染力,「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山姥切遲疑地看著綱吉朝自己伸出的那只手,過了好一會兒之後才禮節性地握了一下綱吉的手,然後就迅速地收了回來。他盯著綱吉的臉,總覺得他好像跟誰有點像,但是一時間他又想不起來是誰。

  面對山姥切冷淡的態度,綱吉也不覺得尷尬,只是笑眯眯地說道:「看來是不習慣這種打招呼方式呢。」

  三日月也站出來打圓場:「而且山姥切也不擅長與人交往,對了,山姥切,你剛剛說鶴丸讓我帶新人去天守閣,現在嗎?」

  「嗯,」山姥切點頭,「而且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有點著急,感覺好像有什麼嚴重的事情發生了一樣。」

  「是嗎,那看來現在還是先去天守閣吧,」三日月問綱吉,「等事情結束了再去找五虎退 ,如何?」

  綱吉做了個「請」的動作:「都可以。」他彎著腰對秋田說道,「一起去吧,我還要秋田帶我去找五虎退呢。」

  秋田點頭:「嗯!」

  綱吉一行人走了之後,山姥切原本打算帶著納茲一起繼續去找大俱利,然而沒想到,納茲居然「哧溜」從他肩膀上滑了下來,邁著小短腿飛快地追著綱吉他們跑了出去。

  山姥切急忙追了上去:「喂納茲,納茲別跑!納茲――」

  在本丸找了一圈沒找到三日月和他帶著的那個「新人」,幾個人最後回到了天守閣,而長穀部也帶著不動一起過來了,中途加入找人隊伍的燭臺切、大俱利、太鼓鐘、今劍以及五虎退也一起回來了。

  看到所有人都是自己回來,鶴丸攤了下手:「行吧,看來大家都沒找到三日月。」

  「感覺他迷路的功力更上一層了,」被鶴丸拖來一起找人的燭臺切面色無奈地說道,「現在怎麼辦?」

  太鼓鐘閉上眼睛擊了下掌:「虔誠地祈禱吧!祈禱三日月先生帶著那個人迷路到這裡來!」

  「會、會嗎?」五虎退擔心地問道,「不然,我們再去找找吧?三日月先生,會不會有危險啊?」

  「如果是三日月的話,感覺對方才是有危險的那個吧,」藥研歎了口氣,「看來現在真的像太鼓鐘說的那樣,只能等了。」

  藥研的話剛說完,三日月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哦呀,大家怎麼都在這裡?表情這麼嚴肅,發生什麼事了?」

  聽到三日月的聲音,所有人神色一凜,然後齊刷刷地轉過頭去,就見除了三日月之外,一期秋田和山姥切也一起來了,除了他們,還有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

  天生牙往前走了兩步,目光犀利地看著綱吉:「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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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綱吉不回答, 天生牙又問了一句:「你來本丸到底有什麼目的?」

  「怎麼了?」三日月不解地問道, 他看看綱吉又看看天生牙, 「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誤會不誤會我不清楚,但是三日月你認錯人了,」鶴丸伸手指了指不動,「不動行光才是今天來本丸的新人, 至於你旁邊這位是什麼來頭, 我們可就不清楚了。」

  秋田還很親熱地拉著綱吉的時候,看到這一幕,擔心自己兄弟的五虎退都快急哭了:「秋、秋田, 快到這邊來!」

  秋田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一臉茫然地問道:「怎麼回事?」

  一期迅速地將秋田拉到了自己身邊,一臉警覺地看著綱吉。

  「哦,誤會了啊, 」三日月轉身看著綱吉,目光也變得銳利起來,「那麼, 你到底是誰呢?」

  綱吉不慌不忙地戴上了手套, 臉上笑容不變:「要問我是誰嗎?」他的雙手燃起火焰,同時叫了一聲, 「納茲。」

  「嗷——」山姥切驚奇地看到,剛剛還趴在自己肩頭的納茲一躍而起跳到了綱吉身上, 脖子周圍也燃起了一圈火焰, 軟萌可愛的小獅子一下子變得威武起來。

  「納茲……」山姥切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怎麼回事……」

  五虎退小小聲地問道:「是、是入侵者嗎?」

  一期已經帶著秋田來到了五虎退身邊,他擋在兩個弟弟面前:「別怕。」

  三日月微微眯眸,盯著納茲看了一會兒之後輕笑起來:「看來這裡面又有什麼誤會了。」

  鶴丸也爽朗地笑了起來:「看起來確實是。」

  天生牙皺著眉問道:「什麼誤會?」

  鶴丸笑嘻嘻地說道:「天生牙,你沒忘了納茲是當時主公帶來本丸的吧?這個人跟納茲這麼熟,說明他應該跟主公認識,至於他是誰——」鶴丸盯住了那個正企圖悄悄逃離現場的小背影拖著長音叫道,「狐之助——」

  「噫——」狐之助身體一抖,毛都豎起來了,他轉過身來語氣急切地替自己辯解,「是主公大人的父親給我使眼色讓我不要叫的!」

  「主公大人的……父親?!」太鼓鐘的聲音都變了,他滿目震驚地看著那個笑容滿面的男人,聲音一下子抬高了八度,「不是吧!」

  不僅僅是太鼓鐘,所有人都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綱吉煞有介事地點頭:「不好意思,確實是。」他熄滅了火焰,又拍了拍納茲的腦袋,小獅子這才滅掉自己的火焰,親昵地在綱吉的脖頸處蹭來蹭去。綱吉被蹭的一陣癢,語氣溫和地說道,「好了納茲,好了好了,不要再蹭了喂——」

  天生牙不確定地問道:「你是凜的爸爸?」

  綱吉微笑著回答道:「是,我叫做沢田綱吉,抱歉,似乎給你們造成困擾了。」

  「主公大人的父親……」太鼓鐘走過去繞著綱吉轉了好幾圈,「真的是主公大人的父親嗎?」

  綱吉指了指狐之助:「那只花狐狸應該可以給我證明。」

  狐之助憤憤地拍地:「我才不是花狐狸!」

  燭臺切一本正經地說道:「不,從外表來看你就是一隻花狐狸。」

  狐之助不滿地抗議:「怎麼連燭臺切大人都這麼說啊!」

  一期狐疑地問道:「那時雨金時這個名字……」

  「啊,那個啊,」綱吉笑著說道,「時雨金時是友人使用的日本刀的名字,所以借用了一下。」

  三日月大笑起來:「哈哈哈,看來真的是誤會一場。我只不過因為機動慢晚過去幾分鐘,結果搞錯了新人。」

  鶴丸揶揄著問道:「你是因為機動慢,還是因為迷路?」

  「……」三日月沉默了兩秒鐘,然後換了話題,「主公的父親,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嘛,」綱吉看了看四周,笑容燦爛地回答道,「聽說這裡有人欺負我女兒?」

  明明就是擺著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但是在場的刀劍付喪神們卻敏銳地感覺到了危險。

  「哈哈哈哈哈哈,你們看起來都很緊張啊。」綱吉笑眯眯地說道。

  鶴丸伸手捂住了心臟:「啊——我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感。」

  五虎退和秋田兩個人直接躲在一期身後不肯出來,兩個小傢伙擠在一起瑟瑟發抖。

  綱吉哭笑不得:「我哪裡來的壓迫感啊?我覺得我看起來應該還挺和善的吧?」

  大俱利面無表情地從嘴裡擠出兩個字:「心虛。」

  燭臺切點頭贊成:「畢竟鶴先生是嚇哭過主人的人。」

  綱吉一臉驚奇地看向鶴丸:「真的嗎?」

  鶴丸急忙後腿:「誤會,都是誤會——」

  綱吉摸著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不容易啊,世界上還有能嚇哭凜的人嗎?」

  這話怎麼聽起來有點奇怪?鶴丸吞咽了一下之後小心翼翼地說道:「我覺得,她可能是裝出來的……」

  「噢——」綱吉恍然大悟,「那就對了。」

  這位爸爸你好像不小心揭了你女兒的短啊……

  「看來我的到來真的給你們引起了不小的誤會和恐慌啊,」綱吉面帶歉意地說道,「抱歉抱歉。不過,三日月先生應該一早就看出我不是你說的那個新人了吧?」

  三日月點頭:「確實,你旁敲側擊地問了很多關於主公的事情,那個時候我就開始覺得奇怪了。我猜測你可能是跟她有什麼關係的人,但是沒想到你是她父親。」

  這時,山姥切開口問道:「你們,沒覺得他們很像嗎?眼睛……」

  五虎退躲在一期身後冒出了一個小腦袋,盯著綱吉打量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是一樣的顏色……」而且都很溫暖。

  今劍眨了眨眼睛:「頭髮的顏色也是一樣的,是主公的父親呢……」

  綱吉擺了擺手:「你們不用太在意我的身份,我來也只是因為對凜說過的本丸感到有些好奇而已。」

  「她把本丸的事情告訴你了?」鶴丸詫異地問道。

  綱吉點頭:「嗯,她說過了,她剛跟我說的時候還問過我,用什麼方法可以讓別人喜歡自己,那個時候我還以為她戀愛了,哈哈哈!」

  「剛來的時候……那應該是她天天去磨清光的時候吧?」三日月捏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之後問道,「那,作為父親,你想對那個人說點什麼嗎?」

  綱吉笑容不變,手上卻再次燃起了火焰:「出來挨打。」

  清光正在給凜夜講這個時代的一些背景和事情,突然,他覺得背後一涼,停下腳步之後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哆嗦,臉色也有些發白。

  「怎麼了清光?」凜夜擔心地問道,「沒事吧?」

  清光眨了眨眼睛呆呆地回答道:「沒事……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背後涼了一下,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樣。」

  「嗯?」凜夜先是一臉愕然,隨即止不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怎麼跟我剛才一樣啊?」她湊到清光面前好奇地問道,「是什麼壞事啊?」

  清光掩面:「就好像是被人抓住了什麼把柄要被吊起來打一樣的那種感覺。」他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後面色深沉地說道,「難道是我偷吃安定的點心被他知道了?」

  「噢——」凜夜伸出手指指著清光,「你偷吃安定的點心!」

  清光急忙捂住了凜夜的嘴:「你小點聲!」他看了看周圍,確定凜夜的聲音沒有引來別人圍觀之後才放下心來。他繃著臉,故作嚴肅地擺出了警告的表情,「回去之後不許告訴安定,聽到沒有?」

  「嗯嗯——」凜夜拼命點頭,笑得一雙眼睛都彎了起來。她拉下清光的手小聲說道,「是我和清光的秘密!」語氣裡還帶著幾分雀躍和開心。

  啊真是……清光把頭轉向了一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小姑娘?也太甜了吧?清光覺得自己的心臟「砰砰」跳的厲害,又聽到凜夜問自己:「誒剛剛說道哪裡了?源賴朝被流放伊豆國,然後呢?」

  「然後?啊——」

  「……幸好清光大人跟主公大人遠征去了!」狐之助一臉萬幸地拍了拍胸脯,沒想到聽了他的話之後,綱吉的目光反而變得銳利起來。

  他微微眯起雙眸,問道:「你是說,凜費勁心思送禮物的那個男生,現在跟她在一起,是嗎?」

  「是、是的,」狐之助戰戰兢兢地回答完之後就跳到了天生牙懷裡,腦袋往他胸口一埋只露出了一個屁股,「是主公大人主動要跟清光大人一起去的!」

  「有什麼辦法找到他們嗎?我也去。」綱吉語氣沉著地問道。

  鶴丸急忙拉住了他:「這位朋友你冷靜點啊我說!」

  「開個玩笑,不要緊張,」綱吉笑了起來,「凜走之前都跟我說過了,所以她和清光去遠征的事情我也清楚。」

  「無話不談的父女關係呢,」燭臺切有些感慨,「所以,很多關於本丸的事情您也知道,是嗎?」

  「知道,」綱吉點頭,「基本上跟這裡有關的事,我都知道。」

  看著綱吉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付喪神們頓時覺得頭皮發麻。

  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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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付喪神們紛紛變了臉色, 綱吉明知故問道:「怎麼了?你們怎麼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長穀部悻悻地說道:「那個,如果主跟您說過本丸的事,那您也沒必要問了吧……」

  不動不明所以地問道:「為什麼?這個本丸怎麼了?」他怎麼感覺自己一來本丸就面對了一個非常慌亂的現狀?這個本丸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長穀部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不動的嘴:「沒什麼,你別問。」

  不動甩開長穀部的手不高興地問道:「為什麼不能問啊?」

  綱吉也饒有興致地問道:「對啊, 為什麼不能問?」

  燭臺切搓了搓手:「那個, 其實仔細想想,我好像並沒有對主人做過什麼過分的事。」

  鶴丸伸手撓了撓頭:「把主公嚇哭算是過分的事情嗎?」

  大俱利滿頭黑線地看著鶴丸:「你這叫不打自招吧?」

  三日月很不客氣地給鶴丸揭了老底:「沒記錯的話鶴丸你還給主公挖過坑吧?這已經算是不可饒恕的罪過了呢。」

  「是嗎?」綱吉頗為意外地說道,「這件事我還真沒聽她說過。」

  太鼓鐘面帶同情地看著鶴丸:「這次我們救不了你了鶴先生。」

  五虎退貼在一期身上緊張地閉上了眼睛:「鶴、鶴丸先生, 一路走好!」

  「喂喂, 我說你們,」鶴丸哭笑不得,「為什麼說的我好像要沒救了一樣?……等等, 你不會真的要對我做什麼吧?」鶴丸一臉警惕地看向了綱吉。他已經很清楚凜夜絕對是個不好招惹的人,她爸爸的段位比起她更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去了。

  綱吉反問道:「掉到坑裡的人又不是我, 我為什麼要對你做什麼?而且, 掉進去的人還不知道是誰呢。..co

  鶴丸有點想哭。啊,果然是親生的, 這位父親對他的女兒真的是太瞭解了。

  「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結果了,」綱吉拍了拍鶴丸的肩膀,「看開點。」

  一直沒吭聲的狐之助在心裡默默地想到, 鶴丸大人只是挖個坑而已,藥研大人可是直接用本體攻擊主公大人了啊……它轉頭看了一眼藥研, 只見對方神色如常若無其事地說道:「既然誤會已經解除了, 那我先走了。歌仙他們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我去跟他們說一聲。」

  「我跟你一起去吧,」說完之後,宗三轉頭看著不動,「你要跟著長穀部,還是跟我們一起去?」

  不動扁著嘴思考了一下,然後默默地往長穀部身後站了站。

  宗三微微一笑,道:「果然。」

  藥研打趣道:「雖然吵得厲害,但是你們倆感情還是很好的嘛。」

  長穀部的額角跳動了一下:「誰跟他感情好了?」

  不動也把頭扭向了一邊:「哼,我只是看著長穀部一個人覺得他很可憐而已,畢竟是不被看重的刀,不像我,我可是信長公最喜歡的刀!」

  長穀部以手做刀砍在不動的腦袋上:「你給我住口!」

  「哇——藥研!長穀部欺負我!」不動疼的淚眼汪汪,看起來又委屈又可憐。

  藥研攤手:「嘛,這我可管不了。走吧,宗三。」

  「失陪了。」宗三微微欠身,就跟藥研一起離開了。

  見藥研和宗三離開,綱吉便語氣和善地說道:「你們如果有什麼事情要忙的話,就去忙吧,不必在意我,我也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想來看看,結果沒想到造成了誤會。」

  「何止是誤會啊,」鶴丸捂著心臟,「真是,人生無處不經嚇啊,就連我都被嚇到了。」

  「驚嚇?」聽到這個詞,綱吉先是驚訝地挑了下眉,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轉身看了看四周之後,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來如此,是這麼回事啊。」所以,凜夜喜歡嚇人一跳並不是跟六道骸學的,而是跟眼前這個人學的嗎?

  對不起骸,是我冤枉你了。

  燭臺切也看了看四周,語氣疑惑地問道:「這裡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嗎?」

  「沒有,」綱吉笑容燦爛地說道,「我女兒就拜託你們照顧了。」

  「不不不,請別這麼說,」長穀部急忙說道,「其實自從主來到本丸都是我們在受照顧——」

  綱吉笑著搖頭:「我不是說現在。」

  長穀部不明白了:「那您的意思是……」

  「以後你就知道了。」綱吉一臉神秘地說道。他拿出終端看了看今天的日期,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一天也快到了呢……」

  「怎麼了?」三日月沒聽清綱吉嘀咕的那一句,以為他是看了時間,於是便問道,「是要回去了嗎?」他語氣遺憾地說道,「還以為能多聊會兒呢。」

  「啊哈哈哈哈,」綱吉笑了起來,「時間我還是有的,今天剛把工作交給其他人去做了。但是你們沒事嗎?」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平時就很清閒呢。燭臺切,能麻煩你泡茶來嗎?」

  燭臺切點頭:「我這就去。」

  太鼓鐘歡呼著撲過去:「那我來幫忙!嘿嘿,小光,我想吃曲奇餅乾,就是主公之前讓你做的那個,好好吃啊——」

  「可以,但是不可以多吃,不然午飯要吃不下了。」燭臺切笑著拍了拍太鼓鐘的腦袋,「走吧。」

  今劍快步跑了過去:「那我也要!可以嗎,燭臺切先生?」

  「可以可以,」燭臺切好脾氣地點頭,還問五虎退和秋田,「你們要嗎?還有不動,也一起來吧。」

  「要、要!」五虎退開心地說道,「謝謝燭臺切先生!」他拉著秋田的手笑著說道,「我們走吧,秋田。」

  「嗯……」秋田點了點頭,但是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走到綱吉身邊的時候,他停了下來,仰頭看著面前的男人踟躇著說道,「時雨先生……不對不對,」他搖了搖頭,「那個,沢田先生……」

  綱吉蹲下身去,伸手摸著秋田的腦袋笑容滿面地說道:「怎麼了,你是有話要跟我說嗎?」其實他剛才就注意到這個小傢伙一直在偷偷地看自己,就算他不來找自己,綱吉也會找他的。

  「對不起……」秋田低著頭,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為什麼要道歉?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啊。」綱吉面露不解地問道。

  秋田認真地回答道:「因為我之前說錯了話,我說人類都很討厭,但是沢田先生並不討厭。我覺得你說的對,在不瞭解對方的情況下就覺得對方跟自己以前接觸過的人一樣討厭,是不對的。」

  綱吉語氣溫和地說道:「如果我說的話和我的作法能讓你改變觀念的話,我會很高興的。好了,去吃點心吧。」

  「嗯!」秋田用力點頭,「那我去啦!」

  「去吧。」

  燭臺切和長穀部兩個人帶著幾個小短刀走了之後,三日月開口道:「我還以為你會趁機幫主公說好話的。」

  綱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語氣隨意地說道:「沒有必要,她好不好,不是我說了就有用的。」

  三日月輕笑著說道:「主公有句口頭禪,叫『我爸爸說過』,當時還被鶴丸嘲笑,說她都多大的人了,還把這種話掛在嘴上。不過天生牙也說過,主公的父親教了她很多了不起的道理,想必她的父親也是位很厲害的人物。今天一見,果然如此。」

  天生牙點頭:「嗯。說起來,」天生牙有些不解地看著綱吉,「凜有的時候都不回家,你作為父親,不會擔心嗎?」

  「該怎麼說呢,」綱吉撓了撓頭,「反正她經常不回家這種事我和她媽媽也早就習慣了啊。而且我也不太喜歡過於管束和幹甚她的事情,她又不是不會保護自己。」

  「真是相當開明啊。」鶴丸對綱吉的觀念和作法也是歎為觀止,他伸手捅了捅一期打趣道,「你也學著點啊,一期。」

  「鶴丸殿就別挖苦我了吧?」一期面色無奈,不過他也總算明白,為什麼凜夜會覺得他對自己的弟弟們關心過度了。她在一個完自由開放的環境中成長,而他和弟弟們的相處方式是她沒有經歷過的,所以才會覺得奇怪。

  「說起來,」綱吉話鋒一轉看向了一期,「凜跟我說過,一期先生有很多弟弟,昨天晚上回去還跟我說想要個弟弟做禮物。那個,」他搓了搓手,「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

  「我是不會把弟弟分出去的,請您死了這條心吧。」一期很有禮貌卻語氣堅定地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要說什麼?」

  「……你們倆果然是父女。」

  「啊哈哈,哈哈哈哈——剛剛那個跟秋田一起躲在你身後的就是五虎退吧?凜很喜歡他呢,一期先生——」

  「絕對不可以!」


64.-064-

  對本丸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 遠征二人小分隊還在繼續前進翻過一個山頭, 凜夜還要繼續往前走,清光卻拉住了她:「誒誒先別走了,都走了一上午了,你不累嗎?」

  凜夜眨了眨眼睛回答道:「不累啊, 我體力很好的!」說著, 她還曲起了手臂, 示意清光自己還有力氣。她湊到清光面前笑眯眯地問道,「清光累了嗎?」

  「不累, 但休息還是要的,」清光環視了一圈四周之後,指著一顆枝繁葉茂的大樹對凜夜說道,「我們去那邊休息一下吧, 正好吃點東西。」

  「嗯嗯, 好, 」凜夜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正好我也肚子餓了。」說著, 她摸了摸扁下去的肚子嘀咕著說道, 「明明早上就吃了很多啊……」

  「走了那麼多路, 肚子肯定早就空了啊。」清光哭笑不得,「我說,你肚子餓了怎麼不跟我說一聲?我們只是遠征, 並不是在趕路, 停下來也沒關係。」

  凜夜抓了抓頭髮:「因為之前沒有感覺到, 你說了之後才覺得餓的,」因為背包在清光那裡,所以凜夜踮了踮腳試圖往他身後看,「是燭臺切先生幫忙準備的便當嗎?我昨天跟他說我想吃烏冬面――」

  清光好笑地伸手戳了戳凜夜的腦門,語氣無奈地說道:「我說你啊,想什麼呢?出來遠征燭臺切怎麼可能會給你做烏冬面帶著?便當盒裡裝的是飯團,烏冬面等回去之後再吃吧。」

  「嗚嗚嗚疼――」

  「我都沒用力!……真的疼嗎?」

  「騙你的!」

  「你――」

  在樹蔭下吃完午飯,凜夜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對這個時代的季節氣候並不瞭解,從家裡出來的時候她穿了短袖和牛仔褲。被緊緊包裹著的小腿繃直又放鬆,她懶洋洋地說道:「好困。..co

  「吃飽犯困嗎?」清光把便當盒和水壺收好裝回背包裡,「反正時間還早,要不要睡會兒?」

  凜夜雙手撐著下巴,歪著腦袋看著清光:「不了,清光,我們來聊天吧?」

  「聊天?」清光挑了挑眉,「我們兩個一路走過來已經聊過不少了吧?奧州合戰的前因後果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源賴朝的生平我也給你講過了,要不我給你講講沖田君?」

  「不要,」凜夜用雙手攏住自己的小腿,下巴擱在膝蓋上,神情專注地看著清光,「就不能講講清光自己的事情嗎?我想聽清光的事情。」

  「我?我有什麼好講的,」清光單手撐著下巴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的事情你不是也知道嗎?我以前是沖田總司的刀啊,跟安定一起的,後來,就受到第一任審神者的召喚來到本丸了。」

  凜夜眨了眨眼睛,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有些撩人。她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輕聲說道:「我,回到現世之後,有查過一些關於清光的資料,你的本體……」

  「已經找不到了,」清光無所謂地說道,「我的刀尖被折斷,已經不能用了,所以被遺棄了。幹嘛突然說這種不開心的事情啊?說點別的啊。」

  凜夜抿著唇沒有說話。在來本丸的第一天,她和天生牙狐之助一起看以前的文書的時候發現,第一任審神者在鍛造出清光之後,又接連著鍛造出了今劍、宗三、藥研,但是在這之後,那位審神者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在本丸,也就是說,在那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裡,本丸裡只有他們四個人。

  被凜夜用一種複雜卻柔軟的眼神注視著,清光狐疑地問道:「怎麼了?」

  深吸了一口氣,凜夜緩緩地說道:「關於本丸以前的事情,我把文書資料看完了之後已經大體瞭解了。清光會覺得寂寞嗎,在最開始只有你們四個的時候。..co

  「寂寞嗎……那倒說不上。」清光搖了搖頭,「畢竟除了我,還有其他三個人。與其說寂寞,倒不如說恐慌。那個時候我們四個誰也沒說,但是卻都有一樣的想法,就是,覺得自己被棄置了。空空蕩蕩的本丸裡只有我們四個,作為主人的審神者長期不出現,應該引導我們的狐之助也不見蹤影,沒有主人的命令我們也什麼都做不了。」

  「所以,並不是寂寞,而是恐慌嗎?」凜夜輕聲問道。

  清光點了點頭:「嗯。但是後來有一天,審神者又出現了。從那個時候開始,本丸變得熱鬧起來了,同伴不停地在增多,我們也開始無休止地出陣、遠征,也不停地重傷、修復,好像一直都沒停下來過。」

  「跟我想的一樣,」凜夜舒了口氣直起身來,「清光講的,跟我看完文書之後想像的畫面是一樣的。那天我看完之後,心裡就覺得很難受。」

  她想像著,他們四個剛剛顯形成人的時候,一定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好奇但是又小心翼翼。審神者想必也跟他們講過他們存在的意義,但是過了沒多久,這個原本應該指揮、引導他們的主人卻不見了,留下他們四個人。

  想必他們一開始也是滿懷期待地在等著吧,等到失望,又等到絕望。等到審神者真的回來了,

  又是另一種悲劇的開始。

  「你幹嘛露出這種難過的表情啊,」清光伸手往上扯著凜夜的臉頰,讓她的嘴角彎起了一個向上的弧度,「你還是笑起來可愛喲。」

  「我笑不出來啊,」凜夜氣鼓鼓地說道,「我想到你們之前的遭遇,就很想把那個審神者拖出來摁在地上打一頓。」

  「女孩子要溫柔,不要那麼暴力,」清光歎了口氣,伸手揉了揉凜夜的腦袋,「好了,這些都過去了,現在不是你出現了嗎?我可是對你抱有很高的期待,不然也不會認輸了,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不會的!」凜夜正色道,「我會成為很棒的審神者,讓清光為我驕傲的!」

  你已經做的很棒了。清光微微一笑,道:「要睡會兒嗎?」

  「不了,我們繼續前進吧,我現在覺得很有幹勁!」

  「我覺得你好像不管什麼時候都很有精神。」

  「快點啦清光,我們走吧!」

  「是是――」

  和泉守和鐵碎牙一前一後地進了餐廳,嚇了所有人一大跳。

  「兼先生!」堀川第一個跑了過去,「你們怎麼才回來啊?」

  和泉守擺了擺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我們,回來過好幾次了,又走了。」

  「誒?」堀川不解地問道,「為什麼?」

  和泉守抬起手指著鐵碎牙:「你問他!」

  鐵碎牙也累的不行,根本不想說話。他找個地方坐下來之後才反駁道:「幹嘛要問我啊?不是應該問你嗎?還不是你非要拉著我一次又一次去阿津賀志山嗎?」

  「一次又一次?」藥研疑惑地問道,「你們倆到底去了幾次?」他看了看鐵碎牙,又看了看和泉守,感覺更頭疼了,「和泉守怎麼傷成這樣了?」

  鐵碎牙指著自己,語氣傲慢地說道:「我,鐵碎牙,一揮可以斬百妖,區區幾個溯行軍才到哪裡啊,我一揮刀就把他們幹掉了。」

  和泉守憤憤地說道:「是啊,可是你差點連我都幹掉了!」

  「我不是跟你說讓你躲遠點嗎,你不聽還要怪我咯?」鐵碎牙冷哼了一聲,「反正就是,因為這傢伙一直殺不到敵人,回來之後就拉著我再去,結果一上午我們倆都在阿津賀志山殺敵了。」

  「……所以,你不僅沒殺到溯行軍,還被鐵碎牙傷成這樣了?」歌仙看著滿身滿臉傷的和泉守嘴角抽搐著問道。

  和泉守沒吱聲,只是沉默著點了點頭。

  「家門不幸!」歌仙恨鐵不成鋼地用力戳了戳和泉守的腦門,戳的他嗷嗷叫。

  「二代目輕點,輕點!本來只是中傷,要被你戳成重傷了!」和泉守捂著自己的腦門委屈地抱怨道。

  歌仙抬手就在和泉守腦袋上拍了一下:「你還有臉說!」

  這下子藥研也出聲制止了:「歌仙你冷靜點,你要是真的把他打成重傷,費勁的是我。」他查看了一下和泉守的傷勢之後說道,「吃完飯之後去手入室,我幫你修復吧。你們這是去了多少次啊?」

  鐵碎牙頭也不抬地回答道:「不知道。啊對了,」鐵碎牙問道,「天生牙呢?」

  「還沒來呢,應該等會兒就來了。」堀川也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和泉守頭也不抬地問道:「你找天生牙幹嘛?你們倆不是一見面就吵架嗎?」

  「你懂什麼?」扔下這句話,鐵碎牙就起身往外走,惹得給他端來午飯的燭臺切在後面叫他,「鐵碎牙你不吃飯了?喂――」他歎了口氣,有些莫名地問道,「什麼事這麼著急,連飯都不吃了啊。」

  和泉守搖了搖頭:「不知道。哦對了,有件事,」他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其實我也不是很確定,有可能是我看錯了,但是在我們今天上午去了阿津賀志山這麼多次當中,有幾次,我看到敵軍裡有一個人影,手上拿著一把很怪異的刀。」

  「怪異的刀?」藥研皺著眉問道,「什麼怪異的刀?」

  和泉守回想了一下之後回答道:「說是刀,其實看起來更像是一把劍,給我一種――就是人刀合一那種感覺。我覺得鐵碎牙應該也注意到了,因為他的臉色變了,不知道是不是跟他有關係。他不是每次都出現的,所以我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看錯了。」

  和泉守的描述讓幾個人面面相覷。

  這是怎麼回事?


65.-065-

  天生牙帶著狐之助和三日月一起往餐廳走, 迎面就碰上了匆匆走來的鐵碎牙。

  「哦呀, 鐵碎牙回來了, 」三日月笑著問道, 「跟和泉守的比試結果如何啊?你們倆怎麼去了一上午?」

  「當然是我贏了。」鐵碎牙不免有些驕傲,「我怎麼可能輸呢?我們兩個今天上午大概去了幾十次阿津賀志山吧。」

  三日月面露吃驚之色:「所以, 你們兩個一上午都在出陣嗎?」

  「是啊, 還不是因為那傢伙不服輸,拉著我一直去,累死了。」鐵碎牙忍不住抱怨起來。

  「誒,難怪你們一直都沒出現呢。鐵碎牙大人,我跟你說哦,主公大人的父親今天來過本丸了,不過現在已經回去了。」狐之助語氣歡快地說道。

  鐵碎牙面露糾結:「哈?阿凜的父親?」他揮了揮手, 「那個不重要, 」他往前走了幾步對天生牙說道, 「天生牙,我看到叢雲牙了。」

  「叢雲牙?」聽到這個名字,一向淡定如斯的天生牙都不由得神色一凜, 「你能確定嗎?」

  鐵碎牙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那個傢伙的好嗎!我今天去了阿津賀志山大概有幾十次,並不是每次都看到他。我覺得和泉守一定也看到了,那傢伙跟以前一樣,一看到他就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叢雲牙?」三日月出聲問道, 「近侍大人是不是說過, 叢雲牙是鬥牙王在打造你們之前就擁有的刀劍?」

  狐之助也說道:「我記得天生牙大人還說過, 叢雲牙是魔劍,能夠控制使用者的心智,具有極強的破壞力。」

  「對,」天生牙點了點頭,「除了鬥牙王,我沒有見過第二個能使用它還沒被反噬的人。如果他現在跟敵軍在一起的話……」

  鐵碎牙抖了抖肩膀:「看來我們和他之間的戰爭又在所難免了。」

  「他會出現也說明……」天生牙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

  鐵碎牙以手掩面:「封印被解除了嗎?感覺事情變得麻煩起來了。」

  三日月輕輕地皺了皺眉,表情也不似平常一樣輕鬆,而是變得認真起來:「能麻煩兩位,把這件事做個說明嗎?如果是跟溯行軍有關,可能不會那麼簡單了。」

  鐵碎牙雙手抱胸:「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鬥牙王死後,他的家僕不知道該如何處理叢雲牙,就將它暫時封印了起來。」

  「咦?他不是還有兩個兒子嗎?都沒留給他們嗎?」三日月疑惑地問道。

  「沒有,」天生牙回答道,「那個時候犬夜叉剛剛出生,殺生丸也沒有能力駕馭叢雲牙,因此鬥牙王的家僕就把叢雲牙封印了起來。」

  鐵碎牙接著天生牙的話繼續說道:「刀鞘的封印期限是七百年,期限到了之後,叢雲牙封印解除,又被犬夜叉帶回了戰國時代,兄弟倆合夥又將叢雲牙封印在了冥界。按理來說,它現在也應該是封印狀態才對,除非――」

  「除非有人把它的封印解除掉了。」天生牙冷靜地說道。

  「但是叢雲牙被封印在冥界啊,那個人是怎麼做到的?」鐵碎牙對這一點百思不得其解。

  天生牙冷靜地說道:「怎麼做到的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現在出現了。」

  三日月分析道:「鐵碎牙剛剛說,並不是每次去阿津賀志山都看到他,是不是說明,他也能去其他的時空?」

  天生牙點頭:「我們能去,他就能去。」

  「說的也是呢,」三日月看了看天生牙,又看了看鐵碎牙,道,「從你們兩個的表情我也能看出有多棘手了。..co

  「當初封印叢雲牙,還是殺生丸和犬夜叉聯手,也就是我和鐵碎牙一起合作才做到的,」天生牙瞥了鐵碎牙一眼,「想不到你居然沒衝動地直接上去跟他對打。」

  鐵碎牙冷哼了一聲,不情不願地說道:「那也要我打得過啊,我又不傻。嗯――」他使勁兒撓了撓頭之後突然問道,「阿凜什麼時候回來啊?要明天嗎?」

  「主公大人和清光大人是早上八點鐘出發的,回來也要明天八點鐘,他們才剛走了四個小時呢。」狐之助如實說道。

  「審神者不在的話,單憑我們也沒辦法確認他在哪個時空,」三日月拍了拍天生牙的肩膀安慰道,「雖然主公走之前說,她不在的時候本丸就託付給你了,但是這種情況下,好像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先等了。」

  「不能等,」天生牙語氣堅定地說道,「你不知道叢雲牙的厲害,如果他也成為溯行軍的話,那對我們就是極大的威脅。」

  三日月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有沒有想過,他是如何成為溯行軍的呢?剛剛鐵碎牙不是說,他被封印在冥界嗎?」

  「是啊,而且能連接冥界的,是天生牙啊,」鐵碎牙盯了天生牙一會兒之後,突然說道,「是不是他被封印的那段歷史被改變了啊?」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但這種情況,審神者的靈力應該能感覺到時空波動才對,」三日月意味深長地看著天生牙,「要不要去當初封印叢雲牙的時空確認一下?」

  天生牙仔細思考了一會兒之後,慎重地點了點頭:「嗯。」他上下打量著三日月,道,「你看起來很想去的樣子。」

  「啊哈哈哈,被看出來了嗎?」被戳穿了心思,三日月也不以為忤,「近侍大人總不會打算自己去吧?」

  「……吃完飯就出發吧。」

  「好。」

  手入完畢,和泉守覺得自己渾身又充滿了力量。他握緊了雙拳自信滿滿地說道:「好,這次我一定不會輸了!我去找鐵碎牙了!」

  藥研不緊不慢地說道:「你還是別去了,鐵碎牙跟天生牙,還有三日月和鶴丸一早就不在本丸了。」

  「嗯?」和泉守詫異地問道,「他們去哪兒了?」

  藥研回答道:「具體去哪兒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在今劍和退他們聊天的時候聽到了一點,好像是去找天生牙和鐵碎牙以前的主人了,而且他們走了都有一段時間了。」

  和泉守擰眉沉思了一會兒之後一臉茫然地問道:「那是哪個時代啊?話說我都不知道他們倆是什麼時候被鍛造出來的,只知道他們倆都是狗牙。」

  「這個我也不清楚,我跟他們又不熟。」藥研兩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裡,「你不如去問問燭臺切和太鼓鐘,他們不是跟天生牙關系不錯麼,說不定會知道。」

  和泉守想了一下,覺得藥研說的很有道理:「你說的對,我現在就去。」走到門口,他又折了回來,「你去不去?」

  藥研推了推眼鏡:「我不去。」

  「你就不好奇嗎?狗牙啊!那得是什麼樣的狗啊!」

  「……走吧。」

  「嗯?天生牙和鐵碎牙嗎?」聽和泉守和藥研說明來意,燭臺切笑著說道,「我還真知道,打造他們的,是一隻名叫鬥牙王的犬妖。至於時代――我只知道鬥牙王的兩個兒子分別繼承天生牙和鐵碎牙的時候,已經是戰國時代了。」

  太鼓鐘雙手撐著下巴懶洋洋地回答道:「鶴先生他們去的就是戰國時代,不過具體是哪個年代我們就不清楚了。」

  燭臺切好奇地問道:「話說,你們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問這個了?」

  藥研伸手指了指和泉守:「他想知道。」

  「你不也想知道嗎?」和泉守不服氣地說道,「我本來想找鐵碎牙繼續比試的,結果藥研跟我說他跟天生牙他們都去原先的主人所在的那個時代了,我才想起來,除了他們倆都是狗牙之外,別的什麼都不清楚。」

  「原來是這樣啊。」燭臺切的臉上露出了然的神色。

  「但是,」藥研不解地問道,「他們兩個為什麼突然要去找原先的主人呢?戰國時代出現什麼異數了嗎?」

  「這我們就不清楚了,不過看天生牙的表情,我也覺得事情應該不簡單,」燭臺切皺了皺眉,「本來是只有天生牙鐵碎牙還有三日月先生要去的,結果鶴先生在路上碰到他們,知道了情況之後也跟著去了,他們走的挺著急的,所以我們什麼也不知道,只能等他們回來之後再問了。」

  和泉守雙手抄在胸前閉目思索著,過了一會兒他睜開眼睛說道:「如果有什麼異數,按理來說主人應該知道才對吧?因為歷史修正主意一旦試圖修改歷史,造成的時空波動審神者是能感受到的,但是她什麼都沒說就跟清光去遠征了?」

  藥研也覺得有些奇怪,從他跟凜夜接觸的這幾次來看,對方不像是不知輕重的人,除非她完不知情。

  太鼓鐘扁了扁嘴無奈地說道:「光我們著急也沒有用啊,先等鶴先生他們回來之後問問是怎麼回事吧。」

  太鼓鐘的話剛說完,房門就被人拉開,大俱利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和泉守和藥研,他微微有些驚訝,不過很快就恢復了一貫的面癱表情。

  他說:「鶴丸他們回來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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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66-

  聽到大俱利說鶴丸他們回來了,燭臺切等人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卻正好看到鶴丸和三日月兩個人面色嚴肅地一邊小聲交談著一邊朝他們走過來。

  「鶴先生, 三日月先生!」

  聽到燭臺切叫自己,鶴丸和三日月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看了過去, 並且停下了腳步。

  「鶴先生!」太鼓鐘快走了幾步邁到了鶴丸和三日月面前,語氣急切地問道,「你們去天生牙和鐵碎牙原先的主人所在的時代了?情況怎麼樣?」

  「該怎麼說呢?」鶴丸看了三日月一眼, 臉上的表情絲毫沒有放鬆下來,「有點難辦了,」他伸手撓了撓頭,「你們記得天生牙說過,那把在他們之前就由鬥牙王所持有的叢雲牙後來被封印了吧?」

  燭臺切點頭:「記得。」

  「鐵碎牙今天出陣回來的時候說,有幾次在阿津賀志山見到叢雲牙了,」三日月接著鶴丸說的話繼續解釋道, 「主公不在本丸,我們也不能確定是怎麼回事,就到了當初封印叢雲牙的時代去查看了一下。」

  「結果呢?結果呢?」太鼓鐘迫不及待地問道, 「封印不會被解除了吧?」

  鶴丸和三日月對視了一眼之後,語氣艱難地說道:「天生牙說, 看起來不像是被解除了, 而是從來沒有被封印起來。」

  「誒?!」太鼓鐘驚呼道,「那不是改變歷史了嗎?主公沒有感覺嗎?」

  不僅是太鼓鐘, 其他人臉上也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這一點我們也覺得奇怪, 主公如果沒有感覺到時空波動的話, 說明這件事很有可能並沒有對歷史造成衝擊,畢竟不是那種決定歷史走向的大事件,」鶴丸擰眉沉思道,「現在重要的是,叢雲牙已經成為我們的敵軍了。」

  和泉守膽戰心驚地問道:「那把刀,是不是很可怕啊……」見所有人都看向自己,和泉守咽了咽口水,語氣乾巴巴地說道,「雖然只是遠遠地看過他,但是真的看一眼就覺得發毛,渾身冷颼颼的那種。..co說著,他就打了個哆嗦,抬起手臂撩起了自己的袖子,「光是回想起來,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叢雲牙是魔劍,會吞噬使用者的心智,當初會封印他就是因為除了鬥牙王無人能駕馭得了,但是那次封印是有期限的,過了那個期限再度封印他,需要天生牙和鐵碎牙合作,準確的說,」三日月深吸了一口氣,「是天生牙和鐵碎牙原先的主人,殺生丸和犬夜叉的合作。」

  「那你們見到天生牙和鐵碎牙的原先的主人了嗎?」藥研問道。

  「沒有,」鶴丸搖了搖頭,「我們只去確認了一下叢雲牙的情況,要找到他們原先的主人還需要時間,所以我們就先回來了。」

  和泉守傻愣愣地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啊?」

  「先等主公回來吧,」三日月微微歎了口氣,「她不在本丸,我們不能確定叢雲牙在哪個時空,制定作戰計畫也需要她拍板才行。」

  「狐之助和天生牙正在試著跟時之政府聯繫,看看那邊能不能查一下是怎麼回事。」鶴丸雙手撐腰,「嘛,這件事帶來唯一一點讓人欣慰的就是,天生牙和鐵碎牙不會吵架了。好了,你們也別站在這裡了,該幹什麼就去幹什麼,一切等主公回來再說。」

  太鼓鐘睜大了眼睛:「那不是要等明天嗎?」

  「是啊,」三日月悠悠地說道,「只能等明天了。」

  見篝火的火勢變弱了一些,清光順手往裡面添了幾根樹枝。他用一根木棍撥弄了一下火堆,儘量讓它燃燒的旺一些。做完這一切,他看了一眼凜夜,就發現她正雙手撐著下巴,仰著腦袋看著天上的那輪明月。

  「在想什麼?」清光輕聲問道。

  凜夜眨了下眼睛,盯著月亮看了一會兒之後才回答道:「在發呆。」看到清光一下子呆住的表情,凜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哈哈哈哈哈,清光你剛剛的表情好可愛啊!是被我的答案嚇到了嗎?」

  清光面色無奈地說道:「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被嚇到……我說你是被鶴丸帶壞了嗎?就想嚇到別人。」

  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鶴丸先生可是我的老師呢。」

  「嗯,嗯,」清光語氣敷衍地說道,「他教你嚇唬別人,對吧?你就不能跟他學點好嗎?」頓了頓,他又搖了搖頭,「嘛算了,那就沒什麼好學的了。」

  盯――

  看到凜夜一直盯著自己,清光往後縮了一下:「幹嘛這麼看我?」

  「你剛剛說的話如果被鶴丸先生知道的話――」

  「你會告訴他嗎?」

  「嗯――」凜夜慢吞吞地說道,「如果清光求我的話――」

  清光一臉好笑地看著凜夜朝自己擠著眼睛,語氣無奈地說道:「好好,那就拜託主人不要告訴鶴丸這件事了,可以嗎?」

  凜夜撅了撅嘴:「雖然聽起來沒什麼誠意,但是既然清光都求我了,那我就勉為其難地答應吧。」

  「多謝主人――」清光拖著長腔說完之後笑了起來,「時間不早了,你不睡嗎?睡一覺起來,這次遠征就結束了。」

  「準備睡了,」凜夜吐了吐舌頭,「我早上來本丸之前跟爸爸說要跟你一起出來遠征,我爸爸還說,這不就是野營嗎,結果這成了我有史以來第一次沒帶帳篷出來野營。」

  清光詫異地問道:「你告訴你爸爸了?」

  「是啊,」凜夜點頭,「怎麼了嗎?」

  清光遲疑著問道:「那……你爸爸也知道本丸的事情了?」

  「知道啊,」凜夜又一次點頭,「我都告訴他了。我之前要給你送禮物的時候還讓爸爸幫我參考過,結果他還以為我要戀愛了。」

  清光忍不住咽了下口水:「然後呢?」

  「然後?」凜夜回想了一下之後聳了聳肩,「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呀,我都跟他解釋清楚了,他還說有機會想來本丸見見你們呢。」

  清光伸出手制止了凜夜:「還是別了吧。」

  「為什麼啊?我爸爸人很好的!」說完之後,凜夜想起了自家老爸臉上笑嘻嘻內心黑漆漆的真實性格,又補充了一句,「嘛,至少看起來是很親切的。」

  ……補這一句更讓人提心吊膽了好嗎?!清光掩面:「好了你快睡吧。」

  「清光不睡嗎?」

  「我等一下。」

  「那晚安~」

  「晚安。」

  不知道盯著火光看了多久,清光覺得,那團燃燒著的火焰都印在自己的瞳孔裡了。他伸手按了按眼睛,然後站起身朝著凜夜走過去。小姑娘已經倚著樹幹睡著了,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麼好夢,她的嘴角微微向上翹著,表情恬淡而安靜。蹲在她面前看了一會兒,清光默默地脫下了自己外套給她披在身上,然後在她旁邊倚著樹幹坐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感覺到了身邊多了個熱源,凜夜無意識地往清光身邊蹭了蹭,結果腦袋一歪,就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怕驚擾了凜夜的美夢,清光沒敢做出大幅度的動作,只是微微轉過頭去,然而這樣能看到的也只有一個發頂而已。

  真是睡得一點防備都沒有呢。清光不由得輕笑出聲,用極小的只有他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你就這麼放心,不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回答他的只有凜夜均勻而平穩的呼吸聲。

  「算了。」不知道是對凜夜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清光動作輕緩地調整了一下姿勢讓凜夜睡得更舒服一些,然後自己腦袋靠在樹幹上閉上了眼睛。

  太陽從山谷裡升起來,凜夜也在陽光的照耀下醒了過來。她還沒睜開眼睛,就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她現在這個姿勢,應該是倚在別人身上吧?可她昨晚不是倚著樹幹睡著的嗎?

  清光――

  原本還有些困頓的凜夜瞬間清醒過來,一雙眼睛睜的圓圓的。她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腦袋移開,然後轉頭檢查了一下清光的肩頭,確認沒有留下口水之後松了口氣:「呼――」

  「怎麼了?」清光有些好笑地看著凜夜這一連串的動作,又看著她在聽到自己的聲音之後身體抖了一下,動作僵硬地抬起了頭。

  「那個,」凜夜曲起手指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怕我流口水……」她有些心虛地看了清光一眼,然後驚呼道,「清光,你的黑眼圈怎麼這麼重啊?昨晚沒睡好嗎?」

  何止是沒睡好啊,他壓根就沒睡著。他瞅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之後彎著唇角打趣道:「也不知道你昨晚做夢在吃什麼,流口水不說還吧唧嘴――」

  「誒誒!?」凜夜捂著自己的嘴巴難以置信地問道,「真的假的?!嗚嗚嗚――」太丟人了吧?!

  「騙你的。」清光抬了下手,卻不由自主地倒抽了一口氣,「嘶――」見凜夜擔憂地看著自己,他說道,「肩膀有點僵掉了。」

  「對不起對不起,」凜夜用帶著哭腔的聲音拼命道歉,「都是我腦袋太重了!都是因為我清光的肩膀才會僵掉的!」

  「又不是什麼多嚴重的事,你不用這麼緊張。」清光試著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又用另一隻手揉了揉,然後站了起來,還順手把凜夜也拉了起來,「很快就會好了,你別擔心了。」

  「真的嗎?」

  「真的。」

  「那,我幫清光揉揉肩膀吧?」

  「那就麻煩主人了――」

  看著神情專注地給自己揉肩膀的凜夜,清光在心裡歎了口氣。

  完了。


67.-067-

  凜夜和清光兩個人剛一回到本丸,等候已久的狐之助就朝她飛奔過去:「主公大人!」

  「哎呀――」凜夜接住了狐之助, 因為衝力不可避免地往後退了一步, 「雖然我整整二十四個小時不在本丸, 你也不用這麼想我吧?」凜夜笑眯眯地問道狐之助卻一臉焦急地說道:「主公大人, 出事了!」

  「嗯?」清光一臉狐疑地看向了跟狐之助一起等待著的天生牙,「怎麼回事?」

  凜夜抱著狐之助,也露出了擔心的表情:「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連天生牙的表情都這麼可怕?」

  天生牙指了指天守閣的方向對凜夜說道:「三日月他們一早就在等你了, 邊走邊說吧。」

  凜夜謹慎地點了點頭:「嗯,走吧。」

  在去天守閣的路上,凜夜已經從天生牙那裡瞭解了情況,進了天守閣之後, 已經在等著她的鐵碎牙又做了個更加詳細的說明。雖然震驚,凜夜的反應卻也相當冷靜。她問天生牙:「你們聯繫時之政府, 結果怎麼樣?」

  天生牙看了一眼三日月之後回答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但是,時之政府那邊好像早就知道這件事了。」

  狐之助對天生牙說的話又做了一下補充:「按照時之政府的說法, 叢雲牙變成溯行軍, 是本丸處於空窗期,也就是沒有審神者坐陣的那段時間。」這也解答了鶴丸他們之前的疑惑,為什麼作為審神者的凜夜沒有感覺到時空波動。

  聽了天生牙和狐之助的話, 凜夜絲毫沒有意外, 還若有所思地說了一句:「果然。」

  「果然?」清光皺著眉問道, 「你已經猜到了?」

  「差不多吧, 」凜夜歪了歪頭, 「之前在聽到天生牙說叢雲牙的時候我就隱約有預感,鐵碎牙出現在本丸之後,這種預感就更強烈了。」她雙手抱著胳膊閉上了眼睛,「嘛,怎麼說呢,感覺又被時之政府給坑了。..co雲牙成為溯行軍是在我成為審神者之前的事,那時之政府會找到我,恐怕就是因為當時的我手上有天生牙。」凜夜摸著下巴認真地思索著,「讓我想想,我到底是被時之政府坑了還是被自己的師父坑了。」

  「喂喂,現在不是思考這件事的時候吧?」鐵碎牙心急之下拍了下桌子,「現在的重點難道不是怎麼才能解決問題嗎?叢雲牙以前吞噬別人的心智就已經很厲害了,那個時候他就有自己的靈魂,現在還有了自己的身體,力量一定比以前更強大了,我和天生牙就算聯手也不一定能搞定他啊!」

  三日月開口勸慰道:「鐵碎牙,你冷靜點,主公都沒你這麼急躁。」

  「急也沒用的,」凜夜認真地說道,「我覺得這件事的重點其實不在叢雲牙身上。他不過是一把刀,只要封印起來就可以了,雖然這個過程可能有些棘手,但總歸是有辦法的。」

  鶴丸思索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說的重點是,他原本應該被封印的這段歷史,是怎麼被改變的,對吧?」

  凜夜點了點頭:「對。不過這件事要查清楚應該不會那麼容易,我們現在最要緊的是先封印叢雲牙,關於這點,你們不是去了殺生丸和犬夜叉的時代?結果怎麼樣?」

  「不怎麼樣,」鐵碎牙繃著臉回答道,「我們去了那個時代,但是不能確定叢雲牙到底是被解除封印了,還是從來沒有被封印過。」

  天生牙也說道:「根據我們的記憶,叢雲牙被封印了兩次,第一次是在鬥牙王剛死的時候,第二次是在刀鞘的封印期限過了之後,這是原本的歷史走向。」

  「那已經被改變的歷史是什麼樣的?」凜夜看向了狐之助,「能查到嗎?」

  狐之助搖了搖頭:「查不到的,時之政府的歷史記錄部都是原本的走向,所有與時之政府記錄不符的,都是歷史修正主義做的。」

  「直接問當事人呢?」凜夜又問道,「你們不是去了戰國時代,找殺生丸和犬夜叉問呢?還有當時跟著鬥牙王的家僕,能找到嗎?」

  「能倒是能,不過犬夜叉應該派不是什麼用場,」鐵碎牙有些鄙夷地撇了撇嘴,「那傢伙連他老爸有幾把刀都不清楚。..co于殺生丸,居無定所的找起來也費盡。家僕的話――冥加是個跳蚤,我勸你更別費那個勁了。這麼說來,只剩下一個人能問了。」說完之後,鐵碎牙就看向了天生牙。

  「刀刀齋。」 不知道為什麼,天生牙在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敏銳地察覺到這一點的三日月關切地問道:「你和這位刀刀齋之間,有什麼恩怨嗎?」

  天生牙剛要否認,鐵碎牙就幸災樂禍地說道:「哈哈哈哈,天生牙剛被鍛造出來的時候,刀刀齋說要給他起名字叫『不須桶棺』,幸好鬥牙王替他想好名字了,不然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覺得天生牙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大概跟我知道我爸爸曾經想叫我小百合的時候是一樣的心情吧,」凜夜歎了口氣之後繼續說道,「我準備回一趟現世。現在看來,歷史是已經被改變了,那相關的記載應該也有變化,我回去查一下關於叢雲牙的事,你們去戰國時代,找那個名叫刀刀齋的刀匠,怎麼樣?」

  三日月點頭:「我覺得這是個好主意。那就這樣,還是我們四個去戰國時代找那位刀匠,主公回現世查閱資料。」

  「嗯,等我們把所有的資料整合起來之後,再商量接下來的事情。」凜夜拍了下手,「好了,為了不浪費時間,我現在就回去吧。啊,清光也快點回去休息吧,辛苦了。」她笑眯眯地說道。

  清光皺著眉叮囑道:「你也回去先休息一下再說,剛回來就遇到這種事,真是――」

  「主公是現在就要回現世嗎?」三日月站了起來,「那我送送你吧。」

  狐之助急忙說道:「請務必讓我同行!」見識過三日月在本丸迷路的本事,狐之助真的不是很放心這位讓這位天下五劍一個人去送自己的主公。

  「哈哈哈,」三日月還笑呵呵地說道,「狐之助看起來很擔心的樣子呢。」

  清光嘴角抽了抽:「麻煩你對自己也有個清醒的認知好嗎?它為什麼這麼擔心你自己心裡沒數嗎?」

  回答他的只有三日月慣用的「哈哈哈」。

  走出天守閣之後,三日月語氣關切地問道:「二十四小時遠征,感覺如何?」

  「唔――其實還好,不算累。」凜夜思考了一會兒之後又點了下頭,「嗯,還好。」

  狐之助有些憂愁地說道:「主公大人回去還是先休息吧。」

  「哈哈哈,年輕人就是有精神。」三日月又問道,「那,剛回來就碰到這麼棘手的事情,又感覺如何呢?」

  凜夜歪了歪頭:「稍微能理解爸爸忙的連軸轉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了。」

  「哦對了,你爸爸昨天來過本丸了,」三日月笑呵呵說道,「我們聊得還挺投機的。」

  「誒?!」凜夜一臉震驚地看著三日月,「我爸爸來過了?真的假的?」

  狐之助拼命點頭:「是真的!而且大家還幫他當成是本丸新人了呢,把他跟不動行光大人搞錯了。」

  「啊,對,我昨天讓天生牙鍛刀了,來的是不動行光嗎?」凜夜歎了口氣,「只能等我回來再見他了。我爸爸來做什麼了啊?」

  「好像只是對本丸很好奇所以就來了,哈哈哈,」三日月笑眯眯地說道,「你可以回去問問他嘛。不過,你爸爸真的是個很厲害的人,難怪能教育出你這麼優秀的女兒。」

  凜夜擺了擺手:「沒有啦,我爸爸是很厲害沒錯,但是我很普通的。」

  「不,你已經讓我刮目相看了,」三日月意味深長地說道,「早在剛跟你接觸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不一般,只是沒想到,你遠比我想的還要優秀。聽到叢雲牙的事情,你一點都不慌張,還很冷靜地分析形勢,想到了更深入的重點,反應迅速,決策果斷,這都是一個審神者應該具備的品質,你已經做到了。」三日月停下了腳步,道,「我記得你說過,你爸爸是家族首領。雖然他說過不過度干涉你的事情,但我想,這些應該都是你在他的耳濡目染之下學到的吧?」

  凜夜「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三日月先生,你再這麼誇我,我可要臉紅了。」

  「咦?」三日月驚奇地說道,「可是你爸爸說,你臉皮可厚了,所以老爺爺我才放心大膽地誇的呀。」

  「我哪有……他真這麼說的?」

  「真這麼說的。」

  狐之助也舉起了爪爪:「我可以作證。」

  回去我就刷他的信用卡。

  看到凜夜臉上閃過一絲算計,三日月的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嗯,他的這位小主人,果然不簡單。

  「哎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我會儘量早點回來的,三日月先生你們去的時候也一定要注意安,」凜夜語氣懇切地說道,「有什麼事就讓狐之助聯繫我。」

  三日月點頭:「嗯,我知道。哦對了,」三日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說道,「這次如果有需要的話,我覺得你可以找找歌仙和藥研,還有一期也可以考慮。」

  凜夜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三日月的意思:「我懂了。我先走啦,三日月先生拜拜,狐之助拜拜――」

  三日月笑著朝凜夜揮了揮手,狐之助也依依不捨地朝凜夜揮了揮爪子。等到凜夜走了之後,三日月長舒了一口氣:「跟聰明人交流就是不費事。好了,我也回去準備一下,問問近侍大人什麼時候出發吧。」

  「那個,三日月大人,要往這邊走。」

  「哦是嗎?哈哈哈――」

  「這個時候就不要笑了吧?」

  「那要哭嗎?」

  「……您還是笑吧。」

  「哈哈哈――」


68.-068-

  回到家裡, 凜夜就要去找綱吉, 問問他昨天是怎麼回事,不想正好看到綱吉拿著份報紙一邊看一邊上樓來「爸爸――」

  「嗯?」綱吉應了一聲兒,過了一會兒之後才把視線從報紙上挪開看向了凜夜,「回來了?怎麼灰頭土臉的,早飯是不是還沒吃?」

  「沒呢,我剛回來。爸爸,三日月先生說, 你昨天去本丸了?」凜夜噠噠地跑過去,仰著腦袋看著綱吉,「你去幹嘛啊?」

  綱吉卷起報紙,在凜夜的小腦袋上敲了一下:「不是你說跟人家要弟弟失敗了嗎?我去看看能不能幫你要一個回來啊。」

  凜夜眼睛一亮, 迫不及待地問道:「那你要到了嗎?」

  「咳, 」綱吉摸了摸鼻子之後, 擺出一副長者的姿態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凜,你要知道,有的時候做事情呢, 不要只看重結果, 過程也很重要。」

  「……失敗了?」

  「……嗯。」

  結果小春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 就看到父女倆一臉挫敗地站在樓梯口, 搞得她一陣莫名其妙。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呢?」小春問了一句, 父女倆一起轉頭看了過去。

  「媽媽!」

  「凜――」

  小春伸手接住了朝自己撲過來的凜夜笑眯眯地問道:「剛回來嗎?野營好玩嗎?」

  「好玩呀!」說著, 凜夜扭頭看了綱吉一眼, 綱吉沖她擠了擠眼睛。

  小春拉著凜夜的手上下打量了一下之後說道:「快去洗個澡,然後吃早飯。對了,跡部太太昨天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看舞臺劇,還邀請你了,我跟她說要問了你之後才能給她答覆,你有時間嗎?」

  「什麼時候啊?」

  「下個週三。」

  「下週三啊――」凜夜回想了一下之後回答道,「應該有。..co

  小春有些嗔怪地看著夜,伸手替她理了理頭髮:「你這孩子真是,怎麼這個暑假瘋的天天見不到人影?」

  凜夜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在拯救世界!」

  「什麼?」小春還沒反應過來,凜夜已經溜走了,「我先去洗澡啦!我今天要出門,不用管我啦!」說完之後,她就蹦蹦跳跳地回房間去了。

  「凜――」小春準備追過去,卻被綱吉拉住了。

  「好了小春,她哪個假期不是瘋的不見人影?」綱吉笑著說道,「你就別管她了。」

  小春不放心地說道:「但是――」

  攬著小春的肩膀往外走,綱吉說道:「對了,你昨天不是跟我說,和媽媽逛街的時候看好了一個包包嗎?正好我今天有時間,陪你去買怎麼樣?」

  「誒?」小春睜大了眼睛,「可是我已經買了啊。」

  「買了幾個?」

  「一個啊。」

  「那怎麼行呢?要每個顏色都買回來啊,走吧我陪你去買。」

  「誒太多了――」

  「不會的,你不喜歡的丟給凜就行了。哦對了,小春,幫我做件事。」

  「什麼?」

  「就是――」

  跟藍波喜歡直接住在彭格列基地不一樣,其他幾個守護者都在東京有住宅,六道骸也不例外。

  「啊,師父――」藍綠色頭髮的青年語氣平板地叫著六道骸,「為什麼每次來你這裡都覺得陰森森的?啊――一定是因為師父你陰森森的――」感覺到危險降臨,弗蘭迅速地躲到了一邊,「謀殺徒弟啦――」

  「別叫了,」六道骸收起了三叉戟,「你來幹嘛?」

  弗蘭眨了眨眼睛一臉無辜地回答道:「出差公辦。」

  「出差公辦你跑我這裡來幹嘛?」六道骸一臉不爽地問道。..co不容易把他親愛的庫洛姆哄好了,結果跑來一個不省心的徒弟來分散庫洛姆的注意力,真是不可饒恕。

  弗蘭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因為很優秀,事情提早辦完了,就來看看師父您老人家。」

  六道骸嗤笑了一聲,語氣嘲諷地說道:「你再優秀也是為師□□出來的。等等,你說誰是老人家?」

  「啊――說錯了,師父不是老人家,是老當益壯――」

  「你小子就是欠打。kufufu,給我去輪回吧。」

  「救命啊――」

  就在六道骸準備對弗蘭動手的時候,凜夜一邊叫著六道骸一邊朝他跑了過來:「師父――」軟綿綿的聲音裡還夾著幾分喜悅和撒嬌。

  六道骸簡直想翻白眼。

  完球了,倆徒弟一起來了,今天到底是什麼倒楣催的日子?

  從六道骸的背影都能嗅到一絲絕望的味道,但是凜夜才不管,她從背後跳到了六道骸身上,像個八爪章魚一樣緊緊地抱住了他:「師父――」叫完了六道骸之後,她又抬起頭,對著弗蘭露出一個甜度極高的燦爛笑容,「弗蘭哥哥――」

  弗蘭朝凜夜豎起了大拇指:「師妹,幹的漂亮。」

  「你給我下來!」六道骸抖了抖身體,反手拎著凜夜的衣領就把她揪了下來。

  跟在後面進來的庫洛姆笑眯眯地問道:「凜,要吃冰淇淋嗎?」

  「要要要!」凜夜語氣歡快地說道,「要巧克力和草莓口味的!」

  「師姐,要薄荷口味的。」弗蘭規規矩矩地鞠躬道謝,「多謝師姐。」

  六道骸毫不猶豫地伸手在弗蘭腦袋上拍了一下:「說了多少遍了不准再叫師姐了!」

  弗蘭面無表情地吐槽:「師父你這個變態。」

  庫洛姆用溫柔的語調回答道:「好,我知道了。」

  凜夜眨巴著眼睛看著庫洛姆央求道:「庫洛姆,我還想要一塊小蛋糕。」

  庫洛姆忍俊不禁地問道:「是boss不給你飯吃嗎?」

  凜夜理直氣壯:「庫洛姆做的小蛋糕好吃呀,不能都被師父獨佔了。」她伸手指向了弗蘭,「弗蘭哥哥也要!」

  庫洛姆笑容滿面地點頭:「好好,我會給你們都準備的,你們先等一下吧。」說完之後,庫洛姆就轉身出去了。

  凜夜不由得感慨:「唉,庫洛姆真好。」說完之後,她就轉頭看向了六道骸,而跟她早有默契的弗蘭也跟她一起異口同聲地吐槽道,「師父你這個變態!」

  六道骸忍不住抽動了一下嘴角,頭頂的鳳梨葉子抖了一下:「你們倆到底要吐槽到什麼時候?」

  「吐槽到什麼時候都不夠吧。」凜夜一臉嫌棄地扁了扁嘴。

  弗蘭搖了搖頭,語氣依舊平板懶散毫無起伏:「讓的師姐變成的師母,師父你真的很變態啊。」

  這麼多年過去,六道骸已經不是當初的六道骸了,他已經從剛開始聽到弗蘭這麼說的時候渾身冒黑氣,到現在聽到弗蘭這麼說的時候完淡然處之了。他抬眼看了眼已經窩在沙發上擺出一副乖巧模樣的凜夜之後冷哼了一聲:「在我這還用裝成這樣?說吧,你來幹嘛?」

  凜夜撅著嘴不高興地問道:「師父你是不是不歡迎我?」

  「知道你還問?」六道骸指了指弗蘭,「來一個就夠煩的了,結果你們倆還都來了。」

  凜夜湊到弗蘭面前,用明顯壓低卻能讓六道骸聽見的音量問道:「弗蘭哥哥,我們是不是打擾到師父和庫洛姆了?」

  弗蘭也學著凜夜的樣子回答道:「但是他不應該已經習慣了嗎?」

  「你們兩個,」六道骸咬牙切齒地說道,「看來我真該清理門戶了。」

  凜夜立馬換上了一副可憐巴巴又委屈的小表情:「師父你真的捨得嗎?」

  「少來,」六道骸走過去伸手狠狠地戳著凜夜的腦門,「就會這招。」他沒好氣地問道,「你今天怎麼過來了?我聽你爸說你最近都不怎麼回家了,去哪兒了?」

  「師父師父,我今天就是為了這件事來的,」凜夜坐正了之後認真地問道,「師父,你當時是怎麼得到天生牙的啊?」

  「你說那把刀?」六道骸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之後說道,「我出完任務之後路過一個破敗的神社,在裡面看到的,想著你應該會喜歡,就帶回來了。說起來,真是有點奇怪,」六道骸摸著下巴思索著說道,「一般我路過那種地方都不會想進去的,就那天,不知道為什麼進去看了一眼。」

  「那師父,你還記得那個神社在哪兒嗎?」凜夜迫不及待地問道。

  六道骸漫不經心地說道:「怎麼可能記得……啊,我想起來了,」六道骸突然說道,「當時是晚上,因為神社裡有光亮我才進去的,我進去之後就沒有了。從那個神社離開之後沒多久,我又遇到一個神社。」

  弗蘭疑惑地問道:「兩個神社緊挨著嗎?」

  「算不上緊挨著但也差不多了,」六道骸聳了聳肩,「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

  凜夜歪了歪頭:「哦……有這些資訊應該也差不多能找到吧?」

  就在這時,庫洛姆端著冰淇淋和蛋糕走了進來。放下之後,庫洛姆好奇地問道:「凜,你問這個做什麼?」

  六道骸語帶嘲諷地說道:「還不是無聊。話說你要是真的無聊就去找雲雀恭彌,別來找我了行不行?」

  「就找你!」凜夜氣哼哼地說道,「我才不是無聊呢,我在拯救世界!」

  「你都上高中了怎麼還這麼中二?」

  「師父你都年近半百了不還是一樣中二?」

  「kufufu,看來今天我要清理門戶了。」

  「庫洛姆救我呀――」


69.-069-

  吃完冰淇淋和蛋糕, 凜夜和弗蘭兩個人就被六道骸踢出了家門看著大門緊閉的霧守宅邸, 弗蘭語氣平平地說道:「啊——又被趕出來了。」

  「聽到『又』被趕出來,就覺得有點點心酸。」凜夜歎了口氣,然後開始給弗蘭甩鍋,「一定是弗蘭哥哥說師父老了他才趕我們出來的。」

  弗蘭伸出手指晃了晃:「師妹你不要亂說啊,明明是你一直在對師姐動手動腳,師父看不下去了趕我們走的。」

  「明明是你!」

  「是你才對。」

  「啊——」凜夜抓了抓頭髮,「不管是什麼原因, 總之我們被趕出來了!誒對了,弗蘭哥哥你怎麼突然來日本了?」

  「啊,隊長讓來這邊出任務,任務提前完成了。」弗蘭伸手撚了撚劉海, 「所以來看看師父和師姐。boss也在日本吧?」

  凜夜點頭:「在, 但是我媽媽也在。」

  「啊, 懂了。」弗蘭點頭, 伸手攬住了凜夜的肩膀,「那我們找藍波一起去吃喝嫖賭吧,他應該也在吧?」

  凜夜面露為難:「但是我還有事誒。」

  「哦對, 記得你剛剛問了師父一把刀的事情。」弗蘭微微側了側頭, 「所以, 你要去找那座神社嗎?要不要幫忙?」

  凜夜拿出終端晃了晃:「不用啊, 我有一個可以更快幫我找到的人選。」

  弗蘭眨了眨眼睛:「誰啊?是不認識的人嗎?」

  「應該不認識吧, 伏見先生是政府機構的人。」凜夜歪著腦袋回答道。

  師妹你作為一個黑手黨boss的女兒為什麼會跟政府機構的人扯上關係呢?

  雖然在心裡默默地吐著槽, 但是弗蘭沒有說話, 只是看著凜夜興沖沖地翻著終端裡的連絡人,末了給他來了一句:「啊,我好像沒有他的號碼。」

  「……那你們之前是怎麼聯繫的?」弗蘭對此表示疑惑。啊啊,這可以說是塑膠一樣的關係了吧絕對是吧?怎麼會連對方的號碼都不存呢?

  凜夜一臉無辜地回答道:「直接去找他啊。」

  「師妹,女孩子不能太主動的。」弗蘭難得端起了做師兄的架子語重心長地教育道。

  「我又不是在跟他談戀愛。」凜夜扁了扁嘴不樂意地說道。

  「怎樣都好吧,」弗蘭將雙手反剪在腦後,「但是你現在去找他可以嗎?現在可是工作日,政府機構的人應該在上班吧?你以為別人都跟你一樣閑嗎?」

  「弗蘭哥哥你不也很閑?」

  「是因為已經完成工作了哦,已經完成了。」

  「就算是那樣你也很閑哦,真的很閑。」

  就在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時候,凜夜突然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咦,這不是沢田小姐嗎?」

  凜夜轉過頭去,弗蘭也順著往凜夜身後看。對方並不是一個人,但是都穿著scepter4的制服。見她轉頭,那個人笑了起來:「真的是你呀。」

  「咦,是日高先生呀!」凜夜笑眯眯地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她看了看站在日高身邊的那個人,有些好奇地問道,「這位是你同事嗎?」

  對方沖她點頭微笑:「你好,我是弁財酉次郎。」

  「我們兩個在執勤,正好路過這裡。沢田小姐呢?」日高關切地問道。

  凜夜眼睛一亮:「咦你們在執勤嗎?伏見先生呢?」

  日高撓著後腦勺回答道:「伏見先生不跟我們一起執勤,而且他今天輪休了。」

  「就是說他今天沒上班嗎?」凜夜歪了歪頭,「我正好有事想找他,但是又怕打擾他工作。..co

  弁財語氣關切地問道:「那你沒有問問伏見先生嗎?scepter4的工作忙起來確實腳不沾地,但偶爾也會有稍微可以喘口氣的時候。」

  「唔,」凜夜雙手握著自己的終端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其實我沒有伏見先生的聯繫方式。」

  日高吃驚地睜大了眼睛:「怎麼可能?!兩位明明看起來關係很好啊。伏見先生那個人啊,雖然人是很好啦,但如果不瞭解的話就會覺得他是個很不好相處的人,可是沢田小姐出現的時候,伏見先生看起來都很有耐心的樣子。」

  凜夜語氣輕快地說道:「因為伏見先生是很溫柔的人啊,而且,作為男生,伏見先生肯定不會對女孩子露出那種不耐煩的表情呀。」她雙手合十,一雙大眼睛滿含期待地看著弁財和日高,「所以,兩位可以把伏見先生的號碼告訴我一下嗎?」

  弁財和日高對視了一眼,伸手從凜夜手中接過了她的終端輸入了一串號碼。

  「謝謝——」凜夜開心地道謝,然後走到了一邊給伏見發了個資訊。

  弗蘭瞥了一眼凜夜的背影,然後小聲問日高:「是戀愛嗎?」

  「戀愛的話怎麼可能不知道對方的號碼啊?」說完之後,日高也小心地看了一眼凜夜,然後壓低了聲音說道,「但是我們特務隊的人都在說,他們倆湊在一起的時候氣氛真的超級好。」

  弁財也點了點頭:「是這樣沒錯,但是我們跟沢田小姐又不熟,直接去問伏見先生一定會被罵。」

  「哦——」弗蘭拉長了音,就在這時凜夜回來了。

  「日高先生,弁財先生,你們現在要回去嗎?」凜夜笑容燦爛地說道,「我問過伏見先生了,他說如果你們要回去的話,就找你們給我帶路,他現在在scepter4的宿舍。」

  「我們確實要回去了,」日高點頭,「那走吧,回屯所的時候正好要經過青雲寮。」

  凜夜擊了下掌:「太好了!弗蘭哥哥呢?要跟我一起去嗎?」

  「不然也沒事做啊。話說政府機構待遇真好哦,還分配宿舍呢。」弗蘭懶洋洋地說道。

  凜夜扁了扁嘴:「你在瓦利安又不是沒地方住。說起來,既然你們都住宿舍的話,那青之王……」

  弁財面色深沉地回答道:「雖然我們跟室長都住在青雲寮,室長也多次出入過我們的宿舍,但是至今為止,除了伏見先生,好像沒有人進過室長的房間。」

  「果然如此呢。感覺青之王應該住在另一個時空裡吧。」

  「噫——大白天的不要講鬼故事啊沢田小姐!」

  「誒這就嚇到你了?那我給你講個別的吧,很久很久以前啊——」

  在跟凜夜說了讓她來宿舍找自己之後,伏見估摸著時間,感覺她快要到了的時候就下去等著了。結果等到的,卻不止凜夜一個人。

  看著面色發白明顯受到驚嚇的日高和表情比日高稍微好一點但是看起來也是別嚇到的弁財,伏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們兩個怎麼了?」

  「沒、沒事,」日高十分勉強地擺了擺手,「我們,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了。」

  弁財語氣堅定地說了句「再見」之後,就跟日高兩個人飛一般地逃走了。

  兩個人落荒而逃的樣子讓伏見一頭霧水,他問凜夜:「他們怎麼了?」

  凜夜眨了眨眼睛:「我只是給他們講了個鬼故事而已啊。」

  伏見對此表示了懷疑:「真的嗎?」

  弗蘭懶洋洋地補充道:「稍微用了一點幻術。」

  伏見狐疑地問道:「這位是?」

  「是我師兄!」凜夜介紹道,「他叫弗蘭。」

  難怪這兩個人嚇得不輕。伏見在心裡歎了口氣,然後問道:「所以,你找我要幹嘛?」

  凜夜認真地說道:「想請你幫我查個地方,」她把手裡拎著的紙袋舉了起來,「作為感謝,我帶了好吃的泡芙來!」

  怎麼每次見面自己都是被投喂的那個?伏見捏了捏眉心,然後問道:「你要查什麼地方?」

  「一座神社,不過聽我師父說,那座神社已經廢棄了。在那座神社旁邊還有一座神社,雖然不知道名字,但是這種地方應該很好查吧?」凜夜注視著伏見的雙眸認真地問道。

  伏見點頭:「嗯,簡單。」他示意凜夜和弗蘭跟自己走,同時開口說道,「要查的話,需要用scepter4情報科的電腦,雖然並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但我還是要先跟室長打聲招呼。」他拿出終端給宗像發了個消息,很快就得到了他「批准」的回復。

  「走吧,」收起終端,伏見對凜夜和弗蘭說了一聲,卻發現凜夜正用一種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他疑惑地問道,「怎麼了?」

  凜夜回答道:「剛才來的時候,日高先生跟我說,他們都從來沒進過青之王的宿舍,伏見先生進去過嗎?」

  「沒有,」伏見莫名其妙地反問道,「我沒事去室長的宿舍幹嘛?」室長的宿舍,光是這幾個字浮現在腦海中就已經讓人很有壓力了,他怎麼可能進去。

  「啊,」凜夜捏著下巴面色深沉地回答道,「看來青之王的宿舍果然是存在於異世界當中呢。」

  伏見抽了抽嘴角:「也不用這麼說……」

  弗蘭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地問道:「可以去探險嗎?」

  「請務必打消這個念頭。」

  「令人遺憾。」


70.-070-

  三日月換好衣服跟鶴丸一起去時空置換器找天生牙和鐵碎牙集合的時候, 發現只有天生牙一個人在那裡。..co看起來想事情想的十分入神, 連三日月和鶴丸來了都沒發現。

  鶴丸給三日月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出聲, 然後踮著腳悄悄地挪到天生牙身後,趁他毫無防備的時候突然在他耳邊叫了一聲:「哇――」

  天生牙並沒有如鶴丸預料的那樣受到驚嚇,他轉過身來一臉淡定地說道:「你們來了。」

  鶴丸搖了搖頭:「唉, 天生牙,你這樣就很沒勁了, 竟然完沒有被我嚇到, 太不正常了。」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近侍大人甚至都不想配合你一下呢, 哈哈哈。」他看了看四周,語氣關切地問道, 「鐵碎牙還沒來嗎?」

  「還沒,不過也不用著急, 可能有什麼事耽誤了一下。」天生牙語氣平靜地說道, 「我剛剛去找了燭臺切和長穀部,因為我也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所以讓他們暫時管理一下本丸的一些事,狐之助也留下來了。」

  「考慮的很周到了,」鶴丸點了點頭, 隨即又有些不解地問道, 「那你在這愁什麼呢?我們過來的時候看到你想事情想的特別投入,眉頭都鎖起來了。」

  三日月試探著問道:「莫不是想到要馬上要見到打造自己的刀匠, 連近侍大人這樣淡定從容的性格都有些激動了?」

  鶴丸摸著下巴:「這麼說起來, 現在你有了人的身體和思想, 還可以找他算算當年『不須桶棺』的舊賬了,對吧?」

  三日月忍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你們兩個你一言我一語的,配合的倒是很有默契,」鶴丸的話讓天生牙不由得笑了笑,他說,「如果能見到鬥牙王,說不定我真的會激動一點。..co他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猶豫。看了看三日月,又看了看鶴丸,天生牙才遲疑著說道,「我,其實在想凜的事情。」

  對於天生牙給出的答案,三日月和鶴丸的反應都十分平淡。

  「嗯,這也是個絲毫不會讓人覺得意外的答案呢。」三日月點了點頭,複又問道,「那,近侍大人是在想主公的什麼事呢?」

  天生牙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凜今天有點不太一樣?」

  鶴丸反問道:「哪裡不一樣呢?」

  天生牙皺了皺眉:「我也說不上來。」

  三日月笑了笑,開口說道:「你說不上來,我來替你說吧。是不是覺得一直躲在自己身後需要自己保護的小姑娘突然變得有魄力起來了,是嗎?」

  天生牙想了一下,然後點頭:「嗯,是這種感覺。」

  「哈哈哈,天生牙,你有沒有想過,她其實並不是突然變成這樣,而是一直都這樣呢?」三日月意味深長地問道,「你自己想想看,自從來到本丸,她確實是一直都躲在你身後,但是每一次需要她做決定的時候,她是不是都是自己拿的主意?」

  回想了一下,天生牙點頭:「嗯。」

  「我送她回去的時候,也談了這件事。」三日月笑著說道,「如果不能準確地判斷形勢做出決定,那審神者的存在就沒有意義了,你能明白嗎?」

  見天生牙的表情還是有些凝重,鶴丸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嘛,其實我也能理解你,畢竟我也跟你有過一樣的想法。但是天生牙,我必須得提醒你,主公真的不是你想像的那種只會一味地躲在你身後,需要你保護的柔弱的小姑娘,這一點你一定要儘早意識到。不過現在看來,你好像已經意識到了。」

  「近侍大人看起來像是受到了衝擊一樣呢,」三日月意味深長地問道,「有沒有一種被欺瞞的感覺呢?」

  「沒有,」天生牙坦然地回答道,「只能說是我不夠瞭解她,想法太片面。..co了,先不說這個了。」

  鶴丸點了點頭,問道:「鐵碎牙怎麼還沒來?」

  正說著,三個人就聽到了鐵碎牙的聲音:「我來了!」

  天生牙皺起了眉:「太慢了。」

  「我有什麼辦法啊!」鐵碎牙無可奈何地說道,「我來的時候碰到和泉守,他非問我為什麼不帶他一起,我解釋了半天他才放過我。」

  「喲,」鶴丸饒有興致地說道,「你跟和泉守的關係變得不錯啊,果然小孩子跟小孩子比較容易玩到一起去。」

  「去去去,」鐵碎牙揮了揮手,「一邊兒去,誰是小孩子,我說不定比你年紀還大呢。誒對了,這次見到刀刀齋正好問問,我們倆到底是誰先被打造出來的!」

  天生牙毫不猶豫地說道:「肯定是我。」

  「你別說的這麼肯定啊敢不敢來打賭?」鐵碎牙挑釁般地問道。

  天生牙冷靜地問道:「賭什麼?」

  「賭――賭――賭……」鐵碎牙撓了撓頭,「賭什麼啊?我也不知道賭什麼。」

  天生牙瞥了他一眼,道:「準備出發了。」說完之後,他就走到了時空置換器前,準備輸入時代和地點,三日月也樂呵呵地跟了過去。

  鶴丸拍了拍鐵碎牙的肩膀,搖著頭看著他,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地意味:「你啊你,段位還是太低了,這個問題就把你難住了,難怪你會跟和泉守關係好了。」

  鐵碎牙茫然地問道:「那我應該怎麼說啊?」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你別讓我自己想啊我想不出來!喂你們等等我!」

  彎腰趴在伏見身邊,凜夜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手指在鍵盤上飛快地敲擊著,電腦上很快出現檢索結果,他又經過一番篩選之後,推了推眼鏡對凜夜說道:「找到了。」

  「誒,這麼快?」凜夜還沒反應過來,一臉呆愣地看著電腦螢幕。

  伏見面無表情地說道:「這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他拿了一個泡芙,咬了一口之後狐疑地問道,「你找這個神社幹嘛?」

  「日暮神社……」凜夜像是自言自語般念出了這個名字,聽到伏見問自己,她回答道,「稍微有點事情。」抬起頭,凜夜朝伏見露出一個燦爛笑容,「謝謝你啦,伏見先生。」

  「沒什麼,」伏見吃完泡芙,又在鍵盤上敲了幾下,「我把地址發給你。你現在要去嗎?用不用我陪你?」

  凜夜笑眯眯地回答道:「不用啦,在你休息的時候打擾你已經很不好意思了。」

  一直坐在他們後面默默啃泡芙的弗蘭毫不留情地揭露道:「師妹,你臉皮這麼厚還會覺得不好意思嗎?真是讓意想不到呢。」

  凜夜轉過頭去注視著弗蘭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弗蘭哥哥,你這樣吃著我買的泡芙還當著我的面跟伏見先生說我壞話是不對的。」

  「啊,抱歉抱歉――」弗蘭沒什麼誠意地說完之後,將剩下的泡芙一口扔進了嘴裡。

  「還有什麼其他要查的嗎,沒有的話我關電腦了。」伏見一邊問著一邊看向凜夜,見她搖頭之後,伏見便關掉了電腦。他站起來對凜夜說道,「你的便當盒還在我這裡,我現在去拿給你。」

  「便當盒?師妹你做的便當嗎?」弗蘭用一種可以說是敬畏的眼神看著伏見,「少年好勇氣,連的師妹做的東西都敢吃。」要知道凜夜做的東西,殺傷力比起碧洋琪的有毒料理那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為了防止彭格列內部出現嚴重的食物中毒事件,綱吉都不敢讓凜夜和碧洋琪單獨相處,以免出現完沒有必要的傷亡。

  「弗蘭哥哥你小心點,我會在你的碗裡下毒的,真的會的。」凜夜氣鼓鼓地說道。她對伏見說,「便當盒你先留著吧,下次我找你的時候你再給我,我現在要去日暮神社了。」

  伏見點頭:「我知道了。啊對了――」見凜夜看向自己,伏見又不知道要怎麼開口了,他「嘖」了一聲之後,才有些不自然地問道,「那個,我是想問你是不是很喜歡吃甜品?」

  「喜歡啊,但是我不喜歡太甜的,」凜夜扁了扁嘴,「日式的和果子就屬於太甜的範圍,普通的蛋糕甜品一類的還是可以的。怎麼了?」

  「沒什麼,」伏見推了推眼鏡,「因為這幾次都吃了你給的甜品,所以想給你回禮。」幸好沒有直接送副長給的紅豆泥,不然絕對會被拉入黑名單的吧?不不不,很有可能會被直接打死。伏見在心裡暗暗地松了口氣。

  凜夜擺了擺手:「回禮就不用了,我又不是為了收你的回禮才送你東西吃的啊,」她笑容燦爛地對伏見說道,「我們不是朋友嗎?不要計較那麼多啦,而且你都幫我忙了,謝謝你,伏見先生。」

  聽了凜夜的話,伏見先是愣了一下,隨即有些釋然地笑了笑:「是嗎,那以後你有什麼事再找我吧。」說出這句話之後,連伏見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比誰都清楚,自己是最怕麻煩的人,但是面對凜夜,他似乎沒辦法說出拒絕的話。

  「嗯!」凜夜用力點頭,然後朝伏見揮了揮手,「那我先走啦,伏見先生再見。我們走吧,弗蘭哥哥。」

  「誒?也要去嗎?那拜拜咯,伏見先生。」

  伏見朝他們揮揮手,看著兩個人在自己面前霧化消失。

  真是令人羡慕的技能。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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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71-

  蹲在日暮神社附近的大樹上, 弗蘭以手遮在額前向神社裡觀望著, 同時用棒讀的語氣對凜夜說道:「應該就是這裡了。話說師妹, 你找這個神社幹嘛啊?」

  「當然是有事啊,」凜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日暮神社在這裡, 那師父撿到天生牙的神社應該距這裡也不遠了。」

  「啊——」弗蘭歪了歪腦袋,「那把刀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凜夜轉過頭去:「它成精了。」

  「……哦。」弗蘭的反應十分冷淡, 還說, 「因為是師父送的, 所以成精了也沒什麼好驚訝的。」

  凜夜又說道:「天生牙曾經的主人一共擁有過三把刀,其中一把是魔劍, 需要另外兩把刀同時發揮作用才能壓制住它。我在想天生牙既然是在這附近被發現的,說不定另外兩把刀, 原本也應該隔得也不遠才對。」

  弗蘭眨了眨眼:「是嗎?」他指了指神社裡一個正在掃地的老爺爺, 「那去問問好了。」不等凜夜回答,他就一下子消失不見, 下一秒又出現在了那個老爺爺身後。

  凜夜急忙跟了上去。

  在老爺爺身後左看看右看看,弗蘭開口打了個招呼試圖引起對方注意:「您好——」

  「啊?」老爺爺緩慢地轉身,上下打量著弗蘭問道, 「小夥子, 你有什麼事嗎?」

  「那個啊,me想打聽一件事, 」怕這個老爺爺耳背聽不清楚, 弗蘭特意抬高了音量, 「您知道這附近還有一座神社嗎?」

  老爺爺努力回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知道知道,不過那座神社廢棄很久了,哎呀,那座神社說起來跟我們日暮神社的建造時間差不多呐——」

  這個時候,凜夜也走了過來,她很有禮貌地先向老爺爺問了個好,然後才問道:「那您知道裡面有把名字叫天生牙的刀嗎?」

  「刀?」老爺爺擺了擺手,「沒有,我小的時候就經常去那裡玩,裡面什麼都沒有。」

  咦?

  聽到這個回答,弗蘭和凜夜都不由得看向了對方。六道骸明明說過,他是在那座廢棄的神社裡看到了天生牙才把它帶了回來,為什麼現在這個老爺爺卻說,那座神社很久以前裡面就什麼都沒有了?

  就在凜夜覺得奇怪的時候,弗蘭把她拉到了一邊:「師妹,你不覺得有點奇怪嗎?」

  「怎麼奇怪了?」凜夜不解地問道,然而問完之後,她跟弗蘭交換了一下眼神,就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為什麼師父會發現天生牙,對嗎?」

  「是的,」弗蘭點了點頭,「按照老爺爺的說法,他小的時候——」打量了一下老爺爺,弗蘭繼續說道,「應該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時候裡面並沒有那把刀。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它後來是怎麼出現的?」

  「師父還說,他經過那座神社的時候,裡面亮了一下。」凜夜捏著下巴分析道,「會不會就是那個時候出現的?發出光亮是為了讓師父注意到。但是為什麼呢?」

  弗蘭聳了聳肩:「不知道。而且,師父後來還把天生牙送你了不是嗎?」

  凜夜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了一會兒之後,她又走到老爺爺面前問道:「老爺爺,請問那座廢棄的神社應該怎麼走啊?」

  老爺爺想了一會兒之後回答道:「從這下去之後,左轉一直往前走,走個五百米吧,再右拐,直走上山就看到了。不過那個地方啊,很久都沒人去過了,你們要去的話還是當心點,免得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是,」凜夜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了,多謝您啦~」

  跟老爺爺道別之後,凜夜叫上弗蘭,準備按照老爺爺給的路線過去看看。兩個人一邊往外走一邊說著話,都沒注意迎面走來了一個女生和一個小正太,兩個人手裡都拎著購物袋,看起來應該是剛剛買東西回來。

  「你剛剛說除了天生牙之外,還有另外兩把對吧?那兩把叫什麼名字?」弗蘭略有些好奇地問道。

  「一把叫鐵碎牙,另一把叫叢雲牙,鐵碎牙和天生牙都是用同一個妖怪的牙齒打造的,叢雲牙是那把魔劍,現在——」凜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拉住胳膊,不得不停了下來。她轉過頭去,就看到一個女生面色震驚地看著自己。

  「打擾你了真是抱歉,但是你剛剛說,鐵碎牙和天生牙,對嗎?」女生有些迫切地問道,「請問,你是怎麼知道這兩把刀的名字的?」

  誒?凜夜和弗蘭對視了一眼,語氣遲疑地問道:「你……是誰啊?」

  在那個女生的請求之下,凜夜和弗蘭帶著她一起往那座神社走,路上知道了她的名字叫日暮戈薇,通過日暮神社的食骨之井可以在現代與戰國時代之間來往。機緣巧合之下,她認識了犬夜叉。

  「啊,原來你認識鐵碎牙的主人,犬夜叉嗎?」凜夜笑了起來,眼睛彎成了月牙,「真是太巧了。」

  「那個,可以問一下,你是怎麼知道他們的嗎?」戈薇十分好奇地問道。

  凜夜曲起手指撓了撓臉頰:「誒——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總之他們現在是我的刀,而且變成了人。」

  看到戈薇茫然地眨巴著眼睛,弗蘭忍不住吐槽道:「師妹,你這種說法連me都不會相信好嗎?」

  「啊,不是的,我不是不相信,」戈薇急忙擺手,「我只是需要消化一下,因為有點難理解。那現在,鐵碎牙和天生牙是去找刀刀齋了,是嗎?」

  「嗯,」凜夜點了點頭,「因為按照天生牙和鐵碎牙的說法,刀刀齋找起來會比較方便。不過,」凜夜正色道,「最後肯定還是要依靠犬夜叉和殺生丸兩個人的力量才能把叢雲牙封印起來。」說完之後,她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哎呀,我說的好像亂七八糟的,前因後果也沒有交代清楚。」

  「但是事情的重要性我已經瞭解了,」戈薇注視著凜夜認真地說道,「我可以帶你去找犬夜叉。」

  凜夜雙手按住戈薇的肩膀,語氣無比凝重地說道:「這個不急,我還要調查一些事情,現在我有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問你。」

  戈薇咽了咽口水,神情也變得專注起來:「你問。」

  「既然你認識犬夜叉,那你一定見過殺生丸吧?」見戈薇點頭,凜夜深吸了一口氣,問道,「那,殺生丸他,長得好看嗎?」

  「……好看。」戈薇捂臉,「老實說我覺得他比犬夜叉要帥多了。」

  凜夜雙手握拳:「很好,我知道了!」

  看著凜夜臉上浮現出的興奮和期待,戈薇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這是很重要的事情嗎?」

  「相當重要哦!」凜夜興致勃勃地說道,「我喜歡長得好看的人呀!」

  「啊哈哈哈,你還真是直接呢,」戈薇忍不住笑出了聲,「你剛剛說鐵碎牙和天生牙都變成人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這個啊,你聽我說哦——」


72.-072-

  「清光先生?清光先生!清光——先生!」在逐次抬高音量之後, 亂終於把清光叫回神了, 他不滿地問道,「清光先生,你在想什麼呢?我都喊你半天了。」

  安定頭也不抬地說道:「你還是別理他了,他從回來之後就一直在發呆了, 」他看了清光一眼,語氣納悶地問道, 「你怎麼了啊?」

  「沒事, 」清光看著亂, 「找我有事嗎?」

  「誒嘿~」亂身體前傾, 雙手捧著臉,眼睛放光地看著清光,「清光先生, 你跟主人去遠征, 二十四小時都呆在一起, 感覺怎麼樣啊?」

  回想起兩個人的單獨相處的二十四小時, 尤其是一些小細節,清光的心臟不可抑制地狂跳起來。但是他表面上看起來卻很平靜,回答的也很隨意:「沒什麼感覺。」

  「嗯——」安定湊到了清光面前, 兩個人的鼻尖還有幾公分就湊到一起去了。他一臉懷疑地問道, 「真的沒什麼嗎?」

  清光往後縮了一下,表情鎮定地回答道:「真的。」

  安定盯著清光看了一會兒之後放棄了:「嘛算了。」

  「稍微有點好奇啊, 畢竟是你們兩個單獨在一起誒, 」亂歪著腦袋說道, 「說起來,一期哥昨天找退問他跟主人的事情,結果退全都說了,還把我也供出來了。一期哥說等有時間要跟主人好好談談。」

  安定興致勃勃地問道:「談什麼呀?」

  亂「噗嗤」一聲樂了出來:「一期哥說,他要告訴主人,不要再打他弟弟們的主意了。」

  聽了亂的話,安定也忍不住笑出了聲:「哈哈哈哈——真的假的?不過我看主人好像確實很喜歡小短刀呢,今劍和太鼓鐘都很受寵的。」

  「對啊,主人還說過要把退放在心尖上這種話,」亂捧著臉開心地說道,「主人也說過很喜歡我的,嘿嘿~當短刀真好哦~」

  「現在本丸又多了個短刀,不動行光,」安定單手撐著下巴,「再這麼下去,本丸要變成短刀的天下了。」他瞥了一眼又開始發呆的清光,用胳膊肘捅了捅他,「誒誒,清光,你在發什麼愣啊?」

  亂露出了一臉八卦的表情:「是不是在想主人啊?」

  清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沒有。」

  才怪。

  「你回答的太快了反而有點可疑,」安定摸著下巴上下打量著清光,「不過主人對你這麼好,你會想她也正常。誒對了,你今天早上回來之後有跟主人一起聽三日月他們講叢雲牙的事情吧?雖然不太瞭解,不過聽兼先生的意思,事情好像挺嚴重的。」

  清光點了點頭:「嗯,我聽到他們說的了,現在主人回現世查資料,天生牙他們去找打造他和鐵碎牙的刀匠了。」

  「兵分兩路嗎?」亂有些興奮地握起了拳,「感覺要出陣了,不知道主人會不會讓我去呢?」

  安定皺了皺眉:「應該不會很容易就解決的樣子,感覺連三日月都緊張起來了。」

  「因為叢雲牙是魔劍,」清光面色深沉地說道,「主人的意思是,要回到天生牙和鐵碎牙的主人存在的時代,按照原先的歷史將叢雲牙封印起來。但是,叢雲牙既然已經是溯行軍那一方的,封印他的時候,想必會有溯行軍來搗亂。」清光深吸了一口氣,「主人應該也已經想到這一點了。」

  「所以,肯定有個隊伍要跟著出陣的,」安定雙手抄在胸前,「就是不知道主人會讓誰去了。」

  「天生牙和鐵碎牙的主人生活的年代是戰國時代,」清光認真地分析道,「而且,如果三日月還跟主人說過什麼的話,我想,隊伍裡一定會有歌仙和藥研。」

  「咦?為什麼?」亂有些不解,「藥研哥的話我能理解,他之前就被主人安排出陣了,他自己也沒有不願意,但是歌仙先生的話……為什麼是他?」

  安定只用了短短一秒鐘就理解了清光的話:「因為兼先生。」

  「和泉守先生?」亂不明白為什麼這件事又跟和泉守扯上關係了,他看了安定一眼,在跟對方的眼神對上的一瞬間,他也明白過來,「啊!因為他們兩個都是兼定刀派的!」

  安定點頭:「對。兼先生接受主人這件事,歌仙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一定會對他造成一定的影響,至少現在,他應該處於一種觀望狀態了。」

  「我們總說兼先生是小孩子不是沒有原因的,」清光笑著說道,「他的性格裡還是有些孩子氣的成分,喜歡就是喜歡,討厭就是討厭。我想,他應該也會在歌仙面前說些關於主人的事情,而且肯定是好的一面。」

  「還有燭臺切先生!」亂舉起手說道,「歌仙先生跟燭臺切先生關係很好,現在燭臺切先生對主人就是,嗯——」亂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大概就是特別寵愛的那種吧,估計歌仙先生也都看在眼裡了。」

  清光捏著下巴說道:「以我對三日月的瞭解,他今天送主人回去的時候一定跟她提過這次的人選。而如果我是三日月,我會推薦的人選,就是歌仙和藥研。」

  廚房裡,負責午飯的幾個人已經開始在忙活了。

  「小光小光,」太鼓鐘抱著一盆剛剛洗好的蘿蔔走到了燭臺切面前,仰著腦袋看著他問道,「要準備鶴先生他們的午飯嗎?都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回來吃飯呢。」

  燭臺切捏著下巴回答道:「說的也是呢,不過他們只是去找刀匠的話,應該很快會回來吧。反倒是主人,雖然鶴先生說她今天會回來,但是沒說是什麼時候。」

  「主公一整天沒回家,回去之後應該會多呆一會兒吧。」太鼓鐘眨巴著眼睛說道。

  歌仙走了過來漫不經心地說道:「如果她回來了,再給她做一份不就好了。反正你也會滿足她的要求,不是嗎?」說完,他抬頭看了燭臺切一眼,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哈哈哈哈,」燭臺切忍不住笑了起來,「歌仙是覺得,我太縱容主人了嗎?」

  「難道不是嗎?」歌仙雙手叉腰,開始細數燭臺切犯過的「罪行」,「她要吃宵夜你就給她煮,要吃點心你就給她做,反倒是沒看她正兒八經地好好吃飯。可愛的小姑娘提出的要求沒辦法拒絕這我能理解,但是她這個年紀難道不是要正常地吃一日三餐對身體比較好嗎?」

  歌仙……好凶。

  一直在一旁默默給南瓜削皮的山姥切和大俱利互相對視了一眼,很有默契地放輕了手上的動作,生怕發出一丁點兒聲響引起歌仙的注意,再把戰火引到自己身上來。

  「嘛,嘛,」燭臺切乾笑著伸出手往下壓了壓,「歌仙你先冷靜一點。」

  太鼓鐘躲在燭臺切身後小心翼翼地說道:「歌仙先生,這不風雅。」

  「哈——呼,」歌仙做了個深呼吸之後掩面,「啊真是,我跟著操什麼心。」

  燭臺切笑眯眯地問道:「所以,你也覺得主人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對嗎?」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歌仙剛想給燭臺切來個否認三連,但他又覺得,自己剛才好像確實說過這句話。他有些不確定地問道:「我剛剛說過嗎?」

  太鼓鐘拼命點頭:「你說了!」

  燭臺切還補充了一句:「你真的說了。」

  歌仙:……

  他又轉頭看向大俱利和山姥切:「我說了嗎?」

  我們兩個為什麼要存在?!

  被歌仙緊盯著,兩個人硬著頭皮點頭:「說了……」

  「啊……」歌仙扶額,「說了就說了吧,反正這也是事實。這幾天和泉守天天在我耳朵邊上念叨,我耳朵都快起繭子了。」他狐疑地問道,「她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讓你們接受她的?就連清光都……他可是說過絕對不會再接受新主人的。」

  「嘛啊,」燭臺切笑容滿面地回答道,「要問為什麼的話,歌仙你不是自己都說過了嗎?因為她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啊。」

  「光是個可愛的小姑娘可不夠,」歌仙撇了撇嘴,「雖然確實很可愛就是了。」

  燭臺切忍俊不禁地說道:「你看,你自己都一直在強調她可愛,不是嗎?因為太可愛了所以讓人沒辦法狠下心來拒絕。」

  「主公的絕招就是——」太鼓鐘學著凜夜的樣子,拉著燭臺切的胳膊一邊晃著一邊朝他撒嬌,「『好不好嘛,燭臺切先生~』這個樣子!」

  歌仙面無表情地看著太鼓鐘,順便在腦內把太鼓鐘換成了凜夜,又想了一下凜夜用她又軟又甜的聲音朝著燭臺切撒嬌,然後伸手捂住了臉:「好了我懂了。」

  「你懂就行,」燭臺切拍了拍歌仙的肩膀,「下次你可以試試看,真的是絕對沒有辦法拒絕她提出來的請求。而且,她不單單只有可愛而已。」

  一直沒吭聲的大俱利也開口說道:「她是個合格的審神者,我可以保證。」

  「關於這一點,我自己會驗證的。」歌仙認真地說道。

  燭臺切拍了拍手:「好了,我們繼續吧。突然想唱歌怎麼辦?我們來一起唱歌吧,怎麼樣?」

  結果這個提議一提出來,除了太鼓鐘沒有一個答應的。

  「我拒絕。」

  「……不要。」

  「不風雅!」


73.-073-

  來到戰國時代之後, 根據天生牙和鐵碎牙的記憶, 幾個人很快就找到了當初鑄造這兩把刀劍的刀匠——刀刀齋。

  看到天生牙和鐵碎牙,刀刀齋震驚得一雙眼睛都要飛出去了,等到天生牙做了自我介紹之後,他才像是松了口氣一樣說道:「嚇死我了, 我還以為犬大將在外面還有兩個私生子呢,原來是天生牙和鐵碎牙啊。」

  三日月頗為意外地說道:「很輕易地就接受了這個說法呢。」

  刀刀齋不以為意地說道:「有些物件用久了之後會變成付喪神, 這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

  「不不不, 我們跟用久了之後變成付喪神那種還是不一樣的。」鶴丸擺了擺手說道。

  刀刀齋看向了鶴丸:「你又是誰?」

  「我嗎?」鶴丸笑嘻嘻地說道, 「我叫做鶴丸國永, 」說完之後,他又指了指三日月,「這位是三日月宗近。」

  刀刀齋撚著自己下巴上那撮羊角胡點著頭說道:「嗯, 你們兩個的名字我倒是也知道。你們找我, 有什麼事嗎?」說完之後, 他又看了眼鐵碎牙, 似是不滿地抱怨道,「天生牙就算了,怎麼你也長得跟犬大將一模一樣?」

  「哈?」鐵碎牙一臉不爽地問道, 「我為什麼不能長得像犬大將?我不也是用他的牙打造的嗎?」

  刀刀齋搖了搖頭:「這性格倒是跟他一樣。你忘了, 當初你被折斷,是用犬夜叉的牙補起來的。算了算了, 都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你們找我是有什麼原因吧?」

  「我們想問你關於叢雲牙的事情, 」天生牙語氣平靜地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你們應該在鬥牙王死的時候,把叢雲牙封印起來了吧?」

  刀刀齋點頭:「嗯是啊,當時是我和冥加,考慮到犬大將留下來的兩個孩子沒有一個能駕馭得了這把魔劍,就打造了一個可以把它封印起來的刀鞘,時限是七百年。這才剛過去兩百年呢,你問這個幹嘛?」

  「叢雲牙不見了,」鐵碎牙也正經起來,「我們找了當初你們封印叢雲牙的地方,但是完全沒找到,所以都不能確定,你們當初有沒有把它封印起來。」

  聽了鐵碎牙的話,刀刀齋微微眯了下眼睛,道:「雖然我年紀大了,但這一點不會記錯,當初我們肯定是把叢雲牙封印起來了。」

  三日月捏著下巴思索著說道:「也就是說,叢雲牙還是被封印過的,只是沒有按照你們記憶中的那種形式被解除封印,對吧?」

  天生牙點頭:「現在看來應該是這樣的。」

  鐵碎牙蹲在刀刀齋面前問道:「哎,老頭,我問你,封印起叢雲牙之後,你就再也沒見過它了嗎?」

  「那是自然的啊,」刀刀齋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過了一會兒,他突然睜大了眼睛問道,「你們剛剛說什麼?叢雲牙被解除封印之後不見了?」見天生牙點頭,他拍了下大腿,「壞了壞了,我得快點告訴犬夜叉才行。」

  三日月悄聲對鶴丸說道:「這個老爺爺看起來反應比我還慢。」

  鶴丸不由得滿頭黑線:「也不知道你在得意什麼。」

  鐵碎牙拉住了刀刀齋:「哎哎哎等一下,你光告訴犬夜叉是沒有用的。」

  天生牙點頭:「要殺生丸和犬夜叉兄弟兩個聯手,才能把叢雲牙封印起來。」

  刀刀齋伸手撓了撓頭之後說道:「但是我也不知道殺生丸現在在哪兒,找犬夜叉的話我還能找到。也不知道冥加現在在哪裡。」

  「冥加?」鐵碎牙想了一會兒之後問道,「那只跳蚤妖怪?」

  「對就是他,」刀刀齋一邊說著一邊爬上了自己養的三眼牛,「總之呢,我現在要去找犬夜叉了,你們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天生牙眯了眯眼睛,看起來還在做決定。思索了一會兒之後,他說:「鐵碎牙,你跟刀刀齋一起去找犬夜叉,三日月和鶴丸,你們兩個先回本丸,等阿凜的消息。」

  三日月關切地問道:「那你呢?」

  「我去找殺生丸。」天生牙語氣堅定地說道,「凜會找到我的。」

  「你非常信任她呢,」三日月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就這麼決定吧。」

  凜夜剛回到本丸,就看到了和她幾乎同一時間回來的三日月和鶴丸。

  「喲,主公,你也回來了?」鶴丸笑嘻嘻地問道,「現世調查的怎麼樣?」

  凜夜晃了晃手指:「說出來你別不信,我有意外收穫。咦,怎麼只有你們兩個,天生牙和鐵碎牙呢?」她往鶴丸和三日月身後看了看,卻沒看到人影,便疑惑地問道。

  三日月解釋道:「他們兩個留在戰國去找各自原先的主人了。天生牙說,你一定能找到他的,所以我們就先回來了。」

  「這樣啊……」

  「那,主公說的意外收穫是什麼呢?」三日月好奇地問道。

  凜夜仰頭看了看天上的大太陽,道:「這個時間你們還沒吃飯吧?走吧去餐廳,邊吃邊說。」

  鶴丸摸了摸肚子:「你不說我都沒發現餓了,走吧走吧,光坊肯定給我們留飯了。主公你也沒吃飯?」

  「我吃過了呀。」

  「你手裡拿著什麼啊?給我看看!」

  「是納茲的玩偶——」

  去了餐廳之後,不出鶴丸意料的,燭臺切果然給他們留飯了。只是看到凜夜,燭臺切有些意外:「主人?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太鼓鐘跑過去抱住了凜夜:「主公——我們還以為你會在現世多呆一會兒呢,午飯都沒給你準備,對不起。」

  「沒事沒事,我在家裡吃過了!有人請我吃大餐了。」凜夜美滋滋地說道。難得師兄來次日本,當然要狠宰一頓了。

  端著飯碗扒了口飯,鶴丸好奇地問道:「主公,你說在現世的意外收穫是什麼啊?」

  「嗯——」凜夜歪了歪頭,很好心地提醒鶴丸,「鶴丸先生,你還是先把飯吃完再聽我說比較好哦。」

  鶴丸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能有什麼啊,你說吧。」說著,他又往嘴裡塞了一口米飯。

  「我在現世遇到犬夜叉的女朋友了。」

  「噗——咳咳咳——你說什麼?!」

  三日月捧著茶杯笑呵呵地說道:「幸好老爺爺還沒吃。」

  好容易止住了咳嗽,鶴丸一臉愕然地看著凜夜:「你剛剛說什麼?犬夜叉的女朋友?!」他呆呆地看著凜夜十分鄭重地點頭,艱難地開口說道,「這可真是……嚇到我了……」

  「鐵碎牙不是說過,犬夜叉的媽媽是人類嗎?他女朋友也是人類呢。」凜夜歪了歪頭,「她說可以帶我去找犬夜叉,我已經把叢雲牙的事情告訴她了。」

  「等一下等一下,」燭臺切做了個「打住」的手勢,面帶不解地問道,「犬夜叉是戰國時代的妖怪吧?可主人不是回現世了嗎?為什麼會在現世遇到犬夜叉的女朋友呢?」

  「日暮戈薇,也就是犬夜叉的女朋友,可以通過食骨之井,在現世與戰國之間來回。」凜夜認真地說道,「你們記得食骨之井嗎?鐵碎牙說過的。」

  三日月點頭:「記得。按照鐵碎牙的說法,叢雲牙正是通過食骨之井穿越到了五百年後的現代然後解除了封印,後來又通過食骨之井被犬夜叉帶回了戰國時代進行封印。」

  「我回去問了我師父天生牙的由來,發現天生牙的出現就很突然,感覺好像有預謀一樣,不過這個是我的推測,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調查了天生牙出現的那一周圍,找到了日暮神社,食骨之井就在日暮神社裡。我和戈薇查了神社裡的藏書,發現叢雲牙確實是在七百年前被封印了,然後就沒有相關的記載了。」

  「跟刀刀齋說的一樣,」鶴丸放下了筷子,「他也說,在兩百年前,鬥牙王死了之後,他就和一個叫冥加的跳蚤妖怪一起把叢雲牙封印起來了。」

  太鼓鐘不解地問道:「這有什麼不對的嗎?是不是叢雲牙還沒有通過食骨之井,去到五百年後的現世呢?」

  「不是這樣的,」凜夜面色深沉地回答道,「按照鐵碎牙的說法,叢雲牙在通過食骨之井穿越到現代之後,在日暮神社是被供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這一段已經被改變了。」

  「叢雲牙以刀刀齋他們預想之外的方式解除了封印,」三日月看向了凜夜,「主公打算怎麼辦呢?」

  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凜夜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封印叢雲牙肯定還是要靠犬夜叉和殺生丸,也就是鐵碎牙和天生牙,我們能做的,就是輔助他們。因為,叢雲牙既然已經在敵軍的隊伍裡了,那麼到時候,肯定會有溯行軍幫他。那些幫他的溯行軍,才是我們的目標。」

  三日月贊許地點頭:「沒錯。那麼,出陣的隊伍你想好了嗎?」

  「已經想好了。」


74.-074-

  在跟三日月他們說完自己的計畫之後, 凜夜就走出了餐廳,手裡還拿著納茲的玩偶。太鼓鐘跟燭臺切說了一聲之後,也顛顛地跟了出去:「主公主公, 這個是從哪裡來的啊?」

  「這個嗎?」凜夜拿著玩偶左右擺了擺,笑眯眯地說道,「這個是我媽媽做的, 我爸爸說要我送給山姥切先生, 他看起來很喜歡納茲的樣子。」

  「嗯——」太鼓鐘捏著下巴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之後問道, 「主公,你有手帕嗎?」

  「有啊, 」凜夜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遞給你太鼓鐘,「你要手帕做什麼?」

  太鼓鐘嘿嘿一笑,拿起手帕系在了玩偶的腦袋上:「這樣就跟山姥切先生一樣了!」

  凜夜一看,一下子樂了起來:「哈哈哈, 用手帕做被單,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那當然啦!」被凜夜一誇,太鼓鐘的鼻子就翹起來了,「對了主公,新來的不動行光, 你是不是還沒見過啊?」

  「是啊,因為叢雲牙的事情,我遠征一回來就回現世了, 」凜夜眨巴著眼睛問道, 「我記得, 他跟長谷部先生,還有宗三先生,以前都是織田信長的刀?他們見過面了嗎?」

  「見過了,還有藥研呢,」太鼓鐘一邊比劃著一邊說道,「不動一來就跟長谷部先生吵得很厲害,但是他又很依賴長谷部先生的樣子發,反正看起來關係還是很好的!哦對了,他還跟次郎太刀一見如故,因為兩個人都很喜歡喝酒。但是小光說,本丸已經沒有酒了,次郎先生已經找他抱怨好幾天了。」

  「這樣啊,」凜夜點了點頭,「我知道了,我會跟燭臺切先生說的。對了,你知道山姥切先生在哪兒嗎?我要把這個玩偶給他送過去。」

  「山姥切先生跟伽羅都在擼小老虎呢,我帶你去吧。」說著,太鼓鐘就拉著凜夜的手往前走去。

  找到山姥切之後,凜夜對著太鼓鐘做了個「噓」的手勢,太鼓鐘心領神會,明白凜夜又想嚇他一跳。

  太鼓鐘眨巴著眼睛小聲說道:「主公,你好像很喜歡嚇唬山姥切先生呢。」

  「看到山姥切先生臉上露出呆住的表情很有趣呢。」凜夜笑眯眯地說道,「這次我們這樣——」她湊到太鼓鐘耳邊如此這般地說完了之後,太鼓鐘點了點頭,伸手拍了下胸脯,「就交給我吧!」

  兩個人悄悄地靠近了山姥切,然後,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太鼓鐘從後面捂住了山姥切的眼睛:「猜猜我是誰——」

  「誰?」山姥切猛地站了起來,太鼓鐘急忙退到了一邊。山姥切轉過身去,就看到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她用一個系著手帕的玩偶遮住了自己的臉,移開玩偶之後沖著自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山姥切先生——」凜夜語氣歡快地叫了他一聲,「有沒有被嚇到啊?」

  山姥切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說道:「你……別跟著鶴丸學壞了。」

  被山姥切的話逗樂,凜夜「咯咯」地笑了起來。她把納茲的玩偶遞到了山姥切面前:「山姥切先生,我爸爸說讓我把這個送給你!」

  「送給我?」山姥切指著自己的臉不確定地問道,見凜夜點頭,他也沒有接過來,只是遲疑著問道,「這個是……納茲?」

  「是納茲的玩偶哦,我爸爸拜託我媽媽做的,說要送給你。他說他看得出來你很喜歡納茲,但是納茲畢竟是他的匣兵器,不能跟我一樣隨時都到本丸來玩,所以做個玩偶送給你,」凜夜把納茲的玩偶塞到了山姥切手上,「希望你喜歡!」

  太鼓鐘湊了過去,邀功般地說道:「那個手帕是我系上去的哦,這樣就跟山姥切先生一樣啦!是不是很可愛?」

  「謝、謝謝,」山姥切低聲說道,「居然對我這種仿品這麼好……」

  凜夜歪著腦袋注視著山姥切:「山姥切先生對自己仿品的身份這麼在意嗎?我倒是覺得,即便是仿品,山姥切先生也是獨一無二的呀。」

  山姥切一臉震撼地看著凜夜:「你……」

  「好啦,禮物轉交完畢,我還要去見一下新來本丸的不動行光,就不打擾你們了。」凜夜在五隻小老虎腦袋上摸了摸之後笑眯眯地說道,「我先走啦。」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大俱利幽幽地問道:「沒有瓜的嗎……」他盯著山姥切手上的納茲玩偶,透過他的表情凜夜仿佛都能聽到從他嘴裡發出了渴望的聲音:想要!

  五隻小老虎仿佛看穿了大俱利的想法一樣,一下子全都朝他撲了過去。

  「喂你們這是突然怎麼了?等、等一下——不要舔了喂——」大俱利手忙腳亂地招呼著五隻小老鼠,惹得太鼓鐘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伽羅,你當著他們的面提瓜,他們不高興了哦!」

  凜夜也忍俊不禁地笑道:「要對它們負責哦大俱利先生~」

  大俱利伸出手求救:「救我——」

  山姥切站在一旁不為所動,甚至還從嘴裡吐出了一個字:「該。」

  「你們——」

  「阿貞我們走吧~」

  「好——伽羅你要加油哦!」

  「太鼓鐘貞宗——!」

  「拜拜~」

  「長穀部——」

  聽到不動叫自己名字,長穀部的額角跳動了一下。

  「長——穀——部——」

  長穀部的額角又跳動了一下。

  「壓——切——長——」

  這次沒等不動叫完,長穀部就忍無可忍地問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不動一臉委屈:「誰讓你都不理我的,你在幹嘛啊?」

  「咳,」長穀部一本正經地說道,「主不在本丸,我要把有些事情記下來,畢竟主說她不在的時候要我負責本丸的事宜——」

  不動扁了扁嘴:「長穀部你這人就是很無趣誒,主公的爸爸都說你性格一板一眼了。」

  長谷部的額角冒出了一個十字路口:「你說什麼?」

  不動站起來拔腿就往外跑:「我什麼都沒說!」

  長穀部也站起來追:「你給我站住!」

  不動剛拉開門準備沖出去,卻不想跟外面的人撞了個滿懷:「哎呀——」

  被不動一下子撞了一下,凜夜往後退了兩步,卻伸手接住了不動:「要小心啊。」

  聽到這個溫柔的聲音,不動抬起頭來,正好撞上一雙溫暖的眼眸。他愣愣地看著對方,聽到對方笑眯眯地問自己:「你就是不動行光吧?」

  「主!」長穀部沖了出來,對著凜夜鞠躬,「真是萬分抱歉,這傢伙太失禮了!」他在不動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咬牙說道,「還不快點跟主道歉!」

  凜夜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她伸手摸了摸不動的腦袋,「不用在意。抱歉,因為一些事情耽誤了所以現在才來見你。」

  「沒、沒關係……」不動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對不起撞到你了……」

  「不動——」太鼓鐘從凜夜身後冒出了腦袋,「嘻嘻,我跟你說過了吧?主公超——級溫柔的!」

  「主,」長穀部開口問道,「主這次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凜夜笑眯眯地回答道:「我來看不動啊,對了,關於本丸的事情,想必長谷部先生一定已經告訴過不動了吧?」

  長穀部點頭:「是,我已經跟他說過了。」

  「辛苦長谷部先生了,」凜夜雙手合十面帶感激地看著長穀部,「謝謝你,長谷部先生。」

  長穀部慌忙地擺手:「不不不,請別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其實我這次來,還有些別的事情要拜託長谷部先生,」凜夜看了看四周,然後對長穀部說道,「因為叢雲牙的事情,我要親自去一趟戰國時代,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天生牙也會跟我一起,所以,我們不在的這段期間,本丸還是要拜託長谷部先生了。」

  長穀部鄭重其事地說道:「請交給我吧,長穀部一定不會辜負主的託付。那,還是我跟燭臺切一起?」

  「不,燭臺切先生,我有其他的任務安排給他。」凜夜微笑著說道,「我還有點別的事情要去見其他人,就先不打擾你們了。」說完之後,她看了一眼不動,發現小傢伙眼巴巴地看著自己,便柔聲問道,「不動要跟我一起去嗎?」

  不動忙不迭地點頭:「要!」他躲到凜夜身後,沖著長穀部吐了吐舌頭,「長穀部太無聊了,難怪主公會說他性格一板一眼的!」

  「你——」

  「誒?」凜夜詫異地問道,「你怎麼會知道?」

  意識到自己多說話了,不動急忙捂住了嘴,在凜夜的注視下,他低著頭呐呐地說道:「那個,主公的父親說的……」

  「真是,」凜夜面色無奈地說道,「我的原話明明是,長谷部先生是個很認真的人,性格有些一板一眼,但是我並不討厭,反而覺得他這樣很好啊。」

  「對對對,主公的父親也是這麼說的!」太鼓鐘在一旁點頭,「我聽到了哦!」

  「所以我才能放心地把本丸交給長谷部先生呀。」凜夜笑眯眯地說道。

  長穀部被說的有些臉紅,又有些驕傲,不過他還是不解地問道:「主為什麼沒有找清光呢?」

  「清光也有別的任務。」凜夜將手指抵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就先說到這裡了,不能再說了。我去找清光和安定啦,長谷部先生,不動我先帶走了。」她一手摟著不動一手摟著太鼓鐘一臉滿足地說道,「果然短刀小寶貝都是可愛的小天使呢!」

  見不動面露得意,長穀部教訓道:「不准給主添麻煩,聽到了沒有?」

  「聽到了聽到了,長穀部你真囉嗦!」

  「好好聽我說話!」


75.-075-

  在去找犬夜叉的路上, 刀刀齋一直在重複地問同一個問題:「為什麼你長的不像犬夜叉呢?」

  而鐵碎牙的反應也從一開始炸毛地反駁「我為什麼要長得像犬夜叉」,到後來聽到刀刀齋這麼說,他酒懶洋洋地反問一句:「啊,是啊,為什麼呢?」

  「不過你這性格倒是跟犬夜叉一模一樣。」刀刀齋摸著自己的鬍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這老頭一句話能重複八百遍。鐵碎牙忍不住歎了口氣。他知道, 自己歎完氣之後, 刀刀齋八成又要說——

  「天生牙的性格,跟殺生丸還真像啊。」

  鐵碎牙默默地仰頭看天:「老頭兒, 我們還有多久才能到啊?」快來個人救救他吧!他就不該留下,他就應該老老實實地跟著鶴丸和三日月一起回本丸。

  刀刀齋不緊不慢地說道:「快了快了。說起來, 你真的長得不像犬夜叉啊。」

  ……讓我死吧!

  盯著站在自己面前的鐵碎牙看了足足有三分鐘, 犬夜叉才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是說, 這個長得跟殺生丸有點像的傢伙,是變成了人的鐵碎牙?開什麼玩笑!」

  刀刀齋點頭:「是啊, 我也覺得奇怪, 他為什麼長得不像你呢?」

  犬夜叉炸毛地吼道:「這是重點嗎?!」

  刀刀齋伸手指著犬夜叉:「你們倆的性格真的是一模一樣啊。」

  鐵碎牙抱著胳膊蹲在一邊碎碎念:「我為什麼會是這個傻小子的刀?為什麼?到底為什麼?」

  名為七寶的小狐妖在鐵碎牙身邊上躥下跳:「你真的是鐵碎牙啊?你怎麼證明你是鐵碎牙啊?」

  鐵碎牙站了起來, 把別在腰間的本體抽了出來,注入妖力之後將刀舉過了本體:「風之傷——」

  「我信了, 我信了——」七寶趕緊抱住了鐵碎牙的腿, 「你別, 千萬別,會被楓婆婆罵的!」

  鐵碎牙這才把本體收了起來。

  犬夜叉看了看自己手中那把跟鐵碎牙拿著的一模一樣的刀, 還是有些不確定地問道:「他真的是我的鐵碎牙?」

  鐵碎牙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被一個大男人說「我的鐵碎牙」怎麼感覺這麼奇怪?顯出人形之後, 鐵碎牙第一次意識到, 凜夜是個多麼可愛的主人。他忍不住掩面,又一次吐槽:「啊,我到底為什麼會認可這個傻小子?」好想阿凜,想被阿凜摸摸毛。

  「你說誰是傻小子!」

  「說你!」

  「好了好了,你們先別吵了。」七寶站在兩個人中間拉架也是有些心累,「所以,為什麼鐵碎牙會長的像殺生丸呢?」

  這時,一隻小跳蚤跳到了七寶肩上:「不是不是!鐵碎牙不是長得像殺生丸,是長得像他父親,犬大將啊!」

  「喲,冥加,」鐵碎牙彎下了腰看著那只小跳蚤,「你還活著呢?」

  冥加揮著自己的胳膊憤憤地說道:「你這性格真的是跟犬夜叉一模一樣!是不是因為用他的牙補過?真是,老爺才不會跟你一樣無禮呢!」

  「是冥加啊,」刀刀齋用小指摳了摳自己的耳朵,「犬大將的兩把刀都成精變成人了。」

  「真是令人意想不到,那天生牙呢?」冥加問道。

  刀刀齋回答道:「去找殺生丸了。以殺生丸的性格,看到自己的刀變成人了,應該不會像犬夜叉一樣一下子傻了眼吧。哎你別說,天生牙還真是犬大將殺生丸的結合體了。先不說那個了,冥加啊,叢雲牙不見了。」

  「我知道,我就是來找犬夜叉少爺商量對策的,」冥加的四隻手臂兩兩抱在一起,「我最近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會出事,就去看了一下,結果發現叢雲牙不見了。」

  就在這時,一個女聲傳了過來:「各位——」

  幾個人看了過去,就見戈薇還有彌勒和珊瑚走了過來。

  目光在鐵碎牙和犬夜叉之間來回了幾次,彌勒伸手捅了捅犬夜叉的胸口壞笑著說道:「看來你老爹風流債不少啊。」

  「哈?」犬夜叉一臉莫名,「你在說什麼呢?」

  珊瑚摸著下巴打量著鐵碎牙:「這傢伙跟你長得有點像啊,犬夜叉,不過他看起來更像殺生丸一點。除了殺生丸你還有其他的兄弟嗎?」

  「那傢伙才不是我兄弟呢,」犬夜叉氣呼呼地說道,「這是鐵碎牙。」

  「鐵碎牙?!」彌勒一臉震驚地看著跟犬夜叉排排站的鐵碎牙,「不是吧……」

  珊瑚也是滿臉的不可思議:「鐵碎牙成精了?」

  只有戈薇的反應十分冷靜,她打量了一下鐵碎牙之後說道:「果然跟凜夜說的一樣呢。」

  聽到凜夜的名字,鐵碎牙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你認識阿凜?」他沖過去按住了戈薇的肩膀,「你怎麼會跟阿凜認識的?」

  戈薇笑著解釋道:「她去日暮神社附近調查叢雲牙的事情,被我遇到了。」

  鐵碎牙鬆開了手:「這樣啊。」

  「你很緊張她啊,因為她是你現在的主人嗎?」戈薇笑眯眯地說道,「不過,她真的是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呢。」

  「可愛的女孩子?!」彌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結果遭到了珊瑚狠狠的一下肘擊。

  鐵碎牙一臉驕傲地說道:「那當然了!」說完之後,他一臉嫌棄地看向了犬夜叉,「不像某個傻小子。」

  犬夜叉不服氣地問道:「你說誰是傻小子?!」

  「我說誰你自己心裡不清楚嗎?」

  「你是不是想打架?!」

  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彌勒站出來做了個和事佬:「好了好了,哪有主人和自己的刀打架的。」

  等到兩個人都平靜下來之後,戈薇問鐵碎牙:「為什麼只有你?不是還有天生牙嗎?」

  「天生牙去找殺生丸了,鶴丸和三日月回本丸等阿凜一起拉。」鐵碎牙想了一會兒之後問道,「你見到阿凜之後,她有跟你說什麼嗎?」

  戈薇點了點頭:「嗯,她說需要犬夜叉和殺生丸合力才能封印住叢雲牙,我本來想帶她來找犬夜叉的,但是她說還要回本丸,總之她會再來的。唉,」他雙手反剪在腦後,「不知道阿凜什麼時候來,也不知道天生牙找到殺生丸了沒有。」

  七寶納悶地問道:「但是,就算天生牙找到了殺生丸,我們又要去哪裡找他們呢?」

  「確實,」彌勒也捏著下巴思索起來,「殺生丸本來也是個居無定所的人。」

  「天生牙走之前說了一句話,」刀刀齋突然說道,「他說那個小姑娘一定能找到他的,所以不用擔心。」

  「阿凜是審神者,我和天生牙都是她的刀,所以她一定能感應到我們的,」鐵碎牙看向了戈薇,「她就算不跟你一起來,也能知道我們在哪裡。」

  戈薇點頭:「原來如此。」

  鐵碎牙擺了擺手:「那我就安心地等著了。有吃的嗎?我肚子餓了。」早上吃完了飯離開本丸之後,他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呢。

  「有啊,」七寶走過去拉著鐵碎牙的手對他說道,「我帶你去找楓婆婆吧,讓她給你煮點東西吃。」

  「哦,好。」

  鐵碎牙跟七寶一起離開之後,戈薇不經意間瞥了一眼發現犬夜叉的表情有些凝重。她湊到犬夜叉面前擔心地問道:「怎麼了?因為要跟殺生丸一起,所以你不高興了嗎?」

  「哼,才不是,沒有殺生丸我也一樣能把那個叫什麼叢雲牙的封印起來,」犬夜叉不屑地說道,「我只是覺得有些不爽而已。」他把自己的鐵碎牙拿在手裡,臉上還帶著幾分費解,「明明就是我的刀啊,他這麼嫌棄我?還當著我的面說他是別人的刀,他怎麼能這樣!」

  「嘛,這個,」戈薇用手指點著臉頰,「凜夜也跟我講了本丸到底是怎麼回事,按照我的理解,你手裡的那把鐵碎牙,才是屬於你的,他有了人的身體和思想之後是屬於本丸和凜夜的,你能懂嗎?」

  犬夜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完全不能懂啊!」

  「……真虧你不懂還這麼理直氣壯啊,」戈薇扶額,「你要是不懂的話,那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解釋了。」

  犬夜叉撇了撇嘴:「反正肯定不止我一個人不理解,殺生丸肯定也不理解。話說天生牙長什麼樣啊?不會也長得像殺生丸吧?」

  「天生牙啊,我不是說了他長得像殺生丸和犬大將的結合嗎?」刀刀齋撚了撚鬍子,「他這會兒,也該找到殺生丸了吧?」

  身穿和服頭紮羊角辮的小女孩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殺生丸,又看著站在殺生丸對面的天生牙,揉了揉眼睛之後疑惑地問道:「咦,怎麼有兩個殺生丸大人?」

  邪見反駁了她說的話:「還是有區別的好嗎?鈴你再好好看看!」

  「唔——」名叫鈴的小女孩仔細又看了一會兒之後,歡快地拍了下手,「我知道了,是殺生丸大人的兄弟!咦,殺生丸大人的弟弟,不是只有犬夜叉嗎?」

  邪見咽了咽口水,挪到殺生丸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個,殺生丸大人,您的父親大人,到底——」話還沒說完,就收穫了殺生丸的死亡視線,嚇得邪見心臟停跳了幾秒之後,又戰戰兢兢地挪回到了鈴身邊。

  兩個人抱著疑惑看著天生牙: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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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076-

  殺生丸在看到鐵碎牙的第一眼, 也對他的身份產生了懷疑。只是他又覺得,雖然自己的老爹是渣了點,但好歹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這種他不都不知道的私生子應該是不存在的。

  可是這傢伙未免跟他老爹長得也太像了吧?

  搓了搓胳膊,鈴小聲對邪見說:「邪見爺爺, 殺生丸大人和這個人之間, 氣氛好怪啊。」

  邪見也小聲呵斥道:「別說話,鈴!」這何止是怪啊!真不是他邪見對鬥牙王有什麼不敬的想法, 但是……殺生丸大人可別真的還有一個除了犬夜叉之外的同父異母的兄弟吧?

  殺生丸的目光落在了天生牙別在腰間的那把跟自己擁有的一模一樣的刀,然後抬起頭來面無表情地問道:「你是誰?」

  「我……」天生牙本想說「我是你的刀」, 但是他想了一下, 又改了口, 「我曾經是你的刀。」

  「曾經?」殺生丸微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什麼叫曾經是?」見天生牙不回答, 殺生丸也沒有追問, 「算了。你找我有事嗎?」

  「找你幫忙。」

  「幫什麼忙?」

  看著一問一答絕不多說一句廢話的兩個人, 邪見默默地歎了口氣。

  唉,這……說不是殺生丸大人的兄弟都沒人信吧?

  鈴也忍不住又問了一遍:「真的不是殺生丸大人的兄弟嗎?」

  邪見趕緊跳起來捂住了鈴的嘴巴:「你可別再說了!」

  跟大俱利和山姥切分開之後, 凜夜準備去找藥研。在去的路上, 太鼓鐘有些擔心地問道:「主公, 你說天生牙和鐵碎牙他們現在,找到原先的主人沒有啊?」

  「唔——」凜夜點著下巴想了一會兒之後自信滿滿地說道, 「我覺得他們現在一定已經找到了。」她對著太鼓鐘粲然一笑, 「我相信他們。」

  「嗯, 那我也相信他們。也不知道他們原來的主人看到自己常用的刀變成了人會是什麼反應呢,」太鼓鐘捏住下巴,「突然跑到人家面前說『我是你的刀』這種話……不對不對,我們現在都是主公的刀啊,他們應該說『我是你用過的刀』這樣吧?」

  「不知道,不過天生牙跟我說過,他和鐵碎牙都長得很像用自己的牙齒打造他們的犬妖,感覺會造成一些很有趣的誤會。」凜夜忍不住偷笑起來,「等見到他們之後再問問吧。」

  將雙手反剪在腦後腦補了一下那個畫面,太鼓鐘也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們會不會覺得那是自己老爹在外面偷生的另外兩個兒子啊?」

  「被自己的兒子懷疑人品,這個老爹也太慘了。對了主公,」不動疑惑地問道,「你找藥研要做什麼呢?」

  凜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讓他出陣啊。」

  「出陣?」不動眼睛一亮,「那我可以去嗎?」

  「還有我還有我,主公會帶我嗎?」太鼓鐘滿臉期待地拉著凜夜的手晃啊晃,「讓我也去好不好?這次主公會親自去吧?讓我來保護主公呀!」

  凜夜十分認真地說道:「你們兩個都剛來本丸,出陣經驗不多,阿貞只出陣過一次吧?不動連一次都沒有,這次你們兩個都老老實實地在本丸待著,乖乖等我回來。」

  難得看到凜夜用如此嚴肅的表情跟自己說話,太鼓鐘也知道了她是真的很認真,不是自己撒個嬌就能說服她答應的。他想了一下之後又問道:「那主公會讓小光和鶴先生去嗎?」

  「我會帶鶴丸先生去的,至於燭臺切先生嘛,我自有安排。」凜夜摸了摸太鼓鐘和不動的腦袋,「以後出陣的機會還有很多呢,你們就不要急於這一時了,好嗎?」見兩個小傢伙點頭,凜夜笑眯眯地說道,「真乖。」

  太鼓鐘好奇地問道:「那主公,除了鶴先生,你還要帶誰去呢?三日月先生嗎?你會帶清光先生嗎?」

  凜夜神秘兮兮地說道:「我現在就要去找出陣的人選啊,你們看我都找了誰,就知道都有誰了。」

  不動和太鼓鐘對視了一眼,開始對凜夜接下來要找的人期待起來。

  凜夜找的第一個人就是藥研,這個她之前已經說過了,所乙太鼓鐘和不動兩個人一點都不意外。

  「出陣嗎?我知道了。」藥研語氣淡然地說道,「什麼時候?」

  凜夜回答道:「很快,等我集齊一個隊伍之後,馬上就出發。」

  藥研雙手抄在胸前倚著門似笑非笑地問道:「那你要什麼時候才能集齊一個隊伍呢?」

  凜夜的臉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很快啊,現在不是已經有你了嗎?」

  「……你不會是打算讓我一個人去吧?」藥研上下打量著凜夜,眼神裡帶上了幾分懷疑。

  凜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鶴丸先生和三日月先生肯定是要跟我一起去的,你是隊伍裡的第三個人,至於第四個——他很快就會出現了。」

  「很快出現?」藥研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嗤笑著問道,「有多快?怎麼出現?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凜夜沒有說話,只是微笑著伸手指了指藥研的身後。

  「嗯?」藥研狐疑地轉頭,就見剛剛還緊閉的房門突然被拉開,一期黑著臉出現了幾個人面前。

  「哇——」太鼓鐘伸手指著一期,「很快就出現的一期先生!」

  凜夜沖著藥研得意地說道:「看吧,第四個人出現了。」

  「一期哥?」藥研看了一眼一期,皺著眉問凜夜,「你認真的嗎?」

  凜夜反問道:「難道我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嗎?」

  一期也沒想到凜夜會突然這麼說,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請等一下,我——」

  「一期先生,聽從審神者的指揮出戰應敵保護歷史,本來就是身為刀劍男士的責任吧?」凜夜並不打算給一期辯解的機會,態度也少有的強硬起來。

  「是這樣沒錯……」一期也搞不明白凜夜到底想幹什麼,只能先順著她說話的給出回應。

  凜夜又問道:「那我這樣安排,有什麼不對的嗎?」

  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一期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既然一期先生也覺得沒什麼不對,那就快點準備一下吧,鶴丸先生和三日月先生已經在準備了,你們兩個準備好之後就去時空置換器那裡集合,我找完後面兩個人也會過去的。」說完之後,她就帶太鼓鐘和不動兩個人走了,留下藥研和一期兩個人在原地,一個莞爾,一個愕然。

  「你被她順進去了,一期哥,」藥研搖了搖頭,「真是不簡單呢。」

  一期捏了捏眉心:「怎麼回事?藥研,你有沒有感覺,她對我的態度有些不太一樣,至少跟對你的態度比起來,很不一樣。」

  藥研不以為意地說道:「對待不同的人用不同的方式和態度,很正常。」

  一期皺了皺眉:「真的是這樣嗎?」他想了一下之後又說道,「跟我前兩次跟她打交道的時候也不一樣。」

  藥研一邊往房間裡走一邊說道:「你前兩次跟她打交道的時候我不在場,所以不知道她對你是什麼態度。啊對了,」藥研停住了腳步,轉身看著一期,「你是怕她為難我才在門後偷聽吧?一開始就被她發現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早就想到這一點了,也可以說打從一開始,她就打算讓你也去。」

  一期苦笑了一聲:「完全被套路了。」

  「你輕敵了啊,一期哥。不過現在,她應該也算不上敵了。」藥研微微一笑,「這一招就叫出其不意吧。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她曾經問過我,覺得你這個哥哥做的怎麼樣,你猜我是怎麼回答她的?」

  「怎麼?」一期語氣急切地問道,眼裡也隱隱地帶著幾分期待。

  「你是個好哥哥。」藥研笑著說道,「好了,準備出陣吧,別讓其他人等久了。」

  一期站在原地反應了一會兒,然後追著藥研進了房間。

  「藥研,剛剛的話再說一遍!」

  「哈?不要。」

  「一遍就好,拜託!」

  「我拒絕。」

  「藥研——」

  感覺身邊的太鼓鐘和不動兩個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異,凜夜納悶地問道:「怎麼了?你們兩個怎麼用這種眼神看我呀?」

  太鼓鐘撓了撓頭,有些困擾地說道:「就……覺得剛剛的主公跟平時不太一樣。」

  「哇——」凜夜兩手的手指曲起來,擺出一副要嚇唬他們的樣子,然後咯咯笑道,「是不是超凶?」

  「不不不,」太鼓鐘掩面,「這樣子就是平時的主公了,一點都不凶還很可愛!」

  不動也點頭:「嗯,但是你跟一期說話的時候,態度就很強硬,我看一期都被你說懵了。」

  「嘿嘿,那說明我的辦法還是有效果的,不是嗎?」凜夜笑眯眯地說道,「三日月先生跟我說,放軟了態度用可愛去融化他們的確是個好辦法,但這個辦法不是對每個人都有效的,比如一期先生,他弟弟太多了,什麼可愛的方式沒見過?所以可以試著換一種思路,我就試了一下。」直覺告訴她這個辦法行得通,她就用了這個方法,沒想到居然真的可以。

  「好厲害啊……」太鼓鐘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想到主公也會有這樣的一面呢……」

  凜夜面帶歉意地問道:「嚇到你們了嗎?」

  「沒有沒有,」太鼓鐘搖了搖手,語氣有些興奮地說道,「我覺得這樣子的主公很帥哦!」

  不動也在一旁拼命點頭:「超帥!」

  「啊哈哈,哈哈哈哈——」凜夜乾笑著沒說話。要是被他們看到自己更凶的樣子,那就不是帥了。

  好在不動很快就轉移了話題:「第三個和第四個是藥研和一期,那第五個和第六個呢?」

  「來猜猜看啊。」凜夜笑眯眯地說道。

  太鼓鐘鼓起了臉:「主公我看你一點都不著急,現在還晃晃悠悠的呢。」他掰著指頭數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有清光先生嗎?」

  「有,」凜夜點頭,「確實有他。」

  不動推測道:「那還有一個就是安定了吧?他們倆不是好搭檔嗎?」

  「嗯——不是,」凜夜往前快走了幾步,然後朝不動和太鼓鐘招了招手,「快點跟上啊,我們要去找下一個隊員了。」

  太鼓鐘和不動兩個人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小跑著跟上了凜夜。兩個人還不依不饒地問道:「主公到底是誰啊?」「你就別賣關子了,告訴我們吧!」「主公——」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歌仙,太鼓鐘呆呆地說道:「神秘的……第六人……」

  不動也呆呆地說道:「居然是……歌仙……」

  「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呢?」歌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一臉莫名地看向站立在一旁的凜夜,輕咳了一聲之後問道,「有事嗎?」

  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是來找你出陣的,歌仙先生。」

  「出陣?」歌仙詫異地問道,「現在嗎?」

  「嗯,現在,」凜夜眨巴著眼睛看著歌仙,「可以嗎,歌仙先生?」

  歌仙微微蹙著眉看著凜夜。問他可不可以……

  凜夜又問了一遍:「可以嗎,歌仙先生?」

  「完全可以。」歌仙用非常堅定的語氣回答了凜夜的問題。他終於體會到燭臺切說的可愛的小姑娘用軟萌的語氣撒嬌的威力了。

  「太好了!」凜夜笑容燦爛地說道,「那歌仙先生準備好了就去時空置換器前等我吧,我去叫清光,馬上就過去!」

  「等等——」歌仙一把拉住了凜夜,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之後遲疑著問道,「你也要去?」

  凜夜點了點頭:「嗯,我會跟你們一起去的。」

  「不行,」歌仙語氣堅決地說道,「戰場那麼危險,你一個小姑娘——」

  「歌仙先生,」凜夜打斷了歌仙的話,語氣比他還堅決,「就是因為危險,所以我才要去,我是你們的審神者。放心吧,我不會給你們拖後腿的,你不用擔心我。」

  「你……」歌仙還想說什麼,但是看凜夜一臉堅定,他抿著唇看了她一會兒,最後無奈地說道,「我知道了。」

  「那我去找清光了。」凜夜開心地拍了下手,轉身之後還跟太鼓鐘和不動說,「誒大家好像都有出陣服呢,我是不是也應該準備一身帥氣點的衣服?不能在出陣服上拉低大家的水準呀!」

  不動忍不住吐槽道:「現在是計較這種事情的時候嗎,主公?」

  太鼓鐘則是興致勃勃地說道:「找小光呀,他最在乎帥不帥氣了!不過今天來不及了吧?下次讓小光幫主公準備一套帥氣的出陣服怎麼樣?」

  「誒真的嗎?我知道燭臺切先生廚藝很好,縫紉也很好嗎?」

  「不管好不好,反正交給小光肯定沒錯啦!」

  「真的沒問題嗎……」

  「不動你在質疑什麼啊?」

  看著三個人離開的身影,歌仙扶額歎了口氣,然後轉身回屋換衣服去了。

  站在清光房間門口,凜夜一邊拍著門一邊叫道:「清光——清光——出陣了清光——」

  「刷」的一下,門被拉開,穿戴整齊的清光出現在凜夜面前,他伸手捂住了凜夜的嘴巴:「好了我來了,你別叫了。」

  「欸呀——」凜夜拉下清光的手,「你已經準備好了啊?」

  「我就猜到你會找我,」清光彎起嘴角,「其他人呢?」

  「已經通知完,在做準備了。」凜夜伸手捏了捏清光的臉,「誒嘿嘿,清光好帥呀!」

  「不可愛了嗎?」

  「又帥又可愛!」

  「真是受不了你們兩個了!」安定從清光身後冒出了腦袋,沖著凜夜抱怨道,「主人不帶我一起去嗎?」

  「不帶,我要帶清光,」凜夜美滋滋地說道,「我喜歡清光!」

  安定憤憤地說道:「太偏心了,主人真是太偏心了!難道我就不配擁有主人的喜歡嗎?」

  凜夜點著下巴:「我記得有人在我來本丸的第一天就嚇唬我——」

  「我錯了,對不起,請您忘了吧。」安定用無比誠懇的語氣說完之後無奈地問道,「你到底要記到什麼時候啊?」

  凜夜嘿嘿一笑,朝安定招了招手:「你附耳過來。」

  「嗯?」安定湊了過去,凜夜就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聽凜夜說完之後,安定狐疑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凜夜點頭,伸手拍了拍安定的肩膀,「拜託你了哦,安定。」

  「我知道了。」回答完之後,見清光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自己,安定推了他一把,「看什麼呀,快點跟主人去出陣吧,我去送送你們。」

  「真的很可疑啊,你問問不動和太鼓鐘是不是也這麼覺得?」

  「哎呀好了好了,快點走吧!」

  到了時空置換器那裡,凜夜發現,所有人都已經來齊了,燭臺切和長穀部兩個人也來了。

  「燭臺切先生!」凜夜朝他跑了過去,「那件事就交給你了哦!」

  「放心吧,我一定會辦妥的。」燭臺切微笑著說道,他伸手拍了拍凜夜的肩膀細心地叮囑道,「注意安全。」

  「嘿嘿,」凜夜笑得露出了一口整齊的小白牙,「我回來之後我們吃烤肉好不好?在庭院裡支烤架大家一起吃的那種!」

  燭臺切笑眯眯地答應下來:「當然可以。」

  歌仙手握成拳抵在唇邊:「咳!」

  燭臺切彎著腰對凜夜說道:「下次這種話不可以當著歌仙的面說了,我這樣縱容你,他會有意見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所有人都聽到。

  凜夜乖乖地點頭:「嗯嗯,我們倆敲摸地說……」

  歌仙咬牙:「我聽見了!」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好了,我們要出發了,」鶴丸在時空置換器上輸入了時代和地點,然後朝燭臺切他們揮了揮手,「我們會很回來的。」

  三日月也對長穀部說道:「長穀部就不要擔心了,主公不會有事的。」

  「拜拜——」最後揮了揮手之後,凜夜就跟出陣的隊伍一起,從本丸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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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抵達戰國時代之後, 歌仙若有所思地說道:「是從來沒有來過的戰場啊。」

  藥研也看了看四周, 然後問凜夜:「接下來怎麼辦?你要怎麼找到鐵碎牙和天生牙?」

  凜夜從自己的口袋裡摸出了一張對折了好幾次的紙:「我在回本丸之前, 戈薇給我畫了個地圖。」她把地圖攤開, 屏息凝氣地仔細看了一會兒之後說了一句, 「完全看不明白。」

  跟她一起屏息凝氣的一眾付喪神聽到她說了這句話之後一下子泄了氣:「呼——」

  清光嘴角抽了抽, 一邊從凜夜手裡拿過了那張地圖,還順帶吐槽了她一句:「真虧你看不懂還敢這麼理直氣壯地說出來。」

  凜夜撅了撅嘴:「你自己看嘛。」

  掃了一眼那張地圖, 清光不動聲色地按照折痕又重新折了起來:「算了,看不懂就看不懂吧。」

  「什麼樣的地圖啊?」藥研疑惑地從清光手裡把地圖又給抽了過來,攤開看完之後,他問凜夜, 「還有別的辦法嗎?」

  鶴丸好奇地把地圖搶過去, 看完之後默默地遞給了三日月,最後大家輪著看完一遍之後, 地圖落在了一期的手上。

  一期皺著眉說道:「這畫的什麼呀?」

  凜夜豎起了一根手指振振有詞地說道:「地圖啊,只是我們都沒看懂而已。」

  「那現在怎麼辦?」歌仙又一次將問題拋給了凜夜,卻看到她閉上了眼睛。

  三日月輕聲開口道:「天生牙曾經說過, 主公會找到他的。」

  「我知道了, 」凜夜睜開了眼睛, 伸手指了個方向,「那邊, 鐵碎牙在那邊。」她從一期手裡把那張地圖拿了過來, 看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這應該是一個村莊的地圖, 戈薇應該是想告訴我,找到村莊之後按照這個地圖走就能找到犬夜叉住的地方吧。」

  藥研點頭,帶頭走在了前面:「那走吧。」

  鶴丸湊到了凜夜身邊好奇地問道:「主公,你是感應到鐵碎牙了嗎?」

  「是啊,怎麼了?」凜夜反問道。

  鶴丸兩手反剪在腦後:「沒什麼,只是覺得很神奇,居然真的感應得到。那你能感應到我嗎?」

  凜夜扁了扁嘴:「你就在我面前啊,又不需要感應。要是哪天你走丟了,說不定我就能感應到你了。」

  鶴丸大大咧咧地表示:「這種機會還是留給三日月吧,他比較容易走丟。」

  「啊哈哈哈,」三日月也笑呵呵地說道,「要是真有那麼一天,就要拜託主公了。」

  歌仙一臉嫌棄地看著他們:「你們在說什麼不吉利的話,真是太不風雅了,三日月出門的時候只要帶個人就不會丟了。」

  「哦呀,被歌仙教訓了呢。」

  「這不是教訓!」

  「千年老刀出陣途中被晚輩欺負。」

  「鶴丸你就別火上澆油了!」

  見清光一直沒出聲,凜夜關心地問道:「怎麼啦,清光?」

  「沒什麼,我只是在想,做為審神者,你能感應到刀劍男士,那麼,作為刀劍男士,我們能感應到你嗎?」清光注視著凜夜的雙眸認真地問道,「如果哪天你丟了的話,我能找到你嗎?」

  凜夜眨了眨眼睛,語氣認真地說道:「可是我不想讓清光辛苦呀,找人多累啊,所以為了不讓清光這麼辛苦,我會一直待在能讓清光找到我的安全範圍裡的。」

  「真的嗎?」

  「拉鉤!」

  看著凜夜朝自己伸過來的小拇指,清光笑了笑,用自己的小拇指勾住了她的:「那就說定了。」

  「嗯!」

  借著凜夜對鐵碎牙的感應,幾個人走了一段路,找到了犬夜叉居住的那個村莊。

  攤開手中的地圖,一期說道:「現在按照地圖的指示,應該就能找到鐵碎牙了吧?」

  凜夜在一期身旁蹦躂著:「一期先生,你地圖對準方向呀,這樣好像不太對!誒給我看看,給我看看!」

  看到凜夜的小身影一上一下地來回蹦躂,歌仙掩面:天啊,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用可愛和甜組合起來的小姑娘啊?燭臺切我能懂你了,我真的能懂了。

  被凜夜纏著的一期也有些無奈,不過他還是配合著凜夜稍微彎了下腰,將地圖往她面前送了一下:「應該是往這邊的,你看對嗎?」

  「唔——」凜夜手扒著一期的肩膀,正要仔細看,突然就聽到鐵碎牙在叫自己,「阿凜——」語氣興奮之餘不知道為什麼還帶著幾分委屈和不甘心。還沒等凜夜反應過來,她已經被鐵碎牙從後面熊抱住了。

  「鐵碎牙?」凜夜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怎麼了啊?」

  「阿凜!」鐵碎牙抱著凜夜不撒手,下巴在她腦袋頂上蹭來蹭去,「你終於來了!」

  「他這是怎麼了?」藥研上下打量了鐵碎牙一番之後疑惑地問道,「難不成是體內狗的天性大爆發了?而且跑出來這麼快,難道是聞到味道了?」

  歌仙露出了嫌棄的表情:「真是太不風雅了。」

  鶴丸摸著下巴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們說他等會兒會不會直接伸出舌頭來在主公臉上舔啊?」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說不定會呢。」

  兩個人的對話讓清光頓時心裡警鈴大作,他走過去死命地想把鐵碎牙拉開:「停下來,你快點給我停下來!一期快來幫幫我!」

  一期一臉茫然:「怎麼幫啊?」

  「沒事啦,」凜夜朝清光擺了擺手,伸手在鐵碎牙腦袋上摸了摸給他順毛,「好了好了,我已經來了,怎麼了,有人欺負你嗎?」

  鐵碎牙終於放開了凜夜,一臉不滿地朝她抱怨道:「還不是犬夜叉!那個傻小子,太蠢了!他一個大男人還說我是他的,噫——」鐵碎牙伸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把臉埋在凜夜的肩膀上,「還是你好,比他可愛多了。」

  鐵碎牙剛吐槽完,犬夜叉就沖了過來,語氣十分暴躁,「你說誰是傻小子!」他在凜夜面前刹住了車,盯著她看了一會兒之後遲疑著問道,「你就是鐵碎牙現在的主人?」

  「有耳朵……」凜夜眼巴巴地聽著犬夜叉腦袋上那倆尖尖的、毛茸茸的耳朵,用飽含期待的語氣問道,「我可以摸摸嗎?」

  「啪——」犬夜叉伸手把自己的兩個耳朵摁倒,然後捂住,「你怎麼這樣啊剛一見面就要摸人家耳朵!」

  凜夜彎著眼睛笑了起來:「因為可愛!我跟你開玩笑的啦。你就是犬夜叉嗎?我知道你是戈薇的男朋友——」

  犬夜叉的臉「刷」的一下紅了起來:「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凜夜眨巴著眼睛:「戈薇告訴我的。」

  「她怎麼連這個都告訴你!」

  「這……你要不去問問她?」

  眼看無意義的對話還要繼續下去,藥研出面制止住了他們:「好了,既然找到了鐵碎牙和犬夜叉,我們就去找天生牙吧。」他瞥了犬夜叉一眼,想起了和泉守曾經說過的一句話:那得是什麼樣的狗啊!

  怎麼會突然想起這個。藥研伸手捏了捏眉心,抬起頭來就看到鶴丸朝凜夜走了過去。

  「主公,」鶴丸出聲道,「鐵碎牙說過,他並不是每一次去阿津賀志山都能看到叢雲牙,你知道他現在在哪兒嗎?」

  凜夜抬起頭來看著鶴丸:「他就在這個時空,我能感覺到很強烈的時空波動。」

  鶴丸眯起了眼眸:「有溯行軍嗎?」

  「很多。」凜夜點頭答道。

  三日月也走了過來:「只是解除叢雲牙的封印,這種改變其實微不足道,但這是戰國時代,歷史修正主義可能會對其他歷史事件出手,想必主公已經對這個時代做過研究了吧?」

  「嗯,」凜夜點頭,「這個時代,織田信長尚被稱為『尾張的大傻瓜』,室町幕府的足利將軍家因勢力衰弱,政權逐漸轉移至輔佐將軍的管領細川氏手上,隨便拎出來一個都很厲害啊。」

  「所以被歷史修正主義盯上也不足為奇。」鶴丸拍了拍手,「好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出發了?」他看了一眼犬夜叉,雙手蠢蠢欲動,「但是這個耳朵看起來真的很好摸啊,可以摸嗎?」

  「不行!」犬夜叉十分堅決地護住了自己的耳朵,「我去叫戈薇他們,馬上就能準備出發了。話說,」他滿臉不相信地看著凜夜,「鐵碎牙說你能帶我們去找到鐵碎牙和殺生丸,這是真的嗎?」

  「當然啊,我這不是找到鐵碎牙了嗎?」凜夜坦然地說道。

  「嗯——」犬夜叉摸著下巴盯著凜夜看了一會兒,扔下一句「等我一下」之後就飛速地跑走了。沒過多久,他又帶了幾個人出來,凜夜發現,除了戈薇之外,還有幾個她不認識的。但是她的重點是——

  「啊!」凜夜指著七寶驚叫道,「這是什麼啊!好可愛!」她又看到了趴在珊瑚肩上的雲母,這次直接捂住了嘴巴,「這個也好可愛!天哪天哪!我可以摸摸他們嗎?」說完之後,她又自己搖頭,「不行不行,現在不是做這種時候的事情。嗚嗚嗚可是好可愛啊!」

  「是啊真的很可愛啊,」彌勒搓著手朝著凜夜走過去,「這位小姐真可愛啊請問你願不願意給我生孩子呢?」

  話音剛落,歌仙清光鶴丸一期就齊刷刷地拔出了刀:「麻煩自重。」

  「嘛,嘛,」彌勒伸出手,一邊乾笑著一邊後退,「我只是開個玩笑而已,哈哈,哈哈哈哈,那個,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出發吧。」

  「凜夜,」戈薇快步走到了凜夜面前,「你知道天生牙現在在哪裡,是嗎?」

  「嗯。」凜夜點了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她睜開眼睛說道,「這邊。」

  有了明確的方向,幾個人就開始出發了。

  三日月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走到了一期身邊:「一期,你剛才拔刀,是為了維護主公嗎?」

  「我……」一期看了看手中的本體,然後苦笑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聽到那個男人說那種話,不自覺地就這麼做了。」他看了一眼因為雲母突然變大而滿臉吃驚的凜夜,有些欲蓋彌彰地又解釋了一下,「大概是因為,不管我們在本丸怎麼樣,在外面就不許別人欺負她吧。」

  「啊,這樣啊,」三日月裝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接著又追問道,「那你回本丸之後就捨得欺負她了嗎?」

  一期一時語塞,但他的猶豫一旦寫在臉上,就被三日月完全看穿了內心的想法。

  「哈哈哈,走吧。」


78.-078-

  坐在變大的雲母身上, 凜夜一臉驚奇地在它身上摸來摸去, 嘴裡還發出驚歎:「居然可以變大變小誒!嗚嗚嗚好可愛,變大了的雲母也好可愛!」她又抱著七寶蹭了蹭, 「七寶也可愛!之前我還說如果狐之助變成人的話會是什麼樣子的,如果也跟七寶一樣可愛就好了!」

  七寶兩隻小手抄在胸前, 努力想要擺出一副正經的表情來,卻又止不住地得意起來。他說:「我可是要成為大妖怪的妖怪!」

  凜夜眨了眨眼睛, 握起拳來給七寶打氣:「那七寶要加油!就算變成大妖怪了,七寶也一定很可愛的!又帥又可愛!」

  走在前面的犬夜叉不住地轉頭,眼神裡帶著幾分費解。當他再一次轉頭看向凜夜的時候,清光不爽地開口問道:「你一直盯著我們的主人在看什麼?」

  「我好奇啊!好奇不行嗎!」犬夜叉理直氣壯地回答道,「你們幾個大男人, 為什麼都叫她主人啊?」他憤憤地說道, 「還有,鐵碎牙居然覺得她比我還好,真是太過分了!好歹當初他碎掉的時候還用我的牙補了呢!」

  如果不是歌仙死死地攔著, 鐵碎牙這會兒已經沖到犬夜叉面前把他暴打一頓了。他沖著犬夜叉吼道:「要不是用了你的牙,我至於被天生牙嘲笑嗎,啊?!」

  「要不是用了我的牙,你碎成那樣還怎麼用啊!」

  「還不是因為你太暴力了嗎?歸根結底是你的錯啊!」

  「怎麼又成了我的錯了難道是我把你掰碎的嗎?」

  「你們倆能不能別吵了啊?」

  「這兩個人怎麼又吵起來了?」珊瑚無奈地扶額, 「鐵碎牙跟犬夜叉雖然長得不像, 但是性格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啊。」

  凜夜小聲說道:「悄悄告訴你, 鐵碎牙跟天生牙在本丸裡也經常吵架的, 天生牙就像個穩重的大哥哥一樣, 對大家都很照顧,脾氣也很好,唯獨跟鐵碎牙一起的時候會像個小孩子一樣。」

  「刀刀齋說,天生牙和鐵碎牙長得還挺像的,不過鐵碎牙的性格跟犬夜叉一模一樣,那天生牙的性格也跟殺生丸一樣嗎?」七寶好奇地問道。

  凜夜伸手點著下巴:「唔,殺生丸是什麼性格啊?」

  戈薇珊瑚和七寶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冷冰冰的!」

  「咦,那天生牙肯定跟他性格不像的,天生牙不太愛說話,但是人很溫柔,對我的要求總是有求必應,」凜夜笑眯眯地說道,「他真的是個很值得信任的人。」

  「這麼一聽,真的跟殺生丸不太一樣誒,」戈薇歪了歪頭,「不過我猜,殺生丸對特定的人,應該也會有溫柔的一面吧?你有沒有聽天生牙說過,殺生丸身邊跟著一個人類的小女孩?」

  「聽過,鐵碎牙也有說過,」凜夜伸手指了指被歌仙和清光拉開終於跟犬夜叉停戰的鐵碎牙,「還說殺生丸一開始特別討厭人類,結果後來把一個人類小女孩帶在身邊還對她特別好,臉都被自己打腫了。」

  「嘛,這麼說也沒錯啦,」珊瑚笑了起來,「被你說的我都開始好奇天生牙了,我們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嗯,」凜夜點了點頭,伸手指著前方,「翻過那邊的山頭就能找到他們啦。我也好想見見殺生丸哦,戈薇說他長得很帥!」

  戈薇急忙伸手捂住了凜夜的嘴巴,然而犬夜叉耳朵動了動已經聽到了,結果沒等他轉身回去找戈薇對峙,就聽到鐵碎牙說:「本來殺生丸就是長得比犬夜叉好看。」

  「哼,殺生丸長得好看你最後還不是跟了我?」

  「你能不能別提我的黑歷史了?」

  「這兩個人又要開始了。」

  「你們可別吵了算我求你們的了!」

  坐在三眼牛上的刀刀齋不知道第多少次發出感慨:「這倆人性格可真是像啊。」

  一行人按照凜夜說的,翻過了一個山頭之後走了沒多久,犬夜叉和鐵碎牙的鼻子同時動了動,幾乎同一時間,兩個人都開口叫了起來。

  「我聞到殺生丸的味道了!」

  「我聞到天生牙的味道了!」

  而凜夜早就從雲母身上翻了下來,朝著清光招了招手:「清光清光,這邊!」

  清光快步走了過去:「天生牙在這邊嗎?」

  「嗯!」凜夜用力點頭,臉上露出了幾分得意,「你看,我找到他了吧?」

  清光彎唇,伸手在凜夜腦袋上揉了揉:「嗯,真厲害,那我們去跟他們集合吧。」

  「不用了。」犬夜叉雙手抄在胸前,表情有些不爽,「我們能聞到他們的味道,你以為他們就聞不到我們的嗎?」

  鐵碎牙倚著樹幹懶洋洋地說道:「他們已經在往這邊走了。」

  「真的嗎?」戈薇有些不相信地問道,然而沒過多久,凜夜剛剛伸手指的地方就傳出了窸窸窣窣的聲響。

  「天生牙——」看到天生牙出現在自己面前,凜夜開心地朝他揮手,「天生牙我在這裡!」

  「凜,」天生牙朝凜夜走了過去,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還有幾步遠的時候,凜夜朝他撲了過去,「我找到你了!」

  「嗯,我知道你會找到的。」天生牙伸手拍了拍凜夜的腦袋,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

  珊瑚和戈薇兩個人抱在一起:「嗚哇——天生牙真的是又帥又溫柔啊!」

  彌勒按住了犬夜叉的肩膀:「我感覺自己現在很有危機感,不知道你什麼想法。」

  犬夜叉挽起了袖子:「你放開我,我先去揍他一頓。」

  刀刀齋問坐在自己肩膀上的冥加:「冥加啊,你看天生牙是不是跟犬大將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冥加一邊抹淚一邊回答道:「我看到他第一眼的時候還以為老爺活過來了,這也太像了!連說話的語氣都跟老爺一樣!」

  「所以說啊,鐵碎牙的性格跟犬夜叉一模一樣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畢竟當初用了犬夜叉的牙嘛。」刀刀齋撚著自己的山羊胡振振有詞地說道。

  鐵碎牙捂著腦袋崩潰地喊道:「你能不能別再提那顆牙了!」

  犬夜叉沖著鐵碎牙大聲地喊道:「你到底為什麼那麼嫌棄我的牙啊!」

  看到這副場景,邪見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們怎麼吵得這麼厲害?等等,那個難道是鐵碎牙嗎?是鐵碎牙嗎?」

  「咦,這個小東西居然會說話!」鶴丸走到邪見面前,蹲下之後曲起手指在他腦袋上敲了敲,「是河童嗎?不對,河童只有頭頂是禿的,這個整個腦袋都是禿的啊。」

  邪見氣得哇哇大叫:「你說誰是禿的!」

  鶴丸急忙道歉:「抱歉抱歉——所以——」他站起來湊到了殺生丸面前,「天生牙,這就是你以前的主人,殺生丸嗎?」

  邪見拿著人頭杖戳著鶴丸:「大膽!誰准許你靠殺生丸大人這麼近的!」

  鶴丸歎了口氣:「我說你啊,能不能別這麼吵?」

  邪見指著被彌勒等人拉架的鐵碎牙和犬夜叉:「你怎麼不說他們倆吵呢?」

  「他們倆吵了一路了,我習慣了。」鶴丸聳了聳肩。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哈哈哈,真是熱鬧的隊伍啊。」

  一期掩面:「三日月殿快別說了。」

  藥研也覺得有些頭疼:「這次任務真的能順利完成嗎?我說,你們還記得我們是來幹什麼的嗎?」

  鐵碎牙大手一揮:「藥研你別吵,我今天非要把這個不愛惜我的臭小子揍一頓才行!」

  犬夜叉不服氣地回擊道:「誰怕誰啊!」

  最後,戈薇以一句「給我坐下」結束了犬夜叉和鐵碎牙之間的爭鬥。看著犬夜叉顫動著的耳朵,凜夜心癢難耐:「好想摸摸哦……咦?」她仰頭看向殺生丸,一臉不解地問道,「為什麼殺生丸的耳朵跟犬夜叉不一樣?」

  鐵碎牙一邊得意地戳著犬夜叉的耳朵一邊嫌棄地說道:「因為這傢伙是個半妖,所以還是狗耳朵,而殺生丸是純種的妖怪。」

  「這樣啊……」凜夜又看了幾眼殺生丸,然後悄悄地對天生牙說,「殺生丸果然長得很好看誒!我終於見到他了!」目光落在跟在殺生丸身後的小女孩身上,凜夜眼睛一亮,伸手指著她問道,「那個就是跟著殺生丸的人類的小女孩嗎?」見天生牙點頭,凜夜便走到她面前笑眯眯地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呀?」

  「鈴,」鈴脆生生地回答道,「我叫做鈴。」

  好可愛——

  「鈴嗎?」凜夜開心地說道,「好巧哦,我叫做凜。」

  「凜……」鈴對著凜夜露出燦爛的笑容,「凜姐姐。」

  可愛死了!

  凜夜看向了殺生丸,對著他雙手合十,面露懇求之色:「殺生丸先生,可不可以——」

  已經猜到她接下來要說什麼的清光發揮了自己有史以來最快的機動沖到了凜夜面前,捂著她的嘴巴把她拖到了一邊:「不行不能不可以!」他有些抱歉地對殺生丸說道,「不好意思,我家主人喜歡可愛的小孩子,見到了就想往家拐。」他小聲訓斥凜夜,「你說你在本丸拐一期的弟弟也就算了,怎麼出來你還這麼幹?」

  一期忍不住想要找清光辯論:「請等一下,清光殿,什麼叫『拐一期的弟弟就算了』?難道我的弟弟就可以隨便拐了嗎?」

  「一期先生可以分個弟弟給我嗎?」

  「主殿請不要在這個時候渾水摸魚!」

  看著眼前混亂的場景,殺生丸的身後冒出了一團肉眼可見的黑氣。他忍著怒意問天生牙:「你說的叢雲牙呢?」

  天生牙面色坦然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哪裡。」

  聽了天生牙的話,殺生丸面無表情地甩了下袖子,轉身就準備離開,卻在這個時候聽到凜夜叫了一聲:「是溯行軍!」她一臉嚴肅地說道,「他們來了。」

  聞言,刀劍男士們迅速做好了戰鬥的準備,就連剛剛還在跟犬夜叉激情爭吵的鐵碎牙都加入了他們的行列。而天生牙則是沖到了凜夜面前,將她整個都擋在了自己身後。

  「怎麼只有這麼幾個?」藥研有些狐疑地問道,「不是說有很多嗎?」

  鶴丸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先別管有多少了,把這些解決了再說。」

  鶴丸的話音剛落,鐵碎牙已經舉起了自己的本體:「風——之——傷!」一刀下去,就把全部的溯行軍都解決掉了。

  「我現在開始覺得兼先生真的很想不開了,」清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他到底為什麼要跟你拼個輸贏?」

  「嗯哼,」鐵碎牙得意地說道,「有我在,就算來一百個溯行軍,我也能解決他們。」

  「但是你這次的對手是叢雲牙,」凜夜語氣冷靜地說道,「他也來了。」

  聽到凜夜這麼說,所有人都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叢雲牙所在的位置距離他們還有點遠,但即便如此,所有人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森冷的寒意。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叢雲牙身上,藥研卻感覺到了一股異樣。他看了看四周,道:「看來情況真的不怎麼好。」

  鶴丸也看了下四周之後,對藥研的說法表示了贊成:「啊,是啊,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麼多溯行軍。」

  「凜,情況好像跟我們想的不一樣,」天生牙皺著眉說道,「他好像並不是變成了人的樣子,而是控制住了一個人類,然後附身在他身上了。」

  「真的是,」鐵碎牙驚叫道,「他跟我之前見過他的樣子不一樣!」

  「呵呵呵呵……」一陣低沉陰冷的笑聲在每個人耳邊響了起來,嚇得鈴和邪見都躲在了殺生丸身後緊緊地貼在他身上,三日月則是少有地繃起了臉,拔刀護在凜夜身前。

  凜夜抿著唇,默默地看著叢雲牙和被它附身控制著的那個人。他們明明在距離他們很遠的地方,笑聲卻鑽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裡。

  就在所有人都保持著警惕一語不發的時候,邪見突然叫了起來:「那個,那個不是殺生丸大人的手臂嗎!?怎麼會在那個人手上?」

  這時,冥加也在刀刀齋的肩上跳了起來:「是刹那猛丸啊!是他!他復活了!」

  雖然對眼前數量可觀的溯行軍感到棘手,鶴丸還是問了一句:「刹那猛丸又是誰啊?」

  「他愛慕犬夜叉少爺的母親,十六夜公主,但是卻殺害了她。」冥加說道,「老爺用天生牙救回了十六夜公主的命,自己卻跟刹那猛丸一同葬身火海了。」

  冥加說完之後,殺生丸狠狠地瞪了一眼犬夜叉。

  「十六夜……我記得鐵碎牙說過這個名字,原來竟然是犬夜叉母親的名字嗎?」凜夜若有所思。難怪他當時說完之後特意看了天生牙一眼,想必是擔心天生牙作為殺生丸曾經用過的刀,會對這個名字產生抵觸情緒吧?

  「鈴,」殺生丸的聲音冷而堅決,「你在這裡等我。」說完之後,他就抬腳朝著叢雲牙沖了過去。

  犬夜叉不甘示弱,但是卻又放心不下戈薇:「戈薇——」

  戈薇已經將破魔之矢搭在了弓上,她語氣堅定地對犬夜叉說道:「放心吧犬夜叉,我沒事,你快點跟殺生丸一起去吧!」

  「嗯,」犬夜叉點頭,叫了鐵碎牙一句,「鐵碎牙!」

  鐵碎牙甩了甩胳膊:「我早就看那個傢伙不爽了。」他提著刀,跟在犬夜叉身後也沖了過去。

  見天生牙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凜夜伸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天生牙,你也快去吧。」她彎著眼睛笑眯眯地說道,「不用擔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凜——」天生牙原本還有些猶豫,然而看到凜夜一臉堅定的樣子,他便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他把自己的本體□□之後,將刀鞘遞給了凜夜,「如果有危險的話,刀鞘會保護你的。」

  凜夜小心地將刀鞘護在懷裡,朝著天生牙揮了揮手:「我知道了,你快去吧。」

  等到天生牙也離開之後,凜夜的表情就變了。她將天生牙給她的刀鞘拿在手裡轉了幾圈之後遞給了鈴:「拿著。」

  「誒?」鈴看著被塞到自己手裡的刀鞘,「這是殺生丸大人的……不對,這個是天生牙給凜姐姐的,我不能要。」說著,她就要把刀鞘還給凜夜。

  凜夜笑眯眯地說道:「沒關係,我可以保護自己,但你不行。聽殺生丸的話,在這裡乖乖等著。」

  這時,溯行軍已經開始對他們發起攻擊了,三日月一直在凜夜身邊斬殺溯行軍。他貼到凜夜身後問她:「主公,溯行軍的數量真的很多,不然你先回本丸吧?」

  「是我把你們帶出來的,我怎麼可能自己回去呢?」眼見溯行軍又攻擊過來,三日月剛要揮刀,卻驚奇地看到,底下鑽出了幾根石柱,將那幾個溯行軍直接貫穿。

  「主公?」

  「沒有武器只能這樣了,」凜夜撓了撓頭,「本來師父把天生牙送我就是想讓我做武器,結果他變成人了。」

  「哈哈哈,那看來,你師父又要替你尋新的武器了。」三日月說著,揮刀又砍了一個溯行軍,「現在怎麼辦呢?」

  就在剛才犬夜叉他們沖過去準備對付叢雲牙的時候,他卻突然開始後退,現在已經不知道把他們引到什麼地方去了。

  而他們剩下的這些人,除了鈴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人類之外,其他人都有戰鬥力。戈薇用破魔之矢射穿溯行軍的時候,還被鶴丸誇了一句。

  然而溯行軍的數量實在是有點多,戈薇的箭一隻一只用的飛快,眼看就要沒有了。

  就在這時,凜夜雙手合十閉上了眼睛,天空中突然出現了六道光柱照射在地上。光柱消失之後,六個人影出現了他們面前。

  「鶴先生!」燭臺切沖著正在殺敵的鶴丸叫了一聲,「我們來幫你們了!」

  「喲,光坊!」聽見燭臺切的聲音,鶴丸在殺敵後轉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不止他一個,「貞坊和俱利坊也來了啊!」

  亂笑嘻嘻地問道:「鶴丸先生難道沒看到我嗎?嘛嘛,算了,這麼多敵人,都跟我一起墜入迷亂吧~」

  「亂?」一期睜大了眼睛詫異地問道,「你怎麼——」

  亂沖著一期擠了擠眼睛:「是主人說要我們準備著的~一期哥我來了~」他跳起來,揮著本體一刀一個,眼神也變得興奮起來,「好久沒出陣,看來身體還沒有鈍掉呢~」

  「亂,」藥研朝著亂叫了一聲,「過來幫我!」

  「來啦~」

  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安定,清光笑著說道:「原來主人當時跟你說的悄悄話,內容就是這個嗎?」

  安定笑嘻嘻地說道:「我怎麼覺得你好像松了一口氣一樣,不然你以為主人跟我說了什麼?」

  「嘛那個已經不重要了。」清光有些釋然地說道,「很久沒跟你一起並肩作戰了,真讓人懷念啊,搭檔。」

  「回去之後可要好好謝謝主人了。」說完之後,安定和清光一起揮了刀。

  「一起上吧——」

  看著多出來的幾個殺敵的身影,三日月驚訝於自己竟然沒覺得絲毫意外。趁著這個空隙,他對凜夜說:「主公出發前對燭臺切說的『拜託你了』,就是這個意思嗎?」

  「是啊,」凜夜點頭,「我就怕這邊會很難對付,所以讓燭臺切先生做二隊的隊長,隨時等著我的指令。」她看了一眼正在配合大俱利的太鼓鐘,道,「我本來不想讓阿貞來的,但是我想他一定很想來,而且他之前也出過一次陣,又是跟自己熟悉的人配合,所以肯定沒問題的。」凜夜自信滿滿地說道,「我相信他,也相信他不會辜負我的信任。」

  三日月點頭:「審神者和刀劍男士之間的信任關係是非常重要的。燭臺切,大俱利,太鼓鐘,安定,亂,還有一個是誰?」

  「是我啊!」和泉守退到了凜夜和三日月身邊,看到鈴之後,他詫異地問道,「怎麼還有個小孩?」

  這時,被溯行軍打的暈暈乎乎的邪見抱著他的人頭杖完,他就變成了蚊香眼倒在了地上。

  鈴一手抱著天生牙的刀鞘,一手奮力地搖著邪見,語氣焦急地叫道:「邪見爺爺!邪見爺爺你醒醒啊!」

  「我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多溯行軍,」和泉守忍不住感歎了一句,突然,他問道,「鐵碎牙他們呢?不是來封印叢雲牙的嗎?」

  「叢雲牙把他們不知道帶到哪裡去了。」凜夜皺起了眉,「我有不好的預感。」

  和泉守撓頭:「那不是壞了?你的預感不管好的壞的一向都很准的。」

  「我是不是遺忘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凜夜苦思冥想著,「鐵碎牙……天生牙……叢雲牙……」

  就在凜夜怎麼也想不出自己遺忘了什麼的時候,刀刀齋騎著三眼牛飄了過來:「小姑娘啊,你知道叢雲牙的威力是什麼嗎?」

  「是……什麼啊?」凜夜疑惑地問道。

  冥加解釋道:「天生牙,一揮可以救百命,鐵碎牙,一揮可以斬百妖,而叢雲牙,則是能打開冥界之門,一回到可以召喚一百個亡靈!」

  「你的意思是,天生牙他們現在不僅要面對叢雲牙,還要面對一百個亡靈?不,不對,」和泉守搖頭,「一刀可以召喚一百個,他肯定不止召喚了一百個吧?怎麼辦主人?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們?」

  「肯定要的,」戈薇朝他們跑了過來,「凜夜,你知道他們現在在哪裡嗎?我要去幫犬夜叉!」

  彌勒珊瑚和七寶也跑了過來:「我們也要去幫忙。」

  彌勒說道:「這裡的人處理剩下的敵人已經足夠了,犬夜叉是我們的朋友,我們一定要去幫他的。」

  凜夜點頭:「我知道,我能理解你們,我帶你們去。」

  清光正好殺敵殺到這邊來,聽到凜夜這麼說,他睜大了眼睛:「你也要過去?」他注視著凜夜,卻發現對方的眼神十分堅定,「我知道了,我跟你一起去。」

  三日月說道:「我也去吧,至於這裡……」

  「這裡就交給我們吧,」和泉守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等到這邊的溯行軍處理完了,我們就去幫你們!」

  「好,」凜夜叮囑了一句,「注意安全。」

  和泉守拍了拍胸脯:「放心吧!」

  確認了天生牙他們的位置,凜夜正準備跟刀刀齋他們一起出發,卻突然看到鈴正用一種渴望卻又猶疑的目光看著自己。凜夜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她猶疑的原因。殺生丸走之前跟她說讓她在這裡等著,想必她也不願意自己去了之後會給殺生丸添麻煩。但是光聽他們說,她也知道情況緊急,所以對殺生丸也很是擔心。

  見凜夜朝自己伸出手,鈴詫異地睜大了眼睛:「凜夜姐姐……」

  「走吧,」凜夜對著鈴露出了一個溫柔燦爛的笑容,「不用擔心,我保護你。快點啊,我們要出發了。」

  「嗯!」鈴堅定地點了下頭,將手遞給了凜夜,被她拉到了雲母身上。

  而邪見也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看到凜夜要帶鈴走,原本還有些暈乎的他瞬間清醒過來:「你要帶鈴去哪裡?誒你們要去哪兒?等等我!等等我呀!」

  到了一座廢棄城池,還沒進去,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陰氣。

  「就是這裡了。」凜夜從雲母身上跳了下來,而清光則是迅速地擋在了她身前。

  清光皺著眉說道:「好重的陰氣。」

  「因為亡靈的緣故吧,」三日月眯了眯眼睛,「看起來這裡已經有過一次激戰了,走吧。」

  凜夜握著鈴的手仔細地叮囑她:「鈴,要跟緊我,知道嗎?」

  鈴緊緊地將刀鞘護在懷裡:「嗯,我知道了,凜夜姐姐!」

  邪見小跑著跟上了鈴,嘴裡碎碎念:「要是鈴出事了殺生丸大人非殺了我不可!鈴啊,鈴——」

  進了城之後,幾個人就看到鐵碎牙和天生牙正在對付一波接一波的亡靈,而殺生丸和犬夜叉卻不見了蹤影。

  鈴一眼就看到了掉在地上的天生牙,她掙開凜夜的手跑過去將天生牙撿了起來,一轉身卻看到了朝自己逼近的亡靈。

  被嚇得忘記了哭,鈴顫抖著叫著殺生丸的名字:「殺、殺生丸大人——」

  「鈴——」凜夜的聲音從亡靈的背後傳了過來,鈴驚異地發現,自己面前的亡靈都被一把刀攔腰斬斷,倒下之後,鈴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凜夜。她將手中的刀扔回給了清光,伸手將鈴拉了起來,「跟你說了要跟好我啊。」她將鈴摟在懷裡,「好了,沒事了。」

  「嗯,」鈴輕輕地點了點頭,小心翼翼地將天生牙舉了起來,「殺生丸少爺的刀……」

  凜夜也看到了剛剛鈴去撿刀,她疑惑地問道:「為什麼……」

  「當初他的確是把我丟棄過,是鈴把我撿回去的。」天生牙語氣淡然地說道,「因為我不能斬殺敵人,那個時候對他來說,我只是一把父親留下來的沒有用的刀而已。」

  「那怎麼辦啊?」凜夜有些擔憂地問道,「殺生丸不帶著你,我是說,鈴手裡的那把天生牙,真的沒關係嗎?」

  「有關係,」天生牙看向了鈴,「去送給他,鈴,把這把刀,送到殺生丸的手上。」

  「誒?」鈴睜大了眼睛看著天生牙,「這樣做真的可以嗎?」

  天生牙點頭:「可以,不用擔心,去吧。」

  在天生牙鼓勵的目光注視之下,鈴堅定地點頭:「嗯,我去了。」她將天生牙抱在懷裡,「這是殺生丸少爺的刀,我一定要交到他手上。」

  「那我跟你一起——」凜夜剛要跟鈴一起去,就被天生牙拉了回來,他說,「讓她自己去。」

  鈴抱著天生牙轉身就跑,凜夜擔心地問道:「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天生牙按著凜夜的肩,聲音溫和,卻又有著令人心安的力量,「相信我。」

  這時,鐵碎牙沖到了兩個人面前:「你們兩個怎麼還有閒情在這聊啊,天生牙,亡靈好像越來越多了,怎麼辦?」

  「等一下鶴丸先生他們解決完溯行軍會來幫忙的。」凜夜看了看陰沉的天空,自言自語到道,「天黑了……」

  「因為亡靈太多陰氣重,天上都有一層黑氣了,」鐵碎牙撓了撓頭,「犬夜叉和殺生丸再不把叢雲牙封印起來,恐怕這天是要越來越黑了。」

  凜夜盯著天空看了一會兒,突然問天生牙:「天生牙,如果我騙了你的話,你會生我的氣嗎?」

  「不會,」天生牙伸手揉了揉凜夜的腦袋,「我不會生你的氣的。如果你有什麼欺騙我的事情,那麼一定有你的原因,我會聽你解釋的。」

  被天生牙的話感動的想哭,凜夜伸手揉了揉眼睛:「天生牙你怎麼這麼好啊……」

  天生牙微微一笑,語氣溫柔地說道:「因為,我是你的刀。」他對凜夜有事瞞著自己早已有察覺,加上鶴丸和三日月他們各種明示和暗示,他也能猜到她瞞著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事。凜夜願意跟他坦誠地說出來,他反而覺得很高興。

  鐵碎牙揮了下刀斬殺了一堆亡靈之後不甘示弱地說道:「阿凜,我也是你的刀啊,我還比天生牙厲害多了,他到現在一個亡靈都沒殺死過呢!但是這些東西真的太多了,比剛剛的溯行軍還要多個幾十倍了。」

  「把叢雲牙封印起來,他們就會消失了吧?」凜夜沉思片刻之後冷靜地說道,「你們兩個現在就去幫犬夜叉和殺生丸,這裡交給我們,我能感覺到,溯行軍已經所剩無幾了,鶴丸先生他們很快就會過來了。」

  鐵碎牙剛想說什麼,天生牙便點頭答應下來:「好,你要小心。」

  「我會的,你們快去吧。」凜夜朝他們揮了揮手,「等會兒見。」

  天生牙對鐵碎牙說了句「走吧」便跑了起來,鐵碎牙見狀也急忙追了上去。

  看著越來越多的亡靈,凜夜抿著唇,雙手合十之後又打開,地面也隨著她的動作裂開了一條橫溝,橫溝裡還燃燒著火焰。無數的亡靈掉進了橫溝裡被火燒著,發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哀鳴。

  感覺到腳下有震動,清光第一反應就是擔心凜夜的安慰。他四處找尋著凜夜的身影,卻看到她面色平靜地站在那條橫溝邊上,白皙的小臉被火光映得通紅。

  這時,三日月走到了清光身邊:「我一直覺得主公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但我沒想到她竟然能做到這樣。」

  地面重新合上的時候,亡靈的數量少了將近一半。

  「他們來了,」凜夜走到了三日月和清光面前,「鶴丸先生他們,已經沒有溯行軍了。」

  「你……剛剛……」清光有些遲疑,甚至不能確定剛剛是不是凜夜做的。

  「唔,」凜夜吐了吐舌頭,「我搞成這個樣子,要是被我師父知道了,我又要挨駡了,他會覺得我給他丟人了的,如果是我師父的話,他會一次性全部解決掉的。」

  「幸好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小看主公啊,」饒是三日月,此刻也有些慶倖,「不然還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呢。」

  凜夜揮了揮小手:「嘛,不會比鶴丸先生掉進自己挖的坑裡更慘就是了。清光,你的本體借我。」

  清光毫不猶豫地把本體遞給了凜夜,凜夜接過刀之後將它立在了空中,而刀也以極快的速度從一振變成兩振,又變成四振,最後多到數不清。

  鶴丸他們一趕來,就看到了一場「刀雨」。這些刀準確無誤地穿透了那些亡靈,在他們倒下之後又迅速消失,最後回到凜夜手裡的,還是只有一把。

  「我們錯過了什麼?」和泉守驚奇地問道,「剛剛那是怎麼回事?!」

  燭臺切開口道:「看來我們來晚了。」

  「不,並不晚,」三日月沉聲說道,「只要叢雲牙還沒被封印,這些亡靈就有捲土重來的可能。」三日月的話剛說完,又一批亡靈就出現了。

  「看起來他們的情況也不樂觀啊。」戈薇有些擔心,她猶豫了一會兒之後還是對凜夜說道,「凜夜,我要去找犬夜叉。」站在她身邊的,還有彌勒珊瑚七寶和雲母。

  「我還在想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去找他呢,」凜夜笑了起來,「快去吧。」

  「嗯!」

  「真叫人頭大,」藥研開玩笑般地說道,「看看大家現在的狀態,回去之後手入室要不夠用了,還好都只是輕傷。」

  看著明顯不只是輕傷的藥研,凜夜走過去握住了他的手:「藥研……」她用凝聚了靈力的指尖撫過藥研的傷口,然後對著他笑了起來,「別擔心,有我在呢。」

  藥研一時間有些怔愣,不自覺地叫了一聲:「大將……」

  「主人!主人!」和泉守突然大聲地叫著凜夜,「亡靈開始消失了!」

  「天空中的黑氣也開始散去了,」三日月仰頭看著天空,「想必他們已經把叢雲牙封印起來了。」

  凜夜歪了歪頭:「愛情的力量真偉大,剛剛還有亡靈一直冒出來,現在已經開始消失了。戈薇剛過去,犬夜叉就發大招了。」

  「要去看看嗎?」清光看向了凜夜,「如果能確定已經把叢雲牙封印起來了,我們就可以回本丸了。」他笑了起來,「一起回去。」

  「走吧。」


79.-079-

  天空的陰氣散盡,太陽重新出來的時候,所有人才發現,已經是黃昏時刻了。

  日月若有所思地說道:「黃昏時刻,逢魔之時啊。」

  「誒?」凜夜眨巴著眼睛,「那,會有妖魔鬼怪嗎?就像我在書上看到的百鬼夜行那樣子的。」

  見識到了凜夜的本事,清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你還會怕鬼嗎?」

  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超怕的。」

  清光伸捏住了凜夜的鼻子佯裝嚴肅地說道:「說謊的人鼻子會變長哦,主人你的鼻子變長了——」

  「誒——」

  「主公——」

  「主人!」

  太鼓鐘和亂兩個人跑過來抱住了凜夜,仰著腦袋看她。

  「主公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呀?」太鼓鐘上上下下地檢查了一遍之後松了口氣,「還好主公沒事!主公我跟你說哦,不動知道你讓我出陣之後在本丸生悶氣呢,他說沒有十瓶甜酒就不跟你和好了!」

  ……這是什麼小寶貝啊不動也太可愛了吧?凜夜忍不住掩面:「我知道了,我回去就給他買。」

  「主人主人,」亂拉著凜夜的眼巴巴地問道,「我們這樣,算是有保護到主人嗎?跟主人一起出陣,還是第一次呢!」

  「有啊,」凜夜彎著腰笑眯眯地對亂說道,「亂做的很好。哎呀——」她伸出摸了摸亂的臉,眼帶上了幾分心疼,「受傷了。」

  「這裡?」亂伸摸了一下剛剛凜夜撫摸過的地方,不以為意地說道,「沒關係,又沒有很嚴重,回去之後讓藥研哥幫我入一下就好了。」

  「差不多也該回本丸了吧?」和泉守疑惑地問道,「鐵碎牙和天生牙怎麼還沒回來啊?」

  安定抬指著幾個朝他們走過來的人影:「他們這不是來了麼?」

  「誒?」和泉守順著安定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然看到了正走過來的鐵碎牙等人。他朝著鐵碎牙揮著,「喂——鐵碎牙,我在這裡——」

  「嗯?」聽到和泉守叫自己的名字,鐵碎牙的耳朵都支棱起來了,「和泉守?這傢伙怎麼也來了?等等,怎麼這麼多人?」

  「多了個隊伍,」天生牙面色平靜地說道,「大概是凜提前安排的,怕人不夠讓他們準備好的吧。」

  「鐵碎牙——」

  「來了來了!」

  看到鐵碎牙飛奔去找和泉守的背影,戈薇忍不住笑道:「看起來是鐵碎牙的好朋友呢。」

  彌勒也打道:「鐵碎牙的人緣,好像比曾經作為他主人的你好多了啊,犬夜叉。」

  犬夜叉不爽地問道:「什麼叫曾經的主人?」他舉起的鐵碎牙在彌勒面前晃了晃,「看到了沒,鐵碎牙還在我裡呢!」

  寶面色深沉地說道:「但是我覺得,它仿佛在大聲地喊著『放開我,你放開我』!這樣子的。你和鐵碎牙的關係真的很惡劣誒,你看殺生丸和天生牙的關係就很好。」

  犬夜叉不服氣地反問道:「哪裡好了?他們倆都沒說過話!」

  「那人家也沒吵起來啊,不像你們。」

  「都怪鐵碎牙!」

  「天生牙——」凜夜朝天生牙跑了過去,拉著他的胳膊笑容燦爛地說道,「我們要回去了!」

  「嗯,」天生牙點了點頭,然後轉身看著殺生丸,「我要回去了。」

  殺生丸沒有說話,他盯著天生牙看了一會兒之後,又看了看自己的兩把刀,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咦?」凜夜看了看殺生丸之後,有些不解地問天生牙,「天生牙,我記得殺生丸他是不是少了只胳膊來著……」

  天生牙伸摸了摸凜夜的腦袋:「回去我再告訴你。」

  「好——」

  抱著天生牙的刀鞘,鈴仰頭看了看殺生丸,然後小跑到了凜夜面前:「凜夜姐姐,這個還給你。」小丫頭咧開嘴,笑的眉眼彎彎,「謝謝你,凜夜姐姐!」

  「這個是天生牙的,」凜夜接過刀鞘之後又還給了天生牙,她彎下腰伸揉了揉鈴的腦袋,「不用客氣。」

  鈴眨巴著大眼睛一臉期待地問道:「以後我還能再見到你嗎,凜夜姐姐?」

  「以後啊,不知道呢。」凜夜語氣溫柔地說道,「如果我再來這個時空,會去找你的。」

  「真的嗎?」鈴雙眸晶亮地看著凜夜,「那我們拉鉤!」

  「拉鉤——」

  看著天邊的夕陽,鶴丸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啊——哈,這件事情總算告一段落了。俱利坊,」鶴丸伸搭在大俱利的肩上,「你怎麼表情這麼嚴肅,在想什麼呢?」

  大俱利面色深沉地回答道:「我在想,晚飯吃什麼。」

  「……你這個問題我還真沒法回答呢,」鶴丸的表情也變得深沉起來,「都這個時間了,光坊還出陣了,晚飯可怎麼辦呢?」

  燭臺切伸撓了撓臉頰:「這個問題,長穀部應該會安排好吧?而且我走之前也有寫功能表給他,回去之後就可以開飯了。不過,看大家這個樣子,回去之後還是先入吧,」他無奈地苦笑,「這個樣子實在是太不帥氣了。」

  「真不愧是光坊啊,想的太周到了。入什麼的,就交給藥研吧。」鶴丸笑嘻嘻地說道。

  藥研面無表情地看著鶴丸:「你是不是打算累死我?」

  收到一期的凝視,鶴丸直起了腰:「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話說主公呢?」

  「大家——」凜夜朝著所有人喊道,「我們一起回家吧,要走了哦!」

  「走吧一期哥,」藥研和亂走到了一期身邊,「回家了。」

  一期笑了起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

  「一下子變得溫暖起來了,對吧?」亂笑眯眯地問道,「藥研哥和一期哥以後也不要對主人有偏見了嘛,她如果不好的話,我和退才不會喜歡她呢~」

  藥研點頭:「嗯,我知道了。」

  得到了藥研的回答,亂又看向了一期:「一期哥?」

  一期沒有說話,只是面帶微笑地看向了在天生牙身邊蹦蹦跳跳的凜夜。

  從他脫口叫出那聲「主殿」開始,就意味著他已經接受她作為自己的新主人了。

  回到本丸之後,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要去吃飯,結果凜夜噠噠地跑到前面去,胳膊一伸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先去入再吃飯!」

  「誒?」太鼓鐘苦巴巴地皺著一張臉,「可是主公,我肚子餓了。」

  安定也說道:「先吃飯再入也可以吧?」

  「不可以,你們這個樣子去吃飯,其他人會擔心的,我也會擔心。」凜夜振振有詞地說道,「所以先入,入完了之後好好洗個澡再吃飯。」想了想,她又補充了一句,「這是命令!」

  看著凜夜一叉腰一指著他們活像個小茶壺一樣,所有人都在心裡憋著笑。真是完全沒有震懾力的命令啊……

  「是,是,」日月很配合地說道,「既然是主公的命令,大家就遵守一下吧。」他刻意在「命令」兩個字上加了重音,惹得其他人更想笑了。

  安定一邊忍著笑一邊小聲對歌仙說道:「你覺得日月的語氣像不像是在說『既然主公說了這是命令大家就給個面子當這是命令吧』?」

  歌仙覺得自己快要不風雅地笑出聲了:「你別再說了!」

  本丸的入室並不算小,但一下子十幾個人都在這裡,還是顯得有些擁擠。凜夜跟藥研一起,給所有人入完了之後松了口氣:「呼——好了,大家去洗澡吧!」

  在等待入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閒聊,現在入完了正好又聊在興頭上,剛剛嚷嚷著要吃飯,現在反而又不著急了。

  鶴丸興致勃勃地問道:「你們說,我們本丸會不會哪天鍛出個叢雲牙來,然後嚇我們一跳啊?」

  「別了吧,」鐵碎牙滿臉都寫著拒絕,「要是他來了,我得天天跟他打架。」

  「對了,」和泉守好奇地問道,「那個穿紅色衣服的腦袋上還長著狗耳朵的,就是你原先的主人犬夜叉嗎?我聽到那個女生說了句『給我坐下』,他就趴地上了。」

  鐵碎牙點頭:「對就是他,傻小子一個,那個女生是他女朋友,叫戈薇。」鐵碎牙痛心疾首,「怎麼就看上那個蠢貨了呢!」

  清光嘴角抽了抽:「你到底是有多嫌棄犬夜叉啊?」

  「非常嫌棄!」

  「說起來,」鶴丸有些遺憾,「犬夜叉的耳朵看起來真的很好摸啊,可惜我沒摸到。主公也想摸來著,主公對毛茸茸的可愛的東西一點抵抗力都沒有。」

  「我記得主公有買過狗耳朵這種東西啊,」日月提議道,「不如就讓鐵碎牙戴上,滿足一下主公的願望,怎麼樣?」

  「我才不要!」鐵碎牙想也不想地拒絕了,「那種狗耳朵跟真的狗耳朵還是有區別的好吧,跟真的狗耳朵沒法比的!就算我戴上了,阿凜也不會願意摸的,對吧阿凜?」沒聽到回答,鐵碎牙又叫了一聲,「阿凜?」

  「噓——」太鼓鐘講食指抵在唇上,對所有人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指了指歪在一期身上睡得正香的凜夜,壓低了聲音對幾個人說道,「主公睡著了。」

  「噗——」燭臺切忍俊不禁地說道,「主人還說我們呢,結果自己都搞得像個小花貓。」

  亂偷笑著說道:「所以她剛剛說『這是命令』的時候才更好笑啊,主人真~可~愛~」

  藥研一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另一隻則是推了推眼鏡:「她也累壞了吧,本來審神者親身去戰場就是件很消耗靈力的事情,她剛剛還替你們入,我還在想她什麼時候才能感覺到累。」

  「大概是覺得大家都入完畢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事情,放鬆下來之後就覺得累了吧。」歌仙歎了口氣,「辛苦了。」

  「唔……」凜夜突然從嘴裡發出了一聲囈語,嚇得幾個人以為是自己說話聲音太大吵醒了她,於是趕緊閉嘴,結果沒想到她在一期肩上蹭了蹭,說了句「烤肉好好吃啊」之後就又沉沉地睡過去了。

  「烤肉好好吃啊……」歌仙掩面,「她不光是累壞了,也餓壞了吧?」

  燭臺切忍著笑:「感覺主人在夢裡給我下了命令要做烤肉給她吃呢。」

  藥研微微一笑,道:「大將不是走之前說,等回來之後讓你做烤肉給她吃嗎?在院子裡跟大家一起烤的那種,我覺得你可以準備起來了。」

  「嘛,」日月站了起來,「大家按照主公說的,去洗澡吃飯吧。至於主公……近侍大人,你覺得是留在這裡讓她休息比較好呢,還是把她送回房間呢?」

  天生牙沉思了片刻之後回答道:「先讓她休息吧,現在送她回房間說不定會弄醒她。等晚點我再過來,要是她還沒醒,我再叫醒她吧。」

  「嗯,也好。」日月點頭,「那大家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一起去洗澡吧?哈哈哈——」

  「一起嗎?人有點多啊,不過好像也挺有意思的。」鶴丸興沖沖地說道。

  「……不風雅。」大俱利滿臉都寫著抗議,「不想跟你們搞好關係。」

  「咦,伽羅,你是不是搶了歌仙的臺詞?」太鼓鐘疑惑地問道。

  鐵碎牙大咧咧地摟著大俱利的肩膀就往外走:「哎呀一起洗個澡而已嘛,這有什麼,走吧走吧。」

  「喂!」


80.-080-

  跟天生牙一起走到手入室, 燭臺切意外地看到了一個人。

  「藥研?」燭臺切詫異地問道, 「你怎麼也來了?」

  「噢, 我來看看大將醒了沒, 」藥研兩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裡,「順便整理一下。」透過紙門也能看到裡面漆黑一片, 他面色無奈地說道, 「看來是還沒醒。」

  正說著,裡面突然傳出了「嘭」的一聲,緊接著是凜夜的慘叫:「啊——痛痛痛痛——」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 藥研迅速地推開門進去, 開了燈之後, 三個人就看到,凜夜雙腳還在床上, 但是上半身已經掉到地上去了, 而且顯然腦袋還磕在地面上了, 整個人四仰八叉還齜牙咧嘴。

  「凜!」天生牙快步走了過去,「你沒事吧?」

  凜夜捂著腦袋,看了一眼天生牙那張在自己眼裡倒放的臉之後委屈巴巴地說道:「磕到腦袋了。」

  天生牙哭笑不得:「你怎麼會從床上掉下來啊?」他朝凜夜伸出手, 輕輕一拉就把她從地上拉了起來。

  「我也不知道, 」凜夜扁了扁嘴, 「我翻了個身就掉下來了。」

  燭臺切笑眯眯地問道:「是不是做夢有人跟你搶烤肉, 你一著急, 就從床上掉下來了?」

  「嗯?」凜夜睜圓了眼睛一臉驚奇地看著燭臺切, 「燭臺切先生你怎麼知道的!」話剛說完, 她的肚子就「咕嚕」響了一下。摸了摸自己扁扁的肚子,凜夜眼巴巴地看著燭臺切,「肚子餓了……」

  藥研忍著笑:「你做夢的時候都在吃烤肉,還說夢話了。啊對了,出陣的大家都知道了。」

  凜夜捂著臉:「嗚——好丟人啊!所以,現在大家都知道我想吃烤肉了嗎?」

  燭臺切點頭:「是的。不過這麼晚了,我肯定不會做烤肉給你了,不然歌仙又要訓我了,明天到是可以考慮一下。」他笑眯眯地問道,「你想吃什麼?我現去給你做。」

  「想吃炸雞。」

  「絕對不行!」

  吃飽喝足又回去洗了個澡,困意再一次席捲而來,凜夜爬回自己的床上又開始做吃烤肉的美夢,一直睡到第二天上午太陽當空掛才醒過來。

  「嗯——」她在床上伸了個懶腰,四肢繃直後又放鬆下來,看了眼窗外,她開心地說道,「天氣真好呀——」

  「主公大人,主公大人!」狐之助一邊叫著一邊跳上了凜夜的床,「主公大人您醒了呀!」

  「我是不是起晚了?」凜夜歪了歪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時鐘,然後語氣歡快地說道,「沒關係,反正放暑假。唔——」想了一會兒之後,她小心翼翼地問狐之助,「刀劍男士們應該不會管審神者睡懶覺這件事吧?」

  狐之助自信滿滿地說道:「肯定不會啦,但是主公,五虎退大人他們在下面等你很久了哦,您真的還不起床嗎?他們說想找您一起玩呢。」

  凜夜「噌」地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我馬上就起床!」

  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洗刷完畢,凜夜抱著狐之助就跟飛一樣的下了樓。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幾個小短刀都看了過去,見到凜夜,幾個人歡快地叫著她。

  「主人!」

  「主公你醒啦!」

  「主公——」

  看到不動板著張小臉氣鼓鼓地坐在桌子旁,凜夜跑過去在他面前蹲下,伸手揉著他的臉蛋:「嗚,我的小不動還在跟我生氣嗎?」

  「生氣,」不動把臉扭向了一邊,「沒有十瓶甜酒哄不好的那種。」

  凜夜笑眯眯地說道:「那我給你買十一瓶好不好?好了,不要跟我生氣了,再生氣的話我要難過了。」

  聽到凜夜好聲好氣地跟自己說話,不動也不忍心讓她難過,但他還是憤憤地說道:「明明主公都說過不讓我們出陣,結果你又讓太鼓鐘去了,你這就是說話不算話!」

  太鼓鐘歎了口氣:「唉,這傢伙到底要計較到什麼時候啊?」

  「但是阿貞確實出過陣,而且跟他一起去的,還有燭臺切先生他們,配合起來會很有默契,所以我才讓他去的。」凜夜認真地說道,「不過說過不讓你們去,最後卻讓阿貞去了,這是我做的不對,對不起,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聽凜夜這麼細聲細語地跟自己說話,不動剩下的那點兒怒氣也早就不見了。他一臉期待地看著凜夜:「那主公下次會讓我去嗎?」

  「嗯,下次讓你跟長谷部先生一起去好不好?」凜夜笑眯眯地問道,「你不是喜歡黏著他嗎?」

  「哼,我才不喜歡黏著他呢。好吧,我不跟你生氣了,但是甜酒還要買給我哦,」不動想了想,又叮囑道,「不能被長穀部知道,不然他要罵我的。」

  「好——」凜夜笑著答應下來,「我不會告訴他的。」

  解決完了跟不動之間的問題,凜夜笑眯眯地看向了其他人:「狐之助說你們是來找我玩的,想玩什麼呢?」

  「主、主人,」五虎退舉起了一隻小老虎小小聲地說道,「藥研哥說,你沒有摸到狗狗耳朵很失落,所以我把小虎帶來了,雖然不是狗狗,但是小虎的耳朵也很軟的,主人摸摸小虎的耳朵吧?希望主人不要失落了,想、想要主人開心……」

  退是天使——

  被五虎退擊中了心臟,凜夜伸出了手。但是她並沒有摸小老虎的耳朵,而是摸了五虎退的腦袋。她笑眯眯地說道:「我摸摸你們就很幸福了,不過謝謝退特意帶小老虎來給我摸。」

  五虎退有些害羞地說道:「被主人摸摸,我也覺得很幸福。」

  「啊,退太狡猾了!」亂晃著凜夜的胳膊央求道,「主人也摸摸我嗎,好不好?摸摸我——」

  今劍也湊了過去:「主公主公,還有我——」

  狐之助在一旁跳來跳去:「主公大人!雖然我沒有狗耳朵但是我有狐狸耳朵啊!摸我!莫我呀!」

  五隻小老虎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撲在凜夜身上,於是也跟著擠了過去,急的五虎退快哭了:「小虎,不可以這個樣子對主人,快點回來啊,小虎——」

  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幾個小短刀和小老虎,凜夜的衣服都皺巴巴的了,頭髮也亂掉了。她一邊用手指梳理著頭髮一邊問狐之助:「對了狐之助,天生牙呢?」

  「天生牙大人跟鶴丸大人他們在撒種子呢。」狐之助回答道。

  「嗯——」凜夜歪了歪頭,然後對小短刀們說,「走吧,我們出發去萬屋,阿貞,你去問問燭臺切先生要不要一起去,之前他不是說次郎太刀一直跟他抱怨本丸沒有酒了嗎?正好可以去買。」

  太鼓鐘歡呼了一聲:「好,我這就去!」說完之後他就飛快地跑了出去。

  看著太鼓鐘的背影迅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裡,凜夜艱難地說道:「我還沒說完……回來的時候,帶點吃的給我……」

  算了。

  在萬屋裡,燭臺切問凜夜:「主人,要買多少酒啊?」

  凜夜看著貨架上的商品頭也不回地說道:「你能拿多少就買多少。」

  「你確定嗎?」燭臺切懷疑地問道。

  「確定啦,沒事,要是買多了的話回去屯著就好了。」凜夜擺了擺小手,「買吧買吧。」

  「好吧。」燭臺切無奈地答應下來。希望他買了一堆酒回去不會被長穀部和歌仙輪番教育。唉,做刃好難。

  視線釘在貨架上的一件東西上,凜夜朝不動他們招了招手:「不動,阿貞,今劍,亂,還有退,你們快來!」幾個小傢伙聚過去之後,凜夜一本正經地問道,「你們知道現在是什麼季節嗎?」

  「夏天啊,」不動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主公你怎麼連這個問題都要問啊?」

  「笨,」凜夜刮了一下不動的鼻子,「那你知道,夏天要做什麼嗎?」

  「做什麼?」幾個小傢伙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紛紛回答道:

  「吃刨冰!」

  「敲西瓜!」

  「捉蜻蜓!」

  「看螢火蟲!」

  「還有這個——」凜夜把貨架上的那把水槍拿了下來,「夏天要玩水呀!嘿嘿,我們買水槍回去一起玩水吧?啊,順便買個大的充氣泳池,還可以泡水呢!」

  五虎退期待地問道:「主人跟我們一起玩嗎?」

  「嗯,你還可以叫上一期先生一起玩哦,」凜夜開心地說道,「我們多買幾把回去,肯定還有其他人想加入我們的!」

  小短刀們歡呼了一聲:「好——」

  「所以,」長穀部額角跳動,壓抑著怒氣問道,「你跟主人一起去萬屋,就是買了一堆酒,和一堆玩具回來嗎?」

  「嘛,嘛,長穀部,你聽我解釋,」燭臺切乾笑著說道,「因為是主人說的所以……」

  長穀部掩面:「好了你別說了,我能懂,如果是我的話肯定也會答應的。但是你怎麼買了二十壇酒回來?你買這麼多幹嘛?」

  燭臺切無奈地說道:「主人說我能拿多少就買多少,就這還是我少買了之後的成果呢。」

  「主怕是對你的臂力一無所知。」長穀部扶額,「總之看到這麼多酒,次郎太刀應該會很高興了吧。」他警覺地問道,「主有沒有給不動買甜酒?」

  「這個——」燭臺切顧左右而言他,「你要問我的話……」

  「好了我知道答案了。」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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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081-

  「清光——清光——」凜夜一邊拍著清光的房門一邊叫著他的名字, 「出來玩!」

  清光一打開門, 一把水槍就被遞到了自己面前。他嘴角抽了抽:「這是什麼?」

  「水槍!」凜夜興沖沖地說道, 「剛剛我們去萬屋的時候買的, 一起來玩嘛!」

  「什麼?水槍?」安定從清光身後冒出了腦袋,伸手就把凜夜手裡的水槍搶了過來, 「我也要玩!還有誰啊?」

  凜夜掰著指頭數:「我, 今劍,退,阿貞, 不動, 還有亂, 不過水槍我買了好幾把,可以多叫幾個人一起來玩!」

  「多叫幾個人啊——」安定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兒之後, 沖著胳膊房間大聲喊道, 「兼先生, 出來玩水槍了!」

  下一秒,隔壁房間的門就被拉開了,門口探出兩個腦袋, 一上一下地盯著安定他們。

  「水槍?什麼水槍?」和泉守疑惑地問道, 「我剛剛在房間裡就聽到你們在說了!」

  「這個——」說著, 安定把水槍朝他們扔了過去, 堀川眼疾手快地將水槍接住了, 看了一眼之後遞給了和泉守, 「就是灌上水之後噴著玩的嗎?」

  「對, 」凜夜笑眯眯地問道,「要不要一起玩呀?」

  「要,當然要!」和泉守躍躍欲試,「鐵碎牙玩嗎?我要跟他大戰二百個回合!」

  凜夜點著下巴回答道:「因為我先來找了清光,還沒去找別人呢,和泉守先生要跟鐵碎牙一起玩的話就去找他吧。」

  和泉守握緊了拳:「好!走吧國廣,去找鐵碎牙。」他把水槍扔還給了安定,「去哪兒集合啊?」

  「天守閣門口。」

  「知道了——」

  和泉守和堀川走了之後,凜夜拉了拉清光的袖子,一臉期待地看著他:「來玩嗎,清光?一起來玩吧!」

  「你都來找我了,我當然會陪你玩了。」清光笑了笑,又問道,「還要找誰一起嗎?」

  凜夜歪頭:「我也不知道其他人想跟誰一起玩,所以讓他們自己去找了。」

  「你讓亂和五虎退去找的話,大概粟田口的數量會最多吧。」安定兩手反剪在了腦後,「太鼓鐘的話,大俱利不一定來,但是鶴丸肯定會參加。今劍的話……他應該不會把三日月帶來吧?岩融比較有可能。不動,不動——怎麼想宗三和長穀部都不會加入吧?」

  「歌仙和一期呢?」清光問道。

  凜夜吐了吐舌頭:「我才不想被他們教育呢,他們不知道才最好。嘛,先不管其他人了,路上要是碰到誰再問問他要不要一起參加好了,走吧走吧,我還有一個充氣泳池沒有打氣呢,你們快來幫我!」說著,她就拖著清光往外走。

  「誒——」清光故意拉著臉問道,「所以,你來找我,其實是為了讓我幫你給泳池打氣嗎?主人太狡猾了吧?」

  凜夜轉回頭去,給了清光一個燦爛的笑臉:「反正清光不會拒絕我的,對吧?」

  對……

  清光掩面。

  真的是,太狡猾了。

  到了天守閣門口,凜夜發現,今劍和岩融已經在等著了,除了他們倆之外,還有一個讓凜夜頗為意外的人。

  「主公主公——」今劍朝凜夜跑了過去,語氣興奮地說道,「小狐丸也要跟我們一起玩,可以嗎?」

  凜夜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當然可以啊,我好像都還沒跟小狐丸先生講過話呢。」她小聲問今劍,「所以,他不介意跟我一起玩嗎?」

  今劍也小聲說道:「當然不會啊,我說了是要跟你一起玩的,他之前就想來找主公了,但是因為叢雲牙的事情主公很忙,所以就耽誤了。」

  凜夜了然:「這樣啊……」

  「主公。」小狐丸走到凜夜面前叫了她一聲,沒想到凜夜卻猛地抬頭看向他,眼裡帶著幾分不可思議。

  「小狐丸先生,」凜夜雙手合十,兩眼放光地看著小狐丸,「我有個不情之請,可以拜託你滿足我一下嗎?」

  沒想到自己的新主人上來就說這種話,小狐丸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措。他說:「主公請講,只要我能做到……」她不是來難為自己的吧?

  凜夜用期待的語氣問道:「可以拜託你說一句『咬殺你』嗎?」

  鑒定完畢,這個主公就是來為難自己的。

  「咬、咬……」始終說不出第二個字,小狐丸一臉為難地問道,「一定要說嗎?」

  「誒?」凜夜眨巴著眼睛奇怪地問道,「不方便說嗎?」

  清光在凜夜腦袋上拍了一下:「你啊,就不要為難小狐丸了,小狐丸是個很謙遜的人,才不會說這種話呢。」

  「哦哦,這樣,」凜夜急忙對小狐丸鞠躬,語氣誠懇地道歉,「對不起小狐丸先生,是我太失禮了。」

  「不不,沒關係,」小狐丸擺了擺手,「事實上我有點好奇,為什麼主公想讓我說這句話呢?」

  凜夜笑容燦爛地回答道:「因為小狐丸先生的聲音跟我叔叔的很像,我叔叔就經常說這句話。雖然聲音很像但是性格一點都不像呢……」她歪著頭打量著小狐丸,然後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上方,「那個,小狐丸先生的頭上,是耳朵嗎?可以摸嗎?」

  小狐丸微微一笑,彎腰湊到了凜夜面前:「可以摸,但不是耳朵。」

  「咦?」凜夜伸手摸了摸,驚奇地叫道,「是頭髮啊?我還以為是耳朵。小狐丸先生的頭髮,顏色好漂亮啊……」

  小狐丸微笑著說道:「如果主公願意幫我梳理的話,我會很高興的。」

  「我知道了,」凜夜笑眯眯地回答道,「下次會幫小狐丸先生梳理的!」

  凜夜跟小狐丸說話的功夫,清光和安定已經從天守閣把她買回來的充氣泳池拿出來了。

  「主人,這個東西要怎麼充氣啊?」安定手裡拿著個打氣筒,「我看到這個跟泳池放在一起,就拿出來了,是要用這個嗎?」

  「嗯對,等一下我來教你!」凜夜一邊說著一邊朝清光和安定跑了過去。

  今劍伸手拉了拉小狐丸的手:「小狐丸,我說的沒錯吧,主公就是很好說話,而且人又很溫柔,還很可愛,對吧!」

  小狐丸點了點頭:「嗯,難怪你喜歡她。」

  岩融也走了過來:「我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還在想,一個小姑娘怎麼可能當好審神者,現在看來,她做的還不錯。」

  今劍有些後怕地說道:「我到現在都記得,你把主公舉起來的時候,我心臟都快跳出來了!做了那麼失禮的事情萬一把主公惹生氣了怎麼辦,結果沒想到,主公一點都沒生氣,她好像都不會生氣的樣子。」

  小狐丸愕然地看著岩融:「你把主公舉起來了?」

  岩融撓了撓頭:「誰讓她那麼小的,我就想試試了啊。」

  「真是令人震驚!」

  「什麼?什麼令人震驚?」鶴丸湊過來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麼?」

  「哦呀,是鶴丸啊,」小狐丸轉過身去,「還有太鼓鐘,你們也來了啊?」

  太鼓鐘笑嘻嘻地說道:「嘿嘿——因為主公說要我們去找人一起玩啊,我就去找了鶴先生和伽羅,本來伽羅還不想來的,被我們倆硬拖過來了。」

  大俱利一臉抗拒:「不想跟你們搞好關係……」

  話剛說完,幾個人就聽到了堀川的聲音:「誒兄弟你看,大俱利先生也在呢!這下子你不用擔心了吧?」

  幾個人轉頭看過去,就見鐵碎牙、和泉守、堀川以及山姥切走了過來。山姥切也是一臉的不情願,明顯是被他們幾個強行拖來的。

  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大俱利和山姥切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絕望。

  你也不容易。

  彼此彼此。

  凜夜帶著清光和安定正在搗鼓充氣游泳池,就聽到不動叫自己:「主公——主公——」他拉著小夜飛快地跑到了凜夜面前,「我去找宗三和藥研,他們都不來,但是小夜想來,我就把小夜帶來了,可以嗎?」

  「當然可以啊,」凜夜看了一下現在集合的人數,道,「幸好我水槍買的夠多。」

  「哇——」清光叫了起來,「安定你不要鬆手啊,真是,剛剛打進去的氣又撒掉了。」

  「抱歉抱歉,再來一次吧!」

  凜夜看了看才充了不到四分之一的泳池,又看了看其他人,然後對不動說道:「亂和退還沒回來,不然你們先去拿水槍灌水吧,不然等一下人太多了。」

  「是——」不動拉著小夜,「走吧小夜。」

  見小夜直直地看著自己,凜夜笑眯眯地說道:「去吧,我買了好多顏色呢,小夜可以選個自己喜歡的。」

  小夜沒有動,只是輕輕地問道:「要幫忙嗎?」

  「不用,」天生牙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你們去玩吧,這個交給我了。」

  「那就拜託你啦,天生牙,」凜夜拍了拍清光,「清光過來幫我弄另一樣東西吧,人太多了,所以我想到了一個玩法。」

  清光疑惑地站起來:「什麼?」

  「跟我來就知道了嘛!」

  把水槍分發給大家之後,五虎退和亂也帶著自己的兄弟來了。

  「主人主人~」亂朝著凜夜揮手,「我問了藥研哥,他說不來,平野和前田不知道去哪裡了,骨喰哥和鳴狐叔叔也不來,所以我和退帶了鯰尾哥哥、秋田還有厚。」

  五虎退握緊了雙拳:「按、按照主人說的,我們悄悄地找的,沒有讓一期哥知道。主人,為什麼不能讓一期哥知道啊?」

  凜夜撅了撅嘴:「被一期先生知道了,他又以為我要跟他搶弟弟了。來,水槍都灌好水了,給你們。」

  「好——咧,」厚拿到了水槍之後,自信滿滿地說道,「來戰鬥吧!」

  亂沖著厚眨了眨眼睛:「厚,我們來組隊吧~」

  「等一下抽籤組隊,」凜夜笑眯眯地說道,「好了,人應該齊了吧?幸好我槍買的多。」她剛剛數了一下,加上她自己,水槍大戰居然有二十個人。

  鯰尾拿著水槍不解地問道:「要怎麼玩呢?」

  「等一下我會說明的。」說完之後,凜夜就跑去找清光了。她在清光耳邊說著什麼,清光一邊聽一邊點頭,等凜夜說完之後,他說了句「我知道了」,就用手在嘴邊攏了喇叭,「各位,聽我說——」

  本丸第一次水槍大戰,即將開始。


82.-082-

  等到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之後, 清光說明了遊戲規則。

  參加水槍大戰的一共有二十個人, 分成五組, 每組四人, 每一組都是抽籤來決定組內成員。五組分別為紅黃藍綠紫, 每個人都會領到一條跟隊伍顏色相對應的頭帶戴在頭上,遇到對手組的時候就可以往對方身上噴水了, 等到對方認輸之後可以拿到對方的頭帶。輸掉頭帶的人也不代表出局,還是可以繼續參戰, 搶奪對手組員的頭帶。戰鬥時間為一個小時,中途可以往水槍里加水, 一小時後回到天守閣門口, 拿到頭帶最多的隊伍就是今天的獲勝者,拿到頭帶最少的則是今天的失敗者。

  「等一下我有問題!」和泉守舉手問道, 「反正是要拿到最多的頭帶,為什麼還要分隊啊?」

  「因為輸掉的隊伍要負責今晚做飯和洗碗等各種打雜的工作, 一個人做不完的, 」凜夜笑眯眯地說道,「當然啦,獲勝的隊伍也有獎勵。」

  「獎勵?」鐵碎牙眼睛一亮, 「什麼獎勵?」

  凜夜將手指抵在唇瓣上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保密~抽籤用的籤子我和清光已經做好了,大家可以來抽了。」

  聽到要抽籤了,所有人都搓著手期待起來。

  「我想和厚一組呢~」

  「想、想和主人!」

  「要是跟岩融一組就好了!」

  「萬一我不是跟國廣一組怎麼辦?!」

  「那就要麻煩兼先生手下留情啦~」

  把最後一個籤子也抽完之後, 清光拿著筆和本子說道:「為了防止最後大家混亂, 我先簡單記錄一下, 順便宣佈抽籤結果。」

  紅隊成員:鶴丸,小狐丸,厚,堀川。

  黃隊成員:清光,太鼓鐘,不動,亂。

  藍隊成員:五虎退,岩融,今劍,大俱利。

  綠隊成員:和泉守,鐵碎牙,小夜,鯰尾。

  紫隊成員:凜夜,秋田,山姥切,安定。

  「lucky~」安定在清光面前晃了晃自己的簽,「我竟然和主人一組誒~嫉不嫉妒?羨不羡慕?」

  「羡慕個頭,」清光指了指正在跟秋田說話的凜夜,「你看主人像是願意理你的樣子嗎?」

  安定捶地:「我為什麼不是短刀!我們組還有誰?」

  清光又指了指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安定身後的山姥切:「還有山姥切。」

  安定歎了口氣,他按住清光的肩膀,可憐巴巴地問道:「清光,我們是兄弟對吧?今天晚上你絕對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我辛苦地做飯洗碗,對吧?」

  清光微微一笑,點頭道:「對。」還沒等安定高興完,清光又說道,「我會閉上眼睛的。」

  「清光我跟你說,咱倆這場戰爭在所難免。」

  「等下我不會放過你的。」

  「秋田,」凜夜將代表隊伍顏色的頭帶遞給了秋田,伸手摸著他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等下要拜託你咯?一起加油吧!」

  「嗯!」秋田用力點頭,他睜大了眼睛看著凜夜的笑容,心裡默默地想到,主人笑起來好溫柔好好看啊……「我……」

  「嗯?」凜夜往前靠了靠,「怎麼了?」

  秋田鼓起勇氣說道:「我覺得很開心!」

  凜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因為跟大家一起玩嗎?」

  「不是的,」秋田搖了搖頭,「因為可以跟主人一起玩,所以才開心。」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主人,會喜歡我嗎?」

  「當然啦,」凜夜捏著秋田柔軟的臉蛋笑著說道,「秋田這麼可愛,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呢?以後秋田也多找我玩好不好?跟退一起。」

  「可以嗎?」秋田眼中露出了幾分驚喜。

  「當然可以。」凜夜簡直要對秋田喜歡的不行,他就好像草莓味的棉花糖一樣又軟又甜,讓人心生喜歡。她拉著秋田的手興致勃勃地說道,「等一下你就跟著我,我們兩個一起行動。」

  「嗯!」

  「各位大人,都找好自己的組員拿好槍了嗎?遊戲範圍是整個本丸哦,禁止在天守閣範圍內直接對對手發起攻擊~」狐之助站在天生牙的肩頭上,「要是準備好了,我們要開始倒計時了!」

  天生牙手上拿著一個凜夜給他的計時器,時間倒計時六十分鐘。他說:「時間到了之後我會吹哨子的。你們要是準備好了的話——」他按下了計時器,「開始。」

  天生牙的話音剛落,剛剛在聚在一起的人就四散開來,尤其以短刀跑的最快。

  狐之助搖了搖頭:「唉,這個遊戲對太刀不太友好的樣子啊。」

  天生牙側過頭去問狐之助:「你看鶴丸像是會認輸的樣子嗎?」

  「說的也是呢。」狐之助甩了甩尾巴,「希望大家能玩的順利呢。」

  「嗯,」天生牙點頭,道,「走吧,去給他們準備毛巾。」

  「好的~」

  找了棵樹躲在後面,鶴丸對厚說道:「厚,偵察敵情。」

  小心地看了看周圍之後,厚小聲說道:「周圍沒人,可以放心行動,不過在那之前,我有個問題。」

  「什麼問題?」

  厚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地開口問道:「那個,我們遇到大將的話,也可以噴嗎?」

  「噴啊,」鶴丸毫不猶豫地說道,「不要因為她是主公就放過她!」

  小狐丸嘴角抽了抽:「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堀川也有些擔心:「其實我也在想這個問題,看到兼先生我可能還會下得去手,但是主人的話……」

  「沒事,主公要是怕被你們噴,就不會參加這個遊戲了。大家放輕鬆點玩嘛。」鶴丸不以為意地說道。

  三個人都知道鶴丸跟凜夜的關係親近一些,所以聽到他這麼說,三個人也就放下心來。這時,厚的耳朵動了動,他警惕地說道:「有人來了!」

  「在哪兒?」鶴丸也警覺起來,水槍隨時待戰。

  厚指了個方向,鶴丸就和堀川一起沖了過去。

  「做好覺悟吧!」

  被鶴丸用水呲了一臉的大俱利伽羅,本輪遊戲第一個被搶走了頭帶。

  偵查了一圈之後,秋田回到了凜夜身邊:「報告主人,偵查完畢,我們現在很安全。」

  「沒有人在這附近嗎?」安定摸了摸下巴,「那我們就搶不到別人的發帶了啊?」

  山姥切裹緊了自己的被單:「安全的話,就呆在這裡吧。」反正只要保護好自己的發帶應該就不會輸了。

  「這怎麼行!」凜夜不贊成山姥切的話,「我們要搶到別人的發帶,才能拿到獎勵啊!」

  「怎麼樣都可以吧,反正我只是個仿品,有沒有獎勵都無所謂的。」山姥切小聲說道。

  安定指了指秋田:「山姥切,看看秋田滿含期待的眼神,你怎麼忍心不滿足一個小短刀想要拿到獎勵的願望呢!」

  「我——」山姥切語塞,一抬頭正好又撞上了秋田仿佛盛了小星星一樣亮晶晶的眼神,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在三個人的注視中舉手投降,「知道了知道了,我會努力的……儘量。」

  凜夜認真地分析道:「我在想,我們三個人一起行動,會不會目標太大了,不如分開?」

  山姥切果斷地說道:「我贊成!」

  「這樣吧,」安定指著凜夜和秋田說道,「主人和秋田一隊,我和山姥切分成兩隊,可以吧?」

  「可以,就這麼決定吧。」說完之後,四個人分成三隊,貓著腰朝三個不同的方向前進起來。

  分開之後,凜夜和秋田兩個人貼著牆根一邊移動一邊偵查著附近的情況。突然,走在前面的秋田停下了腳步,還轉頭對凜夜比了個「噓」的手勢。他小聲說道:「主人,前面有人。」

  「是嗎?」凜夜快步挪到了秋田前面,仔細聽了一會兒之後,她說,「就一個人,你在這裡等我,我去解決他。」

  秋田擔心地問道:「主人一個人,沒問題嗎?」

  「沒事,」凜夜堅定地說道,「不要小看我哦,秋田,我很厲害的!」要知道在每次在西西里跟鎮子上的小孩玩這個遊戲,她就沒有輸的時候。

  秋田握緊了自己的水槍給凜夜打氣:「主人,加油!」

  「等我好消息。」扔下這句話,凜夜就跳了出去,「做好覺悟吧!」然而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之後,凜夜就後悔了,她恨不得立馬消失,然而來不及了,手指已經按下了水槍的機關,水被發射出去,噴了對面的人滿頭滿臉。

  「一、一期先生!!」

  聽到凜夜叫了一期的名字,秋田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發出聲響驚動了一期。完了完了,碰到一期哥了!

  恰好也在附近的不動和亂忍不住掩面,稍微同情了一下凜夜之後就迅速溜走了。遇到誰不好你遇到了一期哥,祝你好運了,主人。

  猝不及防地被呲了一臉水,一期站在原地懵了好一會兒。看著水滴滴答答地從頭髮上流下來,他動作僵硬地伸手抹了一把,抬起頭來就看到一個打算悄悄溜走的身影。在臉上擠出一個微笑,一期用溫柔的聲音問道:「主殿,要去哪兒呢?」

  噫——完了完了。凜夜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明明是溫柔的語氣,凜夜卻聽出了明顯的威脅。她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機械般地轉過身去,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那個,我去,找毛巾給你……」

  「不著急,」一期甩掉手上的水之後又抓了抓自己濕漉漉的頭髮,確定不會再往下滴水之後,他不緊不慢地走到了戰戰兢兢的凜夜面前,臉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甚至連聲音都沒有變調,「主殿能不能解釋一下,您在做什麼呢?」

  好、好可怕!

  凜夜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謹慎答道:「在、在打水仗……」

  「跟誰呢?」

  「跟大家一起……」

  「大家都有誰?」

  「就是,本丸的大家……」

  「這樣啊,」一期點頭,「我說怎麼找不到秋田他們了,都被主殿叫走了是吧?」

  冷不丁地聽到一期叫自己的名字,秋田嚇得一哆嗦,差點把手上的水槍砸在地上。

  凜夜試圖替自己辯解一下:「就,夏天啊,大家一起玩點清涼的遊戲有什麼不對……」本來她還挺理直氣壯的,結果在一期「你繼續說」的眼神注視中越來越心虛,聲音也越來越小,最後都聽不到聲音了。

  「看來主殿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做法有什麼問題,」一期往前買了幾步,跟凜夜之間只有一步之遙。

  凜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不管有沒有用,總之先試試吧!她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看著一期,眼神無辜語氣誠懇地說道:「一期先生,我知道錯了,對不起,下次不會了,你不要跟我生氣好不好?」

  一期的嘴角又上挑了幾分:「我並沒有跟您生氣的意思。既然您知道自己錯了,那就說說自己錯在哪裡了吧。」

  ……你還是讓我死吧!

  躲在牆角後面看到凜夜低著頭被一期訓話,秋田默默地心疼起了她。被一期逮到還不知道要訓到什麼時候呢。就在他猶豫著到底是等凜夜被訓完話跟她一起行動呢,還是自己先離開,突然被人拍了拍肩膀。他打了個哆嗦,卻聽到了凜夜的聲音。她壓低了音量說道:「別出聲,我們走。」

  「主人?」秋田轉過頭去看著凜夜詫異地問道,「怎麼回事呀?」

  凜夜無比頭疼地說道:「再這個下去,還不知道要被一期先生訓到什麼時候呢,我扔了個幻術給他,讓他自己對著空氣訓話吧。」說著,她朝秋田擠了擠眼睛俏皮地說道,「不要告訴其他人,我們走吧。」

  秋田回過頭去一看,果然剛剛還站在一期面前的凜夜已經不見了,但是一期卻渾然不覺,依然板著臉在說著什麼。

  秋田歪了歪頭,卻被凜夜拉住了手:「我們走吧。」

  苦口婆心地對凜夜進行了一番教育之後,一期深吸了一口氣,問道:「我說的話您聽明白了嗎,主殿?」

  面前的小姑娘只是低著頭也不說話。

  「主殿?」一期疑惑地又叫了一聲,卻還是沒有得到回應。難道是自己說話太重惹她不高興了?一期反思了一下自己剛剛說過的話,感覺自己也沒用特別重的語氣,說的內容也無非是覺得她作為一個審神者不應該這麼不計形象地跟刀劍男士們混在一起瘋著玩,難道是他說的內容越界了,引起凜夜的不滿了?

  正在一期打算詢問一番的時候,卻聽到了和泉守的聲音:「一期,你在這跟空氣說什麼話呢?」

  空氣?一期心一沉,伸手戳了一下面前的凜夜,卻不想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噗」地一下像個氣泡一樣,一戳就沒了。

  ……居然用金蟬脫殼這一招?怎麼做到的?

  一期覺得有些驚奇。他看了和泉守一眼,發現跟他一起的還有鐵碎牙,兩個人手裡都拿著水槍,頭上還系著一根綠色的發帶。和泉守的手腕上還系著一根藍色的緞帶,而鐵碎牙手上則是系了一根紅色的。

  「你們都在參加水槍大戰嗎?」一期微笑著問道。

  「是啊,」和泉守晃了晃手上的發帶,「這是我的戰果,嘿嘿,主人說了,拿到發帶最少的隊伍,晚上要做飯的。話說你頭髮怎麼濕噠噠的,被誰呲了嗎?」

  一期笑容不變地回答道:「被主殿。」

  「……」和泉守沉默了。

  「……」鐵碎牙自始至終就沒有發聲。

  過了一會兒,和泉守暗搓搓地說道:「那什麼,沒事的話我們倆要繼續去找別人了,先走了哈——」

  話剛說完,兩個人就聽到背後傳來了岩融的聲音:「別想跑!」

  今劍踩著岩融的肩膀跳了起來,對著和泉守和鐵碎牙一頓猛噴,趁兩個人招架不住的時候,他翻了個身,動作輕巧地將兩個人頭上的發帶全部摘了下來:「到手,岩融我們走!」說完之後,還對著和泉守和鐵碎牙做了個鬼臉。

  和泉守和鐵碎牙對視了一眼,互相說了句「追」之後就拔腿追了上去,留下被無辜牽連著又挨了一身水的一期站在原地沉默。

  今天不宜出門。

  水槍大戰已經進入了後半階段,而且就快要結束了。分成三隊的凜夜秋田安定和山姥切又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四個人頭髮衣服都濕了,不過看起來戰果還不錯。安定的發帶被堀川搶走了,但是他又搶了不動和小狐丸的。山姥切的發帶沒讓人搶走,他還搶了別人一條。

  「可以啊山姥切,」安定拍了拍山姥切的肩膀,「想不到你居然還搶到了別人的。」

  山姥切面無表情地說道:「我碰到了大俱利,我們倆一起,最後搶了兩條,然後平分了。」

  「也……行吧。」安定又看了看凜夜和秋田。兩個人的發帶都被人搶走了,從別人手裡搶來的也就只有一條。算了算,他們手上一共有五條發帶,怎麼想都不會輸了。

  「應該還有點時間,我們要不要搏一搏?」安定摩拳擦掌,躍躍欲試地提議道。

  山姥切皺了皺眉:「都快結束了,我覺得還是保存一下我們現有的戰果比較好,我剛剛回來的時候觀察了一下,鶴丸那個隊伍發帶數量最多,有六七條的樣子,和泉守他們隊伍最少,就剩下兩條了。」

  「真的假的?」凜夜詫異地問道,「我的發帶就是被和泉守先生和鐵碎牙搶走的,都被他們用水噴透了。」

  「他們倆傻唄,」安定扁了扁嘴,「只攻不守,就容易拿到手又弄丟。」

  「嗯——」凜夜認真地分析了一下形式,「按照目前來看,我們至少不會輸,對吧?但是貿然出去,說不定又會被別人搶走。而且就算再搶,我們的數量也不會比鶴丸先生他們還多吧?」

  「不一定,」山姥切沉聲說道,「我們手裡有五根,鶴丸他們手裡我也不清楚是五根還是六根,所以再搶一根回來,還是有希望的。」

  凜夜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這樣吧,你們在這守著我們現在手裡有的,我出去再找找。但是我的水槍裡沒有水了,你們誰的還有水?」

  「我的。」說著,山姥切把自己的那把水槍遞給了凜夜。

  「主人要去嗎?」秋田有些擔心,「要不我去吧?」

  「沒事,」凜夜伸手摸了摸秋田的腦袋,「你現在手裡有一條了,我還有沒有呢,所以我去。」

  秋田扁扁嘴:「因為主人給我我才有的……」

  「好啦,我們是一個隊伍的,就不要計較那麼多啦,」凜夜笑眯眯地說道,「掩護我,我去了。」

  「是!」

  貓著腰尋找了一會兒,凜夜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她嘿嘿一笑,跳起來拿水槍對準了對方:「發現清光!biubiubiu——」

  「主人?」清光詫異地轉身,卻看到凜夜只是用水槍對著自己,並沒有噴水。他先是看了看凜夜的腦袋,又看了看她的手腕,歎了口氣之後問道,「你被人搶走了,也沒搶到別人的?」

  「對啊,我的被和泉守先生搶走了,」凜夜不高興地撅了撅嘴,「他還從頭到尾把我噴了一遍,我頭髮和衣服都濕透了。」

  就算凜夜不說,清光也能看出來。小小的一個人,頭髮濕漉漉的,衣服也全貼在身上了,看起來可憐巴巴的。皺了皺眉,清光走到了凜夜面前:「兼先生也太過分了,好歹你也是個女孩子,怎麼這麼對你?」結果剛走過去,他就被凜夜用槍頂住了胸口。

  小丫頭得意地笑了起來:「嘿嘿,清光,你的槍裡沒有水了吧?快點把發帶交出來,不然我要開槍了!」

  清光搖了搖頭,幾乎沒猶豫就把手上的緞帶解下來遞給了凜夜:「給你。」

  「誒?」這下子凜夜反而愣住了,「你,都不掙扎一下嗎?」

  清光晃了晃自己手裡的槍,又指著凜夜的水槍說道:「掙扎也沒有用了吧?而且,我不想看你輸。」見凜夜沒有動,他催促道,「快拿著呀。」

  「我不要了,」凜夜放下了水槍悶悶地說道,「我也不想看清光輸,所以不要了。」她抬頭看著清光,他的頭髮也濕了,被陽光照射著看起來很清爽,一副乾乾淨淨的樣子令人心動。

  清光哭笑不得:「誰說我就一定會輸了?好了,」他拉起凜夜的手,將發帶給她系在了手上,「拿著吧。」見凜夜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怎麼了?拿到了還不高興。笑一個,嗯?」

  「笑不出來,」凜夜輕聲問道,「要是清光輸了怎麼辦?」

  「輸了就輸了啊,到時候跟其他人解釋一下,大不了晚飯和洗碗都由我來做嘛,」清光摸了摸凜夜的腦袋,「聽話,拿好了。」

  「不行,」凜夜搖頭,「不能讓清光因為我拖累你們整個組。」說著,凜夜就要把手上的發帶解下來還給清光。就在這時,兩個人聽到了清晰的哨聲。

  時間到了。


83.-083-

  在天生牙吹完哨子三分鐘之後, 所有人都回到了天守閣外。

  「請各位按照隊伍站好, 我和天生牙大人要輕點大家拿到的發帶了, 」狐之助興沖沖地說道, 「不知道哪知隊伍今天會得到冠軍呢?」

  這時, 岩融舉起了手:「天生牙,我們組少了一個人!」

  岩融的話剛說完,不動也舉起了手:「天生牙,我們組多了一個人!」

  「嗯?」天生牙仔細核對了一下之後,滿頭黑線地對大俱利說道,「大俱利, 你站錯隊了。」

  「……哦。」大俱利撓了撓頭, 在所有人的哄笑聲中站到了五虎退身後。

  又清點了一下人數, 天生牙說道:「好了,我核對完了。」

  狐之助語氣歡快地說道:「那現在煩請各位把手中的發帶交到隊伍第一個人手上吧~」

  天生牙和狐之助兩個人清點了一遍之後宣佈了結果:「紅隊七條,黃隊三條,藍隊三條, 綠隊一條, 紫隊六條。所以最後獲勝的是,紅隊——恭喜啦~」

  「耶——」鶴丸和厚跳起來擊了個掌, 「贏了!」

  堀川期待地問道:「那主人, 獲勝隊伍的獎勵是什麼呢?」

  聞言,所有人都看向了凜夜, 對她會說出來的獎勵十分好奇。

  「嗯——」凜夜歪了歪頭, 「因為我也不知道最後獲勝的會是誰, 也不知道大家喜歡什麼需要什麼,所以獎勵就是……錢。」

  所有人目瞪口呆。

  「主、主人,」和泉守結結巴巴地問道,「你認真的嗎?」

  「因為,與其我選了大家不一定會喜歡的獎品,不如讓大家自己去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啊,」凜夜笑眯眯地說道,「這樣大家才會開心呀。」

  鶴丸摸著下巴說道:「雖然是很直接的獎品不過聽起來也不錯。是獲勝隊伍的每個人都有嗎?」

  「是的,數額是一樣的,」凜夜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應該不算少,至少萬屋最貴的東西也可以買。」

  所有人齊刷刷地倒抽了一口氣。

  和泉守痛心疾首地捶地:「我恨啊——沒拿到第一就算了,我居然還墊底!」

  安定也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我說兼先生,你也太慘了吧?怎麼就淪落到墊底了啊?」

  山姥切也覺得奇怪:「我記得你們有兩條啊。」

  和泉守憤憤地說道:「兩條明顯拿不到第一啊,我就想最後再拼一下,結果沒想到還拼沒了一條。啊啊啊——」

  「看開點,」鯰尾倒是不太在意,「有輸就有贏啊。」

  鐵碎牙掩面:「可我不會做飯啊!晚飯怎麼辦?怎麼辦?不然我把廚房一刀掀了?」

  小夜拉住了鐵碎牙的手,一臉嚴肅地說道:「冷靜。」

  堀川興沖沖地跑到和泉守面前:「放心吧兼先生,我的錢就是你的錢,晚上我也會幫你做飯洗碗的!」

  「國廣啊——」

  凜夜若有所思地說道:「堀川先生真是個好人呢。」

  站在她身後的清光笑著說道:「當初幸好堀川比兼先生早來本丸,我們都說,要是沒有堀川的話,兼先生要活不下去的。」

  「欸呀,清光,」凜夜迅速轉身,在他面前松了口氣之後笑容燦爛地說道,「太好了,清光也沒有輸。」她把臉往後一轉,露出了自己剛用清光給她的那條發帶紮起來的馬尾,「好看嗎?」

  清光剛從天生牙那裡拿到了乾淨的毛巾,他伸手解開了那條發帶散開了她的頭髮,把毛巾搭在凜夜的腦袋上,然後給她擦起了頭髮,一邊擦一邊說:「頭髮都濕了,先擦乾吧,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水是涼的,容易頭疼。」

  「嗯!」凜夜低著頭一動不動,乖乖地讓清光給自己擦頭髮,等他說「好了」之後,才甩了甩頭髮,對著清光露出了又甜又燦爛的笑容,「清光也快點擦乾吧,然後我們去吃飯,我肚子都餓了。」

  清光點頭:「嗯,你先去換衣服吧。」雖然在太陽的烘曬下,大家身上濕透的衣服都幹的差不多了,但是在本丸裡蹭來蹭去,衣服上難免沾了灰,有些髒兮兮的。見凜夜沒動,只是咬著下唇看著自己,他想了想,說道,「我在這等你。」

  「好——」得到了清光的保證,凜夜這才放心地蹦躂著回去換衣服了。

  凜夜換好衣服從天守閣出來的時候,發現所有人都去吃飯了,只有清光按照約定在原地等她。

  「清光——」凜夜叫了一聲清光的名字,朝著他飛快地跑了過去,「我們也去吃飯吧!」

  「走吧。」

  一路上,凜夜一邊蹦蹦噠噠地走,一邊給清光講了自己今天發生的事情。

  「清光我跟你說哦,我今天被一期先生訓話了,」凜夜不樂意地撅了撅嘴,「我都沒跟他要弟弟了,他還訓我。」

  清光奇怪地問道:「他為什麼要訓你啊?」

  「嗯——」凜夜有些心虛地說道,「因為我用水槍噴了他一臉水。」

  「……你拐著他弟弟一起打水仗就算了,還噴他一臉,他不訓你訓誰啊?」清光不由得滿頭黑線,「然後呢?我聽亂說一期訓話很可怕的,沒有半個小時訓不完,你是賣萌了,還是裝可憐老老實實認錯了?」

  凜夜眨了眨眼睛:「為什麼你都看穿我的套路了?唔,我本來是想賣萌加認錯混過去的,結果我認錯之後,一期先生還讓我說說自己錯在哪兒了,我就用了下幻術,讓他以為還在跟我說話,自己先跑了。」

  清光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他斟酌了半天之後才開口道:「這種方法你也想得出來,小心一期回頭又找你算帳。」

  凜夜抓了抓頭髮:「我覺得一期先生現在就在等著找我算帳呢。嗚嗚怎麼辦呀?」

  「現在知道自己怕了?」清光看著凜夜可憐巴巴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一點都不心疼,反而還很想笑。

  「怎麼辦呀清光?」

  「老老實實被一期訓完不就好了?」

  「不要啊——」

  到了餐廳之後,凜夜躲在清光身側,本來想悄悄地進去吃個飯,然後再悄悄地離開,結果沒想到,一進去就看到兩個人杵在門口的兩個人。一個笑的春風和煦,但明顯身後有團黑氣。另一個則是直接把黑氣掛在了臉上。

  「歌仙,一期,」清光的視線不自覺地往凜夜身上瞟了一下,然後故作不解地問道,「你們兩個在這裡做什麼?」

  一期笑容滿面地回答道:「等人。」

  「聽說今天有人帶頭在本丸做不風雅的事情,」見凜夜想要溜走,歌仙一把拎住了她的領子,「是吧,主人?」

  凜夜眨巴著眼睛,一臉無辜地看著歌仙:「歌仙先生,你這樣我很沒面子的!」

  歌仙故意凶巴巴地說道:「這樣就沒面子了?我要是有燭臺切那個臂力,我就直接提著你在本丸溜一圈,讓你徹底沒面子。」

  凜夜哇哇大叫:「歌仙先生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還好意思問我?」歌仙鬆開了凜夜的衣領,又氣又無奈地說道,「你知道你們玩這一次,衣服弄的有多髒嗎?這就算了,我剛洗的被單也又被弄濕了,真是!」

  因為自己的衣服也髒兮兮的了,所以凜夜也知道歌仙說的一點都沒錯,於是便老老實實道歉:「對不起,是我的錯。」

  「下次還敢不敢了?」

  「還敢。」

  「你——」聽到凜夜說「還敢」,歌仙的表情都繃不住了,「你啊,我就知道訓你也沒用。」

  凜夜嘿嘿笑著,剛剛還誠懇認錯的表情一掃而光:「知道你還說我哦?」

  「說是要讓你知道,下次注意一點,」歌仙伸手戳了戳凜夜的腦門,「訓歸訓,但你是主人,我也不能管束你,只能提醒你,明白嗎?」

  「明白——」凜夜跑過去抱住歌仙的胳膊乖巧地說道,「歌仙先生的用意我都知道啦,下次會注意的,嘿嘿——」小姑娘用臉蹭了蹭歌仙的胳膊沖著他撒嬌,「歌仙先生真好——弄髒的被單和衣服我會幫你一起洗的,也會讓大家來幫忙的,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這個又軟又甜的語氣和聲音真是讓人一點轍都沒有。歌仙看了一眼抄著手在一旁看好戲的清光,只見對方朝他聳了聳肩,無聲地用口型說道:慣用伎倆。

  歌仙心裡也清楚這是凜夜的慣用伎倆,畢竟燭臺切早就告訴過他了,一定程度上也可以說是預防針。但即便如此,誰又會拒絕一個可愛的小姑娘的請求呢?以至於最後,歌仙覺得自己說的話都沒什麼說服力了。

  「下次注意。」

  「我知道了!」

  解決完了還有一個。腦子飛快地轉了一下,凜夜鄭重地對一期說道:「一期先生,我現在肚子餓了,要是你還要教育我,我就跟你的弟弟們說你不讓我吃飯,反正他們現在跟我關係好。」

  這是威脅!這是□□裸的威脅!一期的笑容僵在臉上,原本想要說的話也卡在喉嚨,說也不是咽也不是。

  清光和歌仙也沒想到凜夜居然會先發制人,兩個人俱是一愣,然後面面相覷起來。

  一期試圖替自己辯解:「不,我沒不讓您吃飯……」

  「那我現在可以去吃飯了嗎?」凜夜眼巴巴地問道,「我肚子好餓啊,等我吃完飯再聽你講好不好呀?」

  「……好吧。」

  「耶——可以吃飯啦!」凜夜拉著清光開心地往裡面走,「清光我們去吃飯吧!」

  清光給了一期同情的一瞥,就跟著凜夜一起進去吃飯了。

  看著一臉挫敗的一期,歌仙試探著問道:「要不要我給你做一面小白旗?以後見到主人的時候你就舉一舉。」

  「不用了,謝謝。」一期擺了擺手,很有禮貌地拒絕了歌仙的好意。

  一期一振,絕不認輸!


84.-084-

  每天午飯過後, 本丸都會進入一段相對安靜的狀態,因為這個時候, 基本上所有人都會午休一會兒。

  而就在這個時間段,刀劍男士們的房間外卻出現了兩個可疑的身影,其中一個趴在粟田口刀劍男士們的窗外聽了一會兒之後, 小小聲地對自己的同伴說道:「只要搞定一期,剩下的都好辦。」

  「那就按照我們之前說的那麼辦吧!」

  粟田口的小短刀們平時這個時間都已經睡了,但今天,一屋子的人卻毫無睡意,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聊著天。

  「平野前田,你們兩個沒有一起去太可惜了!」秋田揮舞著雙臂開心地說道, 「今天上午大家一起打水仗玩的可開心了呢!」

  亂笑眯眯地說道:「對呀對呀,而, 厚還拿了第一名哦,第一名!主人發了獎金,厚說會給大家都買禮物的~」

  「咳咳, 」厚強自鎮定地說道,「大將已經把獎金發下來了,我到時候跟她說, 讓她同意我們一起去萬屋!」

  「真好啊, 厚, 大將說到做到, 居然真的給你們發了錢。」藥研笑著說道, 「嘛, 我的那份就不用了,你們要買的話就買點自己需要的。」

  五虎退小小聲地說道:「我,我想要給主人買個小禮物……」他抱著小老虎眨巴眼睛說道,「主人對我好,我也想要對主人好。」

  「也可以,」一期摸了摸五虎退的腦袋,「作為審神者,主殿對我們好,是主殿的仁慈,我們也要做出回應才行。」

  「所以,」骨喰語氣清冷地問道,「連一期哥都已經接受新來的主人了嗎?」

  鯰尾興致勃勃地說道:「那是因為你還沒接觸她吧?我也去參加了,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到主人,就瘦瘦小小的一個小姑娘,跟大家一起玩遊戲一點架子都沒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沒看到她被和泉守和鐵碎牙兩個人用水噴的那叫一個慘。可惜,他們把主人噴的那麼慘,最後我們組還是墊底。」

  秋田急急忙忙地說道:「那個時候,是我跟主人一起!然後主人就抱著我,都不讓和泉守先生還有鐵碎牙先生呲到我呢!」

  厚又想起一件事:「說起來,我和鶴丸先生在追退他們的時候,不小心把歌仙先生剛洗乾淨的被單又呲成濕的了,結果當時追的太急忘記道歉了,剛才我去找歌仙先生的時候,他說大將已經道過歉了,還跟鶴丸先生一起,幫他把被單又重新洗了一遍。」

  鯰尾雙手抄在胸前:「我一開始還有點擔心,因為主人參加大家會放不開,結果發現她好像比大家玩的都開心,不動他們也是,一點都不擔心主人會罵他們一樣,該呲就呲,該搶就搶。」

  一直聽大家說的平野瞠目結舌地問道:「真、真的假的啊?她都不會生氣嗎?」

  五虎退搖頭:「不會。」

  亂歪著腦袋說道:「我其實很早以前就去試探過了,安定先生和鶴丸先生也是,就算對她做了有些過分的事情,她也不會生氣。誒——」亂戳著自己的下巴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我也忘記是誰說的了,主人就好像不會生氣一樣。」

  前田睜大了眼睛看著亂,聽他們講完之後,他一臉羡慕地說道:「真好啊……什麼時候還會有嗎?我也想去。」

  悄悄地瞥了一眼一期,亂小聲說道:「那個啊,主人說因為被一期哥訓了……」

  一期微笑著說道:「亂,你覺得主殿是那種被我訓了之後就會改的人嗎?她可是在跟歌仙殿道歉的時候說了『下次還敢』這種話喲。」

  「嗯,」藥研點了點頭,「誠懇認錯,堅決不改,大將倒是有個性。」

  「總——之呢,」亂擊了下掌,「主人就是又軟又可愛,脾氣好還很溫柔,下次平野和前田,還有骨喰哥哥也一起來玩呀!」

  五虎退也說道:「主人很喜歡短刀的,一定也會很喜歡平野和前田。」

  平野和前田迫不及待地說道:「超想去——」

  骨喰淡淡地點頭:「我知道了。」

  看了看時間,一期說道:「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都休息一下。」

  「是——」

  就在這時,房門外傳來了鶴丸的聲音,聽起來還帶著幾分急切:「一期,在嗎?」

  「鶴丸殿?」一期皺了皺眉,走過去開了門,門外的鶴丸臉上果然帶著幾分焦灼,「怎麼了?」

  秋田他們也探過頭去,好奇發生了什麼。

  「大事不好了,你現在有時間嗎?能不能出來一下?」鶴丸問道,「有點事想跟你說,關於主公的。」

  「主殿?」聽到鶴丸提到凜夜,加上他焦急的語氣,一期不由得擔心起來,「主殿怎麼了?」

  五虎退他們也面露擔憂地問道:「主人發生什麼事了嗎?」

  鶴丸撓了撓頭:「有點複雜,你跟我來一下。」他也沒解釋說明,扔下這句話之後轉身就走。一期見狀,叮囑了弟弟們一句「你們別擔心」之後,就跟著鶴丸一起出去了。

  雖然一期說了別擔心,但是因為鶴丸的神情和語氣,又是跟凜夜有關,小短刀們還是擔心得不行。

  五虎退第一個站了起來:「我,我想去看看主人!」

  秋田也站了起來:「那我跟你一起去。」

  這個時候,被一期離開時關上的房門再次打開,凜夜從門口探進了腦袋。她小聲說道:「不用你們找我,我來找你們啦!」

  「主——」還沒等幾個人叫完,凜夜就比了個噤聲的動作,「噓——」她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好不容易讓鶴丸先生把一期先生支開了,你們就不要再把他引回來了啊!」

  藥研推了推眼鏡疑惑地問道:「大將,你這是……要幹嘛?」

  凜夜歡快地說道:「走吧,去玩水!」

  「……上午不是玩過了嗎?」藥研也是很佩服凜夜的體力和玩心,「你又想被一期哥訓了?」

  凜夜撅了撅嘴:「反正都是要挨訓,還不如玩完了再說。他要是在這裡我來找你們,玩之前要被訓,最後能不能玩都不一定。就算玩了,玩完了還是要被訓。還不如先斬後奏,玩完了挨一頓訓就行了。」

  亂眨巴著眼睛:「主人你說這麼多玩,我都不知道那個字要怎麼寫了?」

  鯰尾興致勃勃地問道:「怎麼玩呀?跟上午一樣嗎?那我要翻身!」

  「不不不,」凜夜擺手,「換個玩法,這次我們直接用泡的。你們來不來呀?來的話悄悄跟我走。」

  藥研忍不住笑出了聲:「難怪一期哥要防著你跟他搶弟弟,你現在不是搶了,是直接來偷了。」

  凜夜吐了吐舌頭:「略——」

  「要去要去!」鯰尾歡呼了一聲,還拉上了骨喰,「走吧,你也來!」

  秋田和五虎退兩個人把平野和前田推到了凜夜面前:「主人,可以讓平野和前田也一起去嗎?」

  「當然啦~」凜夜在平野和前田的臉上捏了一下,「平野和前田也好可愛哦!對了,你們出去的時候動作小點,亂,你去找一下小夜,小心不要被一期先生發現。阿貞今劍還有不動,我中午吃飯的時候跟他們說過,他們現在已經在天守閣了。」

  亂舉起了手:「是——我會小心的~」

  「嗯——」凜夜歪著腦袋看著坐在原地沒動的藥研,「藥研這次也不來嗎?」

  「我對這種小孩子的遊戲不感興趣,而且,」藥研一本正經地說道,「一屋子的人一下子全不見了,總得有個人留下來解釋一下原因吧?放心吧,我會讓一期哥回頭再跟你算帳的。」

  無視掉那句「回頭算帳」,凜夜笑眯眯地說道:「那就拜託你啦!」

  被鶴丸叫出了房間,一期迫不及待地追問道:「鶴丸殿,到底是什麼關於主殿的事情你要找我?」

  確定他們所在的位置不會讓一期看到粟田口房間門口的動靜,鶴丸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去撓著頭說道:「哎呀,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主公跟我說,她被你訓了,有這回事嗎?」

  一期稍微放了下心:「原來是因為這件事啊,確實有,因為我覺得,她作為審神者,這種跟刀劍男士打成一片的行為有些不妥,所以提醒了她一下。不過那個時候,主殿用了一招金蟬脫殼,大概我說的話,她是一句都沒聽到吧。」

  「哈哈哈哈還有這回事?」鶴丸忍不住笑了起來,「嘛,其實長穀部中午吃飯的時候也說過她了,不過小姑娘嘛,正是愛玩的年紀,偶爾跟大家一起玩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被你和歌仙輪番訓,小姑娘中午還跟我們說委屈呢。」

  想起凜夜在面對歌仙的時候那副死不悔改的堅決態度,一期懷疑地問道:「主殿真的會覺得自己委屈嗎?」

  ……主公啊主公,你到底是怎麼跟一期說的?怎麼我這麼說他都不相信呢?話說你事情辦妥了沒有啊?接下來我再扯點什麼呢?就在鶴丸斟酌著接下來該說什麼的時候,他看到凜夜從拐角的地方冒出一個腦袋,還對著他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就走掉了。

  鶴丸松了口氣。好的,任務結束了。

  「所以,鶴丸殿找我就是為了這件事?」一期問道。

  鶴丸點頭:「嗯,是啊,嘛,中午看到主公那個樣子我還以為她真的在你這裡受委屈了,所以來瞭解一下情況,現在瞭解清楚了,主公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回頭我會說說她,讓她以後注意的。」

  一期點頭:「嗯,那就拜託鶴丸殿了。」

  「沒事了沒事了,我去找主公了。」鶴丸朝一期揮了揮手,大搖大擺地從他面前離開了。

  一期也回到了房間,拉開門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得說不出話。剛剛還一屋子的弟弟,現在只剩下一個藥研了。

  「怎、怎麼回事?」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一期連話都要說不利索了。

  藥研面色淡定地說道:「哦,你剛剛被鶴丸叫走之後,大將來把他們全帶走了,說是玩水去了。」

  「……又玩?」一期的聲調都變了,藥研卻不以為意地說道,「你剛走她就來了,看來是組團犯案的。」

  「鶴丸殿真是,這也太縱容主殿了吧?」一期歎了口氣,「她還說什麼了嗎?」

  「沒說什麼,不過她說還有其他人也去了,所以你現在就算去估計也沒什麼用了。」藥研聳了聳肩,「我算是發現了,大將看起來乖巧聽話,其實鬼點子比誰都多,皮起來比鶴丸都厲害。」

  「連骨喰都去了?」

  「只剩下我了,你說呢?」

  一期扶額:「我現在還能做什麼嗎?」

  藥研微微一笑,道:「安心地等他們回來吧。」


85.-085-

  挽著褲腿蹲在天守閣門口的臺階上,安定鐵碎牙和泉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正在撩水的凜夜還有跟她一起玩的小短刀們,嘴裡齊齊地發出感慨:「夏天,真好啊——」

  這時,一個人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擋住了他們的視線。幾個人一抬頭,就見長穀部雙抱在胸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臉黑的仿佛刷了一層漆:「你們幾個,看什麼呢?!」

  「當然是看主人啊,」和泉守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長穀部你自己沒看嗎?」

  長穀部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我怎麼可能做出那種對主大不敬的事情來!」

  穿著短褲露出一雙細白的腿,凜夜還把t恤的下擺打了個結,露著纖細平坦的腰腹,看起來十分清涼。

  「光看都覺得很涼快了。」安定再一次感慨,「夏天真好啊,有個可愛的主人真好啊——小短刀也真好啊——」

  「說起來,」和泉守摸著下巴煞有介事地說道,「主人也太瘦了吧?」他挽起自己的袖子比劃了一下之後問鐵碎牙,「你看她的腿有我的胳膊粗嗎?」

  「大概……差不多吧?」鐵碎牙不確定地說道,「等等,重點難道不是她的胸也小嗎?」

  長穀部嘴角抽搐著看著鐵碎牙:「你這傢伙……」

  沒想到鐵碎牙這麼一說,居然引起了和泉守的共鳴:「對對對,我也這麼覺得!還不如蜻蛉切的胸肌大呢。啊不,大概連燭臺切的胸肌都比不上吧?」

  「嗯?」鐵碎牙頭頂冒出了幾個問號,「蜻蛉切又是誰?」

  和泉守解釋道:「蜻蛉切是槍,名槍之一,不過從他來本丸之後我就沒怎麼見過他,一個他一個禦杵,原先的主人好像把他們遺忘了一樣,從來沒見他們出陣遠征,連內番都排不到他們。對吧安定?」

  沒人回答。

  「安定?」和泉守又叫了一聲,還朝安定看了過去,卻看到他神情複雜地抬起,指了指站在他面前的人。和泉守也看了過去,嚇得直接彈了起來,「主、主、主人——!」完了完了,剛剛說的話不會被主人聽到了吧?

  和泉守兼定,顯形於本丸之後,從未體會過像現在這樣的絕望。

  鐵碎牙明顯也在擔驚受怕,他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道:「阿凜你……什麼時候過來的?」說著,他飛速地瞥了一眼長穀部,看到他眼的同情和憐憫,他就知道,凜夜應該是什麼都聽到了。

  凜夜笑眯眯地說道:「我剛剛才過來啦,什麼都沒聽到。」和泉守和鐵碎牙一聽稍微松了口氣,結果凜夜接著就說道,「我沒聽到你們說我胸小哦,真的沒有。」

  你這不是都聽到了嗎!

  慶倖自己沒參與這個話題的安定腳底一抹油,溜了:「我去跟他們一起玩了!」臨走前給了和泉守和鐵碎牙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就奔向了他的好兄弟清光。

  明明臉上帶著笑容,和泉守和鐵碎牙卻能感覺到凜夜隱藏在笑容下麵的殺氣。兩個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一旁的長穀部不住地搖頭。

  該。

  腦海閃過了一萬種接下來自己的死法,和泉守和鐵碎牙開始祈禱剛剛的一切都是他們做夢的時候說的,現在也在做夢,夢醒了之後一切都煙消雲散了……誰都好,快來救救他們吧!

  「不一起玩了嗎?」

  「小夜?」凜夜轉過身去,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小夜關切地問道,「你怎麼過來了?不是在跟退他們一起玩嗎?」

  小夜直直地看著凜夜:「看到你到這邊來了。」他又問了一遍,「不一起玩了嗎?」

  凜夜走過去,彎著腰笑眯眯地問道:「所以,你是來找我的嗎?」

  「嗯,」小夜點了下頭,看起來還有點害羞,「一起。」

  「好,」凜夜不假思索地答應下來,「和小夜一起。」她笑眯眯地問道,「我可以牽小夜的嗎?」

  小夜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走過去拉住了凜夜的,表情卻更加害羞了:「走吧。」

  好可愛——

  看到凜夜準備跟小夜一起走了,和泉守和鐵碎牙一顆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得救了——

  小夜是天使——

  仿佛劫後餘生般癱倒,和泉守有些後怕:「主人是生氣了嗎?剛剛是生氣了吧?絕對生氣了!」

  「知道主會生氣還敢這麼說,你們倆膽子也是夠大的!」長穀部有些心累地歎氣,「要是剛才小夜沒來,我看你們倆怎麼辦!」

  和泉守和鐵碎牙對視了一眼,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跟自己一樣的絕望。

  要是沒有小夜,那他們倆大概就是,死路一條了吧。

  看到凜夜回來,已經從安定那裡聽說了是怎麼回事的清光走了過去:「生氣了?」

  「沒生氣呀,」凜夜眨了眨眼睛,「為什麼要生氣呀?」

  清光指了指和泉守和鐵碎牙:「看兼先生和鐵碎牙怕成那個樣子,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呢。安定都告訴我了,真沒生氣?」

  凜夜皺了皺鼻子:「沒有,但是他們這麼吐槽我,我就得嚇唬嚇唬他們,哼,下次再被我聽到,就讓他們無縫遠征去。」

  真是個記仇的小丫頭。清光忍著笑,道:「我覺得他們也不是吐槽你吧,畢竟這是事實啊。」

  「唔——」凜夜鼓起了臉,「生氣了,我生氣了!」

  一旁的小夜一臉茫然,怎麼突然就生氣了?

  看凜夜轉向一邊,清光又湊了過去:「真生氣了?」

  「真的,」凜夜氣鼓鼓地說道,「哄不好的那種!」

  「這樣啊,」清光點了點頭,「既然哄不好,那就不哄了。小夜我們去玩吧?」說著,清光朝小夜招了招。

  真的沒事嗎?小夜狐疑地看著清光,對方卻沖他擠了擠眼睛。

  「誒?誒誒?怎麼這樣!」見清光帶著小夜走了,凜夜急忙跑過去拉住了清光,「你哄哄我呀,清光,快點哄哄我——」

  清光擺出了一副為難又不情願的樣子:「但是主人不是說了現在是哄不好的那種生氣嗎?那幹嘛還要我哄?」

  「不管,哄不好也要哄,」凜夜乾脆拖著清光的胳膊蹲下了,「不然不讓你走!」

  清光哭笑不得:「你講點道理好不好?」

  「不講!」凜夜十分乾脆地說道。

  「好好好,不講不講,」清光笑著說道,「都是我的錯,主人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不要跟我生氣了,好不好?」清光覺得自己可能是真的完了,他覺得凜夜不講道理的樣子都可愛的要命。

  「我考慮一下。」

  「你先起來,蹲著腿麻。聽話,起來。」

  凜夜這才站了起來。

  「不生氣了好不好?」

  「哼!」

  對凜夜的脾氣有了一定的瞭解,清光也知道她只是假裝在跟自己生氣。但是小夜不一樣,小夜不知道凜夜並沒有生氣,看到清光一直在哄她,但她還是撅著嘴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猶豫了一下,小夜走過去,拉著凜夜的輕輕地晃著:「不要生氣了。」

  「咦?」凜夜眨了下眼睛,有些驚訝地看著小夜,「小夜?」

  小夜小小聲地說道:「生氣,就不可愛了。」他仰起頭看著凜夜,「所以,不要生氣了。」他指著清光,「都是清光的錯。」

  清光扶額:「一下子背了一大口黑鍋。主人你快跟他解釋一下,不然他真的要覺得是我惹你生氣了。」

  嗯?小夜滿臉困惑,這是什麼意思?

  看著小夜一副茫然的模樣,凜夜有些忍俊不禁地笑出了聲:「噗哈——小夜覺得,是清光惹我生氣了嗎?」

  「不是在生氣嗎?」小夜越來越糊塗了,「清光一直在哄你。」

  「嘛,都怪主人,假裝生氣也裝的太像了,結果小夜以為你真的生氣了。」清光也笑了起來,「主人沒有生氣,你別擔心了。」

  凜夜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小夜,我們兩個只是在鬧著玩而已,讓你擔心了真是對不起。」說著,她伸摸了摸小夜的腦袋。哎呀小夜真可愛——可愛——雖然話很少而且臉上也總是沒什麼表情但小夜就是可愛!一頭霧水搞不清楚狀況的小夜可愛,擔心她生氣的小夜也可愛,總之小夜就是可愛——「小夜好可愛啊——」

  「你冷靜一點啊,宗就這麼一個弟弟,你就別想著偷了。」清光按住了凜夜的肩膀,「真是的,你怎麼見到短刀都激動得發抖了?」

  「因為短刀可愛嘛,」凜夜扁了扁嘴,「好了好了,我真的沒生氣,我們去玩吧,小夜?」

  小夜不放心地問了一句:「真的沒生氣嗎?」

  「真的。」

  「真的是真的嗎?」

  「真的是真的!」

  「真的——」

  「好了打住——!」清光舉起了雙做了個投降的勢,「你們倆在這麼下去我要暈了。」

  「感覺浪費了很多玩的時間了,」凜夜看了看充氣泳池那邊,突然眼前一亮,「咦,和泉守先生過去了,走吧小夜,我們把他推進去!」說著,她興沖沖地拉著小夜就往那邊走。

  「等等等等——」清光攔在了凜夜面前,「你不是說沒生氣嗎?」

  凜夜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可是我記仇呀!」

  行吧,記仇小能人設不倒。這下子清光不攔她了,還跟在她和小夜身後準備過去看熱鬧。

  祝你好運了,兼先生。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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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086-

  坐在天守閣外, 三日月一邊喝著茶一邊笑呵呵地說道:「哈哈哈哈, 夏天真好啊。」

  「是啊, 真難得看到這麼多人在一起玩。」鶴丸也有些感慨, 「總覺得主公好像來本丸很長時間了, 其實仔細算算,也才不過兩個禮拜吧。」

  三日月點頭:「是啊, 我也覺得她好像來了很長時間一樣, 就好像,我們昨天才從戰國時代回來,我卻覺得我們已經回來好幾天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鶴丸爽朗地笑了起來,「結果,天生牙和鐵碎牙兩個, 去了一趟戰國時代, 見到了刀刀齋,也沒有問出他們倆到底誰先被鍛造出來啊。」

  坐在一旁的天生牙不以為意地說道:「有什麼關係。」

  「因為你們兩個其實也並不在意這個問題,」三日月莞爾, 「主公很努力了啊, 像現在這樣大家一起開開心心地玩鬧, 也已經很久沒見到過了。」

  天生牙捏了捏眉心:「現在是看他們玩的很開心,回頭歌仙和一期又要找我了。」

  「你也不容易啊。」說著, 鶴丸伸手拍了拍天生牙的肩。

  幾個人正說著話, 秋田和五虎退就跑了過來。兩個小傢伙一臉期待地看著鶴丸:「鶴丸先生, 來一起玩!」

  鶴丸站起來理了理衣服:「來了。」

  從水裡掙扎著爬起來, 和泉守抹了一把臉氣呼呼地問道:「誰推的我?誰?」

  「哈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傻吧你!」鐵碎牙毫不客氣地嘲笑了和泉守,「你蹲在那,我不推你推誰啊?」

  「你個混蛋,」和泉守朝鐵碎牙伸出手,「拉我一把!」泳池是充氣的,加上小短刀們在水裡玩,所以和泉守站的也不是很穩。

  鐵碎牙想也沒想地伸出手拉了和泉守一把,誰知道拉了一半,和泉守卻突然用力,把他也給拉下了水,自己也因為後力作用又摔了回去。兩個人倒下去的時候砸起一大片水花,把旁邊的幾個人從頭淋了個遍。

  「和泉守你是笨蛋嗎!」

  「我是故意的,你才是笨蛋呢!」

  跟著遭殃的幾個人也忍不住吐槽起來。

  鯰尾:「你們倆不都是笨蛋嗎?啊啊都濕透了!」

  厚:「出來玩水不濕透不就沒意思了嗎?等等不動,先別潑我了!」

  不動:「啊?不是你說不濕透就沒意思了嗎?太鼓鐘,潑他!」

  太鼓鐘:「來了來了——」

  看著泳池裡一片混亂,清光攤了攤手,面色無奈地對凜夜說道,「好了,不用你動手了,有人替你做這件事了。這兩個人真是,」清光捋了一把頭髮,「連我都跟著被淋了。」

  「我和小夜也被淋到了啊,」凜夜甩了甩頭髮,水珠被甩出去,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晶瑩透亮,「下次我們一起去海邊玩吧,好不好,小夜?」

  「嗯,」小夜點頭,「想和宗三哥哥,還有江雪哥哥,一起去。」

  「小夜……」凜夜在小夜面前蹲了下來,她拉著小夜的手認真地說道,「退跟我說過了,你一直很想見到江雪先生,宗三先生也很想見到他。我跟你保證,我一定會讓你們兄弟團聚的,好嗎?」她對著小夜笑了起來,「相信我。」

  小夜低著頭,沉默了一會兒之後,他堅定地說道:「我相信你。」

  「謝謝小夜。」凜夜笑眯眯地摸了摸小夜的腦袋,「小夜這麼可愛,江雪先生也一定很想快點來這裡跟你見面的。」

  凜夜剛跟小夜說完沒多久,就感覺背後有水淋了過來。她轉頭一看,就見太鼓鐘和厚兩個人趴在泳池邊上,笑嘻嘻地看著自己,很明顯剛跟的水就是兩個人朝她撩過去的。

  「主公,你在跟小夜說什麼呢?快來玩呀,」太鼓鐘朝他們揮著手,「來呀來呀!」

  厚則是興沖沖地問道:「大將你會游泳嗎?能不能教教我們啊?」

  「我會啊,但是這個泳池還是太小了沒辦法教你們啊,」凜夜歪了歪頭,「怎麼辦?」

  「沒關係,那就一起玩呀!」太鼓鐘說著,從泳池裡翻了出來,厚也跟他一起,兩個人跑到凜夜和小夜面前,一人拉著一個,把他們拉了過去。

  「誒等一下——清光——清光——」

  清光朝凜夜揮了揮手,看著她被小短刀包圍起來之後忍不住笑了起來。

  安定走到清光身邊,伸手搭著他的肩膀:「我們這位主人,還真是寵愛小短刀呢。」

  清光點頭:「是啊,每個她都喜歡。啊,說起來,愛染不在,其他的短刀,除了完全不像短刀的藥研,都在這裡了。」

  安定摸著下巴:「愛染啊,自從明石在本丸顯形之後我就沒怎麼在吃飯之外的時間見到他了。來派的家長雖然是明石,但是他什麼都不管,用主人的話講就是鹹魚一條。不過別人的事情,我們不好過問,更不好插手就是了。叢雲牙的事情告一段落,主人又要開始著手本丸的事情了吧。」

  清光也有些無奈:「畢竟現在也不是本丸所有人都接受她了啊。」

  「但是現在接受她的數量也不少了,仔細算算她來了也就兩個禮拜,已經很厲害了,」安定掰著指頭數,「你看,三條刀派和粟田口,這是本丸兩個人數最多的刀派了,原先伊達家的四個,鶴丸燭臺切大俱利太鼓鐘,你我兼先生堀川,啊對了,還有堀川的兄弟山姥切。」

  清光伸手指了指被厚和太鼓鐘拖進了泳池裡的小夜:「還有小夜,不過宗三不知道。」

  「說到宗三的話,還有長穀部,嘛不動不能算,他是後來的,」安定繼續數著,「還有嗎?」

  「歌仙,鶯丸,髭切,」清光眯了眯眼睛,「髭切和鶯丸的態度我不太能搞明白,他們之前也找過主人,但是之後就沒再出現過了。」

  「那兩個人啊,」安定聳了聳肩,「其實我到現在都沒搞懂呢。清光,我現在很感謝主人沒有放棄。」

  「我也是。」清光說完之後,將目光再次放到了凜夜身上。她正在跟五虎退一起玩,兩個人臉上都帶著仿佛能融化寒冰的燦爛笑容。

  謝謝你,主人。

  「大家真有活力啊,」燭臺切和歌仙兩個人一人抱著兩個西瓜走了過來,「哈哈哈哈,和泉守怎麼都濕透了?」

  「說了不該說的話,被主公推進泳池了,」三日月看了兩個人一眼,臉上露出幾分驚喜,「哦呀,吃西瓜了嗎?但是為什麼沒有切好啊?」

  「主人不讓切,說是要玩敲西瓜的遊戲。」歌仙解釋道。

  三日月詫異地問道:「主公要玩這種不風雅的遊戲,歌仙你居然能答應?」

  歌仙咬牙:「不答應能怎麼辦?」

  燭臺切笑眯眯地說道:「歌仙已經拿主人完全沒辦法了,不管他說什麼,只要主人用小狗一樣的眼神看他,他就會停下來。主人用撒嬌的語氣跟他提的要求,他一個都拒絕不了。」

  「通常情況下還沒有想好拒絕的話,就稀裡糊塗地答應了,」歌仙扶額,「好了別說這個了,把他們叫過來吃西瓜吧。」

  燭臺切點了點頭,對著玩的正瘋的一群人喊道:「各位,來吃西瓜了——快點過來吧!」他喊了兩遍,就見小傢伙們紛紛從泳池裡爬出來跑了過來。

  「我拜託小伽羅去手合場取木刀了,也讓他順便把一期和藥研叫過來。」燭臺切笑著對凜夜說道,「西瓜用冷水泡過了,等下吃應該會正合適。」

  「哇——」凜夜開心地拍了下手,「辛苦燭臺切先生了!」

  歌仙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凜夜伸手,他黑著臉叫道:「主人——」

  凜夜迅速轉身,用央求的語氣對他說道:「歌仙先生等我吃完西瓜你再說我好不好?等一下一期先生也來了,我已經做好被你們兩個輪番訓的準備了。」

  歌仙嘴角抽了抽:「訓你你也會改,我已經決定以後都不訓你了。我是想說,不要吃太多涼的東西,小心鬧肚子。」

  「是啊,」這次燭臺切也來幫歌仙說話了,「我們是刀劍男士,一般人類身上會有的病痛我們不會有的,主人今天淋了好幾次水,要是涼的東西再吃太多,身體會不舒服的。」

  凜夜乖乖點頭,她看了看歌仙和燭臺切的表情,然後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等一下可以再吃一個冰淇淋嗎?」

  「絕對不行!」

  在大家的等待中,大俱利帶著木刀,跟一期藥研還有山姥切一起來了。

  「給你。」大俱利把木刀遞給了燭臺切,「然後呢?」

  「敲西瓜嘛,大家輪流來吧。」燭臺切笑眯眯地問道,「誰先?」

  「我,我來!」鯰尾舉起了手躍躍欲試,「只要把西瓜敲碎就行了,對吧?好——」

  燭臺切拿出了一條手帕:「把眼睛蒙上吧。小心一點,不要敲的太碎,不然西瓜沒辦法吃了。」

  「這話你還是留著跟自己說吧,我哪有那麼大的打擊值啊。」鯰尾背過身去,系好手帕之後又轉了回來,將木刀高高地舉過了頭頂,「我要敲了——」

  「啊——噠!」


87.-087-

  雖然叫的很有氣勢,但是鯰尾卻沒有敲中西瓜。他在大家的唏噓聲中扯下蒙著眼睛的手帕, 看起來也有喪氣。不過很快, 他又打起了精神, 朝著骨喰揮手:「來試試嗎?」

  「不了吧……」骨喰有些猶豫, 但是一旁的藥研看他似乎又有些想試試的樣子, 便說道, 「沒關係, 反正也是玩。」

  「就是說啊。」鯰尾小跑過來,將木刀塞到了骨喰手裡,拉著他走到西瓜前,然後給他蒙上了眼睛。

  平野和前田站在骨喰身後給他打氣, 亂則是興致勃勃地說道:「那等骨喰哥哥敲完之後我來~骨喰哥哥加油哦~」

  「嗯。」骨喰點了點頭,舉起木刀屏息凝氣, 朝著他覺得西瓜所在的方位敲了下去。

  「啪——」

  「哇——」五虎退驚叫了一聲,然後鼓起了掌, 「骨喰哥打中了!」

  「西瓜裂開了西瓜裂開了!」秋田舉起雙手歡呼道, 「可以吃西瓜了!」

  扯下蒙著眼睛的手帕, 骨喰看著躺在地上四分五裂的西瓜,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有些茫然地問道:「然後呢?」

  「噗——」凜夜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是什麼問題啊?然後當然是吃西瓜啦。」

  「但是……」骨喰將分開變成兩半的西瓜舉了起來「這個, 怎麼吃?」

  燭臺切走了過去,從骨喰手裡接過了西瓜:「交給我吧, 這種大塊的, 當然是——」他從上面掰下來一塊, 遞給了一旁已經垂涎西瓜已久的秋田,「要帥氣地掰開呀。給,吃吧。」他把西瓜掰成了幾塊,分發給了幾個小短刀。

  「不用切了啊,」骨喰眨了眨眼睛,然後撿起放在地上的木刀遞給了亂,「給你。」

  「好——」亂興奮地說道,「我也要像骨喰哥一樣打中西瓜!」

  「加油,」燭臺切伸手摸了摸亂的腦袋,「要帥氣地把西瓜敲成兩半喲。」

  亂歪了歪腦袋:「誒?可是人家比較想可愛地把西瓜敲成兩半哦~」

  太鼓鐘迫不及待地催促道:「怎麼樣都好吧只要把西瓜敲成兩半就好了,快點啦!」

  「是是——不要催我嘛~」

  看小短刀們玩敲西瓜玩的不亦樂乎,和泉守鐵碎牙還有鶴丸也坐不住了。趁著沒人注意,凜夜悄悄地跑到了三日月身邊坐了下來:「三日月先生。」

  「嗯?」三日月笑眯眯地看著凜夜,「主公不去跟他們一起玩嗎?怎麼跑到我這裡來了。」

  凜夜嘿嘿一笑,搖了搖頭說道:「我只要看著大家玩的很開心,就會覺得滿足了。三日月先生,」她注視著三日月的眼睛認真地說道,「我有在遵守我們的約定哦。」

  「我知道,」三日月伸出手拍了拍凜夜的腦袋,看著她的眼神中帶著溫柔的笑意,「你做的很好。」

  凜夜彎起膝蓋,雙手攏著自己的小腿,歪著腦袋看著正在玩鬧的一群人:「天生牙跟我說,我帶回來的花種已經全部撒完了,再過不久,應該就會長出來了。等到花開的時候,本丸會變得很好看吧。」會變得生機勃勃,變成它應該有的樣子。

  「會的,」三日月點頭,「一定會的。」

  「主公,三日月,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呀?」今劍跑了過來,手裡還拿著兩塊西瓜,「給!鐵碎牙太用力了,西瓜碎的好厲害,這是最大的兩塊了,給你們吃!」

  不動和五虎退也跑了過來。五虎退一臉期待地看著凜夜:「主人,不一起玩嗎?」

  「還有一個西瓜啊,主公也來嘛!」不動直接上手,拉著凜夜就往西瓜那邊走,「五虎退,今劍,快跟上啦——」

  「來、來了!」

  三日月笑呵呵地看著凜夜過去之後被幾個人圍成了一團,看著她被安定用手帕蒙住眼睛,又被鐵碎牙塞了木刀。突然,他出聲問道:「你剛來本丸的時候,想過會有這麼一天嗎?」

  站在他身旁的天生牙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搖頭:「沒有。我只覺得她不會那麼輕易就放棄,但是沒想到她會這麼快就做到這個程度。」

  狐之助不禁感慨道:「主公大人真是個神奇的人。」

  「我覺得最神奇的就是,她的本性居然是這樣的。」歌仙也走了過來,「當初到底是誰說的,主人又膽小又害羞?」

  天生牙沉思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但是她一開始確實是這個樣子的。」

  歌仙扶額:「主人這個小騙子。」

  「有什麼關係,」三日月看向了歌仙,「難道她本性暴露你就不喜歡她了嗎?她跟你提的要求,你不還是會答應嗎?」

  「你這樣說的我好像很沒原則……」說完之後,歌仙歎氣,「算了,反正你說的也是事實,我是真拿她沒轍。」隨即,歌仙又疑惑地問道,「她到底為什麼會這麼皮?」

  「……你這個問題問到我了,」天生牙也不明所以,「我也不知道。」

  三日月指了指正試圖把西瓜皮放在大俱利腳邊的鶴丸:「主公從來本丸之後,似乎就跟鶴丸關係不錯了,鶴丸還教過她怎麼嚇唬人比較有震懾力。嘛,現在看來,主公是師出於鶴而勝於鶴了啊,哈哈哈——」

  歌仙滿頭黑線:「怎麼想現在都不是該笑的時候……」

  「我也很難把現在的凜,跟剛來本丸的時候被鶴丸嚇哭、動不動就躲在我身後的凜聯繫在一起。」天生牙微微一笑,道,「但是,她怎樣都好,反正都可愛。」

  「你比我還要沒原則。」歌仙搖了搖頭,說完後,他又伸手指了指清光,「還有那個傢伙,我現在線上,到底是天生牙更沒原則,還是他更沒原則。」

  「清光啊……」三日月眯了眯眸,突然站了起來對歌仙說道,「嘛,一期一下子被搶了所有的弟弟,看起來有點寂寞呢,歌仙,你叫他過來一起喝茶吧,還有山姥切,」他指了指坐在角落裡的山姥切,「你這樣躲起來,都沒人發現了。」

  山姥切裹了裹被單:「不用在意我。」

  天生牙遲疑著問道:「你……熱不熱?」

  「……不用管我。」

  在清光身邊坐下,三日月用輕鬆的語氣問道:「怎麼在這裡坐著?主公不是在敲西瓜嗎,你怎麼沒跟著一起去。」

  清光不以為意地說道:「那麼多人在那,就不用我過去了吧?」

  「這樣啊,」三日月點了點頭,「但是,你一直在看著她吧?」

  一下子被三日月擊中要害,清光呼吸一滯,抿了抿唇之後才若無其事地反問道:「有嗎?」

  「哈哈哈,沒有嗎,」三日月輕輕鬆松地又把這個問題推了回去,「那大概是我看錯了想多了。但是她在那裡,讓人想不注意都不行啊。」三日月有些感慨,「剛剛我還在跟天生牙說起他們剛來本丸時候的事情,沒想到只過去了兩個星期,她就能跟這麼多人打成一片了。」

  「我在想,我當初對她態度那麼差,她怎麼都沒放棄呢?」清光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三日月也笑了起來:「可能她不知道什麼叫放棄。」

  兩個人正說著話,一堆敲西瓜的人突然發出了驚呼聲。

  「喔噢——」

  「哇——」

  「厲、厲害!」

  「怎麼了?」坐在天守閣外的幾個人也紛紛看了過去,結果就看到他們身上都沾了不少西瓜汁。

  歌仙抽動著嘴角:「等等,這是什麼情況?這是不是意味著——」

  「意味著又有衣服要洗了。」長穀部掩面,「他們到底在幹嘛!」

  一期面色深沉地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剛剛敲西瓜的人,應該是燭臺切殿吧?」

  「完——蛋,」清光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就燭臺切那個打擊值,這個西瓜要碎掉了吧?」

  「絕對會碎掉啊……」山姥切幽幽地說道,「我都還沒吃到西瓜呢……」

  「西瓜還有,你要吃的話等一下我再去拿,」歌仙有些頭疼,「看他們玩的這麼開心,估計也沒吃掉多少西瓜吧?重點是到底是誰讓燭臺切敲西瓜的?」

  三日月悠悠地說道:「你們猜會是誰?」

  答案不言而喻。

  被燭臺切敲碎了最後一個西瓜,本丸敲西瓜遊戲總算告一段落。而歌仙和長穀部也去重新切了西瓜端過來,所有人坐在一起一邊吃西瓜一邊聊著天。

  「噗——噗噗——噗噗噗——」

  「啪——」

  後腦上挨了一巴掌,和泉守委屈巴巴地看向了打他的人:「二代目你怎麼又打我?」

  「吃的風雅一點!」歌仙一臉嫌棄,「你在幹嘛?播種嗎?」

  和泉守理直氣壯地回答道:「我在跟鐵碎牙比賽,看誰的西瓜子吐得遠啊——」眼看歌仙的巴掌又舉起來了,和泉守發揮有生以來最快機動,迅速地躲到了堀川身後。

  一旁的凜夜聽到之後,正好嘴巴裡的西瓜子還沒吐出來。看到她鼓起臉做好了準備,一期趕緊捂住了她的嘴:「主殿,女孩子不可以學這種!」

  凜夜一緊張,不由得吞咽了一下,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一期:「咽、咽下去了!怎麼辦?西瓜子在肚子裡會長出西瓜來的!」

  一期不由得滿頭黑線,剛想說「這怎麼可能」,卻發現,因為凜夜的神情太過認真,坐在她身邊的秋田和五虎退明顯已經當真了。

  五虎退擔心地問道:「真的嗎?那長出西瓜來怎麼辦?」

  「退,」一期無奈地說道,「西瓜子吃到肚子裡不會變成西瓜的。」

  「誒?」秋田睜大了眼睛,「但是主人說……」

  「抱歉抱歉,」凜夜伸手摸了摸秋田的腦袋笑眯眯地說道,「我只是在跟一期先生開玩笑而已啦。西瓜子吃到肚子裡之後不會長出西瓜來的,放心吧。」

  聽了凜夜的話,兩個小傢伙這才松了口氣:「太好了。」

  「你們兩個也太可愛了吧!」凜夜伸手揉著五虎退和秋田的小臉蛋,「哇好軟——」

  一期嚴肅警告:「主殿,請您自重!」

  盯——

  凜夜盯著一期看了一會兒之後歎了口氣:「唉,一期先生,好煩哦。」

  一期先生,好煩哦。

  好煩哦。

  五虎退小小聲地說道:「一期哥,連主人都要管。」

  一期哥,連主人都要管。

  連主人都要管。

  這時,燭臺切走了過來:「主人,今晚要在院子裡燒烤嗎?如果要的話,等一下就可以開始準備了。現在三點,大家回去換個衣服休息一下,然後就可以一起準備食材了。還有,這邊也要收拾清掃一下。」

  聽到燒烤,五虎退和秋田眼睛都亮了:「哇——大家一起嗎?」

  「是啊,大家一起,」凜夜捏了捏兩個小傢伙的鼻子,「好了,都先回去準備吧,我也要換個衣服才行。」白色的衣服上還殘留著西瓜汁的顏色,凜夜被歌仙逮著又是一頓訓。

  凜夜秋田還有五虎退都起身去跟其他人說了,只有一期坐在原地一動不動。燭臺切納悶地問道:「一期,你不回去嗎?」

  沒有回答。

  燭臺切覺得有些奇怪,伸手拍了拍一期的肩膀,一期這才回神。他幽幽地說道:「我被主殿,還有弟弟,嫌棄了。」晴空萬里,只有一期的頭頂聚了一朵烏雲。

  「你振作一點啊!」


88.-088-

  簡單地沖了個澡又換了身衣服,凜夜擦好頭髮之後抱著狐之助坐在床上, 一邊摸著它的毛一邊幸福地說道:「還是狐之助的毛毛舒服呀——」

  狐之助開心地說道:「被主公大人這樣摸毛, 我也覺得很舒服哦!主公大人好像也會把五虎退的小老虎們摸的很舒服呢。」

  「因為從小就摸小動物呀。」凜夜歪著腦袋笑眯眯地說道。

  狐之助從凜夜懷裡跳到了床上好奇地問道:「是納茲和瓜嗎?」

  「嗯——還不止納茲和瓜呢, 」凜夜戳著狐之助的腦袋說道, 「你記得我說過納茲和瓜其實是兵器嗎?我們家好多人都有, 但是都不是一樣的小動物, 除了他們之外, 還有狗狗、袋鼠、貓頭鷹、刺蝟、鯊魚——」

  「等一下等一下!」狐之助一臉驚恐地看著凜夜,「鯊魚也可以摸嗎?還有刺蝟要怎麼摸啊?」這已經超出它的認知範圍了啊!

  凜夜眨了眨眼睛:「可以啊,下次我帶你去摸摸好不好?」

  「不好——」狐之助把頭搖得飛快,「會被一口吞掉的, 絕對會的!」

  凜夜捏著下巴:「嗯,也是呢, 像你這種肉嘟嘟的狐狸,它一定很喜歡吃~」

  狐之助打起了哆嗦:「主主主主主公大人一定不會把我拿去喂鯊魚的對不對?不不不等等, 主公大人說我是肉嘟嘟的狐狸?主公大人覺得我胖嗎?難道我已經胖到肉嘟嘟的了嗎?」狐之助垂著腦袋站在床上, 感覺狐生一片灰敗, 「啊, 我,肉嘟嘟……」

  「你在失落個什麼勁啦, 肉嘟嘟的才可愛啊,」凜夜把狐之助抱起來蹭了蹭, 「這樣抱著才舒服嘛~」

  狐之助不相信地問道:「真的嗎?」

  「真——的!狐之助是世界上最可愛的狐狸了!」

  「嗚哇主公大人——」

  一人一狐正在床上翻滾著玩, 突然聽到窗外有人喊:

  「大將——大將——」

  「主人~」

  「主——人——」

  「嗯?」凜夜翻身起來看著五虎退, 「聽聲音好像是厚他們?」

  狐之助點頭:「我聽著也是他們的聲音呢。」說著,它就下了床跳上了窗戶。

  凜夜也急忙跑到窗戶邊,就看到粟田口的幾個小短刀,外加鶴丸和太鼓鐘都在下麵。看到她出現,亂朝著她揮了揮手:「主人主人~我們現在可以去萬屋嗎?鶴丸先生跟我們一起去~」

  「可以是可以,不過你們要去買什麼啊?」凜夜好奇地問道。

  「保~密~」亂沖著凜夜可愛地眨了眨眼睛,「那主人就是答應了對吧?」

  「嗯,有鶴丸先生一起去的話我也不用擔心了,」凜夜叮囑道,「記得晚飯前要趕回來哦。」她想了想,之前已經把水槍大戰的獎金發下去了,這些小傢伙大概是想去買自己想要的東西吧?雖然只有厚拿到了獎金,但是還帶著其他的兄弟一起買,看起來感情真好呢。想到這裡,凜夜又問道,「那你們錢夠嗎?不夠的話我再給你們一些。」

  「夠了夠了!」太鼓鐘大聲說道,「鶴先生把他的也拿出來啦,主公就不用擔心錢的事情啦!那我們走了哦?」

  「去吧,路上小心。」凜夜朝他們揮了揮手,「鶴丸先生你看好他們呀!」

  鶴丸擺擺手:「知道了,我會帶著他們在吃飯前回來的。」

  幾個人走了之後,凜夜對狐之助說道:「說起來,今天小夜他們是最後一名吧?」

  「是啊,同組的還有鐵碎牙大人和泉守大人和鯰尾大人呢。」狐之助記得很清楚,把其他三個人的名字也給說了出來。

  凜夜有些犯難:「其他三個人還好說啦,看起來都不太在意結果的樣子,小夜我就不知道了。其實我還是第一次直接跟小夜接觸呢,他是被不動拉過去的,也不知道他當時到底願不願意參加。而且,嗯——怎麼說呢,小夜總是一副沒什麼表情的樣子,有心事也會藏在心裡吧?不會像鐵碎牙他們那樣直接表達出來。我覺得,他應該很在意我說的輸的隊伍今晚要負責做飯洗碗什麼的。」

  狐之助端端正正地坐在凜夜面前關切地問道:「那主公大人打算怎麼做呢?」

  凜夜在狐之助面前蹲了下來:「狐之助,我們去找小夜吧?」

  「現在嗎?」

  「嗯!」

  「你問小夜和宗三的房間?」清光偏了偏腦袋,「你找他們幹嘛?」

  凜夜刮了刮臉頰:「稍微有點擔心……」

  「又擔心什麼啊?」清光隨手關了門,示意凜夜跟著自己走,「宗三和小夜的話,房間在這邊。」左文字兄弟二人的房間離清光和安定的房間也不遠,走了沒多久就到了。在房間外站定,清光敲了敲門,「小夜,在嗎?」

  開門的人是宗三。

  「清光?」開門後,宗三才注意到,在清光身邊還跟了一個凜夜,他疑惑地問道,「有事嗎?」

  凜夜乖巧地問道:「宗三先生,小夜在嗎?」

  「小夜?沒有,他出去了。」宗三回想了一下之後又說道,「出去大概有十幾分鐘了吧,回來換了衣服就走了,我問他去哪兒他也沒有說。怎麼了?」

  清光聳了聳肩:「我也不知道主人找他幹什麼,只是說有點擔心小夜。」

  「擔心小夜?」宗三皺了皺眉,「難道是今天你們在打水仗的時候發生什麼事了嗎?可是小夜回來之後什麼也沒說,看他的樣子好像玩的很開心,並沒有什麼不對勁。」

  「誒?」凜夜眨了眨眼睛,「小夜有很開心的樣子嗎?」

  宗三點頭:「嗯,那孩子雖然平時不會把情緒直接放在臉上,但是作為哥哥,我還是能感覺到的。」他對著凜夜微微一笑,「多謝。」

  「不不不我什麼也沒做,你要謝的話就謝不動吧,因為最開始是不動把他拉過去的呀。」凜夜也笑了起來,「但是小夜玩的開心的話,我也很高興。」

  「所以,」清光轉身看著凜夜,「你在擔心什麼啊?我看你今天不是跟小夜玩的很好嗎?」

  「嗯……」

  「主人?」燭臺切的聲音在走廊上響了起來,三個人一起看了過去,就見燭臺切大俱利還有歌仙長穀部一起走了過來。

  停下腳步之後,長穀部納悶地問道:「主在這裡做什麼?」

  「我來找小夜。你們呢?」凜夜好奇地問道。

  燭臺切解釋道:「因為晚上燒烤的食材還沒有準備好,所以我們想先去準備一下。」

  「雖然主人說了水槍大戰輸了的那組人要負責準備晚飯,但是那四個人,怎麼想除了小夜之外都沒有一個靠譜的,」歌仙歎了口氣,「所以我們商量了一下,與其等他們準備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到晚飯,還不如我們先去準備著。」

  「咦,你是說小夜輸了嗎?」宗三詫異地問道,「他回來之後沒跟我說這個呀。為什麼還要準備晚飯?怎麼回事啊?」

  燭臺切解釋道:「是這樣的,上午在玩遊戲之前,主人說輸的隊伍要負責做晚飯,還要洗碗收拾什麼的,當時小夜跟和泉守鐵碎牙還有鯰尾一組輸掉了比賽,所以這個任務就落在他們四個頭上了。」

  凜夜表情糾結地說道:「我有點擔心小夜會因為這件事情有什麼情緒,所以想過來看看,但是沒想到他不在。」

  「這樣啊,」聽了凜夜的話,宗三有些動容,他對著凜夜微微鞠躬,「謝謝你這麼關心小夜。」

  凜夜急忙擺手:「請不要這樣,我本來就該關心大家的啊。」

  「去廚房看看吧,」一直沒出聲的大俱利突然說道,「你們能想到,他也能想到。」

  清光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啊?」

  燭臺切解釋道:「小伽羅的意思是,我們能想到如果是和泉守他們的話晚飯會來不及準備,那麼小夜也能想到,所以現在去廚房看看,應該就能找到小夜了。」

  「果然聽不懂大俱利說的話的時候就得轉翻譯,」清光伸手拍了拍燭臺切的肩,然後對凜夜說道,「那就去廚房看看吧。宗三要一起來嗎?」

  「嗯,我也去看看吧。」宗三點頭,跟著凜夜他們一起往廚房走去。

  到了廚房之後,幾個人站在門口就聽到裡面有水流的聲音,進去之後就看到,小夜踩著板凳正在水池旁洗東西,跟他一起的,還有山姥切。

  「小夜,你在做什麼?」凜夜出聲問道。

  聽到凜夜的聲音,小夜轉過頭去,卻沒想到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人。他關了水龍頭,從小板凳上跳了下來:「宗三哥哥,主人,你們怎麼?」小小的臉上寫滿了大大的疑惑,小夜對這些人的突然出現感到十分不解。

  凜夜感動得想哭。嗚嗚嗚小夜叫我主人了!不對不對——她用力搖頭,現在不是想這件事情的時候!

  一旁的清光看到凜夜一連串的反應和動作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了。忍著笑,他問道:「小夜,你是在為晚飯做準備嗎?」

  「嗯,」小夜點頭,「因為我今天輸了。」他低著頭,兩手的手指絞在一起,「我……不會做飯,但是洗菜還是可以的。山姥切,也幫我……」

  山姥切伸手壓了壓被單:「我……在路上碰到他,就,幫一下……」

  凜夜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嗚——小夜到底是什麼乖乖小天使啊——山姥切先生人也太好了吧!

  見凜夜沒說話,小夜有些忐忑,他正準備再解釋一下,卻不想突然被凜夜一把抱住:「小夜好乖啊——」

  「本來,輸了就要做這個……」突然被抱住,小夜有些臉紅,但是這個懷抱溫暖又柔軟,讓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回抱住了凜夜。

  擁抱了小夜一會兒之後,凜夜放開了他:「小夜,你是不是擔心自己做不完,所以現在就來準備了?」

  「嗯……」小夜輕輕地點頭,有些羞愧地說道,「我覺得現在做也做不完……對不起……」

  「那你為什麼不找其他人幫忙呢?」凜夜捏了捏小夜的臉,「你這個小笨蛋,找大家幫忙,他們肯定會幫你的呀,你連你哥哥都沒說,是不是怕被他知道自己輸了呀?」

  小夜看了一眼宗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不是,因為輸的人是我,就應該是我做……」

  「那你也應該叫著和泉守先生他們一起啊,」凜夜搓著小夜的臉,「小夜笨——蛋!」看著小夜在自己手裡變形的臉,凜夜「噗嗤」一聲樂了,「哈哈哈哈哈——」

  其他人也跟著笑出了聲,搞得小夜更不好意思了。

  「好了,既然我們都來了,那就開始吧,」燭臺切拍了拍手然後挽起了袖子,「我現在要分一下工,有人有意見嗎?」

  「沒有——」

  「很好,那開始吧!」


89.-089-

  廚房裡, 看到凜夜動作熟練地切著蘑菇,歌仙不由得驚奇地問道:「主人還會做飯嗎?」

  「不會啊, 」凜夜回答的十分坦然, 「我做的東西吃了可能會死人。」話一說完, 廚房裡的幾個人頓時全都頭皮一緊。

  這是什麼樣的殺傷力啊……

  「所以,你就只是在別人做飯的時候打下手,對吧?」見凜夜不說話只是眨巴著眼睛看著自己,清光就知道自己說對了。

  凜夜雙手叉腰氣勢洶洶地說道:「雖然我不會做飯,但是我會吃飯啊!」

  ……你是笨蛋嗎?清光笑出了聲,抬手在凜夜腦袋上揉了一把:「是是,很了不起哦。」

  「清光我覺得你在嘲笑我。」凜夜氣鼓鼓地看著清光,「是不是?是不是??」

  清光一臉無辜:「沒有啊,我不是在誇你嗎?」

  「為什麼要誇我會吃飯?」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我以為你要我誇你呢。」

  「才不是——」

  「又要我哄哄你了?」

  「嗯!」

  「真拿你沒辦法。」

  「我說,」長穀部疑惑地問道, 「清光不是說,自己是希望能夠得到主人寵愛的刀嗎?我怎麼覺得現在完全反過來了?」

  歌仙點頭贊成:「我也覺得是, 這兩個人現在關係已經變得這麼好了。」

  「主人來本丸之後在清光身上下的功夫也是最多的啊, 」燭臺切笑著說道, 「我跟鶴先生當時還覺得很奇怪, 為什麼主人就揪著清光不放呢,到現在都沒搞明白。」

  「她不是說清光可愛嗎?」大俱利疑惑地問道, 「你們為什麼還覺得奇怪?」

  燭臺切擺了擺手:「不不不, 從主人後來的表現來看, 她明顯覺得短刀更可愛吧?所以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因為她先見到的是清光不是短刀?」

  「可是當初不是她去找的清光嗎?這個理由也不成立吧?」

  看著幾個人開始討論起這個問題, 山姥切歎了口氣:「為什麼要討論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

  小夜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是無聊的大人。」

  「這麼說也沒有錯……」

  就在幾個人討論不出結果準備結束這個話題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和泉守和鐵碎牙還有鯰尾吵吵嚷嚷的聲音,以及正在安慰他們的堀川。

  和泉守的語氣有些崩潰:「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我只會打下手真的不會做飯啊!為什麼這個時候二代目和燭臺切都不知道去哪兒了!」

  鐵碎牙整個人都很無奈:「我連打下手都不會……」

  堀川安慰道:「不要那麼絕望嘛,我也會做一點,我會幫你們的。」

  「雖然我會做但也只會煮米飯了,小夜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鯰尾歎了口氣,「不然今晚就吃茶泡飯吧?煮米飯出來然後做茶泡飯,裡面放點梅幹好了,梅幹應該還有吧?」

  「那我們三個會被趕出本丸吧?」和泉守已經絕望了,三個人垂頭喪氣地進了廚房,卻意外地發現裡面竟然有好幾個人。

  「小夜?主人?還有二代目?」和泉守詫異地問道,「你們怎麼都在這裡?」

  歌仙板著臉說道:「因為想到有幾個笨蛋大概會做不好晚飯所以先來幫忙了。」

  「咦?」鯰尾驚訝地問道,「大家都是嗎?主人也是?話說小夜你怎麼沒叫我們就自己先跑過來了?」

  小夜眨了眨眼睛沒說話,反倒是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因為不想吃茶泡飯所以我就過來了。」

  四個人一聽就知道剛剛他們在外面的時候說的話都被裡面的人聽到了。

  「哎……」和泉守撓了撓頭,看到他們已經準備了一半的食材之後納悶地問道,「話說你們在做什麼啊?怎麼都串起來了?」

  「主人一早就說了今天晚上要在院子裡吃燒烤,你們沒聽到嗎?」燭臺切反問道。

  四個人齊刷刷地搖頭:「沒有!」

  「那現在你們知道了,過來幫忙吧,」清光把手裡的菜刀遞給了鐵碎牙,「切肉。」

  鐵碎牙一臉懵:「怎、怎麼切啊?」

  和泉守自告奮勇:「那個我會!我會!」

  鐵碎牙急忙把菜刀又遞給了和泉守:「那你來!」

  和泉守接過菜刀之後提了一個問題:「話說主人,你為什麼突然要吃燒烤啊?」

  「不是突然呀,」凜夜解釋道,「之前天生牙他們不是整理出一堆枯樹枝嘛,我就想用來烤土豆吃,想到烤土豆,就會想要吃烤五花肉烤蘑菇烤雞翅烤玉米——」

  清光用胳膊肘捅了一下正在掰著指頭數的凜夜:「哎哎,口水流出來了。」

  「真的假的?」凜夜一邊問一邊伸手去擦嘴角,結果什麼都沒有,看到清光一副憋笑的樣子,凜夜用指頭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肩膀,「清——光!」

  「教訓」完了清光之後,凜夜突然想起一件事,便問道:「誒對了,本丸有可以用來燒烤的架子嗎?」

  燭臺切點頭:「還真有。」

  凜夜又問道:「那碳呢?」

  燭臺切又點頭:「也有。」

  「誒等等,」鐵碎牙有些奇怪,「你剛剛不是說要用枯樹枝嗎?怎麼又問起碳來了?」

  凜夜曲起手指撓了撓臉頰,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因為上次燒土豆的時候感覺枯樹枝也不太好燒,所以……全部丟掉了!」

  鐵碎牙嘴角抽了抽:「你還真是……夠理直氣壯的。」

  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當你覺得自己做錯了的時候,只要很有底氣地大聲說出來,大家就不會覺得你做錯了。」

  鐵碎牙伸手拍了下凜夜的腦門:「你整天哪來的這麼多歪理?」

  凜夜捂著自己的腦門,淚汪汪地看著清光:「清光,鐵碎牙打我!」

  「可是我打不過他啊,怎麼辦?」

  「那就把鐵碎牙刀解了吧!」

  「你怎麼又這麼說了!話說我們到底幹不幹活了啊!」

  「那個——」鯰尾舉手,「我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我們本丸會有燒烤用的架子和碳?我們以前好像並沒有吃過燒烤吧?」

  正說著,天生牙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燭臺切,他的臉上露出一抹了然:「你果然在這裡,東西我準備好了。但是——」他又看了看其他人,語氣有些不解,「為什麼這裡這麼多人?」

  和泉守也好奇地問道:「準備什麼呀?」

  燭臺切拍了下手:「好了,我來解釋一下。之前主人來跟我要土豆的時候就說過了想吃燒烤,所以我就提前準備了要用的架子。至於碳嘛,是因為我問了天生牙用枯樹枝來烤土豆效果怎麼樣,然後才知道主人已經把不怎麼好用的枯樹枝全部丟掉了,所以就準備了碳,之前就是麻煩了天生牙去把那些東西拿到院子裡去了。至於這裡為什麼這麼多人,」燭臺切指了指那些食材,「因為要準備晚飯,結果大家在沒有約定好的情況下都來了。解釋完畢。」

  聽完燭臺切的解釋,凜夜忍不住鼓起了掌:「太厲害了,燭臺切先生,考慮的好周到啊,我剛剛有那麼一瞬間都想要嫁給燭臺切先生了!」

  清光抬手就在凜夜的腦袋上拍了一下:「別亂想!」

  「就想想嘛。」凜夜小聲嘀咕著。

  「那也不行。」

  和泉守上下打量著清光:「清光,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什麼?」清光反問道。

  和泉守豎起了一根食指振振有詞地說道:「像當場女朋友當著自己的面出軌的男人。」

  清光一下子愣住了:「像、像嗎?」

  其他人也點頭:「嗯,可像了。」

  「咦,像嗎?」凜夜湊到了清光面前仔細地看著他,「不像吧?」

  看到凜夜的臉突然在自己面前放大,清光連呼吸都停止了。他呆了三秒之後才往後退了一步:「別、別看了……」

  和泉守納悶地問道:「清光你的臉怎麼紅了?」

  清光想也不想地回答道:「換你試試!」啊可惡!心跳又加快了!

  「試試就試試。」和泉守挽起了袖子湊到了凜夜面前,跟她近距離對視了十秒鐘之後,他突然朝著凜夜的眼睛伸過手去,「誒主人你這裡掉了根睫毛——」

  「咦是嗎?」凜夜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來問和泉守,「還有嗎?」

  「有,我幫你拿掉吧。」

  幫凜夜拿掉睫毛之後,和泉守得意洋洋地說道:「看吧,根本沒什麼!」他本來還挺神氣的,卻發現其他人都用一種——怎麼說呢?非常慈愛又帶著幾分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

  天生牙搖了搖頭:「我終於理解你們為什麼要說他是小孩子了。」

  和泉守懵了:「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歌仙歎了口氣:「因為他就是個小孩子。」

  「不是,二代目怎麼你也這麼說我?」

  鐵碎牙攤手:「畢竟大人的事情他不懂嘛。」

  「什麼叫大人的事情?你們倒是解釋一下啊!」

  堀川笑容燦爛地說道:「兼先生,大概這輩子都跟戀愛無緣了吧。」

  「啊?不是,到底什麼意思啊!」

  「好了幹活了幹活了——」

  「不要無視我啊!」

  歪著腦袋看著大家又開始繼續手上的工作,凜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然後湊到了清光身邊:「清光,你想要跟我戀愛嗎?」

  「你在說什麼啊!」


90.-090-

  兩個人的對話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兒,將視線投到了凜夜和清光身上。

  清光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你們都……看著我幹嘛啊!」

  燭臺切按住了躁動的長穀部, 而歌仙則是伸手指了指凜夜:「主人問你話呢。」

  鯰尾拼命點頭:「是啊是啊, 主人問你話, 我們在等你回答呢。」

  清光嘴角抽了抽:「主人問我話, 你們在什麼回答啊我說……再說了主人難道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嗎?一個玩笑也要認真回答嗎?」

  「開玩笑的話——」宗三抬手指著清光, 「你臉紅什麼?」

  「我臉紅了嗎?」清光下意識地伸手試了下自己的臉, 然後試圖狡辯,「不是, 這怎麼想都是正常反應吧?」

  和泉守看向了鐵碎牙:「是正常反應嗎?」

  鐵碎牙聳了聳肩:「他說是就是咯。你們怎麼這麼八卦, 管人家戀愛不戀愛的,快點幹活了。」

  「知道了知道了——」

  所有人散去之後,清光終於松了口氣。瞥見凜夜站在一旁偷笑, 他走過去, 伸手扯了扯凜夜的臉頰氣哼哼地問道:「我說你, 幹嘛突然開這種玩笑?」

  「我可是很認真地問的,」凜夜笑眯眯地說道,「清光真可愛, 害羞的樣子也可愛。」

  清光堅決不承認自己在害羞:「我可沒害羞!」

  「是嗎?那你為什麼臉紅了?」凜夜湊到了清光面前壞笑著問道,「難道你要告訴我是熱的嗎?」

  「都說是正常反應了。」清光無奈地反問道,「難道有人突然跟你說這種話, 你不會有這種反應嗎?」

  凜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不會啊, 在學校裡的時候就有很多男孩子跟我告白, 但是我也不會覺得害羞什麼的。啊, 」她戳著自己的下巴說道,「也有可能是習慣了,不過我覺得最重要的是我不喜歡他們吧。」

  「有很多嗎?」

  「有很多哦。」

  凜夜的話讓清光莫名地感到有些失落,但是他又有些釋然。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沒有人喜歡才奇怪吧?畢竟連他都——

  想到這裡的時候,清光一下子愣住了。他在想什麼啊?這跟他又有什麼關係啊?什麼叫連他都——都——

  都喜歡她啊!

  清光忍不住掩面。這幾天被他有意識地回避了這個問題,沒想到這個念頭卻在今天,在現在突然冒了出來,讓毫無防備的他措手不及,甚至都不知道該怎麼把這個想法再壓回去。他感覺似乎有一些濃烈的情緒湧到了他的心口,肆意地橫衝直撞著想要找一個宣洩的出口。

  「清光?清光?」凜夜小心地戳了一下清光,有些擔心地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清光摸了下鼻子,迅速地調整好情緒之後看向了凜夜,不想又對上了她那雙溫暖的眸子和關切的目光。什麼都好快點讓他換個話題吧——「啊對了,」能想到這個話題清光簡直都要誇自己一句機智了,「其他人都知道了嗎?晚上的燒烤,你要不要去告訴他們一聲?」

  凜夜露出了一副苦惱的表情:「我也在想這個問題呢,但是如果我去的話,肯定會有人不願意……」

  「那就讓三日月陪你一起去吧。」清光提議道,「有他在的話,其他人多少都會給點面子的。」說著,他就推著凜夜往外走,「去吧去吧,現在就去。」

  「誒誒?」凜夜不解地問道,「為什麼不是清光跟我一起去?」

  「因為我的面子不值錢,」把凜夜推出了廚房,清光朝她擺了擺手,「拜拜——」

  「哦……」凜夜眨了眨眼,走了幾步之後還轉頭看了清光一眼,見他還是跟剛才一樣朝自己擺手讓她趕緊去,她才收回視線,蹦蹦噠噠地去找三日月了。

  總算走了——

  清光剛松了口氣,轉過身來就面對了一堆人的注視。

  「你們……幹嘛啊?」清光頓時警惕起來,「都看著我幹嘛?」

  「你很可疑啊,」長穀部上下打量著清光,「從主問你要不要跟她戀愛開始,你的反應就很不對勁了!啊——為什麼主問的是你啊!」

  燭臺切拍了拍長穀部的肩膀:「冷靜一點長穀部,你不小心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了。」

  「咳,」長穀部輕咳了一聲之後正經起來,「總之,你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主有什麼非分之想?」

  清光立即回答道:「我沒有。」

  「立即否認就是欲蓋彌彰!」長穀部拉著臉說道,「再給你一次機會,有沒有?」

  這次清光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給出答案:「……沒有。」

  宗三慢條斯理地說道:「想了這麼久才回答,是在考慮要不要老實交代嗎?」

  清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話都讓你們說了我還說什麼啊……」

  「啊——」一直不在狀態的和泉守仿佛突然開竅了一般,砸了下拳之後問道,「所以,清光是想跟主人談戀愛嗎?」

  聞言,除了清光之外,所有人都用一種「孩子長大了」的欣慰眼神看著和泉守:「你終於明白了。」

  「停一下停一下,」清光做了個「打住」的手勢,「我什麼時候想跟主人戀愛了?」

  「就剛才。」大俱利一針見血地說道。

  鐵碎牙走到清光面前盯著他看了一會兒之後說道:「你這傢伙,眼底都透著心虛啊,果然是對阿凜有什麼非分之想吧?天生牙,你管不管啊?」

  天生牙連個眼神都沒甩給鐵碎牙:「不歸我管。」

  鐵碎牙扁了扁嘴:「什麼啊……所以清光你就是喜歡阿凜吧?」

  「不我沒有……」

  「嗯?」長穀部憤怒地問道,「主這麼好你為什麼不喜歡她!」

  「……我還是閉嘴吧。」

  聽凜夜說明來意之後,三日月點頭:「這樣啊,正好我也沒事,就陪你走一趟吧。」

  「謝謝你,三日月先生——」凜夜雙手合十,用感激的眼神看著三日月,「本來我是想讓清光陪我一起去的,結果我說完了之後,清光就把我推出門讓我來找你了。」

  「哈哈哈,真難得啊,」三日月笑了起來,「我看自從你把清光『收買』了之後,你們經常在一起呢,是不是比你跟天生牙在一起的時間都多了?」

  「沒有吧?」凜夜撓了撓頭,想了一下之後說道,「不過我好像跟清光一起遠征回來之後確實經常在一起哦。」

  「我說的就是從遠征回來之後,」三日月面帶微笑地看著凜夜,「說起來我有個問題,為什麼你一開始就去找了清光呢?」

  凜夜想也不想地回答道:「因為清光是初始刀呀,而且清光這麼可愛,對吧?」

  「真的嗎?」三日月意味深長地說道,「這是真正的答案嗎?」

  「不然呢?」凜夜反問道。

  三日月十分坦然地說道:「我覺得應該還有別的理由,只是主公不想說而已。」

  凜夜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說道:「說起來,那天快要到了啊……」

  「什麼?」三日月雖然平時自稱是老爺爺,但是絕不耳背,「這句話,主公的父親來本丸那天也說過喲。」

  「誒?」凜夜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是真的,」三日月點頭,「而且,他還說一句話。他說:我女兒就拜託你們照顧了。單看這句話其實沒什麼問題,但是在長穀部說了其實我們才是承蒙主公照顧之後,你的父親又說了一句話,」他意味深長地說道,「他說,『我不是說現在』。聯繫他後面說的『那一天也快到了呢』,讓我不得不想,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隱情。」

  凜夜不由得鼓起了掌:「能把這些聯繫起來就很厲害了,三日月先生,我跟燭臺切先生說的時候,他還以為我在騙他呢。」

  「哦呀?」三日月挑眉,「主公的意思是,燭臺切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嗎?」

  「並不是哦,」凜夜豎起一根食指晃了晃,「我只是告訴他,我以前來過這個本丸而已。」

  「你以前來過本丸?」這下子輪到三日月驚訝了,「不可能吧?」

  凜夜笑嘻嘻地說道:「三日月先生的反應,跟燭臺切先生當時的反應就是一模一樣的呢。」

  三日月眯眸:「既然主公這麼說,想必事實並不是我們說的這個樣子,對吧?」

  「嗯,但是我不能告訴你太多了,反正那一天快到了,你也就知道了呀。」凜夜伸出食指抵在唇上做了個保密的動作,「噓——這件事不要告訴其他人哦,本來是我跟燭臺切先生的秘密的。」

  三日月點頭:「我知道了。哎呀,」他拍了下腦門,「光顧著說話,都忘了主公來找我的目的了。啊,再往前的房間就是來派的房間了。」

  「是嗎?」凜夜眨了眨眼睛,走上前去敲了敲門,「伏見——啊不是,明石先生,你在裡面嗎?」哎呀——一不小心就叫錯了。

  三日月好奇地問道:「伏見先生是誰?」

  凜夜解釋道:「就是我之前說過的那個,總是加班的現世的朋友啊,因為跟明石先生有點像,所以不小心叫錯了。」說著,凜夜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三日月有些微妙地說道:「會加班,聽起來就跟明石不像了。」

  凜夜抓了抓頭髮:「欸呀,如果你能見到伏見先生的話,就會覺得他們兩個真的很像了。」

  「被你說的我突然對這位伏見先生感興趣了呢。」

  「那我問問他什麼時候有時間,看看能不能帶他來本丸玩吧。」

  凜夜和三日月在說話的時候,房間裡的兩個人也在說話。

  愛染踢了踢明石的腿叫他:「哎國行,外面有人找你呢。」

  明石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說道:「你去開門。」

  「你搞什麼啊,人家是來找你的!」愛染晃著明石,「快起來!」

  「哎呀,」明石半坐起來,然後又躺了回去,「就說我不在吧。」

  「但是外面的人肯定聽見我們在說話了啊!」愛染又推了推明石,「你快起來——!」

  明石擺了擺手不以為意地說道:「聽到就聽到吧,聽到更好,總之你去開門,讓他們進來吧。」聽聲音應該是主公吧?還有個人是誰?不認識啊。

  明石國行,來本丸之後認識的人一隻手也數的過來。

  完全拿明石沒辦法,愛染硬著頭皮去開了門

  「那個,你們找國行有什麼事嗎?」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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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091-

  凜夜和三日月在門外的時候就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看到愛染開門, 凜夜不由得歎了口氣:「唉, 明石先生真的是把當鹹魚貫徹到底了。」她想了一下之後,站在門口朝明石喊道, 「明石先生, 吃飯了哦——」

  裡面傳來了明石懶洋洋的聲音:「啊,國俊,我的那份你幫我帶回來吧。」

  真是懶得嚇人。

  「我回去一定要告訴我爸爸,這個世界上有比我還鹹魚的人,讓他以後不要再說我沒出息了。」凜夜皺了皺鼻子, 然後對愛染說道,「你就是愛染吧?你好呀——」又是一個可愛的短刀~看到愛染鼻子上的ok繃,她有些擔心地問道, 「這是怎麼了?跟別人打架了嗎?要不要緊呀?」

  「沒、沒事, 」愛染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那個ok繃,然後問凜夜, 「你有什麼事嗎?」

  三日月解釋道:「是這樣的,晚上大家要在院子裡吃燒烤, 你們要來嗎?」

  「誒?」愛染吃驚地問道,「我們?我們也可以去嗎?」

  凜夜笑眯眯地說道:「當然可以啊,為什麼會覺得不可以呢?」

  「因為……」愛染沒有說完, 自己就先使勁兒搖了搖頭, 「沒事沒事, 會去的, 我會拉著國行一起去的!」

  「嗯,就跟平時吃飯的時間一樣過來就可以了,在餐廳外面的空地上哦。」凜夜笑著摸了摸愛染的腦袋,「要早點到,不然都被別人吃光了。」

  「我知道了!」

  離開來派的房間之後,凜夜跟在三日月身邊,兩手背在身後:「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愛染呢。」

  「除了愛染,本丸裡還有一些人你也沒見過吧?」三日月笑著問道。

  「是啊,」凜夜歪了歪頭,有些苦惱地說道,「不知道會不會被其他人覺得我是個很愛擺譜的審神者。」

  三日月笑眯眯地說道:「說不定會哦。」

  「嗯——」凜夜苦巴巴地想了一會兒之後垮下了肩膀,「算了,他們要那樣想的話我也沒有辦法了。我們下面要去誰的房間?」

  「太郎和次郎吧。」

  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三日月,以及躲在他身後冒出一個小腦袋的凜夜,太郎面無表情地問道:「有事嗎?」

  太郎太刀……好高啊!凜夜在心裡暗自猜測,到底是太郎更高一點,還是岩融更高一點。要是能讓他們站在一起比較一下就好了哦……唉。

  三日月笑眯眯地看著太郎,想等著凜夜來解釋,只是他沒想到,小姑娘在那想了半天岩融和太郎的身高問題,並且理所當然地覺得三日月應該會給出說明,因此也保持了沉默。

  氣氛迷之沉默。

  「誒?」凜夜回過神來詫異地問道,「三日月先生為什麼沒有說明我們的來意啊?」

  三日月反問道:「難道不應該是主公來說明白嗎?」

  「啊,抱歉抱歉,我剛剛想事情想的有點入神,非常對不起!」知道自己讓太郎乾等了一會兒,凜夜覺得十分不好意思,因此趕緊道歉。

  太郎不以為意地說道:「沒事。」

  就在凜夜準備說明來意的時候,次郎也從屋子裡出來了:「大哥——你們在說什麼?怎麼還沒說完?啊咧,」看著三日月身旁的小丫頭,次郎好奇地問道,「這就是新來的那個小主人嗎?我還是第一次見呢。」

  「……三日月先生,」凜夜扯了扯三日月的衣服小聲問道,「刀劍男士,不應該都是男生嗎?為什麼這裡還有個漂亮的大姐姐?」

  「啊哈哈哈哈哈哈,」聽到凜夜的話,次郎忍不住大笑起來,「小丫頭真會說話,姐姐我可是男人喲,貨真價實的男人。」

  太郎也說道:「次郎是我弟弟,抱歉讓你困擾了。」

  「不不不,是我太失禮了,對不起!」凜夜急忙道歉,「那個,我和三日月先生來是想問問兩位,晚上本丸有燒烤派對,你們要來嗎?」

  「燒烤派對啊,聽起來不錯,」次郎摸著下巴,在凜夜期待的眼神中笑容燦爛地說道,「不去。」

  非常乾脆地拒絕掉了。

  三日月在一旁忍著笑,看著凜夜的表情先是僵住,然後可憐巴巴地問道:「為、為什麼呢?」

  次郎甩了甩手一臉嫌棄地說道:「那種只吃東西沒酒喝的場合誰要去啊。」

  太郎無奈地說道:「我們吃飯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

  「但那是燒烤啊,燒烤!」次郎氣呼呼地說道,「大哥你是笨蛋嗎?吃燒烤怎麼能沒有酒呢!對吧?」說著,他又看向了三日月。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茶也好酒也好,能喝就行。」

  次郎嘴角抽了抽:「你作為天下五劍倒是一點都不挑嘴啊……」

  「那個,」凜夜小小聲地說道,「我沒說沒有酒啊……」

  「你說什麼?」次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他把三日月撥到了一邊,雙手按著凜夜的肩膀問道,「你的意思是有酒喝了?」

  凜夜點點頭:「嗯,之前燭臺切先生有跟我說過,次郎先生抱怨本丸沒有酒了,今天我們去萬屋的時候就買了,所以——」

  「我去,」次郎斬釘截鐵毫不猶豫地說道,「有酒的地方就有我,今天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會去的!」

  「哪有那麼誇張……」太郎揉了揉太陽穴,然後看著凜夜說道,「不好意思,我弟弟是個酒鬼,聽到有酒的時候經常這樣……」

  「沒關係,」凜夜笑眯眯地說道,「我能理解的!」畢竟她家也有出門一定要帶一堆牛肉威士卡甚至還要自帶沙發的任性的大人。

  太郎似乎松了口氣:「您能理解就好。」話說這個主人……真的好小啊。看到她在三日月身後拽著衣服跟自己說話的樣子,就跟個小貓一樣……

  真想摸摸頭。

  「太郎先生?太郎先生?」凜夜伸出手在太郎面前晃了晃,「我說的話您有聽到嗎?」

  「啊,什麼?」太郎回過神來,就看到凜夜一臉擔憂地看著自己,他將頭扭向了一邊,微微有些不自在地說道,「抱歉,我走神了。那個,你剛剛說什麼了?」

  「是,」凜夜笑容燦爛地說道,「我是說,吃飯的時間還跟平時一樣,在餐廳外的空地上,要記得早點去哦,不然好吃的要被大家搶沒了!」

  太郎點頭:「我知道了。」

  「那我和三日月先生繼續去通知其他人啦,」凜夜朝兩個人揮了揮手,「太郎先生,次郎先生,晚上見~」

  「拜拜——」次郎顯然情緒很高漲,太郎則是小幅度揮了揮手。

  還是很想摸摸頭啊。


92.-092-

  「我不去。」在聽完三日月的說明之後,蜂須賀虎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伸手指著凜夜, 語氣傲慢地說道, 「我不會認這個小丫頭做新主人的。」開什麼玩笑, 一個黃毛丫頭能幹嘛?

  三日月試探著問道:「要不,你再考慮一下?」

  「沒什麼好考慮的,」蜂須賀擺了下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凜夜, 「你的事情我聽說過了, 我也知道現在很多人已經接受了你作為新的主人,但是那都跟我沒關係, 我不會接受你的。」說完之後,沒等凜夜說話,蜂須賀就回到了房間裡, 「嘭」地一聲帶上了門。

  「碰到釘子了呢。」三日月笑呵呵地問道, 「怎麼辦?剛剛你還說很順利, 結果現在碰壁了吧?」

  凜夜伸手揉了揉臉頰:「臉被打的有點疼。」

  三日月別有深意地問道:「被打擊到了嗎?」

  「你說呢?」

  「哈哈哈,」三日月笑了起來,「你要是這麼容易就被打擊到, 當初清光對你那個態度, 你直接就放棄了吧?」

  「怎麼說呢?」凜夜歪著腦袋, 伸手戳著自己的下巴, 「因為從搞定清光之後, 一切都變得很順利, 所以剛才被拒絕的時候還是覺得有點意想不到, 但是想到那是蜂須賀先生,我又覺得他拒絕我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聽起來你好像對蜂須賀很瞭解的樣子啊。」三日月意味深長地說道。

  凜夜擺了擺手:「沒有,只是刀帳上特意強調了一下他是虎徹的正品,我想他本人應該也是有點脾氣的。嘛,他不想來,我也不能強求不是,反正到時候餓肚子的人又不是我。」

  看著凜夜一副不以為意的樣子,三日月點頭:「說的也是,雖然我覺得他也不至於餓肚子。嘛,我們去找下一個人吧,再往前走走應該是……同田貫的房間吧?我記得他是跟山伏一起住。」

  「是山伏國廣嗎?我知道他是山姥切先生和堀川先生的兄弟,」凜夜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他們倆會一起住啊?」

  三日月笑眯眯地解釋道:「山姥切喜歡獨居,堀川又要跟和泉守一起住,而且山伏跟同田貫也很合得來,所以他們倆就一起住了。」

  「這樣啊,」凜夜點了點頭,「那我們走吧。」

  「什麼啊,」看到凜夜,同田貫十分失望,「我還以為能讓你們都接受的審神者有多厲害呢,看起來不過就是只小弱雞啊,一點力量都沒有怎麼可能當好我的主公,還是算了。」同田貫擺了擺手,「我不跟你們一起,山伏你要去嗎?」

  「哢哢哢,」山伏回答道,「主公要是跟小僧一起修行並且通過考驗的話,小僧倒是可以考慮。」

  三日月很明顯地準備看好戲了。看吧,又被為難上了。

  連著兩次被說是黃毛丫頭,這次又被同田貫說是小弱雞,一向都不愛生氣的凜夜也有些不高興了。她一言不發地走進了兩個人的屋子,在同田貫和山伏不解的目光中,在三日月略帶意外的注視下拍了拍桌子:「同田貫先生,過來坐。」

  「你要幹嘛?」同田貫不明所以地問道。

  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你不是說我一看就沒什麼力量嗎?我只是想證明一下自己,我們用最簡單的掰手腕的方法吧,要是我贏了,你就不准再說我是小弱雞。」竟然說她是小弱雞?這話當著她的面說說也就算了,要是被她家幾個大家長知道,怕是要笑掉大牙了。

  「你確定?」同田貫一臉懷疑,「我被欺負女人,你也別逞強了,就你那小細胳膊,我再給你掰斷了——」

  凜夜拍了拍桌子,態度十分堅決:「過來坐。」

  同田貫無奈,便對三日月和山伏說道:「你們倆給我作證,是她非要跟我比的,不是我欺負她。」

  山伏拍了拍胸脯:「放心吧,有小僧給你作證,哢哢哢——」

  三日月笑眯眯地說道:「不用看在我的面子上手下留情了。」

  同田貫只好在凜夜對面坐了下來,兩個人互相鞠躬之後,便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同田貫本來以為,就凜夜的小身板和小細手腕怎麼都不能掰得過他,提出跟他掰手腕也不過是想逞強而已,因此他也沒用力,準備隨便應付一下過去。然而令他沒想到的是,不管他用幾成力,凜夜的手腕都紋絲不動,甚至最後他憋紅了臉,對面被他嘲笑是小弱雞的凜夜都沒有皺過一次眉,反而在他稍有鬆懈的時候輕鬆反殺,對著他露出笑眯眯的樣子:「我贏了。」

  「哇哦——」三日月忍不住鼓起了掌,「厲害厲害。」

  山伏都看傻眼了,他使勁兒揉了揉眼睛,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同田貫的手腕還被凜夜壓著,一點都抬不起來。

  「失禮了。」凜夜站了起來,「多有打擾,告辭。」唉,請人來吃個飯而已,這麼費勁。

  臨走前,三日月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回頭說道:「你們似乎不知道,主公是跟我們一起上戰場殺過敵的。」

  門外傳來凜夜的催促聲:「走啦三日月先生,我們下面要去哪裡呀?」

  「哈哈哈,去找鶯丸和髭切吧。」

  在去找鶯丸的路上,三日月忍不住問道:「我還是很好奇,主公剛才是怎麼做到的?」

  凜夜雙手背在身後神氣活現地說道:「我可是世界上排名第一的幻術師的徒弟,要是那點都做不到,是要被逐出師門的。」

  三日月恍然:「所以,剛剛一切都是假像?」

  「也不是,」凜夜晃了晃手指,「除了我師父之外,我還跟其他人學習過。虛虛實實,真真假假而已啦。哎呀,」凜夜拍了下腦門,「我怎麼開始跟我師父一樣故弄玄虛了,這樣不好,不好。不過,」凜夜抬起了自己的手,「同田貫先生還真是用力啊……」她白皙的手背上,還留著幾條清晰的紅色指,「疼——」

  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疼才會讓你長記性。下次還敢這麼幹嗎?」

  「還敢!」

  「……我可算知道為什麼歌仙和一期拿你沒辦法了。」

  見到凜夜來找自己,鶯丸興致勃勃地問道:「怎麼了,大包平來本丸了嗎?」

  「還沒有,」凜夜歪了歪頭,「鶯丸先生你提醒了我該鍛刀了。」

  「所以,主公最近沒鍛刀嗎?」鶯丸歎了口氣,「大包平何時才能來本丸呢?」

  凜夜認真地說道:「該來的時候就會來了!」

  「那他什麼時候該來呢?」

  「……咳,」凜夜輕咳了一聲,道,「鶯丸先生,晚上要一起來吃烤肉嗎?」

  鶯丸輕笑一聲:「你這個話題轉移的也是夠生硬。」他也知道鍛刀這種事不能強求,只是見了面總得提醒凜夜一下,說不定她虔誠地祈禱一下,大包平就來了呢。

  凜夜歎了口氣:「唉,我現在欠了小夜一個江雪,欠了五虎退一堆兄弟,欠了鶯丸先生一個大包平,還欠著髭切先生一個膝丸,連阿貞都問過我他的兩個哥哥什麼時候來。我覺得壓力好大,我要跑路了。」

  「不行哦,」鶯丸面帶微笑地說道,「你要是走了,我找誰去要大包平?」

  「我現在就去鍛刀。」凜夜說著轉身就走,卻不想跟一個人撞了滿懷,「哎呀——」

  「哦呀,這不是新主人嗎?」上方傳來一個帶著調侃意味的聲音,「初次見面呢。」他特意在「新主人」上加重了音。

  「青江?」三日月笑著問道,「你也來找鶯丸?」

  「不,」青江解釋道,「我只是看到鶯丸房間的門開著,所以來看看,沒想到你和新主人居然在這裡。」

  凜夜扁了扁嘴:「也不用一直強調『新主人』吧?我都來了兩個星期了。」

  「哦?」青江微微揚起了下巴,「都來了兩個星期了,可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呢。怎麼,」青江瞥了一眼三日月,「你也跟之前的兩個主人一樣,喜歡三日月這種名貴的刀嗎?」

  三日月歎了口氣:「唉,好像大家都覺得主公應該會喜歡我呢,可惜,你們都想多了。」

  凜夜撓了撓頭:「也不是不喜歡,只是沒有那麼喜歡。」

  鶯丸笑眯眯地說道:「你還不如不解釋。」

  三日月也很配合地捂住了胸口:「三日月宗近,重傷。哈哈哈,開個玩笑,雖然也不好笑。正好也碰到青江了,」三日月興沖沖地問道,「晚上要一起吃燒烤嗎?」

  「當然,為什麼不?」青江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凜夜,還往她面前靠近了一下,「這可是能接近新主人的好機會呀。」

  凜夜眨巴著眼睛,表情十分淡定:「你要跟我約會的話,得先經過我爸爸的同意。」

  「難道你還是個約會要請示家長的乖乖女嗎?」青江似是誘惑般地說道,「不讓他們知道,不是更有禁忌感嗎?」

  凜夜急忙擺手:「不不不,只是把不想約會的物件交給爸爸處理一下而已。」

  ……這招可真狠。三日月不禁滿頭黑線。這是什麼深仇大恨要把不想約會的物件交給無比寵愛女兒的父親處理啊?

  「處理這個詞……聽起來還帶著幾分殺意呢。」鶯丸說著,抬起手在自己脖子前抹了一下,「像這樣。」

  「聽起來有些危險,還是算了。」青江有些無趣地擺了擺手,「晚上是吧?我知道了。」

  三日月又轉而看向鶯丸:「那鶯丸呢?」

  鶯丸點頭:「會去的,我會叫著髭切一起去的。」

  「那我們就不用去找髭切了,」三日月朝鶯丸道了聲謝,然後又對凜夜說道,「走吧,主公,想想還有誰沒去找。」

  「誒我想想啊——」

  廚房裡,長穀部突然歎了口氣:「唉,也不知道主現在順利不順利。」

  「要完全順利是不可能的吧,總得碰兩個釘子,」歌仙朝清光努了努嘴,「看那邊,主人剛來本丸的時候碰的第一個釘子。」

  清光嘴角抽了抽:「這又關我什麼事……」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和泉守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疑惑地問道,「誰是第一個叛變的人?」

  這個問題一問出來,所有人都看向了別人,最後把目光定在了清光的身上。

  「看我幹嘛?!不是我!」清光急忙說道,「我還沒叛變的時候,燭臺切他們都已經叛變了好吧?等等,為什麼要用叛變這個詞?」

  和泉守振振有詞地說道:「因為大家當時都說好了不接受新主人啊。所以是燭臺切你們先帶頭叛變的嗎?」

  燭臺切舉起了雙手:「沒有——絕對沒有!雖然鶴先生比我們先叛變但是肯定有人在鶴先生之前就叛變了!」

  清光嘴角抽了抽:「所以說到底為什麼要用叛變這個詞……」

  「啊——」鯰尾砸了下拳,然後看向了天生牙,「天生牙一直跟著主人,應該知道是誰最先叛變了吧?」

  清光掩面:「都說不要再用叛變這個詞了……」

  天生牙面色坦然地回答道:「不知道。」

  「誒?真的假的?」這下子清光也愣住了,「連你也不知道?」

  宗三慢悠悠地說道:「之前我和藥研還有長穀部說過這個問題,貌似亂也很早就接受這位新主人了。至於長穀部,我就不知道了。」

  天生牙捏著下巴說道:「我就是不知道亂和三日月長穀部到底誰先接受了凜,所以沒辦法確定。亂曾經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地去找了凜,過程我也不清楚,總之最後就這樣了。至於三日月和長穀部,他們倆是同時去找了凜。」

  長穀部掩面:「我只是幫三日月泡了幾杯茶,最後莫名其妙的就……」

  「正常正常,」清光伸手拍了拍長穀部的肩膀,「你的主控人設堅持到了最後。」

  長穀部試圖替自己辯解一下,最後卻發現似乎也沒什麼好辯解的,於是便保持了沉默。

  這時,堀川問了個問題:「所以,三日月先生也是一早就接受主人了嗎?」

  「啊,」清光也猛然明白過來,「難怪主人明明沒怎麼找過三日月,但是他們倆卻好像關係不錯的樣子。」他突然想起凜夜和鶴丸兩個人沖著對方哇哇叫的那天晚上,三日月也在場,第二天他們坐下來聊天的時候,凜夜的話裡也帶著被三日月開導過的意思。

  鐵碎牙摸著下巴說道:「我突然有一種三日月在背後謀劃全域的感覺。」

  「你想多了,」天生牙語氣淡然地說道,「三日月只是希望你們能振作起來,所以才去找了凜。雖然他總說自己是個老爺爺,但是對本丸還有你們之前的狀態,他還是很擔心的。」

  「聽起來倒像是三日月會做的事情。雖然想說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但是現在想想,感覺有點對不起主人,」歌仙歎了口氣,「明明她也沒做錯什麼,我們之前做的,可以說是遷怒了吧?真是太不風雅了。」

  和泉守撓著頭:「那我們是不是應該找時間跟主人道個歉啊?雖然她可能都已經不在意了,但我覺得有點過意不去。」

  「不用,她很早就說過,能理解你們,」天生牙微微一笑,「她不在意,你們也別在意了。」

  「阿凜就是脾氣好,換成是我,早把你們一個個揍得滿地找牙了,看你們服不服」鐵碎牙蹲在地上,單手撐著下巴,「不過我一直有個問題,從來聽鶴丸說完這個本丸發生過的事情之後這個問題就一直在我腦子裡,」他奇怪地問道,「阿凜為什麼要接手這個本丸呢?鶴丸跟我說,前兩個主人願意接手這個本丸是因為這裡有三日月,但是最後還是走了。我看阿凜也沒有多在意三日月啊,她為什麼要接手?自己重新搞個本丸不好嗎?」

  「我們之前也討論過這個問題,」燭臺切捏著下巴說道,「接手一個被前主棄置的本丸,很多前期的建設工作確實可以省略,但主人並不像是會怕那種麻煩的人。三日月先生曾經說過,主人願意接手這個本丸,一定有她的原因,只是……啊!」他腦海中靈光一閃,突然想起了凜夜跟他說過的話。

  「我以前,來過這個本丸哦。」

  「不是你們的以前,是我以前。」

  「怎麼了?」歌仙關切地問道,「你想到什麼了嗎?」

  燭臺切有些不確定:「我不知道我想的對不對,當時主人跟我說的時候,我以為那是她編出來的玩笑話,但是現在一想,她可能並不是在開玩笑。但是……她是怎麼做到的呢?」

  「你真是急死人了!」和泉守迫不及待地催促道,「主人到底說過什麼啊為什麼只有你知道?」

  燭臺切解釋道:「因為主人說那是她的秘密。」

  「嗯?」長穀部警覺地看著燭臺切,「主為什麼要把秘密告訴你。」

  燭臺切乾笑著回答道:「因為她要我做宵夜給她吃,作為交換,她告訴我一個秘密,長穀部你別這麼緊張。」

  「既然是秘密的話,」宗三若有所思地說道,「那燭臺切應該就不會說了吧?」

  燭臺切歎了口氣:「這樣我就很為難了啊。我只能說,如果主人說的是真的,那她最後也會告訴你們的。」

  「你越是這麼說我越想知道了啊!」和泉守心癢難耐,「我能去問主人嗎?」

  「不能!」

  主人的秘密?後面其他人說了什麼清光已經聽不進去了,滿腦子都是燭臺切說過的這幾個字。

  到底是什麼呢?


93.-093-

  在三日月的陪同下, 凜夜終於找完了剩下的幾個人,也算是跟還沒見過面的幾位付喪神打了個招呼。

  「唔——哇!」走出去之後,凜夜伸了個大大懶腰,冷不丁地突然冒出來一句,「蜻蛉切先生, 看起來是個老實人哦。」

  「他和御手杵來本丸之後,就被最早的那位主公閒置了, 後來的兩位對他們也不太感興趣。這三位主人,他們兩個甚至都沒見過,後來本本丸發生的一些事,他們也就沒有參與過, 」三日月微微一笑, 道,「所以,主公剛剛去找他們的時候,兩個人才會感到受寵若驚啊。」

  「他們不也是名槍嗎?為什麼會不受器重呢?」凜夜不解地問道。

  「這個問題你問我嘛——老爺爺我也不是他們肚子裡的蛔蟲, 怎麼可能知道呢?哈哈哈,」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只要主公以後願意對他們好就行了。三名槍, 還有一振沒來呢,你要加油了, 主公。」

  凜夜蹲在牆角邊, 伸出手指摳著牆:「啊——不想面對!」

  「哈哈哈——哦對了, 說起來, 鶴丸不是帶短刀去萬屋了嗎?也不知道回來了沒,主公不去看看嗎?」三日月提議道。

  「也不知道他們買了什麼,」凜夜站了起來,她歪著腦袋說道,「不過不管買了什麼,只要他們買到喜歡的東西,拿到手會覺開心就好啦。啊對了,三日月先生,」凜夜笑眯眯地說道,「謝謝你陪我一起了。」

  三日月不以為意地笑著說道:「又不是什麼麻煩事。」

  「那接下來就沒什麼事了,我要回去癱會兒,癱到吃飯為止!」凜夜握起了雙拳,「嗯,可以開始當鹹魚了!」

  三日月不贊成地說道:「作為審神者,可隨時都不能鬆懈啊,與其現在回去當鹹魚,不如去鍛刀吧,說不定大包平就來了呢?」

  「三日月先生你放過我吧!我真的短時間內不想聽到大包平的名字了!」

  「是嗎?那還有江雪、貞宗刀派和藤四郎們呢?」

  「……救命啊!」

  在三日月的鼓動加「哄騙」下,凜夜還是跟他一起去了鍛刀室。

  「哦豁,五小時,」三日月摸著下巴說道,「五小時,是薙刀吧?哈哈哈,這麼算來,吃完飯新人正好就出現了。」

  凜夜滿頭黑線地看著三日月:「三日月先生也太過分了吧?人家都來了,就不能讓他一起吃頓飯嗎?」說著,她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張有些皺掉的加速符,「天生牙總是隨身帶著一張,我也跟他學習,隨身帶了一張,嘿嘿——」她興沖沖地把加速符貼在了刀身上,一道金光之後,一個高挑的身影出現在了兩個人面前。

  「薙刀,巴形。沒有銘和傳說,沒有故事的巴形的集合體。這就是我。」

  「誒——!」

  廚房裡,將所有食材準備完畢的幾個人舒了口氣。

  「好了,」燭臺切拍了下手,「現在就等時間差不多就可以開始烤了。」

  鐵碎牙眼巴巴地問道:「啊?還要等多久啊?我都餓了——」

  歌仙說道:「這才剛四點多,怎麼也要到五點再說吧?話說主人應該已經通知完其他人了吧?」

  「通知完了——」歌仙的話剛說完,凜夜的聲音就從外面傳了進來。小丫頭蹦躂著進來,「大家辛苦啦——我感覺現在已經能聞到燒烤的香味了,唔,肚子餓了。」

  「主人,」跟在凜夜身後的巴形悉心地提醒道,「女孩子不可以吃太多油炸燒烤類的東西,對皮膚不好。」

  凜夜眨巴著眼睛乖巧地說道:「我沒有吃太多呀,只是偶爾吃一次。」

  長穀部咬著牙問道:「你這傢伙是誰啊?你怎麼靠主這麼近?給我離她遠一點!」

  「哦呀?」巴形抬起頭來,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著他之後,便說道,「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薙刀巴形。」

  「是新人啊,」和泉守上下打量著巴形,「你來的可這是時候。」

  凜夜撅了撅嘴:「三日月先生還說等我們吃好飯新人就出現了,連飯都不讓人家吃,我就貼了個加速符。」

  三日月悠悠地說道:「我不過是腿腳慢了點,怎麼一來就聽到主公在背後抱怨我?」

  凜夜振振有詞地說道:「我只是陳述事實啊,事實。」

  巴形將手搭在凜夜肩上,以一種親昵的姿勢靠近了她:「多謝主人。」

  長穀部忍無可忍地準備沖過去,幸好燭臺切眼疾手快按住了他:「冷靜啊長穀部!」

  這時,巴形感覺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人拽了一下,一轉頭,就看到一個人正在拽他衣服上的羽毛。見他轉頭,他還好奇地問道:「你的前主人是什麼鳥類的妖怪嗎?為什麼你身上還有羽毛?」

  歌仙掩面:「鐵碎牙,你不要因為自己的前主是犬妖,就覺得別人的前主也是妖怪好嗎?」

  巴形伸手將自己的衣服從鐵碎牙手裡扯了出來,神色不滿地看著他:「這可真是太失禮了。我是在典禮上使用的刀,並沒有前主,所以現在的主人,也是我唯一的主人,一不小心就會做出親近主人的舉動,真是抱歉。」

  清光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的說法我也能理解,但是你也要考慮到你的舉動會給主人造成困擾吧?」

  巴形沉思了一會兒之後問道,「我讓您困擾了嗎,主人?」

  「嗯?沒有啊,」凜夜神色坦然地說道,「我沒有覺得困擾,反而覺得巴形先生很親切哦!」不知道巴形先生有沒有興趣跟桔梗叔叔組團當美妝博主開直播啊,這兩個人都喜歡這種湖藍色呢。

  清光驚呆了。

  主人居然不覺得困擾?不不不等等,別說不覺得困擾了,這兩個人完全就是關係已經很好了啊!這個巴形不是剛剛才在本丸顯形的嗎?中間發生了什麼啊?

  三日月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清光身邊,並且裝作不經意地輕聲問道:「哎呀,清光,你有沒有聞到空氣中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清光沒好氣地說道:「沒有。啊,」他轉頭看向三日月,「你是想說我在吃醋嗎?我跟你說你想多了。」

  三日月一臉無辜:「我可沒說是你啊,你看長穀部,已經準備拿菜刀跟巴形幹架了。說起來,主公在來的路上還說看到巴形就覺得很親切,也不知道為什麼。啊對了,鶴丸他們還沒回來嗎?」

  清光沒回答,只是悶著一口氣盯著正在跟巴形說話的凜夜。

  三日月眯了眯眸,思考了一會兒之後一下子明白過來,臉上也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啊對了,」凜夜突然問道,「你們誰現在有時間,帶巴形先生參觀一下本丸啊?反正離晚飯還有點時間。」

  「主人不親自帶我看看嗎?」巴形反問道。

  凜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抱歉啊巴形先生,我突然想起來我的審神者報告還沒交呢,現在得回去寫了。」

  「是嗎,」巴形看起來有些遺憾,不過隨後他又說道,「參觀本丸也不是什麼著急的事情,不如我來陪主人寫報告,怎麼樣?」

  「誒?這個——」凜夜還沒回答,長穀部和燭臺切兩個人就一左一右架著巴形往外走。

  長穀部神色不虞地說道:「你剛來本丸什麼都不懂,就不要給主添亂了,走吧我們兩個帶你逛本丸。」

  燭臺切轉頭對歌仙說道:「歌仙,這些食材就交給你照顧了!」

  歌仙扶額:「食材而已啊有什麼好照顧的……知道了知道!」

  巴形還想再掙扎一下:「主人,主人——」

  凜夜眨了眨眼睛:「那就拜託你們啦!」說完之後,她跑到了天生牙面前,「天生牙,我們回去吧?」

  天生牙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指了指站在她身後的清光。

  凜夜轉回頭去,看到清光之後就笑了起來:「哎呀,清光!你找我有事嗎?」

  「你不是要寫報告嗎?我來幫你吧,」清光單手撐腰看著凜夜,「再怎麼說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寫過,走吧。」

  凜夜還沒回答,天生牙便說道:「那就麻煩你了,正好我也跟他們一起逛一下本丸,還有些地方我沒去過呢。」說完之後,他就揪著鐵碎牙的衣領帶著他一起走了。

  鐵碎牙嗷嗷叫著抗議:「誒你拉我幹嘛?天生牙?你鬆手!本大爺不要面子的嗎?!」

  凜夜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等到天生牙和鐵碎牙也走出了廚房之後,她笑容燦爛地對清光說道:「那我們走吧。」

  在去天守閣的路上,凜夜雙手背在身後,語氣輕快地說道:「本來想鍛刀試試,看能不能把大包平或者江雪先生帶到本丸來,結果沒想到居然是巴形先生。」

  「嘛,人生不就是有這麼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嗎?」清光笑了笑,他盯著凜夜的側臉看了一會兒,猶豫著問道,「那個,三日月說,你覺得巴形很親切,是嗎?」

  「是啊,」凜夜不假思索地點頭,「巴形先生跟我一個叔叔好像哦,嘿嘿,」凜夜笑嘻嘻地說道,「不是說長得像,你看巴形先生的頭髮,唇色,還有衣服,是不是都帶著湖藍色?我叔叔也是,我覺得他們倆真的可以認識一下,可惜我叔叔人在義大利。」

  叔叔?清光哭笑不得地問道:「你到底有多少叔叔?」而凜夜的這個解釋,也讓剛剛還提著一顆心的清光松了口氣。

  「沒數過,反正很多。」凜夜擺了擺小手,「說起來,庫洛姆以前說過,如果以後有男孩子想約我,就讓叔叔們還有我師父輪著考驗一下,能活下來的就可以跟我約會了~」

  「……這麼狠嗎?」清光嘴角抽了抽。

  「嗯——」凜夜抿著唇想了一會兒,突然沖著清光單眨了一下眼睛,笑眯眯地對他說道,「騙你的!嚇到了嗎?」

  「……是是,嚇到了,嚇得心臟都停跳了。」

  「誒——清光的語氣好敷衍啊!」

  「啊——真是嚇死我了——這樣呢?」

  「太誇張了!」


94.-094-

  「好了。」清光放下筆,將寫好的報告書遞給了凜夜, 「你只要簽個字, 再讓狐之助按個爪印就行了。」

  「哇——」凜夜從清光手裡接過了報告, 看了一遍之後認真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清光好厲害!」

  「對我來說都不算什麼,」清光笑著說道,「沒有問題吧?」

  凜夜點頭:「嗯。來,狐之助,按個爪爪印。」

  「是!」狐之助在報告上按了爪印,「那我去把報告傳送給時之政府了!」說完之後,它就把報告卷了起來,叼著報告就跑走了。

  「啊——」清光往後一癱,「以前都是出過陣就要寫報告,本丸的報告都堆的老高,現在輕鬆多了。」

  「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啦,」凜夜雙手撐著下巴鄭重地對清光說道, 「清光,你一定要好好照顧我哦。」

  「……嗯?」清光狐疑地看著凜夜, 「這話怎麼聽起來不對勁?你前面說了以前的事情就不要想了,後面不是應該說你以後會好好寵愛我嗎?怎麼變成我照顧你了?」

  凜夜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因為我之前已經說過會好好寵愛你了啊,所以你也要照顧好我,知道了嗎?」

  清光無奈:「是是, 我知道了。」反正他永遠都說不過她, 只有答應的份兒。

  感覺到了清光的漫不經心, 凜夜急了:「我認真地跟你說呢,一定要哦!」

  清光單手撐著下巴,語氣調侃地問道:「那主人你說,我要怎麼好好照顧你呢?喂你吃飯?還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幫你蓋被子?」

  凜夜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全都要!」

  清光頓時苦笑不得:「我只是開個玩笑,而且做人不能太貪心哦。」

  凜夜扁著嘴小聲嘀咕:「但是小朋友就是要這樣照顧的呀……」

  「你是小朋友嗎?」

  「比你小!」

  「你這已經是不講道理了,」清光搖了搖頭,「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會把你當小朋友一樣照顧的。」

  凜夜氣鼓鼓地反駁:「我本來就是小朋友!」

  「怎麼剛回來就聽到有人臉皮這麼厚地說自己是小朋友?」鶴丸的聲音飄了進來,「好了,我把你的小朋友們都完好無損地帶回來了。」

  「哎呀,鶴丸先生回來了!」凜夜剛一起身,就被幾個小短刀撲了個滿懷。

  「主人我們回來啦!」

  「主人你的小朋友回來啦!」

  「主公主公,我們帶禮物給你啦!」

  凜夜笑眯眯地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們回來了,一個個說好嗎?」

  原本抱著凜夜的幾個小短刀都讓到了一邊,五虎退雙手握著一個細長的小盒子走到了凜夜面前:「主、主人,」他看起來有些激動,又有些害羞,「本來想,送主人禮物,但是錢不夠,大家幫我一起買的,所以這個禮物是大家送的,」他把盒子遞到了凜夜面前,笑容燦爛地對她說道,「希望主人能夠喜歡!」

  看著五虎退紅撲撲的小臉和真摯的眼神,又看了看其他人,凜夜伸手接過了那個盒子:「謝謝你們。」她好奇地問道,「這裡面是什麼啊?」

  鶴丸笑嘻嘻地說道:「你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

  「可以打開嗎?」看到大家紛紛點頭,凜夜歡喜地說道,「那我不客氣啦!」她打開了盒子,入眼就是一根精緻的發簪。發簪上有一顆鏤空的金球,球裡還有一個會叮鈴響的小鈴鐺。而球的頂端,則是一隻白玉雕刻的小兔子。

  「哇——」凜夜將發簪拿了起來,「好可愛!」她迫不及待地催促清光,「清光你快幫我把頭髮弄一下,我要現在就戴上!」

  「是是,我知道了,」清光笑著示意凜夜坐下,然後走到了她身後,三兩下就給她把頭髮挽成了一個髻,又從凜夜手裡接過了那個發簪給她插好,「好了。」

  凜夜轉了下頭,球裡的鈴鐺叮鈴作響。

  亂沖著凜夜擠了下眼睛:「主人真~可~愛~」

  「好漂亮呀!」

  「果然大將戴上之後很合適啊。」

  「主公好看!」

  鶴丸指著小短刀們:「這些小傢伙因為自己都出了錢,所以都想買自己看中的禮物,最後好不容易才達成統一意見,選了這個。」

  「而且而且,」秋田認真地說道,「我們用的是自己攢的錢,不是主人給的獎金哦!用主人給的錢再給主人買禮物,就太說不過去了!」

  凜夜笑的眉眼彎彎:「我以前也有收到過發簪的禮物,但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根了。謝謝你們了。下次去祭典的時候可以戴著了!哇好想快點去祭典了!」

  「誒誒?」今劍好奇地問道,「是現世的祭典嗎?」

  凜夜點頭:「嗯,每年夏天回日本過暑假的時候都會去一次,還有很漂亮的煙花可以看哦!」

  亂眼裡露出了嚮往的神采:「聽起來好棒哦,我也想去!」

  「漂亮的煙花,我們在本丸也能看啊,」鶴丸豎起了一根食指,「想不到吧?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用我的獎金買了煙花,今晚吃完飯大家可以一起放了!嚇到了吧!」

  清光抽了抽嘴角:「並不,因為想到是鶴丸你,就覺得這種事情真的沒什麼可受驚嚇的了……話說你買煙花回來不會被長穀部罵嗎?」

  鶴丸擺了擺手不在意地說道:「大家一起玩的開心比較重要。吃完燒烤大家一起放煙花,多棒的主意!我可真是個天才。」

  凜夜好奇地問道:「你們買了多少呀?」

  「不多,就是一人抱著一個回來的。」鶴丸不以為意地說道。

  腦補了一下這幾個人一人抱著一個煙花回來,清光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真虧你能幹的出來。」

  鶴丸一臉謙虛地說道:「沒什麼沒什麼。」

  「我不是在誇你!」

  笑眯眯地看著鶴丸和清光,凜夜突然想起一件事,便說道:「哦對了,剛剛本丸來了個新人。」

  「有新人!」太鼓鐘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是我哥哥嗎?還是小夜的哥哥呀?」

  平野也迫不及待地問道:「是不是大包平先生?」

  「咦?」凜夜奇怪地看著平野,「怎麼你也關心大包平?你不是應該問我是不是你們粟田口的兄弟嗎?」

  「那個,」平野摸著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因為鶯丸先生總是在念叨大包平先生嘛,所以我就……主人,新人是誰啊?」

  「你們都猜錯了,」清光笑了笑,道,「是薙刀巴形。」

  鶴丸摸著下巴:「巴形啊,我記得他是典禮用的刀吧,居然來我們本丸了。」

  凜夜點頭:「是啊,當時我跟三日月先生都在鍛刀室,因為去找鶯丸先生的時候又聽他說起了大包平,我也答應了小夜會努力讓他們兄弟團聚,但是沒想到,既不是大包平也不是江雪,居然是巴形先生。」

  清光嘀咕著小聲說道:「那傢伙一來就開始霸佔你……」

  凜夜正在跟鶴丸說話,所以沒聽到清光小聲嘀咕的這句,反倒是一旁的亂聽了個一清二楚。他壞笑著問道:「聽起來這位巴形先生也跟長谷部先生一樣是個主控呢,你吃醋了嗎,清光先生~?」

  清光立即否認:「才不是!」

  「是嗎?」亂一眼就看穿了清光是在說謊,不過看清光這麼驚慌失措的樣子,他也就沒有壞心眼地特意拆穿他。他說,「嘛算了,吃沒吃醋,反正你自己心裡清楚。我要先回去了,藥研哥讓我幫他帶了東西,我得去拿給他了~」

  清光疑惑地問道:「藥研怎麼每次都讓你幫他帶東西?」

  「他自己不喜歡去萬屋啊,所以我們去的時候就順便幫他帶了。」亂走到了厚身邊,「我們回去吧,厚~」

  「誒?現在就要回去了嗎?」凜夜摸了摸亂的腦袋,「反正都快到吃飯的時間了,等一下一起去嘛~」

  厚解釋道:「因為我們幫藥研帶了東西,所以要拿去給他。」

  「這樣啊,我知道了,」凜夜伸手替厚整理了一下衣領,「那你們先回去吧,記得跟其他人一起早點過去哦。」

  「知道啦!」亂朝著凜夜揮了揮手,「那我們先回去了~發簪不要摘下來哦,主人~拜拜——」

  「這麼可愛我才不會摘呢,」凜夜也朝他們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但是,」凜夜伸手摸了摸那根發簪,有些不確定地說道,「我是不是應該換套和服?但是要換和服的話就得回家換了,而且我自己又不太會穿,要媽媽幫我穿才行。啊啊啊怎麼辦——」凜夜晃著清光的胳膊,「清光快幫我決定一下!」

  「幹嘛這麼糾結啊,」清光拍了拍凜夜的腦袋,等她冷靜下來之後說道,「你怎麼樣都可愛,不用特意回去換了呀。」

  「真的嗎?」

  「真的。」

  鶴丸雙手抱臂站在一邊,看著凜夜對著清光笑的眉眼彎彎,而清光完全一副寵溺的目光看著她。

  鶴丸不禁深思起來。

  這兩個人,明顯是有問題啊。


95.-095-

  作為本丸的另一振薙刀, 岩融在晚飯的時候對巴形表示了極大的歡迎。他一手拎著個酒罈, 另一隻手則是勾著巴形的肩膀豪氣萬丈地說道:「來,喝酒!」

  次郎怒氣衝衝地看著岩融:「不許搶我的酒!」

  太郎皺著眉:「次郎,你不要一下子喝太多。」

  今劍拉著岩融的衣服憂心忡忡地後說道:「岩融, 不要強迫巴形先生啦。」

  巴形很有禮貌地說道:「不必擔心, 我並沒有覺得被強迫。盛情難卻, 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爽快!」次郎一把摟過了不動, 「小酒鬼, 今天要不要換個口味啊?光喝甜酒有什麼意思?來嘗嘗真正的酒吧!」

  不動奮力掙扎:「我不——我不要!」

  長穀部走了過來,伸手就把不動拎到了一邊:「這傢伙喝甜酒都能醉, 你讓他喝這種,等一下發起酒瘋來怎麼辦?」

  不動憤憤地問道:「你說誰發酒瘋!」

  長穀部比他還憤怒:「除了你還有誰!」

  「那邊可真熱鬧啊, 」安定一邊烤著自己的雞翅一邊搖頭, 「唉, 真搞不懂他們為什麼喜歡喝酒。」

  凜夜雙手撐著下巴, 目不轉睛地盯著安定手裡的雞翅:「喜歡酒精味道的人呢,就會覺得那是世界上最美味的飲品,不喜歡酒精的人呢,聞一下都會覺得受不了。」

  安定好奇地問道:「那主人呢, 你是喜歡酒精的人呢, 還是不喜歡酒精的人?」

  凜夜眨巴著眼睛一臉天真地回答道:「不喜歡啊, 我喜歡碳酸飲料, 但是萬屋又沒有碳酸飲料。」

  「誒?那是什麼啊?好喝的嗎?」安定露出了茫然的神色, 「沒有聽說過。」

  「嗯——怎麼說呢, 」凜夜冥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就是果汁的味道,但是裡面加了氣體,所以喝起來有刺激性,喝到嘴裡的時候感覺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紮你的口腔。」

  「噫——」安定往後縮了縮脖子驚恐地說道,「那聽起來就很可怕了,你怎麼會喜歡喝那種東西啊?」

  「因為真的好喝嘛,」凜夜拍了拍腦袋,「唉,失策了,今天吃燒烤,我應該帶幾箱回來的,燒烤和可樂最配了!尤其是夏天,冰的——哇!」

  「啪——」清光的巴掌糊在了凜夜的後腦勺上,「你再吃冰的喝涼的,又要被歌仙和燭臺切訓了,還不長記性。喂安定,你的雞翅要糊了。」

  「啊什麼?!」安定手忙腳亂地把已經開始冒白煙的雞翅翻了個面,果然就看到雞翅已經有點焦糊的狀態了。

  看到這個樣子的雞翅,凜夜也垮了臉:「啊?怎麼糊掉了?我還等著吃呢!」

  安定也一臉沮喪:「都怪主人跟我說話,我才忘記了還在烤雞翅。」

  「誒?怎麼能怪我!」凜夜理直氣壯地反駁道,「分明是安定技術不好才烤糊了的吧?」

  「我第一次烤啊哪有什麼技術?」

  「你們兩個再吵下去,另一邊也要糊掉了,」清光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剛剛烤好的秋刀魚遞給了凜夜,「先吃這個吧,小心燙。」

  「哇——」凜夜歡歡喜喜地從清光手裡接過了那條魚,呼呼地吹了幾下之後,小心地咬了一口之後眼睛亮亮地說道,「好好吃啊——」

  看著凜夜一副饜足的樣子,清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在凜夜不解的注視中,他輕咳了一聲之後解釋道:「我突然想起來鐵碎牙問天生牙,從哪裡撿了你這麼個小貓一樣的新主人。現在一看還真的挺像的。」

  凜夜凶巴巴地問道:「你說誰是小貓?」

  ……更像了。清光不由得掩面。這副完全沒有震懾力的耀武揚威的樣子可不就跟個小貓一樣嗎?

  安定很適時地補了一刀:「就是說你啊,你看,小貓才愛吃魚呢。」

  「安定你去遠征吧,現在就去,立刻馬上!」

  「我知道錯了!」

  見鶴丸一個人蹲在一邊,摸著下巴朝凜夜那邊看,三日月走了過去好奇地問道:「鶴丸,你在看什麼?」

  「是三日月啊,」鶴丸轉頭看了一眼,看到是三日月之後便又轉了回去,「我在看主公和清光。你有沒有覺得,他們兩個之間的氣氛,好像有點不一樣?」

  「哦呀,」三日月來了興致,「想不到我們兩個又想到一起去了,我也正有這種感覺。」

  「對吧對吧,」鶴丸一邊思索著一邊說道,「就怎麼說呢,感覺他們倆湊在一起的時候,別人就顯得很多餘,比如現在的安定。」

  三日月砸了下拳:「啊,我知道了,這大概就是俗話說的……戀愛吧。」

  「雖然我想說老頭子你嚇到我了,但是我也覺得像啊,」鶴丸歎了口氣,「如果是真的,我覺得清光八成是要死定了。」

  三日月一臉風輕雲淡地說道:「主公我不知道,但是清光肯定喜歡主公的。」

  「看眼神就知道了啊。」身後傳來鐵碎牙的聲音,兩個人一起轉過去頭去,發現不止是鐵碎牙,連天生牙也過來了。鐵碎牙漫不經心地說道,「犬夜叉看戈薇的時候就是這種眼神,別人一看就知道那是喜歡了。今天我們在廚房裡問過清光,他還不承認。嘴硬有什麼用呢,一個眼神就暴露了。你說呢?」鐵碎牙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向了一邊的天生牙。

  天生牙也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凜夜和清光,聽到鐵碎牙問自己,他語氣平淡地說道:「眼神是不會騙人的,神情也不會。」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說一句,清光好膽量了,」鶴丸由衷地露出了一臉佩服的神情,「現在本丸起碼有半數的人已經接受主公了,小短刀們肯定不樂意主公被清光獨佔。」

  「你不覺得歌仙和長穀部,還有燭臺切跟一期也不會這麼輕易地放過清光嗎?」三日月的語氣頗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感覺,「更別說主公那邊還有一個看起來並不是很好搞定的父親,她那個不知道好不好搞定的師父,以及她曾經說過的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數量是多少的叔叔。嗯,由此看來,清光的戀愛之路根本不可能順利啊。」

  鶴丸一臉嚴肅地看著三日月:「三日月。」

  三日月挑眉:「嗯?」

  「想不到在一點上我們倆又達成一致了啊,哈哈哈哈!」鶴丸高興地拍起了鐵碎牙的大腿,「我已經能想像主公的父親知道本丸有人喜歡她之後直接殺過來的場景了,搞不好還是帶著幫手和武器一起來的。」

  鐵碎牙想了一會兒之後問道:「那萬一阿凜的媽媽還挺喜歡清光的,那怎麼辦?」

  「哈哈哈,」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那主公的父親可能只有咬牙接受的份兒了。只是我們說了那麼多,你們真的能確定,主公也喜歡清光嗎?確實,比起其他人,清光的確更受寵一些,清光說不定也正是因此而對主公產生了愛慕之情。但是,主公的想法呢?」

  「說的也是啊,」鶴丸若有所思地說道,「主公在現世應該也是很受歡迎的女孩子吧?而且,我們只是她的刀而已啊。清光應該也想到這一點了吧?所以他不會承認,因為這可能是一場註定沒有結果的愛戀。」

  一直沉默著的天生牙在聽完鶴丸的話之後,語氣平靜地開口道:「明天,我找時間問問凜的想法。」

  鐵碎牙睜大了眼睛看著天生牙:「你要怎麼問啊?你一問不就暴露清光的想法了?」

  天生牙側目看著鐵碎牙:「我沒有要提到清光的打算,我只是想問問她對刀劍男士和審神者戀愛這件事是怎麼看待的。我一點都不覺得,她是會在意這種身份差距的人。」

  「既然如此,」三日月笑呵呵地說道,「那我也想辦法探探清光的口風吧。」

  天生牙點頭:「嗯,也好。」

  鶴丸指著自己興沖沖地問道:「那我呢,我呢?」

  「你?」鐵碎牙嗤笑了一聲,「你就想辦法給長穀部他們做心理建設,讓他們提前接受這個事實,別到時候為難清光吧。」

  鐵碎牙的話剛說完,幾個人就聽到了長穀部的聲音。

  「巴形!你這傢伙怎麼又去纏著主了!你給我離主遠一點!」

  鶴丸艱難地說道:「這……恐怕很難。」

  「嗯……」鐵碎牙拍了拍鶴丸的肩,沒什麼誠意地對他說道,「加油。」

  「別為難我啊!」

  「主公大人,主公大人!」狐之助撒丫子跑到了凜夜面前,仰著毛茸茸的腦袋一臉期待地看著她,「主公大人,可以烤油豆腐吃嗎!」

  凜夜歪了歪頭:「可以是可以……但是今天沒做油豆腐吧?」

  「鳴狐大人做了!」狐之助興奮地說道,「因為我跟狐狸說想試試烤油豆腐,但是沒有人做,鳴狐大人就做了!」

  鳴狐……也是狐狸啊?凜夜歪了歪頭,她仔細想了一下,好像粟田口的其他刀都有說過話了,但是鳴狐還沒有……

  「哇啊——」面前突然出現一盤油豆腐,凜夜嚇了一跳,她轉身看著將油豆腐送到她面前的人,看到的卻是一張戴著甲胄的臉。

  「要吃嗎?」
【連載文請勿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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